第一百二十三章 什么联系
不念嘴张了半天愣是一个字没发出来。
不是不想说，他想说的太多了！可面前这场景他确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嗓子眼儿像是被塞了棉花，声音怎么也发不出来。
“老秃驴，来劲了你还！”沙罗一个闪身凑到不念身边，一巴掌呼在他背上斥道：“怎么的，都到这步了还想藏着掖着？”
这一巴掌可不轻，拍的不念彻底回了魂。
他没好气的瞪沙罗一眼：“藏什么掖什么！该知道的不都已经知道了！我还说什么！”
“你糊弄谁呢？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哦，你们须弥宗就只传承了守护神明这一句话啊？没别的啦？”
“还能有什么！等白泽大人重生，举全宗之力拼命守护！”
“就这？”沙罗一脸不相信：“没了？”。
“你还想要什么？”不念皱巴巴的面皮差点拧成麻花。
沙罗却是依旧不依不饶：“你怎么知道白泽大人什么时候重生？你们怎么相认？这些总归要有点说法吧？”
啧……
不念松弛的脸皮抽了抽，悄悄看了眼将整个身体都横在沙发上，脑袋靠着壁荷闭眼假寐的白泽大人，缓缓开口。
“出现了，自然会有所感知！”
“感知？什么样的感知？”
“心下自然知晓！”不念眉头皱了皱，有点不耐烦的看向沙罗。
“嗯……”没等沙罗的疑问再说出口，壁荷突然插过一句，直视着不念眼睛问道：“你是如何确认团子便是白泽的？”
听到这话，白泽也从假寐中睁开眼，盯向不念。
“神明自然与其他生灵不同！”
“哪里不同？”沙罗语气有点急切。
“白泽大人周身有神光护持，夺目耀眼！我自然一见便知！”
“神光？护持？”听到不念这话，几人纷纷将目光投向白泽，细细打量。而白泽自己也忍不住扭头朝自己身上瞧。
哪里有什么神光？除了浑身毛茸茸外谁也没看出有什么光来。
不念见众人表情，不屑的嗤笑一声：“啧，你们以为那神光谁都能看到啊？要是那样，白泽大人在未成长起来前岂不是危险了！”
“只有我宗传承者，或者说，只有命定之人才能窥见此神光！且窥见神光者，必定一生效忠，一生守护！”
“听起来真像个凄美决绝的爱情故事……”
原本严肃的氛围因沙罗最后这句话彻底翻了车。众人脸上全是古怪的回了房间休息，沙罗也有些讪讪，摸摸鼻子，装作若无其事跟在壁荷身后离开。
白泽又变回了小白狗团子的模样，回到房间，窝在不念提前给准备好的软乎乎的垫子上继续犯着懒。
沙罗紧跟在壁荷身后进了屋，轻轻关上门嘴巴便开始了一个劲儿的絮叨。
“弟弟，我那话真不是故意的，就……哎，女人嘛，就挺感性的！姐姐其实是挺严肃的人！”
壁荷没接话，但沙罗的那句感慨却像魔咒般在壁荷心里一直来回转悠，挥之不去。
“凄美决绝的爱情啊……”。
“弟弟，我真不是对白泽大人不敬，你别生气好不好？别生气！”
“哎呦好弟弟，你倒是说句话啊！”
“文大师，您替我说说话，帮我求求情行吗？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嘴快，真的！”
文渊清淡的神情不紧不慢跟在壁荷身后，看着他们闹腾。听到沙罗央求的话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安抚：“他没生你气，先回去休息吧！”
“哦……没生气？真的？”沙罗瞅了瞅壁荷，小心翼翼确认道。
“嗯！”文渊点点头。
“真没……”面对文渊，沙罗啰嗦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那，那我先回房间了。”
文渊点点头，等着她离开后轻轻关上房门。一道结界打出，让整个房间与外界完全隔离。
走到壁荷身边，文渊轻抚上他硬刺刺的脑袋。发丝又长长了一大节，前额已隐约盖到了眉梢，可以修剪个好看的发型了。
“瞎琢磨什么呢？”文渊修长手指微曲着弹了弹壁荷还带了点婴儿肥的脸颊，温声问道。
壁荷一怔，思绪乱糟糟戛然而断，她有点迷茫的抬头看向文渊，不知该怎么叙述自己那股子奇特的有些荒谬的想法。
‘凄美决绝的爱情’……呵，人和狗吗？不对，人和白泽吗？
可那个伽蓝……想起伽蓝每每看团子的眼神，壁荷心里就忍不住敲鼓。
‘何必胜’可是男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壁荷抬手在脑袋上一顿乱挠，把这些不可理喻的想法使劲挤出脑袋。
“你俩收敛点行吗？我还在这呢！”‘何必胜’声音突然悠悠响起。
壁荷一愣，扭头看向懒洋洋趴着的白团子。突然想起他之前说过的那个山谷。
两步跨到白团子身前，壁荷弯下身对上它逐渐睁大的眼睛：“你前面说你出生那个山谷，怎么回事？”
“怎，怎么……”对壁荷突然转变情绪冲自己来了，‘何必胜’有点没心里建设完善，脑袋慢半拍的支吾道。
“那个冬天了还绿油油的山谷啊！你不说那里蹊跷吗？”壁荷手搭上‘何必胜’毛茸茸的小脑袋一顿揉搓。
“山，山谷，哦对，对，蹊跷！”‘何必胜’努力让大脑回笼，跟上壁荷思路。
“我从投胎后睁眼看到的那里就是那个模样，现在还那样！不分四季，没有温差！关键是，这次过去，我发现一个更蹊跷的事！”
“什么？”
“那里的布局，跟你空间里的似乎，一模一样！”说到后面，‘何必胜’一字一顿强调道。
“跟我空间里一模一样？”壁荷皱眉，扭脸看了看文渊，又转回来继续盯着白团子：“你确定？”
文渊眉头也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确定，肯定确定！不信我带你去看看！”‘何必胜’笃定道。
“除了空间布局一样，你可还有其他发现？”文渊声音实时响起。
“其他……没有了。”‘何必胜’嘟囔着：“就布局一样，其他都不太一样！那颗树，山谷里那颗树是白桦，溪水一直冰寒彻骨，但没什么灵气！溪边那草甸子……”
“师尊，你说那个山谷跟我空间会有什么联系呢？”
忽略‘何必胜’依旧没停下的絮叨，壁荷转头对文渊疑惑道。
“亲眼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七彩霞光
壁荷悄悄扒着门缝向外四下张望了一圈，周围静悄悄没有半个人影。她撤回身，跟文渊挤挤眼示意道：“走！”
壁荷抑制不住心底有点小兴奋，扯起文渊手臂就要往外冲。
文渊无奈摇摇头，伸手一招，安稳趴着的团子突然身体腾空，毫无征兆的飞飘至文渊面前。
文渊手一抄，‘何必胜’就这么像被人拎行李般直接给拎在了手中。更不能忍的是，那人还不忘拍了拍它狗头，冷冰冰提醒了句：“带路！”
‘何必胜’一股气血差点顶破脑门！这俩人到底怎么回事！想一出是一出！一个能琢磨，一个能配合，拿它当什么呢！
它堂堂白泽大人，受万民敬仰的神明，就这么不被这俩人放在眼里！！简直岂有此理！！
霍霍的磨牙声突兀的在这和谐氛围里响起，壁荷和文渊目光瞬间转移过来，齐齐盯向‘何必胜’。
‘何必胜’猛然一个激灵瞬间清醒，那状似无所谓的目光让它浑身汗毛炸了个遍！它扯着有些僵硬的唇角对两人讨好卖乖：“咱咱们出门右拐，我带路！”
飘了飘了……‘何必胜’内心疯狂自我谴责！‘你看看，就几个人恭维两句你就飘了，就找不着北了！就不知道亲爸爸是谁了！这是作死啊！！作死啊！！！长点心吧！’
一边又在庆幸自己亏得反应快，挽回了这个差点就不可收拾的局面。
它悄无声息的伸爪子安抚两下小胸脯，让自己尽量表现的更自然些。
壁荷和文渊没多追究，跟随它的指引一个纵身闪出了庭院，直奔那处山谷而去。
而院子内依旧静悄悄的，没人发现有谁离开的痕迹。
不多时，两人一狗便来到了那片绿油油的山洞入口。
壁荷蹙了蹙眉，绕着这片万白丛中突兀出现的一抹绿来回寻摸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绿的……会不会太明显了？”
文渊也上前几步，捻起一片翠绿娇嫩的叶子，一道无形屏障似乎被纤长指尖轻易的穿插而过，激起微不可见的一点点涟漪。
“此处有阵法遮掩，常人恐难发现！”看向依旧满脸不解在四处转悠的小朋友，文渊给他解惑道。
“阵法？”壁荷学着文渊的模样，也轻捻起一片草叶细细观察。果然，那细微的若是稍一大意便会被忽略的空间波动让壁荷微挑了眉毛。
“这谁设的阵，这么机巧？”壁荷啧啧嘴：“难不成这世界还有隐藏的高手？提前知道白泽要转世，给它连窝都安排好了？”
“不见得！”文渊缓缓开口，给壁荷递了个眼色便迈步向入口行去：“进去看看再说！”
“嗯！”壁荷应声，‘何必胜’也紧随其后。
跨入山谷，一股温和的湿润润的风扑面而来，一种熟悉感瞬间将壁荷包围。
壁荷眉头一拧，四下打量着这里面的一切。
正如‘何必胜’所描绘的那样。悠悠青草地，淡淡花草香。溪水清澈蜿蜒，一株小白桦孤零零在溪畔伫立。只是，树顶那突兀的一朵泛着七彩光泽的小花苞……
“师尊，白桦树会开花吗？”有不懂就问！壁荷继续着她优良的品格。
“开，但花苞并非长成这样。”文渊同样注视着白桦树顶那只小小的花苞。
“团子，这，怎么回事啊？”壁荷将目光转到‘何必胜’身上，问道。
“这我哪知道，我也头一回见这个！前几天我来时还没有呢，它就光秃秃的，不是，它就只有叶子，没这个！”何必胜也皱吧着毛茸茸的狗脸，一脑门问好。
“奇怪……”
壁荷呢喃着，随着脚步越靠近溪边，越靠近那株白桦，那股熟悉感越是强烈。
文渊发觉壁荷的异样，在身旁轻轻扯了扯她胳膊：“怎么了？”
“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壁荷下意识摸索上文渊袖摆，抓在手心里来回揉搓。这个举动让她莫名多了些安全感。她加快脚步来到那株小白桦树边。
见紧紧盯着那花骨朵的壁荷，‘何必胜’小心翼翼问道：“你，你要把它摘下来吗？”
壁荷没搭理小白狗，依旧直直注视着树顶。
“能，能不摘吗？”‘何必胜’有点紧张，摇身一晃，身体直接变成白泽模样。说不上来为什么，它只心底隐隐觉得这朵花很重要很重要。
壁荷依旧没搭理它，手心一道灵力缓缓汇聚，轻飘飘向那花苞围拢而去。
“老祖，老老祖，不要……”‘何必胜’急了，连续两个起跳就要上去阻拦那道灵气飞略的方向。但它身体的速度远远追不上壁荷灵气击出的速度，只一个眨眼，那灵力已然包裹上那朵小花苞。
也就在这一刻，天际突然暗沉，围绕花苞的那缕七彩霞光却突然如点亮了万颗星辰，发出夺目璀璨的光，照耀着周围聚拢的低沉沉的云层也五彩缤纷，霞光万丈。
这一幕让几人都愣住了。就在他们沉浸在那耀目的霞彩中时，一颗浑圆温润的石头从溪流中缓缓升起，飘至壁荷面前直直落入她掌心。
“灵石？”白泽惊呼出声，目光紧紧盯着壁荷手中的石头，那微弱的盈盈白光，那熟悉的地脉气息，它没看错，它确信这是与壁荷空间里那块灵石同出一脉。
壁荷自然也感知到这一切，她抬手细细端详着这块灵石，入手的触感与自己空间那块却略有不同。
空间那块是温润的，本源之气明显比眼前这个要浓郁很多。而这块，入手冰凉，甚至有丝丝缕缕冰寒之气萦绕，那本源之气嵌在寒气中若隐若现，几近透明。
“收入空间与那块灵石放到一处试试！”文渊缓缓开口，目光从灵石上挪开，转而又将注意力放到那朵七彩花苞上。
他心里有个大概猜测。
壁荷点点头，手一番，灵石消失不见。而这一刻，她那一直寂静无声的空间里突然打破了平静，变得波涛汹涌，暗潮不断。
而天空那霞光满天的七彩祥云也开始翻滚扭曲，汩汩而动。
“怎，怎么回事？”白泽面露惊恐急急问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空间波动紊乱
回答它的，是漫天霞彩卷曲着，裹挟着将目之所及的一切逐渐收拢，向医生手里拿的打针筒抽取瓶子里的药液。
天地震颤、支离破碎。文渊拉起壁荷的手，顺手一捞，也将白泽抄到手中，一个闪身携带上二人，快速翻出这寸空间之外。
在入口外堪堪站住，几人只见那方天地彻底变了颜色！所有一切被扭曲变小，渐渐凝聚着龟缩进那朵小小的花苞中。七色霞彩围绕花苞依旧闪耀着，越来越凝实。
直到大地不再颤抖，仿佛所有一切都归于平静。在壁荷眼前没了绿草，没了溪流，只剩一朵小小的，闪耀着华光的七彩琉璃珠。
她张开手，那珠子打着璇儿绕了白泽转悠两圈后缓缓落入了壁荷掌中。
六双眼睛齐齐盯着这颗华丽的珠子，没一人作声。
而在他们眼前的，只剩被皑皑白雪覆盖的黑漆漆的山峦，和在石壁夹缝中屹立着随风轻舞枝桠的松柏。
“回去吧，动静闹的不小，莫徒增麻烦！”文渊对还在出神的一人一狗道。
“哦，好。”壁荷点点头，乖顺的任由文渊牵着往须弥宗里下榻的院子飞略而去。
而此时，须弥宗内确实已经炸开了锅。
突然的地动山摇惊动了所有须弥宗弟子，当然也包括不念和沙罗。他们纷纷跑到大殿前的广场四下张望，一脸慌张。
当发现壁荷和文渊不在众人之列时，沙罗掉头往回跑。而同样在寻找白泽身影无果时，不念和伽蓝也齐齐往后方庭院奔去。
文渊速度很快，几个呼吸间便带着他们回到了房间。
屋门堪堪关闭没多久，几道急切的略显暴躁的砸门声便紧随响起，同时，伴随着沙罗的高声呼喊。
“弟弟，弟弟你在吗？弟弟，快出来！”
不多会儿，文渊边整理着衣衫边伸手拉开房门，有些怪异的目光注视向一脸急切的沙罗，开口道：“何事？”
沙罗脑袋挤进门内，四处撒嘛着寻找壁荷身影。直到看见她关心的弟弟一脸睡眼惺忪的探出脑袋才大大松了口气。
而这时，不念和伽蓝也到了门口。
“那什么，文大师，你们没感觉地动山摇吗？”沙罗这时已然放松了心态，有些好奇的询问文渊。
“修行之人，哪里那么多大惊小怪！”文渊不咸不淡扫了几人一眼，转身朝壁荷拜拜手，示意她没事，回去继续睡。看的门外几人额角隐隐有些抽搐。
“这不不是大惊小怪的事吧？地动啊，突然地动，您难道没有担忧？没有……”看着文渊那万年不变的温文有礼的脸，沙罗把害怕两个字硬生生咽了回去，换成了：“没有好奇？”
文渊礼貌的朝他们笑了笑，礼貌的点点头，礼貌的……关上了房门。
三人……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齐齐抬头望天，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或许，这就是高人和他们修为难有大造诣的凡人的本质区别……
地动的震感已经彻底消失了，天空那有些绚丽的光彩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不念挠着光溜溜的脑门儿转身回了前方广场。那里还有一大帮弟子等着被安抚。
他低垂着头默默叹了口气，这一辈的弟子中，竟也没有一个有那两位年轻人那般的定性！哎……须弥宗未来堪忧啊……
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第二天，壁荷与文渊又在四周转了转游玩了一圈，便带上团子与众人告辞打道回府。
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不念让伽蓝跟随他们一道再回去帝市。
或许是出于对白泽大人的守护，或许，不念另有打算，壁荷不得而知。只要清楚，对他们没有恶念就好。也无所谓他是要跟或不跟了。
只是，壁荷还着急回去上课，自然不会与伽蓝一起磨磨唧唧坐普通的交通工具回返，在下了九华山，几人便也就分道扬镳了。
有师尊仙尊级别的灵力护持，没多久，两人便安安稳稳站在了帝市的街道上。
“哇，太棒了！！唰……呼，就到了！好快！师尊，太棒了！！这样以后是不是我们可以去逛很多地方？”壁荷激动的手舞足蹈，一边嘴里模仿各种声音一边感慨。
“还想去哪？”文渊宠溺的捏捏他小鼻头。
“哪里都去转转看看吧我们！毕竟来了一场！等回了北冥大陆也好有个念想！师尊，你觉得呢？”壁荷巴巴瞅着文渊，绝对不会说自己就是单纯想和师尊一起出去玩。
“嗯，好！”文渊应声。
其实，只要是壁荷想要的，文渊都会答应，他心底很清楚。
“回去吧，回去看看你空间里怎么样了。”文渊突然转了话题，牵着壁荷的手又接连几个闪身，往军区大院而去。
自从将新到手的那块石头和那颗琉璃珠收到空间，文渊便隐约察觉壁荷空间内波动出现的一丝紊乱。
在外由于各种条件限制不方便查探，现在回来了，自然要尽快帮壁荷梳理好这股新的力量。
文渊猜测这两样东西的收入，必然会加快小徒儿修为的提升速度。至于能到什么程度，只有到时具体看了。
下午两点，家里空荡荡的没一个人。壁荷出门时给父母请假说去同学家一起学习，周日晚上才会回来。看来，何爱国跟谢爱华因为儿子不在家，也同时选择了在单位加班来度过这个没什么意思的周末。
两人回了卧室关好门，齐齐闪进空间。
这不进来不知道，一进来吓一跳。原本春风和煦的空间像被龙卷风席卷过一番，到处残垣断壁，尸横遍野。这里的尸，自然是植物的尸。毕竟空间里除了来来回回这三位客人外就再没其他活物了。
壁荷深吸七八口气才勉强压下骂娘的冲动。面对一片狼藉和空气中依旧充斥的狂暴的灵气因子，她扭头，嘴角扯起一抹坚硬的笑对白泽开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白泽也懵，它虽然比壁荷早进空间，但它进来时世态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它也不明原因一头雾水，这要怎么解释？
第一百二十六章 再升级
看着白泽一脸的茫然，壁荷磨了磨牙控制不住想骂娘了。
“灵石能量对冲了，还有，你看……”文渊慢条斯理的声音把壁荷从暴走边缘拉回来，纤长手指指向溪边那颗明显茁壮了不少的小树。
那上面，一颗闪着七彩光泽的有婴儿拳头般大小的果子沉甸甸坠在这颗幼小的树木上，显得格外诱人。
“变，变成果子了？”壁荷凑到小树边，指着那颗果子对文渊询问，眼里有些不确定。
“看来是的！”
“这能吃吗？”
“谁知道呢……”文渊笑笑，没有正面回应。
壁荷看着师尊那副总笑盈盈的脸，此刻，心底却生出一股在被戏弄被等着看好戏的感觉。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准的吓人，壁荷对自己也很有信心。她怪异的盯着师尊看了良久，不自在的收回指着七彩果子半天了的手指，在袖子中下意识搓了搓。
转而又注意到师尊刚提到的另一句话：灵石能量对冲。这又是什么意思？
从未听过这个概念，壁荷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
文渊依旧笑着没说话，只是手指拐了个方向，朝溪流边早就安了家的那块灵石位置指去。
壁荷跟随文渊的手指望去，只见原本平和安稳的小石头呆的地方出现一个大坑，而在坑外数十步的地方，一块坑坑洼洼形状有些怪异的石头横躺在那。
壁荷上前两步，伸手捡起那块石头仔细端详，越看越是觉得好家伙，这怎么还是个‘心’的形状。
原本活泼好动，每每进来都会围着壁荷转上两圈的小白现在也明显有些萎靡不振，它蜷缩着，离着这颗‘心’型石头不远不近。一缕极细的银色丝线连接着两者，不仔细看还真察觉不出。
“这，该不会……两块灵石合体了？”壁荷有些不敢置信，狐疑着看向文渊。
文渊依旧只是微笑着答非所问：“这形状挺好看的。”
壁荷……
怎么回事，这股子怪怪的感觉是怎么搞得？师尊到底要干嘛？
壁荷心里鼓声雷动，让她有些躁动不安。
而就在这躁动不安中，她丹田气海突然开始疯狂旋转，一股股庞大的灵气流直冲入她毫无准备的躯体，让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堪堪稳住身形，再顾不得其他，立刻盘膝而坐，迅速调整好呼吸运转归心经进入修炼状态。
而与此同时，那伴随了她不短时日的那片气海之上一道道裂痕乍然出现。很快，第一块碎片崩开，紧接着第二块，第三块。一瞬间，整片气海已经四分五裂碎了个彻底。
壁荷呆呆注视着这一切。她有些懵，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气海会炸？不是应该灵力逐渐压缩凝实吗？不是应该聚气成丹步入金丹期吗？这炸裂了是怎么回事？
她现在要怎么办？
灵气依旧没停止的向她身体涌入，壁荷似是失了反应力，只木然的呆呆注视这一切，像个旁观者。
师尊眼里那抹略显古怪的笑又爬上了壁荷脑海，她忍不住继续猜测师尊为什么要那样笑，为什么会有那种眼神？师尊在期待什么？或者说，师尊想要看见什么？
那抹坐等看戏的神情太过真实，太过赤裸。壁荷不自觉陷进了这个思考的怪圈了。
这似乎早已超出了她脑袋所能涉猎的思考范围。师尊太过优秀，也太过完美，壁荷猜不透，更看不透，她无从猜起。
而在她之外，那颗坠在小树上的新长成的小果实身披的那团七彩霞光却拖甩着长长的光晕，一股脑跟随着大股的灵气冲进壁荷身体。
壁荷体内这下算是彻底乱了套。
自气海迸裂之后，她的五脏六腑也开始隐隐出现裂痕，一团团血雾炸开，弥漫了她的整个体腔，一片血肉模糊。
壁荷忍不住闭了闭眼，这场景实在不怎么美妙。
可奇怪的是，无论怎么摧残，她似乎并没有什么痛感，这也致使她如旁观者般悠哉游哉的注视面前发生的一切。
五脏六腑之后的，是全身筋脉、骨骼！好嘛，一寸寸，一点点，要是再细致点，都能给碾成粉了。
筋骨完了轮到皮肉了。从内而外，融化消失……
壁荷茫然了，身体一点点被摧毁，从完整到零碎，从有到无，自己现在还剩下什么？
她抚摸不到自己的灵魂，那，眼睁睁观看着这一切的是什么？意识吗？
只有意识存在，那她，还是她吗？
灵魂都不在了，意识又怎么能存在？
壁荷陷入一轮新的思考，逐渐忘我，逐渐迈入空灵佳境。
而一直守护在壁荷身边的文渊脸色却是煞白，大颗大颗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沾湿了微卷的长发，沁透了衣衫。
他紧咬着牙关，拳头攥的青筋凸起。仔细看，在他额头中心，一道微弱金光一闪一闪，与壁荷早已化成一滩血水的零部件中，一道微弱的金光交相呼应。
时间一点点滑过，顺着文渊发梢上不断低落的汗珠，顺着壁荷化水后又一点一点凝实的肉体，顺着周边植物冉冉的生机和那株小树奋力抽条出的新芽。
在谢爱华第三次敲响壁荷房门的时候，她的入定终于结束了。
缓缓睁开眼，一道绚烂的，略显凌厉的目光陡然射出，刮得空间起了阵阵涟漪。
涟漪过后，一阵凉飕飕的风擦身而过，莫名一股空落落的不安感涌上壁荷心头。她忍不住低头一看，随之一声高亢的尖叫声划破长空。
她终于明白师尊眼神里的意思了！妈蛋，师尊肯定被掉包了，眼前这个一脸坏笑的家伙绝对不是自己那个善良的师尊！绝对不是！！！
壁荷羞恼着，气愤着，脸色早已涨的通红！她手臂上下挥舞，不知该先遮住哪里才好。这个形象实在过于羞耻了些。
而在她的羞耻情绪中，文渊那汗湿的身体和苍白的脸色统统没有入了她的眼。
“好了，快出去换身衣服，谢妈妈喊你三遍了。”
壁荷一愣，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顾不得再遮掩，一个闪身出了空间。
而在壁荷踏出空间的同时，文渊身体缓缓滑落，瘫倒在地大口喘息。在他身侧地面上，汗水嘀哒哒聚成了一汪小水潭。
第一百二十七章 金丹
“你没事吧？”白泽注视着面前这个从来都是一身清爽、高贵儒雅的男人现在的一身狼狈，心情有点复杂。它一步步靠近，想看清他伤得如何。
文渊摆摆手，止住白泽脚步，他声音略显低哑的开口：“你刚进阶结束，气息尚且不稳！先好好调息，稳固修为！”话落，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硬是更白了两分。仔细听，话语中还能发现丝丝颤抖。
“哦，可你这样……”
“无事，不需担心！”
白泽讪讪往后退了退，目光却始终没从文渊身上离开。
“你很爱她！”
声音不大，却实实在在传入文渊耳中。
文渊瞳孔骤然一缩，表面却依旧不动声色。
没有回应倒是在白泽的料想当中，它低垂着头，前蹄轻甩，抚弄着脚下那几株长得壮实的草叶。
它声音慢悠悠的再响起：“你一来我就发现你对她的感情不一般，但那时我不懂，不明白那种特殊是什么。现在，我好像知道了。”
“你比我想象的更爱她，她有你，很好！”
声音到这里便没有了下文。
文渊依旧一语不发，他白皙的掌心赫然掐出了两排红印，早已鲜血淋漓。
壁荷跳出空间第一时间找了身衣服迅速套上，才匆忙的跑去开门，一脸我没睡醒还想继续睡的样子盯着脸上已然显出不悦的谢爱华。
她撇撇嘴，一把抄起谢爱华胳膊摇晃着，撒着娇开口：“妈，我都睡迷糊了，困死了！”
“怎么的，昨晚没睡啊？”见儿子模样，谢爱华提着的心才轻轻放下。
“睡了，没睡好。总觉得没家里床睡得舒服。”
“你啊，就这点出息！以前也没见着你这么恋家！”谢爱华戳戳她脑门儿调侃道。
“这不长大了嘛！小时候贪玩儿，不都说越贪玩儿越聪明？这不就显出来了！嘿嘿……”
“你就贫吧！快出来吃饭！菜都凉了，喊你多少遍了！”
“妈妈辛苦啦……”
壁荷晃悠着谢爱华胳膊一路往餐厅走，而早就坐在餐桌前开吃的何爱国听到母子俩刚才的谈话，刚塞进嘴里的烧肉差点反胃的吐出来。
他眼神怪异的看着儿子，一直盯到他坐下，拿起筷子夹起两片黄瓜塞进嘴，他悄悄挪到儿子耳边，小声开口：“小子，那么腻歪恶心的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壁荷一怔，扭脸瞅着一脸古怪的何爱国，慢条斯理咽下嘴里食物也小小声开口：“你不能自己说不出甜言蜜语，就觉得别人说的暖心话都恶心！”
“直男癌是种病！有问题就治，别拖！”
看着何爱国逐渐撑大的眼，和眼里那满满的不可置信，壁荷又扒了两大筷子菜进口里，塞得满满当当，笑眯着眼对谢爱华开口夸奖：“妈，你做菜手艺越来越棒了！真好吃！”
谢爱华眉眼弯弯，伸指头戳了戳儿子鼓包包的腮，斥道：“嘴里包着饭说什么话！好吃使劲吃！”
“嗯，真好吃！”何爱国别扭的跟着附和一句，却收到谢爱华没好气的剜他一眼。
壁荷忍住笑，乐滋滋吃完了晚饭又回到卧室。
空间是不能进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进空间了。那犹如刚发生过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鬼知道刚刚在餐厅壁荷是用了多大力才憋住不脸红，不让自己显出异样。
这会儿重新回来卧室，那股子崩溃的情绪却是有点压不住了。
她捂着脸蹲在地上来回磨蹭，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师尊。还有先前看见的，师尊那满眼坏笑的样子……
“啊啊啊啊啊！！！！”壁荷无声呐喊，手指戳进发丝里一阵死命抓挠。
要自己就单纯是个男的那也无所谓，光不刺溜也没啥，看也就看了，又不是没被人看过！或者，对方不知自己实际芯儿里是女的，那也能忍。
可这……现在这情景，壁荷实在没脸。
纠结痛苦的猛搓一顿脸，壁荷突然发现手下触感略有不同。她一点点放下手，盯着挪到眼前自己白嫩嫩滑溜溜的手指，吹弹可破的手背，还有胳膊。
袖子往上撸了撸，再撸了撸。
“卧槽！怎么回事？”那明显白嫩细腻的皮肤闪的壁荷一个激灵。
每个爱美的女人对自己皮肤的要求都是苛刻的，壁荷自然也不例外。忍不住撩起裤管，又掀起衣摆看了又看。
看着自己满身这焕然一新的如新剥了壳的鸡蛋般娇柔嫩滑的肌肤，壁荷嘴巴越张越大。
“断骨重生？不对不对，化水重生？”壁荷嘴里念叨着，想起在空间那段见证身体一点点崩裂的过程，她大概明白了。
匆忙爬起来，盘膝而坐，壁荷开始运转归心经，将神识再次沉进体内观察着内里的一切。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还真是吓了一跳。
原本安安稳稳的身体早大变了番模样。
先说那破碎的气海，现在在丹田盘旋的原本该是气海位置所在的，是一颗五颜六色、光华流转的硕大一颗金丹。
头一回知道，凝结金丹居然可以这么顺畅自然。关键是步入金丹期乃是修真大道的第一道坎，需经历第一次的天道试炼。
而这次，不但没见劫雷的影子，连天空多飘几朵小云彩都没见到。真是奇了怪了！
难不成，自己这捡来的空间居然可以躲避天雷吗？
可若肉身不经雷劫淬炼，对于肉体强度和后期修炼来讲，并不见得是好事。但看看自己这副崭新的躯体，啧啧……
如元婴期般宽度的经脉、泛着盈盈光泽，一看便知坚韧无比的骨骼和那闪着丝丝缕缕金芒的血液，还有那看着光滑柔嫩，实则坚实若一副软甲的肌肤……
壁荷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就这副躯体，比之自己本来的身体，在金丹期时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也意味着，这副身躯只要不是半路出现意外，今后所能达到的修炼高度，将绝对远超自己原本的那副躯体！
也不知可以返回北冥大陆的那天，可以重回自己身体的那天，这具躯体又要如何是好……
时间就在壁荷盘膝修炼中一点点流逝，太阳照常升起，朝霞牵引着孩童快乐的脚步奔向小广场上安静了一夜的滑梯。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进集训队
一年的冬去春来在忙碌的人们被生活压得弯弯的腰背间悄然而逝。眨眼又进了阳春三月，一个适合举办各种盛大赛事的季节。
壁荷最近有些忙，奥威国际赛的具体时间安排早就下来了，紧接那张轻飘飘的表格一起来的，是为代表天阙国出战的每科六名参赛选手组织的国家集训队。
壁荷不想参加，在那个需要和陌生人住一个房间，完全没有个人隐私的环境，壁荷十分排斥！
但对于能顺利出国，她没有别的选择！毕竟，从国家荣誉出发，竞赛导师必然要选择实力最有把握的选手出赛！
而国家集训队之中每个科目都会有两名替补学员，他们的存在，便是在参赛选手突然出现意外状况或导师在选择上产生犹豫时能够给与最快补救的措施。
虽然壁荷很优秀，优秀到足以不参加劳什子的集训，她的专业能力也能吊打这帮学员几条街。但对于导师而言，未出结果之前，所有的自信都是大言不惭，他们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
因此，壁荷老老实实带上谢爱华给她收拾的一箱行礼，住进了帝市X大的教职工宿舍。当然，还有一名长的还算不错，但却留了个板寸的舍友。
板寸舍友名叫祖知州，是个活泼且话多的男孩。从见第一面时壁荷便意识到了这一点。
壁荷报道的时间比较晚，数学组的人只差他一个，而化学组那边宿舍两两配对已经安排妥当。顺其自然的，她被动住进了这间位于教职工宿舍一楼最东侧的房间。
祖知州很热情，当壁荷被助理老师引领着进到宿舍后，他的滔滔不绝便没有停止。
“这床单被套都是洗过的，还有，我来时候这些被子还在院子里晒太阳，刚拿进来没多久，还带着太阳光的味道，同学，别担心卫生问题，你放心用。”
“好的，谢谢！”
“学校食堂有三个，离咱最近的是2号食堂，出了这院儿往东，一直走就能看见。但学校最出名的是那个万人食堂，近万人一起吃饭，那场面，想想就挺带感是不是？”
“咱们第一顿饭，我觉得可以去参与感受一下。”
“哦对了，图书馆，那个老师说，可以帮咱们办理临时借阅证，有需求的话下午找老师报个名就行！……”
助理老师见这位同学讲解的头头是道，自己完全无用武之地后，也就随意交代了两句便离开了。
而祖知州的话音依旧在继续。数学组抛开他们二人外还有六人，他们的家世背景、学业情况被详细背书了一遍，当然，别的科目比较突出的学生也没落下。
这家伙若是搁到复杂的成人社会，活脱脱一高情商的情报贩子。壁荷不想跟他玩这套，其实，壁荷压根就不想来玩！
听着他的滔滔不绝，壁荷插了个空隙慢悠悠问道：“兄弟，我的底，你知道多少？”
师尊最近似乎特别的忙碌，从自己顺利迈入金丹到现在，已过去将近四个月，而能清醒着见到师尊的次数似乎两只手都能数过来。
她现在最想的，是揪住师尊领子好好问问他到底在忙什么？忙的连陪她的时间都没有了！可她不敢。
她对着白泽抱怨，她怀疑师尊是不是被这个凡人的花花世界迷了眼，是不是在外面有小妖精勾了他的魂儿，让他顾不得她，甚至连人影都见不到。
白泽只给了她一个大白眼，连一个字都懒得应付。
“咳咳，那个……兄弟，能进到这里的多少都有些背景，咱们了解的多些没坏处，没坏处不是？”祖知州尴尬的咳了两声，打着马虎眼。
“嗯，你说的对！”壁荷点点头，见对方刚预备松口气却接着说：“那你什么底，不妨也给我好好说说？”
“我……”祖知州一阵哑火，眼神有些飘忽。
“我是军人子弟你肯定早就了解，无非想知道的更详细些，才好判断对你以后的利用价值有多大。这点你放心，只要是互利，我的利用价值超乎你想象！”壁荷懒得跟他弯弯绕，单刀直入道。
“兄弟爽快！不愧是军人家庭长大的，这利落劲儿就值得咱们好好学习！”
壁荷实在不想听他废话，凌厉的目光扫过去，让祖知州讪讪闭了嘴，重新清了清嗓子再度开口。
“我家事一般，我爸在外交部工作，虽然职位不高，但从小给我的教育让我树立了自己的人生价值，维护国家和人民利益，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所以，我的理想工作是当一名优秀的外交官！”
祖知州义正言辞：“而一名优秀的外交官，不仅业务要精益求精，对各国情报和他们的势力分布也要十分清楚，才能有把握在对外谈判时做到知己知彼而百战不殆！”
“嗯！这就是你现在这么八卦的理由？”
“信息收集和分析能力是需要培养的！你不觉得我这么做对业务水平的提升有非常重要的帮助吗？”
“哦，我觉得你更适合做娱乐版的记者。”
“兄弟，你的意思是说我很八卦吗？”
“嗯，要这么说的话，也可以这么理解。”
“你，不是，兄弟，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
“好了，我的行李还没收拾，时间不早了，一会儿该吃晚饭了！所以，兄弟，你现在能先消停会儿吗？”壁荷强行结束话题，憋的祖知州有些抓耳挠腮。
集训时长将维持一周，壁荷忙碌的日子也就这样开始了。
在别人沉浸在一门功课的深度钻研时，壁荷被数学和化学两边的老师恨不得给他掰成两半。
其实，对于竞赛导师而言，一名考生专注于一门学科是再好不过的，要同时抓两科着实有些风险。
但壁荷的联赛成绩实在优秀，两门成绩均拉开第二名十几分，所以，他们是怎么也不想放弃的！毕竟，在决赛场上，一分之差也会导致冠亚军的名次争夺！
就在两科老师争分夺秒抢占壁荷时间给她各种补习的时候，集训队里某些不和谐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开始慢慢扩散，还有逐渐浩大的苗头。
原本就被磋磨的有些苦不堪言的壁荷懒得理会那些被嫉妒驱使的小屁孩儿。但有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偏偏要来找你，躲都躲不掉。
这就让人不那么开心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一阶段
又是鸡飞狗跳的一天，又是没有一点师尊音讯的一天。壁荷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往宿舍挪。
别人一天刷题六小时，到她这可好，同样的题量她得刷两份！再高的效率也经不起成天的这么磋磨。好不容易从老师手里逃脱，飞奔去食堂吃了晚饭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壁荷边走边小声嘀咕，空间里窝在溪边草甸子上的白泽怂拉着脑袋听着壁荷絮絮叨叨的抱怨，不时还要给出几声回应，不然生怕这祖宗再做出什么过激举动，跑进空间虐它一顿。
文渊确实好些天没出现了，白泽也纳闷。从上次壁荷突破，他受内伤后便有意的在外修整身体，但以他的实力，那伤势早就应该好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常出现呢？
寂静的夜空了了几颗星星一闪一闪，在偏离了昏黄路灯的小路上给壁荷增添几丝光亮。
“师尊是不是不要我了？”壁荷揪着已经长到遮住眼睛的发丝来回拉扯，语气里全是烦躁和不安。
“他都不管我了！外面肯定有人了，不然他怎么会不管我！！！”
白泽没给她回应，天上闪烁的繁星也不会给她回应。正当她烦闷的伸展双臂打算对着万丈夜空发出一声咆哮时，背后传来几道凄厉呐喊。
“何必，大晚上的你站背光地里手舞足蹈是想吓死谁？”
壁荷缓缓转身，看见祖知州和一群平时走动比较频繁的小伙伴们满脸劫后余生的拍着胸脯气喘如牛。
壁荷……
校园鬼故事从来都是学校里经久不衰的话题，学生对它的热情仅次于爱情，其中又以男生见长。当然，也不乏胆大或者想法比较多的女生。
不想被当成胆小鬼，一伙子人讲起故事来更是添油加醋，声情并茂。大家表面稳如狗，实则衣服底下早就已经汗毛倒竖，菊花缩紧，稍有点风吹草动都能成为他们惊恐尖叫的导火索。
而这时候，壁荷出现了。在远离了路灯的街面上，恍恍惚惚的光晕倾洒过来，将这个诡异的身影拉的老长。她时不时扯住的头发从后面看过去，像极了一个人恼羞成怒的把脑袋一把薅了起来。
没人敢惊动她，所有人全都放轻脚步屏住呼吸，紧张弥漫了整片区域。
好奇促使他们想看看这只鬼长什么样子，又担心样貌太过骇人，成为他们人生里的不能承受之重。于是，他们筛选出一个倒霉蛋前来一探究竟。
筛选的方式倒也公平，不以身份论大小，直截了当的选择了石头剪刀布一局定输赢。然后，祖知州不幸中招，成了发出第一声惨叫的人。
壁荷听完整个经过嗤笑出声：“花样儿真不少！胆子跟针鼻儿似的还敢跑没路灯的地方讲鬼故事，还利用迁怒的方式掩盖胆小，在下实在佩服！”
实话太残忍，几道声音愤愤不平：“你说谁胆小？！”
壁荷眉头挑了挑，拿手指画了个圈儿：“你们。”
“不就仗着家事硬，老师都惯着宠着，也太嚣张了！”
“谁让人家是高干子弟呢，人家有资本让老师追屁股后头给补习，我们又没人家的条件，能有什么办法！”
“呵，能进集训队，还不知道是走的什么关系呢！”
“……”
议论声不大不小的在周围传开，当着壁荷的面。显然，这梁子对方是早就单方面给结下了。壁荷也是无语。
“哦，不好意思，家事背景这种事儿，老天爷赏饭吃，别人羡慕不来！”壁荷朝着声音闹得最欢的方向轻飘飘回怼。
“还有啊，劳烦您几位回去查查联赛成绩。这集训队里肯定有那么几个是被硬塞进来的，至于是谁，拖得什么关系，倒也不难查！”
“都知道我家底硬，也奉劝各位说话做事收着点！以免祸从口出，覆水难收！到时后悔可没地儿哭去！”
“啊对了，还有某些个人的小心思也劳烦收收，别以为人家都是傻子！哦不对，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还是有情商不高的，愿意被你牵着走。”
“算了算了，说这么些没用的，我这人比较务实。你们继续！”壁荷拜拜手，抬步继续往宿舍走。
没等众人从她霸气惊人的话语里回神，她突然一个转身，声音悠悠的再次响起：“忘了提醒你们一句，宿舍的厕所在走廊尽头，晚上睡觉的时候千万不要起夜哦。”
这下说完，她哈哈大笑着离开，像是把先前对师尊的郁气一股脑儿发泄出来。
黑透的夜里冷风瑟瑟，彻底凉透了十几颗热血的心。
有的心虚沉默，私底下的小算盘再次快速运转；有的慢慢回过味儿来，意识到自己被当了枪使，心下里多了丝愤恨；还有的听着壁荷言语里的警告，心下也多了份思量。
至于祖知州那群单纯为了讲鬼故事取乐的，这会儿彻底傻了眼。妈的，是谁提议讲鬼故事的，为什么不记得厕所的事！
有了这个插曲，后面的日子倒是清净不少。能走到这里来的，多少都有背景，也都有脑子。他们从小受的熏陶使他们骨子里就具备了识别哪些人能惹，而哪些人是坚决不能惹的。
恰恰，壁荷就在那个不能惹的范围内。
在接下来的学习生活中，显然众人都收了心思，将大部分精力放进了当下的学习中。那股子针锋相对的势头倒是给集训队带来了不一样的活力。
集训老师不怕学生问题多，就怕学生没交流。看着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劲头倍感欣慰。
接下来几天的刷题比赛，壁荷以遥遥领先的战绩疯狂抽打队友的脸，让整个集训队对他是爱恨交加。
周末很快来临，也预示着第一阶段的集训马上结束。
集训老师会通过第一阶段学员的实际水平删选出十五人进入下一阶段的训练，而不幸落选的学员便从结束之日起，就要打包行李与战友们依依惜别，离开这个曾怀揣着他们伟大梦想走上国际舞台的地方。
壁荷不在意这些，她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外放神识，搜寻出师尊所在的位置，然后马不停蹄杀过去，好好问问他最近到底在忙什么，为什么好久都不来看她！
第一百三十章 喜欢你
壁荷也确实这么干了！
跨出X大，祖知州和另几个同学还在依依惜别，壁荷一个蹿身，人影儿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看的其他几位纷纷乍舌。
X大位于帝市城西中心区大学城内，几公里外便是紫金山路8号，壁荷为文渊买的那套依山别墅就在那里。
师尊不回空间，很有可能最近一直落脚在那里。抱着这样的想法，壁荷马不停蹄往别墅赶。
不多时，当壁荷推开别墅大门的时候，她知道，师尊没来过。
花依旧，草依旧，一杯一盏都是他们上次离开时的样子，这里没有一点师尊的气息。
壁荷心有些空落落的，她放下行李，一个甩身把自己扔进沙发，那股憋屈的情绪压也压不住，泪水涌进眼眶，在里面来回打着转。
她咬着牙，不想让它掉出来。她怕它一出来就收不住了。她不想让自己这么脆弱。
师尊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而她，只是他的小徒儿，她没权霸占他，没权干涉师尊的幸福。
她的悲伤开始泛滥，空间里也随着她情绪的起伏压下一层黑沉沉的云，气压低到无法呼吸。
白泽无奈爬起身，甩了甩一身蓬松柔软的毛发，一个闪身出了空间。盯着那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像看怪物般看着她。
它想不明白，女人不都对感情很敏感的吗？文渊对她什么态度难道她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了还会有那么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我说……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壁荷猛地扭头，怒气冲冲看向白泽：“我发疯？我师尊不要我了我发泄一下不行吗？我发个疯怎么了！”
“你怎么就断定你师尊不要你了？”
“他，他失踪多久了？要不是不要我他会这么多天不回来看我？”
“不是，他就不能有点自己需要处理的事儿？”
“他能有什么事？这里又不是无量山，他能有什么，事……”壁荷一愣，眼珠转了转：“你意思是说，师尊在这里发展自己势力了？”
“我没这么说！”白泽反驳，也是感叹壁荷脑回路之清奇。文渊是个实力十分雄厚的人，在这里靠自己小徒儿过活儿也确实不是他的风格，这样想来，发展自己势力倒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白泽继续开口：“男人嘛，靠女人养着算怎么回事！”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可师尊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这不也挺忙的嘛！”
“我忙个屁啊！”
“你身份在这，不忙也得假装忙啊！再说，你师尊那样神仙般的人儿，这个凡人的世界怎么可能有女人能打动他。”
“你……什么意思？”壁荷听着白泽话里有话，蹭的一下坐起身，直勾勾盯着它。
白泽哼了哼，有点别扭。看来这女人对感情还真是够迟钝的了。
但既然她不知道，那自己是不是最好不要戳破的好？万一违背了文渊的初衷，那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嘛。
见白泽迟迟没有下文，壁荷不干了。一把扯起白泽腮帮子上的肉吼道：“有屁快放！”
“嘶……”白泽一阵肉疼，苦着脸哀哀求饶。壁荷自然不理会那些，依旧强硬的逼迫白泽开口。
没辙，胳膊拧不过大腿，白泽翘着脚让被扯得生疼的腮帮子尽量靠近壁荷，以减轻拉扯的力度。
它含混不清的开口：“我说祖宗，你师尊喜欢你，你不会不知道吧？”
“什，什么？喜喜欢我？”壁荷愣住，大脑在接收进这句话的瞬间当了机：“你说，师尊喜欢我？”
“开什么玩笑？那是我师尊！是我师尊好么！”壁荷开始喃喃：“我师尊最重礼，怎么可能喜欢我！我可是他徒弟，他的小徒弟！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在北冥大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徒恋可是违背人伦大忌的！师尊怎么可能会为她越了这纲常！
白泽看不下去了，出言打断她：“你喜欢你师尊吧？”
“喜欢！”壁荷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语气斩钉截铁。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慌忙捂住嘴四下张望，似乎生怕被人听了去。
而隐在暗处的文渊早已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听进了耳中。听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丫头说出‘喜欢’两个字的时候，他心底别提多开心了。
这段时间的忙碌，文渊确实在组建自己的势力。正如他们猜测的一般，堂堂仙尊，怎么甘愿靠小女人养活。
而且，无论在哪个世界，他都会成为她坚实的后盾！让她无拘无束，肆意玩闹，就算捅破了天，还有他给他补！
这段时间，他是想她的，很想很想。但势力在发展的关键期，他必须克制自己的欲望。他逼自己将所有精力全部放到在所做的事情上，忙的昏天黑地。直到思念穿破心扉，霸占他大脑，让他无法思考，他才会放下手头所有事情，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去偷偷看她两眼，陪她美美睡上两个钟头。
现在好了，麻烦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他可以回来好好守着他的小姑娘了。
神识扫到这里，当他赶来时，恰巧就是这一幕，这么惊喜的一幕。
他压抑着自己狂乱的心跳，压抑住想冲进去抱紧她的冲动，依旧收敛着气息，直等到二人谈话结束，壁荷窝在沙发逐渐睡了过去他才现身。
走近壁荷身旁，文渊小心翼翼坐下，轻抚着她略有些硬的发丝，盯着看了又看，怎么也看不够。直到白泽实在看不下去了，想要张嘴说点什么。
文渊对白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继而传音道：“你撕裂灵魂渡劫的那段记忆回来了？”
“你你怎么知道？”
“懂得情情爱爱了，这不难猜！”
瞬间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窜上白泽脑门，它有些羞恼：“你怎知我渡劫的灵魂是为情爱？”
“哦……”文渊挑挑眉，却没有言语。
“什么意思？哦是什么意思？”白泽急的想跳脚。
文渊不紧不慢开口：“你不是更应该关心你那半道残魂何时才能回归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新武器
“你你你知道？它在哪？”白泽急急追问，身形已经跃起，飞扑到文渊身前。
文渊轻皱了皱眉：“扰了小荷儿清梦，该死！”一巴掌拍出，灵力里裹挟着一阵微风，白泽瞬间被扇飞出了房间，静悄悄的，远远滚落到院子的空地上。
白泽一阵冷汗滑下，心底对那半幅灵魂的渴望却是现在无论面对怎样的恐惧都压也压不住的。
它蜷缩在院子里，神识依旧向文渊祈求：“仙尊大人，求您告知我那残魂在何处？如何才能取回？求仙尊大人！”
见白泽老实了，文渊倒也不再为难：“不必心急，数万年已经等了，何必计较这一年半载！”
一年半载吗？白泽明白了，拜谢了文渊，老老实实窝在院中不再出声打扰。
直到日暮西山，文渊叫醒了壁荷，如先前的话从未听过一般，同他一起回了军区大院。
离第二阶段的集训开始还有几天的空闲，壁荷对自己彻底开启了放养模式。什么习题，什么卷子，什么复习资料，统统去他妈的，她只想当一只脑满肠肥，满心满眼只有师尊的花痴荷。
文渊的配合也给了她实现这个愿望的机会。只要壁荷自己单独呆着，文渊总陪在她身边，听着她撒娇，看着她耍赖，尽量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谢爱华和家里其他长辈也都以为壁荷最近学习辛苦，压力太大，任他由着性子放松也都不多管束。
直到第三天晚饭的餐桌上，听说SR905改良方案的所有零部件已经加工完成，即将进入试装阶段，壁荷才算是坐不住了。
她央求何德隆带上她去实地观摩。这种要求显然是有些过分了，但她忍不住，使出浑身解数，各种软磨硬泡之后，终于让老爷子答应。
壁荷内心是有些兴奋的！在这个世界自己设计的第一把武器，而且是以从未接触过的加工方法加工制造出来，第一次组装成型，她怎么能不兴奋呢。
待到周末一大早，壁荷便登上了何爱国的军车赶往西山。
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味道。壁荷看着周边熟悉的场景从眼前擦肩而过，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来到这个地方。
她压抑住跳的有些快的心脏，满脸期待来到测试靶场。
新枪测试事务已然准备就绪。两个班的兵士列队站在空地，而以孙总师为首的设计技术团队成员则聚堆站在另外一侧。
他们正前方并排摆放着两张长条桌子，桌子上几只长长的军绿色包装箱安安静静躺着，像是随时等候主人前来开启。
能看的出，在场所有人眼神里都是满怀期待的。这个国家需要新的力量注入，无论优秀的军事人才，还是先进的科技武器装备。
对于这个刚从疲惫中挣扎起来的年轻的国度，他太需要成长，需要足够的力量让自己站的稳当，走的长远。
SR905改良版若是成功，将预示着天阙国军备武器研发方面步入崭新的一页！
正因如此，怎能不让人期待，怎能不让人兴奋！
壁荷跟随何德隆与何爱国的脚步来到孙总师面前，看着他们有些颤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心里不免嘀咕：不是应该先看看实际效果再激动吗？这还不知道怎么着呢就这样，万一不行……
“呸呸呸……”壁荷偷偷扇了自己嘴巴两下，幸好没人注意到自己。她告诫自己不该有这种不合时宜的预期！凡事该往好的方向想的！
正在她胡思乱想间，一道声音响起：“来，看看吧！”
壁荷一抬眼，就见何德隆和孙总师笑盈盈注视着自己。
孙总师上前两步走到长桌边，拍了拍其中一只包装箱对壁荷开口：“小何必，来看看从你出来的成果，实物是什么样子，看看可还满意？”
壁荷一愣，没想到孙总师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样的话。
SR905对整个军区乃至整个国家的意义是不同的，壁荷以为，他们会封锁自己操刀设计图初稿的消息，而以军部设计总院为此次的设计担当。
毕竟，一个高中生画的设计图纸，无论让谁听来，都不会那么安心。
而现在，孙总师却直截了当坦言这设计是出于自己之手，这跟赤果果扇总院的脸，扇众多老牌优秀设计师和技术人员的脸有什么区别！
像是看出壁荷的思虑，孙总师乐呵呵指了指壁荷的鼻尖调侃道：“小家伙，小脑子转的可真快！别那么多顾虑，咱们天阙的军人，没那么些弯弯绕！”
“谁做的就是谁做的，不服气可以挑战做出更好的东西来叫板，但没有抢功这一说！凡事以实力说话，这是原则！”
“哦。”壁荷扬了扬眉，有些喜欢这些人了呢。
她咧开嘴对孙总师甜甜的笑道：“谢谢孙爷爷，我迫不及待想看了呢！”
“哈哈哈，好，来看看！”
壁荷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那只箱子前，双手轻轻抚摸了下表面那凹凸有序的纹路，那冰凉坚硬的触感让壁荷意识到，眼前的可是真家伙呢。
顺着长条的纹路一直往下，壁荷双手搭到箱子前侧两只卡扣上。壁荷没有犹豫，两边同时用力，手指轻轻一压，只听“啪塌”一声脆响，箱子应声而开。
只见包装箱里分了不同的格子，用泡沫棉分隔开一个个小小的空间，每个小空间都卡着一个零部件，或者战术附件，看起来十分规律整齐。
壁荷一一扫过所有零部件，脑海中已然呈现出完整的拆装过程。
在听过孙总师的话，面对这么小小的少年，SR905的设计者，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同样，也期待着她能对这把崭新的武器给予肯定的答复。
没让众人等多久，壁荷修长白皙的手伸出，一阵赏心悦目的动作过后，包装箱里这把新枪已然组装成型。
随着一阵极有规律的咔嚓咔嚓声过后，壁荷手指扣着‘哗啦’一声拉了一下拉机柄，抬手朝前方靶位比划了比划。
而四周众兵士早已被壁荷顺滑流畅的动作看懵了眼！
这是SR905没错吧？是刚加工完成的没错吧？这熟练的拆装速度堪比一位老兵拆卸用了多年的TQ811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三十二章 试枪
孙总师的着眼点确是不一样。在壁荷十分专业的将所有零部件拆卸后又重新组装起来，他听着壁荷熟练的组装各零部件时顺滑的摩擦声，和拉机柄被拉动时那没什么滞涩感的状态，在心里已然有了个大概判断。
何德隆对于孙子的表现已经不再吃惊，他满心只剩惋惜。惋惜这么好的苗子心却不在部队！但想想之前臭小子的话倒也释然。
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无论从事哪部分的工作，只要对国家是有利的，那么，他选择怎样的路走又有什么差别呢！
“小子，装上子弹试试！”何德隆从身旁士兵手里接过一只装满子弹的盒子放到壁荷手边，对他扬了扬脸。
壁荷也不矫情，打开盒子动作迅速的压满子弹，‘咔擦’一声上好弹匣，一拉拉机柄。实弹情况下拉机柄呈现出明显滞涩卡顿的感觉，这让壁荷眉头微微蹙了蹙。
走到靶位上，壁荷开始调整快慢机。
设计后的快慢机只需右手拇指使劲一拨就可到位，比之改良前需要一只手拿枪，另一只手伸到肩膀处拨动要高效的多。
但壁荷感受着手上那不怎么顺滑，甚至多少有些费劲的感觉，心下微微摇了摇头。
调整到单发状态，跪姿一百米胸靶。壁荷开始扣动扳机。
一个弹匣三十发子弹，第一枪，报靶员喊出四环，第二枪，五环，第三枪，七环，接下来的成绩越来越好。直至第八枪后便都是十环了。
周围人见壁荷操作都暗暗点头。第一次使用，还是跪姿无依托射击，这枪的精准度应该没得说，这小家伙的设计水平也着实厉害！
壁荷没在意别人的看法，将快慢机调整到连射状态，连续打出几个长短点射，蹙着的眉心却是越拧越紧了。
将弹匣内子弹打空，壁荷将枪放回到桌子上，慢慢挪步到旁边一语不发。
何德隆和孙总师见壁荷表情似乎意识到什么，也没上前搭话，而是各自上手了一只箱子亲自动手操作。
而剩余桌上的包装箱也交予立在后方的战士，同时开始进一步测试。
直到真真切切拿在手里，亲自射击，才发现壁荷刚刚那十环打出的是有多不易。
何德隆一个弹匣打完，报靶员报出的成绩：一个十环，三个九环，两个七环，十八个六环和四个三环两个脱靶。
这个成绩让众人纷纷有些傻眼。面前这位大佬的射击实力可是被称作鹰眼也不为过，可面前这是怎么回事？不说别的，光是脱靶？还是两次脱靶？这已经让众人掉了下巴。
直到其他士兵射击结束，报靶员报出成绩后众人才纷纷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目光再次落向退至角落的壁荷时，一股无比复杂的情绪纷纷涌上心头。
“看来大家还要再等段时间了。”在长时间的沉默中，孙总师突然开口。他也终于明白壁荷为什么在射击结束后一言不发退到角落。
枪械的设计没有问题，问题出在生产的工艺水平离设计要求的高精度还差一段距离。而这个问题是否能彻底解决，壁荷不清楚，孙总师心里却只能苦笑。
原以为尽量做到能力范围的最高精度应该不会差太远
今天的测试就这样草草收了尾，众人纷纷沉默着离开。
而从头到尾一直没有作声的何爱国终于在现场只剩爷孙二人和孙总师时缓缓开了口：“我想问一下，目前这个问题有办法解决吗？”
看到技术组各位颓丧的表情，何爱国已经猜出了大概。但他不死心，总想追问个明白。
孙总师面色也不怎么好看，他看了看壁荷，转头面对何爱国缓缓开口：“这已经是我们现有工艺能达到的最高水平，要是想彻底解决，只能更新高精度加工设备。”
“但以我国现阶段情况，很难做到。”
“是技术水平突破不了吗？”
“对！咱们尚还处于起步阶段，没有那么高的技术水平来实现。”
“假设，从其他国家采购呢？”何爱国有些不死心。
“不好操作！”
“为什么？”
“现在高精度设备的技术专利把控在少数几个国家手里，他们最不希望看到的，恐怕就是像我们这种发展中国家技术水平的快速跟进！”
“要想从他们手里找食儿，恐怕得让他们活活扒一层皮！”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孙总师沉默了，在一旁听了整个对话过程的壁荷脑仁儿却转的飞起。
如果以自己现在的炼器技术，能不能制作出一台他们口中那所谓的高精度加工设备呢？或者，自己炼器的技术能不能改良提取一些有用的部分，运用到这个世界现有的技术之中呢？
就在她脑袋飞速运转时，孙总师告别了几位，独自回了办公室。而何德隆面无表情的脸也终于有了变化。
“发生什么事了？”何德隆铜铃般的眼睛直视何爱国，眼神里是笃定和不容逃避的严厉。
“那个……”何爱国有些踌躇，眼尾扫了扫还在神游的壁荷，看上去有些不好开口。
“没事，说！”何德隆皱了皱眉，他对孙子的信任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像对待一位战友，而不再是一个不懂事的孩童。
何德隆粗狂的声音震得壁荷瞬间回了神。她来回扫了何德隆跟何爱国几眼，隐隐觉得两人似乎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谈。
而何爱国的表情，明显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的。
她轻轻咳嗽两声，跟二人开口道：“爸，爷爷，你们聊，我到别的地儿转转。”
“不用，在这听着！”何德隆开口，语气里有不容置疑。
“哦。”壁荷乖乖站回原地。
何爱国复杂的看了儿子一眼，有些别扭的开口：“赛德集团，又发文来了。”
赛德隶属于M国，在天阙整体结束战争踏入发展期后，面对国土面积及人口总量远超他的天阙，M国对天阙便从各方面开始采取打压措施。
最初，天阙采购SR905的样品订单，
M国军方便多加干涉，百般刁难。之后对于列装采购方案的价格更是一涨再涨。
而当得知天阙自行设计研发了SR905的改进型，他们终于消停了。但就在三天前，他们又一道公函发了过来。
何德隆眉头深深拧起：“那帮杂碎又说什么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高人
“那帮杂碎又说什么了？”
“他们断定我国生产不出高精准度枪械，所以，由于我方对M国，对赛德的不尊重，他们将SR905的价格提高三倍，且采购数量压缩至七成，以示对我们的警告。”
“岂有此理！”
“嚣张！”
何德隆和壁荷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愤怒的眼神相互交汇，何德隆目光中隐藏的沉重的无力，壁荷感受到了。
她磨了磨牙，决定一定要将这个高精度玩意儿给搞出来，狠狠扇死那帮杂碎的脸。
何爱国苦笑着摇了摇头：“谁让人家有嚣张的资本呢！我们国家的科研技术水平，就像孙老说的，还出于萌芽期，要想赶上那些浸淫了无数岁月，早已磨砺成熟的国家，哪有那么容易！哎……”
“不试试怎么知道！”随着何爱国那声悠悠的叹息，壁荷声音突兀的插进来。
“臭小子，别太狂妄自大！”何爱国有些邪火上涌，凶巴巴怼道。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您啊，就这点出息了！”壁荷斥何爱国一句，眼珠子还不忘配合的翻了翻，气的何爱国差点跳脚。
没等他发作，壁荷扭脸对何德隆继续开口：“爷爷，如果部队列装SR905的话，最晚能在什么时候？”
“怎么，你还真想试试？”何德隆注视着壁荷问道。
虽然他对孙子的能力很是赞赏，也十分认同！但高精度加工设备可不像简简单单画几张设计图，那是要实打实上手的！
没有几十年的功底，是绝对实现不了的。即使有几十年的功底，像国内现有的优秀技师，照样做不出来。
具体哪里有技术难点无法攻克，何德隆不是搞技术的也弄不明白。但他深知，这绝对不是一个高中生能口出狂言说做到就做到的！
壁荷看出老爷子心思，她拐了个弯儿开口道：“我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过个几年嘛，没准可以。但现在，肯定不行。”
“但我不行不代表就没人行啊！大千世界，能人有的事！不试试怎么知道？”壁荷笑眯眯，打破二人对他的猜忌。
“你有认识这方面的能人？”何爱国挺会抓重点：“你成天忙着学习，哪有功夫去认识这方面的能人？你是不是又偷着跑出去野了？”
壁荷脑仁儿突突的疼，面对这样的父亲她实在有些不知该怎么招架。
幸亏有个头脑清醒的能压制他。
何德隆怒瞪何爱国一眼，让他闭嘴。转而对壁荷开口：“这事可不是儿戏！”
“当然！”
“你确定那人可以吗？”
“不确定啊，这种事又没人做过，总得要试试才知道！但那人能力超群却是实实在在的。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
壁荷哪里会打上包票，既然披上这层外衣，自然要演的合情合理。
“也是，那就试试！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跟爷爷说！”何德隆点点头，很识趣的并没追问孙子嘴里那位能人到底是谁。
毕竟假如真有这么高技术水准的能人，在圈子里总归会有些名头。而要是一点名头没有，要么就是忽悠孙子玩儿呢，要么就是真的神人，大隐隐于市那一类！
而如果是第一种，让孙子吃个亏也是好事，对他以后的识人辨人会有很大帮助。要如果是第二种，那可真就要拍大腿欢呼了！
高人不愿暴露，自然要尊重高人意愿！等这事儿办成了，想知道这人是谁也不难，到时自然有相见的一天。
回到家，气氛有些压抑的晚饭吃完，壁荷麻溜儿以学习的名义滚回了卧室。
明天又是要进集训队的日子，第二阶段仍然将持续一周时间。而在二阶段的集训后也将最终确定这次参加国际赛的人员名单。
进了集训队的日子里，又没办法进空间，没办法见师尊，壁荷心里的小难受早就溢的满满的。
门一锁好，她刺溜一个转身便闪进了空间，急急往灰瓦白墙，绿竹成荫的小院儿里跑。
这个时间，师尊应该在院子里，坐在竹阴掩映的八角凉亭下那方白玉石桌旁，沏上一壶清香扑鼻的竹叶青，慢慢品着等自己归来。
自从上次的进阶，壁荷空间又一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颗顶着一颗七彩果子的不知什么名儿的小树明显茁壮了两圈，蜿蜒流淌的溪水旁也不再是丑不拉几的光秃秃模样。
除了小树边那丛绿油油的草甸子外，其他溪边也都衔接着圆滚滚白亮亮的小石头铺展开嫩绿嫩绿的草芽儿。
而小树旁有多种稀有灵植隐隐冒了头。
周边空间又向外扩展了不少，大片裸露的空地在这几天文渊陆续给种上了他能搜罗到的灵植灵草，还有一片红艳艳的花田。
壁荷几个闪身便飞奔到了文渊身边。而一杯冒着袅袅白气的竹叶青已然为她斟好，就那样安安静静等着她的到来。
“师尊，可想死你了！”壁荷扑坐到文渊身侧，抱上他修长的手臂边摇晃边撒娇道。
“好好坐着。”文渊嘴角带着笑，将茶杯从自己对面挪到壁荷面前。
壁荷凑进杯子深吸口气，感叹道：“好香啊！还是师尊泡的茶好喝！”说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牛饮，还能品出好赖？”
“怎么不能！师尊泡的茶就是最好的！”壁荷端着空杯朝文渊摇了摇。
文渊无奈摇摇头，对这个小丫头是一点招儿都没有。他端起茶壶又给壁荷蓄满一杯，才缓缓开口：“今天玩儿的可是开心了？”
提起这个，壁荷嘴巴瞬间撅了老高。将今天发生的一切给文渊叙述了一遍，才又说道：“师尊，我想炼制一台那劳什子的高精度加工设备，助他们一臂之力。”
“好！”文渊笑容未减：“明天不是还要参加第二轮集训？等集训结束再说。”
“嗯。”壁荷点点头，即将分别的失落再次袭上心头：“师尊，又要一星期见不到你了，我会想你怎么办？”
“让学校给你安排间单人宿舍如何？”文渊摸摸壁荷脑袋提意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 他们谁啊
“不行啦，在队里我已经够出风头的了，要是再搞特殊，那不成公敌了？不能再搞特殊了！”壁荷撅着嘴嘟哝。
文渊点点头，换了个思路：“那就等你下课，我去看你！”
“师尊你最好了！”壁荷眼睛瞬间闪亮亮，但流光华彩转瞬即逝：“不行不行，我下课吃饭再到回宿舍熄灯睡觉，中间能单独活动的时间顶多不超过一小时！”
“师尊来回折腾太辛苦了！不能因为我的任性给师尊添那么多麻烦！”壁荷脑袋在文渊胳膊上蹭了蹭。
“师尊，我会忍住的！忍七天，七天很快就过去了，然后就可以回来看你了！”壁荷絮絮叨叨。
文渊满眼的宠溺注视壁荷，她哪里知道，会忍不住想念的人是他啊！
第二天，壁荷带上谢爱华给她准备的行李再次来到X大。
第二阶段的集训队明显比上次来的时候冷清了不少。壁荷一脚踏入教室，原本热闹哄哄的氛围突然变得安静。
集训老师在教室外跟一位满身领导派头的男人说着什么，而一双双偷偷瞄过来，在自己回看过去却又迅速躲避的眼神中，壁荷嗅出丝丝异样。
到这里只是为了顺利通过选拔，能够愉快的跟师尊来一场跨越国度的旅行。其他人那些小心思，壁荷实在懒得琢磨。
再向外瞟了眼集训老师，见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她便找了个空位置坐下，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就在这时，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又开始缓缓响起，还夹杂着零散的指指点点的目光。
祖知州在壁荷进门那一刻就闭上了嘴，他是个情商和智商双商在线的优秀学生。什么状态下该做什么事，他心里拿捏的很清楚，比如现在。
绕过那些闲言碎语，祖知州不着痕迹的慢慢挪动脚步靠近壁荷。在离她仅一步之遥时若无其事、顺其自然的拉开她侧后方的椅子，一屁股坐了进去。
上阶段的集训两人就一个宿舍，数学测验也是分在同一个学习小组，因此，现在坐的近些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在众学生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八卦臆想中时，祖知州悄悄拿手扯了扯壁荷衣摆，小声试探着询问：“哎兄弟，一阶段选拔你使力了？”
“嗯？”壁荷被晃得睁开眼睛，没明白祖知州在说什么。
“就是陈明、胡承斌他们！”
“怎么了？”
“不是，兄弟，你严肃点，说正事儿呢！他们是不是你弄走的？”
“嗯？”壁荷眉头微微皱了皱，再次发出疑问。
祖知州有点急眼，他向壁荷身边又凑了凑，咬着牙根道：“兄弟，他们到底是不是你弄走的？”
“弄走？他们谁啊？”
“卧槽！你牛！”看着壁荷那一脸的茫然，祖知州深吸口气，他服了。面前这哥们儿心不是一般的大！他那表情和语气明显连这几个是什么货色都没记住，还谈什么弄走不弄走……
“陈明！胡承斌！先前嚼舌根子咬你仗势走关系，让老师给你开小灶那几个哥们儿！你不是当面跟他们杠过两三回吗？”
壁荷稍低头琢磨了琢磨，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几个碎嘴老找自己麻烦的角色。她恍然大悟：“哦，那几个二傻子啊，他们被淘汰不是很正常？就那智商……”
祖知州：“……”虽然科目成绩还凑合，但根据先前这几位的表现水平，他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国际赛，那种脑子的要是进队那还用比吗？去送人头？老师又不瞎！”壁荷啧啧嘴，扭脸扫了眼周围依旧窃窃私语不断的学生，她一片恍然：“这群人不会是在讨论我用的什么手段把那些人弄走的吧？”
祖知州很识趣的点了点头：“嗯，毕竟你有些过分嚣张！”
“我嚣张？呵……”壁荷无语，她怼天怼地的时候都没人敢说她嚣张，现在跟一群小屁孩子凑一起，居然被说嚣张？
不过嚣张这个词儿挺好，壁荷咋么了咋么味儿，发现还挺喜欢。毕竟嚣张也是要有资本的！
她心情有点愉悦，也就不禁多说了几句：“我以我的嚣张为灵感，预示这帮活泛的嚼舌根子的二货一个都过不了！”
祖知州一愣：“为什么？这是公平公正的比赛、竞争，你说过不了就过不了的吗？”
“哦，你也知道是公平公正的比赛啊？刚才那话，我还以为我们家后院宰鸡，我说宰哪只就宰哪只呢。”壁荷这话一出，祖知州瞬间哑火，脸颊也隐隐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得了，你这眼光还得继续练！”壁荷摆摆手，不再搭理祖知州，闭上眼睛继续假寐。而祖知州差点在风中凌乱。
又过了十多分钟，辅导老师的谈话终于结束了。她背着手一脸严肃走进教室，目光在众学子脸上一一扫过。原本喧闹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一双双亮晶晶的眸子里逐渐蔓上不安。
“都到齐了吧？”辅导老师扫了眼登记签到的本子，问身侧站着的助教老师道。
“嗯，都到齐了！”
“好！同学们，既然都在这了，那么，在第二阶段集训开始之前，我有几个事情要提前给大家交代一下！”
“相信不少同学也看到了，教育局陈局长今天过来与我探讨了一些事情。想必，那些消息灵通的同学也该知道，探讨的是什么事。”
说着话，辅导老师目光若有似无的朝某个方向瞟了一眼，不动声色继续开口：“既然有问题，那咱们就把这问题摆到台面上来，开诚布公的解决这个问题！”
壁荷饶有兴致的抬了抬眼皮，而刚刚老师扫过的方向赫然坐着一张略显熟悉的脸。
祖知州一直注意着壁荷举动，见她目光投射的方向忙凑耳边介绍道：“杜琴，陈局长是她爸妹妹的老公的姐夫，鬼故事那天她也在！”
“她爸妹妹的老公的姐夫？”壁荷被绕的有点晕。
“对！不然谁屁大点事儿就能把教育局局长给请过来！关系呗！”祖知州挑着一边眉毛语气带着些刻意模仿的市井味道。
“嗯，还真是让她费心了！”壁荷抹抹嘴，瞄了眼板板正正站在门口注视着教室里所有人动向的那位局长，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第一百三十五章 现场测试
不多时，另一位辅导老师抱了两大摞考卷和一小摞单独夹在文件夹中的国家集训队一阶段学员成绩分析表来到教室。
两位老师相对点了点头，站在前方的老师开了口。
“各位，这些卷子相信大家都不陌生，正是一阶段时你们自己答的所有试题！”她手指指了指被放在讲桌上垒了老高的试卷，又拿起那个文件夹继续开口：“这里呢，是各科目、每次测验成绩分析和排名！”
“我代表本次集训营所有教职工和相关工作人员在这里表个态，我们的选拔机制，是严格按照规定来进行的，没有任何暗箱操作和势力干扰！如果诸位有疑惑，请自行上来检查！”
辅导老师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语气里也全是严肃，让刚刚因为心存疑虑而口无遮拦的学生纷纷陷入沉默。
一直站在门口观察事态的那位陈局长看着桌上摆的厚厚一摞测试卷子，还有人家那底气十足的声明，心里也就明白了七八分。
都在一个口子共事，他也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便预备一会儿那位老师做完简单的澄清后就不再为难，直接告辞离开。
毕竟能操持起国家集训队的带队老师，要说他没实力没背景，那简直就是在开玩笑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要接近尾声的时候，突然，一道尖利的充斥着愤怒的声音骤然响起：“卷子没错，成绩表没错，那也不代表给某些人开小灶的时候就没提前泄题！”
这一石可是激起了千层浪，在此处所有老师纷纷变了脸色。
这话里什么意思，明眼人自然清楚！对这些为了帮学生能够提高专业技能而不辞辛劳，付出全部心血为他们传道授业的老师而言，这已经不仅仅是猜忌和不尊重那么简单了。
这话落下，那位陈局长的脸也彻底阴沉了下来。
知道这个八竿子以外的亲戚任性，但能走到集训队来的孩子，他对她是抱有期许的！却不想竟是个草包！他开始后悔来淌这趟浑水了。
“我靠，她是不是没脑子？这种话也敢随便往外撂，找死啊？！”祖知州被‘泄题’俩字吓的浑身一激灵，用看白痴的眼光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瞄去。
壁荷也是没想到，这堂堂国家集训队，选人机制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怎么什么级别的傻子都能给往这送？这是要去夺名次？这是去搞笑的吧？
壁荷这么想着，嘴上也直接就这样说了。她声音没刻意压制，让在场各位听了个真真切切。
祖知州被身侧这大哥的话又吓一跳，一脸崇拜的对壁荷恭维道：“兄弟，你也太有胆了！这种话当着老师当着老陈的面儿你都敢说这么大声！是条汉子！！”
他声音压的很低，只隐隐传进壁荷耳朵便烟消云散。
陈局长那面色变化的已经出现了新高度！青一阵红一阵，臊得面前要是有个地缝他能当场直接钻进去。
“哦，你是觉得我和其他教职工有泄题的嫌疑，是吗？”站在讲台的老师隐忍着愤怒，面上却依旧平静。而教室里，除了几条粗重的喘息，和老师踏步而行的哒哒声，几乎落针可闻。
她慢慢来到说话的女生身前，上下仔细打量了她一遍开口道：“其实想正明这事儿也不难，咱们要不要试试，杜琴？”
说完，她一仰头撤回一步，扭脸对上一直站在门口的陈局长再开口道：“陈局长觉得呢？”
老陈心里明白今天是走了一步臭棋，但棋子既然已经落下，那就没半途而废的道理。
“甚好！”他硬着头皮应承。
既然你一只扶不起的阿斗硬要往枪口上撞，那就怪不得我了！
转换下思路，做个称职的被谎报瞒报蒙蔽双眼，不辞辛劳亲自前来排查真相，还教育界一片清明的教育局局长也不错！
想明白了，陈局长跨着大长腿进到教室，走到辅导老师身侧谦恭的问道：“您是打算怎么做？”
“哦，既然问题出在考生实力的猜忌上，那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来场公开测验，题目现场出，几位选手现场解答，答完后现场批阅！众目睽睽下的测试结果总归是能服众的吧？”
“可以！”众人纷纷附和。
辅导老师对陈局长接着道：“为避免让有些同学再质疑我们老师有提前泄题之嫌疑，陈局长，还劳烦您协助咱们老师一起出题吧！”
……
一场行李都没来得及放好，就直接以开战的架势展开的测试开始了。
陈局长很严谨，他跟随几位老师逐一筛选考试题目，并且为彻底让学生安心，在题目全部选定后自己还特意随机调换掉几道题，以示这次考题的随机和不可预测性。
试卷以最快速度发放到学生手里，用时四十分钟。
四十分钟后收卷开始现场批阅。
这一天集训队全员过的都异常忙碌。直到太阳低低垂在天边，这一场不一样的测验终于结束了。
测验成绩公示在众人面前，同学们纷纷翘首观望。说不好是在期待什么，是希望自己的成绩排列前茅？还是希望那个神话般存在的名字跌落神坛？
在关乎自己利益的事情面前，人类本能的选择利己，这似乎是亘古不变的哲理。
很可惜，成绩排行上第一名的位置依旧写着‘何必’！
“成绩对每个人而言都是公平的！它会根据你的付出给予你应得的回报！所以，我希望从此刻起，收起你们不该有的小心思，把所有精力放到学习上！否则，你们随时将与世界顶尖擦身而过！”
辅导老师目光深邃的注视着在座的每一位学生，同时也对壁荷同时接受两科辅导给予了解释。
“何必同学在联赛中化学和数学均取得十分优异的成绩！在组委会的研究决定下，给了他提供两场竞赛的入场券争夺资格！”
“他的优秀和他所付出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而测验的成绩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竞争从来都是残酷的！你要想争取怎样的特权，就需要拿出怎样的实力！当别人拼尽全力往前跑时，你站在原地转圈圈，还质疑别人是不是踩了风火轮？这是愚蠢！”
第一百三十六章 压力大
“聪明人从来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给不相关的人！”老师将目光投射给杜琴，不无严厉道：“而自私且被妒忌蒙蔽了双眼的人，他们最终将连竞争的资格都失去！”
陈局长心底默默叹了口气，面上却认可的点头附和：“只有实打实磨砺了你们的武器，在战场上才能披荆斩棘！你们所付出的每一份努力都将得到回报！同样，你们的每一次分心，都将给敌人提供更快超越你的时机！”
“孩子们，把心思好好放到学习上，为自己争光，为国家争光，这才是你们此次参加集训队的唯一目的！”
……
一场闹剧在陈局长带杜琴离开后彻底结束。学生们的特训生活随之紧锣密鼓的展开。
对大家而言，这一周将是最后的冲刺！
既然已经消除了内心的那层顾虑，学员们自然能安心的将全部心思都放进学习里，拼尽全力争取那个可贵的名额。
在如火如荼的第二天傍晚，壁荷拖着被虐过千百遍的疲惫身躯一步步往宿舍挪时，一道白芒闪过，文渊拦住壁荷的腰轻巧的纵身一跃，两人齐齐飞出老远，落到X大那片幽深的素有‘情人约会圣地’的小树林。
而在食堂草草扒完晚饭，就为了能追上壁荷问一问下午课堂上那个题到底为什么那么解的祖知州，火急火燎追了半天，却发现前面的人没了……凭空消失了……
他的面部忍不住有些抽搐，急跑两步到壁荷刚刚还在的位置左右看了看，没有半个人影。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确实，人真的不见了！一眨眼的功夫，就这么，不见了……
祖知州站在原地闭上眼睛，抬手使劲搓了搓脸兀自嘀咕：“看来最近压力确实太大了，回去睡觉，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一切就恢复正常了！对，睡觉，睡觉！”
念叨着往宿舍跑，进门后二话不说倒床上蒙头就睡。
小树林中，壁荷一脸惊喜的注视文渊：“师尊，你怎么来啦？是不是知道我想你了，就特意跑来看我了？哈哈哈，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文渊看着壁荷脸上甜甜的笑，唇角弯着的弧度也更大了些。从她带上行李离开那天就开始想她，哪一天都想来看她，一忍再忍，终于还是忍不住，便唐突的跑过来了。
见到的第一面，小丫头说也想他了，真好！
“是啊，听到你说想我了，就来了！”
“哦，我心里的声音那么大吗？”
“吵的很！”
“哈哈哈，下次想见你，我就使劲想使劲想，吵的你飞奔过来……”
两人嘻嘻哈哈笑闹着，西沉的太阳终于沉沉落了地，一轮弯月早就爬上了天空，羞红着小脸儿看着那一对对儿甜甜蜜蜜的小情侣嬉笑打闹。
“来看看这个。”文渊展开一张图纸在壁荷面前，其上密密麻麻画满各种图形符号。
壁荷好奇的将目光投过来，这一看直接就挪不动视线了。
“师尊，这是什么？”
“高精度加工仪器和检测仪器的设计图。”
“高精度……”壁荷一愣，抬眼看着文渊：“师尊，你……”
“要知道是什么样子才能做出来！”文渊手指轻轻敲了敲壁荷脑门，宠溺道。
“那这个图纸？”壁荷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这类器械的设计图无论对谁家的企业都是严格保密的，怎么会随随便便外露出去。那可是有可能颠覆整家企业根基的存在！
文渊能拿到这图纸，肯定不可能是偷或抢来给她，只能是看到设备后自己画出来。
而以师尊的性子，现成设备图纸绝对不会直接拿出手，能拿给她的，肯定是他已经改进过，且具有实际操作价值的东西。
“嗯。”文渊没多解释，只轻轻点了点头。
壁荷脑袋转的飞快，师尊炼器、炼丹水平都很厉害，虽不如文政师叔和文州师叔那般潜心钻研，但在北冥大陆那也是数得上号的。
“师尊，我的军工企业做起来后您来给我当技术顾问吧？”壁荷磨蹭到文渊身侧，拽起他袖子开始一个劲摇晃。
“顾问？”
“嗯！顾问！”
“好！”
“太棒了！我跟爷爷说我认识个能人能做高精度仪器，到时候设备做出来了，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把能人挖出来为国家所用！”
“这样，您签给我公司，这个能人就算是有着落了。同样都是为国家办事，他们也就不好意思再打其他算盘了，嘿嘿……”壁荷解释着。
文渊了然，由着壁荷拿自己当挡箭牌也无所谓。毕竟，在外自己的势力不便暴露，以后有个技术顾问的身份倒也不错。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壁荷依依不舍与文渊告别，回了宿舍，继续她无趣且悲催的集训生活。
第二天一早，祖知州从床上醒来，偷偷扒着被子看向对面床。
床上空空如也。被子整整齐齐叠着，就如从没伸开过。床单铺的平整，一点被身体挤压过的痕迹都没有。
他头皮一阵阵发麻。急忙忙抓过闹钟看了看。
七点半？卧槽，七点半了！！
飞快套上衣服开门便往教学楼跑，再顾不得想那床为什么空空如也。
喘着粗气跑进教室，大家都在安静的看书或者纸笔摩擦发出沙沙的写字声。祖知州目光扫到壁荷在的地方，一屁股坐到她身边，压下喘息小声问：“你怎么不叫醒我？”
壁荷扭头看了看他：“你自己说压力大，要好好睡的。”
“我说的？我跟你说的？”
壁荷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向他，让祖知州心里更是发毛。
“不是，我最近确实压力有些大。那什么，我还说什么了没？”
壁荷眼神依旧怪异，摇了摇头将视线转回到手里资料上，不再搭理他。
等祖知州喘匀了呼吸，慢慢昨晚的事儿又爬回脑海。他定定注视壁荷的侧脸，不知在想什么。直到老师走进教室看到这一幕，一根粉笔直射而来，精准的敲到他脑门儿。
祖知州回过神表情讪讪，压低嗓音问壁荷：“你昨晚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凭空消失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最后的名单
壁荷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昨晚被这小子看见了吗？那他现在的反常……没办法，只能对不起你了兄弟！
“凭空消失？”壁荷挑着眉扭头看向祖知州。
“是‘砰~’还是‘咻~’那种？兄弟，你确定你是压力大，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看着壁荷边说边手上笔划的动作，祖知州嘴角抽了抽，抬手抓了抓自己脑袋也开始自我怀疑。
“难道真是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壁荷眼神复杂的上下打量祖知州，直看到他心里发麻。
“压力大，压力大，哎这题刷的……兄弟你可别介意啊，别介意！”
“该休息休息，别逼自己太紧了！哎……”壁荷感叹着摇了摇头，一脸同情。
祖知州搓着自己脑门一脸痛苦的看了眼台上正抱着昨天刚测试完的卷子讲的唾沫横飞的老师，又深深叹出一口气。
二阶段集训在一片忙碌中结束，最终的参赛名单里祖知州不敢置信的看着明晃晃排列其中的自己的名字，欢呼着原地蹦了老高。
他冲向壁荷，兴奋的伸出双臂想用力抱抱一起睡了半个月的兄弟，却被壁荷一脸嫌弃中躲开了。
这是他看过名单后第七次跳过来拥抱壁荷。壁荷无语到直翻白眼。
“兄弟，兄弟我进了！天呐，我进名单了！”
“嗯！”壁荷面无表情收拾着行李，她被眼前这家伙吵得实在有些烦，
自从名单公布到现在，这话他来回重复不下二十遍！最初时，壁荷也替他高兴，送上真挚的祝福。越到后来，他抗奋劲儿丝毫不减，这谁受得了？也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兄弟，我进了！咱俩可以并肩作战了！！高兴吗？哈哈哈”
“走了！半月后见！”壁荷推着行李向外走，眼皮没再抬一下。
“哎哎这就走啊？怎么着咱一起庆祝一下嘛！”祖知州急急追过来，拉住壁荷行李箱撒娇道：“我进队了啊，咱们是新的战友了！！”
“有事！再见！”
壁荷扯下他的手，拖着箱子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剩祖知州一人在后头嚎叫。
出了校门，文渊斜倚着街角的身影映入壁荷眼帘。阳光洒在他雪白的衬衣上，细碎的半长的头发被风微微吹起，遮住他半张脸，卷长的睫毛埋在发丝里，衬得他微闭着的眸子异常安宁。
壁荷原本沉闷的心情瞬间明朗，她悄悄放轻脚步，一点点挪向文渊，坏笑着想突然给师尊来个熊抱，吓他一跳。
不料，未等她靠到跟前，文渊璀璨星眸已然睁开。他唇角挂着笑，看着轻手轻脚的壁荷如小丑般怪异的姿势，伸手接过行李箱，右手轻轻摸了摸她小脑袋。
“欢迎回来！”
“有欢迎礼物吗？”壁荷俏皮眨眨眼，跟文渊撒娇道。
“有！”
“真的？是什么？”
文渊牵起壁荷的手，向紫金山路8号方向走去。
“师尊，我们去哪？”
“别院。”文渊一直称呼紫金山路8号的别墅为‘别院’。
壁荷哦了声，歪着脑袋问：“礼物放在别院里吗？”
“嗯。”
“是什么啊？”
“去了就知道了。”
“哦……是惊喜吗？”
“不知道，自己看。”
“师尊，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啊？是不是特别特别想我了，所以也想早些见到我？”壁荷一副耍赖的样子扯住文渊袖子开始撒娇。
“肯定是！我这么帅，师尊那么多天见不到我肯定想我想得紧！”
“不用解释，我理解，我能理解！最近照镜子时，我也被自己的样子帅到了！哈哈哈……”
壁荷没脸没皮的说着，文渊宠溺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
到这个世界将近一年了，何必胜的样貌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就挺帅气的面庞现如今又融入了壁荷原身的特质，饱满的额角、略尖的下巴、更狭长些的眼角，和眼角下那枚嫣红的泪痣。
比姑娘还要细腻白皙的肌肤，半遮住眉眼的发丝，还有俏皮里带了三分的威严和五分锐利的气质，无论怎么看，文渊都觉得他的小荷儿回来了。
壁荷没那么多自知，天天早晚照镜子洗漱，那些细微的变化很难自己注意到。但身边人的感受却是明显的。
眼看着他一天天的改变，也只能归结于男孩成长的过程。还能怎样呢？谁又能猜到眼前这大小伙子其实芯子里换了个灵魂？
进入别院，壁荷迫不及待往客厅冲，想赶紧看到师尊到底给自己准备了什么礼物。文渊紧随其后，安顿好行李箱也走进了屋。
“师尊，师尊这是给我的吗？”壁荷指着客厅中央摆放的两台有些熟悉的机器和一堆炼器材料激动的呼喊。
“嗯，给你的。”
“哇塞，太棒了！！”壁荷围着机器四处打量，这戳戳，那摸摸。
“师尊，这是图纸上那台高精度加工设备？”壁荷指着左侧一台稍大些的机器问文渊。
“嗯。”文渊点点头。
“那这个是那个检测仪？”壁荷手指又指向旁边那台接着问。
“嗯。”
“哇塞，师尊，你居然都做出来了？还做的这么好，太棒了！！”壁荷摸索着感叹着，良久，一扭身又扑回文渊身前，紧紧抱着他胳膊，眸色深深。
“师尊，你怎么能这么好呢！怎么办，我好感动！”
“别急着感动！我做的这两台设备精度超出这世界现有水平太多，不适宜给出去。”说这话，文渊指了指堆放在地上那堆材料接着说。
“材料给你准备了两份，既然想炼器，那就自己多动手，磨一磨技术对以后有好处。”
听了文渊的话，壁荷这才把目光挪到地上，撅起嘴应承道：“哦，知道了。”
师尊果然还是师尊，对技能方面的教育从来不含糊。
“那师尊，你这两台？”壁荷偷偷瞄向文渊，心里念叨着都做好摆在这了，不会就只为了给我看看，当个参考吧？
“给你之后的企业做加工用。”文渊似是猜出壁荷的小心思，有些无奈的敲了敲他小脑袋。
“哦，送我啦？嘿嘿，就知道师尊最疼我！”壁荷眉眼弯弯：“设备都到位了，看来，我这企业得抓紧时间安排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