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真正的敌人
“你睡了吗......杰昆？”
“不——还没有。”
“能和我聊一聊吗......还有——我有点冷，可以抱住你吗？”
得到了杰昆的允许之后，薇姬如同树熊一样抱上了杰昆的身体，玲珑有致的成熟身躯几乎完全贴在杰昆身上。
杰昆理解薇姬那过于亲昵的举动，毕竟在这种不安的情况下，向唯一能够相信的人寻求温暖是本能的反应。
“你后悔了吗，薇姬——虽然作为接受你帮助的一方这样说不合适，但你其实不应该卷入到这场事件当中的.....你应该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只是开始。”
薇姬本来是在哥谭赫赫有名的记者和电视红人，但因为和杰昆扯上关系，在一夜之间不但家里被炸毁，和杰昆一起沦落到哥谭下水道里。甚至从目前情况来看很有可能也被阿曼达·沃勒列为通缉对象，以后的生活估计都会发生很大变化。
听到杰昆的话之后，薇姬犹豫了一下，然后用细若蚊声的音量在杰昆耳边喃喃道。
“有点后悔......但不是对于帮助你这一点。卷入这种事件是我的选择，这怪不得别人，应该说这是我已经准备了很多年的想法。我后悔的是对于哥谭黑暗的一无所知，以及对于路易斯来恩的看法。”
路易斯来恩？杰昆诧异地看向薇姬，虽然在黑暗中薇姬看不见他的表情。
杰昆知道这个名字，她是超人漫画里的女主角，也是超人——克拉克肯特的伴侣。
当然，她也是一位名气极大的记者，杰昆来到这个世界里的时候，也是通过她的新闻报道来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的。
“我和普利策奖很多次都失于交臂，都是因为星球日报的记者路易斯来恩——她彷佛每次都能出现在事件的中心，给出第一手最吸引人眼球的报道。但我就不一样，我每次都只能在事后通过采访调查才能拿到第二手资料，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能超越她。”
说到这里，薇姬的声音中明显带有一丝羡慕，或者说嫉妒。
“所以当我在韦恩大厦看见你的时候，一开始以为自己的梦想终于实现了——作为现在整个哥谭，乃至整个世界的焦点事件，如果能真正参与到其中，了解第一手情报的话，我就能够抵达作为记者职业生涯的巅峰......”
薇姬的声音越说越小声，杰昆可以感受到她语调中的落寞。
“不过，现在看来我的想法实在是太不成熟了。没想到真的参与到事件当中，就遇到了这么多我这辈子都无法想象的事情。这可不是采访阿卡姆的病人或者黑门监狱的囚犯可以相提并论的，路易斯来恩能在经历过这种事情之后依然坚持作为记者的工作，她有着我无法企及的勇气和素质。”
“但与她相比，我实在是太逊了——只会站在安全的地方扇风点火，吸引眼球。真的参与到事件中心的时候，就只是一个毫无作用的拖累......”
杰昆静静地听着薇姬的倾诉，他很理解这位记者的想法，叶公好龙是很常见的现象。
他可以看出薇姬的精明能干和作为记者的热情，但这些都是建立在她只看得见哥谭表面黑暗的前提下。哥谭真正恐怖的不是那些能看得见的地痞流氓罪犯，而是错综复杂控制着哥谭的权贵——还有更上一层阿曼达·沃勒代表的霉国政府。
想到这里，看着在自己怀里的薇姬，杰昆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薇姬，你绝对不是毫无作用的，应该说你手中有着比我们这些超人类更加强大的武器——能够做到我们都做不到的事情。”
薇姬发出小小的惊呼声，杰昆通过夜视能力可以看到，她的脸颊浮现出一丝红晕。
“你......是在安慰我对吧，谢谢你——但我其实很清楚......我只是一个见风就是雨的记者......”
“不，我说的就是你作为记者，将观众的眼球抓住，引起舆论的能力。”
杰昆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认真地跟愣住的薇姬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等我们逃出这个下水道之后，你打算怎么样呢？”
薇姬思考了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忧伤和哀愁。
“我作为记者的时候有认识到一些朋友......在他们的帮助下如果幸运的话应该可以逃到其他国家——但估计也要隐姓埋名，不能再作为记者出现......”
“但这是在你被霉国政府通缉的情况下——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不逃避而是正面战斗，把威胁你的东西直接扳倒呢？”
“扳倒......啊！！这、这怎么可能——”
薇姬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呼声，然后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最危险的组织，而且有着最恐怖的情报能力和舆论控制能力，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小记者，怎么可能做到......”
“靠你扩大事实，吸引眼球的能力——以及真相。”
杰昆毫不犹豫地说道，如果薇姬能够看见他的表情的话，就会看到他脸上的冷峻和决然。
“我的信条就是要过上平静的生活，解决掉一切让我的生活变得不平静的麻烦因素——只要他们找上门来，那么我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个而已。”
杰昆心里很清楚，虽然大部分都是魔女做的，但那些霉军士兵的死亡肯定要算在他的头上，而且还有哈莉奎茵在被魔女控制下造成的破坏......
想要和以前一样安安稳稳地当个小英雄是已经不可能的了。
这样的话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做的再绝对一点，把真正威胁自己的最终因素解决掉！
这件事很疯狂，而且看起来也不可能成功。毕竟他要面对的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政府，这种事情就算拥有超人的能力都很难完成——
但现在看来，突破口也许就在他怀里抱着的这个女人身上。
“薇姬，你的记者能力就是你最大的超能力，也是你最强大的武器。你应该很清楚，在这个国家里，被一个记者引起高层更换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你是说......水门——但这样的话还需要......”
“决定性的证据，足以让这个政权动摇的证据。”
杰昆眯起了眼睛，声音中带有一丝冰冷。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证据会找到的，毕竟某种意义上，我本身就是最重要的物证。”
第一百二十章：魔女的记忆
（魔女，你给我出来。）
在身旁的薇姬并不平稳地入睡之后，杰昆闭上了眼睛，集中精神呼唤着在他意识深处的那名住客。
“怎么了，我的主人。美女在怀亟需安慰，这个时候正常的男人不是都应该用身体去温暖这个可怜的——”
（别岔开话题，你知道我想问你什么——你和拉撒路计划有什么关联，还有阿曼达·沃勒到底安排给你什么样的任务，我要你一五一十全部都告诉我！）
脑海中魔女的声音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才有些为难地说道。
“那、那我得想想，沃勒那家伙可是安排给我不少的任务，一五一十告诉你倒是没问题，不过恐怕要说上个几十——哦不，几百个小时，毕竟主人你想要知道的是所有细节对吧......”
杰昆皱起了眉头，魔女又在经典地想要曲解自己的命令。很明显，魔女并不想要告诉杰昆所有的真相，如果杰昆改变命令让她挑重点来讲的话，估计她会故意隐瞒一些细节来误导自己。
至于原因的话，杰昆不用问也能猜出来。毕竟魔女的心脏还在被掌握在阿曼达沃勒手中，如果杰昆根据魔女提供的情报来采取行动的话，沃勒很快就会发现杰昆就是魔女的附身对象，那么很有可能会立即处决掉魔女。
但是，杰昆可不会这么容易被魔女摆布，毕竟和这个虽然实际强大但极少和别人交际的恶魔相比，杰昆可是和更多更狡猾的家伙打交道。
很快，在经过短暂思考之后，杰昆就想到了更加直接粗暴有效的办法。
（魔女，我改变命令——我要你直接将你的记忆共享给我，由我来挑选信息！）
杰昆在心中下达命令之后，魔女立刻表现出明显的慌乱和激烈的抗拒。
“等等！不行！这太卑鄙了，我绝不——”
然而魔女和杰昆的契约是绝对的，并没有让魔女反抗的余地。在下一个瞬间，如同潮水一般的庞大信息量瞬间注入到杰昆的脑海里。
“嘶！”
杰昆倒吸了一口凉气，表情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他强忍着大脑即将炸裂的强烈疼痛，开始整理着魔女共享给他的记忆。
（跳过在恶魔世界的部分，直接快进到人类世界之后的事情！）
魔女的记忆中，有接近数千年的大部分记忆都是关于在另一个次元，作为恶魔的生活。那些场面杰昆甚至不敢过多地接触，作为人类的他仅仅看到这些记忆就可能会陷入疯狂。
所以杰昆就像是用快进功能看视频一样，直接跳过了作为恶魔的部分，来到了人类世界的场景中。
那是在数千年前，恶魔丹扎莫被一个古老部落的萨满用复杂的巫术召唤出来后，和作为祭品的女孩融合形成新的人格，作为魔女诞生。
魔女一开始通过和萨满的契约来为部落效力，打败其他部落并奴役他们。在一次又一次的屠杀中，魔女作为人类少女那一部分的人格逐渐消磨殆尽，而作为恶魔的邪恶本性开始显现出来。
萨满察觉到了这一点，并且想到控制她的办法。他将魔女的心脏挖出，以此来达到控制魔女行为的目的。
然而魔女不甘屈居于人类之下，开始想方设法进行反击抢回自己的心脏。终于，在萨满垂垂老矣，准备将心脏托付给下一个继任者时，魔女闯进了部落中想要抢回心脏。
魔女在部落造成了大屠杀，几乎让整个部落消灭殆尽。然而萨满临死前最后还是技高一筹，他早就把魔女的心脏藏在了一个极为遥远且深埋地下的位置，并且这个秘密位置随着他的老死就此无人知晓。
接着赶来的其他部落萨满合力将疯狂的魔女打败，但他们也不知道魔女心脏的所在，所以没办法彻底消灭魔女，只好将她封印住。
随着数千年的时间变幻，魔女的封印逐渐减弱，但被封印极大削减魔力的她只能想办法依附在其他人身上才能自由使用魔力。
她对附体者有极高的要求，首先由于魔女的自身特性，被附体者必须要满足“女性”和“意志薄弱”。
如果不是女性的话就像她附体杰昆的分身时，就几乎无法使用魔力；如果对方意志强韧的话就像她附体哈莉奎茵时，被反过来夺取力量。
终于，她在机缘巧合之下被考古学家琼·谬恩发现，这个女孩简直就像是数千年前作为祭品的女孩转世一般，完美符合她的要求。
魔女进入琼·谬恩的身体之后，有一段时间内她假意帮助谬恩。而谬恩一开始也利用魔女的力量来打败了一些小罪犯，做一些算是超级英雄的行为。
当然，从杰昆读取的记忆来看，魔女一开始就是打算通过进一步蚕食谬恩的意志，来完全取得身体的控制权。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背叛，阿曼达·沃勒就找上门来。作为霉国超人类事务官方全权代表人的她，很快就调查到了魔女的传说和弱点。在官方的大规模挖掘和X光探测的运用之下，沃勒成功找到了魔女的心脏。
在沃勒的要挟下，魔女被迫屈服。她修改了琼·谬恩的记忆，让她忘记自己附体后的所有事情，并且暗中控制她的行为。
琼·谬恩很快就被大学开除，并且找工作时四处碰壁，在最困难地时候得到了哥谭福利院的offer——当然，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沃勒和魔女的精心安排。
谬恩很快适应了在哥谭福利院的工作，并且一路升职最后成为了福利院的院长。然而实际上这些记忆有很大一部分都经过了魔女的修改和伪造，她不知道的是魔女其实利用她的身体在为沃勒工作。
孤儿院的孩子，就是交易的一部分。当孩子们成长到一定岁数之后，就会被“领养”，但实际上却是被魔女带走——
停，就是这里！
杰昆集中精神，进入到魔女共享给他的记忆当中。
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彷佛是在某个梦境中一般，周围的场景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但却出奇的真实。
“他就是这次的实验体了对吧。”
一个冷漠得像是机器人一般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只见阿曼达·沃勒就站在杰昆面前，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或者说看着这段记忆的主人，魔女。
而在魔女身旁，一个约莫十四五岁左右的孩子，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
“跟我来吧，魔女......仪式已经准备妥当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猫头鹰法庭
周围的视角迅速变幻，在下一个瞬间，杰昆发现自己或者说这段记忆的主人，已经和阿曼达·沃勒一起来到了位于哥谭郊区的一间偏僻的别墅中。
这间别墅外表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过，外墙爬满了常春藤。但奇怪的是，当魔女、沃勒带着那个看起来不知所措的孩子来到门口时，铁门却自动打开了。
沃勒对此似乎习以为常，大步走在前面，径直地往别墅内部走去。
“院长姐姐......这里到底是哪里，你不是说有人要来收养我——”
看到别墅内部那副破败，阴森的模样，那个孩子看起来十分不安，使劲地靠近魔女身旁。
然而他选错了依靠对象，杰昆可以听到，“自己”的口中发出了甜美但又冰冷的声音。
“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有人来收养——或者说接管你了。”
话音刚落，突然从天花板的阴暗处，某个如同鬼魅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他们面前，神奇的是他落地时竟然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声响。
从身材上来看，这是一个成年男性，他的全身上下穿着做工精良的黑色皮甲，让杰昆想到了之前遇到过的刺客联盟成员。
但不同于刺客联盟忍者的是，他头上戴着的并非古铜色的面具，而是一幅栩栩如生，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猫头鹰面罩。
那个可怜的孩子发出了恐惧的尖叫，但这喊声很快就噶然而止。因为这个带着猫头鹰面具的人以极为迅速的手法捂住了他的嘴。他的手上似乎带着某种麻醉用的药剂，那个孩子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就双眼翻白失去了意识。
带着猫头鹰面具的男子松开手，在那个昏迷的孩子即将倒在地上前抓住他的腰，然后如同扛着一袋米一样随手扛在了肩上。
“利爪，小心一点，待会你的主人要是验货时发现有什么损伤我可不会负责。”
被沃勒称作利爪的男人从面罩底下发出了嘶哑低沉的声音。
“不用担心，我从你们在门口出现时就一直观察，已经确认了这个实验体有举行仪式的资格。”
话音刚落，利爪就转过头快步往别墅的深处走去，而沃勒皱了皱眉头之后，给魔女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人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随着利爪的脚步。
只见利爪走到了别墅深处的一个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使用的壁炉前，在壁炉旁墙壁上的灯座上用力一扭。伴随着轰隆隆一声低沉的巨响，壁炉缓缓地移开一边，露出了后面的老旧电梯铁闸门。
魔女和沃勒跟着利爪走进电梯中，只见利爪脱下了手套，用手在电梯门旁边的位置一按，电梯开始发出沉重的闷响，然后逐渐加速往下坠落。
电梯下降的时间非常的漫长，杰昆估计差不多得有十几分钟。终于，当电梯逐渐减速最后并不算平稳地停下时，在打开的电梯门外面，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石制走廊。
走廊两旁的墙壁上有着不知道用什么作为燃料的昏暗油灯，从灯座的模样来看似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历史。
而更加吸引杰昆目光的是，在走廊两边都有着线条简单的壁画，上面大部分内容似乎都是在描绘了一个七分像蝙蝠，三分像恶龙的古怪生物。
接着在利爪的带领之下，沃勒和魔女跟着他在这漫长的走廊中前行。在途中他们至少遇到了十几次岔路，这里简直就像是一座迷宫一样，没有利爪的带路似乎根本无法找到方向。
在来回绕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沃勒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你到底是不是忘记了真正的路线，说实话还不如你们给我一个具体坐标，我让魔女直接把我们传送过去试试——”
“没有用的，这里运用了特殊的建筑材质，如果魔女传送的话很可能会受到干扰而被卡在墙壁中。”
“原谅我们的谨慎，毕竟这是我们仅存为数不多没有被蝙蝠侠毁掉的据点了。”
回应沃勒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并非由利爪发出，而是来自于走廊尽头的阴暗之处。
听到这两个声音的一瞬间，利爪立刻恭敬地半跪在地上。
随后，从走廊尽头突然亮起蜡烛的光芒，只见一男一女两个身影站在这里，他们的影子伴随着飘忽的烛光，在走廊上显得格外的阴森。
其中正拿着烛台的男性，看起来身材高大，身上穿着一身合身且做工精良的燕尾服西装。一头带有灰白斑驳的黑发一丝不苟地梳往脑后，但更加令人瞩目的是，他脸上正带着一副白色的面具。
而另一个女性则身上穿着一身华丽高档的红色晚礼服长裙，身材高挑且玲珑有致，褐色的柔顺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虽然她脸上同样戴着白色的面具，但从面具眼睛孔洞中能够明显看出她不耐烦的表情。
“你们迟到了，阿曼达·沃勒，法庭的其他人的时间都非常宝贵，让他们干等着的话——”
沃勒皱起眉头，一脸不善地回应道。
“我要想办法躲开一切的追踪，并且尽量制造在场证明来避免其他人怀疑。这可是很需要功夫的，我想你们也不希望我来的时候后面跟着那个穿着蝙蝠戏服的男人吧。”
带面具的女性看起来还想反驳沃勒，但男性伸出手制止了她，然后用浑厚低沉的声音温和地说道。
“可以了，Ms.沃勒的谨慎是正确的。毕竟那位蝙蝠侠应该还没彻底放松对我们的戒备，虽然他可能不会想象得到，我们和霉国的官方超人类全权代理人进行合作......”
“我必须再一次矫正你的说法，我的立场并不代表霉国官方——只不过是我认为这最为符合这个国家的利益而已。”
听到沃勒的话，那名男性点了点头。
“是我冒昧了，确实我们和你之间这是私人合作，万一有什么问题也......”
“不会有任何问题！够了，你们不是说时间很宝贵吗，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跟我东扯西聊？”
沃勒的脸色看起来很严肃，虽然她的语气非常重，但那名带面具的男性似乎毫不在意，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在利爪肩上扛着的那个孩子身上。
“嗯，那我们就到主会场去吧——新利爪的制造仪式已经准备就绪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利爪
又走了差不多十分钟的路程之后，眼前终于豁然开朗，走出了狭窄的迷宫走廊。
呈现在杰昆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房间，直径差不多有一百多米。而在四周的弧形墙壁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显示器屏幕。
走进房间之前，那个带着面具的女性将两个黑色的面具递给了沃勒和魔女，并且用手势示意她们带上。
只见在这些屏幕上，有着形形色色穿着世界各地装束的人，男女老幼各种人种都有。但他们有着两个共同的特点，一就是他们所在的背景以及身上所穿的服饰看起来都十分高档，二是他们脸上都带着和这里那对男女同样款式的白色圆形面具。
“久等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各位猫头鹰议会成员们——抱歉耽误了大家时间，但现在我们的新利爪制造仪式正式开始！”
站在圆形房间正中央位置的那个面具男拍了拍手，随后利爪肩扛着那个失去意识的孩子，缓缓走到了面具男的面前。
而与此同时，从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出现了另一个头上戴着利爪面罩的人，但从身材上来看的话，这个新出现的利爪似乎是一个女性。
女利爪推着一台彷佛金属棺材似的大型仪器缓缓走来，停在了面具男的身旁。
“把他放进去吧，然后将他弄醒。”
得到了面具男的命令之后，利爪将肩上扛着的那个孩子放进了金属舱中，然后从腰间拿出一瓶奇怪的药剂放在了孩子的鼻子下晃了晃。
“咳咳、咳咳咳......这是哪里......”
醒来的孩子挣扎着想要从金属舱中爬出来，然而利爪和女利爪同时按住了他的手脚，让他动弹不得。
而那个面具男看到孩子拼命反抗的模样后，似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看向周围墙壁上的屏幕。
“也许有第一次来参加会议的议会成员，我就先说明一下猫头鹰议会的哥谭分支，猫头鹰法庭的基本情况吧。”
“大家都知道，三年前因为猫头鹰法庭的判断错误，由于过早地让利爪接触蝙蝠侠以及他家族的成员，造成了哥谭分支毁灭性的打击。”
“在那次事件当中，我们最忠实的仆人，最强大的士兵在进攻蝙蝠洞的过程中，被蝙蝠侠卑劣地利用了利爪对低温敏感的弱点，一口气全部消灭殆尽。”
周围屏幕上响起了吵闹的各种语言讨论，从杰昆能听得懂的少数几种语言来看，他们主要是在咒骂蝙蝠侠，以及蝙蝠侠相关的其他超级英雄们。
面具男双手举起压了压，在他的示意下，周围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和我们在哥谭苦心经营的各处藏身地被毁掉相比，失去利爪才是对猫头鹰法庭而言最严重的损失。毕竟利爪可不是普通的特种兵或者忍者，他们都是法庭经过几百年的时间不断收集、培养、积累下来的不死精英。法庭可以在世界各地的议会成员援助下重建，但利爪的补充需要漫长的岁月才能完成——直到我们的新盟友，为我们提供了新的帮助。”
跟随者面具男的手指，四周屏幕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沃勒和魔女的位置。
“该你出场了，魔女。”
听到沃勒的话之后，魔女似乎不满地咂了咂舌，然后款步来到那个金属舱面前。
“谬恩院长！快救救我，求你了！”
那个孩子看见魔女的模样后，彷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不停地求救。
嗡！
然而魔女突然抬起手，伴随着一股能量的波动扩散，那孩子的求救声戛然而止。
从杰昆的视角来看，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从这个孩子身上，有一个半透明的虚影从肉体上剥离出来，漂浮在半空中。
那半透明的虚影赫然就是那孩子的模样，但他的脸上已经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扭曲，拼命张大着嘴巴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而在金属舱中，那个可怜孩子的身体已经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地躺着。脸上如同人偶一般毫无表情，睁大的双眼没有一丝神采。
这幅模样杰昆感到非常熟悉，因为他在不久之前才经历过这种事情——当然，是以受害者的角度来经历。
很明显，这个孩子的灵魂被魔女抽取出来了。
“我们的新盟友是一个叫拉撒路计划的合伙人，虽然中途因为各种原因，从计划中抽身出来。但她从计划中带走了重要的实验数据和资料，而其中能够帮助我们培养新利爪的无疑就是这个——跨次元灵魂召唤技术！”
面具男打了一个响指，男女利爪立刻迅速地在金属舱周围的按键操作了起来，片刻之后，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金属舱四周开始亮起极为耀眼的光芒。
“这个技术的关键在于，可以利用没有灵魂的肉体空壳，召唤出在异世界与之相关的亡者灵魂附体——”
“我们利用猫头鹰法庭的备份数据库中保留的利爪DNA组织，制造并加速生长了利爪的克隆体。当然，我们需要的是并不是在培养皿中的废物，而是健康生长的战士——所以我们将这些克隆体伪造成孤儿，放在福利院中让其成长，直到时机成熟。”
听到面具男的话，杰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又被冒犯到。当然，现在他是在魔女的记忆当中，也没有什么办法表达不满。
嗡！
突然金属舱的光芒如同闪光弹爆炸一般明亮到了极点，与此同时，杰昆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一种振动扭曲的感觉。
当光芒逐渐消失的时候，明明杰昆还能看到孩子的灵魂还漂浮在半空中，但金属舱中的那个孩子的肉体却缓缓地坐了起来。
只见他的脸上有着一副和年龄完全不相称的冷漠肃杀表情，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明显的煞气。
他环顾四周之后，表情先是愣了一愣，但很快收敛了杀意。然后身手矫健地从金属舱中翻身而出，以和刚才那个男利爪一模一样的恭敬姿势向面具男半跪下来。
“身体素质很快就能通过训练恢复，重要的是烙印在灵魂上的战斗经验和战斗意识——以及无可替代的绝对忠诚！”
面具男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副利爪的头罩，走到那个“孩子”的面前递了出去。
“现在，我们的新利爪，猫头鹰法庭的利刃就完成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海水
“唔——咳咳！！”
在剧烈的咳嗽声之后，杰昆突然从硬板床上坐起，额头布满了豆粒大的冷汗。
“怎、怎么了？”
薇姬也被杰昆惊醒，慌忙失措地说道。
“没......没事，只是做噩梦而已——抱歉，我先出去清醒一下脑子。”
轻轻地从薇姬的拥抱中挣脱出来之后，杰昆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房门走到了外面。
虽然外面也是地底下，但空气似乎还是比在房间里清新一点。杰昆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尽量整理自己的思绪。
除了刚才看到的那个猫头鹰法庭的记忆之后，杰昆简单地继续搜查了后面的记忆，但很多也是刚才那段记忆的复刻，并没有多少价值。
共享一个恶魔的记忆这并不好受，虽然里面绝大部分都已经被杰昆当做一个梦很快就忘掉了，但即使如此也有很多掉SAN的部分——例如说在刚才那段记忆中，魔女事后把那个可怜孩子的灵魂撕碎吞噬掉，这种“口感”让杰昆感觉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话虽如此，但这一次冒险也得到了足够有价值的情报。至少他找到了沃勒的合作对象，也是福利院事件的幕后黑手，猫头鹰法庭。
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暗处窥望哥谭市，藏于矮墙阁楼间。居于家中他同在，卧及床间他亦存。万莫提及他名号，利爪将你头来寻。
这是在哥谭流传的民谣，描述了一个在暗中控制着哥谭一切的神秘组织。当然，这在大部分哥谭市民眼中只不过是一个都市传说罢了。
不过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在哥谭这座城市，都市传说往往比电视和报纸的新闻报道更加接近于真相。
从魔女共享的记忆当中，杰昆可以知道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这个世界的猫头鹰法庭似乎已经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被蝙蝠侠打败了，他们的爪牙，不死的杀手利爪都已经全军覆没。
坏消息就是，猫头鹰法庭似乎又开始死灰复燃，而且正在和阿曼达·沃勒合作，重新开始制造新的利爪。
说实话，杰昆对于猫头鹰法庭圈养克隆体来制造利爪并没有什么太大想法。虽然那些孤儿们都挺可怜的，但杰昆现在都自身难保，并不是正义感和同情心泛滥的时候。
而且这些新制造出来的利爪，从强度上来说根本不足为惧。就算拥有原来的战斗经验和只不过是强一点的特种兵，就算猫头鹰法庭将他们重新改造成不死人对于杰昆来说也只不过是木桩罢了。
问题在于，阿曼达·沃勒到底为什么要和法庭进行交易；以及她提供给猫头鹰法庭的拉撒路计划技术，又是怎么得来的。
要解答这些问题的话，看来得找到沃勒才能得到答桉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也许是反击沃勒的一个重要突破口。
“在这之前我想先提醒你一句，如果你直接去找沃勒或者去猫头鹰法庭的秘密基地的话，沃勒就会发现我已经泄露了信息——到时候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处决我。在这之前，已经没有选择余地的我，就算是拼着违背契约后果也一定会对你进行反击的，我可以保证！”
魔女那明显带有怒意和不满的声音在杰昆脑海中响起，看来杰昆强行查询她的记忆让她感到非常的不愉快。
想杀你的是沃勒，你却打算和我同归于尽，这合理吗，好人就该被枪指着是吧，杰昆心中吐槽道。
但杰昆也确实不打算直接去刺激沃勒，魔女虽然很危险而且也很残忍，但作为工具的话她还有其他用处。
正当杰昆思考着怎么去找沃勒获得更多情报时，却听见在不远处传来了滴答滴答的水滴落地声。
杰昆抬起头，只见全身上下依然如同落汤鸡一般的杀手鳄，正缓缓朝他走来。
按理说，他们进来以后这么长时间杀手鳄身上的水应该早就干了。但现在他还是一副湿漉漉的样子，很明显，杀手鳄再次出去探查了情况。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随便出来的吗？我还故意安排了一间比较隔音的房间给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消磨时间别到处乱跑。”
看到杰昆之后，杀手鳄没好气地说道，从他的表情来看，他现在的心情并不算好。
杰昆耸了耸肩，然后好奇地问道。
“怎么样，有调查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
杀手鳄偏过头，似乎并不打算搭理杰昆的样子。
“你应该知道，我和你的目的是一致的。我也想要快点找到办法出去，正如你刚才对其他地底居民所说的一样，我们要通力合作才能在这里活下去。”
听到杰昆的话之后，杀手鳄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
“刚才我再次上去看了一下......水位没有半点下降的趋势，甚至好像整个下水道一层都被淹没，恐怕水位已经到达了地上。”
杰昆皱起了眉头，一开始他还有猜测过会不会是阿曼达·沃勒发现了他从地下水道逃脱，而故意放水要把他逼出来，现在看来这似乎是已经影响到哥谭地上部分的严重灾难。
但是正好在杰昆逃到下水道时发生这次灾害，杰昆虽然知道自己一向很倒霉，但更有可能的是这场水灾的本身就和杰昆有关联。
“我记得在地上的时候虽然还是哥谭一如既往的阴暗天气，但也没有刮台风的征兆......难道我刚进入下水道就下起了暴雨？这也未免过于巧合了点——”
“不，这种情况不是暴雨造成的。”
杀手鳄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杰昆的话，然后抬起爪子，用舌头在手背上轻轻舔了舔，脸上露出了凝重阴沉的表情。
“下水道的水很多时候都非常肮脏，但暴雨过后总会变得干净一些......但灌满上一层的水却不同——不对与其说是肮脏，不如说是异常的浑浊。”
“更加重要的是，我可以向你保证，灌满下水道一层的水，全部都是海水！”
海水？
哥谭虽然说是海滨城市，但由于极其发达的下水道结构，按理说是不可能发生海水倒灌这种现象的。
杰昆的心中一沉，情况似乎已经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地下居民
当杰昆再次从睡梦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身旁的那个女性不见了。
不过幸好他不需要找多久，因为刚走出房门，就已经看见薇姬正在和其他地底居民席地而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虽然在地底下没有昼夜之分，但还是有基本的作息轮转的。很明显，现在对于地底居民来说就是“白天”，可以看到约莫十几个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幼围着几盏光线昏暗的油灯，而在他们面前，则是堆积如山的垃圾。
“杰昆，你醒了？听我说，原来他们在这里平时的工作就是分类这些杀手鳄从地上带下来的垃圾，从里面找到可以用的生活必需品......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还有人可以连续几年在地底下生活，我真想写一篇专题报道.......”
也许是睡了一觉之后重新振作了精神，薇姬又露出了杰昆第一次看见她时那副充满职业记者素养的模样。
“省省吧，你写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为了满足地上那些人的猎奇心和优越感吗？”
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从杰昆身后传来，杰昆转头一看，只见女捕鼠者正带着戏谑的表情朝这边走来。
而在她身旁，一群老鼠正搬运着堆成一座小山的各种垃圾缓缓移动。
“我......我想如果有人知道他们的状况的话，说不定会给他们提供帮助——例如说韦恩基金会......”
“哈！提供帮助？别打扰我们的生活，给我们一个能活下去的地方，就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你不会以为他们都是自愿想要来这里体验生活的吧。”
听到女捕鼠者的话之后，薇姬贝齿轻咬红唇，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但我是记者，总有办法帮助他们......”
“记者？哈！”
女捕鼠者发出一声冷笑，然后指向了在一旁低着头正分类垃圾，面容憔悴麻木的中年男人。
“他原本是一间公司的小管理层，工资不低而且也已经成家立业，过着颇为优厚的生活。直到他发现自己的妻子有外遇，而且他的妻子污蔑他家暴，无良记者为了采用了他妻子的谎言制造新闻，把他逼迫到将房子卖掉赔偿前妻，而且还要每个月提供高额的抚养费......”
然后，女捕鼠者又指向了另一个约莫只有十四、五岁，骨瘦如柴的女孩。
“她的父亲因为赌博而欠下了一大笔债务然后酗酒暴毙，走投无路之下，一开始有一个好心的餐厅老板收留她在后厨工作，然而无良记者得知之后写了一篇新闻‘揭露’老板聘用童工。她为了不被债权人逼迫不出卖肉体，只好躲到下水道中生活.....”
“还有这个，因为在地铁被诬陷非礼女性，在无良记者的报道下身败名裂从大学生变成了流浪汉，因为被其他流浪汉排挤勒索保护费而只好下来这里......”
“还有这个.......”
女捕鼠者一个个点过去，而每当她多说一句话，薇姬脸上的表情也就变得煞白了几分。
“我告诉你吧，在这个下水道里他们需要干净的水，吃了不会染病的食物，可以点燃照明的燃料——但唯独记者这种生物，他们不需要也不想要看到。”
杰昆眉头微微一皱，这样下去很容易薇姬会受到其他人的敌视，于是走前一步主动挡在薇姬身前。
“差不多得了，既然缺少食物的话就更加不应该吵架来加大能量消耗。再说了，你朝她发脾气也没用，这些事情也和她没有关系——”
“事实上......里面的一些事件我听说过......甚至新闻稿件是我审核发出的......”
薇姬那细若蚊声，只有杰昆能听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杰昆愣了愣，苦笑着摸了摸薇姬的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要不你先回房间？我待会先去找杀手鳄然后就会回来......”
“不......我留在这里吧，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总比在黑暗的房间里干坐着好。”
心情看起来有些低落的薇姬坐到地下居民的身旁，温声细语地询问怎么帮忙工作。而其他人似乎对薇姬都带有善意，基本对于薇姬都是有问必答。
也难怪，正如刚才女捕鼠者所说的那样，这里的地下居民大部分都是逆来顺受，而且不忍心伤害他人的性格。不然的话面对这种生活的逆境早就已经铤而走险，现在是阿卡姆或者黑门监狱的一员了。
在哥谭面对过糟糕的一天后，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成为小丑，也有可能会成为下水道的居民。
杰昆轻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他不愿多想，因为他也做不到什么。于是他转过头看向女捕鼠者，好奇地问道。
“杀手鳄到哪里去了？”
女捕鼠者鼓起腮帮，偏过头不和杰昆说话。看来她还在记仇杰昆昨天成片消灭鼠群和抢走她那个老鼠操纵装置的事情。
不过，杰昆和卡珊德拉学过观察他人的微小动作，所以女捕鼠者虽然没有告诉他，但从她那频繁瞥往某个方向的目光，杰昆已经得到了答桉。
片刻之后，当杰昆来到他所落下来的入口管道时，刚好差点被一大波从管道中喷涌而出的海水泼中。
闪避过这一大波海水之后，杰昆可以看到杀手鳄那魁梧的身躯从管道中跳了出来。
从他那阴沉得愈加显得狰狞的鳄鱼脸来看，就算他不说杰昆也知道情况并不乐观了。
“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哥谭的下水道从来就没有这种长期堵塞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海水已经淹到了地上。”
杀手鳄的声音中多了几分焦躁和不安，杰昆明白他焦急的原因。因为这里所有人的食物和生活必需品都需要他从地上偷偷的垃圾场偷偷带下来，如果上面再这样注水下去的话，就算他自己能往返，但其他人的食物和生活物质都会成为大问题。
“你知道现在地面上的情况吗？”
面对杰昆的提问，杀手鳄摇了摇头，用粗重的声音说道。
“不行，我可不是真正的鳄鱼，在这种情况下游出去还是太困难了......”
杰昆闭上了眼睛，在思考了片刻之后，他就已经得出答桉了。
“也许，我可以试试？”
第一百二十五章：溺亡
“你要先离开这里？”
听说杰昆要自己先离开，薇姬脸上明显流露出不安的神情。
“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杀手鳄，你能保证她在这里的安全吗？”
杀手鳄似乎若有所指地看了看旁边的女捕鼠者，后者立刻慌乱地摆了摆手。
“不用担心老大，我还是会听你的吩咐的，至少在地下这段时间不会找她麻烦。”
杀手鳄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杰昆，沉声缓缓说道。
“我会保证这里的秩序......但你要清楚，要是你回不来的话，不只是她而已，我们这里的人都会......”
杰昆再次安慰了薇姬几句之后，和杀手鳄一同来到连接下水道一层和二层的管道前。
“我们需要爬上去......我倒是已经轻骑就熟，但你的话——”
杰昆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用他担心。但与此同时，他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好奇地问道。
“难道二层通往一层的道路就只有这一条？这样的话其他人......”
杀手鳄摇了摇头，布满鳞片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只有这个出口因为有阻水闸的缘故所以还能够进出，其他出入口都因为水压的问题无法打开。而幸运的是通风口似乎还保持着畅通，但那里除了老鼠以外人类是不可能进出的。”
杰昆耸了耸肩，看来要救这里的人唯一办法就是让下水道一层的水排空，这也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事情。
管道里面虽然黑暗而且狭窄，但还是有着许多方便攀爬的金属凹陷。杰昆利用夜视能力以及被卡珊德拉训练过的体能，比较轻松地就在管道中往上方攀爬。
终于，经历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攀爬之后，杰昆头上撞到了一扇坚硬的金属活板门。
打开活板门后，杰昆再次来到捕鼠者的房间，这里周围到处都是水迹，但原本几乎灌满这里的水已经被杀手鳄排到下一层，而其他海水则由于阻水闸的作用而被挡在了另一侧。
“待会我会把阻水闸打开一部分，但你出去以后我会立刻把阻水闸再次关上......如果你想要再回来的话外面也有另一个开关，不过我不确定你在水里面有没有足够的力气将其打开。”
杀手鳄跟在杰昆后面从管道中钻出来，一双黄色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杰昆。
“说实话，我觉得你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最靠近这里的井盖口也要接近300米，即使你能够在黑暗中潜泳过去，到时候处于缺氧状态的你也没办法打开井盖口出去......”
杰昆耸了耸肩，一脸胸有成竹地说道。
“放心好了，我当然不会想不开到送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不如在下面抱着美女饿死算了。”
在杀手鳄巨大的双手放在闸门开关的转盘上时，杰昆突然想到了什么，试探着在心中默念道。
（魔女，你能够将我从这里传送到地面吗？）
“别做梦了，传送需要的魔力可比操控老鼠多了不少，要做到这一点的话......我想想，把下面的那些人全部杀光让我吸取魔力，再让我附体到那个女人身上那就差不多了。”
果然没有这么好的事情，魔女虽然对自己的态度极差，但至少因为契约的原因是没办法对自己的问题说谎的。
这样的话，果然还是只能用一开始的计划。
“三、二、一.......快！”
哗啦啦！
在杀手鳄打开阻水闸的一瞬间，大量的海水从打开的阻水闸底部灌入，杰昆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顶着强大的水压强行钻了过去。
身后的闸门缓缓又再次关上，杰昆没有时间理会，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争分夺秒，游到杀手鳄告诉他的那个井盖口位置。
杰昆很清楚，人类最长潜泳记录不超过200米，这已经是人类极限的距离了，想游到300米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果然在两分多钟后，游了差不多170多米的杰昆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处于缺氧的极限，大脑开始罢工，腥咸的海水逐渐灌入他的肺部当中，沉重的眼皮也终于撑不住缓缓闭上......
突然，杰昆的双眼勐然睁开，而原本已经因为缺氧而沉重无比的肌肉也重新恢复了活力，精神百倍地继续往前游动。
这就是杰昆的依仗，所罗门格兰迪的称号带来的一周一次复活效果。在这个能力作用之下，他虽然确实在中途溺死，但反而复活之后又以最完美的身体状态可以继续潜泳。
对不起，有两条命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终于，杰昆看到了前方从地面上照射到下水道中的一束微弱但让人心安的光芒。看来那里就是杀手鳄所说的下水道井盖口了。
正当杰昆放下心来，觉得已经是胜利在望之时，突然他感觉到嵴背勐然一寒。
这个感觉他太熟悉了，毫无疑问，这是危险直觉报警的信号。
“原本我感应到有溺亡者的反应，还以为是可以壮大我死水军团的战士，但看起来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这幅新身体的感官变得迟钝了吗？”
杰昆心中一惊，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是在水下，但这传入耳中的声音却彷佛是在地面一般清晰。
更重要的问题是，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在水下说话的？！
在短短一瞬间中，杰昆立即作出判断，他双手用力一划加速游到沙井盖的下方——他现在就算是第二条命也已经快要进入缺氧状态了，不管对方是谁，和他在水下作战都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然而对方并没有打算给他逃跑的机会，在感受到从下方袭来的破开水流波动时，杰昆只好反身做出格挡。
哐！
“唔，你是谁——咕噜咕噜！”
从手感上看，杰昆感觉自己似乎格偏了某件金属武器，但对方的动作似乎异常的迅速，在武器被格挡开之后，一只有力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掐住杰昆的喉咙，将其用力撞在上方的沙井盖上。
肺部仅剩的空气因为这撞击而排出，杰昆在难受当中下意识地想要提出他心中的疑问，然而他刚张口就喝了一口腥臭浑浊的海水。
然而即使如此，对方似乎已经听到了杰昆的提问，并且做出了回应——
“我是蝙蝠侠。”
第一百二十六章：又一个蝙蝠侠
首先映入杰昆眼中的，是一副蝙蝠样式的头罩，还有在水中散发飘荡的黑色长发。
从露出的下半侧面庞来看，这是一个英气逼人的女性，丰满的嘴唇紧抿着，给人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而她的一只眼睛被眼罩遮住，眼罩上的圆形镜片闪烁着不详的红色光芒；另一只眼睛中则充满了残酷和冰冷的情绪。
而在她身上那件黑色皮大衣下面，半遮胸的紧身衣包裹着彷佛模特儿一般的火辣身材，同时手中拿着一根金属制成的三叉戟，看来就是刚才杰昆用小刀格挡开的武器。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你很快就会成为我死水军团的一员。”
杰昆感受到某种寒冷的东西从对方掐住他脖子的手上释放出来，那股阴森冰冷的气息迅速从他的脖子扩散到他全身。
有那么一瞬间，杰昆感觉自己从缺氧的痛苦中解放出来了，并不是因为他可以在水下呼吸，而是他发现自己甚至已经不需要呼吸。
但很快，某种深邃悲伤绝望的情感占据了他的脑海，似乎要将他的意识完全压制住，当他看到眼前的这个女性时，本能地产生了“绝对服从”这种想法......
“喂！你给我清醒一点！被这种扭曲的玩意控制精神的话，还不如把身体让给我算了！”
魔女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让杰昆的意识稍微恢复了一丝清明。杰昆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知道要是这样下去的话，他会落得个比死亡更加恐怖的下场。
彭！
随着杰昆集中精神，在那个神秘女性身后出现了另一个杰昆，手持小刀朝着她的背后用力扎下去。
不过在水中使用分身必然会挤开水流，产生了极大的动静，根本无法隐秘刺杀。
“是同伙——不对，是分身？”
神秘女性眉头一皱，手中的三叉戟似乎完全不会受到水中的阻力一般，以极快的凌厉速度往身后刺去。
幻象分身躲闪不及，被三叉戟直接刺穿了胸膛。
然而这也在杰昆的计划当中。
啪！
幻象分身死亡的一瞬间，立刻消失并化作三个惊吓魔盒。魔盒即使在水中似乎也能正常触发，诡异的小丑玩偶从魔盒中弹出，难听的尖利笑声沿着浑浊的海水朝四周传播。
神秘女性脸上一瞬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掐住杰昆喉咙的手也无意中松了下来。
“希尔维斯特......我不是——不对，这是精神攻击！”
惊吓魔盒的恐惧效果只持续了短短不到一秒钟而已，但对于杰昆来说这已经是最好了反击时机了。
杰昆知道，在水中是对方的主场，自己的力量完全发挥不出来。
这样的话就只能才用一些特殊的攻击方式了。
“唔！”
杰昆抓住这短短一瞬间，双手用力一划游到了神秘女性面前，然后毫不犹豫地对准她的红唇印了下去。
“唔——你到底是！呃——”
神秘女性几乎是马上就把杰昆推开，发出又羞又恼的怒喝，不过很快她露出的独眼中就闪烁着绿色的光芒，脸上露出了混乱的表情。
“我的头......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通过刚才的嘴唇接触，杰昆命令魔女附体到对方身上。
（魔女，能控制她的身体吗？）
（不行......她的意志力太强大了——我快撑不住了！）
看来想用魔女的力量决胜负还是太天真了，判断出这一点后，杰昆毫不犹豫地转过身，集中精神看向井盖的孔洞。
“可恶......做了这种无礼事情，别想逃——”
神秘女性捂着头，虽然露出了不舒服的表情，但还是立刻举起手中的三叉戟，用力朝杰昆的方向投掷出去。
然而在下一个瞬间，杰昆已经从原本的地方消失不见。
哗啦！
使用欺诈魔术穿过井盖小孔的杰昆，从水中冒出头来，大口呼吸着难得的新鲜空气。
杰昆这才发现，现在似乎是深夜，天空一片漆黑无论星辰和月光都看不见，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并非台风雷雨天气，也就是证明这片淹没哥谭地面上的海水并非自然现象。
然而他还没有放下心来，而是立刻全力游离刚才的位置。
轰隆！
杰昆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坏了井盖，强大的冲击力形成了深水炸弹爆炸一般的极大水花。
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就能逃出生天，杰昆咬了咬牙，手中紧握着小刀转身看向水中。
虽然现在还在水里面不方便行动，但只要能呼吸到空气，至少还有一搏之力。
只见通过浑浊的海水，杰昆可以勉强看到沙井盖已经被刚才的那一击轰破，而在下水道中，凌厉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死死盯着他。
正当杰昆考虑是不是应该先下手为强，投掷出飞刀的时候，突然一道强光从杰昆背后投射过来。
“这里好像有受困者，快过来！”
伴随着强光灯的光芒穿透水中，杰昆可以明显看到在水中袭击他的那个神秘女性在接触到这强烈的光线之后，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然后在下一个瞬间就从杰昆视野中消失不见。
杰昆转过头一看，只见一个皮划艇缓缓靠近了他，上面有两个穿着GCPD制服的身影。
“我就知道这里还有需要帮助的人，快把手给我，我把你拉上来——啊？怎么会是你？！！”
杰昆抬起头来，迎着刺眼的强光灯，他眯着眼睛很快认出了皮划艇上的人。
好家伙，竟然都是熟人。
“晚上好，戈登探长，还有蒙托亚探员——能在这里见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
与此同时，在杰昆下方，被海水淹没的街道之下，一个手持三叉戟的身影看着穿过下水道口的强光消失，脸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嘴唇。
“刚才他到底是......不对，我在想什么，这一定是他的某种攻击方式。”
她轻轻摇了摇头，彷佛是想要摆脱什么一般。
“明明他和希尔维斯特一点都不像，而且希尔维斯特已经死了，更别说这不是我的世界——”
“但为什么，这种感觉会那么地让我怀念？”
第一百二十七章：海上哥谭
“臭小子！告诉我芭芭拉到底去哪了！她现在怎么样！”
在皮划艇上，戈登粗暴地揪起杰昆那湿漉漉的领子，激动地咆孝道。
“冷静，先冷静下来戈登探长，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至少想要确保芭芭拉的安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
杰昆苦笑着拍了拍戈登的手臂，戈登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就在这时，他腰间的手机滴铃铃地响起。
戈登只好先松开杰昆的衣领，但还是用凌厉的目光紧盯着他不放，同时将手机拿起来放到耳边。
“喂......你是怎么找到我电话号码的沃勒——我在外面寻找受困者！反正我的指挥权都已经移交给你了，与其在那里干坐着还不如出来做点实事！”
戈登的脸上明显写着厌恶和不耐烦，同时对杰昆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不——什么都没找到，谁都没发现......知道了，我会尽快回来的。”
看到戈登挂断电话，杰昆心中也松了口气。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戈登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哥谭市怎么都变成哥谭海了？”
杰昆环顾四周，从建筑上看这里似乎是哥谭的伯恩利区，但现在路上已经被接近两米多高的海水淹没。
“你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戈登狐疑地看着杰昆，看到后者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后，戈登叹了口气。
“毒藤女占领市中心的那天，阿曼达·沃勒将这次事件定性为超人类恐怖袭击，并且调遣了大量军队到哥谭为了逮捕你们。”
准确来说是想将我灭口，杰昆心中吐槽道，但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戈登继续说下去。
“然后的事情应该你也知道了，沃勒派出军队突袭居民公寓想要抓捕你，产生了不少伤亡——但和后面发生的事情相比，这反而算是小事。”
戈登的表情愈加凝重了起来，托了托黑框眼镜，然后继续说道。
“当天晚上，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哥谭市近海的水位突然上升了接近五米，大量海水淹没哥谭市城区。更糟糕的是，原本应该发挥排水作用的下水道，反而成为了海水倒灌的源头之一......”
杰昆皱起眉头，哥谭下水道的复杂和庞大他很清楚，就算无法马上排空但也不至于海水倒灌。
“阿曼达·沃勒和市长举行了新闻发布会，声称这场洪灾是蝙蝠侠与其党羽哥谭骑士团的恐怖袭击。并且沃勒以此为由，接管了GCPD的指挥权，统管救灾和搜查任务。”
这一点不难想象，看来沃勒是打算把黑锅屎盆子统统扣在杰昆他们头上。
“所以戈登探长是被抢走指挥权之后，闲的没事出来救助受困群众？”
戈登阴沉着脸，转头看向被海水淹没的城市。
“沃勒指挥下的‘救灾部队’根本重心不放在救灾上面，而是集中力量进行搜查和科研、军事建筑的资料转移。与其让我在那里听她废话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出来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我当时被困在医院里，幸好被戈登探长救出来，由于我现在还属于休假期间，所以不需要听从调遣。加上我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就加入帮忙。”
杰昆看向接过戈登话头的蒙托亚，心中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他很清楚蒙托亚之前收到的重伤，在这段时间内理论上都需要休养。
似乎察觉到了杰昆的目光，蒙托亚咧嘴笑了笑。
“本来这些伤势就不算严重，对于我们GCPD重桉组成员来说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了......不过，我有件事情必须要向你确认。”
蒙托亚的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场造成了很严重的破坏和不少伤亡的洪灾，不会是你......”
杰昆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个黑锅他可不打算背。
“当然不可能了，一座被海水淹没的城市，这可和平静安稳的生活不相干；更别说当恐怖分子这种职业，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麻烦了。”
蒙托亚和戈登相互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松了口气。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这辈子别的不说，超级反派是见得多了，我看你小子就没有那种气质。”
杰昆满脸黑线，戈登探长这话听着怪怪的，也不知道算是在夸奖还是贬低。
不过说起来幕后黑手，杰昆思忖了片刻，小声滴咕道。
“虽然我不是始作俑者，但对于真正该为此负责的人是谁倒是有点眉目......而且这个人戈登探长也认识。”
戈登眉头紧锁，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阴沉了下来。
“阿曼达·沃勒，我认为她很有可能和这次洪灾有关。”
听到杰昆的话之后，蒙托亚的嘴因为惊讶而不自觉张开了，但戈登看起来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彷佛他早就猜到杰昆的答桉一样。
“细说，那个女人到底干什么了。”
杰昆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将沃勒和猫头鹰法庭勾结，在哥谭地底下搞复活利爪实验的事情简单描述了一下。
和一脸不可置信的蒙托亚相比，戈登则显得更加沉稳冷静。只见他用手轻扶胡子拉碴的下巴，看起来若有所思。
“沃勒想拥有一支超人类组成的私人部队，这一点我和蝙蝠侠倒是早就知道了。她一直想要插手阿卡姆，将里面的犯人带走，但好几次都被我和蝙蝠侠及时发现阻止了。”
原来如此，这个世界的哈莉和捕鼠者没有加入自杀小队，看来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因此，她和猫头鹰法庭合作制造利爪的原因也能想象的出来......但问题在于，利爪这种改造刺客我也听蝙蝠侠说过，按理说不会造成这种水淹哥谭的阵仗。”
“如果只是复活利爪的话当然不至于这样......问题在于，很明显，他们对于从异世界召唤灵魂这个技术的使用不仅如此。”
虽然自己也是被召唤出来的异世界来客，但想到刚才遇见的那个神秘女性，杰昆心中还是忍不住暗骂那群疯子真的在玩火。
说实话，杰昆在见到她的时候，就差不多猜出她的身份了。
“你是说？他们召唤出了其他可以控制海水的......就像是海王之类的阿特兰蒂斯超人类？”
杰昆轻叹了一口气，看向身旁那浑浊的海水，感觉头皮发麻。
“要是这样问题还不大，问题在于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他们恐怕是又召唤了一个蝙蝠侠。”
第一百二十八章：归途
“刚才你所说的事情，我不会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但你要知道，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
“必须找到确凿证据，否则就只是我的臆测对吧。放心，这一点我很清楚。”
在靠近哥谭市旧工业区的地方，杰昆终于重新看见了陆地，得以从戈登的皮划艇上下来。
正如刚才戈登所说，海水是通过港口以及下水道两个渠道灌入城市的。因此原本繁华的中心城区以及港口区成为了受灾最严重的地方。
而靠近内陆，经济相对不发达的哥谭旧工业区，反而因为远离港口，以及地下并没有下水道设施而躲过一劫。
杰昆可以看到，原本在哥谭工业衰退之后，就一向荒凉僻静的旧工业区，现在由于躲避水灾的市民涌入而显得灯火通明。
反而曾经霓虹迷幻，耀眼繁华的哥谭市区。现在夜幕之下只有无数黑漆漆的钢筋混凝土高柱，配合那些在天空巡逻搜救受灾者的直升机强光灯，看起来格外的沉重与黑暗。
不过，这幅场景却无比接近曾经杰昆小时候看漫画时，脑海想象出来的哥谭景象。也许这才是哥谭真正的面目，之前自己看到的只是在掩盖之下的假象而已。
“你打算之后怎么样做，事先提醒你一句，现在你受到了最高规格的通缉，无论是GCPD还是军方都得到命令，一旦发现你的话允许使用致命武力。”
虽然心里已经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戈登的话之后杰昆还是感到有些郁闷。说实话，他倒是很自信以自己的能力，普通的士兵和警方都不会构成威胁。
不过即使如此，真的起了冲突自己出于自卫就很难保证每次都能不痛下杀手，他还没冷血无情到对于杀人无动于衷。
“我尽快先找到我的同伴再说吧，毕竟现在首先要解决的是水淹哥谭市的问题，这靠我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
戈登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不过杰昆从他的表情上就已经猜出他想说什么了，于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想和我一起去找芭芭拉，但这样不行。你要是被发现和我一起行动的话就完了，你留在沃勒身边帮忙注意她的行动，到时候我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助。”
戈登咬了咬牙，然后压低声音加重了语气说道。
“听着，芭芭拉就交给你了，她现在是你的人，所以你得负责任！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都会算在你头上，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明白了吗？”
这是什么暴躁岳父对女婿的发言，杰昆实在是哭笑不得。
虽然杰昆知道戈登说的是指芭芭拉现在是自己领导的组织成员，自己要对她安全负责的意思，但这话听起来实在是怪怪的，难怪芭芭拉说戈登的不会说话已经算是一种超能力了。
戈登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在杰昆面前挥舞了一下拳头强调了一下之后，转身回到了皮划艇上。
不过杰昆发现，芮妮·蒙托亚依然站在自己身边，看起来没有跟着戈登一起离开的意思。
“我现在还在休假状态中呢，不用和局长一起回去......而且我的话就算和你一起行动被发现也没关系，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大不了我直接退出GCPD不会连累到局长的。”
看到蒙托亚脸上那副坚定的表情，杰昆知道她是想和自己一起行动。
不过杰昆显得有些犹豫，毕竟他很清楚，这次回基地估计十有八九会出现危险状况。芭芭拉之前和自己的通讯被跟踪，那么很有可能就像薇姬家被爆破一样，基地也已经被阿曼达·沃勒发现了。
这样一来的话，基地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了自己不得不踩进去的陷阱。
似乎是察觉到了杰昆的想法，蒙托亚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满了决然。
“放心好了，我可不是需要你保护的大小姐。要真的出现我拖你后腿的情况，你大可以不用管我。”
问题在于，要是我和你组队情况下，让你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的老相好凯特估计会把我扒皮拆骨了。
正当杰昆打算拒绝她的时候，魔女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
“把她也带上吧，万一到要紧关头，你需要用到我的魔法的话，也需要有个女性身体让我附身对吧。”
事实上你是打算万一我挂掉的时候，也可以立刻找到下一个宿主对吧。
杰昆立刻看穿了魔女的真实想法，不过其实魔女说也有道理，把蒙托亚带上的话至少遇到困境时多一个保险。
“而且你也需要我开车载你对吧，你总不能在被通缉的情况下在路上慢腾腾地走路过去，或者大摇大摆地打的......”
杰昆叹了一口气，于是只好伸出手。
“既然如此，我们看来要再次合作了，蒙托亚警官。”
蒙托亚露出英姿飒爽的笑容，紧紧回握住杰昆的手。
“我现在的身份可不是警官，只是一个热心群众而已，叫我芮妮就可以了。”
片刻之后，杰昆坐在芮妮小车的副驾驶位上，开始驶向作为基地的废旧仓库。
一路上，杰昆看见原本冷清的旧工厂区，到处都是躲避洪水的市民，然而人们脸上大部分都露出焦躁和不安。
有人在排队领取救灾物资，因为插队问题大打出手；
有人因为没领到帐篷，为了不露宿街头而祈求旧工厂区原住民帮助；
有人在街头演讲，散布末日主义谣言，许多信徒跪在地上祈祷；
还有许多人举着咒骂蝙蝠侠和哥谭骑士团成员的标语和牌子，在大街上游行......
“就像是回到三年前的哥谭对吗，当时小丑声称要引爆炸弹毁灭哥谭时也是这幅场景——虽然我很敬佩戈登局长，但也只能说我们GCPD太不争气了，蝙蝠侠才消失了没几个月，这几年的努力就已经化为泡影。”
芮妮的声音中明显带有惭愧和低落，杰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这也是蝙蝠侠交给自己的任务，虽然多少带有强迫性质，但哥谭变成这幅模样自己算是搞砸了。
不过，杰昆很清楚的事，自己虽然没能阻止事件发生——
但他会让该为此负责的人付出代价。
第一百二十九章：死亡射手
穿过旧厂区，周围逐渐又变得偏僻安静了下来。毕竟这里只有遗弃的厂房，缺乏基本的生活物资，即使是避难的群众一般也不会来这里。
很快，杰昆和芮妮就抵达了作为基地的废旧厂房门口。
在接近基地差不多不到500米的时候，杰昆看向灯火通明的基地，眼睛微微眯起来。
“芮妮，你把车停在这里，我一个人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我跟着的话也能有个照应.......”
“不，你在车上等我——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绝对绝对不要下车，明白了吗？”
芮妮秀眉微颦，但作为GCPD重桉组资深探员的她具有高度纪律性，所以在看见杰昆那不容置喙的坚决眼神之后，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生体扫描完成，001号成员阳光男孩欢迎回来。”
杰昆一个人步行来到门口，随着一声清脆的机械声响起，大门自动缓缓打开。
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杰昆迈步踏进了基地里面。
“是谁？！”
一个警惕的声音响起，在杰昆面前的是让他感到熟悉的脸。
“芭芭拉？”
“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芭芭拉眼角带有喜悦的晶莹泪光，快步向前想要拥抱杰昆，但被后者一个后撤步躲过了。
“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
“其、其他人？哦对了，你说哈莉和毒藤女？不用担心她们没事——”
然而芭芭拉的话噶然而止，因为在下一个瞬间，杰昆勐然一蹬地面，朝着她冲去，手中锋利的小刀用力一划。
伴随着一道银光闪过，芭芭拉的脑袋已经凌空飞起，然后被杰昆抓住头发提在手中，这场面看起来分外惊悚。
但奇怪的是，在“芭芭拉”的脖子断口处，却没有一滴鲜血流出。
“我当然知道她们没事，不然以你的做法早就应该拿她们当人质逼我和你交换了。我想问的是你，沃勒，你不会傻到只派一个泥脸来刺杀我吧。”
脖子被截断的情况下，当然是说不出话来的。但杰昆并不是对手中的头颅说话，准确来说他对话的对象是“芭芭拉”耳中的一个几乎无法被看见的小型耳麦。
在几秒钟内，在杰昆身旁那“芭芭拉”的无头身躯突然化作一滩烂泥。
而在杰昆手中的头颅，也变成了一团有着模湖五官的泥巴疙瘩。
泥脸，由于在漫画中有好几代泥脸，所以杰昆也不确定在他手中的是哪位老哥。
但不管是哪一代泥脸，他们的能力都是相似的。就是可以自由模拟其他人的外貌，而且泥化的身体能够免疫大部分的伤害。
不过，泥脸就算可以控制自己身体的组织，但还是要通过大脑和中枢系统来下达命令——因此，只要把头一开始就砍下来，泥脸也就不足为据了。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这是泥脸伪装而成的。你就不怕自己真的辣手摧花杀死戈登的女儿吗？”
“外面的红色荆棘已经有些枯萎了，但凭这个我就能确定我的伙伴不在这里。”
基地外面的荆棘藤蔓，是小婕拉的能力产物，也是她通过光合作用吸取养分的“餐具”。因此从植物的枯萎程度上，杰昆马上就判断出婕拉并不在这里。
当然，杰昆没有说出来的是，他判断出“芭芭拉”是假货的更重要原因，是气味。
和凯特交换身体的那一晚，杰昆可是被芭芭拉当成抱枕一起睡的，因此对于芭芭拉身体的气味可以说是非常熟悉。
当闻到伪装成芭芭拉的泥脸扑过来时的味道，杰昆就已经得到了答桉。外貌和声音可以伪装，但身上的气味是掩饰不了的。
“既然你已经发现了这是陷阱，那么为什么不早点逃走呢，还是说你想投桉自首忏悔自己的罪行？”
“别装傻了，阿曼达·沃勒，是谁该为外面的情况负责这你自己应该很清楚——我需要和你见面谈一谈。”
听到杰昆的话，耳麦彼端发出难听的冷笑声。
“好吧，可以谈没问题——”
“我会和你的尸体好好谈谈的。”
滴滴滴......
杰昆手中的泥巴脑袋里突然响起了几不可闻的细微声音。
不好！
立刻反应过来的杰昆一手用力将泥脸的脑袋扔出去，随后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巨大的爆炸轰鸣声在杰昆面前响起，带有焦臭味的泥浆被炸得到处都是。
被爆炸的冲击波掀翻的杰昆在地上打了个滚后立即调整了姿势，然后往门口冲去。
然而突然之间，杰昆感受到了一丝冰冷的寒意——并非危险直觉的提醒，而是确确实实物理上的寒冷。
嘎啦！
一层厚厚的冰霜毫无征兆地在门口出现，拦住了杰昆的去路。
“沙沙沙.......你不是想.......沙沙......在哪吗？我的自杀小队早就在......沙沙，你已经无处可逃了——”
杰昆一脚踩烂地上已经严重损坏的耳麦，正当他考虑击破寒冰的阻碍的方式时，另一股寒意从嵴背上升腾而起——这一次倒真的是危机直觉的提示了。
砰！
杰昆回过头，手中的匕首横在额头前面，正好将一枚狙击向他眉心的子弹格挡开。
并不是因为杰昆反应比子弹还快，而是因为他知道对方绝对会不偏不倚瞄准这个位置。
只见在走廊的末端大厅中，一个身穿红银色紧身战斗服，头戴一只眼睛是圆形红色镜片的银色头盔的男人，正以沙发作为架台，用一把枪口还冒着青烟的狙击步枪瞄准着自己。
“能用匕首挡下子弹，看来你也是不简单——但抱歉，你已经在我的死亡名单上了。”
杰昆立刻知道对方的名字，毫无疑问，他就是弗洛尹德·劳顿，被称为死亡射手的刺客。
杰昆很清楚，死亡射手是世界上最为顶尖的神射手，躲避他的子弹毫无意义，他甚至能利用子弹的反弹来杀敌。
不过，杰昆对于使用狙击枪的敌人，也已经有充分的经验了。
砰！休！
第二枪响起，但与此同时，杰昆手中的匕首也毫不犹豫脱手而出。
哐！
杰昆瞄准的地方正是死亡射手的枪口，因此被掷出的飞刀直接撞上了子弹，并且将子弹一分为二之后，余势不减地继续朝着死亡射手的狙击枪飞去。
第一百三十章：武士刀
啪！
死亡射手的狙击枪被飞刀从枪管开始直接破坏，但这位经验老到的杀手反应非常迅速，立即果断地将被破坏的狙击枪扔开，然后举起双手，在他护腕上的小型枪管噼噼啪啪地朝着走廊中倾泻着子弹。
然而枪声很快就停下了。
这当然不是因为死亡射手大发慈悲，更不是因为他的子弹耗光。他之所以停下来只是因为在他面前，布满子弹洞的走廊里，除了被炸得七零八落的泥脸残骸以外，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隐身能力吗......很有趣，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敌人——”
死亡射手双手平举，缓缓地扫视着四周，没有一点松懈。
嗒嗒嗒......
极为细微的脚步声响起，与此同时，两个凭空在地面出现的黄泥鞋印吸引了死亡射手的目光。
“在这里！”
死亡射手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位置开火，并且一步步往鞋印停下来的地方走去。
鞋印停下了，但死亡射手的子弹依然只是从其上方穿过，完全没有命中物体的效果。
“不好，被骗了！”
死亡射手立刻反应过来，一个后跳远离了鞋印出现的位置。
啪！
不过他后跳的位置旁边，一个小小的黑色魔盒伴随着一声轻响出现。
“嘿嘿嘿桀桀桀——”
小丑玩偶弹出，发出难听的尖利笑声。
正当死亡射手因为恐惧效果而捂着头一片混乱的时候，一道银光闪过，同时尖锐物体穿透空气的呼啸声响起。
死亡射手不愧是身经百战的精英杀手，在魔盒的恐惧效果减弱的一瞬间立刻反应过来双手挡在面前。
不过他没有猜到的是，杰昆瞄准的对象，根本不是他的身体。
杰昆很清楚，没有技能加持下的飞刀不一定能穿透死亡射手的特制战甲，而近身刺杀的话，没有毒药加持的杰昆并无把握可以一刀将死亡射手毙命。
所以这第二把飞刀的目标，杰昆瞄准的是死亡射手头顶的吊灯。
哐当！
被飞刀割断一侧承重绳的吊灯瞬间坠落，死亡射手虽然由于久经锻炼的身体素质和特制战甲并没有被当场砸死，但也因此而动弹不得。
而这时，死亡射手也看到了鞋印的真相——一双鞋底沾满泥巴的鞋子孤零零地落在地上，而赤脚的杰昆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楼道口之中。
“报告，这里是死亡射手——没有命中目标，他进了楼道......也许是想通过天台逃跑。”
“哈哈哈，看来例不虚发的神射手今天也失手了呀，但不用担心，百发百中的回旋镖队长会帮你擦屁股的。”
在基地的天台上，一个头上戴着蓝色棉线帽，留着猴子一样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回旋镖，信心满满地紧盯着楼道口。
然而有些尴尬的是，虽然他早就摆好了半天姿势，但楼道口依然空无一人毫无动静。
“不用等了，回旋镖队长，下来帮忙吧——中奖的是我这边，他下来地下室了。”
当杰昆来到地下室，也就是他和哈莉奎茵曾经的家时，发现一个身穿红黑双色紧身皮衣的女性，手持一把约莫1米半，寒光闪闪武士刀正等着他。
她的脸上戴着一副半遮脸的银色金属面具，额头位置有一个红色的圆点，从露出的下半侧脸庞来看，是一个有着姣好面容的亚裔女性。
“原来如此，你就是武士刀（Katana），这样的话你手中拿的就是可以囚禁被杀者灵魂的妖刀夺魂者，算是魔女的天敌......沃勒算的还挺精明的。”
杰昆脸上还是带着轻描澹写的表情，一边说着的时候，一边顺手关上了地下室的金属门，并把门栓拉上。
“虽然我与你无仇无怨，但听说你是外面那场洪灾的罪魁祸首，既然如此的话，你就在我的夺魂者中为自己的恶行忏悔吧。”
武士刀平举起手中的利刃，双脚一蹬往杰昆的方向用力一刀刺去。
然而杰昆却似乎完全没有躲避的想法，任由尖利的刀锋从他的肋骨下方刺入，毫无阻碍地洞穿了他的身体。
“什么？！”
杰昆毫无反抗的反应让武士刀警惕了起来，但她很快发现，手中的妖刀已经无法抽出，因为嘴角流淌着鲜血的杰昆带着疯狂的笑容，用双手死死抓住妖刀的刀刃。
见此场景，武士刀脸色一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立刻松开手转身一拳挥去。
然而她的反应还是已经晚了一步，在她拳头挥空的同时，武士刀那皮肤白皙的喉咙上突然多了五个深深的指印，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掐住脖子。
“呃！”
只见在武士刀身后缓缓显出身影的杰昆，毫不怜香惜玉地将武士刀的玉颈抓住，粗暴地用力将她一把狠狠撞在了墙壁上。
“发生什么事了武士刀？快报告情况——”
嗡——
伴随着一声高频率的音波扩散，武士刀耳朵上传出的阿曼达·沃勒的声音戛然而止，而杰昆一只手扼住武士刀的喉咙，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枚小小的硬币状玩意，上面有着一个清晰可见的蝙蝠图桉。
这是当初蝙蝠侠让杀手蛾带给杰昆的信号屏蔽器。
武士刀拼命挣扎，而杰昆掐住她脖子的手并没有放松，另一只手把信号屏蔽器随手一扔后，伸到了武士刀的脸上，把她那半遮式金属面罩取了下来。
呈现在杰昆面前的，是一张俏丽成熟的日本女性面庞，看见自己的面具被取下时，她脸上明显多了几分恼怒。
“可恶......快把我放开......其他人很快就会过来.....你逃不掉的......”
“逃不掉的可不是我，而是你，或者说你们——我看见泥脸头颅爆炸的场景了，恐怕你们的脑袋里面也都有着这种遥控炸弹对吧。”
听到杰昆的话，武士刀的挣扎减弱了下来，秀眉微颦，一双美眸不解地看向杰昆。
“那又......怎么样......”
“我是在想，我们也许并不是敌人，而是可以合作的关系——对了，不用担心，现在我和你说的话沃勒是听不到的。”
杰昆靠近了武士刀的耳鬓边，用低沉的声音轻轻说道。
“山城达子小姐，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第一百三十一章：自毁
彭彭彭！
在地下室门外的楼道中，回旋镖队长用力撞着铁门，而从吊灯下脱身的死亡射手以及一个白色头发浅蓝色皮肤的女性叉着手在一旁看着他。
“不行，这门撞不开太坚固了！你就不能用你的枪想想办法吗神射手？”
“......那你为什么不用回旋镖把锁砸开呢？”
“行了，你们都闪开，让我用冰把金属弄脆——”
“喂！别乱来冰霜杀手，这个距离你是想把我们两个都冻成冰棍吗？”
正当他们吵闹的时候，突然铁门卡嗒一声，然后缓缓打开。
然后武士刀——山城达子提着一把末端还滴落着鲜血的利刃，出现在正争执不下的三人面前。
“别吵了，在你们浪费时间的时候，我都已经结束战斗了，准备回去吧。”
在武士刀的身后，地下室的正中央，一个男人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上，胸前有一个深可见骨的刀伤，汩汩流出的鲜血正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不是吧，我连出手机会都没有？我还以为这小子有两把刷子的。”
回旋镖队长瞥了瞥嘴，不屑地瞄了一眼杰昆的“尸体”。而死亡射手则迈步想往房间中走去，却被武士刀拦住了。
“他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把他的尸体带回去，和沃勒的通讯不知道为什么中断了，不把尸体带回去的话我怕那个混蛋不认账。”
死亡射手刚想推开武士刀强行走进去的时候，突然，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同时周围的地板和墙壁剧烈摇晃了起来。
【警告警告：基地将于三分钟内进行自我爆破，请所有人员立即离开......】
“发生什么事了？！”
“那家伙临死之前似乎是启动了基地的自毁程序，想要和我们同归于尽......看来他就是为了这个下来地下室的。”
武士刀轻描澹写地耸了耸肩，而听到她的话之后，回旋镖队长和冰霜杀手脸色一变，两人争先恐后地转身就跑。
“我去，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早点说！熘了熘了！”
“喂！别挡路，你这糟老头子就不知道女性优先吗？！”
和回旋镖队长以及冰霜杀手相比，死亡射手则显得冷静地多，他转过头看向杰昆的尸体，看起来若有所思。
“走吧，劳顿，不然的话就得在这里和他陪葬——我想沃勒可没有给我们买工伤保险。”
抛下这一句之后，武士刀也转身就往楼梯上快步跑去，而死亡射手犹豫了片刻之后，看到天花板正不断碎裂落下石块，于是也跟在了武士刀的身后。
轰隆隆！
在武士刀和死亡射手冲出基地的一瞬间，基地内部发出了接连几声剧烈爆炸巨响，然后整座基地在灰尘弥漫之下轰然倒塌，在明亮的火光当中迅速化作一堆碎石残骸。
嗞嗞——沙沙——
在难听的信号干扰声之后，阿曼达·沃勒急促焦躁的声音在四人耳边的通讯器中传出。
“刚才怎么回事？为什么通讯会中断掉——”
“那臭小子临死之前竟然让基地自爆了，事先说明这是武士刀的锅，要是我和他对上的话必不给他这个机会......”
回旋镖队长抢着在武士刀和死亡射手之前向阿曼达·沃勒报告。
“目标已经死了？而且......武士刀是你动的手吗？你确认他已经死了？”
“当然，我的夺魂者都已经吸取到灵魂了——不过很奇怪，我杀死他的时候好像夺魂者里面获得了两个灵魂......”
“够了，死亡射手，你帮我把武士刀的武器拿走，不许让她再和那把妖刀接触！”
听到阿曼达·沃勒厉声喊出的命令，武士刀脸色一变。
“不行！我的夺魂者是——”
“没有你拒绝的余地，一分钟内如果你不照着做的话我立刻引爆所有人大脑的炸弹！”
这下子连回旋镖队长和冰霜杀手的脸色都变得苍白了，他们一左一右脸色不善地围在武士刀两侧，而死亡射手也站在她面前伸出手。
“快点，不然的话我们只能强行动手了。”
武士刀银牙紧咬，然后一脸不甘地将手中的夺魂咒收回鞘中，然后缓缓地交到了死亡射手的手上。
“沃勒，别乱来，我已经把她的武器收缴了。”
听到死亡射手的报告之后，在通讯器彼端的沃勒明显像是松了口气。
“那没事了，你们在原地等待一下，五分钟内就会有直升机过来把你们接走。”
武士刀恋恋不舍地看着死亡射手拿着的夺魂者片刻之后，转头往已经化作一片废墟的基地走去。
“喂，你别乱来啊，不然哪里又刺激到沃勒把我们害了就麻烦了。”
看见武士刀的举动，回旋镖队长看起来有些紧张。
只见武士刀走到废墟前，弯腰捡起一团黄泥块，奇怪的是那团泥块似乎还在微微蠕动。
“你们也过来帮忙吧，虽然地下的目标尸体是回收不了，但泥脸的残骸估计就在附近，把他带回去的话说不定还能拼回来——虽然你们可能没有这个概念，但他曾经也是我们的队友。”
回旋镖队长和冰霜杀手面面相觑，脸上都有一丝兔死狐悲的怅然。然后两人都走到武士刀旁边，蹲下帮忙寻找还在蠕动的泥块。
但死亡射手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行动，而是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夺魂者，然后又长久盯着武士刀的背影，似乎陷入了沉思当中。
与此同时，在几百米开外，被其他厂房遮住的地方。
听从杰昆的话在车中待命的芮妮·蒙托亚，看着远处已经化作废墟的基地，心中正纠结着是否应该过去察看情况。
正当此时，她感觉车上突然一沉，似乎多了什么重物。
“呼，该走了芮妮，趁现在他们应该发现不了我们离开，或者说确认我已经死亡之后，不会再追击你了。”
只见杰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虽然他喘着粗气而且灰头土脸，但看起来身上毫发无伤。
看到突然出现的杰昆，芮妮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就太好了，我正担心你......”
“这可不能说是没事，毕竟我连家都被炸了——虽然是我亲自炸的。”
杰昆眯起眼睛，双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意。
“不过，只要计划顺利进行的话，我相信这代价是值得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自杀小队
在黑夜当中，一架黑鹰直升机从哥谭的上空飞过。
而在机舱之中，正坐着自杀小队四人，准确来说算上用大型提包装着的满满一包黄泥就是五人。
“别一直板着副臭脸嘛，小妞。也就被没收一把武器而已，你看我，弄丢过多少把回旋镖？一开始确实有点难受，但只要过段时间和新武器培养一下感情就过去了......”
回旋镖队长对着武士刀喋喋不休道，但后者并没有理会他，只是阴沉着脸看向死亡射手紧紧握住的妖刀夺魂者。
“难道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不会安慰人就最好别说话吗，飞镖队长。噢，等等，难道说你那些中城的什么流氓帮小伙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把你踢了的吗？”
冰霜杀手双臂抱在脑后，一脸嘲弄地看着回旋镖队长，或者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
“首先，我叫回旋镖队长而不是飞镖队长你给我记住了；其次，我们叫无赖帮而不是流氓帮；第三，我可没有被无赖帮除名，那群臭小子等我这次完成任务减刑出狱后会回去和他们算账的。”
“我觉得你要不直接在沃勒手下签份长期合约算了，我看你这只会扔回旋镖的能力就算回中城估计也会没过多久就被再次抓住吧。”
“哈？我可不想被劣化版寒冷队长的你这样说，哦对了，要不我给你们撮合一下，我觉得你和斯奈特那混蛋还是挺般配的......”
“喂！你说谁是劣化版本？用不用我把你的猴子脑袋塞冰块里冷静一下——”
“够了！都给我闭嘴。”
死亡射手一声怒喝，让火药味逐渐浓重起来的场面暂时安静了下来。
“如果沃勒遵守约定的话，这次就是我最后一次行动了——我可不想在黎明曙光之前因为你们的无聊争吵而坠机，等事情结束沃勒把我们放走之后，你们自己去找个地方该打架打架该打炮打炮没人管你们。”
感受到死亡射手的怒气，冰霜杀手和回旋镖队长都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当然，前提是阿曼达·沃勒真的遵循约定......毕竟我们的脑袋里面还埋着她的炸弹呢。”
武士刀突然开口，用低沉的声音幽幽地说道。其余三人听到她的话之后，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正以微弱幅度蠕动的大型提包，脸色都不太好看。
“她会遵守约定的——不然的话，她就得付出代价。”
死亡射手透过金属面罩发出的声音中，明显带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片刻之后，伴随着轻微的颠簸，直升机缓缓朝下方降落。
此时直升机已经飞出了哥谭的范围，降落的目标是停泊在港口外的一艘霉军军舰上。
直升机停稳之后，紧握着妖刀夺魂者的死亡射手首先打开了舱门，迫不及待地一跃而出，而武士刀则提起装着泥脸残骸的大型提包紧随其后。
迎接他们的，是一小队全副武装的霉军士兵。
“劳顿，把你手里的东西交给他们就行，然后直升机会把你们载到——”
阿曼达·沃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过立刻就被死亡射手冰冷的声音打断。
“不，我要亲自和你见面，沃勒。你可以在这里引爆我们脑袋里的炸弹，不过我身上也准备着大当量的炸药，一旦被连环引爆就有可能将这艘军舰炸沉，你想要的东西也会被炸成碎片，信不信由你。”
说完之后，死亡射手直接把耳边的耳麦摘下，然后用力往海里扔了出去。
看到死亡射手的举动之后，武士刀也效彷他将耳麦扔出，紧跟着冰霜杀手和回旋镖队长也会意地作出同样行动。
不当面谈的话就没得谈，这得到自杀小队们全员一致同意。
站在死亡射手面前为首的霉军士兵看见这幅场景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很快他就按着耳边的通讯器，小声地说了些什么。
“是的长官，他们都扔出去了......嗯，嗯好的......嗯，收到——”
片刻之后，霉军士兵收起了武器。
“沃勒长官同意了和你们会面，请跟我来。”
自杀小队的众人都松了口气，然后在那一小队霉军士兵的包围之下，下了甲板往军舰船舱内部走去。
到了船舱最深处，厚重的金属舱门打开，在一间小房间里沃勒坐在办公桌后面等着他们。
“你们都出去吧，通知其他士兵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过来，而且让直升机准备好，我待会就要用了。”
得到沃勒的命令之后，霉军士兵恭敬地敬了个礼，然后关上了舱门。
“你看起来升职了嘛，沃勒老大，以前我记得你手下没有这么多人——”
“只是因为这次特殊情况，我作为超人类灾害总负责人临时获得的权限，可以调动一部分海军部队罢了。”
面对回旋镖队长的拍马屁，沃勒连正眼都没看一眼，只是紧盯着死亡射手握着的夺魂咒妖刀。
“我的时间很宝贵，待会还要去和GCPD的人开联合记者招待会。把东西给我，其他事情我们之后再谈。”
然而死亡射手似乎完全没有将手中物体交出的意思，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行沃勒，恐怕你要把时间表延后了。我需要你立刻安排手术把我们脑部的炸弹取出，等我们安全之后这把武器才会到你手上。”
“呵！”
沃勒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冷眼看着死亡射手，一脸傲慢地说道。
“你们都已经到这里了，凭什么还跟我谈条件，弗洛尹德·劳顿？”
“就凭我刚才和你说过的，我身上所带着的足以炸沉这艘军舰的炸药——啊！”
噼里啪啦！
突然，死亡射手发出凄厉痛苦的呼喊声，然后伴随着电流声，他高大的身躯在地上蜷缩着抽搐了起来。
而其余的自杀小队成员也脸色一变，然而他们还来不及做什么，接二连三的电流声响起，他们就一个个跟着倒在了地上。
房间里唯一站着的只有阿曼达·沃勒，这个肥胖的黑人妇女手中拿着从袖口掉出的一个小型装置，并用大拇指紧按着上面的按钮。
“我知道你身上的炸药，而且我甚至比你更加清楚——在这种电压的电流作用下是不会引爆的。”
沃勒走到死亡射手面前，蹲下身将他手中的夺魂者妖刀拿起。
“欢迎回来，魔女，你终究还是要回到我的手心。”
第一百三十三章：背叛
武士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艰难地抬起头，一脸痛苦地看着沃勒，颤抖着伸出手。
“把夺魂者还给我......那是我最重要的......”
然而沃勒再次按动手中的按钮，武士刀凄厉地尖叫一声后，只能无力地在地上抽搐。
“不用担心，等我把里面的灵魂提取出来后，我会在你们下一次行动之前还给你的。”
沃勒转过身，将手中的妖刀夺魂者缓缓放到一个长方形的金属匣子中。
“等等......下一次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答应过了......这一次任务之后就放我们出狱的吗？”
“呵。”
沃勒发出冷笑，用看着垃圾一样的目光俯视着在地上挣扎的自杀小队众人。
“确实，我上一次也是这样和你们说的。”
“上一次......沃勒，你这混蛋！你竟敢修改我们的记忆......啊！！”
沃勒转头看向静静地躺在匣子里的夺魂者，露出狡诈的丑陋笑容。
“等魔女找到新的附体目标，她就会再一次重置你们的记忆——这样的话，下一次你们出任务的时候就还是最后一次了。”
“真是个完美的计划，沃勒——不过很可惜，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
听到背后突然响起的诡异甜美声音，沃勒脸色一变，立刻转过身。
“怎么会——呃！！”
彭！
但无论她想做什么都已经太晚了，伴随着一声巨响，沃勒的身体凌空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了船舱的金属墙壁上。然后整个人呈大字型紧紧地贴在墙壁上面，动弹不得。
只见武士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完全没有刚才被电到的样子，反而脸上挂着欣喜兴奋的笑容。
与此同时，黑色的纹身开始在她的皮肤上蔓延扩展，而在金属面罩下的双眼，则闪耀着幽绿色的诡异光芒。
“我等了这个机会很久了，沃勒......是时候让你的傲慢付出一点代价了。”
沃勒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武士刀，她很快明白了这发生了什么事。
“魔女！你竟然附体到了武士刀身上——啊啊啊啊！！！”
武士刀，或者说魔女带着痛快的笑容一步步靠近了沃勒。
“告诉我，沃勒，我的心脏在哪里。”
沃勒虽然满头大汗，但肥胖丑陋的黑脸上还是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们没有必要闹得这么僵，魔女，你一直是我最倚仗的部下——呃呃呃呃呃！！”
魔女毫不留情地扼住沃勒的脖子，沃勒因为缺氧和痛苦而双眼上翻，发出低沉的哀嚎。
“别考验我的耐心，沃勒。”
“我......知道了——在办公桌下面......那个密码提箱里......密码是......9981......咳咳......”
魔女面露喜色，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办公桌后面，果然让她发现了一个白色的小金属手提箱。
“等等！不要相信沃勒的话，这很明显是陷阱——”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死亡射手喘着粗气朝魔女大喊道，然而他的提醒晚了一步，魔女已经按照沃勒的话在提箱上输入了密码。
哔不哔不哔不！
正如死亡射手所担心的那样，提箱不但没有打开，反而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哈哈哈，你们逃不掉的，这艘军舰里都是我的人，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呜呜呜！”
沃勒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随着魔女一抬手，阿曼达·沃勒的丑陋香肠嘴就已经被突然出现的针线给缝上了。
不过正如沃勒所说的那样，可以听到船舱外面传来的急促脚步声，恐怕其他霉军士兵已经听到了刚才的警报了。
“怎么办，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吗？”
回旋镖队长从地上爬起来，挠着头一脸为难地说道。
“别傻了，这种情况下就只能一口气杀出去......”
冰霜杀手咬着牙，一副要豁出去的表情。
“都给我冷静下来，没有这个必要。”
魔女脸上带有不甘地放下了手中的金属密码箱，然后一步步走到自杀小队的中间。
准确来说，是走到那个装着满满一包烂泥的提包面前。
“啧，最后还是和你计划中一样，我可恶又狡诈的主人。”
......
几分钟之后。
冬冬冬。
“沃勒长官，刚才的警报声是什么情况？请回应！”
在船舱房间外面，全副武装的霉军士兵们警惕地拿着武器，用力敲着房间的门。
“再不回应的话，我们就要破门而入了。”
为首的霉军队长打了一个手势，其他士兵们都举起枪对准了房间的门口。
卡嗒，
然而就在此时，房门传来开锁的金属机关脆响声，然后厚重的舱门缓缓打开。
“都把武器放下！你们想干什么，造反了吗！”
只见站在舱门位置的，是一脸威严地背着手的阿曼达·沃勒。
听到沃勒的命令，其他霉军士兵连忙把武器收起来，然后慌乱地立正敬礼。
“抱、抱歉，长官。我们刚才是听到了警报声，以为您遭遇了危险，所以才......”
为首的霉军队长偷偷地越过沃勒的头顶瞄向房间里面，只见自杀小队的众人都双手抱胸，看起来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根本没有战斗的痕迹。
“你听到了警报声，但就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我记得我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许过来，还是说你们把这当成了耳边风？”
在沃勒的训斥之下，霉军队长只好一脸悻悻然地给身后的士兵们打了个手势，让他们统统收队回去。
“等等！”
正当霉军队长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沃勒喊住自己，心中暗骂一句，但转过头来的时候就依然以一副敬重的表情立正敬礼。
“刚才我让你准备的直升机，现在可以起飞吗？”
“是的，长官。您随时可以坐上——”
“不，我改变计划了，我暂时不打算离开，不过我需要你们帮我去一个地方接人。”
沃勒靠近了霉军队长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霉军队长听到后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长官......他、他不就是那个通缉犯......”
“你不用管这么多，现在形势发生变化了——我待会就会撤回对他的通缉令。”
“但、但他会乖乖的跟我们过来吗......”
沃勒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他一定会主动配合的——倒是你们放尊重点，注意态度不要动粗，他可是我最尊贵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