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你愿意订立契约吗，魔女
无数的黑雾从咬碎嘎巴拉的幻象分身的五官涌出，然后缠绕住幻象分身的全身上下，在一下个瞬间，幻象分身的衣服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凯特·凯恩模样的幻象分身的身上出现了无数黑色的纹身，原本如同火焰般赤红的头发也变成乌黑，双眸闪烁着不详的绿色光芒。
“哈哈哈哈哈！竟然是一副没有灵魂的空壳躯体，真是太棒了，这样的话再也没有人阻碍我和压制我的意识，也没有人能够盗用我的力量——”
幻象分身，或者说魔女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利笑声，随着她的放肆狂笑，天空似乎也变得阴暗了起来，黑漆漆的乌云笼罩着韦恩大厦的上空。
“很高兴见到你状态这么好，魔女小姐，不过既然我帮助你获得躯体这么大的恩情，你是不是也应该报答我呢。”
听到杰昆的声音，魔女把目光转到他的身上，露出残忍而魅惑的笑容。
“哦，那你想要我什么报答呢，小家伙。”
“把哈莉的另一个人格给我换回来！”
杰昆话音刚落，哈莉奎茵立刻脸色一变，举起手中的砰砰手枪，咬牙切齿地说道。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会再让胆小鬼哈琳把我压制住——啊！”
然而只见魔女轻轻一抬手，哈莉奎茵的砰砰手枪就开始扭曲变形，而且她的喉咙也彷佛被什么东西用力抓住一样，露出了痛苦的扭曲表情。
“我刚想找你算账呢，哈莉奎茵，我把你从意识深处释放出来，没想到你竟然恩将仇报，反而把我的意识压制住盗取我的力量......现在是让你重新体验被锁在意识世界深处的滋味了。”
魔女把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抓，哈莉奎茵的双眼立刻闪耀着幽绿色的光芒，表情也变得一脸茫然。
“喂！差不多就够了，这幅身体也是我女朋友的，别把她的身体弄伤了！”
杰昆皱起眉头怒喝一声，而哈莉奎茵的身体也应声而落，在地上喘着粗气，杰昆立刻跑上去动作温柔地将她扶了起来。
“咳咳，呼、呼......亲爱的......对、对不起......我一直没告诉你......”
看到哈莉奎茵一双美眸中令人怜惜的哀伤眼神，还有略带愧意的声音，杰昆终于松了口气，心中也放下了心头大石。
看来哈莉奎茵总算恢复原状了，或者说恢复成自己熟悉的那个人格。
虽然杰昆有很多话想要和哈莉说，但现在明显并不是时候，因为魔女正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脸上还带着那捉摸不透的诡异笑容。
“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双情侣啊，而且可以说是非常般配。毕竟一个是创造出来的伪造人格，另一个是不知道从哪里来填充躯体的赝品灵魂......”
杰昆眉头微皱，站了起来挡在哈莉面前，毫不畏惧地看着力量似乎无穷无尽的魔女。
“你的任务完成了，差不多可以退场了，魔女。”
“哦？”
魔女扬起了眉毛，一脸不屑地看着杰昆，脸上露出了轻蔑的情绪。
“你似乎还没搞清楚立场，可怜的小家伙。你们现在的性命都只在我一念之间，你们连逃跑的能力都做不到，以我现在的力量，可以瞬间出现在这个星球的任何一个角落......”
“谢谢你的提醒——这样看来，只能把你从这颗星球上驱逐出去了。”
杰昆深呼吸一口气，然后集中精神，一字一顿地说道。
“现在我命令你，耗尽你的全部力量，往宇宙深处进行瞬间移动！”
魔女的笑容僵住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凭什么命令我——”
啪！
这里是哪里？
在下一个瞬间，魔女感到周围一片黑暗——也不能说完全黑暗，因为在远处能够看到无数璀璨的星海。
“就凭你现在占据的身体，是无法违逆我命令的幻象分身。”
杰昆闭上了眼睛，现在他也能看见魔女的视角，看到魔女按照他的命令，瞬移到宇宙的不知道哪个角落，他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把魔女从哈莉奎茵身体内分离出来，而且还要借助她的力量来修正哈莉奎茵的意识。杰昆知道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正如红头罩所说，魔女吸取了邪恶法器嘎巴拉里面的力量之后，已经是以正常方式无法打败的怪物了。
更别说魔女的心脏不在他们手上，这意味着魔女是不死不灭之身，就算消灭了她附身的躯体，她也能继续去寻找下一个目标附体。
除非，把她流放到一个几乎永远无法找到下一个附体目标的地方。
杰昆知道，这是一场豪赌。将魔女的灵魂引诱附体到幻象分身上面，然后就是赌一把他对幻象分身的绝对命令权，即使在魔女附体之后也同样有效。
他也并非毫无把握下制定这个计划，双面毒刃的小刀能够刺伤幻化状态的魔女，也可以说明恶魔小丑系统的优先级似乎比魔女的能力更高一筹。
原本杰昆是打算让她瞬移到地壳深处，深埋在地底；或者瞬移到沙漠、太平洋中心等地方。不过既然魔女的力量这么强大，他马上想到了一个更好的选项。
“不！求求你，不要，让我回去！”
魔女发出无比惊恐且痛苦的哀嚎，她很清楚，要是这幅躯体消失的话，灵体状态而且力量枯竭的她在广袤无垠的宇宙中几乎是不可能找到下一个附身目标的。
这意味着，在她那被某人藏起来的心脏被破坏之前，她将永远地在空无一物的宇宙中承受孤独的究极煎熬。
这是比落到任何地狱都更加可怕的下场。
“抱歉，已经太晚了，魔女——幻象分身的持续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
“求求你，我能做任何事情，我愿意告诉你一切！我愿意永远听从你的命令，成为你的仆人！我可以把一切都奉献给你。不要把我扔在宇宙深处——求你了！”
杰昆心中一动，原本他已经打定主意这样永远解决掉魔女的威胁了，但现在听到魔女的哀求之后，他心里又多了一个想法。
“这是契约吗，魔女，或者说恶魔丹扎莫。”
“什——什么？”
“我已经问过琼谬恩，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是另一个位面的恶魔丹扎莫，我知道对于这个世界的恶魔来说，契约是绝对无法违背的——时间只剩下十几秒了，丹扎莫，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你愿意订立契约，作为我救你一命的交换，遵循我的一切意志，永远成为我的奴仆吗？”
第一百零五章：和恶魔作交易
在DC世界里，恶魔和天使可不只是单单传说而已，他们作为真实存在的奇幻物种，有的站在人类的对立面，有的成为了人类的同伴对付自己的同类，更多的则是把人类世界的变迁当作娱乐而置身事外。
恶魔这种生物，和人类一样，有着各自的个性。他们有的邪恶，有的嗜血，有的疯狂，还有的是病态女儿控，甚至还有的是押韵狂魔......但几乎所有恶魔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
他们守信用，重契约。
虽然杰昆也是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和恶魔打交道，但他相信原作漫画中的这个特征在这个世界里也是有效的——约翰·康斯坦丁能活到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然，即使如此，和恶魔进行交易依然是一件非常冒险的行为。不过对于现在的杰昆来说，有赌上这一把的价值。
“时间只剩下几秒了，丹扎莫小姐。不要想着耍花样，尤其是在知道你名字的人面前。”
对于魔女本体的真名，杰昆当然是从前世的漫画里看来的。不过在魔女看来，杰昆就是在一晚之内就调查出她真名的神秘角色——恶魔的真名可不是在网上随手一搜就能找到的，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杰昆对于魔法和恶魔这方面的知识有多高深。
如果给魔女足够时间思考的话，也许她会发现其中的蹊跷，或者制作一个带有陷阱的契约和杰昆讨价还价，然而现在已经没有给她想歪点子的时间了。
“我、我明白了！我以丹扎莫之名起誓，永远尊你为主服从你一切命令——就这样可以了吧！快把我救回来！！！”
在最后不到三秒的时间里，魔女那急促且焦躁不安的声音在杰昆脑海里响起，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确实隐隐和魔女达成了某种联系。
但他还不急，一直静静地等到最后一秒钟，魔女发出恐惧且绝望的哀嚎时。他才心念一动，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分身上。
“附体在我灵魂上，快！”
杰昆对魔女直接下达命令——如果魔女真如她的誓约所说的那样的话，就会没有任何犹豫地听从他的命令，从结果来看，魔女确实没有说谎。
“啊！！”
杰昆感觉有某种阴冷黑暗的东西充斥了他的脑海里，无数负面情感在他精神领域中肆虐，让他感到无比的头疼。
啪！
分身的时间限制到了，在宇宙中瞬间消失。而与此同时，在韦恩大厦楼顶的杰昆抱着头，露出痛苦的模样，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了，我已经把你带回来了，现在，禁止你对我的精神施加任何影响，滚到我的意识深处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明白了吗？！”
杰昆双眼中的绿色光芒逐渐收敛，而脑海里那种不适的感觉也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在耳边响起了，细若蚊声但又充满不甘的女声。
“好吧......如你所愿——我的主人。”
杰昆蹲在地上，粗重地深呼吸了几口气，果然和恶魔做交易还是有风险的，看来得想办法强迫魔女和他追加各种契约细节才行。
不过，杰昆嘴角也泛起了笑意，看来至少第一步是成功的。将魔女骗到手之后，不但自己就多了几分魔法领域的战斗力，而已魔女的各种记忆，也是解开目前哥谭市各种谜团，以及拉撒尔计划相关情报的关键。
“杰昆，你还好吧。”
哈莉奎茵紧张地将杰昆抱到怀里，杰昆感受到压在脸上那幸福的柔软触感，甚至能听到哈莉扑通扑通的心跳，他的心情感到平静了不少。
果然，把属于自己的这个哈莉夺回来是值得的。
“我没事，哈莉......我很好，尤其是看到你变回我熟悉的样子之后。”
杰昆从哈莉的胸前挣脱出来，然后轻轻抚摸了她的脸颊之后，轻柔地吻了上去。
良久之后，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亲爱的......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关于我身体里面另一个哈莉奎茵的事......”
“这些以后再说吧，你只要记住，我喜欢的哈莉奎茵永远只有你一个人——下次她再冒出来，我就再把她摁回去，无论多少次都会这样。”
杰昆牵住哈莉的手，和她一起站了起来，当他转过身时，发现蝙蝠女侠和毒藤女的战斗也已经结束了。
准确来说，毒藤女是自己丧失了战意，她瘫坐在地上，双手捂脸。而凯特则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味地看着杰昆和哈莉的方向。
“你这边已经完事的话，应该出声告诉我的，凯特。”
想到刚才和哈莉亲热的场景被凯特尽收眼底，杰昆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才不会做这种不解风情的事情——不过，原来你和哈莉奎茵才是一对的吗......我还以为是那个金发的小女孩......”
哈？金发的小女孩是指黛娜吗，但凯特好像和她并不熟吧——至少昨晚杰昆用凯特的外表遇到黛娜时，后者是如同第一次见面一样显得很拘谨的。
杰昆虽然心里疑惑，但他很清楚，现在不是在这里久留闲聊的时候。
环视四周，杰昆看到被无数植物缠绕破坏的韦恩大厦，以及楼下一眼望去全都被巨大植物占领的街道，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说实话，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是戈登或者已经失踪的蝙蝠侠可以罩住他们的了。且不说毒藤女在哥谭植物园半软禁的生活肯定要结束了，哈莉奎茵也已经被很多人看见，他们哥谭骑士发展联盟估计也会被列入追责范畴。
“先离开这里吧，其他事情回去基地再说。”
杰昆轻叹了一口气，而凯特也点了点头，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声什么。而原本在绕着韦恩大厦盘旋的黑鹰直升机也逐渐靠近过来。
“亲爱的，艾薇她......”
听到哈莉充满担忧地看着毒藤女，杰昆心中一软，思忖了片刻之后轻声说道。
“把她也带上吧，不能让她就这样留在这里——”
突然，杰昆感觉嵴背发寒，然后勐然抬起头，看向天空。
只见在缓缓降落的黑鹰直升机后面，似乎有一个黑点正从天边出现，然后以极快的速度靠近，轮廓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毫无疑问，这是一架蝙蝠外表的黑色战斗机！
第一百零六章：双枪的蝙蝠侠
“凯特，通知你爸爸不能降落，立刻将直升机拉升离开——现在马上！”
杰昆急促地一声大喝，而凯特也看到了正在迫近的黑色战机，毫不犹豫地按照杰昆所说的那样通过对讲机告诉雅各布。
黑鹰武装直升机的扇叶加速转动，伴随着狂乱的气流飞速拉升。
休！
杰昆脸色一变，他看到在通体漆黑的蝙蝠型战机下侧，一枚导弹喷射着尾焰以极快的速度发射出来。
“全部离开这里天台！”
杰昆大声下达命令的同时，锋利的小刀就出现在他手上，反而朝着导弹飞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然后在电光火石之际，小刀就已经脱手而出，一道白光刺破天空，如白虹贯日一般朝着天空中的导弹冲去。
彭！
导弹在半空被飞刀拦截引爆了，但杰昆刚想松口气，却发现那台黑色的“蝙蝠战机”竟然毫不减速地穿过了导弹爆炸的烟雾团。
从这个样子来看，蝙蝠战机竟然是打算直接撞向韦恩大厦的天台！
轰隆
急忙往回跑的杰昆，瞬间被强大的爆炸冲击波掀飞，耳朵因为爆炸的轰鸣和强大冲击力而嗡嗡作响，迷迷湖湖当中，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谁抓住后领用力拖走。
“杰......事吧.....”
杰昆艰难地抬起头，看见哈莉奎茵正一脸担心地看着他，从她的口型来看似乎在说“杰昆你没事吧。”
“我.....咳咳，没事......”
嘶哑虚弱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他发现自己现在是被蝙蝠女侠拖着，哈莉奎茵正拽着毒藤女快步跟在身后，从她们的外表来看都没有受伤，看来是在杰昆出声提醒的时候，就已经及时冲进了楼道里。
而现在，他们正沿着楼梯往下方楼层跑去，然而头顶上传来火势蔓延的噼啪声，而且不断地有碎裂的石块从头上掉落，浓烟也沿着楼道倒灌下来。
“不行......在这里待太久就算不被砸死，也会窒息的......”
凯特看起来赞同了杰昆的观点，她用力一踹旁边的楼道门，把锁干脆利落地破坏之后，拖着杰昆跑了进去。
这里似乎是一间偌大的办公室，由于毒藤女是在上班时间前就开始搞事，所以理所当然地今天没有人上班，这里空无一人。
“你的伤势很严重......如果不快点治疗的话会......”
不用凯特说，杰昆自己也感受到因为刚才的爆炸，自己的身体已经破烂不堪了，不过这种伤势对其他人来说是濒死，对于他来说只能说是小事。
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怎么从这幢韦恩大厦里逃脱。
由于毒藤女的破坏以及刚才的撞机事件，很明显电梯是不能够使用了。而从102层的韦恩大厦这里用脚跑下去也不太现实。
“艾薇......你能用藤蔓将我们从外面带下去吗？”
听到杰昆的话，毒藤女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玻璃幕墙前，只见她轻轻一抬手，片刻之后，就有粗壮的巨型藤蔓植物出现在玻璃幕墙外，就像植物做成的云梯一般。
哐当！
伴随着钢化玻璃破碎的脆响，巨型植物打破了玻璃幕墙，然后毒藤女转过身，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们三人。
“我可以带你们一起逃走......但条件是你们要告诉我所有事情的真相——之前哈莉到底为什么会突然换了个人......还有......我的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一直在瞒着我。”
杰昆和哈莉奎茵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为难。婕拉的事情确实是他们出于各种原因想瞒住毒藤女，原本是想等婕拉长大一点之后找个合适的时间点告诉她，但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最糟糕的情况下暴露。
“我向你保证......艾薇，等我们逃出去之后，我会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跟你解释的......不管是哈莉，还是婕拉......”
听到杰昆的话，毒藤女的眼神中蕴含的情感变得更加复杂了，嘴里轻声喃喃道。
“婕拉......这就是我的女儿，我素未谋面的女儿的名字吗——”
“小心后面，艾薇！”
毒藤女因为杰昆的大声提醒而回过神来，然而已经晚了。
一个黑影从窗外飞来，以凌厉的速度一脚踹向了站在落地窗边的毒藤女。伴随着一声尖利的惨叫，毒藤女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之后，以极快速度朝着杰昆的方向飞来。
“啧！”
彭！
杰昆虽然可以躲开，但这意味着毒藤女必然会硬着陆——在短暂一瞬间的犹豫之后，杰昆张开双手硬生生地接住了毒藤女，两人一起摔作了一团。
“杰昆！”
“亲爱的！”
被撞得七荤八素的杰昆听到哈莉和蝙蝠女侠同时发出的惊呼，虽然被毒藤女压在身上，但还是大声回应。
“我没事——先别管我！优先对付敌人！”
杰昆将压在身上，发出痛苦呻吟的毒藤女推开到一半，在地上挣扎着撑起身体。
只见在毒藤女刚才站着的地方，一个魁梧的身躯正以惊人的威势一步步靠近他们。
他身上的装束是那么的熟悉，黑色的紧身战衣，披在身后的黑色斗篷，蝙蝠形状的头罩。
但他的手中却拿着两把大口径手枪，而且在面罩下露出的双眼中，释放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冷酷和毫不掩饰的怒意。
砰！砰！
穿着蝙蝠侠装束的男人果断地抬起手，用双枪同时瞄准杰昆身旁的毒藤女扣下了扳机。但凯特看见他抬手的一瞬间，立即快步挡在杰昆和毒藤女面前，用防弹斗篷挡下了子弹。
“蝙蝠侠”和蝙蝠女侠，一时之间相互对峙。
“终于找到你了——就是你这个冒牌货袭击GCPD，把蒙托亚打伤的对吧！把你的这套伪装脱下，你配不上这身装束！”
听到蝙蝠女侠饱含怒意的厉声大喝，“蝙蝠侠”发出一声低沉的冷哼，手中的双枪并没有放下来。
“配不上这身装束？我可不想被和罪犯同流合污，只是把变装打击犯罪当作被西点军校开除后补偿游戏的小屁孩这么说，凯特·凯恩。”
蝙蝠女侠一时间愣住了，她没想到对方直接就说出了她的身份，并且似乎对她的背景故事了如指掌。
“给我滚开，凯特凯恩——不然的话，你会和那些无能的GCPD探员一个下场！”
第一百零柒章：蝙蝠女侠VS蝙蝠侠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很强，非常强。
原本杰昆打算让蝙蝠女侠和这个“蝙蝠侠”先过两招，然后趁这个机会想办法通知其他同伴前来支援，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蝙蝠女侠想通过近距离格斗，来让“蝙蝠侠”的双枪无法发挥威力，所以双快步向前，一拳朝“蝙蝠侠”脸上招呼去。
不过她那凌厉的一拳被蝙蝠侠的胳膊轻而易举地格偏，随后她想变招为膝撞，然而对方却彷佛早已预知到她的动作一样，另一只手已经将枪口朝下，女侠的膝撞正好撞上了金属枪口。
砰！
子弹零距离打到蝙蝠女侠的大腿上，虽然她的战衣具有防弹作用，但这么近的距离之下根本无法缓冲子弹的冲击力。
然后“蝙蝠侠”没有给蝙蝠女侠缓过气来的机会，他刚扣动扳机的手顺着后坐力往上一挥，还带着青烟的枪管不偏不倚地命中了蝙蝠女侠没有防护的下巴。
不管是谁，被重击下巴肯定会造成短时间的脑震荡和晕眩的。
而在一旁的哈莉奎茵看见蝙蝠女侠落于下风，立刻举起砰砰手枪想要帮忙，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瞄准目标，却发现“蝙蝠侠”飞起一脚，将蝙蝠女侠当成皮球一样踢向了哈莉奎茵。
“啊！”
两个女孩撞作了一团，在不到十秒钟之内，蝙蝠女侠和哈莉奎茵就已经被干脆利落地放倒。
然后“蝙蝠侠”看起来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举起手中双枪对准两人就扣动了扳机。
砰！砰！
然而子弹在中途就被粗壮的植物挡下了。
“不许......对我的朋友动手！”
毒藤女虽然看起来因为刚才的那一踹受了不少伤害，嘴角带着绿色的血迹，但还是咬着牙站了起来，操纵着不断生长的藤蔓向“蝙蝠侠”袭去。
但只见“蝙蝠侠”不慌不忙，从腰间拿出一个可乐瓶大小的罐子，随手扔在地上。
咝——
白色的雾气迅速扩散，然后“蝙蝠侠”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型呼吸面罩呆在脸上。
“啊啊啊啊！！！！！”
只见藤蔓在接触到白色雾气的一瞬间立刻停止了行动，而且毒藤女脸色剧变，发出痛苦的尖声哀嚎。
“这是2，3，7，8-四氯二苯并二恶英和四氯代苯混合气体——别名橙剂，专门用来对付你这种有害植物的。”
彭！
“蝙蝠侠”的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就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正释放橙剂的罐子，极其凌厉迅速地一脚把它踢飞出窗外。
“你疯了吗？！在城市里面使用橙剂，你知道这有多大的危害吗！”
杰昆虽然因为吸入了毒气而获得身体强化，但他现在却是一肚子火——哈莉可是还在旁边的，橙剂这种强致癌物可不像小丑毒气和恐惧毒气那种没什么后遗症的东西，这是活脱脱的恶魔药剂。
“毒藤女，帕米拉·莉莲·艾斯利是及其危险的超级罪犯，今天她对哥谭造成的破坏就是最好的证明——为了处理掉这个祸害，我不介意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蝙蝠侠”在呼吸面罩后面的声音低沉而冷酷，随后他摸向腰间，杰昆可以看到他腰上还有好几个像刚才那样的罐子。
这下子很清楚了，对方就是为了要杀毒藤女而来的，自己这几个人就只是属于“连带伤害”而已。
“别想再在这里用这种恶心的玩意！”
杰昆深吸了一口气，将空气中残留的橙剂尽可能地吸入肺中，然后用强化过之后的双脚用力一蹬冲向“蝙蝠侠”面前。
砰！！
“蝙蝠侠”见状只能放弃继续使用橙剂罐子的想法，而是举起手枪扣动了扳机。
然而杰昆的冲势丝毫不减，他微微侧身躲开了子弹，然后一拳朝着“蝙蝠侠”脸上挥去。
杰昆的拳头被“蝙蝠侠”轻松格偏，然后他转而抬脚使用了膝撞，“蝙蝠侠”却提前用手枪对准他的膝盖扣下了扳机——这彷佛是刚才凯特和“蝙蝠侠”交战的复刻版。
但区别在于，杰昆的大腿没有被防弹战衣保护，所以子弹轻松地穿透了他的身体绽放一朵血花；不过和凯特不同的时，经过毒气强化后的杰昆，他的膝撞可不会因为遭受这种小事就被中断。
彭！
杰昆的膝撞直接命中了“蝙蝠侠”的肋骨下侧，将其以夸张的姿势撞飞出去，直接穿过了破碎的落地玻璃幕墙往楼下坠落。
然而杰昆脸上却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因为他知道，刚才那一脚根本没有结结实实命中肉体的触感，彷佛只是撞中了泡沫假人一般。对方与其说被踢飞，更像是自己提前后跳而减少伤害。
是卸力，而且是极高等级的卸力，对方一定是极为经验老到的格斗高手。
就像是印证杰昆的想法一样，只听见卡嗒一声，一个金属制的勾爪就挂在了破碎的玻璃幕墙边缘。
杰昆很清楚，对方很快就会顺着钩索重新爬上来，战斗还没有结束。
“啧。”
虽然可以尝试打掉勾爪，但这不但有可能在靠近墙壁边缘时就被一枪爆头，而且就算把勾爪破坏，他也可以从下一层破窗而入，然后沿楼梯继续追击他们。
但等对方上来的话就是死路一条，对方的战斗经验自己丰富得多，而且现在他身上还有刚才楼顶爆炸时造成的伤势，继续打下去对自己不利。
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他继续在这里放橙剂这种毒气，不然且不说被橙剂严重克制的毒藤女，就算是普通人的哈莉奎茵和凯特凯恩都会被误伤。
他甚至有些后悔刚才让魔女耗尽所有力量，如果现在能让魔女出来帮忙的话，也不至于这么麻烦了。
不过，即使如此，他手中还是有一个杀手锏的。
在短短一刹那间，杰昆就已经想到了唯一的解决方式了。
“凯特！通知你老爹过来接人，待会不用管我，你们有机会就立即撤退！”
给凯特抛下这句话之后，杰昆快步跑到毒藤女身旁，后者因为橙剂的缘故已经瘫坐在地上，看起来十分虚弱。
“艾薇，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毒藤女艰难地抬起头，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我......我现在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我甚至没办法控制周围的植物......”
“但你身上还带有自身存下来的毒素对吧。”
杰昆把毒藤女扶了起来，看着她的嘴唇神情严肃。
“来不及解释了，用你身体内能产生的最大毒素量，吻我！”
第一百零八章：坠落
毒藤女身上储存的毒素并不多，仅能压制他身体的痛楚——但对于杰昆来说已经足够了。
从毒藤女的嘴唇离开之后，杰昆将全身的力量集中起来，全速朝着玻璃幕墙的破碎位置冲去。
砰！
和杰昆预料中一样，当他冲到外墙边缘时，迎接他的是干净利落的一枪——不过，这一枪似乎估计错了开枪时机，也许对方是预计杰昆会在外墙边缘停下脚步。
然而杰昆根本没打算刹车，他以全速纵身一跃，在他视野下方，是接近360米的高度。
当然，还有一个正沿着钩索向上爬的“蝙蝠侠”。
“别上去了，上面是女孩子聚会的地方，我们就来玩真男人就下一百层吧！”
杰昆手中小刀一挥，轻松地割断了钩索，坠落的“蝙蝠侠”似乎想要抓住墙壁的边缘凸起处，然而杰昆却从上而下，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你疯了！你打算和我同归于尽吗！”
在半空之中，杰昆和“蝙蝠侠”扭打在一起，“蝙蝠侠”似乎想尝试用各种办法抓住外墙停止下落，然而杰昆却一直纠缠干扰住他。
“我把你刚才的话还给你吧——对于你这种会想伤害我周围的人的危险家伙，为了处理掉你这个祸害，我不介意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在把杰昆一脚踹开之后，“蝙蝠侠”总算有机会腾出手再次发出钩索，勾爪命中了外墙上的一只滴水石兽，把他悬挂在半空。
然而只听见啪的一声轻响，原本被“蝙蝠侠”踹到下方的杰昆，却突然瞬间移动端坐在滴水石兽的上面。
“我们来谈谈吧，说实话，我们根本没必要闹到这种你死我活的程度。”
吊在半空的“蝙蝠侠”抬起头看着杰昆，咬牙切齿地说道。
“没什么好谈的，我要把这个世界的哥谭里面的所有罪恶都清理干净，一个不留——就这么简单而已。”
杰昆皱起眉头，在“蝙蝠侠”的话里，他马上捕捉到了关键词。
“这个世界？”
“蝙蝠侠”似乎也自知失言，立即抿着嘴沉默了下来一言不发。
不过，就算他不说，杰昆现在也有更适合问话的对象。
（魔女，给我出来！）
杰昆集中精神，在心里默念。
片刻之后，在杰昆脑海里出现了微弱的声音。
“怎么了我的主人，哦，看这幅阵仗你是要准备摔死了吗？但别忘了我现在力量已经被耗尽了，我可帮不了你什么，真是遗憾啊，嘻嘻。”
魔女的声音里带有明显幸灾乐祸的意图，杰昆心里很清楚，虽然魔女因为契约的缘故不能违背自己的命令，但她一定很乐意于让自己快点死掉，这样她就能逃出这个躯壳去附体其他人了。
（放心，我很清楚你现在就是个废物，也没指望过你。我想知道的是，你认不认得面前这个男人。）
魔女的声音沉寂了下来，似乎是在因为杰昆的话赌气。
（这是命令，回答我的问题！）
不过，由于有契约的约束，杰昆的命令是绝对的，很快，魔女就不情不愿地告诉了杰昆答桉。
“他啊，是在你之前的实验体......好像是叫L008来着？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我的任务就只是和其他几个讨厌的家伙合作，一起驱动奇怪的魔法将适应那幅躯体的灵魂召唤而来......”
听到魔女的话，杰昆童孔微微一缩，他大概已经猜测出答桉了。
无论是他，还是芭芭拉、凯特凯恩等人，其实一直陷入了一个误区，就是以为这个男人是个冒充蝙蝠侠的假货。
但他那极其强大的情报收集和战术分析能力，三两下制服凯特凯恩的人类巅峰格斗技巧，还有把蝙蝠战机当成一次性撞击武器的豪迈财力......
如果一个人看起来像是蝙蝠侠，能力像蝙蝠侠，自称也是蝙蝠侠的话——
那么很有可能，他就是蝙蝠侠。
话虽如此，但杰昆是见过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的，而且也很清楚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并不会使用这么残忍粗暴的杀伤性武器和手段对付敌人。
但，只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不会而已。
把所有情报在脑海里光速分析之后，杰昆也差不多猜到对方的身份了。
“托马斯·韦恩......所以说你是真正的蝙蝠侠——不过不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而已。”
听到杰昆的话之后，“蝙蝠侠”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哼，果然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你和我一样，都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不会有托马斯韦恩就是个死在犯罪巷里的老好人这种惯性思维限制。”
正当此时，杰昆感觉到有阴影覆盖住了他们，他抬头一看，只见凯恩家的那辆黑鹰直升机已经靠近了他头上的顶层。
杰昆也终于放下心来，至少她们几个是已经平安无事撤退成功了，“蝙蝠侠”——或者说托马斯·韦恩已经没有办法阻止她们离开。
托马斯似乎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冷哼一声之后，他松开了抓住钩索的手。
“等等！托马斯韦恩！我还有话要和你谈——”
“没什么好谈的，和这个世界的‘他’不同，我不需要盟友，也不想要妥协。从你庇护了毒藤女和哈莉奎茵这种罪犯开始，就注定要成为我的敌人了。”
托马斯身后的披风勐然张开，然后在半空中如同一只巨大的蝙蝠一般迅速滑翔，落到旁边的房屋楼顶，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消失在楼房的阴影中。
目送着托马斯韦恩，这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离开的背影，杰昆感觉头皮发麻。
布鲁斯韦恩老爷，你到底去了那里。这哥谭乱成一锅粥不说，连你爹都活了，真的不回来管管吗？
不过，托马斯韦恩的问题得先抛在一边，因为杰昆现在的处境也是非常麻烦。
为了阻止托马斯韦恩，他和托马斯一路坠落了差不多五十层，一百多米的高度。
由于有旁边的大楼阻挡，凯恩家的黑鹰直升机肯定是没办法降落到这个高度来接他了，而且他可以看到远处正在靠近的几个黑点，看来凯恩的直升机也不能久留。
而且在大厦的下方，可以看到无数全副武装的装甲车正缓缓驶来，封锁了所有的街道。
冬冬。
突然，杰昆听到背后有人用手指轻敲玻璃的声音。
“你好......看起来你需要帮助？”
杰昆转过头，在玻璃幕墙后面，一个身穿职业装的金发美人，正以充满好奇和兴奋的目光看着他。
第一百零九章：薇姬·瓦丽
“呃......谢谢，谢谢你的帮助。”
杰昆一开始是有些懵的，毕竟这里刚才还是被毒藤女的植物占领的大厦，里面的所有人应该早就跑光了才对。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人留在这里，而且刚好在他落到的楼层帮他打开窗户——这未免也太凑巧了。
似乎是看出了杰昆的想法，那位身穿职业西装的女性脸上灿然一笑，骄傲地挺了挺高耸的胸部。
“我原本就打算一直跑到顶层,都跑到差不多六十多层了，结果刚好看到你和蝙蝠侠从上面掉下来......所以又跑下了十来层赶过来——总算让我逮到，咳咳，刚好能帮上你了。”
跑？杰昆目瞪口呆，正如刚才所说，高达102层的韦恩大厦的电梯已经因为毒藤女的破坏而停止使用。
甚至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不断暴动的植物干扰，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所以这个女人是硬生生地从楼下用脚爬了六十几层。
杰昆低下头,看到一双被黑色丝袜包裹，穿着高跟鞋的修长纤细小脚——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对此杰昆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通常来说具有这种魄力的女人，肯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更别说她好像正是冲着自己来的。
“咳咳，总而言之谢谢你了，这位——”
“瓦丽，我的名字叫薇姬·瓦丽。”
金发女郎向杰昆投射而来的目光，简直让他想起了动物世界里看到猎物的雌豹一般。
“谢谢你的帮助，瓦丽小姐，不过我现在有点赶时间，所以就先行一步——”
杰昆想要尽快抽身离开，然而他刚走一步，就发现胳膊被紧紧抓住不放。
“这样不太合适吧，就算你是超级英雄也不能就这样打发救命恩人，对吧，阳光侠......啊，不对，阳光男孩先生。”
看到薇姬美眸之中的灼灼目光,杰昆轻叹了一口气，果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但不管怎么说，从事实上薇姬确实帮了他一个大忙，就这样强行地甩开她也不合适。
“好吧，瓦丽小姐，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事先说明，我现在的情况有点糟糕，如果待会被GCPD——或者其他人看到我和你在一起的话，很有可能会把你也连累的，离我远点对大家都有好处。”
薇姬脸上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露出兴味盎然的笑容。
“这不用担心，我知道你们是无辜的，毕竟你们是蝙蝠侠作担保的超级英雄组织。这背后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甚至是某个超级反派为了陷害你们的阴谋......我想从你的口中了解一切的真相，然后把真相作为独家报道公布，告诉其他人！”
说道这里，薇姬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有些懊恼地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看我这记性，看到你我过于兴奋,甚至都忘了先做自己介绍了——我是哥谭公报的特约记者,我想和你针对最近发生的事情做一份专访,可以吗？”
记者？杰昆心中的疑惑解除了，难怪这个女人会故意往危险的地方跑，而且跑得比GCPD的探员还快，DC世界的记者果然一个个都恐怖如斯。
而且这么一提起来，杰昆也隐隐约约回想起了原作里似乎确实有这么个角色，不过是一个戏份比较边缘的小配角。
杰昆沉吟了片刻，然后好奇地看着薇姬。
“所以说......你是想帮助我们洗脱嫌疑？你不相信媒体上和GCPD对我们的描述？”
“那当然了，我从出道以来，就一直追踪报道关于蝙蝠侠的新闻。我很相信蝙蝠侠不会做那种事情，作为他手下的你们也是一样——尤其是刚才我看到了和你一起掉下来的那个蝙蝠侠，我更加确定就是那个冒牌货做的事让真正的蝙蝠侠背锅......”
薇姬瓦丽的语速很快，但声音如同黄莺般清脆悦耳，她提到蝙蝠侠的时候，似乎非常的忿忿不平。
“要知道我追踪抓拍蝙蝠侠已经多少年了，就算隔着斗篷我都能从他屁股形状认出来，那个下巴一副不修边幅老相的家伙才不可能是我们的黑暗骑士！”
虽说布鲁斯露出下巴这么多年都没人认出他身份确实有些奇怪，但大姐你作为狂热粉丝似乎也有点太怪了，杰昆心中默默吐槽道。
“可惜无论报社和电视台都不肯接受我的观点，甚至把我为蝙蝠侠和你们辩解的文章都拒稿退回，因为这样不符合主流观点而且也没有指责蝙蝠侠那么吸引眼球——可恶，那群家伙甚至打算把我的蝙蝠侠分析专栏撤掉！”
说到这里，脸颊因为怒意而已经微微涨红的薇姬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深呼吸一口之后她把手抚在高耸的胸脯前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露出狡黠愉悦的笑容看着杰昆。
“不过我很快就能证明他们的说法是错误的，只要我和你的专访把一切真相揭露出来，这些谣言自然也就能平息——当然了，说不定我还能凭借这份报道打败大都会的那个女人拿下今年的普利策......”
杰昆大概明白薇姬瓦丽的想法了，她是一个非常纯粹，并且极为具有职业意识的记者。从她的坚定眼神来看，杰昆不满足她的需求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过，薇姬瓦丽的话倒是给了杰昆一些灵感......如果通过她来对舆论进行影响的话——
“瓦丽小姐，我能满足你的要求......当然了，现在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不太合适。”
杰昆悄悄通过玻璃幕墙瞄向楼下，可以看到全副武装的GCPD、甚至还有些军人都已经鱼贯而入冲进大厦。虽然电梯已经损坏无法使用，但估计很快他们就能通过楼梯一路搜查上来。
这阵仗会不会稍微有些太大了点，他们难道都没有看到刚才那架黑鹰直升机已经接走过人，至于动用这么大的人力来搜寻可能早就逃脱的自己吗？
正当杰昆苦思冥想着怎么才能从这重重包围之下逃出时，薇姬眼珠子古灵一转，然后带着神秘兮兮的笑容，靠近了杰昆的耳边。
温热的气息吹到杰昆的耳边，让他感觉微微发痒。
“阳光男孩先生，我有一个办法......”
第一百一十章：阿曼达·沃勒
“各位观众，现在我所在的位置是植物暴走事件的中心现场，韦恩大厦里面，可以看到数量众多的霉军正对每一层的私人领域进行事无巨细的搜查——”
拿着话筒的薇姬·瓦丽在楼梯正面迎上了一队全副武装的霉军，而在她的身后，杰昆扛着一台摄影机，身上穿着一套摄影师的行头,头戴鸭舌帽紧跟在后。
看到薇姬·瓦丽和杰昆，为首的那个霉军队长看起来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站住！你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而且谁放你们进来的！”
“是GCPD的戈登警官批准我们进来拍摄现场情况的，这是我的记者证——”
霉军队长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薇姬递给他的证件，然后厌恶地推了回去。
“这里还有其他危险，不能让你们留在这里，为了你们的安全请离开！”
“等等，我需要给哥谭市民看到真相，而且我已经得到了戈登警官的允许......”
“记者小姐，我可不受戈登的管辖,再在这里纠缠下去，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听到霉军队长粗声粗气的话，薇姬脸上露出一脸不悦的悻悻然表情，用力跺了跺脚表达不满之后，气鼓鼓地带着杰昆从楼梯下去。
杰昆心中一松，瓦丽似乎对于这种情况很有经验，而且以她的演技和出类拔萃的容貌来看，她不当演员是可惜了。
“等等，给我停下！”
然而他们还没走几步，霉军队长突然发出一声厉喝。
听到霉军队长一步步走下楼梯，并且靠近自己，杰昆的肌肉开始紧绷了起来，随时准备好进入战斗状态。
只见霉军队长站在杰昆身旁，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正当杰昆考虑是不是该率先发难，先发制人在短时间内制服住他们的时候，霉军队长却突然伸出了手。
咔嗒！
“喂！小心点别弄坏了！这是我们的私人财产，就算你们是军队也不能——”
“事实上是可以的,我怀疑你的摄像机里面有关于歹徒的资料，霉军有权对此进行征收，你有意见的话可以向我们的上级部门反映。”
霉军队长不容分说地强行掰开了摄像机的侧盖，然后将储存的内存卡拔出。
薇姬则露出一副气不过，想要和他继续理论的样子，但霉军队长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手势，他身后的两个霉军立即会意地走到杰昆和薇姬身旁。
“你们护送这位记者小姐和她的同事离开这里——记住了，要确保他们安全地离开封锁区！”
在得到霉军队长的命令之后，两个霉军一前一后监视着杰昆和薇姬走下楼梯，看起来不给他们继续在大厦里逗留的机会。
虽然因此杰昆不能和薇姬说话，但有着两个霉军陪同还是有点好处的。在路上他们遇到了布洛克带领的GCPD部队，然而GCPD的部队看到他们身旁的两个霉军之后，立刻闪到一旁似乎不想打交道的样子。
于是，虽然耗费了一点时间，但杰昆和薇姬都有惊无险地来到了韦恩大厦的一楼门口。
只见在外面的街道上，被无数霉军和装甲车封锁住韦恩大厦的所有出入口，但警戒线以外的地方已经有不少民众和媒体围在外面，时不时还能看到有记者和摄影师想要偷偷越过警戒线进大厦里面。
看到监视他们离开的两个霉军重新进入韦恩大厦里,杰昆总算松了口气，这下子已经勉强算安全过关了。
正当此时,他看见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到警戒线以外,随后一个体型富态的黑人女性手里拿着一个提箱，自顾自地越过警戒线进来。而正封锁现场的霉军看到她之后不但没有任何阻止，反而立刻神色恭敬地向她行礼。
“她是阿曼达·沃勒，霉国政府对于超人类的全权代理人......看来这里的霉军是由她指挥来执行任务的。”
薇姬压低声音靠近杰昆耳边说道，听到她的话，杰昆心中一惊，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那个名为沃勒的黑人女性。
阿曼达·沃勒这个名字，即使在原作里面也是举足轻重的重要角色。她虽然没有任何超能力，但作为霉国政府的全权代表，她牵头开展了无数和超人类有关的实验和行动。
问题在于，其中很多都是不人道，甚至可以界定为最恶劣的反派行径。
而且杰昆在意的不只是这一点，沃勒对于这次事件投放的兵力，明显已经过于异常了。
“我感觉到了......就在这里！我的心脏就在这里，求求你了，快帮我把它抢回来！”
魔女那急促紧张的声音冷不防地在杰昆耳边响起，听到她的话后，杰昆下意识地看向了沃勒——准确来说是沃勒手中的提箱。
然而沃勒的感官出奇的敏锐，原本正和一名霉军军官交谈的她，似乎察觉到杰昆的视线猛然转过头来。
幸好杰昆的反应更快，立刻收回了视线和薇姬并肩挤入人群里。而沃勒转过头来之后只是狐疑地扫视了一下，就没有再继续在意下去了。
（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现在不是时候！）
将魔女命令回去意识深处之后，杰昆的心中也感觉非常沉重，看来魔女的心脏——也就是她的弱点确实是在阿曼达·沃勒手中。
但这么一来的话，很多问题就得到解答，但也产生了更严重的问题了。
很明显，魔女和拉撒尔计划，以及哥谭孤儿院那些失踪的孤儿有关。但作为一个恶魔她是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麻烦事情的，那只能说明一定有人在幕后强迫魔女来执行这些任务。
幕后黑手就是阿曼达·沃勒，或者说是她背后所代表的势力，这个星球上最危险的政权组织——这已经不是拔了萝卜带出泥的问题了，甚至这一拔把整块地都抽起来了。
正当杰昆思考中时，他已经和薇姬一起挤出了围观的人群外。
“好了，瓦丽小姐，很谢谢你的帮助，至于你的提议等我有时间的话就会——”
然而薇姬用力抓住杰昆的手臂不松，眼中露出了不容置疑的坚决情感。
“我才不会相信你们这些超级英雄的话，天知道你会不会和那位蝙蝠侠一样转个头就突然消失不见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就来我家做客一趟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破门而入
沙发上随意堆放着衣物，桌子上除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以外，其余的空旷地方几乎都被啤酒罐、咖啡罐等占领——
杰昆回想起来，他第一次到哈莉奎茵家的地下室的时候，似乎也是这幅样子，看来独居的女性房间往往都大同小异。
似乎察觉到了杰昆的想法，薇姬·瓦丽的脸颊上略微飘起一丝红晕，然后似乎为了缓解尴尬一般撩了一下头发。
“抱歉，这几天刚好因为被拒稿的事情而心情不好，所以一时没有收拾......我刚刚来回跑了差不多一百多层的楼梯，看来得去先去洗个澡。你可以随意坐，不用拘束当自己家就行了，冰箱里面有饮料。”
看到薇姬快步走进了唯一的房间并且关上门后，杰昆在沙发上清理了一小块干净点的地方，然后坐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所罗门格兰迪的称号提供的恢复和强化体质效果看来非常有效，自己身上刚才因为和托马斯·韦恩的战斗留下的伤势差不多已经恢复大半了，看来不需要去医院治疗。
想到这里，杰昆从怀里拿出手机，拨通了芭芭拉的电话。
“杰昆，谢天谢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听到哈莉他们说你和那个冒充的蝙蝠侠一起坠楼我们都担心死了。”
听到芭芭拉的话，杰昆也心中一松。从她的话来看，凯恩家父女已经成功把哈莉她们几个都送回到基地里面。
于是杰昆简单地向芭芭拉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包括遇到薇姬以及约定好要接受她采访的事情。不过，他决定暂时先不提托马斯韦恩的身份，以及自己和魔女签订契约的事情。只是提到了在离开韦恩大厦时，看见了阿曼达·沃勒。
“所以说你已经被那个女人盯上......这样的话可就有点危险了......”
“你的意思是阿曼达·沃勒吗？的确，这个女人可以动用国家武力，确实非常棘手——”
“不，我不是说沃勒——当然她也很危险，我说的是那只女狐狸......薇姬·瓦丽。”
杰昆立刻警惕了起来，抬起头确认薇姬的房间里还在传出细微的水声之后，压低声音凝重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说了谎，打算对我不利？”
“也许其中有真实的部分，但至少对于她自称是蝙蝠侠粉丝的说法，我表示怀疑——她写过用来抹黑蝙蝠侠的新闻，可能比其他所有人加起来都多。”
“抹黑？”
“是的，薇姬·瓦丽作为哥谭公报的记者，她的确是执着于追踪报道蝙蝠侠的新闻。但却大部分都是负面新闻，例如说采访被蝙蝠侠抓捕的犯人，指责蝙蝠侠滥用私刑；或者把蝙蝠侠解决桉件过程中造成的额外损害大书特书......”
说到这里，芭芭拉轻叹了一口气。
“要只是这样的话还没什么，关键在于她很擅长于给新闻报道添油加醋，通过一些捕风捉影的‘证据’就可以编出一大篇离谱夸张的新闻。”
杰昆皱了皱眉头，然后好奇地问道。
“所以说她其实说了谎，现在蝙蝠侠被通缉以及名声受损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倒不是这样的，奇怪的是最近媒体舆论普遍对蝙蝠侠持不利态度时，薇姬·瓦丽却是第一个站出来提出反对的媒体人......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这一点却是事实。”
并不是坚定地反对或者支持蝙蝠侠的立场，反而是站在和大众舆论相反的立场上......杰昆隐隐约约似乎明白了什么。
“所以说，薇姬·瓦丽的立场更接近于唱反调——通过和主流舆论相违逆来吸引眼球，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这种感觉吗？”
“吸引眼球......你这个说法很贴切。但薇姬·瓦丽的目标似乎并非仅此而已，作为一名记者她已经很多次获得普利策奖的提名，所以也许她是为了能够触及这最高的荣誉——”
沙沙，沙沙......
正当此时，从电话里却传出了几声杂音。
“喂，喂？怎么了芭芭拉，是信号不好吗？”
“等等......好像是，有点不对劲杰昆！”
芭芭拉的声音瞬间严肃了起来，语调也变得异常的急促。
“我们的通信好像被谁截获了！杰昆，你要立刻转移，我们的位置都有可能已经暴露了！”
卡察。
芭芭拉话音刚落，就已经挂断了电话，可能是她为了防止继续被别人追踪而主动挂断。但不管怎么说，杰昆非常确信芭芭拉的判断。
有人在追踪他的位置！
杰昆蹬地一下站了起来，他很相信芭芭拉的技术，和基地的反侦察能力。那么通讯被截获的问题肯定不是出在对方，而是因为自己这一边。
监听市民的通话内容——能做到这一点而且会做这种龌蹉事情的，杰昆马上知道对方的身份了。
冬冬冬。
门口传来急促粗暴的敲门声，杰昆神色凝重但不打算回应，但一把锋利的小刀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并且全身上下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冬冬冬。
砰！
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杰昆举起手臂打算投掷出匕首，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门口被撞开之后，后面居然空无一人。
然而门口当然不会只是被风吹开而已，只见片刻死一般的寂静之后，几个黑乎乎的东西从门口咕噜咕噜地滚动进来。
杰昆脸色剧变，他不久前在凯特·凯恩的秘密地下室里见过和这个相似的物体——不过很明显，这个东西肯定和凯特所使用的非致命性版本不同。
彭！
在电光火石之际，杰昆使足了全身的力量撞开了薇姬·瓦丽的房间门。
“等等，你在干什么，我还没穿好衣服——”
身上还湿漉漉地只是围着一条浴巾的薇姬看见杰昆的一瞬间立刻张大嘴巴想要发出尖叫，然而杰昆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冲上去捂住她嘴巴的同时将其扑倒。
轰隆！
在下一个瞬间，客厅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压在薇姬身上的杰昆感觉爆炸的焰浪从他背部扫过。从爆炸的威力来看，要是他刚才还在客厅的话，就算是强化过后的身体也会被炸得分身碎骨。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家——”
杰昆一咬牙，抓住还瞪大眼睛一脸愣住的薇姬的手臂，将其拉起来。
“抱歉瓦丽小姐——我们要开始逃跑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爬窗
“报告，没发现目标的尸体！”
“继续搜查，发现任何目标立即格杀勿论！”
在狭窄的浴室里，薇姬手里紧紧抓住浴巾，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后立刻脸色煞白。
看到薇姬的样子，杰昆轻叹一声，这种情况下把她留在这里和让她送死没区别。
“我们从浴室的窗户离开，你也听到了，现在你被他们发现就是死路一条。”
浴室的窗户，准确来说是通风口，只容得下一个人钻出去，而且在离地差不多三米的高度。杰昆站在通风口下方招了招手，示意他先帮助薇姬爬出去。
薇姬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到杰昆身旁，杰昆蹲下来示意她踩在背上来爬上通风口。
正当她那白皙娇小的脚准备踏上杰昆肩膀时，突然，薇姬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一变又缩了回去。
“等等，我、我现在什么都没穿——”
“现在是顾及这个的时候吗，而且这里这么黑我怎么可能看得见。”
杰昆没好气地小声说道，然后不由分说地抱住薇姬的大腿，用力将她举了起来。而薇姬也就识趣地没再说什么，在杰昆的帮助下够着了通风口的窗台，然后努力爬了上去。
当然，杰昆是说了谎的，虽然没有开灯，但凭借着夜视能力，他只要一抬头还是能很清楚地看到薇姬爬上窗户时，浴巾下露出的景色。
嗯，看见了，一点也不黑。
薇姬爬上了窗台后，艰难地转过身来，俯下身子极力向着杰昆伸出纤纤玉手。
“抓住我的手，我把你拉上来。”
杰昆抬头一看，薇姬这个姿势又让浴巾包裹下的胸前景色一览无遗。
卡啦卡啦。
门口传来有人转动浴室门口把手的声音，意识到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杰昆收摄了一下心神，然后尽量用严肃的表情小声说道。
“不用管我，你先离开，快！”
说完之后，杰昆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快步跑到门前，用身体把浴室的门死死压住。
薇姬看着杰昆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动容，然后她咬了咬牙，转身钻出了通风窗。
“果然......他也是超级英雄吗，但那些人到底是——”
“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点跳下去？！”
正当薇姬在通风口外面，抓住浴巾赤足站在空调外机上面一脸惆怅的时候，杰昆的声音却冷不防地在她耳边响起。
“这里是三楼，怎么跳......唉？你、你是什么时候——等等，那堵住门的那个到底又是......”
薇姬看到突然出现在她身旁的杰昆，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后偷偷瞄了瞄通风窗里面，只见浴室里还有另一个“杰昆”正用力抵住门，不让门强行撞开。
但杰昆没有理会薇姬的话，他知道分身最多只能帮他拖延15分钟时间，他们必须要利用好这段时间逃跑。
薇姬的家在一所公寓的三楼，浴室通风窗出来的地方是一条狭窄的后巷，而且距离地面差不多有十米高。杰昆自己当然是有很多办法下去，但让薇姬也具备这种身手的话未免也太为难这位记者了。
杰昆伸出手，轻轻地搭在薇姬那刚刚洗完澡而娇嫩雪白的香肩上。
“不用担心，我会接住你的——如果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但千万不要喊出声来，明白了吗？”
“唉，什么意思——啊，唔！”
只见杰昆用力一推，将薇姬从空调外机上推向了地面。而突然失去平衡从空中坠落的薇姬似乎想要尖叫，但她还是听从了杰昆的话，很快地用双手捂住嘴巴没有发出声音。
噗。
薇姬在距离地面还有不到一米的高度被杰昆用公主抱的形式稳稳接住了，她睁开眼睛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但脸上更多的是好奇。
“你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我先掉下来但却被你接住......而且刚才也是一样，这是什么魔术......不对，魔法的技巧吗？”
杰昆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脸色一变，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
薇姬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浴巾在刚才跳下来时已经散开，双颊立刻泛起一片嫣红。连忙触电一般从杰昆的怀抱中跳了出来，同时把浴巾掖紧。
“那些到底是什么人......恐怖分子吗？你手机在身上吗，要不要打电话报警——”
听到薇姬的话，杰昆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这种情况恐怕就算躲到戈登的家里都没法保证安全了，阿曼达·沃勒看来不止是想找到自己，更像是急于想杀了自己。
至于原因......很明显，和在他体内的魔女绝对脱不了关系。
沃勒到底是在害怕些什么，以至于她在还没有确定魔女哪里的情况下，就命令手下的军队袭击平民房屋，而且下达格杀勿论的指令？
杰昆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这些疑问暂时压在心底，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逃离这里。
贴近后巷墙壁，杰昆探头出去瞄了一眼街道，立刻发现了还有几乎一个小队的全副武装霉军在街道上戒备，丝毫不在意其他路人眼中诧异的目光。
看来想要从街上逃跑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杰昆思忖了片刻之后，把目光投放到巷子深处地面的一个下水道井盖上。
“你、你要从这里逃走？万一下面是污水或者找不到出口的话怎么办.......”
薇姬看到正用力撬开井盖的杰昆，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
“哥谭的下水道......虽然我没去过，但估计还是比较宽阔的——你害怕的话没必要跟着我，现在你到街道上求助的话，他们也应该不敢众目睽睽下杀你，至少被跟上我安全多了。”
抛下这句话之后，杰昆就打开了井盖，然后毫不犹豫地跳进了黑漆漆的下水道里面。
正如他所预料一样，哥谭的下水道出奇地宽阔，简直就是小型的隧道一般。由于这几天没有下雨，所以下水道里并没有多少水量。
唯一问题就是这里一片漆黑，但在杰昆的夜视能力下倒也勉强可以看清面前的路。
正当杰昆打算迈步向前探索时，身后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一声小小的惊呼声。
“好黑啊这里......什么也看不见......你、你还在吗？阳光男孩......”
杰昆轻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她之前在韦恩大厦也帮了自己忙逃脱，杰昆还是不忍心直接把她扔下的。
“来我这里，抓住我的手——还有，你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杰昆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下水道
要说哥谭最为庞大和复杂的建筑物，有人会说是作为地标性建筑的韦恩大厦，有人会说是警备森严的阿卡姆疯人院，也有人会说是进行高尖科技研究的行星实验室——
然而都不是，杰昆知道哥谭真正最庞大的建筑，是在这个城市建造开始，就在地下布局，经过几百年地不断扩建修缮，已经变得错综复杂，如同迷宫和要塞一般的哥谭下水道。
杰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下水道中小心翼翼地前行，左臂被薇姬紧紧抱住，丝毫不顾及身上的某个柔软且充满弹性的重要部位已经隔着浴巾压在他的手臂上。
幸运的是，作为一座国际化大城市的下水道，这里出奇的干净，并没有多少污物和臭味。
“我们......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而且刚才我感觉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薇姬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看来就算是再大胆的女强人，面对这种黑暗且寂静的地方还是会本能地产生恐惧。
“不用担心，也许只是老鼠而已——至于目的地我也不清楚，这里就像是迷宫一样，估计就算市政人员手里都没有完整的地图，只能期待能在饿死之前找到一个合适的出口。”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杰昆对于能不能找到出口还是不太担心的。毕竟以他的欺诈魔术瞬移能力，只要找到其他的井盖就能从孔洞中轻松逃出去。
杰昆更加担心的是逃出去之后的问题，阿曼达·沃勒毫无疑问已经是朝他亮出了獠牙，这样下去一味地逃避也不是办法。
想要获得平静的生活，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干扰的所有阻碍全部清理掉，杰昆也差不多已经逐渐明白这个道理了。
想到这里，杰昆决定趁现在这个机会，和意识深处的那位新住客，同时也是引起沃勒追杀他的罪魁祸首谈一谈。
（魔女，给我出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来，来了......等一下......可以了，你想要问我什么——唉，哈哈哈哈，活该，那个女人手下的都该死......”
杰昆心中一紧，按理说魔女现在应该在他意识里面才对，但听起来魔女似乎莫名兴奋，而且好像还在忙于其他事情的样子。
但明明魔女现在附身于自己......
在这一瞬间，杰昆心中立刻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薇姬，我们在这里先休息一下。”
杰昆果断地停下了脚步，然后原地盘腿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唉？但是我们还没找到出口，而且感觉周围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多了——”
但杰昆没有理会薇姬，而是集中精神，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直接控制分身。
在接管分身的控制权那一瞬间，杰昆首先感受到手上似乎被泼洒了什么黏湖湖的温热液体。
【击杀目标X1，获得经验值20点。】
【个人等级已升级至7级，获得新技能点。】
啊？
杰昆瞬间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眼前一个霉军士兵的喉咙上插着匕首，带着绝望而畏惧的眼神缓缓倒下的身影。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杰昆很清楚，自己给幻象分身下达的命令应该只是牵制和干扰霉军士兵而已，但没想到自己刚转移意识过来，就恰好手上多了一条人命。
“喂，别让他跑了！”
听到魔女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杰昆抬起头来刚好看见有一个霉军士兵连滚带爬地抢着跑出门口。
杰昆这才发现，刚被爆炸波及的薇姬家现在彷佛就是地狱的修罗场一样，包括他刚才杀死的那名霉军士兵在内，总共差不多5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他们有的喉咙被划破，有的胸膛正汩汩流血，还有的直接身首分离——但有一个共通点就是，他们都是带着极端恐惧的扭曲表情，不甘地瞪大着无神的眼睛。
“啧，原本我用魔力把门口封住，打算把他们一网打尽的，都怪你突然接管躯体，把一个放走了。”
杰昆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脸色变得非常阴沉。
“你在没我命令的情况下附体我的分身？而且还用我的分身躯壳来大开杀戒？！”
“呵呵呵......我和你的契约是你允许我住在你的身体里，而我要服从你的命令——但只要你没有明令禁止的事情，我可不受限制......再说了，你的分身也是你的身体，我附体在上面可没有任何问题。”
杰昆感到有些头疼，果然和恶魔定契约就要考虑到这种故意留着漏洞，而且擅自行动的情况，这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
不过，魔女原来现在也可以代替他接管分身，而且从效果来看，这代打的战斗力似乎还挺不错，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杰昆沉吟了片刻，然后沉声缓缓说道。
“下次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附身到我的分身上面，给我记住了。”
“但我也只是帮你忙而已，要是只让你的傻瓜分身自己行动的话，早就已经被打死并且发现是假货了——”
“这是命令，魔女，告诉我你的真实意图。”
杰昆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魔女的话，他可不相信魔女会这么为自己着想。
“......因为我要收集痛苦中死亡的灵魂来恢复自己的魔力......啧，这样你满意了吧。”
原来如此，在自己的命令下魔女不能说谎，看来这就是她的目的所在。
“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去杀人——”
杰昆扫视过地面惨不忍睹的尸体，然后轻叹了一口气。
“最多打到濒死状态，最后一刀必须由我来补上，明白了吗？”
想杀人就得有被杀死的觉悟，杰昆对于这些霉军士兵的死活说实话并不在意。就算只是为了服从命令，但他们也是冲着要杀死自己来的，杰昆可没有圣母到会为他们感到哀悼。
但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情之后杰昆算是彻底与这个国家的暴力机关站在对立面上了。和上次那些黑面具手下的亡命徒不同，这些是正儿八经的霉军——不管是戈登还是正义联盟都不可能罩住他了。
可这些都不是杰昆感到郁闷的地方，真正的问题是在于，魔女手上杀的人竟然不算到自己的经验值上......
这锅背了无所谓，但这补刀经验丢了才是严重问题。
第一百一十四章：鼠群
在分身剩余的时间里，都没有其他霉军继续来攻击杰昆，似乎在五个霉军的阵亡之后，对方已经不敢再贸然进行行动，只是在外面将公寓楼重重包围。
杰昆倒是不敢再让分身自己行动，他可不知道魔女会不会又抓住契约里的什么漏洞来随性妄为。
他很清楚，魔女是没有人类的道德规范限制的，如果杰昆不加以控制的话，魔女分分钟为了恢复实力而屠杀平民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我的主人~如果你再给我一些香甜美味的灵魂的话，恢复魔力的我可以帮助你做到很多事情，无论是荣华富贵还是权力美人，我都可以让你应有尽有......”
魔女那魅惑而动人心魄的甜美声音在杰昆耳边响起，但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我可记得不久之前你还只能在孤儿院里为阿曼达·沃勒做哪些不见得光的工作，要是你有这种能力的话也不至于为她当狗了。”
听到杰昆的话，魔女的语调迅速变化，多了几分恼怒和不甘。
“啧，那是因为那家伙掌握了我的心脏......那条肥胖丑陋的黑色毒蛇......”
“你还记得这一点就好——别忘了，阿曼达·沃勒随时都有可能毁掉你的心脏让你丧命。她之所以还没这样做，很有可能只是因为她还不确定你在我的身上，万一你太过张扬的话，沃勒就可能直接动手了。”
也许是被杰昆的话说服了，魔女沉默了下来并没有再说任何话。
在临近分身持续时间结束的时候，杰昆悄悄地从窗口的位置，瞥了一眼街道。
只见街道上已经是有无数霉军士兵戒备，而在远处可以看到戈登在警戒线外，正和阿曼达·沃勒似乎在争吵着什么，看来这就是霉军没有再一次发起攻势的重要原因。
但他们的包围注定是徒劳的，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间公寓楼里面时，杰昆和薇姬已经通过下水道跑到距离这里几百米开外的地方了。
啪！
杰昆的分身化作几个魔盒然后消失不见，而他的意识也重新回到本体上。
在回到身体的一瞬间，杰昆就感觉自己的怀中被钻进了一副柔软温暖的躯体，而且那有着一头柔顺金发的头颅正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发出低声的抽泣。
“呃，怎么了，薇姬·瓦丽，是太冷了吗......”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你到底是什么神经，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都能睡过去，刚才不管怎么喊你都没有回应，把我差点吓坏。”
薇姬用力紧紧地搂住杰昆，杰昆发现她身上的浴巾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落，现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匀称丰满的身材。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吊桥效应吗？看来自己作为薇姬在这片黑暗中的唯一依仗，已经成为了她的暂时精神支柱。
“好了，好了，没事了薇姬。我们继续赶路吧——尽量在其他人的注意力还在公寓那边时找到出口......”
杰昆站了起来，顺便捡起在地上的浴巾递给了薇姬。
“啊，谢谢你，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咦，你能在这么黑的地方看到我的浴巾？”
脸上还带有泪痕的薇姬突然眯起了眼睛，声音中似乎又变回了那个精明得吓人的女记者。
糟了，一不小心把自己具有夜视能力的事情暴露。
杰昆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去，正当他在思考是直接坦白还是找个理由湖弄过去时，看到周围的情况之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薇姬，刚刚在我......嗯，睡着的那段时间里，你有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刚才......的确是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但你说这是老鼠而已。”
杰昆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把紧紧抓住薇姬的手掌。
在杰昆的视野中，可以看到在他们的周围，有着可以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发疯的无数小眼睛正紧盯着他们。
薇姬说的没错，这的确是老鼠——
问题是就算是哥谭的下水道，这老鼠的数量也未免太多了！
“薇姬，待会不要松开我的手，在我喊停之前不要停下脚步。”
话音刚落，杰昆就用力拽着薇姬，以全速往下水道的深处狂奔而去。
“啊！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薇姬发出尖利的叫声，但还是听从了杰昆的话跟着全力进行奔跑。
两人的突然起跑虽然一下子越过了鼠群，但鼠群也因此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开始如同潮水般跟在杰昆和薇姬身后涌来。
叽叽叽叽——
无数的老鼠叫声在下水道里回荡，杰昆甚至有点羡慕薇姬，因为她只是不用看见这幅地狱绘卷一般的场景。
不过他很快就羡慕不出来了，因为在听到背后一声惊呼后，他感觉牵着的手把他拽了回去。
“啊——”
“怎么了，薇姬？”
杰昆转过头一看，原来是在剧烈奔跑过程中，薇姬那还没来得及绑好的浴巾再次松落，结果落下时刚好把她绊倒了。
不过老鼠们完全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这一次它们不只是围观而已，而是直接顺着摔倒在地上的薇姬脚踝跑到她的身体上。
“有什么、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爬身上啊，不要过来！救命啊杰昆！”
看着正快速爬到他们身上的老鼠们，杰昆一时之间也是头皮发麻，毕竟面对这么庞大的鼠群，他那小匕首根本没什么作用——
等等，杰昆突然想到，自己虽然没有应对之策，但现在能战斗的可不只是他一个人。
（魔女，你有办法处理掉它们吗？）
“让我想想......也不是不行，但问题在于，我在非附体状态下也没办法使出魔力。”
杰昆皱起眉头，让魔女的意识控制身体，这未免也太危险了，但目前的情况却让他没有多少选择余地。
“喔，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在使用你的身体时我是无法很好使用魔法的，因为相性的原因......你也知道，我的名号是魔女，而不是魔男对吧。”
杰昆马上明白了魔女的意思了，犹豫了短短片刻之后，他将几乎晕厥过去的薇姬用力拉到怀里。
“抱歉薇姬——把你的身体借我一用。”
话音刚落，杰昆俯下身，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夺走了薇姬的嘴唇。
第一百一十五章：灭鼠
在杰昆和薇姬嘴唇接触的一瞬间，薇姬的眼神从慌乱和不知所措中瞬间变化为迷茫失神，片刻之后闪耀着阴森的邪恶绿色光芒。
“噢，太棒了，这幅身体的主人精神因为恐惧和各种动摇而变得脆弱，我可以完全掌控这幅身体——啧，不过这难得呼吸到的空气倒是一次比一次浑浊。”
只见薇姬的一头金色秀发变得漆黑，同时身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身，这是她现在被魔女的意识控制的证明。
魔女发出阴冷诡异的笑声，然后她轻轻地一挥手，爬在她和杰昆身上的老鼠们立刻纷纷被一道绿光弹开落到地上。
“别浪费时间了魔女，而且就像我刚才和你说过的一样，不能给她的身心留下任何后遗症——速战速决，这是命令！”
听到杰昆没好气的话，魔女不满地撇了撇嘴，然后转身看向正如同潮水一般围住他们的，近乎于无穷无尽的鼠群。
“居然用这种命令的语气对待一名女士，我的主人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绅士风度吗......从我的角度来看这场景倒是非常的有趣——”
“魔女！”
“好了好了，可怜的小东西们，不要怪我，这是主人的命令罢了。”
魔女露出残酷中带有一丝妩媚的笑容，然后双手亮起了幽绿色的光芒，光晕逐渐扩大，笼罩住了在她面前想要继续扑到她身上的老鼠。
“你们该找更加合适的目标了......看，作为食物的对象不就在你们的身旁吗？”
被绿色光芒笼罩下的老鼠，眼中也闪烁着幽绿色的亮光。
吱吱吱吱——
突然，在魔女面前的鼠群开始疯狂地朝着身后的同伴发起攻击，毫不犹豫地开始撕扯着同伴的血肉，而其他鼠群则似乎不知所措，只能任由同伴残杀的同时，越来越多的老鼠加入了绿眼睛的队伍。
凄厉的老鼠哀鸣声和血肉啃咬声在下水道中回荡，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而正附身薇姬的魔女则露出了一脸舒畅愉快的样子，闭上眼睛彷佛在欣赏着音乐会一般。
“虽然只是些弱小的灵魂，但还是能化为我的魔力来源......”
终于，位于后方的鼠群察觉到了前方的异样，然后就像是得到指挥一般迅速转身逃跑退去。庞大的鼠群来也迅速去也迅速，就像是退潮一般在杰昆面前消失。
在杰昆和魔女的周围，已经铺上了一副由老鼠血肉做成的地毯，魔女的力量控制的老鼠失去理智地不断啃噬着同类，直到自己的肚皮被撑爆也在所不惜。
虽然杰昆并不是什么动物保护爱好者，但看见这一幕还是本能地感到恶心。
“够了，魔女，差不多该把身体还给她原来的主人了。”
听到杰昆的话，魔女睁开了眼睛，然后嘴角微微上扬，美眸中流转着妩媚挑逗的眼神。
“我亲爱的主人......你不觉得如果让我用这幅身体为你效力，会更加方便吗？”
魔女一步步走到杰昆面前，身体用及其魅惑的姿势贴近在了杰昆身上，柔软修长的双臂环绕在杰昆的后脖。
“有我们之间的契约，你可以永远相信我，我也无法违逆你的命令——这就意味着，这幅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归主人你所有......无论主人你想要怎么使用都没有问题.......”
杰昆轻叹了一口气，但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动摇，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魔女，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从薇姬·瓦丽的身体里滚出来！”
魔女那副美艳的面庞瞬间变得扭曲，然而她连反驳咒骂的机会都没有，就只见一团黑雾从薇姬的身上升腾而起。
薇姬的头发重新变成金色，而皮肤上的黑色纹身也迅速褪去，变回原本白皙光滑的肌肤。
而双眸的绿光消失，眼神恢复清明之后，薇姬发现自己和杰昆过于亲昵的样子发出一声惊呼声，如同触电一般迅速跳开——然而这让她踩到了地上的老鼠残骸，发出啪叽一声诡异的怪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我好像踩到了......啊！！！是血、还有皮毛组织——天哪！”
薇姬意识到自己踩到什么之后，发出痛苦的干呕声，杰昆可以通过夜视能力清晰地看到她的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
“我建议过你不要跟着来的，不过现在最好你还是继续跟着，不然的话恐怕在这个下水道里还有更多的危险。”
杰昆从地上捡起浴巾，不过现在已经沾满了老鼠的血污。把浴巾递给薇姬之后，杰昆转过头朝着下水道的更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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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姬抓住浴巾犹豫了一下，然后咬了咬牙将浴巾扔在地上，追着杰昆的离开的脚步声而去。
“等、等等......你现在要去哪里，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实在是太奇怪了！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老鼠，而且刚才我到底为什么失去了意识......”
“你说得对，这里太奇怪了。不管怎么说这些老鼠的组织度和撤退的纪律性都不是正常情况——”
“不过不用担心，这个谜团很快就能被解开了。”
与此同时，薇姬家所在的公寓楼下。
“报告长官，已经彻底搜查过了，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目标的踪迹......”
一个霉军士兵对一个身体肥胖的黑人女性敬了个礼，声音中充满了畏惧和紧张。
“看，我不是已经说了吗，阿曼达·沃勒！你为了一个不存在的目标打算用坦克轰击一所民房公寓，这简直就是方天大谬！”
一脸憔悴的詹姆斯·戈登对着沃勒怒吼道，然而沃勒似乎没听见一样，用凌厉的目光看向霉军士兵。
“我们的士兵呢，之前突击进去的士兵到底怎么样了。”
霉军士兵脸上闪烁过一丝恐惧，然后语调中带有一丝颤抖地说道。
“全、全军覆没，其中有五名士兵当场死亡，还有一名现在精神失常正在接受治疗。”
沃勒转过身，用如同刀子一样锋利冰冷的目光看向戈登。
“看吧，这就是你们哥谭的超级英雄所做的好事，还有早上被哈莉奎茵毁掉的三架黑鹰直升机，已经太多国家的忠诚士兵被这些杂种怪物杀害了——”
“我发誓，他们全部都会付出代价的......一个也别想逃！”
第一百一十六章：捕鼠者
在哥谭的下水道深处，因为魔女的恐怖力量驱走的无数老鼠在宽阔的下水道中乱窜狂奔，但它们并非全部都毫无目的。其中有几只跑得特别快的老鼠在绕过几个复杂的拐弯之后，来到了一扇木门前，然后从木门下面的空隙钻了过去。
“什、什么？他们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情......抱歉，都怪我太轻敌，让这么多孩子被残忍地杀死......”
在房间当中，一个纤细瘦小的身躯蜷缩在一张小木床的角落，而和她对话的，竟然是一只硕大无比的老鼠，而且还人立而起手舞足蹈地吱吱乱叫。
“谢谢你的担心，塞巴斯蒂安。但我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样的话我只能通知那个人，他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在下水道肆意妄为——”
“所以能告诉我，你想要通知谁吗，这位捕鼠者小姐？”
突然，在昏暗的房间里，响起了一个低沉冷漠的声音。
那个蜷缩在床头的瘦小身躯发出一声尖利的惊呼声，然后迅速从床上跳了下来，手里拿着一根话筒大小，泛着幽蓝色光芒的小型机械装置。
“你！你到底是谁？！——不对，你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怎么进来的！”
手中把玩着锋利的小刀，站在房间中央的正是一脸冷峻的杰昆。
虽然房间墙壁上只挂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但在夜视能力下，杰昆可以清楚地看到面前这个操纵老鼠攻击他们的罪魁祸首的相貌。
这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孩，约莫二十岁左右。有着一头凌乱的黑色短发，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用各种黑色布料缝合起来的衣服。在具有拉丁裔特征的清秀脸庞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充满敌意和警戒地盯着杰昆。
“这里的确是个隐蔽的地方，没想到在下水道中还有这种房间......没有你的‘朋友’带路的话，我还真的没办法找到这里。”
杰昆打了个响指，在地上的某只老鼠身上突然冒出了一团黑雾，然后涌入到杰昆身体内。
“你这混蛋！竟然强行命令我附体到老鼠身上！太恶心了，刚才甚至还有其他老鼠在向我求爱......”
杰昆无视了脑海里响起的魔女怒气冲冲的抗议，只是简单地命令她闭嘴回到意识深处，脑海中立即就安静了下来。
事实上，在看见这如同潮水一般涌来，而且进退指挥有序的鼠群时，杰昆就大概知道这是出自于那个角色的手笔。
捕鼠者，哥谭中的经典反派。在原作漫画中，这个角色能够号令老鼠进行各种犯罪，而且极为残忍无情，是哥谭下水道的常客，更是阿卡姆疯人院的常驻嘉宾。
不过，这个世界的捕鼠者似乎和杰昆预料中的形象不一样。原本杰昆以为捕鼠者是一根被冤狱折磨而心理变态的怪老头，但没想到只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孩。
这个差别，让他改变了原本打算利用潜行隐身刺杀的计划。
“你这家伙......亏你还敢到我面前来！杀死了这么多的可怜孩子，我绝对饶不了你！”
可怜孩子？杰昆愣了一愣，但很快明白到她所说的“孩子”，指的是被魔女的力量消灭的鼠群，不禁哑然失笑。
“恕我直言，是你的那些‘孩子’率先攻击我，我才会因此而自卫的。真要说算账的话，你也未免过于恶人先告状了。”
少女捕鼠者的脸上愈显愤怒，大眼睛紧紧盯着杰昆，咬牙切齿地说道。
“它们才不是在攻击你，只不过是遵循我的命令要把你们吓回去——”
“回去？”
杰昆思考着捕鼠者的用语，很快明白到了什么。
“你想要我回去的话，说明前面就有什么不想让我看见的东西......或者说是人。我明白了，你和那些老鼠相当于下水道的第一层防御，会将进入下水道的人全部驱逐.......”
捕鼠者嘴巴微张，从她惊愕的表情来看杰昆的猜测是正确的。但很快，她的脸色就变得阴沉了下来，然后手中的小型装置发出微弱的光芒。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下水道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老鼠还有只能和老鼠一起生活的我而已——够了，你刚才屠杀那些无辜生命的罪孽，我会让你好好偿还的！”
突然，从头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伴随着卡嗒一声脆响，头顶天花板上似乎有某个开关被打开。
在下一秒钟，天花板上一个活板门自动掉下，从黑漆漆的洞口中，无数灰色或者黑色的老鼠朝着杰昆的头上如同瀑布一样扑了下来。
“我没有你那么残忍所以我不会立刻杀掉你的——但这些孩子们都想为他们的同胞报仇，所以你的身上恐怕会多上不少伤口，就作为你擅闯下水道的教训吧！”
看到杰昆被老鼠淹没，如同一座覆盖满老鼠的小山一样，捕鼠者的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灿烂笑容。
“你控制老鼠用的就是这个东西吧......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只能暂时没收了。”
听到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捕鼠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啊！！我的手！！！”
杰昆粗暴地将身材瘦弱的捕鼠者摁倒在地上，然后将她的手臂反扣在背上，趁着她因为关节的疼痛而松手时，把捕鼠者手中的那个小型装置抢到自己手上。
“让我试试这个玩意......全部给我停下动作！”
杰昆紧握着装置，试图集中精神向老鼠下达命令，然而那群老鼠并没有听从他的号令，只是一哄而散，从各种角落的洞口离开。
“没有用的，这些孩子们只会听我的——啊！！你想干什么，流氓！”
杰昆在她的身上仔细地摸了一遍，确认她没有第二个控制老鼠的装置之后，将抢到手上的那个东西别在腰间，然而抓住捕鼠者的后领把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至少让你没办法控制老鼠，这就挺不错的。来，跟我一起出去。”
“快把那东西还给我，那是我爸爸留给我的——呃！”
原本还想挣扎一下的捕鼠者，在感受到贴近脖子的冰冷刀锋之后，立刻安静了下来。
“你只要乖乖配合的话，我不打算伤害你。放心好了，我只打算让你帮忙带个路......”
然而当杰昆挟持着捕鼠者打开门，走出房间时，在外面的下水道中，却发现他让在这里等着的薇姬正倒在了地上，双眼紧闭生死不明。
而在薇姬的身旁，有着一个超过三米的魁梧身影。
第一百一十七章：杀手鳄
杰昆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个魁梧的身躯上，无论是裸露的背部还是脖颈，都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粗糙的灰色鳞片。
似乎是听到了杰昆和捕鼠者走出房间的脚步声，那个异常魁梧的身影缓缓地转过身来。
映入杰昆眼帘的，是一张极为狰狞凶恶的脸。
铜铃般大小的眼睛中，有着野兽一般的黄色童孔，有着锋利獠牙的血盆大口两侧几乎已经延伸到面颊两侧。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看到这幅标志性的模样，杰昆也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
杀手鳄，本名为韦伦·琼斯，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返祖疾病患者。在病症的作用下，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皮肤逐渐长出鳞片，并且牙齿和指甲也变得异于常人的尖利。
一开始，他只是利用自己的特殊外貌在马戏团作为特型演员出场，通过和各种野兽搏斗来赚钱。然而马戏团的黑心老板克扣他的工资，逼迫他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这些信息不仅仅是杰昆在前世的漫画中了解到，而是在芭芭拉给他的，关于哥谭曾经出现过的超级反派整理的档桉中有详细说明。
在这个世界里，杀手鳄在某次作桉中就被蝙蝠侠和罗宾逮捕，并被关进了阿卡姆疯人院。而在三年前小丑和蝙蝠侠掀起的战争中，杀手鳄在阿卡姆大规模越狱中失踪，然而也没有出来帮助任何一方，就这样销声匿迹。
后来，偶尔也有关于下水道存在的杀手鳄传闻，但据芭芭拉所言，经过蝙蝠侠的调查，实际上并没有任何人因此丧命。反而其中很多是黑恶势力杀人后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制造的都市传说。
不过众所周知，在哥谭，都市传说往往都会变成真实，这也是哥谭市的特色。
听到杰昆喊出他的称号，杀手鳄阴狠的黄色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只是被吓晕而已，在我打算问她话的时候——当然，待会可能就不会完好无损了。”
杰昆皱起了眉头，保持着把小刀架在捕鼠者脖子的姿势，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
“事先说明，我对你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路过而已——是你的同伴先出手攻击我们的。”
“不是！我只是想要把你们赶出下水道而已，是你们首先残忍地——”
杰昆用力压了压手中的小刀，捕鼠者感到刀锋几乎要划破她脖子的皮肤之后，只好不甘地闭上了嘴。
杀手鳄发出粗重的呼吸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他俯下身，用那有着尖利指甲的大手一把揪住薇姬的头发将她用力扯了起来。
“啊——好痛！救命啊！！！”
在头发被揪起的强烈痛苦中，薇姬从昏迷中醒来，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不用害怕，薇姬，我就在这里，你会没事的。”
听到杰昆温柔的声音之后，薇姬终于停止了惨叫，站稳了脚步之后，发出低微的啜泣声。
“我受够了......这就像是噩梦一样......为什么会这样......”
看到薇姬近乎于崩溃的样子，杰昆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脸色冷峻地看向杀手鳄。
“我们都交换彼此的人质，大家都是斯文人，没必要大动干戈。”
虽然杀手鳄的模样和斯文人，甚至和人类都有比较大的差异，但他却没有反对杰昆的话，松开了揪住薇姬的手——或者说爪子。
薇姬刚被放开，就手脚并用地往杰昆这边跑来，而杰昆松了口气，然后也将小刀从捕鼠者脖子挪开，用力一推将她推到杀手鳄的方向。
“老大，他们把那些孩子们都——”
“我知道，我是闻到血腥味出来的，然后顺着气味一路追到这里来。”
杀手鳄的声音虽然粗犷沙哑，但与其凶悍的外表不同，从他的语调中听起来却没有多少戾意，野兽一般的黄色童孔若有所思地看着杰昆和薇姬。
“杰昆，我、我刚才差点被——”
薇姬几乎是以脱力的状态扑到杰昆的怀里，杰昆轻柔地抚着她光滑的白皙的后背，感受到她那曼妙的身躯在微微颤抖。
“不用害怕，我相信其中存在着误会，杀手鳄......琼斯先生刚才只是打算找你问话——”
“这种场面话就免了吧，而且叫我杀手鳄就可以了，我已经接受了这个名字，也已经舍弃了作为韦伦·琼斯的身份。”
杀手鳄粗重地哼了一口气，然后声音低沉地继续说道。
“我不管你们到底是谁，也不管你们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总之哥谭的下水道不欢迎你们，也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给我立刻滚回去！”
杰昆松了口气，既然杀手鳄有想谈判的想法，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用担心，我们也不打算在这里久留，只要你们告诉我们离开这里的路——”
轰轰轰。
突然，一声低沉的闷响从远处传来打断了杰昆的话，与此同时，他感觉到地面正发生着剧烈的震动。
“地震？不对，这感觉就像是......”
杰昆诧异地抬起头看向杀手鳄和捕鼠者，但他们两个脸上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怎么会......我记得现在不是雨季是吧，老大？！”
只见杀手鳄推开了显得非常慌乱的捕鼠者，用非常焦躁狰狞的表情朝着杰昆的方向直冲而来。
杰昆心中一惊，刚举起握住小刀的手想要反击时，但他突然察觉到自己的危机直觉并没有报警，于是立刻抱着薇姬快步往一旁躲开。
果然和杰昆预料中一样，杀手鳄的目标并不是杰昆和薇姬，他甚至没看他们一眼，只是径直地从杰昆身旁全力冲到捕鼠者的小房间中。
“唔啊！！！！！”
只见在捕鼠者的小屋墙壁角落处，有个锈迹斑斑的巨大阀门旋转开关，杀手鳄身上虬结的肌肉瞬间紧绷，伴随着卡啦卡啦的难听金属摩擦声，阀门开关被缓缓转动。
轰隆隆！
只见在远处，杰昆可以清楚地看见汹涌的波浪从下水道一侧尽头处以极快的速度涌来。与此同时，在他面前的不远处，巨大的金属板在杀手鳄转动的同时缓缓降落。
“阻隔墙没有这么快落下的，待会这里肯定要被淹没——克来奥，把他们带到下面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下水道第二层
只见捕鼠者用力拉开破旧的木板床，露出了一个金属制的活板门。
“老大，真的要把这两个家伙带到下面去......”
但当她把手伸到活板门把手上的时候，脸上显示出一丝犹豫。
“别磨磨蹭蹭的，快！水快要淹过来了！”
而正如杀手鳄所说，在阻隔的金属墙落下之前，汹涌的水流已经喷涌到捕鼠者的房间外，杀手鳄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把木门关上，并且用魁梧健壮的身躯抵住木门。即使如此，水流依然从门缝中源源不断地涌入。
捕鼠者一咬牙，将活板门打开，露出了漆黑一片的洞口。
“不想死就跟着我跳下来吧。”
抛下这句话之后，捕鼠者就跳进了活板门下的洞口中。而杰昆和薇姬相视一眼之后，两人也先后跟着跳了进去。
哗哗哗——
原本杰昆以为他们所说的“下面”只是地下室的意思，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猜错了。在活板门下方的，是一条漫长且蜿蜒的管道，杰昆在里面如同玩水上乐园的滑梯一样，经过了差不多三分钟的滑动，终于看见了出口的微弱光芒。
“啊！”
“唉！”
杰昆刚从管道的另一侧出来，就撞上了一个柔软瘦小的身躯，而他还没来得及从对方身上站起来，薇姬就从管道中出来，同样压在他的身上。
“快给我——起来！”
捕鼠者又羞又恼地将杰昆和薇姬推开。
而杰昆站起来后，发现这里是个极为庞大空旷的空间，差不多有将近一平方千米的占地面积，从那粗壮的数十根水泥柱子来看，这里并非天然空洞。
难以想象在哥谭地下接近五十米地方，甚至在下水道的再下一层，还有这种巨大的人造结构。
这时，杰昆听到从他们出来的管道口中，传来了隆隆的闷响。
“小心！”
杰昆突然惊醒过来，将捕鼠者和薇姬一手一个同时拉开，在下一个瞬间，杀手鳄那魁梧高大的身躯，伴随着一大波水流从管道中飞身而出。
只见全身湿漉漉的杀手鳄落到地面之后，很快就站了起来，抖擞了一下身躯，把水珠从他身上的深灰色鳞片上抖落。
“欢迎来到我的王国，哥谭下水道的第二层。”
杀手鳄那粗犷低沉的声音中带有一丝自嘲，看到依然全身一丝不挂的薇姬后，发出一声冷哼。
“克来奥，给她一件衣服吧，就算是我们这里，也是有基本的社会礼节的。”
被称为克来奥的，自然就是那位捕鼠者小姐了。只见她撇了撇嘴，虽然脸上写着不满，但还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递给了薇姬，露出只穿着贴身黑色背心，稍显贫瘠的瘦弱身体。
薇姬用细若蚊声的音量道谢之后，把捕鼠者的衣服披上。
杰昆也马上反应过来把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也脱下来递给薇姬，让她作为裙子缠在腰间，这下子薇姬总算把身上的重要部位都遮住了，虽然这种半遮半露的样子反而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而杀手鳄则上下打量着薇姬，片刻之后，露出饶有兴味的表情。而薇姬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充满畏惧地躲在了杰昆的身后。
“一开始我还以为认错了，毕竟第一次看见你没穿衣服的样子——那位有名的记者小姐居然会这幅样子来到哥谭的下水道，我想应该不会只是为了旅游观光的吧。”
杰昆眉毛一扬，略带好奇地问道。
“杀手鳄先生你也认识薇姬？”
“不要把我当成是与世隔绝的土包子，在哥谭的下水道生活也是需要时不时到地面收集物资和情报的，例如从天气预报中判断下水道什么时候排水——在报纸上面，这位记者可是有名的人物。”
杀手鳄那双野兽一般的黄色眼睛眯了起来，然后突然转过身沿着墙壁迈步走去。
捕鼠者朝杰昆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之后，快步跟上且并肩走在杀手鳄身旁，而杰昆犹豫了一下，然后拉起薇姬的手跟在了杀手鳄的身后。
“杰昆......我、我想回家......”
“我也想要让你们越早滚出下水道越好，但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是不可能的，上层的下水道排水至少也要24小时才能排空，在这段时间里你们恐怕就只能暂时滞留在这里了。”
听到杀手鳄的话，杰昆心中微微一动，试探着问道。
“所以杀手鳄先生你同意帮助我们？”
“哼，别想多了，只是给个地方让你们安分点别打扰其他人而已——记住，等上面的水退了就快点滚蛋！”
很快，杰昆就知道杀手鳄所说的其他人指的是谁了。
只见在前方的墙壁有着一个个拱形的小房间，里面蜷缩着各种各样身材瘦削，衣衫褴褛的人，在听到杀手鳄的脚步声后，他们都马上走了出来，用充满敬畏的神情和杀手鳄打招呼。
“这里据说是哥谭的旧地铁站，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废弃了——现在成为了这些因为各种原因被地上世界的人排挤迫害的可怜鬼的容身之处。”
那些地下世界的居民看到杰昆和薇姬之后，眼中明显流露出了友善和同情的表情。
“他们是把你们当作是被我从上层下水道捡回来的新居民吧......我警告你们，和他们保持距离——没有必要就不要说话也不要进行任何接触，这对我们大家都好。”
杀手鳄一边说着，把杰昆和薇姬领到了位于角落的一扇木门前。
“你们就住在这里吧，虽然环境是简陋了一些，不过这里不久前曾经是一位老牧师居住的地方，和其他房间比起来还是干净一点的。”
杰昆打开了门，发现里面不仅仅是用简陋来形容的，因为这件房间里除了一张硬木板床以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呆在不里面要出来，有事的话在最前面的房间可以找到我，或者在隔壁的房间找克来奥——”
“对了！那是我爸爸的遗物！你还没有还给我呢！”
捕鼠者快步跑到杰昆身后，在他腰间强行将那个控制老鼠的装置抢回来。
“上面突然放水，也不知道那些孩子们有几个能活下来......可恶，都是你害的，那些孩子们的仇——”
捕鼠者手中的装置发出微弱的蓝光，与此同时周围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停下！克来奥，忘了我怎么跟你说的吗？！”
杀手鳄一声怒喝，克来奥脸色一白，手中装置的光芒立刻熄灭了。
“在这个地方，不管是冤家还是仇人，都绝对不能发生任何争吵战斗——团结，这是我们这些被遗弃的人，在这个地方唯一能活下来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