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正事
这些洋货都是从粤海那边走船来的。
……
里间几个洋人正商量下次多运些来卖给朝廷，中原军队里伤病率高。
听到有新客人来，立即出来个皮肤白的能看见毛细血管，一头微卷黄发的高胖男子。
他先将来人看了几眼，见周身不俗笑着上前伸出一只手来。
“怎么称呼？”
顾焱握手上去，让英国胖佬惊了几秒，随即脸上一笑，脸颊两边赘肉叠在一起奇道：“没想到你和其他人不同，他们反应都是这样。”胖洋人学着中原人拱手。
“巴顿。”
“姓顾，你中原话不错。”
巴顿笑道：“来中原两年，会一些。顾先生是在这里吸食？还是带回家去呢？”
“能进去自己看吗？”顾焱将扇子收起来，斜着目光往里间探。巴顿的胖脸立即挡住他，双手一摊无奈笑道：“你们中原人真有意思，买东西要求那么多？”
“买东西先看货，这是我们中原人的习惯，巴顿先生来了两年还不懂？在说我不单买一回就不来了，没准会带更多朋友。”
“噢！原来是这样，我们的东西很好。保证你下次还会光顾，你看外面这些先生，他们都是常客。”巴顿扬着笑，指着塌上已经迷了的中原男子们。
顾焱不放弃道：“我要先买二十盒回去，若是效果好。会跟你们长期合作，并且量大。”
“真的吗？”他脸上流出惊喜。
“当然真的？还怕我买不起！”说着，顾焱从怀里拿出一百两银票。
“呵呵，顾先生一百两只能买十盒。”他淡淡笑了一阵子，看了一眼顾焱。
“那么小盒十两？比香水还贵。”
“顾先生，你们中原的丝绸和茶叶香水同样也不便宜，我们花费很大力气从遥远的，大不列颠国运来，已经卖的很便宜了，卖出去的还不够买一船中原商品回国呢。”
巴顿无奈地摇摇头，“我们国家很喜欢你们的香水和茶叶，供不应求。”
“原来如此，可是巴顿先生不让我看看货。在下只能找倭人长期买他们的药品。”转身打算走。
巴顿眼睛转了转，上前拉住他笑道：“顾先生留步，倭人的药没有我们的神奇。不管多严重的伤，吃了我们神仙膏就能安神，还能感到愉快。特别是对男人行房有很神奇的功效。”邀请他进里间谈话，里面空间和外面差不多大，房间里堆满了箱子，另外两个洋人腰间别着手铳。
巴顿指着箱子先说，“神仙膏都在里面，这次我们只运了二十箱来试卖，一箱有一千盒。不过顾先生如果买的量大，下回我们可以多派几艘船运来。”他身旁的另外两个英国人从凳子上站起来，互相介绍。
其中一个瘦洋人低声道：“若是顾先生一次买一万盒，我们可以让利八银两一盒。”
“呵呵，我先买十盒回去试试？”给了银子，他也不久留。先回了王府，让侍卫去找柳湘莲来谈话。
……
傅青临走前瞄了他一眼道：“今儿娘娘早上回了娘家，中午在秦家待了一个多时辰，然后秦姑娘笑着送娘娘上了轿子回王府。”
“等等？你确定没看错？她们几个都笑着出来？”顾焱困惑起来，拉住傅青再三确认。
“属下没瞧错，未发生什么！娘娘回来时，就忙着清点营生。才刚回西三院歇息。”
“行了你去办孤的事，给柳公子说凌晨在孤王府门口等着。”
从前正门，进入第二道端礼门，他招手叫来几个王府亲卫抬轿子。也没去正殿，而是直接命人抬去西三院王熙凤那边。
香菱正在小院里看晴雯带回来的天竺火麻。
“你这呆呆的，可别将这东西当野草拔了，王爷叮嘱好几次哩。”晴雯插着腰，有种后来居上的小气势。
平儿站在门槛边，好奇看着两丫头打闹，没好气道：“你们两个小蹄子悄声点，娘娘在觉呢。快去典膳房端菜，摆饭吧。”
“平儿姐姐你不一起和我们吃吗？”香菱问。
“不了，我和娘娘在屋子里早用过，快去吧你们。”挥了挥手，转身回去。
顾焱回来到西三院时，进去看见王熙凤正睡着，平儿在旁边整理账本，见他回来就要喊凤姐。被顾焱上前捂住嘴，做了禁声手势。一面将她拉入隔壁屋子里，上下其手搂着问。
“今儿和娘娘去哪了？”
平儿脸上红云阵阵，。
“王爷别，娘娘在屋里要是知道了会恼。”
“小蹄子，又不是没吃过荤。这会子倒怕了她，跟孤说说你们俩哪去逛了。”
掰开平儿捂着身子的一双手，一面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了。
“就是回娘家，没去哪儿啊！”平儿故作镇定，发出轻叫，“王爷。”
见顾焱一双不老实的手往下走，平儿立即拘在自己手里握着。
“还不老实，孤才是你的终生依靠哩。”呵呵坏笑，突然含住俏平儿一张樱口。
两人温存一下，这才松开。起身自个儿脱了袍子交给平儿，在她娇俏的脸蛋儿上摸了一下打趣道：“你不说孤也知道，早些去歇吧，今儿也不要你伺候。”
走进凤姐卧室，刚才和平儿勾了火出来，看见王熙凤紧绷绷的白内衫不觉就翘了翘。
王熙凤翻了个身子，微微睁开眼睛，突兀道：“王爷回来了？怎地平儿也不叫我。”撑起身子，就要起来伺候。
“孤叫她不要打扰的。”上前扶着她躺下，自己三五两下褪了衣裤，挤了上去。
“凤儿嘴又笨，识字也不多。哪里比的上人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秦家妹妹能讨王爷喜欢，果然有本事。”
……
“嗯？”顾焱停下来，感到意外没想到凤姐主动给他说找了秦可卿？
随即又开始撞钟。
凤姐儿再次进入口齿不清，胡言乱语的状态。
良久……大概就像一个世纪。
王熙凤喘吁吁扭着腰身，两颊绯红就那么看了一眼他，将事情很快说了头尾，顾焱半信半疑笑道。
“诗词书画又不是你的强项，何苦来去找人学习？管家约束下人才是你的本事。”
“能让王爷看上管理报社，自有凤儿学习的地方，况且我和秦家妹妹也投缘。”
“你要和孤说什么？”
“王爷若是真瞧上，凤儿也不会拦着。”幽幽的道。
“瞧你，孤开报社是办正经事，现在有凤儿在，怎么舍得想别人呢？”
“才不信你。”
一时如何？怎同旁人说起。
第121章：你放火！孤先走
公鸡一打鸣，天下皆白出。
却说顾焱修的圆满，正要出关。偏被王熙凤八爪鱼似地缠住，她脸色一片潮红，咬牙道：“妾身想要个孩子。”
“不及，日子还长着。”顾焱揉着凤姐儿的脸。努力努力在努力，又和王熙凤加班了一次。
“看你嘴角也不擦一下！”顾焱贴心的用帕子替凤姐儿将嘴边残留的美食给楷干净。
然后一本正经，语重心长对她说。
……
“你现在还年轻，生孩子有些操之过急了。”
他起身光脚踩在地上，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夜行衣，将自己全身上下都裹成了黑色调。
王熙凤朱连炮弹反驳道：“哪个妇人不是我这般年龄怀子嗣的？”
“凤儿如今十六，又不是小孩子。我娘怀我大哥时，比我还早一年。”
“我看是王爷不舍得？若是时间久了，家里问起来，还以为是凤儿身子不好。”埋怨起来。
顾焱推开琉璃窗，透了些新鲜空气进来，瞧了一眼挂钟。
距离凌晨还有一个时辰左右。
王熙凤见他不搭理，嗔道：“王爷怎地不回妾身，可是被我说中了？”
“孤只说了一句，你就不停吐话，哪里还插的上嘴呀！”顾焱转身笑着说道。
凤姐这时发现他穿了一身黑衣，身上还配了剑，奇道：“咦，王爷那么晚还要出去？”勾起一丝怀疑。
“怎么？难不成孤这会子出去偷人？要偷也不会蠢到在凤儿眼皮子底下干呀！”
“哪有王爷不敢的？”
“孤是办正事，男人在外做事女儿家的就不要过问。这可是关乎大乾朝未来的重事。”
顾焱表情很是认真一点也不像玩笑，走到床塌边拧了拧她的脸，替凤姐儿盖好了被子。
“白日里你辛苦了，晚上就不要熬夜，早些睡了吧。”
凤姐身心都得到满足，笑着拉住他手提醒道：“不管夫君干什么，可小心些，你身子金贵。”
顾焱笑骂道：“凤儿这嘴能说会道，可见是平日里练出来的，放心吧！有傅青跟着。”
“再说我可撕你嘴了。”
“就会给孤捣蛋，秦家的暂且不论，眼下报社准备齐全，孤也是担心凤儿你身体吃不住，才找几个人帮忙。”
凤姐儿知道他荤素不忌的打趣，臊红着脸转了身子干脆装作没听见。
出了西三院，顾焱领着跟惯了自己的傅青，将事情先给他顺一遍。
“这等伤天害理的东西，是留不得让他们大不列颠自己拿回去食用。”傅青紧紧握着拳头，两人边走边商讨。
“其实也不全是弊，咱们老祖先先发现了这东西，用于医药上镇痛，叫麻沸散。还是少用，容易成瘾的。”
“麻沸散失传很久了，原来就是这神仙膏里的？”傅青不可思议惊讶道。
……
两人到王府门口时柳湘莲已经等候多时。
这厮穿着一身夜行衣，将头也完全包裹在兜帽里。
夜是静极了，街上没有车子行驶，没有醉汉游走。三个黑衣人在神京城里穿梭，在屋檐行走。
“嘘！”
顾焱让两人先伏低身子等待，轻轻揭开一片瓦，里面竟还亮着烛光。
“他们还没睡呢？”
柳湘莲探过来，眉头一蹙。
“叽里呱啦也不知说什么。”
“别吵吵。”耳听房内三个洋人嬉笑的聊天，顾焱的脸色也逐渐阴沉下来。
“王爷您还懂疯癫话啊？”柳湘莲翻了身子，叉开腿双手作枕头压在后脑勺，躺在屋顶忘向黑夜。
“他们还没睡不好下手。”
“这有什么好奇怪，我们王爷往年最爱看海外杂书，无师自通。”傅青替他自圆了小坑，同时也皱了皱眉头往里面一望。
“洋人都喜欢睡那么晚？”
且不说两人在旁边悄声嘀咕，顾焱趴着一动不动，嘴里暗啐。
这群王八羔子，想把鸦片销售给大乾朝军营里，作为医药给将士食用。荼毒大乾男子，降低作战能力，到时候他们大不列颠国王，就会派船舰来侵犯中原。借此和我国签订一些不公平贸易条件。
原因就是为了丝绸、茶叶、香水、而大不列颠没有什么中原需要的货品。
一时就成了他们的银子光出不进，于是派人来卖神仙膏看看市场。
真是打了个如意算盘。
“你去他们隔壁的天竺人那放把火，隔壁起火他们总不会不理不顾的毕竟太近，很容易殃及池鱼。”顾焱指着旁边小屋，这种小巷子都是连排，很容易串火。
傅青得了命，很快跳了下去。
须臾，“砰！”
天竺商人推开门，衣服凌乱光着脚丫头就跑了出来说着一口咖喱味的英文喊：“救火，救火。”往自己左右两边敲门。
“快去旁边打水。”
房里的几个英国佬蹭的就跑了出来，比起货物他们更看重性命。
“不要等人全部醒来，不然一会你可不好跑？现在洋鬼子出去帮忙了，速战速决你去放火孤先走。”顾焱给了他一个努力眼神，先从侧面溜了下去。
柳湘莲来放火，自是准备的万分周全。从腰间取下葫芦，里面装着一点就燃的油，将瓦片多揭开几片身如轻燕就跳了下去。
……
“王爷走了？”傅青追上来。
“嗯，在不走兵马司的人就来了！”
是日。
番洋街起火灾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离天竺人近的几家都损失惨重。
兵马司裘良带着一队人，走近烧的乌黑房间，用帕子掩住口鼻。他发现其他几家被烧毁都是因为，火势太大蹿了过去，而引起。
疑点就在于，天竺人是起火根源。
但隔壁大不列颠人的房间反而烧的比天竺的更厉害，火点全集中在货物。而天竺人火点似乎很随意，并且只有他们两间屋子里有油味。
裘良分析半刻，已经猜出贼人放火天竺不过是申东击西，目标是大不列颠几个洋佬的货物。
裘良从烧化的梁柱上扣下碳灰，在手里搓了几下，眼神狐疑扫向四周一群老外，并中原的吃瓜群众。
对英国佬和咖喱三哥柔和笑道。
“几位友人，不知近日可与什么人结怨了？”
第122章：上朝
“噢天啦！我们波斯国民可是很友好的。”
“别看向我们佛郎机人。”
“也不是我们暹罗人做的卡。”
裘良面对这群老外，鸡同鸭讲仿佛对牛弹琴。除了中文较好的那个大不列颠人，叫什么巴豆。
巴顿尴尬提醒道：“裘先生，是巴顿。”
“嗯巴豆，本官记下了。你说失火时，你看见一个黑影从你们窗户口，破窗而逃？可看清长相。”
裘良摆摆手，拿着册子记录。毕竟这里都是洋人，朝廷每年都跟他们国家或多或少贸易来往。自然对这些来中原经商的个体户，亦团队很照顾，不能表现太过马虎。
中原物大地博，资源丰富。
特别是瓷器、丝绸、茶叶很受欢迎，经过一些国家购买。再次抬价卖给其他国家，传来传去都不想吃二手三手亏。
于是不少海外国慕名而来，也算是汉热潮。
巴顿此刻和两位朋友白净的脸已经被黑灰覆盖，头发也是焦糊。他摇摇头，脸色突然变了，竖起两根几乎烧缺失的眉毛不满地道。
“你们中原的治安也太差了，都是贼人，那可是二十箱宝贝，足足二十多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裘良见洋人悲痛交加，心内也是不满。
须臾，几个大不列颠人互相望着回忆。
巴顿一张肉红脸，顿时扯耳朵带腮颊憋了个漆紫。头上热气腾腾出了黄豆大的一脑门子汗珠。他拿袖子一抹，随即对裘良道。
“我们几人追过去还对着那贼子开了两枪。”
“对对，不过此人会功夫、功夫、居然可以跳那么高，从屋顶跑了他和我们说，八个鸭鹿。”巴顿一边描补一边不理解柳湘莲一口不标准的倭国话。
“八个鸭鹿！这是重点，没准是贼人的暗号。”裘良认真用汉字记了下来，旁边看热闹的倭人听了立即不乐意，拖着木屐“啪嗒，啪嗒”就摇了过来指着英国人开喷。
“你们大不列颠都是大大的坏！就会冤枉我们，我们倭国人从古至今都和中原人亦师亦友，学习礼仪文化，怎么会做偷盗放火的事情，我们是良心正直正直地。”
“一定是你们大不列颠，羡慕我们倭国和中原友好，所以嫉妒。啊……八嘎呀路！大大的坏人。”倭国人四十五度仰头，习惯性说了口头禅，突然被英国人卡着脖子怒道。
“大家看到了吧？还说不是他……”巴顿看倭国这个男人的眼光，就像杀父仇人。
倭国人团结在一起，两边开始推搡起来。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难道我杀人时说一句上帝，就是你吗？难道我y了你的妻子留下咖喱味，就是他们天竺人吗？这分明是贼子为了陷害我们倭国人。”果然跟着中原人看了不少书，小嘴巴能说会道的。
巴顿却不在意，欧洲人脑子比不上亚洲。
不要质疑！
“不过是中原的附属国，哪里有我们大不列颠国厉害？”
……
终于裘良快疯了，这里七八种外国人混在一起，一会中原话。一会子说母语，他将册子关上翻身上马道：“本官自会查清，你们无法提供信息，所以这件放火案子不一定会有进展。”
本官已经来查看了，外国人没有提供线索取证追查艰难，且没有人员伤亡只烧毁一些货物，裘良已经在案子上轻松勾过。
至于解决吗拜拜您勒！
大乾国官员也是挺能水的。
……
誉亲王府
对于把宁荣两府玩坏，顾焱觉得太早了些。且先不管他们狗屁烂灶的琐事，当前鸦片的重要比他们强百倍。
事关未来他的性福生活，可不想当亡国亲王。
“王爷今儿一早就要上朝可少见哩。”王熙凤和平儿替他穿戴好，顾焱用手提包将十盒神仙膏全部塞进去，一身亲王服手里提着个黑色公文包别说有多逗比。
顾焱略加思索后缓声道：“孤有重要事禀报父皇，今儿晌午就不回王府摆饭。”人已经带着侍卫出了西三院，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天才灰蒙蒙刚亮，大乾宝殿外已经黑压压站着人群。
这些都是五品往上数的官员，随便拿出去一个放在别处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然而在正殿里面能得见天子颜的大员，同他们比起来，外面这些五品官就是芝麻绿豆不必提及。
顾焱从殿外威严地大步往前抬脚，外头这些官员见了纷纷行礼问候。他连头也不抬，径直到了门口便有内监宣话。
“请誉亲王觐见。”
好奇的大臣则是转头去看，不由的露出惊奇。
誉亲王居然也会来早朝，稀奇。
这些大臣心中惊疑不断，都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进入正殿，王子腾先朝他一拜。脸上的笑容开成了花朵，仿佛见了自己半个儿子般欣赏。
“下官王子腾见过王爷，王爷近来和凤儿……”
顾焱瞥了他一眼摆手打断他的后话道：“王大人有事一会子再说。”
忠顺王将他拉到身边，贼眯眯笑，“焱儿你不会又捣腾了什么要来让本王大开眼界吧？”
“王叔，皇侄是来办正事的。”
“哟！这款公文包本王上回狩猎就背的这款式。”
“陛下到！”
随着大监的公鸭嗓子一吼，百官肃静，永兴帝出现在众人眼前，不怒自威往宝座落下，随即他抬头“咦”了一下，看向誉亲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永兴帝居高临下的俯视一众人。
随即六部将今年一些重要的事汇报给皇帝，几大郡王镇守边关的快捷一一让太监念毕。
“众爱卿还有什么事？无事退朝。”永兴帝饶有兴致看向顾焱，捋着一把龙须等待这个儿子说话。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誉亲王来了，肯定要事要启。
“儿臣有事禀报。”顾焱上前两步。
众大臣齐刷刷将眼光放在他身上。
“儿臣恳请父皇严管各州海关，对一些商品关闭国门。”
嗤！誉亲王这是要干嘛？不让海外友人来贸易，不是显得我们中原小气嘛？
每年都有洋国人来中原，若是突然不让他们来卖东西，对我们声誉不好吧？
已经有大臣开始不满起来，毕竟有些产业和他们利益挂着勾子，动一处就是扯他们的皮。
底下议论纷纷起来，都说誉亲王自己赚的流油，不管他人死活。天底下的百姓和商人还活不活了？
永兴帝皱眉看着乱糟糟的朝堂，脸色渐渐黑了下去不禁腹诽道：“朕以为你来上朝有什么重要事，难道就因为此事？”
“哗啦啦！”
顾焱没有回答皇帝，而是将包里一堆神仙膏倒在地上，四处滚动。随即脚下踩住一盒烟膏，神色凝重道：“儿臣并没有要关海的意思，单指这个东西。”
第123章：神仙膏
有些熟悉的大臣已经脱口而出。
“这是神仙膏。”
“什么是神仙膏？”永兴帝眯着一双眼睛，太监躬身捡了盒双手奉上给皇帝。
“陛下，此乃一种能立即止痛的膏药，效果非常明显。”礼部尚书上前介绍。
“既然有神奇效果，若是用在军队岂不是朕的将士都能勇猛无敌？”永兴帝登时双眼放光，不断来回翻看小盒子。
“却是有此功效，但是这种毒药会另人产生依赖。需要一直吸食，哪一日或丢开了，便万蛊钻心的疼痛难受。甚至会损坏人体，久了就如同一副没有肉的皮包骨，别说作战就连基础起居都无法照顾自己。”
“父皇，大不列颠人将此毒物传入我国，是想销毁我们军士的能力。可谓狼子野心，万万不可引入，理因及早制止。”顾焱一脸严肃将鸦片危害说了出来。
“可并没有誉王爷说的那么严重？”礼部尚书摇摇头。
“不知众卿可有亲自食用过？”永兴帝冷漠着一张脸，将朝堂里的大臣及勋贵皇室子弟扫在眼里。
“额，臣没有食用过。”
“臣也并未亲试，不过亲眼所见断臂之人吸食后痛苦剧减。”
“臣听闻吸食后能使性弱之人增强数倍。”
……
顾焱不屑道：“各位大臣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没有害，又利大于弊呢？”
“四皇弟，此话本王不同意。你不是也没试过吗？又如何知道就是危害。”武平武戏谑瞥了他一眼。
艹！
老跟自己对着干？
“那皇兄试试？”顾焱呵呵一笑，拿起一盒神仙膏直接递到三殿下鼻子边儿，这厮一怔随即身子往后退了两步脸色剧变。
“够了！誉亲王你有什么证据？此物不过刚引入大乾朝，你如何得知弊大于利？”永兴帝不耐烦看着他，这小子总给自己找些事。
“很简单，儿臣恳请父皇让刑部带三名死囚来试验。让他们每日吸食一次或者两次，连续七日十日。这些人不管是伤重还是无病，皆会进入幻觉，无论你怎么殴打，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感觉，甚至做出疯狂举动。
过半个月，在将他们的烟膏断绝，不给他们吸食。父皇到时候在将他们带来朝堂，到了断绝烟膏时，他们会痛苦无比。之前有多享受快活，此刻就会百倍奉还。甚至痛苦到自残，且身体也比吸食前差许多。”
“此方法最好，谁也不用争论。就拿事实说话-”忠顺王率先将长袖一挥，身后的大臣贴脸笑着附和。
“此事朕就交给你们刑部执行，由忠顺王监督。到时候将犯人押上大殿，众爱卿来看看到底誉亲王是不是胡言乱语，在做决定退朝。”
……
“小子你哪儿听来的？”忠顺王前来搭讪，两人离开宝殿并行走了一小段路。
“皇侄说如果是偷听大不列颠人谈话知晓的，王叔信不信？”顾焱咧嘴一笑，忠顺王给他的反应果然是用手指在他脸前虚晃几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挺贼！”
就知道你不信。
忠顺王坐着轿子离去，这时候王子腾从后面小跑赶过来，在侧面施礼道：“下官王子腾见过王爷。”
“王大人有什么事？”顾焱斜眼看了王子腾一眼，这老货捡到金子了？笑得那么开心。
“王爷在五军营的亲兵，下官每日帮您监督着训练。”王子腾本就长的粗犷，偏要摆出一张不和谐的具有亲和力的笑脸对着他。
顾焱顿了顿足，打趣道：“王大人，你不适合笑。还是严肃一点颇具威严。”
“本王很看好你！咱们是一家人。”重重在王子腾肩膀上拍了拍，很是认真补充道：“王大人是个聪明人，何必非的和一帮无能的绑在一块找不自在？将来的事，用脚趾头也能猜到，你说是不是？”顾焱暗示的很明显。
王子腾立即堆了笑容，点点头叠声应道：“多谢王爷提醒，下官自然和王爷更亲近。有朝一日，王爷用的上，王某一定在所不辞助您……”后面的话，王子腾也没点明。
顾焱促狭地瞅了他一眼，“话可别乱说，孤和太子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此话孤就当没听见。”
王子腾见誉亲王脸色有些不好看，赶忙施礼笑道：“下官谨记。”
……
而后，其实王子腾内心一直是想扶持顾焱登上帝位。毕竟太子身体不行，相对誉亲王来说。若是将来当上皇帝，他们王家不可言喻。
只要顾焱一句话，他能立马暗中拉拢势力，将来夺取帝位。
若要得到誉亲王看好，除了凤儿需要努力，王子腾也在琢磨。王爷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要自己脱离四大家族和甄家？
脱离他们，就等于和太上皇反目。
难道……
王爷不喜欢他们？
誉亲王和他们几家没什么接触啊，真是奇怪。
且暂时不说这些，神仙膏需要时间证明。
过了三日，京中报社已经装潢完毕。两层的小角楼挂着金字大招牌。
（大乾娱乐报纸）
门上贴着一张告示：招聘男报手，要求会说书会识字，有一定欣赏诗词水平。若是有功名那就最好不过了，招男报手五名。
至于女报手，秦可卿和芸依已经占了两个名额，剩下三名也是招有点名气的才女什么的。
招聘：新闻收集小厮十名
打杂跑腿若干。
为了可卿两个女儿家的安全，顾焱特意请了专车接送，每日上班到下班，都亲自将她们送回府邸。
围观看热闹的百姓，自然是只多不少。
听说报子才三文钱一份，众人也就都高兴起来，人人都能消费的起。
而顾焱的第一份报纸，就是要刊登神仙膏坏处。放在首页版面，提醒百姓。将报纸刊印到整个大乾朝，以后有各种消息也能让民间百姓了解。
消息不至于闭塞。
……
“王爷您要出去？”
晴雯鼓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跟在他身边转。
“你又想跟着孤去潇洒？”用扇子敲了敲她的头。径直走到西三院城墙边的花围处，查看天竺火麻，上次将果实里的籽都撒在了周围，也不知道能不能长出来？
这种变异的，应该对生长条件不是太苛刻吧？
“备马车，孤去报社看看。”
一听就是要带她出去，晴雯转身如风般就去叫人在门口备好车马，兴奋地站在门口等待。
“王爷，奴婢按照您说的用马粪做肥料照养。”香菱也不知从哪里转了出来。
对待香菱顾焱可就比晴雯，温柔多了。
“让来旺家的干这事就行了，别将一双小手弄粗糙了，孤会疼的。”携住香菱的手，轻轻拍了拍。
第124章：孤是正人君子
“王爷报社是干嘛的？”两人坐在轿子里，顾焱横躺着一双腿放在晴雯怀里压搭。
“看的。”
只说了一句他就没有再解释，誉亲王府距离报社也不是太远，大约十多二十分钟的路程。
报社小角搂二层是可卿她们办公的地方。报社里有王府的人看管，准备工作基本就绪，只等材料齐全就可以出版第一期的娱乐报。
见他来了，王府里的几个小子就赶着来见礼，一层里的才子（报手）眼光看过来。
“不要声张，忙你们的。”顾焱挥了挥手，不等众人行礼。人已经抬脚直接往二层走。晴雯提着裙摆眼睛四处看，似乎什么都感兴趣一般。
在楼梯口望了一眼，两美人正脑袋并在一起整理才女们送来的诗词歌赋什么的。
他悄声走过去，站在两人身后将脑袋插了进去笑道：“不介意孤在中间吧？”
“呀！”
秦可卿和芸衣唬了一跳失声道。
“王爷您怎么来了？”侧身道了万福。
顾焱转身坐在椅子上淡然笑道：“孤来看看报社进展的如何。”
芸依主动去给他倒茶来。
“怎么样还习惯吗？”随意拿了张词稿在手里看了，递给可卿。
秦可卿小心接过来，笑道：“王爷说的什么？有银子赚，您还替可卿安排的妥妥当当，哪里有不习惯的？况且我也喜欢这分活计。”
“孤还担心你们闺房女儿家的，不愿意出来抛头露面帮孤的忙呢。”拿扇子摇了摇，目不转睛盯着秦可卿看。
“凤姐儿上次来，没为难可卿吧？”顾焱还是忍不住。
可卿瞥了他一眼，一面整理手中的稿子，嘴上不禁打趣道：“民女怎么敢和娘娘起冲突。况且可卿与娘娘相处的挺融洽，她待我似姐妹交心。王爷问的不明不白，算什么？”秦可卿腆着一张红脸，绕有一股来问罪的架势，语气却是柔中带委屈。
“你要孤说实话还是假话？”起身来到可卿身边，不由惹的她心内狂跳，将身子移开几步。
“晴雯，你去楼下叫芸依不必煮茶，下去逛逛吧。”
见顾焱有意支开丫鬟和芸依，可卿就更紧张起来。
“不明白王爷说什么。”
“啊~原来你不懂？那好孤现在就去秦家找你爹去……”
秦可卿忙急着拉住他，另一只手捂住脸娇嗔道：“王爷到底想干嘛？”
“娶你啊！”
可卿红着脸，小声道：“民女不过是普通女子，怎敢攀附王爷这样的贵人。”
顾焱一把抱住可卿的小蛮腰，嘴里花花道：“孤看上的女人，就没有普通的。”
可卿俏脸都红透了，柔柔弱弱推开他，越推他就抱的越紧，直到美人身子软在怀里挣扎不过，反而放弃。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王爷如果真的对可卿……”声音越来越小。
看着她娇滴滴的模样，顾焱忍不住在她额头轻轻一嘬，将美人吓的花容失色。
“王爷不要！”
“等孤忙过了，就让人来秦家接你。”
他并没有在做过分的动作，这点顾焱还是能克制，成婚后再来嘿哟，也不急的。
“你放心孤是正人君子。没有成婚前，对可卿是发于情，止于理。”松开秦可卿，将自己的扇子放在她手里。
“就当信物。”
秦可卿还没恢复平静，红着脸娇嗔瞪他一眼。
这就是正人君子？
果然美的不可方物，害羞生气起来给这份容颜无形加了几分。
粉红玫瑰对襟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秦可卿偷偷瞧了他一眼，两人四目相对，忙错开。三分恼羞，七分欢喜。
毕竟誉亲王年纪轻轻，且英俊潇洒，在瞎的女人也不会没有一点动心的意思。
“王爷一直看着可卿，还怎么做事？”含羞带嗔呢，俏脸上的红晕从他来时，就没有退散过。
“孤瞧美人，与美人做事何干？”翘起一只腿，欣赏人间绝色。
“你……”可卿没好气的干脆不理他，忙着整理自己的事情。越是不理心里就越在想，眼中春色一闪而过。
难道那支姻缘上上签，真的被宝珠这小蹄子说中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羞死人了，秦可卿没有征兆的突然用双手掩住自己的脸颊。
……？
她在那脑补了什么？
“你收了孤的扇子，就是答应了……”
“王爷塞来的东西，可卿哪里敢不接？”秦可卿闻言，转身娇嗔道。
“哪有王爷这般霸道的……”说完已经觉得自己好似成了浪妇。还未出阁就和男子亲亲我我，说些不知羞的话，还私定终身。
“孤什么时候霸道了？孤对卿卿那是片片真心。”他摇头扬声感叹，一副自己平白受人冤枉地委屈嘴脸。
“噗呲。”
秦可卿忍不住掩袖一笑，“这怕是可卿一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既然你觉得孤霸道，那就霸道给你看。”
“啊！”
这时，顾焱又起了打趣的心思，上前捉住她一双手。秦可卿没由来的慌张，又不敢喊出去。只得把身子往后过，一直被逼到桌前抵住身体，无路可退。
将一张红透了的脸，撇向一边推着他的胸口失声道：“王爷在无礼，可卿就恼了。”
“孤还怕你恼不成？”
可卿急的，就是推脱不开。
“王爷快松开可卿，一会子让人看见了。”
“你是孤的准夫人，瞧见了又如何？谁敢说闲话，孤把他一嘴狗牙拔了当石头踢。”顾焱龇牙笑了笑。
“王爷还不霸道？”可卿咬着嘴唇，欲怒还笑。
“你不给孤一件定情信物？”
“谁……谁和你定情了？”她颤声儿说着话，撑着他胸膛的丝巾死死抓在手心。
闻着秦可卿身上传来的芳香，顾焱柔声念道。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将可卿手里的丝巾顺手一夺取，往袖子里一藏转身笑道：“孤就收走了。”往楼下走了……
……
可卿见他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自己，晃了晃身子轻扶桌椅。小手按着猛跳的心脏，呼呼喘了几口清香的小气息~
拿起顾焱的扇子盯了半响，不觉痴了起来。
“欺负人！”
第126章：宝玉是可造之材
“雪雁我怎么听见像顾哥哥的声音？”黛玉用手帕遮挡自己的脸，和小丫头对话。
“不能吧？”雪雁挡在她身前，轻声道。
小蹄子，顾焱愣了愣没有继续刚才的霸道行为。翻身上了马，跟在轿子旁边低声道：“玉儿是我！”
“真是顾大爷，唔！王爷。”雪雁惊吓地捂住小嘴，连忙道歉委屈说。
“奴婢不知道是王爷，还以为是轿夫。”
黛玉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用帕子掩着嘴笑。
“谁让他毛手毛脚。”
顾焱点点头，自己的身份远在扬州的林黛玉也晓得了？看来几家消息连的倒是很通透吗。
他清咳两声，摆的很威严粗声道：“大胆两个小丫头，知道是本王还嬉皮笑脸？就不怕一会子教训你们。”
黛玉心较比干多一窍，对待自己在意的“亲人”通常都是观察入微。和顾焱接触的那段日子，几乎把他的性子吃透，她自晓得哥哥并不会真的生她气。
却听轿中传来姑娘的几声偷笑。
“你是王爷与我何干，不是王爷又与我何干。”黛玉娇嗔哼道。
“好个伶牙俐齿，林黛玉。”他隔着一层纱窗看里面柔弱的小身影，里面却没有在说话了。
“孤也正要去荣国府，别怕！本王给你撑腰子去。”
黛玉细细听他胡说心中晒笑。为什么要帮她撑腰？说的好像外祖母家里要吃人般，这就是无中生有的话了。
母亲说外祖母最疼她，想来也会疼玉儿。
……
“让小子把角门打开，把姑娘领进去，再把正门打开。”贾琏下马来，吆喝看门的小子，早有丫鬟跑去后宅通知老太太和夫人。
“不必去了，就让林家姑娘和本王一起走正门。”顾焱骑在马上，箭袖一挥将披风撩了起来，胸前显出威风凛凛的龙图，潇洒地跳马立在众人眼前。
贾府仆人跪在地上见礼，贾琏只得点头照做。
他箭步往前先走，将马丢给贾琏。众人脚步落后他半尺不敢超越，贾琏赶上来陪在旁边领路，介绍荣国府，有种毛遂自荐的感觉。
顾焱边走边听他唠嗑，自动过滤这些没有营养的闲话。还没到后宅，就见贾府里的男子、贾政、贾赦、领着贾兰、贾琮、贾环几个小的急匆匆奔走飞来。
荣国府两位老爷那是盛装打扮，将官服官帽穿戴的整齐，鞋子皆是暂新。
“下官工部员外郎贾政见过王爷。”
“下官贾赦见过王爷。”
后边几个小的没有官职行了跪拜礼。
大乾朝亲王“下天子一等”，朝中公侯文武无论品级必须参拜亲王，伏谒行四拜之礼。
顾焱抬抬手，“两位大人不必多礼。”
“琏儿先将你表妹她们领过去吧。”贾赦冲旁边低头的儿子悄声说了一句。
顾焱点点头，贾琏这才离去。
“娘娘和政赦之母亲在后宅，请王爷屈尊就坐。”贾政不敢怠慢抬着两手恭请。
“先不急，本王去你那屋坐坐？”随即挥手贾赦冷冷瞥了他一眼。
“至于贾将军，你就不必陪着了。”
贾赦心中抑郁不已，这等光荣的好事，怎地又没有他大房的事？败兴退下往自己房内一躺，气的脸色铁青。
听侄女来了，也没兴趣一见，只吩咐丫鬟说：“一会子有人找我，就说老爷近日身体不适。”
贾政大感意外，脸上全然一副受宠若惊，然后忙让丫鬟快去准备茶水。一路陪领着王爷去了自己的院子。
转过插屏，小小三间内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到了东廊三间小正房内。正面炕上横设一张炕桌，顾焱往上首位坐毕。
贾政坐在边上椅子，端正严谨。
“孤听说你家宝玉自出生就衔玉而来？”似笑非笑，端着茶呷了一口。
正在贾政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心中感到不妙眉头紧锁时。顾焱将面前的另一杯茶端起，轻放在贾政面前。
贾政受宠若惊，“政之夫妇幼子却是出生带来，并不是天生。而是有个跛脚道士送来的。怎敢冒用天生从胎内携之。”
他却淡淡一笑，“贾大人跟孤解释这些做什么？这茶再不喝可就凉了。”
“宝玉在吗？”
贾政回：“臣知晓王爷和娘娘近日要屈尊来，不敢离去。本要去烧香为母亲祈福，便让幼子宝玉替政尽孝去了。”
“孤还说看看他的玉，既不在就等他回来再说。”
贾政呼了一口气。
顾焱俊美的脸庞不再那么冷峻朗声笑道：“贾大人很热？孤有个问题想问问。”
“王爷请问。”贾政额上趟着汗珠，亲王单独跟他说话。在他生涯里还是头一次，本就不擅长官面话的他，自然不知道如何说漂亮拍马屁的话，一板一眼的。
“孤听说，你们宁荣两府作风很不好呀？扬州林家的闺女，可是孤认的妹妹不能怠慢，特别是在女儿家名声上？”
贾政背后的汗唰的就下来了这个问题是那么的敏感，甚至贾政现在都摸不准誉亲王是什么意思？
是要敲打自己严整家风？
还是对侄女黛玉，需要自己重点在乎一下？
名声？
随即贾政的脸一下子黑了，定是宝玉往常在府里和丫鬟不规不距的做派传到王爷耳根子了。
有辱门风！
孽障！
他一想就明白了，凤儿如今是娘娘。自家和誉亲王也算沾亲带故，荣国府名声不好，也就连累了王爷。
“王爷说的下官一定牢记，定会好好教导家族子侄辈。”
顾焱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意，温和地说道：“贾大人严重了，王侯将相之后，哪有不顽皮的？孤对宝玉很上心哦，听闻宝玉擅长诗词，可造之材呀。贾大人要好生培养，为朝廷再造年轻栋梁之材。”
贾政谦虚摇手笑道：“王爷过誉，犬子宝玉不过会些淫词艳语，上不得台面。王爷对宝玉的厚望，羞也羞死政，不提也罢。今后不过严厉管教，不教他做出丢人现眼，败落门风之事也就罢亦。宝玉一介草莽，政哪里敢承望此孽障能为朝廷出力，又何德何能入的王爷慧眼。”
“贾大人果然是严父，棍棒底下出孝子，宝玉将来一定出人头地。”
顾焱轻声说道，视线紧紧地盯着贾政。让贾政的心里毛毛的，后悔不迭。
往后母亲若在护着宝玉，也不能的！
第127章：一样又不一样
贾政笑的很勉强，几乎找不到话题来聊天。
眼前这位大乾朝最年轻得宠的亲王，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贾大人不要紧张，孤是来你们荣国府高乐的。”顾焱不轻不重谈笑自若，喝着茶水手里摇着扇子。
话说，自己是不是有点送礼太勤快了？
秦可卿送了一把扇子。
宝钗送了一把横笛。
黛玉送了双鱼玉佩。
敢情自己干脆去批发一堆心形石头得了！
顾焱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贾政调整呼吸，借着王爷走神的时间，抬头瞥了一眼他。
都言誉亲王三岁习武，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更善奇淫技巧之工，王爷他才十五岁，实在有些过猛了。
唰……
顾焱突然收起折扇，无聊的环视四周，贾政屋子里布置的真文雅。所见之处不是画就是书架书籍，墙上挂了几幅前人名画，价值不菲。
“府里的太太和姑娘呢？孤在母后宫里见过一个女子叫贾元春。她也是你们家的女儿？听说她还有三个姐妹。”
贾政一听自己的大闺女，心里一突眼里闪着些些许思念。
也不知真假。
“政之夫妇的确还有一长子一长女，长子贾珠哎……长女名元春，得圣上荣恩在宫里服侍。政只求小女惟业业兢兢，勤慎恭肃以侍皇后娘娘，庶不负圣上对贾家如此之隆恩也。”
谈起两个能让贾政以此为荣的孩子，明显说起贾珠时，这贾正经更伤心些。
说到元春则只是希望她好好伺候皇后，不辜负隆恩。
只是这圣上？
指的太上皇还是永兴帝叻？
……
话分两头。
却说黛玉被一堆穿红挂绿的丫鬟领着去见贾母。
此处如原著雷同且有些改变之处，细细看来。
一见黛玉来了，三两个清秀丫鬟笑迎上来，说：“才刚老太太和娘娘还念呢，可巧就来了。”一面听得有丫鬟往屋内传话。
“扬州林姑娘来了。”打起帘栊，便拥着黛玉进来，堂内满地站着各色模样好看的丫鬟，几位太太都站在旁边。
正上首位坐着个衣裳华丽颜色鲜艳，凤钗珠花翠绿亮眼的女人。黛玉认得，那是在扬州同眠过的凤姐姐。
边上坐着个鬓发如银的慈祥老太太，手里杵着拐杖。激动地被丫鬟搀扶起来。两人一照面，黛玉即红了双眼，便知那是外祖母。
贾母见了黛玉，和自己小女儿贾敏竟有七八分像。白发人送黑发人，见了这娇小柔弱，年幼就没了母亲的外孙女。何尝不心痛万分，伤心不止。
一把搂入怀中，“心肝儿肉”叫着，大哭起来。地下侍立的夫人，太太们见了情景，无不掩面涕泣，黛玉也哭个不住。
几个太太们劝了好半天，方慢慢止了泪，黛玉拿帕子掩了泪，丫鬟拿来软垫，这才拜见了外祖母。
当下贾母拉着黛玉往自己身边坐了，众媳妇上前来一一指给黛玉认识。
“这是你大舅母了，她性格贤惠过头。”
“这是你二舅母。”
“这是你琏二嫂子，她为人腼腆不爱说话的。”
黛玉看了一眼，朝贾袁氏盈盈一拜，“二嫂子。”
袁氏笑了笑，虚扶她起来，没有过多语言。
“这是你先珠大哥的媳妇，也是个苦命孩子。”贾母叹息一声，李纨刚止了泪，一面听说自己的丈夫，忍不住又拿帕子偷偷点了点眼角。
黛玉轻侧身子拜福，挨着问了好。
“喲！老祖宗，凤儿嫁了人你们就不把我当自家的了？怎么偏忘了我呀！”
王熙凤的声音突兀响起。
众人不禁又笑了起来。
贾母指着王熙凤笑道：“你不认得她……”
黛玉红了脸，小声道：外祖母，玉儿认得。她是凤姐姐……。”
……
众人尴尬。
王熙凤走下来，拉着黛玉给众人解释，“怨不得老祖宗和姑妈，嫂子，太太们。这事怪凤儿忘了说，原先在扬州见过林妹妹的。”
“凤姐姐！”黛玉歪着头打量凤姐，知道她嫁给了顾哥哥。
凤姐见黛玉也亲，无它。
自家王爷待她亲切，爱屋及乌吗。
“妹妹不要见外，往年怎么叫就怎么叫。千万不要在意礼数，姐姐和王爷都是不喜这些的。”凤姐先对黛玉说了，方又朝荣国府里的众人含笑道。
“咱们这里又没有外人，老祖宗方才叫凤儿娘娘，可是让我气了好一会儿。在坐的都是凤丫头的长辈，倘若在外面，或者有外人在，叫一声娘娘那是尊重咱家王爷。在自家府里，可不兴的。倒生疏了，显得我是个外人，凤儿可不依。”
贾母听她说，心里越发舒服。
“好你个猴儿，还是这般没有礼数，我这老婆子还想多活几年，可经不起你折腾。”贾母说完，和一堆妇人仰头笑了起来。
熙凤携着黛玉的手，上下细细的打量了一回，便问：“妹妹坐船那么久一定累了，我们两姐妹坐着说话吧。”
“两年没见妹妹，如今妹妹出落的美人一般，瞧这通身的气派，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孙女，竟是个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在耳边念。”
凤姐知道黛玉丧母，在扬州时曾经开导过玉儿，说自己也是早年没了父母。
妹妹好歹还有父亲侍奉左右。
黛玉听凤姐陪着说了一晚的贴心话，便和她亲近。
“黛玉也很想念凤姐姐。”
等两人说完话。
贾母又说：“请姑娘们来，今日玉儿来了，暂且不必去去上学，好生陪着熟悉一下。”众人答应了一声，便去了两个。
不一时，只见三个奶嬷嬷并五六个丫嬛，撮拥着三个姐妹来了。
帘子打开，莺莺燕燕欢喜地走进来三个年岁不大的姑娘。衣着穿戴，皆是一样。
黛玉腼腆的打量三个姐妹，府里不但丫鬟们生的好看，三位姑娘也都不俗，各有千秋。
第一个姑娘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温柔沉默、见了黛玉微微含笑中略带羞怯，很快就把眼光收回，侍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模样，光看神态就知道很亲切。
第二个姑娘就不同了，笑得很开朗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贝齿。黛玉观她模样，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特别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顾盼神飞往黛玉这边看。
两人都好奇地互相打量，姑娘拿帕子不禁掩嘴轻笑，黛玉也被她逗乐了，忙拿帕子遮挡。
她心里奇道：“第二位姐妹倒像凤姐姐的性子，是个爽利的女孩儿，只看容貌已经令我惊讶，在看性格便让人见之忘俗。外祖母家的女孩果然与我自不同的，是勋贵家里的贵千金。”
第三个妹妹最小，身量比黛玉矮一些。长的乖巧可爱，粉雕玉砌，肌肤雪白，两腮红红。圆圆的脸蛋上一双眼睛也是悄眯眯转着打量黛玉，两姑娘几乎同时歪了头。
黛玉忙起身迎上来见礼，凤姐儿当起了中间人一一介绍，互相厮认过，大家归座。
就在这时，门外小丫鬟禀报。
“北静王府里的小郡主来了。”
贾府女人，坐着的又都齐刷刷站起了身子迎接。
黛玉更是好奇看过去。
第128章：小郡主来蹭热闹
借着黛玉的眼光看去，只见一名十一岁左右的少女，双手背在身后，从门外蹦跳着进来。
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竖了条金带两边各绑编了条细小的辫子。少女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犹如仙女一般灿烂生光。
贾母携众人道了福，水泠儿笑嘻嘻地挥手。
“四哥哥来了吗？”
水泠儿先将一双大眼睛往屋内扫了一眼。接着便看见眼前面生的黛玉，不曾在荣国府见过。
于是生了好奇，走近黛玉身前打量。
黛玉羞红着，将头低下行礼，闻声道：“见过郡主。”
贾母笑道：“郡主不曾见过她，这是老身的外孙女黛玉，才刚从扬州来。”
“噢？”
水泠儿见她婀娜苗条、转盼含情。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竟比府里的几个姑娘还生的精致好看。
只见黛玉体态神韵，便知这个姑娘是个柔弱多病的身子多跑几步也会气喘吁吁，不同她从小练武，便是跑起来那也不输同年龄的男子。
“你几岁啦？”水泠儿问。
黛玉回：“二五。”
小郡主嘟囔着嘴唇，围着黛玉打转，心里有丝丝不开心。自己比她还年长一岁，个子竟然矮一寸。四哥哥知道，又该拿她打趣。转身跑去拉着凤姐儿说话。
“凤姐姐，四哥哥也来了吗？”
王熙凤拉着小郡主抿嘴打趣，“还以为郡主是想我们了呢？只一来就四哥哥、四哥哥的找。王爷他呀，才刚听府里小子禀，听说和政老爷谈话去了，你就乖乖坐好，大姑娘家的还是郡主呢，蹦蹦跳跳，比我还不老实……”
水泠儿吐了吐舌头，脸儿红红的贴在凤姐身边挨着坐了。
黛玉这才再次归坐。
大家不过说些家常，问些锁事，得了什么病用了什么药。说起贾敏来，老太太伤心不免又呜咽起来。众人忙都宽慰解释，方略略止住。
太太们听黛玉谈话举止，自有一段风流。
乖乖，这一屋子的仙女汇聚一堂，谁看了也的自醉。
黛玉笑道：“我自来就这样，三岁时来了个癞头和尚。说要化我去出家，我父母固是不从，又说我这一生都不好了的，除了父母外不见亲人不许见泪，方才好了。疯疯癫癫，也就没当回事呢。”
不等众人感叹，小郡主便说。
“人生喜怒哀乐缺一不可，不然就不完整，又怎会不哭呢？他定是哄你玩的，可见这癞头和尚不是好人。”
一面王熙凤问：“原不该我说的，不过为了妹妹，倒也不怕人嫌我多嘴，妹妹行李东西可搬进来了。错非老祖宗正念着，不然我就把你带回王府住去了。”又对贾母笑道。
“老祖宗不如这样，妹妹在府里住一月，再去王府住一月，这样错开来倒是皆大欢喜了。若是妹妹嫌孤单，就把几个姑娘一起带过去，反正王府园林里也空着。”
黛玉听了，也不好回答。
贾母笑道：“你倒打了好主意，我外孙女刚来，你就合计要从我身边抢走。”
“那凤丫头还真抢了，老祖宗拦也不行”
小郡主插嘴道：“那我也要去住的，我就喜欢热闹。”
贾母陪笑说，“小郡主也去了，府里姑娘都去了，只怕老太太我可要孤单死了呢。”
众人哄然一笑不在话下。
说话时，丫鬟们已摆了茶果上来。
王夫人便问身旁侍立的李纨，“钱放完了不曾？”
李纨道：“回太太，月钱头一天已经放完了。”
王夫人继续道：“闲了就去找两缎子给你这妹妹裁衣裳。”李纨听了回道。
“记下了。”
王夫人一笑，点头不语。
哎！这儿媳妇办事能力还是可以，只是少言寡语问一句说一句的，总让她还是感觉缺点什么。相比之下，管家权利还是握在自己手里好。
分一半给李纨管理，总比给了大房去强。那边就没能管事的，赦老爷那副模样，大嫂子又事事听从。琏儿媳妇又是个锯了嘴的葫芦，死气沉沉。
当下吃了茶果，贾母让两个老嬷嬷带玉儿去见两个舅舅。邢夫人立即起身，想陪。
一时进入正室，早有许多盛妆丽服之贾赦姬妾迎着。邢夫人让黛玉坐了，一面命人去请贾赦。
须臾，有丫鬟来说，“老爷说近日身体不适，恐见了姑娘更增伤心，加重了病痛，原该老祖宗开心的日子，反而搅和了。倒不如等好了再见也不迟的。”
黛玉忙站起来，一一听了。再坐一刻，便告辞。
邢氏见贾母对黛玉态度和宝玉无二，哪有不好生哄的道理。正是表现的时刻，便要留她在院里用膳岂料黛玉回：“舅母爱恤赐饭，原不应辞，只是还要过去拜见二舅舅，等大舅舅好了未为不可，望舅母容谅黛玉告退。”
邢氏强挤出笑脸，“这倒忘了。”命几个嬷嬷丫鬟好生陪着，坐轿车送了过去。
闲话少叙，至黛玉去贾政路上繁琐也就不必细说。
老嬷嬷们领着黛玉先往一处房内等待，让她往炕上坐，黛玉知那是二舅舅常做的位子，便不上炕。只向东边椅子上坐了。本房内的丫鬟忙捧上茶来。黛玉一面吃茶，一面观察这些好看的丫鬟。
东廊三间小正房内，王夫人派丫鬟将黛玉领过来，一时黛玉还未喝茶忙着过去。
王夫人见黛玉来了，起身携住她手坐下便说，“你舅舅还在和王爷谈话，一时走不开说改日在见。”
黛玉道：“舅舅和王爷的正事要紧。”
王夫人笑着点点头，又叮嘱道：“府里姐妹都是好相处的，只有一件事我不放心，就是我那祸根孽胎。你若见了就知道，是个不省心淘气的混世魔王。他若招惹你，你就不理他，姐妹们都怕惹他的。他一闹起来就没个样子。”
黛玉听了，不知怎地脑子里不断涌出顾哥哥的话来。
往年小时候也听母亲谈过这个表哥，是个不爱读书顽皮的。今后我不搭理他就是了。
黛玉笑道：“二舅母说的是衔玉而生的哥哥，母亲在世时跟我提过，舅母说的黛玉记下了。”
闲聊一会，丫鬟来传，老太太让过去摆膳。王夫人又忙带着林黛玉过去，不在话下。
……
“贾大人还有事吧？孤也坐久了，就去见见府里的其他人吧？”
贾政立即起身想陪。
“不用陪着，孤向来自由惯了，若是有人跟着反而不自在，就让孤自己四处逛一逛。”
说完，丢下起身恭送的贾政，独自瞎逛去了。
第129章：警幻仙子
却说誉亲王正百无聊赖的闲逛。
迎面走来个高挑丫鬟，上身套着桃红衫子，下面系条水绿裙子。蜂腰削背，鸭蛋脸面，乌油头发，高高的鼻子，两边腮上微微的几点雀斑。
来人正是鸳鸯，她先是一看，随即上前来见礼含笑道：“王爷可是不认得路？奴婢带你过去。”
顾焱点点头，刚走了两步，便觉头晕目眩，有些站不住脚。鸳鸯回头吃了一惊赶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他顺势抱着鸳鸯的蜂腰支撑有些晃荡的脚步，眉头不展。
这是怎么了？
鸳鸯的性子温婉，作为荣国府里的大秘书长。她在府里的人品和威严都是丫鬟里公认好的。府里的人就连姑娘、爷们儿也多对她尊重。
且说王爷扶着她的腰，让鸳鸯觉得难堪，脸儿上红红的。对方是身份高贵的人，她怎敢推开。
只得咬了咬嘴唇关切道：“王爷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去请老爷和老太太，找御医来。”
顾焱摇摇手，“不必麻烦，没什么大碍，扶本王去间安静的卧房歇一会儿。不要告诉别人，免得徒增担心。”
鸳鸯扶他到一间精致的卧房躺下。王爷又不让告诉别人，又怕其他小丫鬟服侍不好，只得守在身边听候。
顾焱这会子感觉天旋地转，看人都是叠影，却不忘打趣眼前的姑娘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是服侍哪一房的丫鬟？”
鸳鸯倒了碗茶，放在唇边吹散热气，躬身递给他吃了方笑道：“回王爷，奴婢是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的丫鬟叫鸳鸯。”
原来是鸳鸯呀。
“小郡主来了，奴婢刚命厨房备膳，王爷可还有哪里不适？”
“北静王家的跟屁虫来了？”顾焱揉了揉眉心，扁了扁嘴唇。朝鸳鸯招了招手。
“给孤按按头，倒没什么不适就是有点头晕。”
鸳鸯心里猛跳几下，不敢放肆拒绝。小心翼翼坐在床榻侧面，替他揉着脑袋。
“你这手法和孤家里的香菱有的一拼。”他满意微微颔首，放松下来闭着眼睛，嘴里嘀咕。
“孤躺一会儿，你就在身边伺候一个时辰叫醒孤。”不知不觉，已经睡了过去，鸳鸯就守在身边。招呼个小丫鬟来说。
“你让袭人先吩咐丫鬟们准备，一会子我就过来。”
……
顾焱惚惚睡去，梦里四周一片白雾缭绕，接着犹似身子被挂上了绳索，不断往天上升，轻飘飘的。遂悠悠荡荡，穿过叠叠云层。
最后脚下踩着云彩，飞行数里但见朱栏白石，绿树清溪，真是人迹希逢，飞尘不到，宛如仙境。
顾焱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不疼！”
既是做梦，为什么意识那么清晰？
做梦的人，一般在梦里都不知道自己是梦境中。
他有点狐疑起来，瑞凤眼盯着眼前一切不真实又仿佛实境的天界。
“离恨天？”
正胡思之间，忽听山后有人女子声音传来。
歌音未息，早见那边走出一个人来，蹁跹袅娜，身边仙气缠绕泛着光辉，端的与人不同。
不等仙子开口，他先质问道：“就是你把孤拘上来的？”
“本仙乃是太虚幻境的掌宫人，仙号-警幻。”
“你就是警幻仙子？”他促狭着双眼，摸着下巴打量眼前这个裙衫彩带飘飘的御姐仙子。
翠衣薄纱如花艳，柳眉凤眼俏佳人。身材袅袅婷婷，凹凸有致，发流散如瀑，纤腰一束，玉腿轻合面似桃花。
“你这浑浊之物，看什么？”
警幻仙子被眼前的男子目不转睛打量，起了一丝薄怒。但人家是仙子，自然要保持一点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没想到神仙也会动怒？你们不是早抛弃了六根，那又担心别人看什么？”顾焱不屑地嘟囔嘴。
警幻仙子将好看的眉眼向上挑了挑，忍了脾气道：“本仙招你上来，是有话说请随我来。”警幻仙子嘴里振振有词，峨眉微蹙轻飘飘飞了一段，却不见来人跟上。
“哎哟，当真有神仙呀？不知道能不能学点仙法。”顾焱在身后东游西荡，竟往边上跑，离警幻仙子背道而驰，边上开着诸多鲜艳的花草，他随手拔了一株起来，放在眼前看。
“不知道这些仙物吃了会不会延年益寿？”
“你这小贼！”岂料警幻仙子。腾云驾雾而来，眉眼一横左手做兰花指念起法诀。手中淡蓝色的光芒越聚越多那光芒柔和清澈，又像一朵蓝色的莲花腾在空中，警幻手腕一翻。
那朵蓝色莲花，飞速朝他袭来。
顾焱被唬了一跳，眼见这什么东东飞来，条件反射就拿双臂一挡。
蓝色莲花，“砰”的一声在距离他半寸不到的位子，绽开成了无数小冰渣消散在四周。
“咦喂？没事。”
他放下手臂检查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痛苦和异状。
跟警幻仙子也征住了。
“自己的法术失灵了？”
顾焱也恼了，跑到她身边插着腰呵斥道：“神仙怎么了？神仙也不能滥杀无辜呀。”
警幻仙子口中又开始喃喃念起法决，似乎不信法术会失灵，还要证实一二。
“哎？别念了……”顾焱突然毫无征兆地抓住了警幻仙子的一双冰冷玉手。
这仙人手也太冷了，冰得他浑身一抖。
警幻仙子脑子一片空白，随即横眉竖眼反应过来，二话不说使用肉搏术，玉腿已经扫了过来。
“好狠的仙子！”
她这一记，断子绝孙腿那是又狠又快。
而顾焱也不是吃素的，他的反应速度很是快，双腿一夹。
于是搞笑的姿势出现了。
仙子金鸡独立踩在云朵上，两手和顾焱十指相扣抓着。
顾焱一动，警幻仙子只能单腿跟着跳。
她恼怒道：“你别动，快放开我。”
“为什么不动，一动不动那是王八。”
“你这浑浊之物，本仙子一定上告天庭。”警幻仙子被顾焱夹着一只腿，跟着左右乱跳，面色登时羞红起来。
她既然法术对自己无效，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你们天上玉帝最大，我们人间皇帝最大。若是论官职，算起来你也不过是一个小官儿，而本王却是人间皇子，相当于你们天上玉帝的儿子。”
“玉帝是没有子嗣的。”警幻仙子冷冷道。
“你拘本王上来作什么？”
顾焱很是嚣张的看着她，带着一抹忍俊不禁的讥笑。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仙子。
第130章：仙子渡我一口气
警幻仙子这几千年来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么无赖的凡人。
错非他扰乱了自己手中名册历劫的人？自己又怎么会无故将他招惹上来呢？
她冥思一想，此无赖子的灵魂并非是此三界六道孕育而出，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难怪自己对他无法施展法术。
很快她的冥思被打断，顾焱反拐着她的双手问：“你还没回答本王的话呢？”
警幻仙子虽使不出法术，力气却是颇大，若不是他天生自带bug早被擒拿在云地。
绕是这般，还是被仙子一只胳膊将他锁喉住。
顾焱下意识的掰开，嘴里淡淡笑道：“好香！”
“还耍嘴！”仙子手上用力几分，他登时感觉有些呼吸紧促起来。
“仙人好像不能随便杀生的！”顾焱有些恼了，就是这暴力仙女把姑娘们安排了一桩桩悲惨人生。
什么历劫不历劫。
人活一世，那就要开开心心。
投胎历劫，和回归天上那是两个人，不同灵魂。顾焱只知道身边的姑娘都是活生生的，哪里管这些。
“你若是答应，不在留恋她们身边本仙子就放你归去。”
“那……不可能！”
两人怎么也没想到会发展成一场撕打。
“呵！肯定是你不能阻止本王，所以拘我上来商谈，是不是？”
警幻仙子被他猜中心思，一脸温怒道：“你干的好事。”
“的确是好事。”转身至她背面，往腿弯处一抵。仙子立即脚下一软跪地不起，双手被顾焱死死擒拿住。
“人间的事还请仙子不要过问，天上归你们，人间本王还就要干预了。”
“好男不和女斗，话已经说完。还请仙子放我回去。”顾焱松开他，往后跳开一丈。
这疯仙子！
一点仙德也没有，竟就飞扑过来，张牙舞爪地，越发狠眼了。
他绕着仙柱跑，后面阴魂不散。
顾焱一个转身，突然急刹伸掌立在前面道：“仙女儿，就算我的不是……放我下去了吧。”
“pia”
警幻仙子也没料到他突然停下，顾焱瞪大眼睛，只觉一团白物突然扑来，惯性作用催促两人直接扑个满怀倒地。
好软！
接着一张嫣红小嘴照脸就怼了过来，他只觉口内冰凉，有股冷冷气体吸入腹内，很是清爽。
顾焱死死抱住警幻，本能地猛一反吸。
警幻双目怒瞪，身软不济。几番挣扎无果，反被强吸走了一些修为而羞恼。
“本王是被迫的！”顾焱一个翻身推开她，调侃道。
“你！本仙子今天破了六道规矩也不轻饶你。”涨红了脸，还要过来死缠。
“你再来，我可喊非礼了。”
“呸！”
警幻仙子顿了足，简直不想再看见这人。
这一世，就这般吧。
顾焱此刻觉得神清气爽，“刚才凉丝丝的是什么被我吸入体内了？我不会也能修仙了吧。”带着惊喜问。
警幻仙子冷冷道：“你在做梦。”
“我现在不就是在做梦吗！”顾焱呵呵笑了两声。
看着仙子气煞的模样，他忍不住打趣，“你渡孤一口仙气，若是觉得亏那本王还给你？”噘了噘嘴，拿手指着自己的唇。
“无耻！”仙子气抖冷。
“仙气不会帮你铸成仙体，不过这股气体可以收纳在丹田，渡入凡人体内可以延年益寿，令枯木回春，这股气体你若给别人就没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黛玉她们岂不是有救了呀，他止不住的兴奋。
警幻仙子咬咬牙，衣袖一挥。
顾焱整个人消失在太虚幻境。
……
“警幻姐姐，可有引神瑛侍者前来？还有扰乱的人可有跟他谈妥？”某仙子问。
警幻回到宮殿，两腮红红。不知在想什么，顿了顿她恍惚道：“姐妹们历人世劫难，非仙界能阻扰。我也不想看她们悲苦，若是外界干扰改变，那也不归我们管，就随它去吧。”
……
顾焱感觉自己仿佛从九天之外，失重快速落下。
额头冒了一脑门黄豆大的汗。他伸手去抓，两手往前一勾抱住软软的东西，找到安全感松了口气。
浑身打了一个摆子，睁开双眼却见鸳鸯伏在自己身上，被他双手死死抱在怀里，惊恐捂住小嘴，眼圈儿红红的。
“咳！本王刚刚做了个噩梦没干什么，和弄疼你吧？”松开鸳鸯。
鸳鸯跪在地上眼里闪着泪花，“王爷放过奴婢吧，奴婢要侍奉老太太。”
“孤又不是什么魔鬼，你又没得罪孤什么放过？”顾焱笑着，抬手让她起来。
“你去忙吧，孤这会子头脑也清醒了。”
鸳鸯福了礼，慌忙整理衣裳退出去。他才起身检查自己，腹内感觉鼓鼓的。难道真吸走了警幻仙子的一口仙气？
他试着将仙气压入丹田，也就不那么腹胀难受。
看来是真的！
屋内摆着一面镜子，他走前打理衣帽整齐，整个人有些不好了。随即讪笑起来，用袖角轻轻抹去嘴角的胭脂。
……
却说鸳鸯守在王爷身边，一会见他挥舞拳头一会喃喃自语。于是上前查看，结果被王爷按住……
好不易挣脱，惊魂不定软在一边。
结果又被突然勾住身子。
话分三边。
黛玉在贾母院里摆饭，太太们站着服侍。圆桌上正位依次是王熙凤、水泠儿、贾母、黛玉、三春。饭毕丫鬟们捧茶来。
黛玉谨言慎行，先是偷偷打量三春的动作方知道是簌口的。皆因在林家黛玉重来没有饭后吃茶，一想今后在外祖母这里，只怕要改了的。
接着第二杯茶方是喝的。
不一会就有丫鬟说宝二爷回来了。
宝玉先给贾母请安，又急匆匆去换一套衣服。
这时顾焱一路的观花走马，问丫鬟怎么走，才溜达到贾母院外。正遇见平儿和袭人、麝月、鸳鸯几个丫鬟在门外说话。
一时见他来了，鸳鸯将脸一红远远地给他行礼，往贾母那跑了。平儿奇道：“往年也不见她这般，撞客了不成？”
“王爷。”平儿并麝月，袭人三人行礼。
顾焱将平儿拽过来笑问：“你们几个丫鬟再说什么梯己话？”
平儿俏脸一红，“不过往年一些旧事，我自小跟娘娘往来府里走动。和她们几个丫鬟都是一起相互看着长大的。”指鸳鸯、袭人、麝月。
“离开王府几日，有没有想孤？”
当着荣国府丫鬟的面，誉亲王毫不介意的和平儿打情骂俏，亲热起来。
“王爷！在荣国府里呢。”平儿娇羞推开他，袭人和麝月更是羞的低下头。
就在这时，贾母房内突然闹哄哄起来。
袭人闻言，立即开始担心。忙给顾焱道福，提着裙子赶过去。麝月也一并去了。
只留下平儿和故顾焱两人，他抬头望了一眼，皱眉问：“怎么了？”
“不知道呢？刚刚宝玉进去后还好好的，我就出来一会子的功夫。”平儿摇摇头。
“孤去看看！”
第131章：本王来治治宝玉
却说宝玉因为林妹妹没有玉，眉眼一蹙呆了半响。登时发作起痴狂病来，摘下那玉高高扬起，就要砸地面。
探春见了，站起身子担忧暗道：二哥哥又来了。
唬的众人亦都忙起身，好准备去拾那宝贝。
“这劳什子玉，还说通灵不通灵的，府里其他姐妹没有就罢了，偏来了个林妹妹也没有，可见也不是什么好的。”
……
“先别摔！”
“我……砸……”宝玉摇了摇身子。
顾焱的声音突然响起，宝玉高举着手，僵持在空中。原本大招吸引众人焦点的他，此时发现府里的姐妹和太太，老祖宗全都当他透明，起身迎接誉亲王去了。
还摔不摔？
我啥时候摔呀！
宝玉也没想到突然被打断施法。
“老身见过王爷。”贾母先将宝贝孙子的事搁在一边，领头带着妇人，姑娘们行礼。
小郡主正觉有趣，想看宝玉摔东西呢。见顾焱从门外走来，也就把他丢开了，撒腿儿就蹦了下来挽着他。
“四哥哥你怎地那么久才来。”
黛玉原本以为是自己惹了宝玉正暗自伤心，偏忍不住把目光看向小郡主两人腻歪。
心内更是一酸。
凤姐扬着笑容下来牵顾焱，两口子在上首坐毕，他才笑呵呵舒展眉眼道：“你们不要太多礼，反而搞的孤浑身不自在，都坐下吧。”
众人听了也才归坐，一个个面色极差，强挤出笑容。
“宝玉这是干什么？”将目光冷冷看向有些尴尬的宝玉，此时他正不知所措，心内纠结不已。手是放下来，还是举着？
宝玉满面泪痕，泣道：“大家都没有玉如今来了个神仙似的妹妹也没有，偏我一个，戴着还有什么趣儿？”又重新做足了把式摔玉。
“宝玉不许胡来，你要使气，何苦摔那命根子。”贾母急道，黛玉咬着帕子看向顾焱，眼圈红红像是受了委屈。
“宝玉，王爷在怎地由你耍小性子？”凤姐儿扬声提醒他，耍脾气也要看场合，怎么能在王爷面前失礼。
王夫人忙哄他道：“宝玉你先过来。”示意丫鬟快将他劝下来。
袭人上去拉扯他，好言好语劝，“二爷今儿府里老太太们都高兴。小郡主和王爷都在，可不能这样顽皮，快把玉戴好罢昂~听话。”哄小孩子一般，围着宝玉柔声细语，眼睛不离通灵宝玉。
贾宝玉哪里肯依她，在荣国府他就是宇宙中心，将身子一侧。膀子撂开袭人的手，赌气道：“我不要它，你拿走，拿去远远的丢开了。”
“王爷宝玉他还小，闹孩子脾气也正常，倒让您看了笑话。”王熙凤在他耳边悄声说。
晴雯站在身后嘀咕，“宝二爷向来是这性子，哪一日不高兴。说来脾气就来，今儿林姑娘头一回进府就惹了伤心，往后还不知怎地呢。”
“你还嫌不够乱呢。”平儿拉了拉晴雯，这丫鬟直来直往。
贾母转过脸朝顾焱陪笑道：“让王爷看笑话了。”
立即垮着一张脸对宝玉补充道：“还不戴回去，再胡闹告诉你老爷去。”贾母脸上很不好看，素日里不曾严厉说过宝玉。今日不同，个人和荣国府，相比自然先将家族利益放在首位。
听闻最疼他的老祖宗也不维护，宝玉越发觉得委屈，一张大圆脸涨的紫红。
……
“什么笑话不笑话，孤怎会放在心上。”顾焱抬头一笑，朝宝玉招手。
“宝玉啊你过来，孤看看你的玉。”
贾宝玉神色一变，边上侍立的三春更是紧张低头。见他不动，顾焱有些不爽了，袭人忙推桑他焦急道：“二爷，王爷叫您了。”
宝玉面露苦色，小委屈模样扭捏了身子过来，将玉双手捧上低头丧气道：“不过是浊物，也没见它通灵过，王爷也觉得稀奇吗？”
“很通透的玉嘛，喲！上面还刻着字儿呢，寓意倒很好。却是称的上宝玉二字。”
顾焱微微颔首赞美道，荣国府里贾母和王夫人喜开颜笑，三春和李纨等人也松了口气。
邢夫人轻哼了声，拿手拢了拢鬓发看向别去。
顾焱话锋一转，撇撇嘴讥笑道：“不过跟孤送给玉儿的相比，就算不得什么了。”看向黛玉。
“林妹妹也有玉的？”
宝玉惊讶，刚才怎么没有听妹妹说呢？脸上立即恢复了笑容，跑到黛玉身边作揖讨好，“林妹妹原是我的错，你也有玉怎么不早说？快取我看看罢。”
这小子不把孤放眼里了？
黛玉未语脸先红了。
“也罢，既是你不喜欢孤就替你收下了。”顾焱笑呵呵，将通灵宝玉塞入袖中。
……
“这！”
宝玉一愣，回过头来。
“王爷这可是宝玉的命根子。”王熙凤语气娇嗔，翻了少许白眼，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提醒。
贾母和王夫人那是说不出的难堪，总不能开口不给吧？
宝玉：我不过开个玩笑，反正咂不坏……
贾宝玉更是痴傻站在那。
“你当孤看上这玉抢他的不成？而是暂时替宝玉收着，等他去书院读书，有了成绩。考个功名回来，孤就还给他，当做孤和宝玉赌约如何？正好激励一下这孩子。”
顾焱将脸色略沉，对王熙凤解释，实则说给贾府和宝玉听。
“至少来个探花吧，以贾大人的才学，宝玉岂会差到哪儿去？孤可是对宝玉期望很大呀！将来也好给陛下美言几句。”
……
“我不读书，我不读书。”贾宝玉一听，这还得了？玉没了还有大招呢，宝玉身子摇晃往后倒退几步，白眼一翻仰头就要栽倒，惊吓的贾母顾不得王爷在。
顿了顿拐杖，急声道：“还不快扶着他别摔了我的宝玉……”
水泠儿便跑过去蹲了下来，睁两杏眼歪头打量。
“宝玉，宝玉？你又不中用了？”
贾宝玉斜眼看了看小郡主，也不反应，在袭人怀里指着天上大哭起来。
“带我去吧，带我去吧……”
“带你去哪儿？可是政世伯那？我帮你去叫了哦？”水泠儿知道他软肋，故意打趣。
宝玉不禁身子一抖，脸色惨白道：“快带我回屋去，快带我回去我头疼……”
这小子挺会演戏。
顾焱忍了忍，今儿偏要让你成为“可造之材”给本王去京城书院关起来读书去，三个月回来一次最好。
就不信这样支开，还能跟着原著走了不成？
见无趣，小郡主才颠颠儿跑到顾焱身边悄声道：“我知道宝玉肯定是装的。”
“就你使坏，人家都那样了你还吓他？”两人说着悄悄话，水泠儿噘嘴道：“四哥哥更坏。”
“王爷宝玉他从小听闻读书就吓出病来。”贾母心急如焚，偏还要在王爷面前挤出笑容。凤姐儿便在旁边替荣国府说些中听的好话。
“王爷，我这表弟打小就怕读书，偏你还吓他。”
“孤是认真的，所谓越是怕什么就越要面对。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没准就爱上了叻？”
顾焱将笑容一收，起身走到宝玉身边。贾宝玉不敢看他，将头埋进袭人怀里。
“宝玉，孤是为了你好。孤听外面勋贵子弟说你文采好，七八岁就精通诗词，如此可造之材，堪称神童，将来必是我朝一员栋梁，怎能不好好学之以用，花在读书功名上呢？”
有王爷的赞誉，贾母和王夫人自然开心，觉得宝玉将来前途无量。可宝玉最怕读书，强迫他只会害了病，适得其反。还不如一辈子当个闲人富富贵贵也不求什么能耐。
“王爷我这孙儿淘气，实在有负您的期望和赞誉。”贾母笑道。
“不小了……他都十一岁了。”顾焱摇摇手，“此事孤做主了，鹿山书院可不是人人能去的。”
李纨听了不由得羡慕，可惜兰儿还太小，心里很不是滋味看了看宝玉。
这边宝玉还在装病，顾焱也不理他。
王夫人拿帕子点了点眼泪，“袭人快把宝玉带下去歇会儿吧。”
宝玉一走，老太太便搂着黛玉，轻轻拍着她的背。
“可吓着了？你这表哥就是这样，生平最怕两件事，一是读书，二是他老爷。”
王熙凤察言观色，忙起身打趣缓和气氛，“要我说，宝玉今后还要怕第三事了。”
贾母配合凤姐儿装不知问：“又哪里来的第三件了？”
王熙凤转身拿帕子在顾焱面前甩了甩，“哎哟，可不就在老太太眼前，好大一尊金佛闪闪发亮呢。”
“好哇！拿孤作笑话，晚上可罚你几日起不来。”
顾焱伸手就抓住凤姐儿的手，惹的她一阵白眼红脸悄声道：“可不是在王府，王爷也不正经点。”
众人笑了起来。
没了宝玉，他才开始打量三春起来，可惜湘云没在。看向黛玉时，这小妮子便将脸别了过去。
好像是孤惹了她不开心一样？
第132章：反向操作
娘儿们在一起闲聊，凤姐儿将鲜果剥开，挑了筋线拿银叉亲自喂给顾焱吃，又细心拿帕子给他揩了揩嘴角这才说道。
“不日前我听说金陵薛姨妈一家子准备上京了，蟠哥儿是该管一管的。”
王夫人点点头，朝贾母道：“亲戚这些年走动也少，正巧京中的营生要来打理，我这妹妹就捎信来，说到时候少不得来府里打扰。”
“什么打扰不打扰，姨太太来我这老太婆高兴还来不及。我就喜欢热闹，听闻你那侄女出落的也水灵灵一个闺女，正好和三春、黛玉几个丫头作伴。”
“从金陵到京城少说两三月，老家那边还要打点，我看下半年也就到了呢。”
王夫人对李纨绔吩咐道：“早一些收拾个院落出来给姨太太一家备好。”
“梨香院那边宽敞且清静，就把那给姨太太备下。”贾母拿定主意，众人说笑几回。
顾焱端着茶呷了几下，大大方方观察三春。
迎春羞羞却却，瞧了一眼就低下头红了脸。
探春这小丫头虽也害羞，却是极胆大的，还不忘偷偷抬眼瞄他。正巧被顾焱抓在视线里，忙用扇子遮了。
惜春吗？七八岁的小不点，一眼的好奇，小手捋着辫子偷偷观察。
额！
好嘛！又被贾母怀里的黛玉发现自己贼贼的眼光。
黛玉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将小脸别了过去。
……
“王爷晚上留在府里用膳在走吧。”
“老太太既然留孤用膳，又怎好离去？就当陪凤儿了。”顾焱端正身子，淡淡笑着答应。
给足了王熙凤脸面，她自然开心。
当下，奶娘来请问黛玉之房舍。
不等贾母开口，顾焱笑道：“依本王的意思，见府里那梨香院也宽敞。不若将府里其它几位妹妹和玉儿都搬了过去，到时候薛家姑娘来。几个姑娘在一处岂不热闹？正好姑娘们住一起，感情也是日益增好的。”
贾母慈笑说，“就怕到时候扰了姨太太一家清静。”
顾焱摇摇手，斩钉截铁道：“薛家来时，若是吵闹了，府里三位妹妹在回原处就是。薛家妹妹孤在金陵也是见过，是个极好相处的，想来能迁就玉儿妹妹。”
贾母听了，也就应下。
带来一老一少。
一个是黛玉自幼奶娘王嬷嬷，一个是十一二岁的丫头，亦是自幼随身的，名唤雪雁。贾母见雪雁甚小，一团孩气，王嬷嬷又极老，对身后的二等丫鬟招手。
“鹦哥儿，你以后就叫紫鹃跟着姑娘吧。”
“嗳。”
因晚上摆膳还有些时间，遂叫人领着黛玉先去歇会。王熙凤和晴雯、平儿携着黛玉去了。
众人给顾焱请福，先各自回去。
“不用在意孤，自由惯了也不要你们陪着，便四处逛逛。”
“四哥哥我也去！”水泠儿一听，立即跳了过来粘住他。
“我领你逛，这儿我熟。”
……
离了众人视线，两人行至花园。顾焱才上手揪住小郡主的圆脸打趣：“没想到你挺会吓唬宝玉的，拿他老子出来。”
小郡主吐了吐舌头，甩着手往前蹦走，小手不安分的折断一根树枝。一路抽打着草儿什么的，努嘴道：“四哥哥不也一样，明知道他怕读书的，我才不信你会夸赞宝玉是可造之材，分明把人家赶的远远的。”她转身嘿嘿一笑，回到他身前招了招小手。
顾焱低下头，水泠儿在他耳边悄声道：“四哥哥是不是想使什么坏儿？”
“嘁！孤稀罕和一个小孩子使坏？”顾焱脸上微微红了，这鬼丫头是肚子里的蛔虫变的。
“你不说我也知道。”小腿在原地打了一个转儿。
顾焱奇道：“你知道什么？”
“女人直觉，你不怀好意！”
顾焱夺步上前，按住小机灵鬼的脑袋猛的旋转，眼中戏谑道：“你算哪门子女人？不就一个小豆芽。”打量她上下。
水泠儿撇了他一眼，两腮鼓鼓没好气道：“四哥哥少瞧不起人~不理你了。”
扁了小嘴巴，跺脚瞪他一眼，气煞了不觉瞅了瞅自己胸。微微一顿，挺了挺……竟没什么波动……
“我回家去了！”
“嗳？真气了？”
……
顾焱摇摇头，去找贾政去。
却说王熙凤携黛玉去布置屋子，几人聊了会儿也就带着平儿、晴雯去找自家王爷。
这面袭人刚哄好了宝玉，听鸳鸯说林姑娘去了梨香园安顿也就赶着过去。
王爷专程过来找自己，竟是为了宝玉，倒是刻意有培养的意思。
王爷既然这般厚爱宝玉，贾政又怎能不应承下来？
当即连连保证，必然不辜负王爷厚爱与期望，贾政誓死也要将愚子宝玉往仕途推送。
读不出名堂来，就不许归家的意思。
“王爷大可放心！贾政定亲自督促上学去。”贾政脸上油光满面，春风无限般美好。
他一直希望家里出个读书人，将希望放在长子贾珠身上。贾珠一死，仿佛他的梦想破碎。
母亲护着不让宝玉劳心读书，如今有王爷亲口，老太太她们再也护不住的，哪有不开心的道理。
“如此甚好，宝玉是凤儿的亲表弟，孤岂有不疼的道理？”
贾政起身想陪，顾焱婉拒道：“孤去看看我那义妹，可安排妥当了。”
……
他自来到一座小亭附近，水边山石叠磊，有鱼池。顾焱凑过去踩在石台边见水池鱼儿结伴，会心一笑。
这便好安心办自己的事了。
望着不远处的梨香院，脚下不自主的径直而去。他正心下思忖，体内仙气怎么传过去，这不太好吧？
传气可是需要~
她才多大？不急。
一个大大的袭人忽然迎面走了过来，道福：“奴婢见过王爷。”
“大！哎不是……”
“唔，没什么去吧。”挥了挥手，袭人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
“姑娘你别伤心，宝二爷自来就是这样。”紫鹃拽着黛玉的小手，将披风罩在她肩膀上。
“袭人姐姐刚也来说了，我没事~”轻咳了两声，泛着一丝忧愁挂在两处柳烟眉上。
“姑娘眼睛都红了，可别伤心坏了身子倒不值当，一月总有那么一两回宝二爷犯痴病，姑娘别放心上才好。”
“孤一来就看见你哭鼻子呀？”顾焱站在门口窗户边笑了两声。
黛玉闻言，也不回话。
紫娟雪雁忙出来道福，邀请。
“孤就不进去了，省得看见小哭包~哭成花猫，给孤肚子笑疼了谁负责？”他摇摇手。
黛玉望着窗户的人影儿，捏着帕子放在嘴边儿轻咬。
顾哥哥还是那么讨人厌！
“砰！”
窗户被推开，黛玉蹭的站在窗口，手里捏着帕子，咬唇嗔道：“谁说我哭了，我哭不哭管你什么事儿。”
“还能怼人，想来没事了？”
溜了，溜了。
黛玉绞了绞帕子，和宝玉发痴吓坏自己比起来，怎地他更让人恼怒？
这一恼，恨极了。
也就把伤心的事儿丢开了。
第125章：黛黛子来了
王熙凤带着平儿去了荣国府里。
那边算着日子，黛玉许在这几天就要弃船登岸。原本是打算和凤姐儿一起，这几日他忙着鸦片和报社的事情也就耽搁。
顾焱躺在床上，推了推香菱。
香菱轻声歉意道：“王爷奴婢睡迷糊了，这就起来服侍您……”她有些慌张的掀开被子，却被顾焱拉回被子里拥着，懒气横生道。
“昨晚孤在书房习武，你陪到半夜。大晚上也不披件衣裳仔细凉了，多躺会吧。”
昨晚来了兴趣想练武。本来让平儿去库房给自己取兵器。偏她和王熙凤、晴雯提前去荣国府做客去了。
顾焱忍俊不禁……
“王爷，香菱没……没事。”
顾焱抱着呆丫头，在她眉心戳了一指头，将昨夜的功课在复习了一次。
温故而知新，要不断学习才会有更大的进步。
“要对自己身体好些知道吗？孤一双眼睛也监督不过来你们。”伸手衡量一下，香菱似乎不需要担心。
香菱含羞带怯，嗯了一声。提着裙摆轻快地离开，在小院里用手帕将自己小脸擦的干干净净，然后给顾焱打了一盆热水洗漱。
……
没了凤丫头在王府，连着几日把满满的爱都给了香菱。
话说鸦片的事情，出了结果。三名囚犯吸食不同的量。身体和精神方面所反应的样子自然也不同。
眼神空洞，形同鬼魅。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变了模样。原本生龙活虎的采花大盗，现在萎靡的蜷缩在大殿地上。
“带下去。”
永兴帝满心愤怒难以消除，偏不能把大不列颠怎样。
“除了神仙膏禁止入海关，其他照常。”
下了早朝，顾焱无奈摇摇头。大不列颠都明摆了想坑我们中原，就这样完事？
不然能怎样？
开战？
大乾朝的武器好像不咋地。
热武器就是火铳。用铜或铁制成的管状射击火器。
使用火铳时，先点燃通向药室的引线，引燃药室的火药，借助火药的爆炸力将预先装在前膛内的弹丸射出，以杀伤敌军。
也太落后了！
他又开始头疼了，还是多搞银子。到时候跟佛朗机的人，购买大炮（佛朗机大炮）。
佛郎机，能连续开火，弹出如火蛇，又被称为速射炮。算是当今热武器里领头老大。
佛郎机独有（葡萄牙人），这玩意儿贵不说，打造一架也需要消耗大量银子。
关键是佛朗机只卖给欧洲几个关系好的国家。
把这玩意儿垄断了。
顾焱琢磨着，啥时候给整些回来，然后仿照？人已经出了皇宫，翻身上马。
“王爷，今儿还去报社吗？”傅青牵着马问。
“报社刚开几天，卿卿她们正忙，孤就不去打扰了。”
突然从远处传来吆喝声，差点惊了他的马，顾焱挑眉问：“前头儿怎么了？”
“好像是荣国府的轿子和人手在驱散人群？”
“去打听打听！”
须臾，傅青跑着回来说是林黛玉来了……
经过二个月的舟车劳顿，黛玉挑开轿帘一角偷偷看着神京城的繁华大道。
“姑娘，前面不远牌坊写着宁荣街我们是不是快到了？”雪雁兴奋地瞅了瞅。
“嗯，外祖母家想来与自家不同，姐妹和仆人众多。凡是往年在府里的习性怕是要改了的。”黛玉愁愁的放下帘子，轻叹一口气。
“王爷！”傅青刚说完，顾焱已经将马肚一夹，“哒哒哒”拉着缰绳跑了过去，他急忙跟了上去。
“孤不用你跟着，回王府去吧。正好陪凤姐儿在荣国府住几天。”打发走傅青，顾焱脸上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
孤要去给宝玉添堵。
……
这边贾琏骑着马，领着荣国府小厮拉着行礼在前面开路。远远地瞥见个骑马的过来。
等看清来人，他立即翻身下马上前迎接施礼道：“贾琏见过王爷。”
顾焱下马挥手道：“无须多礼？”想起贾琏娶了忠顺王的探子，他就有些好奇问。
“你家夫人是兵部员外郎家的千金，你们小两口如何了？”
贾琏道：“多谢王爷关心，内妻性格柔和与小的也算夫妻同心”
嗤！没有王熙凤，贾琏倒是过的滋润快活。也不知那冒牌袁氏女在宁荣两府，有没有查到什么消息回递给忠顺王。
顾焱略停了停，笑呵呵道：“孤刚下了早朝，这些日子凤儿在你们荣国府打扰，正巧本王也去打扰打扰。”拿手一指后面轿子。
“谁来了？”
“王爷说哪儿话，能让王爷屈尊来府里，是我们贾家的荣幸。”贾琏展笑眉眼，伏低身子两手垂在身边，一直没有抬头正眼对话。
“是扬州来的表妹。”
“哦？孤与林家闺女也相识，你继续走不用管我。”牵着马走向后面黛玉的轿子。
贾琏哪里敢阻止？挥手让队伍走慢一点。
幸而他身上有披风，将一身的亲王服给遮挡起来。
不然得惹多少目光看过来？
堂堂亲王牵着马，跟着人家一个轿子走，说出去脸都丢大发了。
黛玉在后面轿子听到前面贾琏和别人的对话。
两处柳烟眉轻轻皱起，声音有点熟儿。
又不太确定，是谁呢？
荣国府的人还是宁国府，许是路上琏二哥遇上朋友闲聊了一会子。
隔着纱窗，朦朦胧胧，黛玉忽地见上面透出个脸影，不禁面红心慌往雪雁那边挪了挪娇弱的身子。双手绞着帕子。
是外面轿夫吗？
那脸影，很是嚣张和失礼。
靠的越来越紧，越来越近，就像整张脸都贴在上面。
忒也吓人了。
雪雁同时也发现了，挽着自家姑娘，心里直打鼓悄声道：“姑娘一会子下去，叫琏二爷查一查谁那么大胆，窥视我们。”
顾焱隔着轻薄的纱窗，隐隐约约看见里面两个人影儿。
两年了，玉儿长高没有？模样变没有？
怎么组织语言呢？第一句话说什么好呢？
“玉……”他刚挑开帘子，半张脸都还没露出来，就被一把清香的小团扇一脑门拍在脸上。
“登徒子？”雪雁那个动作快的……
绝了！
第133章：隐患
五月中旬
边疆传来消息建州女真第一任酋长塔矢，吞并周边其他部落，逐渐发展壮大起来。
并且一小股女真族，在大乾朝边关城池顺城掠夺烧抢，滋扰百姓。
此消息传回大乾朝无疑是个坏消息。
誉亲王的国朝娱乐报纸将此事刊登在最新一期上，全国各地都有印刷。
举国上下无不气愤。
这群游牧民族，当初被蒙古欺压，被中原接纳。后在建州发展下来成了女真族。概因统一了周边部落后而膨胀起来。
这等姿态。
将来无疑是个祸害。
而今大乾朝刚刚往上攀爬发展，暂时缓解了国内库银压力。永兴帝于内还未解决，于外又有异族作乱实堪烦恼。
此事待论。
……
顾焱在王府架子床上翻来覆去，手里展开一份报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女真？
那不是金鼠尾巴鞑子前身吗。
塔矢酋长又特喵是谁？
若是等女真强大，建立后金？攻破山海关边防，挥军京师那还得了。
等等！后金不是努尔哈赤建立，后来改满洲立国号大清吗？
塔矢谁呀！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辫子。
顾焱再次对自己所来到的这个世界而深感困惑，和自己原先世界的历史截然不同。偏有些地方又相似的离谱。
……
他脑子里只有一种想法。
不能让鞑子发展起来，更不能让他们统一蒙古。
乘早灭掉，以绝后患。
……
七月女真酋长塔矢，势如破竹，强迫高句丽协助。带军攻破蒙古两个势力其中之一鞑靼并且吞并，且打算一举拿下瓦剌。
瓦剌忙派使者来中原求助、另一边女真也担心中原出兵，派使者前来结盟交好。
中原朝廷陷入两难。
……
“自己金手指力大无穷，体内有口仙气能枯木回春，等于受了致命伤能快速恢复。这等外挂不去灭鞑子说不过去！”顾焱翻身盘腿坐了起来，晴雯进来服侍。
“王爷今儿怎么了，竟那么早起来？往日里不睡到日晒三杆，可是雷打不动。”
“小蹄子仗着孤喜欢你的性子，就张狂了？替孤打水来洗漱，近日府里可有什么事？”顾焱放下报子，将两条腿脚踩在地毯上。
晴雯一边蹲着替他穿好罗袜，外三层里三层，一边吧啦道：“宝二爷不日前已经去书院里，凤娘娘就将贾府姑娘们今日接来王府了。安排在西三所后面的院落，王爷可是要过去？”
因宝玉被架着去了鹿山书院，身边带了名烟和李贵随行。
书院吃住一应具有，在贾母王夫人不舍中，宝玉如丧批考瘫在轿车中。
且不提他。
……
顾焱摇摇手，用脚蹭了蹭晴雯尖尖小笋儿，耍笑道：“孤要去宫里一趟。”
晴雯不由得一阵臊红身子左右躲闪，俏脸涨红。
大乾朝后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顾焱从外殿走进来。皇后眼见越来越英俊挺拔的儿子，心中甚喜。不由玩笑道：“焱儿如今也已经十五了，闹也闹够了，什么时候娶了亲王妃？母后也好给你把把关。”
“亲王妃以后在说，儿臣现在没有花心思在儿女情长上。”
这话可就过分了。
“天天围着女儿家转，还来哄本宫？。”皇后微微瞥了他一眼，顾焱面上一窘笑了笑。
“你和太子都不让本宫省心。”皇后近日显然心情还是不错的，太子妃诞下小公主，皇后升级成了祖母，怎能不喜笑颜开。
“你也早日让本宫抱皇孙才是当下的重责。”
“儿臣知道了。”顾焱看了一眼垂手立于一旁的贾元春，不由笑道：“母后将来只怕孙儿多的抱不过来，到时候还怨我呢。”
“没规矩！”皇后拍了拍他的手，见顾焱一直偷瞄贾元春。
“母后宫里的人可伺候的好？”看向元春。
皇后频频点头，又取笑道：“你想问元春？倒也是，她如今也算和你沾点关系，本宫也就爱屋及乌罢了，元春这孩子也细心谨慎，甚得本宫喜欢。”
“那倒是她的福气，遇着母后这样菩萨心肠的主子。”
此语一出，逗得皇后失笑，“什么话也敢说。”
元春浅浅一笑，福礼说道：“皇后娘娘心善，赖娘娘照拂呵护，是元春一辈子修来的福分。”面上一红，随即低下了头。
顾焱听了，立即冲元春微笑。
“你这葫芦嘴，倒是宽了，孤还以为你不会说话的，可见在宫里待久了，也通透了。”
元春面上一红，只说了句：“元春不过尽本分，照顾好皇后娘娘。”
“你今日来后宫可有什么事？”皇后拉着顾焱挨着榻边坐。
“儿臣就是想念母后。”
皇后笑了，顾焱也龇牙笑。
须臾。
皇后站起来，冲顾焱说道：“去吧，这几日朝中诸多大事，你父皇正烦心。可要小心说话，别惹他不开心仔细你的皮。”
“儿臣告退。”顾焱正色回道，皇后才领着元春与一群宫女去了寝殿。
此刻还未下朝。
永兴帝与忠顺王谈论少刻时间，这才往宝殿去。
“陛下驾到！”随着太监总管高声唱念，大乾天子永兴帝走入殿中，一时间百官端姿势行朝拜之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兴帝手抚着黄金宝座的雕龙扶手，面上浮起一丝忧愁。
“众爱卿回去后，呈上来的折子，朕已经看过了。各说其词，朕召诸位爱卿来就是要议一议，如今两边派来使者，该如何应对？”
皇帝此言一出，为人谨慎的内阁首辅首先，跪在当场道：“皇上，老臣与内阁商量后，还是那个意思。如今女真族强大起来，先和他们结盟为好，这样抚顺边关城池侵扰也就解决。”
“首辅大人哪里话？若是帮了女真，让他们将瓦剌吞并，岂不是养虎为患。”兵部尚书，跪上前反驳。
首辅身形微颤，再次伏在地上叩首道：“眼下女真使者给的条件更利于我大乾朝，臣不过是按当下实情说罢了。”
永兴帝起身虚扶他起来，面上微笑道：“阁老起来说话吧。”
“谢陛下如此体恤厚爱老臣。”
“皇上！蛮夷可不会礼数，谁知道他们说的真还是假。”这边翰林院学士，并左都御史、大理寺庙卿兵部尚书等人忙跪下争论。
永兴帝摇了摇头，再次抬手郑重说道：“好了好了，众爱卿起来说话，朕就是要你们给个确定答案。”
“兵部尚书要派兵援瓦剌。”
“阁老意思答应女真不派兵。”
“还有一部分大臣认为派兵会消耗我国财力兵力，若是失败难免让女真乘机对中原不利。一边认为不派兵，若是女真统一蒙古势力，养兵蓄锐后会虎视眈眈中原，违背承若。”
“朕知道，问题就在于答应女真，他们会不会食言。”永兴帝面露忧色。
帮了怕女真食言，不帮又会壮大他们势力。
怎么选都是送命题。
“前月瓦剌使者来，还未回复。那边又修书来请求，说是如果中原帮助他们击退女真愿意称臣送上羔羊，郡主来和亲世代交好。
如今蒙古那边鞑靼部落已经被女真吞并。眼下建州女真酋长得到消息，在蒙古驻扎按兵不动。派来使者，已经进入京师。臣弟已经招待入府他们给的条件同样是结盟和亲，却未提称臣。”忠顺王冷言说道。
此时殿外突然响起顾焱的声音。
“儿臣以为，还是先带兵援助瓦剌击退女真更保险。至于女真使者，暂时扣留在京封锁消息，紧急派兵增援瓦剌，不给女真增兵机会。
万万不能让女真统一蒙古，他们必定不会履行承诺。若是让女真把瓦剌也并入，加上高句丽帮助，到时候挥军进入山海关，直逼京师该如何？至于瓦剌，击退女真后让两边势力平均，也就没功夫虎视眈眈我们中原。”
……
“儿臣请缨出战。”
第134章：见不得鼠尾
顾焱的声音很大。
如一道惊雷般，把殿内所有的人都惊到了。
惊讶是因为一向玩世不恭的誉亲王竟要亲自出征。
“父皇许是忘了，儿臣自幼弓马娴熟，此重任亦不是随口玩笑，断然不敢拿此事闹。”顾焱面上很沉重，当即走到众官前面。
“王爷金贵万万不可。”
立即有人反对，不但文官不支持。内阁大臣和一派勋贵郡王也都不赞同。
虽说历来是有亲王出征，可誉亲王未免太稚嫩了些。
“噢？”永兴帝起先没反应过来，愣了下，随即皱眉抚须而视，看着眼前的誉亲王。
“儿臣跟随大将军们，当个副将就好。”
“这可不是玩闹的，就算你只在后方观察情势，也不能保证你的安全。本王戎马一生，也不敢说次次全身而退，你瞧本王这条腿，现今还有点跛，就是战时伤的。”连一向疼爱，事事帮腔他的忠顺王，此刻抬起一只脚吓唬，也不赞成顾焱一个亲王跟随军队去危险的战场。
“王叔，孤不小了……”他转身冲忠顺王一笑。
“嘁！初生毛犊不怕死。”忠顺王别过头。
永兴帝听到这里，眉头已经拧成了川字。猛地一拍龙椅，大殿议论的朝臣瞬间安静下来，于是起身龙袖一甩，当即沉了脸道：“这可不是营生，而是关乎国家朝廷的大事。倘若真的援兵瓦剌，你堂堂一个亲王去无疑是添乱，两军交战，事事凶险谁有功夫伺候你？”
“儿臣不是去观花走马享乐。”他正色说，永兴帝不听之，手一挥令他站在旁边。
最终还是敲定帮助瓦剌击退女真。
皇帝亲点王子腾、卫筱（卫若兰之父）、冯唐等人带兵。余下月紧急出发，从京中五军营抽调军马三万并进蒙古支援瓦剌。
……
退朝后，顾焱却不急着离去而是跟着皇帝去了御书房。忠顺王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等你在长几年，有机会的。”
“父皇，女真使者不能放出京城。他苦等几日不得消息，也能猜个七七八八，蒙古那边塔矢就会早做准备增加兵源。让他们在等待消息中，我军已经到达瓦剌，他们想派兵也没时间了。儿臣以为，干脆直接将女真使者……”他狠狠做了个抹脖子动作。
“杀了？”御座上的永兴帝表情僵化，一挥袖脸色微微变化。
“两国交战不杀来使，这等话作为亲王你也说的出口。”
“就算要杀，也得出了原。”永兴帝冷眼看了看他，话锋突变。
“皇兄所言极是，让我们的人提前埋伏，等女真使者回去时干掉。”忠顺王在旁边端着茶。
“不杀也行，给他们假消息同意不掺和其中。”顾焱插嘴说道。
“朕是一国天子，唬人的事怎好出口。”永兴帝没好气的吹胡子，不喜地瞅了他一眼。
“反正父皇已经决定支援瓦剌，女真是肯定得罪了。和蛮夷谈什么文明？再说，要让海外诸国对咱们中原尊敬、敬怕、文化传扬是不够的。”顾焱往前握起拳头，眉毛一挑认真道：“谁的拳头硬，才能得到尊敬。”
“谁不服，打到他们服气。”
忠顺王走到他近前，粗大手掌包住他的拳头笑道：“你这脾气和本王一个样，好得很。”
“皇兄，其实王弟一直也是这样想的。和蛮夷谈什么礼仪，谁拳头硬谁就有道理，今儿我就回王府，将女真使者扣留在府里。”
永兴帝仔细端详誉亲王，这儿子虽只有十五。却是一年比一年高大，身形也健朗。谈起战事来，面上表情如此淡然镇定。
“你只能跟随在王子腾身边看看就好，可不能下战场。”
一席话说完，永兴帝龙目半眯。想来他年轻时也和忠顺王跟随太上皇南征北战。誉亲王去磨练一下也不是不可，且不过是在大将身边观摩。
“父皇同意了？”
顾焱不由得大喜。
“瞧把你高兴的，为甚非要去？”忠顺王困惑道。
“因为不喜欢金鼠尾巴的女真。”
敲定下来，永兴帝此时反而有了兴致，“焱儿你对此事怎么看？有什么想法说来与朕听听。”
“瓦剌3万军，我方支援三万。女真塔矢大概也有几万兵马，加上高句丽出了2万。两方很难判定谁胜谁败。不如把军器监的三十尊铁火炮带去胜负也高一些。”
“三十尊？我们大乾朝总共才三十尊全拉走，简直胡闹。”永兴帝一口拒绝。
“比弗朗机炮差远了，儿臣赚了足够多的银子，一定给父皇弄一尊弗朗机回来仿造。洋人不卖，儿臣想办法坑来。”顾焱笑了笑。
铁火炮威力巨大，能震动城壁，广泛应用于攻守城池、水战和野战。铁火炮又称震天雷，其外壳通常由生铁铸成，内装火药，并留有安放引线的小孔。
拿来对付草原牧民足够了，若是在边疆海域跟洋人作战，那就逊色的不止一点半点。
人家用红夷大炮，佛郎机。你拿落后的铁火炮，射程和威力都不能相比。
……
“王叔，千万伺候好女真使者软禁起来，直到我军到达瓦剌。就让他们酋长焦急慢慢猜疑罢。”朝忠顺王拱手告退，顾焱才骑着马儿回誉王府。
皇帝不让他出战，当个“参谋”学习就行。
那怎么可能？
顾焱已经有了计划，到时候和王子腾他们分道扬镳，给建州女真来个出其不意。
准备工作少说也需要十几二十天，而顾焱要随征的消息还没告诉王熙凤和丫鬟们。
出征前有个大事要做。
把可卿娶回来。
省得节外生枝，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
“王爷您回来了。”香菱接过他抛来的灰色大氅。
“嗯？姑娘们呢。”
“平儿姐姐陪着在王府园林看戏呢。除了贾府三个姑娘以及她们身边的大丫鬟，还有林姑娘、史家姑娘也一并来了，小郡主听闻陪着北静王妃去江南甄家省亲去了就没来呢。”香菱细心的把姑娘们的去向一一说了。
顾焱径直往正殿走，沉吟片刻后点点头，“将李长史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