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大挖墙脚
大明在一个省的权力架构最高的肯定的就是承宣布政使司,主管一省的民政;然后就是主管一司法刑狱的提刑观察使司,另外就是都指挥使司,设官与都指挥使司同,长官之中有一人统司事,称掌印,简称都司,位次在布、按两司之下。
这就是地方的三司,最高的权力机构,朝廷因为地方事务繁多,三司又相互的扯皮,所以才从中央委派的巡抚协调管理,让他们加大效率,大明朝的巡抚不是地方官,是京城住地方的代表,但是对于地方的三司是有管制权的。
比如说山东巡抚朱大典,他的就可以管着另外的那三位,吃的死死的。
而莱巡抚这一块,他又有一些不同,登莱镇他一开始设就设定为军镇,是负责从这里驻屯兵马、准备粮草,支援关外的,而且他也是从山东分出来的,所以不可能有三司这些系统出来。
在登莱镇最大的当然就是这一位巡抚,这一位巡抚他直接管着的就是登州总兵的三大营二十四所,然后他对东三府的官府们也是有任免权的,所以陈应元他之下,权力最大的自然就是登州总兵和三个府的知府。
凡总兵、副总兵一职均须有公、侯、伯、都督爵衔者充任。万历间,又在临洮、山海增设总兵,至万历中后期,总兵官增置繁多,不可胜记。
总兵在明代本为无品级之差委,实际上的还得看他掌管的是哪里,并不是说他当了总兵就肯定的是几品几衔,这名称有点像后世的司令。
不过这只是表面的等级排列而已,在大明,文贵武贱,只有当文官的才是高地位的,所以现在这几十年就形成新的传统,那就是几位知府的地位是在登州总兵之上的,说句不好听的,总兵这里往往还需要地方的支持才行,而地方却是不需要他的支持。
这就形成了一个比较坑爹的传统,那就是总兵帐下无县令,县令帐下有总兵。
现在自己帐下的知府和总兵联手把他架空,这是令他陈应元气坏了。
陈应元马上命令他的长随去叫郑芝豹过来,他发誓如果对方敢来,肯定要骂他一个狗血淋头才行。
谁知道左右回答:“郑总兵已经回乡下主持女儿的嫁礼了。”
听到这里,陈敬元他就更加的生气,那就是堂堂一镇总兵请假了,居然都不向他请,这脸打的。
本来他想是叫人传刘远桥也过来骂一顿的,但是他在想,刘郑两家就是姻亲,既然郑家嫁女,刘家也不会闲着。
本来对于郑芝豹他请假了,他是十分生气的,堂堂一个总兵请假了,都不像他请,这一位总兵眼中还有没有他?
但是师爷却告诉巡抚:“既然郑点兵不在,大人岂不是可以趁机拉拢其旗下的水师将领和陆勇。”
陈应元一听,果然就是这么一回事,既然他郑芝豹不在,我堂堂总兵还收买不了你一个总兵手下的人。
陈应元他问道:“那好,现在郑芝豹总兵手下掌管水寨的是谁?”
师爷说道:“郑芝豹手下掌管水寨的就是他的亲信郑林,此人非常的忠心,应该是不可以收买了,但是水师其实就是有十艘主力军舰组成,每一艘军舰,有一名管带曰:船长,我们只要请来了这些船长,他的船队就算是被架空了。”
陈应元曰:“善!”
师爷他又说道:“至于他手下的兵,主要的就就是肖宁手下的一千名家丁。肖宁是他的真名,以前他叫过刘宁,是辽镇的逃民,走投无路才投靠了刘家,加入了家丁,成为了家丁中的一员,为他掌管一千名精锐家丁,据闻,郑智豹准备让他担任登州营的守备千总,算是亲信,大人若能收买肖宁就可以夺取他的兵权了。”
陈应元他说道:“既然此人为刘家的亲信怎么可能被本官所收买呢?”
师爷道:“这些武将,个个就是见利忘义,有奶便是娘,如果大人许下了好的职务和权利给他们,自然就投靠大人了。”
这是文人对于武将的看法。
陈应元他一想也是这样,武将心里面哪里有什么忠义可言?他们基本上都是有奶便是娘,他堂堂一个巡抚开出了更大的价码,就不相信他不会来投。
陈应元他对于这一次刘远桥和郑芝豹联手摆他一道,非常的气愤,他也决定说什么也要摆回对方一道来。收买了对方的重要手下,夺取了他的舰队和家丁就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他马上就命令他车驾,前往登州营,趁着郑芝豹不在,正是收买他们手下的大好时机,那一天肖云率领一千名精兵进来的时候,可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可是一支非常高大彪悍、骁勇善战的精兵,如果有一千名精兵在手,就可以以此为基础组建更多的大军了,这一千名精兵,看起来就像是边镇大将的家丁一样,可以独挡一面了。
不过当巡抚陈应元坐着八抬大轿来到了登州营的时候,却被告知:“肖云千户已经率领旗下的精兵,出去野外拉练了。”
陈应元他是有些不太相信的,现在下着大雪天又这么的冷,还敢说去野外进行训练?所以他直接的就命令人把他的轿子抬进了登州营指挥所去,且看他肖云往哪里躲。
不过他进去以后才发现这里好像是真的,且看整个营地都是空了一样,除了一些士兵在这里扫扫雪和清理卫生以外,就没有别的人了,所以说对方率领一千多名士兵出去野外训练,这应该是真的,这又引起了陈应元的兴趣。
这么冷的天还下着大雪,还能出去野外训练,这说明这支军队军纪是极其的严明的,极其的厉害的,就像相当于当年的戚家军一样,这样一来,倒让陈应元他有了必取之心,他对左右说道:“本官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找出这个肖云过来。”
他是准备把对方叫过来,亲自出手拉拢了。
但是左右他又说道:“万一此肖云他不识抬举,不愿意来,这又如何?”
陈应元他眼中冷光一闪,他说道:“小小一个千户都敢不听本官的话,你们且就直接送他一程,换一个听话的人来。”
现在登州城中无总兵,如果郑芝豹在这里的话,他还是有几分忌讳的,毕竟对方也是总兵,掌管着这里的兵权,这里的兵也都听命于他,但是郑芝豹不在这里,正是他下手的大好机会,他都要给对方以一个教训,那就是等对方回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变天了。
也不是说变天,而是说都回归了正轨,都听他这位巡抚大人的号令了。
陈应元他也在感叹,真是天赐良机,幸亏就在此时郑家和刘家结亲了,他们家族的重要人物都去忙着,为刘布这小兔崽子成亲去了,估计他们主要的精力也放在了这里去,他这一位巡抚最好就可以趁此机会收拢他们手下的兵马,等他们的成完亲以后回来,才发现他们手下的兵马已经全部效忠于我巡抚大人了。
陈应元他想着倒是挺美的,但是他派出了手下去拉拢,郑芝豹手下的舰长们,这十位舰长由他们驻扎在登州的水师大寨里面,负责这一带的海域安全。
现在郑芝豹他们可是做了保证,保证渤海这一带的安全,不会再有建奴、海盗抢劫拦截他们的运粮船,如果出现这些事情的话,他们就没有脸面了。
不过郑芝豹他敢这样保证,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他们郑家现在可是牛逼的很,所有驶往东方的船只,不管你是荷兰人还是葡萄牙人、阿拉伯人,都要向他们郑家交纳三千两税银换取一面旗子,如果对方挂上了他们郑家的旗帜,就会在这一带海域畅通无阻的行驶,如果不挂不交的话,就会被他们所击沉或者是俘虏。
既然郑家的三老爷在这里做了保证,哪一路的海盗敢胆上生毛,拦截官军的船,就是跟郑家作对,这可是找死了,只有郑芝豹他才敢做出这样的保证。
郑芝豹他的手下也在这里进行适应性的训练,准备等总兵大人回来就开始了新一轮的战斗,这时候巡抚大人派人来拉拢他们,请他们去吃饭,对方使者表示,只要见到了巡抚大人,必然有所好处。
拉拢他们的这一位使者,十分的骄傲,俨然给对方以恩赐的样子,他也没有担心对方不来,只是放下了请贴以后就扬长而去了,他想着小小一个舰长无品无级,当地最大的巡抚大人,请你吃饭进行召见,这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你们还不争相的提着礼物要来?
谁知道到了指定的时间,巡抚大人都到了,十位舰长无一到场,这就令陈应元他脸都气白了,堂堂巡抚请几个人无品无级的船长吃饭,对方居然都不来。
陈应他大怒,他说道:“马上前往水寨,本官倒要看看,这水寨是不是就就姓郑了,连朝廷的命令都不听了。“
第212章不给面子
水寨即蓬莱县备倭城,又叫登州卫城,是一座水军根据地的水城,也是一座典型的海防城堡。
水城建于洪武九年,城墙全用砖筑,周围长约一千五百米,高十二米,厚三点六米。城的南部连接县城,北面是高崖,崖上临海建高阁,构成全城制高点,城北建大木闸引海水入城,为船舶之所。
这里也就是登莱水师的驻扎之地。
当日吴桥兵变,水师也参加了叛变,后来兵败以后,他们就由此出逃。
因为叛军带走了所有的水师,明平叛大军没有火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了出去。
高若望上任以后,他倒是有过雄心勃勃的计划,向朝廷上书要求从各地调来船只,或者是拔来钱粮,准备重振登州水师。
此计划是获得朝廷兵部的支持,但是兵部从各地调来了没有多少的船只。
要知道这些船只就是各地水师的命根子,怎么可能调给别人,他们就是把这些船只都给卖掉了,都不会调给别人。
这就是大明朝水师在朱棣的时候,那么牛逼,拥有可以远航到非洲东岸的船只,福船、二千料大船,但是到了现在,只有一些近海的小船只了。
别的地方没有调来好船,朝廷也都没有拔下大量的钱粮,高若望他也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都没有能力重振水师,只能听之任之。
他们勉强的成立了一支用于侦私的小船队,打打走私,打打海盗就行了,但是对着对面海的建奴水师,他们可是一点优势都没有,随时会被对方所吊打。
直到郑芝豹担任的登州总兵以后,才有了新的变局,郑芝豹带来了十艘巨型的军舰,这些军舰都是二千料级的主力战舰,对于明军水师来说算是庞然大物了,就连最强大的福建水师、广东水师都没有这种的配置。
所以郑芝豹一上任,马上就干掉了对面海的建奴水师,算是重振了他们莱莱水师的威风。
郑芝豹他担任了登州总兵,他跟上一任总兵高若望不同,高若望算是陆上的将领,他只是驻扎在了登州城的行都司府里面,也就是所谓的总兵府,吃和住都在这个地方。
但是郑芝豹他又有所不同,郑芝豹他不同的地方,那是因为他是一名水师总兵是以打海战来出名的,他就把他的总兵府设在了水师大寨这里。
郑芝豹在完成了对建奴的打击以后,可以说是北疆无事了,然后就带着他一艘军舰回到了福建,去主持他的女儿出嫁的事宜。
登州水师大寨就交给了郑林在掌管。
郑芝豹手下的十位舰长都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老兄弟对他的忠心自然是没有疑问的,而且巡抚拿着一张白纸,空口白牙的就想来收买他们,其实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现在巡抚大人恼羞成怒,气势汹汹的来到了水师大寨,指名要见郑林。
谁知道对方却是不屑一顾,郑林说道:“本官奉总兵大人之命在此镇守,没有总兵大人的命令,无论什么人来都不能开门。”
他的水师大寨就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城市,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员出入和货运转运,只是他们看见巡抚大人来了就是把门关上,就是不让你进,就是打你的脸,看你能怎么样?
他们的偏门和小拱门还是开的,但是堂堂巡抚大人就得从正门堂堂而入,岂能走拱门和偏门呢?
堂堂巡抚来巡视治下的水师大寨,居然被对方所拒绝,这令陈应元他十分的震怒,他马上就说道:“你们还是大明朝廷的水师吗?连朝廷的命令都不听?”
郑林他在上面说道:“我等自是大明水师,但是总兵大人有令,无圣旨及大人手令,谁人来也不得打开,大人有事,可从偏门入。”
郑林这么一说,可是彻底的把陈应元给气死了,他现在也算是知道这些所谓的水师和兵就是郑芝豹他所蓄养的私兵,不孝忠于朝廷,只孝忠于郑芝豹。他这一位所谓的巡抚大人,在对方眼里就没有权威,他是不会听你的。
他都用朝廷来威胁了,对方都不为所动,他也有点骑虎难下,羞刀难入鞘了。
现在更加丢脸的就是还有许多人在旁边围观,看见他这一位巡抚大人在这里吃闭门羹,他们都纷纷的耻笑。
陈应元这一位巡抚在地方的威信不是很高,地方的民众,对他也不是很服气。
地方的民众倒是对,新任的郑芝豹还是挺服气的,至少这一位总兵新上任没多久,就把建奴水师给消灭了,算是保住了一方的安宁。
登州的百姓可是知道对面的旅顺口驻扎着一支建奴的水师,这些水师就是他们的叛军组成,叛军随时可以南下进攻和洗劫登莱来各地,前一阵子可就不是有一些他们的运粮船被建奴所掳走了吗?
这一位总兵一出手就把他们给剿灭了,也算是一位强势的总兵,百姓们喜欢强势的总兵,至少能够保护地方,对于那些庸碌无为、混吃混喝等死的官油子子,他们也看不上眼。
陈应元他的人气和威信有多低?他今年也算是六十有三了?而且如无意外,估计他也在巡抚任满以后就会致仕。
登莱巡抚就是他的致仕之地,在登州最出名的当然就属于登州名宦祠了。
这里供奉着登州一带的名臣,受百姓的香火,百年不绝。
陈应元他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在这些地方退了下来,他在致仕以后自然失望百年以后可以入驻登州名宦祠,接受百姓香火的供奉。
洪武四年,诏天下学校各建先贤祠,左祀贤牧守(后称名宦),右祀乡贤。此二祠为附於学宫之始。凡入两祠人等,皆由各省学臣及采访使审定,万历后入祠人物,则须经部议批复。
本朝的供奉有:登州知府周斌、林弼、毕汝周、朱希颜、徐问、刘镛(参政,管府事)、冯昆、郑漳、刘泾、李承选、鲁廷彦、同知李钺(前蓬莱知县)、张学、弋正、登莱巡抚袁可立、登莱道周之训、蓬莱知县邢琦、登州副总兵沈有容。
进入名宦祠先要地方的官员和贤达一致同意,然后由礼部批复。
作为登莱巡抚,地方的官员们,倒也是不敢说不同意他百年后进入这里供俸,但是坑死人的居然是百姓和地方贤达拒绝了,就是不卖他这一位登莱巡抚的面子。
要知道登莱巡抚也就是这么几任,并不是每一任都能进入登州名宦祠接受供奉的,好像孙元化、谢涟这些人就进入不了。
所以巡抚他没有办法,只好怏怏而归,他总不能强行的攻下水师大寨吧,别说他没有这么多兵,就是有这么多兵,未必也攻得下来。
这些兵油子跟他们的将军们沆瀣一气,根本就不给他这位巡抚的面子,他也就没有办法了。
经此一事以后,巡抚陈应元,他是觉得自己的脸算是被对方摁在了地上摩擦,他一怒之下就马上写下了奏折,向朝廷弹劾郑之豹:目无上司,横行不法、飞扬跋扈等等罪名,要求朝廷罢免了他。
如果是高若望的话,估计也就直接被他罢免了,但是郑芝豹是由朝廷兵部尚书和内阁同意任命的,如果他直接免掉的话,就相当于跟兵部和内阁对着来干,说白了没有对方的附署,估计也免不了,那脸丢的就更大了,所以他只好想办法让朝廷同意,免了郑芝豹的职务。
陈应元他这一次也算是发狠了,旗下的总兵如此的飞扬跋扈,目无巡抚,根本就不听到他的号令,如果他不狠狠的收拾对方的话,他这巡抚也当不下去了,所以他在给朝廷的奏折之中写的很明白:“武将如此飞扬跋扈,若不加以制止,必后患无穷,本官也无法做此巡抚,特请辞。”
说白了就是如果你不让郑芝豹滚蛋的,就让我滚了,他自己做着巡抚,做了一年多,也是做得非常的辛苦,非常的累。
他的这一位巡抚可是挂着右佥都御史的头衔,算是都察院的人,相信他这一封弹劾的奏折上到了朝廷以后,督察院肯定会为他说话的,即使免掉了不了郑芝豹的职务,也会狠狠的教训他,收拾他一顿,令他不敢这样乱来。
在这几十年,大明朝廷里面,文官告武官,一定是文官赢。
本来陈应元他想去收买肖云的,但是看见郑芝豹手下郑林驻扎在这里都敢如此的嚣张跋扈,更不用说部署在城外的肖云,不有多么的飞扬跋扈了,他现在才想到这些部队,敢这么嚣张和狂妄的对他,那是因为这是郑氏家族刘氏家族蓄养的私兵,他们从来就没有吃过朝廷的钱粮,也就没有听命于朝廷的意思了。
说白了,这些部队就是他们的家丁,据说在各大边镇那些总兵和大将处,个个都蓄养有自己的家丁,这些家丁就追随在将主旁边,出同行、入同住,甚至有些还被收回了义子和家丁,他们他们连巡抚总督的命令都不听,只听自己将主的命令,以前他还在笑这些人治理无方,手下跋扈的将领都治不了,但是到了今天,他自己才见识到这些的厉害之处,才觉得有些后悔。
第213章应对方式
刘布他们在消灭了建奴的水师以后,他就和郑紫宁出发前往福建准备迎亲了,这一次陪他迎亲的就是管家刘福气和一干亲兵。
刘福气本来是在主持浮山这里一带的赈灾大业的,所有粮响都经过他的手,但是现在随着冬天的来临,他们的赈灾也都踏入了正轨,如果是秋天之时,还有许多的流民不断的涌进这里来的,但是到了现在以后已经没有什么流民开始往他们这里涌过来了,也就是说目前手上的流民就是他们要救灾的。
没有新的流民涌入,这是因为现在冬天的大雪封路的,能来的基本上都来了,来不了的估计也就在路上冻死。
所以说经过他的一阵子努力以后一切都踏入了正轨了。
对刘家来说,他们大少爷跟郑家大小姐的成亲,那才是真正的大事。
对于刘福气他来说,他们赈灾能获得的好处是有限的,但是他们跟郑家成亲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可以为他们带来无数的利益。
刘布他们是跟郑紫宁她们一起坐船出发的,一共有五艘主力的军舰陪同,另外五艘就驻扎在胶州湾保护他们的传统势力范围。
刘布南下迎亲的,但是他的父亲刘远桥将继续的坐镇在莱州府这里主持大局。
有这位八面佛在这里能出什么问题?何况有刘忠勇这位老将在这里支援他,重兵在手,专治各种不服。
不过刘布他还是把他的手下的心腹大将周辉调回了登州这里,让他在登州从事活动。
周辉就是为他抢来陈美人的那一位情报头子,以前是让他去济南那里打探情报的,主要是盯着刘泽清和林若楠这些人。
但是现在刘家战略重心转移,他们已经开始在东三府这一块扎根,西三府那里的利益已经开始逐步的撤出,所以他又把周辉掉了回来登州这里,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死盯着陈应元,在刘布在的时候向刘布负责,刘布不在就像刘远桥负责。
刘远桥也是到这这个时候才知道儿子手上有这么一个人物,他不免是有些惊讶。
他的这一位儿子也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傻。
周辉他目前所干的就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专门为刘家刺探情报,打探敌情,一开始他对于自己干这样的勾当,有点不太看得上眼的,毕竟这干的都是脏活,只有那些见不得人的才干的。
但是干久了以后,他就开始有一些特别的想法了。
这就相当于皇帝旗下的锦衣卫和东厂了,每一任人选都是皇帝陛下最为亲信的,最重用的,重用才是最为重要,主子心里面有你,你就不怕没有出头之日。
而且他也知道刘布对他的信任是无限的,虽然他的目前的官衔也就是百户官而已,领着这百户官的俸禄,享受的是千户官的待遇,但是他过的生活可就不是一个百户官所有的了,他可以调用大量的钱粮来做他想做的事情,估计就是刘布麾下现在最为风光的肖宁、毛胜利都没有这样子的权利吧?
借着这次赈灾,他可是在流民之中挑选了不少的人才,过一次刘布前往福建迎亲,他就秘密的派遣了一队高手前去暗中保护。
周辉自从进入登州了以后,他的工作就在重点监控和布防巡抚衙门。
对于巡抚大人最近的一系列动作,他是一清二楚。
他们还是那个老规矩,如果让他们直接的监视巡抚大人,东窗事发肯定就是天大的罪行,但是让他们监视巡抚的心腹师爷,那就不同了。
陈应元大人也像其他的人一样,对他身边的师爷是非常的信任,非常的重用的,无论有什么事情都会跟他们谈,跟他们说,所以周辉他们只要监视了这一位师爷,就可以了解巡抚的动向了。
他们知道了这位巡抚打的小算盘后,他们也都马上的向上面作出了汇报,并进行了针对性的部署。
对方想趁着刘郑家族主要的人不在这里拉拢他们手下的大将,这是有点异想天开的。
刘家军的体系和福利制度,是他可以给得了的吗?他拉拢得了吗?
当周辉把这些情报报告了他们的老刘大人的时候,这位八面佛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都没有做出什么针对性的部署,他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让周辉退了下去。
周辉以为刘大人知道以后肯定会十分紧张,马上做出针对性的部署,但是他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了,这一位大人还是有点手段,他也都没有马上的部署,而是趁机考验一下自己的手下官员们,有没有人能扛得住巡抚大人的拉拢的。
另外一个就是巡抚的名声这么臭和这么不好,其实也与周辉有关。
周辉他的旗下领着一个宣传处,这个宣传处就是刘布命令他成立的,宣传处主要负责的就是为他们编一些谎言出来。
照着目前来说,宣传处主要做的就是说刘家的好话,说郑总兵的好话,在民间和茶楼暗地里散布很多没有的消息,主要就是宣传郑家和刘家的好话,并在暗地里不动声色的说巡抚和知府邓炳文的坏话。
其实刘家现在在民间的声誉那是非常的好。
人家临清刘家富甲天下,但是为了这一次救灾,人家可是把他们临宅的豪宅卖了,刘少爷那一样牛逼,名闻天下的豪华马车也都卖了,就连他们刘家的运河船队都挂牌出售了,准备卖掉来救济难民,而巡抚大人和邓炳文大人在干什么?他们还是如此,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没有什么特别的。
民众心中自然就有一杆秤,这就是俗话说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知道哪位官员是好,哪位官员是坏,再加上周辉的宣传处在其中推波助澜,煽阴风点鬼火,巡抚的名声,那就更加的不堪了,这都成了反面的典型,这也就是为什么巡抚大人他有意百年之后入驻名宦祠,但是当地的百姓却是无情的拒绝了。
周辉他就像一个黑暗中的幽灵,游走于登州的各地,收集对刘家有利的情报,散布着对刘家有利的宣传,除了刘布以外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都没有知道他有这么大的能量,如果巡抚大人知道自己的名声这么臭,全是拜这位所赐,只怕会叫人撕了他。
周辉也显示出它们的能量来,那就是巡抚大人这边才上奏折,弹劾郑总兵,他们马上就知道了这奏折的内容,甚至还抄录了副本,传给了刘远桥那里去。
直到陈应元上奏折弹劾郑芝豹了,刘远桥他才有些动容,然后马上修书几封,命令京人的人进行策应。
但是周辉他知道,是他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他可是知道一任巡抚对于一任总兵的弹劾是多么的厉害的,如果让朝中知道了,肯定会引起悍然大波,毕竟郑总兵这样子做,算是有点以下犯上了,朝中的官员,不会助长这种风气的,虽然他们有后台和靠山可互助,其实也都不容易。
周辉他也看得出老大人对此的重视。
周辉他在想,现在是该我周辉的出手的时候了,有句话叫做蛇有蛇路,鼠有鼠路,面对陈应元的弹劾,刘远桥他选择的是出动他的靠山进行回应,还要拉拢一些朝中的言官进行呼应。
但是在周辉的眼里,他是有另外的一些操作方法的,所有的奏折是通过朝廷设在各地的驿站,一站站的传进京城去,传到了京城的通政司以后传入了内阁和各部,去内阁的由内阁的中书舍人进行分类,交给各位大人进行票拟。
内阁重臣们第一次审阅和指导意见就叫票拟,你就是他们会奏折上写一张小纸条附在上面,然后再交上去,由皇帝来进行最终的决定。
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是很特别的事情,一般内阁票拟后,皇帝看了觉得没有什么问题都会准奏。
如果是以前的皇帝都是直接扔给司礼监处理,司礼监用红色的笔写,所以这种权利叫做批朱。
但是当今的天子崇祯皇帝那可是勤奋的发狂的人物,就像一个工作狂人一样,在他上任以后他就驱逐了魏忠贤,也就把批朱的权利收在了自己手上,所有的奏折他都会亲自看,亲自批阅,即使忙到了三更五更,他也会直接的批完,然后直接的上朝去。
可以说当今的天子,那可是大明朝十七位皇帝以来最勤奋的一位,几乎就可以跟太祖皇帝相提并论了。
周辉他有他的周辉的办法,那就是当对方在驿站层层的转递的时候,偷偷的把奏折给换了,换上了一纸赞美地方官员、赞美刘大人,赞美郑总兵的奏折。
如果是平时的时候,他未必还敢不敢这样做,但是他们现在也知道这一位巡抚,上下无人,其实就是许多人都在打他的主意,就连郑总兵都丝毫的不卖他的面子,所以修改了对方的奏折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情都敢做得出来。
本来他们的驿站是一路路的传递,想偷换也都不会容易,但是周辉他早就有过了这样的计划和想法,所以他早就制定好自己的计划,怎么偷梁换柱。
第214章偷梁换柱
大明在各地都设有驿站,一般来说就是十里一个驿站。
太祖皇帝朱元璋在他称帝的第二十二天就下令整顿和恢复全国的驿站。
第二年,他又颁诏,把元朝的站一律改称为驿,还有全国二百三十多处不雅的驿名改得更为雅致。与此同时,朱元璋还大力从事边疆地区的邮驿设施的建设。除西南云贵地区外,朱元璋在东北、北部和西北边疆地区,都开辟了驿道,设置了驿站,使中央和边疆地区的联系大大加强。
朱元璋鉴于元朝驿站混乱的教训,一开始就用严法对某些特权者进行了限制。他明白规定:“非军国重事不许给驿”,意即不是国家与军事大事,一律不许滥用驿马或动用驿站的邮递设施。
在朱元璋做皇帝的第26年,又颁布了《应合给驿条例》,规定加上附加条件共十二条,限定了符合用驿马驿船条件的人员,其他人一律不得“擅自乘驿传船马”,违者重罚。
本朝的法律大典《明会典》记载说:“自京师达于四方设有驿传,在京曰会同馆,在外曰水马驿并递运所。
会同馆,是当时设在首都杗城的全国驿站的总枢纽,全国各地地方官的奏折和上书,首先就是通过驿站抵达了会同馆,再由会同馆分类以后,转住通政司进行分类,发向各部。
陈应元写下了奏折以后,他当然想用八百里加急,马上就把他的奏折上传到京城去,但是他也知道这样子就会给人一种巴不得置对手于死地的感觉,所以他就走普道的传递。
这一封奏折离开了巡抚衙门以后,就被周辉他们盯上了,对方的奏折一路西进,东三府的官道也只有一条,驿道也只有一条,都通过莱州,对方也都没有专门绕过莱州的意思,那是因为传递的人也都也不知道这一封信,就是对付刘远桥和郑芝豹他们的。
周辉他也不会那么傻,就在莱州府的地界动手,一旦事发让对方查到了,这就麻烦了。
等这封奏折穿过了莱州,到达了青州以后,他们就开始动手了。
驿丁一般都是骑着快马,有了奏折以后马上就使用快马传到下一个驿站去,由下一个驿站进行传递。
他们只传递有紧急公文式样的包袱,并不知道包袱里面的奏折具体内容,所以他们都是拿了包袱进行了签收,马上就开始传递。
他们就是在青州一个驿站之外设了埋伏,这位驿丁,他骑着快马一路在官道上向前,谁知道马失前蹄,掉在了地上,摔断了马腿,连自己的腿也都压伤了,他没有办法,只好坐在地上求救。
因为这里是官道,也是人流密集的地方,还是有人经过的,很快就有一辆马车经过,对方是一个去青州探亲的王员外和马伕家仆,对方也知道他的事情以后,非常的关心,邀请他坐上马车一起同往下一驿。
这位驿丁他也不虞有诈,就坐上了对方的马车,至于他的马,只能到了下一个驿站以后,再派人来把这个马抬回去,看可不可以治。
驿丁他的脚受伤了,只能坐对方的马车,对于这位员外老爷的热情招待,他非常的高兴,路上还打听对方的身份,知道对方只是去青州探亲的。
结果就是在车上他的包袱被换了,这位王老爷带着他们到了下一个驿站以后,把他在驿站放下,也都直接朝青州官道走了。
到了这里,这一个包袱也就被换掉了,但是这一站的驿丁,他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拿着包袱就往下一站传,结果很快这一个包袱,就传到了京城这里去。
会同馆总部马上就把奏折进行了分类,然后知道他是一方巡抚的紧急奏折,然后就把它交往了通政司转内阁处理。
地方巡抚的奏折也只有内阁可以处理,这封奏折传到了内阁,首先分到了王应熊手上,他看到了觉得十分的奇怪,也都不出意外地传到了温体仁这里去。
现在内阁共有五位阁臣,分别是温体仁、吴宗达、王应熊、何吾驺、钱士升。
温体仁,崇祯三年入阁,当今内阁首辅,资格最老。
吴宗达,二月晋少师兼太子太师中极殿大学士。
王应熊,二月晋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
何吾驺,二月晋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
钱士升,二月晋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
这份奏折本来是分到王应熊手上的,但是王应熊他知道,温体仁对陈应元非常的感兴趣,所以就把这份奏折转给了温体仁,温体仁他一看就觉得奇怪了。
温体仁是内阁之中辈分最高的人物,他在内阁虽然说称不上一言堂,但是敢反对他的,敢不听他话的,基本上都被他整走整垮,要知道前任的首辅周延儒都是让他挤走的,其他的有谁敢跟对着来干?也都不出意外的被他挤走。
温体仁进士出身,为人圆滑、城府深、老谋深算,尤其善于窥测政治风向,所以,光宗、熹宗两朝为官。宦海浮沉三十年,一直左右逢源,官运亨通,魏忠贤当权时他不吃亏,魏忠贤垮台后他没倒霉,真可谓混世有术,八面玲珑。
早在温体仁弹劾钱谦益科场案之后,就招来巨大恶评(恶评主要来自东林党),崇祯二年时,他和一同质疑钱谦益的周延儒、吏部尚书王永光、兵部侍郎申用懋一起被称为“四凶”,等到这几年,温体仁又和杨嗣昌、薛国观、谢陞四人并称四凶,十几年间四凶换了三个,温体仁依然在列,金子招牌,铁打的奸臣。
他有一句名言,成为了官场中的笑话,却非常的受崇祯皇帝的喜欢。
我等为官,唯磕头而已,不出错即大功,凡事唯唯,正所谓“太上有言:吾有三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
但是如果你这样就认为温体仁是一个昏庸无能之人,那就大错特错了,温体仁“为人外曲谨而中猛鸷,机深刺骨”,是一个城府极深的厉害官僚。
温体仁借助周延儒的力量进入内阁辅佐朝政,但是当进入内阁之后,他和周延儒在对待东林党和阉党的态度上截然相反,东林党可是让温体仁搞得鸡飞狗跳,欲生欲死,正是在温某人的主导下,东林党在朝中失势。
崇祯帝鉴于万历,天启朝的党争,对大臣结党最为反感,于是反而体谅起温体仁的“孤立”,“无党”,批评各位大臣是不忧虑国事,挟带私情互相攻击。三年六月,任命温体仁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
只是在民间,这温大人名声极差,崇祯年间的民谣:“礼部重开天榜,状元探花榜眼,有些惶恐。内阁翻成妓馆,乌龟王八蔑片,总是遭瘟”。说的是崇祯皇帝信任重用温体仁是遭了瘟。
温启仁他自己一身白毛,但是看谁都像妖,在他眼里面当官的就没有好人,他可是很清楚的知道陈应元跟刘远桥他们那是尿不到一个壶里,现在居然专门的上奏折赞美对方,这就令他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他知道陈应元与刘远桥他们之间就差不多要互拆衙门这么厉害了,现在他居然大力的吹捧对方,这令他感到非常的奇怪,难道他陈应元的道行突然高了不成,现在是搞和光同尘?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东三府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问王应熊:“王阁老你怎么看?”
王应熊他说道:“陈应元他境界有所提高,大家都是同僚,和光同尘就是最好不过了,这一种相互吹捧的奏折嘛,留中就行了。”
温体仁他是一个遇事极有主见的人,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主见,但是在这件事上,他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明白对方的路数,所以王应熊建议留中,他也就决定留中算了。
结果陈应元他这一份紧急的弹劾奏折,去到了内阁这里就留中了起来,还他在登州还眼巴巴的等着这份奏折上了朝廷以后,一石激起千尺浪,重新兴起文官对武官的讨伐。
他每天都观察着塘报,每天都观察着各部之间下发给东三府的行文,但是看了几天也都什么回应都没有,他就觉得奇怪了,他这么言辞激烈的一份奏折上去了,朝廷肯定是一石激起千石浪的,搞不好都传到了皇帝那里去,怎么会一点声息都没有?
这一份奏折就是传到了内阁去,但是内阁也有五位阁臣啊,不是他温体仁一个人说了算,他也达不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为了这样事,陈应元他连饭都吃不下去,一直在苦思这件事情,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远桥则是通过周辉他的秘密通报,知道这件事已经有了改变,便撤销了他的部署,但是他还是说一句:“过于冒险犯忌讳,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如果东窗事发传了出去,那可就是天大的罪名了。
第215章南下迎亲
安平镇地处福厦交通枢纽,海陆通衢要津。唐宋时期,安平港通天下商船,航运发达,海市繁盛,南宋绍兴间安平始筑土城,初具市街形态,至今安平“直街”渐成规模,有店肆千余座,安平商贸繁荣,经济发达。
因此,海上枭雄郑芝龙选择这个闽海天然良港、泉南海陆重镇作为他的军事和商业主要基地。郑芝龙开府坐镇安平,纵横海上,争控海权,进可攻,退可守,尽占地利。
并于崇祯三年季春,郑芝龙在安平镇建置豪华府地,历时三年始告峻,安平成为郑芝龙拥兵自守的军事据点和海上贸易基地,当地人称之为安平城。
郑氏家族招安,大受当地人的欢迎,有海上霸主郑之龙在此坐镇,有哪路的毛神敢来侵犯福建?郑家被当地人视为八闽长城。
而郑芝豹嫁女也是安平城建成以来最为隆重的大事之一,当然算是他们郑氏家族的大事之一。
族长郑芝龙他是非常的重视的,命令安平城上下张灯结彩,装饰一新,盛情欢迎成来自山东的刘家迎亲队。
刘布他们是坐着五艘军舰南下的,在抵达了泉州以后,郑紫宁她们就先行出发,先回家去再说,她在北方大半时间是粘在了刘布的身边,享受恋爱的生活,但是对外那是宣布筹划对旅顺口的进攻。
他们现在已经具备了攻占旅顺口的实力,但是攻打这地方发一牵动全身,并不是说打就打的。
就像他们上次扫荡辽南四卫的沿海一样,如果拥有庞大的陆军作为掩护,他们就可以趁势把辽南四卫都拿下来。目前刘家的实力是不适宜正面的跟建奴相抗衡的。
如果他们强行攻下来的话,说不定此地就会变成他们刘郑家的烤绞肉机,把他们郑和刘家的实力都搅在这里去了,所以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他们只能够先扫荡对方的海上力量,逐步削弱对方。
就连当时刘布他都按照可惜,如果他们有拥有庞大的陆军实力,趁机猛攻整个辽南四位,那就可以大大的牵制住建奴了。
他们目前的情况就是,即使他们能够牵制住建奴的大部分实力,打垮他们的,但是对他们刘家来说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好处。
他们刘氏家族虽然拥有比较强大的实力,但是刘氏家族已经不是一个刘家的人吃饱饭的问题了,而是无数的人必须吃饱饭的问题,如果他们不想好,筹划好这一件事情,最终会便宜了,谁都不一定。
而且到了这一个地步,并不是说你想做一样事情,就一定会有利于你的,就打个比喻,即使他们刘家目前全力以赴北上拿下了辽南四卫,最终获利的肯定就不会是他们。
最惨的后果就是他们死了那么多人,付出了那么多代价以后,却是成为了别人成功的踏脚石,而他们则是牺牲品,所以必须谋定而后动,在这些方面大明的例子数不胜数,所以他们也都十分的小心在意了。
而在安平港欢迎他们的就是郑家的大管家郑福。
现在虽然是郑家三老爷郑芝豹在嫁女,但是郑芝龙他认为这是他们郑氏家族少有的盛事,也是跟北方豪强刘氏家族结亲的大好日子,所以他就下令隆重举办,就当是正房嫁女一样,婚礼更是由他亲自主持。
刘布他们随着迎亲团抵达了郑家的安平城。
郑府位于安平桥以北,西从西埭抵西港,北达西垵头,南临安平桥头,直通五港口岸,比之刘家临清大宅和浮山老宅加起来还大。
刘布一看这样的声势和气派就知道,这简直就相当于一座小型的小城市,像一个大型小区了,只不过这小区住的是他郑氏家族的人而已。
去年郑芝龙于沿海金门海战击溃荷兰东印度公司舰队,整个马六峡海峡以东地区海上航行的船只,都必须向他们交税,否则就混不下去。
而郑氏也成为了当地数一数二的豪门,就连安平郑氏第十三代先祖珏峰的墓志铭也由三边总督洪承畴撰写,洪承畴在其墓志铭阐述:“郑之入闽也初居仙游之枫亭,迁徙攀鳞故里,原有枫亭桥圾,今其名犹存焉始祖祖道公,数传而至珏号果斋生谥号后崖生思诲”。
郑氏家族由海商转为了官军,现在更是一门两总兵,风光之极。
郑芝龙他对于郑芝豹去北方任职也是非常欢迎的,这意味着他们郑氏家族的势力跳出了福建一带往北方延伸去。
他知道北方才是天下的主战场,也是天子和朝廷重视的地方,他们能在北方这里有一片立足之地,那就可以加入天下争霸之风云。
而刘家则是山东的世家豪门,在官场拥有比较深厚的底蕴,且看刘远桥最近的一系列运作,轻易的完成了转型,他们能够如此迅猛的转型,这也与刘家深厚的底蕴有关,若非他们有这么深厚的底蕴,在许多环节都有人为他们进行说话,他又岂能轻易的完成了转型?
而且就看刘远桥运作郑芝豹担任登州总兵的手段,就是这就是郑芝龙他都做不到。
要知道现在郑之龙他的官衔也就是海防总兵而已,他的军队实力大的吓人,不要说吊打大明的水师,就是在东方都算是最强的。
但是他的官却是相对的偏小,主要是因为大明不注重海上的权益,就连水师都是挂靠在地方的官军之上的,所以郑芝龙他也很明白一点,要在大明混得开,就要把他们的势力往陆地上延伸,就必须在朝中有人。
刘家正是介绍他们进大明上流社会的大好人选。
他们郑家由海入陆,已经是站稳了脚跟,但是在朝廷上面就是没有什么人脉,他们能巴结上洪承畴,这是因为他们是同乡。
但是现在贵为三边总督的洪承畴,对于这位海盗出身的老乡也并不是很看重,只是看重对方的钱财和冰敬碳敬而已。
比如说郑芝龙一开始是十分想跟洪家结亲的,郑家也有不少的子弟,可以跟洪氏家族结亲,但是直接就被对方给拒绝了,对方表示他们是耕读传家,只会以诗书之家的结亲,说白了就是看不起他们这些做生意出生的,海盗出身的。
这样郑芝龙十分的惭愧和没面子,所以一直请人教他儿子读书,希望他可以走科举之路。
作为海商出身的郑芝龙,他只尊重一种人,那就是有实力的人,作为一代枭雄,他的目光和想法就是相对的简单,那就是有实力的就可以获得他尊重,没有实力的他就不屑一顾。
如果是以前的刘家,郑芝龙他还真是有点看不上眼刘家,主要是因为他的老弟对于刘家十分的执着而已,但是对于他来说,刘家有钱难道郑家就没有了吗?
但是随着最近刘远桥一波猛如虎的操作,这令郑芝龙另眼伤看,他这才感叹道刘氏家族果然是底子深厚的老牌家族,人家在朝中的关系和运作能力,这不是他们郑家可以相比的,他郑家有的就是钱,但是在朝中的关系跟这些官员的运作方面,却是远远都不如这刘家,他十分的羡慕。
本来这就是他们郑氏家族三房嫁女而已,但是他现在直接就由他们长房来操办,就是把这些事提高了规格。
刘布他们抵达安平城门口的时候,郑氏家族几位主要的人物,就来门口欢迎他们,主要的就是郑芝龙兄弟等郑氏家族核心人物,还有他的一干心腹将领。
看见这些大人物在此欢迎,在此恭迎,他就十分高兴,连忙跪了下来,对几位长辈进行了见礼。
郑芝豹给刘布一一介绍,这位就是郑氏家族当今的族长正郑芝龙。
郑之芝身材非常的高大强壮,行走之间,龙行虎步,一副枭雄之相。
郑芝龙在打量着刘布,刘布也打量着郑芝龙,打量着这一位名闻天下的海盗头子,他可是当今名闻天下的人物,他只觉得对方人如其名,相当于是人中龙凤,非常厉害的一个人物,特别是他的眼睛有如鷹牟一般,盯着你的时候,有一种看透的感觉。
郑之龙看了刘布几眼,最后点了点头说道:“好一个后生,跟紫宁丫头倒也相配。”
刘布现在是五品的武德将军,即墨营守备千总,经过了半年多的军事训练,再也不是以前那一个被酒色榨干了身子的惨绿少年,而是一个看起来高大彪悍的有为青年了,特别是他这一身骚气十足的迎亲的状元服,更显得特别的俊俏。
要知道他今天迎亲所穿的这套大红新郎袍,他自己看着倒是觉得非常的俗气,俗不可耐,但是左右却告诉他这可是状元的服装,这可是在新科状元登科之时穿的衣服,是最荣耀的礼服,民间也只有成亲之时才可以穿,如果不成亲穿的话还是逾越。
当今的律法对于成亲还是相当重视的,比如说成亲之日,男子可以穿状元的服装游街而行,以示荣耀,女子坐八抬大轿,披上凤冠霞披,要知道凤冠霞披这个是皇后才可以穿的,如果是民间的人敢乱来,只怕是被追究一条大不敬之罪。
第216章显赫家族
今天的安平城,张灯结彩,上下焕然一新,他们还在府内摆了100桌的流水时,三天三夜不断,附近的百姓都扶老携幼来吃酒,十分的热闹。
刘家这次前来迎亲,他们的彩礼也是非常丰厚的,足足装了两大船之多,只见他们送亲的队伍,挑着各样各种的彩礼,浩浩荡荡的进入了郑府。
刘家也知道郑家是真不缺他们那点彩礼,但是对方不缺,他们礼不可废,也要让女方有面子才行。
现在且看郑家张灯结彩,大肆庆祝的样子,可见他们对于这一次嫁女也是非常的重视,非常的高兴和开心的,他们看见郑芝龙、郑芝豹、郑芝凤等兄弟一身大红吉服,站在门口,欢迎当地的客人前来吃酒,十分的高兴。
对于各种繁文俗礼,自然有刘福气和郑家的管家代为处理,包括每个环节都是符合礼仪,非常合乎标准。
刘布他要做的,马上就是向几位亲家老爷进行见礼,对于郑芝豹他当然称之为岳父大人,但对于郑芝龙和郑芝凤等又不同,称之为郑大人。
刘布进入了郑家的大宅以后,他就跟在了郑氏兄弟旁边,他把对方的一些重要手下和合作伙伴,地方上的官员给他做了介绍。
郑家就是当地的第一豪强,他们嫁女还是有许多地方上的名士缙绅前来吃酒庆祝,礼物也送了不少,令刘布他感到惊奇的是,这些前来送礼的人之中,有很多还是红毛金毛的白种人、他们之中有教士、军人打扮的,也有商人打扔的,也有不少阿拉伯人,他们一身白袍令人印象深刻。
今天的郑芝豹十分的高兴,他一身吉服,满面红光,他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又长得有一些另类,他还是担心她的终身大事,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他那是十分的高兴,满场之乱走,向客人们打招呼和敬酒。
在这些人之中刘布重点留意的就是这一位叫做郑福松字明严幼童,郑之龙长子,此子天启四年出生,现年十一岁,只是一寒窗苦读的幼童,为谋求一秀才功名而努力。
郑之龙他作为海盗出身,也当上了武官顶尖为总兵,但是他自己肯定也是看不上海盗,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当海盗当武官的,他是希望儿子读书,考取功名,正道出身,走正规的路子。
这位在后世可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如果现在说他郑福松,估计是无人知道,但是提到后面的郑成功,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原版崇祯十七年,郑福松被送往金陵求学,郑福松在进入南京国子监深造同时,郑芝龙为儿子聘请名师教他读书,师从名满天下的东林党大佬钱谦益,就是殉国投水水太凉那一位,钱谦益即给他起名森,其寓深沉整肃,丛众茂盛之意。钱谦益为了勉励郑森乃替他起大木之表字。同年,流寇攻破京城,崇祯帝自缢于煤山殉国,北明灭亡。
在隆武政权成立后,郑芝龙将郑森引荐给隆武帝,隆武帝非常赞赏郑森的才华,他为拉扰郑氏父子乃叹息说:“惜无一女配卿,卿当忠吾家,勿相忘也!”皇帝以女儿给人做妻子,在时代是最高的荣誉,只为了表示对郑成功的宠爱。
但是这也有点扯,大明200多年以来,他的公主都是嫁给平民百姓的,并且还有了规定公主的丈夫就是肉品驸马都为中心担任,此时有朝廷供养不得做官,如果是权贵之家。还看不上呢。
隆武帝以国姓朱姓,赐给郑森,并将原名森改为成功,从这时起,郑森的名字又就成了朱成功,因为朝廷内外都称朱为国姓,普通百姓尊称他为国姓爷。
其实他们父子更喜欢叫做郑成功,毕竟为郑氏长房长子,继承家族之业,岂有改姓之说。
这便是后世名闻天下的郑成功。
在这里他们把熟悉的人给他介绍给刘布认识了以后,双方坐了下来一起吃饭。
前厅为天主堂,中厅为孝思堂,他们在两大塘就摆了30多桌,专门招待当地的达官贵人们。
刘布因为上门是客,也不敢多说什么,直就按着刘福气他的吩咐来做,他让他做啥就做啥,反正现在是当新郎官,他也是第一次当,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些礼仪上的东西按照这些专业人士的指导就对了。
他只负责迎回郑紫宁就行了。
安平城极其的辉煌和宏大,已经跟小型城市都有的一拼了,刘布在想十几年后,大明国破家亡,郑成功毁家抗清。
这样就令辉煌一时安平城在建了,十几年以后毁于兵火之中,不见当日的辉煌。
刘布还算是相当有身份的,作为山东刘氏家族的长房长孙,未来的继承人,即使是现在他自己也是掌管一方的即墨营守备千总,这官儿也不算小了,要知道郑芝龙他在接受招安之前,也就是开出了游击将军的价码而已。
刘布他作为了晚辈,一一的给长辈们敬了酒,郑氏家族目前还是非常辉煌的,正处于最为高光的时刻,郑之龙他也非常的高兴,三弟嫁女,嫁的也是门当户对的名门望族,他喝了不少的酒。
这也比较符合他郑芝龙的布局,他郑家现在已经是大势已成的,十八芝所有的权力归于其郑家。
所以到了这一步以后,他也在考虑兄弟之间分家的问题了,三房本来对他是最没有威胁的,因为郑芝豹无子,郑芝豹无子就是传不下去之意,郑芝豹他正值壮年,但是却没有再娶之心,这也就意味着他的这一房是传不下去的了,既然他把女儿嫁了出去,他自己也远走山东,自任为登州总兵,这对于郑家来说未免也是一件好事情。
本来郑芝龙是有意在郑紫宁嫁出去了以后,就让他的儿子郑福松接管郑紫宁的舰队。
要知道郑紫宁在家族中也是有军权的,而且还相当的大。
谁知道发生了一些意外的事情,令他赶不上变化,主要就是他的儿子郑福松,根本看不上眼,他想的就是十年寒窗苦读,考上了功名,正道出身,堂堂正正的当官,对于蒙荫,不屑一顾。
郑生龙他有些头痛,儿子才跟老师学了两年,就有点重文轻武的意思的,不过他也有点高兴,那就是儿子他没有想靠着父母的蒙荫而当官,而是想靠着自己的真正实力来当官,他这当父母的还是非常的欣慰的。
另外一个令他出乎意外的就是郑芝豹成功的运作,当上了登州的总兵,既然郑芝豹当上了登州的总兵当中又是海防重镇,需要用到水师舰队的地方,他们郑芝豹父女更是直接的率领的本部的舰队北上,进行打击建反的水师,这就造成了一种既成事实的做法。
郑芝龙本来是想接手这部分舰队的,也有分家之意,既然如此,他干脆就大方一点点,让郑芝豹带走这一部份舰队,作为他分家之用算了。
郑芝龙他现在的场面做的非常的大,无论是生意还是官都越做越大,所以对于钱的东西看得也不是很重,只要兄弟和睦,其他事情还是有商有量为好。
郑芝豹北上确实是带走了不少东西,但是确实也是让他们郑家光宗耀祖,开枝散叶的把势力延伸到北方去,他作为郑氏家族的大哥也就是族长,也是非常的高兴和欣慰的。
郑氏家族全靠是郑芝龙起家,他就是郑氏家族的核心人物,在这一点那是毫无疑问的,所以说郑家财产归他一人所有也都没什么问题,其他的兄弟他想分就分,这有点像是皇帝打天下一样,可以分兄弟钱财,但是却绝对不可能把江山分给兄弟,现在郑芝豹有点像是裂土分封了。
像赵匡胤一样把位置传给了弟弟,千秋之下谁人不说赵匤义他其实是靠夺位抢过来的天下,郑芝龙在郑氏家族里面的强势,也都不可能说兄终弟及,他可是有儿子的,所有的东西都传给了他的儿子。
现在家族之中对他最有竞争力的郑芝豹,举家南上,也算是了却了他一桩心事,也可以保证了郑家未来的安定,所以说他付出了不少,但是还是相当高兴的。
郑芝豹也是知道他大哥的心思,也是知道他的厉害,在一切没有跟他说明白和摆明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没法搞的,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还是获得了他兄长的同意之下才敢搞。
刘布和郑子宁他们是在打自己的小算盘,也是在搞了不少的事情,但是郑芝豹他不同,他非常尊重他的大哥,这些事情如果在他大哥的同意之下他是会搞的,如果他大哥拒绝他是不会搞的。
他这一把也都压对了,他能成功的出任登州总兵,他的老哥对他还是相当的支持的,划出了好大一部分权力给他们,划了一些船和权力给他们,这一些权利和船队,就是以前刘布和郑紫宁有点想耍诡计谋夺的,但是现在他可以通过光明正大的手段,从兄长处获得。
第217章郑氏嫁女
刘布他们吃喝完毕略事休息以后,吉时一到,那就领着新娘子开始返回。
他们两家相距的这么远,那迎亲赶路肯定是要几天的了。
如果是别人,那会要更加的远,更加难搞,新娘子会在路上很久一阵子。
但是他们却是不同,他们拥有自己的船队,可以自己开设一条航线,那就是把新娘子迎出门以后,风风光光地抬出郑家的大门,然后走向了码头,走上了他们的军舰,然后就开始扬帆北行。
最后风风光光的嫁入了刘家以后,在就刘家拜堂成亲、洞房花烛。
负责送亲的就是他的老爹郑芝豹,负责送亲的一般就是郑家年轻一辈的人,比如说最好就是郑紫宁兄弟一辈,说白了就是郑福松,但是郑福松他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郑芝龙又把他当成了命根子,自然是不会让他北行送亲的,加上郑芝豹也需要北上赴任,所以就由郑芝豹送算了。
这一次不单止是郑家的大小姐出嫁,也算是郑氏家族三房分家,郑芝豹他会带上很多属于他的东西北上,他会有很久一段时间在登州居住。
有些人还在酸溜溜的说,郑老三算是把自己顺便也嫁了出去。
对于别人这些酸溜溜的和嫉妒的话,郑芝豹一笑置之,听过就算。
当然以郑家今时今日崇高的地位,即使是郑芝豹分家了,在郑家的老宅里面还是有他一席之地,重阳也必须参加祭祖,只不过他就不再掌管权力和船队了。
他还算是郑氏家族的成员,但是他跟郑家的船队却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他可以享受郑家的网终,但是却是不再掌管权力了。
刘布觉得郑芝龙有些复杂,现在郑芝龙他乃是名闻天下的枭雄人物,但是在刘布他以前所在的时代,郑芝龙他算是一个悲剧而又有点搞笑的人物,在那个时代,人们都是通过郑成功认识郑芝龙。
郑芝龙更算是悲剧性的人物,他拥有了南方最为强大的海商组织,一手好牌却是打烂了。
明亡次年,唐王朱聿键南下福建,被郑芝龙兄弟拥立为帝,改元隆武,这就是隆武帝,郑芝龙因拥立有功,被封为南安候,还被授予处理南明所有军事要务的大权,堪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至此,郑芝龙以一介海盗的身份,摇身一变朝廷重臣,走上了人生巅峰。
可是,仅仅一年多,郑芝龙就干了一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次年11月,郑芝龙响应征南建奴大将军多罗贝勒博洛的诱降,不顾郑成功的再三哭谏,背叛了南明朝廷,正式投降清廷。
很多人不理解,宁做鸡头不做凤尾,郑芝龙在南明朝廷贵为侯爵,威名显赫,为何要跑到清廷去当一名千夫所指的汉奸?
就算从利益出发,郑芝龙在南明朝廷权倾一时,呼风唤雨,连皇帝都要听他的号令,而博洛的承诺却只是区区闽广总督,郑芝龙为何舍大追小?
是郑芝龙脑子进水吗?当然不是,郑芝龙自有考虑。
一方面,与郑芝龙历来奉行实用主义原则有关。
郑芝龙是海盗出身,脑子里极少国家和民族这种想法。他不管做什么事情,从来都是实用主义优先,利益至上,他在当年投降朝廷,无非是更好利用官方身份开展海外贸易,牟取巨额利润,并不是因为爱国,同样,当大明朝这棵大树轰然而倒时,他何尝看不到建奴统一天下之势己成,识时务者为俊杰,郑芝龙自然会毫不犹豫地倒向建奴的怀抱,这叫有奶便是娘。
另一方面,与吴三桂、洪承畴等人的榜样作用有关。
建奴入关之初,为了招抚人心,减小抵抗,对吴三桂、洪承畴、孔友德、耿仲明、尚可喜等人给予优厚的待遇,洪承畴入关后被任命为太子太保、领兵作战,吴三桂更是被封为平西王,拥有一支由自己独立统率的部队。有了吴三桂、洪承畴的带头作用,郑芝龙便做起了裂图封王的美梦,他对于建奴开出闽广总督之位相当满意,郑芝龙希望利用闽广总督的身份,在闽广一带继续坐地为王。
当然,郑芝龙只看到了投降建奴的好处,没有看到风险所在,这一点,他还不如长子郑成功,郑成功深知郑芝龙投降建奴后,就不可能像上次投降明朝后全身而退,所以三次哭着劝谏郑芝龙,然而,郑芝龙去意已决,带领数十亲信北上投降。
郑芝龙在投降建奴后,建奴食言而肥,没有任命他为闽广总督,而是封为没有任何意义的同安侯,后来,当建奴多次利用郑芝龙招降郑成功无果后,果断将其处死。追随郑芝龙投降清廷的全家老小一个没有幸存,机关算尽,却害了卿卿的性命,也算是可悲可笑。
郑之龙的软骨头没有获得建奴的另眼相看,倒是郑成功的坚决抵抗获得了建奴的尊重,最后即使清廷大军攻入台湾去,还是封他的子孙为郑克塽海澄公。
其实在后世许多人的眼里,郑氏家族他们应该会有更大的一番作为的,但是却是因为郑芝龙他一个错误的想法而落得如此下场,令人不胜唏嘘。
不过现在的历史已经进入了拐点,刘布横空出世,虽然他没有改变历史,但是已经开始默默的进行改变了。
经过了今年的赈灾以后,只要刘家能撑得过去,那就会在登莱地区强势崛起,而且他的实力也开始在增长,很快他就会开始撬动历史了。
刘布他自从重生以后,一直就默默的开始发展他的实力,他一直都以闷声大发财为主,没有改变什么东西,他来了这么久以后,主要改变的就在于说动他们家族有富贵世家变成了军阀世家。
另外他认为他所改变历史的估计也就是那几样东西而已,
做了那一道名闻天下的《减字木兰花》:人生若只如初相见。估计以后纳兰性德就做不出这一个旷世名作了;另外就是搞死了范永斗,山西七大商人下,估计以后他们卖国,也都没有如此的明目张胆,为所欲为了。
还有一个就是抢走了陈圆圆,这是他的得意之作,穿越到这时代就要玩最美的女人,这是不可以免俗的。
陈圆圆她依旧是绝色美人,但是估计她是无论怎么逃,都逃不了被抢的命运。
在原版的历史里面,她跟冒辟疆你浓我浓,眼看就要成其好事,但是让田弘遇抢了。
田弘遇又保不住,让吴三桂给抢了;吴三桂也保不住,让李闯大将刘宗敏抢了;刘忠敏也保不住,让李自成抢了;李自成也保不住,最后让吴三桂抢了;红颜命薄,抢来抢去,最后还是落入了吴三桂之手。
在这里虽然没有这么大出风头,让天下英雄豪杰争相抢夺,但是也是让刘布给抢过来的,难逃被抢的命。
刘布唯一在想的地方,就是吴三桂这龟孙以后投降的时候,他又应该推给谁了?
在原版历史上,可是说吴三桂己向李自成他招降了,左右说:“你父和财产都让李自成抢了。”
他还大方自信的说:“我若归降,自然发还。”
但是左右又告诉他:“陈姨娘也被抢了!”
他才彻底的发疯,怒发冲冠,驱逐了李自成派来的使者,勾结建奴,大开山海关之门,恭迎建奴入关,在一片石大败了李自成,改写了中华的历史。
这在历史上叫做冲冠一怒为红颜。但是他已经身边没有了陈圆圆了,他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呢?这就不好说了。
但是刘布他知道一点,她来这里一直默默的耕耘,暂时性改变的东西不多,但是最终来说还是会很快就会有所改变的,赈完灾以后,度过了这一个冬天,他们刘家也开始厚积薄发,到了井喷的时代,也是他们刘家干预天下风云之时。
刘布更是通过与郑氏家族的联婚,把双方都给绑在了战车之上,这就大大的加大了他们未来发展的可能性,至少他们目前是变得足够强了。
今天就是刘布他迎亲的日子,也是人生的小登科最为风光的日子,但是刘布所想的却不是跟新娘子洞房花烛夜、小登科之时的风光,还是想着他们刘家现在所处的形势。
当然他不想,那是因为他们早就已经私下在一起过了洞房花烛夜这一关,早已知道郑大小姐的各种好处和妩媚,所以说他才会暂时不急想而已。
他们南下之时还在住在一起,那时候郑紫宁才后悔,还没有过门就被刘布毁了清白之身,有些东西留不到了洞房花烛之时,未免美中不足?
当时刘布还在狡辩:“只因你太美了,我才会不可自控,但是这事对你来说也是有好处的,你也知道了我各方面的长短优势,所以才可以放心的嫁过来,万一你都没有尝试就嫁了过来,嫁的却是一个无能的阳痿之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当时刘布这样子的解释和狡辩,还差点让郑大小姐揍了他一顿。
第218章半厚收获
刘布他是在安平郑府大门口等着,由喜娘把郑紫宁背出了郑家的大宅。
这活还真的强壮的喜娘才可以干,一般的人家,只是随便叫一个普通的喜娘就行了,为什么呢?因为一般的新娘子都是娇小玲珑的,不会太重,最多就是走着二三十步。
但是郑紫宁身材高大,不让须眉,从她的闺房到大门口,可是走了接近一里之距,如果不是身体好的和强壮的喜娘,还走不了这么远,另外一个就是全程红毯,也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比的,人家都是命人将红毯进行转换,步步替换,而他们是全程铺了厚厚的红毯。
如果按照一般的家族规矩,那就是新娘子嫁了出去以后必须在门口哭哭啼啼,在喜娘的再三相劝之下,才上轿子,去往夫家。
但是在这里三催三请的戏码还真不好玩,因为郑紫宁的母亲死得早,而郑芝豹也都一直没有续弦,他的房中确实是有几房姨娘,但这些姨娘都没有扶正,也都没有资格送郑大小姐出嫁。
这就改由她的伯母来送,结果她的伯母也都比较尴尬,那就是郑芝龙的原配肯定就是在日本娶的田川氏,还为他生下了郑福松俩兄弟,但是郑芝龙他又在颜思齐死了以后,为了吞并颜思齐的势力,娶了颜思齐的女儿,现在颜氏才是他的正室,只是让颜氏来送的话,又变得有些搞笑了,那就是颜氏今年才二十岁,比之郑紫宁还要小上了一岁,郑紫宁她是不会让一个比自己小的人送自己出嫁的,其他的身份又不够,干脆直接就免了这一道,让父亲送出门即可。
反正整个郑家都知道,她郑紫宁其实就是巾帼英雄,性子还是非常爽快和利落的,她嫁给刘家公子,那也是他们父女几年来的运作,她应该也是千肯万肯的,要不也不会在刘家一住两个月,跟刘家公子粘在一起,这在郑家也都不是什么秘密啊?所以说他也不需要如此虚伪的闹什么三摧四请,依依不舍的这一套。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他嫁给刘家公子,那是欢欢喜喜,千肯万肯的,她也都爽快的告诉别人这一点,免得来这一些繁文褥节。
如果是别的人,会认为郑家小姐这样子做,会觉得有些搞笑,认为郑家小姐不顾礼仪,有些不孝顺父母,但是在刘布眼里,那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孝顺父母不是用这些虚的来孝顺的,而是用实际行动来表示的。
在鞭炮响起的时候,新娘子花轿出发,他们的嫁装也都往外送。
迎亲的队伍就开始出发,领头的就是他们的仪仗队,作为一个五品的将军,他也是可以拥有自己的仪仗队的,接着就是他骑着高头大马,在刘康等亲卫的簇拥之下前进,然后就是抬着新娘子的八抬大轿,浩浩荡荡的向前,后面就是他的彩礼嫁妆。
刘家送来了不少的彩礼,但是郑家嫁妆更多,因为郑芝豹膝下这一个女儿,他的财产大多数都乐意给女婿和女儿。
另外一个就是郑紫宁她也是郑家的高层之一,虽然没有达到十八芝的地位,但是其权利已经不在其之下的,她可是亲自率领着郑家舰队,打垮了十八芝之中的有杨六杨七,以前也曾经参加过对荷兰人和葡萄牙人的战斗。
去年的澎湖巡检司之战,他们与荷兰人的舰队进行战斗,那也是主要的指挥官之一,亲自率领舰队冲击敌人的舰队,所以说他这位高层也是名副其实的。
郑家可是大型的武装海商集团,他们应该定义为大型的武装海商集团才是最恰当的,他们既从事抢劫又从事商业活动,更是独霸一方的人物,所以他们的高层都有一套完整的分红和分利方式,郑紫宁她可是分了不少财产的。
她可是远远的不同于刘布,刘布直到现在还是吃家里面的,还得用家里面的,他要支付银两可以去账房上拿,但名义上还是他父亲的,比像郑紫宁这一种自立门户,自己弄到大量的钱的还是不如的。
只不过刘布跟她的家族高度的结合,他就是家族,他的家族来来就是他。
而郑紫宁因为没有这方面的继承人的优厚条件,所以就对权利和义务都有了划分。
如果论起来,刘布也为他的家族弄来了百万银两,也算是非常厉害的,能比得上的都没有几个,就算他为皇帝陛下弄来的这么多钱,皇帝都会对他另眼相看。”
而郑紫宁弄来的钱则不在他之下,这里这十里的嫁妆还是其次的,她停泊在港口上的那些船才是真正的大头,她郑紫宁也是拥有相当多的财产的,这些财产也随着她的出嫁,加上他父亲北上赴任,也都一一的运送过来了。
他们父女这一次分家获得了二十艘主力舰,其他的舰只接近的一百多艘,这些船只可不是用来打鱼的小渔船或者是内河的平底船,一般都是上了一千料以上的船,有些还是具备着远洋续航能力的海船福船,如果是小船,他们父女都看不上眼。
所以他们这一次郑紫宁北嫁,其实也是相当于他们父女的实力向北进行延伸,也相当于一次大型的搬家一样。
这么多东西,这么多船队和财务搬过去,刘布不免的就获得了好处。
这就是这时代的局限性的,比如说郑紫宁即使她再厉害再强悍,她也没有资格继承郑家的财产,领导海上的群雄,继续的争霸天下,也是到了适当的婚配年龄,就得出嫁。
而且她出嫁了以后也是有极大的约束的,比如说这时代的三从四德,对所有的女人都是有约束力的,在家她就得听父母的,出嫁就得听老公的,老来就得听儿子的,这叫三从。
这一些本来就是她的娘亲要对他进行谆谆教导,郑紫宁母亲早死,只能由她的父亲进行说了。
郑芝豹对于这一个女儿,那也是真正的关心和爱护,就像掌上明珠和命根子一样,也就是嫁给了刘家他才能放心,毕竟他跟刘家这么久的关系,非常的熟悉。
他本来强行让女儿嫁入刘家,还是有点强迫她的,万一以后过得不好,这就不妥了,但是看见他们定亲了以后,都你侬我侬的粘在了一起,还提前住下了,这就令他既生气又感到欣慰,他这么全力以赴,费尽心思的想把女儿嫁进了刘家,最后证明这一步操作还是对的。
早在之前,他的那些嫂子们还在叽叽喳喳地为郑紫宁出谋划策,让她在福建本地找一豪门嫁了就对了,不行在郑家海商集团里选一个也都是可以的,就怕他嫁到刘家去,会遭罪,会过得不好。
嫂子们这么说了,郑芝豹他不免也有些担心,但是到了后来到了这一步,他才发现自己完全是多余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想这么多也是没有用。
郑氏家族嫁女,是由族长郑芝龙主持的,其他的礼节自然就由他来负责,郑芝豹他负责送女儿北上完婚,这也是说他也跟着刘布的送亲船队,一起上了船去。
他们这一行人上了船以后,还得等嫁妆装船才行,十里嫁妆还真不是开玩笑的,光是请的挑夫和人手就不知道用了多少,这些嫁妆,还要送到船上进行装船,光是装的船就足足有五艘之多。
他们上了船以后,坐的依旧还是郑子宁的旗舰海神号。
海神号那是随着郑紫宁第一次参加战斗所指挥的主力战舰,这么多年来也都成为了他的主力军舰,她只有待在了海神号她会觉得安全和妥当,就像刘布只有跟他的大军在一起,才会觉得安全的心理是一样的。
坐上了海神号,郑芝豹他在恭送新娘子进入她的新房以后,他就来到了隔壁自己的舱房里面喝茶解酒,刘布也在这里?
看见了刘布,郑芝豹他由衷的高兴和欢喜,他说道:”庆之,你终于也是成了我的女婿的,也是完成了岳父的一些心愿。”
刘布早就称郑芝豹为岳父大人了,但是每一次相见他都总有点怪怪的感觉,因为他以前见到郑芝豹了,总是叔父叔父的叫,现在改叫岳父了,是有点怪,因为太熟了。
郑芝豹他说叹道:“对于小宁,是我生的我养的,但是跟她过一辈子的却是你,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对她,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她了,也不要打她骂她,我会把他领走。”
什么操作?长期无理由退货?
俗话说得好,女儿就是父亲的小棉袄,英雄豪杰如郑芝豹,他也不能免俗,刘布还以为他会说一句什么:“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生是你刘家的人,死是你刘家的鬼,不听话就打就骂。”
谁知道他的岳父居然会有这么细腻和敏感的这一面,居然还会担心女儿嫁出去以后嫁的不好,还会受夫家的欺负,提前打了预防针。
刘布他都在想,我打郑紫宁?那也得打得过才行啊?他是娶了郑紫宁,但是还真没有打得过郑紫宁的,刘布道:“岳父大人,你可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对紫宁的,我以人格保证。”
刘布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人格,但是在很多重要的事情上,他还是反复的声称用自己的人格进行保证。
第219章伺机而动。
有了刘布的保证以后,郑芝豹他非常欣慰,他说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刘布既然喝了一些酒,也看见岳父的心情很好,就给他倒了一杯茶,他说道:“岳父大人其实紫宁条件这么好,你为什么一定要非把她嫁给我不可呢?她值得拥有更好的。”
刘布这么一说,倒是令郑芝豹他有些意外,这啥话?谁人娶媳妇,不是条件最好的越好?他说道:“你认为你不够好,那是哪里不够好呢?”知道自己的不足,知道珍惜自己的媳妇,当自己的媳妇是块宝,这也是好的。
刘布他说道:“小婿其实资质平庸,在很多方面都比不上紫宁,如果不是摊上了这么一个有钱的父亲和刘氏世家,估计就连外面的一个普通的挑夫都不如。”其实刘布说的也没有错,抛开金手指的因素,他在各方面表现也就是平平而已。
但若说起他开启金手指,那可就是牛逼,那可就是尽令人惊艳了。
郑芝豹欣然说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既然你自己知道自己有这么多的不足,那就好好的努力,使得自己配得上紫宁。“对于自家的女儿,他还是感到骄傲的。
刘布只好说道:“这一点我倒是明白,娶了老婆就是大人了,就应该成家立业,光宗耀祖,报效国家。”
郑芝豹他说道:“报效国家那是应该的,但是首先要令自己的家族强盛才是最好的。”他可是见过不少让这话坑死的人。
在这时,国家和民族的概念还没有深入民心,在许多大家族里面都是家族优先,国家次之,就连孔氏家族都是这么想的,就不用说其他的人了,要知道孔家可是天下文人的楷模,道德的标准,他们都这样想了,更不用说郑芝豹他们这些海盗出生的人们了。
这应该也是在原版里面,他们兄弟俩投靠的建奴没有什么压力,一看见南明小朝廷实在是不行了,独力难支,清廷一统天下之势不可挡,所以就提前的投靠了。
刘布他谋划了这么久,终于跟郑氏家族搭上了关系,他可以肯定一点,郑氏家族这支庞大的舰队,如果落入他的手上的话,那就会发挥更多的作用。
在刘布他所在的世界里,海军就是主导的国家,左右的天下的强大力量,但是在现在他们的海军其实就是陆军的附属,根本就作用不大。
刘布他也知道一点,如果是在传统的跳帮战接舷战时代,海军确实是没有什么作用,他如果开去战场了,不是被陆军进行吊打,就是去送人头的,但是现在不同了,在进入了风帆船和大炮时代了,他们就更加的强悍了。
这其实就是海军作战理念的问题,如果你把军舰开到内河去,(现在大多数军舰都能开的进去,因为即使是主力的军舰,也不过是七百吨至一千吨的排水里而已,比起后来动不动就是上万的,远远不如。)
他们这些军舰开上了岸应该怎么使用呢?一般都是拿着刀和弓箭冲上去跟陆军打……连郑家的正规海军都不例外,结果让建奴吊打。
刘布计划应该把它当成移动炮台来使用,而不是把它当成运兵的工具。
有一样东西很明显的,就是现在基本上所有的海军和水师他们都把军舰作为运输的工具,还没有几个能意识到,可以把他们当成移动的炮台、火力支挣点作为使用。
就以现在陆军最为要命的红衣大炮为倒,一般都是二千斤至三千斤,拉动两三千斤的大炮去打仗,其实是极其艰苦的,特别是现在的路,基本上都是泥路,轮子是硬铁轮,这就让拉动这些大炮的人怀疑人生,很多地方都去不了。
即使是最轻的佛朗基炮也都是三百至五百斤,都要用两匹马来拉,这就让炮兵的作用有限了,你必须把大炮辛辛苦苦的运来,才可以发挥作用,如果是面对建奴这种骑兵高手,他们早就逃走了。
但是刘布他想的就是,我如果把这些船只当成移动大炮来使用,就可以具备有快速的投放火力的能力,让郑家海军发挥更大的作用。
即使是在后来清廷成功的入关了,横扫天下,所向无敌,但是到了江南水乡这些地方河道纵横的地方,我可以大量的派出军舰袭击你们,你想跟我打,那就没这么容易取得胜利的。
有了这些海军刘布他可以肯定一点,即使他们在陆上打不过建奴,但是也可以保持在海上的优势,在建奴进攻江南的时候,就会让你吃尽苦头。
他现在机关算尽,费尽了心思,终于让自己拥有了一支海军舰队。
他现在是拥有了这一只的海军舰队的,虽然只是相当于郑家水师的几分之几而已,但是这已经是相当的厉害和强大的,他们一出手可就是把建奴的水师打进了解放前,现在的建奴水师已经不复存在了。
建奴他们凭着兵锋攻下了辽南沿海四卫,也是凭着拥有一支水师才敢说控制旅顺口。
有旅顺口在手,他们随时就可以威胁登莱地区。
其实建奴的皇太极他也算是一个雄才大略的人,也拥有战略的眼光,他也看得出,如果他们可以南下攻占了登莱地区,然后一路西进,切断了运河,从背后包抄京城,前后夹击,就可以攻陷大明朝的京城,大明朝就是以京师为核心的,他们的京城都完蛋了,估计其他的也就完了。
只是建奴的水师还相当的弱小,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安全的把大批建奴的军队运送过渤海,所以就搁置了这个计划,当他们的水师彻底的完蛋以后,皇太极他才有点觉得可惜。
刘布他这一次去迎亲,不单止把郑大小姐给迎了回来,同时迎回来的还有一支强大的舰队,拥有了这支舰队,他们刘家其实已经可以有能力掌管东三府地区的。
刘布他既然已经决定在了东三府这里进行发展,他就有他的计划的,那就是他们掌管了东三府之地以后,就可以利用这里的地形招兵买马,开荒屯田,积蓄实力,静等天下有变。
现在的大明朝廷还是有一些实力的,无论是流寇或者是建奴,他们都有能力对抗,只是对方有两个,而且还占有了地形之利,机动之利,他们才没有什么办法而已。
而且可以说明一点的,即使是现在的建奴和流寇联手起来跟大明主力军团进行决战,最后败的估计也是他们俩,大明还是拥有相当强大的实力和雄厚的底蕴的。
如果现在冒头很容易就会招来大明朝廷的打击。
孔友德他们在发动吴桥兵变之时,那可是信心十足的,以为他们是可以独霸一方的,谁知道当朝廷一旦动真格的以后,派出了数十万大军来围剿,他们就被打得落荒而逃了。
如果现在刘家起兵造反,估计也跟他们的下场是差不多的,只不过他们多了一条退路,可以凭借着海军的舰艇逃出外海去。
以他刘步的为人,那是不可能投靠建奴的,只能去海外为王了,而且在这里有可能会牵涉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凭着海军而强大,到时候朝廷会不会命令郑芝龙率领他的海军舰队去剿灭刘家的舰队呢?
以郑芝龙的为人,如果朝廷开出了很好的条件,为了家族,为了他个人的荣誉,他多半就会出动他的舰队对他们进行围剿。
所以说刘布在盘算,那就是他们早前跟宋献策所商量的几个战略要点,他们还是决定必须要坚决的执行的,那就是: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
刘布他跟刘远桥和郑芝豹他们不同。
刘远桥和郑芝豹,他们也应该看出了,大明朝廷有点日落西山了,但是看不出最终的走向,所以他们那是见一步走一步,他们内心里面应该就是准备割据一方,待价而估,没有人敢像刘布这么大胆直接最终就是做了造反的计划。
还有谁比穿越者更有反抗精神。
刘布就知道,大明朝廷已经260多年了,他们的政治制度和政府组织已经开始彻底的腐烂了,腐烂到了根子里面去了,用在病人身上,那就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以前天下都指责东林党热衷于党争,党同伐异、误国误民,但是东林党已经退出朝廷好几年了,自从由韩爌主导的东林党内阁倒台以后,在内阁重臣方面,崇祯皇帝已经很少使用东林党的人了,但是还是斗个不停,未必就说是东林党喜欢党争,误国误民,而是大明朝廷的体制已经毁灭和崩溃了,这叫根根子里面烂了。
如果换做是朱元璋或者是朱棣这种铁血的皇帝,手段强硬,目光远大,估计还是可以力挽狂澜的。
但是偏偏摊上的又是崇祯这一种,志大才疏,自以为是,又好大喜功的人,结果就把朝廷弄得乌烟瘴气了。
其实现在全天下的官员都以崇祯皇帝勤政爱民,天天上早朝,每天都审阅奏章到五更为止而为荣,认为当今的天子还是非常勤勉的。
但是在刘布的眼里,这一位天子最好是懒惰一点,如果他能像他的祖父万历皇帝学习,闹一个28年不上朝,估计朝中的大臣还会搞得更好。
因为他崇祯皇帝一个人,即使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比他整套班子的官员们更加厉害,更加有才能。
说白了,现在的崇祯皇帝他勤政爱民为借口,进行揽权,把更多的权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其实这对于大明朝廷的危害更加的严重,因为一个人的智力肯定比不上集体的智力。
所以刘布他明白一点,大明朝应该是要完了,我等就要积蓄实力,取而代之。
第220章练兵计划
刘布他这些话可是不敢跟任何人说,只是自己做的打算而已,就是以前的宋献策,他只是看到了刘布某种口风而已,还不知道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刘布他这些想法不敢跟刘远桥和郑芝豹说,甚至就连他最为亲密的郑紫宁他都不敢说。
他知道现在的大明朝廷还非常的强,即使他们现在西南调动了十几万大军在围剿奢安之乱;在中原出动了数十万大军在对付流寇;在九边全力镇压建奴,已经是这样子狼狈了,但是很多人都认为大明朝廷的困难只是暂时的,只要他们熬过了这一关,就会再次走向强大。
大明200多年没有也不是没有过困难,想当年的土木堡之变,比起现在的形势更加的恶劣,但是大明朝廷的君臣上下一心,最终还不是度过了难关。
所以说如果现在有人敢造反的话,那绝对是茅厕里面打灯笼--找死的。
甚至九边的大将们,这些军阀世家们,他们也都没有了造反之意,他们主要的想法其实就是凭着自己手上的军队,养匪为患,左右逢源,希望可以向朝廷多弄些军饷和粮食而已,说白了就是搞钱。
而且他们还不敢卖力打仗,因为他们一旦卖力打仗,这就意味着消灭了敌人,朝廷就不会重视你了,就不会往这里拔送大量的军饷和钱粮了,不单止不送还会克扣。
现在的大明只有去打仗的军队发送粮响才是最准时的。
现在可以说有一点的,那就是大明拥有这么多将军,可能刘布他是唯一一个想着造反,有朝一日攻进了北京城取而代之的。
当然这些事情刘布还是藏在了心里面,他看见自己率领五艘军舰去,回来的时候可是有一百多艘的军舰,虽然这些都是小型的,但是具备了一种联合舰队的能力,他把这支舰队带回来了,刘家如果合理的利用的话,大明北方都是所向无敌的。
用在后世的一个一句话,那就是他在凭着这一支舰队,他可以掌控北方的制海权。
如果在后世他能掌控北方的制海权,他已经差不多可以独霸北方了,只是现在海军的力量还是过于的弱小,打击能力不是很远,也就是十来公里而已,所以说他们最多只能影响沿海和河道十公里之内,再远的就不是对手了。
所以刘布他也都在制定他下一步的作战和发展计划了。
他的下一步发展计划主要跟刘福气和郑紫宁、郑芝豹商量。
其实按规矩现在正在迎亲的路上,他跟郑紫宁是不可以相见的,但是他们依旧可以隔着舱板,拆个一个小窗子,然后大家一起在开会和研究。
他是想住在一起的,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考虑到这里毕竟是军舰,地方比较的小,而且他的岳父就在旁边,如果公然这样子,他的脸上不是很好看,只能先忍几天了。
对于未来的发展,刘布他提出了他的构想,那就是利用他们现有的舰队夺取整个登莱地区的制海权,然后向北延伸,控整个渤海地区乃至鸭绿冮出海口地区的制海权,如果有机会的话,还得北上教训一顿朝鲜,让他听话。
他们也都有大量的商船,商船就负责为他们运送物资和粮食。
他们也都要大做海外的贸易,把他们的特产运出去,把外面的特产运回来,壮大自己。
他们刘家要称霸这里,待在这里,扎根这里就必须要养这么庞大的一支军队,养这么一支军队,那是需要粮食和钱财的。
虽然这时代当兵就是吃粮,他们刘家拥有了足够的粮食就可以招足够的兵,如果是别人的话,有他们这么多粮食,就可以招十几万二十万的兵力,声势大到连朝廷都得害怕。
但是刘家他们走的是精兵策略,走的是职业军人的策略,养兵不单是要给他吃的饱,还得给钱让他有能力养应家,这样才能养出精兵来。
本来按照刘布他的计划,他是计划着组成一个车营,就具备了一场战役打击能力,但是他从范永斗那里弄回来了这么多的钱,还有他娶老婆没有花钱,居然还大赚了一笔,这让他的心开始飞扬起来。
在家以前他们一直是以胶州作为战略计划的,他们的四千精兵计划其实也都够用了,但是随着他父亲掌管莱州,他的岳父当上登州总兵,这也就意味着他的权力可以覆盖东三府三大营二十四卫所,这就意味着他们必须成立更多的官军了,最少必须拥有一万以上的军队,才可以勉强控制这么大的范围。
登州总兵麾下,名义上有三大营和二十四卫所,但是可以这么说,历史上的三大营和二十四卫所也就是所谓的山东备倭军,在开国之时,人数可是多达二十万之众,而且都是能打的,这些部队拉出去了,就是对上蒙古的精锐骑兵,都不用害怕的,直接开打。
但是到了现在,就连名义上的二十万人都没有了,他们名义上的那几万人,而且还是以老弱病残和吃空饷的为主,根本就不堪一战了。
这里的地方卫所兵其实他就是一个空架子而已。
这也就是孔有德,这獠在辽南找到了地方落脚以后,他就敢气势汹汹的南下再度攻打登莱地区,那是因为他知道围剿他的几支主力部队已经撤退了,现在登莱地区防务空虚,就是一万多名垃圾兵而已,这些垃圾兵是没有任何能耐的。
所以刘布进行了建议,那就是在他们本来计划招兵八千兵的基础上再招四千。
以前刘布的他的计划是春天前拥有四千人,但是得到了范永斗的资金注入以后,就计划再招四千人,拥有了八千的兵力以后,他们就可以具备出境打击能力的。
这也就是刘布他计划的,那是我们手上必须拥有八千兵力,四千随时拉出去跟流寇打跟建奴打,四千留守他们的登莱地区,也就是老巢,确保自己的地方不会被袭扰。
但是他的岳父当上了登州总兵以后,他们的防护地区那就更大了,所以刘布建议,直接招聘,招到一万二,新招的四千兵算是为他的岳父大人招的,毕竟他这一位岳父大人缺的不是钱而是人手而已。
而且郑芝豹他还是非常的热衷于功名利禄的,对于运作当上登州总兵,他就非常的高兴,甚至当时还表示就是花个十几二十万两也都是可以的。
当上了登州总兵以后,他不可避免地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必须手上有兵有将,才能令地方臣服。
高若望转交给他的一万多垃圾兵,其实就是一个累赘,就是一万多张吃饭的嘴,打仗是没有用的了,他对刘家训练出来的军队倒是非常的欣赏,一直暗示着希望刘家也能为他训练出一支这样的部队来,钱倒是好说,现在刘布就把这事摆到明处了。
他这么一说,郑芝豹和郑紫宁马上就表示同意了,他们的海军力量已经足够强大了,就是在北方找不到对手了,但是郑芝豹他手上确实是没有陆军,上次他来赴任,还是刘布拉来了一千名精兵充实于他的登州营,让他站稳的脚跟。
手上既然有强大的水师,也有强大的陆军郑芝豹他说话底气也足,也可以跟大声的跟巡抚大人说不,其实他也不是一个愿屈居别人手下,做事不想受气的人,手上有兵有将,就不用受巡抚大人的气,就不用看他的脸色做人了。
所以刘布他这几天一直就跟郑紫宁父女开会,就是商量一下他们未来一年的发展计划,主要就是做生意赚钱和招募训练更多的兵马,确保在明年夏天之前,他们就必须手上拥有一万二千名精锐的士兵。
刘布的计划还是非常的保守和稳重的,如果是别人拥有他们这么多的钱粮,不要说是明年夏天,就是明年春天之前就可以使自己拥有十万大军了。
但是刘布他另外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军队必须要有的,但是必须是一支忠于他们刘氏家族,而且还是有强大的作战能力的职业化军人和精兵才行。
且看现在的大明,表面数据上,他们可是拥有三百万大军的,可是拥有三百万大军的他们只是让人口不过是二十万建奴压着来打,记住这是人口不过二十万,这其中还包括了很多老弱病残,不能参军的,所以说建奴的八旗军顶天也超不过了十万,但是他们拥有了十万大军,却是可以把大明军压着来打。
不过现在的大明,可就是远远的不如开国之时了,遥想当年开国之时,朱元璋和朱棣的时候,他们随随便便就能出动几十万大军。
比如说朱元璋攻打云南就是三十万大军攻打,每发动一次战役,都是十万大军起步的,没有压不倒的敌人。
来到了朱棣,他攻打越南也是动员了三十万大军出去打,一打就是十年,而且他亲自五征漠北也是十万起步的,最多的可达五十万之巨。
但是到了万历年间的三大征,即使是三大征出动的,每一次出动的兵力都不会超过十万人,大明朝打仗超过了十万人就非常的吃力,非常的扛不住了,这就好像是黄鼠狼生的崽,一窝不如一窝。
所以说行军打仗数量不是问题,关键是士兵必须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精锐。
第221章筹备大婚
郑家父女基本上同意了刘布的发展计划,这也是非常周密和稳妥的。
他们是需要军队,但是需要的是精兵而不是滥竽充数的,就像大明一样拥有三百万军队,这其实说白了就是三百万张吃饭的嘴,以至于朝廷大臣时常在感叹:百年受养兵之苦,临阵无可用之兵。
在大明目前的制度之下,家丁的制度就算是为他们量身而做的,他们两大家族,雄霸一方拥有一万多家丁,就是他们目前的极限了。
当年辽镇镇的李成梁也是凭着一万的辽东铁骑,那就可以吊打整个辽镇地区的所有敌人,无论是打建奴还是打蒙古人。
自从李成梁退休以后,他手下的一万辽东铁骑分给了四个儿子,那一支威震辽东,压的努尔哈赤喘气都不敢大声一点的辽东铁骑算是完了。
本来按照他李成梁的计划,由他的儿子李如松接管他的辽镇总兵之位,也出不了什么问题的。
问题就是李如松他打仗非常的勇猛,常常喜欢亲自的冲阵,结果中了蒙古人的埋伏,壮年就死了,然后辽镇再也没有人可以压制努尔哈赤的崛起了。
当然这也与辽镇后来的历任总兵换得太快有关,根本都没有培养出自己的家丁军,更不可能培养出像李成梁那种有上万人马的家丁军,所以建奴就趁机崛起了。
刘布他也做过了运算,那就是他们拥有一万左右的家丁军,其实就可以雄霸一方了,至少雄霸整个山东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刘布的家丁军提起训练标准,是向西方的职业军人看齐的,而且他们现在军队中已经开始大量的训练火枪手,还有炮手。
其实他们现在可以说一句骄傲一点的话,他们是大明军队之中为数不多的拥有红衣大炮的军队。
要知道当年袁崇焕他们弄来的红衣大炮,一部分放在了京城里面,用于守城,一部分拉去了宁远。
后来宁远之战,他们用红衣大炮击溃努尔哈赤的大军,这让大明君臣认为,红衣大炮是无所不能的,所以登莱巡抚孙元化他是弄来了红衣大炮,还从葡萄牙人那里弄来的制造红衣大炮的技师,所以大明也都拥有了红衣大炮,本来他们想着凭着这个计划训练出大量的炮兵,然后就逐步推进直接的把建筑给轰平了。
有一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那就是他们的大炮计划还没有搞成,结果就发生了吴桥兵变,这些红衣大炮没有用在了对付建奴的战役之中去,反而落入了建奴之手,没有什么比这更加悲惨的了。
以前没有红衣大炮的建奴都已经这么厉害了,现在建奴手上已经拥有了红衣大炮,更加可怕的就是他们同时也获得了制造红衣大炮的工匠和技师,也就是说明,这很快建奴他们就会拥有他们的炮营和自己仿造红衣大炮的能力,晕死人的,就是现在居然大明没有了大炮和制造能力。
目前是宁远和山海关,京城有一些为数不多的红衣大炮而已,如果光是论红衣大炮而论,现在建奴,手上的红衣大炮已经远在大明之上了。
这是让大明的大臣们非常畏惧和害怕的,建奴原本拥有极其强大的野战能力,他们的重甲步兵可是非常能打的,就对付重甲步兵而言,只有他们的车营才能勉强占了优势,但是对方努尔哈赤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他利用盾车这一招就破了大明的车营。
那大明他就想出红衣大炮这招来,结果大明败得更惨,他们的红衣大炮落入建奴之手,让建奴拥有了这种技术。
当然现在如果算上登莱水师和刘布他们手上的红衣大炮,大明的红衣大炮数量又优胜于建奴。
但是刘布对于怎么使用自己这一支军队,目前还没有明确的定义。
他知道,如果让他全力出手的话,多半有可能压住的建奴,但是这样子做好像对他意义不大。
大明可是有不少的强军,如果是真正的用好了,要灭掉了建奴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都是在大明皇帝和朝廷的神操作之下都完蛋了,都以忠义的名义成为了大明帝国的牺牲品,刘布可不想让自己的人和兵都成为了牺牲品。
而且大明他亡的并不是他的军事实力,而是他的制度,大明其实也是建立在一个制度之上的国家,既然他制度都灭亡了,维系着他,其他东西的一切也就完蛋了。
刘布他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了决定,肯定是不会为大明献祭的,不会成为这一个古老而又快灭亡的制度的祭品。
他们一行人坐着船北上,在船上寂寞的时候,无聊的时候,大家就一起制定好未来的发展计划。
现在都十二月中旬了,刘布成亲以后就很快会踏入了新年,过完年以后就是崇祯八年了。
这一年也就是风起云涌的一年,大明祖坟被挖,建奴第四次入关,攻陷重镇济南,而刘布他也迅速集训,够了足够强大的实力,有能力跟天下的群雄玩一玩了,但是他还是要进一步的完善好他的计划,才可以放心的去争。
刘布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它有几个红线的,那就是建奴必须打,流寇必须打,大明必须灭,自己不能吃亏,能满足了这些条件的他才会去出手。
他们这支庞大的舰队浩浩荡荡的迎风北上,当他们抵达了山东的胶州湾以后,驶入了刘家的专用码头,刘家的码头已经装饰一新,全码头上下都是张灯结彩,一派节日的气氛。
毕竟是刘家唯一一个继承人,大婚刘家非常的重视,浮山当地非常的重视,从刘布大婚前的一天开始,刘家大宅就每天开一百桌的流水席,随到随开,相当于请了整个浮山所的人吃饭了,而且是连吃三天。
刘布他们的船队在十二月十九的时候就抵达了胶州湾,进驻了刘家私人的码头,毕竟他们需要跨海行动,时间不可能算得这么好,他们庞大的舰队就暂时地停泊在了码头之上,等到明天,十二月二十号吉时的时候,就开始把新娘迎至浮山刘家的大宅,正式的拜堂成亲。
说句真的,他们在这方面已经是做得非常好,控制的非常好了,如果控制的不好的话,在海上遇到了风浪或者是因故拖延的话,估计还会错过了拜堂的吉日。
现在没有错过,反而提前一天到这,也是无数次演练和精密和周密的安排的结果。
郑芝豹和刘福气就是这一次大型行动的策划人,至于这次航海计划的就是有郑芝豹做作的,甚至连郑紫宁都加入了策划之中去,他们是拿出打一场大型的战斗的计划和劲头来做的,所以才把一切做得这么完美。
因为是独子成亲就连莱州知府刘远桥也在这一天请假回刘家大宅,准备主持儿子的婚礼。
现在的婚礼有一个最重要的,那自然就是拜堂了,只有拜过堂以后才会成为正式的夫妻。
郑紫宁他们在码头上面等,刘布他们就回到了刘家大宅里面,拜见了他的奶奶老佛爷,拜见了他的父亲刘远桥以后,就回去检查一下各项布置。
刘福气作为迎亲使陪着刘布南下迎亲回来以后,他要马上接管大管家的位置,确认每一项工作都做好。
刘家独子大婚,那可是轰动浮山当地的大事情,浮山刘家也是非常的有钱,非常的气派,他们发出了请帖,基本上把莱州和登州地面上的官员、缙绅、豪强、名士人家基本上都请来了。
他们刘家大宅之外的流水席那是摆了100桌,刘家大宅之中也摆了100桌,主要是款待这一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按他们的计划,在登莱地面上,主要的官员都会来到这里出席婚礼和见证婚礼,这也算是登莱地面上少有的大婚了。
像跟他们尿不到一个壶里的巡抚陈应元,登州之府邓炳文他们也发出了请帖,对方倒是没有说来或者说不来,但是看见他们在今天十二月十九了都没有任何的表示,那就是估计他们不会来了。
不过也是,除了这两位爷和他们直系的一些亲信,登莱地面上有点名气的有点名头的军政要员、富商豪强基本上都出席了这一次宴会,都在十二月二十号这一天来到了浮山刘家这里进行观礼。
浮山刘家举行的这一场豪华的婚礼,称得上是大婚了,前来参加的人大约会超过一千五百人,刘家也出动了,一千多名家丁和佣人负责维护。
就连胶州知州周文彤,即墨知县宋献策一早来到了刘府门前,帮忙招呼欢迎来自各地的客人。
刘布大婚那可是轰动当地的大事情,有身份地位的基本上都来了,刘忠勇他也怕出事,他把藏兵谷里面的兵力还有浮山所里面的驻军都调在附近进行驻扎,以防出现问题,而且还调来了最精锐的家丁兵,在这里一旦进行防守,就是确保不会出任何的问题。
对于刘家的家丁军来说,他们就是刘家养的最精锐最凶恶的狗,如果在关键时候都发挥不了作用,那就没有意义了没有用了。
第222章丧家之犬
济南。
许建强把他的脑袋都伸进了绳套里面,他就想一死了之算了。
他可以极其风光的,但是为了他那么一丁点一丁点的小功名,然后就卖了主家变成,出卖主家的狗奴才。
说句实在的,他许建强三代人为刘家效力,到了现在也有点看不起人家的意思了,这也就是有功名的人看不起富贵人家一样,刘家有钱但是族长刘远桥不过七品主事管而已,算是有钱却是无权的那一种。
在这年头,人们看得起的是权力而不是钱,所以他投靠了知州李若楠,其实对方都没有花钱,只是许诺事成之后给他一个一个秀才的功名,还会运作他中举。
许建强在刘家干了这么久,他不想自己或者自己以后的后代,再做别人的奴婢了。
谁知道刘远桥就这么轻松的华丽的做了一个转身,一转身就有由一个七品的主事成为了莱州府的知府。
莱州府他虽然没有临清这么富贵荣华,但是地域之大却远在临清之上。
它下面管着二州五县,权力远在临清知州之上,随便一赏便赏了他的门人宋献策一个即墨知县,许建强他那一个后悔,只想只气得吐血,只想撞墙,如果没有出卖刘家,这会儿以他跟着老爷几十年的经历,他向老爷求赏,估计老爷赏他一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什么事情,至于说秀才直接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是到了今天,他们已经跟刘家闹翻了,已经成为了刘家的叛徒了,是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他在刘家跟三夫人张氏之间的丑事也都被揭发了出来。
三夫人张氏是挂着三夫人之名,却是一个妾,刘远桥他在不动声色之间就把她给卖了。
在刘远桥离开临清去济南赴任之前,就命人把三姨娘张氏卖给了人伢子。
以刘家的家世,他们肯定是不会缺这一点小钱的,他们这样子卖掉,主要就是为了羞辱对方而己。
刘远桥他在不动声色之间就摘掉了自己的绿帽子,还给对方以狠狠的打击和羞辱。
许建强没死,但是他又后悔了,他倒是宁愿自己死了算了。
他就后悔自己当时怎么没咬紧牙筋,把头往里面一伸脚一蹬,然后事就完了。
他没有自杀,出来以后得到的消息,那就是他许家所有的亲人,都被赶了出去,赶出了刘家,由以前衣食无忧的富贵人士,变成了流落街头的乞丐。
以前他们是刘家的仆人,各有各的差事,其生活已经比一般的地主人家富裕,但是一天失去了刘家这靠山,他们就连吃饭和落脚都成问题了。
许建强他本来是非常痛恨,负责这件事的刘福气的,但是后来他又生气不起来,他知道刘福气还是念及了他跟许老爷子之间的旧情。
如果刘福气他不念旧情,就不是把他们赶出去这么简单,而是把他们卖掉都没有问题,他们许家签的也是死契,也算是刘府的家仆,他们的儿子孙子算是家生子也算是奴仆,他们就是要把它卖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所以说还是刘福气他念及了旧情,手下留情了。
其实许建强他在刘家干了这么久,也积蓄了不少钱,坏就坏在他的弟弟搞砸了陈圆圆的事情,赔了一万两银子进去,结果他为了隐瞒事实,向林若楠借了一万两银子,才把这个坑给填了,但林若楠是谁?他可是向棺材伸手的人,一早说好是不收利息的,但是后来看见无利可图以后,他就翻脸不认人,坚决的说要利息了,他这利息一收,收的是高利贷的利息,结果就翻了一番,最后搞到许建强卖田卖地,把他名下的财产都卖掉了,才把这件事给了断了,所以说就造成了他们流落街头。
许建强他越想就越生气,他就吞不了这口气,本来他可以有更好的结果,就是因为一一念之差就坏了大事。
如果他留在刘家,即使成不了宋献策那样,摇身一变成了官员,像现在的刘福气也都不错啊,现在由福奇负责统筹刘佳正在的事情,每天过手的营养和签掉都不知道多少,就是一个当官的都没有这么大的权力。
许建强他越想越气,而且就是他们连吃饭都没有着落,所以没有办法,他只好前去求见山东总兵刘泽清。
刘泽清本来他是去了临清这个金山银山之地驻屯,但是后来因为山东济南被马贼袭击,他又被迫调回了省城守省城以后,又被命令集中他手下的精锐部队前去剿匪。
去南方那山沟里面剿匪,其实他一点兴趣都没有,指派了手下的一名分守参将前去负责,自己还是坐镇在济南?
到了现在,他也终于知道他算是被刘家摆了一道了,而且他也很生气,生气的是自己出手的太慢,眼睁睁的看着有对方由一头肥羊变成了猛虎,再也不是他可以吃得下的了。
刘远桥他这一华丽的转身,算是推倒了他之前所有的谋划,而且以前他一直想的就是以权压人,强行地吃掉的刘家,但是现在好像传闻刘家己拥有了一支自己的家丁军,非常的厉害,刘布现在负责掌管的就是刘家的家丁军,那一招那是不太可能的,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肥羊变成了猛虎,吃不下了,这令他十分的憋气。
更令他憋气的,就是刘家宣布了,再来登莱地区大举的赈灾,把大量的钱粮用于赈灾上面去,这就意味着刘家会花好多好多的钱粮。
刘泽清他相当的生气,刘家这么一搞,就意味着把钱花光了,这相当是花他的钱了,他心里面好心痛,他在想刘远桥也是一个傻人,怎么可能听朱大典和陈应元这些人的忽悠,就开始赈灾。有这些钱何必给那些泥腿子们,全给我那该多好,让我叫你爹都行。
正当刘泽清自艾自怨之时,许建强前来求见,他副将刘泽旺带着许建强进来了。
刘泽清正在他的总兵府里面饮酒作乐,负责为他斟酒的,就是以前刘远桥的三姨太张氏。
张氏就因为是不守妇道,跟许建强勾搭成奸,最后东窗事发,被知道以后卖给了人伢子,刘泽清他知道了以后,就命兵从人伢子那里抢了过来,是搞不了刘远桥了,倒是可以搞他的女人,略做安慰而已。
张氏她是扬州瘦马出身,擅长的就是绘画和以歌舞娱人,以前就是由许建强的弟弟许志强买回来的专门伺候刘远桥的。
以前在刘府的时候,她嫌苦闷耐不住寂寞才红杏出墙,勾搭上了许志强,但是离开刘家以后才后悔的不得了,她才知道什么叫做有福不知道享,偏偏自己作死走向了地狱。
张氏被卖到的人伢子那里,本来人伢子是准备一番炒作,以后送到妓院里面去接客的,结果又被刘泽清抢了。
以刘泽清的为人,他肯定是不会掏钱的,如果是别的估计他还可能掏钱,但是如果是刘远桥的女人,就必须抢了才有意思。
结果许建强进了这里看见了张氏,心里面不免百感交集。
许建强跪了下来,马上磕了三个响头,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刘泽清他说道:“刘家的丧家之犬来这里干嘛?”许建强出卖家族被赶已经成为了当地的笑话了,不单止临清的人都知道,就连济南的人都知道了。
刘泽清他之所以知道,那就是因为他身边的这一个张氏,张氏就是因为跟许建强勾搭成奸才被赶出家门的,才落入了刘泽清之手。
如果是以前刘泽清肯定不敢抢,即使再垂涎也不敢强抢,但是现在他只是普通人伢子手上的人,刘泽清直接派人就去抢了,在地上扔了一锭碎银就抢了过来。
这让五百两银子从刘家买来的人伢子欲哭无泪,天杀的刘泽清,扔了一定碎银,就把一个上好的美人给抢走,还有王法吗?他可是用五百两银子买来的,正准备稍作包装以后作为摇钱树呢。
人伢子死死拉着刘泽清的亲兵,他说道:“这可不可以啊?我可是用五百两银子买来的,有契约在此,你们可不能强抢啊。”
刘泽清的亲兵说道:“什么叫强抢,不是给钱你了吗?还有契约是不是?赶紧拿来?”
人伢子他如何肯把契约给拿了出来?
刘泽清的亲兵大怒,抽出了他的配刀,直接往对方身上没头没脑的狠抽,经过这一顿狠抽以后,人伢子这被打的痛不欲生,哭爹喊娘,只好连连的求饶,交出了卖身契约,如此一来,张氏便落入了刘泽清之手。
许建强被刘泽清这么一说,感到十分的尴尬,他可是刘家的大管家即使离开了刘家还是有人会请的,但是他的罪名是勾塔主母、吃里扒外、出卖主人,这些罪名一出,就没有人敢请他了,变成了丧家之犬。
所以不要说是刘泽清看他不起,就是街边的一个乞丐都看他不起,他都成为了这里的笑话了。
许建强他说道:“小人今天来此,需要告知大人一桩泼天的富贵。”
第223章反咬一口
刘泽清他没有问对方什么富贵,反而说道:“这贱人就是因为勾搭你,才被卖给人伢子吧?”
刘泽清这一句话,把张氏和许建强都说得满脸通红,许建强满脸羞愧,他咬着牙说道:“小人与张氏却是有旧。”
刘泽清冷笑的说道:“这么说来,我们倒是把兄弟了。”这才是他要抢张氏的原因,那就是要玩刘远桥的女人,要跟他做连襟把兄弟,但是许建强这贱货也插上了一腿,他眼中可是寒光一闪。
人家刘远桥把这一匹扬州瘦马买回来的时候,可是原装正品,未开封的,他就是接了刘远桥的盘,也没有什么,毕竟是抢的,但是想着这看起来千娇百媚的张美人,居然让眼前这猥琐小人占了先,他就有些气愤了,你一个狗都不如的卑鄙小人。竟然跟本官做了把兄弟,这是对本官的侮辱。
许建强他说道:“不敢!小人与张氏有旧,只是红颜知己而已,并没有越轨,发乎情,止乎礼,只是别人胡说八道污蔑而已。”
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他们如果没有一腿,会惹得刘远桥大怒,把二千两买回来的美人,五百两就卖掉了,肯定是惹毛了他才会这样子,如果不是这戴了绿帽子,他又岂会是如此?
不过刘泽清他这么一听,倒是觉得顺耳了不少,这就意味着他接的是刘远桥的盘子,而不是接眼前这一位阴险猥琐小人的盘子。
刘远桥他说道:“那你来这里是什么回事?”
许建强他说道:“小人有一桩泼天的富贵要献给大人。”
刘泽清他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一个流浪街头的丧家之犬,居然还有泼天的富贵给本官,还不如先把这富贵给自己生受了。”
许建强他说道:“这是因为这富贵过于庞大了,小人吃不下,只有大人你才吃得下。”
刘泽清他这倒是来了兴趣,他说道:“与刘家有关?”
许建强满脸的愤恨,咬了咬牙说道:“是的。”
刘泽清没有想象中的如获至宝一般的大喜,而是说道:“果然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咬主人的狗就是要不得,以后有了就得打死。”后面这一句话虽然不是对许建强说的,而是对他的副将刘泽旺说的,但是许建强听对方指槡骂槐,他也非常的尴尬,非常的羞耻。
许建强只好狡辩的说道:“若非是刘远桥刻薄寡恩对小人如猪如狗,小人断不会出卖于他。”
刘泽清他不以为然的一声冷笑,他说道:“你就是刘家的奴仆,人家不把你如猪如狗,难道还把你当亲爹供起,本官倒是看刘家做的有些不错的,就是你犯了这么大的事,也就是把你赶出家门,如果是在栽在我老刘手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老子跟你姓。”
这就是许建强目前狼狈之处,他出卖的是主家,放眼这天下就没有人看得起他这种出卖主家的狗,那是人人鄙视,人人得以诛之,就连刘泽清他跟刘远桥作对,但是他也有点看不上眼。
许建强一再的被刘泽清用刻薄的话来挖苦他,是羞愧的无地自容,想当年跟着刘远桥的时候,他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但是今天却像被人狗一样的训,他现在是想着投靠刘泽清而来的,但是看见对方如此的刻薄,都有点骑虎难下了,也不知道是进还是退好。
刘泽清他也是一个人精,他也看出了对方现在的为难,他就说了一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难不成还要等大爷求你?”
许建强他说道:“当日小人投靠的林若楠知州,他也在一直打刘大人的主意,他之所以迟迟未下手,就是想确定刘家藏宝库的位置和刘家产业结构的事情,到现在小人已经把这些事情给查清了,刘家在其浮山老宅里面就有一个秘密的藏宝库,他们历年所贪来的各种财宝和珍奇古玩都藏在了宝库里面去,小人估计其在各地店铺的铺契、田契还有仆人们的卖身契也在里面,估计刘府的主要财产都在那里了,他们在那里附近还有一个巨大的盐厂,还有一个酒厂,现在就成了他们支柱性的产业。”
许建强这么一说,倒是令刘泽清来了兴趣,他眼睛一亮说道:“你知道这所在?”
许建强说道:“小人大概知道了。“
刘泽清他说道:“怎么不早说?”
现在可是不好办了,如果是以前他还可以找各种借口,去剿匪也好,去调兵也好,把兵力部署到了即墨去,然后以剿匪的名义或者什么名义趁机的洗劫刘家。
但是现在刘远桥已经作为莱州知府,他的儿子刘布即墨营守备千总了,他们家族在即墨这一块那是有权有势的,他们外人根本就无法介入,至少他想公然往这里调兵,那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黑色眼珠子看不得白花花的银子,刘泽清他一直就垂涎着刘家的财宝,只是一直不得其门而入而已,他跟林若楠打的主意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现在有人为他指明了一条大路,就令他贪心大起。
许建强也是一个善于揣摩人心思的人,他看见了对方表情,他就知道今天的事算是成了。
刘远桥他道:“你且给我详细的说说这刘家藏宝库的事情。”
但是许建强看见对方上钩了,却是不想再多说了,他只是说道:“刘家历年所得的财宝,基本上都汇在这里,如果大人你得到了,至少会获得上百万的钱粮,甚至是不止。”
刘泽清他说道:“现在刘家不是说毁家赈灾吗?钱都让他们花光了,到时候白走了一趟。”
许建强他说道:“请问刘大人,你相信刘家会毁家赈灾吗?“
刘泽清他一想也是,吹牛谁不会吹,但是要做确实不容易的,毁家赈灾,多好的一顶花帽子,谁不想带在自己身上去,但是要说到实际掏钱了,估计刘家也是抠的很,他们只是想要这一顶花帽子而已,钱肯定是会花的,估计也就花个十万八万而已。
无论是小人还是君子,都是喜欢以自己的心思来度测别人,刘泽清就是一个小人,所以他就以他小人的想法,在思量刘远桥他们家族的做事方式。
这么一想,刘家应该还能剩下不少的钱财,不会全部的都捐了出去,都给了那些泥腿子们。
刘泽清他看见对方敢来肯定就不止这么一丁点东西的,他说道:“现在要去即墨,可是不容易。”
许建强他说道:“现在大雪封道,确实是不容易,官道之上除了刘家运粮的商队,驮马队就没有别的了,路上就连流民都没有了,但是大人也可以化妆成商队接近到附近了,只要大人你的马队悄悄的接近了浮山附近,趁他们不备的时候发起致命一击,得到了钱粮打包走人,就像前一阵子辽东复仇军对付范永斗一样。”
对方这么一说,倒是令刘泽清感兴趣了,刘泽青带兵多年,像这样子洗劫富户,抢劫杀人的事情也都是没少干过,还灭了好几户大富人家的门,这都是悄悄的做的。
只是以前的刘家过于庞大的,他一直都是想的,利用的是官府公开的力量接近附近,然后就借剿匪的名,顺便把对方给灭了,这叫搂草打兔。
但是很明显,现在这一招肯定是玩不了,只能玩另外一招了,既然对方提供了这些有效的东西,他大可以像辽东复仇军对付范永斗一样,干了一票就走,这不就发了?
刘泽清他说道:“听说即墨浮山一带都是让刘家的人掌权,他们经营的可是铁桶一般,要进去可就是不容易呀。”
许建强他说道:“他们确实是经营的像铁桶一般,外人想要进去不容易,但是小人可是在这里生活了四五十年,要进去的话却是易如反掌。”
刘泽清他稍微的思量了一下,马上就觉得这事可以搞,以前他们没有搞,而是怕莫名其妙的冲了进去这一带,估计很容易就出事,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们有的带路党,知道怎么规避风险,知道哪里有敌人,哪里是弱点,他们就可以避过这些风险和关卡,然后直接的对付刘家就行了。
想到了这里,刘泽清他眼中冒出了一道贪婪的绿光,他道:“刘家毕竟待你们不薄,你这么卖力的害他们,有何居心?”
许建强说道:“为了活,因为我已经是一无所有,流落街头了,不是饿死就是冻死,所以就请大人赏个饭吃。”
刘泽清他说道:“本官手下也养了几万人,多几个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我只想问你一句,胃口有多大?”
他心里面就做了盘算,如果是这人狮子大开口的也都答应他,但是事成之后就会灭了他全家,一个都不留,敢跟我刘泽清抢食的人,就必须没有什么好下场。
许建强说道:“小人的胃口很小,只想吃饱就行了,就请大人赏一顿饱饭。”
这个条件倒是刘泽清他可以接受的,但是他看了一眼,一直在跪着在地上为他捶腿的张氏,然后说道:“你苦心接近本官,该不会是想打张氏的主意吧?”
许建强他向天发誓,他道:“小人有这条心,就让天打雷五雷轰,不得好死。”
刘泽清他说道:“也罢,你不想跟着你弟弟结伴入宫,就老实点。”许志强被阉掉,已经成为了一个笑话了。
第224章胆大包天
刘泽清得到了许建强这一位带路党的帮忙,他精神一振,马上就有了计划,他马上就拿来了地图,跟着他的弟弟刘泽旺一起研究该怎么血洗刘家。
唯一美中不足的那就是东三府不归他们管,如果他们可以自由带兵出入东三府的话,就会更加的方便。
但是如果现在让他们出动几百精锐的家丁偷袭刘家了,夺取了他的财产,安全运出,他们也是可以做得到的。
辽东复仇军干的这一票,可是令刘泽清眼红的流口水,他可是知道对方这一票少说得捞个七八十万,如果这些钱都归了我该多好?人家一支残渣余孽都敢干这种大事,我堂堂一镇总兵怎么就没胆子了?
这年头就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刘泽清他们稍微研究,觉得事有可为,马上就叫来了他们几个心腹进行研究。
许建强建言,他说道:“现在刘家的少爷刘布正跟郑家的小姐成亲,正是我们下手的大好时机。
刘泽清他皱眉说道:“那一天整个登莱地区的权贵家都会去喝酒,怎么说成为了大好时机?”
许建强说道:“因为这一天的财宝最多,另外有一个就是既然是主家大婚,他们这些手下们肯定也有酒肉赏赐,每个人都顾着吃喝玩乐,还有谁会在冰天雪地里出去放哨,防守必然空虚,正是大人趁虚而入的大好时机。”
刘泽清他一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主家好不容易才结了一次亲,他们上上下下肯定是尽情的吃喝玩乐,还有谁会坚守自己的岗位,正是他们趁势偷袭的大好时机,给他们来一个血色婚礼。
至于会不会一举灭掉了许多来自各地的权贵,那也没有什么问题。
即使是杀掉了这些权贵,他也不用害怕,就没有他刘泽清不敢干的,只要不在他治下,不用他背这个黑锅就没有问题。
他还恶意地想到时候在登莱总兵和巡抚的治下,发生了这样的惊天血案,搞不好就能让登莱巡抚和总兵都背上天大的黑锅,不被朝廷问斩也得去职,这是一石二鸟的妙计,搞不好还可以趁机接管了东三府。
但是刘泽清他们还是做了计划,他们就是计划在十二月二十号子时以后才发起攻击,估计此时酒已经喝完了,人人烂醉如泥,客人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他们才趁机发动袭击,一起把刘家端掉,然后就开始把财宝运走。
本来以前他们是不敢实行这一个计划的,因为实在是太远了,该地又不是他们可以驻兵掌管的,不了解当地的情形。
但是现在有许建强一一的为他们进行了指路,他们也算是知道了大概的情况,而且对方指出了几条秘密的通道,确实是可以让他们无声无息的接近那里,然后发动进攻。
刘泽清他听对方这么一说以后,越来越觉得此事大有可为,他也就对许建强另眼相看了,他说到此事成了以后,本官就让你在我军中当个官,也算是圆了你的梦想。”
他就知道许建强就是为了当官才出卖刘家的。
刘泽清他为官多年,掌兵多年,可是深深的明白一样事情,那就是想要马儿跑得快,就让它多吃草,就算你不想让他吃草,也得在他面前挂着一堆草,让他拼命的往前跑,他向许建强许下诺言,让对方当官,这就是确保对方全力以赴,不会有什么保留。
许建强这么一听他就非常的高兴,马上跪了下来,说道:“多谢大人赏识。”
刘泽清他说道:“陈圆圆是什么样一个人。”
许建强他说道:“陈圆圆,她就是以美色歌舞名闻天下的绝世佳人。”
刘泽清他说道:“可惜了,这么一位绝色佳人竟然落入了刘布之手,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许建强他说道:“这一次大人奇袭刘家大宅,得手以后,陈圆圆也会落入大人的手中。”
刘泽清他一声冷笑,他说道:“你以为本官就是一个贪色误事的人吗?会留下这样的证据?”
许建强他说道:“可惜了,陈美人可是貌美如花,无论是谁看见的都会想据为己有,大人你大可以把她掳走,然后养在无人之处即可。”
许建强这小人一出主意,倒是令刘泽清有了心思,他说道:“先看着办吧,不能误了大事。”
刘泽清他毕竟是一省的总兵,他不方便离开,所以这一次奇袭的任务就交给了他的弟弟刘泽旺负责,他弟弟刘泽旺虽然不是参将一级,只是游击将军而已,但是兼任着他的副将之职,在他们不在的时候就由他弟弟负责,他们两兄弟联手打天下,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刘泽清他问道:“听说这刘布这小子跟福建郑家的大小姐成了亲,福建郑家的大小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许建强他说道:“福建郑家的大小姐奇丑无比,人称罗刹女鬼,刘布这小子跟她成亲,完全就是因为郑家他们的钱财,新任的登州总兵郑芝豹以前是跟刘远桥混的小弟,他一心一意就想巴结上刘家,不过郑小姐倒也金发碧眼乳丰臀肥,大人若是喜欢,也可以让人一并掳来,反正吹了灯都是一样的。”
刘泽清十分生气,反手就给了对方一个耳光,他说道:“你当本官是什么?连罗刹女鬼都不放过。”
刘泽清这么一发火,其他的几个人都附和着笑了起来。
他们这一群人,利欲薰心,一旦做了计划,马上就开始在他部队中挑选人选。
首先这一次人少不能多,同时必须是忠心无比的,还必须是战斗力强悍的,据他们所知,刘家也有几百名家丁,不过他们这些家丁,只是普通的武装家兵而已,跟他们这些军队中的精英选出来的是不同的,他们也都是十分的看不起,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叫家丁的。
所以他们一开始就定了下来,他们将出动五百名家丁,由刘泽清的弟弟刘泽旺亲自带队前往浮山去袭击。
负责带路的就是非常熟悉,这里一带的许建强。
刘福气他万万没有想到的,那就是他一念之善,放过对方一条生路,结果对方却是赶狗入穷巷,反咬他们一口。
刘泽清他们计划好了以后,马上就从他的家丁军里面挑了五百人人出来进行整训,他们同时也都准备好了撤退的路线,在刘泽清的防区以后,他们将会在防区那里派上了大兵,在这里接应。
而且他们还通过许建强的建议和部署,他们在附近请了几只商队,准备使用他们的大车,如果他们一旦抄了刘家以后,就把这些财物装到了大车之上,迅速的运回来。
他们这一队人要做的就是攻入刘家大宅,夺取他们的财产,把这些财产带出离开了即墨,就可以请大车来帮他们拉,如果怕事后走漏了消息,他们大可以把这些车夫们都灭了口,就万无一失了。
刘泽清他们计划好了以后,他也怕许建强会坑了他一把,所以他就把许建强的家人全部的接入军营之中,妥善的安排,如果许建强老老实实的为他效力,他这些家人自然是平安无事,如果他敢搞什么鬼的话,估计就是马上杀了他的家人。
许建强他也知道对方所谓的照顾其实是什么意思,来了经刘泽清这里,他就心里面有了准备,那就是与虎谋皮,既然与虎谋皮,自然就是十分危险的,所以他也就是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报此大仇。
而对于这一切刘布他们却是一无所知,因为他们重点的监控就不在刘泽清这里,而是管家苏有方那里,基本上通过这一位师爷,他们就可以监控到刘泽清的一举一动。
但是刘泽清他最近发现一点,那就是他们所谋划的东西都是不成功的,他就认为这一位师爷其实就是眼高手低,只会吹牛,不会做事的人,渐渐就疏远了他。
并且刚好今天苏师爷他老娘有病,请假回家去看老娘去了,所以说师爷不在这里留着,周辉他们的眼线就没有收到什么消息了。
本来他们刘家的势力离开了西三府以后,就开始减少了对临清和济南方向的监视,因为他们的重点已经在登莱那一块了,所以对这方面的监控就少了。
刘泽旺一行五百多人分成几个小队,在许建强的带领之下,老马识途,通过各种方式前进,偷偷地摸进了即墨的附近。
这些兵都是刘泽清旗下最精锐的家丁军,个个都算是骑射双绝,善于搏斗是他称霸山东的本钱,有了他这一千多名家丁军,使他这山东总兵坐的稳如泰山。
结果这一次探明了刘家的宝藏所在和要害所在,他就出动了一半的兵力,准备给了刘家来一个突袭,血洗刘家,夺取他们的财产,壮大自己。
许建强也算是被仇恨蒙蔽的双眼,他发誓一定要报此血海深仇,所以就抱着必死之心前来这里寻仇,他们定在了刘布大婚之日晚上的子时进行突袭,他们在那个时候他们已经都睡下来了,正是突袭的大好时机。
第225章拜堂成亲
刘不在他的刘家大宅里面住了一天,第二天就开始去迎亲。
原本他是住在东厢院的,现在也是把东厢院改成他的婚房,刘布一开始是让陈圆圆住进他的东厢房的,但是自从确定了他跟郑大小姐的婚事以后,又在大宅之中选一处清静的院落给她住。
然后就对他的东厢房进行了从全新的装修,自从装修了以后,刘布也都没有进去过。
不过这也与他工作实在太忙有关,他一直都是即墨莱州到处跑,既然他好不容易回来这里住一天,自然是偷偷的溜到陈美人那里去,好好安慰一下这位心灵受伤的陈美人。
陈圆圆她最近倒是过得挺好的,她一直协助刘福气,管理刘家的钱粮出入,帮忙做帐,她负责把这些数据和账本进行核对,确定没有问题再让刘福奇签名然后存档。
因为这一次赈灾规模十分的大,动员了许多的人力和物力,光是他们管账的就有十五个人负责,这就是帐房。
他们一共有十五个帐房算手,拿着算盘,对所有的账本进行重新的核算和核对数据,陈圆圆就在这里负责帮忙,她不单止精通诗词歌赋,在算账方面也都非常的精通。
并且她在留步那里学了一种新的记账法以后,觉得非常的好,然后是在刘家推行,大大的提高了他们这些人的做账能力。
对于刘布终于成亲了,她当然是不高兴的,这也意味着她的身上多了一个管她的人。
刘布他说道:“不用担心,有我护着你,谁也欺负不了你。”
陈圆圆说道:“就怕连你也是被郑大小姐欺负的,谈何说保护我。”
刘布他说道:“你大可以放心,有我一天在,就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你现在在这里做的怎么样?如果是太累和太忙了,就不要去做了。”
陈圆圆道:“我在刘家这里帮忙,可是充实的很,每天都很忙,但是日子过得非常充实很实在,我们帮到了人,很多人都感谢刘家,得益于刘家的赈灾,大家才能够活命下来,大家都说我们是万家生佛,积善人家呢?”
刘布道:“没有办法,谁叫现在的官府没有了赈灾的能力。”
陈圆圆他奇怪的说道:“现在你们就不是官吗?”
刘布一笑,这倒也是,自从他老爹当上了莱州知府以后,赈灾就成为了他们刘家责无旁贷的事情了,如果是以前他刘远桥铁公鸡,一毛不拔,也没人能把他怎么样,但是如果现在还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的话,估计就会被登莱巡抚陈应元问责了。
刘布搂着她说道:“你大可以放心,你就是我的心肝宝贝,谁也欺负不了你。”
陈圆圆躺在刘布的怀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全,在这男人的怀里,她觉得非常的安全和充实,不像以前每一天都要为第二天而担心,但是现在又多了郑大小姐这一个变故,只能说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世上就没有任何东西是完美的。
第二天一早刘布沐浴更衣后,带着他的亲兵队前去码头进行迎接郑大小姐一行,难得今天不下雪,风也小,是个好日子。
经过他们刘家门口的广场,这里摆了一百多桌,只要是人齐了马上就上菜,一天六个时辰不停,满一桌即开宴。
他们看见的刘布穿着新郎官的红色衣服,骑着高头大马,前去接新娘子,纷纷的前来打招呼,纷纷的向他作揖,连声的祝福。
刘布他十分的高兴,坐在了马上,还是十分有礼貌的进行了回礼。
许建强和刘泽旺也混在的流水席中吃宴,他们稍微的化了一下子妆,别人也认不出他这些外乡人是谁。
许建强对刘泽旺说道:“这一个就是刘布,刘远桥的独生子。”
刘泽旺他们今天是打扮成普通前来庆贺吃酒的人,所以他们没有佩带武器,刘泽旺只是说一句:“如果你敢害我的兄弟们,我一定会让你千刀万剐。”
刘泽旺他也是一个久经战斗的人,他来了这里附近一带以后,首先是负责前来踩点,如果不了解地形,他是不会出兵的。
他们跟着这些前来吃酒的人,到处瞎转悠看热闹,在刘家门外到处瞎转悠,对这里的地形和房屋,有了一定的了解,他心里面也定下了作战计划。
刘泽旺他看着这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人群,还有连绵十几亩的刘家大宅,他相信今天晚上以后,这里将会火光冲天,尸横遍野,想到这里,他的嘴角边献出一丝不经意的狞笑。
现在不单止是许建强刘泽旺混了进来,他手下的几个百户官也都混在人群里面进行吃酒,这里开的是流水席,一下子就有上千人在这里吃饭,上千人吃饭,混几个外乡人进来,也都没有什么人发现,他们混进这里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查看地形的。
当然他们也只能在外面混,他们倒是想借口进入刘家的大宅,但是看见刘家的大宅还是相当的防守严密的,如果不认识的就必须有请帖才行,没有请帖根本就进不去。
许建强他说道:“我们可以从后山的狗洞进去,但是那里只能在后院一线进行查看,看不到前面去。”
刘泽旺他说道:“没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个刘氏大宅而已嘛,强攻进来,挡我者死。”
刘家大宅是一片依山而建的大宅,一共有十几亩,外面就是两米多高的墙,他们可以翻过去,根本就顶不住他大军的冲击,只要冲进了外墙里面,就是可以给他大杀四方的。
这时候唢呐声和鞭炮声响起,原来是刘布迎亲的队伍回来了。
刘布他们来到了码头,然后接了船上的郑大小姐他们,就启程前往刘家大宅。
这一支迎亲队伍,前面的就是刘布仪仗队,接着就是他一只乐队,敲锣打鼓,吹着唢呐,还有专门的人烧鞭炮,少不了刘布的拿生好戏,有人专门发糖,几后亲兵骑在马上,人多就撒过去,好生热闹。
然后才是刘布,他依旧是一身大红袍,骑在了马背之上,他的岳父郑芝豹也一的吉服,落后一个马位而行,后面跟着的就是郑大小姐的八抬大轿,他们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进入了刘家大宅,在他们进入刘家大宅的时候,可是想起了30万响的鞭炮,加上锣鼓喧天,舞起了狮子,热闹之极。
他们进入了刘家大宅以后,轿子直接抬往主大厅这里,这里也都汇集了大量本地权贵、缙绅名士,他们将今天将在这里拜堂。
刘布在轿子旁边掀起帘子,伸手扶着郑紫宁出来,然后拉着她一直前往大厅,为什么要拉着呢?因为郑大小姐她是披着霞帔的,只能看见她的脚尖,看不到眼前的,所以说只能由刘布拉着向前走。
当然他们也不可避免的要搞一些传统的东西,那就是跨火盆、迈门槛进入了主大堂。
在大堂之上响起了唢呐的奏乐声,老佛爷和刘远桥一身大红吉服,居中坐在了大堂正中,郑芝豹就坐在了旁边,两旁就是有许多前来观礼的达官贵人,地方名士,大家都是喜气洋洋,满脸笑容,看见刘布迈了进来纷纷的说:“恭喜。”
刘布也都不停的做团团揖,向大家拱手,高兴的说道:“同喜同喜,多谢多谢!”
在唢呐声中,刘福气高声的说道:“吉时到!准备拜堂。”
这拜堂就是古代婚礼最为重要的时刻的,当刘福气宣布的时候,除了唢呐声,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本来还有很多人低下头,窃窃私语,相互说话的,但是说到拜堂那一刻,他们就停了下来。
刘福气他也满脸笑容,满面红光,他高声的说道:“一拜天地!跪。”
刘布牵着郑紫宁的手,转身向外跪了下来,向外面进行的三拜,是为拜天地。
等他们拜完以后,刘福气就高声的说道:“二拜高堂!”
刘布牵着郑紫宁的手,双双的向他的奶奶老佛爷还有父亲刘远桥跪了下来,拜了磕了三个响头,他们背后就是刘氏祖先灵牌。
老佛爷那是笑得见牙不见眼,说道:”好孩子,快起来。“
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之于色的刘远桥也是满脸笑容的,他们双双做作出虚扶的样子,让他们起来,不过他们还是坐在了位子上面不会起来的。
刘福气他说道:“夫妻对拜!跪!”
然后是刘布和郑紫宁他们两个相对着跪了了下来,相互三拜。
他们完成了夫妻对拜以后,刘远桥高声叫道:“拜堂完毕!礼成!送新娘入洞房。”
这送新娘入洞房的,自然是由刘布亲自送的进去,并且同行的,还有许多的喜娘和随行人员,一路撒着喜糖和花瓣,一路上都是铺着红毯,直接通向了刘布的新房。
刘布他明白一样事情,如果在当代的话,去民政局签了字交换的戒指,就是法律上认可的亲人了。
但是在古代可要经过拜堂,才可以是法律上认可的亲人了,如果没有这个拜堂之礼,是不会成为世俗和法律所认可的合法夫妻的。
古代人对于天地、父母都是非常敬畏的,在拜过了天地、拜过了父母以后,再相互对解,就算是亲人了,他们认为这些礼仪是神圣,具有约束效力的,就相当向神灵、向父母、向自己发誓结亲,成为神圣之盟。
礼成即可由陌生的人变成了亲人,这是当时普世价值观之下唯一认可的一种成亲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