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一章 底线
“当然,为何不执行。”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可沈大人已然明白了咱家对秘谍的控制力,难道还要继续吗?”许三原对沈言的自信似乎有些不太理解,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
“正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咱家好像明白了。”许三原的嘴里轻声的呢喃了两句,随即眼神中闪过一道明亮的神采,轻轻颔首,脸上露出一抹赞色。“沈大人此招果然高明,在与世家碰撞的时候完全由明转暗,如此方能更好的在暗中见机行事。”
“我也是出于无奈,如果我有足够的实力,我又何须想要这些计谋,再说了,任何计谋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一场虚空。”听到许三原的赞誉,沈言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无奈,脸上泛起一阵淡然的苦笑。“有计谋,一定会得到别人的赞誉,什么才智聪慧,又或者是其他的赞誉,然而这个世道,更多的时候还是靠拳头说话,只要拳头够硬、够强,何须用计谋。”
“沈大人这话说的……”听到沈言的感慨之语,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无奈和惊讶,不知道该怎么接茬,说沈言此话过于偏激吧,然而沈言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话语中稍微夹杂着一些不敬的意蕴。
“接下来的事要先麻烦许翁了。”沈言并没有在意许三原的话语,两人现在处于利益共同体的时期,或者说沈言最终赢得了重审长公主驸马一案的话,对许三原来说也是利大于弊的。
“沈大人言重了,咱家这也是为皇上办事。”许三原淡然一笑的说道。“秘谍的事就交给咱家了,锦衣校的事还得由沈大人操劳。”
“许翁言重了,我乃锦衣校指挥同知,整顿和处理锦衣校的事情则是责无旁贷的,况且锦衣校乃是皇上十分看重的一支特权职能部门,只有让锦衣校发挥出应有的效果,你我才能对得起皇上的那份信任。”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俊朗的脸庞写着一份自信。
“皇上虽然对锦衣校充满了期望,然而咱家一直没有过多的精力放在这上面,同时咱家在这方面也没有特别的优势,故而之前的锦衣校一直都是由郭扁瑄负责处理日常事务,可惜的是郭扁瑄此人权力欲望太重,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而不择手段,将锦衣校弄的乌烟瘴气,成为了臭名昭著的场所,甚至投靠了十皇子,以为找到了一个强大的靠山,从而想着获得从龙之功,最终被沈大人成功扳倒,身陷囹圄。”许三原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无奈,如果自己不是对锦衣校失控,那锦衣校也就不会成为郭扁瑄拢权的工具,更不会成为臭名昭著的存在。
幸好沈言在扳倒郭扁瑄后接替了指挥同知这个位置,而沈言的才能着实让自己颇为欣慰,短短时间内已然让金陵的锦衣校焕然一新,一改之前的人人喊打的局面,真正达到了皇上期望的目的,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沈言目前掌控的锦衣校只限于金陵和淮北郡,至于其他地区,锦衣校依旧是失控状态,故而锦衣校几乎成为了各皇子和世家布局的棋子。
沈言虽然才能卓越,然而在整顿锦衣校时依然面临着一个最重要的短板,便是人才不够,故而沈言才会大刀阔斧的引进一些底子清白的江湖底层人士,虽然进度缓慢,然而效果还是比较明显,这或许是沈言放缓对锦衣校整顿进程的一个重要原因。
然而整顿锦衣校是沈言的既定目标,绝对不会因为人手不足或其他的原因而放弃,除非沈言不再担负锦衣校指挥同知,或者因为其他的一些原因而被皇上卸职,只要沈言不犯浑,这个可能性极低,所以沈言重审长公主驸马一案时也将整顿锦衣校的使命纳入进来,可见沈言有着怎样发散超前的思维和布局能力,而这才是沈言能迅速崛起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
一个人在某一方面有着优异的才能固然让人敬佩,可一个人在多方面都有着让人艳羡的才能和表现,这已然不是敬佩的事了,而是吸人仇恨和眼红,沈言或许在某些方面有着一些不足或缺陷,然而沈言整体表现可以说完全符合了吸人仇恨和让人眼红的境地,或许正是印证了那句古话:不招人嫉是庸才。
“这一切只不过是侥幸,再说了,如果没有皇上和许翁的支持,我也无法扳倒郭扁瑄,毕竟郭扁瑄的实力放在那里。”沈言并不清楚许三原对自己的评价有多高,在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时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整顿锦衣校非一日而蹴,过激了会引起反弹,虽然哪些想要闹事的人不值得挽留,可其中难免有一些被胁迫或者无奈加入其中的人,而这其中有可能会有一些真正的有用之才。如果慢条斯理的整顿,非但不会吸引那些真正有才之人的关注,而且效果十分不佳,甚至会为别人制造攻击自己时机,将锦衣校完全推到自己的对立面。”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向许三原汇报整顿锦衣校的进度。
“锦衣校的名声虽然不好,可这便不是锦衣校的本质,而是郭扁瑄带来的不好风气,虽然我对大部分的锦衣校没有好感,也没有完全的调查,但我相信地方上还是有很多的锦衣校可以一用的,尤其是目前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整顿锦衣校总不能将所有人的都替换掉,这不仅不现实,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可以引进,所以争取一部分可用的人才是切实可行的选择。”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微笑,麾下的马仕超、方梦学等人本来就是郭扁瑄的人,他们加入麾下后的表现完全超越了之前在郭扁瑄下面做事时的表现,而这是完全可以值得借鉴的。
“锦衣校的整顿势在必行,可有不可操之过急,故而寻找到一个适合的实际才是关键,至于人才的引进和争取,这其中的操控度则完全由沈大人把握,咱家不会乱发表意见,更不会横加插手。”许三原明白沈言说到锦衣校事情的用意,即便沈言不暗示,许三原也不会混乱插手锦衣校的整顿事情,相反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给予支持,毕竟沈言做得已经很好了,自己没有必要胡乱干涉。
放手与信任本身就是管理上一个极其重要的环节,即便郭扁瑄不值得自己去信任,自己当初不还是在一开始的给予了郭扁瑄足够的信任和支持,只不过郭扁瑄是利用了自己的信任和支持去谋私利了。郭扁瑄的人品虽然不怎么样,可反向思考,郭扁瑄能完全掌控锦衣校也足以说明了他的能力如何,只不过是没有选对合适的目标。
沈言不是郭扁瑄,沈言尽管有自己的私心和对权力的向往,可绝对不会胡来,甚至触碰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第一零九二章 意外发现
“大人,根据下面打探到的消息,有一条消息显得有点特别。”沈言与许三原话别后,如何与世家展开或明或暗的争斗,脑海中已然有了初步的思路,一路上脑海中不断的完善行动计划,脚步刚迈进锦衣校大堂时,一些细节性的行动计划已然有了基本的头绪,此时耳畔传来马仕超低沉中带着以一些浑厚的声音。
“哦,消息所指何事?”脑海中的思路虽然被打断,然而经过一番缜密的推演,已然烙印在脑海中,而马仕超的话语顿时让沈言的神情一愣,瞬时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亮色和一丝希冀,锦衣校这段时间的触动或许有了一些让自己意想不到的收获。
“根据下面兄弟无意中打探的消息显示,王家最近频繁与赵家接触,发现这个现象的兄弟一开始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世家之间的日常交流实属正常,可这位兄弟后来一想,世家日常的交流应该不至于如此的隐蔽或鬼祟吧,于是便多了一个心眼,结果还真发现王家与赵家日常接触的一些蛛丝马迹,从中发现了王家似乎想要拉拢赵家进行一项秘密的行动,至于行动的目的和对象是什么?暂时不得而知。”马仕超的眼眸中带着一些淡淡激动,似乎在为下面的兄弟有这样的一份心思而自豪,又夹杂着一些淡淡的失落,似乎在为没有打探到更详实的情报而懊恼。
“这位兄弟确实不错。”听到马仕超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并没有闪过任何的失落,锦衣校的人手和能力都还处于一个上升期,而这个时候有人能在意外中发现这样的线索本身就是实力的一种体现,或者这其中也夹杂了一些运气,可话说回来,运气何尝不是实力的一种体现,如果没有多想一份,多一个缜密的心思,又如何发现这其中的鬼祟。
“稍后你从锦衣校的账房中拿五十两银子做为这名兄弟的赏赐。”虽然并没有打探到更详实的消息,然而这名锦衣校的表现确实让沈言感到了一丝欣慰,一个职能部门的发展固然很倚重领头羊的宏观把控,可人才储备和发展更重要,而沈言手底下的几大势力中率先走出这一步的是沈言赖以生存和壮大实力的大夏皇家军,或者说,大夏皇家军的发展已然无需沈言太过操心,只需要在一些重大的方向上进行一些把控或指导并可以了。而眼下锦衣校也有了这样的一个起步,这对沈言而言,确实比发现王赵两级爱交流的鬼祟线索还要重要。
锦衣校虽然是沈言中途接手的一个实力,然而这个实力的分量丝毫不比大夏皇家军要轻,而沈言之前一直苦于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协助自己打理好锦衣校,更别提什么出色的人才了,而这也正是制约了沈言整顿锦衣校的一个重要因素,沈言心中还在思索或者说苦恼着如何发现或引进人才,之前引进叶无双出任锦衣校的第一位女佐领,不仅仅因为叶无双是沈言的女人,更重要的是沈言紧缺人手,沈言才会如此略显急促的内举不避亲。
更别提沈言当初竭尽所能的说服马仕超等人向自己投诚,除了马仕超等人确实具备相应的能力,或者说马仕超等人需要一个更好的平台,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沈言手中无人可用,沈言为了接管锦衣校总不至于从大夏皇家军中抽调忍受过来吧,虽然这样做在某种意义上并没有什么不妥,然而专业性方面肯定是不如马仕超等人,而这也正是沈言外举不避仇的选择。
通过马仕超的转述,锦衣校已然有了一个良性的发展,这虽然仅仅是一个开始,可一个好的开始确实是迈向成功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随着对人才发展的重视,以及相应的奖励,锦衣校后面将会迎来更加良性的发展。
“那大人,我们是否要抽调兄弟去调查王家和赵家?”马仕超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淡然的激动,似乎很期待着可以去调查王家和赵家,如果真的能从这两家身上寻找到什么突破口,这不仅仅是锦衣校的功劳,更是他马仕超的功劳。
“查必然是要查的,至于如何查,这个需要把握好一个度。”马仕超的心事沈言很清楚,事实上,沈言对马仕超的这点心事丝毫不在意,反而会暗地里去鼓舞,一个人如果没有想法,那还不如咸鱼呢,况且马仕超的这个心事也十分正常的,更是在情理之中,马仕超不是圣人,又如何摒弃心中的七情六欲。
沈言知道马仕超的心事是一回事,暗地里鼓舞马仕超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可锦衣校毕竟是皇上手中的特权组织,虽然现在羽翼还不齐全,或者说沈言对锦衣校的掌控还没有完全铺开,还没有真正的扭转锦衣校之前遗留的坏名声,可特权就是特权组织,一言一行都具有非凡的意义和影响力,甚至会关乎到皇上的颜面,尽管沈言不是那种一心扑在拍皇上龙屁之人,可沈言并不想锦衣校再次成为别人眼中的过街老鼠,名声臭的要命。
沈言的理想并没有那么崇高和伟大,而是不想因为这个而担负骂名,让自己一辈子都背负这种骂名,尤其是有了骨血,沈言内心中也在思索着让自己的骨血能有一个良好安静的童年环境,沈言虽然没有足够的经验,但历来只有老疼小的印记已深深的印在沈言的脑海深处。
所以在支持马仕超实现心中那份小心思的同时,沈言会在宏观上进行把控,不会让锦衣校成为马仕超或者其他人的私器,成为他人谋取利益的工具,成为第二个郭扁瑄,一旦发现这种苗头或趋势,沈言定然会无情的进行打压,甚至是剿灭,绝不留后手。
或许在外人看来,沈言的这种做法很傻、很无情,甚至是不懂谋略,而这却是沈言的底线。
第一零九三章 引人入彀
“锦衣校奉命抓捕在逃嫌犯,不相干人速速让开,否则以包庇罪予以抓捕。”方梦学一脸严肃的盯着赵府的护院,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
“锦衣校好大的威风。”赵府护院丝毫不怵方梦学的威风凛凛的神态,眼眸中带着一丝浓浓的不屑,冷眼斜望,非但没有让开,反而身体绷直,横跨一步,刚好挡住方梦学的步伐。
“身为一名小小的护院竟然胆敢阻拦锦衣校抓捕在逃嫌犯,是谁给你的胆子?”马仕超一把抓住差点想要动粗的方梦学,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玩味的神色望了护院一眼,不急不躁的说道。
马仕超心中明白身为西北赵家的护院,其骨子里有着常人不可有的傲骨,或者说他们的心中觉得已然高人一等,甚至可以去践踏一般人的尊严和脸面,可殊不知这种高人一等往往是一种虚假的,他们可以践踏没有任何背景或实力的底层人员,然而遇到了有身份有实力的人,赵家花园就会夹起尾巴。
想到这里,马仕超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沈言跟自己说的如何控制度的话,自从西北赵家派人截杀沈言后,沈言一直在积蓄力量、寻找机会想要铲除或者说报仇,然而沈言一直以来都隐忍不发,不是沈言积蓄的力量不够,而是沈言一直觉得时机不成熟,贸贸然掀起与西北赵家的争斗于己不利。
虽然说,皇上内心中也想着要打压或产出西北赵家,可在没有绝对把握或利益的前提下,皇上也只会选择隐忍,而不是直接掀翻桌子,这不是说皇上够隐忍,而是在权衡利益得失,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即便内心中恨不得要将西北赵家铲除干净,然而面对面时,脸上依然会浮现出比花还要鲜艳的笑容。
这便是成大事者的心胸气度和手腕,感情用事固然可以逞一时之快,舒缓了自己的心情,然而结果大都是悲剧的。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凡事都要隐忍,都不能逞一时之快,而是要权衡其中的利弊得失,权衡自己有没有这个力量以及感情用事后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在遇到困境或遭遇苦难,乃至遇到不公正的对待,没有人天生是王者,更没有人天生是青铜,正所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所以一时的隐忍并不代表着是废物,而是蛰伏起来寻找更合适的时机。这便是沈言跟马仕超说的度。
眼下牵涉到了长公主驸马当年旧案的王家与西北赵家密谋,沈言虽不敢断言西北赵家一定会牵涉其中,然而王家找到了赵无极,单凭这点很难断定西北赵家与长公主驸马旧案有关,然而沈言之前放出了重申长公主驸马旧案的风声,而且还大势宣扬,甚至派出了大量的锦衣校调查者其中的线索,王家此时找到赵无极,绝对不是来拉盟友,王家即便眼下是虎落平阳,其多年积累的实力也远非西北赵家可以比拟的。
退一万步,即便王家想要找盟友,也会找实力相当的杨家或其他的世家,而非实力与自己无法匹配的赵无极。当然,也不排除王家找一个实力不如自己的盟友,从而在其中掌握绝对的主导权。
然而,从沈言掌握到的多方面信息都显示王家的主事人不屑这么做,同时赵无极也无法克忍将自己的主导权交给别人,再加上锦衣校掌握到的一些或明显或隐晦的线索,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直指赵无极,可沈言几乎可以断定赵无极与长公主驸马旧案逃脱不了关联。
沈言正是因为手中没有确凿的证据,故而无法直接向赵无极动手,所以才会选择一个变相的手法来迫使赵无极跳出来,当然沈言也不会自大到赵无极会愚蠢的主动交代当年的旧案,然而沈言丝毫不在乎赵无极是否真的与长公主驸马旧案有着必然的关联,沈言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动手的理由,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的找赵无极报仇,且能获得皇上支持的借口。
机会就在眼前,只要能让赵家入彀,自己和方梦学的任务便会圆满成功。可如何抓住,这其中便涉及到了沈言跟自己提到的适度。想到这里,马仕超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在嘲讽眼前的护院不识时务,又似乎在为沈言的谋略而感到钦佩、赞叹。
“这里是赵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可以来的,即便你们是锦衣校,也没有这个权力,更没有你们说的什么在逃嫌犯。”护院王者马仕超不喜不怒的神色,眼眸中感觉到了一些不安,可身为赵府的护院,多年来养成的眼高于顶的心态丝毫没有在意马仕超的话语,眼眸中那股不屑更浓,甚至还隐隐露出一抹凶狠之色,似乎在说,如果锦衣校再不识相,休要怪自己要动手。
不过话说话来,护院明里暗里的不知动了多少次手,这其中不乏一些衙役或其他差办,甚至还包括了一些江湖人士,结果护院依然做着高人一等的赵府护院,而那些被护院动手的人,要么永久的睡着了,要么到现在还躺在床榻上无法起来,也没有拿到一分医疗费,所以,动手已然成为了护院的一种常态或者说惯用手法。
“我等乃锦衣校,奉命抓捕在逃嫌犯,任何人有阻拦者,视为包庇,不要说这里是赵府,即便是比赵府更高的院落,胆敢阻拦锦衣校办事,一律按律法处置,乃至直接斩杀,我锦衣校可拥有先斩后奏之权。”马仕超似乎一早就预料到了护院会这么接话,或者说马仕超对金陵城的各家子弟以及侍卫等人做足了功课,了解他们的特性以及接人待物的态度和方法,故而听到护院的话语,马仕超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声音也依然不温不火,而在话语中却隐隐的露出了一丝身为锦衣校的傲气和自豪,同时还夹杂着一些淡然的霸气。
第一零九四章 激怒赵世楷
“哟呵,好大的威风呀。”赵世楷的脸上挂着一丝春风,迈着得意的脚步,脑海中不断的回味着一直被父亲冷落的第九房小妾低声下气的求饶声,想到这里,赵世楷顿时有了一种兽血沸腾的冲动,身体的某个部门又斗志昂扬的展示着狰狞和怒火,脑海中想着怎么继续让父亲的第九房小妾被自己征服而求饶的模样,赵世楷仅有的一些理智告诉自己现在是大白天,要克制,否则被父亲知道了自己的苟且行为,一定不会轻饶自己,故而才想着到外面找地方泻火。
然而刚走到的大门时,便听到护院与锦衣校吵嚷的声音,顿时让赵世楷脑海中的那个挥之不去的感觉消失了,心中憋着一股莫名的火,眼神中带着一些怨念和恨意,冷冷的扫视了马仕超等人一眼,冰冷的说道。
“锦衣校虽然具有特权,可你们也不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里是哪,这里是赵府,是西北赵家,就凭你们这些没有丝毫身份的泥腿子,也敢在赵府放肆。”
“还有你们,是我赵府的护院,本身就承担着拦截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前来滋生事端的职责,可你们倒好,见到这些人前来府上闹事,非但没有强有力的制止,反而与他们浪费口水,我赵府可不养没用的闲人。”赵世楷此刻的神情就仿佛一只发疯的狗一般,完全是一副逮着谁就骂谁的神态,丝毫没有世家子弟的温文尔雅的贵公子神态。
“对不起,公子,小的等人本来想要阻拦他们,甚至打算驱赶他们,可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小的等人一时之间又无法呼叫同伴们前来,所以才打扰到公子,还望公子宽恕。”一名护院瞧见赵世楷略带歇斯底里的神态,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惶恐,其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不屑,连忙低下头,谦恭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有个P用呀,有着闲工夫说对不起,还不喊人过来将这群苍蝇轰走。”赵世楷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疯狂,似乎很期待锦衣校即将被赵府护院驱赶后那种尴尬的神态。
“小的等人这就驱赶他们。”赵府的护院虽然很猖狂,甚至压根就瞧不起马仕超等为首的锦衣校,可不知为何,在听完赵世楷的话语后,护院内心深处似乎觉得有事要发生,而且还是大事,然而面对赵世楷的吩咐,护院又必须要执行,否则失去护院一职事小,甚至有可能会遭受赵世楷的打击报复。
“赵公子看来还不太清楚眼前的事态情况呀。”马仕超一直冷眼旁观着赵世楷与护院的对话,虽然对方将锦衣校贬的一无是处,可马仕超丝毫不在意,也没有给出任何的激烈的反应,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化,可马仕超的内心中一直不停的冷笑着,赵世楷表现的越疯狂越猖狂,那达到自己目标的可能就越大。
故而听到赵世楷竟然下命令让赵府的护眼将自己等人驱赶,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面带着一副坦然的神态淡淡的望了赵世楷一眼,缓缓说道。
“我不清楚事态,不要以为你是沈言身边的一条狗,就可以来我赵府狂吠,不要忘了我赵府乃是世家,更是有免死金牌,就算是我赵府的护院将你们这些低等的锦衣校就地斩杀,别说是我下这个命令的人一点事都没有,即便是动手的这些赵府护院也一点事都没有,你信吗?”瞧见马仕超一副淡然的神态,赵世楷内心深处的某根神经似乎被莫名的刺激了,脑海深处不由得浮现出沈言当初讽刺自己的情景,眼眸中的那抹疯狂似乎无形中又得到了升华。
“赵公子,在下虽然不是很清楚你与我家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不过没有关系,在下此番前来赵府,可不是为了揪住你与我家大人的恩怨而来打击报复,而是奉命前来抓捕在逃的嫌犯。”瞧见赵世楷的神态,马仕超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满嘴洁白的牙齿,带着一副温馨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根据我锦衣校掌握到的可靠线索,在逃嫌犯昨夜子时一刻暗中潜入赵府,由于当时天色已晚,而且赵府上下都已入睡,故而我锦衣校只是派人暗中盯着赵府的四周,从而监督在逃嫌犯是否会暗中逃离赵府。然而我锦衣校盯了大半夜,并没有发现有人离开赵府,故而我锦衣校才会一大早前来赵府缉拿那名在逃的嫌犯。”马仕超丝毫不在意自己说出这番话时赵世楷露出的神态,嘴角依然故我的露出一抹璀璨而淡然的笑容,迎上赵世楷似乎要噬人的目光,似乎是在挑衅、又似乎是故意刺激赵世楷,让赵世楷主动的跳出来,真正的展开与锦衣校一战,又似乎在嘲讽赵世楷,讥讽自从遭遇沈言后一直龟缩在赵府不敢出门,讥讽遇到沈言连头都不敢抬。
“放你N的臭狗P,我乃西北赵家在金陵的独子,是何等的身份,又岂是沈言那种低贱的人可比拟的。”赵世楷似乎真的被马仕超的神态给刺激到了,眼眸中闪现出一丝赤红,似乎要喷出一抹噬人的火焰,原本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大声疾呼道。
“你们几个还等什么,还不赶紧给本公子打断这些人的狗腿。”赵世楷吼完,内心深处的那股莫名情绪并没有发泄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怒火冷冷的望了马仕超等人一眼,随即将目光落在了赵府的护院身上,似乎在责怪这些护院为何听到了自己的命令后依然无动于衷,或者说还没有动手将马仕超等人的腿给打断。
“动手。”护院内心中虽然觉得赵世楷的这个命令有些荒唐,甚至还有一些跋扈,尽管一抹短暂的犹豫在眼眸中一闪而过,不过脸上还是露出了一抹坚毅,挥了挥手,朝着马仕超等人指了指,冷冷的说道。
第一零九五章 皇上的反省
“皇上,据锦衣校和秘谍传来的最新消息,沈言麾下锦衣校佐领马仕超带着一帮人围上了赵府,双方已然打起来了。”许三原的脸上浮现着一些复杂的神色,带着一些忐忑,又夹杂着些许的兴奋,快步跑到夏天启的身前,微微低着头,恭声的说道。
“什么?这个沈言的胆子还真够大的。”听到许三原的话,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讶然,带着一丝不太确定的眼神淡然的望了许三原一眼,不急不慢的说道。“沈言当初在大街上被赵家安排人截杀,虽然沈言事后并没有直接找上赵家,但这并不意味着沈言心胸宽大而放弃了这份仇念,而是将这份仇念深埋在心中。”
“沈言虽然很年轻,看上去做事很冲动,丝毫没有他这个年纪应有的浮躁,而是如同上了一定年纪那般的沉稳,故而沈言并不是着急的去找赵家的麻烦,而是一方面在积蓄实力,一方面在寻找合适的时机,上次前往淮北郡与白莲教一战就是为了积蓄实力。”夏天启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眼眸中浮现一丝沉思,带着一抹赞誉,接着缓缓说道。
“这个举措十分的冒险,也十分的疯狂,毕竟实力对比放在那里,某个细节上稍微没有注意到或者把控好,就会坠入死境。可沈言为了心中的那份仇念一直在坚守,从这个方面上看,沈言是一个懂得隐忍,也懂得克忍的人,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成大事,乃是天之不公。”夏天启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既是对沈言的赏识和赞誉,也是对沈言的提拔之喜。
“沈言确实是百年难遇的人才。”善于察言观色的许三原听到夏天启的话语,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连忙送上一顶高帽,“沈言再有才能,如果没有皇上的提拔和知遇之恩,沈言现在还在望江楼里呆着呢。”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听到许三原的高帽,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得意,缓缓说道,“沈言有才,即便没有朕的提拔和知遇之恩,沈言也会很快的出头,只是路不会走的这么顺,也不会爬得这么高。”
“沈言眼下虽然没有直接出面与赵无极对抗,或者直接找上门找赵无极的麻烦,可世人皆知沈言乃锦衣校的指挥同知,除了你许三原挂着指挥使,可以说锦衣校基本就是沈言一手抓的特权部门,眼下他麾下的马仕超前去围堵赵府,甚至双方打了起来,在某种层面上,马仕超如果没有获得沈言的许可,谅他一个小小的锦衣校佐领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睿智的沉思,缓缓沉声说道。
“锦衣校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全金陵的人都知道,即便在沈言的抓管下有了很大的改变,可某些骨子里的特性还是很难一下子改变的,所以说,锦衣校现在围堵赵府一定是得到了沈言的许可或者默认,这其中到底是沈言寻找到了找赵无极的契机,还是想要尝试着赵无极实力的极限在哪里,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故而朕在没有更详细的证据前提下还不好断言。”夏天启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沉思沈言此举的真正动机,又似乎在沉思赵无极的真正实力底线在哪里。
“不过以朕对沈言的了解,沈言一向都不打无把握之战,而这次沈言突然派人围堵赵府,或许沈言真的找到了奇迹,如果真是这样,朕应该在某些方面予以支援,毕竟赵府的存在对朕而言也是一个极大的牵制,同时,如果沈言真的可以端掉赵无极,对真管制世家而言也是一个极大的推进意义。”
“皇上的意思是?”听到夏天启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一些诧异,夹杂着一抹若隐若现的喜色,带着一些疑惑,轻声的问道。
“朕的夙愿就是要消除或减弱世家对我大夏朝政的干涉,甚至是铲除世家这个大毒瘤,然而朕为何一直以来没有获得真正的成功,非朕才干不足,也非的雄心不够,更非是朕的威望不足,而是朕考虑了太多的得失。”听到许三原的询问,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凝重,带着一丝沉思,缓缓说道。
“诚然,朕一直都没有否认过世家的实力过强,然而朕凭借的乃是整个大夏的朝政,尽管朝中很多文臣武将跟世家有着紧密的联系,然而朕深信以朕的心胸一定可以吸纳一批真正有才干的人为朕所用,甚至朕可以开先举,吸纳天下贫寒的学子为朕所用,而不是像如今这个局面,贫寒学子几无出头的舞台,朝政被世家所左右,乃至把控。”夏天启的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似乎在沉湎,又似乎在懊恼,又仿佛在沉思和反省。
“朕提拔同样出身贫寒的沈言,一开始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刑部主事,然沈言刚履职之时就遭受到了刑部上下的敌视,如若不是沈言有着出色的才干和应变能力,估计沈言也不会能从抱成一团的刑部中杀出一条活路,从而粉碎了刑部上下对沈言的敌视,也不会引起朕的关注,从而给予了更多的权柄和期待。”夏天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在为沈言感慨,又似乎在位自己感叹。
“朕之才干,朕之雄心,朕之韬略,有哪一样不必沈言强,然而沈言在面对自己仇念时一直在积蓄力量、寻找契机,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而朕考虑的层面实在是太多了,从而忽视或浪费的许多很多看似不可能的契机。”夏天启微微摇了摇头,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短暂的自责。
“朕如果能有沈言的那一丝的决绝或态势,没有那么的顾虑或许真的可以打破牢笼,再次创造辉煌,如同三十多年前一举击败北胡对我大夏的压制,从而创造出一片真正的盛世,属于朕的盛世。”夏天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自嘲,带着一丝淡淡的不甘和苦恼,苦涩的笑了笑。
“沈言如果早生三十年,不,哪怕是二十年,而朕也能像如今这般器重沈言,朕的夙愿又何尝不能得意实现,然而很多事情是没有假如,朕不能假如有沈言的决断,沈言更不能假如早生二三十年,一切事态的演变与发展皆是有因果,不可怨天尤人。”
“朕如今有沈言作为臂膀未为晚也。”
第一零九六章 未知才可怕
“放肆,我赵府是何等高尚之地,岂容你们这些锦衣校堵门,现在速速离去,我尚能考虑不追究你们堵门的责任,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赵无极的脸色有些铁青,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厉色,冷冷的凝视着马仕超等人,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赵无极自奉命入住金陵以来,顶着西北赵家的荣耀,到哪里不是受人吹捧,加上赵无极自视的高人一等,故而从来没有将金陵的那些底层、甚至品级不高的官员放在眼里,只有那些值得自己、或者说值得西北赵家拉拢的人才能入眼,可眼下一直都高人一等西北赵府竟然被自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锦衣校给堵门了,可想而知,赵无极此刻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赵无极内心当中恨不得下令让府上的门客将这些锦衣校全都驱逐,乃至直接灭掉,可一丝理智告诉赵无极,锦衣校前来堵门一定有着自己尚不知道的动机,自己如果贸贸然的对锦衣校下手,说不动会陷入别人设下的圈套,故而赵无极虽然很火大,但不得不暂时隐忍。
“不客气?你虽然是西北赵家在金陵的负责人,可你只不过是一介白衣,而我等乃是有品秩的锦衣校,乃是皇上特许组件的监管天下的特权组织,眼下我等乃奉命追捕在逃的嫌犯,而你一介白衣竟然想要驱逐我们,甚至还有白痴下命令让你们府上的门客要击杀我等,这不仅仅是阻拦我锦衣校办案,更是有心想要造反。”马仕超没想到赵无极会这么快就走了出来,本来还想着趁着赵无极没有出来之前,先好好的修理一下赵世楷,虽然天不遂人愿,不过眼下的情况也是朝着既定的方向在发展。
“不对,锦衣校虽然在沈言的掌管下有了质的变化,但绝对不会前来堵门,这其中一定有着自己不知道的猫腻,尤其是眼前这个锦衣校佐领的言辞,巴不得让自己下令将他们驱逐,甚至击杀他们,他们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会犯这低等的错误。”
听到马仕超丝毫不客气的反驳之言,赵无极的眼睛不由得一眯,眼缝中闪现出一抹疑惑的光芒,锦衣校的表现实在太过反常,要知道以前的锦衣校,不要说是佐领,即便是统领见到了自己都等微微低头,而眼下马仕超的态度已然是不卑不亢了,即便有沈言的掌管,但变化绝对不会这么大,毕竟有些透到骨子里的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到底有着怎样的猫腻存在?”赵无极狠狠的盯着马仕超,想要从马仕超的神色中探测一二来,可马仕超的神色一直淡然不变,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赵无极的目光。
赵无极虽然想不到其中的原因,然而经过这么多年的尔虞我诈的经历,赵无极心中很清楚,摆在自己眼前的绝对是一个圈套,一个让自己有种束手无策的圈套,让自己感到了茫然,找不到丝毫应对的头绪。
这种感觉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了,赵无极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丝毫想要压下心中潜藏的那一份不安,又似乎在暗暗告诉自己,眼前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巧合,绝对不是什么让自己都束手无策的圈套。
赵无极心中虽然这样在安慰自己,可仅有的理智告诉自己,自己的想法只不过是一厢情愿,与事实绝对相反,同时此事如果一个处理不慎,很有可能会影响到自己这些年在金陵的部署,甚至会影响到自己接班西北赵家的权力。
“大言不惭,我赵家乃是怎样的存在,又岂是你们锦衣校随意踏足、放肆的地方。”赵无极找不到丝毫的头绪,然而想要破局,只能拿出赵家和自己这些年在金陵积累的威望来吓退眼前的锦衣校,虽然这个希望有些渺茫,但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无效。
“看来这个赵无极也没有像传闻中的那么精明吗,被马仕超这么一堵门,竟然有慌了的感觉,丝毫不像是能撑起大场面的人。”叶无双轻轻的拍着满是油污的面摊桌子,脸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收回视线落在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碗里阳春面的沈言那俊朗的面庞上,眼眸中丝毫不掩藏着爱意。
即便眼前低头吃面的男人已然是位高权重,按理可以享受比常人更优质的伙食,然而眼前男人似乎更中意路边摊或一些小摊小贩上的伙食,更愿意和他们打成一片,丝毫不介意这些伙食的素材廉价或制造粗糙,一直都那么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一开始还以为这个男人对这些路边摊有着独特的情怀,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对他的了解,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丝毫不在意伙食的好与坏,在意的是跟谁一起吃,在意的是在吃的同时与这些摊贩闲聊从而获得他想要的信息。
天底下哪里的信息最多,当然是这些看上去丝毫不起眼的小摊贩,那些流传消息的人虽然也处于社会的底层,可他们依然瞧不起这些小摊贩,所以有时反而会有一种故意显摆的意头。
“赵无极是西北赵家的下一代接班人,像这样的表现又怎么能带领西北赵家走向更强,这是典型的志大才疏。”叶无双美丽的双眸中收回一抹情怀,带着一丝淡淡的不屑,轻声说道。
“他如果不志大才疏,或者说眼高与顶,当初又怎么会派人在大街上截杀我。”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面汤,沈言轻轻的擦了擦嘴,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先望了叶无双一眼,随即将目光投放到赵府大门前,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前面种了因,今日便要结果。因果循环,是有一定的定数。”叶无双顺着沈言的话说道。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赵无极一路顺风顺水的习惯了,从来没有想过低人一等的锦衣校会突然堵门,他此刻心中一定觉得有一个天大的圈套正等着他钻进去,故而才不敢对马仕超等人动手,否则,以他赵无极一贯的作风,又何惧马仕超等人。”沈言淡然的笑了笑,似乎丝毫不在意赵无极的反应。
“未知才可怕,看来这一次你是吃定赵无极了。”叶无双微微颔首,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智慧光芒。
“现在谈吃定赵无极还早,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家的实力放在这里,想要彻底的消除赵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其中牵涉导的层面太多,而最关键的是一点是皇上是否已下定了决心要动赵家,否则,即便我用绝对的实力碾压赵家也无法消除对方。”沈言心中很清楚皇上虽然让自己消除世家对朝廷的影响,甚至是铲除世家,然而这其中牵涉的点实在是太多太多,多的一招不慎满盘输的局面。
沈言很清楚皇上的心胸和手腕,然而以皇上的大才和魄力依然无法达成这个目的,可见这其中的难道到底有多大,或者牵涉的层面有多广,更直白一点,就是皇上的决心到底够不够。直白说,皇上有决心,可这个度不够。
第一零九七章 下足功夫的沈言
“你的意思是?”叶无双听完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一抹沉思,似乎有些没有完全领悟到沈言话语背后所蕴含的含义。
这并非是叶无双不够聪慧,也不是叶无双的阅历不够。相反叶无双有着超过常人的智慧和阅历,否则,她当初也不可能凭借自己在陵南县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而如鱼得水,虽然不可否认,陵南只是一个县城,各方势力的实力相对会比较弱小,然而管中窥豹,从某一个点可以反应出叶无双的智慧和阅历以及手腕。
叶无双一时之间没有领悟到沈言话语的意识,只能说叶无双的格局暂时不够,确切的说,是叶无双的眼界不够,尽管叶无双曾掌控一楼周旋于陵南各方势力,然而这与朝堂博弈以及高屋建瓴的布局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异。
“皇上虽然有决心铲除世家对朝堂的影响,然而这其中牵涉的层面实在太过广大,几乎席卷到了大夏的各方势力,所以每每在执行的关键时期,皇上的心中不自然的就涌现出一股无力感,甚至在没有胜算的前提下,心中不由得滋生出一种底气不足的心虚感,甚至还夹杂着失望、颓败乃至失败的负面复杂情绪。”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明亮而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是没有道理,只有身处其位方知其中的艰难。
沈言虽然有没有身处那么高的位置,然而沈言身处的位置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身边聚集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具有超强的高瞻远瞩的能力,沈言的眼界和心胸在这些人的影响下,自然而然的得到了很大的拔高,且皇上多次与沈言谈到如何铲除世家的问题,就算沈言再怎么愚笨,经过这么多的沟通、熏陶,沈言也会有了质的蜕变。
更何况沈言压根就不愚笨,确切的说,沈言的智慧虽然谈不上绝顶聪明,但比起常人来,还是高上一筹的,故而沈言一早就向皇上奏言世家的利弊得失,而正是沈言的这一番奏言深深的扎入了皇上的心中,这或许也正是沈言简在帝心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是皇上多次在沈言面前提到铲除世家的话题。
沈言在世家的问题上也确实下了许多的功夫,不仅仅收集世家的一些资料,花时间去分析世家的关系网以及他们的布局和触角伸得有多广,沈言也曾多次向杨满楼等出身世家的智者以及姚孟宪等学者讨教过这方面的话题,再加上沈言自己的分析,所以在很多层面,沈言都是能很好的把握到皇上的心思和心态,而这便是沈言远胜常人的所在。
沈言除了做了这方面的功课,也曾花时间以代入法的思维去分析皇上铲除世家的念想与决断,很多时候,沈言都是想到了每到关键时刻,在与世家的博弈中,皇上不得不做出一些退让的被动策略,这不是说皇上的心不够,而是权衡的方面太多太多,所以在关键时候,皇上不得不做出一些退让的策略,从而形成了一种世家尾大不掉的格局。
事实上,世家并非是尾大不掉,而是皇上无法承受或接受铲除世家后给大夏朝堂带来的冲击波和洗礼,无法割舍皇家感情以及夹杂在其中的夫妻父子之情。毕竟世家这些年沉淀和积累的实力不可小觑,甚至是有完全正面硬抗朝堂的实力,而唯一不足的是世家是一群利益捆绑在一起的团体,所以只要没有正面实施全面打压,世家这个群体就无法真正的形成一股绳,就会一直与朝堂形成此消彼长的局面,从而拖垮了朝堂的整体实力给了北胡等外族侵入大夏的契机。
或许正是这些综合因素的考虑,皇上从而并没有真正的下定决心去铲除世家,而是形成了世家渗透到朝堂,甚至与皇子联盟的局面。
皇上错失了当初压制世家的契机,现在想要再回过头来压制乃至铲除世家,凭借朝堂现在的力量貌似已然不可能,而皇上对此也有着清醒的认知,故而皇上这些年来一直都是默许世家与皇子形成联盟,不管是世家借助皇子的力量渗透朝堂,还是皇子借助世家的力量从而获得更大的权柄,只要没有做的太过,或者说没有形成太过光明正大,皇上都没有出面干涉,甚至都没有私下里劝说皇子,而是任由他们发展,不,应该说是折腾。
皇上这么做的动机中固然包含着养狼的用意,从而从这些皇子中选出最具狼性的那个皇子做为储君,同时也让这些参与进来的皇子清醒的感受世家的力量,从而让脱颖而出的皇子有一个判断,是继续借助这些世家的实力而巩固自己的位置,还是为了自己的位置而摆脱世家的影响。
平心而论,皇上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在这些皇子身上是没有任何希望了,尤其是近几年,各皇子为了想要那个位置,几乎用尽了手段,其中还包括了一些不光彩的,然而皇上并没有声张,也没有找这些皇子,甚至是暗示或警告,只是默默的任其发展,最终变成了对他们的失望,或许这其中带着浓烈的怒其不争。
皇上心中正是有这样的一种情绪,所以沈言当初提出皇子离京的建议才会得到皇上的许可,否则沈言的这个建议可是有离间皇家情面的嫌疑,乃是大不敬之罪。
而沈言关于分化、打拉结合的策略深得皇上的赏识,而这个策略完全颠覆了皇上以前对世家的态度和认知,也是皇上觉得这是铲除世家的最佳的方法。
正面硬抗是一种态度,分化打拉亦是如此。
当然想要实现皇上的铲除世家的夙愿,光靠硬的肯定不行,只靠分化打拉亦不行,如果手中没有绝对的实力,没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又怎么可以去分化、怎么打拉结合?
第一零九八章 口不对心
“说白了,这一切的根基还是在于手中有没有足够的经济基础和实力,手中有了这些,分化也好,拉拢也罢,甚至是直接动用武力又有何惧!”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精光,皇上想要动世家就得要保证手中能掌握足够的资源,否则还是先收起这份念想。
皇上手中能掌握的资源可以说是无穷尽,整个大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皆在皇上的手中,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世家几乎把持了大夏将近七成的资源,剩下的三成也被朝堂中一些皇子或其它的势力占据,可以说,皇上真正能用到的资源不足两成,这其中固然有皇上自身的原因造成,然而面对这个情况,皇上心中早就窝着无法发泄的火,这也是皇上为何一定要铲除或削弱世家的一个重要原因。
或许在世人看来,身为大夏的主宰、一国之君,整个天下的资源尽归其有,然而皇上要权衡朝堂各方势力的利益,又在某些方面收到各方势力的制衡,并非想当然的可以拥有一切。
皇上不管在执政能力上,还是手腕上,以及其它方面都是人中之龙,如若换成能力一般,甚至是那种守成之君,大夏的局面也非眼下这个情况,世家不敢说完全把持朝堂的利益分配,起码朝堂的利益超过九成被世家掌握,甚至还会危及到朝堂的稳定。
“哎,看来想要达到皇上铲除或减弱世家的夙愿任重而道远呀。”听完沈言的话语,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似乎看到了沈言前方的荆棘,也明白了沈言为何要如此拼搏以及奋发向上的斗志根本了。
沈言所做的这一切从表面上是想要获得更多的权柄,想要获得更多的利益,然而从根源上是沈言想要让身边的人获得更稳定和安逸的生活条件,这个过程是一个非常艰辛、满路荆棘,甚至目标都有可能无法实现,可回过头来,这个奋斗的路程不都是风景吗?
有时候不能太过注重结果会怎样,更多时候还是应该享受过程会怎样,会收获怎样的风景,享受怎样的过程。而沈言眼下所做的这一切,更多的是在享受拼搏路上的风景。想到这里,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柔情,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着的男人虽然比自己小,可这一路上来却不断的用他的魅力和人格折服了自己,让自己深陷其中。
按正常道理,自己比沈言要大,又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加上沈言一开始留给自己的印象极其恶劣,像这样的男人不正是自己深恶痛绝的,然而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对沈言的印象悄然中改观了,越来越对他充满了好奇,不知觉中就陷入其中。
难道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或者说纨绔的男人深得女人的喜爱?不,答案绝对不是这个。
以前的沈言虽然让人憎恶,发自内心的讨厌,但绝对谈不上坏,更不是什么纨绔子弟,也不是什么渣男,从某种层面上,以前的沈言只不过是一个人让人可怜的小男人,懦弱中带点猥琐,猥琐中夹杂着一丝卑微,与现在的沈言相比,完全是另一个极端。
然而不知从什么开始,自己发现沈言变了,变得更以前完全不一样,或许是从那一次的疗伤开始,又或者是沈言将自己在陵南的部署连根拔起的时候,又或者是因为凌秋娘屡次折在沈言的手中而产生了一丝争强好胜的念头,又或者是吃味了,因为凌秋娘心中已经深深的烙下了沈言的身影?
不管是什么时候,又或者是沈言原因,叶无双沦陷了,也不知从什么开始,叶无双迷失了,不再是之前那个在陵南周旋于各方势力中的叶三娘,也不是表面风情万种而内心圣洁的倚翠楼的老鸨,更不是那个充满了睿智的白莲教圣母的师妹,反而变成了一个幸福中的小女人,只想待在沈言的身边,感受着沈言对自己的眷恋,依偎在沈言的肩膀上去闻他身上的味道,做他身边宠爱的女人?
这个过程很舒服,让人着迷,可这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自己的内心只想做沈言身边的小女人,依偎在他的怀中,撒娇、争宠?
不,这或许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并不输给一般男人,无论是武功还是能力又或者智慧,可为啥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而自己却正行走在这个路上?是自己变懒了,还是说自己对沈言的爱恋超过了沈言对自己的?又或者是沈言的人格魅力太大了,大到了自己在不知觉中受到了影响而悄然的改变着自己?
看来确实是自己迷失了,尽管沈言没有任何的糖衣炮弹,也没有编制任何甜蜜蜜的情网,自己就这样迷失了。不过话说回来,这样一个让自己迷失的男人眷恋着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即便自己真的深陷其中也是一种幸福。想到这里,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甜蜜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没有只言片语,只是一阵甜蜜而温柔的眼眸。
“怎么了?我脸上沾到面汤了?”瞧见叶无双如此一副神情凝望着自己,沈言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疑惑,还以为自己刚才喝面汤时沾到了几滴。
“没有。”叶无双微微摇了摇头,眼眸中的神色没有改变,嘴角浮现出淡淡的微笑,接着说道,“皇上都没有完成的事,你有把握吗?”
“绝对的把握那是肯定没有的。”沈言淡淡的摇了摇头,眼眸从叶无双的脸庞收回,凝望了赵家一眼,“这件事也急不来,需要徐徐图之。”
“可皇上似乎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听到沈言的话语,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诧异和疑惑,沈言展开的一系列行动与徐徐图之似乎没有丝毫的关系,相反这些全都给人一种是疾风疾雨乃至快刀斩乱麻的大动作,沈言这明显是口不对心。
第一零九九章 登顶的机会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似乎感受到叶无双的疑惑,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样,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收回望着赵府的眼眸。
“皇上是想在掌握绝对皇权的时候将这些危害到大夏根基的毒根铲除,或者将这些毒根对大夏的危害降低到最低。”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也没有太明白皇上为何要如此仓促的解决世家,但又似乎从中明悟到一二,随即眼眸中浮现一抹淡然,缓缓说道。
“皇上内心其实也曾想着采取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来解决世家,然而经过栽培,皇上才彻底意识到那些皇子没有一个能承载这个使命,皇子们只想着利用或借助世家的力量来扩大自己的实力,成为成功登顶的依仗,可从未想过世家不仅不会成为自己的依仗,相反会成为制约自身发展的最大障碍,而正是这个原因才让皇上对这些皇子彻底的失去了信心,才会借助我的一个建议将他们全都赶出了金陵,让他们原理权力的中心。”
“这不仅仅是眼不见为净,更关键的是这些皇子一旦远离了金陵就等同于离开了权力中心,他们即便心中再怎么有想法却缺少了崛起的一个平台,手中掌握的实力和资源都无法在与身处权力中心的皇子相比。”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皇子一旦离开了金陵就等同于彻底滴失去了夺嫡的机会?”叶无双的眼眸中的闪现出一抹沉思,带着意思淡淡的疑惑,凝神望了望沈言,轻身的说道。
“那也未必,也存在从地方走向权力中心的,不过这个情况比较少,也比较特殊。”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如果金陵内那个能登顶的皇子是一个扶不起的或者说昏庸无能,这样就会给地方上的那些有着异心的皇子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甚至可以趁机收买人心、征集势力,从而在关键的时候从地方走到权力的中心。又或者是一个王朝处于末期,朝廷已然失去了民心,而这个时候恰好地方上有豪族或者是世家扶持的力量广积粮,又获得民心,从而登高一呼天下云集。”
“然而眼下大夏虽内忧外患,但在当今皇上的治理下,也算是盛世,所以想要成功登顶,身处金陵乃是最佳选择。”
“听你这么一说,十八皇子乃是眼下最有机会的人咯。”听完了沈言的这一番话语,叶无双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理是这个理,可十八皇子想要走到那一步并不容易。”沈言听到叶无双带着一丝俏皮的话语,眉角露出一丝淡然,带着一丝柔情缓缓说道。
“愿闻其详。”叶无双的脸上露出一副小女人神色,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神态。
“十八皇子虽然是眼下唯一一个留在金陵的皇子,然而十八皇子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并没有在皇上的心中留下任何的烙印,即便是皇上对十八皇子母亲的那份爱恋依旧存在,甚至因为她的离世而变得越来越灼热,但这并不能替代皇上对皇位继承的期许和要求。”瞧见叶无双的神态,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柔情,嘴角微微一扬,淡淡一笑。
“在皇上的内心中从来没有想过让十八皇子坐上那个位置,所以从一开始皇上就将十八皇子安排在宫外,皇上这么做的原因是想要保护十八皇子,然而十八皇子之前并没有体会到皇上的这一份良苦用心,而选择自暴自弃,甚至内心中对皇上产生了厌恨乃至仇恨,如若没有遇到我帮十八皇子将其中的隐情挑开,十八皇子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态还真不好说。”说到这里,沈言不由得感到一阵唏嘘。
“所以说你对十八皇子而言,乃至对皇上而言是一名名副其实的福将。有了你的辅佐,十八皇子的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还没有完全改变皇上对他的看法和态度,然而父子情以及皇上对他母亲的那份情感一定会在悄然中改变皇上对他的态度。”叶无双淡然一笑,沈言对自己而言何尝不是一个福将,遇到了他改变了自己的生活轨迹,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不仅是自己的身份由白莲教圣母的师妹变成了锦衣校的佐领,更成为了他身边最重要的女人之一。
“皇上是否改变对十八皇子的态度这点虽然很重要,却不是影响十八皇子登顶的最重要因素。”沈言并不清楚叶无双此刻心中的想法,嘴角淡淡一笑,接着说道。
“皇上是一代明君,在选择储君时虽然会受到情感方面的影响,但更多的还是考虑储君能否给大夏带来繁荣,即便做不到,也绝对不能让大夏的基业从储君的手中衰败,从而毁掉了整个大夏的基业。”
“十八皇子眼下不论在朝堂还是在民间都没有名望,尤其在处政才能上更是一片空白,皇上压根是不会考虑让十八皇子接棒。”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随即恢复如常,接着说道。
“皇上如果将大夏的权力交给十八皇子打理,这不是明智的选择,也是在害十八皇子。除非十八皇子身边有一支智囊团,帮助十八皇子扭转眼下的不利局面,如此十八皇子方有一丝机会。”
“十八皇子身边不是有你这个福将嘛。”听到了沈言的一份话语,叶无双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莫名的笑容,似欣慰,似骄傲,似自豪。
“皇上对你是非常认可和期许的,要不然也不会给你了这么多的职位和这么大的权力,自皇上一朝,没有一个人同时肩负着如此多的职位和权力,更别提还是你这个年纪的朝臣,除了这个原因,皇上还让你负责教导十八皇子,从另一个侧面也能反映出皇上对十八皇子的态度已改变,而这或许正是十八皇子的机会。”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睿智。
第一一零零章 崛起于世家
“你这么一说,好像皇上离不开我似的。”沈言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皇上对你如何,我不做评价。”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自己可是出身白莲教,更是圣母的师妹,对朝廷、对皇上又怎么有着好的印象和评价,不假颜色已经算是最好的状态了,还谈何种评价。
自己如果没有被沈言各方面吸引,或者说如果不是沈言在淮北郡尤其陵南县获得那么大的胜利,将自己多年的部署完全打乱,自己也不会被他的魅力所吸引,尤其是沈言竟然跟师姐达成了某些秘密协定,故而自己才能冠冕堂皇的跟在沈言身边,否则以白莲教与朝廷的关系,说不定现在还打的火热呢。
至于白莲教是否能取得胜利,叶无双曾经心中也有过一些怀疑,但获知教主等人的身份后,叶无双的这份疑虑也被打消,可谁也没有想到那些出身世家且满腹经纶的教主及其同伴们在遇到了沈言之后,就仿佛变成了一群纸老虎,大好的形势就让九死一生的沈言给彻底打破了,且让沈言扭转了整个战局,而这个原因又何尝不是迫使师姐与其按照达成某些协定。
白莲教于淮北郡一事遇到了沈言是一种不幸,但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固然白莲教从起事开始就占了很大的上风,甚至席卷了整个淮北郡,其势头看上去惊天动地,然而这势头真的是白莲教的实力体现吗?即便如此,朝廷可不是什么纸老虎,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只不过朝廷之前没有关注到淮北郡的局势,同时朝中势力又被各皇子争来夺去,多少影响了朝廷对淮北郡的反应。
可朝廷一旦反应过来,或者说皇上铁了心的不顾及其它方面的影响,而是全力在淮北郡与白莲教展开博弈,说实话,以白莲教的实力还真不是朝廷的对手,否则白莲教为何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真正的赢过一次。
叶无双虽然出身白莲教,更是圣母的小师妹,或许之前心中一直都为了白莲教的事业而奋斗终身,可自从跟在沈言身边后渐渐的对白莲教的那份热情在悄然中减退,就连叶无双自己都未曾发现,而直到眼下,叶无双才悄然发现自己立场和意志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尤其有了身孕后,自己的关注点悄然中改到了沈言的身上,虽然不至于完全依附沈言,以沈言的立场为立场,以沈言的意志为意志,可对白莲教的那份情感逐渐减退,甚至减退到不想再和白莲教发生任何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叶无双曾经以为自己很清楚,压根就不是什么贤妻良母,自从那段情伤后再也没有思考过个人问题,想要找一个好男人,做他身边的温柔后盾,这不是自己的路,自己应该为师姐部署,甚至暗中披荆斩棘。
可什么时候改变了自己的追求?真的想要做沈言身边的温柔后盾。
这种变化何其大也!放在一般人身上压根不会出现这么大的一个变化,可这个变化就出现在叶无双的身上,甚至这种变化在某些方面已然影响到了叶无双对某些事情的思路,再也无法在全局上有一个把控,偶尔还跟不上沈言的思路和节拍,这曾让叶无双感到疑惑,而直到这一刻才让叶无双有了真正的明悟。
这还真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明悟后的叶无双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内心有些感慨。
“也对,毕竟你有的你立场。”听到叶无双的话语,沈言淡然一笑,并没有多想。
“你这个笨蛋。”瞧见沈言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刚才还在内心中感慨对方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转眼就变成了一个笨蛋。这变化也挺大的。
“眼下的情形虽然是一个局,但这个局至关重要,一旦能成功收网,非但能赢得皇上对自己更加的信任,打击赵家、报了自己的私仇,更重要的一点是,从今往后,自己才真正的崛起,崛起于世家之间。”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笑容中稍微夹杂着一丝忐忑。
“崛起于世家?”听到沈言的话语,叶无双的眼眸中明显浮现出一丝疑惑,这个一旦获得成功,沈言在各方面的获得的好处可想而知,可崛起于世家,这点还真的不太明白。
“我虽然跟杨满楼和宋不归两人有着各方面的交集,但这些仅仅是我能给他们带来利益,或许世家的本质就是利益的交往,然而我与他们的交集仅仅是代表他们个人的身份,因为我拥有的实力还没有真正的进入他们的眼帘,然而这个局后,他们能看到我的不仅仅是我能带给他们来自各方面的利益,更是手中拥有能与世家相周旋的实力,而这才是真正崛起于世家的力量。”沈言淡然的笑了笑,为叶无双解释,又似乎在给自己暗中打气。
沈言虽然获得杨满楼和宋不归的支持,但这仅仅是他们两人,而非代表杨宋两家,这并不是杨满楼和宋不归瞧不起沈言,相反杨满楼和宋不归给了沈言足够的重视和赏识,才会在某些方面与沈言展开合作,甚至是给予了许多层面的支持。
可这一切是因为杨满楼和宋不归看到沈言的潜力以及沈言能带给他们利益,而非是冲着沈言的实力和势力,若沈言如若展现出足够强大的实力和势力,再加上沈言之前带给他们的利益以及展现出来的成绩,杨满楼和宋不归才真正会给沈言足够的重视,甚至会放到一个对等的位置。
除了这个外,更重要的一点沈言的名声才能真正的在世家之间传开,而后沈言想要与世家周旋也好,对抗也罢,又或者是打拉结合,沈言都能游刃有余,因为世家看中的是利益,而沈言有了足够的实力和势力,不管是选择结盟还是直接开火,世家都会认真考虑。
这个才是沈言现在需要的名声,有这个才真正有与世家叫板的实力。
“眼下已到了收网的时候,期望这个节骨眼不要出现什么意外才好。”叶无双听完沈言的解释,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期待,眼神的余光微微扫了沈言一眼。
“意外?任何时候都应该要有这个心理准备。”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涩,以前一直不怎么相信这些,或者从来没有在意过,更没有关注过,谁曾想自己来到这里便是一个超大的意外。
第一一零一章 如何激怒赵无极
“嗯?”沈言脑海中刚闪现意外,眼神的余光瞧见赵世楷从身边一名护卫的手中突然抢过单刀,毫无征兆的劈向马仕超,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早就等着你。”尽管赵世楷劈过来的单刀毫无征兆,然而马仕超心中早就做好了赵府的人会突然反击,只不过没有想到跳出来反击的人会是赵世楷而已,故而面对赵世楷这种几乎没有攻击力的单刀,马仕超毫不费力的躲过,并趁势一脚踢中赵世楷的胸膛。
马仕超的这一脚尽管没有用上多大的力道,然而依然带给了赵世楷无尽的伤害,只听见噗嗤一声,赵世楷一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有趣。”瞧见这一幕,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知道围堵赵府的这一幕真正要成功了。
沈言一开始担心赵府的人不上当,或者说赵府的人不会主动向锦衣校出手。赵府的人如果不出手,沈言即便手握大义乃至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依然无法打开赵府的大门,毕竟赵府乃是西北望族,手中又握有先皇赐给的金牌,说实话,沈言心中并没有多大的底气能获得此次围堵赵府的成功。
围堵赵府乃是沈言此番部署至关重要的一环,如果这一环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那沈言后续的部署都将无法实现,或者说倍加艰辛。故而当沈言看到赵世楷第一次跳出来与马仕超等人争论时,沈言的脸上尽管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还面露淡淡的笑容,然而沈言的内心中是多么的希望赵世楷能爆发一次,展现一次男子汉的风采,狠狠的将马仕超等人暴揍一顿,可赵世楷最终的选择让沈言感到失望。
当赵无极走了出来,沈言的表情尽管没有任何的变化,依然和叶无双闲聊着,可沈言内心中依然感觉到此次围堵赵府即将失败。赵无极可是西北赵家在金陵的代言人,先不说赵无极的威望如何,然而能在藏龙卧虎的金陵游刃有余、甚至是风生水起,不用多想,沈言也知道赵无极的手段和心性如何,故而这次围堵赵府的计划在面对赵无极时,折戟沉沙的概率无形中增大了许多。
可看到赵世楷真的展现出男子汉风采的那一刹那,沈言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淡定了下来,一波三折或峰回路转都无法体现沈言内心的起伏变化。
“嗯!”叶无双顺着沈言的目光瞧向赵府门口,但看到赵世楷如此男子汉气势时,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沈言的这一番部署终于有了预期的成效,沈言的每一步谋划似乎是算无遗策,怪不得入朝这么短的时间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
“现在这个情况,你还不打算出面吗?”叶无双一边感慨沈言的谋划厉害,一边为赵世楷无知的给沈言创造机会而叹息,明亮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淡淡的望着沈言,轻声问道。
沈言的谋划不就是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吗,眼下赵世楷主动的给了沈言一个机会,接下来不应该是沈言正是登场,如同王者一般散发着儒雅的贵气,缓缓的出现在赵府门口,淡然的审视着赵府的一切,然后将赵府等人羁押,顺利完成部署。
“我虽然一直期待着这个局面的出现,然而眼下这把火还差点火候,眼下虽然赵世楷入局,甚至马仕超将赵世楷伤了,可身为此次主角的赵无极尚未正式入局,或者说赵无极尚无真正的动怒而失去理智。”沈言的眼眸中虽然闪现出一抹短暂喜色,可并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俊朗的脸上依然保持着一丝淡然的自信,眼神凝视了赵无极一眼,淡然的说道。
“我虽然对赵无极不太了解,可想来身为西北赵家在金陵的代言人,城府和心胸非常人可,眼下马仕超虽然一脚踢伤了赵世楷,可赵无极并没有爆发,而仅仅是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怒火,其中还夹杂了一丝诧异,似乎不敢相信马仕超真的敢伤害赵世楷。”叶无双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明悟的神色,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心中已然明白了沈言接下来期待的是什么。
“事态已随着你的部署而发展,眼下想让赵无极动怒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知你心中是否有预策?”叶无双一时间虽然能醒悟沈言接下来的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可如何达到这个目的,叶无双脑海中暂时还是一片空白。
“赵无极一生经历的斗争不在少数,在没有失去理智的前提下,想要激怒对方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沉思。
眼下打伤赵世楷虽然激起了赵无极的怒火,可正如自己的推测那样,这个火候还不够。伤了赵世楷也要分轻伤和重伤,轻伤又不会要了赵世楷的小命,重伤则不一样了,重伤赵世楷有可能会让对方余生都下不了地,也可能会遗留无法治愈的病根,甚至还会要了对方的小命。这种情况下,赵无极才有可能会失去理智而动怒。
毕竟赵世楷乃是赵无极唯一的子嗣,动了赵世楷才算是动了赵无极的根本。可马仕超似乎并没有领悟到这其中的精髓,故而脚下留情,没有重伤赵世楷。
“接下来该怎么操作?是让马仕超继续发挥还是见机行事?又或者是自己亲自下场与赵无极争斗一番?”沈言虽然不明白马仕超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效果,然而事情发生了,沈言也不会去责怪马仕超,而是想办法去拾遗补缺。
很明显,自己亲自下场与赵无极相斗为时尚早,自己下场需要在一个好的契机才会取得最大的效果。
沈言一时间并没有想到一个好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或者说想要让赵无极入局,或者说让赵无极动怒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无论是叶无双还是沈言,心中都很清楚,故而摆在眼下最大的难题是如何激怒赵无极。
第一一零二章 图穷匕见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不但围堵我赵府,如今更是打伤我儿?”赵无极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火焰,冰冷的眼神冷冷的凝视着马仕超等人,似乎马仕超等人无法给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解释来,自己不惜会下令动手,将眼前的这些恼人的锦衣校驱赶,乃至就地格杀。
“谁也没有给我等胆子,我等奉命捉拿逃犯,而恰巧逃犯潜入赵府,加上赵府的人员不配合,令公子甚至向我等出手,如此阻碍我等追捕逃犯,不将赵府视为窝藏逃犯的同党,已然给了赵府足够的面子。”马仕超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丝毫不怵赵无极冰冷的眼神。
“赵府虽然背景雄厚,甚至可以享受到一些宜于常人的权利,然而我等锦衣校身上担负的职责并非因为赵府有着雄厚背景而望而却步,我等是锦衣校,不会因为赵府窝藏逃犯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到这里,马仕超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战意,扫视了赵府门前的护院等人一眼,仿佛赵府之人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毫不留情的予以斩杀。
“好大的胆子。”感受到马仕超眼眸中的那一抹战意,赵无极凌厉的眼眸不由得微微闭了闭,似乎很不适应,又似乎被马仕超突然的转变而惊讶,但更多的是在沉思这其中的变故缘由。
“我等胆子并不大,但我等职责所在,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我等也一律披荆斩棘。”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比的信念,这股信念无坚不摧,也是马仕超等人敢围堵赵府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
若是之前,马仕超等人压根就不会,也不敢前来围堵赵府,而现在胆敢如此,正是马仕超等人心中的那股信念,而带给他们这股信念的人正是沈言。沈言的出现改变马仕超等人的行为方式,更改变了马仕超等人的信念。
“放肆,我赵府岂容尔等猖獗,即便尔等是锦衣校。”瞧见马仕超等人展现出来的气势,赵无极的心头突然涌现一股不太好的感觉,仿佛觉得锦衣校突然围堵赵府的背后一定有着不为自己所知的动机。
锦衣校虽然是皇上一手组建的特权部门,然而真正掌控锦衣校的往往是指挥同知,即沈言现在的位置,换言之,锦衣校围堵赵府是不是就是获得了沈言的授权?那问题随之而来,沈言想要动赵府的动机是什么?
为私仇?莫非沈言已掌握了上次自己派人在大街截杀沈言的证据?但看着不像呀,如果沈言真的掌握了这些证据,以沈言的行事风格,早已向赵府亮起了屠刀,又何必等到今天采取围堵赵府的方式。
奉皇命?皇上的夙愿虽然一直想要铲除世家,而赵家身为世家的一份子,必定也在皇上的铲除目标内,这之所以是皇上的夙愿正是因为无法实现,世家虽然并没有真正的联合在一起,然而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和积累以及布局,皇上想要实现这个夙愿无异于天方夜谭,况且赵家还有先皇赐给的免死金牌,皇上想要动赵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皇上若要动赵家无疑是弊大于利,以皇上的睿智和手腕绝对不可能会出这个昏招。那沈言排人围堵赵府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言只是为了抓捕在逃嫌犯?
赵无极压根不相信自己的这个推断。同时心中也很清楚,如果不能捕捉到沈言围堵赵府的真实意图,就很有可能会掉到沈言部署的圈子中。
“你胆敢伤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就在赵无极沉思围堵赵府的真实原因之际,赵世楷发出一声怒吼,眼神通红,冷冷的望着马仕超,如果不是因为马仕超刚伤了自己,估计赵世楷会毫不犹豫的上前与其厮杀以泄心中怒火。
“来人,将他们全部就地格杀。”怒火冲天的赵世楷仿佛失去了理智,只想着将自己心头的怒火泄出来。
“这就是赵府子弟的风采?天生高人一等呀,怪不得胆敢阻拦我等办差,如若换成一般寻常百姓,估计连哭的机会都没有。”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冷嘲热讽,带着一丝挑衅淡淡的忘了赵无极一眼。
“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和动机,围堵赵府就是不给我赵府面子,既然如此,我赵府出手又有什么问题。”赵无极没有想到赵世楷这个时候会爆发,赵世楷日常的表现虽然不怎么完美,可毕竟没有像眼下这般如此不堪,即便再怎么不堪,他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也需要维护他的颜面,要打脸也只能是自己动手,而不是别人,更不是眼前这些低等的锦衣校“。
“哦,这么说你赵府不愿意配合我锦衣校抓捕在逃嫌犯咯。“马仕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隐晦的笑容,似乎赵无极正朝着自己预期设计的圈子中迈进,这个时候自己更不应该要大意而露出马脚,或者说需要再加把火,让赵无极心中的那股怒火更加旺盛。
“还是说你们赵家倚为西北望族,根本不将我锦衣校放在眼里,我锦衣校虽然微不足道,但我锦衣校乃是皇上亲自组建的部门,你赵家如此不顾我等锦衣校抓捕在逃嫌犯,甚至还意图用武力抗拒,这是无视法纪,更不将皇上放在眼中,我看你赵家企图要造反。“
“颠倒黑白。“赵无极压根没有想到马仕超竟然胆敢给自己戴上这么大的一定帽子,尽管眼下没有闲杂人,可如果不将眼前这些锦衣校处理好,马仕超的诛心之言一旦传开,即便赵家拥有足够雄厚的背景也会被世家疏远,乃至排挤,甚至还会遭到皇室的打压。
赵无极没想到小小的锦衣校竟然有着如此大的谋划,难不成这是沈言授意?
想到这里,赵无极的背后突然感到一阵发凉,看来今天围堵赵府的真实目的就要图穷匕见了。
第一一零三章 无形压力
“你便是沈言沈大人?”
马仕超在郭扁瑄的办公地点翻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了一直尘封的有关长公主和长公主驸马的相关信息,沈言快速的浏览了一遍,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而自信的笑容,便让马仕超让人将甄玄桑带了过来。
甄玄桑一开始见马仕超要带着自己去见沈言时还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自从甄玄桑被安排在锦衣校衙门后,几乎就没有被允许离开过,即便有人过来找自己,也都是在自己住的这个房间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情况过,故而带着一丝疑惑跟着马仕超的步子离开。
马仕超似乎感受到了甄玄桑心中的疑惑,故而一路上简单的将沈言需要跟他谈话的事情说了一遍,一方面让甄玄桑心中有底,另一方也在试探甄玄桑的反应,可惜的是,马仕超并没有从甄玄桑的眼神或脸色中发现任何的异常。
甄玄桑心中尽管奇怪为何沈言会突然要跟自己谈话,可并没有在脸上有任何的表露,经历了一些风浪后,甄玄桑虽然有些无法接受,可多少也变得沉稳了许多,尤其是金陵中经历的那些看不见的风暴,更让甄玄桑明白了金陵的水有多深,一不小心自己不但陷进去,甚至连渣滓也不会有任何的残留。
针对各方势力想要残害自己或抢走自己,甄玄桑尽管嘴上没有多说什么,可心中很清楚,如果没有锦衣校施展出狠辣的手段,或者说锦衣校竭尽全力的想要保全自己,估计自己造已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或已然不在这个尘世。正是因素的结合起来,甄玄桑才会变得沉稳,但是,在见到沈言的那一刹那,甄玄桑似乎又回归到了当初的那个状态,带着一脸的好奇,想也不想的张开嘴问道。
“我便是沈言,莫非阁下觉得我不是沈言?”听到甄玄桑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好奇的神色,打量了甄玄桑一眼。
甄玄桑大约二十七八的年纪,一张白皙的脸庞看上去并不怎么英俊,但也说不说有多让人感到厌恶,浓眉大眼,鼻子坚挺,眼神中带着一丝狐疑和诧异的迎着自己的目光,似乎想要将自己看穿,又似乎十分诧异自己的年纪竟然会如此年轻,或许还夹杂着自己为何突然带他到这里谈话而不是去他住的地方。
“那倒不敢。”甄玄桑似乎没有想到沈言会用这样的一个语气跟自己说话,带着一丝诧异,连忙说道。
“听说你也是锦衣校的人,一直都在陵南当差?”沈言似乎感受到了甄玄桑心态上的一种变化,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虽然还没有打开甄玄桑的心理防线,可从表象上来看,这是一个好的开头。
“在下确实在陵南当差。”这个已然是公开的秘密,甄玄桑压根不会在这件事上又所隐瞒,故而嘴角露出一抹淡然之色,肯定的答道。
“哦,我曾经在陵南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似乎在陵南从来没有见过你。”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邻家男孩一般亲善,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是锦衣校就用上位者的威严来向对方试压。
“沈大人乃是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会关注我这种生活在底层之人,再说了,身为锦衣校,一定不能太过张扬,否则什么时候被人整了还不知道呢。”听到沈言的话语,甄玄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色,似乎沈言的问题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但又似乎在预料之中。
“不错,身为锦衣校一定要低调,之前的那种高调和不正之风做法让我感到深恶痛绝,更让百姓感到憎恨不已,故而,我接管锦衣校后才会花了大量的精力整顿锦衣校,索性的是,眼下的锦衣校已然逐渐回归的正规,不能再像之前那般疯狂,要不然的话,正如你说的那般,什么时候被人整死了还不自知呢。”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十分认同甄玄桑的话语。
“不知你是否知道我乃土生土长的陵南人,可以陵南的每一个角落我都十分的熟悉,而后来我两次到陵南公干,更是花了大量的精力和心血部署陵南,然而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我从来没有发现过你的存在,更不知道陵南还有你这名锦衣校的存在,这着实让我感到很好奇,也很惊讶,同样,也有一份欣慰,毕竟我锦衣校在陵南的种子没有别完全的连根拔起。”沈言的嘴角一直都挂着一副浅浅的微笑,并没有因为甄玄桑的任何话语而改变神色,沈言仿佛和甄玄桑是一对多年没有碰面的老朋友,一直在和甄对方说着知心贴己的话语。
“这或许是因为在下太过平凡,平凡到根本就进入不了沈大人的眼光,又或许沈大人实在太过忙碌,所以有所疏漏。”甄玄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平静的神色,并没有因为沈言的话语而改变神态。
“沈大人这是怀疑在下是冒充的锦衣校?”甄玄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迎上沈言平静的目光,淡淡的问道。
“或许你说的对,但我何须来怀疑你的身份。”听到甄玄桑的质疑,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自信,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霸气,朗声说道。
“我今天找你来跟你谈话,并不是因为怀疑你的身份,至于你是不是陵南的锦衣校,我一点也不关注和在乎,我想要知道的是你手中的那枚令牌是不是长公主驸马给你哥哥的?”沈言的眼眸中一直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突然之间,整个人的气质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人变得张扬霸气,一双明亮又深邃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甄玄桑,似乎一下子就要看穿对方的心思,又仿佛给了甄玄桑一种无形的压力,一种让甄玄桑感到呼吸有些急促的压力。
“你可以选择不说,但你不说并不意味着我不知道。”
第一一零四章 贤内助
士气不再,人心不稳,赵无极还没有来得及下命令,赵府的一众护院都露出一丝惶恐,开玩笑,这些护院只是拿着赵府的俸禄,平常狐假虎威也就罢了,关键时刻要搏命,这些护院心中哪个不是贼亮:命丢了,谈什么俸禄,谈什么享受人生。
如果不是身处赵府门外,如果不是担心以后找不到像赵府这样的东家,这些护院估计早就如同鸟兽散了,即便人留了下来,心中早已滋生去意。
“封。”马仕超的眼眸从赵无极的脸上掠过,扫视了赵世楷及一众护院,从这些人的神色中已然明白赵府这一次基本上是歇菜了,故而眼眸中浮现一抹冷意,微微抬起手,朝身后的一干锦衣校下达最后的命令。
“你……”赵无极此时很想放出一些狠话来,可眼前的局势让赵无极有种束手无策之感,同时心中也清楚,一旦做了一个有违皇上旨意的命令来,还真的中了马仕超乃至身后之人的圈套,故而听到马仕超的命令后,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抹犹豫。
“爹,快下命令呀。”赵世楷睁大眼睛有些诧异的望着赵无极,一向果断睿智的赵无极怎么会变得如此的犹豫,就算需要慎重思考,此时非佳机呀,人家都亮出明晃晃的刀剑来,自己还如同缩头乌龟一般任人宰割。
“爹如何不下令,那我来好了。”赵世楷虽然够纨绔,但绝对不是弱智,这个时候即便想要越俎代庖,也不能折了赵无极家主的威望。
“胡闹。”听到赵世楷的话语,赵无极的眼眸明显一亮,随即暗淡了下去,明着与锦衣校对抗就等同于违抗圣旨,与皇上、与朝廷作对,赵家虽然是西北望族,更握有先皇的免死金牌,然而这一切并不能成为与皇上、与朝廷作对的依仗。
说的更直白一点,除非是世家完全联合起来方能与朝廷对抗否则单凭一家的力量压根无法撼动朝廷,即便朝廷的力量日薄西山朝堂成为各皇子、世家争权夺利的战场然而一旦涉及到这些皇子、世家的利益,即便之前争斗的再怎么厉害他们也会在第一时间内毫不犹豫的联合起来,共同打压跳出来的这一家。
赵家即便有这个野心也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跳出来。
“赵府之事已尘埃落定马仕超这小子做事的能耐还不赖。”一直静静的观望着赵府大门前的事态变化,瞧见赵府一事朝着自己预计的结果发展,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毫不吝啬的夸赞马仕超。
“你在这里夸赞马仕超他又听不到真心想要夸赞他,还得当着他的面,最好能当着更多人的面,好好夸奖他一番,做为激励大家的一种奖励。”叶无双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笑意沈言之前尽管没有露出任何的担忧情绪,然而细心的叶无双依然感受到了沈言对赵府一事进展的担忧然而瞧见沈言的心情大好,自己也很开心。
“夫人所言甚是。”心情大好的沈言忍不住笑着奉承了叶无双一句。
“谁是你的夫人?你又没有八抬大轿迎娶我过门。”听到沈言的话语叶无双白了沈言一眼,眼眸中蕴含着一丝埋怨又夹杂着一丝期待。
身为女人不管是身居何位置的女人不管是多大年纪的女人,心中都有着一个公主梦,都默默的期望着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骑着高头大马,身披红色披风,俊朗大气的行走在人群密集的地方,仿佛向身边的每一位宣誓,自己身后的八抬大轿乃是自己的明媒正娶的女人,一生挚爱的女人,一生不可辜负的女人。
这个梦一直植根在每一个女人的内心深处,甚至能成为衡量幸福与否的一个重要依据。
“我心中有愧。”听到叶无双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明显闪现出了一抹呆滞,自己似乎有些太过下半身幸福,而忽略了她们内心的幸福指数了。
婚姻乃是人生大事,不可儿戏。正是如此,沈言一直才没有想着举办一场婚礼,或者说沈言到现在还没有接受眼前的现实,婚娶乃是一对一的事,这种一对多,沈言的心中曾梦想过,可真正的发生了,沈言还是有点犹豫。
不是犹豫自己不够优秀,给不了她们想要的幸福,而是犹豫一对多是分摊了自己的情感,对她们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公平,而眼下李韵涵喝叶无双都有了自己的骨血,自己还在犹豫是否要给她们一个婚礼,自己的所作所为与那些口诛笔伐的渣男有啥区别?
不管是叶无双还是程可儿,亦或是李韵涵或是无瑕无垢两姐妹,她们对自己的情感都是真挚的,没有因为自己多情而收敛,反而如同盛夏的烈日一般,对自己的情感是那么的执着和炽热,仿佛自己便是她们的天地,每次见到自己后,她们的眼睛总是不经意间露出一抹喜悦和幸福。
这是何等的幸福所在,而自己之前虽然感受到了,却不敢真诚的面对,因为自己一直无法调整心态,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来到这里的一切因果关系,生怕带给她们一些不幸,为此自己曾一再强调自己还不够强大,无法给她们的安定生活带来保障,一直在为自己的逃避寻找合适的理由。
虽然这些理由很现实,叶无双等人也能接受,然而自己如果能给她们想要的生活,即便是颠簸流离,她们也不会又任何怨言,而是同甘共苦,即便是餐餐粗菜淡饭,想来她们也是甘之如饴,因为她们的心在自己身上,心中绝大多数是为自己考虑,这便是爱的付出。
她们是一心一意对自己,而自己虽然也是专心对她们,可这份爱是分摊的,不是专一的,这已然对她们而言就不公平了,可自己直到现在还在逃避,确实不应该。
想到这里,赵府之事带给自己的一丝淡然的喜悦也随之烟消云散,俊朗的脸色浮现一抹浓烈的歉意,自己不应该再这件事上再逃避,自己既然来到了这里,且与这里的人发生了一系列的因果关系,再消极对待或逃避,真的与渣男无异了。是时候改变自己了,真正的为她们着想,给她们想要的。
“虽然错过了一些时节,也不能像一般人一样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但我心中已然明白了接下来我该如何,多谢你刚才的一番醍醐灌顶。”沈言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清澈,眼神坚定的望了叶无双一眼,语气肯定得说道。
“欸,你……我可没有为自己叫屈。”不知为何,听到沈言肯定语气,叶无双的心中反而有了一丝慌乱,似乎担心沈言误解了自己。
“不用解释,确实是我在这方面逃避且疏忽了。”沈言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柔情,淡淡的望了叶无双一眼,预期温柔中带着赞赏,“虽然我无法给你一个完美无瑕的婚礼,也无法给你一个完整的爱,也无法用八抬大轿迎娶你过门,然而我对你的情从来没有变过,你便是我梦寐以求的贤内助,不可或缺的贤内助。”
第一一零五章 杀出一条不同路
“什么?”夏天启知道沈言很大胆,但做事一向很有分寸,尽管有时候也比较大胆、冒进,但基本上还是掌控在可控范围,或者说是张弛有度,绝对不像这次这样。
夏天启听到许三原汇报说沈言派锦衣校包围赵无极府邸后就微服查看,脑海中的思绪也十分矛盾,内心中既期待着沈言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赵无极乃至赵家,又担心沈言掌控不了局面而导致事态的发展脱离轨道。
赵府手中毕竟有着先皇下赐的免死金牌,只要赵家不举旗造反,朝廷就不能向赵家挥刀,虽然免死金牌还在西北,不在赵无极的手中,然赵无极乃西北赵家的嫡子,是未来赵家家主的主要候选者,动赵无极则意味着动赵家。
沈言不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弊关系,然沈言依然选择封禁赵家,如果手中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压下赵家,乃至世家的声音,封禁赵家一事将会成为世家与朝廷斗争明面化的导火线,甚至会引发世家与朝廷的大战,可谓是激发了轩然大波。
夏天启望着前面不远处锦衣校押着赵无极等一行人,眼眸中的神色十分复杂,脑海中思绪万千,真不知道眼前的局面该如何操控,心中也不清楚沈言的下一步操作是什么,故而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惘。
动世家是自己毕生所愿,尽管成效不显著,然世家也不得不改变策略,暗中与朝廷博弈,眼下朝廷虽然略胜半子,然朝廷并不具备掀翻世家的实力,故而夏天启即便迫切的想要铲除世家,也不得不选择隐忍,否则以夏天启的执政手段,早就跟世家直接干起来了,何必等到现在,甚至将希望寄托在沈言的身上。
即便如此,沈言也不应该如此冒进,直接与赵无极干了起来,这种操作简直让夏天启有一种猪队友的感觉。
猪队友一直存在,但如果说沈言是猪队友,夏天启内心中还是不太会接受。
既然不是猪队友,那是否沈言过度膨胀而导致了判断失误?
一时间,夏天启内心中也仿若百抓挠心。
“皇上,是否让奴才宣沈言过来问话?”许三原眼睛的余光瞧见了夏天启的犹豫,微微上前半步,轻声问道。
许三原陪同夏天启微服前来,一则是想要观看沈言封禁赵府的事态发展是否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二则也是想着在关键的时候提点一下沈言,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微服出宫还没有走到赵府时就瞧见了锦衣校押着赵无极等一行人,心中顿时掀起千般风浪来。
朝廷如果想要动赵无极早就动了,何必要将这个机会甩给沈言,沈言这次可真的太过冒失了,几乎破坏了皇上苦心经验下好不容易形成的这个局面,事情几乎是朝着崩溃的态势发展,真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事情不管朝着哪个方向发展,金陵的世家乃至各个有实力的阶层一定会从中斡旋,乃至形成一股轩然大波,给朝廷制造压力,从而获得更多的利益。
沈言这是无心之失,还是自我膨胀,又或是胸有成竹?
许三原不得而知,只知道皇上眼下的脸色很不好看,尽管内心中的火气被强行压制,却逃不过许三原的感知。
“你说沈言是有把握还是冒失?”夏天启听到许三原的问话,思绪稍微收了回来,稍微整理了一下心中的情绪波动,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语气,淡淡的问道。
“回皇上,沈大人虽年轻,做事也比较冒进,然不顾大局的可能性则几乎没有。”许三原虽然不太理解沈言这一次是否过于冒进还是膨胀,也没有站在盟友的关系帮沈言说好话,而是就事论事的简单回话。
“沈大人此次是否有些自我膨胀,奴才不得而知,不过以奴才对沈大人的了解,沈大人应该不至如此。”
“算了,不必叫沈言前来回话。”夏天启稍微沉思了片刻,眼眸中浮现一丝坚定,声音略显低沉的说道。
“沈言乃是朕一手提拔上来的,背景干净,虽然与杨满楼和宋不归等人时常聚在一起,然立场坚定,不为他们所用,其忠心已然获得了良证,故沈言不可能与世家走到一起,更不可能为了某些利益而与朕离心离德。”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脸上流露一丝淡然的笑容,带着一丝自我安慰,仿佛是在劝慰自己。
“沈言其才其能其德其忠皆让朕满意,尤其在淮北郡清剿白莲教后,沈言的行为不仅让朕感到满意,更让朕看到了希望,故而朕曾不止一次的告诉沈言动世家的念头与行动,甚至还曾交代沈言在朕百年之后继续执行这个念头,可以说,沈言的所作所为甚得朕心,一切都是顺着朕的心意在做事。”
“朕若不是对沈言几番考察,还真觉得沈言乃是投朕所好。”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抹怡然自得的笑容,仿佛在回忆,又似在感慨,“然朕执政三十多年,满朝上下,又有几人能完全揣摩透朕的心思,所以说,沈言若没有一颗完全效忠于朕的心思,又怎么与朕如此的投机默契,这也是朕为何器重沈言的一个重要原因。”
夏天启怎么也想不通沈言怎么会与自己如此的投机与默契,比起自己的几个皇子还要默契,若不是十分确定沈言的身世,夏天启甚至都会怀疑沈言是不是自己一不小心在外留下的种子。
“算了,不管沈言是否有把握,朕还是选择信任他能处理好。”夏天启仿似自我安慰的说道。
夏天启从沈言的这次行动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雄心在逐渐减退,乃至有点畏首畏尾,若换成三十年前,自己或许也会做出沈言同样的行动,自己乃大夏之主,虽不能任性,但也绝不能束手束脚,或许正是如此,朝政才会形成今日之局面,若自己没有从中退缩,局面或许会变得很糟,但或许会是另一个良好的局面,朝政蒸蒸日上,世家也不会将手伸到各皇子的府邸,更不会成为掣肘自己执政的拦路石。
自己还能执政大夏多长时间,夏天启虽然不愿去想这个问题,然而有时候却不得不想,几位皇子又是个怎样的性格和手腕,夏天启也十分清楚,大夏的基业交到任何一个皇子手中,虽不至于毁了,可想要从世家的控制中剥离,那也是不可能,更别说与世家周旋,乃至贯彻自己的夙愿。
既然如此,这一次就看沈言折腾一次,杀出一条不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