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三六章 一寸短一寸险
“来的好。”瞧见灰色长衫中年的攻势,沈言的脸上收起一直挂着的嘲讽,写着一抹凝重,双手仿佛用一种毫无轨迹的线条快如闪电一般迎上灰色长衫中年,真正施展开近身格斗的精髓。
沈言之前一直用拳头攻击灰色长衫中年,并没有施展近身格斗的任何技巧,熟悉沈言的人都知道,沈言不太喜欢佩戴兵器,所以一向都是喜欢用拳脚解决战斗,然而,拳脚功夫只是组成沈言战斗力的一个部分,沈言的近身格斗技巧和实力远比拳脚功夫更厉害,而组成沈言真正战斗力的第三个部分便是刀法,只是沈言一直很少用刀,可这并不意味着沈言日常没有研究刀法,实际上,沈言浸淫刀法的时间比拳脚更多。
“怎么可能。”沈言一贴近灰色长衫中年便施展开近身格斗技巧,灰色长衫中年虽然占据了兵器之优势,可是完全被沈言这种新奇的格斗技巧弄花了眼,偶尔还会跟不上沈言的进攻速度,好几次差点被沈言击中要害。
“不要以为手握兵器就会占据优势,尽管你的实力并不比我弱,可是你对我的战斗方式完全不熟悉,根本就跟不上我的节奏。”沈言为何在挡住了灰色长衫中年的攻势后,并反击掌握进攻的主动权,目的就是要引着灰色长衫顺着自己的战斗轨迹在走,一旦这个主动权被灰色长衫中年掌握了,那沈言就会显得被动,即便后来用了近身格斗技巧,想要扳回主动权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灰色长衫使用了手中这一对短刃后。
“沈大人的战斗技巧确实很新颖,看的让我是眼花缭乱,可是想要建奇功似乎有些花拳绣腿的感觉呀。”灰色长衫中年被沈言的近身格斗技巧深深的震呆了,可是,嘴上丝毫不承认这点,反而讽刺沈言的近身格斗技巧为毫无用处的花拳绣腿。
“是否是花拳绣腿,不是光靠嘴巴说的。”听到灰色长衫中年的讽刺,沈言丝毫不在意,沈言明白这是灰色长衫中年对自己实施的袭扰心理的战术,经历了这么多的刺杀和战斗,沈言的心理已然足够强大了,不是光靠几句话就会受到影响。
沈言一边嘴上反击这灰色长衫中年的袭扰心理战术,一边娴熟的展开近身格斗技巧,迫使着灰色长衫中年应接不暇的迎接自己的攻击。此刻的沈言就仿佛是一个战斗大师,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迫人的气势,眼眸中写着一副强烈的战斗意志。
“哼,休要得意,我只是对你这种花拳绣腿的攻击方式感到一些好奇,所以还没有展开真正的杀招。”灰色长衫中年不愧是先天高手,逐渐适应了沈言的近身格斗技巧后,似乎抓住了沈言近身格斗的轨迹,不再像之前那般狼狈,相反在应接沈言的攻势中还能掺杂着一些反击的招数。
灰色长衫中年似乎沈言的话语刺激到了,也似乎真的抓住了沈言近身格斗技巧的轨迹,接下来的战斗中不但逐步掌握到了主动权,同时也是从被动的应接沈言的攻势而逐渐展开攻击,带给沈言巨大的压力。
“哈哈,沈大人,你的实力不过如此。”灰色长衫中年展开疯狂一般的攻击后,沈言一直都是皱着眉头在应接,忽然,灰色长衫中年把握到沈言动作交换之间的一个空隙,左手中的短刃快而猛的刺中沈言的右肋,在刺中的那一刹那,灰色长衫中年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随即,嘴角闪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放声大笑道。
“咳咳。”沈言中招后,瞧见灰色长衫中年眼眸中闪现的那一抹得意,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自己与灰色长衫中年的实力本身就旗鼓相当,灰色长衫不动用兵器,沈言和灰色长衫中年用拳头,就会互有伤痕,而灰色长衫中年选择了兵器,那沈言本身就输在起跑线,更何况,灰色长衫中年使用的是一对短刃,本身就是一对十分危险的兵器,而沈言依然选择了近身格斗,就等同于将自身的优势与灰色长衫的优势互对,可惜,不管拳脚再怎么厉害,还是比不上兵器的锋利。
当然,如果灰色长衫中年用的是长兵器,即便是常规的刀剑,沈言选择近身格斗也会占到一定的优势,起码可以保证灰色长衫中年离不开自己的攻击范围,也就迫使着灰色长衫中年放弃了手握兵器的优势。
然而,事实却相反,灰色长衫中年的短刃本身就更适合近战,所以沈言几乎就是用身体在跟灰色长衫中年手中的短刃在搏斗,受伤是难免的结局。
“咳咳,果然是一寸短一寸险。”沈言再次微微一咳,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自己的近身格斗已然够犀利的,可惜遇到了同样适合近战的灰色长衫中年,这一次的受伤给了自己一个明确的提醒,千万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对手,即便这个对手的实力远不如自己。
沈言心中很清楚,自己用近身格斗跟同样适合近战的灰色长衫中年展开激战,受伤那是迟早的事,但是,如果自己不是带着一抹轻视的心理,自己也就不会这么快的受伤。
沈言有这个心思是一种在所难免的结果。沈言尽管心智各方面都比同龄人更成熟,更稳重。然而,沈言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爬到这么高的位置,又是逢战必胜,自领兵以来,几乎没有遭受过任何层面的败仗,心中理所当然的会滋生一种骄傲的情绪。尤其是沈言被盗圣和鬼婆联手灌顶后,内劲达到了一流水准,加上在戒翁的引导和帮助下,又成功的汲取了与霍庭安一战的经验,迅速的突破到先天境界,这个跨度只不过是一个来月的时间,这样神速的迈过卡住许多人的境界,沈言内心中没有产生那份自豪和傲意,那才叫一个怪呢。
沈言心中正是有了这份自豪的情绪,心中深处的某个角落中悄然滋生了这份骄傲的念头,只是一直以来没有表现,或者说,一直都没有表现的机会,故而,即便遇到了一个和沈言棋逢对手的灰色长衫中年,沈言心中的这份骄傲逐渐浮现了出来,几乎左右了沈言的主导意识。
沈言一开始并没有这方面的意识,然而,受伤后的那一刻,沈言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的这个致命错误。
“沈兄弟,接刀。”正当沈言反省到自己犯下这个不该出现的错误时,身后传来高庸一阵爽朗而急促的喊叫声。
第八三七章 一寸长一寸强
“你这对短刃确实带给我了足够打的威胁。”沈言似乎后脑勺长了眼睛,看也不看,一记漂亮的后腿踢,一脚踢中了高庸抛掷过来的刀面,单刀带着一个完美的弧度从沈言的身后飞到了沈言的身前,沈言右手一把牢牢抓住高庸抛掷过来的单刀,在手中稍微掂了掂,感受到单刀的分量可以一用,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散发出一股强烈的自信,凝视了灰色长衫中年一眼,朗声说道。
“沈大人莫非认为手中有了单刀就可以挡住我手中的这对短刃吗?”对于一个习武之人,兵器就是自己的第二生命,而沈言竟然靠着随意的一柄单刀想要跟自己浸淫了三十多年短刃相比,实在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还是说沈言习武时间太短而进步太快,根本就没有这个认知,如果真是这个情况,那对自己而言,胜算还是比较大的,想到这里,灰色长衫中年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是否能达到效果,试过才知道。”沈言明白兵器的重要性,虽然谈不上兵器也有感情,但是一个熟悉的兵器就仿佛是自己手臂的延长,使用起来会更加的得心应手,而随意的一个兵器,即便是一个武学宗师,使唤起来也会有一个熟悉的过程,而在高手交锋中,这个熟悉的过程有可能就已然分出了胜负。
沈言一直想着打造一把适合的佩刀,然而,沈言一直忙着各种事务,闲暇之余,不是练武巩固境界,就是陪着身边的几个女人,谈谈情,聊聊人生,除了这个因素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一个适合的兵器并不是像菜市场的大白菜那般,随便就可以遇到,很多时候是可遇不可求,而沈言对兵器的要求也是十分的挑剔,在没有遇到了合适的佩刀之前,沈言宁愿不打造一把适合自己的佩刀,而是选择用随意弄来的佩刀或单刀。
沈言如此考量,正是想到了自己一旦适应了现在的佩刀,而遇到了合适的那把佩刀时,沈言还需要重新适应,与其这样,倒不如将这个时间放到适应不同的佩刀或单刀上,这样,沈言即便不用佩戴佩刀,只要有刀,重量和长度相对比较合适,沈言就可以发挥出九成以上的实力,这样就足够了。
尽管在高手对决中,一分的差距很可能会决定出胜负来,但是,沈言毕竟不是纯粹的江湖中人,尽管会遇到一些江湖中的刺杀,但是,真正的高手想要刺杀沈言的可能性不是太大,如果真的遇到了,即便沈言一早就打造了适合自己的佩刀,在扭转局面上的可能性也不是特别的大,因为高手对决,除了兵器外,更重要是的境界和经验,而这方面,沈言显然并不占据太多的优势。
按道理而言,灰色长衫中年是一个先天高手,属于高手行列,战斗经验应该不必沈言少,沈言对上后只有失败的份。然而,灰色长衫中年一开始并没有对沈言足够的重视,所以,一开始的时候,灰色长衫中年并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来,故而,先机一直被沈言抢占。等灰色长衫中年真正开始将沈言放到了一个相同的位置上,并且使用了兵器后,与沈言对招后,很快就伤到了沈言,这其中固然有沈言骄傲的心理,但沈言受伤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大话谁都会说。”灰色长衫中年虽然感觉到手持单刀的沈言散发的气势与之前赤手空拳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但是,尝试到伤了沈言的甜头后,加上灰色长衫中年本身的实力,灰色长衫中年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冷冷说道。
“既然口角上行不通,那就手上见真章吧。”沈言轻轻的挽了一个刀花,感受到单刀的分量,稍微熟悉了单刀的特性,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凝视了灰色长衫中年一眼,淡然的说道。
沈言说完后,一招力劈华山直击灰色长衫中年的面门,使刀的角度和力度十分的娴熟,就仿佛手中的单刀是自己的延长的手臂,使用起来十分的熟悉,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陌生,也没有一丝需要熟悉的感觉。
“果然有几把刷子。”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瞧见沈言使出的刀式,灰色长衫中年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骇,原以为沈言随意拿到的一把单刀会存在很大陌生感,即便沈言的刀招很厉害,可是一定会受到单刀不熟悉而带来的一些不默契的地方,然而,沈言随意哪来的单刀就仿佛是跟了沈言很多年一样,这感觉就像是沈言浸淫刀道上很多年的大宗师,几乎达到了手中任何兵器都可以成为他最熟悉的兵器。
想到这里,灰色长衫中年感到一阵不可思议,随即微微的甩了甩头,似乎想要将脑海中这个不真实的想法甩掉。
沈言是得势不饶人,刀法是一招接着一招,一刀快过一刀,没有给灰色长衫中年丝毫反击的机会,刀招之间的衔接也是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娴熟,没有任何的瑕疵。
随着沈言刀法的不断施展,灰色长衫中年手中的短刃差不多沦落到了只有格挡的份,之前稳占优势的近战也因为沈言使用的单刀拉开了一些距离,很明显,沈言现在就占据了使用单刀的优势,灰色长衫中年即便能在沈言的刀法中寻找到合适的机会予以反击,可是根本就近不了沈言的神情,这就意味着灰色长衫中年的优势荡然无存,甚至沦落为劣势。
“我的单刀长度是你短刃的一倍半,你根本就近不了我的身,所以你只有被动挨打的份,这便是一寸长一寸强的好处。”瞧见灰色长衫中年的脸色不断的涌现出一抹恼怒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流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之前被灰色长衫中年压制的局面已然荡然无存,局势逐渐被沈言所主控,胜利的天平已然逐渐向沈言倾斜。
第八三八章 反杀
“好一个一寸长一寸强。”灰色长衫中年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之前的优势依然被手握单刀的沈言重新有扳了回去,更重要的是,任自己的短刃多么的厉害,可近不了沈言的身前,这样的打斗让灰色长衫中年感到了一种无奈。
“中。”沈言趁着灰色长衫中年稍微分神的那一刹那,手中的单刀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击在灰色长衫中年的左肋下。
“难道你不知道这个破绽是我故意让你看到的吗。”瞧见沈言成功的击中自己的左肋,灰色长衫中年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将右手的短刃当成暗器向沈言的面门投掷,随即右手迅速的抓住了沈言的单刀,让沈言的单刀无法移动半毫。
瞧见沈言侧过头躲过自己投掷的短刃,灰色长衫中年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因为这个结果一早在自己的预料中,右手紧握着沈言的单刀刀背,一个侧身,差点让单刀的刀刃切到了灰色长衫的腹部,而与此同时,灰色长衫中年左手握着短刃快而猛的向沈言的咽喉划过。
“好一招以伤换命的打法。”瞧见灰色长衫中年左手的短刃沿着自己的咽喉划来,沈言的嘴角流露出一抹淡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似乎沈言一早就预料到了灰色长衫中年会使用这一招,只见沈言的脑袋微微向后一仰,灰色长衫中年左手的短刃从沈言的咽喉前划过,那冰冷的短刃带给一股强烈的气劲,沈言明显感觉到咽喉传来一阵疼痛。
沈言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稍微慢上一丝一毫,灰色长衫中年左手短刃就会划过自己的咽喉,即便自己是先天高手,也会随着灰色长衫中年的这一招而丧命。
“好险。”险险的躲过灰色长衫中年这致命的一击,沈言明显感觉到后背泛出一阵冷汗,看来自己还是大意了。
“这都能躲过。”瞧见沈言险之又险的躲过自己精心部署的一击,灰色长衫中年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震撼,但更多是不可思议。
“该我了。”沈言明显被灰色长衫中年的这一击恼怒了,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凝重,带着一丝怒火,朗声说道。
沈言说的同时,右手放弃了被灰色长衫中年紧握刀背的单刀,猛的向前迈出半步,一记沉重的膝击踢向了灰色长衫中年的胯下。
“嗷呜。”灰色长衫中年似乎没有想过沈言会攻击自己的胯下,这可是江湖上的大忌,也是任何一个正规战斗中的忌讳,所以,正常情况下,不管交手的两人有着怎样的仇恨,都不会攻击对方的胯下。正是没有这个意识和防备,沈言的这一击成功的击在了灰色长衫中年身体最脆弱的部位,灰色长衫中年顿时感觉到胯下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感到一种锥心般的疼痛传遍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身体猛的成一个弓字形,仿佛一只被煮熟了虾子一般,双手捂住身体最柔软的部位躺倒在地上。
“只要能击倒对方,不管攻击身体的哪一个位置都可以,并没有任何规定我不可以伤你的小弟弟。”瞧见灰色长衫中年因为疼痛难忍,脸上浮现出一抹汗水,沈言重新勾起掉在地上的单刀,走到灰色长衫中年的身前,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没有丝毫情感的望了对方一眼。
“你,……”灰色长衫中年本来想要指责、或者说是痛骂沈言一顿,指责沈言违背了江湖规矩,即便是大街上的地痞们械斗也不会攻击胯下,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一脸和善且位居高官的沈言竟然会有如此卑劣的一面,违背江湖规矩攻击自己的小弟弟,然而灰色长衫中年因为小弟弟剧烈的疼痛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当我不知道你想要使用以伤换命的那一招吗,你在算计我,我何尝又不是在算计你。”望了因为疼痛脸型都变了的灰色长衫中年一眼,沈言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情感,没有因为赢了灰色长衫中年的喜悦,也没有因为自己使了毁人子孙根的这一招而感到一丝不安,十分平静的望着灰色长衫中年的眼睛,缓缓说道。
“我之前说过,既然想要来刺杀我,就要做好被我反杀的心理准备,瞧你的眼中闪现出一抹怨毒的神色,你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也似乎怨恨我伤了你的小弟弟。”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似乎在等灰色长衫中年消化自己的话语,望了灰色长衫中年一眼,沈言接着说道。
“别用这副怨毒的眼神望着我,虽然你是一位先天高手,有着先天高手固有的自尊,然而当你决定亲自下场想要取我性命的时候,尤其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而出卖你自己人格的那一刻,就已然失去了做为一名先天高手应有的自尊,所以,伤你小弟弟只是第一步。”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平淡的神色,望着灰色长衫中年,淡然的说道。
“或许你会认为我需要从你的嘴里打探出谁是你的幕后主使者。”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随意的望了灰色长衫中年的眼睛,瞧见对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一样的神色,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淡然的说道。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我得罪的人很多,但真正想要取我性命的人并不多,尤其是这件事发生在相州府,所以,锁定的目标又小了许多,加上我今天刚到相州府,只与某些人发生了利益上的冲突,故而,想要锁定目标将变得更加的容易。”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瞧见灰色长衫中年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讶和不甘,淡然一笑的说道。
“人贵有自知之明,所以,你不用想着我会从你的嘴里打探出你幕后的指使者,你根本就没有这个价值,故而,接下来的第二步,便是我要反取了你的性命,让你幕后的人从骨子里感到一阵寒意。”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没有丝毫情感。
“不。”灰色长衫中年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折在沈言的手中,听到沈言想要取了自己性命的话语时,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书籍及流露出一抹哀求的神情,望了沈言一眼,嘴里发出一阵急促的声响。
“我想你幕后的人身边再也没有像你这般身手的人了,取了你的性命就等同于斩断了他所有的希望。”沈言说到这里,挥舞着手中的单刀,轻轻的从灰色长衫中年的咽喉划过。
第八三九章 惧意
“高老大,多谢了。”沈言解决了灰色长衫中年后,手执单刀,缓步的走向高庸的战场,瞧见高庸以一敌五,虽然身上已然挂彩了,却也显得潇洒从容,气度丝毫不显狼狈,果然不愧是大内侍卫中的佼佼者,眼眸中带着一丝感激,淡然的说道。
“沈兄弟,是兄弟就不必客气,你果然是好样的。”瞧见沈言的身影后,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讶,自己虽然没有跟灰色长衫中年交过手,然而高庸有一个强烈的感觉,一旦自己与灰色长衫中年交手,只有被秒的份,然而这样一个强劲的高手竟然折在了沈言的手中。
“沈兄弟,你这样的实力让我感到亚历山大呀。”灰色长衫中年折在沈言的手上固然让高庸感到惊讶,但也不至于震惊,然而十分清楚沈言底细的高庸很清楚,沈言习武的时间不过一个来月,沈言就达到了这样的境界让高庸内心中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
“没有高老大的刀,我想要击败灰色长衫中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事实上,高老大你没有抛掷单刀给我之前,我已然伤在灰色长衫中年的手中了。”感受到高庸心中的那一抹小情绪,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微笑,缓缓说道。
“高老大,要不要我搭把手,将你面前的五只苍蝇给灭了,省得大半夜跑出来渗人,即便是没有吓到路人,可玩一下吓到了小朋友就不好了,就算小朋友这个时候都睡觉了,不会跑出来,可吓到了花花草草也不好。”沈言的眼神淡然的扫视了与高庸交锋的五名蒙面黑衣人,其中一人身手重伤,手中的兵器已然不在,看来自己的单刀就是被高庸击落后抛掷给自己的,而另外四人中,有一人身上也挂了彩,另外三人倒是毫发无损,只不过,眼眸中却闪现出一抹惧意,或者说瞧见灰色长衫中年已被自己击杀而心中已然萌生了退意。
“好,求之不得呢。”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沈言虽非是江湖中人,却对江湖的规矩十分熟悉,沈言完全可以不用顾忌江湖规矩,也不用考虑自己的感受,直接加入战局,以沈言碾压局势的境界,挥手间就会干掉眼前的五名蒙面黑衣人。
然而,沈言已然保持着一种淡然的姿态询问自己,就是对自己的重视,自己以一敌五虽然能维持不败的局面,可是自己也挂了彩,如果再这么打下去,自己虽然会获得最后的胜利,但是,一定会受伤,尽管受伤是一种常态,然而能不受伤还是最好的。
五名蒙面黑衣人本来对灰色长衫中年被沈言干掉后就丧失了信心,而沈言的加入就仿佛是虎入羊群,挥手间五名蒙面黑衣人先后被沈言击伤,倒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的复杂神色。
“杀人者,人恒杀之。”瞧见五名蒙面黑衣人复杂的眼神,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淡然的望了躺在地上的五名蒙面黑衣人一眼。
“沈兄弟,我与你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呀。”自己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能与五名蒙面黑衣人保持中一种平衡的状态,却被沈言挥手间灭掉了,高庸的心中浮现出一番感慨,望了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感慨的说道。
“那是因为高老大心中的那个结还没有解开,如果高老大的心结解开了,以高老大的天赋和积累,突破先天不在话下。”沈言心中明白阻碍高庸突破的最大因素是他隐藏在自己心中还无法解开的心结,一旦这个心结被高庸解开了,以高庸的悟性和积累,突破先天并不难。
“不说这个了。”高庸明白沈言的好心,然而自己的这个心结仿佛已然成为了自己的心魔,想要解开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或许某一天自己顿悟了,心结也就自动解开了。但是,高庸知道这个可能性并不大,除非自己能再遇到她,亲口听到她当初为何会那么对待自己,也许自己听完了她的解释后,虽然会心灰意冷,但心结或许就会因此而解开。
高庸心中虽然有着这个憧憬,然而,自己却没有足够的勇气去主动找她询问,然而等待她主动向自己解释,这跟大海捞针没有任何区别,当初自己被她刻意的利用,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她心中对自己有半分情谊,也会给自己只言片语,可是,自己什么也没有收到,足以证明她对自己没有任何情谊,有的只是一种利用。
高庸相信以对方的家境和实力想要打探自己的情况并不困难,或许真实的情况正如沈言跟自己说的那般。
想到这里,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忧郁,也带着一丝痛苦,随即微微甩了甩头,想要将这股影响到自己情绪的思潮甩出脑海。
“沈兄弟,莫非你想用他们来引出幕后的黑手?”瞧见沈言将五名蒙面黑衣人击伤放倒在地上,并没有趁机取了他们的姓名,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随即脑海中闪现出一抹灵光,好奇的问道。
“就凭他他们几个小虾米想要引出幕后的黑手,还不够格。”沈言本来想借此机会刺激高庸解开心中的那个结,然而,这个心结对高庸而言似乎很深,或者说高庸根本就没有想着要解开,故而听到高庸主动转移的话题后,嘴角微微叹了一口气,淡然的说道。
“我虽然对幕后黑手没有足够的把握和证据,然而,从一些蛛丝马迹和一些推论中已然有了一个大致的推断。”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容,想要用这种手段来对付自己,那就要做好被自己反击的准备。
“沈大人,不要杀小人,小人虽然不够格引出幕后黑手,可小人自问还有一些才能,只要沈大人放过小人,小人今后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沈大人的恩情。”一名蒙面黑衣人似乎从沈言的眼眸中感觉到死亡的阴影,胯间顿时感到一股湿漉漉的,黑衣人浑然不觉,带着一丝哀求的神色,大声的说道。
“价值?你有什么价值,说来听听。”沈言带着一抹淡然的神态扫视了这名黑衣人的胯间,沈言本来根本就不想跟这五名黑衣人说话,直接刀起刀落,划破这五人的咽喉,让他们去追赶灰色长衫中年,然而感受到这名蒙面黑衣人的惧意,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脑海中瞬间想到了一个计划,故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缓缓问道。
第八四零章 窝里反
“小人的身手虽然远不如沈大人那么厉害,可是对付一般人,小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只要沈大人愿意给小人这个机会,小人愿意从今往后便是沈大人身边的一条狗,沈大人让小的咬谁,小的就咬谁。”听到沈言话语中松动的意思,这名蒙面黑衣人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喜色,本来对自己的哀求不抱任何希望,没想到竟然真的有效果,这着实大出自己的所料呀,故而,听到沈言的话语,这名蒙面黑衣人如果不是躺在地上,一定会低头哈腰的将一副奴性表现的淋漓尽致。
“愿意当本官的一条狗?”听到这名蒙面黑衣人的话语,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带着一丝不耐烦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你觉得本官需要狗吗,不,本官要的不是狗,而是真正心意相通的兄弟,看来你对本官一点也不了解。所以,很可惜的是,本官给你的机会已然用完了。”沈言说完后,嘴角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容,没有再正眼看对方一眼。
“沈大人,沈大人,不要杀小的,小的不当狗,小的可以将幕后黑手这些年做的一些不正当的帐篷弄出来。”听到沈言绝情的话语,这名蒙面黑衣人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绝望,面对生死压力下,这名蒙面黑衣人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大声的说道。
“哦。”听到这名蒙面黑衣人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亮光,这个账簿对自己可是有重大的用处,故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淡淡的望了对方一眼,缓缓说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沈大人,小人说的千真万确,如果有半句欺骗沈大人,沈大人可以将小的千刀万剐。”瞧见事情有了转机的希望,这名蒙面黑衣人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激动和喜色,朗声说道。
“老三,你……”听到这名蒙面黑衣人的话语,身边其他的蒙面黑衣人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愤怒,自己等人虽然一同执行任务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这么长的时间里,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身边这个同伴竟然是如此的怕死,竟然为了求饶将幕后主使者这些年一些不正当的事的账簿给弄出来,其他蒙面黑衣人感到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愤怒。
“兄弟几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这些年来为他暗中做了多少事,可是,他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先不说我们每个月的俸银,如果我们不是私下里干一些私活,我们能不能吃饱都是一个问题,最关键的是,当初老五出了一点是,我们几个请求他出面搭救一下,可结果呢,他非但不出面搭救,反而用一种对待狗一样的态度狠狠的训斥了我们几个一顿,甚至还让人将我们关禁闭了一段时间。”这名蒙面黑衣人说到这里,情绪波动比较大,神情也是十分的激动。
“或许你们能容忍,甚至主动忘记这件事,但是我做不到,一旦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的脑海中总是会闪现老五被斩首时的那一抹惨景,以及老五眼神的那一抹幽怨,恨我们无法搭救他出来的幽怨,每当如此,我心中就会感到一阵羞愧。”被称呼为老三的蒙面黑衣人说到这里,申请十分的激动,牙齿咬的紧紧的,丝毫没有像沈言哀求时的那副奴性。
“老三,你当我们是忘恩负义的人吗,我们何尝不想帮老五一把,心中又何尝不感到愧疚,可是,面对这个庞然大物,以我们几个的能力又能怎么样,难道去以卵击石吗。”听到老三的埋怨中带着愤怒的话语,为首蒙面黑衣人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何痛苦,大声的说道。
“我确实是不知道你们几个想的,想当初我们几个因为意气相投而走到了一起,并以武功的强弱而进行了一个排名,然后被他那虚假的外表而欺骗,在他的身边一待就是十几年,这十几年来,我们为他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然而,老五因为侵犯一名寡妇而被当地官府擒下后,我们以这些年来的功劳为由,请求他出面搭老五一把,可他却是那副嘴脸,直到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做人不能靠别人,所以,老五的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老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疯狂,朗声说道。
“即便你要帮老五报仇,但也不能因此而出卖他,不管怎么说,名义上,我们是他的下属,你这样做,就会落下一个不忠的骂名。”为首蒙面黑衣人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犹豫,随即带着一丝无奈,朗声说道。
“老大,你觉得骂名对我们这种人有意义吗?”听到老大的话语,老三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朗声说道。
“之前一直觉得他位高权重,身后更是有一个呼声极高的主子,想要为老五报仇几乎没有任何希望,所以,我一直将这份仇恨强行的压制在心底,不敢有丝毫的暴露,因为我担心一旦暴露出丝毫痕迹就会被那个老狐狸抓住,从而牵累到老大你们。”老三说到这里,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朗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为何要这么做?”老大似乎有些不太理解老三的行为,带着一丝责怪,朗声问道。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那个老狐狸的气焰已经被压制住,甚至还被困在府内不能外出。如果我再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那就真的对不起老五对我的信任了。”老三说到这里,眼睛闪现出一抹泪花。
“为了等这个机会,我足足等了七年,这七年来我时刻要压制自己的情感,现在想想,还真是不容易,我当初就有应该暗夜里斩下那个老狐狸的头,然后趁机溜走。”老三知道自己当初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事情不一定会成功,而自己身边的几名兄弟一定会搭进去。
“怪不得这一次你极力的巴结、讨好,从而要得这个机会,原以为老三你是想要获得更大的功劳,现在才知道你是想要趁机观察一下有没有帮老五报仇的机会。”老大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微微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似乎已然原谅了老三出卖幕后主使者,或许觉得自己对老五的情感不如老三那么炽热,面对老三的疯狂,老大不赞同,但也无法拒绝。
“这是一群有故事的人。”沈言静静的看着眼前五名蒙面黑衣人窝里反,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轻的跟身边的高庸说道。
第八四一章 意动
“怎么,沈兄弟莫非是想要改变自己的主意?”听到沈言颇为感慨的话语,高庸的眉头微微一皱,以自己对沈言的了解,沈言应该不是一个轻易改变主意的人,更不是一个轻易被情绪所左右的人。
“那倒不至于,只是听了他们的窝里反,感觉到挺有意思的,同时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感慨。”沈言的嘴角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人的情感是十分复杂的,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然而眼前这个看起来贪生怕死的蒙面黑衣人却体现了对兄弟之情的那份偏执,着实难能可贵。”
“不错,生活在黑暗中的人还能对身边的兄弟有着这样的一份情感,着实不错。”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脸上神色一暗,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当年被她利用的情景,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淡然的苦涩。
沈言瞧见高庸的神色,嘴巴微微一张,本想劝说一些什么话语,可话到了喉咙眼,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有些事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外人是无法走进高庸内心中真正的情感,沈言只能在心中默默祝福高庸,并希望高庸早日从困扰他多年的心结中走出来。
自古以来,情这一关很难堪破,尤其是年少轻狂时经历的一段情缘,一旦情海中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曲折,更让人难以忘怀,高庸之所以到现在还无法从自己的心结中走出来,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高庸不愿意放弃这段情,尽管这段情对高庸而言是伤害,是对方对高庸没有情感的伤害,然而,这段情是高庸经历过唯一的一段情。
“沈兄弟想着如何处理这几个人?”高庸感受到沈言心中的那份关怀,嘴角浮现出一抹暖暖的笑容,眼睛望着眼前这五名蒙面的黑衣人,淡然的问道。
“本来是一杀了之,可突然发现他们也有可取之处,尽管手中沾染了许多条人命,但我又不是掌管天下不平的青天,所以,有时候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无奈的苦涩,针对这种想要刺杀自己的人,沈言的原则一向是不放过,可从老三对待兄弟的情感上,沈言觉得对方也并非是人性泯灭的黑暗中人。
“人孰无过,关键要沈兄弟怎么去衡量这其中的利弊得失了,或许这件事根本就不能用利弊得失去分析,而是看沈兄弟的态度了,对这件事的一种态度。”高庸的嘴角微微一笑,沈言给自己的感觉一向是干脆明了,几乎没有出现过眼前的这种神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几个确实值得一用,然而,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想要洗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并不是指能力上的问题,而是一种习惯。”沈言明白高庸的用意,是希望自己借此机会能招揽到这几个人,随着自己位置的逐步提高,有些事不能再是自己亲力亲为了,尤其是军事之外的事。
沈言对高庸的提议虽然有些意动,但是沈言心中也有着一些担心,多年养成的习惯并不是能轻易改变的,人总是会在潜意识中暴露出这个多年养成的习惯,除了这个原因外,沈言也担心自己的一举一动会在皇上的监视中,以皇上的心胸和气度以及用人标准,皇上一定会派人在监视自己。
说实话,沈言一开始便将怀疑的对象放在了高庸的头上,毕竟从内心上,自己对高庸并没有太多的排斥,或者说是防备心理,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沈言逐渐将这个怀疑对象从高庸的头上抹去,因为,沈言有一些事情,高庸并没有向皇上透露,而是选择藏在心中,也正是如此,沈言才会和高庸真正的称兄道弟。
当然,沈言排除了高庸的怀疑后,眼光一直锁定在身边的一些平日里表现并不怎么活跃的人身上,可是,不管沈言怎么观察,愣是没观察出谁会是皇上派过来监视自己的人,有此可见,此人确实是一个善于隐藏的高手。
事实上,当老三表现出对老五的那种兄弟之情时,沈言对这几人的态度就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心中也有一些意动想要将他们招揽到自己的手下进行一些暗面上的事,可一想到以上的这些因素,沈言不得不暂时按捺住心中的这份意动。
“沈兄弟,瞧你的神色,似乎有所意动,却似乎有些困扰。”似乎感觉到了沈言的困惑,高庸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不瞒高老大,对这几个人我确实萌生了一些招揽的意动,然而,高老大久在宫中担任大内侍卫,应该对皇上的习惯有所了解,我爬的这么快,皇上一定会在我的身边派人监视我,我不担心其他的事,甚至有时还故意漏出一些不好的事让皇上知道,目的就是让皇上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完人,也有不足和缺陷。”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本来不想跟高庸说这个事,尽管自己跟高庸称兄道弟,但这个事一旦让他知道了,久在宫中行动,多少会存在一些风险。
“然而,我一旦将他们招揽到麾下进行一些暗面上的事,皇上心中就一定会有想法,虽然不一定会表现出来,但是,这对我整个的发展布局并不利,我不能因为这个而影响了整个大局。”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淡然的说道。
“沈兄弟,对于你的想法我不能简单的说好还是不好,但是,我想提醒你一点,人才招揽后不一定还要进行之前的事务,即便要做,头顶上挂一定正常的帽子对沈兄弟而言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同时再加上一些合理的条件制约,想必以沈兄弟的心胸和手段,想要折服这几个人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瞧见沈言的思路陷入了一个理解上的误区,高庸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朝廷中这样的事可谓是过江之鲫,即使皇上派了大量的暗谍监视朝中的大臣,可只要冠上一顶正常的帽子,皇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问题的关键是沈兄弟有没有想好真的想要招揽他们,招揽他们后该让他们做什么。”高庸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依然躺在地上已然停止了争吵的蒙面黑衣人,淡淡的说道。
高庸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明明是来刺杀沈言的,却在关键时候的表现改变了沈言对他们的看法,从而获得了一个洗白的机会。
第八四二章 疯狂报复计划
“梁老三,你们不是跟着严先生前去办事吗,怎么,就你们几个回来,而且还是个个都受了伤,严先生呢?”梁老三等人相互扶持着缓步从总督府的侧门悄悄的进去,随即来到了谷朝汝的书房外,轻轻的扣了一下三长两短,谷朝汝收到暗号后,轻轻的拉开房门,瞧见梁老三五人都挂着彩,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伸出头微微的四处打量了一眼,并没有瞧见灰色长衫中年,不由得皱着眉头,轻声问道。
“大人,点子扎手,严先生估计失误,故而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而选择殿后,现在应该引着点子绕着相州府在转,从而选择机会避开点子的追踪。”梁老三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不想这么和气的跟谷朝汝说话,但一想到心中的仇恨以及使命,梁老三微微低下头,缓缓说道。
“这个严先生还真是自命不凡,本官事先就跟他说过了,对象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对付的,让他见机行事,没想到他还是没有听进去。”瞧见梁老三的神色,谷朝汝以为梁老三等人的伤势发作,并没有放在心上,皱着眉头淡然的说道。
“你们没有露出什么尾巴吧?”
“大人放心,我们跟在大人身边十几年了,这点规矩和小心还是有的。”听到谷朝汝的怀疑,梁老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肯定的说道。
“既如此,那你们下去先去疗伤吧,如果严先生回来了,让他过来见本官。”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忧愁,灰色长衫中年严先生到底有着怎样的实力,谷朝汝并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自从严先生来到自己的身边后,几乎没有办不成的事,可今晚刺杀沈言一事上却显得有些诡异。
按照严先生冷漠的性格,他是不可能让梁老三五人先回来,而他那么大义的选择殿后,人的一些习性是很难改变的,况且,梁老三以前见到自己时,眼神中总是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对当年自己没有出手搭救老五一事而耿耿于怀,可刚才梁老三的眼神似乎少了这份感觉,而多了一些无法猜透的感觉。
更重要的一点是,梁老三等人从来没有一起来过书房向自己汇报过事情,要么是单个的过来汇报,自己的身边有严先生在,要么就由严先生转告,像今天这般尚属首次。
谷朝汝心中虽然有怀疑,但是并没有多想,或者说谷朝汝根本就不会去想梁老三等人会背叛自己而转投别人的阵营。
“老大,我就说没事吧,不要那么疑神疑鬼的,能投入到对方的阵营对我们而言是一件好事,再说能顺带着帮老五出口气,这件事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的。”梁老三五人相互搀扶着离开了谷朝汝的视线后,梁老三的眼眸中闪现出兴奋的神色,四周观察了一眼,瞧见周围并无一个人影,梁老三刻意压低声音,轻轻说道。
“老三,即便如此,我们也应该要小心谨慎一些,以免漏出了一些马脚,从而破坏了整个计划。”老大知道梁老三的性格,平日里看似粗心大意,实际上比谁都小心谨慎,但仍然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老三,你说的那个账簿有把握吗?”老大跟了谷朝汝十几年,还从来没有发现谷朝汝还有这个习惯,竟然将这些年来所做的一些黑暗中的事弄了一个账簿,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留下一个把柄吗,还是他自认为这个账簿很安全,绝对不会被别人弄去。
“老大,你知道当年他为何不愿意搭救老五吗?”梁老三并没有直接回答老大的问题,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回忆,带着一丝痛苦,轻声说道。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关联不成?”听到梁老三的话语,老大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眼神不由得四处打量了一下,压低着声音,轻声问道。
“老大,你应该知道老五的喜好,当初也是栽在这个喜好上。”梁老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痛苦的笑容,压低着声音,缓缓说道。
“为了他这个喜好,当初我们几个不知道说了他多少回,每一回他都是左耳进右耳出,这不,最终栽在这件事上。”老大等几人的眼眸中都闪现出一抹悲色。
“老五当年在尚书府内勾搭上大人身边的一名丫鬟,而这名丫鬟则负责照看他的日常起居,所以多少知道他的一些秘密,一次无意中打扫书房时,这名丫鬟瞧见一本账簿敞开在书桌上,带着一丝好奇,随意的扫了一眼,看完后,丫鬟的心跳顿时加速,慌乱中走出书房而恰巧被老五瞧见,所以,老五便知道了这个账簿的存在,而老五有一次喝醉酒后又偷偷的告诉了我。”梁老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回忆,淡然的说道。
“老三,即使如此,也不意味着他会将这个账簿从金陵带到这里呀?”老大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怀疑,轻声的说道。
“别的东西不一定,但这个账簿却一定会带着身边,哪里最安全,身边才最安全,这是他一惯的思维模式,所以这个账簿一定就在书房的某个角落里。”梁老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轻声说道。
“这就是为何你一定要坚持我们几个一起来书房向他汇报的原因,你是想打探一下书房的布局和虚实吧。”老大轻轻叹了一口气,既然做了这个选择,那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而是应该鼓足勇气走到底。
“书房一直都是他的禁地,没有特殊原因,我们这些人根本就靠近不了,除了严先生,然而,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发现,他和严先生也只不过是相互利用关系,并不是真正的主顾关系,他看重的是严先生的实力,在关键的时候可以护住他的性命。”梁老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严先生在自己等人的心目就是一个十分神秘而强大的存在,一向都是只可远观,自己对他的态度一向是敬而远之,即便这一次求他跟着去刺杀沈言,也只不过之前听说过沈言是多么的厉害,所以才会想要看看沈言和严先生之间到底谁更厉害一点。
当然,梁老三的心中还有一个更深的念头,那便是,如果严先生成功的干掉了沈言,那自己心中的那个疯狂的报复计划就继续隐藏,如果,仅仅是如果,严先生一旦被沈言反杀掉,那自己即便不要尊严,也要想办法抱住沈言的大腿,实现一直藏在心中的那个疯狂报复计划。
结果是幸运的。
第八四三章 背叛
“他的身边少了严先生这个神秘而强大的高手,其他的人有几个能挡得住我们兄弟的联手,当然,想要对方他,还是要想办法从书房中弄出那个账簿来,而这也是我提出来并保证完成的使命。”梁老三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带着一丝坚定的神色,低沉而肯定的说道。
“现在我们几个都身受重伤,不管有什么计划,都是要先疗伤,否则,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那就辜负了沈大人的期望了。”老大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当初几个人加入到谷朝汝的麾下,可都曾立下过誓言,绝对不会背叛谷朝汝,可谁曾想到,自己等人还是走上了背叛这条道路。
“时间留给我们的也不多,这件事可以说是十分的紧迫,不过,还是按照老大说的那样,先疗伤,只有将伤疗后,才能应对各种可能存在的危机。”梁老三听到老大的话语,嘴角浮现出一抹沉吟,带着一丝赞同,缓缓说道。
“沈兄弟,你对他们几个没有任何制约,难道就不担心他们会反悔吗?”高庸和沈言回到了临时的住所,望着一脸平静的沈言,高庸心中虽然清楚沈言有意招揽他们几个,但是像这样没有任何制约,还真的存在一定的风险。
“制约?没那个必要,本身这一次我们双方只是一个相互试探的过程,如果他们真的有心想要投靠我,即便没有这个制约,他们也会想办法弄出那个所谓的账簿来,如果没有这个心思,即便我给了他们一些制约,也无济于事,而且还会给他们留下一个不信任的形象,既然如此,还不如什么也不说,让他们自行选择。”沈言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让高庸帮忙上了一点金疮药,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兄弟笃定他们会从谷朝汝的身边弄出那个账簿来吗?”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狐疑,谷朝汝将这些年来的一些黑暗的事弄了一个账簿,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奇葩的行为,而事情不密却被梁老三等人知晓了,如果梁老三等人不背叛谷朝汝,那账簿这件事就是天知地知的事了,可眼下梁老三明显有了一些背叛的意愿,所以,才会向沈言透露账簿的消息。
当然,高庸的心中对梁老三等人的动机也表示出一丝怀疑,这会不会是梁老三等人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故意向沈言抛出了这样的一个账簿来,目的就是想要吸引沈言的注意力,从而放弃了收割梁老三等人的性命。
“高老大,放心吧,他们还不至于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而欺骗我们。”似乎感应到了高庸心中的那一抹疑惑,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说道。
“谷朝汝的身边一定有账簿,他为官这么多年,又善于经营,加上他的性格,一定会给自己留下一条保全之路,而账簿便成为了他最佳的选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谷朝汝这些多年经营下来的账簿应该不止一本,而隐藏账簿的最佳地点便是他的书房。”
“对于沈兄弟的推测能力和智慧,我是没有任何疑惑的,只是有一点我想不通,难道谷朝汝到了哪里,就会将这些账簿带到哪里,要知道,这一路上可不一定就很太平,甚至到了地方上,在他还没有站稳脚跟之前,应该都不算是很太平的,他将账簿随身携带,这岂不是随时都有可能会暴露吗?”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狐疑,微微皱着眉头,轻声说道。
“带着身边不安全,但总比留在金陵要安全许多。谷朝汝在金陵虽然还有府邸,然而他人不在金陵,就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人无意中走进他的书房,从而瞧见了这些账簿,即便是他的妻儿瞧见了,以谷朝汝的性格也是十分的不放心,所以带着身边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是,如果不是梁老三的特意提醒,你和我会想到谷朝汝的身边有这样的账簿吗?”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自己还真没有想到谷朝汝竟然会留下这样的一个根据了,还是说这些文人都会有留下账簿的这个习惯。
“我们根本就不会想到,也不会往这上面想。况且,如果谷朝汝在路上或在地方上被人将账簿弄走了,那就意味着他的性命受到了威胁,或者说,他遇到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还击能力的对手,这样的话,账簿其实丢不丢对谷朝汝而言,意义是一样的。”
“你说的也对。”听完了沈言的话语,高庸微微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是等他们送来账簿,还是另有安排?”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希冀的神色。
“既然知道了账簿的消息,那被动等待不是我的一惯风格。”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冷静的思考着。
“事情分两步,第一步,明天凌晨将灰色长衫中年的尸体丢在谷朝汝卧房的门外,让他的心神受到一些打击。第二步,让亲卫队配合特种作战小队想办法混进总督府,先打探谷朝汝书房周边的情况,在合适的时候,将账簿弄出来。”
“靠房步瞳的人能成功吗?”高庸听到沈言的安排,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
“我不是对你精心训练的特种作战小队的能力表示怀疑,而是这件事必须要小心谨慎,不能有一丝疏漏,况且,谷朝汝身边竟然有灰色长衫中年这样的先天高手,那他身边一定还有其他的高手,虽然不是先天的境界,然而,以特种作战小队的战斗力,还是吃不下这些高手的。”
“当初组建特种作战小队的目的就带着这样的任务,想要从谷朝汝的书房中弄出账簿来并不是难事。”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自信。
“谷朝汝身边有灰色长衫中年这样的先天高手,还有梁老三这样的一流高手已然是一个极限,要知道养这样的高手可不是一般的费用,所以,我觉得谷朝汝身边已然没有特别厉害的高手了,只要梁老三等人真心背叛谷朝汝而选择投靠我,那特种作战小队弄出账簿并不特别困难。”
“看来这么精彩而刺激的事跟我没有缘分了。”听到沈言如此自信的话语,高庸微微点头笑了笑。
“高老大既然这么有兴致想要做一些特别刺激的行动,那第一步的事就由你负责吧。”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第八四四章 树立威信
“来……”谷朝汝昨晚睡晚,几乎也没有怎么睡踏实,大半夜了严先生还没有回来,谷朝汝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然而仍然抵不住瞌睡,半睡半醒中睡了小半夜,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时候,谷朝汝就穿好了衣裳,拉开卧房的门,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突然瞧见一个黑影躺在地上,谷朝汝一开始还有些生气,谁敢这么大胆,躺在自己的卧房外睡觉,本想喊人来将这个人训斥一顿,可突然发现这个黑影的体型似乎有些熟悉,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
“严先生,你……”谷朝汝小心谨慎的向前迈了一步,本想叫醒严先生,可走进严先生的身前后,谷朝汝不由得张大了嘴巴,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前所未有的恐惧。
只见严先生的咽喉处依然还有一抹凝固的血迹,脸色苍白,谷朝汝已然断定严先生已然死去多时了,起码超过了半夜的时间。这是否意味着严先生昨天并没有甩脱沈言的追踪,从而被沈言所杀。
沈言如果能将严先生杀掉,那岂不意味着沈言的身手比严先生还要厉害,如果沈言想要向自己下手,那自己岂不是只有引颈受戮的命。想到这里,谷朝汝的脊背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冷汗,身体不由得的打了一个冷颤,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惧意来。
“不,我绝对不能因为严先生的离去而失去分寸。”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嘴里轻声的嘀咕着。
“本以为这一生都不会用到那个账簿,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看来使用账簿将成为自己的唯一的选择。”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带着一丝不甘,轻声的说道。
谷朝汝说完后,不再看严先生的尸首一眼,带着一丝决然的神色,快步向书房走去。
“佟知府,早。”沈言一早起来,除了肋骨还有一丝微微阵痛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很不错,带着一丝愉悦的心情,随即向知府衙门走去,刚抵达知府衙门的门口,便瞧见佟韶华行色匆匆的从里面走出来,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啊,是大人,大人早。”听到沈言的声音,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沈言这么早来知府衙门,莫非有什么事想要交代自己吗。
“瞧佟知府行色匆匆的神态,莫非发生了什么急事?”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淡淡的问道。
“今早有一名衙役说昨天晚上发生了打斗,下官听闻后,早饭还没有吃,就想着过去瞧上一眼,虽然这个时候过去或许已经瞧不出什么痕迹了,但如果不去,下官心中感觉到一丝不安。”佟韶华并不是想要向沈言邀功,而是内心中确实是这样想的。
“昨晚我就在打斗的现场。”听到佟韶华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大人就在现场?”听到沈言的话语,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狐疑。
“确切的说,我还参与了打斗。”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随即将昨晚自己与高庸被灰色长衫中年以及五名蒙面黑衣人刺杀的事简短的说了一遍。
“什么如此大胆,竟然敢行刺大人?”听到沈言的讲述,佟韶华的眼眸中写满了一个大大的惊讶和不安,有人竟然敢行刺沈言,如果沈言为此而受伤或者殒命,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即便沈言没有受到任何伤痕,但是沈言想要揪着此事来追究自己的责任,那自己也无法担待的。
“是谁并不重要,至于昨晚发生的打斗,我也派人处理过现场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痕迹了,这件事你就不用插手了,我会在离开相州府之前将这件事妥善的解决掉。”沈言并不打算告诉佟韶华是谷朝汝派人行刺自己,这不是沈言不相信佟韶华,不告诉佟韶华,是不愿意让佟韶华担惊受怕,毕竟行刺的事牵涉到了一郡总督跟自己,不管佟韶华站在什么立场和角度,一旦让佟韶华牵涉进去,佟韶华都会收到牵连。
“多谢大人的体恤,幸运的是,大人没有受到任何的伤痕。”带着一丝惴惴不安的心情,佟韶华微微打量了一下沈言,并没有发现沈言受伤,微微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昨晚的是你也无需如此惴惴不安,我不会为了此事而追究你的问题,我这趟来就是想要告诉你,相州府外的白莲教已然退去了,所以,巡夜的事也应该着实抓紧了。”瞧见佟韶华一副担惊受怕的神态,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示意对方不必如此。
“相州府之前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我不管,也不想去了解,然而,现在相州府交给到了你的手中,你就要勇敢的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去做,如果有什么事情无法决断的,可以找黄维迁商量着来,切记不可畏首畏尾的,否则,衙门的人就不会服你,你想要开展什么事也会变得阻碍重重。”沈言带着一副淡然的笑容,望了佟韶华一眼,瞧见对方的神色稍微舒展一些,缓缓说道。
“相州府的水还是比较深的,虽然有些人明面上给出了你一些支持,但是一旦牵涉到个人的利益时,这些人就会翻脸,所以,相州府的事想要一下子捋顺起来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你可以一边捋顺,一边先将巡夜和案件的审理抓起来,在这些看似小事中逐步树立起的你威信来。”
“多谢大人的提点,下官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深思,沈言的话语看似朴实无华,然而却内含玄机,也告诉了自己一条如何在相州府快速站稳脚跟的捷径。
“你的施政能力,我还是很放心的。”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脸色稍微恢复如常的佟韶华一眼,带着一抹鼓舞的神色,缓缓说道。
第八四五章 捷足先登
“老大,竟然有人抢在我们前面下手了,没想到在关键的时候我们晚了一步呀。”梁老三一脸沮丧的走了回来,进屋后,回头扫视了一眼,瞧见没有任何人跟着,皱着眉头说道。
“老三,你说什么?有人在我们之前将那些账簿弄走了?”老大刚听到梁老三的话语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可瞧见梁老三一脸沮丧的神色时,顿时明白了梁老三说的是什么事,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一脸的惊讶。
“我想不明白了,谁还会知道他的书房中有这个账簿,而且还对这个账簿是志在必得。”梁老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想不明白谁会对这个账簿志在必得,毕竟这个账簿的存在是属于绝对的机密,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老五也不会知道这个账簿的存在,自己就更别提了。
“老三,你确定有人捷足先登?”老大微微皱着眉头凝神望了梁老三一眼。
“老大,我还能拿这件事跟兄弟们开玩笑吗。”听到老大的话语,梁老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肯定的神色。
“今天一早我便悄然的摸到书房,想要趁机将账簿悄悄的弄出来,可是刚潜入书房后,没想到他后脚就进入书房,这前后脚的时间差点都没来得及躲藏起来,幸好,我多留了一个心眼,趁着他开门的一瞬间便偷偷的藏匿在书房的房梁上。”梁老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后怕的神色,虽然不担心自己被发现行踪,可是在没有彻底背叛对方之前,能不暴露的价值还是比暴露的价值更大一些。
“只见他推开书房的门后,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向一排书架上,没有丝毫停顿,从中间抽出一本书来,可是打开后,他的脸色顿时大变,我带着一抹好奇,顺着微亮的晨光望去,瞧见他手中的一本书,里面原来是中空的,只有一个书壳,原来他将账簿收藏在这个中空的书本中。”梁老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敬佩的神色,能想到这样的一个办法,也足以证明了他确实有些厉害,怪不得能爬到那么高的官位。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个十分隐秘的东西竟然泄露了,所以,当他发现这个账簿消失后,眼神显示闪现出一抹震惊,然后才是愤怒,瞧见他微微张了张嘴,估计本想着喊人来,可是可能想到了这其中的隐秘,所以,他只能将这份愤怒收回去,同时,我看到他的脸色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梁老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会捷足先登将账簿弄了出去,这就等同于一下子就斩断了自己等人想要投靠沈言的希望。
“老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没有了账簿做为投名状,沈大人还会相信我们的诚意吗?”梁老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痛苦的神色,脸上写满了不甘,愤懑的低声说道。
“人无信则不立。”听到梁老三的话语,老大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
“我们既然答应了投靠沈大人,即便没有弄到这个账簿,我们也要向沈大人阐明原因,至于沈大人如何评价或对待我们,那我们只能无奈的接着。”
“老大,我不是想着反悔,而是没有弄到这个账簿,就这么投靠过去,我心中着实不甘。”梁老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甘的神色,低沉的说道。
“我也不甘心,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再不甘也无济于事,现在想的是如何换取同等价值的有效信息,而不是待在这里怨天尤人。”老大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凝神望了梁老三一眼,随即缓缓说道。
“我等下找个机会出去,前往沈大人住所,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向沈大人做一个交代,至于沈大人如何对待我们,见机再说吧。”
“老大,要去也是我去,这件事本来是我跳出来的,也是我倡导投靠沈大人的。”听到老大的话语,梁老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低沉的说道。
“沈大人心中也很清楚我们投靠他的真正目的,如今我们啥也没有做到,就这么空口无凭的想要获取沈大人的见谅,本身就是一件看对方脸色的事,这件事怎么能让老大出面。”
“你比我机灵,留在总督府或许能得到更多的信息,由我出面或许会有更大的转机,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也不必跟我争了。”老大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脸色写着一丝不容抗拒的神色,朗声说道。
“对不起,老大。”瞧见老大的神色,梁老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愧色。
“好了,咱们几兄弟当初是意气相投才走到了一起,如今老五和老八不在了,我们几个更要团结在一切。”老大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宽慰的神色,淡淡的望了梁老三一眼,带着一些爽朗的笑容,朗声说道。
“我真不甘心呀,就差那么一点就没有弄到那个账簿了,真没想到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听到老大的话语,梁老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随即再次发出一阵无奈的牢骚。
“所以,你留下来小心的在总督府内打探这方面的消息,看看账簿的消息是怎么走漏风声的,同时也要观察他在这件事后的动向,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一定不会甘心,一定会有所行动,一旦他要用到我们,就一定会找我们去秘密的调查,而我们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摸排一下总督府的情况。”老大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智慧的光芒,带着一丝肯定神色,缓缓说道。
“老大的意思是?”听到老大的话语,梁老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
“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一定会想办法将账簿追回来,而府内能用的人手,除了我们几个,他还真没有几个可以值得信任的人了。”老大淡然一笑的说道。
“既然老大这么说,那府内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梁老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一定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查探一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账簿弄走,坏了自己的大事。
“记住,不要耍自己的小性子,在事情没有明确结果前,我们还不能完全的跟他撕破脸皮。”老大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凝重,叮嘱的说道。
“贺老大在吗,大人唤你过去谈一件事情。”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第八四六章 人无信不立
“大人,你传唤我老大?”梁老三的脸上闪现出一抹恭敬的神色,走进谷朝汝的书房,瞧见谷朝汝满脸阴沉,梁老三压制住心中的不爽,神色略显恭敬的问道。
“你们贺老大呢,本官有事让他去办,他怎么不来?”谷朝汝听到梁老三的声音,微微抬了一下头,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恼怒,带着一丝淡淡的威严,不疾不徐的说道。
“回大人,贺老大昨晚受了严重的伤,还在疗伤,听到大人的传唤,不敢耽误大人的大事,所以就让小人过来听从大人的吩咐。”梁老三的脸上写着一抹恭敬,微微低着头,朗声说道。
“也好,你们兄弟几个,本官唤谁来其实也是一样。”听到梁老三的解释,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怨恨,如果不是严先生过于自傲,也就不会提出行刺沈言的计划,如果不是严先生过于自大,也就不会被沈言反杀,所以就不会造成眼下的这个困局了。当然,谷朝汝心中也清楚,现在怨天尤人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现在重中之重就是要将账簿找回来,而府内能用得上的人虽然还有好几波,但论到身手,还只有贺老大几兄弟为宜。
“请大人吩咐,我们兄弟一定赴汤蹈火,竭尽全力完成大人的吩咐。”梁老三虽然知道谷朝汝让自己等人去做什么,但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表现出自己什么都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这么表现出来的话,那就一定会让谷朝汝怀疑是自己等人弄走了账簿。
“是这样的,府内丢了一本账簿,这个账簿本官一直都放在书房内,前天本官还拿出来随手的翻了几页,然而,本官今早无事便走进书房想要看书时,无意中发现这本账簿不翼而飞了,不管怀疑府内有人借机盗走了这本账簿。”谷朝汝稍微沉吟了片刻,仿佛是在组织语言,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梁老三感觉到这个账簿的重要性,随即不温不火的说道。
“谁这么大胆敢在总督府盗走大人的东西,小的一旦查到了一定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听到谷朝汝果然说的是这件事,梁老三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一抹义愤填膺的神色,差点拍着胸脯愤声的说道。
“本官如果知道是谁偷走了这个账簿,也就不需要你们兄弟出马了。”听到梁老三义愤填膺的话语,谷朝汝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激动的神色,眼睛微微斜视了梁老三一眼,缓慢的说道。
“账簿,不知大人说的这个账簿是一个什么样的账簿,什么颜色的封皮,或者有什么特征没有?”梁老三不动声色的问道。
“账簿不都是一个样子吗。”听到梁老三的询问,谷朝汝的眉头微微一皱,虽然梁老三的问题并没有任何问题,然而账簿的细节绝对不能让梁老三等人知道,所以,没带好气的说道。
“你们兄弟只需要帮本官查探一下谁最有嫌疑,至于如何审问,或者从偷盗者手中取回账簿,则由本官亲自来问了。”
“既然大人让小的几个只查谁是嫌疑人,那小的就不多问了,小的争取在日落前能给大人一个明确的回复。”瞧见自己无法从谷朝汝的嘴中获得更多关于账簿的消息,梁老三的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无奈,然而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满,而是低着头,朗声应道。
“有你这句话就好,不过此事虽然着急,但是,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一个账簿,你们几个也不要将总督府闹的鸡飞狗跳的,更不要弄的人心惶惶,现在沈言的人在外面包围着总督府,府内的人本来就已经更恐慌的了。”谷朝汝虽然很急切的想要获得账簿的下落,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装着一副无所谓的神色,淡然的叮嘱梁老三一句。
“总督府外有沈言的士兵包围着,所以偷盗账簿的人一定还在府内,甚至连账簿也没有送出去。”
“大人放心。”梁老三的心中暗骂一句老狐狸,脸上却表现出一抹领教的神色,朗声的说道。
“小人求见沈大人,不知道沈大人是否在?”贺老大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望了眼前两名亲卫队的士兵,带着一丝忐忑,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坚毅,朗声说道。
“你是何人?”听到贺老大的话语,右边一名亲卫队的士兵凝神望了贺老大一眼,带着一丝狐疑的神色,朗声问道。
“在下,在下昨晚才跟沈大人相识,那就劳烦回复一下就说是昨晚的朋友前来求见沈大人。”贺老大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犹豫,随即朗声说道。
“大人刚从知府衙门回来,进去之前曾提到如果有人说是昨晚相识的朋友求见,那就直接进去在大厅等候。”右边亲卫队的士兵听到贺老大说是昨晚才与大人相识的朋友,顿时明白了此人便是沈言交代的人。
“小的见过沈大人。”贺老大带着一丝惴惴不安的心情,缓步走进大厅,瞧见沈言和高庸正坐在那里闲聊,连忙上前问候道。
“怎么样?账簿弄到手了?”瞧见是贺老大的身影,高庸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未等沈言说话,抢先说道。
“对不起,小的兄弟几人辜负了沈大人的信任,并没有弄出那个账簿了。”贺老大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失落的神色,带着一丝无奈,缓缓说道。
“老三本来想要将账簿弄出来,谁知有人捷足先登了,所以,才会这个情况。”
“没有弄出来,那你还来做什么?”听到贺老大的回答,高庸的嘴角浮现出一股莫名的笑容,似乎想要极力的压制,微微皱着眉头,朗声问道。
“人无信则不立,小的几个兄弟几人答应了要投靠沈大人,而投名状便是那个账簿,既然账簿我们失手了,可并不代表着我们对沈大人就会失信。”贺老大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并没有因为高庸的责备而感到生气,而是静下心来,朗声说道。
“做人确实需要诚信,但并不是只有诚信就能代替一切。”高庸的嘴角微微上扬,斜视了贺老大一眼,淡然的说道。
“小的知道,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小的不能因为账簿没有弄出来就故意想着拖延时间,这不是小的做人的宗旨,所以此趟前来就是想方设法更改一个投名状,只要沈大人需要,小的几个兄弟就会竭尽所能的达成这个投名状。”贺老大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第八四七章 投名状
“任何一个条件都可以吗?”高庸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饶有兴趣的问道。
“只要在小的几个兄弟的能力范围之内,任何一个条件都可以。”贺老大虽然不知道高庸的葫芦里卖的是啥药,也不清楚高庸这么问的用意是什么,依然带着一抹自信,朗声应道。
“那好,那你们几个将谷朝汝的人头送到沈兄弟的面前吧。”高庸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淡然的望了贺老大一眼,朗声说道。
“这……”听到高庸的话语,贺老大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明显闪现出一抹为难的神色。
“不是你自己说什么条件都可以吗,怎么这个条件有那么让你们几个如此为难吗?”瞧见贺老大为难的神色,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高兴,这不是明摆着想要那自己开涮吗。
“不是这个条件让小的几个兄弟为难,而是小的几个兄弟当初投靠了谷大人,如今为了自己的前程和老五的仇怨而选择了背叛,然后就这么明晃晃的将刀枪对准了谷大人,虽然小的几个兄弟能下得了手,可心中多少有一点坎。”贺老大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缓缓的解释道。
“好了,高老大,你就不要拿对方开心了,也不用让他们为难了。”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适时的插话说道。
“沈大人,……”听到沈言的话语,贺老大有些拿捏不准沈言的态度,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小心翼翼的神色,试探的说道。
“你也不必如惊弓之鸟一般的惊慌和忐忑,高老大只是试探一下你的态度,试探一下你是否言行一致,真的如同你表现的那般人无信则不立。”似乎感受到了贺老大的心情,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爽朗的说道。
“沈大人的意思是?”听到沈言的话语,贺老大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原以为高庸是想要追究自己的言而无信的责任,原来对方只是试探自己做人的基准,这落差确实让自己感到震惊呀。
“你和你兄弟们想要表达的意思,我已经完美无缺的收到了,关于账簿的事,这原本就是你们自己提出来的,我对这个所谓的账簿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既然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你就说明我与这个账簿没有任何的缘分,所以,你们几个也就不必太过在意这件事。”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贺老大一眼,缓缓说道。
“至于你所说的投名状,这个对于我而言并不重要,如果我接受了你们的投靠而让你们用投名状来证明自己,那就是我对你们的不信任,也是对我自己的不信任,况且,高老大开玩笑让你用谷大人的人头来做投名状,这本身就不合理。”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说道。
“你们跟着谷大人那么长时间了,虽然一直都是做着暗面上的事,可多少也应该知道一些官场的规矩,现在谷大人被我羁押,如果谷大人在羁押期间丢了性命,皇上虽然不会责怪我,然而多少我也要承担一些责任。”沈言说到这里淡然的望了贺老大一眼,瞧见对方点头表示知道这个,嘴角便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接着说道。
“我羁押谷大人并不是因为谷大人跟我有私仇,而是谷大人确实犯了国法,而谷大人最终会有什么样的下场,需要经过三司会审,最终由皇上定夺他的罪行,而不是由我说了算,这也是为何我只能选择羁押谷大人,而不能审问的原因。”
“你们想要表达出忠心,这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但是用投名状的方法来证明,这并不妥当,况且投名状这个说法也不恰当,投名状是指一个人在进入绿林时必须签署的一份生死契约,有了投名状后便能落草为寇,表示自己也有人命在身,不会背叛。”沈言的嘴角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望了贺老大一眼,缓缓说道。
“想要表现出忠心有很多种方法,但是选择这种投名状的方法,我并不赞同。正如你说的那般,人无信则不立,人与人之间不在乎职位的高低,钱财的多寡,而在于一种信任,有了这种信任为基础,人与人之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争执。”
“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们的为人,但是你们对自己兄弟的情感却很真挚,我相信你们只要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就会做下去,即便你们夹杂了其他的动机和目的,这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
“多谢沈大人的宽宥。”听到沈言的话语,贺老大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当初自己扥人选择投靠谷朝汝时,谷朝汝为了让自己等人显示出对他的忠心,便让自己等人纳了一份投名状,将自己的罪行交给他,所以这些年来,谷朝汝对自己等人也算是比较信任,其根源就是因为自己等人有重要的罪证落在他的手中。
贺老大虽然不清楚沈言是否言行一致,但通过沈言的一番话语再与谷朝汝对比一下,沈言的气度和心胸远远超过了谷朝汝,怪不得沈言如此年纪就能坐到如此高的位置,而且还身兼数职,像沈言这样的人未来的前程一定是光明的,选择投靠他看来是一件十分正确的事。
“昨晚你们几个都深受了重伤,这两天你们主要的是好好疗伤,同时这两天好好想一下你们是否真的做了这个决定,如果你们真的有心想要跟在我的身边,那你们也要做好一些心理准备,起码我跟谷大人的为人处世的风格完全不一样,故而,你们要改变之前的一些做事风格,如果你们能接受这些,在我离开相州府的时候,你们就跟我这一道离开,如果你们不能接受,那你们继续留下,我也不会怪罪,更不会将谷朝汝的一些罪状跟你们捆绑起来,至于谷朝汝是否会将你们吐出来,那是另外一件事了。”沈言说到后面,脸上闪现出一抹严肃。
“不必急于回答,这件事,你还是回去跟你们的兄弟好好沟通一下,也不用急在这一两天,反正我还会待在相州府几天。”瞧见贺老大的嘴巴微微张了张,沈言轻轻的摇了摇手,示意对方不要急着表态。
“沈大人请放心,小的兄弟几个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贺老大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意动,望了沈言一脸的和气,朗声说道。
第八四八章 中饱私囊
“大人,这不清点还真不知道,一清点,竟然发现陵府和叙府的财产加起来可以武装五支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了,真没想到陵府和叙府竟然这么富有。”黄维迁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脚步仿佛生沿了一般,快速走到沈言的身前,朗声说道。
“能成为相州府一方数一数二的人物,如果没有足够的钱财还真的不一定能济事呀。”沈言对陵府和叙府的财产已然做了很高的评估,然而听到黄维迁说竟然可以武装五支大笑缓缓和仆从军,沈言当时就呆住了。
武装五支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是什么概念?别人不清楚,沈言心中十分的清楚,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消耗是十分惊人的,沈言的概念是不会亏待麾下任何一名士兵,只有让他们吃好了,他们才会有更强大的力气上战场厮杀,而且武器基本上都是最锋利的,如果不是战马受到了严控,沈言都会弄一些战马来提升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整体实力。
“老黄,你不会想要告诉我,你从中截留了一些财产吧?”瞧见黄维迁的神色,沈言似乎意识到什么,带着一丝明悟的神色,轻声问道。
“大人,请放心,属下做这点小事绝对不会有任何痕迹。”黄维迁微微点了点头,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淡然的说道。
“属下会逐步将这些东西处理妥当,然后改善兄弟们的伙食,提高大家伙的士气和战斗力。”
“这件事你放手去做吧。”沈言心中清楚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消耗,仆从军虽然获得了皇上的认可,然而军饷和补给都还没有来得及从金陵运过来,所以,现在一切的消耗都是靠自己撑着,现在有了这笔收入,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就会得到改善。
沈言并不认为一件不拿就很清高,做事固然需要清高,但太过于清高就会失去很多东西,比如军队的军心和士气,还有黄维迁等人的态度,毕竟黄维迁的出发点不是为了中饱私囊,况且,这些陵府和叙府的财产充公后,能真正交到皇上或国库中不知要锐减多少,与其被别人挪走,倒不如用来给自己用。
未来几年军队将会是自己的立身之本,至于朝堂只不过是用来傲资历的,自己手中只要掌握了足够强大的军队,所有的皇子都不会轻易的动自己,至于皇上,沈言从来没有想过皇上会动自己,或许沈言觉得自己不会给皇上留下任何动手的把柄,或者说,沈言的潜意识中知道皇上的时日并不多。
“大人,针对陵府和叙府一事,属下想要多唠叨两句,不知道当不当说。”黄维迁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一脸笑容的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老黄,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瞧见黄维迁这样的一副神态,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心中明白黄维迁一定有什么重要的话想要表达,而且很有可能是跟自己的意见相左,所以才会如此。
“大人,对于如何处决陵府和叙府的人,属下没有任何其他意见,但是,针对陵府和叙府的财产,属下觉得可以从中挪出一部分来做为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军饷,如此以来,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实力将会得到大幅的提升。”黄维迁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随即朗声说道。
“你是说要中饱私囊?”听到黄维迁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吟,黄维迁已然从陵府和叙府中截留了一部分的财产,他还这么说,那就是还要截留一部分,甚至会达到一半,这个数字有些庞大,一旦传到了皇上的耳朵中,皇上会怎么想?
“大人,即便我们截留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也会让皇上瞠目结舌的,这个数字着实庞大,相信皇上也不会多想大人会从中截留一大半下来。”瞧见沈言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沉吟,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接着说道。
“这么做一定会留下很大的后遗症。”听到黄维迁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意动的神色,但还有一丝担心。
“大人尽管放心,如果大人同意属下的做法,剩下的便交给属下处理,不过,大人需要在第一时间将陵府和叙府的财产数目以密折的形式传递给皇上。”瞧见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意动,黄维迁的嘴角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带着一丝自信,缓缓说道。
“好,既然对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发展有利,那这个中饱私囊的活我接了。”沈言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听了黄维迁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坚定,望了黄维迁一眼,朗声说道。
“老裴他们知道了大人这么做,一定会心存感激的。”听到沈言最终拍板了,黄维迁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我可不需要老裴他们感激,只要他们尽心尽力做事,我能为他们做这点事,也算是甘之如饴,关键是你这个主意很及时,他们要感激的人也会是你。”听到黄维迁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打趣的笑容,缓缓说道。
“大人,这次清点陵府和叙府的财产,属下虽然截留了一部分,但是,属下同时也下令了封查整个陵府和叙府,所以,具体的数字外人暂时还不知道。”黄维迁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目前知道具体数字的除了属下,便是陵府和叙府的当家之人了,所以,属下觉得,陵府和叙府的当家之人,如果证据确凿,属下建议,可以实施斩立决。”
“斩立决?”听到黄维迁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再次浮现出一抹沉吟,沈言固然有处决一方乡绅的权限,但是,如果这件事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这样贸然的处决,就怕会有什么后遗症。
第八四九章 悬梁自尽
“大人,是不是担心会遗留什么后遗症?”黄维迁似乎感受到了沈言的担心,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况且,我们的目的不仅仅是眼前这点财产,我们的目的是要走出去,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并且让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成为天下之最。”沈言微微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大人由此担心实属正常。”听到沈言肯定的答复,黄维迁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凝神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大人,相州府本身就不是铁板一块,各乡绅之间必定存在这利益的纠纷和冲突,大人担心的是如此仓促的处决了陵府和叙府的人会让其他的乡绅感到不满,其实,未必如此,大人一定快刀斩乱麻的处决了陵府和叙府的人,相州府的乡绅只会拍手称快,甚至会暗中感激大人。”黄维迁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当然,某些明面上的一些风言风语还是会出现的,这毕竟涉及到天下悠悠之口的事,不过这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请大人交给属下和佟知府处理便可。”
“大人,陈志安在总兵府选择悬梁自尽,幸好被府内的一名小厮给救了下来。”陆玄雨行色匆匆的小跑到沈言的身前,瞧见黄维迁也在,微微露了一个笑脸,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焦虑,朗声说道。
“陈志安选择悬梁自尽?”听到陆玄雨的汇报,黄维迁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的神色。
“难道他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才会做这个选择?”
“大人,不管陈志安是出自什么原因选择悬梁自尽,这件事对大人都有着莫大的影响,如果消息船开始只会让大人背负一顶逼死同僚的罪名,传到了皇上的耳中,对大人的影响也比较大。”黄维迁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智慧的光芒,带着一抹沉吟,缓缓说道。
“老陆,你来这里之前,也没有询问过总兵府下面的人?”黄维迁稍微沉吟了片刻,淡然的问道。
“这个我倒是没有问。”听到黄维迁的话语,陆玄雨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
“现在还不知道陈志安悬梁自尽的动机,在这里妄加猜测是没有用的。”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吟,带着一丝疑惑,缓缓说道。
“大人,此事属下出面处理吧。”听到沈言的话语,黄维迁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主动请缨的说道。
“嗯,此事交给你也未尝不可,你顺道喊上佟韶华吧,毕竟他是相州府的知府,这件事他也有权处理。”沈言稍微沉吟了一下,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缓缓说道。
沈言听到陆玄雨汇报陈志安选择悬梁自尽后,第一反应这其中会不会是陈志安临死之前故意拖自己下水,给自己制造麻烦,本想着自己亲自去过问一下,但听到黄维迁的话语后,沈言觉得此事暂时还有是黄维迁和佟韶华出面比较妥当。
“既如此,那属下现在就过去,回程时顺便跟佟知府谈一下关于陵府和叙府的处理意见。”听到沈言的话语,黄维迁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亮光,知道沈言的话语不会是无的放矢,瞬间便明白了沈言话语背后的用意,微微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去吧,同时告诉佟韶华一声,相州府的巡视需要加快脚步了。”沈言微微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高老大,你去一趟十八皇子府,看一下十八皇子的伤势,如果十八皇子伤势有所好转,那就以他的名义邀请十七皇子三人到十八皇子临时住所,并让十八皇子好好安慰一下十七皇子三人。”沈言望着黄维迁离开了自己的视线,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陈志安悬梁自尽一事未必就是一个偶尔,这其中或许会有沈言阴谋要对自己展开,故而,稍微沉吟了片刻,走出屋子,来到高庸的身边,淡然的说道。
“沈兄弟,莫非这其中有身边变故?”高庸前面看着贺老大离开后,跟沈言闲聊了两句,便离开准备去看一下另外三个大内侍卫,尽管沈言要求自己不要责备他们三个,但出于心中的一种愤怒,高庸还是觉得去跟他们三个谈一下,只是去之前,高庸需要一个好的契机,所以,并没有立即过去,而高庸正准备动身之际,沈言走了过来,跟自己说了这样一番话语,高庸并不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大内侍卫,一听到沈言的话语,顿时闻到了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变故倒是没有,只是刚才老陆过来说陈志安选择悬梁自尽,我担心这其中会不会牵涉到一些阴谋,所以,需要你去找十八皇子,并跟他通过气,同时让他试探一下十七皇子等三人是否知情,还是说这跟他们三个一点关系也没有。”瞧见高庸一脸的疑惑,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高庸一眼,缓缓说道。
“陈志安选择悬梁自尽,这不应该呀。”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眉头微微一皱,带着一丝疑惑,缓缓说道。
“陈志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虽然不是特别清楚,可是在大内侍卫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此人十分的怕死,即便沈兄弟将他羁押了,他也不至于会选择悬梁自尽来抗衡。”
“我担心这其中有什么阴谋诡计。”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
“陈志安没有这个胆量,更没有这个智谋,莫非他的身边有什么高人不成,否则,为何他刚悬梁自尽,就被府内的一名小厮给救了下来,这未免也太凑巧了吧。”高庸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带着一丝沉思,缓缓说道。
“现在还无法确定,我已经让黄维迁和佟韶华前去了解情况了,如果真有人弄什么阴谋,那我就接着。”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股傲然。
第八五零章 这一位如何称呼
“本官乃是相州府知府,这位是沈大人身边的幕僚,听闻陈总兵身体抱恙,所以特意过来探望一二。”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傲然,望着眼前阻拦自己和黄维迁身影的总兵府侍卫,缓缓说道。
佟韶华虽然知道了陈志安悬梁自尽的事,但出于一些面子上的功夫,佟韶华并没有直言,而是隐晦的提到陈志安身体抱恙,这也算是给了陈志安足够的颜面了。
“原来是佟知府,小的不知,还望佟知府勿怪。”总兵府侍卫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夫人还真是神了,总兵的这一招悬梁自尽还真的引来了重要的人物。
在总兵府侍卫的眼中,相州府知府已然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了,却不知夫人这一招是想要引来沈言这个更重要的人物。
“见过陈总兵。”佟韶华和黄维迁在侍卫的引领下,来到了陈志安的卧室,瞧见陈志安的脸色略显苍白,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死灰,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仍不失礼数的问候道。
“原来是佟知府呀,你怎么来了?”瞧见是佟韶华的身影,陈志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的神色,自己日常和佟韶华并没有过多的交集,即便偶尔说两句,也仅仅是场面上的话,更多的时候自己与佟韶华几乎是陌路人,甚至还有一些利益上的冲突。
陈志安虽然贵为淮北郡的总兵,然而自从谷朝汝来了之后,用一些手段迫使自己投靠了谷朝汝的阵营,而眼前这个相州府知府佟韶华并没有选择投靠谷朝汝的阵营,所以,从利益的关系上而言,自己和佟韶华是敌对的,然而,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悬梁自尽后却是对方第一个来看望自己。
“陈总兵,你这是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悬梁自尽呢,人一旦去了,什么也就没有了。”佟韶华并不清楚陈志安心中的想法,而是出于本意,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带着一丝不解的神色,缓缓说道。
“唉,总之这件事是一言难尽,虽然你我日常不算是一路人,但出于你今日第一个来探望的份上,我本想说些什么,但是,跟你说了也于事无补,不如不说。”陈志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淡然的望了佟韶华一眼。
陈志安心中有苦却无法找人倾诉,这个感觉十分的不好,然而眼前的佟韶华的能耐有限,又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即便自己说了,也只会让对方嘲笑自己,还不如不说为好。
陈志安根本就不想选择悬梁自尽,都是自己的枕边人给自己出了一个这样的一个主意,说什么一旦自己悬梁自尽了,沈言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前来探望自己,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哀求对方,让对方瞧着自己可怜的份上,放自己一马。即便沈言没有来探望自己,一旦自己悬梁自尽的消息传开了,对沈言的名声也是一个不小的冲击,起码会落下逼死同僚的罪名。
陈志安不想评价夫人的这个主意是好还是坏,起码自己听完这个主意后,心中更加的憋屈,然而,自己对夫人是充满了爱意,由爱而生出一丝畏意,所以,日常中,只要夫人开口了,自己没有不答应的,即便不答应,心中也感觉到特别的难受,事后也会想办法弥补。
“身为同僚,尽管下官的级别比陈总兵要低上一些,但下官还是想要说两句内心话,人活着总会有希望,陈总兵如果就这么去了,那只会让人觉得陈总兵太过懦弱,甚至此事传到了皇上的耳中,皇上也会认为陈总兵太过懦弱,担不起更大的责任。这对陈总兵而言,其实是一件弊大于利的事,以陈总兵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诚意,望了陈志安一眼,缓缓说道。
“佟大人,既然你知道你的官职没有我家老爷高,就不应该跟我家老爷说这样的一番大道理,妾身虽然只是一个啥也不懂的女子,却也知道,佟大人的这一番话看似是一番好意,实际上是在削我家老爷的颜面。”陈志安床边一个花容姣好的三十出头的花信少妇听到佟韶华的一番言语后,一双好看的柳叶眉微微一蹙,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寒意,淡然的望了佟韶华一眼,有些生气的说道。
“夫人……”听到自己枕边人如此不懂礼数的话语,陈志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恼怒,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略带着歉意望了佟韶华一眼。
“老爷,怎么,妾身说错了吗?”听到陈志安的声音,花信少妇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屑的神色,佟韶华虽然贵为相州府的知府,可在自己老爷面前,这个官职还是低了一些,自己本来想要掉沈言前来,谁知沈言到现在还没有来,而眼前这个不识趣的佟韶华却赶来过来,这个结果似乎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陈总兵,无妨。”佟韶华一走进陈志安的卧室,瞧见床边坐了一个花容姣好的花信少妇,心中本来就略带着一丝好奇和惊讶,不管怎么说,自己和黄维迁过来就是客,花信少妇大喇喇的坐在床边不给自己和黄维迁施礼也就罢了,按理说,自己不管和陈志安说些什么话,花信少妇都不应该插嘴,而且更不应该用一种不屑的语气插嘴,即便心中充满了怀疑,可佟韶华的脸上依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将基本的礼数做到了极致。
“佟知府,实在不好意思,夫人也是出自对本将的一片关怀之心,并不是有意如此,更没想过会针对佟知府。”陈志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望了佟韶华一眼,略带歉意的说道,随即将目光落在了一直静静站在佟韶华身边的黄维迁身上,眉头微微一皱,此人似乎有些耳熟,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如何称呼。
“佟知府,不知这一位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