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零六章 杀手锏
≈bp;≈bp;≈bp;≈bp;陈志安一旦撕开了这道光环,内心中一定就会对谷朝汝感到不满,除了不满谷朝汝日常的打压,也不满谷朝汝分走了自己应得的一部分抽成,同时也对谷朝汝对自己的指手画脚感到不满,如果不是谷朝汝的干涉,自己也就不会对夏元虚下这么重的手。
≈bp;≈bp;≈bp;≈bp;陈志安对谷朝汝的不满来源于利益的分配不均,尽管陈志安通过谷朝汝的关系而投入了二皇子的阵营,可陈志安觉得自己投靠的是二皇子,而不是谷朝汝,自己好歹也是一个从三品的一郡总兵,只是比谷朝汝矮了半级,可自己手掌兵权,如果谷朝汝还是之前的吏部尚书,那陈志安只能将这份不满藏在心中。
≈bp;≈bp;≈bp;≈bp;可问题是,谷朝汝现在是一郡总督,论实权还不如自己这个总兵呢,自己凭什么就要听从谷朝汝的指令,再说了,二皇子也没有对自己下达过这样的指令,这一切都是谷朝汝自说自话的结果。
≈bp;≈bp;≈bp;≈bp;当然了,如果谷朝汝日常中对陈志安也不是那么的苛刻,或者说盘剥陈志安也不是那么的严重,或许陈志安心中的怨气也就没有那么大,然而,这一切都是只是一种假设。
≈bp;≈bp;≈bp;≈bp;“谷大人,是否要下令打开城门,让本官麾下的大夏皇家军进驻相州府了?”沈言的视线离开陈志安后,将目光落在一脸复杂神色的谷朝汝神色,带着一丝爽朗平和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bp;≈bp;≈bp;≈bp;“沈大人,你或许弄错了对象,对厢军的调动职权归陈总兵管,不是本官负责。”听到沈言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恼怒,可心中却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将这个恼怒表现出来,否则遭殃的不是自己便是在金陵的谷德堂,故而,自己只能忍着。
≈bp;≈bp;≈bp;≈bp;“谷大人,咱们都是明白人,有些话不需要说的那么直白。”听到谷朝汝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玩味的神色望了谷朝汝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bp;≈bp;≈bp;≈bp;“本官再向谷大人确定一下,谷大人确定要让本官找陈总兵吗?”
≈bp;≈bp;≈bp;≈bp;“沈大人身为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一定知道军政分开管理的原则,军务上的事属于陈总兵,想要打开城门还得陈总兵发话。”瞧见沈言的神色,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阴沉,内心中开始有些怀疑陈志安是否会因为内心中的嫉妒和恐惧而选择做逃兵、向沈言妥协,一旦陈志安做了这个选择,那就等同于相州府的大门随时为沈言敞开。
≈bp;≈bp;≈bp;≈bp;即便自己也有权下令不打开城门,可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城内各方势力都支持自己的前提,眼下的情况,谷朝汝还真不敢确定在场的这些相州府各方势力会不会被沈言的气场震住。
≈bp;≈bp;≈bp;≈bp;“谷大人既然如此说,那本官还真没有话可说了。”听到谷朝汝再次拒绝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并没有感到丝毫的生气,沈言一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所以心中根本就没有任何期待,没有期待又何来失望和生气。
≈bp;≈bp;≈bp;≈bp;“陈总兵,谷大人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本官就再问一句,不知陈总兵是否愿意打开城门让大夏皇家军进驻相州府?”沈言的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转过头瞧见陈志安的脸色又似乎苍老了一些,眼神中带着一抹怨恨的复杂神色,淡然的说道。
≈bp;≈bp;≈bp;≈bp;“沈大人,按道理本将义不容辞的打开城门迎接大夏皇家军进驻相州府,可是,相州府现在的情况也不是特别的乐观,粮草严重不足,如果这时候再迎接大夏皇家军进来,那相州府的负担就会加剧,城内的各方势力也不会同意的。”陈志安听到沈言的话语后,内心中经过了一丝严重的挣扎,想要答应打开城门,可是,就这么的向沈言妥协了,自己的面子也就丢光了,如果不答应,又怕遭到沈言的嫉恨,情急之下,只好将这个矛头抛给了城内各方势力的头上。
≈bp;≈bp;≈bp;≈bp;“还好,陈志安这个人虽然有些自私,然而在关键的时候还是没有出卖大家的整体利益。”听到陈志安回答沈言的话语,谷朝汝的嘴角微微一扬,眼眸中露出一脸一抹淡淡的喜色,脑海中不由得的想道。
≈bp;≈bp;≈bp;≈bp;“这个陈志安平日里虽然表现出一副贪婪的样子,可在关键的时候还能将大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不愧喂养了这么多年。”听到陈志安的话语,在场的相州府各方势力的脑海中浮现出相同的想法。
≈bp;≈bp;≈bp;≈bp;“不错,陈总兵这个话语虽然让本官很不满意,却会让在场的很多感到满意。”沈言听到陈志安的话语后,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脸上略显得意的陈志安一眼,随即大声说道。
≈bp;≈bp;≈bp;≈bp;“本官从陈总的话语中感受了一个现象,便是陈总兵不是皇上的臣子,而是为相州府某些势力服务的奴才,这让本官感到惊讶不已的同时,更多的是震撼,由此可见相州府的官场是多么的无奈,但更多的是无能。”
≈bp;≈bp;≈bp;≈bp;“沈大人,这话说的就有些过了吧。”听到沈言的话语,陈志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恼怒的神色,沈言的话语中充分的表露一个意向和性质,就是将自己定义为佞臣,一旦自己的这个形象坐实了,那自己这一辈子都甭想洗清了,甚至还会影响到子孙后代。
≈bp;≈bp;≈bp;≈bp;陈志安本来并不担心沈言的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的形象,可一想到沈言在士林中的影响力,陈志安的内心中感到了一阵恐慌,陈志安并不怕皇上会对自己如何定性,最头疼的便是士林中的清流实力,这些人好像唯恐天下不乱似得,只要得到了一点苗头就会大写特写。
≈bp;≈bp;≈bp;≈bp;“陈总兵,本官给了你这么多次机会,你都没有好好的把握住,着实让本官很失望,现在更是将打开城门的事推脱给城内的各方势力,本官就不明白了,城内的各方势力难道就不归官府管辖吗?还是说,你陈总兵是这些势力的代言人?”沈言似乎感受到了陈志安内心的变化,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bp;≈bp;≈bp;≈bp;“陈总兵或许认为本官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陈总兵,或者说陈总兵就这么笃信,认为本官拿你们没有办法吗?”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恼怒,这群人以为自己年轻好欺负,所以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bp;≈bp;≈bp;≈bp;“看来本官不动杀手锏是不行了。”瞧见陈志安一副无所谓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副淡然的笑容,带着一丝嘲讽,缓缓说道。
第八零七章 煽风点火
“老爷,府上来了许多官军,将大门围堵上,只进不出,小的也是得到他们的许可后跑来给老爷传话的。”一名年约五十出头的青衫老者微微喘着气,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潮红,跑到一名五十出头的锦衣老者身前,微微低着头,低声说道。
“董管家,这不可能吧。”锦衣老者身边一名六旬上下的黑衣老者听到青衫老者的话语,眼眸中带着一丝疑惑,还没等锦衣老者说话,抢先说道。
“叙老爷,这么重要的事,小的怎敢胡言乱语,小的平日里没别的长处,就是退跑得快,而且老爷的府上离这里也比较近,所以小的第一个到。”青衫老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憨态,朗声说道。
“老夫十分奇怪,在相州府谁敢围困陵府,整个相州府谁不知道陵兄虽然不怎么管事,却是名副其实的相州府第一人,陵兄更是相州府各方势力的领头羊。”黑衣老者叙老爷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疑惑,根本就不相信相州府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围困锦衣老者陵老爷的府邸。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叙老爷的话语刚落,一名二十出头的青衣青年男子一路狂奔而来,瞧见叙老爷的那一刹那,青衣青年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委屈的神色,微微喘着气的说道。
“我说小洞子,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老爷不是一向教你做人要时刻保持一颗冷静的心,这么慌张成何体统。”叙老爷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快,小洞子的表现着实让自己在陵老爷面前有些失脸。
“老爷,府上来了许多官军,将府邸围的是水泄不通,不允许任何人随意的进出,小的能跑来也是他们让小的前来给老爷传话。”小洞子的脸上写着恐慌,叙府在相州府的实力虽然不是最顶尖的存在,可也是跺一跺脚,相州府也得抖上一抖的存在,相州府的厢军对叙府一向都是恭敬有加,什么时候这么嚣张的围困叙府。
“什么,府上也被官军围困了?”叙老爷听到小洞子的话语,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震撼。
“叙兄,看来不是我陵府被官军围了。”锦衣老者陵老爷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沉思和震撼,相州府谁敢这么大胆,陈志安和谷朝汝都在这里,下面的人更没这个胆子围困陵府和叙府。会不会又可能是白莲教残部冒充官军,想要讹诈一些钱财?
不对,白莲教的人即便能潜伏在相州府城内,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人,围困陵府和叙府的官军应该是真的,厢军的人没有这个胆子,那唯独是沈言的人。
可是,沈言的人怎么可能进入相州府?
沈言能进入相州府,那是因为沈言的身手了得,可沈言的人并不可能个个都有沈言这般的身手。
“陵兄,会不会是沈言的人?”叙老爷似乎也想到了这个可能,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神色,迎上陵老爷有些沉思的目光,缓缓说道。
“看来叙兄也想到了。”听到叙老爷的话语,陵老爷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笑容的背后夹杂着一丝疑惑。
“叙兄可能想到沈言的人是如何进入相州府的?”叙老爷的实力在相州府虽然不是最强的,但是叙老爷的智慧在这个圈子中却是出了名的,故而陵老爷才会问他。
“陵兄,会不会有可能是沈言的人一早就收买了相州府手城门的厢军,所以才能进入相州府。”叙老爷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沉思,似乎觉得沈言只有这个方式才能进入相州府。
“沈大人,鄙府和陵府被官军围困,是不是出自你的杰作?”叙老爷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沉思,随即流露出一抹坚定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朗声说道。
“叙老爷果然不愧是相州府地方势力中最聪明的那一个。”听到叙老爷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似乎根本就没有将围困叙府和陵府的事当一回事。
“沈大人,你好大的胆子,陵老爷和叙老爷乃是我相州府最本分、最具代表的两位乡绅,即便是本官在日常中也要对这两位充满敬意,地方上的一些事情也要多多咨询两位的意见,本官才从中做出最明确的选择,可沈大人倒好,人刚进相州府就派兵围了这两位的府邸,本官对于沈大人的这种大胆做法不得不说一句佩服,但也要说一句,沈大人,你太过孟浪了。”听到沈言果断承认派兵包围了陵府和叙府,谷朝汝的眼眸中虽然闪现出一抹诧异,诧异沈言的兵是怎么进入相州府的,但相比诧异,谷朝汝更多的是兴奋。
沈言如此冲动的行为明显会将陵老爷和叙老爷得罪到底,任何一个外来人想要在相州府立足都离不开这两位的支持,当初自己能迅速的在相州府站稳脚跟,就是因为自己找到了这两位,并暗中许诺了许多的好处。可沈言的做法完全是背道而驰,这个做法只会让陵老爷和叙老爷更加的怨恨沈言。
“官府问乡绅确实是一个治理地方常用的手法,然而,不是所有的官府都有这个魄力和能力从这些乡绅中找到正确的选择,也不是所有的乡绅能一心向着朝廷。”听到谷朝汝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根本就没有将谷朝汝的煽风点火的话语放在心上,如果自己担心这两位的报复,那自己就不会派房步瞳率领特种作战小队围困这两个。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处理方法,别人或许想到的是巴结,让这两人欺凌到自己的头上,但沈言不会做这个选择,不是沈言清高,也不是沈言不识抬举,更不是沈言高傲,而是陵老爷和叙老爷的存在一定会影响到沈言的整体布局和利益,既然注定了要成为对头,那又何必一开始就那么假惺惺的
对付陵老爷和叙老爷这种高傲惯了的人,或许用最直接的方式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陵老爷和叙老爷是否一心向着朝廷,本官不得而知,本官也不想知道,本官现在想要大夏皇家军进驻相州府休整,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到拒绝推脱,本官实在想不通相州府各位朝廷的官员竟然会被地方上的实力所左右,既然这样,那本官就来斩开这些荆棘,还相州府官府一个清净。”沈言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情感的望了陵老爷和叙老爷一眼,淡然的说道。
“本官之前说过要血洗相州府,这并不是一句威胁或玩笑之语。”
第八零八章 打脸
“沈大人,你好大的胆子,你虽然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但是,相州府上下并没有违背大夏任何一条律法,可沈大人却一而再的说要血洗相州府,只是因为沈大人掌握了兵权吗,如果是,那沈大人也太过血腥暴力了,本官一定要向皇上参沈大人如此肆意妄为一本。”听到沈言再次提到血洗相州府的话语,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得意,但很快被一抹怒火所替代,手指着沈言,微微颤抖着,朗声呵斥道。
“陵老爷,你平日里虽然很少发表一些言论,也很少见外人,然而你却是相州府最具实力的一个代表,你的产业几乎涵盖了酒肆客栈、粮食布庄、运输,除了朝廷限制的一些产业,其他的产业,陵老爷几乎都有涉足呀,甚至连朝廷的一些违禁品,陵老爷偶尔一年中也要进行那么三五次呀。”沈言听到谷朝汝威胁的话语后,嘴角淡然的笑了笑,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而是眼眸中带着一些玩味的笑容,望了陵老爷一眼,淡淡的说道。
“陵老爷在相州府躲一跺脚,整个相州府都要抖上三抖呀。”
“沈大人,你休要血口喷人,老夫虽然有些资产,但每一项的收入都是合法的,光明正大的。”听到沈言的话语,陵老爷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凌乱,陵老爷一开始觉得沈言是一个年轻人,又是一个外来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相州府所有的底细,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底细,敢兵围陵府,纯属于年轻人的冲动,只要给予一定的颜色,沈言便会怪怪的收兵,并向自己和叙老爷妥协。
可是听到沈言这一番如数家珍的话语,陵老爷心中的想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沈言对相州府的情况掌握的十分到位,就连自己涉足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产业都能摸清楚,看来不能被沈言的年轻外表所忽视,这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一不小心,就会栽在他的手里。
沈言根本就没有理睬陵老爷的反驳,这些反驳之词实在是太过于无力,只是一块遮羞布而已,相对于自己掌握到的实证,自己想要痛宰对方一顿,对方只能甘之如饴的同意,否则迎来的将会是灭门之灾。
“叙老爷的实力看起来虽然没有陵老爷那么强大,可叙老爷一则有一个聪明的大脑,是相州府各方势力中有名的智囊,二则叙老爷主要的产业是良田,种植粮食,然后卖给陵老爷,形成一个产业链,实力在相州府也是屈指可数的。”沈言淡然的望了叙老爷一眼,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十分的亲切和善。
“叙老爷粮食的收入虽然十分可观,可叙老爷却有一个十分独到的爱好,只是这个爱好有伤天和,叙老爷的这个爱好,想必不管不必多少了吧。叙老爷除了这个爱好外,还有一项收入却是十分的残酷,这个收入需要本官说出来吗,叙老爷?”沈言的脸上虽然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可话语中透露的强调却如同三九天的寒风,深深的扎进了叙老爷的心中。
“沈大人,你……”听到沈言的话语,叙老爷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震惊,自己独特的爱好并不算是特别的秘闻,而自己手中掌握的另一项收入整个相州府几乎没有人知道,沈言又是如何知道?
沈言这是诈自己吗?可是,从沈言的语气和神态中似乎掌握了足够的实证,况且就算是沈言在诈自己,可为什么不找其他的事项,单独说这个?一时间,叙老爷的眼眸中写满了震惊和疑惑。
“叙老爷是不是十分诧异呀,这个十分隐秘的收入整个相州府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人,可还是被本官截获了这个消息并掌握了足够的证据。”瞧见叙老爷的神色,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带着一丝淡然而自信的笑容望了叙老爷一眼,缓缓说道。
“谷大人,听到了本官的这些说辞后,你还要为这两位保驾护航吗,还想说本官胡作非为吗,还要说治理相州府还需要这两位的意见吗?如果谷大人还能给出一个正面的回复,那本官对谷大人的佩服之情还真的会油然而生。”沈言转过头望了一脸震惊的谷朝汝一眼,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缓缓说道。
“谷大人身为淮北郡总督,在相州府有知府的前提下,妄加干涉相州府管理,同时任职淮北郡总督期间识人不明,有渎职之嫌,本官会如实的将此事禀告皇上,至于皇上如何处置谷大人,那就希望谷大人祖坟能冒青烟,或者说谷大人身后的那一位有足够的能量保护好谷大人,不要再向之前那样,皇上一道旨意就是将谷大人从吏部尚书的位置上捋了下来。”沈言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抹歉意,望了谷朝汝一眼,缓缓说道。
“本官刚才说错了,应该说是皇上觉得谷大人留在吏部碍眼,所以就将谷大人赶出金陵。皇上又怎么不清楚谷大人的肚子里有多少水,凭借谷大人的能力赶到淮北郡又岂能救火,只会让白莲教的这把火提前烧起来,果不其然,谷大人一到淮北郡,位置还没有坐稳,白莲教的大火便烧了起来,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将白莲教提前闹事的罪名加到谷大人的头上呀。”
“谷大人最大的罪名便是胆敢组织相关人员冒犯十八皇子,皇上或许不会以这个罪名来惩治谷大人,但心中一定会有这条罪名,甚至会为了这条罪名而罗列谷大人其他的罪名,想必谷大人为官的这些年来手脚一定不干净。对,光是任职淮北郡总督月余的期间,已然拿了差不多五万两了吧,这其中还不包含其他的字画和古董,谷大人创收的能力那真叫一个强呀,让本官敬佩不已。”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当着所有的面,狠狠的打脸谷朝汝。
第八零九章 背离
“谷大人此刻内心中最想要的便是狠狠的抽本官的脸吧,因为本官说的这些完全切中了谷大人的心底呀。”沈言瞧见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怒火,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谷朝汝一眼,淡然的笑道。
“佟知府,上面有这样的人压着,相州府的施政方针想要暗中心中的想法来实施却又遭到别人的阻拦,最关键的是收入方面又锐减了许多,对于这些,佟知府的心里是不是一直都感觉到很不爽呀。”沈言说完后,转过头望了一直静静看着自己精彩表演的相州府知府佟韶华一眼,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朗声说道。
“下官……”听到沈言一语中的,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讶和震撼,沈言绝对是第一次与自己接触,也是第一次来相州府,按道理,沈言不可能对自己和谷大人等人的底细知道的这么清楚,可事实却是沈言对相州府上下,甚至包括淮北郡上下的底细都掌握的清清楚楚,这样一个细致的人一旦认真了,还真的很可怕。
“佟知府不必惊慌,虽然在白莲教一事上,佟知府也有过错,但不是主要责任人,最关键的一点是,相州府在佟知府的治理下虽然不是什么清平世界,却也能说的过去,按照吏部考核的话,本官觉得起码还是能给一个中等。”瞧见佟韶华的脸上露出一抹惊慌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知道自己的一番话成功的震住了佟韶华,虽然还没有在佟韶华的心中撕开一道口子,起码已然种下了一颗种子。
有些事可以一蹴而就,有些事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相州府经营权的事绝对是急不来的,首先上面有淮北郡的一套班子,如果不能将这套班子震住,不管是谁坐在相州府知府这个位置上都会受到淮北郡一套班子的钳制,这也是沈言为何一进入相州府就针对谷朝汝和陈志安,只有将这两人打倒或震住,那沈言经营相州府的事就成功了一半。
至于相州府的一套班子,沈言并不在意,在绝对的兵威前,加上沈言会采取分化拉拢的手段,同时,将陵府和叙府打压住,甚至是抄家灭族,那整个相州府起码会在短暂的时间内彻底的跪伏在沈言的面前,至于这个带来的后续影响,沈言相信只要施行仁政,人们很快就会忘记自己对陵府和叙府做了什么,毕竟善忘也是人的一大特性。
“沈大人,下官对于大夏皇家军进驻相州府一事并不持反对意见,只是,有些事下官……”佟韶华瞧见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安慰的神色,眼珠子迅速的转了几圈,顿时明白了沈言这是向自己发出了一个善意的信号,关键是自己能否抓住。
佟韶华一开始对沈言这个善意的信号也感到犹豫,毕竟上面还有谷朝汝和陈志安的激烈反对,毕竟自己也算是谷朝汝的人,尽管内心中并不认可谷朝汝,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否则,自己的位置就会不保。
佟韶华后来一想,沈言竟然如此对待谷朝汝和陈志安,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沈言绝对不会表现的如此激烈,在可是撕开了脸面正式开撕呀,结果只有两个,要么沈言倒下,要么谷朝汝和陈志安倒下,不存在第三个可能。
谷朝汝和陈志安固然有他们足够的优势,而且看上去实力也十分的雄厚,可是面对沈言咄咄逼人的态度,无论是谷朝汝还是陈志安都被沈言压制的死死地,似乎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这个情况只能有两个解释,一个是沈言确实死死地压制住了谷朝汝和陈志安,第二个便是谷朝汝和陈志安暂时向沈言示弱,意图找到合适的机会予以致命的反击。
佟韶华一开始认为是第二种可能,然而,瞧见沈言以兵威之势包围相州府最具代表的两个人物陵老爷和叙老爷后,佟韶华内心中的想法已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沈言敢这么做可不是年轻冲动,谷朝汝有这个想法并不代表着佟韶华也有,佟韶华觉得沈言一定是想用绝对的兵威压迫陵老爷和叙老爷,两方达到一个平衡的关系。然而,当沈言说出陵老爷和叙老爷暗中进行一些为非作歹的产业时,佟韶华心中顿时明白了,沈言这是彻底掌握了两人致命的证据。
佟韶华虽然不了解沈言,但是,按照一定的惯例,只要掌握了这些证据后,一般有三个选择,第一,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留到关键的时候做保命的工具。第二,直接上门与对方协商,从中获得更大的利益。第三,与对方撕破脸,从而一棍子将对方打死。
很显然,沈言的选择的第三个,所以,只要沈言不倒,陵老爷和叙老爷的命运几乎已然注定了。
佟韶华知道这个结果后,内心中的天平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为官要有为官的样子,不是什么事都要听当地乡绅的建议,如果什么事都要听乡绅的建议,那干脆就让乡绅直接替代官府得了。”听到佟韶华眼眸中闪现的那一抹神色,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脸上挂着一丝凝重的神色,缓缓说道。
“沈大人说的是,下官一定要引以为戒。”听到沈言的话语,做出决定后的佟韶华连忙给出了一个正面的答复。
“佟韶华,你……”听到佟韶华这么快就背离了自己的阵营,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杀人的怒火,冷冷的望着佟韶华,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佟韶华已然被谷朝汝杀掉好几次了。
谷朝汝压根就没有想到第一个背离自己阵营的人竟然会是佟韶华,佟韶华平日里的表现虽然不是罪出彩,然而对自己的命令一向是不折不扣的执行并贯彻下去,谷朝汝本还想着给佟韶华一些机会,还想着等到有一天举荐他出任淮北郡总督呢。
第八一零章 作茧自缚
“谷大人,本官在和佟知府聊着重要的事,你这样擅自干涉,不知谷大人想要干什么,还是谷大人觉得这里是相州府,你身为淮北郡总督,你是这里最大的官职,又或者,你一向嚣张惯了,眼中根本就没有王法。哦,不,你眼中有王法,但这个王法却不是皇上的王法。”听到谷朝汝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冰冷的杀意,冷冷的望着谷朝汝。
“沈大人,你这样做一定会遭到相州府上下的排挤,不得人心的。”瞧见沈言的眼神,谷朝汝顿时感觉到沈言的眼眸仿似一把尖刀,深深的扎进自己的心脾中,让自己感到一种无形的刀光刺中自己,让自己有一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本官会不会得到人心,那是以后的事,起码有一点本官会感到无比的畅快,谷大人身为淮北郡总督,却多次肆意干预相州府施政方针,并与相州府陵府和叙府勾结,本官有理由怀疑谷大人是否和陵府以及叙府进行着谋者特殊的交易,从而让谷大人在月余的时间就能获取这么大的创收。”听到谷朝汝有些色厉内荏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根本就没有将谷朝汝的话语放在眼中。
沈言清楚皇上的心思,皇上虽然不会为了这点事而办谷朝汝,但是,只要自己将谷朝汝与陵府和叙府的人勾结在一起,谋取暴利,从而为二皇子铺垫,皇上内心中就会感到特别的重视,甚至会再一次将谷朝汝贬到更低的位置,如果自己再给皇上下一些猛药,皇上未必就不会办了谷朝汝。
罗列证据一向是锦衣校的长处。沈言虽然想要将谷朝汝打倒,永无翻身的可能,但是,沈言绝对不会无中生有,按照谷朝汝现有的罪名,最有皇上下定决心要办谷朝汝,谷朝汝几乎就是要将牢底坐穿。
问题的关键便是皇上会不会为了平衡诸位皇子之间实力而从轻发落谷朝汝。
依照沈言对皇上的了解,这个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沈言一开始在掌握了谷朝汝相关的罪证时并没有直接拿下谷朝汝,目的就是不想让要皇上觉得自己太过嚣张,而是一步一步的引导者谷朝汝进入自己精心编制的陷阱中,逐步让谷朝汝吐出这些年来所犯下的罪证。
皇上最嫉恨的便是结党营私,而谷朝汝在相州府的这一段时间,已然中了这一招,结党营私不说,而且还想要将相州府经营成铁板一块,成为自己献给二皇子的一个礼物。凭借这一点,谷朝汝已然进了皇上的黑名单了。
“谷大人,如果本官是你的话,现在就闭口不言,赶紧想办法通知到你的主子,让他想办法能否影响到皇上的决定,否则,你就洗干净脖子吧。”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淡然的望了谷朝汝一眼。
“十八皇子,你身为淮北郡军政的指挥,针对我与谷大人的这一番对话中是否可以对谷大人量刑定罪了?”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夏元虚一眼,朗声说道。
“糟糕,没想到十八皇子竟然是淮北郡的军政指挥,自己可是将他揍成这个程度,再加上皇子的身份,怪不得沈言会如此急切的想要将这个账给了解了。”听到沈言的话语,陈志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死灰,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和祈祷。然而,陈志安心中也清楚,这一次自己还真的是提到了铁板上,这一关自己几乎是迈步过去了。
“不肯能,老十八怎么可能会是淮北郡军政的指挥,他凭什么能获此殊荣。”听到沈言的话,十七皇子三人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震惊,凭良心讲,老十八跟自己等人几乎是半斤八两,甚至还不如自己三人,可为何父皇如此优渥老十八,就是因为老十八身边有一个沈言吗。
当初沈言被父皇意外提拔时,只有老十二以一种高傲的眼光是拉拢沈言,结果被沈言无情的拒绝而遭到了老十二的嫉恨,之后,再也没有皇子愿意结识沈言,如果当初自己等人知道沈言会崛起的这么迅速,又这么有能力,自己一定会抛开皇子的尊严,好好与沈言结识一番,或许,今天得意的人不是老十八,而是自己了。
十七皇子三人的眼神中都闪现出了一抹后悔,同时也带着一丝希冀,希望自己回到金陵后再摘下面子与沈言好好认识一番,希望沈言能给自己一个机会,从而通过沈言的桥梁而跃进父皇的眼帘中,只要达到了这一步,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想要获得父皇的认可并非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十七皇子三人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兴奋和期待。
“什么,十八皇子是淮北郡军政指挥?这完全突破了自己的认知范畴,皇上这一招果然厉害,天底下有谁会想到皇上会任命没有丝毫资历的老十八为淮北郡军政指挥。”听到沈言的话语,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震惊,似乎一下子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对,十八皇子的军政指挥只是挂名的,真正的话语人还是沈言,只不过因为沈言的资历不够,所以需要十八皇子这样一个身份来掩护和映衬,如果皇上心目中不是中意沈言,那为何不派出一个更有威望和名声的人来做这个指挥,皇上的权柄虽然受到了诸位皇子的分食,可皇上很扁还有一批有能力且对皇上忠心的人。皇上只要随便派出这样一个人,淮北郡上下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可现实是皇上根本就没有派出这样的人。”
“抛开了这些因素,那皇子只能让十八皇子挂着这顶棋子,因为十八皇子再不济也是皇子的身份,而且跟着沈言在陵南磨练过,更关键的一点是,沈言是十八皇子的侍讲,是半个师傅,因此在一些重要的抉择和决断上,十八皇子一定会听沈言的。”谷朝汝脑海中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一下子想明白了许多之前没有意识到或想到的环节。
“十八皇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位置,所以,才会想着自己单独闯相州府,想要获得相州府的经营权,从而向皇上显示自己有这个能力独当一面,同时也在向沈言显示,我有能力摆脱你的影响力。可惜结果是,自己等人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点,从而千方百计的打压十八皇子,从而变相的帮助沈言,加大沈言在十八皇子心目的位置,这叫作茧自缚呀。”
第八一一章 网开一面
“没想到自己英明一世,却栽在沈言这个人的手中。”谷朝汝理清了思路后,意识到自己竟然钻进了沈言精心部署的局中,这让谷朝汝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同时,又感到一种无比的压抑,内心中还隐隐约约有一丝敬佩。
谷朝汝压根就没有想到沈言竟然会用十八皇子为棋子,将皇子当枪使,这得有多大的胆呀,满朝文武中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想,更不敢这么做,正是没有想到这点,所以中了沈言的局。
可以说,谷朝汝这一跤摔的一点也不冤。
“侍讲是副指挥,是本皇子的侍讲,再说了,父皇在本皇子前来淮北郡之前一再强调,无论大小事,都要听侍讲的,所以,侍讲拿主意便可。”夏元虚听到沈言的话语后,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既有感激又有不甘,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犹豫的神色,随即写着一丝肯定,缓缓说道。
“多谢十八皇子的信任。”沈言一早就猜到了夏元虚的回答,即便如此,沈言的嘴角依然浮现出一抹激动的神色,朗声说道。
“侍讲,本皇子受的伤十分的严重,虽然经过了高侍卫的精心医治,可还是没什么精神,这里就交给侍讲了,本皇子打算回去好好调养一番。”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夏元虚内心中很想留在这里,看着沈言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帮自己报仇,可是理智告诉自己,留下只会让自己成为更大的笑话,故而,接着伤势太重的理由,想要暂时避开。
“谷大人,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望着夏元虚带着一丝落拓的身影离开后,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谷朝汝一眼,缓缓说道。
“沈大人,本官不得不承认确实小看了你。”听到沈言的话语,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缓缓说道。
“能让谷大人如此高看,着实是本官的荣幸呀。”听到谷朝汝的讽刺之语,沈言当着一副赞誉的神色,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得意,缓缓说道。
“满朝文武中能将皇子当枪使的人,沈大人或许是第一个,本官就不相信皇上会如此容忍沈大人,就如同沈大人自己所言,不管十八皇子如何,他始终是皇上的子嗣,身上流淌的是高贵的皇族血统,沈大人如此做,一定会让皇上感到莫名的恼怒,或许,沈大人回到金陵的那一刻,等待的便是皇上的怒火。”瞧见沈言如此一副得意的神色,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恼怒,带着一丝不甘,似乎在诅咒沈言。
“本官是否会恼怒皇上,那是本官的事,就不劳谷大人操心了,谷大人应该要操心自己的前程,希望谷大人身后的那一位能保住谷大人,否则,谷大人的命运一定比本官要惨,而且还要惨上许多。”听到谷朝汝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谷朝汝这是话中有话呀,可惜,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影响。
“谷大人,你是淮北郡总督,如果本官下令让人摘了的官服,你一定会感到十分的羞耻,同时,本官想要打脸也不屑用这样的方法,所以呢,谷大人等下就随同本官麾下的人员回到总督府,然后就待在总督府内,不要跟外界有任何联系,等本官回金陵时,在劳烦谷大人与本官一同回金陵听候皇上的处罚吧。”
“沈大人,身为同僚,虽然你是后起之秀,但是你就真的这么想要将本官赶尽杀绝吗?万事留一线,对本官、对沈大人都是有利无害的选择。”听到沈言的话语,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甘,不甘心就这么被沈言震住,更不甘心自己的仕途就这么走到头了。
谷朝汝内心中也期待着二皇子能帮自己挡住皇上的怒火,可是,二皇子现在的处境也不是很好,或者说被皇上赶出金陵的皇子们都没有一个好的处境,即便有,也只不过那两个,其中肯定没有二皇子的份,这个时候指望二皇子帮自己说话,谷朝汝还真的没有这个把握,就如同上次皇子摘了自己吏部尚书的位置,将自己打发到淮北郡的时候,身为自己的主子,二皇子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带着一腔的不甘,看着自己离开金陵。
有这样一个不敢担待的主子,谷朝汝有时还真的觉得自己很累,很多时候,都需要自己冲在最前面,扫清一切障碍。当然,自己能这样做,也没有什么抱怨,甚至还很开心,这毕竟是二皇子赏识自己,才会委以重任,否则,二皇子又何必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自己去吧。
但让自己苦恼的是,一旦出现了任何纰漏,二皇子跑的比兔子还快,根本就不敢在外人的面前表现出自己跟他的关系,根本就不像其他皇子将自己手下最重要的人护的很厉害。所以,这一次,一旦让二皇子知道,他只能仰天长叹,不管有丝毫动作和反抗。
“把事情做绝?”听到谷朝汝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谷朝汝的眼眸,缓缓说道。
“谷大人身为朝中老臣,难道不比本官更懂一些门道吗,如果本官今天轻易的放过了谷大人,谷大人事后就会对本官感恩戴德吗,不可能吧,谷大人一定会想尽了办法想要将本官置之死地,以泄今天遭遇到的心头之恨。”
“再说了,本官与谷大人虽然没有足够的仇恨,可也绝对不是什么盟友,起码,本官与令公子之间的就存在很大的冲突,当初在金陵的时候,本官可是冲撞过令公子,差点都让甭管下不了台呀。”沈言说到这里,嘴角带着一抹玩味和嘲讽的笑容,淡然的扫了谷朝汝一眼,淡淡的说道。
“谷大人,你说我们之间存在这样的关系,本官又怎么能轻易的网开一面呢?”
第八一二章 千里做官只为财
“沈大人太过见外了,只要沈大人相信本官,本官一定会休书一封,让犬子立即赶到相州府当面向沈大人道歉。”听到沈言的话语,谷朝汝的嘴角不由得的抽搐了一下,就因为谷德堂与沈言只见有着冲突,沈言就想要将自己往死里整,这个沈言似乎也太过小心眼了吧,即便谷朝汝的心中是这么想的,可脸上浮现的却是一抹真诚的笑容,丝毫不敢有所表现。
“谷大人太过抬举了,令公子是什么样的人,谷大人比本官更清楚吧,再说了,本官也不敢劳烦令公子赶到相州府来给本官道歉,本官可担不起这个。”听到谷朝汝的话语,沈言微微摇了摇头,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这个谷朝汝还真是人老精,让谷德堂赶到相州府给自己道歉,这明显就没按什么好心。
“令公子当初得罪的不仅仅是本官,也得罪了接替你位置的秋大人的千金,也等同于跟秋大人有了冲突,难不成谷大人也让令公子跑到秋大人的府上给秋小姐道歉吗,这不是明显的瓜田李下吗,一旦此事传开了,让秋小姐如何自处?”
“本官没有考虑周全,原以为让犬子一一道歉便可获得沈大人的原谅,从而让沈大人对本官的一事上也有所照顾。”听到沈言的话语,谷朝汝心中有骂娘的冲动,这不是你提到了谷德堂的事,自己只是顺着你的想法,让谷大人给你道歉,给秋小姐道歉,可你沈言倒好,明摆着是想要为难吗。
“或许谷大人还不知道,秋小姐如今是本官的人,也将成为本官明媒正娶的夫人,令公子一下子就等同于既得罪了本官,又得罪了本官的夫人,你让本官又如何能原谅令公子。”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神色,淡然的扫视了谷朝汝一眼。
谷朝汝越是表现出着急的态度,就越证明了他不想成为沈言的阶下囚,想要从此事中摆脱出去,然而,沈言抓住了谷朝汝的小辫子,又岂会轻易的放开,最根本的原因,沈言和谷朝汝已然成为了对手,沈言又岂会轻易的放开,或者说,沈言只要有机会,一定会将谷朝汝望死里整,唯有如此,沈言才能获得更大的平安,是身边人的平安。
“本官还真不知道呀,不过,这可是天大的大喜事,如果沈大人赏脸的话,那就让本官做个东在相州府摆上酒席,让整个相州府都感受到沈大人的这份喜气。”谷朝汝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似乎和沈言的关系特别的铁。
“多谢谷大人的美意了,可惜,谷大人犯了皇上的避讳,否则的话,本官和谷大人或许还真的有可能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瞧见谷朝汝的神色,沈言灿烂一笑,带着一丝感慨,朗声说道。
“沈大人不说,本官不说,皇上又怎么会知道。”听到沈言的话语中有了一丝松懈的语气,谷朝汝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希望,嘴角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连忙带着一丝善意,缓缓说道。
“看来谷大人一点也不了解本官呀,本官能有今天这个位置,一切都是皇上赏赐的,你让本官背着皇上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这不是明显的陷本官于不忠吗。”听到谷朝汝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随即一脸正经的说道。
“沈大人,你还年轻,有些话、有些事你还没有足够的领悟,正所谓,天下求官只为财,当官不为钱财,那还有啥好做头的。”听到沈言的话语,谷朝汝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缓缓说道。
“看来谷大人的做官目标很明确呀。”听到谷朝汝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从这句话中可以推断出,谷朝汝为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聚集这么多的钱财,因为这是他做官的信念。
“说来也惭愧,当初如果不是遇到了一个书吏,说不定本官到现在还没有领悟到这个人生目标呢。”听到沈言一脸赞赏的神态,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得意的神色,脸上闪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缓缓说道。
“看来这名书吏一定在谷大人的手底下做的很开心呀。”沈言听到这样,眼眸中闪现出一道亮光,官员和书吏之间是存在必然的矛盾,官员想要获得更大的权力,书吏不想将手中的权力让出去,更重要的是,书吏只有将这个权力牢牢的抓在手中,官员才会更加的重视。从根本上说,这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谷朝汝怎么可能会得到书吏的衷心?
“说来也是缘分,当初本官从一介知县做起,刚到地方的时候,万事不顺,后来一次与一名书吏在酒肆中不期而遇,本官带着一丝不顺的心思,就与那名书吏拼起酒来,谁知本官与那名书吏的酒量是半斤八两,不分上下,那一次,本官和那名书吏都喝倒了。”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回忆的神色,带着一丝异样的神色,缓缓说道。
“第二天醒来后,本官特意去找那名书吏,然而对方的态度明显昨晚有着明显的差别,本官心中感到十分的好奇,中午便宴请这名书吏小酌了一番,在杯来杯往中,本官逐渐的撬开了这名书吏的嘴巴,从对方的嘴中,本官顿时明白了本官为何会那么的不顺,是因为他们和本官在唱对台戏。”谷朝汝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瞧见沈言一副聆听的神态,谷朝汝的眼角不由得闪现出一抹傲色。
沈言,你崛起的速度虽然很快,甚至都爬到了比本官还要高的位置,可是,你根本就不了解书吏门道心思,所以,你回到金陵办事时一定你会遭到书吏多方的阻拦,什么阳奉阴违的事枚不胜举,由你好果子吃的。
如果,你今天能对本官的事网开一面,本官或许会心情一好,便告诉你一些处事的方法。
第八一三章 贵在本心
“谷大人果然不愧是官场老手呀,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只说一半。”听到谷朝汝竟然拿话来吊着自己,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淡然的望了谷朝汝一眼,带着一丝晚为你的笑容,缓缓说道。
“本官这些都是经验之谈,如果什么话都说的那么直白,本官又怎么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听到沈言的赞誉,谷朝汝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得意,朗声笑道。
“本官确实没什么经验,而本官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一切都是皇上赏赐的。”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似乎在赞赏谷朝汝的话语,又似乎想要宣告自己的立场。
“全大夏官场谁不知道沈大人深得皇上的恩宠。”听到沈言的感慨,谷朝汝以为沈言是在卖弄,又似乎在感慨,故而顺着沈言的话语,缓缓说道。
“是呀,大夏绝大多数的官员都知道本官是得到了皇上的器重才能有今天,所以,本官又怎能做不起对不起皇上的事。”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笑容中写着一抹坚定的神色,望了谷朝汝一眼,朗声说道。
“沈大人的意思是?”听到沈言的话语,谷朝汝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一下子没有抓到沈言话语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眼眸中闪现出一丝狐疑,望了沈言一眼,朗声问道。
“本官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要告诉谷大人一句,谷大人那句千里为官只为财不太适合本官,说本官不为财,那是骗人的,没有人不爱钱财,然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此,本官才能对得起皇上的器重和信任。”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谷朝汝一眼,朗声说道。
沈言明白谷朝汝更自己说这多的用意是什么,无非是想要拉自己下水,成为跟他一样的人,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那自己就会被谷朝汝牵着鼻子走,从而让他成为最大的赢家。
沈言虽然不是一个品德至高无上的人,可是,心中也十分清楚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能触碰但不能深入,有些事碰也不能碰,比如谷朝汝给自己抛出的陷阱,如果自己真的按照谷朝汝说的那般做了,先不说皇上是否会严惩自己,沈言心中的那一道坎也迈步过去。这是沈言还能坚持自我的本心。
人活在这个世上,会有许多种评价,有人会耻笑你,有人会羡慕你,有人会讨厌你,有人会嫉妒你,有人会看不起你,有人会误会你。不管遇到了怎样的一种评价,都没有关系,一个人不可能让所有人的都感到满意,更不能为了得到别人的满意而讨好别人,甚至为此而丢失了本心。每个人都应该有原则,别人眼中的你,不是真实的你。不一样的角度就会有不一样的眼光,从而产生不一样的看法,所以,不管面对怎样的诱惑,怎样的评价,只要维持好自己的本心便好。这便是沈言对自己的要求和一直努力坚持的原则。
而这个坚持也正是获得了皇上的欣赏和赞誉,也是皇上口中一直赞誉的赤子之心。沈言唯有如此方能感觉到自己存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否则,真的就像是一个看客,匆匆的溜走。
“沈大人一直都逗本官吗?”听到沈言的话语,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恼怒,自己有着丰富的经验,竟然被沈言耍的团团转,这要是传开了,岂不是让别人笑掉了大牙。
“谷大人如果这里认为,本官也觉得无可厚非,从一开始,本官与谷大人就注定不是一路人,谷大人要求的无非是名利二字,而本官要的是一种坚持,对本心的一种坚持。”沈言根本就不在乎谷朝汝对自己的眼神,谷朝汝虽然是老臣,然而,骨子里已然有了一些腐朽的东西,尤其是沈言为了获得更大的权力从而保护好秋盈雪等人,沈言就不得不继续踩着像谷朝汝这样的对手,否则,一旦让谷朝汝这样的对手反击回来,那沈言就会输的很惨,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谷大人或许会认为本官很傻,然而,本官相信傻人有傻福,本官不会因为想要获得更大的权力而刻意去巴结别人,也不会为了得到更好的生活水平而刻意求财,这些说起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做起来更简单,但本官就不会触碰这些底线。”
“沈大人,就不要自命清高了,你不可以巴结皇上,皇上会如此的赏识你,从而不断的提拔你,只皇上登基以来,有哪一位臣子能达到沈大人的境界,入仕月余时间,就做到了三品要员,更关键的是身兼数职,更是掌握了一些机要部门。”听到沈言的话语,谷朝汝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神色,沈言还真实一个极其虚伪的人,明显想要获得更大的权力,还要装出一副君子神态来。
“谷大人如果这么认为,不管也不想辩解什么,因为去向一个固执己见的人解释,不管说了多少都无济于事,因为他的骨子里已然有了自己的见解,任何人的说法都听不进去,谷大人虽然不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人,可是脑海中已然给本官下了一个定义,本官想要在谷大人的脑海中推翻这个定义跟向一个固执己见的人解释如出一辙。”沈言的嘴角闪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根本不在乎谷朝汝对自己的评价。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况且沈言和谷朝汝已然成为了生死对手,沈言又怎么会中谷朝汝抛出来的圈套。
“沈大人,本官还是小看了你。”听到沈言的话语,谷朝汝的眼眸中上下你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到了这一刻,谷朝汝才真正明白沈言是一个对面强劲的对手,之前即便明白了沈言敢将十八皇子当枪使,但依然没有足够的重视沈言。
拿皇子当枪使可以理解为沈言的胆气,但有胆气并不意味着有谋略,然而与沈言的一番话语中,谷朝汝明白了,沈言不仅有胆,更有谋,怪不得能轻易的打败了强盛的白莲教,怪不得能得到皇上的器重和赏识,这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沈言自身努力得来了回报。
沈言的谋让人一下子无法看透,而是需要通过一点一滴的接触后,一层一层的将沈言的这种谋揭开,如果没有足够的智慧,非但无法揭开沈言的谋,甚至会被沈言耍的团团转,这便是沈言的智慧,也是沈言的谋,一个让谷朝汝感到震惊和害怕的年轻对手。
第八一四章 羁押
“看来谷大人还是放不下呀,不过没有关系,本官会帮助谷大人放下的。”沈言明显的感觉到了谷朝汝放不下手中的荣华富贵,更放不下手中的权力,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谷朝汝一眼,缓缓说道。
“本官会派人请谷大人离开,这段时间,谷大人就好好的反省一下,或许到了皇上的面前还有翻盘的可能。”沈言的嘴角没有丝毫得意的神色,淡然的望了谷朝汝一眼,随即示意身边的陆玄雨稍后将谷朝汝带下去。
“沈大人,本官倒是希望你能笑到最后。”听到沈言的审判之词,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愤怒的神色,然而心中也清楚光是眼神的愤怒是无济于事的,一想到回到金陵要面对有关衙门的会审,谷朝汝的脸色顿时苍老了许多。
沈言感受到了谷朝汝脸色的变化,但并没有放在心中上,因为权力可以让人变得年轻,也可以让人变得疯狂,一旦失去了权力,人就会变得苍老,这是一个很正常的心理反应。
“陈总兵,鉴于你在淮北郡总兵任职期间并无建树,反而对白莲教的崛起有着纵容的嫌疑,加上对皇子大打动手,眼中损害了皇家颜面,加上任职期间拿了地方乡绅许多银两,同时还克扣军饷,本官暂时将你羁押,并押往金陵听候有关衙门的会审。”沈言随即转过头望了陈志安一眼,带着一丝淡然的微笑,缓缓说道。
“本将无话可说,只是本将有些不明白,沈大人一到相州府就动了淮北郡的高层,沈大人就不怕皇上怪罪,也不怕当地乡绅和百姓们动乱吗?”听到沈言的话语,陈志安的眼眸中没有再出现神色上的变化,或许之前听到沈言的话语,已然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只是心有不甘而已。
“多谢陈总兵的关心,皇上是否会怪罪本官,那是要看本官有没有做实事,而不是到了相州府就将你们劝道捋掉,如果一群蛀虫站在这些位置上不为百姓做实事,只为那些可以提供钱财的人某私利,那这样的人动了也就动了,皇上非但不会怪罪本官,相反会赞赏本官做的对。”听到陈志安的话语,沈言淡然一笑,这些事如果连皇上都没有看清楚,自己又何必如何费心费力的要将谷朝汝和陈志安捋下,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至于乡绅和百姓们是否会动乱,关键的问题不是本官动了什么官员,而是在于本官会选什么的官员留下,只要留下的官员真心为乡绅和百姓谋福利,乡绅和百姓就不会动乱。陈总兵做了这么多年的总兵个,竟然还不明白百姓的需求,本官真是感到不解。”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感慨,随即淡然的说道。
“陈总兵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意真心为百姓做实事了,心中所想的只是自己的前程,殊不知前程很多时候固然还有一个好的靠山,然而,不管选择什么样的靠山,最根本和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能为百姓带来福利,如果不能做到这点,即便眼前能获得一个实力强劲的靠山,然而这个靠山终归还是需要下面的官员为他安抚百姓和乡绅,如果没有足够的能耐和一心为百姓谋福利,最终还是会被靠山抛弃的。”
沈言说完心中的一番感慨后,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悲痛,天下这么的官员中,真正能为百姓谋福利的又有几个,为何天下那么多的官员心中只想着自己的前程,只想着自己的私利,殊不知,你对百姓好,百姓才会对你好,君不见,古往今来,有多少官员离开治辖范围而被调往他处时,有多少百姓送什么万民伞,或什么万民幅。又有多少官员为了获得这个殊荣,而强行让百姓们送这些东西,最终成为天下的笑话。
百姓不是傻子,谁对他们好,谁真心实意为他们做事,他们心中都有一杆称,只是百姓过于善良,也没有太多的追求,所以,谁给了他们温饱,他们会牢记在心,谁让他们过上安稳的日子,他们也会牢记在心。
“陆玄雨。”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严肃,淡然的扫视了在场的相州府各方代表,随即大声喊道。
“末将在。”听到沈言的话语中充满了威严,陆玄雨顿时明白了沈言此刻的心情极度的不爽,一定是因为感觉到相州府的吏治让沈言感到了非常的不满,固然,陆玄雨回答的声音中充满了杀意。
“你亲自带几名亲卫队的兄弟将淮北郡总督、淮北郡总兵分别带到淮北郡总督府和总兵府进行看押,没有本官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违令者视为同党。”沈言说完这句话后,心中的一股气似乎得到了一些发泄,语气也变得了柔和了一些。
“另外,通知,房步瞳抄了陵府和叙府,所有人就地看押,有人敢反抗者,就地格杀。”
“末将遵命。”听到沈言的话语,陆玄雨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坚毅,朗声答道。
“沈言,你敢。”听到沈言竟然要抄自己的家底,陵老爷和叙老爷的眼神在空气中做了一个短暂的交流,随即朗声吼道。
“本官之前就说过要血洗相州府,你们两位不仅腐蚀了淮北郡高层官员,还暗地进行一些非法产业,本官如果不严惩你们,本官又如何向皇上交代,向被你们伤害过的人交代,向天下万民交代。”听到陵老爷和叙老爷的吼声,沈言丝毫不在意,眼眸中没有丝毫情感的望了二人一眼,朗声说道。
“黄维迁,你随后去陵府和叙府进行清点示意,随后做好安抚总督府和总兵府下人的遣散事宜,愿意留下来的,可以继续留下,但是仍需要暂时离开总督府和总兵府。”沈言随即向不远处的黄维迁朗声说道。
“请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辜负大人的交代。”黄维迁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沈言走出了这一步,就意味着沈言真正的要开始揽权了,要为自己的未来着想了,否则就不会对谷朝汝和陈志安下手了,想明白了沈言话语背后的意思,黄维迁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知道自己跟对了人。
“佟知府,如今相州府的一切都有劳佟知府费心费力了。”沈言望着谷朝汝和陈志安、以及陵老爷和叙老爷被陆玄雨带人押走,沈言轻轻的呼了一口气,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和善的神色,淡然的望了佟韶华一眼,平和的说道。
第八一五章 知府佟韶华
“沈大人,下官惶恐。”佟韶华虽然感受到了沈言的友善和伸出的橄榄枝,然而依旧被沈言的手段给震住了,三品官员,说羁押就羁押,没有丝毫妥协,地方上影响力巨大的乡绅说抄家就抄家,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魄力,如果说沈言年轻冲动,可沈言与谷朝汝斗智斗勇的事充分说明了沈言一点也不冲动,反而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后的实施,只能说明沈言用着让人战栗的睿智和手段。
而现在就是这样一个人向佟韶华伸出了橄榄枝,如果说佟韶华不心动,那绝对是不可能。然而,沈言的手段又让佟韶华感到了一些恐惧,深怕自己会成为沈言经营相州府的一个过渡,一旦这个过渡结束了,自己便会成为沈言过河拆桥的对象。
“看来佟知府对本官还是不够信任呀。”瞧见佟韶华的神色,沈言顿时明白了佟韶华的想法,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淡然的望了佟韶华一眼,平和的说道。
“下官惶恐。”听到沈言竟然说自己对沈言不够信任,佟韶华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恐惧,自己的一句谨慎之语就要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了。
“佟知府不必如此,本官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人。”沈言从佟韶华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恐惧,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自己又怎么恐怖吗,好好的跟佟韶华说话,竟然引得他如此害怕。
“佟知府虽然这些年来没有什么建树,然而,佟知府的一些施政想法受到了多方面的制约,本官还是知道佟知府还是有一定的才能,只是在胆略上缺乏进取精神,否则,佟知府也就不会被别人差点架空了。”
“沈大人,下官……”听到沈言的一番话语,佟韶华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湿润,这么多年来的吏考都是中下,这其中固然是因为自己的施政想法受到了上面的制约和下面的抵制,但说白了一点,正如沈言说的那一点,自己缺乏的便是魄力,少了一些进取精神,否则,自己又何必沦落至此。
佟韶华清楚自己的才能,虽然比不上一些杰出的人员,可是比起那些尸位素餐的人要强上许多,比起一般官员来也稍胜一筹,可问题的关键便是自己的魄力不足。或许人是公平了,给了自己足够的才能,却少给了自己足够的魄力。天下间没有几个人像沈言这般,才能卓越,魄力更是让佟韶华无话可说。
“佟知府,路是自己走出来了,做了怎样的选择便会有怎样的出路。”瞧见佟韶华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脸上写着一丝平和的神色,望了佟韶华一眼,带着一丝鼓励,缓缓说道。
说实话,佟韶华并不是沈言的第一人选,然而,沈言已然将谷朝汝和陈志安羁押,更是将陵府和叙府抄家,沈言急需要一个十分熟悉相州府情况的人来帮助自己运转,经过一番排除,眼前的佟韶华最终进入了沈言的演练。
佟韶华担任相州府知府四年,这四年来的每次吏考都是中下,其根本原因不在于佟韶华没有足够的才能,而在于佟韶华做事要么被上面的总督压着,要么被陵府和叙府等人抵制着,佟韶华也曾想过要改变,可是,事情还没有开始就遭受到了上面的打压。
即便是这种情况,佟韶华依然在相州府知府的位置上待了四年,这其中固然有上面的人需要佟韶华这样的人来放到明面上,因为用佟韶华总比找一个不服从的人要省心省事许多。
佟韶华虽然有一定的才能,但做事的魄力不够,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后台,或者说,佟韶华的长处在于尚谋,不善施政,只要给了他一个善于施政的搭档,佟韶华的才能便会得到完美的体现,这便是吸引沈言选择佟韶华的一个重要原因。
当然,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佟韶华为官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加入到任何一个阵营中,这其中固然有些人从骨子里瞧不起佟韶华这些年的表现,但比起佟韶华更不如的人大有人在,而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前程,加入到了不同的阵营中。
佟韶华不加入任何阵营对沈言而言是一件十分难能可贵的事,也就意味着沈言有可能会将佟韶华拉人自己的阵营。佟韶华有才,但缺少一个合适的搭档,或者说缺少一个必要的自信,只要自己给了他一个合适的搭档或者说给了他足够的自信,佟韶华的才能会逐渐显现出来,或许会成为施政一方的清官。
正是这些因素,沈言最终才选择给佟韶华一个机会,问题的关键就是佟韶华的选择了。
沈言的概念中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要自己一个人来做,更不是需要那些不熟悉情况的人来做,从不熟悉到熟悉是需要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有可能会发生很多的事。
沈言一开始固然没有想着将相州府纳入自己的经营范围,只想着将芜州府好好的经营,做为自己稳固的大后方,然而,夏元虚的任性给了自己一个机会,沈言如果不想着抓住这个机会,那沈言就显得十分保守了,也就不会得到黄维迁等人忠心的拥戴了,沈言只有不断的往上爬,才能给黄维迁等人足够的舞台和空间,否则,时间长了,即便是黄维迁等人依然对沈言死心塌地,可心中多少会感到一些委屈。
人一旦受了委屈,心中就会感到不爽,人一旦心中感到了不爽,就会产生抱怨,人一旦有了抱怨,要么发牢骚,要么闷在心中。发牢骚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闷在心里的人,这样的人一旦将心中的这份抱怨发泄出来,要么就是背叛,要么就是破坏,不管是发牢骚也好,还是背叛或者是破坏,都不是沈言想要看到的结果,所以,沈言只能不断给黄维迁等人创造更大的舞台,让他妈感受到自己在手下做事的乐趣。
第八一六章 短板
“多谢沈大人的信任和赏识,下官愿意做好分内之事,安抚好相州府,保证相州府继续稳定的发展,不会出现任何动乱。”佟韶华静静的望着沈言的神色,瞧见沈言的眼眸中流露出的那一抹写着真诚的鼓舞,佟韶华突然意识到沈言是真的需要自己,而不是自己想的那种只是为了自己帮助沈言稳住相州府的局势,然后过河拆桥的哪一种。
“佟知府是一个有才能的人,只是在魄力上有所欠缺,如果给了佟知府足够的信任,佟知府或许会将相州府治理的更加繁荣,说不定今年的吏考就会获得中上。”瞧见佟韶华做了一个十分明智的选择,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给了佟韶华一个鼓舞的神色,随即朗声说道。
“佟知府放心,本官虽然有权处理淮北郡的军政事务,但是本官并不可能长时间待在淮北郡,待在相州府,等相州府的局势稍微稳定一些,本官便会率军离开,相州府的一切都需要佟知府多操心呀。”
“等得到沈大人的鼓舞实属下官的荣幸,下官一定尽好本职工作,一定让相州府持续稳定的发展。”听到沈言再次的鼓舞话语,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再一次保证的说道。
佟韶华见过各种类型的官员,有清高的,有骄傲的,有眼高于顶的,可从来没有想过沈言会是这样一个平和的人,他虽然很年轻,可是展现出来的手腕一点也不符合他的年纪,相反给人一种十分沉稳老练的感觉,听他说话完全是一种享受,不知不觉中被沈言带入到一种境界,让人心中感到十分的舒服。当然,这种感觉是沈言给自己人的,像是谷朝汝等人就不会有这样的待遇了。
“眼下整个淮北郡都处于一种急需要稳定并持续发展的阶段,相州府身为淮北郡的首府,本官希望佟知府能为淮北郡做出一个表率来,如此,本官也好在皇上面前为佟知府说上一两句话,也好跟吏部尚书秋大人说上话。”瞧见佟韶华迅速的摆正了自己的立场,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眸中带着一丝鼓励的神色望了佟韶华一眼,给了佟韶华一些鼓舞的话语。
“多谢沈大人的栽培。”在官场上沉浮了这么多年的佟韶华,听到沈言的话语,立即明白了沈言的意思,沈言是想要拉自己进入沈言的阵营,如果自己点了这个头,沈言就一定会帮自己活得中上的吏考,同时也帮自己在皇上面前说上两句话。
天下官员谁不想让自己进入皇上的眼中,可天下人谁也没有沈言这般幸运,从市井中获得了皇上的赏识和器重,被皇上额外提拔,同样的,如果沈言没有足够的才能和手腕,沈言也不会爬的这么快,一个多月的时间,就爬到了三品要员,更关键的是身兼数职,这可是许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境界。
佟韶华一开始确实犹豫着要不要加入到沈言的阵营,毕竟自己的理念不想拉帮结派,然而这么多年来下来了,自己遇到了好几位的上官,这些上官有着各自的特色,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像沈言这般知道自己的心思,也没有一个人像沈言这般给了自己信任。尽管这份信任并没有具体的表现,可佟韶华从沈言的眼神中感觉到了。
沈言眼下的实力固然不强大,也没有一个强有力的皇子做后盾,然而,只要皇上在一天,皇上便是沈言最强大的后盾,很多人都认为这个天下迟早要交给某一位皇子,所以,那些聪明的人开始将目光放到了诸多皇子的身上,开始押宝,殊不知,这个天下是皇上的,只要皇上不愿意,任何人都不可能从他的手中抢走权柄。
很明显,沈言也想到了这个,所以,从一开始,沈言便牢牢的抓住了皇上这个绳索,将自己捆绑在皇上的战车上,成为皇上的人,为此,沈言不惜做孤臣,与天下官员相斗,很显然,沈言的选择是十分明智的,也是十分正确的,所以,沈言才会爬的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快。
由此可见,沈言不仅有着出色的头脑,更有这巨大的魄力,更关键的一点,从沈言对麾下人的态度可以看出沈言对下面人有着充分的自信,这不是一般人能展现出来,同时,沈言对待对手根本就不留任何余地,这样的人才不会给自己留下人后隐晦。
一时间,佟韶华的脑海中闪现出了许多中可能,最终觉得能跟随沈言这样的人一定是一个最佳的选择,想到这里,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炽热,沉寂了多年的心思似乎有开始活络了起来。
“下官佟韶华见过大人,请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和栽培。”尽管现场还有许多相州府的一些有实力的代表,佟韶华丝毫不在乎这些人的眼神,望了沈言一眼,双手作揖向沈言施礼,正式的将自己卖给了沈言。
“相州府有佟知府治理实在是相州府上下的荣幸。”尽管佟韶华没有拜码头或者向黄维迁等人那样的正式给自己施礼,沈言已然从佟韶华的眼神中感到了一丝真诚,知道佟韶华这一刻是投入到了自己的阵营中,弥补了自己在这方面人手不足的情况。
沈言一直有些担心这方面的不足,论起军事方面,麾下有裴向东等人,沈言一点也不担心,然而政务方面一直是自己的短板,一开始,沈言想着将黄维迁放出去历练一番,黄维迁虽然有这方面的才能,然而并没有任何的经验,想要短时间内弥补这方面的不足确实不大现实。
沈言后来想打了冯长荣,可惜冯长荣的私心太重,只能合作,不能成为自己人,一个人如果不能成为自己人,就一定不能弥补自己的短板,但是,为了暂时稳住芜州府,沈言只好将冯长荣甩给夏元虚。
第八一七章 胃口
沈言意识到自己的短板后,也曾想过很多方法来弥补这方面的不足,除了想要将黄维迁外放外,沈言也曾想过通过姚孟宪举荐一些人过来,尽管自己和姚孟宪有着一定的合作,但是,姚孟宪举荐过来的人不一定就和自己是一条心,所以,沈言只能让姚孟宪举荐一个合适的人在未来做到芜州府知府的这个位置,却不敢让姚孟宪举荐的人来弥补自己这方面的短板。
为了快速的弥补这个短板,沈言也曾想过让杨满楼或宋不归给自己举荐一些人,可是沈言心中十分清除,这两个人举荐来的人还不如通过姚孟宪举荐来的靠谱。
沈言也想过让准岳丈秋慕白举荐一些人,同样的问题,自己和秋盈雪虽然是一条心,顺带着秋慕白和自己也有着相同的立场,但是并不代表着利益也相同,即便利益能保持一致,沈言也无法确定秋慕白举荐的人能和自己保持一致的利益,尽管这个途径也远比前面的几个稍微靠谱许多,但是沈言已然不敢开口。
除了这个几个途径外,沈言也曾认真思考过让让崔鸣仕举荐,毕竟从一开始的对立到现在崔鸣仕已然投靠到了自己的阵营,但崔鸣仕和自己就目前的关系仅仅是合作,而不是崔鸣仕投靠自己,合作固然可以解决一些短板带来的不足,却不能从根源上弥补,同样的,崔鸣仕举荐的人首先想到的立场是崔鸣仕的,而不是首先想到是沈言的,故而,沈言已然不敢让崔鸣仕举荐。
沈言相信,只要自己开了这个口,不管是杨满楼也好,还是秋慕白,亦或者是崔鸣仕,他们都会积极的配合,甚至只要自己放出这个风声,一定会有许多势力或明或暗的想要塞人给自己,然而,这些人,沈言真的不敢用,沈言可不想在关键的时候让这些人在背后捅刀子。
这些途径得到的人才都不如自己招募的,因为沈言相信自己招募的人,都会像黄维迁等人一眼,都是为了共同的目标和理想而走到了一起,即便有所差异,起码也是认同了自己的挂念,彼此之间就不会有太多的猜忌或不信任。
沈言给了佟韶华这个机会,尽管佟韶华并不是自己心目最合适的人选,然而佟韶华做出了这个最正确的选择,除了佟韶华没有选择外,更关键的一点是佟韶华这些年的表现也得到了沈言的认可,所以,只要佟韶华愿意投靠沈言,沈言就一定会给佟韶华一个重要的平台,让佟韶华真正的成长起来,弥补沈言这方面的短板。
当然,沈言不可能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佟韶华的身上,这不是沈言不相信佟韶华,而是沈言觉得任何一件事都要做两方面的考量,同时,也要几条‘腿’同时走路,如果过度的依赖一条‘腿’,那这条‘腿’将来有一天未必没有可能会制约沈言。
与其将来可能出现一些不好的局面,倒不如从一开始沈言就从源头上扼杀住这个可能。所以,沈言依然在物‘色’合适的人才,同时,也在不断的锻炼黄维迁,让黄维迁放出去的那一刻真正的成长起来。
“诸位乡绅父老,沈大人虽然年轻,可眼睛中却‘揉’不进一粒沙子,谷大人和陈总兵虽然是淮北郡最高的官员,然而,这两位在淮北郡围困相州府期间,存在暗通款曲的嫌疑,否则白莲教为何对我相州府一直是围而不攻。”佟韶华知道该是自己出面来维持局面的时候,也是自己展现才能的时候了,想到这里,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扫视了眼前这些相州府各方势力的代表,随即朗声说道。
“或许有人会觉得谷大人和陈总兵跟白莲教暗通款曲并并没有损害相州府的利益,相反是保护住了相州府没有被白莲教打下,大家的利益也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佟韶华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神‘色’,接着说道。
“如果诸位心中真的是这么想的,那本官就要告诉大家,谷大人和陈总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为从明面上看,相州府确实没有受到任何利益的损害,可是大家认真想一想,谷大人和陈总兵从这个当中获得了什么好处?是名声还是利益?”佟韶华说到这里,脸上写着一些疑‘惑’的神‘色’淡然的望了大家一眼,接着缓缓说道。
“到了谷大人和陈总兵这个地步,名声已然收获了,他们缺少的是什么,是好处,大家想一想,白莲教围困相州府的期间,谷大人和陈总兵从大家的头上征收了多少好处,大家对这个也一直十分的支持,那本官问一下,如果城外没有白莲教的围困,大家还这么甘之如饴的原因捐献钱财吗?”
“答案很明显,大家心中一定不乐意,即便有些人挨不过面子,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捐献一些钱财。谷大人和陈总兵正是利用了大家的这份心思,所以与城外的白莲教勾结在一起,用这个高明的借口不断的从大家的头上征收各种税收,没有引起大家丝毫的怀疑。”佟韶华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明亮的神‘色’,扫视了在场的人一眼。
“佟大人,我等虽然不知道白莲教为何对我相州府一直是围而不攻,不过听了佟大人一番话语后,我等虽然明白了这些,可是这毕竟是官场的事,不管谁羁押了谁,对我等虽然有一定的影响,但是,不会有太大利益的损害,只是,这位沈大人一来我相州府就抓了陵老爷和叙老爷,甚至还有抄了这两位的府邸,这不是明显的想要踩着我们相州府各方势力的肩膀吗,如果这位沈大人想要从我们身上捞取一些利益,尽管开口便是,我等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多少还会挤出一些来满足这位沈大人的胃口。”听完了佟韶华的话语,人群的一个角落中发出了一个质问的声音。
第八一八章 莫须有
“种老爷总是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呀。”佟韶华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在说话,佟韶华最怕的是自己的一番话语没有任何反应,只要有人愿意发声,就意味着自己有机会说服这些人。
“佟大人果然是厉害,在下平日里很少和佟大人打交道,没想到在下一开口,就被佟大人听了出来,这个能耐着实让在下佩服不已。”佟韶华嘴中的种老爷,也就是种世涳听到佟韶华的话语后,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淡然的笑了笑,缓缓说道。
种世涳,相州府乡绅一个典型的代表,虽然实力无法跟陵府和叙府相比,可在相州府也是一个出名的乡绅,日常看上去完全是一种鹤立鸡群的存在,平日里与陵府和叙府并没有太多的交集,独自发展着产业,即便这些产业受到了陵府和叙府的打压,可种世涳凭借自己的大脑和手腕依然坚强的在这种打压中存活了下来。
种世涳可不想成为出头鸟,可是佟韶华的一番话固然有着一定的道理,可这些跟自己等相州府的各方势力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不管谁坐在这个位置上,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自己等地方乡绅和势力一定会挤出一些利润来堵住这些人的嘴,只不过之前是谷朝汝,现在换成了更年轻的沈言而已。
“种老爷,本官知道你的想法,觉得沈大人羁押了谷大人和陈总兵跟大家并没有太多的利益关系,然而,种老爷想过没有,如果任由谷大人和陈总兵这么继续维持下去,大家辛辛苦苦积累下来的积蓄很有可能就这么被谷大人和陈总兵盘剥干净,难道种老爷觉得钱财去了,还可以再通过自己的努力和辛苦挣回来,种老爷有这个想法虽然是一件好事,可是种老爷也不再年轻了,还能挣多少年才能达到你现在的积蓄。”听到种世涳开口承认是他在说话,佟韶华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淡然的说道。
“佟大人,说句不敬的话,我等今日将积蓄献给谷大人和陈总兵,现在献给眼前这位更年轻的沈大人,这中间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改变,难不成佟大人敢向我们保证,这位年轻的沈大人的胃口很小?或者根本就不会从我们的头上盘剥吗?”听到佟韶华的话语,种世涳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屑的神色,天下乌鸦一般黑,从谷朝汝到沈言,只不过是更换了门庭而已,本质上的东西压根就没有改变。
“这个……”听到种世涳如此直白的话语,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苦涩,自己不了解沈言的为人,还真不敢瞎说什么,万一说错了,自己好不容易积攒到的机遇就被自己玩没了。
“种老爷是吧,本官沈言,奉旨来这里清剿白莲教,幸运的是,托皇上的洪福,本官侥幸的击败了白莲教,还给了相州府一个清净的世界,然而这只不过是一个外部的环境,相州府内部的环境并不清净,有许多种老爷或许知道,只是不愿意面对的不清净,本官来这里就是要扫清这些不清净,还相州府一个真正的清净。”听到种世涳带着一种指桑骂槐的语气,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丝毫不为种世涳的话语而感到生气,只是淡淡的凝视了种世涳一眼。
“瞧种老爷的神态,一定觉得本官说的这些都是官面上的话,没有实质性的东西。”沈言瞧见种世涳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屑的神色,嘴角微微一扬,接着说道。
“种老爷说了一句大实话,天下乌鸦一般黑,不管是之前的总督,还是谷大人,亦或者是陈总兵,他们都是这样的人,可是天下除了乌鸦外,还有其他的鸟类,尽管本官也不算是什么好鸟,可本官却不失黑色的乌鸦,有可能是寒鸦,也有可能是乌雕,说不定也有可能是黑天鹅,但不管是什么鸟,本官绝对不是黑乌鸦。”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种世涳一眼,眼神的目光也扫视了在场的其他人。
“本官来这里,除了奉旨清剿白莲教外,也肩负着一个重要的使命,就是帮助淮北郡度过眼前的这个冬季,让百姓不再挨冻挨饿。本官现在说这些,种老爷肯定觉得本官是空口说白话,因为本官很快就会离开这里,相州府已然会交给佟知府治理,只是淮北郡暂时了少了一个总督和总兵,绝对不会影响到地方上各府的正常运转。”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严肃的神色,脸上闪现出一坚定的神色,朗声说道。
“本官固然对钱财也是十分的喜爱,然而本官在这里放一句豪言壮语,本官绝对不会从相州府拿走一分好处,更不会从你们的头上盘剥一丝利润。”
“沈大人所言当真?”听完了沈言的话语,种世涳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狐疑的神色,似乎不太相信沈言的话语。
“本官所言是否当真,诸位可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可以亲身体会到。”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本官知道诸位对本官抓了陵老爷和叙老爷感到不满,更是对本官抄了这两位的府邸而心生怨恨,可惜,诸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陵老爷和叙老爷有今天的这份家业,除了他们的付出和努力外,也存在一些违背了大夏律法的产业,甚至还背负了一些命案,本官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让佟大人会同本官的幕僚逐步清理一些证据,但时机成熟后,本官会让佟大人公布这两位的一些典型罪证,让诸位知道本官并不是因为年轻冲动,更不是真的对相州府不满而要血洗相州府。”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笑容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自信,朗声说道。
“沈大人不会用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来堵住我们的嘴巴。”种世涳不信的说道。
第八一九章 定心丸
“说句豪放的话,本官不需要得到种老爷等人的信任,本官更不屑用莫须有这种卑劣的手段来蒙骗大家,等佟大人公布了罪证后,是真的还是莫须有,大家都是有一定渠道的人,一查便知真假。”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豪放不羁的神色,带着一丝霸气,带着一丝痞性,更带着一丝不屑的神色,朗声说道。
“种老爷,诸位乡绅父老,沈大人的话,大家也都听到了,至于沈大人是否真的不会从诸位的头上盘剥一分好处,大家就拭目以待,至于沈大人是否会找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来搪塞大家,相比大家到时候心中都会有一个答案。”沈言的话语说完后,佟韶华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异样的神色,天下求官只为财,这是很多官员的理念,即便有些官员一开始确实心中有抱负,想要一展心中宏图,然而,在施政过程中会受到各方面因素的制约,因而并逐渐变得麻木,从而不断的改变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和理念,逐步演变成贪婪的性格。
然而,沈言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情和朝气,仿佛让佟韶华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同时,佟韶华从沈言麾下人的眼神中看到了他们对沈言的忠诚和热爱,那眼神就像是的见到了自己的榜样一样,如果沈言没有足够的才能和体谅到他们的心,他们即便会追随沈言,也绝对不会表现出如此一副炙热的神色来,所以,沈言的话语刚说完,佟韶华便毫不犹豫的接过沈言的话语,朗声说道。
佟韶华如此,并不是想要向沈言证明什么,也不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反应能力有多么的强,更不是想要向沈言表面一种态度,而是从内心中感到自己必须站出来说出这样一番话语来。
“沈大人年纪轻轻,又是从金陵来的高官,说句不怕得罪沈大人的实话,我还真不相信沈大人的话语。”种世涳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些坚定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似乎一点你也不在乎沈言会因为自己的这一番话语而遭罪,或者种世涳更是想要用这一番话来试探沈言的态度和反应。
种世涳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瞧见沈言的脸上闪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言语而表露任何不满,眼神中不由得的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沈言如此年纪却有如此涵养,要么就是心机过深,要么就是休养较高。
但是,听说沈言的出身并不高,这说明沈言的涵养应该不会很高,所以,沈言的心机应该很深,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佟大人担任相州府知府四年时间,这四年来,佟大人虽然没有卓越的政绩,但是我等心中都明白佟大人确实有着一心想要为百姓做实事的想法,可惜,方法不对,思路不对,又缺少了一些必要的魄力,故而,佟大人的决定只能是一个决定,从来没有付诸过行动。”种世涳的嘴角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望了佟韶华一眼,朗声说道。
“最关键的一点是,佟大人担任相州府知府这四年的时间,别的官员都想着要从我等头上盘剥一些利润,可佟大人从来没有开过这个口,更没伸过这双手,即便我等暗中曾所过一些财物给佟大人,佟大人依然不为所动,一开始,我等以为是佟大人觉得这些财物少了,后来经过几次的接触,才真正明白了佟大人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心思。”种世涳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迎上佟韶华略显诧异的目光,淡然一笑,接着说道。
“所以,佟大人的话语,我等还是能信任几分的,就冲着佟大人的这一番话,我不知道在场的其他人会有怎样的想法,起码我会等待佟大人公布的罪证。”种世涳朝着佟韶华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异样的神色,朗声说道。
“是呀,佟大人的官声在相州府还是有一定的信誉度,就冲着佟大人的这一番话,我等必定会支持佟大人,让相州府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稳定,不会出现任何动乱。”听到种世涳的话语,其他人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沉思的神色,随即朗声说道。
“本官十分的惭愧,在任期间非但没能为相州府父老做出一些实惠的事务,反而让各位乡绅如此看重本官。”听到诸人的话语,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先是望了沈言一眼,随即扫视了在场的诸人一眼,带着一丝哽咽,朗声说道。
佟韶华心中很清楚在场的这些乡绅代表的用意,沈言用最直接的手段抄了陵府和叙府这两家相州府最大的势力,一方面给在场的众人造成了极大的震撼,另一方面,陵府和叙府被抄家,则意味着相州府的格局将会发生重大的变化,而在场的这些人将会是最大的受益者。但是,他们内心中对沈言这种最直接的手段感到排斥,同时又有一些恐惧,故而,他们不愿意将这个情面卖给沈言,而是转嫁给自己。
佟韶华担心沈言会因此而怀疑自己和这些勾结在一起,故而用一种忐忑的眼神望了沈言一眼,瞧见沈言对此事并不在意,佟韶华的心才定了下来。
“佟大人太谦虚了,佟大人虽然在相州府的时日尚短,但佟大人的为官之道早已传遍了整个相州府,有佟大人坐镇相州府,我等心中大为放心。”种世涳从佟韶华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对方的小心思,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丝毫没有将佟韶华的小心思放在心上,朗声笑道。
“不错,相州府有佟大人坐镇,本官心中也感到十分的踏实,毕竟本官对相州府而言只不过是一个过客,最终的施政还是由佟知府具体负责。”沈言面带着微笑感受着种世涳和佟韶华的心思,淡然的笑道,算是给了佟韶华一颗定心丸。
第八二零章 首重民生
“大人,相州府日常的工作如何开展,和乡绅保持怎样的一种关系,还望大人给出一点指示。”佟韶华示意在场的想法一干乡绅各自回府,等众人的身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佟韶华带着一丝忐忑的心,走到沈言的不远处,轻声问道。
佟韶华心中很清楚眼前这个局面的演变,完全是凭借沈言一己之力,原本一切都在谷朝汝和在场乡绅的掌控中,却不曾想沈言横空出现,凭借一人之力就破解了相州府一干乡绅想要看夏元虚的笑话的局面,而最后变成了陵府和叙府被抄家,甚至淮北郡总督和总兵都被沈言软禁了,等待皇上的旨意发落,沈言的现在可谓是风头正盛,加上沈言年纪轻轻就爬到如今这个高位,固然有自己的才能,但更多的还是皇上的器重和赏识,所以,这样一个年纪的人最容易造成自我膨胀意识,佟韶华拿不准沈言是否也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先是试探性的问道。
“佟知府不必试探本官,既然你选择了本官,那本官也就不会将你当外人,相州府该如何施政,与乡绅们保持着怎样的一种关系,一切都有你佟知府定夺,本官在这个过程中绝对不会横加干涉。”沈言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佟韶华的心思,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佟韶华一眼,随即淡然的说道。
“正如本官之前所言的那般,本官手中尽管有掌控淮北郡军政大权,然而本官对相州府而言只是一个过客,至于空缺出来的淮北郡总督和总兵人选,本官也会尽绵薄之力,向皇上进言,争取到心系百姓的好官,在施政上也不会对地方上横加干涉,只是在大方针上把控便可。”
沈言明白佟韶华担心的地方,一个是怕自己对他的施政横加干涉,二是生怕出现第二个谷朝汝,故而,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是为佟韶华解释,又仿佛是给自己加油,带着一抹坚定而爽朗的神色,淡淡的向佟韶华保证。
当然,沈言心中最大的想法并没有告诉佟韶华,这不是不相信对方,而是有些事不一定要如实的告诉下面的人。
沈言的想法是相州府被自己吃下了,就会如同芜州府一般,自己虽然无法直接掌控这两府,但绝对不会任由人对这两府过多的干涉,从而破坏了自己的整体布局,所以,不管是出自沈言的私利,还是大局上的需要,沈言都不愿意淮北郡出现第二个谷朝汝。
沈言手中尽管掌握了淮北郡的军政大权,但这个只是临时的,毕竟这是皇上为了安抚自己领兵出征的一个补偿,自己出征时只不过是四千多人,这明显是一个九死一生的局面,不,应该说是十死无生的局面,所以,皇上才会这么慷慨大方的给了自己这个权力。
如今沈言凭借自身的努力和大夏皇家军整体将士们的拼搏打造了眼前的这个局面,如果沈言真是那么不识抬举的肆意的动用了军政大权,皇上表面上虽然不会说什么,但沈言一旦回到了金陵,皇上暗地里一定会使绊子,这是必然的,因为沈言的做法违背了皇上的想法,在这个君权之上的时代,皇上的话远远大于法,尽管皇上眼下的权力被自己的儿子瓜分而造成了很大的削弱,可是要对付沈言,沈言还真的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除了这个原因外,沈言不想干涉地方施政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原则,自己脑海中虽然装着很多施政的知识,但是,这仅仅是一些理论上的知识,是否具有可操作性,沈言并不明确,所以,沈言就努力规避出现那种外行领导内行的局面,最重要的一点,能和沈言达成一个共同阵营,那基本上都是有一些真才实学的人,让他们发挥身上的光芒,他们只会从内心中感到兴奋,也会有更大的干劲,心中也不会产生一些负面的想法。
“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大人也知道下官的性格,所以,还望大人能多多给下官一些支持。”听到沈言的话语,佟韶华心中虽然有一些疑惑,但是并没有表露出来,或者说,佟韶华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沈言与一般的年轻人有着很大的不同,或许正是这个不同才造就了沈言今日的成就。
“佟知府,你能说出这番话来,本官心中大感欣慰。”听到佟韶华的肺腑之言,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淮北郡经历了白莲教的一番洗礼后,民生方面一定会有所滞后,相州府是淮北郡的首府,故而,相州府的发展首重民生,给其他的府城做一个榜样。至于与乡绅们的关系,这是一个很难把握的度,本官在没有具体情况下也不好妄加多言,针对你的性子,本官暂时就将黄维迁留下,临时充当你的助手,在幕后帮你分析一下,顺带着看看能不能帮你拿个主意。”
“多谢大人的体恤。”听到沈言竟然将黄维迁留下来帮助自己,佟韶华顿时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也带着一丝兴奋和信任。
佟韶华虽然对黄维迁不是很了解,然而,自从黄维迁随着夏元虚进驻相州府后,佟韶华多少还是对黄维迁做了一些调查,知道黄维迁是沈言麾下唯一的一个幕僚,尽管黄维迁平日里不怎么表现自己,可佟韶华知道黄维迁是深得沈言的信任,尤其是得知今天的这个局面完全是由黄维迁推动的,佟韶华的内心中感到了无比的震撼。
眼下沈言将黄维迁留给自己,这并不是说沈言不相信自己,所以留下黄维迁来监视自己,或者带着其他不利于自己的目的,而是沈言完全看出了自己性格上的不足,所以留下黄维迁来弥补自己这方面的不足,从而快速而有效的在相州府开展各项事务,让相州府安稳的度过白莲教带来的一切不利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