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一章 硝烟渐起
“你说的当真?”谷朝汝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兴奋,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朗声问道。
“大人,这件事小的怎么敢欺骗大人。”瞧见谷朝汝的神态,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低着头,眼神中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朗声说道。
“真是天助我也。”听到中年男子的话语,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得意的神色,若有所思的说道。
谷朝汝对夏元虚强势入驻相州府充满了戒备之心,曾多次相邀将夏元虚赶出相州府,然而没有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谷朝汝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如果夏元虚只是一个普通的身份,谷朝汝也能找到下手的机会,可惜,夏元虚是皇子身份,虽然只是一个不得志的皇子,可眼下随着沈言的战事不得获胜,夏元虚的身份和实力也有了一种水涨船高的趋势。
为此怎么赶出夏元虚的事,谷朝汝这几天可谓是操碎了心,该想的办法都想了,甚至还出面让十七皇子三人动手,甚至还想了让相州府本地的实力与十八皇子产生一起纠纷,从而大打出手,逼迫十八皇子离开,可这些手段都有迹可循,不管怎么说,都顶着很大的风险和压力。
而眼下却不一样了,这一次是十八皇子自己跳出来的,想要与相州府各方势力挑战,就算是皇子身份,也要做好被相州府各方势力碾压的准备,况且十八皇子只是一个没有丝毫名气和底蕴的皇子,他如今的成就和影响力完全来源于沈言这个异类,没有了沈言的支持,十八皇子只能说是有一个良好的出身。
然而,良好的出身在相州府可不是十八皇子他一个人的专享,相州府内还有十七皇子三位皇子,以皇子压皇子,即便这件事闹大了,皇上和宗人府也不会多说什么,最多只是训斥几句,棍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不会动真格的。
“传信给相州府各方势力,告诉他们一切按部就班的行事,等十八皇子主动钻进来后立即收网,不要给他有任何反击的机会。”带着一丝得意的神色,谷朝汝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爽朗而自信的微笑,似乎已然看到了夏元虚灰溜溜的离开了相州府,成为了大夏皇族的笑话。
“恭喜大人,送走了十八皇子,大人在相州府的实力和影响力将会进一步加大,届时即便是相州府最有实力的几个大族都要给大人几分薄面,从而进一步为二皇子的大业奠定了一个坚实的基础,二皇子听到这个大好消息后,说不定会奖赏大人一些更珍贵的东西。”听到谷朝汝的话语,身边那名中年男子的脸上连忙浮现出了一抹恭维的笑容。
“现在谈这个为时尚早。”谷朝汝的嘴中尽管说着一些谦虚的话语,可是眼神中闪现的神采完全出卖他此刻的心情,一副洋洋得意的神色完美的呈现在他的眼眸中。
“老十八真是一个笨蛋,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如此的错过并糟蹋了。”十七皇子带着一丝低沉的怒吼,朝着身边的一名内侍发着火。
“去将老二十叫过来。”夏元珅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嘲讽,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沉思,不管心中如何瞧不起老十八,也不管怎么与谷朝汝虚与委蛇,涉及到老十八的情况,还是要找夏元沙过来一起聊一下,以免造成一些不必要的疏漏。
“等下,一道喊上老十九。”夏元珅虽然与夏元灿和夏元沙奉夏天启的旨意来巡视淮北郡,然而在私底下,夏元珅与夏元沙的关系更为亲密一些,与十九皇子的夏元灿关系稍微疏远一些,但这个节骨眼上,夏元珅还是觉得喊上夏元灿毕竟妥当。
“十七哥,你喊我们有事?”夏元灿带着一身的酒气,打了一个酒嗝,脸上红扑扑的,一走进夏元珅的身边不远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迷离的神态,朗声说道。
“我说十九弟,你就不能少喝点吗,天天这样喝,身子骨早晚一天会喝垮掉的。”瞧见夏元灿一副无可救药的神态,夏元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厌恶的神色,可脸上依然露出一副关怀的神色,嘘寒问暖中带着一丝暖暖的责备。
“十七哥,得了吧,这里离父皇远着呢,你的那一套父皇也看不到,再说了,现在的相州府风平浪静的,白莲教的祸患已然被沈言解除了,而十八哥却十分突兀的出了风头了,我不喝酒还能做什么?”夏元灿虽然喝的有些醉醺醺的,可眼神背后却偶尔露出那一抹精明的神色,很明显夏元灿是借酒来装疯卖傻。
“好了,十九哥,十七哥喊我们过来一定有什么事要做,如果你能坚持,就在旁听着,并出出主意,如果不能坚持,那就早点回去休息。”夏元沙看着老十七和老十九似乎又是针尖对麦芒对上了,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随即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我还行,那就听听十七哥的吩咐吧。”听到夏元沙站出来帮老十七说话,夏元灿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打了一个酒嗝。
“想必你二人都听到有关老十八的消息,老十八这一次确实有些过火了,固然他是携带者胜利者的光环强行进驻相州府,然而,老十八处理事务的手段还是稚嫩了一些,这不是明显的给谷朝汝等老狐狸送去把柄,好让谷朝汝下手吗。”瞧见夏元灿稍微消停了下来,夏元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精光,淡然的望了老十九一眼,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坦然的神色,缓缓说道。
“十八哥虽然自小生活在宫外,而且传闻一直不好,可他毕竟是父皇的骨血,好不容易跟在沈言的身边有了起色,却如此不懂得羽毛,以为凭借一个沈言就可以翻盘,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夏元灿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神色,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硬是让夏元虚弄成这个局面,确实是一副不堪大用的表现。
“十九哥,事情已然发生了,我们在背后说这些一旦传到了有心人的耳中,一定会成为笑话,不管怎么说,十八哥始终是皇子的身份,即便我们对他有着不满,那也只不过是怒其不争而已,而他跟在沈言身后获得了足够的荣耀后,却不懂的保护自己的羽毛,这样与相州府各方势力较量,完全破坏了父皇平衡治理天下的宗旨,所以,我们才会反对,才会与谷大人等达成共识。”夏元沙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
第七九二章 与虎谋皮
“那也是太不懂事而自找的,与我们何干。”夏元灿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不忿的神色,有些不甘的说道。
如果自己身边有沈言这样的人做为靠山,尽管更进一步的希望十分渺茫,但绝对不会像老十八这样肆意的挥霍着对沈言的信任。身为皇子,夏元灿心中十分清楚老十八为何要进驻相州府并想要获得相州府的经营,无非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和价值,从而在父皇的心目中加分。
老十八已然有了沈言这样的一座大靠山,却依然做了这么一个选择,那就说明了老十八的心中一定有着他不可告人的想法,然而这个想法经不住有心人的推敲,老十八想要减弱或摆脱沈言的影响。
“话虽如此,可都是父皇感到子嗣,我们可以内斗,可以相互倾轧,甚至当面可以大打动手,但绝对不能联合外人来欺负另一方,除非对方有着相同的实力,否则就会给父皇和宗人府落下同室操戈的印象,这一旦载入了史册,将会成为整个皇族的耻辱。”夏元珅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带着一丝愤懑的心情,朗声说道。
“十七哥,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自处?”听到夏元珅的话语,夏元灿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自己在老十七的面前还是显得有些嫩了,不管在阅历上还是见识上,甚至城府上,自己离老十七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不过,越是如此,夏元灿的斗志越是旺盛。
同样身为皇子,夏元灿心中没有其他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夏元灿心中很清楚,自己出生的比较晚,朝中该有的权力部门早已被其他的哥哥瓜分的差不多了,想要在朝中或军队中找到自己的帮手,根本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夏元灿从来没有将目光放在朝堂之上。
固然,朝堂的帮助和影响力确实很大,但还没有大到能让夏元灿不计一切后果的去拉拢这些朝臣或将领,而是选择了与夏元虚几乎相似的自黑手段,夏元虚为了获得夏天启的关注而整天纨绔,可夏元灿不是,他从来没有触犯过任何一件让夏天启侧目的事,更别说像夏元虚那般了,他的自黑手段便是,没事将自己灌醉,然后似醉非醉的说着一些酒话,但这些话语从来没有抨击过任何朝政的内容,也不涉及到夏天启的政治走向和其他问题。
除了这个自黑手段减轻了其他皇子对自己的关注和压迫外,夏元灿也暗中收买一些不得志的小官,毕竟,想要获得最后一步,一点势力都没有,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夏元灿对老十八身边有沈言这样一个顶梁柱而不懂得自惜而感到一股无比的愤怒,如果自己身边有沈言这样的顶梁柱,别说能替代其他皇子成为最终的赢家,绝对可以让其他皇子不敢小觑自己。
然而,这一切仅仅的夏元灿的假象。
“老十八最大的依仗是什么?”夏元珅并没有急着回答夏元灿的问题,而是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缓缓问道。
“那还有说,当然是沈言的军队,这可是我大夏朝以来最能打仗的军队之一,有了这样的一支军队,就有了绝对的自保能力。”夏元灿想也不想的说道,说了一半后突然发现自己的话似乎多了一些,无意中似乎透露出了自己内心中的某些想法和念头,连忙打住,不再说话,眼神中带着一丝谨慎的神色扫视了夏元珅和夏元沙一眼,希望老十七和老二十没有发现自己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
“十九弟说的很到位。老十八最大的依仗便是沈言麾下的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尤其是大夏皇家军,这可是被誉为父皇的子弟兵,有这样的一支军队在,相州府各方势力都要考虑一下他们能否承受住大夏皇家军的压迫。”夏元珅似乎并没有发现夏元灿话语中透露的意思,眼神中带着一丝淡然而兴奋的神色,朗声说道。
“可是,这支军队并没有随同老十八进驻相州府,其中有什么样的原因,咱们几个想必都能猜到一二,这里就不多废话了,至于随同老十八进驻相州府的军队则是沈言一手组建的芜州府厢军,尽管是带着沈言的旗帜,可厢军的实力怎么比也无法跟大夏皇家军相比,故而,这一支厢军的战斗力可谓是一般。”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一支军队,依然是老十八的靠山,只要有这支军队在,相州府各方势力就不会拿老十八太过难堪,可是,这支军队前不久就被调离相州府,听说是执行重要的军务。”夏元珅说到这里,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接着说道。
“沈言军队的战斗力如何,我们都很清楚,说实话,根本就用不到这支军队,然而这支军队依然被调离,那就说明沈言遇到了大麻烦,需要大量的军队做为战备资源。”夏元珅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嘴角带着一丝莫名的笑容,望了夏元灿和夏元沙一眼,缓缓说道。
“先不管沈言遇到了怎样的麻烦,这是暂时与咱们没有太大的关系,然而沈言抽调走了相州府城内的这一支军队,顿时就让老十八变成了没有任何爪牙的老虎,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人一定会适时的跳出来,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想要将老十八赶出相州府将会变得更加的艰难,这一点,不管是老狐狸的谷朝汝,还是相州府的本土势力都很清楚。”
“再加上老十八竟然放出想要让这些势力投靠老十八的风声,那就等同于在这次风暴中又添加了一把大火,让这场风暴变得更加的猛烈。”夏元珅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了一抹爽朗而自信的笑容。
“我们替父皇巡视淮北郡一直没有建立寸功,虽然父皇不会说什么,但是,这对我们三个来说总觉得有些遗憾,而这次风暴又恰当的给了我们三个一次机会。”
“十七哥,什么样的机会?”夏元沙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疑惑的神色,不是特别清楚夏元珅话语背后的用意。
“老十八,我们不能直接动手,但是,我们可以利用谷朝汝等热向老十八动手,同时,我们借此机会与谷朝汝等人协商,让他们分出一部分的利益出来,救济当地的百姓,一则他们获得了名声,二则我们也有了一些功绩,这样也好向父皇交差。”夏元珅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脸上洋溢着一丝得意的神色。
第七九三章 身在福中不知福
“十七哥,不是我说酒话,更不是我跟你唱反调,你这完全是与虎谋皮,谷朝汝那个老狐狸如果这么轻易的好打交道,我们也不至于沦落到眼下这个境地。”夏元灿听到夏元珅的构想后,嘴角微微一翘,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望了夏元珅一眼。
夏元灿一想到谷朝汝来到了相州府后对自己等人充满了热情,表面上看确实如此,热情,更是给足了自己等人的面子,可实际却是软禁了自己等人的行踪,为此,自己等人也想着其他的出路,比如想要跟淮北郡总兵和相州府知府打好关系,可是,不管自己等人怎么示意,淮北郡总兵和相州府知府的表现就像是一座笑面佛,一开始自己还没有明悟对方的用意,后来才总算明白了这两人已然投靠了谷朝汝的阵营。
“十九哥,做人不要那么悲观,尽管我们的处境并不理想,可是我们依然有存在的价值,否则,以谷朝汝那样老奸巨猾的人又怎么会默许我们在相州府活动。”夏元沙的眼神中带着一抹不敢苟同的神色,淡然的望了夏元灿一眼,缓缓说道。
“二十弟,正如你说的那般,我们还有存在的价值,否则我们早就被谷朝汝扫地出门了,又何必容忍我们在相州府活动。谷朝汝尽管有这份大度的心胸,然而我们在相州府几乎是寸步难行,更别说我们的每一个活动轨迹都丝毫无差的落入谷朝汝的耳中。”夏元灿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以为然是神色,带着一丝苦笑,缓缓说道。
“我们进驻相州府已然这么长的时间,一开始还能代表父皇巡视和接见一些本地的各方势力,然而,自从谷朝汝成功在相州府站稳脚跟后,先是相州府知府投入他的怀抱,后是淮北郡总兵和谷朝汝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之后本地的各方势力对我们的态度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这些还不能说明谷朝汝的立场,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十九弟,不要太过于激动,我们都知道谷朝汝是二哥的人,虽然被父皇贬到了淮北郡任总督,结果估计父皇也没有想到,谷朝汝到了这里反而比出任吏部尚书时更加的风光,或许是谷朝汝在金陵的时候还有所顾忌,而到了淮北郡,他的本性才真正的展现无遗。”夏元珅知道不能再让老十九继续说下去,否则,三个人的意见将会出现很大的分歧,不利于兄弟团结,一旦传到了谷朝汝的耳中,动完了老十八,接下来便是自己三人了。
“好吧,就当我没说,反正十七哥心中已然做了决定。”听到夏元珅的话语,夏元灿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无奈,缓缓说道。
“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谷朝汝一定会借着老十八这次机会进行反扑,而我们很有可能会成为谷朝汝手中的棋子,甚至还会向老十八大打动手,这点我们一点要牢记在心,不管我们跟老十八有着怎样的分歧,绝对不能在谷朝汝的面前动手,否则此事一旦传开了就会落人把柄,更会让父皇从心底瞧不起咱们三个。”瞧见夏元灿服软的神态,夏元珅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管我们的目的何在,也不管谷朝汝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我们一定不能表现出任何有同室操戈的迹象。”
“好了,这点我们都知道。”夏元灿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们三个看似有着分歧,那只不过是做给谷朝汝等人看的,在回到金陵前,我们三个必须捆绑在一起,只有这样,不管任何人都不会将我们击倒,更不会采取逐个击破的手法。”瞧见夏元灿的神色,夏元珅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十七哥放心吧,相州府知府虽然投靠了谷朝汝,然而,在面子上他还是要给我一些颜面,所以,针对这件事,我一定会告诉对方我们只能做到哪一步。”夏元沙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二十弟,话虽如此,可是你应该知道现在相州府最大实力的人应该是淮北郡总兵,起码表面上是如此,可是我不管是明示还是暗示,对方都对我的表态无动于衷,可以说,这些人从心里就瞧不上我们这些没有任何机会的皇子,他们始终觉得二哥等几人是最有希望接过父皇的位置,所以即便将我们这些没有任何希望的皇子全都得罪光了也无所谓。”夏元灿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带着一丝无奈的神色,缓缓说道。
“更何况,如果二哥真的有那个机会,谷朝汝等人的表现反而会暗中得到二哥的嘉奖,这也是为何谷朝汝敢拒绝老十八进驻相州府的一个原因,也是他敢向老十八动手的一个重要依据,否则,单凭谷朝汝的身份,又岂敢向我们这些皇子动手。”
“十九弟,话虽如此,但是,我们在面对逆境的时候也不能光坐着不干事,否则,我们将会永远和机会说再见,顺境也好,逆境也罢,我们都要时刻保持一颗拼搏奋斗的心态,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机会。”夏元珅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夏元灿一眼,缓缓说道。
“我们几个正是没有任何机会,所以,我们行事就更要有分寸,或者说,我们行事要比二哥他们多了一份张扬,起码,我们不必在乎自己的形象,不必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只要按照我们的本心,按照对父皇有利的局面行事,不管事成还是失败,都不会让父皇从骨子里瞧不起,或许还能进入父皇的慧眼。”
“十九哥,就是,人一定要积极奋斗起来,就好像老十八那般,纨绔了那么多年,遇到了沈言后顿时仿佛变了一个人,可惜,老十八心胸不够,也不够沉稳。否则,老十八将会走的更远。”夏元沙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肯定的神色,望了夏元灿一眼,朗声说道。
“老十八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管换成了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舍本求末的想要减弱沈言对自己的影响,心中即便有这个想法也不应该马上就付诸行动,而是等自己的翅膀真正的硬了起来,否则的话,老十八也不会吃眼前这么大的一个亏了。”夏元灿带着一丝嘲讽的神色,有些羡慕嫉妒的说道。
第七九四章 驱逐
“十八皇子,下官敬重你是皇子身份,否则,以你在相州府的所作所为,下官身为相州府知府,一定会向皇上递上一道折子,参奏你在相州府挑起民愤,肆意破坏团结,让相州府陷入了纷乱和惶恐之中。”相州府知府佟韶华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嘲讽的神色淡然的望着眼前一脸郁闷、愤怒的夏元虚,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到了这一刻本皇子才知道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你们针对本皇子设下的局,没想到相州府上下全然成为了你谷大人的人,本皇子对你谷大人的手段和能力还真是不佩服不行呀。”听到佟韶华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甘和愤怒,可是心中却明白,事情不密而导致了自己的行动还没有开始就被谷朝汝等人获悉,尽管如此,夏元虚依然对谷朝汝充满了愤恨,忍不住转过头冷冷的望着一言不语的谷朝汝。
“十八皇子,本官身为淮北郡总督,有权保护整个淮北郡上下的安稳,可十八皇子竟然想着要在相州府闹事,肆意拉拢相州府本地的一些豪族从而破坏相州府现有的和平局势,这无异于想要在相州府挑起祸端,而佟大人身为相州府知府,有权在第一时间告知十八皇子。”听到夏元虚有些恼羞成怒的话语,谷朝汝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平淡的神色,事情已然成为了定局,自己没有必要为了这些颜面上的事而折损了自己的清明,这件事有佟韶华做急先锋就可以了。谷朝汝说完后便向佟韶华递了一个眼神。
“十八皇子,针对你在相州府想要进行的一些有危害相州府上下的事,下官恳请十八皇子离开相州府,不要肆意破坏相州府的安稳团结。”收到谷朝汝的眼神,佟韶华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绝情,自己已然被谷朝汝抓住了小辫子而不得已加入到二皇子的阵营,那就不能再三心二意,况且眼前的这位十八皇子虽然最近跟在沈言的身边混得风生水起的,可自身并没有足够的实力和手腕,根本就没有向前更进一步的机会,得罪了那就索性得罪到底,还可以在谷朝汝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说不定今后还能评级诶今天这番做为而获得二皇子的器重和赏识呢。
“离开相州府?”听到佟韶华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神明显愣了一下,自己进驻相州府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想要获得相州府的经营权,让相州府成为自己可以掌控的一个大后方,从而可以向父皇证明自己的才能,也可以借此机会逐渐削弱沈言对自己的影响,然而现实却很残酷,自己的想法还没有完全开展前就被对方获悉了。
“相州府乃是朝廷的相州府,不是你们的,想要让本皇子离开,除非父皇亲自下达旨意。”
“十八皇子,你虽然贵为皇子的身份,但做人要有自己的底线,据下官所知,皇上曾下过口谕给十八皇子,让十八皇子量力而行,如果身边皇子没有明悟皇上的意思,那下官就帮十八皇子分析分析。”听到夏元虚有些意气之争的话语,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轻视,身为一名皇子竟然说出如此这般仿佛儿童之间意气之争的话语,确实不够沉稳,怪不得会舍掉沈言这个大树不用,而想着另起炉灶。
“皇上的意思是想告诉十八皇子,相州府的事一定要根据十八皇子自身的能力来衡量,不要觉得贵为皇子就可以胡乱插手相州府的事务,更不可挑起相州府各方势力之争,也不可破坏相州府现有的平静之局,可惜的是,十八皇子根本就没有领悟到皇上的意思。”
“看来父皇传开自己和十七哥等人的口谕也一定传到了谷朝汝等人的耳中,怪不得他们想要自己等人向老十八动手,其目的就是彻底的断绝自己等人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这一招果然狠辣,不过幸好的是,十七哥提前跟自己和老十九说了不可同室操戈的选择。”听到佟韶华的话语,夏元沙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震惊,看来相州府已然被谷朝汝惊讶的铁板一块了,自己等人留下来是否会弊大于利,或许真的正如十九哥说的那般,十七哥的选择无异于是与虎谋皮?
“十八皇子,不必惊讶佟知府是如何知道皇上的口谕,因为我们在相州府的任何一个举动都没有逃离佟知府等人的监视,这一点在下一开始确实没有想到佟知府等人的能量竟然这么强大,否则,在下即便无法给十八皇子出谋划策,也会提醒十八皇子一二。”瞧见夏元虚有些崩溃的边缘,黄维迁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连忙站出来安危十八皇子道。
十八皇子的状态是黄维迁部署相州府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如果十八皇子这个时候崩溃了,那就起不到最佳的效果,大人也将无法给相州府上下或者某些人落实一个证据确凿的罪证,也就没有了出兵相州府的理由,所以,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让夏元虚奏折崩溃的边缘。
“这么说来不是本皇子事不密而泄露了风声,而是本皇子的谋划和部署全都落入了相州府有关人员的耳中?”听到黄维迁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的神色,黯然的望了黄维迁一眼。
瞧见夏元虚的神色,黄维迁轻轻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谷大人竟然将相州府经营成上下一块了,说实话,本皇子打心眼里佩服顾大人的手段呀。”瞧见黄维迁肯定的点头,夏元虚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神色,自己满以为凭借进入淮北郡以来的战功可以震慑住相州府上下,从而自己可以从容的部署相州府,最终获得相州府的经营权,可现实却给了自己一记极其响亮的耳光,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眼前这个看似和蔼可亲的谷朝汝造成的。
“十八皇子如果这样想,本官还真的无话可说。”听到夏元虚说的这番话语,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隐晦的波澜,皇上最忌讳的便是自己在相州府的部署,将相州府上下经营成铁板一块,如果放到了十几年前,即便二皇子许诺自己再大的好处,自己也不会这么做,而现在吗,皇上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别的人不知道,谷朝汝身处吏部尚书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底的。
“如果芜州府的厢军没有被侍讲调离,本皇子就不敢相信你们敢这样跟本皇子说话。”夏元虚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不甘。
第七九五章 冲突
“十八皇子太过高估了芜州府厢军的实力了,或者说太过高估沈言的实力了,即便相州府厢军在,本将依然会支持佟知府做出的这个选择。”淮北郡总兵陈志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平和的笑容,脸上没有丝毫军人的威严,倒是多了一份儒雅之气,如果不知道陈志安身份的话,确实无法想象他是一名军人,更是淮北郡的总兵。
“陈总兵,你这番话敢当面跟侍讲说吗?”夏元虚到了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离不开沈言,更无法削弱沈言对自己的影响力,起码眼前便是,想明白了这点,夏元虚的心中多少产生了一些后悔的心思,而听到陈志安这般挑衅的话语,夏元虚的嘴角微微一扬,对沈言的那股盲目的信任和崇拜似乎又悄然回来了。
或者说夏元虚的心中有一个奇怪的心理,对沈言的好坏评价只能由自己来定,即便自己想要离开沈言也是在情理之中,但是,一个站在自己立场的对立面的人来说沈言的坏话,夏元虚的心中不由得涌现出想要扞卫沈言的尊严,就仿佛在扞卫自己的尊严一般。
“本将有何不敢。”听到夏元虚有些孩子气的话,陈志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轻视,不仅仅是对夏元虚话语的轻视,也是对夏元虚本人的轻视,顺带着对沈言的轻视,然而对沈言的轻视中还带着一丝嫉妒。
“沈言虽然是朝廷的后起之秀,但是毕竟还年轻,没有充足的经历而贸然拔高到这种高度,固然有一种气运,但更多的将会面临更多更大的挑战,这不,如果本将没有猜错的话,沈言这一次正是因为年轻气盛而栽了一个大跟头。”
“不要问本将如何得知的,这个已然在相州府不是什么大秘密,白莲教固然摆在了沈言的手中,可是陵南白莲教的实力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这也是为何沈言会主动退出陵南战场,而将这份功劳送给金陵步军,退一步讲,如果沈言有足够的实力,他会甘心将这份如此大的功劳拱手让人,换成十八皇子也不会做这个选择吧。”陈志安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屑,这么大的一个功劳竟然让了出去,这是典型的无能表现,换成自己,即便无法啃下这块硬骨头,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让出这份功劳来。
“如果沈言没有骄傲自大又怎么会中了王天佐的轻敌之计,被王天佐算计到,如果不是沈言面临巨大的压力,他又怎么会调走芜州府厢军,这明显就是他的兵力捉襟见肘了。”
“说大话谁不会,如果你们的本事真的那么大,为何会被白莲教围困住而无法突破,更无法击退围困相州府的白莲教?”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嘲讽之色,冷冷的往来陈志安一眼,背后说人是非非君子所为,由此可见,陈志安的品性并不佳。
“十八皇子,本将敬重你是皇子身份,但不要忘了你在相州府欲要做的事,如果本将配合佟知府向皇上递折子,你这一辈子就别想能离开金陵了。”听到夏元虚的话语,陈志安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怒火,这不是明显的在揭自己的伤疤吗。
“陈总兵,请慎言,不管十八皇子是否有做哪些欲要破坏相州府安宁的事,十八皇子的身份都放在这里,不是你一个臣子可以随便欺负的。”黄维迁听到陈志安略带激动的话语,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这个陈志安果真如同武震岳打探到的消息,表面上看是一名儒将,可骨子里却是一个暴脾气,这么多年也在脾气性格上吃了很多亏,如果不是二皇子多次关照,能否做到淮北郡总兵这个位置都不一定。
“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本将说话。”陈志安听到黄维迁带着责备和告诫的语气,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怒火来,自己好歹是从三品的总兵衔,不是随便一只阿猫阿狗的就可以和自己对话。
“在下的身份确实不如陈总兵尊贵,可陈总兵现在面对是十八皇子,是皇上的子嗣,陈总兵用这样一副口吻说话,明显带着一些威胁之语,这可是有失礼数,如果这些话语传到了皇上的耳中,或许会下旨申斥陈总兵一番,说不定会让陈总兵去多读一些礼数方面的书籍,以增加休养。”黄维迁并没有因为陈志安的暴躁而感到退怯,而是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迎上陈志安那愤怒的目光,淡淡的说道,仿佛眼前面临的不是一个特别紧张、压抑的氛围,而是如果和一群老朋友在闲聊。
“果然牙尖嘴利。”听到黄维迁的话语,陈志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清醒,瞪了黄维迁一眼,心不甘的说道。
“本皇子现在终于知道了什么嘴脸,这是明显的起伏本皇子是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好人,如果本皇子有你这身本事,本皇子一定会给你一记响亮的耳光,以示惩戒。”听到陈志安带着一丝妥协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本来觉得黄维迁并没有多大的能耐,在沈言身边也没有建过什么出色的言论,跟着自己来到相州府也是畏首畏尾的,现在才知道黄维迁的嘴皮子果然厉害,这也说明了黄维迁的反应是十分的敏捷。
“皇子,虽然你的身手不如陈总兵,但是,你完全可以上前给他一耳光,罪名便是欺上,不敬礼数,你是皇子,不管是否有过错,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淮北郡总兵可以欺压的。”黄维迁听到夏元虚的话语后,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事情的发展虽然并没有完全按照自己预想的方向演进,可最终还是回归到了这个轨道上,只要激励夏元虚上前甩陈志安一耳光,以陈志安的暴脾气一定会对夏元虚还手,而事情就会有了一个圆满。
至于夏元虚会不会因为此事而受伤,黄维迁并不担心。
第七九六章 死磕到底
“多谢黄幕僚提醒,否则本皇子还真的忘了这茬。”听到黄维迁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兴奋,虽然自己经营相州府的设想泡汤了,可自己并无法接受眼前这些人对自己的嘲讽,尤其是陈志安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和讽刺,自己苦于身手不如对方,如果有沈言的那般身手,早就不管不顾的上前狂揍陈志安一顿,而现在听到黄维迁给了自己一个重组的理由和借口,如果自己还不敢上前,那自己就是一个十足的懦夫。
“陈总兵,你虽然是父皇麾下一名不错的封疆大臣,可你的心中不能没有了礼数,今日对本皇子如此不敬,将来就有可能对父皇不敬,甚至还会对父皇阳奉阴违,这点无可饶恕,有鉴于此,本皇子决定对你略施惩戒,赏你一耳光,让你牢记在心,你是父皇的臣子。”夏元虚的脸上带着一丝激动和兴奋,缓步走到陈志安的面前,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怨恨的神色,冷冷的望了陈志安一眼,随即朗声说道。
夏元虚这么大声说,就是想要向身边的人宣告,自己即便再怎么不济,自己是有一个好靠山,有一个好身份,不是随便哪一个人可以肆意的欺负自己,同时也在变相的向身边的人宣告,我夏元虚虽然没有权力,也没有底子,可自己就这么任性,有能耐你来欺负我。
“啪。”夏元虚说完后,伸出右手快速的甩了陈志安一记响亮的耳光,发出一声脆响。
“你,你好大的胆子。”陈志安怎么也没有想到夏元虚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抽自己一耳光,故而陈志安根本就没有躲闪夏元虚的这一耳光,结果脸上感到一阵火辣辣的感觉,疼痛倒是其次,最关键的是面子丢了。
陈志安不管怎么说也是朝廷敕封的从三品总兵衔,而眼前的夏元虚虽然是皇子身份,可论起品级来与自己还有很大的一截距离,不管从理智上还是情感上,夏元虚都不会抽自己一耳光,可结果却是让自己丢进了颜面。
“本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抽过耳光,这一耳光乃是本将的人生第一次,本将发誓也是最后一次。”陈志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酱色,眼神中的怒火似乎再也控制不了,冰冷的望着夏元虚,如果一只想要吞噬掉猎物的猛兽。
“抽你耳光怎么了,这是对你不敬礼数的惩戒。”瞧见陈志安的眼眸中流露出那一抹凶悍,夏元虚的心中不由得感到了一阵胆怯,自己这么冲动的抽了对方一耳光是否有点过火了,但是面子上却让夏元虚不得不这么强撑着,否则,丢的不仅仅是自己的颜面,更是父皇乃至大夏皇族的颜面,夏元虚还真的丢不起这个脸。
“好样的,希望十八皇子的身体也如你的嘴巴这么结实。”陈志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凶悍,双手紧紧握拳,发出嘎嘣嘎嘣的声响。
“怎么,你想要以下犯上吗?”瞧见陈志安的神态,夏元虚的心中更加的胆怯,语气略带颤抖,大声嘶吼道。
“陈总兵,本官虽然不赞成你这么冲动,但是,身为武将,颜面丢失了是可以用武斗的方式找回来。”谷朝汝感受到了陈志安的怒火,生怕对方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出来,忍不住开口指点了对方一个最佳选择的方法。
“十八皇子,本将乃是一名军人,军人的颜面丢失了,就需要用自己的方式找回来,这是我朝开国皇帝立下的一个规矩,所以,本将为了找会自己的颜面,就必须要向你发起挑战,你可以拒绝,一旦你拒绝了,就意味着你是大夏皇族的懦夫,一辈子只能生活在别人的嘲讽中。”听到谷朝汝的提醒,陈志安瞬间便明白了谷朝汝的用意,虽然有些不忿谷朝汝将自己当枪使,但为了扳回自己的颜面,这个枪,自己当定了。
“你是军人,可本皇子不是。”听到陈志安的话语,夏元虚的心中明显的感到一阵发虚,陈志安看似儒雅,可能做到总兵这个位置,绝对是经历过几番厮杀的阵战,而自己只懂得一些皮毛的门外汉,而这些皮毛还是沈言逼迫自己学的,这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对手。
“十八皇子,如果你现在认输,本将便视为你接受挑战而失败了,你依然是一个懦夫。”陈志安感觉到了夏元虚的犹豫和退怯,为了找回自己的颜面,陈志安不由得刺激夏元虚道。
陈志安能做到淮北郡总兵这个位置,又岂是真的是一介莽夫,如果没有几分心机早就被别人卖了,能处在这个位置上的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只是有的人善于表现,有的人一下子就让别人看穿了。
“老十八,你现在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而是我们皇族的身份,如果因为你今天的懦弱而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我们整个皇族的颜面都会丢尽的。”夏元珅虽然一直强调不要和夏元虚发生正面冲突,也不要做那同室操戈的事,然而,面对眼前这个局面,夏元珅的内心中有些焦虑,生怕夏元虚做了一个退缩的选择,故而,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激动,朗声喊道。
“打,肯定不是对手,不打,就意味着自己会丢了皇子的颜面,丢了父皇的威严,丢了皇族的尊严,我该怎么办?”耳朵中不时的传来各种声音,夏元虚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痛苦,原来想要做人上人竟然是如此的痛苦。
不过,即便再痛苦一万倍,自己仍要选择做人上人,否则就会时刻面临着眼前的这个痛苦。夏元虚的眼神中随即闪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这个信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来吧,为了本皇子的颜面,为了父皇的威严,为了皇族的尊严,本皇子接受你的挑战,有能耐,你将我打趴下,让本皇子再也爬不起来,否则,本皇子一定会和你死磕到底。”
第七九七章 一荣俱荣
“大人,还有差不多二十几里路就到相州府了,我们是否要停下休息片刻,然后再进驻相州府?”陆玄雨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神色望了身前一脸平和之色的沈言,缓缓问道。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也不差这么一会儿了,让大家稍微休息一下,放松一下心情,等下说不定有战事发生。”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身边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精英的亲兵队员们一眼,缓缓说道。
“大人,属下有一事不太明白,不知当不当问?”听到沈言的答复,陆玄雨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感激的笑容,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即便是自己都有些受不了,更别提亲兵队的士兵了,如果真是这样的一种精神面貌进驻相州府,说不定反而会让相州府的人瞧不起。
“说吧,我们是兄弟,不会因为身份的变化而改变了这种关系,有什么疑惑或者想要问的,只要机会合适,都可以开口询问。”沈言的嘴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大人,你在芜州府的时候不是已经做了详细的规划和部署吗,相州府一战交给黄幕僚指挥,为何到了后面却改变了想法,自己亲自来相州府呢?”陆玄雨一直想不明白以沈言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毕竟有千金之躯不坐垂堂的古训。
“陆队长,你这个亲兵队长可一点也不称职呀,身为亲兵队的队长,如果不明白沈兄弟的心思呀,这对你而言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呀。”一旁的高庸听到陆玄雨的问话,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打趣的神色,缓缓说道。
“老陆,不要听高老大胡扯,你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亲兵队长人选。”沈言知道陆玄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平日里虽然不怎么言语,可是对出任亲兵队长一职还是感到很大的压力,总觉得一身所学比不上自己,无法起到保护自己的作用,所以有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些特别的敏感,而高庸的这番话明显是一句逗陆玄雨的话语,可沈言担心陆玄雨内心中会感到一些不安,故而,脸上露出一丝爽朗的笑容,出言安慰道。
“大人放心,末将明白这是高大人拿末将开心。”陆玄雨虽然没有将高庸的话语放在心上,然而听了沈言的一番开导话语,心中还是感到一阵心悦,身为上峰的沈言,虽然很好见到忙碌的身影,可陆玄雨心中很清楚,沈言一直都在心中默默规划这整个淮北郡的战局,而这样一个忙碌的人竟然会为了跟他关系很铁之人的一句打趣的话语,细心的来开导自己这个下属,这份心思就让陆玄雨感到了一种体贴和归属感。
“陆兄弟,实在对不住了,我跟沈兄弟之间玩笑话说多了,没有深想你身上肩负的压力和责任,一时没有控制住的嘴,拿你开心了,还望不要多想。”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瞬间便明白了沈言对陆玄雨的眷顾之心,同时也想到了自己一时最快,没有考虑到陆玄雨的心思,故而连忙开口道歉。
“高大人不必介怀,末将并没有往心里去,一则是末将知道高大人的为人和心胸,二则高大人和大人的关系这么铁,高大人又怎么会中伤末将。”听到高庸的话语,陆玄雨的心中感到一丝快慰,不过嘴上连忙谦虚的说道。
“沈兄弟要亲自来相州府可不是不相信老黄,而是十八皇子在相州府,这是一个政治上的选择。”高庸望了陆玄雨一眼,带着一抹真诚,朗声说道。
“政治上的选择,末将有些不太明白?”听到高庸的话语,陆玄雨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似乎并不明白高庸话语所指的意思。
“高老大说的是对的。”似乎感受到了陆玄雨心中的疑惑,沈言的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并没有因为陆玄雨不懂而感到一些不满和恼火,因为这让别人觉得自己麾下将领的知识实在是太过匮乏,眼界也不够高。
“名义上我是十八皇子的侍讲,不管十八皇子有一个什么样的风吹草动都跟我有着莫大的关系,除非我能公开声明我仅仅是十八皇子的侍讲,他的所作所为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一旦我公开了这个声明,那我的名声就完全败坏了,因为我无法担当起皇子的教导任务,同时也在含沙射影的说皇上没有用人的眼光,所以,我的某些立场只能和十八皇子捆绑在一起。”沈言带着一丝淡然而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可这份笑容中却夹杂着一丝隐晦的无奈和苦涩。
“除了这个因素外,十八皇子毕竟是皇子的身份,不管在皇上心目中有着怎样的位置,相州府的事涉及到了十八皇子,如果我不能及时出现,那就说明我对十八皇子的安危不重视,这样就会影响到我在皇上心目的地位,所以,我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出现,这也是为何我跟老郭他们分开抵达相州府的一个重要原因,他们是大部队行走,相州府方面肯定会提前获得一些信息,同时也可以让相州府的注意力放到老郭他们的身上,这样,我们便可以低调的抵达相州府了。”
“可以说,我现在和十八皇子是出于一种一荣俱荣的关系,再加上这一次我那十八皇子当枪使,让他出面试探相州府的动向和底细,皇上心中对我肯定是动了什么心思,而能在皇上身边帮我说上话的人几乎没有,所以,我之恶能通过事后弥补的方式来降低皇上对我的戒备心,从而让皇上的心中时刻有着我的影子,只有皇上时刻能想到我,那皇上对我的圣眷就不会降低,这样就可以更好的达到我心中的目标。”
“而这引发的一系列后续的事情都会涉及到政治影响,这便是高老大说的政治上的选择。”沈言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感慨,不管什么时候这样的选择时刻存在。
“末将真心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事情竟然引发了这么多的事情,末将的这个脑子还真不合适做其他的事情,也没有像老裴他们那么好用,能做大人的秦兵队长看来还真是末将的幸运。”听完了沈言的分析,陆玄雨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感慨,做官还真不容易,尤其是大人这样的官,想到的方面还真多,一个不留神,还真的容易中了别人设下的陷阱。
“只要身处这个位置,任何时候都要想的比别人多,才不会中别人的招。”
第七九八章 谁是指挥
“大人,城外来了一支军队,远远的看着旗号好像是大夏皇家军。”一名斥候大步流星的走到了一脸得意的陈志安身前,低声的说道。
“大夏皇家军?”听到斥候的话语,陈志安心中那股的豪气顿时缩水了很多,心中将夏元虚打的趴在地上无法起来的那份得意似乎也减弱了许多。
夏元虚同意了陈志安发起的挑战后,陈志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容,陈志安的心中很清楚这些皇子的实力,都是一些只懂得花拳绣腿的功夫,跟自己在战场上厮杀过的杀招完全不同,如果自己不是考虑到夏元虚的身份而无法动用大杀招,自己要不了几招就会将夏元虚打得魂飞魄散。
即便自己无法对夏元虚下死手,然而,想要让夏元虚躺上几个月还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只要自己下手的时候先控制着一些力道和实力,夏元虚为了捍卫皇族的尊严就一定会拼了命的跟自己厮斗,而自己就可以犹如猫戏老鼠一般的掌控者夏元虚的生死,或者说受伤程度。
实际上,夏元虚和陈志安的打斗过程中确实如同陈志安所想的那般,场面完全有陈志安在掌控,有好几次连陈志安都感觉到有些下不了手,不是自己实力有多强悍,而是对手的实力太弱,加上夏元虚仿佛发了疯一般的跟自己缠斗,已然打的夏元虚遍体鳞伤了。
看到夏元虚这副外表伤势不重,可内伤连连的惨况,陈志安的心中不由得感到了一丝犹豫,心中那份被夏元虚打了一耳光的恼火也消失的差不多了,可陈志安无意中发现谷朝汝的神色,感受到谷朝汝对夏元虚受到的伤似乎并不满,难道谷朝汝不知道自己并没有想着让夏元虚受一些皮肉伤,而是让他半年都下不了床。
尽管陈志安的心中带着一丝怀疑和不满,然而现实比人强,在淮北郡的一亩三分地上,自己还是要听谷朝汝的,这不是因为自己的官职比谷朝汝低半级,而是因为谷朝汝是二皇子身边的红人,自己也背叛无奈加入了二皇子的阵营,为了让自己以后的日子不至于过的那么凄惨,只能给足了谷朝汝面子,否则,论起实力来,自己这个总兵要比谷朝汝的总督更有实权,又何必给他面子,让自己成为他的打手。
迫于实现的无奈加上陈志安骨子里的那一抹残忍,陈志安最终还是将夏元虚打成了外伤十分惨重的样子,起码夏元虚现在正趴在地上无法动弹,仿佛只剩下半条命一般。
而陈志安心中正得意之际,耳边传来被斥候的话语,这名斥候是被自己一早安排到城外打探消息的,也是自己的一名心腹,如果不是考虑到一些关系和影响,陈志安早就想要将这名斥候调到身边重用了。
“莫非沈言吃了败仗,无法守住芜州府,所以向相州府撤退而来?”陈志安的心中不由得臆测着沈言为何会向相州府而来。
“大人,瞧大夏皇家军的军容似乎不像是是吃了败仗,反而倒像是直接开赴相州府。”斥候将自己看到的情况稍微整理了一遍,发现大夏皇家军的军容一点都不像是吃了败仗的那般松散。
“难道,沈言一早就想着要进入相州府,只是没有足够的理由?”陈志安的脑海中突然闪现这个念头,只是很快被自己赶走了,怎么可能,沈言才多大,又有多少城府,光是之前将陵南战局的功劳让给金陵步军就说明了沈言压根没什么城府,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想到那么远?
可是,让给这不是沈言一早就想到的局,那城外突然出现的大夏皇家军又作何解释?难道是因为沈言调走了芜州府厢军而换来这一支军队吗?
“城外的大夏皇家军大约有多少人?”陈志安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只要了解到了对方的兵力,就能大致知道城外这支大夏皇家军的意图了。
“大约五六千人,具体有多少人,小的无法太过靠近,所以无法统计清楚。”斥候的眼神中稍微沉思了一下,根据阵型和队列大致估算了一下城外大夏皇家军的兵力。
“五六千人?”陈志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进驻相州府的芜州府厢军不过一千多人,被沈言调走后,城外突然出现了五六千的大夏皇家军,这个沈言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大人,城外大夏皇家军邀请进驻相州府?”正在这个时候,一名低级将领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相州府今天稍微有点身份和脸面的人几乎都在这里,看守城门的只能是一些没有资格来这里看夏元虚好戏的人,所以,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权力帮陈志安等人拿主意,只能跑过来请示。
“大夏皇家军虽然说是朝廷的军队,可相州府刚经历过白莲教的围困,现在又被十八皇子闹的人心惶惶,这个时候确实不太合适大夏皇家军进驻,你就这样给本将回绝掉。”陈志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即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坚决,望着眼前这名低级将领,朗声说道。
陈志安说完后,眼神不由得偷偷望了谷朝汝一眼,瞧见谷朝汝微微的点了点头,陈志安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对了。
“大人,末将也这么跟城外的大夏皇家军将领说过了,可是对方十分强硬的说他们家大人,哦,也就是沈言,他是此次征剿白莲教的副指挥,有权处理淮北郡一切军政事务,这是皇上给沈言下的特权。”这么低级将领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陈志安的话语自己已然给城外的大夏皇家军说了好几遍了,可对方根本就不把自己的话语当回事,态度十分的强硬,似乎只要自己不同意他们进驻,他们就会攻城。
“什么?皇上给了沈言处理淮北郡一切军政事务的特权,真的假的?自己和谷大人的权力加起来还不如沈言的这个特权?”听到低级将领的话语,陈志安内心中感到十分的诧异,这样的特权自大夏一朝以来出现过不足五次,每一次都是因为地方上出现了动乱,最后被朝廷平息了动乱,然而民生需要休养,故而需要这样的一个特权来临时维持这样一个机制的运转,没想到今天的淮北郡也出现了这样的一个特权,而这个人竟然是自己根本瞧不起的沈言。
“什么?大夏皇家军竟然来了相州府,当初他们打败了城外的白莲教后不进驻相州府,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进驻,莫非他追剿白莲教成功了?可是,不是听说城内的芜州府厢军也被沈言调走了,所以,老十八才会中了谷朝汝他们的算计吗?”夏元珅远远的听到陈志安和低级将领的对话后,眼眸中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浓烈的诧异。
“大人总算出现了,接下来的棋才算是逐步走向巅峰。”黄维迁静静的站立这,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沈言是副指挥,那谁是指挥?”谷朝汝远远的陈志安和低级将领的对话,从对话中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眉头不由得一皱。
第七九九章 扣你一顶大不敬帽子
“三位皇子、谷大人、陈总兵以及佟大人,诸位是不是十分好奇十八皇子都已经伤成这样了,在下还如此冷静的站在这里?而不是十分慌乱的招大夫给十八皇子治伤。”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向前迈了两步,扫视了谷朝汝等人一眼,朗声说道。
“你是何人?”瞧见黄维迁一直很冷静的站在那里,除了之前帮助夏元虚说了几句话外,佟韶华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诧异,之前一直觉得黄维迁是夏元虚身边的幕僚,可瞧见了黄维迁如此冷静的面对夏元虚受伤的场景后,佟韶华的心中对之前那个武断的认定已然有了一些疑惑。
说实话,佟韶华此时并不想开口,此时能跳出来说话的不说傻子就是疯子,还有一种就是那种有着强大后台且冷静到让人生畏的人,可眼前这个人明显不是前面两种,那只有第三种可能,这个人的身后有着强大的后台,一不小心,佟韶华的对话就会陷入对方的局中。可佟韶华不开口也没有办法,毕竟此人点到的人中只有自己的身份最低,自己也可以让下面的人对话,可是,自己一旦真的这么做了,那自己在相州府就彻底的没有了人缘。
“在下只是一个落魄之人,幸得大人不弃,征在下为幕僚,并为在下向皇上讨要了一个从五品的官衔,惭愧的是,在下自投靠大人后,未能为大人立下一丝功劳。”瞧见所有的人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黄维迁的内心中还感到了一些淡淡的激动,随即稍微轻轻的平复了一下心中有些激动的心,自己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还差点被眼前的局面给震住了。
“什么,从五品?”听到黄维迁的话语,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嫉妒的神色,自己爬到相州府知府这个位置上花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而眼前此人投靠沈言后就获得了比自己只低半级的从五品官衔,尽管对方并没有出任任何实职,可一旦对方有了获得实职的机会,对方的起步一定比自己要高许多,这如何不让佟韶华感到嫉妒和眼红。
听到了黄维迁的话,别说佟韶华感到了嫉妒,就连谷朝汝这个久经宦场沉浮的人也感到了吃惊,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只要跟着沈言,就会获得巨大的回报。就意味着会有很多不得志的学子,即便是在士林中也会有许多人选择跟在沈言身边做事。
不管眼前这个人是沈言甩出来的马骨,此人的这一番话已然在相州府掀起了一波风浪,如果相州府上下,或者说在场的这些相州府大佬们能很好的压制住这股风浪,那相州府就会成为沈言经营的地盘。
不,不止相州府那些不得志的学子,就连在场的这些相州府大佬们心中都会产生一些其他的想法,跟在沈言身边做事比眼前的方法来的更快,有些人为了巩固和加大自身的实力,一定会暗中让家族中的一些子弟选择追随沈言,不会将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中。
想到这里,谷朝汝的后背流出一丝冷汗。此人的算计果然毒辣,尤其是他话语太具有煽动力了,一旦这个目标实现了,那相州府就不再是二皇子的地盘,而自己也将会在二皇子的心目中失去了价值。
“闭嘴,哪来的疯狂之徒,竟然在这里胡言乱语,打乱了佟知府和陈总兵的事。来人,将这个狂乱之徒乱棍打走。”谷朝汝知道自己如果再不采取强硬手段一定会让眼前此人的计谋得逞,迫于无奈之下,谷朝汝只能选择这个最具野蛮的方法。
“谷大人这一招果然很犀利呀。”听到谷朝汝的话语,黄维迁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脸上闪现出一抹自信,朗声说道。
“谷大人担心在下的这一番话会在相州府学子和某些势力中掀起一股风浪,从而破坏了谷大人部署相州府的策略,谷大人经营相州府的目的无非是为了二皇子,想要将相州府经营成二皇子的大后方,可是,谷大人望了最重要的一点,大夏是皇上的大夏,不是某个皇子的,皇上可以默许甚至容忍某些皇子为了争夺皇位而采取一些必要的竞争手段,但是,如果一旦涉及到了过高的层面,或者采取了一些其他过激的手段,皇上又岂会容忍。”
“谷大人是做过吏部尚书的大人物,在下的这个观念谷大人心中一定更清楚,可谷大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而想要将相州府强行绑在二皇子的战车上,这确实有些过了,难不成谷大人就那么笃定二皇子一定是笑道最后的那个人?为主子争荣誉、争势力都是无可厚非的,可为了主子的利益而损害百姓的利益,损害一府乃至一郡的利益,甚至为此而向其他皇子大打动手,这已然打破了皇上的底线,谷大人今日能对十八皇子动手,明天就可以向其他皇子动手。”黄维迁说到这里,眼眸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扫视了不远处的十七皇子三位皇子,淡然而笑的说道。
“狂妄之徒,你竟然敢如此中伤本官。”听到黄维迁的每一句话都直击自己的内心,谷朝汝感到一阵恶寒的同时,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恐慌,难道此人是皇上派过来的要对付自己的人,可是,他不是说是沈言的人吗,不,沈言的人不就是皇上的人吗,想到这里,谷朝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惊惧的神色,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指着黄维迁大声呵斥道。
“是否中伤,谷大人比在下更有数。”听到谷朝汝有些恐惧的话语,黄维迁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迎上谷朝汝带着一丝威胁、惊恐的复杂神色,淡然的说道。
谷朝汝,这只不过的是经营相州府的一步,这一步十分关键,一旦让相州府的学子和某些势力从心底认可了沈言的潜力和影响力,谷朝汝在相州府经营的实力将会出现坍塌的局面。如果再加上兵势上的威胁,相州府再怎么复杂和铁板一块的实力也会出现裂痕。
“我家大人及大夏皇家军已然到了城外,相州府即便不欢迎我家大人及大夏皇家军进驻相州府,也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否则便是对皇上的不敬,诸位大人都是聪明人,一定不会选择这么硬来吧。”对皇上不敬可是一定大帽子,黄维迁拿出这顶帽子扣在谷朝汝等人的头上后,明显感受到了谷朝汝等人内心中的犹豫和惶恐,瞧见谷朝汝等人的这副神态,黄维迁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后带着望了夏元虚一眼。
十八皇子,大人虽然拿你当枪使了,也让你受了这么大的伤,不过,请放心,大人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只要你能真心对待大人,大人一定会帮你讨回一个公道的,眼前这个算是帮你讨回公道的一点利息。即便你心中曾想着要摆脱大人对你的影响,不过这并不要紧,每个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只要你能认识到这个错误而改正,大人是不会记怀在心的。
第八零零章 底气似乎不足
“谷大人此刻内心中最想做的事一定是想要封住在下的嘴巴,脑海中想着在下是不是皇上的人,因为这顶大不敬的帽子实在不好戴,所以谷大人一定想要将这件事的影响减到最小。”黄维迁望了谷朝汝一眼,瞧见谷朝人的神色中带着一丝阴冷,黄维迁的嘴角浮现出一股莫名的笑容,朗声说道。
黄维迁现在兵部担心谷朝汝会将自己怎么办,如果这个场面只有自己和谷朝汝在,那谷朝汝为了自己的利益一定会对自己下手,而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谷朝汝即便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想要向自己下手,那只有一个前提,谷朝汝能让在场的这些人都无话可说。然而,不管在什么利益群体中,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完全掌握相同的声音。
当然,声音并不能代表什么,可是,黄维迁最大的依仗根本就不是这些声音,而是来自城外的大夏皇家军,在谷朝汝等人没有办法消除大夏皇家军带来的威慑力,那自己绝对属于安全,即便谷朝汝等人想要动自己,也需要考虑一下动完之后的结果,动自己跟动夏元虚还是有一点区别的。
夏元虚虽是皇子,可谷朝汝等人起码占据了一些有利的局势和借口,最后更是用一种挑战的方式揍夏元虚,而不能直接动手。黄维迁则代表了沈言的立场和利益,尽管沈言的根基尚浅,可已然形成了一定的基础,再加上城外又有大夏皇家军逼城,谷朝汝等人不会用粗暴的方式来动自己。
“或者说谷大人心中十分好奇这位指挥是谁,我家大人几乎凭借一己之力消除了淮北郡的动乱,还只是一个副指挥,那这个指挥的能耐一定比我家大人更厉害。”望着谷朝汝等人脸上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黄维迁淡然的笑了笑,接着说道。
“不错,本官确实想要封住你的嘴,更好奇谁是指挥。”听到黄维迁的话语,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坚决,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犹豫,否则,就会中了黄维迁的招,只有暂时退缩一步,或许能从中找到对方的薄弱之处从而实施反击,而且还可以让相州府各方势力形成统一战线。
“想要封住在下的嘴很容易,直接擒住在下便可,至于想要知道谁是指挥,在下还是觉得等我家大人进城后直接由我家大人公布比较好。”黄维迁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谷朝汝一眼,缓缓说道。
“你这是在戏弄本官吗?”谷朝汝听到黄维迁的回答,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恼怒之色,有些激动的说道。
“谷大人言重了,在下是什么身份,岂敢戏弄手握实权的淮北郡总督,那是寿星公嫌命长的举措,在下还没有活够呢?”听到谷朝汝的话语,黄维迁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本官现在很好奇沈言是从哪里寻找到你这样的人才。”谷朝汝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沉思,带着一丝疑惑的神色,缓缓说道。
“谷大人,我家大人虽然年轻,也不在现场,但是还请谷大人尊重一下朝堂的体制,我家大人的官职与谷大人同级,所以说谷大人虽然不想称呼我家大人为沈大人,但起码的朝廷礼数还是要尊重一下的。”听到谷朝汝直呼沈言的名字,黄维迁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虽然这一个无法将谷朝汝往死里整,可是能让谷朝汝吃瘪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沈大人年纪轻轻,本官年长,直呼沈大人的名讳,沈大人想来也不会介意,否则,沈大人就失去了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了。”听到黄维迁在这个细小的细节上攻击自己,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恼怒,这是典型的小人行径,虽然话语中不怎么在意,然而在称呼上还是做出了改变。
“尊老爱幼确实是一个优良的传统,却也不能仗着年纪大就一定让别人来尊重,一个人不管年龄几许,想要获得别人的尊重,还是要自身正。”黄维迁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说道。
“谷大人,在这里继续磨嘴皮只会耽误正事,我家大人和大夏皇家军已然到了城外,现在最关键的还是让我家大人和大夏皇家军进驻城内,这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同时,谷大人最好还是派相州府最好的大夫来帮十八皇子治伤,一旦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而万一让十八皇子落下一些什么病根子,谷大人事后也逃脱不了罪责。”
“放心,本官会将这些事处理好的,只是在处理这些事之前,本官想要了解你的底细。”谷朝汝听到黄维迁的话语,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沉思,黄维迁这是真心关心夏元虚还是由于底气不足,所以才要找一个台阶下?
“看谷大人的神色似乎在怀疑在下的底气不足呀。”似乎感受到了谷朝汝的心思,黄维迁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谷朝汝等人一眼,缓缓说道。
“在下这么说是真心担心十八皇子的伤势太重,在没有经过大夫的确切治疗,在下也不敢妄言十八皇子啥事也没有,再说了,十八皇子身边有几位大内侍卫在保护安全,刚才是因为十八皇子主动答应了挑战,即便如此,十八皇子伤的这么重,这几位大内侍卫的内心中也一定感到惶恐和焦虑,他们没有履行好安全的保护十八皇子的责任,所以,如果谷大人还不能及时派大夫给十八皇子治疗,在下也不敢保证这几位大内侍卫是否还能克制住理智呀。”黄维迁说到这里,眼眸不由得望了站在不远处的三位大内侍卫。
黄维迁知道这三位只是名义上保护夏元虚的安全,实际上基本不管夏元虚的死活,确切的说,只要让他们背负责任,只要夏元虚没有翘辫子,他们基本上都不会插手,然而,谷朝汝等人并不知道,所以,接着机会给谷朝汝等人施压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况且,沈言来了相州府,那高庸一定也会跟着前来,一旦高庸来了瞧见这三位无动于衷的样子,那高庸虽然不会对这三位怎么样,可一定会将这件事告诉大内侍卫的统领,甚至直接告诉皇上,以高庸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高庸是有权力直接向皇上陈言的。
这三位大内侍卫一直都听着自己和谷朝汝等人的斗法,那一定知道高庸也将进入相州府,也清楚高庸知道了这件事的反应,所以,这三人听到自己的话语后,一定不会无动于衷,一定会采取相应的应对手段,避免自己背负责任。
“谷大人,虽然十八皇子答应了陈总兵的挑战,但陈总兵下手也未免太重了一些,这样的情况让在下等几个确实无法向皇上交差呀。”果不其然,听到了黄维迁的话语,中间那名大内侍卫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随即便明白了黄维迁话语中的用意,只要配合黄维迁唱好这出戏,沈言就不会让高庸将这件事捅到皇上面前,那自己等人就不用背负任何责任。
第八零一章 血洗相州府
“诸位,本将乃是一介武夫,动气拳脚来一向都是无法控制住力度,不过,本将也知道十八皇子的身份,所以尽量控制了,如果这件事上给十八皇子造成了什么伤害,本将愿意赔偿。不过,本将相信以皇上的睿智和十八皇子的大度,一定会考虑到这是一起挑战而造成的意外伤害,也会因此而选择原谅。”陈志安听到中间那位大内侍卫的话语,眼珠子微微一转,瞬间便明白了这几位的立场,只要不要让他们背负责任,其他的都好说,心中暗骂一句无耻,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主动解释道。
陈志安心中明白,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谷朝汝来解释,否则就会让谷朝汝下不了台,同时,也一定要让着三位大内侍卫感到满意,所以,自己只能暂时选择退忍,况且自己将十八皇子狂揍到这样,也算是给自己受到的那一耳光有了一个交代了。
“确实如此,陈总兵无法控制住力度确实是一个头疼的问题,在下只希望陈总兵今后出手时尽量控制一下为好。”听到陈志安的解释,中间那位大内侍卫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完全接受了陈志安的解释,又或者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推脱责任的最佳理由。
“多谢这位大人的理解和包容,本将今后一定多加注意。”听到对方的话语,陈志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感激的笑容,大声说道,似乎想要将这个理由坐实了。
“没想到这个陈志安还有这个能耐,看来今后还得要多加防备一些才好。”听到了陈志安的话语,谷朝汝等人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黄维迁的这一击被陈志安如此巧妙的化解了,确实让谷朝汝感到一丝意外,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欣慰。
“好一个武夫不懂的控制力度,如果天下武夫都以这个借口来搪塞,那大夏岂不早就乱套了。”正当场面上一面祥和,一个极其不和谐的声音十分突兀的响起。
“谁,是谁这么大胆敢如此大放厥词?”听到这个声音后,陈志安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怒容,眼神不由得望向黄维迁,陈志安虽然清楚黄维迁的声音和这个声音完全不一样,可瞧见黄维迁的嘴角浮现的那一抹淡淡的笑容时,陈志安感觉到黄维迁一定知道是谁在说话。
“说,这个人是不是你的同伙?”
“我确实是他的同伙。”沈言的声音再次响起,并迈着矫健的步伐似慢实快的走到了黄维迁的身边,脸上挂着一副清爽的笑容,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平和之色,似乎一点也不为眼前所见到的事而感到焦虑。
“见过大人。”瞧见沈言出现在自己身边时,黄维迁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惊讶,而是神色平静的向沈言施礼道。
“老黄,表现不错嘛。”紧跟在沈言身后的高庸也露了出来,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先扫视了三位大内侍卫一眼,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黄维迁一眼,朗声说道。
“不是吧,高庸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城内,刚才不是还在说他们被阻拦在城外无法进城吗?”瞧见高庸那复杂神色的一眼,三位大内侍卫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相互望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一丝不解。
“大人?莫非阁下便是沈言沈大人?”谷朝汝瞧见沈言比自己家中那个不成器的谷德堂还要年轻两三岁,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的神色,不由得的问道。
“不错,本官便是沈言,谷大人这么大的阵仗不知想要做什么?本官看来这一点都不像是来欢迎本官的,如果谷大人想要欢迎本官,也就不会将本官拒之城外了。”听到谷朝汝的询问,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平淡的神色,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淡然的扫视了谷朝汝一眼,缓缓说道。
“本官十分好奇,沈大人是如何进入城内的?”听到沈言说出的那句拒之城外,谷朝汝似乎才意识到沈言这个时候应该在城外,还不是在城内,他是如何进入城内的,莫非他已然攻克了城门?又或者城内有什么内应?
“有劳谷大人过问了,相州府乃是皇上的相州府,而本官是皇上的臣子,所以,本官想要进入相州府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只是谷大人这名明目张胆的想要将本官及皇上的子弟兵大夏皇家军拒之城外,不知谷大人心中抱的是什么想法?”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似乎想要让谷朝汝好好的去猜忌一番。
事实上,沈言进入相州府并不觉得特别奇怪,沈言当初派出武震岳随同夏元虚进驻相州府可不仅仅是简单的为了打探相州府的底细,而是要武震岳带人先收买守城的一名低级将领,并提前告知这名低级将领,事先会给他一个提示,如果收到了这个提示,不管他想要什么办法都要负责值守,然后等待沈言说出暗语。
沈言及亲兵队正是用这样的方式进入相州府。
陈志安虽然在相州府厢军中有一定的威望,治军也有一定的水平,但是,相州府厢军并不是铁板一块,或者说人活着总有一些追求和爱好,或者对陈志安不满的人,而武震岳花费了将近三天的时间物色的这个人,然后不断的与这个人接触,一开始这个人并不同意,武震岳为了完成沈言交代的人物,甚至通过攻心的方法,可这个人只是表露出一抹犹豫,武震岳无奈,只好向这个许诺如何事成后,沈言看也将其调离相州府,这样就不用担心事后遭到陈志安等人的迫害了,得到了这个许诺后,终于迫使这个人同意了做为内应,在关键的时候打开城门迎接沈言进城。
至于城外大夏皇家军正是有郭进弧所部及刘得旻所部的仆从军,至于房步瞳的特种作战小队已然随同亲兵队一起进入了相州府,并迅速向相州府西周蔓延,其目的就是为了控制住相州府的一些主要实力。
至于郭进弧等人还留在城外,目的就是为了麻痹谷朝汝等人,或者说,陈志安虽然派出军队驻守相州府几个城门,可这些城门之间在段时间内根本就无法联系上,况且沈言选择的并不是十分重要的一个偏门,所以,沈言及亲兵队和特种作战小队进驻相州府并没有引起谷朝汝等人的警觉和知晓。
“相州府虽然不敢说固若金汤,但是没有总督及本将的命令,外人想要随意的进入相州府几乎不可能,尤其在经历过白莲教的围困后,这个情况更不可能,你,沈,沈大人一定用了一些特别的方法。”陈志安一旁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信,本想说直呼沈言为你或沈言的名字,随后想到了沈言的官职比自己高半级,所以连带着后面本来想说用了卑劣的手段而改成特别的方法。
“陈总兵对相州府的部署很自信吗。”听到陈志安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淡然的望了陈志安一眼,眼神仿佛无意中扫视了不远处还躺在地上的夏元虚一眼,随即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冰冷,脸上闪现出一抹惊惧,随即身影奇快的闪到夏元虚的身旁,一把扶起夏元虚,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强大的愤怒,凝视着谷朝汝等人一眼,丝毫没有任何顾忌的说道。
“是谁这么大胆将十八皇子伤成这样?难道相州府就是这么对待皇子的吗?如果谷大人和陈总兵以及诸位在场的大人和乡绅无法给本官一个满意的交代,本官不惜血洗相州府。”
第八零二章 以彼之道
“黄维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本官曾跟你说过,即便丢掉了你的性命也要护住十八皇子不受一丝伤害,谁知竟然出现了这样的结果,你让本官如何向皇上交代。”沈言发出一抹怒吼后,随后仿似恢复了理智望了黄维迁一眼,大声问道,只是神色还有一些阴沉。
“大人,这件事说起来话长。”黄维迁知道沈言唱的是哪一出,故而,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似乎有些不敢面对沈言,连忙说道。
“沈大人,你这话似乎也太跋扈了吧,你虽然是大夏皇家军和仆从军的总兵,论起职位来确实很高,在皇上心目中也有充足的分量,可是想要血洗我相州府,你当我相州府是吃素的呀,还是你将自己当成了土匪,竟然如此狂妄。”陈志安被沈言的那句血洗相州府给震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场面上除了极个别几个没有被沈言刚才露出的那一副神态震住外,其他的人几乎都被吓到了,然后经过短暂的清醒后,陈志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大的恼怒,沈言说出这番话简直就是打脸自己,这个打脸比夏元虚真的抽了自己一耳光还要严重。
“很好,陈总兵有这样的胆量跟本官说话,证明了陈总兵确实有些血性,可惜,陈总兵的这个血性没有用到正途上。”瞧见陈志安眼眸中闪现的那一抹恼怒,沈言示意陆玄雨过来扶起夏元虚并让高庸进行简单的医治,高庸虽然没什么医术,可对于这种伤势还是有一点的心得体会的,当初自己伤的那么重,差点都没有命了,不就是高庸治好的。
沈言将夏元虚交给高庸医治后,先是望了夏元虚一眼,随即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凌厉的目光冷冷的望着陈志安,逼迫的陈志安内心中感到一丝惊惧,陈志安好歹是也是一个经历过战场厮杀的人,应该无惧沈言的这道犀利的目光,可不知为何,陈志安瞧见沈言这道目光后,心中不由得感到了一阵轻微的胆颤。
“本官乃皇上亲授授的大夏皇家军总兵,仆从军总兵,兵部左侍郎,刑部右侍郎、吏部员外郎、十八皇子侍讲,锦衣校指挥同知兼金陵的统领,以及内阁行走沈言,本官率领大夏皇家军进驻淮北郡之前,皇上曾授予本官为淮北郡军政副指挥,可享临时专断之权,可以对淮北郡任何一件事先斩后奏,本官在战场上与白莲教多次厮杀方能保住相州府的一方平安,然而,陈总兵身为淮北郡总兵,麾下有好几万的厢军,竟然事先对白莲教的崛起毫无察觉,不知陈总兵这些年来都做些什么,是尸位素餐还是心中另有他想?”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冷笑,冷冷的凝视着陈志安,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陈总兵或许想要辩解,白莲教崛起的太过突然,陈总兵这些年来一直都忙于训练厢军而忽视了地方上的事务,又或许想要说,造成白莲教今天的这副局面是前任总督的无能,如果不是他放任地方上与白莲教勾结,白莲教也就不会有今天的这番盛况。”
“本将……”陈志安听到沈言的话语,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脑海中想要说的确实跟沈言说的一样,再说也就落入了下风,被沈言牵着鼻子走了。
“无能的人总喜欢给自己找到许多理由和借口,可是,无能就是无能,而越是无能人位置高位就越容易造成巨大的伤害。”瞧见陈志安的神色,沈言丝毫不给情面的说道,仿佛就像是在训斥家中一点都不懂事的晚辈。
“黄维迁,你现在来说说这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十八皇子为何伤成这样,本官现在倒想看看谁还敢这么无理取闹的想要打断本官的问话。”沈言狠狠的盯了陈志安一眼,随即眼眸中带着一丝冷色扫视了周围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黄维迁的身上。
“大人,事情的起因和经过是这样的,……”黄维迁瞧见沈言如此霸气的一面,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随即很好的隐藏住心中的情绪,带着一丝愧疚,将事情的经过简短的说了一遍,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成分,也没有中伤谷朝汝等人,而是保持着一个公正的立场。
“陈总兵这个方法选的好呀,本官对你打上十八皇子一事心中感到很不爽,想要将这一口恶气发泄出来,如果本官无缘无故的打你一顿,那本官就不知礼数,所以,本官觉得陈总兵这个挑战的方法很好。”沈言听完了黄维迁的陈述后,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冰冷的神色,冷冷的望了陈志安一眼,顺带着扫视了谷朝汝等人一眼,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朗声说道。
“陈总兵,本官现在正式向你发起挑战,你可以拒绝,一旦你拒绝了,就证明你是一个超级大懦夫,根本就不配担任淮北郡总督一职,甚至你陈家上下两百多人都是懦夫。”沈言说完后嘴角浮现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望着陈志安,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求的神色,似乎在哀求陈志安不要答应挑战,直接承诺自己是懦夫。
“当然了,陈总兵也可以很血性的答应,本官保证不打死你,对于你的那份血性,本官其实还是瞒喜欢的。”
“沈大人,你……”听到沈言用这种以牙还牙的手段来对付自己,陈志安的眼眸中一时愣住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对于沈言的身手和实力,陈志安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的,一百个自己也不是一个沈言的对手,沈言这不是明显的在报复自己吗。陈志安说完后,眼神不由得的瞄了谷朝汝一眼,似乎想要谷朝汝出面帮自己化解一下。
“沈大人,陈总兵身为淮北郡总督,即便十八皇子是皇子身份也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陈总兵一个耳光,这不是明显的让陈总兵下不了台吗。”瞧见陈志安求助的目光,谷朝汝有心不想出面帮忙,可是如果拒绝了陈志安的求助,就意味着自己可能会失去在相州府经营的优势,也会失去这些人的拥戴,无奈之下,只好站出来帮陈志安说话。
“谷大人果真是古道热肠呀,令公子这一方面远远不如谷大人呀,相比谷大人的古道热肠,本官更喜欢令公子的那份‘直爽’。”沈言听到谷朝汝的话语,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玩味的神色扫视了谷朝汝一眼,淡然的说道。
第八零三章 懦夫
“沈大人见过犬子?”谷朝汝听到沈言突然将话题扯到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头上,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强烈的诧异,诧然的问道。
“不仅见过,还交流过,可惜令公子太过于‘直爽’,本官都不好意思再跟令公子交流,无奈之下,只要损了令公子的一些面子了。”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笑容中闪现出一抹莫名的笑容。
“说实话,令公子与谷大人相比完全是虎父犬子呀。”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望了谷朝汝一眼,面带一丝失望的神色,朗声说道。
“谷大人,不好意思呀,本官就是性格太过直爽了,不懂得的变通,本官本不该这么说令公子,可是,本官还是没有忍住,如果有什么刺激到谷大人的地方,还望谷大人不要往心里去呀。”
“沈大人这是想要向本官示威吗?”听到沈言的话语,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恼怒的神色,沈言的话语虽然并没有什么,可话语的背后却透露了很多的意思,最明显的有两层,一个是说谷朝汝后继无人,一个是说谷朝汝不过如此,所以相州府的各方势力不用如此敬畏谷朝汝。
“谷大人想岔了,本官现在可没有这个闲情雅致向谷大人示威。”听到谷朝汝的话语,沈言知道自己的话语谷朝汝是听进去了,在场的各方势力也都听明白了,故而嘴角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迎上谷朝汝略带恼怒的神色,淡然的说道。
“本官现在正向陈总兵发起挑战,是谷大人古道热肠想要做一个和事老,而本官如果不给谷大人面子,岂不让人觉得不管如此不讲情面,可如果给了谷大人面子,那十八皇子受的伤岂不是白受了,本官又如何向皇上交代,本官也是左右为难呀。幸好,本官突然想到了与谷大人的令公子有些‘交情’,故而,本官才会如此说,只是想要给谷大人一个台阶下,不要插手此事。”
“那本官岂不是要多谢沈大人所表现的这番情意。”听到沈言用话来堵自己,谷朝汝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微怒,冷冷的望了沈言一眼,带着一丝讽刺,朗声说道。
“谷大人是否要领这份情,那是谷大人自信的选择,本官又岂敢强迫谷大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沈言感受到谷朝汝话语中蕴含的讽刺,可沈言并不放在心上,尽管谷朝汝曾为吏部尚书,现在又是淮北郡总督,更是二皇子身边的人,可这并不会让沈言委屈自己去巴结谷朝汝,更重要的一点是沈言想要获得相州府的经营权,那谷朝汝这个最大的拦路虎就一定要铲除,既然在立场注定了要成为对手,那沈言又何必去巴结谷朝汝。
“陈总兵,做好决定了吗?”沈言说完后,眼眸中带着一丝玩味的神色转过头望了陈志安,脸上写着一抹和善,大声说道。
“沈大人,这个……”沈言的话语中虽然没有丝毫咄咄逼人的气势,反而有一种温文尔雅的味道,可陈志安瞧见沈言那副和善的神色,内心中并没有感到丝毫的窃喜,反而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压力,以自己的身手跟沈言动手,只有被秒的份,让自己接受沈言的挑战,那还不如让自己直接认输算了。
可是,陈志安直接认输,那输掉的不仅仅是自己的面子,而是整个相州府各方势力的气势都被沈言压住了,一旦自己真的做了直接认输的选择,不用沈言对付自己,事后谷朝汝等人一定会拿自己开刀。
陈志安顿时陷入了两难的选择。
“原本以为陈总兵是一个还有一丝血性的人,可从陈总兵犹豫不决的表现来看,陈总兵着实让本官很失望,以陈总兵这样的性子,委任一郡总兵确实会埋下很大的隐患,比如淮北郡白莲教迅速崛起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瞧见陈志安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丝毫不给陈志安面子,接二连三的打脸道。
“沈大人,你这又何必为难本将。”听到沈言的话语,陈志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沈言明显的要将白莲教迅速崛起的原因嫁接到自己的头顶上,固然,白莲教的崛起确实有自己的一些因素,但绝对不是主要因素,可沈言这番话一旦说给皇上听,那自己的仕途几乎就到了终点了。
陈志安想要暴跳如雷,像对付夏元虚一般对付沈言,可一想到沈言的实力,陈志安就仿佛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脑海中突然开始有些恼怒谷朝汝,为何要将狂揍夏元虚的任务交给自己,固然这其中有夏元虚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可如果一开始没有谷朝汝的交代,自己也不必将夏元虚揍成这样。
“陈总兵,你好歹也是一郡总兵,做个选择有这么难吗?”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望了陈志安一眼,淡淡的说道。
“沈大人,本将认输了。”陈志安望了谷朝汝一眼,瞧见谷朝汝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神态,知道谷朝汝是帮不了自己了,自己也想跟沈言打上一场,可是结果正好中了沈言的招,很明显沈言是想借此机会狂揍自己一顿,好为十八皇子出气,如果自己真的傻乎乎的答应了沈言的挑战,受伤的只会是自己,谷朝汝等人一定还会笑话自己不自量力,根本不会考虑到自己为相州府各方势力做出的牺牲,既然如此,那自己就索性主动认输了好了。
自己认输了,沈言就没有了狂揍自己的机会,只要自己安然无事,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尽管陈志安表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态,可陈志安说完这句认输的话语后,神色顿时了苍老了许多,仿佛一下子就苍老十来岁。
“本官之前还觉得陈总兵是一个有血性的人,现在才发现陈总兵竟然是一个如此狡猾的人。”听到陈志安认输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惭愧,惭愧。”听到沈言打趣的话语,陈志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恼怒,脸上却表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
“既然陈总兵主动认输,本官也不好再向陈总兵动手,同时呢也显示了陈总兵是一个极其懦弱的人,本官回到金陵后,有机会一定会向皇上谏言一个懦夫不太合适一郡总兵,本官想皇上应该能听得进本官的谏言,所以呢,陈总兵还请好自为之吧。”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陈志安一眼。
第八零四章 万事留一线
“沈大人,做人又何必要赶尽杀绝,正所谓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听到沈言的话语,陈志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惶恐,尽管自己心中已然想到了自己的仕途将步入终点,可陈志安的内心中并没有真正的接受这个,故而听到了沈言的话语,陈志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哀求的神色,想要沈言不要做的这么绝,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陈总兵也是一个知兵之人,在官场上也待了这么久了,难道不知道成人病要人命吗?今天我如果宽容大度的放过了陈总兵,陈总兵时候一定会想要疯狂的报复回来,本官虽然不惧陈总兵的报复,可本官没有必要留给自己这一个麻烦。”瞧见陈志安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没有丝毫胜利者的喜悦,也没有表现出一抹宽容大度的神态,更不像是在官场盛行那一套谆谆君子之风的做法,而是直接揭开了这一层面纱,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沈大人如此,难得就不怕同僚们一起反对和压制沈大人吗?”瞧见沈言如此不留情面,陈志安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恼怒,有些不甘的说道。
“本官留了情面难道同僚们就不会反对并压制本官了吗,不,只要本官涉及到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一定会联起手来压制本官,只要有机会,他们一定会将本官往死里整,既然做不了朋友,那本官又何必留情面。”沈言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也带着一丝坚毅,仿佛自己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下去,哪怕一路荆棘,那自己也一路披荆斩棘,顺利走到终点。
“陈总兵与其关心本官是否要留情面,倒不如关系事后会遇到怎样的对待吧,陈总兵主动认输固然是一种勇气的表现,可惜,有的人却不这么想,他们一定会认为陈总兵输掉了士气,被本官牵着鼻子走。”
“这个沈言还真是嚣张。”听到沈言如此言论,似乎想要挑起陈志安与自己的矛盾,谷朝汝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恼怒,似乎想要跳出来指责沈言,可是一想到沈言的势头,加上沈言之前提到自己儿子的那一番话语,谷朝汝心中顿时就冷静了下来,自己为官淮北郡,谷德堂却必须要留在金陵,而沈言却掌控者锦衣校,以谷德堂的德行,锦衣校随时都能抓到谷德堂的把柄,从而让谷德堂吃不了兜着走,不为自己,只为儿子,谷朝汝不得不选择暂时隐忍,没有跳出来指责,而是腹议沈言如此的嚣张。
“这个沈言看似年轻,却不曾想每一步都是老谋深算,连陈志安的气势和谷朝汝的威望都被狠狠的打压下去了,要知道这两位在相州府一向都是横着走的,即便是自己这些土生土长的势力都要买他们几分面子。”在场的一些相州府本地的势力瞧见了沈言一副温文尔雅的神态,可展现出来的气势却是如此的犀利,完全震住了场面,更让谷朝汝和陈志安不敢说话,这份霸气着实让这些人吃惊不已。
“咳咳。”正当场面有些尴尬的时候,夏元虚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打破了现场尴尬的氛围。
“见过十八皇子,十八皇子可好一些了。”听到夏元虚的咳嗽声,沈言的嘴角浮现出现一抹淡然的神色,淡淡的望了谷朝汝和陈志安一眼,随即快速走到夏元虚的身前,脸上浮现出一抹关怀的神色,略显焦虑的问道。
“多谢侍讲的关心,本皇子感觉好多了。”睁开眼瞧见沈言一副焦虑的神色,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尴尬,苍白的脸上写着一丝赧颜,有些不敢面对沈言的目光。
“十八皇子放心养伤,关于你受的这么磨难,我已然帮你出气了。”沈言似乎感受到了夏元虚心中的那份复杂情绪,嘴角露出一抹宽厚的笑容,安慰的说道。
“多谢侍讲帮本皇子出了这口气。”听到沈言一如既往的关怀,夏元虚的心中浮现出一抹惭愧,内心中突然涌现出自己不应该如此意气用事,按部就班的跟着沈言身边好好学习,所得到的未必就比自己争取来的差。
“高侍卫,十八皇子的伤势如何?”似乎感受到了夏元虚心中想法的变化,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转过头望了高庸一眼,随即大声问道。
“沈大人,十八皇子受到的不仅仅是外伤,还有内伤,外伤好治疗,可内伤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瞧见沈言的目光,高庸瞬间明白了沈言的用意,沈言希望自己将夏元虚的伤势说的重一点,可自己不需要说的很重,夏元虚的伤势本来就很重,故而,高庸一脸正色,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清明,带着一丝痛惜和一丝惋惜,朗声说道,似乎是说给沈言听,实际上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
“什么?”听到高庸的回答,沈言的眼眸中先是一愣,自己是让高庸配合自己,但也不至于说的这么严重吧,可瞧见高庸的眼神,沈言瞬间加便明白了高庸并没有夸张,说的是实情,沈言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怒火,似乎想要爆发出来。
“陈总兵果然是练家子,下手果然很毒辣呀。”沈言转过头用一副冷冰冰的神色凝视了陈志安一眼,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沈大人,这件事已然揭过了,你不应该再找本将的麻烦。”高庸的话语,陈志安听的是清清楚楚,再加上自己下的手,夏元虚到底有多严重的伤,陈志安心中十分清楚,而听到沈言的这番想要再追究责任的话语,陈志安的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和害怕,连忙有些结巴的说道。
“陈总兵,如果本官一早知道你下手这么重,让十八皇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即便本官遭受其他的攻讦,本官也将你给废了。”沈言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冷冷的望着陈志安,似乎并不能接受。
第八零五章 离间计
≈bp;≈bp;≈bp;≈bp;“沈大人,本将一开始只是想着换回十八皇子扇被本将的那一耳光,可是本将也不知道怎么了,打着打着就感到很痛快,所以下手就狠了一些。”感受到沈言似乎想要翻脸,陈志安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惧意,有些惶恐不安的说道。
≈bp;≈bp;≈bp;≈bp;“陈总兵,事情可不像是你说的这般。”黄维迁自从沈言来了后就一直静静的观看者沈言的表演,丝毫没有抢沈言的风头,然而听到陈志安如此推卸责任的话语,担心沈言并不了解事情的经过,连忙站了出来,眼眸中带着一丝嘲讽,朗声说道。
≈bp;≈bp;≈bp;≈bp;“老黄,如实说来。”沈言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具体情况,可是从一丝蛛丝马迹中也能推断出一二来,而瞧见黄维迁突然站出来说话,沈言瞬间便明白黄维迁站出来是为了配合自己,唱接下来的戏。
≈bp;≈bp;≈bp;≈bp;“大人,当时十八皇子已然被陈总兵揍倒在地,可陈总兵却”黄维迁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兴奋的神色,依旧一副十分平淡的神色,将陈志安狂揍夏元虚的细节如实的说来,中间没有参插任何水分。
≈bp;≈bp;≈bp;≈bp;“陈总兵果然不愧是兵家子出身呀,深深懂得兵家要法呀,知道对阵时一定要将对手狠狠的碾压,让对手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可是,陈总兵有没有想过,与你对阵之人的身份,这个对手会不会重新站起来给陈总兵一次致命的反击?”沈言听完了黄维迁的陈述,眼眸中露出一丝冷淡之色,脸上写着一副平和的样子,没有丝毫动怒,仿佛发生的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自己根本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事而大动肝火。可熟悉沈言的人都知道,沈言的脸上一旦露出这副神色时,那就说明沈言的怒火已然达到了极致。
≈bp;≈bp;≈bp;≈bp;“与陈总兵对阵的人可是十八皇子,陈总兵对皇子都这么心狠,对敌人应该更心狠才对,可惜,本官从来没有听说陈总兵与敌对阵时表现的多么勇猛、多么狠辣,反而多次听说陈总兵对待自己人、对待麾下将士却是这副神态,由此可见陈总兵是一个色厉内荏之辈。”沈言说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神色,带着一丝失望的神色望了陈志安一眼,淡然的说道。
≈bp;≈bp;≈bp;≈bp;沈言想要接管相州府的经营权,不可能将相州府所有人的全部干掉或排挤走,沈言一旦这么做了就会让人觉得沈言没有容人之量,之后想要再招贤纳才就会遇到巨大的阻力,所以,沈言最佳的选择便是从相州府或者淮北郡的体制中选一拨人可以为自己所用的人,本来沈言觉得陈志安虽然进取不足,可守成还算合格,算是心目中的一个人选。
≈bp;≈bp;≈bp;≈bp;即便发生了陈志安狂揍夏元虚的事,沈言也没有改变这个念想。然而,经过刚才的一些事情后,沈言已然发现了陈志安的人品严重不足,如果自己真的吸纳了陈志安为己所用,或许要不了多久,陈志安就会在自己的背后捅自己一刀。
≈bp;≈bp;≈bp;≈bp;“陈总兵或许觉得十八皇子不得皇上喜爱,所以即便这般得罪了十八皇子,陈总兵也不会有事,即便发生了一些什么事,陈总兵身后的人也会帮陈总兵阻挡。”沈言的眼眸中突然浮现出一抹严厉的神色,冷冷的望了陈总兵一眼,淡然的说道。
≈bp;≈bp;≈bp;≈bp;“本官现在想要告诉陈总兵的事,即便本官不再追究,十八皇子也不追究,可皇上心中一定会不快,这涉及到了皇子的颜面,涉及到了皇家的尊严,不管十八皇子在皇上心目中地位如何,他毕竟是皇子身份,代表了皇家的尊严,岂能容忍别人随意的践踏。”沈言说到这里,声音不由得陡然一高,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嘲讽之色。
≈bp;≈bp;≈bp;≈bp;“本官也很佩服你身后的人,竟然想到了让陈总兵背负这么大的罪名,这明显的是丢卒保车呀,由此可见,陈总兵在这个阵营中要么没有地位,要么陈总兵身后的人太过冷酷,根本就不去讲人话情面,唯有冰冷的利益。”
≈bp;≈bp;≈bp;≈bp;“官还是那句话,希望陈总兵好自为之。”沈言的眼眸中带着一抹淡然的神色,说完后不再看陈志安一眼。
≈bp;≈bp;≈bp;≈bp;沈言心中明白,自己使用的离间计能否奏效,关键就要看陈志安对自己的性命有多看重,对仕途的想法有多激烈,如果陈志安心中对二皇子的忠诚打过自己的私利,那沈言的离间计根本就不会生效,反而会成为陈志安的笑柄。
≈bp;≈bp;≈bp;≈bp;不过,沈言从陈志安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希望,陈志安对仕途的想法十分激烈,内心中的那份渴望远远比日常的表现更加激烈,或许这个也正是他迅速投靠谷朝汝的一个重要原因,陈志安心中很清楚,谷朝汝代表的是二皇子的身份,自己的加入虽然不一定能得到什么具体的实惠,可身上却多了一个光环,陈志安缺少的便是这个光环。
≈bp;≈bp;≈bp;≈bp;眼下,沈言的一番话已然在陈志安的内心中悄然扎根,并逐渐打破了这个光环对陈志安的影响,首先沈言代表的是皇上,即便皇上的权柄逐渐的被诸位皇子分食,可皇上的威严并没有下降多少,起码皇上的正统和大义仍在,只要一道圣旨,不管是哪位皇子都不得不屈服,除非这位皇子铁了心的要举旗造反。
≈bp;≈bp;≈bp;≈bp;可惜,诸位夺嫡的皇子中还没有一个皇子胆大妄为到这个程度。或者说,这些皇子现在仍需要皇上的正统和大义,因为一旦选择了武装暴力这条路,除非能获得最终的胜利,否则,只会成为被笑话的那一个,况且在这个武装暴力过程中,这位皇子想要获得真正人才的帮助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这些人才都是爱惜羽毛之辈,又岂能在正统和大义没有明确下来之前而选择另一条路。
≈bp;≈bp;≈bp;≈bp;当然,武装暴力不是没有可能,但就目前的情况下,任何一个皇子都不会选择这个极端。所以,陈志安对二皇子的这道光环显得不再那么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