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战术思考
“覃槐安,你怎么看?”沈言的眼神中带着一起期待,微笑着望了对方一眼。
“兵强马壮,可与北胡一战。”覃槐安沉吟片刻,点点头道。
“你们说的不错,北胡乃游牧民族,马背为生,体格彪悍,居无定所。长期漂泊不仅锻炼了他们的马上技能,也增强了他们的危机感,所以才会战力强悍,不惧生死。”沈言微微打量了覃槐安和朱铭铉的神色,将两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微微一笑,说道。
“你们实力虽然强悍,但与北胡骑兵还是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再者说,你们这些年也耽于安逸,训练强度不过,因而如与北胡发生战事,我估计开战之初,吃上败仗也属正常。”说到这里,沈言见覃槐安和朱铭铉的脸上都流露出愤懑的神情,淡然一笑,接着说道,“正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随着战事的展开,我大夏军民知耻而后勇,逐步锻炼成长,日渐彪悍,用不了几日,就可与北胡一样骑马射箭,并斩杀他们于马下。想想我大夏屹立三百多年,遭遇欺辱何止百次,我们又何曾怕过谁来?你们也不用妄自菲薄。”
“先不说这些遥远的东西,我们首先想的是如何提升我们的实力,再想着如何在一个月后击败金陵的精锐,最后才能去想与北胡游骑一战。”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担忧、一丝期待和一丝自信,“好了,不说了,我们接着看卫重安和裴向东的对抗演练,看看有没有需要弥补的漏洞。”
“哎呀,可惜。”朱铭铉见卫重安的一个冲刺被裴向东挡住,猛的一拍自己的大腿,脸上流露一丝遗憾。
“裴向东虽年轻,可他的一身武力值在我们这群人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卫重安想要凭借蛮力取胜,无异于螳臂当车。”覃槐安感同身受的说道。
沈言一边听着朱铭铉和覃槐安的感慨,一边凝视的望着卫重安和裴向东的攻防演练,脑海中也认真思考着如果自己是卫重安,如何花最小的伤亡击败裴向东,而不是这样跟裴向东你一招我一式的打来打去,先不说实力是否相当的问题,身为主将勇猛固然可以激发士气,可一旦被对方的主将或士兵缠住,而对方主将或士兵采取有效的阵型挡住卫重安的攻势,那这次发起的攻势就失去了意义,只是徒增伤亡。
如果自己换成防守呢,这样一对一的与攻方展开单挑真的好吗?就是最有效的方法吗?
这样的单挑确实很有浪漫色彩,也能充分显示个人英雄色彩。想到这里,沈言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这样一副唯美的画面:两军交战之际,士兵排好阵型。双方的将领,乘白马或红马,持长枪或大刀,穿银盔或金甲,纵马出列,奔至最危险的第一线,高声喝道,“尔等鼠辈!谁敢出阵与吾交锋?”
这时,对方的阵营里,既不用乱箭射他,也不用群起殴他,竟然也是一样,闪出一员骁将,奔至最危险的第一线,高声喝道:“汝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吾枪下不死无名之辈!”
接着,就是两个人的单挑。你骑马冲过去,然后对架起长枪挡住,战马错开,调转方向,发起再次重逢。
单挑的结果是不一合,或三五合,或数十合,一方将领被挑下马来。而士兵们也不做任何反扑,就立即拱手认输,于是,战争结束。
这种单挑作战给人的感觉就是,好像只要主将战胜,则全军皆胜;只要主将一输,则全军皆输。整个战争的胜负,竟完全取决于两个主将的武艺高低。士兵们仅仅只起摆设作用,并没有任何实际价值。
既然是这样,那还要那么些士兵做什么?难道士兵们只是站在一边看热闹么?难道士兵们不会一拥而上,把单枪匹马的敌将捉住么?
一场战争的输赢完全放在两位主将的单挑上,是不是有些儿戏?或者说直接派出主将,你来我往的决斗,还要花那么多的精力和心血培育士兵做什么?
两军对垒,士气对于战争胜负有很大的影响,开战前武将阵前比试,胜者一方都会士气高涨,而失败者一方士气都会受打击,加上主将比试,分则见生死,战败方都要承担失去主将的风险。武将阵前比试是一种对阵策略,以武将个人勇武影响整个战争局面。但是,在实际战争中这种局面极少出现,一军将领对一只军队极为重要,除非是领军冲锋,不然武将多是在近卫重重护卫下指挥作战。
除非出现小规模的战争,需要主将亲自上前线杀敌,否则这样做的风险远远大于利益。战争规模越大,战略战术、集团性的作战方式成为首要致胜因素,个人武力的作用就越小。
主将乃军中之宝,是军队指挥系统的首脑。主将一失,三军尽墨,所以全军上下必须要全力保护主将的安全。主将阵亡,必然导致军队指挥系统的失灵,全军的崩溃也自是在意料之中。自古以来这种例子实在数不胜数。
那如何避免出现主将单挑呢,或者说如何以最小的代价获得一场战争的胜负呢?
骑兵冲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目前根本没有实力发展骑兵,大夏不产马,没有合适的战马来源,加上某些军队将领的不重视,以及某些势力其他的念想,大夏的骑兵一直得不到重视,大夏的骑兵加起来不足十万,零散的分在各将领的麾下,同时,这些骑兵对马术的控制也一直比不上马背上长大的北胡,真要靠他们与北胡骑兵决战,还不如靠步兵。
骑兵行不通,那长枪兵呢?
长枪兵是军队中不可获缺的一个兵种,相对而言,长枪兵杀伤力强,刺死砍伤,刺杀的杀伤力远远大于砍杀,如果敌人是重甲装备,长枪可以比其他兵器更好的发挥穿透力,而且功能比较全面,不仅可以对抗步兵,还可以更好的对付骑兵长枪重量轻,杀伤距离长,是骑兵的致命威胁,也使战阵后排的士兵利用前排士兵之间的空隙对敌人作战。
但是,长枪兵属于重装类步兵,又是方阵作战,相对来说,他们的移动速度就会缓慢,如果遇到了灵活机动的北胡游骑,就是长枪兵噩梦开始的时候,必然是死伤惨重。
骑兵没有实力发展,长枪兵有利有弊,那什么兵种比较合适呢?
弓箭,远距离杀伤无疑是上佳的方式。当然,弓箭也有薄弱之处,便是不能近战。
脑海中沉思着,突然闪现了打造一个混合兵种的念头,前排是长枪兵,同时配备斩马刀,后排是弓箭手,手中也配备战刀或其他武器,这样既具备抵挡骑兵的正面冲击,也给骑兵造成了不小的伤害,最重要的是减弱了游骑兵的威胁。
远程性杀伤武器的代价肯定比单挑小多了,弓箭在战争中的效果绝对有效果,单挑往往是一鼓作气、一击得手,而且随着战争的发展,对于主将的要求也更高,武艺固然很重要,可若不懂兵法,最多只能算的上是一名猛将,所以一名合格的主将必须还要懂兵法,运筹帷幄,哪部分进攻,哪部分防守,哪部分迂回包抄,这些都是需要主将去指挥。
怎样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战争的胜利是主将在战前必须要考虑的事,所以选择弓箭这种远程杀伤武器原来越具有效果,同样,对弓箭手的要求也越来越高,想要震撼性的打击敌人的士气,必须要具备精良的箭术,不仅要射的准,而且还要射的狠,一次性的将敌人射成刺猬,那才具有震撼力。
想到这里,沈言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弓箭手们箭无虚发的箭矢纷纷钻进游骑兵那薄弱的皮甲,杀的游骑兵嗷嗷直叫,嘴角不由得浮现一些微笑。
“千总,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瞧见沈言露出会心的微笑,覃槐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忍不住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看到重安和向东打斗的比较精彩,因而忍不住想要为他们鼓掌。”沈言知道自己脑海中的想法现在还没到公开的时候,有些事情是需要先改变他们的思想方有实施的土壤。
“是呀,重安这个大块头一身蛮力,是个冲锋陷阵的良才,一招一式都是大开大合,而向东攻防兼备,年纪虽轻,却严格要求自己,为人异常冷静,认识他这么长的时间,几乎没见到他冲动的时候,他们俩打起来,精彩。”朱铭铉北地当兵多年,养成了一股豪爽的性情,这群人中唯有裴向东能让自己信服几分。
“你们两个在不同的军队中当兵多年,以你们的见识,觉得重安和向东这场步战演练谁胜谁负?”沈言的战斗力虽提升了许多,但眼界还没有随着他的战斗力同步提升,或者说,沈言这方面的经验还是比较少,固然有自己的判断,但还需要这些有经验的老兵指点。
“或者说,以你们俩的见识说说对场步战演练的看法或建议?”沈言期待着望了覃槐安和朱铭铉。
第四十四章 使命
“千总,以卫把总的实力能与裴把总东打到现在俨然是超常发挥了,从两人单挑的实力上看,卫把总失败是必然的结果,问题的关键是卫把总的部下能不能抓住卫把总缠住裴把总的这个有利机会,他们抢占有利地形而打散防御,从而赢得这场演练的胜利。”朱铭铉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眼神静静的盯着打斗的场面,期待的望着卫重安的队伍,希望他们可以创造一个奇迹。
“千总,这场步战演练的结果必是卫把总失败,正如铭铉说的那样,卫把总的人能否抓住时机击败对方,可眼下的场面是卫把总的人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他们都是散漫的各自向前冲,这固然是冲锋陷阵的必要条件,但他们没有形成一股力量,就好像一个人打架,他的拳头没有收回去而直接挥出去,这样挥出去的力量远不如先将拳头收回再挥出去那么大。”覃槐安望着言论的场面,眉头轻轻的皱了皱,仿佛见到了一件不太完美的礼品,又仿佛觉得这样的演练太过浪费。
“老覃,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呢,确实,他们的冲锋过于分散,仿似他们不是一个团体,又好像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信任,都在各自作战,没有将力量形成一股绳,这样又如何能取得胜利。”朱铭铉一旁连连点头,仿似为自己有这样的队友而感到自卑,也仿似为自己没能冲锋陷阵而感到遗憾,也有没上阵而陷入同样的尴尬而感到庆幸,也有没有像覃槐安那样的细微的眼力而感到一丝赧颜。
沈言静静听着覃槐安和朱铭铉的看法,眼神不带丝毫情感的望着言论的场面,正如两人说的那样,不论是裴向东还是卫重安,两人都默默的选择单挑,部下的士兵都散漫的各自游斗着,并没做到像一对士兵那样协同作战,这也的演练根本不见效果,也体现不出价值,如果一个月后还是这种状态,那还和金陵精锐比个屁呀,直接认输得了。
沈言心中清楚,五百士兵会出现眼下这个情景,不在于越野长跑有多累,不在于他们的实力有多差,不在于他们没有军纪,而是他们这段时日来彼此之间的不信任,不愿意将自己的后背交给身边的战友,或许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或许他们这段时间的冷漠让他们失去了彼此的信任基础,或许还有其他原因,但不管是什么缘由,彼此的不信任对军人来说就是一个很致命的缺陷。
问题既然发现了,那如何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沈言一边眼睛不眨的望着演练的场景,脑海中一边静静的思考着。
“演练结束了。”眼神中见到卫重安被裴向东打倒在地时,沈言知道这场演练已经进入了尾声,答案也正如覃槐安和朱铭铉说的那样,卫重安为首的攻方失败了。
“原地休息。”望着演练场面进入尾声,沈言带着覃槐安等人走到两队前面,示意大家各归各队站好。
“兄弟们辛苦了。”等两队站好后,沈言站在中间仿佛是一名检阅雄师的大将军,“今天这场演练充分展现了兄弟们的实力,我为你们骄傲。”
“你们来说说这次演练怎么样?”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莫名的微笑,望了一身白灰点的郭进弧微笑着说道,“郭进弧,你先来。”
演练使用真刀真枪肯定会出现误伤的风险,因此演练前,沈言示意卫重安队穿黑色,裴向东队穿灰色,使用木制武器沾上白灰,凡身上要害部分有白灰点的,一律视为阵亡,按照规则,郭进弧一身白灰点,证明他已阵亡了。
“千总,属下协同卫把总攻击裴把总虽然输了,但裴把总也算不上赢,千总你也看到了,我们两百四十九人不足三十人活下来,而裴把总麾下两百四十八人也不足三十人活下来,这样的结局算是平局。”郭进弧的脸上浮现一丝疲倦,右手拄着木制横刀,骄傲的说道。
“卫重安,你来说说。”沈言的嘴角泛着一丝笑意,对郭进弧的话未置可否。
“千总,属下无能,未能在演练中攻下裴把总部署的防御。”卫重安的脸上浮现一丝难堪,神情有些沮丧的说道。
“重安,这只是演练,不论结果,我只想听听你对这次演练的看法,或者你说说在这次演练中你有什么收获,或者还存在哪些不足的地方。”沈言一脸鼓励的望着神情沮丧的卫重安,淡淡的说道。
“千总,属下知道自己不是裴把总的对手,可属下觉得只要缠住裴把总,兄弟们定然会冲破裴把总部署的防御阵型。”卫重安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傻乎乎的神态,沉思了片刻,朗声说道。
“裴向东,你来说说。”听完卫重安的看法,沈言轻轻的笑了笑,转过头望了裴向东一眼,淡淡的说道。
“千总,属下虽然部署了阵型阻挡了卫把总的攻势,可属下却被卫把总缠住无法分身,只好想着先解决了卫把总,然后腾出手来再挡住对方的攻势。”裴向东眼神中闪现一丝无奈,以自己的身手想要赢卫重安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可没想到卫重安此次竟然超常发挥,深深的牵制住了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士兵一个个缠住自己麾下的士兵,双方兵力相等,实力也都差不多,演练的结果差不多就是双方都倒下了。
“嗯,房步瞳,你有没有补充的?”沈言微笑着望着裴向东战队中间一个貌不惊人的青年,眼神中带着一丝鼓励。
听到沈言的鼓励的询问,房步瞳的眼中明显浮现一丝诧异,自己和沈言并无交集,即便自己被人打发到这里,自己仍低调的做人做事,身边的人对自己也不怎么理睬,可自己怎么也想不到沈言不但注意到自己,还能准确无误的喊出自己的名字,这足以让自己诧异中带着一丝欣喜,谁不想获得上司的认可,谁不想获得上司的欣赏而更上一层楼,低调做人也好,高调也罢,只是一种不同的姿态。
“千总,说实话,这次演练虽有好的地方,但更多的还是暴露了许多不足,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大家习惯了各自为战,彼此不信任,不习惯或者不愿意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别人,这种方式无论在哪一种规模或形式的战争中只会让自己吃亏。”房步瞳先是向沈言了敬了一个礼,随即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的讲述自己的理解和看法。
“嗯,其他人还有什么补充或见解吗?”听完房步瞳的陈述,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扫视了两个战队的队员,朗声问道。
“没有了。”大家相互的看了一眼,朗声的答道。
“很好,我前面提到了你们在这次演练中的非凡的表现,这里我就不再啰嗦了。”沈言望着士气高昂的士兵,心情澎湃的说道,“但是,你们之中也有人清醒的认识到自身的不足和演练中需要改进提升的地方,下面我想说说我自己的见解和看法。”
“你们都知道我是没有任何领兵经验的千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对兵事一无所知,相反,除了我没有上过战场外,我懂的并不比你们少,这一点,我希望你们能充分信任。”沈言没有直接说出此番演练的不足,也没有将点名几个人的话进行一番总结,自己没有领兵经验是一个短腿,自己唯有打破这个短腿让他们没有这方面的借口,自己说的话他们才会充分的信任,才会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对自己接下来的训练他们才会做到无条件的奉令行事。
“我们是军人,不是武士,不管面对多或少的敌人,我们必须要拧成一股绳,将所有的力量形成一个大的拳头,一击必中,而不是眼前的一盘散沙、各自为战。”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严肃,冷冷的望着站成两队的士兵,“当然,你们今天之所以有这样的表现,不是你们刻意要这样,但细细分析下来,还是你们的责任,原因是你们刻意的将这段时日受到的不公正对待伪装了自己的心,或者说你们选择了封闭自己,不愿意相信别人,深怕受到伤害。”
“兄弟们,不开心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眼前要做的是如何以最佳的状态去挑战金陵精锐,给那些伤害我们的人致命一击。”沈言的眼神中饱含深情,“兄弟们,或许你们觉得我们即便挑战了金陵精锐,也无法报复到伤害我们的人。”
“兄弟们,如果你们信我沈言,我必定会帮你们报仇,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行生生忏悔。”沈言知道眼前的人还没有完全放开自己曾经受到的伤害,因而不愿意相信别人,更不愿意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别人,“想要报仇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直截了当的报了仇确实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但兄弟们有没有想过,让他们或者恐惧之中比直截了当的报仇是不是更有意义。”
“兄弟们,我不想对你们说什么信誓旦旦的话,那没意思,我只相信我说的必定会成为现实。”沈言望着大家,见有的人脸上露出沉思,微微一笑,“给你们报仇只是我人生中微小的一个目标,带你们走向辉煌才是我的使命。”
第四十五章 改变
“你说什么?”黄未民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眼前垂着头的书吏黄远封,不带丝毫情感的叱问道。
“部堂大人,根据小人打探的消息,沈言昨晚黄昏从望江楼带了一个厨师和几车食材前往京郊兵营,后来又有几名皇宫侍卫押了几车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送到兵营,瞧那车子的压印,车上的东西应该有些重量,小人本想进兵营打探一二,但被留在兵营外的皇宫侍卫拦住了不让进。”黄远封低着头,脸上浮现一丝戾色,“今天小人在兵营外听到沈言带着他们训练,似乎沈言获得了那五百兵痞的信任。”
“黄远封,如果你不是老夫的侄子,就冲你汇报的这些内容,老夫会狠狠打你三十棍。”黄未民的脸上浮现一丝怒色,“你说的这些内容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嗯。”
“部堂大人,不是小人不卖力,而是小人无法进入兵营打探具体的虚实。”黄远封的脸上浮现一丝委屈,眼神中蕴含一丝怒气。
“嗯,你是什么样的人,老夫不清楚吗,如果不是看在过世的兄长对我有恩,我又岂会安排你在兵部做事。”黄未民的脸上浮现一丝无奈,黄远封没什么真才实学,只知道依靠自己的关系狐假虎威,欺善怕恶,幸好没做什么大恶,否则自己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大义灭亲。
“叔叔,我不是不能吃苦,可是叔叔你也知道兵营里住着的那些兵痞们对我们充满了怨恨,恨不得将我们生吞活剥,兵营虽然没人值守,可侄儿我就是不敢进去一探究竟。”黄远封的眼珠轻轻的转动着,一看神态就知道此人是胆小怕事,没有担待。
“老夫强调过多次,部堂里你我只是上下属,不是叔侄,也不要称呼老夫为叔叔,难道你忘了吗?”黄未民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冷意,冷冷的盯着黄远封,“沈言不是你带过去的吗,你怎么就进不去呢?”
“是部堂大人,小人不会再犯这种错误,小人带着沈言去了兵营,当时还成功的挑起了兵痞们对沈言的愤怒,然后小人以为成功了边选择了离开,离开前还隐约听见沈言说什么挑战来着。”黄远封低下头,眼神中闪现一丝恨意,脑海中想到:嗯,什么玩意,不就是身居尚书吗,难道我就这么没用,没用,那你就不要用我呀,竟然在部堂里不敢让我喊你叔叔,再说部堂上下谁不知道我是你侄子。
“那些兵痞都是什么来头,这个你也清楚,此事从头到尾老夫一直让你经手,中间没人其他人碰过,所以你应该也清楚这些兵痞的来头。”说到这里,黄未民稍微停顿片刻,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担忧和恐惧,这些兵痞都是军方以各种理由打发到自己手里,军方如果不是怕担着责任,估计这些兵痞的坟上早就长青草了,可是军方怕担责任,就将这些烫手山芋丢给自己,还美其名曰自己是兵部尚书,有责任处理,想到这里,黄未民深深叹口气,心中第一次闪现不该伸手拿军方那些烫手的银两。
原本以为这些兵痞被打发到京郊兵营,并暗中规定那里不再增添新兵,作为那五百兵痞的养老之地,让他们自生自灭,可没曾想皇上突然闹出什么六部官员轮调,恰巧沈言这个让百官头疼、嫉恨之徒被刑部林笑棠赶到兵部,为了打压沈言,或者说让沈言滚出六部,自己便让他打着训练新兵的旗帜去训练这五百兵痞,谁知这些兵痞突然间怂了,竟然被沈言那个乡下佬折服了,TMD军方不是说即便是军方的人都无法一下子折服这五百兵痞,那个沈言有什么能耐竟然做到了军方一些大佬都做不到的事?
“那些人被放到京郊兵营,一个是为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另一个集中起来,即便他们想要闹什么幺蛾子,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也会第一时间采取镇压策略。”黄远封的嘴角浮现一丝惧意,当初以为自己是兵部尚书的侄子,他们不敢拿自己怎么样,结果那次差点被那里面的一个大块头给打了,幸亏自己跑到快,所以上次将沈言丢在兵营就赶紧撒腿就跑了。
“黄远封,你知道这个就好。”黄未民的嘴角浮现一丝痛快,这五百兵痞如果真被沈言那个乡下佬折服了并收为己用,自己这张老脸怎么向军方的人交代,又怎么向六皇子交代,“单挑的事老夫已知道了,昨天中午沈言急匆匆的进了一趟宫,然后便去了望江楼,傍晚时分才带着望江楼的厨子和几车食材回到京郊兵营,至于后面皇宫侍卫押着的是皇上赏赐的酒,赐给沈言及五百兵痞的,今天一早沈言便带着他们展开了训练,先是什么奔跑,后面则是弄了一场步战演练。”
“黄远封,你都说说你身居一线都打探了什么鬼消息,还不如老夫坐在这里知道的多呢。”黄未民一脸嘲讽的望着低头不语的黄远封。
“部堂大人,小人……”黄远封瞧见黄未民的嘲讽之色,连忙将头低得更低,几乎都碰到了自己的胸前,眼神中浮现一丝恨意,却很好的隐藏起来。
“好了,你下去吧,这个事老夫会好好思量一番。”黄未民有些厌恶的挥挥手。
就目前打探的消息显示,沈言已经笼络了那些兵痞的心,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手段,但肯定跟沈言进宫脱不了关系,宫中那位真的如此信任沈言吗?看来接下来是有必要改变对沈言的策略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采取打压冷藏的态度,而是改为拉拢,一个可以改善跟沈言的关系,二是如果沈言真的将那五百兵痞折服了,无形中也算是增加了一位盟友,说不定也能让六皇子高兴。
“兄弟们,我们这次演练的目的不是为了分出胜负,也不是为了试探你们的实力,我只想让你们更加清晰的认识到自己这段时间来你们封闭了心。”沈言望着五百张神色不同的面孔,神情有些感慨的说道,“这些时日来,大家在一起彼此不信任,但又相互离不开,或者说你们自从被流放到在这里就意味着让你们在这里自生自灭,无法再离开,直到你们死亡或者向他们屈服的那一天。”
“假如你们心有异样的想法,还没弄出个风吹草动,金陵城便会上下皆知,金陵城也会迅速派出军队将你们无情的镇压。”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的神色,似乎之前有些无法想通的细节到了此刻有了一些新的理解,军方或兵部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将这些人流放到这里不闻不问,或者说军方或兵部的人更希望这些人耐不住而跳出来闹事,届时皇上必定会大发雷霆而对他们采取武力镇压,甚至是株连三族,想到这里,沈言不由得感慨,这些人的心肠可真不是一般的毒。
那自己被打发到这里,真的是黄未民让自己来训练他们吗?肯定不是表面这么简单。是自己无法折服这些人而选择逃避,是让这些人将自己碾压,还是让这些人跳出来闹事牵连到自己?如果自己没有用拳头征服他们,如果没有改善他们的伙食,如果没有为他们要来五千两银子做军饷,如果皇上没有赏赐美酒,如果没有这些在一天内完成,他们根本不会信服自己,而自己的命运将会是另一种结果。
“兄弟们,不管大家之前受到的对待,我希望大家能暂时抛弃这些,将心交出来和大家一起心连心完成训练,迎接新的挑战,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们自己,你们现在欠缺的就是彼此的信任。”沈言的眼神中夹着一丝泪花,既为他们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而叫屈,也为自己的命运鸣不平,“说实话,我无法带给你们更高的战力,无法让你们一展心中报复,但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信任,提供更好的平台。”
“你们信我吗?”说到这里,沈言朗声的吼道,似乎要将心中的那股不平通过这一声呐喊释放出来,也似乎是为了宣泄心中的那份委屈。
“我信。”卫重安率先喊道。
“我信。”裴向东稍微沉吟了一刻,也跟着喊道。
“我信,我信,我信。”朱铭铉、郭进弧和覃槐安跟着喊道。
“我信。”房步瞳稍微沉思片刻,眼神中闪现一丝坚定,挺起腰杆,朗声喊道。
“我信……”接下来又有一些士兵跟着喊道。
“我信……”随即兵营内五百名士兵朗声呐喊,似乎又同样在宣泄着心中的那份委屈和那份不公平的对待。
“多谢兄弟们对我的信任,我沈言定不负兄弟们的信任。”听到五百士兵高声的呐喊,沈言的眼眶浮现一丝湿润,随即深深的向五百士兵鞠了一躬,一表示谢意,二也是为了获得他们的认可而欣慰。
沈言知道,五百士兵高声呐喊我信的时候,才从骨子里接受了自己,并承认自己的存在,他们将心完全的释放,听从自己的命令,或许从此刻起,这五百人将他们的生死完全交给了自己,或者说此刻起,自己成功的改变了他们的思维。
“好,接下来,我们训练相互信任。”沈言的眉头闪现着一丝兴奋,“信任是我们彼此协同作战的保证,也是可以将后背交给彼此的根源。”
第四十六章 特种作战小队
“不过,在展开信任训练前,我想宣布一件事。”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犹豫,“房步瞳出列。”
“到。”房步瞳大步迈了出来,腰杆笔挺的站着,仿佛是一杆标枪屹立在沈言的面前,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自己一直低调做人做事,这个新来的千总不至于再拿自己开刷立威吧,再说威他已立,恩惠也给了,没必要再找自己麻烦?
“我与你们认知的时间虽短,但根据你们的实力和未来作战需求,我决定成立一个特种作战小队,结合房步瞳的实力和特长,我决定任命房步瞳为特种作战小队的队长,房步瞳可以从现有的兵员中选调十九人,你们的训练将与大部队分开。”望着房步瞳惊讶的眼神,沈言淡然的笑了笑,“房步瞳,你有信心吗?”
“有。”房步瞳心中的诧异一点都不比沈言刚来时少,眼睛睁的大大的,仿佛这样的好事不应该落在自己头上,自己自入伍以来不论自己怎么表现,上面的人对自己的表现一直都视若无睹,甚至因为自己的出色表现而遭到同僚的嫉妒、打压和陷害,最终被流放到这里,可沈言的出现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不,确切的说改变了五百人的命运。
沈言成功的举荐裴向东和卫重安为把总时,自己的心理隐约有股不服气,对裴向东,自己谈不上服不服气,但对于卫重安担任把总一职,房步瞳认为沈言的骨子里和自己之前的那些上峰们没有区别,可此刻沈言任命自己为特种作战小队的队长时,房步瞳心中是彻底的服气了,自己虽不清楚特种作战小队具体的使命和要求,可从字面上理解,肯定有别于正规作战,而相对于正规作战而言,自己更擅长以奇胜,或者说自己作战不太愿意按照正常途径按部就班的战斗,而是根据实际情况,临场发挥。
真没想到,短短的两日时间,沈言不仅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连自己的特长和爱好也能摸的一清二楚,这证明沈言对自己等人是花了心思和精力,是真的想带给大家一个更好的发展平台。
“多谢千总赏识和提拔,属下定不负千总的希望和寄托,定以生命保证誓死完成任务。”心中带着感激和感慨,房步瞳啪的给沈言敬了一礼,以示感激。
“我不需要你搞生搞死,我只需要你们好好的活着,然后才认认真真的对待我的每一个命令,记住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即便完成了使命又有什么意义。”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股从未有的真诚,扫视了大家一眼。
“剩下的队伍分成三队,准备三个不同的信任训练,然后轮流训练这三个项目。”沈言示意房步瞳先归队,然后再挑选人员,“第一队训练的项目是盲人与拐杖,由裴向东负责;第二队训练的项目是信任背摔,由覃槐安负责,第三队训练的项目是云梯,由卫重安负责。”
“你们或许对我说的这些词十分的陌生和好奇,没关系,我相信你们通过这些训练后,定可以真正做到彼此信任,将后背交给对方。”望着大家脸上诧异的神情,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现一丝莫名的怀念,这三个训练课程是自己穿越前刚学完的信任拓展训练,没想到前世没用到,到用到了士兵的训练上,也算是没白花课时费。
盲人与拐杖训练的目的是让士兵体验盲人的世界,在日常生活和训练中以及未来的战争中对战友多一份尊重和理解,同时也是为了消除彼此之间的隔阂,增加彼此之间的战友情谊,培育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意识。
这个训练项目是两人一组,一个装盲人,另一个扮演拐杖,装盲人的士兵需要用黑色纱巾或布条蒙住自己的眼睛,不能偷看,也不能摸着走,先原地转三圈,然后在双手保持一种平衡,听从拐杖的提醒,从而在拐杖帮助自己穿越障碍物,一圈结束后,两人互换角色,再来一轮。
信任背摔训练项目是为了提升团队的信任,而信任往往创造美好的意境!
这个项目训练需要八人一组,相对而立,两手伸出,手心向下,手肘稍有弯曲,把手搭在对方的肩上抓好,做好承重准备。倒下来的士兵需要站在一个大半人高的平台上,或者站在两人的肩膀上,身子直直的往后倒,倒下时下面的八人不管承受多大的力量,有多辛苦,多难受,绝对不能松手,一定要把倒下来的战友稳稳的接住。
当然了,针对那些胆怯或还没完全放开的士兵,接人的士兵可以通过喊话来鼓舞,比如说:放心,来吧,我们一定会接住你,你一定可以。等等类似这类鼓励的话语。
至于云梯训练是培养士兵的责任意识,培养战友之间的相互信任。
孔子曾说过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意思就是说一个人不讲信用,真不知道怎么能行。指人不讲信用是不行的。
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是最老实的人,因为只有老实的人才能经得起事实和历史的考验。最老实的人是有道德修养的人,是值得人信任的人,所以我们往往愿意与这样的人交朋友。
每对搭档面对面站立,手持一根长约1米、直径约32毫米的木棍,木棍的表面需要光滑,以免划伤,木棍需要与地面平行,起高度介于肩膀和腰部之间,不允许将木棒举到比肩膀还高,形成一个类似水平拜访的木梯形状,每根梯线之间的高度可以略有不同,形成一定的起伏,搭档需要肩并肩排成两排,总共需要10到12根。
选择爬梯的士兵站在云梯的一端,从这里开始爬到云梯的另一端。每个人必须牢牢抓住木棍,一定不允许在怕梯的队友经过时失手。否则,一旦有人不慎失手,丧失的信任将很难恢复,也就失去了训练的意义和目的。
这一步云梯完成后,加上让做云梯的士兵举起双手,手心朝上,爬云梯的士兵就躺在这些士兵的手上,让做云梯的士兵将爬云梯的士兵从前面传递到后面,这样讲更能增加彼此的合作责任和信任。
“训练开始。”沈言介绍完训练项目的内容后,示意裴向东、覃槐安和卫重安组织各自的队伍进行尝试训练。
“房步瞳,你带着挑选好的士兵随我到一旁。”沈言见大家在训练中出现各种故障,稍微指导一下,见大家逐渐熟悉了训练项目后,眉角浮现一丝笑容,朝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房步瞳说道。
“千总,我们要训练什么?”见沈言带着自己等人来兵营的边角,房步瞳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你们的训练比起他们来更为严苛,或者说更为残酷,你们可以称其为魔鬼训练。”沈言望了脸上浮现一丝焦虑的房步瞳,淡然的笑了笑,“体能训练是他们的三倍以上,除此之外,会着重训练你们的战斗技巧,训练后要熟练掌握单刀以及短兵器的格斗技巧,包括徒手格斗,学会用手、脚、膝盖、肘等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杀人,要习惯并适应夜战、巷战,攻城拔寨,也能搜捕、脱险逃生等。”
“啊,不会吧千总,这么艰难。”一名士兵的嘴角泛着苦涩,微微的叫苦道。
“这只是其中的一项训练,如果你们现在觉得难,或者无法适应,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们也不会嘲笑。”沈言带着一丝鼓励的眼神望了叫苦的士兵,“当然,如果训练中途故意不用心,而被淘汰,那就不能怪我们嘲笑了。”
“千总,既然你相信属下等,属下等比不会因为苦而退出,定会完成千总的训练项目。”房步瞳望了大家一眼,随即向前一步,腰杆挺直,朗声说道。
“正是我相信你,所以我才会选你为特种作战小队的队长,队员也由你自行选择,我相信你的眼光和实力,眼下可能只会是枯燥而繁琐的训练,请大家相信,一个月后你们将会大放异彩,其光芒会远远超过裴向东他们。”沈言轻轻的点点头,示意大家不要气馁,更不要因为训练的内容超过了正常的几倍以上而退缩。
“除了体能训练外,其他的训练内容包括攀爬、酷跑、潜水、潜伏、窃听、捕俘、审俘、画像、手语多种获取情报的手段,还有使用特殊语言或符合作为密码通信联络,甚至还会有刺杀或斩首。”沈言将自己知道的特种训练方式大概的说了一遍,即便如此,房步瞳等人听的都目瞪口呆,当兵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严苛的训练,果然是魔鬼训练。
“你们以为就这些训练内容了吗?”沈言望着大家目瞪口呆的神情,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笑容,这些人想的还真简单,他们即便是都通过了这些训练,也只是理论的知识,一旦参与到战争,他们能不能狠下心来,还真不敢打包票,只有经历过鲜血的洗礼,他们才会真正的成长为特种作战小队。
“今天下午学会这些训练课程后,我将要你们明天起接受为期七天的野外生存训练。”望着大家的脸上浮现一丝兴奋,沈言淡然的说道,“不要以为野外生存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我只会让你们带上3天的食物在野外生存7天,行军三百公里,在这个过程中会带着裴向东等人实施对你们的抓捕,而你们必须要做到侦察敌情,攀登悬崖等,成功的反突围。”
第四十七章 沈言,这个人情很重
“裴向东,你来说说盲人与拐杖训练的心得。”沈言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特种作战的皮毛一股脑的讲给房步瞳等人后,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信任训练的场所,见到裴向东的第一队已训练结束,带着淡然的笑容问道。
“千总,当我的眼睛被蒙住时,感到一片黑暗中有些无助、孤独和恐慌,正当属下心中惶恐时,有一双大手牵住了属下的手,属下心中顿时滋生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然后耳旁传来前面有故障,刚开始,我们彼此不熟悉或者不信任,听到对方的提醒后,属下总是触碰到障碍物而无法轻松的绕开,或者对方无法及时提醒,让属下出现一些小小的失误,属下当时心中确实有些埋怨,可随即想到千总这么训练必定有特殊用意,所以属下再次鼓舞自己要相信对方,最后经过一段艰难的磨合,我们俩最后轻松的抵达目的地,然后换成属下指引对方,我们又一次胜利了。”裴向东仔细的回味着训练时的心情起伏,稍微组织一下语言,深情并茂的说道。
“这个训练看起来简单,可让属下等人懂得了信任,虽然我们彼此之间有些熟悉,但不愿彼此信任,可经过这个训练,我们愿意付出,愿意彼此协作,虽然不曾合作过,最后却能做到配合默契,我们彼此牵着对方的手,一起轻松越过障碍物。”裴向东眼神中闪现一丝信服,一身佩服,“千总,通过这个训练,属下明白了千总的良苦用心,信任别人,信任自己。”
“嗯,不错。”沈言没想到裴向东总结的这么到位,换成自己都不一定有这么深的感触,听完后,深深的点了点头,“好,那你们稍事休息片刻,进行第二队的训练项目。”
“覃槐安,你来说说这次训练的心得。”沈言带着裴向东的第一队来到覃槐安第二队的训练场地,让裴向东的第一队在一旁听着覃槐安的训练心得。
“千总,属下是一个粗人,说的不好,还请千总不要见怪。”覃槐安谦虚的说道。
“覃槐安,你七年前入伍,入伍后从未主动与人发生过矛盾,或者说你的人生哲学是能忍则忍,不能忍还是先忍,可六个月前,你在所在的部队被人陷害,四处伸冤无果,最终被人流放到这里。”事实上,以沈言的能力无法清楚的获知覃槐安的档案,但沈言有一个优势,与许三原关系极好,因而沈言托许三原调出这五百人的档案并非难事,同时加上常武、章盛将知道也毫无保留的私下里告知沈言,因而沈言才会如此准确的指导房步瞳的特长,清楚覃槐安的过往,以及知道大多数人的“黑历史”。
“没事,大胆的说,我知道你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沈言鼓舞的说道。
“千总,属下曾被人逼到万丈悬崖的边上,那个是什么样的感受,没有亲身经历过,还真不一定能体会到。”覃槐安的嘴角浮现一丝苦涩,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当初被同僚陷害的场景,眼中闪现一丝悲戚,“是恐惧、彷徨和无助。”
“因而在进行信任背摔训练时,属下真的是不敢上,不敢想象如果属下倒下去,而他们没能接住,虽然不至于坏了属下的性命,但属下就是不敢上前。”覃槐安想到当时的情景时,仍感到一阵后怕或赧颜,“最后属下心一横,就上去了,好几次想要倒下去,可腿一直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最后想到别人都完成了,凭什么我不可以,一狠心硬着头皮倒了下去,发现整个人落在软软的手上,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安心的感觉。”
“随后,属下再次去接别人时,心情也发是了转变,见到他们一个一个地倒在我们的手上,虽然手臂被压得生疼,但属下心中有一种无比的喜悦:别人相信我。”
“千总,属下实话实说,没有千总的信任训练,属下对眼前的五百士兵没有一个信任的,也不会将后背交给他们,但是属下现在相信我们在千总的带领下有了凝聚力,我们是可以相互信任、团结、并肩作战。”
“很好,训练就是这么的简单,只要你们愿意相信,愿意付出就能获得彼此的信任。”沈言知道一起扛过枪的关系最铁,只是他们之前的经历不得不封闭自己的心,但经过短暂的信任拓展训练,他们很快就会彼此信任,虽然还不敢保证做到如臂使指,但是经过一个月的训练,他们必定能抱成一团,成为真正的铁血战士。
“这里交给第一队,第二队随我去第三队的训练场地。”望着大家的脸上虽疲倦,但眼神中都流露出一丝笑容,沈言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卫重安,第一队和第二队都派了代表说了训练的感悟,你这边打算怎么弄呀?”沈言带着覃槐安的第二队很快来到卫重安进行云梯训练的场地,望着一头汗水的卫重安,嘴角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缓缓问道。
“千总,你这不是为难属下吗,属下就是一个大粗人,哪能说出什么道道来。”卫重安用衣袖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这个大块头应该也要有大智慧,今后打仗你总不能冲锋在第一线吧,现在人少,你可以这样,可将来队伍扩大了,你还能这样吗。”沈言走到卫重安身前,轻轻的捶了对方一下,沈言从接受卫重安挑战的那一刻就知道,眼前这个大块头是个憨厚的性格,为人虽有些冲动,但总体上还是能克制自己的冲动,稍加调教,还是一个不错的将才,尤其挺适合率领队伍冲锋陷阵,“身为将领,要多读书,多了解军事部署和军略,这样才能走的更远。”
“千总,说实话,属下还真那么远大的抱负,属下愿意追随千总,愿意为千总冲锋在第一线。”卫重安轻轻的拍了拍发达隆起的胸肌,铿锵有力的说道。
“行了吧,不管将来会做什么,都要将基础打牢固了,多想一步总会有用到的地方,正所谓平时多流汗,战时就会少流血。”沈言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过于着急,卫重安这么多年已经习惯冲锋陷阵的战斗模式,突然让他身居幕后,定然不习惯,这个只能通过潜移默化慢慢来引导。
“卫重安,你带队前往盲人与拐杖的训练场地,这里交给覃槐安的第二队。”沈言轻轻的拍了拍卫重安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等这一轮的训练结束后,也是到午饭的时间,午饭后大家休息一个时辰,然后再进行一轮的信任训练,之后便是训练操列和队形。”
沈言计划午饭后先去房步瞳那边,巩固一下特战的训练课程,剩下的时间交给房步瞳等人自己摸索,让他们加深理解。然后自己便到大部队这边进行操列和队形训练,尝试着训练长枪与单刀及弓箭的结合,将他们打造成一只混合战队。
“许三原,朕听闻你用权力从兵部要了一些档案,可有此事?”夏天启眼神凌厉的望着跪在下方的许三原,语带责备的问道。
“回皇上,奴才该死,奴才不该用特权从兵部调取档案,请皇上责罚。”许三原原以为兵部透露自己用特权调取档案还需要一点时间,自己可以趁着这个空档主动向皇上请罪,没想到兵部这次的效率竟然这么高,一点都不像平时那样拖沓,许三原同时也清楚,皇上既然主动责问了,绝对不能推脱,一定要主动扛下罪责,皇上或许念着自己的旧情不会责备自己宦官干政,脑海中也第一次闪现帮助沈言划不划得来。
“你这个狗奴才,朕知道你的为人,不是特别的事,你定然不会这么做。”夏天启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的望了许三原一眼,示意他起来回话。
“回皇上,昨天沈主事进宫后主动找到奴才,说为了更好的了解那五百兵痞的过往,最短的时间内收获他们的心,最好能有他们的档案,这样便能做到知己知彼,也好量才施用,奴才当时不知怎么搞得脑子一热,就冲动的答应了,事后奴才想要反悔,但想到皇上一直对奴才的谆谆教导,说做人一定要言而有信,奴才最好硬着头皮跑了兵部一趟,命人誊抄了一遍那五百兵痞的档案,后交给沈言。”许三原低着头,眼珠轻轻的转了转,将事情的经过如实的汇报了一遍,“奴才该死,请皇上降醉。”
“沈言这个大胆的东西,竟然懂得用朕身边的人,难道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夏天启猛的一拍案几,震的案几上的奏折轻轻的跳动了一下,“你这狗奴才,你是朕的人,怎么沈言找你,你就这么随意的卖他一个面子,莫非你们想要结党不成?”
“皇上,奴才哪敢呀,奴才当时寻思着沈主事深得皇上器重,加上沈主事的出发点也是为了更好、更快的获得那五百兵痞的心,而且兵部的人也在打压他,所以奴才就冒着皇上的天威,帮了他一把。”许三原低着头,眼神不敢与夏天启对视。
“沈言,咱家这次帮你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这个人情很重,不知道你用什么来还?”以自己对皇上的理解,调取档案的风波基本上是雷声大雨点小,自己也不会受到什么责罚,至于沈言吗,在皇上与沈言的打赌没有揭晓答案前,不出意外,皇上定会口头训斥一番,不会将此事闹的太大。
第四十八章 挑战军方
“沈言沈千总在吗?”沈言坐在辕门边上,刚讲解完特种作战的一些策略和小技巧后,从辕门外走进一个三十出头,一身劲装的男子迈着矫健的步伐从远处缓缓走来,其身后跟着四名精壮的男子。
“在下便是沈言,不知壮士如何称呼?”沈言的眼神浮现一丝疑惑,自己虽然没安排人看守辕门,可这里除了自己,几乎已成为无人问津之地,眼前男子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杀气,不出意外,应该来自军方。
“在下赖俊集,步军校尉。”赖俊集一脸傲然的望了沈言一眼,眼神中闪现一丝不屑。
“在下见过赖校尉。”沈言微微向赖俊集颔首施礼,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步军校尉乃正五品军职,他来这里想干什么?“不知赖校尉前来有何指教。”
“放肆,你怎么跟我家校尉说话呢?”沈言的话音刚落,赖俊集身后一个面容骄横的男子眼神凶狠的盯着沈言,傲然的叱问。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说话,他是你家校尉,又不是我家校尉。”沈言一脸无惧的与对方对视,眼神中流露一丝傲然,对方明显是来意不善,自己又何必做那烂好人,自己虽比对方低一个品级,但对方并不是自己的直接上司,自己又何必低声下气。
“放肆,本将的军职在你之上,见到本将你不施军礼也就罢了,本将属下亲卫质问一下,你竟如此无礼的大喊大叫,成何体统。”赖俊集貌似抓到了沈言的尾巴,手指着沈言的鼻子傲然的质问道。
“按理本人见到赖校尉确实需要施军礼,可是别人对我横眉冷对,难道本人还要卑微的向对方下跪不成,就好比一条疯狗向本人叫嚣,难道本人也要向那条疯狗叫嚣不成。”沈言丝毫不惧赖俊集蛮横无理的神态,嘴角轻轻上扬,悠哉的望着对方。
“好大的胆,竟敢辱骂本将亲卫。”赖俊集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怒意和杀气,眼神凌厉的盯着沈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沈言已被对方杀死了好多回了。
“辱骂?你哪只耳朵听到了我有辱骂之言?”沈言极其嚣张的有右手小拇指轻轻的挖了挖耳朵,随即轻轻的吹了一口气,仿似吹走的正是眼前这个来意不善之徒。
见沈言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中,赖俊集眼神中的怒火更盛,但理智告诉自己此刻不可妄来,脑海中不由得浮现黄远封找到自己时的情景,自己看着对方孝敬的几张银票份上,才不辞辛苦的跑一趟,原本以为压压沈言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可眼前的沈言给自己的感觉并不是善茬,莫非这是黄远封给自己设的圈套?
不可能,随即被自己否定,即便黄远封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再说自己一直在兵部横着走,除了自己的出身,更关键的是自己深得六皇子的器重,黄未民虽对自己有些嫉妒之心,但六皇子大业未成前,对方是不会轻易、也不敢对自己动手。
既然排除了黄氏叔侄陷害的可能,那只有沈言不是善茬的可能了。但是,根据自己得到的情报,沈言为人处世不像眼前这般蛮横呀?
“你有胆辱骂本将亲卫为疯狗,莫非没胆敢承认吗?”赖俊集有些想不通沈言为何会如此针对自己,或者说对方有什么资本敢这样对待自己,遂眼神凶狠的盯着对方责问道。
“本错,本人确实说了疯狗一词,但是本人说的是比如,赖校尉非要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亲卫,在下除了恭喜之外,确实有些无力阻止。”沈言眼神中闪现一丝狡黠,望了赖俊集一眼,随即转过头对房步瞳等人说道,“我呢虽然没见过啥世面,可第一次见到有人非要用疯狗来形容自己的亲卫,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呀。”
沈言的嘲讽之语引起了房步瞳等人的哄堂大笑,原本他们听到沈言的冷嘲热讽时嘴角就露出了笑意,但一直克制着,可沈言再次嘲讽时,这些人再也忍不住,随即放肆的大笑起来。
“斗胆,你胆敢如此对待本将。”赖俊集几乎到了爆发的边缘,手指颤抖的指着沈言,恨不得立即出手将对方大打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前段时间不知听谁说来着,我们大夏的军人外战外行,见到北胡就腿软,可欺压良善百姓,个个都变成了混世魔王,内行的不得了,刚听到时,在下还不怎么相信,总觉得我大夏军人都是一群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今日终于不得不相信了。”沈言的嘴中发出啧啧声,好像长辈对晚辈充满了失望,怒其不争。
“千总,我大夏的军队大部分还是好的,只是一小部分的人自以为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在哪里都横着走,这些人都是军队的蛀虫,大大的败坏了我大夏军人的形象。”房步瞳的眼神藐了赖俊集一眼,接过沈言的话说道。
“放肆,你什么身份胆敢如此说本将。”赖俊集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刚好房步瞳说的话似乎直指自己,又见对方一身士兵的服侍,连忙向前迈了一步,狠狠的望着房步瞳,大声叱骂。
“怎么,你步军校尉想在我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竖立威风吗?”见对方想要动手的冲动,沈言向前横迈一步,挡在赖俊集与房步瞳中间,冷冷的盯着赖俊集,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沈言,不要忘了你只是一个千总,官职在本将之下,况且这里也是隶属于步军,本将就是你的顶头上司。”虽然不清楚沈言的身手到底如何,可从黄远封嘴中得到的消息,沈言既然能折服自己都没办法震慑的兵痞,就证明他确实有些自己不及的手段,故而色厉内荏的说道。
“笑话,你说是我上司就是我上司了,啊,这些人不都是被你放弃了吗,怎么又突然觉得他们有用了。”沈言丝毫不留情面的指着赖俊集的鼻子说道。
“即便他们被军方放弃了,他们还是军人,是步军,就得归本将管。”赖俊集有些拿捏不准沈言这番话的用意,这五百人被流放乃是公开的秘密,可没有一个人将此事挑开。
“错,大错特错,他们是军人不假,但已经不归你管,而是归我管,我们是大夏皇家军,所以你无权指责他们。”沈言极其霸道的宣告自己的主权,不给他们丝毫情面。
“沈言,你好大的胆子,本将领军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大夏皇家军,你乱扯军号,莫非你想造反不成。”赖俊集似乎抓住了沈言话语的漏洞,兴奋的说道。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话语有造反之意,小心我告你污蔑之罪,没听过,那是你见识少。”沈言嘴角浮现一些轻蔑的笑容,冷冷的盯着赖俊集,“废话少说,估计你来这里也没按什么好心,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在这里耽误我们的时间。”
“想打架,我奉陪到底。”见到对方眼神中再次浮现的一丝怒火,沈言再次不留情面的说道,“如果没胆子打架,要么就让你的亲卫代替,我这边随便找个人奉陪,要么就TMD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少TND杵在这儿叽叽歪歪,还TMD煞风景。”
“气死我了。”是当兵的都有几分土性,加上赖俊集为将这么多年,顺风顺水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窝囊气,牙齿咬的嘎嘣响,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挥舞着拳头猛的冲向沈言。
“来得好。”沈言心中大叫一声好,就怕你不发火,给自己来阴的,发火动手了就能证明自己是被动自卫,到哪里都有理,能站住脚跟。
沈言脑海虽想着这些,但手脚一点也不含糊,右手握拳迎向赖俊集含怒的拳头,重心集中在左腿上,右腿猛的踢向赖俊集的下阴,准备让赖俊集的小弟弟跟着他一道受伤休养。
“啊。”赖俊集挡住了沈言的拳头,没挡住沈言的右腿,当右腿正中赖俊集下阴时,赖俊集嘴中发出一阵嘶吼的狂叫,随即双手猛的捂住小弟弟,在地上不停的跳动。
沈言一招秒杀赖俊集,不是说沈言的功夫比赖俊集高很多,而是沈言打架根据对象来的,像对付赖俊集这种人,沈言一向是什么招好使就用什么招,从来没有什么忌讳,同时,赖俊集心中也有轻视沈言之意。当然,沈言刚才一腿也是没用全力,否则赖俊集的小弟弟当场就被沈言踢爆了,这只是沈言给赖俊集的一个警告,当然,这个警告比杀了对方还要让赖俊集难受。
“常武,打出大夏皇家军的旗号,让对方看清楚,免得回去后乱嚼舌根,坏我名声。”沈言轻轻的拍了拍右腿,似乎踢了赖俊集的小弟弟污了自己的右腿似得,随后风轻云淡的对站在不远处的常武说道。
听到沈言的吩咐,常武面无表情的迈着矫健的步伐与章盛一同走到沈言身前,从胸襟中拿出皇上御笔书写的大夏皇家军旗号递给还在狂跳不已的赖俊集看。
看到大夏皇家军五个鎏金大字,再见到皇上的题名,赖俊集的眼神傻了,自己这一回是踢到墙角了,白疼了。
“别不服气,不要说我不给你机会,想要报仇,一个月后,你可以率领八百名士兵与我大夏皇家军比上一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大夏军人。”沈言戏谑的望着赖俊集,脸上装出一副好人的神情。
“沈言,你这是挑战我步军,挑战军方。”赖俊集声调走样的说道。
“我们走。”见沈言轻松的耸耸肩,赖俊集觉得自己留下没有意义,捂住小弟弟转身慢慢离去,随即似乎想到什么,对身边四个亲卫狠狠的说道,“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我定会活剐了他,并灭其满门。”
第四十九章 腹黑的皇上
“哦,你说什么?”夏天启浏览这奏折,漫不经心的听着许三原的回话。
“回皇上,奴才刚刚收到沈言大打赖俊集一顿的消息。”许三原低着头,想到沈言差点踢爆赖俊集的小弟弟,嘴角忍不住浮现一丝笑容。
“沈言打了赖俊集一顿,这是怎么一回事?”听到许三原只言片语,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赖俊集作战十分勇猛,身手非凡,三年前老六巡视北地时发现对方是一名猛将,遂调其到金陵任职,后授予正五品的步军校尉,被老六视为军中第一打手,更被好事者戏称为金陵步军擎天柱,怎么会被手无缚鸡之力的沈言暴打一顿?
“皇上,奴才实在没想到沈主事平时看上去文质彬彬,可打起架来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许三原随即将常武章盛告知的信息如实的向皇上做了一个陈述。
“沈言这厮怎么会如此阴险?”听完许三原的陈述,夏天启皱着眉头,嘴中低声的呢喃,沈言留个自己的印象一直都是阳光、干练,没想到与人打起架来却变得如此阴险,攻人下阴这种损招都能使出,自己是否要重新审视对沈言的感官?
“对了,赖俊集不是想压制自己被沈言打败的消息吗,那朕就帮他一下,许三原,你想办法让人广为传播赖俊集差点伤了人道的消息,记住,一定不要让对方查到这个消息是从你这边传出去的。”
“奴才遵旨。”许三原听到后先是一愣,随即眼神中闪现一丝明悟,嘴角微微一笑:沈言,皇上给你加了难度,看你如何过关斩将了。
“裴向东,你挑选一批善于使用长枪这种长兵器的士兵,卫重安,你挑选一批善于使用单刀这种短兵器的士兵,郭进弧,你挑选一批善于弓箭这种远程射击的士兵,挑选完后,分成三队站好。”沈言一招秒败了赖俊集后,又稍微叮嘱了房步瞳几句后,带着常武章盛来到大部队训练场地,见三队已然完成了信任拓展训练,嘴角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缓缓吩咐道。
“千总,能透露一下这么做的用意吗?”朱铭铉跑到沈言的身前,笑嘻嘻的问道。
“我就知道你们心中会有疑惑。”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莫名的笑容,“你们的实力都很强,又经过信任拓展训练,已然是一支合格的队伍,但是,我们未来遇到的敌人不可能只有步兵,将会出现骑兵,弓箭兵甚至重装兵种,因而我们训练的目光不能只限于步战,可我们目前没有能力去发展骑兵,目前只能训练一支混合兵种,不仅可以碾压步兵,也能防御骑兵。”
“千总,不是属下说消极的话,我们想那么远有用吗?”朱铭铉的眼中闪现一股淡淡的忧愁,似乎对未来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我无法拍着胸脯跟你们说这个一定有用,但是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身为军人,无法上战场是一种悲哀,但上了战场更是一种悲哀。”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股从未有过的悲戚和明悟,是呀,军人无法上战场,练就一身武艺等同于无,可上了战场就意味着会有伤亡,会造成许多家庭的破碎。
“我们曾经被人抛弃过,为了走的更远,我们必须要学会比其他人考虑的更多。”沈言轻轻的甩了甩头,似乎想要将脑海中这股莫名的情绪也甩掉,“皇上赐下大夏皇家军这个军号,是期望我们比现役的军队做的更好,战斗力更强,一旦我们达到了皇上的期望,我们才会真正走到幕前,成为别人敬仰的存在,而非像现在这样蜷缩在这里,任人欺凌。”
“同样的道理,一旦我们达到了皇上的预期,大夏皇家军必定会扩军,而你们也会有更好的平台,将来也会面临各种挑战,也会面临不同兵种的较量。”沈言的眼中闪现出一个炽热,仿佛一道曙光就在自己的眼前绽放,“既然有这个目标,那我们为什么不愿意多考虑一点,多做一点,成为别人效仿的楷模。”
“正是有这层考虑,我才会有打造一个混合兵种的念想,至于实战效果如何,这个尚需检验,同时,以你们的经验也可以判断判断。”沈言并没有很直白的说自己的这个想法一定可行,也没有用权力压他们一定按照这个实施,而是先给他们描绘一个前程似锦的蓝图,然后让他们自己思考。
“千总,属下一共挑选了一百二十七人。”裴向东挑选完适合使用长兵器的士兵,并按队形站在左边,自己走到沈言身前,啪的一个军礼,朗声说道。
“千总,属下一共挑选了二百三十四人。”卫重安让挑选的士兵站在中间,紧跟在裴向东的身后,走到沈言身前,施完军礼后,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朗声说道。
“千总,属下挑选了八十三人。”郭进弧慢腾腾走到沈言身前,让挑选出来的士兵站在最右边。
“朱铭铉,剩下的三十六人,你说该怎么办?”沈言示意裴向东三人归到自己选的士兵队伍前,眯着眼,看来朱铭铉一眼,淡然问道。
“属下不知千总的整体部署,不敢妄言。”朱铭铉给人的感觉虽一直很直率,但面对沈言抛出的这个问题,沉思了片刻,摸摸头,轻轻的摇了摇头。
“也是。”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眼中流露一丝沉思,“我们虽然只有五百人,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的设想是设立五个大队,有五位把总分别率领,每位下面有三十人使用长兵器为前排,四十五人为弓箭手在中间杀敌,二十人使用短兵器在后面防御。当然,不论使用什么兵器,并不仅仅只限定使用这一种兵器,凡是战队需要的兵器都必须涉猎而且精通。”
“把总的作用不仅仅是用来冲锋陷阵,与敌人单挑,更多的是指挥,是布局,是号令,凡把总一声令下,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所辖士兵必须勇往直前的向前冲,用长枪、用弓箭、用单刀杀敌。”沈言的脑海中闪现一副雄赳赳的画面,自己将权力下放给把总,他们根据战争情况制定相应的策略,士兵们根据号令,动作整齐划一,震撼人心。
“房步瞳的特种作战小队,是配合大家作战,在关键时候给对方痛击。”沈言铿锵有力的说道,“这便是我的设想,不管遇到什么战役,我们都必须全力以赴。”
“房步瞳需要的人,我已经给了他了,也将培训的内容灌输给他了,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摸索了,至于你们,我只授了两个把总,还有三个名额,本来是想再考核你们一段时间后再授予,但眼下的计划发生了一些微调,需要有人带头做这个,因而我打算暂时选三个人临时负责,最终根据情况是否要将把总一职授给他们。”
“郭进弧、朱铭铉、覃槐安出列。”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带着一丝鼓励,“我现授予你们三人暂时负责另外三队,你们三个和裴向东、卫重安按照我的设想,挑选合适的人员,然后一起集中训练操列和队形。”
“属下领命。”裴向东五人走到队伍前面,啪的一个军礼,朗声应道。
所谓操列队形,是根据地形条件、敌我实力等具体情况部署的战斗队形,从基础的一兵、一伍、一列开始,直至全军,做到立兵伍、定行列、正纵横,孙膑兵法中罗列了八阵,分别是方阵、圆阵、疏阵、数阵、锥形阵、钩形阵、玄襄阵,正所谓练步就是练人,操列和队形的要求是几百人彷如一人便是合格。
“你们五个先商量着挑选人选,然后按照要求进行操练,下午主要的训练项目便是操练队形,不要嫌枯燥无味,这个在未来的战争中是最基本的东西。”沈言看来裴向东五人,示意五人可以商量着选人,不必拘泥于某种形式,结合个人特长和潜力发展。
“下午操练完操列队形后,傍晚时候再进行一次负重越野长跑,每人负重十公斤,同样,最后一百名仍没肉吃。明天上午进行越野长跑和战斗技能,这方面我暂时没办法提升你的战力,只有靠你们自我摸索了。”沈言的嘴角泛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淡淡的笑了笑,随即正色说道,“明天午饭后,我会在你们之中抽选五十人前去围捕房步瞳的特种作战小队,你们务必要一击便中,不可给他们机会逃离你们的围捕,如果让他们成功逃离围捕便是他们获胜。”
“没挑选上的人继续训练越野、技能和队形训练。”说完后,沈言朗声问道,“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众人异口同声的应道。
“千总,属下刚听到一个消息,不知该不该说。”沈言向裴向东五人简单的讲述了操列队形训练的要点后,就带着常武章盛离开了,把训练交给他们五人自行摸索,在回营的途中,章盛脸上浮现一丝犹豫。
“说吧,我们之间没什么不可说的。”沈言眉角轻轻一蹙,随即淡然笑了笑。
“我们前面将千总狂揍赖俊集的事告诉了许公公,公公转述给皇上听,谁知皇上吩咐许公公暗中透露了这个消息。”章盛他们与许三原的沟通途径,沈言一直没过问,也一直不清楚,但真心没想到他们沟通消息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皇上,这是想干嘛?”沈言的嘴角轻轻上扬,眼神有些发呆,随即明白了皇上此举的用意,这是迫使自己站在军方的对立面,迫使自己必须赢得一个月后的胜利,想通后,沈言不由得腹议道:皇上,你果然很腹黑。
第五十章 水下偷袭
“千总,你说房步瞳他们会潜伏在哪里?”沈言从裴向东等五人的队伍里各抽十人擅长使用短兵器和弓箭的士兵,组成一个五十人小队,由卫重安率领,自己带着常武和无瑕无垢两姐妹女扮男装,前往老山一带搜索房步瞳的特种作战小队,奔出兵营外,卫重安等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似外面的空气比兵营里的要新鲜好多,每个人呼气的神情极具夸张,差不多一刻钟后,卫重安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走进沈言身边,轻声问道。
“老山。根据我和房步瞳的约定,他们二十人会提前半天抵达老山潜伏,然后我们达到后便会对他们实施围捕,而他们的目标便是反围捕。接下来就要看是我们胜利,还是他们逃脱成功了。”沈言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前世的时候看到穿警衣的同志抓捕罪犯时的那种崇拜和憧憬,没想到穿越到这里,自己也有这样的机会,甚至远超穿警衣的同志。
沈言当初让房步瞳带人前往老山潜伏,是觉得老山的地形不错,离兵营的距离不算太远,虽然要过江,但比起钟山和摄山更适合,况且过江也能体现作战的一些军略,比如是否可以实施半渡而击之,或在岸对面实施埋伏、袭扰,这些都能体现房步瞳的特种作战策略,也能考验卫重安的行军部署能力。
说实话,沈言虽然是带队人员,名义上一切都是需要沈言决策,但很多时候,沈言觉得做一个外行领导远不如放权更具效果。
说到这里,沈言的脑海中浮现老山的大致画面:老山的山势呈西南东北走向,西段较高,龙洞山以东,山体分为南北两列,南列由西华山、馒头山、大马山等山峰组成,北列由太平山、钓鱼台等山峰组成。其中龙洞山最高,海拔达到442米,其中最负盛名的便是龙洞,以其山势险峻、洞大深奇以及美妙的传说而吸引着众多游人,前世一直想去而没去成,这次接着实施围捕与反围捕好好弥补一下心中的遗憾。
龙洞洞口上方奇石峭立,形似雕工流畅、造型精美的龙首,春夏季节,云雾低空缭绕,穿洞而过,若隐若现,谓之为龙洞仙境。洞内有一大厅,能容千人,两厢石壁数丈,巍伟峻峭,洞高35米,常年滴水,厅侧有岔洞,洞中有洞,深不可测。
当然,除了龙洞还有狮子岭,狮子岭坐落在西华峰下,于大刺山与西华山之间,高363米,山上有5个峰,以西华峰、莲花峰最为奇特,据民间相传,地藏菩萨在西华山坐了一夜,后山石头从地下訇然而起,形态很像狮子形,故此得名。
老山整体山体由震旦系灰岩、千枚岩及寒武系灰岩、白垩系砂岩等构成。老山位于流水作用特别活跃的地区,石灰岩溶洞发育良好,因而老山地区的泉水大都为温泉,呈带状分布,绵延十里,水温最高65℃,最低12℃,平均水温25℃。富含多种矿物质和微量元素,对人体健康养身保健功效显著,具有一定的医疗价值。
沈言心中想着,不管围捕与反围捕谁胜谁负,最后自己都要带着无瑕无垢好好的泡一泡温泉,算是对自己好一点。
“千总,属下虽不怎么熟悉老山地形,可老山那么大,房步瞳他们完全可以散开,凭我们五十几个想要将他们成功围捕似乎不太可能。”卫重安有些纳闷沈言为何会让房步瞳等人选选择山里,而不是乡村等平原地带,这样可以一目了然的看到对方,围捕起来也比较方便,山里,连正常走路都难,况且山里到处有野兽,别还没实施围捕就遭到野兽的攻击,那才是笑话呢。
“重安,接下来的路程如何行军,如何部署,如何应急都需要你动脑筋想,我只会在宏观上给你一些建议,这也是我为何会选你,而没有选裴向东他们几个。”沈言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希望卫重安多动脑子,也在创造机会让卫重安独自成长。
“千总,属下……”卫重安本想婉拒,可见到沈言毫无商量的眼神,卫重安轻轻吸了一口气,算是认命了,轻轻的拍了拍有些头疼的脑袋。
“陈大柜,你为什长,负责前面探哨和警戒,陆阿权,你为什长,负责后面警戒。”卫重安猛的一拍自己大腿,吩咐自己麾下两名刚任命的什长。
“领命。”零时被任命为什长,陈大柜和陆阿权都笑的嘴巴都裂开了,随后带着自己的下属按照卫重安的指令高效的做起事来。
“千总,我们真幸运,江边刚好有几艘渔船。”沈言一行来到江边,常武见江边停了几艘渔船,嘴角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船家在不在?我们要过江。”
“过江?我们劳作了大半晌了,你瞧午饭还没来得及啃上几口呢。”一名光着膀子的汉子从江边的芦苇丛中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系着腰间的绳子,一看便知对方刚从芦苇丛里方便回来。
“船家,放心,我们不是什么恶人,我家少爷想要去过江拜访一位同窗,走的匆忙,没有提前雇上一艘船,带着一丝侥幸到江边试试运气,这不,刚好见到船家你们的渔船停在这里,所以我想雇你们几个渡我们过江。”常武说到我家少爷时,手微微指了一下沈言,沈言也向那船家轻轻的点头示意。
“我们不是不想渡你们过节,只是这船资吗?”船家原本不想疲劳渡江,可见到眼前这些人个个都是精壮之人,不是那么好惹的,如果能拿到合适的船资,疲劳就疲劳点呗,反正自己从小就靠着江水生活,难道还能出什么意外不成。
“船家,你放心,船资少不了你的。”常武见船家愿意渡江,笑逐颜开的保证道。
听着常武和船家的讨价还价,沈言的眼神不由得望向不远处的芦苇,只见江边芦苇有的稀疏,有的繁密,密密的芦花舞动着袅娜的身姿,亭亭玉立,倩影婆娑,沈言轻轻掰下一根满头芦花的芦苇,挥舞起来,在风的吹拂下,芦苇就像天女散花一样,在头顶纷纷扬扬。它们纷飞,如冬日的小雪,却比雪更优雅。它们纷飞,如迷你的小伞,却比小伞更可爱。它们纷飞,如秋天的落叶,却比落叶更轻巧。悠然的飘,自由的飘,随着风儿轻轻飘入江水,便作伴友同行。飘向天空,便作唯一的白云。飘回芦苇丛,便作白雪点缀。
看到这副情景,沈言的脑海中不由得闪现前世小时候常在池塘边与小伙伴玩耍的情景,可惜这副情景只可成追忆。
“少爷,该上船了。”听到常武的催促,沈言不由得收拾起一些感触的情怀,登上渔船。
“如果我是房步瞳,会不会留一下一个善水性的水鬼潜伏中水中,然后凿穿渔船,不说别的,自己带来的五十人,大部分都不习水性,光是这一招就能灭掉自己小一半的人。”沈言随着渔船轻轻的晃动,感觉自己都快要睡着了,眼神凝视着江水的流动,右手轻轻的划过水面,见对岸离自己越来越近时,沈言忍不住胡思乱想。
“少爷,好奇怪,你看那芦苇真有灵性,跟着我们渔船在动耶。”无瑕似乎有些晕船,紧紧握着无垢的手,无聊的望着水面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突然见到水面上有一根芦苇跟着渔船在动,忍不住好奇的说道。
“芦苇跟着渔船在动,应该是渔船划动而带动了水面的波纹,芦苇就跟着动了。”沈言不在意的说道,眼神顺着无瑕的手指的方向望去,不对,带动波纹的芦苇应该是横着飘在水面,可自己见到的芦苇是竖起来,很明显这是水鬼用芦苇在呼吸,自己真是乌鸦嘴,看来自己想到的,房步瞳也想到了。
“卫重安,水下有人。”沈言朝离自己不远处载着卫重安等人的渔船朗声喊道,同时用手指着水下。
“房步瞳,你这个混蛋,我们都不会水呀。”卫重安虽然听清了沈言的提醒,可他们这一船人除了船家,他们都不会水,只要水下的人凿穿渔船,或者将渔船摇翻,这一船的十几个人就全都挂了。可有的时候越是担心什么就会来什么,见到渔船有缓到急的晃动,卫重安的担心变成了事实,在卫重安即将落水前,对着水面大声骂道。
“救人。”见卫重安乘坐的渔船翻了,沈言神色不变的对身边几个会水的士兵吩咐道。
“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几个在江上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有人故意弄翻我们的渔船。”见沈言身边几个人干净利落的跳入水中,船家满脸惊惧的望着沈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船家,放心,我们不是坏人,之所以会出现这种事,绝对是个意外。”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自信的笑容,和善的望着船家,风轻云淡的说道。
房步瞳这小子不错,虽首次独自执行任务,水下袭击这一招干的漂亮,这么一来,到了对岸,估计也就二十几个算是活着的,其他的人只能让他们再坐渔船回兵营接着训练了。见到房步瞳的手笔后,沈言对后面老山之行的围捕更加期待。(沈言如此期待,你们就不期待吗,你们还不乖乖的收藏,推荐,打赏吗。)
第五十一章 孤阳旺盛的沈言
“卫重安,你带着他们回兵营,丁三林,你现在是什长,带队跟我走。”沈言感到一丝郁闷,房步瞳安排了三个会水性的士兵随便的发起一起水下袭击就干掉了包括重安在内的二十六名士兵,原本自己还打算借此机会好好栽培一下卫重安,可现在不得不让卫重安带着挂了的士兵乘坐渔船回兵营接受更严酷的训练。
“你们三个也走吧,半个时辰后,我将亲自带队围捕你们。”沈言感到一丝欣慰,房步瞳懂得利用环境制胜,算是达到了为将的基本境界,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作战小队的队长,光靠这点还不够,接下来的挑战才至关重要。
“原地休息半个时辰。”沈言明亮的眼睛扫视了向大部分浑身湿漉漉的士兵,吩咐丁三林带队原地休整,等衣服干的差不多再出发。
“你们俩没事吧。”沈言也有些无奈,房步瞳顾忌自己的身份及是否会水性而没有袭击自己乘坐的渔船,但是同船的士兵为跳水救援同伴溅起了无数的水花,其中很多水花溅到无瑕两姐妹的身上,两人的衣服上印上了无数的水印,仿似许多花瓣印在衣服上,水花多的地方,隐约间能见到两人洁白光滑的皮肤。
“没事,多谢关心。”无瑕见沈言的眼神中露出异样的神采,顺着沈言的眼神见到自己身上有些地方湿透了,脸上不由得浮现一丝红晕,眼神中浮现一丝羞涩和慌乱,低着头轻声的答道。
“嗯,你们俩是否需要到一旁将衣服弄干?”沈言强忍着心底滋生的异样念想,神色清明的望着江水,故作轻松自然的说道。
“不必了,这点水迹不碍事。”无垢似乎也感受到了沈言眼神的变化,心里产生一股异样的感觉,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个,无瑕,无垢,我刚才……”沈言嘴角的笑容浮现了一丝尴尬,以无瑕无垢的功力,她们俩身上的这些水花根本不会影响到她们,或许自己真的是多管闲事。那自己为什么不去问同样被水花溅到身上的常武呢?沈言轻轻的甩了甩头,似乎想要将脑海中这个莫名闪现的问题甩掉。
“沈大哥,你不要多想,我和妹妹没有其他意思……”瞧见沈言的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无瑕也显得有些局促,脸上的红晕仿佛想要抢占她那白皙水嫩的肌肤。
“我还是在附近四处走走吧。”沈言有些不太好意思再继续和无瑕无垢单独相处,不由得迈着步伐向不远处的芦苇丛走出。
望着流动的江水,沈言感觉到自己有必要好好梳理一下情感的选择,自己虽然喜欢美女,但这种喜欢只是对美色的欣赏,而不是像最近一段时间这样,只要与美女相处,心中都会产生一股异样的感觉,似乎想要完全占有对方,这到底是自己的本性,还是身上有盗圣和鬼婆的内劲而改变了自己的心性?自己不得而知,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还是见一个爱一个?沈言无法给出明确答案。
还有自己到底要走一条怎样的路?皇上给自己限定了做孤臣。孤臣,于艰难竭蹶之中处荆棘榛莽之内,诚心事主不计得失,动心忍性,打碎门牙和血吞,创不世之奇勋,即一时为人误会,也能峭然孤立,特出与众。孤臣,是皇帝用来达到政治目的和标榜官员节操的工具而已。皇上于草莽间提拔自己,不正是如此吗。
可自古以来孤臣的结局都没什么好下场,孤臣需要刚正不阿,一身正气,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个特质,况且孤臣为朋党权贵所不容,大起大落,每一步都要如履薄冰,身为皇上,没有一个不多疑,而皇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下属的结党和不忠,可为人处世什么时候能避开这个,正所谓多交朋友,少结冤家才是发展之道。
世人皆喜欢悲剧英雄,喜欢的是他们身上的品质,在某种程度上,正直的臣子大多是尽人事,听天命;孤臣却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份气节,让人敬重。可政治生态若无改变,孤臣再怎么流泪流血,身背万条莫须有之罪名,纵能留取丹心照汗青,却也只能常常成为悲剧英雄。
孤臣行不通,良臣呢?俗话说孤臣易做,良臣难谋,士族、学子追求的是青史留名,孤臣依靠一腔热血和信念,而良臣则需要更多集大成的执政能力和政治手腕。自己有经世治国之才吗?有强大的执政能力吗?貌似没有。
金陵城都在盛传自己善刑名,可自己在这方面有多大的造诣,自己最清楚,留在刑部发展不是长久之计,否则,迟早会暴露自己的短板。
领兵作战,看上去威风凛凛,可在这个重文轻武的年代,武将只能是,也只会是别人手中的棋子,有用,别人视你为珍馐,没用,则弃之簸箕,不再理睬。
想了很多,沈言似乎发现真的一无是处,文也不行,武也不行,难道自己真的只能成为皇上用来对抗百官的棋子?
或许这样的棋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沈言不梳理还好,一梳理发现自己的思路更乱,随即嘴角浮现一丝自嘲的笑容,眼神也变得有些飘忽,蹬下捡起一颗小石子,轻轻的仍了出去,从水面上划过、跳跃,打破水面的宁静,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水面出现一长缕的波纹。
“是谁?”顺着水面的波纹,沈言看到水下有一道身影隐没,心头不由得闪现好奇,是谁会在江水里游弋、潜水?
听到沈言的声音,一颗脑袋破水而,墨般黑的青丝漂浮在水面形成一张妖异的网,几缕发丝散在饱满光洁的额头上,甩动湿漉漉的长发,水珠四溅,就像一株出水芙蓉,令人怦然心动,体态修长。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沈言见到眼前这副唯美的画面,脑海中浮现雪为肌骨易消魂墨色的情景,眼神由不得自己掌控痴痴望着对方,嘴中不由自主的吟道。
“登徒子。”见沈言的眼神不正的望着自己,李韵涵心间涌现一股无名之火,猛的向岸边游来,自己追捕一名恶徒三天三夜却被对方利用江水逃脱,心中有些愤怒加上身上汗迹让衣服紧紧的沾在身上,浑身难受,故而趁着无人下水清洗一番,谁知刚洗好准备上岸,眼前之人莫名的出现,还玩起了打水漂这种孩童玩的游戏。
见到对方游泳的姿势,沈言看的有些痴呆,对方的水性确实不错,轻轻摇曳身姿,就像一条美人鱼,朝着岸边游来。
忽然对方手中飞出一条长长的丝绫卷向沈言,稳稳的缠在沈言的腰间,对方猛的一用力,沈言的身子向前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进水里,为了稳住身子,沈言不由得沉声喝气,将身体的内劲灌送到双腿,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牢牢钉死在软软的江堤上。
对方见沈言稳住身形,遂借着沈言的力量,猛的向岸边快速冲过来,一记凌厉的双腿连环踢向沈言胸前。
“要死了,要死了。”见到对方近乎真空的胴体,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风姿绰约,犹如仙女,沈言不禁看得呆了,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着了火一般,脑袋里几乎一片空白。
“登徒子,受死。”见沈言一副不堪的神态,李韵涵心头更气,忍不住加大了攻击力度,一招快过一招,一招狠过一招,沈言在对方的不间断、无死角的攻击下,频频失手,险象环生,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突然,沈言感到胸口传来一阵刀割、如火灼的疼痛,这个突然而来的疼痛仿佛是一直无形之手唰的撕裂开沈言的胸膛,将里面的血淋淋的心硬生生的掏出了,然后缓缓用力捏紧,再捏紧,最后砰的一声爆开。
感觉到这股剧烈的疼痛,沈言情不自禁的用双手捂住胸口,一下子跪在松软的江堤上,张大嘴巴,想要喊叫,却发不出任何声响,大颗大颗的汗水如泉涌。
“喂,你别装死。”李韵涵的眼神中闪现一起惊讶,自己的攻击虽然很凌厉,可每一拳每一脚的力道都控制好了,不会要了对方的性命,只会让对方受些伤害以示惩戒,可沈言眼下的这副情景,完全是一副快要嗝屁的情况,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言之前一直按照盗圣传授的化解之法慢慢的掌控这两股内劲,从中得到了许多好处,比如力气变大了,身体变强壮了,也有一丝内劲了,心中不由得产生一丝怡然自得的心情,认为盗圣是吓唬自己的,可沈言绝对想不到盗圣和鬼婆的两股内劲在这个紧要关头又在自己身体内莫名的斗了起来。
沈言虽然一直按照盗圣教导的方法慢慢掌控身体内的两股内劲,可沈言似乎忘记了掌控之法必须要阴阳调和,可沈言自己似乎不太相信阴阳调和之道,或者说还没有水到渠成的境界,故而一直是孤阳旺盛,因而见到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心中都会产生异议的冲动。
李韵涵很美,与秋盈雪和程可儿的美完全不同,加上近乎真空的胴体攻击沈言,多少会出现一些走光的画面,无形的刺激着沈言身体的孤阳,另外,沈言第一次强行运用内劲,因而才会触发两股内劲又斗了起来。
第五十二章 中阴招
“这下糟糕了。”李韵涵与沈言的打斗声很快传到了无瑕无垢两姐妹的耳中,两人跟常武交代一声,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沈言身边,可惜还是来迟了一步,见沈言痛苦的捂住胸口,不由得暗呼一声糟糕。
无瑕无垢跟在鬼婆身边学武十几年,虽然没有学会鬼婆的真传,可十几年的锤炼,武学功底不算太差,当日也目睹盗圣和鬼婆强行向沈言身体内灌输内劲,以及盗圣临终前以安葬自己和鬼婆为条件传授沈言的掌控之法,因而见到沈言这副情景时,姐妹俩相互对视一眼,知道沈言身体内的两股内劲斗上了。
“姐姐,这下该怎么办?”无垢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惊慌,不知所措的望着痛苦不堪的沈言。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为何要为难沈大哥?”无瑕内心中的惊慌比妹妹好不到哪里去,可此刻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否则不但救不了沈言,反而会让事情更糟糕。
“你们俩是登徒子的同党,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李韵涵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疑惑沈言为何突然间会如此,但见到无瑕两人前来,顿时提高警惕。
“登徒子?我想姑娘有所误会,沈大哥有程姐姐,绝对不会对姑娘有任何非分之想。”无垢在姐姐鼓舞的眼神下,逐渐让焦急的心平静了下来,眼神清澈的望着李韵涵。
“家里有相好的,还在外面沾花惹草,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沈言留给李韵涵的印象太深了,不管无瑕无垢怎么解释,李韵涵就是不相信这件事就是一个误会。
“无垢,看来这位姑娘对沈大哥的误会很深,这下该怎么办?再不救治沈大哥,他会被身体内的两股内劲活活的撑死。”无瑕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淡淡的焦虑。
“哈哈,有趣,有趣,本想逃命,却没想到一下子遇到了三个绝色大美人。”萧天明眯着眼睛从不远处的芦苇丛中钻出来,猥琐的扫视着李韵涵和无瑕两姐妹,眼神中泛着蓝光。
“你果然没有逃走。”见到萧天明的身影,李韵涵一双玉手不由得的握紧拳头,没想到自己还是太过大意,没有细察周边环境,以为萧天明已渡江而去就几乎脱光衣服洗漱,这一下让萧天明这个狗贼过足了眼瘾,怪不得萧天明瞧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色光。
“呵呵,如果我远遁而去,又如何见到你那白皙而性感的身体,好一个美女出浴呀,让我心中的邪火更加旺盛,如果不好好的发泄,又如何对得起我浪迹花丛这么多年,又如何对得起你那让我垂涎的玉体。”萧天明一副猪哥的眼神,深情的望着李韵涵,眼神不经意间扫视了无瑕无垢的一眼。
“萧天明,我追了你三天三夜,原以为你借着江水远遁,没想到你还敢现身,这次我看你往哪里逃。”听到萧天明满嘴的污言秽语,李韵涵气的差点将一口洁白的牙齿咬碎,玉手指着萧天明,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意。
“追了我三天三夜,这证明你喜欢上我了,说实话,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子。”萧天明嬉皮笑脸的说道。
“诶,别生气,都说女人生气了容易老。”见李韵涵即将要爆发,萧天明轻轻的摇了摇右手食指。
“纳命来。”李韵涵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手中丝绫仿似一条充满怒火的苍龙猛的卷向不远处嬉皮笑脸的萧天明。
“唉,我都说了女人不要动不动就生气、就动手,女人嘛就应该好好的将自己的男人伺候舒服了,哦,对了,你现在还没有男人,不过不着急,我马上就会成为你的男人,我会让你欲仙欲死,让你再也离不开我的小弟弟。”萧天明与李韵涵这三天来交手不下百次,早已摸透了李韵涵出手的套路,见到对方的丝绫,丝毫不在意的抓住并挽在自己的手心中,轻轻的用鼻子嗅了嗅,嘴里发出啧啧声,仿似丝绫中带着李韵涵身体的香味。
见到萧天明抓住丝绫后做的丑态,李韵涵心中的怒火更盛,心中虽然清楚这是萧天明故意激怒自己,可自己就是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用力的想要将丝绫拽回来,可丝绫纹丝不动的被萧天明抓在手心。
“这么想要回丝绫呀,想要你跟我说一下呀,我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肯定会给你。”萧天明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戏谑,左手从腰间的兜里漫不经心的掏出一丝粉末,轻轻的抹在丝绫上,然后趁着李韵涵用劲拉回丝绫时突然松手,丝绫仿似有了生命,飞速的飞向李韵涵的胸前。
李韵涵一直用力想要拽回丝绫,却没想到萧天明关键的时候松手,身子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刚巧不巧,一双玉足碰到了躺在地上几乎不动的沈言,一个趔趄,李韵涵差点摔倒,丝绫也飞回到自己脸部,鼻子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李韵涵有些不在意,用手抓好丝绫,冷冷的望着萧天明。
见丝绫飞回被李韵涵轻轻的抓在手心,萧天明的嘴角浮现一丝莫名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股得意之色。
“看我暗器。”萧天明知道此刻必须要分散李韵涵的注意力,同时迫使对方血液加速流动,自己涂抹的药效才会来的更快、更猛。
听到萧天明要发暗器,李韵涵连忙运足内劲准备避开,可内劲运足全身,并没有见到萧天明的暗器,顿时知道自己被对方耍了,而对方的眼神中明显带着一丝嘲讽,一丝莫名的神色,仿佛自己已然成为了他手中猎物,任由他主宰。
突然间,李韵涵感到身子有些发热,内心中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脑海中总想着一丝羞人的事,双手不由得的放开丝绫,朝着身上仅有的一件几乎透明的衣服摸去,似乎想要拉开,让自己的身体毫不保留的展现出来。
此时的李韵涵终于明白了萧天明的诡计,对方定然在丝绫上涂抹了让人动情的药粉,怪不得刚拉回丝绫时自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多怪自己太过大意,否则又岂会中了萧天明的阴招,这真是阴沟里翻了船。
“美女,这个感觉如何,等一下我会让我的小弟弟更好的招待你,保证让你时刻想念着我的小弟弟。”萧天明对自己涂抹的药粉充满了自信,这么多年来,靠着这个药粉不知道有多少贞女、烈女、侠女和名门闺秀被自己推倒,任有自己在他们身上纵横驰骋,玩遍了花样。
“这位姑娘,你怎么了?”李韵涵身体的变化也引起一直在旁焦急不已的无瑕无垢的注意,姐妹俩连忙上前想要帮忙。
“哈哈,今天真是赚大发了,自己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一次玩过三个,想想就感到兴奋。”萧天明仿佛吃定了无瑕无垢,眼神中蓝光大盛,嘴角充满了邪笑的望着无瑕无垢,并慢慢向她们俩走来。
“看我暗器。”行走间,萧天明从腰部兜里掏出一些粉末,右手运足内劲突然向无瑕无垢扔去。
见萧天明扔出粉末暗器,无瑕没有丝毫犹豫,挥剑劈向粉末,可粉末丝毫不受剑刃的影响,仍朝自己和无垢的面部飞来,无瑕心中顿时产生一股不好的念头,可为时已晚,粉末轻轻的洒在自己和无垢的面前,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无瑕无垢虽从鬼婆身上学到了许多本领,可很少在尘世间走动,根本不清楚尘世间的险恶,中了萧天明的阴招并不意外。
萧天明见李韵涵三人都中了自己的药粉,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邪火,慢慢的向三人走来。
“在这里,快。”当萧天明即将走到无瑕三人身前,准备为所欲为时,耳旁传来一个焦虑的声音,心中暗骂一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离自己二十米外出现二十几个黑色劲装的人,手里全都拿着弓箭,一路向自己这边狂奔而来。
一看对方的行头和装备、以及身上的彪悍之气,久经世面的萧天明顿时明白眼前这伙人绝对是久经沙场之辈,很有可能是军方的人,这是TMD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自己刚来这里时,不是连个鸟也没有嘛,怎么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人,自己的好事马上就好开始了,却活深深的被眼前这些人给破坏了,想到这里,萧天明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杀意。
对方人虽然多,但自己的身手毕竟放在这里,杀光他们这些人也只是耽误一会儿小弟弟行乐而已,想到这里,萧天明慢慢的从背后拔出长刀,刀锋冷冷的指着常武和丁三林等人。
“看来遇到了强劲的对手了。”见萧天明拔刀相向的姿势和气势,常武心中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对方的对手,但不管是不是对手,自己必须要出手,遂噌的一声猛的抽出腰间单刀。
“一队放箭,二队准备。”见沈言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身边的无瑕无垢以及一个半透明的女人在沈言身上摸来摸去,加上萧天明拔出长刀相向,丁三林知道对方沈言和无瑕等人必定是中了此人的阴招,眼神中不由得闪现一丝焦虑,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迫使自己很快冷静下来,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攻击指令。
第五十三章 煎熬的销魂
嗖嗖,十支箭矢彷如十头毒蛟带着冲天的怒火向萧天明胸前急射而来,萧天明见状,嘴角泛起一股轻蔑的冷笑,光凭十支箭就想伤我,这也太小看我。
只见萧天明挥舞着长刀,当当响,十支箭矢被萧天明高超的刀术一一劈开,没有一支箭接近萧天明身体半尺距离。
轻松的荡开箭矢,萧天明的嘴角泛着一股轻蔑的冷笑,眼神中带着嘲讽望着常武、丁三林等人。
“第二队放箭,第一队准备。”见到第一队的十支箭矢被对方轻松的荡开,丁三林似乎不奇怪,能轻松的让千总中阴招的人定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如果十支箭矢就轻松的解决掉对方,那也太高估自己等人的箭术了。
还来,光靠十支箭矢就想射中我,这帮人简直就是猪吗。萧天明挽了一个刀花,准备以一个极其霸道的刀花震住眼前这些人,迫使他们知难而退。
“第一队放箭。”见到第二队的十支箭矢射到一半射程时,丁三林冷冷的盯着萧天明的眼睛,见到对方眼神中露出轻蔑之色,丁三林冷静的下达第一队射击的命令。
果然不出丁三林的预料,萧天明用一种轻蔑的姿态轻松自然的荡开第二队的十支箭矢,正准备嚣张而挑衅的望向自己,可突如其来的再一波十支箭矢距离自己不足一丈的距离,此时再想轻松的荡开并非易事,想到这里,萧天明不得不做出后退两步的打算。
“第二队射击,第一队再射。”丁三林的初步目标正是迫使对方离开沈言,避免对方狗急跳墙下以沈言的性命做要挟,而对方被自己的计谋迫退两步后,丁三林知道自己必须趁机再迫使对方离沈言更远一点,方便留出足够的安全距离。
见到先后出现的二十支箭矢,萧天明的眼神第一次眯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凭借自己的功夫想要杀掉眼前二十几人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可眼前的情况却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迫使自己后退,再退几步,自己就要跌落江里了,如果这是真的,那自己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想到自己的面子受损,萧天明眯着的眼睛中杀意更浓,手中长刀一刀快过一刀,刀刀劈在先后射来的箭矢上,这些力可穿石的箭矢在萧天明的面前没有丝毫生气。
常武见萧天明似乎要反攻,心中明白光靠这二十几人的箭矢无法缠住萧天明,自己必须在一旁分散萧天明的注意力,给丁三林等人更多的有利机会,想到这里,常武猛的大喝一声:贼子,休要猖狂,吃我一刀。说完便挥舞着单刀向前冲去。
这群人中,也就你稍微难缠一点,但光靠你想要让我吃瘪,你再回去练上几百年。见到常武挥舞单刀的气势,萧天明先是一愣,随即放下心来,一个人的功夫如何,不一定要交给手才知道,有时候见对方的举手投足的姿势和气质就能判断一二,除非对方想要扮猪吃老虎,可眼前这个情况,对方似乎没有这个心情。
似乎看穿了常武的实力,萧天明的嘴角浮现一丝残忍的笑容,坏我小弟弟的好事,我又岂会让你们死的那么轻松自在。脑海中闪现念头的同时,萧天明挥着长刀荡开眼前最后一支箭矢,舞着长刀准备以一记重劈狠狠的斩在常武的单刀上,意图想要震开对方的单刀。
正常情况下,结果一定会按照萧天明设想的那样,常武冲到萧天明的眼神,挥舞着单刀劈向对方,而萧天明则以一记重劈斩在常武的刀背上,狠狠的震开。可眼下与萧天明对峙的并非是江湖中人,而是一群懂得把握战机的军人。
就在此时。见到萧天明的注意力成功被常武分散,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冷的怕人的杀气,沉重冷静的再次下达射击命令:第一队放箭。
“第二队放箭。”见第一队的十支箭矢离萧天明将近一丈距离时,丁三林果断的再次下达射击指令。
丁三林说完后,快速的从背后的箭壶中抽出一支箭矢,缓缓的放在弓弦上,眯着眼睛冷冷的望着萧天明的咽喉,随即轻轻的闭上,突然猛的睁开,右手松开箭尾,箭矢仿似出海蛟龙嗖的一声带着一股强烈的气流射向萧天明咽喉。
丁三林八岁起随着爷爷进山打猎,将近二十年的磨练,箭术早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对自己射出的这一箭也充满了自信。
萧天明轻松的荡开先后射来的二十支箭矢,心中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傲意,带着一丝疑惑的眼神冷冷的望着不远处突然停下的常武,心中突然产生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这是多年来行走在生死边缘时形成的感觉,凭着这个感觉曾多次成功的避开死亡的威胁。
萧天明有些想不通,眼前这些人的实力根本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这个危机从何而来?带着诧异,萧天明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突然见到一枚箭矢带着强大的气流直奔自己咽喉而来。
见到威胁的来源,萧天明脑海中虽还有疑惑,但手中长刀一点也不含糊,一个竖切,切中急射而来的箭尖,箭矢被长刀一分为二,朝自己身体的两侧飞过,脖子都感觉到那个强大的气流。
丁三林见萧天明轻易的劈开自己充满自信的箭矢时并未感到气馁,相反心中泛起一股淡淡的冷笑,这只是开始,随即从箭壶的最左边抽出一支形状有异于常规的箭矢,快速的放在弓弦上,猛的向着萧天明咽喉再次急射而去。
还来。萧天明心中感到无比的郁闷,这些势力低微的人竟然凭借箭矢迫使自己无法与他们施展近身战而展现自己的强项,否则这些人早已被自己斩成了肉泥。
郁闷归郁闷,见到飞来的箭矢,萧天明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带着一丝冷笑、挥舞长刀劈向箭尖,飞驰的箭尖再次被长刀一分为二,突然,强烈的危机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的浓烈,只见分开的箭矢中再次射出一支短小的箭矢,带着丝丝强悍的气流直奔自己的咽喉。
“啊。”萧天明压根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没啥实力的人竟然懂得箭中箭,自己反应速度已经超出了常人,可正是没想到对方的技能,自己无法用长刀再次荡开短箭,只能侧身避开,可身体的反应还是没跟上箭矢的速度,短小的箭矢切开自己的脖子边缘,带着丝丝血肉向身体后飞出,萧天明受到箭矢的惯性,身体也不由得向后倒退几步,左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惊讶。
“第一队、第二队平射。”见自己的箭中箭成功的伤到萧天明,丁三林轻吁了口气,随即眼神中闪现强烈的杀气,本着趁人病要人命的原则,冷冷的下达放箭的指令。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见到又一波的箭矢飞来,萧天明十分的郁闷,原本小弟弟可以享受三人的美味,可结果不但没享受到这幅美艳的待遇,自己反而受了伤,气的嘴角狂吐一口鲜血,身形不由得急速后退,一脚踏空跌入江水里,凄厉的喊叫。
“一、二队漫射三轮。”尽管自己成功的伤到了萧天明的脖子,对方也跌入江水里,但再漫射三轮,一则可以确保对方是否已远遁,二则也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万一有某支箭矢不长眼而侥幸射中对方。
“丁什长,退后三百米设防,背向沈千总,期间不管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得回头,否则军法处置。”常武见到萧天明被丁三林的箭中箭所伤,本想扑上去缠住对方,不让对方逃脱,可眼神中无意间扫视到沈言的情况,只见几乎脱光了的李韵涵正缠住沈言,并在沈言的身上摸来摸去,同时无暇无垢也解开了一直束扎的青丝,两人也是衣裳半裸,春光若隐若现的趴在沈言身上,见多识广的常武顿时明白了这三人都中了萧天明的媚药,都想通过沈言来解毒,常武羡慕的同时也为沈言的身体担忧,不知他能否同时应付三个,但是常武也明白,这三人,尤其是无暇无垢两人不是自己等人能触碰的,因而果断的越权向丁三林下达命令。
“常侍卫,为何要下这个命令?”丁三林带队退到两百米外背向沈言布放,走到常武身前,轻声问道。
“放心,听我的没错,我不会害你。”见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一股不信任的神色,常武轻叹一口气,嘴巴凑近丁三林的耳边轻声的说道,“沈千总他们几个中了媚药。”
“多谢。”丁三林带着一丝歉意向常武拱了拱手。
“没事,我想我应该要提前恭喜丁什长了。”常武淡然的笑了笑,“此番之后,沈千总必定会重视丁什长。”
“借你吉言。”是男人,哪个不想自己的职位能跟进一步。
“半个时辰了,还没结束,声音还弄的这么大,沈千总难道是属牛的,这么能干。”闲聊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原本羡慕中还担心沈言身体能否吃得消的常武不由得发出一番感慨,干字发音特别重。
“终于结束了,一个半时辰呀,沈千总是属狗熊的吗,真没想到他那并不强健的身体是怎么这么的能干。”人在什么情况下最受虐,正是常武等人的情况,耳朵里一直传来销魂而缠绵的声音,自己等人必须要装着啥也没发生,这样的煎熬充斥着常武等人的每一根神经,尤其是过来人,又如何能忍受这种,因而他们一个个的弓着身体仿佛变成了大龙虾。
第五十四章 美丽误会
“嗯,怎么回事?”身体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入手反而是一阵柔软,沈言心生疑惑,忍不住轻轻的捏了一下。
带着一丝疑惑,沈言发现自己正倒在一个女子的身上,细一看,她有着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或许是因为恼怒和羞涩,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见此情景,沈言心生旖旎,双手不由得又轻轻揉捏了一下。
“你,流氓。”秋盈雪出身虽非富贵,可休养一点也不输那些富贵小姐,平日里也是一副温柔优雅,从未与人红过眼,更别说胸前的挺拔被一个陌生男子的双手触碰过,秋盈雪心中闪现一丝恼怒、羞涩,同时又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酥麻涌现心间,原本由于惊吓而略显苍白的脸颊不由得浮现一抹嫣红。
“我……我不是故意的。”感受到女子娇艳欲滴的容颜夹杂隐忍的愤怒,沈言莫名的感到一丝紧张。
“不是有意的,那你还不赶紧起来。”秋盈雪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要给沈言一记耳光,可不知为何,脑海中莫名的闪出一个不一样的声音,似乎很享受这种从未体验过的酥麻,双臂似乎酥软无力,眼神中浮现一丝恼怒,有一丝娇羞,也有一丝水雾。
“靠,又来。”感觉身体出现异样的变化,沈言有些舍不得的撑起身体时,从秋盈雪迷人的双眸中见到一道亮丽的刀锋,沈言紧张而笨拙的一把抱住秋盈雪纤廋而丰满的身躯向一旁滚去。
沈言身躯滚动的那一刹那,黑衣人的刀芒劈到,强大的力量直接将马车劈成两半,沈言心中惊呼的同时顺势向一旁滚去,险之又险的避开。
“你混蛋。”见沈言非但不起身,反而抱紧自己,秋盈雪感到无比的羞愤,自己何曾见过如此恬不知耻的登徒子,可在滚动的那一瞬间,才发现对方并非是轻薄自己。
“你还不放开我。”愤怒过后才发现对方仍紧紧的抱着自己,秋盈雪感到一丝娇羞,眼睛轻轻的眨了眨,洁白的面颊有些微微发烫。
“好一个郎情妾意。”十拿九稳的一刀竟然出现了意外,黑衣人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冷意,似笑非笑的望着沈言,刀锋遥指沈言单薄的身躯。
似乎知道自己没有选择,沈言骨子里的那股傲气和狠劲被彻底的激发出来,轻轻推开秋盈雪,嘴角轻轻上扬,双手抓着泥团轮番的掷向黑衣人。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见沈言使用如此无赖的招数,黑衣人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眼神中充满了蔑视、嘲讽和挑衅,将单刀挥舞的密不通风,轻松的击散泥团,片泥不沾身。
“就是现在。”沈言醒来时发现自己衣袖中有几包石灰粉,当时十分诧异,打算离开树林后再丢掉,没想到此时可以派上用场,沈言清楚要用石灰攻击必须做到一击便中,可如何降低黑衣人的戒备心便成了首要难题,当双手触摸到不算坚硬的泥土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沈言的脑海中闪现,因而沈言才会采用如此无赖的手法,等黑衣人因自大而降低戒备心时,沈言顺势将衣袖中的石灰粉仍向黑衣人。
“啊,我的眼睛。”或许根本没有将沈言放在眼里,或许真的是中了沈言的诡计而放下戒备,见石灰粉飞向自己时,黑衣人想也不想挥刀将其击碎,当眼前飞扬着随风飘逸的石灰粉时,黑衣人方意识到不对劲,可此时为时已晚,有些石灰粉已成功的飘进自己的眼中,那股灼热的疼痛让黑衣人几乎陷入歇斯底里,人也变得焦躁、狂躁。
“噢耶。”见黑衣人中招,沈言兴奋的站起来,眼神中流露兴奋、得意。小样,任你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哦不,是石灰粉。
尽管眼中的那股灼烧让人狂躁,可听到沈言略显放肆的得意笑声,黑衣人逐渐平复情绪,竖起耳朵倾听沈言的位置后,紧握单刀的手臂上青筋尽显,含怒的向沈言斩去。
“糟糕,这下玩大了。”感受到黑衣人凶猛的刀芒,沈言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连呼吸都感到无法顺畅,心中彷徨而不知所措。沈言清楚无论朝哪个方向逃都无法躲不开致命的刀芒,怎么办?
突然,沈言的脑海中闪现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念头,可向前冲就能化解眼前的危机吗?沈言也不太肯定,但能肯定的一点是不向前冲,肯定是死路一条,想到这里,沈言骨子里的那股狠劲再次爆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黑衣人,嘴里同时低声的呢喃,妈的,拼了。
“这小子发什么疯,不会是被吓傻了吧。”自沈言如同超人一般出现并救下秋盈雪,秋慕白虽然觉得沈言的出现改变不了大局,可内心中仍祈祷沈言能做回救美的英雄,带着复杂的心情一直关注着沈言的表现,可见到沈言眼前发疯的表现,秋慕白认为沈言就是一个白痴。
“这小子怎么出此昏招。”当黑衣人刀劈马车时,高庸心中清楚黑衣人不会真的取秋盈雪性命,但他仍然别有用心的将沈言当人型武器仍向马车,意图暂时缓解一下黑衣人的气势。
可让自己没有想到的是,沈言的开局竟然是如此之妙,竟然懂得用卑劣的手段让黑衣人受伤,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沈言是一个孱弱之人,不懂得因势利导、趁势扩大成果,反而得意忘形的给黑衣人反击的机会。
更让自己没想到的是,面对这个反击,沈言竟然不退反进,难度沈言真的是取得一次胜利而得意忘形吗?
不对,退无可退,只能向前冲。高庸一边与许元丰缠斗,一边思考着如何化解当前逆局,突然脑海中闪现一道灵光,明白了沈言的无奈、睿智和勇猛。
砰,黑衣人的刀芒狠狠狠的将大地斩开一道深深的裂痕,而沈言高速奔跑的身躯如愿以偿的撞上了黑衣人,可结果并不像沈言预想的那般,反而有点像一只弱小的兔子撞到了一只强壮的山羊。
沈言清楚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黑衣人腾出手来,否则对方一刀就能将自己劈成两段。想到这里,沈言迅速的抱住黑衣人,双腿盘在对方的腰腹间。
局势似乎又回到之前的一幕。
黑衣人没想到这个文弱之人竟然又一次躲过自己含怒一击,并成功缠住自己,这是对自己极大的侮辱,想到这里,黑衣人强忍着眼睛火烧火燎的疼痛,用刀柄猛的撞击沈言的后背。
噗,一下,两下,三下,沈言孱弱的身躯无法承受强有力的捶打,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胳膊酸软无力,沈言心中清楚再这样下去,黑衣人不但摆脱自己的缠绕,而自己的小命就会丢在这里。
“小子,看你还能坚持几下。”虽然看不清沈言痛苦的表情,黑衣人仍能感受到自己强有力的捶打让沈言受伤不轻,嘴角泛起一股残忍的冷笑。
“放手吧,不然你会死的。”眼前这个莫名出现的男子看上去十分孱弱,可展现出来的形象却十分伟岸,秋盈雪心间有股异样的感觉在流淌,眼帘里不由得泛起一层淡淡的水雾。
耳旁回荡着黑衣人嚣张的嘲讽和秋盈雪莫名的关怀,沈言心中滋生一种莫名的悲哀,既然不管怎么做都是死路一条,那为何不在临死之前反咬对方一口。
咬,脑海中刚浮现这个字,沈言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原本有些呆滞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坚毅,嘴巴顺着黑衣人的脖子狠狠的咬去。
一股腥腥的、咸咸的味道在嘴里流过,沈言慌乱的吐出嘴里的异物,接着狠狠的又咬了一口。
“啊……”猝不及防下被对方生生咬下一块皮肉,黑衣人痛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而眼泪恰巧加剧了眼中石灰粉的灼烧,让黑衣人倍加疼痛。
黑衣人自出道以来经历过的硬战、恶战不下百场,从未遭遇今天这般狼狈,如果对手是一个比自己更厉害的人物,黑衣人也就认命了,可眼前这个人明显是一个孱弱之徒,正常情况下,自己一只手就可以掐着对方的脖子无法动荡,可结果却让自己遍体鳞伤。
黑衣人心有不甘,灼热疼痛的眼睛中流着淡淡的血水,右手握着刀柄死死的撞击沈言脆弱不堪的后背,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快。
沈言每承受一次撞击,嘴角边溢出一口鲜血,同时更狠狠的咬住黑衣人的脖子,每一口都带出一块血肉,此刻的沈言完全如同一个疯魔之徒。
沈言与黑衣人现在拼的是身体的素质和毅力,而沈言在这方面明显处于弱势。这不,黑衣人连续捶打了几下后,沈言明显感觉到双臂酸软无力,黑衣人趁机摆脱,挥刀砍向沈言脊背。
黑衣人的攻击清晰可见,可沈言已浑身酸软而无力避开,当刀锋入骨的那份疼痛让沈言惨叫一声、双眼无力的闭上而陷入了昏迷。
第五十五章 鹿死谁手
“这位妹妹,你能告诉我你们和沈言的关系吗?还有这个沈言是干什么的?”等沈言带着丁三林等人走了很远,眼中的视线逐渐模糊时,李韵涵才转过身来,望着眼前一对几乎没有差异、容貌却丝毫不逊于自己的姐妹花,“对不起,之前不知道你们俩是女儿身,还以为你是那个登徒子的同党而误会你们俩了。”
李韵涵江湖出身,性子活泼,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刚失身于沈言,尽管是一个意外,但女儿身的矜持,让她羞于面对沈言,同时心中多少还有些恼怒沈言的威猛,穿衣服的时候明显感觉的身体如同散了架,两腿之间如同被撕裂般的疼痛,眉头轻轻的蹙着。
“说起沈大哥,那可神气了,来到金陵后勇救可儿姐姐,被人诬陷身陷囹圄,审案时巧获皇上的器重而赏官……”无瑕无垢也有同样的感觉,那股舒爽和疼痛刺激着身体的每一根神经,自己都无法站立,故而姐妹俩相互扶持,不让自己摔倒,也想减轻疼痛,天真烂漫的无垢强忍着撕裂的疼痛,将自己知道的,听来的有关沈言的事慢慢的讲述了一遍,说完后,仿佛自己也像是重新认识了沈言一边。
“你所说的可儿和盈雪又是怎么一回事?”带着一丝好奇,或者说想要更清楚了解沈言,李韵涵认真的听完无垢的话,可听到沈言竟然有了别的女人时,心中泛起一股自己都不清楚的感觉,忍不住问道。
“可儿姐姐是望江楼的东家,盈雪姐姐是秋大人的掌上明珠,她们俩都曾被沈大哥救过,也许是一见钟情,也许是日久生情,也许是英雄美人,她们俩都对沈大哥产生了爱慕之情,眼前沈大哥只接受了可儿姐姐,不过他们还没拜堂,也没有同房。”无暇接过妹妹的话,嘴角浮现一丝莫名的笑容,淡淡的述说着沈言与程可儿、秋盈雪认识的点滴。
“这个男人也不完全是一无是处吗。”听完无瑕无垢的讲述,李韵涵轻轻的蹙着眉头,嘴中轻声的自言自语,同时脑海中闪现一个模糊的身影,似正义,似猥琐,似智慧,似霸道,似乎对沈言产生了一丝好奇。
“丁三林,原本我打算用五十人的兵力去围捕房步瞳在内的二十人,可江边一下子折损了大半兵力,如今我们的兵力与房步瞳几乎相当,针对这个情况,想要完成围捕房步瞳的任务,你有什么好的建议?”行走在路上,沈言一直沉思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完成围捕任务,苦思不得结果,遂不再去想,眼神扫过行走在队前的丁三林,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丁三林的档案,顺便问一下有着丰富狩猎及当兵经验的丁三林。
丁三林,今年二十七岁,八岁起随同爷爷进山狩猎,一手精湛的箭术便是从那时候开始学习并掌握精髓,十六岁替年迈的爷爷入伍,入伍后凭借出色的箭术获得上峰的好感,可一次上峰醉酒后欲要轻薄一名清白农家女子,丁三林见状上前阻拦,遂扫了上峰兴致而将其得罪,后上峰一直冷落于他,即便如此,正常杀敌中,丁三林一直冲锋在第一线,也曾两次救过起上峰姓名,因而上峰想用其才,可又不敢用,直到四个月前,上峰命令其一名亲信带着丁三林等人杀良冒功,丁三林毅然抗命,上峰原打算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直接砍了他,可念其旧情,最后将丁三林打发到京郊兵营,任其自生自灭。
“千总,想要围捕,兵力起码是房步瞳的十倍,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但千总目前的兵力是房步瞳相等,想要围捕对方,只能迫使对方分散,然后再分而食之。”丁三林知道这是沈言对自己的考验,顺利通过,虽不敢说能稳坐把总一职,起码也会受到像房步瞳同等的待遇,因而将这些年来所学所用的知识,再结合老山围捕的情况,给出了沈言一个比较中肯的建议。
“不错,我十倍于敌,就实施围歼,五倍于敌就实施进攻,两倍于敌就要努力战胜敌军,势均力敌则设法分散各个击破之。兵力弱于敌人,就避免作战。现在的情况正如你小子所言,看来这些年来你没有荒废呀。”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现一道亮光,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竟然发现了丁三林对军略的认知,从对方的谈吐和答案上看,对方在这方面还是做了一些研究,功底也必将雄厚,看来这几年的磨练没有白费。
“我心中一直有个念头,想要打造一直精通骑射的骑兵,可受到一些条件的局限性而无法实施,一个是这支骑兵的统领,二则是没有足够的战马。”沈言的话语中充满了遗憾,“不过今天我发现你的才能,终于解决了我的第一个难题。”
“所以我想着是否要想搭建一个骑兵的框架,先练习步战射击,将箭术掌握的更为精湛,等有了战马后,再进行骑战射击练习,丁三林,你有什么看法或建议?”沈言满含期待的望了丁三林一眼,随即眼神虚无缥缈的望向不远处的老山。
“属下多谢千总的赏识。”沈言话语的意思已经很直白了,丁三林不可能不明白这是沈言有意提自己为骑兵统领,可自己绝对不能被眼前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一定要保持清醒和冷静,“千总,请恕属下直言,以千总目前的情况不适合再建一支骑兵或者是先将这个框架搭起来,千总之前的混合兵种很有实际效果,等混合兵种完全熟悉了各种阵列队形的演变,而那时千总手中又有了战马,完全可以从现有的兵员中抽调人员组建一支骑兵小队,实施袭扰。”
“不错,你很难得,没有被这份喜悦冲昏头脑。”沈言轻轻的颔首,一个人有才不算什么,懂得进退也不算什么,可一个有才又懂得进退、且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冷静的思维才可贵,眼前的丁三林就是属于这种可贵之人的行列。
沈言内心中第一次滋生了感谢兵部的打压之恩,如果没有兵部的打压,就不会让自己去京郊兵营训练这五百个所谓的新兵,没有这样的机会,沈言就不可能在这群人发现像丁三林这样的人才。
“好,以你才能,做一把总完全不是问题,但我内心中更期待你将来统领骑兵的风采。”沈言满怀激情的给丁三林画了一个饼,“丁三林,你带一什人先行,与我保持一里路的距离,打探房步瞳的消息,如果有机会就实施分而食之策略,蚕食一个便多了一分胜算。”
“围捕的性质相当于狩猎,而这方面你比我更擅长,祝你好运。”沈言轻轻的拍了拍丁三林的肩膀,激励的说道。
“属下领命。”丁三林随后挑选了十个擅长箭术的士兵后,向沈言施了一个军礼,迈着自信而矫健的步伐率先向前冲去。
丁三林心中清楚,接下来的围捕不是凭借自己等人勇武的蛮力取胜,而是靠自己多年来养成的狩猎天赋和能力,需要的是自己设置的陷阱,当然,山里应该会有一些猎人遗留的荒废陷阱或被破坏的狩猎工具,而这些将是自己用来围捕房步瞳等人有效的武器。
“前面有陷阱。”丁三林带队刚进入老山时,发现地面上的泥土有些新,也有些翻动的痕迹,带着一丝谨慎,缓缓蹬下身体,用手轻轻的触碰覆盖在新土上的一些枯草和树枝,发现下面设置了一个简陋的陷阱,掀开一角,发现下面没有刀光剑影,顿时明白这是房步瞳等人设置的陷阱,陷阱虽然简陋,但是如果没有自己的经验和小心,就会很容易跌落陷阱内,按照规则,算是阵亡了。
房步瞳这方面的造诣和天赋并不亚于自己,难怪千总会挑选他为特种作战小队的队长,这并非说自己在这方面就弱于他,而是他和自己的侧重面不一样,这也是为何千总会透露自己更适合骑兵小队的统领。想通这些因素后,丁三林一扫之前内心中埋藏的阴霾,脸上露出强烈的自信笑容:房步瞳,就通过围捕与反围捕看看到底谁在这方面更有天赋。
轻松的绕过粗糙的陷阱,并简单的破坏并做了一个明显的标识提醒后面的沈言,然后丁三林带队继续向前小心的前进。
“队长,他们比预计的时间要晚了近两个时辰,看来他们的信心不足呀。”不远处一棵大树杈上,一名士兵望着丁三林等人远去的背影,小心的向房步瞳低声嘀咕道,“不过这个丁三林比卫重安谨慎多了,不知道在江上发动的水下袭击将卫重安干掉是福还是祸?”
“丁三林出身猎户,在这方面的天赋肯定比卫重安更谨慎,不过光靠这个天赋就想要稳赢我那也太小看我了,这场围捕与反围捕到底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房步瞳的眼神冷静的盯着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丁三林等人,自信的说道。
“走,到下一个陷阱的地方等他们。”
第五十六章 漂亮的第一炮
“哟,丁三林这小子不错嘛,刚到这里就发现了一个陷阱,而且还做了这么清晰的标识,生怕我们会掉下去挂掉呀。”常武走到丁三林发现的一个陷阱前,见到鲜明的提示标识,常武的脸上浮现一丝惊讶,自己很小心的观察了陷阱的周围,如果没有这么明显的提醒,自己真的不太确定会不会掉下去,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轻声向身边的沈言说道。
“我之前还真没发现丁三林在这方面的天赋,或者说,我接触大家的时间太短,短的我只能强行记住极具代表性或影响颇大的那几个。”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是自己捡到宝的那个大赢家。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要充分展现出强大的耐力和冷静,与丁三林保持一定的距离,既要给房步瞳消灭我们的机会,又不能真的让对方消灭了丁三林。”
“千总,你不打算亲自出手?”听到沈言之言,常武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一丝惊讶。
“有些事需要自己亲力亲为,但有些事则需要放权给下面的人,让他们放手去做,如此一来,一则我可以享受整个过程,从宏观上判断哪里需要弥补,二则也让他们获得充分的信任和锻炼,毕竟未来他们才是这支军队的实际指挥者。况且丁三林这小子在这方面的天赋远比我强,我若强行出手,做的不一定比他更出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放权本身就是管理者一门高深的艺术,而且自己也可以从中偷偷懒,一路欣赏老山的美景,也算是弥补前世的遗憾。
“真羡慕丁三林那小子。”常武的嘴角泛起了轻微的笑容,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里有一个陷阱。”走了大概一里路,丁三林再次发现了房步瞳设置的一个陷阱,小心破坏并做了标识,嘴角浮现一丝自信的笑容。
丁三林心中清楚,光是破坏这些陷阱并不意味着自己就获得了这场围捕与反围捕的胜利,要想获得胜利,必须将对方全都抓捕或者剿灭,自己带队进入这片地带虽成功破坏了对方部署的两处陷阱,但对方的人员却没有损失一个,换句话说,自己和房步瞳的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
丁三林在骨子里想要赢得这场斗争的胜利,一个可以体现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二则可以留给沈言更佳的印象,为自己今后能坐稳骑兵统领提供更大的资本,当然,想要赢就必须要有付出,而且手段绝对不能太过卑劣,这毕竟是同僚之间的一场合理的较量。
“走,继续前进,希望在下一个地方能见到活人。”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强烈的自信,脑海中一直在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带自己在内一共十一人,房步瞳会不会不敢派出所有的人前来击溃自己或者消灭自己?或者说他想要自己分散兵力,然后再一一蚕食?而这个也正是自己的想法,房步瞳如果将兵力聚集在一起就失去了围捕与反围捕的意义。
如此一来,问题也随之而来了,两人都想分散对方的兵力而蚕食对方,那就要看谁能获得先机,或者说谁在狩猎方面更有天赋,谁准备的更加充分,更有耐心。
“队长,果然不出你所料,千总不会亲自带队实施围捕。”暗中尾随丁三林的房步瞳和一名士兵再次见到丁三林等人迈着矫健而整齐的步伐向前离去,这名士兵的眼神中闪现满满的敬佩。
“千总不亲自带队,那是他想给下面人更多的机会,也是想要我们更快的成长起来,不像其他的将领,要么凡是亲力亲为,要么功劳是他的、黑锅是别人的,能跟着这样的千总是你我的福分。”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莫名的情绪,“但是我没有想到,卫重安竟然能挑选丁三林这样一个极富狩猎天赋的人,且获得了千总的赏识,不管这次围捕与反围捕他是胜还是败,他都赢得了一个比你们更高的起点。”
“不至于吧,我们这些人好歹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大家怎么没有发现丁三林还有这方面的天赋?”房步瞳身后的士兵似乎不太相信房步瞳对丁三林的评价,或者说他无法接受这个评价。
“话虽如此,可这段时间,谁也不信任谁,谁也不会告诉谁他的底细,说到这个,我还真是佩服千总,他的手法果真通天,我们虽是五百人,可来自不同地区的军队,也是遭遇不同的缘由被打发到这里,可千总却在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能将我们这五百人的来历摸的一清二楚,而且还能从中判断出我们的专长。”提到这个,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出炽热的光芒,能跟随这样的人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
“千总不出手也好,这样也显得公平,否则以千总的手段,我们这些人输定了。”
“可是前面传回来的消息不是说江边一下子干掉了对方大半兵力吗,剩下的兵力与我们差不多,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属下觉得我们的胜算也大于千总。”听到房步瞳的话,士兵有些不太相信。
“是的,千总的兵力和我们差不多,如果我们再干掉丁三林这一什,从兵力上看,我们赢定了,可是我一直有个感觉,只要千总亲自出手,凭他一人就能干翻我们二十人。”瞧见士兵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不信和惊讶,房步瞳淡然的笑了笑,“你还别不信,千总有这个实力。”
“走,丁三林在下一个地方估计就要分兵了,也是到了我们短兵相接的时候了,老是破坏陷阱也分不出一个胜负来,接下来才是狩猎的开始。”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自信的光彩,也带着一丝好胜的期待。
“什长,我们确定要分开吗?”果然不出房步瞳的预料,走了大概小半里路,丁三林突然停下脚步,将十人聚拢在一起,轻声的吩咐着,听到分开的指令,一名士兵有些疑惑的问道。
“按道理,我们最好不要分开,一旦分开就会成为房步瞳的猎物,但是如果我们继续在一起,房步瞳不会出来与我们厮杀,这样僵持下去,只会是耗时间而起不到实际效果。”丁三林耐着性子低声解释道,“不要忘记我们不仅善远攻,近也可防守和攻击,唯一的担心是我们分的太开会遭遇房步瞳集中兵力将我们一一蚕食,所以我才会如此安排。”
“放心,今天才是围捕与反围捕的第一天,后面还有六天的时间,在这六天里,我们比拼的除了天赋,更多的是耐心和技巧,我不会因为得到千总的赏识而急于表现,这不是千总想要的。”丁三林随即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朝着前方的三个方向分散开来。
“房步瞳,我诱饵已经下好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来了。”丁三林一路上破坏了房步瞳布下的四个陷阱,来到了狮子岭下,一名士兵静静的趴在一块石头的后面,身上穿着浅灰色的衣服,不细看,还真以为是一块石头,当见到丁三林的身影时,心跳不由得稍微加速了一点,趁着丁三林的眼神望向别处的空隙,这名士兵悄悄的向后爬去。
“这里是一个伏击的上佳场所。”扫视着周边的环境,丁三林低声的对身边的一名士兵说道。
“什长,那对方会不会在这里设伏?毕竟只有什长和我出现在这里。”身边士兵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期待,眼睛不由得向周边扫视。
“镇定点,也不要四处张望,装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缓缓向前继续行进。”丁三林的眼神眯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神态向刚才隐藏着士兵的石头走去。
“真玄,差点就暴露了。”隐藏的士兵悄然的藏到另一个地点,瞧见丁三林向自己之前藏的石头走去,轻轻的吁了口气,幸亏自己临时决断要换一个地方,否则自己的行踪就暴露了。
士兵心中发着感慨,却不知他的行踪已然被丁三林发现了,这倒不是说他移动的时候被丁三林发现了,而是丁三林走到石头前发现了一些趴着的印痕,心中有些疑惑,这个地方虽然偶尔有野兽出没,但这个印痕不像是野兽的,再仔细辨认一番,这个完全是一个人的印痕。
这个发现让丁三林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右手不经意的从印痕上拂过,发现还有一丝淡淡的温度,丁三林的嘴角顿时闪现一丝自信的微笑,看来对方必定是看到自己后觉得这里不安全才转移的。
那他会向哪里转移的?
“走了这么久还真是有点累了,不如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然后再寻找他们的踪迹。”丁三林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故意的捶了几下腿,慢悠悠的说道,眯着的眼神随着印痕的轨迹方向快速扫视了一眼。
“果然是朝着这方向转移的。”丁三林凭借多年的狩猎经验很快发现了转移的痕迹,嘴角浮现一丝淡然而自信的笑容,交锋即将开始,希望这第一炮打的非常漂亮。
第五十七章 沈言出手
“你是特种作战小队的人,怎么?阵亡了?”沈言一行人走到狮子岭时,见到一名身穿浅灰色衣服的士兵满脸沮丧的站在这里,眼神中流露一丝不甘和愤懑,沈言轻笑着走到这名士兵的身前,面带鼓舞的微笑望了对方一眼。
“回千总,属下被丁什长联同一名士兵成功围捕,按照规则,属下已经阵亡了。”这名士兵啪的一下给沈言行了一个军礼,眼神中浮现一丝懊恼,自己已经精心潜伏了,却还是被丁三林发现并设计围捕,最后不敌丁三林而阵亡。
“不用灰心,丁三林那小子在狩猎方面有着很高的天赋,就连我都比不上。”沈言轻轻的拍了一下士兵的肩膀,微微一笑,虽不倾城,却很清爽,“既然被围捕了,就好好想想自己失败的原因,今后不再犯同样的问题便可。”
“好了,要相信自己,你先去进山的地方扎营,注意不要让猎户贸然进来而造成不必要的伤亡,等待我们回归。”沈言爽朗的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丁三林这小子不错呀,都开张了。”望着士兵远去的身影,常武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这才开始,丁三林与房步瞳谁胜谁负还不能盖棺定论。”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然之色,丁三林固然不错,但只仅仅是围捕与反围捕的开始,先赢先输不是关键,关键是要看在接下来的较量中谁更能沉住气,谁更能抓住对方的漏洞而牵着对方走。
沈言心中清楚,虽然丁三林和房步瞳的较量中获得了初胜,但房步瞳并未显现劣势,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致胜的重要因素。
“走吧,前面还有不错的风景。”望着一脸沉思的常武,沈言淡然的笑了笑,迈着步伐率先向前走去。
“房步瞳是千总提拔的特种作战小队队长,丁三林呢,千总也有意思让他将来成为骑兵作战大队队长,两人不论从作战风格上,还是个人统率才能上都是不分上下,千总,以你之见,这场较量谁会成为最后的赢家。”常武望着沈言逐渐远去的步伐,连忙迈开大步,走到沈言身后,带着疑惑和期待的问道。
“常武,你问的这个问题很刁钻,不管我说什么答案,都会让他们觉得我心有偏属,你变坏了哟。”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浮现一丝狡黠,头也不回的说道,“两人在某些层面上的有着共同点,但两人在宏观上还是有着一些微妙的差距,但这个差距通过他们对细节的把握而弥补,至于谁会成为最后的赢家,现在还真不好说,毕竟在这场较量中可能会出现一丝意外的或不可控的因素。”
“意外或不可控的因素?”常武本想从沈言的嘴中获得答案,可听了沈言的话后反而变得更加糊涂。
“有些话眼下还不能说的太明,拭目以待吧。”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虚无,冷冷的望向不远处的狮子岭,“我开展这场较量的目的是为了提升他们的战力,而不是真要分出个胜负来。”
“千总的意思是你要亲自参与?”常武似乎从沈言的话语间抓到了什么,可又什么痕迹也没有,常武有些郁闷的低声问道。
沈言未置可否,嘴角浮现一丝诡秘的笑容:房步瞳、丁三林,为了提升你们的应付突然事件的能力,让你们更加清醒的认识任何时候除了要对付对手外,也要分出一丝精力以防出现第三路的对手,防止出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情况,我临时改了计划,我将亲自带着十几个人对你们俩展开围捕,所以这个游戏才开始。
为了更好的消耗两人的力量,沈言决定暂时不出手,依然保持这种貌似游山玩水的心态,一路领略风景,试探房步瞳和丁三林的实力和漏洞,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出手,原则便是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是一击便中,这才是这场围捕与反围捕的精髓。
沈言带着这样的心情在这附件一呆就是五天,五天来,沈言陆续见到了房步瞳和丁三林手下阵亡的士兵,常武统计了一下,房步瞳一方阵亡了八人,丁三林一方阵亡了六人,从阵亡的人数上看,丁三林暂时领先。
沈言明白,这一方面是丁三林狩猎的天赋起到了作用,另一方面丁三林等人的武器更适合狩猎,房步瞳等人携带的武器几乎都是短兵器,适合近身战,因而房步瞳吃亏便吃在武器上,希望同这场较量能让房步瞳清醒的认识到,特种作战小队不仅要精通短兵器,也要精通其他兵器,比如弓箭,有时候能用弓箭解决的问题,没必要用短刀近身与人搏斗。如果房步瞳不能领悟到这点,他这个队长的位置也坐不长。
是时候了。听到常武统计的伤亡人数,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微妙的笑容,明亮的双眸中透露一股强烈的自信。
“常武,你带九人去围捕丁三林,你们五个跟我去围捕房步瞳。”围捕行动的第六天,沈言召集分散在自己四周的十四名士兵,迅速冷静的下达了自己改变的计划。
“什么?丁三林不是为我们打前哨吗,我们怎么去围捕他了?”常武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头脑有些迟缓的问道。
“不要问为什么,事后我会告诉大家为何要下这个指令,现在,你们无条件的执行命令。”沈言现在并不想过多的解释,常武虽无带兵经验,却有着多年的锦衣校经验,他带领九名士兵去围捕包括丁三林在内的四人,虽不至于完胜,但绝对不会完不成任务,至于自己带着五名士兵去围捕包括房步瞳在内的十二人,似乎有些异想天开。
但是,房步瞳绝对想不到自己会突然改变计划而向他们动手,这是自己一个突然袭击的上佳机会,布局得力,一定会一击必中。
根据这几天观察到的情况,沈言知道房步瞳带着人在龙洞内休整,龙洞外部署了四名暗探,只要自己成功解决了这四名暗探,然后便可实施瓮中捉鳖,一窝蜂的将房步瞳等人全部围捕。
沈言带着五人快速的奔向龙洞方向,在离龙洞还有将近一里路时,沈言示意五人放慢脚步,眼神冷冷的观察着周边的环境,搜索哪个位置最适合潜伏,突然见到一颗大树的树杈上有一个人影晃动了一下,见到这个情况,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你们五个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前慢慢行走。”说完后,沈言趁着潜藏在大树上的人没有在意,快速的向大树放心奔去,五名士兵感到身边一阵微风吹过,却已不见了沈言的身影。
来到大树下,沈言站在潜藏在大树上士兵的背面,抬头微微一望,嘴角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我不上树也会让你自己下来,随后沈言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运足内劲,猛的一下砸向士兵的腿弯处。
咚的一声脆响,中招的士兵来不及抱住树杈,狠狠的跌路下来,在即将落地时,沈言转过身体、向前迈了一步,双手运足内劲向前一推,将树杈上跌路的士兵生生的横移了三步的距离,然后再由其跌路,然后低下头,轻声说道:你已阵亡。
“千总,你怎么会?”被沈言宣布阵亡的士兵眼中写满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怎么也想不明白沈言怎么突然出手了,随即想到沈言伸出双手横移自己时,脸上浮现了一些感激,“多谢千总。”
“不必谢,我将你打下来本来就让你受伤了,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你伤的更严重,不想给你一个逃避操练的借口。”沈言伸出手,一把将士兵拉起来,嘴角浮现爽朗的笑容,“你留在这里稍微休息片刻,稍后我们一起归队。”
“还有三个。”沈言的嘴中轻声的嘀咕了一句。
稍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沈言先后发现了潜藏的三名士兵,采用不同的方法逼迫他们自动跳出来或滚出来,然后一一宣布他们已阵亡。
“房步瞳,接下来,该你了,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惊喜。”解决了最后一名暗藏的士兵,沈言的眼神向龙洞望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
“属下见过千总。”但沈言的身影离龙洞还有五丈的距离时,房步瞳小心的从龙洞里探出头,见到沈言的身影时,房步瞳的眼神中写着明显的惊讶,随即轻声的向沈言施礼。
“本来我想偷袭你的,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见到房步瞳的身影,沈言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涩,原本想要实施完美的瓮中捉鳖,却没想到对方主动钻出来见自己,“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属下并没有发现千总的身影,只是第四名暗探到了换防的时间,却没有见到他回来的动静,加上属下也想出来小解,故而一出洞口便见到了千总的身影。”房步瞳虽不清楚沈言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心中多少已意识到自己在这场较量中落负了,不过幸运的是不是败在丁三林的手中。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算你和我打成了一个平手吧。”看来自己还是有点小看了房步瞳,同时房步瞳也是一个有着气运的人,这样的人一定要好好运用方能成为自己的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