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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以海     极品并肩王txt下载     极品并肩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八章 得陇望蜀

    “你是否心存疑惑我为何突然会插手你和丁三林的较量,而且还亲自动手?”望着房步瞳疑惑的眼神,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随即将自己改变计划的原因简单的说了一遍。

    “属下十分惭愧,只想着如何与丁三林过招,却没有深想到这一层。”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自责。

    “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水下袭击一下子干翻大半人,一路上设置的陷阱,如果不是遇到丁三林那小子,估计又要干掉一半,剩下的人经过这几天的折磨,精气神早已处于低迷状态,你再设计,他们必定会败在你手里。”沈言轻轻的拍了一下房步瞳的肩膀,眼神中闪现一丝鼓励之色。

    “以你之才,完全可以胜任特种作战小队队长一职,你所欠缺的就是实战的磨练,特种作战小队讲究的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不过,将特种作战小队交给你,我很放心。”

    “多谢千总信任,可属下还是败在了千总的手里。”房步瞳的嘴角浮现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房步瞳心中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心细再加需要小解才发现了沈言的身影,否则定然会被沈言瓮中捉鳖,将自己等人一网打尽。

    “怎么,你不甘心败在我手里?”沈言的眉头轻轻跳了跳,眼神中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轻轻的捶了房步瞳一下,开玩笑的说道。

    “属下不敢,只是心中确实有些憋屈。”房步瞳的嘴角浮现一丝笑容,能被沈言赏识并提拔,这是自己的荣幸,能被沈言亲昵的捶一下,这也说明沈言是一个毫不摆官架子的上峰,能与沈言交锋,更是自己成长的需要。

    “憋屈,憋屈啥呀。”沈言嘴角浮现淡然的笑容,随即眼神清明的望了房步瞳一眼,“走吧,一起去看看常武有没有解决丁三林那小子。”

    “你不会让我再动手了吧。”望着有些神情有些发愣的房步瞳,沈言的嘴角轻微上扬,眼神中浮现一些淡淡的笑容,说完后,迈开双脚,大步向下走去。

    “兄弟们,跟着千总回去咯。”沈言轻松的语言感染了房步瞳,让自己似乎找到了十几岁时候的激情和冲动,挥舞着双手,朝龙洞里还在休整的士兵大声喊道。

    “常武,你这是怎么了?”沈言率先走到龙洞下方的一个平地上,瞧见衣衫褴褛的常武满脸憋屈的站在那里,眼神中闪现一股浓烈的愤懑和不甘,见此状态,一丝疑惑在沈言明亮的双眸中轻轻闪过,快速走到常武面前,朗声问道。

    “还不是丁三林那小子干的好事。”常武本来就拉着脸,听到沈言好奇的询问,常武的脸上变得更难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又黑又紫,手指着站在不远处的丁三林,佯怒的说道。

    “看来你带队围捕丁三林的任务并没有成功呀。”沈言的眼珠轻轻一转,事情的经过在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常武确实有够郁闷,自己以为凭借绝对的优势围捕丁三林的使命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可结果非但不是这样,几乎是恰恰相反,自己这一方的士兵虽然成功的收拾了丁三林身边的士兵,可丁三林一人凭借超强的狩猎天赋,先后将自己身边的人一一击败,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最后若不是自己凭借超强的武力值碾压丁三林,失败的还真有可能是自己,尽管结果是自己赢了,可丁三林带给自己的威胁很清楚的写在自己身上,上衣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不必耿耿于怀,领兵作战不是你的强项,而丁三林这方面的天赋远胜于你,你以己之短攻击丁三林之长,失败并不是一件耻辱,更何况你还赢得了结果,尽管这个结果的代价有些大。”沈言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眼神真诚的说道。

    “算了,正如你所言,输给丁三林不算什么,谁叫他是你赏识的人”常武虽然与沈言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多少还是清楚沈言的为人和眼光,提拔的几个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都各有所长,而自己还真不这方面的料,看来今后还是乖乖的听从许公公的安排,留在沈言身边做好一个护卫该做的。

    沈言并不清楚这一次的经历让常武更加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长短,更加明确了自己应该走的路,如果知道了,沈言肯定会说上一句:你TMD别矫情了,这么多年了才意识到呀,就你这智商跟十岁孩子没啥区别。

    “丁三林,你是否对常武突然带队袭击你而感到意外?”沈言看来一眼仿似一杆标枪站在身边不远处的丁三林,眼神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缓缓走到丁三林身前淡淡的说道。

    “属下不敢。”丁三林的神色有些拘谨,自己确实对常武带队袭击自己感到诧异和郁闷,原以为常武想背着沈言干掉自己等人,可随后的交手中见到对方并未下死手,心中虽还不清楚具体的缘由,但可以肯定对方是受了沈言的指示。

    “不敢,证明你心中还是有想法的。”沈言微笑着走到丁三林的身边,轻轻的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随后沈言将自己临时改变围捕计划的缘由细说了一遍,说完后,眼神中浮现一丝戏谑的神色望了望丁三林。“现在心中还憋着火吗?”

    “属下不敢。”丁三林再次说着这句话,但这句话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眼神中也浮现了一丝明悟之色。

    “身为什长带兵作战就要多方面的考虑,不仅要考虑到天时地利,也要考虑许多意外的因素,如此方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胜利,而非遇到了突发情况时以惨重的代价赢得胜利。”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鼓舞,脸上露出一丝真挚而爽朗的笑容。

    “多谢千总鼓舞,属下明白了。”丁三林啪的给沈言施了一个军礼,眼神中浮现诚恳和坚毅之色。

    “兄弟们,这次为期七天的围捕行动结束了,大家在这次的围捕中表现都很优秀,也超出了我的预期,这里我要特别嘉奖房步瞳和丁三林两位。”沈言示意大家按队形站好,俊朗的脸上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鼓舞之色扫视了大家一眼,激情高昂的说道,“房步瞳有着优良的宏观布局能力,这点是一位队长必须要具备的才能,丁三林超强的狩猎天赋、懂得利用地形使得他成功的围捕了十几名对手,这也是一名什长必须具备的才能。”

    “尽管此次围捕很成功,但是在具体的细节中还有一些不足,比如士兵彼此之间的协调,比如不懂得如何运用引蛇出洞而减小自己的伤亡等,这里我就不一一列举,我希望大家通过此次的围捕行动好好反思,有哪些值得发扬,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沈言说到这里,眼神再次扫视了大家一眼,见到大家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沉思和明悟,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好了,大家收拾收拾,两刻钟后列队归营。”沈言爽朗的说道,但一丝失落在眼中悄然的闪过,原本打算泡泡温泉,可是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貌似没啥激情,因而就取消这个计划,只好心中默默期许这下次带着程可儿、无瑕无垢她们再来这里散散心,谈谈情,游山玩水的同时泡泡温泉,增加彼此的感情。

    “沈大哥。”当沈言带着大家走出老山时,坐在路边休息的无瑕无垢连忙站起来,天真浪漫的无垢连忙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想到了什么而刹住脚步,悄声的喊了一声。

    “无瑕无垢,你们俩怎么在这里?”见到无瑕无垢的身影,沈言的眼神一亮,感觉两人比之前似乎多了一些气质,漂亮的容貌更吸人眼球,脑海中突然闪现一道灵光,“你们俩不会一直都待在这里等我吧?”

    “嗯。”听到沈言的话,无瑕无垢都轻轻的点了点头,美丽的双眸中浮现一丝羞意。

    “你们俩真是小傻瓜。”沈言有些意外,但更多是的感动,从未想过竟然有女孩子愿意在默默的等待自己,就好像前世忙碌了一天的男人摸着黑回到家里时,温柔漂亮而贤惠的妻子将家里的灯亮起,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等待男子的归来,这份幸福,这份相濡以沫的情感,是每个男子梦寐以求的。

    “沈大哥,李韵涵姐姐选择去追杀那个坏蛋,一个是想要报仇,但更多的还是抹不开自己的面子。”无瑕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俏丽的面容上浮现一丝绯红,低声的说道。

    原来她叫李韵涵,多么好听的名字。听到无瑕的提醒,沈言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李韵涵那雪白的肌肤,傲人的身材,直爽的性子,眼神中不由得闪现一丝失落。

    沈言见到无瑕无垢的那一刹那,眼神的余光扫视了无瑕无垢的身边,没见到李韵涵的身影时,眼神中流露一丝失落,而听到李韵涵的名字那一刻的失落更加浓烈,只是隐藏的比较好,沈言心中轻声的问着自己,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好色之徒了。

    沈言并不知道,不是所有的男人只记得最后一个女人,有的男人还记得每一个女人,尤其是第一个女人,这样的男人就是得陇望蜀的典型代表。

第五十九章 不知礼仪的沈言

    “什么?有人在望江楼闹事?”沈言带着大家回到兵营时,瞧见阿福一脸焦虑的在辕门前走来走去,带着疑惑和好奇,沈言加快脚步走到阿福面前,从阿福的嘴里得知有人在望江楼找可儿的麻烦,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怒火,脸色阴沉的说道,“说具体点。”

    “沈大哥,前几天有一个身穿锦衣的老头来到望江楼,点了一些招牌菜,也没法是任何特别的事,然后这个老头每天都来,每天都点不同的菜肴,而且出手也十分阔绰,从不吝啬对我们的打赏,毫不意外,这个锦衣老头仍像往常那般出现在望江楼,可今天并没有点任何菜肴,而是直接找到七叔,说我们望江楼抄袭他们酒楼的菜肴,硬要吵着我们赔偿,否则就报官。”阿福快速的陈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眼神中的愤怒之色丝毫不减。

    听到阿福的陈述,沈言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很明显这是一起有预谋的阳谋,锦衣老头连续几天点不同的菜肴是为了摸清望江楼菜系的特色,估计对方必定擅长烹饪,否则光靠吃是说不出来每个菜肴的烹饪方法,可以说对方是一个思维缜密且经验丰富的老狐狸。

    理清事情的经过,那该如何化解呢?沈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千总,要不要我们帮忙?”听到事情的大概经过,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冷冷的杀意,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要沈言下令,自己必定带队将对方杀个片甲不留。

    “不用。”沈言淡然的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手,这个不是靠武力就能解决的,对方肯定清楚自己在我望江楼的位置,也清楚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望江楼和自己的底细既然被对方摸的一清二楚,那就不是靠武力就能解决的,而是靠智商,也就是说这件事需要跟对方斗智斗勇了。

    沈言明白任何一件事的发生必定有他的动机,那这个锦衣老头是谁?他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选择跟望江楼过不去,跟自己过不去?他的身后有没有幕后黑手?沈言的脑海中浮现一系列的疑惑。

    “常武,你现在就带着阿福回望江楼,想办法打探锦衣老者的来历。”沈言的眉头一直没舒展过,眼神浮现一丝冰冷的杀意,每个人都有逆鳞,而对沈言而言,望江楼便是他的软肋和逆鳞,自己必须要先回去拖住对方,自己的出现也会给可儿和七叔无形的助力和信心,“阿福,你先随同常武回去,然后告诉东家和七叔等人,万事有我,不用担心,只要先拖住对方,我必会想办法处理好此事,我做好一些安排后,随后就回望江楼。”

    “房步瞳,丁三林,你们俩先回兵营,转告裴向东带队继续按照常规训练,就说我有事需要回望江楼一趟,然后你们俩各自挑选两三名头脑灵活,身手矫健的士兵,分批悄悄进金陵,然后去望江楼外,暗中打探那个锦衣老者的住所和背景,我要你们在明天日出之前给我一个完美的答案,也算是我给你们俩的另一个考验,能做到吗?”沈言心中清楚,这件事绝对不能莽撞,必须要做到知己知彼,否则在这件事上,自己就是那只无头的苍蝇,所以自己必须要想到可能的每一个细节。

    “保证完成任务。”房步瞳、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一股从没有的坚毅,冷静和杀意。

    沈言安排好一切可能想到的细节后,眼神的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带着无瑕无垢向金陵方向迈步走去。

    “我不管你们有任何理由,总之你们望江楼现在涉嫌抄袭我们酒楼的菜肴,我现在给你们下最后通牒,今后你们望江楼不准再向客户供应与我们酒楼同样的菜肴,同时赔偿我们酒店这段时间的损失。”沈言走到望江楼大门时耳旁传来一个苍老却中气充沛的声音,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嚣张。

    “沈大哥,要不要出手教训他?”无瑕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愤怒,玉手紧紧的握着拳头。

    “不用,眼下还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不可莽撞。”沈言轻轻的摇了摇手,眼神中闪现一丝淡淡的冷意,冷冷的望着望江楼的大门,“我们进去吧。”

    “今天望江楼好热闹呀。”沈言迈着自信而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进望江楼,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快速的扫了一圈,只见程可儿和七叔满脸憋屈的站在柜台边,柜台外一个年约五十出头,一身锦衣的老者面带着冷意的望着程可儿和七叔,老者身后站了两名身材魁梧、提醒强健的中年男子。

    “沈大哥,你怎么回来了?”一丝怒色在程可儿的脸上流露,突然见到沈言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了进来,俏丽的脸上马上写满了惊讶、喜悦和淡淡的羞意,眼睛水灵灵的望着沈言,似发呆,似发泄,似含情脉脉。

    “出去走了几天,想回来看一下大家,就回来了呗。”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甜蜜和安慰。

    “可儿,这位老人家是?”沈言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惊讶,扫过了锦衣老者一眼,开口向程可儿问道。

    “呵呵,老朽苏士复,忝为聚香楼掌柜。”锦衣老者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傲然之色,淡淡的扫视了沈言一眼。

    “哦,原来是苏师傅呀,哦,原来您不是名震天下的宝芝林黄师傅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股莫名之色。

    “老朽姓苏不姓黄,是士林的士,复仇的复,是聚香楼的掌柜,不是宝芝林。”锦衣老者苏士复的眼神中明显闪现一丝恼怒和不悦。

    聚香楼,坐落在金陵的玄水湖畔,近几年才冒出来的一家酒楼,味道虽不怎么滴,却名气不小,有小道消息,聚香楼的幕后老板是某一位皇子,故而很多达官贵人为了想要巴结这位皇子,偶尔也要以承受胃的代价而去光顾聚香楼。

    “哦,您贵为聚香楼的掌柜,今日怎么得闲前来照顾我们望江楼的生意,看来望江楼的名气要甩聚香楼几条街呀。”聚香楼的资料在沈言脑海中快速闪过,一副若有所思的自恋神情望着苏士复,“苏掌柜的若是想要屈尊来我们望江楼,那可干不成掌柜了。”

    “谁说要来你们望江楼干活了。”苏士复的眼神如同喷火器闪现中怒火,随即似乎想到什么,轻吸了口气,平复一下有些冒火的心情,冷冷的说道,“老朽来这里是为了追究望江楼抄袭我们聚香楼菜肴的事。”

    “哦,您是说我们望江楼抄袭你们聚香楼的菜肴?”沈言一个极其夸张的表情望着苏士复,仿佛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望着一个白痴,“我没听错吧,我们望江楼乃是百年老店,而你们聚香楼不过这几年才冒出来的暴发户,竟然好意思说我们望江楼抄袭你们,请问你们有什么好的菜肴吸引我们去抄袭呀。”

    “我与你说这些干什么,我是来找望江楼的东家和掌柜的。”苏士复一副不屑的神情望着沈言,话语之中透露的意思是:你小子算哪根葱。

    “你找可儿和七叔确实跟我有很大的关系。”沈言笑嘻嘻的望着苏士复,特别喜欢看苏士复生气的神态,一个生气的人最容易暴露他的弱点,除非对方是一个极其懂得隐藏的人,但一个善于隐藏的人,他就不会轻易的生气,这是一个辩证的关系。

    “关系,啥关系?哦,老朽想起来了,你好像是沈言,金陵城闻名遐迩的善刑名的刑部主事,只是老朽应该叫你沈主事呢,还是称呼你沈千总。”苏士复一早就认出了沈言,只是并不像揭露对方的身份,可对方的三言两语有一种让自己想要狠揍他一顿,而且金陵城都在盛传这小子难缠,今日一见,这人小子果然难缠,只是他怎么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回来。

    “看来您是有备而来呀,将我的底细摸的这么清,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可不知道您老人家的来历,不如您老发发慈悲让我也知道一下,如何?”沈言一副无赖的神情望着苏士复,眼神中浮现一丝轻蔑,似乎丝毫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语言上也是极尽的戏谑,是一有机会就想刺激对方老而弥坚的身体。

    “程东家,不要怪老夫欺负你一个弱质女流,今日望江楼不给老朽一个说法,老朽只好见官了,本来老朽念在咱们是同一行,加上见官的话多少会影响到酒楼的生意,故而带着一丝善心前来跟你们商谈,只是你们竟然拿着老朽的善心当驴肝肺,实在让老朽太过失望,尤其是沈主事,满嘴胡言乱语,完全是一副不知礼仪的土包子。”苏士复冷冷的望了沈言一眼,随即转过头望着脸上浮现甜蜜笑容的程可儿,冷冰冰的说道。

第六十章 姜还是老的辣

    “您老千万可别冲动,有事好商量。”沈言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不安。

    “怎么,现在想到求我了,你之前不是挺嚣张的吗。”瞧见沈言一副服软的神态,苏士复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得意和嚣张。“不过,如果能得到名闻金陵的沈主事哀求,老朽也将会名满天下呀,想想就很美妙呀。”

    “您老上了年纪,身体不行了,脑子也不行了呀,怎么这么会做白日梦。”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戏谑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副轻蔑之色,“您老别动不动就要见官,搞得官府就像是您老人家开的,也别动不动就欺负女子,那显得您老人家多没水平呀,您老要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完全可以冲着我来,我吗年轻力壮,不像您老人家那样孱弱,不会被人气死,更不会被人欺负了还不还手。”

    沈言说完后,笑嘻嘻的当着大家的面拉着程可儿的玉手,仿佛是宣告主权,也仿佛告诉苏士复,这件事由他抗,不要再去找程可儿,否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更多的是在向苏士复传达一个信号,我沈言虽是有一个光脚的,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懦夫,你敢欺负我在乎的人,就要做好被我踩的准备。

    “放肆,你是如何跟我们掌柜的说话。”听到沈言语气中夹杂着冷嘲热讽之言,苏士复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转过头向身后的一男子传递了一个信号,这个强壮的男子迈出一步,鼓起自己粗壮的胳膊,向沈言示着威,狠狠的说道。

    “哦,对哟,他是你的掌柜,又不是我的掌柜,我干嘛要跟他好好说话。”沈言一脸的不屑望着这名男子,仿似对方就是一个智障儿童,“如果他来我们望江楼好吃好喝着,我呢当然欢迎,也会很客气;如果他来这里跟可儿和七叔好好说话呢,我也会送上我的礼仪和尊敬,但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不纯,更想显示他的威风,那我又何必要假仁假义的装什么大尾巴狼。”

    “都被对方打到家门口了,我还要低声下气的去求人家的谅解,那我TMD不是有病吗。”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从未有过的冷意,冷冷的望着这名大块头,眼神中充满了挑衅,随即淡淡的望了望苏士复,“别看你一副强壮的外表,真要打架,你还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不信,你大可以试一下。”

    “老朽本不想将此事闹大,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见官。”苏士复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恼怒之色,压制了即将暴怒的大块头,不管自己是否有理,都不要在望江楼里轻易动手,这也是上面人的交代,若真要去见官,以自己的身份去见官,金陵府的那些吸血鬼还不将自己吸的个精光,但自己身后的人,金陵府不但怕,而且很多人都怕,怕完之后就会巴结,想到这里,苏士复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傲然之色,一个小小的刑部主事连给自己身后的人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好呀,那就去见官吧,反正我们望江楼身正不怕影子斜,打铁还是自身本事硬,不怕你们这些魑魅魍魉的勾当。”沈言笑眯眯的望着苏士复,眼神中闪现一股明悟,看来这个苏士复幕后之人的背景必定吓人,但是为何会为难望江楼呢?望江楼有什么值得这些势力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

    老头姓苏?自己来金陵唯有跟一个姓苏的人打过交道,那就是十二皇子府上的管家苏长梅,那是自己最后驳了对方的面子而让对方生气的拂袖而去,莫非这个苏士复是苏长梅的人?

    “您老不知跟金陵府的宋大人关系熟不熟?”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精光淡然的扫了苏士复一眼,见到对方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不熟呀,也没关系,那您老跟俞同知呢?也不熟呀,那您老跟哪个比较熟呢?”

    “您老估计也听说过,我没被皇上提拔为刑部主事前,曾与宋大人和俞同知有过几面之缘,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对我这个半路出家之人是否还有印象,唉,说起来我也算是他们的晚辈,没事时应该提点礼物多去看看他们。”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望了苏士复一眼,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可惜对方是一头道行较深的老狐狸,没有轻易的显露脸色。

    “不要用你那肤浅的关系来吓老朽,老朽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苏士复用一副不管你想玩什么花样、我都能一眼看穿的眼神望着沈言。

    “哇,那您老可要多喝水,否则您老还不被咸死呀。”沈言嘴角轻轻的上扬,一副欠揍的神情望着苏士复。

    “泥腿子果然是泥腿子,不管怎么包装打扮,骨子里的低下之气也无法改变。”沈言的一番话气的苏士复差点吐血,眼神中浮现一丝狠戾之气,冷冷的盯着沈言,仿佛一条毒蛇冷冷的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程东家,你虽是一介女流,但你在老朽的眼里你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之人,老朽再给你一点时间好好想想,不要因为一些外人的存在而影响了自己的主见,明天一早老朽再来时希望能听到好消息,否则老朽不介意前往金陵府鸣鼓。”苏士复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恐吓,冷冷的望着程可儿。

    “沈主事,老朽心头有一句话不吐不快。”说完后,苏士复根本没给沈言任何反应和思索的时间,接着面无表情、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你年纪还轻,说话呢一定要多注意场合,尤其是你现在是有官职在身,说话更要注意礼节,要懂得国法礼仪、要懂得尊老爱幼,要懂得谦卑,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可就惨咯。”

    “多谢您老的关心和爱护,您老放心,就算您老翘辫子了,我呢还会活的好好的。”沈言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俊朗的脸上写满了嬉皮笑脸,根本没将苏士复的话听进去,“您老既然要走,可要走好了,小心路上什么石子呀绊倒了,马车呀撞倒了,还有达官贵人家的狗咬了呀,一定要多小心点,您老慢走,恕我刚从兵营回来非常劳累就不送您老了。”

    “说实话,我怕送你老出去会被金陵城的人扔鸡蛋呀。”

    苏士复虽听不懂沈言说的话音,但不难猜测,其话语的背后肯定不是什么好意,眼神冰冷的望着沈言,带着丝丝怒火和冷意,随即脸上浮现了灿烂的笑容,向沈言轻轻颔首,迈着步伐,缓缓离开。

    “这个老头搞什么,明明是针尖对麦芒,可最后还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是啥意思?”沈言被苏士复的笑容给迷惑了,脑海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沈大哥,这个老头的目的就是想要讹我们望江楼一些银两,大不了给他一些就是了,何必跟他置气。”望着苏士复离开的背影,程可儿轻轻叹了口气,随即收回远望的眼神,闪现一丝甜甜的笑容,眼带情意的望着沈言。

    “可儿,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理解你的想法。”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伸出右手想要轻轻抚摸程可儿的光洁的额头,可突然想到无瑕无垢还在自己身后,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一些不好意思,“不管是谁,欺负我可以,但欺负我家可儿,我一定想办法抽回去,让他知道我不是一个任人欺负之辈。”

    “沈大哥,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可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冲动,更不要为了我冲动,好吗?”程可儿的眼神浮现一丝水花,甜甜的望着沈言,如果不是考虑到时机和地点不合适,恨不得立即投入沈言的怀抱,紧紧的抱着沈言,一刻也不想分开。

    “放心吧,冲动是魔鬼,我会时刻保持理智的,苏士复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了,我只想你永远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沈言终于没忍住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抚摸着程可儿洁白柔嫩的脸颊,眼神中浮现浓浓的情意和幸福。

    “我此次回来就是知道有人要欺负望江楼,欺负七叔,欺负可儿,我回来后虽然一直在刺激对方不暴露他的目的、不让他得逞,否则逼急了我,我真说不定会动刀子。”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冷意,随即收回视线,眼神再次变得温柔。

    “可是,沈大哥你刚才这般冷嘲热讽会不会?”程可儿本想说沈大哥你这般刺激苏士复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但脑海中浮现的甜蜜让自己收回了自己的想法,不管任何时候,自己都不会怀疑沈言的出发点和立场。

    “不会,不过我不得不想说一句姜还是老的辣,他最终还是没暴露他的目的。”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些自信的笑容,“他连续几天来我家点招牌菜后突然说我们抄袭聚香楼,绝对不会只想讹诈一些银两,必定还有其他目的。”

    “只是尚不清楚这个老头的背景来历,他的目的,我们才能找到应对之策。”

第六十一章 击鼓鸣冤

    翌日清晨,一缕霞光仿似一把利剑刺破灰蒙蒙的天际,澄清又缥缈,微微的秋风带着落叶的声音,仿佛一群高飞的云雀在欢快的歌唱。

    沈言带着程可儿和七叔等人缓缓的走在街面上,早起的人已开始摆摊设点、招揽生意了,沈言微笑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每一个人,缓缓向金陵府的方向走去。

    “沈大哥,我们真的要去金陵府鸣鼓吗?”程可儿紧紧的跟在沈言身后,俏丽的面容浮现一丝淡淡的忧愁,眼神中浮现一丝担忧,淡淡的问道。

    “为什么不去,我们有理有据,我就不相信金陵府胆敢包庇苏士复,我定要告苏士复诽谤之罪。”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自信,转过头给了程可儿一个安慰和鼓舞的眼神。

    “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诽谤这个词我从来没听过。”程可儿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和担忧,大夏立国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告人诽谤的罪名。

    “是呀,沈言,我活了这么久真没听说过这个词,我们担心此事没有先例,金陵府不好量刑定案呀。”七叔跟在程可儿的后面说道,眼神中同样浮现一丝担忧和疑惑。

    “放心吧,一切有我,我绝对不会让人欺负到望江楼、欺负到七叔、欺负到可儿头上而无动于衷,我也绝对让那些还在觊觎望江楼产业的人大吃一惊。”沈言脑海中浮现房步瞳、常武打探到的消息,胸有成竹的说道。

    “嗯,我和七叔都相信你,也会无条件的支持你。”程可儿的眼神中虽还闪现一丝担忧,但更多的还是浮现一股信任,一丝甜蜜。

    沈言几人随后不在谈论此事,而是聊着家长里短的话语缓缓走到了金陵府衙门前,沈言面露淡淡的笑容,静静的站在金陵府的鸣冤鼓前,见衙役还没站岗,遂从鼓架上掏出鼓槌,双手轻轻的试了试鼓槌的重量和捶打的力度,随后狠狠的击打鼓面上,鼓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何人大胆前来鸣鼓含冤?”鼓声响了几声后,几名衙役慌乱的跑了出来,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惊讶和怒容,金陵府前的鸣冤鼓已经很多年没被人敲响过了。

    “是你?”沈言之前在金陵府的表现大放异彩,在这些衙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而见到沈言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浮现浓浓的惊讶,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巴也张开似乎说不出话来,然后一名头脑反应稍快的衙役诧异的问道。

    “怎么,不欢迎我吗?”沈言俊朗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春风拂面的望了几名有些慌乱的衙役,笑容满面的说道。

    “小的不敢,小的岂敢。”几名衙役面面相觑,不敢直视沈言微笑的眼神,谁不知道沈言自从金陵府精彩绝伦的表现而获得皇上的青睐,这是几辈子祖坟冒青烟修来的福分,俨然成为这些底层的衙役心目中向往的偶像。

    “我呢,鸣冤鼓也敲了,不知道啥时能进入大堂呀?”沈言已然笑容可掬的望着几名衙役,自己是来找人麻烦的,但没必要对这些底层的衙役板着脸,这样除了能显摆自己的威望外,得不到任何好处,倒不如如沐春风的和这些底层的衙役建立一种和睦的气氛,说不定能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您里面请,知府大人和同知大人听到鸣冤鼓后定然会快速进入大堂,然后走正常的流程。”一名资格比较老的衙役似乎感受到沈言如沐春风的笑容,慌乱而紧张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宋大人、俞大人,许久不见,两位大人气色红润、红光满面的,看来这段时日两位大人的生活很性福呀。”沈言惬意舒服的姿态站在大堂中间,上次因为被羁押而来,心情做不到真正的放开,故而不敢明目张胆的扫视,此次不一样,以一种轻松自在的心情扫视着大堂的布局,眼神的余光见到宋玮和俞啸泽面无表情的先后走了进来,连忙收回视线,正色的向宋玮和俞啸泽施了一礼。

    “怎么是你。”宋玮见到沈言的身影时,眼神中浮现一丝异样的神色,忍不住向俞啸泽望了一眼,见到俞啸泽的脸色与自己无异,心头见不由得浮现一股恼怒,衙门前的鸣冤鼓自从自己上任以来从未被人敲响过。

    鸣冤鼓是供老百姓鸣冤报官之用,是为方便百姓告状,大夏开国皇帝特下圣旨,命各级官署大门前必须设置一鼓,并规定鼓声一响,不管何时官必上堂,藉以显示便民、德政,若闻鼓声而官不上堂者,一律交刑部以渎职罪定刑,摘其顶戴、流放三千里,以儆效尤。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鼓声竟然演变成了当地官员是否是清官、好官的一个重要标志,因而各地官府为了自己的政绩和大堂内高悬的那块明镜高悬的匾额,想方设法通过恐吓、威压等各种手段禁止百姓击鼓鸣冤,最终鸣冤鼓已然成为了一种摆设,民间已经很多年没有响过鸣冤鼓了,却不曾想今天被沈言破了例,这等同于活生生的在宣告宋玮和俞啸泽不是好官、清官,甭想宋玮和俞啸泽的脸上有多难看了。

    “怎么,宋大人貌似不太欢迎下官呀。”望着两人酱瓜色的面孔,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

    “沈言,难道你不知道鸣冤鼓的作用吗?”俞啸泽声似咆哮的斥问道。

    “知道呀,不是用来给百姓击鼓鸣冤的吗。”沈言淡淡的应道。

    “既然知道,那你还来击鼓,戏耍我等。”听到沈言明知故犯,俞啸泽的眼神中差点都喷出火来,冷冷的望着沈言,眼神的余光见到宋玮的脸色好不到哪里去,心头不由得浮现一股无力感,仿佛沈言就是一个无人可以管制的无赖。

    “大人,你这可是污蔑下官了,下官前来鸣鼓当然是有冤屈希望得到大人公正严明的审理,还下官一个清白。”见到两人气急败坏的神态,沈言的嘴角仍然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不咸不淡的说道。

第六十二章 先下手为强

    “你有冤屈,为何不去找你的上司,去找吏部、找刑部的部堂申述,为何要来我金陵府鸣鼓,你当金陵府是菜市场吗,想来便来。”宋玮有些气急败坏的斥问道。

    “宋大人此言差矣,下官前来金陵府鸣鼓当然是有事实依据的,一是下官虽是刑部主事,但下官所告之人并非官场中人,不能向上峰申述,只能从金陵府;二是金陵府有这个职责;三是并没有明文规定下官不能敲响鸣冤鼓。”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清明,望了宋玮和俞啸泽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既然你如此说,那你状告何人,什么罪行?”听到沈言述说的原因,宋玮的嘴角不由得浮现一丝苦笑,这个沈言完全是一个怪胎、根本不将官场的那一套放在眼里,怪不得满朝官员在骨子里都看不起他、视他为眼中钉,因为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泥腿子。

    “下官要状告聚香楼的掌柜苏士复,至于罪名吗,诽谤。”沈言丝毫不顾宋玮嘴角浮现的无奈何苦涩,义正言辞的说道。

    “什么?本官没听错吧。”听到沈言的话语,宋玮的嘴巴张的大大的,都能一口吞下一个鸡蛋,睁大眼神死死的望着沈言,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这不是一场闹剧,自己为官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闻过有人告他人诽谤的,跟别提见过,今日难道自己犯太岁,不仅沈言破了例,敲响鸣冤鼓,还听到一个新罪行,诽谤。

    “怎么?瞧宋大人的神情似乎不想受理此案?”望着宋玮略显夸张的神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之色,“莫非大人心中害怕什么?”

    “荒唐,举头三尺有神明,本官心生何惧,只是念你刚涉官场不懂规矩,本打算不去追究你乱敲鸣冤鼓之责,可你却满口胡言,沈言,本官问你,你心中可有我大夏王法?”宋玮的嘴角明显泛起一阵苦涩,这都是什么人什么事,瞧起神态,不像是闲着没事干而来搞事呀,可诽谤之罪真是闻所未闻,莫非又是他所言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宋大人,正是下官心中有大夏王法才会前来金陵府击鼓告状,或许在宋大人心目中下官此举实属荒唐,可下官此番击鼓并非荒唐,而是确实要状告聚香楼掌柜苏士复诽谤之罪,告他诽谤望江楼抄袭聚香楼菜肴的诽谤。”望着宋玮站起来一副送客的神情,沈言不慌不忙的喊了一声,随即眼神中浮现一股淡淡的自信,淡然说道。

    “宋大人如果不愿意受理此案,没关系,下官不强求,但下官绝对不允许出现诽谤望江楼之罪的人逍遥法外,无可奈何之下,下官只好去宫门前敲响登闻鼓了,让皇上亲自审理此案。”沈言的脸上浮现一股你不受理、我就去找别人的无赖神情,气的宋玮牙咬的嘎嘣响。

    “放肆,你敢要挟本官。”宋玮眼含怒火的冷冷盯着沈言,脸色气的铁青。

    “宋大人误会了,下官又岂敢要挟大人,只是大人应该知道下官头顶上有一个内阁行走的职衔,虽然这个职衔没啥特别大的权力,却时刻见驾,想想,这是一个多么让人羡慕嫉妒恨的特权呀。”沈言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一丝要挟的神色,根本无视宋玮眼睛中的怒火,自顾自的说道,“只是下官觉得此事属于民事方面的纠纷,没必要见驾让日理万机的皇上亲自审理,所以才前来金陵府希望宋大人秉公审理,可是眼下的结果让下官很失望。”

    “宋大人如果不愿意受理,而下官又无其他申述之处,只好厚着脸皮去找皇上了,大不了被皇上轻斥一下,再说能被皇上轻斥也是臣子的一分荣幸。“沈言的脸上完全是一副无赖的神情。

    “你……”宋玮怎么也没想到沈言胆敢拿皇上来要挟自己,可这个要挟还正中要害,如果此事闹到皇上那里,自己就不仅仅是渎职的问题了,带着丝丝怒火,宋玮冷冷的望着沈言,一副想要生吞了对方,“好,本官就破例受理此案,本官倒要看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样了。”

    “来人,前往聚香楼传苏士复前来金陵府协助调查。”宋玮随即面色阴沉的望着大堂内的衙役,咬牙切齿的说道。

    “宋大人,您最好让人去望江楼找苏掌柜的,如果下官没猜错的话,这个时候的苏掌柜应该出现在望江楼了。”沈言一副好心的提醒着宋玮。

    “苏士复,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见官吗,那我就先下手为强,看谁告倒谁。”

    “沈言,昨天你那样驳老朽面子,那样刺激老朽,老朽又岂会不知你的用意,可为了完成苏管家的交代,老朽忍了。“苏士复慢悠悠的想着望江楼的方向走去,脸色浮现一丝得意之色。

    自己这次的布局可谓是天衣无缝,谁能想到自己连续几天点上望江楼的招牌菜便能如数家珍的说出菜肴的特色和烹饪之法,这一次还不是完全吃定了望江楼,逼迫望江楼不再供应这些招牌菜,彻底断绝望江楼的生意来源,这就是拒绝苏管家的下场,程可儿,你可不要怪罪老朽,谁让你们是沈言最亲近的人。

    想到这里,苏士复的眼神中闪现一副美妙的景象:自己走进望江楼,程可儿等人委屈的向自己求饶,苦苦哀求,而自己呢则狠狠的将沈言一帮人踩在脚下,自己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居高临下、脸上露出一副胜利者的神情怜悯的望着他们,随后冷冷的拒绝他们的哀求。

    想想这个就爽。苏士复的嘴角浮现一丝舒爽的笑容,随即眼神中流露一丝残忍的笑容。

    “请问你可是聚香楼的掌柜?”正当苏士复一副舒爽神态时,耳旁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自己的遐想,带着丝丝怒火,准备将不长眼破坏自己美梦之人臭骂一顿时,扭头一看,只见身后气喘吁吁的跑来两个衙役,便脸带诧异的颔首示意。

    “有人状告你诽谤,我家大人望你速去金陵府协助调查。”

第六十三章 金陵府交锋

    “草民聚香楼掌柜苏士复见过大人。”苏士复一脸茫然的出现在金陵府的大堂,本来志得意满前去望江楼,还没走进望江楼大门时就得到金陵府衙役的告知,有人状告自己,需要自己前往金陵府协助调查,带着浓浓的疑惑,缓缓走进大堂,见到宋玮端严的坐在案几后,连忙鞠躬施礼。

    “苏士复,本官问你,堂下之人你可认识?”宋玮猛的一拍惊堂木,面含严肃的望着苏士复,朗声问道。

    “是你。”听到宋玮的询问,苏士复转过头才瞧见堂下站立的人竟然是沈言,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怎么会是沈言,随即转过头望向宋玮,朗声说道,“回大人,草民认识此人。”

    “很好,此人状告你诽谤,诽谤你说他们望江楼抄袭你们聚香楼的菜肴,可有此事?”宋玮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问道。

    “大人,草民冤枉呀,草民听闻望江楼出现了和我们聚香楼同样的菜肴,本身还不怎么相信,可经过几天的调查发现他们望江楼确实抄袭我们聚香楼的菜肴,草民本想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前去望江楼理论、协调,不料此人竟然满口胡言,甚至不顾草民年迈而出言挖苦、讽刺,草民知道他有官身,迫于无奈都一一忍了下来,草民本想今日再去望江楼协商、理论,还没到望江楼,就被大人的衙役唤来。”苏士复一脸的委屈,如果不是顾忌颜面,此刻肯定会装出一副泪流满面的悲惨神态,博取宋玮的同情。

    “岂有此理,堂堂刑部主事竟然如此,实在是……”听到苏士复满口委屈之言,再瞧其神态,加上本身对沈言的厌恶和不满,宋玮的情感天平自然的就倾向了苏士复,皱着眉头,冷冷的望了沈言一眼,充满了鄙视和不屑。

    “宋大人,且慢。”听到宋玮即将说出一些不堪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泰然自若神态,直视着宋玮,连忙阻止道。

    “大胆,本官尚未问到你,竟敢胡乱插话,难道不怕本官治你一个藐视之罪吗?”宋玮一直想要寻找沈言的尾巴而未果,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对方主动送上门,宋玮又岂会轻易放过,故而眼神犀利的望着沈言,似乎真要治沈言一个藐视之罪。

    “宋大人的官威果然让下官敬佩不已。”沈言根本无惧宋玮的轻视,一个自己并无过错,宋玮不敢轻易治自己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二是自己身上好歹挂着刑部主事,千总和内阁行走的职衔,宋玮要治自己罪名前需要得到皇上的允许,而目前自己并未让皇上失望,宋玮不敢越这个雷池半步。

    “下官之所以喊宋大人且慢,也是为宋大人着想。”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自己吃定了宋玮。

    “沈言,你再若胡言乱语,本官即便拼着前程不要,也要治你之罪。”宋玮一直强忍着怒火,见沈言接二连三的挑战自己的权威,心头的怒火似乎到了爆发的边缘,眼神泛着通红之色,冷冷的望着沈言。

    听到宋玮之语,苏士复低下头,不敢直视,可嘴角浮现的笑容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心中更是巴不得沈言继续像个愣头青一般的刺激宋玮,让宋玮出面治沈言,而自己随后也逼迫程可儿买了望江楼,轻松的完成苏管家交代的任务。

    “皇上曾与下官说过宋大人是有大才之人,只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不得不做出一些让皇上不满的事。”沈言突然抬出皇上对宋玮的评价,让宋玮有一种哭笑不得的冲动,眼神有些尴尬的望着沈言,只好任由他继续胡说八道下去。

    “宋大人,作为一名官员审理案件的忌讳就是错误的引导他人,而宋大人前面的问话明显带着引向性,让对方顺着宋大人的思路说话,宋大人,这不是公正的审理,而是想要快速结束此案,然后给下官一个胡乱审理的结果。”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犀利的眼神,根本不给宋玮丝毫面子,你出自宋氏门阀就自以为很了不起吗,别人买你这个情面,可是你如果做不到公正的对待此案,我又何必给你面子。

    “放肆,你是在教本官如何审案吗?莫非你真以为皇上赏识器重你,赏了你一个刑部主事就自以为自己很会审案不成?”宋玮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宋玮心中也感到很奇怪,自与沈言交锋以来,似乎无法克制火气,轻易的被对方刺激的想要爆发。

    “宋大人不必动怒,下官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下官还是那句话,如果宋大人觉得不愿意审理此案,就没必要强装着受理,而在审理过程中胡乱的下决定。”见到宋玮如此暴怒的神情,沈言心头的莫名之火似乎也要烧起来,自己从未与宋玮发生过正面冲突,也没有涉及到利益纠纷,为何宋玮见自己说出公正的话就会如此。

    沈言并没意识到自己的一番公正言论严重的驳了宋玮的官威与面子,再加上对沈言的偏见,宋玮不如此对待沈言,难不成还要叫宋玮好言好色的与沈言一副和谐的模样不成。

    “听你之言,你是不满意本官的审案方法咯。”宋玮轻吁了口气,强行克制住心头的怒火,不带丝毫情感的望了沈言一眼,“也难怪,你沈主事现在名闻金陵的沈青天,自然不会满意本官的审案方法。”

    “不满意,你大可不来呀,来了,就要听本官的。”

    “宋大人这话说的有点过了。”沈言的话语中明显带着一丝冷意,“皇上既然让宋大人坐镇金陵府必然是宋大人有着独到的一面,下官刚才言论只是善意的提醒,如果宋大人觉得下官驳了您的颜面,无妨,我们大可见驾让皇上评评理,说不定皇上认为下官年纪轻,不懂世面而偏颇宋大人呢。”

    你说见驾就见驾了,你当皇上那么好见的呀,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听到沈言的言语,苏士复低着头,眼神中浮现一丝嘲讽之色,不由得腹议,可随即听到宋玮的话,苏士复的嘴巴不由得张的大大的,充满了惊讶和恐慌,心头也不由得浮现一丝不好的感觉。

第六十四章 诱人的魔鬼

    “本官知道你随时可见驾,但是本官不能容忍的是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此事来要挟本官,莫非你真当本官这个知府是摆设吗。”宋玮的话顿时让堂内的气氛冷到了极致,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怎么可能,这个土包子竟然能随时见驾?就连苏管家伺候的主子都没有这个特权,为何这个土包子有,真是老天不长眼。听到宋玮怒气冲冲的话语,苏士复低着头,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恐慌,怪不得他敢拒绝苏管家,原来他的后台更硬、更大,自己这回是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程可儿原本对沈言充满了信任,静静的站在堂门口听着沈言如何意气风发的打赢这场官司,可听到宋玮这番剑拔弩张的话,程可儿的心头感到了一股不安和担忧,不由得转头看向身边的七叔,见到七叔的脸色同样如此,忍不住想要开口,可脑海中对沈言的莫名信任,使得她轻轻的张开性感的樱桃小口,硬是没发出声来。

    “宋大人,您身为金陵府知府,竟然这么不明辨是非,下官只是一个善意的建议竟然引得宋大人如此暴跳如雷,实在让下官不安,让金陵城百姓失望,更让皇上失望。”沈言似乎没有听到宋玮怒气冲冲的话语,仍然自顾自的说道,“身为审案人员,一定要端正自己的态度,认真对待每一个可能让自己疏忽的细节,而不是一开始就主观臆断,然后带着引导性的话语引导他人进入自己主观臆测的结局。”

    “宋大人一开始问苏掌柜的话就是带着这样的引导性,给了苏掌柜一个明显而强烈的信号,即便苏掌柜真的诽谤了望江楼,听到宋大人的言语,苏掌柜也会极力反对。”沈言根本没有给宋玮任何反驳或发怒的机会,而像是在自导自演着一幕充满世态炎凉的话剧。

    “苏掌柜的,本官问你,你六日前前往望江楼点了几道望江楼的招牌菜,随后几天同样如此,可有此事。”沈言此刻直接越过宋玮,望向站在身边的苏士复,不带丝毫情感的问道。

    “不错,老朽当初确实是去了望江楼点了几道招牌菜,后面几天同样如此,只是老朽听闻望江楼也供应我们聚香楼的菜肴,故而前去打探实情,但是拿不准望江楼是否有抄袭之嫌,故而接连几天都点了我们聚香楼独有的菜肴,经过一一品尝后,最终确定望江楼确实抄袭了我们聚香楼的菜肴。”苏士复虽不清楚沈言为何胆大妄为的越过宋玮而向自己问话,但自己早有准备,将自己布下的局一一的陈述了一遍。

    “好,既然你品尝望江楼的招牌菜而确定望江楼抄袭你们聚香楼的,那本官问你,这些菜肴的烹制之法的关键是什么?”沈言的嘴角浮现爽朗的笑容,明亮的眼神静静的盯着苏士复,不急不慢的问道。

    “狮子头,肉糜解冻,加少许盐、白胡椒面、用手顺一方向揉搓,不时用力甩……”苏士复随即说出来几道望江楼招牌菜的烹饪之法的关键点,这一点并不奇怪,沈言一开始就预测了苏士复必定懂烹饪之法,否则不会光凭借品尝菜肴而断定望江楼抄袭聚香楼了。

    “看来苏掌柜的确实精通烹饪之道。”听到苏士复的话语,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忍不住称赞,见苏士复的脸上浮现一丝淡然的得意之色,沈言突然画风一转,抛出一个与此案无关的话题,“你五天前酉时三刻突然离开正在营业的聚香楼,独自去了哪里?”

    “胡说,草民从未时一刻离开望江楼后一直待在聚香楼,哪里也没去。”听到沈言突然抛出的问题,苏士复的神情明显的愣了一下,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慌乱,稍微犹豫了片刻,然后淡定的答道。

    “既然如此肯定,那你为何会犹豫?”沈言趁热打铁的追问道。

    “草民上了年纪,有些事记不清,当然需要想一下才能肯定。”苏士复早有心理准备,不急不躁的说道。

    “看来苏掌柜的记性确实不太好,那本官就来帮苏掌柜的好好回忆回忆。”沈言的嘴角轻轻的向上撇了撇,浮现一股淡然的自信,“苏掌柜的五天酉时三刻从聚香楼的后门独自一人悄悄的离开,去了一个离聚香楼后门不到半里路程的一个独门小院,独门小院里住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妙龄少妇,苏掌柜的在这个独门小院里待了不到一刻钟便离开,随后回到了聚香楼,本官说的可对?”

    “不用急着回答本官的话,本官还有更精彩的内容帮苏掌柜的慢慢回忆。”

    沈言自信的言论完全摧毁了苏士复一心构建的防护,仿佛被沈言一击便击中了要害,苏士复的眼神中明显出现一丝慌乱和不安,张开嘴想要辩解一二,可被沈言堵截了,一番想要辩解的话卡在喉咙里特难受。

    这个沈言难道真的向外界传闻的那样会审理案情,他头顶上的青天之名真的名副其实吗?俞啸泽一直冷冷的看着沈言与宋玮的交锋,内心中也希望宋玮真的强硬一回,强行治沈言一个什么罪,可宋玮的表现让自己很失望,而听到沈言的问话,俞啸泽尽管与沈言不是一路人,内心中还是为沈言竖起了大拇指,起码人家沈言在审案之前做了很多的调查,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不像宋玮那般凭着自己的臆断而定案。

    难道我真的错怪了他?瞧见沈言三言两语让苏士复显出了原形,宋玮原本愤怒的心如同被强行浇灌了一大盆冷水,不得不冷却下来,静静的思考着自己的问案方法是否真的如沈言所言的那般不堪,骨子里的那份傲气第一次似乎受到了打击而变得有些不确定。沈言的问话方法不带任何引导,相反,表面看上去是顺着苏士复的思路再走,可实际上沈言完全掌握了问案的每一个环节,最重要的一环是沈言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因而也就任由沈言喧宾夺主的审理此案。

    沈大哥果然没有骗我,幸好我一直安慰自己必须无条件的信任沈大哥。听到沈言的问话和苏士复慌乱的神情,程可儿一直紧张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苏掌柜的,想要知道那个妙龄少妇在你离开后去了哪里吗?”沈言笑容满面的望着苏士复,这个笑容对苏士复而言仿佛是引诱人犯罪的魔鬼。

第六十五章 顺藤摸瓜

    “本官告诉你,她离开住处后去了一个地方,一个让你想不到的地方。”沈言根本没给苏士复任何思考的时间,一点一点的透露信息,一步一步的摧毁苏士复心中的防线。

    “去了哪里?”苏士复此刻仿佛不再是那个精通算计的掌柜,而是变成了一个没有思想的智障,顺着沈言的话题问道。

    “苏掌柜真的想知道吗?”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自信笑容,眼神中浮现一股莫名之色望着苏士复,见到对方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茫然和迫切的眼神,沈言嘴角再次浮现一股莫名笑容,知道此事几乎已成定论,遂微笑说道,“她去了聚香楼后院最北面的一间屋子,至于屋子里住着谁,苏掌柜,这个就不必本官再说了吧。”

    “是他,真没想到竟然是他。”听到沈言的话语,苏士复的眼神闪现一股不可思议的神情,脸上浮现了一丝怒容,枉自己这么信任他,更将他当成自己最亲信的人,却没想到他竟然是苏管家派来监视自己的人。

    “苏掌柜,更让你惊讶的还在后面。”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可这个笑容对苏士复而言,是残忍的、无情的。

    “这个女子在那个房间里足足待了小半个时辰,出来后虽然进行了一番梳妆打扮,但一丝蛛丝马迹仍然透露了她这房间了做了只有成年人爱做的事,眼角蕴含着淡淡的媚意,一看就知道对对方的表现很满意。”说到这里,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些淡淡的笑容,向苏士复的身边走进了一步,随即眼神中浮现一丝男人都懂的笑容,“苏掌柜这个年纪了,还有这个雄风,实在是令本官敬佩不已。”

    “本官让人私底下向那名女人进行了询问,对方一开始并不想透露什么,可是她没有苏掌柜这样有着强大的心理防线,越想隐藏什么就会越容易暴露一丝痕迹,因而本官的人说出这名女子当天的行踪时,她就害怕了,什么都说了,包括和那个房间里男人做了什么,什么感受,以及和苏掌柜的行房次数和时间,包括她的心理想法,毫不保留的全都说了出来。”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随即凝视了苏士复一眼,接着说道,“最后这名女子不但说出来苏掌柜去她那里想要她去做什么,也交代了苏掌柜幕后之人交代的话语,苏掌柜需要本官在这里重复一遍吗?”

    “不必了。”苏士复眼神中浮现一丝愤怒、怨恨,其中还夹杂一丝死灰之气,牙齿咬的嘎嘣响,断然拒绝道。

    “苏掌柜,是否还需要本官继续说下去,一直说到你是如何设计望江楼抄袭聚香楼一事。”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怜悯,苏士复辛辛苦苦为别人做马前卒,可别人压根就从来没信任过他,不但以他的子女安全作为要挟,同时身边最亲密、最信任的两人都是对方的棋子,专门用来监视苏士复。

    怜悯之色一闪而过,随即被一股恨意替代,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你不来欺负可儿,这些隐晦的东西又如何能被房步瞳和丁三林等人侦破,或许天下压根就不存在什么无缝的隐秘,只是有没有人认真的去破解。

    “不必了。”苏士复的神情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原本有些红润的肌肤也变得黯淡无光,随即抬起头望着一直坐在案几后面的宋玮一眼,眼神中浮现一丝犹豫,随即变得从容淡定,“大人,草民愿意招供。”

    “好。”宋玮的心中有一千个问号闪过,这个沈言还真不是一般人,短短的一番话竟然让一个有着坚强防线的人突然变得如此脆弱,甚至不用逼问,对方却主动招供,看来自己真的在某些方面小看了沈言的才能,自己是否要改变立场,与沈言打好关系?这个念头仿佛是一个致命诱惑的毒药在脑海中反复出现,不可抑制。

    “回大人,草民与望江楼乃竞争对手,可聚香楼的生意根本不足望江楼的一成,因而草民想着如何击败望江楼,几天前草民偶然路过望江楼,一时兴起便走了进去,点了几道望江楼极富盛名的招牌菜,进口的那一瞬间,草民心中闪现过无数念头,但更多的是赞誉,怪不得聚香楼无法竞争过望江楼,首先菜肴的口感上就无法媲美,再加上其他的一些因素,聚香楼根本不是望江楼的对手。”苏士复眼神无光的望着宋玮,脑海中闪现出千般念头,可哀莫大于心死,遂将自己的设计望江楼的前因缓缓说来。

    “也就在那一刻,草民脑海中浮现一个无法抹去的念想:告望江楼抄袭聚香楼的菜肴,而这不得不提到草民的一个特长,只要经过草民的嘴,草民便知晓如何烹制。”

    “如此说来,沈言状告你诽谤之事属实了?”听到这儿,宋玮已然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忍不住插嘴问道。

    “大人,是的,草民确实是想要诬告望江楼抄袭聚香楼。”苏士复心思复杂,并非听清宋玮说的是诽谤,肯定的点了点头,主动说出是诬告。

    苏士复尽管心如死灰,可并没愚笨到供出苏管家,因为他从沈言的话语中并非涉及苏管家,同时心中也清楚如果真的愚蠢的供出苏管家,非但于事无补,自己将会死的更快,以苏管家的手腕和腹黑的心思,自己子女也必定受到牵连,而自己独自扛下这个罪名,苏管家也不会动自己的子女。

    苏士复的聪明之处也获得沈言点头的称赞,苏士复如果将苏管家供出来,这一起案件的性质也会随着被告人身份的变化变得复杂,同时以自己眼下的身份和实力根本无法撼动十二皇子府的管家,而眼下的结果也正是沈言想要的。

    “沈言,对方已然承认诽谤,但本官从未听说过此案,因而无例参考,不知如何量刑。”宋玮主动忽略苏士复言语中诬告,维持沈言所说的诽谤,同时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自己虽然为官多年,在审案方面自己还真不如眼前这个看起来器宇轩昂却让自己头痛不已的沈言。

    “沈大人,草民有一疑问想要向大人求证,不知大人是否赏脸为草民释疑?”苏士复知道诬告的罪名坐实了,但有一件事让自己一直疑惑不解,沈言是如何知道自己金屋藏娇的事。

    “你是想问本官如何知道她吧。”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淡淡的笑容,笑容中充满了一丝悲凉,事情到了此刻,有些事情没有必要再隐瞒对方,“你应该知道本官的官职,除此之外,本官还是一名千总,手下总有那么几个善于跟踪之人,也必然有那么几个心细之人,而正是他们通过你的行动轨迹从而获得了这些蛛丝马迹。”

    “任何一个看起天衣无缝的阴谋并非真的没有丝毫破绽,关键在于侦破之人有没有抓住蛛丝马迹而顺藤摸瓜,然后一一求证,便可破解。”

第六十六章 宋不归

    “沈言,七叔真没想到你的胆子竟然这么大,竟然敢与宋大人针锋相对。”走出金陵府,七叔望了一眼巍峨中带着丝丝阴森的金陵府衙门,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外面的空气就必里面的要新鲜许多,随后盯着沈言的眼神,感慨的说道。

    “七叔,这不是我胆子大,而是我有理有据,再说宋大人内心中对我虽然充满了嫉妒,但他毕竟不是阴险小人,不会真想着要拿我开刀。”沈言快速回味了一下审理案件的整个过程,脸上浮现一丝淡然的谦虚。

    “沈言,我不是太明白,既然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去告苏掌柜的诽谤,而苏掌柜的明明承认了自己是诬告我们,可你仍坚持是诽谤而不是诬告,为何你最后如此轻松的放过苏掌柜的。”听到沈言的解释,七叔微微一笑,随即问到脑海中一直苦死不解的问题。

    “是呀,沈大哥,我也不太明白。”程可儿一直像个乖巧的小媳妇亦步亦趋的跟着沈言的步伐,默默的走在沈言的身后,听到七叔的这个疑惑,忍不住开口说道。

    程可儿和七叔怎么也没想到沈言费劲心思去告苏士复诽谤,结果案件审理下来,苏士复自己都承认了诬告之罪,沈言结果却是非要坚持诽谤,而且还主动建议宋玮轻判,判苏士复罚银一百两,名誉损失费三百两,望江楼经营损失费一百两,合计五百两,再加上苏士复当面向望江楼掌柜的道歉,这个结果给人的感觉就是高高的拿起、轻轻的放下,如同儿戏。

    “哈哈,这个其实很简单,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了这么几个因素,一是苏士复并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他只不过是一只被人利用的可怜棋子;二是诬告是要坐牢的,而诽谤这个罪名自大夏立国来还未出现过,想要怎么量刑,宋大人也必然拿不定主意,那还不是以我这个原告的建议为准;三是如果过于惩罚了苏士复就等同于向他幕后的主子宣战,而我目前还斗不过苏士复的幕后主使者,只好选择忍气吞声;四是这个结果也会让相关觊觎望江楼的人知道我沈言并不好惹。”沈言笑嘻嘻的解释道。

    “对了,沈大哥,你是如何知道苏士复的把柄的?”程可儿本来想问苏士复幕后的主使者是谁,可见到沈言淡然的摇了摇头,加上一直对沈言抓住苏士复的把柄而好奇,本来不想问的,可话题既然打开了,且回去望江楼的路上总不能干巴巴的闷着头走吧,遂问道。

    “你说的是那个女人吧。”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真没想到苏士复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有如此雅兴养一个金丝雀,可他自己又喂不饱金丝雀,金丝雀只好出去找能喂饱自己的食物了,更没想到与苏士复牵扯在一起的一男一女竟然都是苏长梅可以安排的坐探,想想这个苏士复还真不是一般的霉。

    脑海中闪现这些画面,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莫名的笑容,眼珠轻轻一转,亦真亦假的说道,“简单,我这几天不是一直在京郊外练兵吧,也从他们之中挑选了几个头脑好、反应快的人,让他们跟踪苏士复的行踪,从而抓住一些蛛丝马迹,再进行顺藤摸瓜。”

    沈言不会告诉程可儿,为了能撬开苏士复秘密养的金丝雀,房步瞳他们几乎动用能动用而不伤人的所用手段,最终还是用自己曾经无意跟他们提过的疲劳审讯方法最终撬开了那个女人的嘴,否则今天还真不知道自己与苏士复的较量谁胜谁负。

    说真的,沈言虽然给了房步瞳和丁三林必须要在今天天亮前就打探到想要的线索,却没想到两人做的结果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期,这一点还真的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眼光和是人之才,或许自己在未来将要他们提供更多的发展平台和空间。

    “大人,一位自称翠轩搂的掌柜一直在后堂候着大人。”宋玮在沈言的建议下宣判了苏士复的罪名及处罚后便宣布结案,说实话,宋玮原以为沈言必定会借机狠狠敲诈苏士复千儿八百的,还涉及其他一些方面的东西,真没想到沈言一副来势凶猛的态势却是这样风轻云淡的收尾,带着丝丝疑惑,低着头走回后堂,放迈腿跨进门槛,耳旁传来一名小厮的声音。

    “叔叔,他怎么来了?不是说,非特殊情况,叔叔与自己不见面,即便见面也是自己打着幌子去翠轩搂吃饭。”听到小厮的声音,宋玮的眉头轻轻跳了一下,原本就很疑惑沈言的结案的动机,现在更加疑惑叔叔到来的原因。

    “侄儿见过叔叔,不知叔叔怎么突然来侄儿之地。”带着一丝疑惑,宋玮加快脚步,走进后堂,只见宋不归老神在在坐在那儿,品着茶,一副怡然自乐的神态。

    “家主来信了,一是夸你反应及时,二是让你慎重对待沈言,如果能拉拢便拉拢,不能拉拢也不能树之为敌。”见到宋玮轻轻的向自己施礼,宋不归面色含笑的望了对方一眼,没有任何表示,直接说明来意。

    “老夫呢最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知道你在对待沈言一事上偏离了家主的期待,所以今天特意趁着这个点悄然而来,可路过大堂时听到你正在审理沈言一案,也听到了你与沈言针锋相对的词语,说实话,老夫心中对你略感失望,或许是老夫对你的期望太高。”宋不归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盅,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都怪侄儿莽撞,差点坏了家主的安排。”宋玮本来安稳的坐在椅子上,听到宋不归的这番言语,屁股连忙向前移了好大一截,屁股虚坐在椅子上,脸色浮现一丝尴尬之色。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马后炮话,你若莽撞,老夫当年也不会举荐你来金陵做老夫的助手,你与老夫一明一暗为家主效力了。”宋不归右手轻轻一抬,阻止宋玮虚情假意的言论。

    “老夫知道这几年你已成功的成为三皇子身边不可或缺的人,或许正是如此的顺利,让你在某些事情的看法上,眼界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固然有你的责任,当然也有老夫的责任,老夫应该多盯着你一点,让你时刻保持清醒才对。”

第六十七章 宋氏的志向

    宋不归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无奈,如果不是当年垂涎你娘的姿色而设计与她发生关系,老夫又岂会如此用心让你来金陵,又岂会如此用心帮你擦屁股,即便如此,你娘也不应该拿此事永远来要挟老夫,何况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证据早已毁了,而且你爹也早已过世,老夫还怕你们娘儿俩能闹翻天不成,老夫这么做只是在弥补当年由于冲动而造成的孽缘。

    宋玮并不清楚宋不归与娘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是觉得每次见到宋不归时总觉得对方的眼神中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心中疑惑,但又不敢问出来,也无法问出来,只能一直默默的承受,尽管也曾私底下打探过,可是自己家族中的地位并不高,很多事情又不能经外人之手,故而,这么多年来并不知道宋不归和娘之间的私情。

    “根据老夫得到的情报,皇上非常器重沈言,甚至对其格外信任,这是一个极其强烈的信号。”宋不归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忧色和疑惑,想不明白以皇上的性子怎么会如此信任一个没有丝毫背景的沈言。

    “叔叔,侄儿不太明白。”宋玮心中觉得宋不归的话有些夸大其词,在这个门阀为主导的社会,一个没有丝毫背景的人即便获得了皇上的器重和信任,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最多像只小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面泛起一阵涟漪。

    “皇上自登基以来,只信任过三个人,第一个人则是帝师兼左相的郭子安,不过那老小子极其聪明,在皇上稳固了地位后,毅然决然的选择归隐,正是郭子安的这个选择,皇上对其十分信任,曾多次私访郭子安住宅,老夫想关于皇上与郭子安的事你比老夫还熟悉,这里老夫就不多言了。”宋不归此刻仿似一个谆谆善诱的老学究,满腹经纶的夸夸其谈。

    “第二个人则是伺候了皇上三十多年的许三原,别看皇上当年严厉打击宦官,可皇上对许三原的信任从未改变,这一点也不得不佩服许三原这个阉狗,不仅懂得察言观色,三十多年来从未做过一件不讨皇上欢心之事,从这一点上不难看出许三原是一个多么心细之人。”

    “至于第三个人,确切的说只能算半个,他便是现任的吏部尚书秋慕白。”说到这里宋不归轻轻的吁了口气,随后接着说道,“为什么说秋慕白只能算半个,这个跟秋慕白的选择有关系,当年皇上看中秋慕白之才情,试图让秋慕白成为皇上手中的一柄剑,肆意的掠杀我们这些世家子弟,让秋慕白做一个孤立于百官之外的孤臣,可秋慕白聪明的选择了拒绝,按照皇上的性子,秋慕白的立场应该十分凄凉、悲惨,可秋慕白从未失去过帝心,但由于这个梗的存在,皇上做不到完全的信任秋慕白。”

    “如今看来,皇上心中信任的第四个便是如同彗星崛起的沈言了。”

    “叔叔,你是否太过抬举沈言了,沈言可不像郭子安和秋慕白那样满腹经纶,也不像许三原那般懂帝心,他完全是一个莽撞、横冲直撞的乡巴佬。”宋玮经过今天的案情审理虽然对沈言的看法有所改观,但并不觉得沈言会成为皇上信任的第四人,因而不以为然的说道。

    “宋玮,看来这几年你真的过的太过于顺坦了,竟然忘了自己的根本,别忘了,我们宋家先祖也是乡巴佬出身,曾获得机遇加上自己的勤奋而开创了我们宋氏门阀,如果你连这个根也忘了,老夫想即便家主不责罚你,你也不会走的太远。”宋不归的眼神中隐藏着一丝淡淡的怒火,怒其不争的说道。

    “叔叔,对不起,侄儿心急一时口误。”宋玮连忙歉意的站了起来。

    “你可知皇上对沈言的态度?你可知皇上为何要给没有丝毫实力和背景的沈言一个内阁行走的头衔,而不给你?你可知皇上为了沈言的一句话,毅然决然的从本身并不宽裕国库中抽了五千两白银给沈言作为京郊兵营那些人的军饷,京郊兵营的前因后果你也知道,你是否可以做到从皇上那里要来这些军饷?你可知为了皇上为了沈言一个建议竟亲笔书写大夏皇家军作为京郊兵营的旗号?”宋不归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冷意,冷冷的看着额头泌出一丝汗迹的宋玮,不带丝毫情感的叱问。

    “单从这些因素上看,如果不信任沈言,皇上为何要给他这些,要为他做这些?”说到这里,宋不归的声音陡然提到了一个分度,盯着宋玮的眼神,冷冷的说道。

    “叔叔,侄儿知道错了,只是侄儿之前一直都在针对沈言,还望叔叔教我如何改善与沈言的关系。”面对强势且心中有些害怕的宋不归,宋玮不得不低下一直自诩为聪明且昂贵的头颅,虚心的向宋不归请教道。

    “简单,还有几天便是你娘的五十五的寿辰,你完全可以在此事上稍作文章,举办一个什么文会,邀请一些文人士子和名流千金参加,顺带着邀请沈言,借此机会多与对方接触从而改善与他的关系,至于怎么操作,就不用老夫怎么教你了吧。”宋不归眉头轻轻一皱,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个曼妙的身影,随即淡然的说道。

    “侄儿明白了。”听到宋不归的建议,玮脸上浮现一丝莫名的惧意,不知为何,从自己将娘接到金陵后,娘心中似乎很排斥与自己一起生活,对自己的要求越来越严厉,严厉到自己都无法忍受,故而很多时候,自己都是选择远远的避开,现在突然听到宋不归的建议,宋玮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时间没向娘问安了。

    “宋玮,老夫临走之前想要警告你一句:不要忘了我们宋家的组训,不要忘了家主的志向,更别忘了你接近三皇子的使命,如果你忘了这些,用不着家主出面,老夫就会办了你。”宋不归并不清楚宋玮内心的变化,但见到宋玮神色的变化,忍不住出言警告。

    “侄儿时刻不敢忘。”宋玮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离开巴中时,家主对自己的谆谆教诲,以及对自己的使命的严厉渴求,但是宋玮内心中一直都觉得宋家是不可能实现那个志向,虽然宋家是门阀、是大族,在巴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影响力,但是与一个国家这样的庞大机器相比,宋家还是差了很多。

    宋玮有这个想法,或许是因为他的在宋家的地位不够,根本无法接触到宋家的核心,不清楚宋家这些年到底隐藏了怎样的实力。如果知道了,或许连他自己都会大吃一惊,或者说瞠目结舌。

第六十八章 秋盈雪的情意

    (祝大家元旦快乐)“真没想到沈大人肯赏脸前来参加家慈的寿辰。”宋玮站在府邸的大门前,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笑容满面的迎接每一位前来参加宴会之人,趁着一个空闲怎么稍微休息一下,突然见到沈言从不远处缓缓的走来,脸上遂浮现一丝和善的笑容,如沐春风的说道。

    “宋大人尊慈大寿,下官又岂会不来。”瞧见宋玮满脸的笑容,沈言脸上写满了爽朗的笑容,眼睛的余光扫视了宋玮的府邸,只见朱漆大门上方悬着“宋府”的匾额,府邸颇有气势,大门两侧则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还有几名小厮满脸微笑在站在两旁。

    沈言这几天过的特别的充实,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京郊兵营里与士兵们一起训练,增加自己的体魄,同时也不断的向常武、章盛挑战,增加自己的武技,偶尔还抽出时间回望江楼和程可儿谈谈情、说说爱,增加彼此的情感。

    同时,也会抽出时间与无瑕无垢姐妹俩切磋切磋,闲聊一番,增加彼此的认知和了解,尝试着能否彼此接受对方的情感,不能占了人家的身子就不闻不问,也不能强行的走在一起,强扭的瓜虽然可以处在一起,但没有情感,沈言总觉得缺少些什么。

    今天早上在兵营里收到金陵府衙役特意送去的请柬,沈言猜不透宋玮的用意,并不打算来参加,一个是自己与宋玮并无太多的交集和情感,二是宋玮与自己似乎也不怎么对眼,谈不到一起来,两次见面都是因为官司。

    后来想了想,既然人家敢送请柬,自己为何不敢去,金陵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况且即便有什么阴谋阳谋,也不应该在宴会上针对自己,如果真有阴谋阳谋,躲不是自己的风格,而且躲的一时,躲不开一世,有些事必须要用于面对。

    沈言与宋玮寒暄一番,随着宋玮的指引,缓缓走进宋玮的府邸,映入眼帘的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微微的秋风掠起眼前一汪澄碧,湖中伫立着一座凉亭,碧瓦飞甍。不远处的假山怪石崚峋,铺着红毯的长廊贯穿了整个楼阁,楼阁几乎布满雕花格子窗,典雅精致。一座木制拱桥垮于池塘之上,成为通往后院的唯一通路。

    柔和的灯光下,池塘的水面反射着碎金般的光芒,紫色的睡莲花朵由于没有强光的照射正在水面上慢慢闭合,在绿树倒影的映衬下,更显得细致柔和,清爽别致。闭目聆听,有流水之声缓缓入耳,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滴答、滴答……令人心旷神怡,好似进入了人间仙境。

    “沈大哥,你怎么也来了。”沈言正微微的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一刻宁静,耳旁忽然传来一个如同之声,缓缓睁开眼见,之间秋盈雪正面目含笑的站在不远处凝视着自己。

    沈言凝神望着秋盈雪,只见对方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清莹秀澈的黑眸,仿佛一泓清泉盈盈流动,娇俏玲珑圆润鼻翼很丰满,不点自红的樱桃唇,肤若凝脂,颊似粉霞,不盈一握的柳腰娉婷袅娜地倚在水亭雕花木栏旁,水光潋滟之中,倾国倾城之貌隐约幻现。瞧见秋盈雪如此姿态,沈言仿佛如痴如醉,心头浮现一股醉人的心扉,心跳的很厉害。

    “你怎么会在这?”半天回过神来的沈言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一丝尴尬在眼中轻微的闪过,自己与秋盈雪认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艳的一面,美艳的让自己心动了。

    “我为何不能来这儿?”秋盈雪的眉目间似嗔似笑,不答反问道。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沈言突然间发现自己很不会讲话了,望着惊为天人的秋盈雪,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也是来参加宋大人母亲大寿的?”

    “是的,同时也是参加后面的诗词大会。”秋盈雪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晶莹的双眸中露出一丝淡淡的情意。

    秋盈雪并非像一般女子那般矫揉造作,也有着一般女子正常的矜持,但骨子里还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自与父亲一番对话后,秋盈雪一直在扪心自问,自己是否真的喜欢沈言,是出自英雄救美的情节,还是真的喜欢对方,喜欢的理由又是什么,加之后来发现望江楼程可儿对沈言的情感,秋盈雪明显感到了压力,内心中一直期待着能与沈言会面、聊天、游山玩水、吟诗作对等,可沈言这段时间却一头钻进京郊兵营,很少露面,因而秋盈雪的期待一直没能出现。

    同时,父亲自出任吏部尚书后,几乎很少与自己沟通,心中对沈言的那份情感越来越浓,或者孤零零的待在金陵这个陌生的环境中,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人,情感上本身就会变得更加孤独,更需要情人的出现和关怀,哪怕对方只有一个小小的眼神,一个微笑,一句问候都会让自己兴奋不已。

    秋盈雪本来也想着去望江楼找程可儿聊天,可不知为何自己的潜意识总告诉自己不要去,或许是怕自己对程可儿生出敌意,或许怕在程可儿面前隐藏不住自己对沈言的情感,故而自上次因为沈言一案去过望江楼后,再也没有去过望江楼。

    今日意外的收到宋玮的请柬时,出于无聊的秋盈雪想也不想的就选择前来宋府,顺便一瞻金陵士子的文采,却不曾想自己来了后更无聊、郁闷,身边时不时的出现一些登徒子,打着各种幌子围着自己转,迫于无奈,自己暗暗的选择出来透透气,却不想刚出来就见到了自己一直想见而见不着的沈言,眉目间浮现着一丝没有刻意隐藏的情意静静的望着沈言。

    “秋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害得我在里面好找。”沈言心中十分诧异,为何几天不见秋盈雪而再见到时,她的脸上明显浮现着对自己的情感,那样的真实,脑海中快速思考着可能性时,耳旁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顺着声音瞧去,只见一名年月二十出头、身穿一袭白色长衫的男子俊朗男子站在秋盈雪的身后,眼神中丝毫没有隐藏那股浓浓的情意。

    “咳咳。”瞧见秋盈雪身后的年轻男子,沈言的眉头轻轻一皱,随即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迈着轻盈的步伐向秋盈雪走去,似乎在宣告着自己的主权。

第六十九章 贱人就是矫情

    (大家元旦快乐!)“是你!”听见沈言的声音,青年男子才意识到秋盈雪不远处还有一个人,顺着柔和的灯光远远望去,只见沈言笑容满面的向秋盈雪走了过来,忍不住张开嘴巴轻声说道。

    “哦,请恕在下眼拙,不知公子如何称呼?”离秋盈雪不足两米距离时,沈言缓缓的停下脚步,明亮的双眸浮现一丝淡淡的狡黠,轻轻打量了站在秋盈雪身后的童少军一眼。

    “沈言,你少TMD跟我装蒜,你真让我恶心。”瞧见沈言故意装着不认识自己的神态,童少军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怒色,完全撕下在秋盈雪面前伪装的亲善和气的君子形象,手指着沈言的鼻子,怒声呵骂道。

    “哦,原来是童大少呀,一段时日不见,童大少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而这里的灯光又比较柔和,还真没一下子认出童大少来,真是抱歉呀。”沈言面带着淡淡的微笑,根本无视童少军双目中露出的怒气,向前缓缓又迈了几步,站在秋盈雪的面前,秋盈雪轻轻呼出的气息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沈言一副很享受的神态淡淡的望着童少军,不断的刺激着童少军的怒火。

    “童大少,这个时候不去青楼,或者待在府上抱着丫头滚床单,怎么得空跑到这里来了。”沈言向秋盈雪眨了眨眼睛,随即脸上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望着童少军。

    “沈言,你少冤枉我,我童少军乃户部尚书之子,又岂是你嘴里所说的那种人。”见到沈言与秋盈雪亲密的站在一起,童少军阴鸷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阴冷,随即脸上浮现一丝阴险的笑容,“据我所知,你沈言到是那种人,与望江楼东家不清不楚,还时不时的逛青楼,真以你为耻,怎么有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贱人就是矫情。”听到童少军话语中隐藏的意思,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闪现一股淡淡的嘲讽,随即不再看童少军,凝神望着眉角含情的秋盈雪,闻着对方身上若隐若现的一股香味,沈言感到一股心旷神怡。

    “本来以为来了这里会很无聊,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看来上天都在嫉妒我的英明决定,故而安排一些小丑来恶心我。”沈言无视童少军的存在,嘴角泛着一丝爽朗的笑容,似笑非笑的说道。

    沈言说完后,清澈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情愫凝视着眉角含情的秋盈雪,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自己与秋盈雪认识的点滴,心中不由得发出一阵无奈的感慨,此刻才发现秋盈雪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不下于程可儿,原来当初在林边的时候她的容貌就深深的刻在自己脑海深处,自己只是觉得身份上的差距,以及莫名穿越的身份,以及后来接收了程可儿,又加上稀里糊涂的与无瑕无垢发生了关系,从而刻意抑制自己对秋盈雪的情感。

    可让自己没想到的是,自己越是抑制,这份情感爆发的越发猛烈,再次无意遇到秋盈雪时,感受到对方明显的情意如同导火线彻底的燃起了自己努力抑制的情感。

    难道自己真的那么无耻吗,见一个爱一个,还是以为自己是穿越一族可以拥有特权做种马?

    一丝丝念头超过音速的速度脑海中快速的盘旋,可结果却是越来越乱,此刻只想和秋盈雪好好的相处,最后脑袋支配着手脚,沈言视若无人的猛的一把拉着秋盈雪的玉手。

    “沈大哥,你……”见到沈言如此孟浪的一面,秋盈雪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惊慌,但更多的是喜悦和一丝丝羞意。

    “沈言,放开秋小姐。”听到沈言的话语,童少军内心的火气快速积累,如果不是当着秋盈雪的面,如果不是打不过沈言,早就想上前狠狠的揍沈言一顿,此刻又瞧见沈言无视自己的存在紧握着秋盈雪的玉手,火气如果被点燃的鞭炮,彻底爆发了,同时脑海中想到,放开她,让我来。

    “我为何要听你的,你又不是我的谁谁谁。”瞧见秋盈雪眉角含羞的偷瞄了自己一眼,知道秋盈雪对自己的孟浪行为并不排斥,知道自己与她的关系随着这一拉而明确了下来,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随后转过头望着童少军,淡淡的笑道。

    “秋小姐,沈言此人太过狡猾,且粗鄙不堪,如若秋小姐下令,我定会拼着性命不要,也要阻止沈言骚扰秋小姐。”童少军难道聪明了一回,知道自己不管是口才还是拳脚都不是沈言的对手,故而将视线转移到秋盈雪身上,只要秋盈雪开口,自己定会大声喊叫,让宋玮府上的小厮狠狠的揍沈言一顿。

    “盈雪,本来我想着和你静静的待在这里欣赏池塘里睡莲,听听石壁上流过的水声,可为何总有那么几个不识趣的人破坏这个情意绵绵的气氛呢。”沈言随着童少军的话,轻轻拉着秋盈雪的玉手,感受到玉手上传来的微微温度、软软的手感以及有些慌乱的心跳,沈言装着一副风轻云淡的打趣道,缓解秋盈雪有些害羞的心情。

    “沈大哥,你太坏了,不但没有得到我同意就拉我的手,还如此嘲笑他人,真是太坏了。”秋盈雪眉角含情的望着沈言,根本没有正眼看过童少军一眼,哪怕是眼神的余光都没扫过童少军,听到沈言情意绵绵的话语,秋盈雪的心仿佛被沈言彻底的融化了,嘴里接二连三的说沈言坏,同时也任由沈言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好像自己挺享受这个感觉。

    “呵呵,你不知道吧,这个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沈言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前世嘴边精彩挂着的一句话,不由得说了出来,随即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可惜的是,前世一直想要变坏却没有这方面的机缘,因而也就没有获得女人的青睐,哪怕是女恐龙都没有。

    “够了。”听到沈言和秋盈雪仍无视自己的存在继续在谈情说爱,童少军忍不住大声吼了一句,吓得秋盈雪娇躯微微一颤。

    “童少军,我当你是个人,所以才会跟你说这些,你刚才TMD一句犬吠吓到了盈雪,你必须向她道歉。”感受到秋盈雪娇躯的轻颤,沈言的眉头轻轻一拧,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怒气,冷冷的看着童少军,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你TMD敢动我吗?”望着沈言眼神中的怒火,童少军心中不由得打了一个退堂鼓,但碍于男人的面子,不由得死撑着。

    “你TMD的就是一贱人,就是TMD矫情,就是TMD欠揍。”

第七十章 头痛不已

    “童少军,你TMD不会在这里玩强推吧?这么刺激的好东西,兄弟们可要一起分享。”就在沈言冷冷的盯着童少军时,不远处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盈雪,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身边有什么样的朋友,自己就会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想被这些人污染,我们进去吧。”沈言松开秋盈雪的手,领先半步向里面走去。

    沈言虽然不介意、或者说很情愿牵着秋盈雪的手,但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人胆大到手牵手在公开场合一起走,沈言不考虑自己的颜面,也要考虑秋盈雪的感受。

    见沈言放开自己的手的那一刹那,秋盈雪心中似乎变得有些空,随即见到沈言迈步向里走去,聪颖的秋盈雪瞬间便明白了沈言这是考虑自己的颜面,不让自己太过难堪,私下里男女手拉手的没啥影响,可走进去,就会有很多目光注视到自己,沈言再牵着自己的手,便会惹上许多没有必要的流言蜚语,想明白这些,秋盈雪的心间泛起一丝淡淡的甜蜜,真没想到眼前这个男子竟然如此的心细。

    “喂,你挡住我道了。”沈言带着甜蜜的心情迈着小步,不至于让秋盈雪跟不上自己的步伐,可刚走到之前那个沙哑声音主人身前时,便听到对方便嚣张的声音。

    “不好意思。”沈言此刻没有丝毫想要与人争斗的念头,满脸谦虚的说道。

    “不好意思就行了,你不知道好狗不挡道吗。”沙哑主人日常嚣张惯了,见到沈言低头认错,变本加厉的说道。

    沈言本着息事宁人的心态向沙哑主人道歉,却没想到对方非但不领情,反而更为嚣张,沈言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怎么,小子,说你不得呀,你什么表情呀。”沙哑主人见沈言的眉头皱了一下,手指着沈言的鼻子,嚣张的叱喝道。

    “滚,我今天心情好,本不想惹事,事情却一而再的惹上身,真TMD晦气。”沈言一把抓住沙哑主人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指,轻轻用力一掰,疼的对方只喊疼。

    “小子,你给我等着,在金陵城没人能欺负了我还能逍遥的活着。”见沈言放开自己的手指,沙哑主人连忙向边上让开一步,随后死性不改仍嚣张的指着沈言。

    “再不滚,我打断你的腿。”沈言也感到十分郁闷,自己没这方面的心思与人斗吧,偏偏有人主动热上来,自己是该退缩呢,还是迎着问题而上,又或者这才是宋玮邀请自己来的目的?

    “沈大哥,何必跟这样的人斗气。”秋盈雪紧跟着沈言的步伐走了过来,轻声安慰道。

    秋盈雪甜蜜的心情也不想让人破坏,可眼前这个沙哑主人在自己出来时就对自己污言秽语的,如果不是地点不合适,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怎么只有你,童少军呢?”见到秋盈雪的那一刹那,沙哑主人凶狠的目光顿时变了味,眼神中浮现一丝蓝色之光,似乎忘记了与沈言的不痛快。

    “你说的那个人就在你眼前,真是白长了一副皮囊。”沈言侧着身子向后退了一般,刚好挡住了沙哑主人看秋盈雪的视线,不咸不淡的说道。

    “MD,我又没问你,你TMD插什么嘴。”沙哑主人似乎忘记了沈言刚才轻易的掰疼自己手指的事,见沈言挡住了自己看秋盈雪的视线,忍不住骂道。

    “文天裕,你不是号称以一敌十嘛,人家都TMD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在那叽叽歪歪的,你真TMD不是男人。”不远处的童少军见文天裕走出来寻找自己,眉头轻轻的皱了皱,想着怎么将文天裕推下水,虽说文天裕这个人不怎么滴,自私好色、好勇斗狠,可他有一个好姑姑,便是皇上的妃子,还有一个哈表哥,便是大皇子,这个身份一向都是他欺负人的份。

    “沈大哥,我们进去吧。”听到文天裕的名字,秋盈雪的黛眉轻轻蹙了一下,随即不顾男女之别拉着沈言的手想要进去。

    “MD,臭娘们,我以为你很清纯呢,没想到也是骚包一个,竟然主动拉男人的手,你有那么猴急吗,要不我就在这里伺候你,保证比那个瘦不拉几的要强。”文天裕伸出手,想要拦住沈言和秋盈雪两人,眼神中闪现一股浓烈的春光。

    “盈雪,站到我身后。”见到文天裕猴急的神态,沈言知道对方脑海中想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画面,轻轻一拉,将秋盈雪拉到自己身后,随即低声问道,“这个文天裕很有名吗?”

    “我偶然间听爹曾说,他好像是琬妃的侄儿,是大皇子的表弟。”秋盈雪站在沈言的身后,感受到沈言对自己的爱护,沈言那并不宽厚的身体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阻拦了文天裕的邪恶心思。

    “琬妃的侄儿、大皇子的表弟,真有趣。”经过这段时间的恶补,沈言多少知道了各个皇子的母姓,大皇子的母亲来自汉中首府汉阳的文氏,文氏当年资助大夏开国皇上打江山,深得开国皇帝的信任,经过三百多年的发展,文氏俨然成为了汉阳乃至汉中的土皇帝。

    “听爹说,这个文天裕恶名昭彰,可地方官府碍于文氏的压力和大皇子的实力,都选择了睁一眼闭一只眼,文天裕见自己作恶不会受到惩罚便变得更嚣张,作恶的手段更恶劣,他犯下的罪是罄竹难书的,但是在文氏的强硬保护下,当地官府根本就无能为力,后来在当地名声实在是太臭了,所以选择到金陵躲躲风头,没想到到了金陵后,他还是这么的嚣张。”秋盈雪仿佛就是一个活动的情报机器,信息量远远超过沈言,当然,绝大多数都是跟秋慕白闲暇时闲聊而知道的。

    “宋大人都请的些什么人?”听到秋盈雪低声说的情报,沈言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个宋玮到底想干嘛,请的这些人真的是用来针对我的吗?

    “一个人做了错事不可怕,怕的是做错后非但得不到相关的教训和惩罚,而是不断的鼓舞和保护,这样的保护下,他犯的错只会越来越多,越拉越大,大的最后就无法隐藏,只能寻找他的保护伞继续寻求庇护,如果保护伞足够强大,他非但没事,当事人反而成为了待罪羔羊,听你这么一说,眼前这个人便是这方面的典例。”沈言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此人的背景并不简单,如果继续这死缠着不放,还确认让自己头痛不已。

第七十一章 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这不是沈言沈大人吗,怎么没进去?”沈言皱着眉头想着如何应付文天裕时,耳旁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

    “高老大,怎么会是你?”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高庸乃大内侍卫,他怎么会来参加宋玮母亲的五十五大寿,或者说宋玮有什么渠道能将请柬送到高庸的手中。

    “秋小姐也在呀,令尊最近可好。”高庸的嘴角似笑非笑的扫视了一眼,随即见到秋盈雪与沈言亲密的站在一起,脸上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神情望了沈言一眼,“沈大人,瞧你的神情好像遇到了麻烦呀。”

    “多谢,家父很好。”见到高庸的身影时,秋盈雪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羞涩和甜蜜,低着头轻声应道。

    “是呀,有几个臭虫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的老是缠着盈雪,想狠狠的将这些臭虫踩在脚下吧,可今天毕竟是宋大人尊慈的大寿宴会,动手动脚的多不好,可是不动手吧,这几个臭虫老是缠着盈雪,实在让人心烦。”沈言似乎一点都不将文天裕和童少军的纠缠当回事,笑嘻嘻的说道。

    “你沈大人什么时候还有这样的好心。”高庸的眼角浮现一丝狡黠,淡淡的扫视了文天裕和童少军一眼,缓缓说道,“要不我帮你通知你麾下的士兵,等寿宴结束后在路上设下埋伏,将他们臭打一顿,以泄你心头之恨。”

    “你当我是你那样的大老粗呀,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笑容中蕴含了男人之间的友谊。

    “我是大老粗不假,可是有些时候大老粗的处理方式比较直接有效。”高庸感受到沈言的友谊,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

    “去你的。”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拉着秋盈雪的手,望了高庸一眼,“走吧,我们进去吧,寿宴估计也要开始了。”

    沈言知道在这里无法动粗,讲理也讲不清,况且文天裕的身份放在那里,自己还真不好将对方怎么样,只好暂时选择退避。

    当然,这倒不是说沈言怕了文天裕,只是眼下还没有与对方撕破脸皮的必要,除非对方真的做了一些太过于让自己恼火或者过分的事,那个时候即便不想撕破脸皮也要这么做了。

    “小子,怎么认怂了,只要你从爷的胯下钻过去,并让那个女的将爷伺候舒服了,爷就放过你。”瞧见沈言不理睬自己而要进去参加寿宴时,文天裕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戏谑,挑衅的望着沈言,仿似只要自己动动嘴,沈言必定会乖乖的听从自己。

    听到文天裕叫嚣的声音,沈言转过头冷冷的望了对方一眼,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随即不再理睬对方,拉着秋盈雪的手与高庸肩并肩的走了进去。

    “喂,你TMD的将爷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望着沈言离去的身影,文天裕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恼火,自出生以来,自己想要什么都是唾手可得,无论是钱财和女人,正是如此的顺风顺水才导致了文天裕自大的性格,可今天遇到了沈言,一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但折了自己的面子,更掰疼了自己的手指,自己又岂会轻易的放过沈言,“喂,说你呢,你小子聋了吗?”

    “高老大,你也瞧见了这只臭虫是多么的难缠。”听到文天裕叫嚣的声音,沈言停下了脚步,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的神情望了高庸一眼,“这只臭虫的背景有些不简单,如果事情闹大了,还望高老大找个机会向你的东家帮我美言几句。”

    沈言说完后,缓缓转过头,眼神冰冷的盯着文天裕,眼中露出一股冰冷,冷的让文天裕有些害怕。

    “沈大哥,你……”看到沈言神情的变化,秋盈雪甜蜜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担忧,俏声的说道。

    “没事,沈言不论在任何时候做任何事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理智,把握好尺度。”瞧见秋盈雪俏丽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高清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伸出手轻轻拦住了想要跟在沈言身后的秋盈雪。

    自从奉命保护秋慕白以来的那段时间,高庸也被漂亮聪颖的秋盈雪所吸引,但是这份吸引不是男女之间的情感,而是那种对美色的欣赏。高庸心中很清楚,以自己的身份,即便喜欢上了对方,也会由于身份的差距而会越走越远,况且,自己习武这么多年来,似乎对男女之间的情感看的并不重。

    高庸一早就知道沈言与秋盈雪两人互生情愫,原本不太看好两人,可自从与沈言交心以来,回想着沈言做事的风格,觉得对方是一个汉子,况且皇上对沈言也抱着极大的期望,沈言这个官做的越来越稳,因而自己也改变了立场而看好两人的情意。

    “我本来不想在宋大人尊慈的寿宴前闹事,可你却凭借着高贵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的耐心和底线,真当我不敢揍你一顿,我这次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会那样红。”沈言面朝着文天裕,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冷冷的看着文天裕。

    自从沈言初步融化了盗圣和鬼婆的内劲,性格较之前世有了很大的转变,前世的沈言虽有些愤青,但相对比较胆小或者说懦弱,能不出风头时绝对只在一旁观看,眼前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前世身上,沈言定会低着头,不声不响的离开,而现在的沈言,虽谈不上好勇斗狠,可胆量确实增大了许多,敢于正视,甚至是出手。

    这种性格上的转变,沈言也曾冥思苦想过,可一直没有结果,最后只能强行将这个转变归纳于两个原因,且是两者相互结合在一起的原因:一个是穿越一族的福利,确切的说,一个人离开了熟悉的母体而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性情会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第二个则是体内多了盗圣和鬼婆的内劲,两者融合后无形中改变了沈言的性格和胆量。

    “你敢。”瞧见沈言眼神中浮现的凶意,文天裕自出生以来,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眼神,即便自己犯了再大的过错,家主责罚自己时都没有这样凶狠的目光,因而文天裕内心中隐约感到一丝害怕,色厉内荏的叱喝道。

    沈言根本就不理睬文天裕色厉内荏,毫不犹豫的一个猛冲,冲到文天裕身前,一记漂亮的重拳狠狠的砸在文天裕的鼻尖上。

    拳头轰在鼻尖的那一刹那,文天裕清楚的听到一声脆响,鼻尖的软骨断了,瞬间的那股疼痛传输到大脑神经,文天裕嗷呜的大叫一声,鲜血顺着鼻子里冒了出来。

第七十二章 藏头祝寿诗

    “粗鲁。”沈言的暴力恰巧被路过这里的一位贵妇瞧见,皱着眉头轻声的说了一句。

    “文天裕,我知道你是琬妃的侄儿,大皇子的表弟,我也清楚你的底细,我也知道以你之能在宴会后必定能查到我的身份,我在这里撂下一句话,有能耐,一切都冲着我来,如果你敢祸及其他人,我必定会让你下半辈子在痛苦中度过。”说到这里,沈言的眼神微微的下移,冷冷的盯着文天裕小弟弟的位置,嘴角浮现一丝残忍的笑意。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沈言。”说完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转过身子,面向高庸,淡淡的说道,“高老大,我想我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本来今天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礼物,就麻烦高老大帮我送给宋大人的尊慈,祝她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喂,我说你不会是害怕那小子事后报复而想着先离开吧。”高庸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轻轻的颔了颔首,开玩笑的说道。

    “你高老大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是那样的人吗。”沈言微微一笑。

    沈言突然决定离开,不是因为怕了文天裕,而是觉得这样的场合待着真的没啥必要,除了一大堆的应酬,还是应酬,因而借着文天裕的这件事,假装生气的离开,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借口,同时也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尴尬。

    “高老大,麻烦你替我送上两首诗给老寿星宋老夫人。”沈言说到这里,根本就不顾高庸是否同意,也不管文天裕是否愿意,嗤的一下,撕下文天裕白色长衫的一角,看了文天裕一眼,瞧见文天裕眼神中浮现一丝惊恐,微微一笑,“我不打你,只是想再借你的东西一用,不过这种东西我是只借不还的。”

    说完,沈言的右手轻轻的从文天裕的鼻尖划过,手指上沾了文天裕的鼻血,低下头稍微沉思片刻,随即在撕下的白色长衫的飞速的写着,发现手指的血不够,就再次从文天裕的鼻尖沾上一些,一直等写完了,望了眼神中惊恐不已的文天裕一眼,淡淡一笑,“我也是为你好,今后少想那些有害身体健康的事,这样多好,既给你降了火,也帮我完成了这两首诗。”

    沈言说完后,缓缓走到高庸身前,将这两首用鼻血写成的祝寿诗交给高庸。

    “我见过各种各样的祝寿诗,却从没见过用鼻血写的祝寿诗,我也算是服了你了。”高庸面露微笑的结果沈言递过来的祝寿诗,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随即眼神瞄了一眼,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惊讶。

    “你没见过,那是你见识少。”沈言的嘴角浮现轻快的微笑,随即望了神色稍显不安的秋盈雪一眼,轻声的问道,“我要走了,你是随我一同走,还是继续待在这里?”

    “我还是留下吧。”秋盈雪一百万个想跟着沈言离开,但是自己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估计不到一个时辰满金陵都是自己的流言蜚语,严重到让自己无法继续待在金陵,甚至都能逼死自己的可能。

    “也好,反正这里有高老大在,量谁也不敢再怎么着你。”听到秋盈雪的选择,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失落,不过隐藏的很好,并没有让秋盈雪等人发现。

    沈言本想着与秋盈雪一起离开,然后趁着夜色泛舟秦水,想想那是一件多么温馨浪漫的事,可现实有的时候却是很骨感,或者说沈言发出邀请的时机不对。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见这里没自己啥事了,沈言的嘴角露出欢快的笑容,随即朗声高喊一句,潇洒而从容的离去,不带走一边云彩,却带走了某个人的心。

    “沈言,沈兄弟果真豪气,我就欣赏你这份豪气。”听到沈言嘴里吟出的诗句,高庸身体内那股豪气的血液被刺激到,朗声向着沈言的背影高声喊道。

    “他就是沈言,名满金陵的沈青天,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份豪气。”外面的打闹声早已传到了里面,许多人都悄然的走了出来,见到的是却是沈言潇洒的背影,许多人听到沈言这个名字后,眼神闪现的是一丝火热的心,尤其是那些待字闺中的千金,至于那些所谓的士子们,他们的眼中也是一片火热,只不过是羡慕和嫉妒。

    “粗鲁,莽夫而已,什么豪气。”见到许多女子的眼神中冒出火热的眼光,文天裕捂住鼻子,瓮声瓮气的说道。

    “你知道什么,沈言不仅善刑名,文采更佳。”听到反对声,一名样貌一般,身材稍显丰满的女子闷声的说道,“沈言前段时间在望江楼出的千古绝对,到现在还没人能对上,你不是不服吗,只要你能对上,我马上服你。”

    烟锁池塘柳。该女子说完后,嘴里大声的说出沈言当初在望江楼难住金陵青年第一士子詹士晖的那句绝对。

    此句一出,所有的人彻底的哑了,不管是服气的,还是不服气的,都没有了声音,这句楹联在金陵城到处流传,也有许多不服之人想要对上,可惜的是,不论你是学富五车,还是自以为楹联魁首,都无法给这句绝对匹配上完美的下联,此上联已然成为了金陵最负盛名、最让人艳羡、但也是最让人头疼的话题。

    “这位壮士,不知道你能不能先透露一下沈言写给宋母的祝寿诗呀。”一名年约三十出头的贵妇人,满是粉黛的脸上露出一丝期待,望着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的沈言,随后转过头了出言向高庸请求道。

    “这个好像不太方便吧。”面对这个满是粉黛的贵妇人,高庸的脸上浮现了一丝为难,毕竟这个是给宋母的祝寿诗,不能在当事人不在的前提下随意的朗诵给别人听。

    “这位壮士,老身也很好奇,你念吧。”宋母在一名丫鬟才搀扶下,拄着拐杖本来要进去,可到了这里却见到宾客都围在这里,心中略有不满的同时也心生好奇,听了个大差不差后,开口淡然的说道。

    “见过宋老夫人。”有认识宋母的人,见到宋母出现,连忙恭声问安。

    “沈言共写了两首诗,本人只是一介大老粗,不知道诗的好坏,就随意念了。”见宋母也同意在这里朗诵,高庸也就不必拒绝粉黛贵妇人的请求。

    五华山上踞劲松,

    虬枝繁茂啸长空。

    千年古刹收眼底,

    世纪沧桑记心中。

    风雨雷电浮尘净,

    春夏秋冬年寿增。

    福荫遍泽子孙旺,

    千里祝寿暖春风。

    “接着是第二首。”高庸快速的念完第一首,稍微停顿一下接着念道。

    生诞正逢雪迎春,

    日新年新万象新。

    快意真心谁若懂,

    乐邀同游共凡尘。

    “也不怎么样嘛,看不出其中有什么特别呀。”听完诗文,文天裕毫不客气的打击沈言的名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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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现代穿梭于人才市场的三流大学生穿越到一位自小不学无术、连家人都不容的坏人身上会发生怎么的蝴蝶效应?继续恶行,或是痛改前非?又或者有了其它变故?一切皆在极品并肩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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