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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以海     极品并肩王txt下载     极品并肩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三六章 撺掇

    “这个沈言胆太大了,难道他真以为深得圣恩就可以一手遮天吗,就不怕本县上折子参他一本吗?”听完甘主簿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一抹怒火,他沈言还真将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了,本县又岂是那么好拿捏的。

    “县尊不必为了这样的一个纨绔生气,即便沈言现在的官职比县尊还高,但是他的骨子里还是那个纨绔,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所以他总有一天会露出的本性,届时县尊还怕皇上不降罪于他吗。”听到林学谦带着丝丝怒火的话语,于县丞的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表明上劝着林学谦要大度,实际上是在撺掇林学谦要狠下心来,与沈言斗上一回,不管是林学谦斗赢了沈言,还是沈言赢了,于县丞都不会失去什么,或许还能从中谋取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沈言这个小儿,本县如果和他太过计较,有失本县的身份。”听到于县丞的话语,林学谦的眉头微微一拧,随即便明白了于县丞这是想要将自己当枪使,嘴角浮现一抹怪怪的笑容。

    “县尊,沈言只不过是仗着皇上的恩宠便耀武扬威之徒而已,没有丝毫文采,最多算是一个莽撞的武夫罢了。”于县丞又何尝不知道林学谦话语所透露的意思,但是为了撺掇林学谦,只能选择揣着明白装糊涂。

    “好了,此事不用再说了。”听到于县丞还有些不死心的神态,林学谦的眼神微微一眯,如果不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和一副和谐的模样,林学谦早就想将于县丞赶走了,自己一人独揽大权的滋味远比有人觊觎要美上许多倍。

    “对了,甘主簿,上次抓捕失败后有没有引起那些白莲教徒的疑心?”林学谦不想在此事上给于县丞太多说话的机会,因而将注意力放到甘主簿的身上。

    “回县尊,下官上次带队打着缉捕江洋大盗的旗子前去抓捕,虽然白莲教徒纷纷亮出武器、并打伤了好多捕快,根据当时的境况,下官觉得他们并没有怀疑到我们已然确定了他们便是潜藏在陵南城内的白莲教徒。”听到林学谦的询问,甘主簿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脑海中快速的闪过当初抓捕的情景,带着一丝自信的神态说道。

    “事后,下官也派了一些捕快暗中监视,他们并没有离开,也没有和城内其他的白莲教徒接触。”甘主簿为了增大说服力,随即又补充说道。

    “既然他们还没有起疑心,那此时暂时就缓一缓。沈言不是说军务繁忙吗,那本县就要看看他到底在忙些啥,又打算忙到什么时候,最多两天,如果沈言还不接手,那就休怪本县向皇上递折子参他不作为。”说到这里,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阴狠。

    当初为了要从沈家捞取更大的好处和利益,就能不顾林佩蓉的清名,不追究沈言的罪名,而是从沈半县手中捞取了打量的钱财,就足以说明林学谦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实用主义者。

    “县尊,下官就担心沈言届时又会找出其他的理由来搪塞咱们。”听完了林学谦的话语,于县丞的眉头轻轻一皱,眼珠子微微一转,轻声说道。

    “于县丞似乎很担心沈言不会接手此事,那不知于县丞有何高见,不如说出来听听。”听到于县丞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隐晦的恼怒,自己都说了此事暂时缓一缓,可是于县丞仍装糊涂的说沈言会再找其他拒绝的理由,这不是明显在打自己的脸,跟自己过不去吗。

    “县尊,下官哪有什么高见,只是下官觉得吧,如果我们顺着沈言的思路在走,我们就会显得很被动。”听到林学谦的话语,于县丞的嘴角浮现一抹清爽的笑容,然而眼睛中闪现的一抹隐晦之色充分反映了于县丞内心中藏着一丝魑魅魍魉的诡计。

    “沈言看上去冲动、无知,然而,下官并不觉得他是这样的一个人,首先,我们全陵南的人都被他骗了。在他领兵回到陵南前,全陵南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坏到极致的纨绔,可事实上呢,沈言并不是这样的人,他聪慧、隐忍,懂得把握时机,这样的一个人,如果做不到一击必中,那他必定会实施疯狂的报复,这是他骨子里无法改变的特质。”瞧见林学谦一副阴霾的神态,于县丞的眼神中浮现一抹隐晦的得意,知道自己的话已然成功引起了林学谦的兴趣,只是脸上仍流露出一股为君分忧的高尚情怀。

    “哦,本县怎么觉着于县丞的话语是前后矛盾呢,之前还说沈言最多算是一介莽夫,怎么到了此刻又变成了一个拥有如此心机之人了呢?”听到于县丞前后矛盾的观点,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冷笑,想将自己当枪使,你得有这个本事,确实,我是对沈言充满了怨恨,想要将沈言赶出陵南,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一定就要冲锋在第一线。

    殊不知,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如果没有一个详尽的计划,光靠一时的冲动,是做不成大事的,和沈言斗也是如此。况且,天底下没有永远的怨恨,只有永久的利益,如果自己能从沈言身上获得的理由远大于怨恨,自己改弦易辙也不是不可以。

    “县尊果然厉害,下官犯了这点小错都被县尊发现了。”听到林学谦抓住了自己的错误,于县丞并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反而眼神中浮现一抹得意,撺掇别人成为自己的枪,尤其是林学谦这样的人,一定不能抱着一次就成的信念,一定要循序渐进,甚至不惜露出一丝小瑕疵给对方捕捉到。

    “确实,下官之前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这不,在县尊的影响下,下官及时发现了对沈言的了解一直都停留在表面上,所以,趁着这个时候,下官深深的反省、总结了一下,才发现沈言确实让下官有些看不透,所以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还望县尊大人勿责怪。”

第二三七章 放下

    “好了,不管你是如何看待这个沈言了,本县不想在此事上再议论什么,本县现在倒是希望沈言再找其他的搪塞理由。”林学谦听完了于县丞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抹不耐烦的神态,于县丞这个人各方面都还不错,只是一直觊觎着陵南知县这个位置,所以和自已一直不对付,这已然是陵南公开的秘密了。

    “甘主簿,你继续派人盯着名单上的人,不要打草惊蛇,更不要让他们起疑心。”说完于县丞后,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疲惫,淡淡的望了甘主簿一眼,缓缓说道。

    “沈兄弟,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高庸陪夏元虚走访了陵南城东的一些大户,终于等到天黑后,送夏元虚到县衙并委托常武保护后,带着些许的疲惫,手里拿着一壶浊酒路过沈言的房间,发现沈言的房间里露出一丝昏暗的灯光,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出一个孤寂的身影,瞧见房间的映像,高庸就顺手推开了房门。

    “原来是高老大呀,我还以为是李云呢。怎么陪完十八皇子走访的事务了?”瞧见高庸手里拿着一壶浊酒,沈言的眉宇间浮现一丝疑惑,认识高庸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对方有如此放纵的行为。

    “怎么,我来妨碍你和你的她暧昧了?”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现一抹捉弄的笑容。

    “高老怎么大也想嘲笑我多情吗?”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年少轻狂加风流乃是一种资本,我可不敢嘲笑沈大人你,要不然你给我小鞋穿,那我岂不亏大发了。”瞧见沈言的神态,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你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一定不是为了等你的那个她,是不是心中藏着什么无法把握的事,说来听听,虽然我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但是,也可以为你分担一二。”

    “你应该知道叶三娘给了我城外两千白莲教士兵的消息,我也派人通知裴向东了,按照正常的逻辑推理,裴向东此刻必定也追上了那两千白莲教士兵,就不知道裴向东追上后能不能将这两千白莲教士兵全部吃下。”和高庸开完了玩笑,沈言俊朗的脸上浮现一些正经的神色,眼神中浮现一丝担忧。

    “你是担心裴向东那小子无法吃下那两千白莲教士兵?”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你呀,身处局中就无法做到清醒了。”

    “高老大此话何解?”听到高庸的话,沈言的脑海中闪现了一道灵光,但是没有抓住核心的东西。

    “裴向东的军事才能如何,你比我更清楚,况且他身边还有房步瞳和丁三林这样的鬼才,以他们几个人的集体智慧,想要吃下那两千白莲教士兵虽然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只要部署得当,我想问题不是特别的大。”高庸的眼神中闪现一丝鼓舞,收起脸上捉弄的神态,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与其坐在这里干着急,倒不如将这股精力发泄到你的那个她身上,一则可以阴阳交融,二则也可以发泄心中的担忧,多好。”高庸正经不到三秒钟,脸上又浮现了捉弄的神态。

    “看来高老大是羡慕的我的艳福呀。”听到高庸的劝慰的话语,沈言虽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但是,心中明白,即便自己坐在这里干着急也无法帮到裴向东等人,倒不如像高庸说的那般放宽心态,不想这个自己无法操控的事,安心的等待结果便是。

    “我倒是想羡慕,但是有些事是艳羡不来的。”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知道自己的劝慰多少起到了一些效果,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高老大不是不想要艳羡,而是高老大追求的东西与我不同。”虽然不是很清楚高庸的追求和过往的经历,但是通过这些时日的接触,沈言发现高庸的内心中藏着一个无法倾述的过往,所以才会将精力全都放到武学上来,这固然让高庸的武学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然而,内心中必定也是空虚的。

    “我从未见过高老大一个人手拎着一壶浊酒,这足以说明了高老大此刻的心是多么的孤寂。我虽然不清楚高老大内心中藏着怎样的过往,但是,我相信高老大一定能走出心中的阴影,成就自己的梦想。”沈言本想问高庸一句,你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往,为何会有如此低沉的情绪。

    “你怎么不好奇的问我呢?”听到沈言并不高明的劝说,高庸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一股暖流从心中流淌,看来有朋友的安慰比一个人独自沉闷要好许多。

    “我问了你也不会说,那我何必要问呢。问了,你不说,反而让气氛变得更尴尬。”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望了高庸一眼。

    “之前一直不明白皇上为何会如此的器重并信任你,可听了你刚才的这一番话,我终于明白了一个浅薄的原因,你很擅长察言观色,也懂得分寸,所以你每每都能猜到皇上内心中的想法以及底线,所以,不管你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都会戳中皇上的心坎上。”高庸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明悟的神色,一个人的才能有多大固然是一种资本,但是,如果恃才傲物,或者过于坚持自己的原则,即便有所成就,也很难得到一个很高的境界,而沈言则不同,他不仅有才,而且善于把握住皇上的心思,这一点就比一般的臣子做的要好,所以,沈言才会深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

    “这没办法,有些事确实是你高老大艳羡不来的。”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神色,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做了一件事得到大人的赞许。

    “你就自鸣得意吧。”瞧见沈言放下的神色,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眼神中浮现一抹隐晦的悲愁,沈言能放下,自己何时才能放下。

第二三八章 秋后算账

    “报千总,裴把总等人在城南的羊肠小道上全部消灭了两千白莲教士兵,裴把总等人还在处理战后事宜,担心千总牵挂战场情况,特派属下前来汇报。”经过与高庸的一番打趣后,沈言彻底的放下了心,带着一丝甜蜜的笑容睡了一个美美的梦,当翌日的天色蒙蒙亮时,门外传来一个气喘吁吁、却充满了激动的声音。

    “大捷?”带着些许的朦胧睡意,沈言听的并不是特别清楚,连忙坐了起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打开房门,望着一脸黑炭的一名士兵,眼眸中写着疑惑的问道。

    “回千总,大捷。”瞧见沈言如此的神态,这名士兵的脸上虽然写满了疲倦,但眼神中却充分流露出兴奋、激动和自傲。

    “实在是太棒了。”沈言昨晚虽然与高庸嬉闹了一番,基本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然而亲耳听到大捷的消息后,沈言就像是是一个兴奋不已的孩子一般欢呼的跳了起来,上前一把抱住奔波了半夜的士兵,很用力的抱着。

    “你辛苦了,先下去好好大睡一觉。”似乎感到自己太过激动和兴奋了,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兴奋,望着被自己仅仅抱着的士兵,随即松开,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示意这名士兵下去好好睡一觉,虽然沈言感觉这名士兵不一定能睡得着,但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去战斗。

    “沈兄弟,我就说裴向东那小子不会让你失望的。”送信士兵的声音很大,高庸、覃槐安和黄维迁等人听到声音后先后赶到沈言的身边,瞧见沈言衣衫不整的神态,高庸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惊讶,脸上写着爽朗的笑容。

    “大人,大喜呀。”黄维迁的眼睛虽然还带着一丝朦胧的睡意,可脸上明显流露一股兴奋,望着沈言,爽朗的笑道。

    “恭喜千总。”覃槐安和朱铭铉相互对望了一眼,裴向东取得这么大的胜利,是值得一件庆贺的事,同时两人心中都明白裴向东今后在千总心目中的地位将更加牢固,两人虽然有些艳羡,但并没有流露丝毫嫉妒的情绪,真心为裴向东等人取得这么大的胜利而高兴。

    覃槐安、朱铭铉和裴向东等人虽然来自不同的军队,但是经历过将近半年时间的冷藏,几人日常的交流也不多,但是都知道裴向东是自己这些人中实力最强的人,不管面对怎样的困境,裴向东从来没有抱怨过、没有气馁过、更没有放弃过,所以说,能有今天的这番胜利,也是他一直努力的结果。

    尤其是沈言组建大夏皇家军后,覃槐安等人与裴向东的交流越来越多,也更清楚裴向东的实力和努力,同时也建立起了一股一直藏在心里的情意。

    “裴向东这小子在军事上的天赋确实有几把刷子。”听到高庸等人的恭喜,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爽朗的笑容,眼眸中闪现一丝自傲。

    “这也是千总的识人之明。”朱铭铉的眼眸中流露一丝微笑,脸上浮现一丝艳羡。

    听到朱铭铉的这番类似恭维的话,大家都会心的笑了。事实上,如果没有沈言,裴向东仍是那个被丢弃在金陵京郊兵营的废人,仍会遭到世人的唾弃,不会有翻身的机会。正是沈言组建大夏皇家军后,果断的提拔了裴向东,并不断的委任重任,加上裴向东自身的实力和努力,才会有今天的这番成果。

    “好了,等裴向东率军回来后,我将好好宴请大家好好畅饮一番,顺便放大家半天假,让大家好好放松放松。”听到朱铭铉的话,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笑容。

    随着裴向东成功消灭了城外的两千白莲教士兵,陵南周边已然没有一名白莲教士兵了,只有城内还有两股分属不同阵营的白莲教徒,其中叶三娘这个属于圣母一系的人,在某种意义上已然成为了自己的一个盟友,唯独属于教主一系的人,则需要自己痛下黑手,将他们一网打尽。

    除了帮叶三娘等人摆脱身份泄密的因素外,还有三个因素,一个是自己来到陵南,除了战功,将城内的白莲教徒连根拔起,也是一个很大的功勋,皇上知道后也必定会嘉奖;第二个因素则是要给陵南一个交代,教主一系的行踪是自己甩给陵南县的,如果不能完美的处理,这个也将是自己的一个污点。

    至于第三个因素,沈言个人觉得比前面两个更重要。自己已然成为了军方的公敌,或者说军方的人从不同的渠道听到自己痛打赖俊集的消息后,必定会看自己不顺眼,所以率领朝廷大军前来围剿白莲教的主帅一点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尽管自己先后取得了两场以少胜多的完美胜利,但这个对习惯了大军征战的大将军们而言,自己这些都是小儿科。但是,自己佐以将城内白莲教徒连根拔起的成绩,前来围剿白莲教徒的主帅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虽然一名主帅的看法不会影响到自己的仕途,然而,沈言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名主帅一定是皇上的心腹,沈言不奢求这名主帅帮自己说好话,但是,他一旦在皇上面前说了坏话,虽然不会影响到皇上对自己的判断,可是,坏话终究会有起效果的一天。

    所以,沈言做这么多,一则是为了锻炼大夏皇家军的实战能力,更多的还是想要在这名主帅的心中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起码可以改变他对自己的主管印象。

    “如果不出意外,昨天甘主簿回到县衙后,必定会将自己拒绝插手抓捕白莲教徒和奚落甘主簿的话进行一些艺术加工,然后挑起林学谦等人对自己的憎恨,所以,以林学谦的为人和处事风格一定不会给自己太长的时间,最多只会给我两天的时间,之后便会秘密给皇上递折子。”望着大家笑逐颜开的神色,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微笑。

    “是时候来一个秋后算账了,别以为我是随便拿捏的软柿子。”

第二三九章 曹县尉

    “县尊,下官刚得到一个确凿的消息。”日上三竿之时,一名三十出头的方脸大汉,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急促的走到县衙大堂,瞧见正坐在案几上处理公文的林学谦,眼神中浮现一抹焦虑的神态,轻声说道。

    “曹县尉,你不在家休养身体,怎么跑来了?”耳边传来了一个既熟悉,又带着有些陌生的声音,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抬起头看了一眼,只见曹县尉一副病恹恹的神态站在大堂里,眼神中浮现一丝焦虑。

    “回县尊,下官两年前由于追捕一名疑似白莲教匪徒而被其重伤后一直呆在家中休养,将手头的事务暂时转给甘主簿打理,但是,下官人不在县衙,心却一直在,一直都在关注着县衙里的公务。”听到林学谦的问话,曹县尉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淡淡的苦笑。

    县尉,负责治安和抓捕盗贼的工作,与县丞、主簿、典史一样,都是县令的助手,朝廷承认的正式官员。曹县尉两年前重伤在家休养,这一休养就是将近两年的时间,不得已的情况下将手头的公务全都转给甘主簿负责,如果自己不是挂着县尉的头衔,估计县衙里的人都将自己遗忘了。

    “本县知道曹县尉一心为公的精神,正是如此,本县才会让曹县尉一直在家休养,按时发放俸禄,并没有因此而不理不睬,也没有向朝廷上奏而撤了你这县尉一职。”听到曹县尉极力的想要展现自己一心为公的心态,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将你的事上奏了,岂不是帮你成为了英雄,我又如何让你甘心的交出手中的权力,让甘主簿代为负责呢,没想到你到现在还没有醒悟过来,还跑过来闹心、凑热闹。

    “多谢县尊对下官的照顾与关怀。”听到林学谦言不由衷的话,曹县尉的嘴角浮现一丝莫名的苦涩。

    如果你将我英勇受伤的事上奏了朝廷,我又岂会过的如此清苦,每个月拿着那微不足道的俸禄,光是医药费都不够,还是在这个位置上爽呀,城内的大户们哪一个不向自己表示孝敬,这下好了,本来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都被你独吞了。

    “刚才你说什么来着?得到什么确凿的消息。”林学谦似乎突然想到了曹县尉刚进入大堂的神情,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凝视了曹县尉一眼,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发现什么端倪。

    “回县尊,下官今日去药铺抓药时路过城南废弃的校场,一时好奇,并驻足停留了一会儿,谁知就这么无心的驻足让下官听到了沈言沈大人麾下的将士再次创造了一个以少胜多的奇迹,完全消灭了两千多名白莲教士兵,对方没有一个活口,而沈大人麾下竟然无一人受伤。”曹县尉说完后,眼神中浮现一抹诧异,似乎一点都不相信这是一个真实的消息,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军人,但好歹知道一些兵书啥的,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奇迹。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听到曹县尉的话,林学谦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右手的毛笔不由得的跌落在案几上的公文上,拖沓出一条又粗又长的墨迹。

    “下官虽然在家休养,但是绝对不会拿此事说笑,因而下官听到这个消息后,连药都没来得及抓,就赶来过来向县尊汇报。”曹县尉跟在林学谦身边多年,从来没有瞧见过林学谦如此惊慌失措的神态,仿佛天要塌下来似得。

    “原来甘主簿说的都是真的,本县还以为沈言这是拿此事来诓人呢。”再次从曹县尉的嘴里获得确凿的信息,林学谦的眼眸中闪现一丝阴沉,嘴中不由得轻声呢喃。

    “难不成真的要将这么大的一个功劳又还给沈言吗?”

    “县尊,下官虽然重伤在身,动不得武,但是下官这几年在陵南还算是积累了几分威望,不如让下官带着区捕头等人前去一试。”曹县尉虽然不再管事,但是前几天甘主簿带队抓捕失败的动静那么大,陵南城凡有头有脸的人,哪个不知此事,即便曹县尉不清楚甘主簿带队抓捕的人就是白莲教徒,可是这么一个摆在眼前可以让自己重新站起来,并重新获得利益的机会,自己又怎么可以错过。

    “曹县尉有此心实属难得,然而此事并非像曹县尉想的那么简单,对方乃是一群嫉妒凶恶之辈,甘主簿之前带队前往抓捕,随行的捕快没有一个挂彩的,而曹县尉又不能动武,光靠区捕头一人,此事难度很大,以本县之见,曹县尉还是回去好好休养身体,等身体完全康复了,陵南的治安和抓捕盗贼的公务还由曹县尉负责。”听到曹县尉主动请缨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曹县尉绝对不会是一心为公才提出这个建议的,必定是想要重新站出来,想要获得更大的利益。

    “可是……”听到林学谦拒绝的话语,曹县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不舍,还想继续说下去,然而瞧见林学谦的脸上浮现一丝不耐烦的神色,曹县尉不得不打住。

    “曹县尉不必多说什么,陵南现在的局势十分敏感,尤其是县衙内部出现了一些问题,曹县尉眼下最好还是安心休养,以免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瞧见曹县尉的神态,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严厉,冷冷的盯着曹县尉,不容情面的说道。

    “既然县尊如此说,那下官就收回请命。”曹县尉虽然不是很清楚林学谦话语中提到县衙内部出现了一些问题的意思,但是,眼下自己只挂着县尉一职而无实权,只能无奈的接受林学谦的不容情面的话语。

    “本县感谢曹县尉亲自送来的这一条弥足珍贵的消息,让本县提前知道了沈大人又一次创造了一个军事上的奇迹。”瞧见曹县尉一脸的不甘,林学谦嘴角微微一笑,打了曹县尉一棍,就得给曹县尉一颗糖,否则,只会伤了曹县尉的心,虽然曹县尉有官无权,但是,明面上不撕破脸还是很有必要的。

第二四零章 利益是动力

    “县尊,这么着急的找下官等人前来不知有何吩咐。”目送一脸不甘的曹县尉离开后,林学谦派人将甘主簿、于县丞叫来,甘主簿瞧见林学谦一脸的沉思坐在案几旁,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不由得轻声问道。

    “就在你们到达之前,曹县尉送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本县就是为这个消息将你叫来,是想要商议一下我们的应对之策。”听到甘主簿的询问,林学谦的脸上挂着一丝莫名的苦笑。

    虽然于县丞和甘主簿并不是和自己一条心,但是,在大局上,两人还是可以为自己出谋划策的。

    “曹县尉?他不是一直在家休养吗,他怎么跑来了。”听到林学谦的话语,甘主簿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难不成曹县尉身上的伤休养好了,想要回县衙将属于他的那一份公务从自己的手上拿走?这虽然不是一个肥差,可是实权却不小,已然习惯了以这个身份做事的甘主簿,似乎有些无法想象没有了这个实权,自己是否还能像之前那般顺风顺水。

    “曹县尉今早去城南药铺抓药时路过校场,并听到了沈言麾下士兵作为在城南的那条人迹罕至的羊肠小道成功消灭了两千白莲教士兵。”瞧见甘主簿眼眸中浮现的疑惑,林学谦多少能猜到甘主簿的心思。

    相对曹县尉而言,林学谦更愿意用甘主簿,曹县尉的身上有一股武人的傲骨,虽然手脚也不干净,也从一些大户手中捞取一些好处,但是,就配合层面和一些理念上,曹县尉还是显得有些迂腐,或者说有一点耿直。

    “什么?沈言真的又一次击败了两千多白莲教士兵,这……”听到林学谦的话语,甘主簿的眼眸中流露一股惊讶,似乎根本就没想到沈言昨天跟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并且又一次以少胜多创造了军事上的一段佳话。

    “县尊,这个消息会不会是假的,城外哪有那么多白莲教士兵。如果有,他们为何不攻打陵南?”于县丞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对沈言再次创造一段军事上的佳话有着浓烈的怀疑,情报会不会是假的,或者说沈言麾下的士兵会不会杀良冒功。

    “本县又何尝不希望这是一个假的消息,然而,以曹县尉的为人,消息不确凿,他是不会贸然的跟本县说的。”林学谦心中想的又何尝不是如此,然而经过一番缜密的思考,林学谦排除了沈言杀良冒功或在虚假的可能,这些事都是可以追查到的,沈言不会傻乎乎的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冒功。

    “这么说来,这个消息果然是真的了。”于县丞似乎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本县喊你们来,不是确定这个消息是真是假,而是想听听你们的想法,此事过后,沈言会以怎么样的一个态度来跟我们打交道,会不会以势压人?”林学谦似乎想到了沈言想要找自己秋后算账的可能,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抹隐晦的焦虑。

    “县尊,下官以为,沈言即便想要找我们算账,无非是两个理由,一个是我们想方设法的将他赶出陵南,然而在此事上沈言是主动摆手的,应该不会再找咱们麻烦了吧。第二个则是他主动将抓捕白莲教徒的事丢给咱们,只是咱们当时没有考虑到自身实力的情况下,贸然接受,现在又找他重新接手,下官觉得他应该不会为了此事找咱们算账。”甘主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不确定的神色,似乎不太确定沈言会以怎样的一个理由找自己等人算账。

    “你的意思是沈言不会找我们算账咯?”林学谦的眼眸中闪现一丝疑惑,内心中带着一丝忐忑情绪。

    “县尊,这个下官还真不敢贸然断定,昨日与沈大人会面时,沈大人的脸上明显露出一丝不耐烦的情绪,同时对咱们贸然实施抓捕白莲教徒行动有意见。”甘主簿可不敢对林学谦打包票,否则,一旦沈言过来找林学谦麻烦,那这个责任自己可担不起。

    “你的意思是沈言对我们抓捕白莲教徒一事有意见?”于县丞的眼眸中浮现一丝不安,这个沈言看来确实不简单,懂得隐忍,当初林学谦带着自己等人那么的为难他,他并没有显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一旦掌握了沙宏亮的确凿证据后,非但没有为难林学谦和自己等人,反而拱手将抓捕白莲教徒这么大的功劳让给林学谦和自己等人。

    都怪当初大家太过热衷于揽功,而忽视了一些重要的细节,并没有深想白莲教徒会有怎样的反应,或者说大家都自大惯了,认为在陵南这一亩三分地上,只要大家亮出爪牙,没有一个人不屈服、没有一个人敢反抗。

    沈言熟知大家的心思,加上精确的预判到了白莲教徒面对抓捕时的反应,因而,故作大方的将这份功劳拱手相让,实际上却是给大家一个难题和考验,顺带着拖延一点时间。

    如果抓捕成功,沈言的美名自然也逃不了;而一旦抓捕失败,一则显示了陵南上下无能,二则给了沈言足够的时间从容布局,同时等待城外的兵力回来,再厉害的高手,面对成群结队的士兵包围时,也只有束手就擒的命,即便想反抗,最终也会被射成刺猬。

    想到这里,于县丞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后悔,自己明明跟林学谦不对付,不是一条心,为何在对待沈言这件事上却选择了帮助林学谦呢?

    真的是大家想象中的一致对外吗?

    不。

    也不是因为沈言回来后断了大家的财路,而是林学谦明显感觉到沈言的存在威胁到他对陵南的影响,所以,林学谦才会想方设法的将沈言赶出陵南,让陵南重新回归到林学谦的掌控。

    直到这一刻,于县丞终于明白了林学谦对待沈言的态度。

    当初还就奇怪了,以林学谦这么贪婪的人,怎么不好好巴结沈言,反而选择与沈言对着干,原来利益才是最根本的动力,也是最大的动力。

第二四一章 试探

    “于县丞,本县瞧你的神色,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如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听一下。”瞧见于县丞脸上浮现一抹不安的神色,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以自己对于县丞的了解,即便对方是面对生死选择时,仍能满面笑容,可是,眼下的局势还不至于到了面对生死选择吧。

    “回县尊,下官突然想到了沈言的为人,为何前后的差距会这么大?”听到林学谦的询问,于县丞的脸上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沈言之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场的几人没有是不清楚的,可是为何离开陵南后,就摇身一变成为六品官员,这是多么的戏剧化呀。

    虽然这样戏剧化的事请并不多见,就当沈言走了什么狗屎运,可是一个人的性格前后怎么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呢?为何沈言做官后就变得如此有城府,这熟练的手腕比一般在宦海沉浮多年的人还有高明,沈言的身上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他到底又是一个怎样的人?

    “瞧沈言现在的手腕,我们之前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他的城府,反而内心中都觉得他还是以前的那个性格,是一个愣头青,然而经过前后这些事情,下官认为沈言必定会来找我们,虽然不会不至于让我们太过难堪,可下官内心中总感觉沈言会让我们付出一些实际行动,从而打消他对我们的报复。”于县丞并没有让林学谦和甘主簿回答,而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或许沈言正在等县尊前往校场,让县尊亲自去求沈言插手抓捕白莲教徒的事。”

    “你的意思是沈言在逼迫本县向他低头?”听完于县丞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阴霾。事情如果真的如于县丞说的这般,那就足以证明沈言一开始就设下了这个局,让自己主动钻进去,而自己还不自知。

    “回县尊,这一切都是下官胡乱的猜测。”于县丞丝毫没有感到高兴,尽管自己和林学谦不对付,然而沈言逼迫林学谦低头,这固然让自己感到欣喜,可是,在对待赶走沈言一事上,自己的立场是很林学谦一样的,所以,沈言也会怪罪自己的。

    “甘主簿,你认为此事的可能性有多大?”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不确定,脸上明显写着一丝阴沉。

    “县尊,于县丞的话虽然有一定的道理,然而下官觉得沈言的城府应该不至于这么深吧,也没有于县丞说的这么神吧。”甘主簿的脑海中似乎抓到了一丝灵光,却又仿佛什么也没有抓到,昨天在校场的时候,自己也有这个猜测,然而,事情没有明朗化之前,这一切都只是猜测。

    “县尊,下官说句不好听的话,沈言回到陵南的第一件事并没有来县衙,和县尊接触,按照常规推理,沈言率军来保陵南平安时,应该会找县尊协商,拟定一些可行的方案,而不是擅自做主,毕竟,这里面涉及到很多的事情需要县尊出面处理、协调。”听到甘主簿的话,于县丞的眼眸中浮现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总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县尊应该清楚,沈言一回到陵南便去了沈家,目的是干什么?衣锦还乡吗?不,他去沈家的目的是与沈家断绝一切关系,这一点甘主簿事后也给沈言重新编制了一个户籍,所以说,沈言根本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于县丞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丝沉思,扫视了林学谦和甘主簿一眼。

    “我们都明白,以沈家的实力一定可以帮助到沈言的官职能更上一步,这并不是说沈家可以影响到朝廷的决定,但是,县尊应该明白这样的一个事实,不管是什么级别的官员,如果想要往上爬或者说保住自己的位置,都需要打点一些关系,而这离不开钱财,而这一点沈家完全可以帮助沈言做到,但面对如此利好的关系,沈言为何果断的选择与沈家断绝关系呢?”

    “是沈言傻吗?然而从沈言所有的表现来看,沈言非但不傻,而且很精明,很老练。那是不是沈言憎恨沈家呢?毕竟沈言在沈家并不待见,这也是陵南都知道的事。这个倒是有很大的可能性,只是缺少有利的证据。然而下官内心中总觉得沈言除了怨恨沈家外,他根本就不需要沈家的帮助。”于县丞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的智慧,似乎把握住了事情的核心。

    “你说的这些本县都知道,只是本县尚在好奇,沈言此番前来陵南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真的带兵保护陵南平安吗?顺带着与沈家断绝关系吗?有没有其他的可能,如果弄明白了这个用意,我们不难猜出沈言会以怎样的态度来对待我们。”林学谦似乎有些拿捏不准沈言此番回陵南的真正用意是什么,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淡淡的望了于县丞一眼。

    “炫耀。”于县丞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这个词,仿佛这个在自己的脑海中深深的扎下跟,再无无法消散。

    “看来,本县是有必要亲自去一趟校场,试探沈言一下。”林学谦似乎下定了决心,眼眸中浮现一抹深思。

    “下官见过沈大人。”曹县尉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悄悄的走进校场,见到沈言后,脸上浮现一抹恭色,低下头,轻声问好。

    “曹县尉,看来你两年前伤的不轻呀,到现在还没有好。”瞧见曹县尉的脸上略显苍白,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明悟,淡然的笑了笑,“你我不是外人,不必如此拘谨。”

    “如果没有沈大人的救济,下官或许早已撒手人寰了,还谈什么伤好没好,更别谈心中的报复了。”瞧见沈言一副平易近人的神态,曹县尉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一番感触,自己曾几何时也瞧不起沈言,甚至心中立下誓言,见沈言一次就想揍一顿。然而,自己被人重伤后,县衙里的同僚没有一个人关心自己,就连妻子都嫌弃自己,最终选择跟他人私奔了,唯独,眼前这个自己瞧不起的沈言反而暗中救济自己。

    真是世态炎凉见真情。

    “这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而言。”听到曹县尉的感触,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自己当初无意的一个举措,没想到今天还成为自己的一个重要棋子,一个用来试探林学谦的探路石。

    沈言当初救济曹县尉,那是因为县衙里的官吏中唯独曹县尉对自己不算太坏,再加上神使鬼差的一个念头,便有了这个善举。

    正是这个善举,才有了这个果。

第二四二章 善缘

    “沈大人,下官奉命前去试探林学谦,虽然林学谦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绪,然而,以下官对林学谦的了解,林学谦内心中有些不安和恐惧,所以,下官敢断定,林学谦内心中十分害怕沈大人前去找他算账。”曹县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自信的神态,这么多年在林学谦低下做事,早就对林学谦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曹县尉心中也十分清楚,尽管沈言对自己有救济之恩,但是如果林学谦这两年对自己刻薄寡恩,自己也不会轻易的答应沈言的要求,前往县衙打探试探林学谦。

    “有劳曹县尉了,曹县尉的伤势本来还没有完全康复,却因为我的事还要奔波,我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为了体现曹县尉的辛苦,我决定送曹县尉一份大礼。”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一丝真诚,俊朗的脸上挂着一抹爽朗的笑容。

    “我知道曹县尉心中有两个期望,一个是希望自己的身体早日康复,好有一副强劲的身体忠心报国;第二个希望是能找到当日的接发妻子,想询问一下为何选中抛下重伤的你,选择跟别人私奔。”瞧见曹县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喜色,沈言的嘴角挂着一副神气的笑容,似乎早将曹县尉的心理摸的特别清楚。

    “沈大人果然是一个有心人,能为沈大人效命,实属下官的福分。”听到沈言说中自己内心中隐藏很深的期望,曹县尉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惊讶,随即是一份喜色。

    惊讶的是沈言竟然能将自己心中隐藏这么神的期望都能摸透,这份观察力和细心绝非是一般人愿意做的,毕竟对现在的沈言而言,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甚至还不如大捷上行乞之人。

    眼眸中浮现喜色则是因为只要自己对沈言有价值,便不会将自己抛弃,或许自己有一天能通过沈言的关系不仅可以让自己做到名副其实的县尉,还有高升的可能,甚至有走出陵南的机会。

    “我即将送你的大礼便是让你实现第一个期望,我已然请了齐大夫亲自为你诊治,希望你在齐大夫的诊治下,早日康复。”望着曹县尉的脸上流露一副惊讶的神色,沈言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真诚的笑容。

    “下官多谢沈大人。”听到沈言的话语,曹县尉的眼眸中先是闪现一副惊讶。

    齐大夫是谁,他乃是陵南最有名大夫,在陵南还没有出现一个一列他诊治不好的病和伤。自己心中何尝不想找齐大夫帮自己诊治,然而齐大夫有一个怪癖,并非是所有的病患他都诊治,即便给出万两黄金做为诊金,齐大夫如果不想诊治,看都不看一眼。但是,如果对上了齐大夫的脾性,别说诊金的问题,甚至都会出现齐大夫求着病患让他诊治,甚至不要一文诊金。

    自己当初也曾上门求过齐大夫帮自己诊治,然而自己并没有对上齐的脾性,而且还没有足够的诊金,所以只能找一些游方郎中开了一个方子,按时到药铺里购买一些药,慢慢拖着,这也是自己受的重伤,两年了还没好的原因。

    真没想到沈言竟然还有这个魅力和能力请动齐大夫帮自己诊治,这份恩情远比当初救济自己几辆、几十两银子要重许多。自己对沈言虽然有价值,但是这份价值绝对不值请动齐大夫,所以,听到沈言的话语后,曹县尉的脸上浮现了一副感恩戴德的神情,眼中浮现了一丝水雾。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感动时,曹县尉对沈言的态度,除了感到,便是感激。

    “我算是跟齐大夫有些交情,所以才能请动他为你诊治,在接受齐大夫诊治的这段时间,我希望曹县尉抛开脑海中所有的杂念,一心听着齐大夫的诊治便可。”似乎感受到了曹县尉心中的那份感到和激动,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对充满魅力的酒窝。

    “沈大人对下官的恩,下官将铭记于心。”听到沈言语带真诚的话语,曹县尉的眼眸中的水雾似乎变得更多了一些。

    自己当官这么多年,经历的除了尔虞我诈、相互提防外,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盟友或者恩情可言,自己有价值,上面的人对自己就稍微客气一些,一旦自己没有价值,便会将自己弃之不理,彷如自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挡住上面的人了。

    “曹县尉是有干才之人,也是陵南县衙中相对清廉的官员,我今日如此,是真诚的希望曹县尉今后认真的为陵南百姓尽一份心力便可。”听到曹县尉感恩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根本就没有将曹县尉的感恩放在心上。

    “大人,你为何要对曹县尉如此的贴心?”望着曹县尉带着感激的神情离开后,黄维迁悄然的走到沈言的身前,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淡淡的问道。

    “曹县尉是陵南县衙中唯一的一个对我没有太大恶意的官员,虽然他的手脚也不是很干净,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真心为百姓做事,况且这两年来,他饱受伤痛的折磨,而且还备受陵南县衙同僚的挤兑和抛弃,如果能运用好,对我而言,未尝不是一个助力。”望着黄维迁眼眸中浮现的那一丝疑惑,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大人的意思是想在陵南县衙中结下这份善缘,虽然不一定能用到,万一哪一天用到了,便是一分功德。”听完沈言的解释,黄维迁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沉思,觉得沈言的善举并不仅仅是沈言嘴上说的这么简单。

    诚然,沈言这么做,除了嘴上说的这个原因外,沈言也是想着如何积累一分善缘,一个有着无数善缘的人,虽然不敢说有一天自己逃难时能得到这些人的真心相助,但是,只要这些人还有一点点良知,只要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自己就是莫大的善缘。

    况且,善缘终究比恶缘更有好的效果。

    沈言的这个做法给黄维迁一个很大的震撼,能在这样一个人手底下做事,沈言绝对不会亏大自己。

第二四三章 不是小白

    “千总,林知县前来拜访。”覃槐安一脸汗水的走到沈言的身前,瞧见沈言和黄维迁正在闲聊,朗声说道。

    “哦,我一早就预料到了他会前来校场找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提前来了,有点意思。”听到覃槐安的话语,沈言的没有轻轻一拧,眼神中闪现一丝沉思,望了黄维迁一眼,似乎想要黄维迁能给自己一个解释,林学谦为何会提前来找自己。

    “大人,看来这个林学谦远比想象中的要奸猾。”瞧见沈言俊朗的脸上浮现的神色,黄维迁的眉头轻轻一皱,眼神中闪现一抹深思。

    “林学谦从曹县尉的嘴中得到大人再次以少胜多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校场,其目的绝对不是为了想向大人求证这个消息的真实性,而是想要试探大人对他的态度。”

    黄维迁心中明白,上一次林学谦设下赶沈言离开陵南的局后,沈言和林学谦之间就不可能达到和谐的平衡。只是两人都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念想,尽量不要将这份恩怨过早的激发,避免达不到最佳的效果。然而,很多事并不是沈言和林学谦想要压制就能压制的。

    不管是沈言还是林学谦,两人都没有想到叶三娘竟然会主动提供城外白莲教士兵的行踪,而正是这个意外的信息成为沈言和林学谦无法压制彼此恩怨的导火线。

    在某种层面上,沈言和林学谦都不会想到这么快两人又要交锋了,而这一次交锋将会涉及到很多层面,甚至会引起陵南格局的变化,这正如高庸当初说的:陵南的局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不来,我也会找他进行秋后算账,他来,也是为了试探我的想法,有意思。”听到黄维迁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似乎对林学谦的来意十分感兴趣,或者说,林学谦的造访,让沈言省却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林知县这么热心肠,前来慰问我等,那我等又岂能那么小气将人家拒之于门外。”沈言的眼眸中流露一股自信爽朗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淡淡的说道。

    “林知县,今日怎么得闲来到校场?”沈言的脸上闪现一丝爽朗的笑容,彷如春风拂面,明亮的眼眸中流露一丝完美的神色,望着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的林学谦。

    沈言话语中虽然透露出一丝亲切,可眼眸中流露的那一丝玩味,明显带着一丝冷意,一丝举人千里之外的意思。

    “沈大人此言有些见外了,怎么说沈大人来陵南也是为陵南的百姓,下官身为陵南的父母官,之前一直想着过来询问沈大人这里还欠缺什么,只是下官公务一直繁忙,所以,未能第一时间过来,望还沈大人勿怪。”瞧见沈言的神色,林学谦的脸上流露一丝明媚的笑容,似乎一点都没看明白沈言话语中的意思,又或者一点也不在乎沈言话语中的意思。

    “沈大人乃陵南出身,一定会明白下官的处境。”

    “林知县乃陵南的楷模,深得陵南大户的爱戴,又一心为公,确实忙碌。倒是本官来了后,给林知县增添了许多麻烦,本官心中确实有些过意不去呀。”听到林学谦的话语,沈言又何尝不明白林学谦这是四两拨千斤,即便自己想要说一些难听的话,也无法说出口。因而,脸上挂着一丝爽朗的笑容。

    “下官此番前来,确实有些事同沈大人确认一二。”瞧见沈言的神色有些改变,林学谦的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不管沈言有着如何的城府,心中又佮的憎怨自己,只要自己先不表露出恶意来,沈言定然不会翻脸,所以,自己此行的目的也必然得意实现。瞧见沈言的神色,林学谦脑海中如是的想着。

    “哦,不知林知县有什么事需要同本官确认?”沈言多少能猜到林学谦此行的用意。但是,林学谦没有直接表露出目的前,沈言的脸上写着一抹微笑,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道。

    “沈大人之前在城西向陵南大户进行募捐活动,许多大户都答应给沈大人捐献许多物资,下官想要问一下这些大户是否都将那些募捐之物及时交付给沈大人?如若没有,是否需要下官出面帮沈大人协调并催促一下。”林学谦不管沈言是否能猜到自己的来意,望着沈言脸上的神色,林学谦的脸上流露一抹关怀之色的问道。

    “这个倒是有劳林知县关心了。陵南的大户都很很给面子,也很给力,募捐的第二天,所有的募捐之物都已到位。”听到林学谦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些戏谑的笑容,募捐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你才想到此事并过问,你这不是纯属的没事找事,或者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明摆着没安好心。可惜的是,你是黄鼠狼不假,而我并不是鸡。

    “看来我陵南大户还是非常支持沈大人围剿白莲教的行动呀,这也说明流露沈大人深得我陵南大户的心呀。”事实上,林学谦一早就知道了募捐的进展和结果,这不,听完沈言的话语,林学谦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不管合不合适,先是送给沈言一定高帽子,然后趁机再给沈言扣上一定帽子。只是,这顶帽子可大可小。深得民心,有时候虽是一个一个赞美之词,然而不是适合所有的人,尤其是眼下的沈言。

    沈言为官不就,又身兼文武,用深得民心来赞美,林学谦这不是表面上的赞美,而是诛心之赞呀。如果传到了有心人的耳中,必定会成为加诛在沈言头顶的一个罪名。

    “林知县太过溢美本官了。本官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吗,这一切的成功都是皇上洪福齐天降下的福分,是皇上赐给本官的能量和荣誉。”沈言心中何尝不明白林学谦赞美之词背后的险恶用心,都说文人杀人不用刀,竟然终于见识到了。

    然而,沈言已然不是那个初涉官场的小白,没有一丝提防之心木业没有一丝经验。

第二四四章 捧杀为假,阳谋为真

    “沈大人乃人中龙凤,朝廷有沈大人这样的官员,乃是我大夏之幸,也是黎明之福。只可惜下官当初没有这样的慧眼,否则,一定与沈大人提前打好关系。”瞧见沈言轻易的化解了自己使用的绵里藏针的诡计,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色。

    尽管自己来之前心中虽然有了这方面的准备。然而,仍被沈言这一手漂亮的还击说敬佩,事实上,即便是自己也不一定能使用这么漂亮的还击。

    看来自己真的小看了眼前这个脸上略显稚嫩的沈言。

    “林知县此番前来校场,绝对不会是为了夸赞本官的吧?”瞧见林学谦一直在玩捧杀的小伎俩,沈言的心中浮现一抹冷笑。

    如果你面对的是之前的那个沈言,捧杀或许很好使。可惜,你眼前的沈言不再是之前的那个沈言。

    “沈大人说笑了,下官此行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这个。”听到沈言的眼眸中付下一丝疑惑,林学谦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扫视了沈言一眼,接着说道。

    “沈大人之前不是将麾下的精兵派出城,去搜寻城外的白莲教士兵,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下官想要问一下沈大人,这些天了,沈大人麾下的精兵有没有获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原来是此事呀,多谢林知县关心,本官也替麾下的将士感谢林知县的关心。”听到林学谦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会心的微笑,老东西,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我还以为你一直兜圈子玩呢,本来想好好跟你这么耗着,没成想,你还是先没忍住呀。

    “下官虽不掌军,然而沈大人率领士兵在陵南一带征战,下官不管是于情于理都应该关心一下,况且,沈大人出自陵南,这于公于私吗,下官也要关心一下。”瞧见沈言嘴角浮现的笑容,林学谦心头突然浮现一抹不好的感觉,仿佛自己什么也没有穿,就这么一丝不挂、赤条条的站在沈言的面前,被沈言一下子全部看穿。

    林学谦心中很纳闷,自己即便是面对芜州府知府,乃至淮北郡总督,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和压力,自己面对眼前这个年轻轻轻、级别只比自己高一级的沈言时为何会有这个感觉呢?

    “所以,陵南上下都在称赞林知县,实在是陵南官员的楷模,甚至是天下官员的楷模。本官一直在想,像林知县这样可为天下官员表率,本官是不是等回到金陵后,在皇上的面前推荐林知县一下?”瞧见林学谦的神态,沈言似乎有一种特别酣畅的感觉,眼角浮现一抹爽快的笑容,淡淡的望着林学谦。

    小样,不是只有你林学谦会玩捧杀,我也会,而我的玩法,跟你还有点不太一样,你是那么的浅白直扑,我的呢,则需要一些迂回,接下来就看你会不会接招并中招了。

    “能得沈大人在皇上面前美言一句,比下官在陵南干百件实事、大事还要有效果。下官这里多谢沈大人的盛情了。”听到沈言的溢美之词,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喜色,随即想到,自己和沈言还有一些怨恨还没解开,沈言怎么会这么好心帮自己,这其中一定有自己尚且没有想到的阴谋。

    “林知县有实干之才,这一点陵南上下都知道,不用本官在皇上面前赘言,而言林知县的政绩也在吏部有案卷可查,所以,这些都是林知县实干出来的功勋,并不是靠本官一张嘴皮子轻轻的一磨就能为林知县争取到这样的机会。”沈言一下子就听出了林学谦话语背后的用意,这不是明摆着在骂自己是佞臣、小人吗,靠自己动一动嘴皮子就能帮林学谦争取一个机会。

    “下官惭愧,只不过是做了下官该做的本分,谈不上什么功劳。”听到沈言的话语,林学谦心中已然明白了沈言也在玩捧杀,只不过他的玩法跟自己还有一些差异,所以自己一下子没听出来。

    “林知县,你看,本官一见到林知县就想到了林知县的功劳,竟然忘记了林知县的问题,还请林知县不要见怪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微笑。

    “实不相瞒,本官麾下的裴向东把总在本官的授权下,带领四百多名大夏皇家军经过几天的搜寻,终于在城南那条人迹罕至的羊肠小道发现了白莲教士兵的行踪,裴把总等人就对如何围剿那两千多白莲教士兵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和争吵,最终大家达成一致意见,采用一个代价最小、战果最大的战术,然后经过精心部署,终于在昨夜子时正,成功向那两千白莲教士兵发起了攻击。幸运的是,托皇上洪福,裴把总等人竟然在无一人伤亡的代价下,全歼了城外那两千多的白莲教士兵,再一次创造了一个军事佳绩。”

    闲扯了这么多,捧杀也好,绵里藏针也罢,都只不过是为了试探对方潜藏在心中的诡计,既然已经试探的差不多,就没必要继续围绕着这样的话题继续下去,因而,沈言的眼眸中流露一丝爽朗而自信的笑容望着林学谦,将裴向东等人取得的战果说给林学谦听。

    “当然了,裴把总他们这个时候应该处理完了战后现场,不出意外的话,已然踏上了回陵南县城的路。本官稍后将要出南门亲自迎接胜利而归的将士,不知林知县有没有这份闲情雅致呀。”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嘴角边流泪一丝玩味的笑容,脸上写着一副真诚。

    沈言说完后,仍不完给林学谦设下一个小小的圈套。

    如果林学谦不答应一同出城门迎接裴向东等人,那林学谦就犯了藐视凯旋而归将士的罪名,这个罪名可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一旦上面有人想要追究这个罪名,林学谦不死也得脱层皮。

    如果林学谦跟着出城门迎接裴向东等人,那在气势上林学谦就输了,一旦自己要借势发挥想要找林学谦的麻烦,在面对自己麾下四百多人胜利而归的将士面前,林学谦必定会低下他高昂的头颅。

    小样,我这次还玩不死你。

    这也是为什么沈言收到裴向东大捷的消息后,并没有及时公布这个消息,也没有亲自去县衙向夏元虚汇报,而是找出了一年多前无意中捐助的曹县尉,让他出面试探林学谦,没想到效果竟然比想象中的要好上许多,之前的沈言捐助行动绝对是无心插柳,没想到让自己享受了柳成荫的果实。

    “啊?”听到沈言的邀请,林学谦的眼眸中明显浮现了一抹诧异,原来之前的捧杀是假,阳谋才是真。

第二四五章 小心思

    “属下参见千总。”当沈言一行人的身影出现在南门城外时,早已抵挡的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炽热、兴奋、激动和自豪的神色,瞧见沈言的那一瞬间,以裴向东为首的所有士兵齐刷刷的望着沈言,眼神中只有疯狂的炽热。

    “兄弟们辛苦了。我在这里祝贺大家再一次创造一个伟大的军事奇迹。”瞧见裴向东等人眼神中浮现复杂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流露一丝爽朗而自信的笑容,真诚的为眼前这些人感到自豪。

    “一切都是千总指挥得当。”听到沈言的赞美,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都流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

    “千总,此战之前丁什长建议采用火攻,经过慎重的思考和部署,属下等人都同意了丁什长的火攻之计,此战结束后,我方竟然无一名士兵尚未,而对方两千多名的白莲教士兵则是全军覆没。”望着脸上挂满笑容的沈言,裴向东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大致说了一下此战的经过和结果。

    “属下想为丁什长请功。”

    “你们都是好样的,不愧是大夏皇家军。”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裴把总指挥得当、丁什长献策有功,以及兄弟们奋勇杀敌,这一切,我都记在心里,更记在功劳簿上。”

    “十八皇子,你来说几句?”沈言说完后,转过头望了望眼神中充满期待和炽热的夏元虚,脸上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

    “免了吧,我又不懂什么兵法军事。”听到沈言的邀请,夏元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激动和向往,随即脸上写着一丝平静。

    大夏皇家军虽然创建的时间短,然而随着大夏皇家军逐渐体现出强大的战斗力,必定会成为父皇的一块心头肉,将挑起大梁,因而,任何人都不得染指。沈言虽然是想卖给自己一个好,然而自己绝对不能表露出任何想要招揽大夏皇家军的想法。

    “十八皇子谦虚了。”听到夏元虚的婉拒,沈言非但不生气,反而内心中感到一丝欣慰。

    夏元虚的表现也逐渐成熟了,自己邀请夏元虚说两句,其目的不是真的想要夏元虚贸然的站出来说两句,而是担心稍后有人会撺掇夏元虚出来说两句,所以,为了避免出现这种可能,沈言就率先邀请夏元虚。

    “兄弟们,十八皇子不说,那是十八皇子的谦逊,并非是十八皇子瞧不起咱们。”沈言必须要将自己这个问题的场子圆起来,否则,虽然不会出现什么尴尬的场面,但多少会影响到气氛。

    “我大夏皇家军成军的时间虽然短,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艰苦训练,成绩,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而骄傲自大,故步自封,我们应该要不断往前,创造更多、更大的奇迹,让世人知道我大夏皇家军的旗帜。”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也带着一丝兴奋和激动。

    “乘风破浪,永不停止。”听到沈言的鼓舞之言,裴向东等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即将沈言之前的口号喊出来。

    “没想到这个沈言竟然这么厉害,短短的几句话,就将士兵的士气鼓舞到巅峰状态,怪不得城外的白莲教士兵占据人多势众的优势,仍然不是沈言麾下士兵的对手。”叶三娘和凌秋娘易容成两个粗壮的男子,站在南门城墙下一个并不显眼的角落,静静的听着沈言出色的表演。

    叶三娘本来不想来,可是磨不过凌秋娘,最后两人都易容成男子,站在城墙下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

    “三,三哥。我怎么没有看出来这个沈言的厉害之处呢?”听到叶三娘的话语,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望着沈言的方向,一丝都没感到沈言有多么厉害。

    “那是因为你只是一名武林人士,不懂兵法,所以你看不到一些潜在的东西。”听到凌秋娘的话语,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苦涩,刚才的称呼中,凌秋娘都差点暴露了自己和她的身份,这便是经验,是差距。

    “搞得三哥很懂兵法一样。”听到叶三娘的话语,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一丝不服气,有些揶揄的说道。

    “我也不懂什么兵法,但是城外两支白莲教的实力如何,这一点,你心中也有数。”叶三娘丝毫不理睬凌秋娘的揶揄,嘴角浮现一抹奇异的笑容。

    “山谷袭击,虽然打了白莲教士兵一个措手不及,然而,四千多士兵,竟然被俘者高达三千多,这是什么概念。再说这一次的羊肠小道袭击,这一支白莲教的士兵应该知道了山谷袭击的过程,所以,在防备上应该会有所准备,可是,结果呢,两千多无一人生还,这还不能说明沈言麾下士兵的厉害吗。”

    “三哥,我怎么感觉到你胳膊肘往外拐呢。”听到叶三娘的话,凌秋娘心中已然承认了,可是,自己对沈言的观念,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轻易改变的,因而,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扫视了叶三娘一眼,似乎想要将叶三娘看个透彻,叶三娘为何会如此尽心尽力的帮自己化解心中的这一份疙瘩。

    事实上,自从上次叶三娘找自己谈过沈言会帮自己等人弄到合适的身份,并安排在金陵开一家女人成衣铺的事后,自己对沈言心中的那股恨意已然消散了许多,知识碍于情面,自己不能表现出来。

    同时也十分好奇,叶三娘心中到底有没有沈言的影子,否则,为何一说到沈言的时候,叶三娘的嘴角总是浮现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蜜笑容。为何叶三娘面对自己等人时,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笑容呢?

    凌秋娘的这个小心思,叶三娘还不知道。

    “林知县,你身为陵南的父母官,面对裴把总等人的功劳,不知林知县是否想要说两句?”沈言丝毫不知道叶三娘和凌秋娘易容成男子的形态来到了现场,更不知道叶三娘和凌秋娘背后对自己的感官,望着脸上阴晴不定的林学谦,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

第二四六章 发难

    “这个?”当沈言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时,林学谦嘴角浮现了一抹无奈的苦笑,这个就好像是一个魔怔,根本无法解脱。

    之前沈言邀请自己出城迎接裴向东等人时,就是给自己设下了一个局,不管自己是否出城迎接,自己都必须要应局。先抛开与沈言的私人恩怨,光是沈言这样的外来户想要挑战自己这个地头蛇的权威,自己就必须要应局。

    林学谦心中也很清楚,自己不来,就会让沈言成功的抓到自己的小辫子,并在自己的头上挂一定藐视之罪。来了,就怕沈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难堪,不管自己身在何处,一旦面临着凯旋而归的士兵时,自己就必须低下头,向这群值得尊敬的人传递友好的信号。

    “莫非林知县瞧不起本官麾下这些士兵吗?”瞧见林学谦左右为难的神态,沈言顺势再添了一把火。

    “下官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瞧不起大夏皇家军。”听到沈言直接撕开这一层布,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恼怒之色,只是形势比人强,自己不得不低头。

    “大夏皇家军,下官之前并没有听说这个番号,然而经历了陵南城外两场战役,下官心中便有了一个清晰的感念,大夏皇家军确实是一支百战之师,必定能创造更多辉煌的战果,下官以你们为傲,有了你们在陵南,下官一定深信陵南必定是平安的。”

    “看来林知县对大夏皇家军了解颇深呀。”听到林学谦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林学谦说的是什么。

    “只要大夏皇家军在陵南一天,便会保陵南一天平安,这一点,不仅林知县的话语中透露出这个信心,本官身为大夏皇家军的千总,同样也有这个信心。”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

    “只可惜,陵南并非是所有的人都觉得大夏皇家军能保陵南一方平安,或者说某些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不管实际情况,妄图想要将大夏皇家军赶出陵南城外,这些人的做法实在是太伤人心了。”

    “什么?”城外迎接裴向东胜利而归的,不仅仅是沈言和陵南县衙的一套班子,还有陵南的胥老、大户和乡绅,因而听到沈言的话语,人群中顿时爆发了出了一些杂音,似乎根本就没想到沈言会爆出这么强劲的料来。

    “没想到县衙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害群之马,下官稍后回到县衙后,一定要查探过清清楚楚,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给沈大人一个交代。”听到沈言的发难,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阴沉。

    沈言邀请自己前来迎接裴向东等胜利而归的将士,其目的绝对不是为了迎接,所以,林学谦内心中早已做好了相应的心里准备,只是自己没想到的是,沈言竟然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也幸好自己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否则,还真会中沈言的招。

    “哦,这么说来,林知县是一点都不知本官刚才所说的这些事咯。”听到林学谦一手漂亮的太极和拖字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摸爽朗的笑容。

    自己既然想借此发难,来一个秋后算账,又岂会然给你轻易的化解,或者说,想要凭借一个拖字诀就想要避开风浪,是不是想的有点太过简单了,是瞧不起我,还是将你自己想的太高了一些。

    “话也不能这么说,下官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其他的公务,很少涉及这方面的事,尽管如此,下官仍有一些耳闻,大致知道一些苗头,所以,下官才会说,稍后回到县衙后,要彻查县衙上下。”听到沈言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眸中闪现一丝不安的神色,当众采用太极和拖字诀是常用的一个手段,在这个手段上,城外的这群胥老、乡绅和大户挑不出自己有啥毛病来。

    然而,自己的这个拖字诀是否能成功拖延,才是关键。如果沈言不给机会,那这一切都是空的。

    “林知县一直都是陵南官员的楷模,乃至是天下官员的楷模,这一点,本官之前就跟林知县说过了,所以说呢,不管林知县多么的繁忙,总会抽出一点空余的时间研究一下县衙里的人有哪些听自己的话,有哪些阳奉阴违,听自己的,都给一点好处,不听自己的,就让他们做一些脏活累活。”沈言的话仿佛是一颗重磅炸弹他,炸的林学谦和现场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沈言这已不是表面上的试探了,而是赤条条的撕破脸了,如果不能成功的将林学谦打倒,那林学谦就会成为沈言在仕途上的敌人。尽管皇上要求沈言做孤臣,但也没必要弄的四处树敌这么麻烦吧。

    “不是吧。”听到沈言现场撕破脸皮的话语,那些人老精鬼老灵的胥老、乡绅和大户的眼眸中都浮现了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对林学谦,这些胥老、乡绅和大户们是又怕又恨。林学谦每年都会从大家的头上搜刮很多钱财,作为所谓的炭敬、冰敬,自己等人是敢怒不敢言,毕竟林学谦除了手脚不干净外,凡是大家求到他头上的事,没有一件让大家不满意的,所以,经过不管的较量、磨合,大家与林学谦的关系就是如此的微妙。

    对沈言,这些胥老、乡绅和大户们只有怨恨。之前的沈言如果仅仅只是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小勾当,估计大家也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之前的沈言做了许多让大家丢脸的事,所以才会成为全陵南的公敌。

    尽管沈言现在有了官身,然而,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沈言骨子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言而喻。所以沈言和林学谦斗,这一场好戏必定很精彩。

    “不是吧。”站在一个不起眼角落的的叶三娘和凌秋娘听到沈言的话语,反应完全不一样,凌秋娘则是一脸懵懂,但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担忧,沈言这个时候向林学谦发难,时机真的是最佳吗?

第二四七章 卷宗的魅力

    “三哥,你好像在担心那个沈言?”瞧见叶三娘样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凌秋娘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奇异的神色,望着叶三娘的脸庞,轻声问道。

    “我担心他做啥。”似乎感觉到凌秋娘话语中蕴含着一股莫名的意境,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沈言此举太过冒险,如果没有充分的把握,很可能会起不到掀翻林学谦,反而会被林学谦反击。”

    “三哥,既然你这么担心他,为何不提醒他一句呢?”听到叶三娘的话语,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浅笑,似乎真的要叶三娘上前提醒沈言一句。

    “男人做事,必定有他的主张和分寸,身为女人,我们不必过多干预,再说了,我跟沈言除了交易外,并没涉及到男女之情,所以呢,今后你也不必用这些话来试探我了,我只想带着姐妹们过上一个安逸的生活。”似乎能感受到凌秋娘话语中背后的用意,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苦涩,淡然笑了笑。

    “沈大人此话何意?”听到沈言撕破脸皮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恼怒之色。然而一开始自己便清楚沈言一定会借助眼前这个机会向自己发难,可是没想到的是沈言竟然如此直截了当,一点都不讲究官场上的那一套做法。因而面对沈言咄咄逼人的姿态,林学谦机智的选择了以退为进。

    “看来林知县是不愿意说咯?”沈言似乎一早就预料到林学谦会选择以退为进的策略,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冷笑,眼神中没有丝毫感情色彩的望了林学谦一眼。

    “没关系,既然林知县不愿意说,本官也不愿意强求,只是本官手头有一些卷宗,不知道一当公布了这些卷宗,林知县还能不能如此淡定呀?”

    沈言这几天除了等待裴向东最新的消息外,也是派人在收集相关的证据,即便自己和林学谦等人都知道这些事,但是凡事讲证据,不能口说无凭,所以,沈言才会暗中收集这些证据,目的就是为了等到这个时候爆发出来。

    “卷宗?”听到沈言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了一丝疑惑,当初自己等人设计赶走沈言时,除了自己等人和沈言知晓外,并无外人,沈言凭什么弄出这些卷宗来,莫非是忽悠人的?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怀疑。

    “看来林知县还是不相信本官的话,这样也难怪,毕竟本官与林知县接触较少,所以不太清楚本官的作风和为人。”瞧见林学谦眼眸中浮现的一抹疑惑,沈言淡淡的笑了笑,眼眸中透出一股冷意。

    “本官呢,一向讲究的便是有据可查,所以呢,不用怀疑本官说的卷宗是用来诓人的,本官不屑与此。”

    “不知道沈大人提到的卷宗是关于哪方面的?”听到沈言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阴霾,心头似乎感觉到了一抹不安,感觉沈言说的都是真的。

    沈言嘴里提到的卷宗,莫非有人愿意作证?如果是,这个人会是谁?

    于县丞吗?他是有最大的嫌疑,自从他出任县丞以来,从来就没和自己一条心过,所以他想巴结上沈言,借此机会上位,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那除了于县丞,还有没有其他人的可能?甘主簿呢?甘主簿之前一直都是做一些协助性的公务,自从曹县尉受伤后,将一些实权交给了甘主簿打理,甘主簿会不会尝到了甜头,眷恋这个位置,而恰好曹县尉又冒了出来,彻底的激发了甘主簿内心中的欲望?

    还有区捕头,别看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可是他手里有着很大的实权,内心中却隐藏着很大的贪婪,之前没有希望,现在有了沈言这个变数,区捕头会不会因此而变节,投靠沈言,而成为指证自己的急先锋?

    那么沙宏亮这个名为典史,实为白莲教徒的人有没有这个可能?他为了减轻罪行,所以愿意作为证人,并在卷宗上签字画押呢?

    一瞬间,林学谦的脑海中想到了许多的可能性,眼眸中浮现的阴霾更重。

    “林知县此刻是否真正怀疑到底是哪一个人暗中泄密,告诉本官这些,并记录在卷宗上,林知县是否也在疑惑,这些事只有当事人知道,本官又如何将这些记录在卷宗上,又如何将这些心知肚明却无法公开的事公开是吧?”瞧见林学谦的神色,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明悟的神色,仿佛眼神中闪现一道智慧的光芒,淡淡的望了望林学谦,似乎一早就知道了林学谦会有此神态,一早就知道了自己一旦说出这个事情时,林学谦的脑海中一定会将可疑的人一一过一遍。

    “林知县,你也就不用枉费心思去瞎猜了,本官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脑海中的那几个人,没有一个是。本官奉劝一句,与其这样费尽心思的猜是哪一个,倒不如好好想想,本官为何能将此事誊记在卷宗上,不管今天林知县是否愿意公开,只要本官愿意,将此卷宗交给皇上,林知县一定知道此事的后果是什么。”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而自信的笑容,淡淡的望着脸色阴沉的林学谦,似乎再给林学谦一些时间让他自己思考,又似乎在将林学谦的军。

    “林知县,本官手里头的这份卷宗是否要需要公开,那就要看林知县的态度了。”

    “看下官的态度?”听到沈言的这一番话,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了一丝疑惑,脑海中想的信息量太多,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沈言话语中的意思。

    “林知县太过谦虚了,这种事莫非还要本官明言不成?”似乎能猜到林学谦话语中背后的用意,沈言的嘴角淡然一笑。想给自己栽一个教唆指示的罪名,没那么容易。

    “沈大人的意思,下官已然明白了。此事确实是下官管教不力,才会出现这样的疏漏,请沈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会严加看管,绝对不允许这类的事情再出现。”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死灰,没想到沈言还真是厉害,自己准备好的所有说辞都排不上用场,完全被沈言准备的卷宗打败了。

    “没想到这个沈言还真有两把刷子,这么轻易的就套住了林学谦这只老狐狸。”瞧见场面上的局势完全被沈言一下子掌控了,跟没想到一向狡猾奸诈的林学谦就这么轻易的被沈言这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伙制住了,这实在是有点怪异。

    莫非这一切都是跟沈言手里的卷宗有关,那这卷宗的魅力实在有些大。

第二四八章 借势

    “林知县果然聪明,本官实在是佩服。”听到林学谦雷声大雨点小的回答,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怪异的笑容。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然有了一个好的进展。不是所有的事一定有一个完美的结果,也并非一定将林学谦抓起来才算完事。有些事只要有一个苗头便可以了,尤其是眼前的这种情况,只要林学谦低下了头,就算是自己的胜利,况且,自己根本无法治林学谦的罪,能做到这一步,已然是一个良性发展的结果了。

    至于林学谦的事,以后跟自己就不再有关系了,那也是吏部或刑部,乃至更多官员的事。

    “多谢沈大人的指点,否则下官犯了事而不自知。”听到沈言的话语,林学谦的嘴角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事情到了这一刻,沈言也不会再追究自己什么了,事情到了现在就等于画上了一个句号,至于以后的事,那是以后的事。

    “兄弟们,回城咯。”与林学谦的微妙关系达到了一个良性的结果,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望着裴向东等炽热的眼神,沈言张开了双臂,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朗声喊道。

    “回城咯。”听到沈言的呼喊声,裴向东等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朗声喊道。

    “兄弟们,我答应了你们,只要你们胜利回来就请你喝酒,今晚我就请兄弟们开怀畅饮一番,兄弟们也敞开肚子喝过痛苦。”沈言的大手一挥,仿佛是召唤神灵的使者,带着裴向东等人先后有序的从南门城墙下走过,将一脸阴晴不定的林学谦甩在后面,也没有同那些胥老、乡绅和大户们打招呼,这些事是夏元虚的使命。

    “三哥,这个沈言还真是神气,四百多人给人的感觉仿佛是千军万马走过,让人无比的震撼和吃惊。”城墙下不显眼的一个角落里,凌秋娘的眼神一直有意无意的扫视着沈言,发现沈言的神色散发着一股英雄气概,眼眸中浮现了一丝小星星,似乎被沈言这一层色彩所迷惑。

    “是呀,人真是不可貌相,只有不断的了解后才能更清楚的了解一个人。”瞧见凌秋娘的神色,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怪异的神色,似乎没有想到凌秋娘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也似乎没有想到沈言竟然有如此大英雄气概的一面。

    “这个沈言真不简单,沈家终于出了一个厉害的人物,可惜,沈半县当年没想到这一层,所以,越是知道沈言有出息,沈半县就会心越痛呀。”那些留在现场还没有及时走的胥老、乡绅和大户们,三五成群的交头接耳,纷纷议论沈言今天带给他们的不仅是震撼,还有畏惧。

    也有一部分同沈家关系不错的人为沈半县感到可惜。

    “这不是邴老吗。……”夏元虚带着一脸的笑容,在常武的陪同下,走进一个年约七十出头的老者,这名老者精神奕奕,夏元虚还没走进,便开口问好。

    “县尊,我们……”瞧着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去,不再以林学谦为中心点,跟随林学谦而来的管家小心谨慎的问道。

    “回去。”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怒色。

    “沈言,不要以为你赢了这一局,你就赢了。这场游戏才开始。”望着沈言离去的方向,林学谦心中愤恨的说道。

    “大人,属下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不知当不当问。”快走到校场的大门时,黄维迁加快脚步,稍稍落下沈言一步,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哦,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听到黄维迁的疑问,沈言心情大好,打包票的应道,同时,也稍微偷下懒,正常情况下,沈言一定会仔细观察黄维迁的面部表情,加上一些合适的推理,然后自己说出问题来。

    “大人,关于林知县等人赶大人离开陵南的事是一个心知肚明的事,此事根本无法上的了纸面上,更不可能会形成卷宗,为何大人十分笃定的将这本卷宗拿出来呢?”听到沈言鼓舞性的回答,黄维迁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兴奋,将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自己看吧。”听到黄维迁的询问,沈言顺手将卷宗丢给对方,眼眸中浮现一股会心的笑容。

    “空的?”拿到卷宗后,黄维迁带着好奇和忐忑的心迅速打开卷宗,发现卷宗里竟然没有一个字,原来沈言竟然拿着这个空白的卷宗跟林学谦玩了大半天。

    “你都说了,里面是这些只不过是心知肚明的事,又怎么能形成卷宗,况且,当时在场的县衙中又有谁会站出来指着林学谦的鼻子说:就是你,非要设计赶沈言离开陵南。没有一个人会这么做的,他们之间虽然有着各自的不同利益,然而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是一致的。”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笑容中带着一些轻蔑和冷笑。

    “搞了大半天,我们都被大人这一手给玩了。只是,属下还是有点不太明白,以林学谦的智商不应该想不到这其中的关键,可为何还要选择低头呢?”黄维迁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其中的关键点,脑海中有点晕晕的。

    “这个其实也不难,林学谦并不确定我手中的卷宗是否是空白的,第二,我借了皇上的势和吏部的势,林学谦相信以我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只要将这份卷宗交给皇上,皇上必定会龙颜大怒,林学谦承担不起这个后果和责任,所以他很聪明的选择了暂时低头。”沈言微笑着解释道。

    “大人这一招无中生有玩的真绝。”听到沈言的解释,黄维迁的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服字,借势并不难,难就难在能将所有的因素全都考虑到了

    “是谁这么胆大,敢要赶走千总,瞧我老卫一刀劈了他。”跟在沈言身后不远不远的卫重安听到了有人想要赶走沈言,眼神中充满了怒火,手上的青筋仿佛就要绽放一眼,那么的显眼。

    “重安,我们是官兵,不是土匪,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轻声呵斥着卫重安。

第二四九章 擒贼先擒王

    “气死我了。”林学谦一回到县衙,总感觉到今天在南门城墙下有哪里不对劲的对方,然而脑海中一直都没理清不对劲的地方到底在哪儿,带着浓烈的疑惑,一直闷头走回县衙,眼睛无意中瞧见头顶上那块明镜高悬的匾额时,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终于明白自己是被沈言手里的卷宗、被沈言借势吓到了,成为当场的笑话。

    林学谦嘀咕的发泄了自己的不满情绪后,脑海中不由得陷入一抹沉思,为何自己当时就没弄明白沈言这是在借势呢?为什么会被沈言牵着鼻子走,尽管自己内心中不愿意村人这个,可事实确实如此。

    自己到底是哪一步算错了?如果不能找到这个错误在哪里,今后与沈言的斗争中仍会落于下风。

    想到这里,林学谦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疼。自己压根就不会想到之前自己连正眼都不会看一眼的沈言竟然蹦跶的这么欢,不仅官位比自己高一级,就连城府和算计都让自己大吃一惊,这样的人物不应该会是之前那般的纨绔,应该都哪里都是耀眼的明珠呀?

    即便是城府再深的人,想要隐忍也不可能坚持这么长久呀,这一坚持就是十几年呀,成年人还能说的过去,难不成沈言打小就是一个怪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就开始隐忍,学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楚庄王?

    然而,现实的问题是,是谁就能从孩提时代就用如此的心机?瞧沈家的根苗,出了沈言这一个异类已经算是祖坟冒青烟了,又怎么可能会出现一个还提时就用有如此心机的妖怪。

    所以,沈言的转变一定是上次投靠佩服出浴后差点被打死的这个时间点。

    那这个时间点,沈言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一个历程,才能让他浴火重生,不仅能获得黄的信任和器重,而且心机城府仿佛一个久经官宦之徒?

    如果能弄明白这一点,或许就能彻底解开自己被沈言玩的团团转的原因了。

    “秋卿,罗总兵,留下,其他官员没事就退了吧。”金陵勤政殿内,夏天启一双龙目不带丝毫情感的扫视了殿内众多大臣一眼,随后眼观落在秋慕白的身上,眼神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

    “不知皇上留下微臣有何吩咐?”等殿内大臣都走光了,秋慕白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以往皇上有政务上的事需要自己处理时便会留下自己,但像今天这般将自己留下,又留下金陵前军总兵罗玉辉,这应该不仅仅是政务方面的事了。

    罗玉辉,出身军事世家,祖上就跟随大夏开国皇帝南征北战,大小战役不下百场,几乎没有败绩,可谓是战功赫赫。罗家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雨飘摇,也曾没落过,然而每次没落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代,便又重新崛起,再次执掌军权,金陵五军,几乎都被罗家执掌过,当然,执掌前军的时间更长久一些。

    罗玉辉为当代罗家老三,十五岁从军,从边军一小兵可是坐起,历经二十载,担任金陵前军总兵,罗玉辉已然在金陵前军的位置上已然长达十二年,再次向世人宣告罗家的军事才能,也显示了罗家在皇室、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留你们下来肯定没你们啥好事了。”瞧见秋慕白眼眸中浮现的一抹疑惑,夏天启的眼眸中突然流露一股仿似儿童般的笑容。

    “皇上,你就不让微臣猜了,微臣可猜不到。”似乎感受到夏天启话语背后的意思,秋慕白一脸无奈的笑道。

    “好了,你呀,真没趣,朕倒是有点想念沈言那小子了,如果那小子在,听到朕的这番话,一定会脸上浮现一抹惊慌失措的神态,眼睛中泛起一股水雾,即便没有眼泪,也会沾点口水,然后朝朕哭歪歪的说,皇上,微臣最近没闹事,也没闯祸呀,一直安分守己的,怎么会没好事呢?”瞧见秋慕白一本正经的神态,夏天启突然间感到跟这样直白耿直的大臣相处固然可以很好的处理政事,然而少了一些乐趣,脑海中不想到闪现与沈言相处的欢乐时光,既能妥当的处理政务,气氛又十分活跃。

    “朕不拿你们开涮了,朕留你们下来,有一件事确实跟沈言有关,许三原,将老十八和沈言的奏折拿给秋学士和罗总兵看,这些奏折在朕的案几上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了,朕一直觉得其中有些蹊跷。”瞧见秋慕白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神色,罗玉辉一脸茫然之态,夏天启收拾起玩弄的心态,朝身后的许三原吩咐道。

    “皇上,这是大喜呀。”秋慕白快速的浏览完十八皇子递上来的奏折,眼眸中浮现一抹惊喜,脸上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真诚的说道。

    “皇上,这可是我大夏最近几年来最大的喜事呀。”罗玉辉同样快速浏览完沈言的奏折,眼眸中先是浏览一丝疑惑和震惊,听到秋慕白的话语后,脸上连忙露出一抹喜色,恭敬的说道。

    “以五百士兵击败四千多白莲教士兵,这从数字上看,确实是大功。然而,朕也不是不懂军事,只是心中有一个疑惑,再怎么完美的袭击,也很难做到这一点,贼首被俘,三千多白莲教士兵被俘,光是炸营就让沈言麾下五百士兵吃不了兜着走。”听到秋慕白和罗玉辉的恭喜声,夏天启的眉角露出一丝喜色,然而脸上却写着一丝淡淡的疑惑。

    “回皇上,这里面涉及到很多的因素,不是靠推论就能推演出来的。”听到皇上的疑惑,罗玉辉的嘴角浮现一丝苦笑,怪不得皇上会留下自己,军事上的事,秋慕白虽然知道一些,但他并无领兵作战的经验,所以肯定不如自己知道的多,况且,自己即将率领金陵前军前往淮北郡侦剿白莲教,皇上这也是让自己提前知道一些前线的战况。

    “根据沈千总递上的奏折,末将推测沈千总必定采取擒贼先擒王的策略,迫使白莲教主将投降,然后才有可能造成三千多白莲教士兵投降。”

第二五零章 渊源

    “启奏皇上,高侍卫急奏。”罗玉辉的话音刚落,勤政殿外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启奏皇上,沈言沈千总率领五百大夏皇家军抵挡陵南后,派出大量的斥候打探陵南的情况,竟然发现陵南城内无一名白莲教士兵,为此,沈千总感到异常奇怪,命令麾下士兵绕过陵南城,沈千总则带着微臣等几个人悄然进城,亲自打探消息。……”拿到高庸的秘折后,夏天启没有丝毫停顿,快速的打开、一目十行的浏览了起来。

    “沈千总为了稳住陵南的局势,带着微臣等几个人和一帮降兵驻扎在陵南荒废的校场,沈千总麾下的裴把总等人在沈千总的指挥下,今夜子时正,以己方无一人伤亡的前提下,再次成功消灭一支两千多名白莲教士兵。微臣为了核实这些情报的准确性,故而未能及时向皇上递呈秘折,还望皇上恕罪。庸。”夏天启看完秘折的最后一个字时,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浓烈的喜色。

    “大夏皇家军,没有辜负朕的亲笔题名。沈言,也没有辜负朕的期许。”

    听到皇上的喜形于色的表现,秋慕白和罗玉辉的眼眸中都浮现了一抹惊讶,高庸到底给皇上递了怎么的秘折,竟然让皇上有如此的神态。

    “朕有点喜形于色了,不过,你们看了高庸的这份秘折后,也会如此。嗯,拿去看一下吧。”瞧见秋慕白和罗玉辉的神色,夏天启丝毫不以为意,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仿佛遇到了一件让自己十分高兴的事。

    “皇上,这真的是大喜呀,自此后,陵南再无白莲教,算是打开了一个良好的局势,只等罗总兵率领金陵前军抵达陵南后,必定势如破竹,彻底剿灭白莲教,还淮北郡一片清平世界。”秋慕白快速的看完高庸的秘折,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诧异,沈言何时拥有如此出色的军事才能。

    “孤军深入,勇擒敌首,颇降敌军,运筹帷幄,皇上,末将收回之前对沈千总的一些人云亦云的片面看法,以高侍卫递交的秘折内容看,沈千总担任一千总实在是有些屈才了,末将此刻心中就萌生了想要将沈千总要过来的念头。”罗玉辉的震撼一点不小于秋慕白,从兵部和军方传来的消息,都说沈言一无是处,眼高手低,更是不拿军方当一回事,看来这里面必定有些人故意掩盖了一些真相,莫非是跟赖俊集有关?

    “沈言是有积分才能,但也不至于像你说的这么神奇。”听到罗玉辉想要挖沈言的念头,夏天启的眼眸中浮现一丝不舍,沈言是自己无意中发现的一个奇葩,本来是自己一个随意的念想而给了对方一个官身,谁知,随着与沈言接触的越多,越发现他身上有一些精髓,一些治国观点竟然和自己不谋而合,自己有时甚至都在怀疑以沈言这个年纪,加上他之前不堪的人生,怎么会有怎么精辟的观点,他身后一定有高人,所以,本真想要将他身后的高人挖出来的念头,就随性的任其发展。

    自己做皇上这么多年,已然有很多事让自己无法感到满足和成就了,可是,就是沈言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人,就是这份随性,沈言一次次的给了自己惊喜,自己得到心灵上的满足和成就。

    “末将只是随便一说,末将怎么敢跟皇上抢人呢。”听到皇上带着贬义的话语,罗玉辉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连忙解释道。

    “朕此次留你们下来,正是要商讨淮北郡的事,你们一个是沈言相识较早,一个是即将率军出征,所以,朕想听听你们对淮北郡局势的看法。”听到罗玉辉的解释,夏天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罗玉辉就是这点好,知道自己的心思,而且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

    “皇上,微臣记得沈言出征前曾说过淮北郡的局势以及应对之策,当时,微臣以为沈言的话语只不过是信口雌黄的言论,然而看过了十八皇子、高侍卫和沈言的奏折,微臣深深觉得沈言当初提出的解决之策是眼下最佳、也是唯一的选择。”听到皇上的询问,秋慕白眼眸中的惊讶还未消去,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当初沈言在出征前说的那番解决之法,快速的过了一遍,自己竟然发现找不到丝毫漏洞,眼眸的惊讶变得更加浓烈。

    “皇上,末将不知道沈千总说了什么用的建议,所以不知从何说起。”听到秋慕白的话语,罗玉辉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自己虽然掌军不管政,可很多时候军政是很难分开的,这个沈言之前还提出了什么建议,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此事不怪你,也怪不得大家,因为朕答应过沈言,下了封口令,所以,除了当时在勤政殿的六人外,并无第七人知晓。”听到罗玉辉的话语,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回头想想,这个沈言当初的建议还是有一点道理的,起码,他请求朕下的这个封口令就很有效果。

    “不过,罗总兵也不算是外人,是朕的股肱之臣,又将率领金陵前军前往淮北,所以,关于沈言当初的建议,朕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许三原,你来告诉罗总兵。”

    “剿抚结合,相互支撑。”听完许三原的介绍,罗玉辉的眼眸中闪现一丝强烈的震撼,这个沈言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军事上虽然两场小打小闹,可是战果却十分的傲人,即便是自己换成他这个年纪,只带五百名士兵,也不一定能取得这么大的战果,况且,他政务上的建议却丝丝如扣,深得皇上的喜爱和器重。

    自己虽然不是很清楚淮北郡的情况,但是,想要快速安抚淮北郡,就必须要剿灭白莲教,等朝廷的威望重新树立后,再用剿灭的手段只会让淮北郡的百姓敢怒不敢言,甚至会引发第二波的白莲教闹事,所以,安抚就变得十分重要了。

    罗玉辉以及罗家能屹立大夏这么多年,即便跌倒还能重新爬起来,并不仅仅是军事的才华,能创造一次又一次的胜利。除了相应的军事才华和战功,政治上的事,也不必一般的官员要弱,这也是罗家一直能成为大夏皇家心腹的一个重要原因。

    正如沈言提出的剿抚结合的建议一下,这个建议先不说打破了什么,其中最关的便是主将是一个最大的变化因素,时刻要正确树立朝廷的威望和形象,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打就能解决的。

    怪不得皇上最终选定自己,原来这里面竟然还有沈言建议的一份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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