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孙老夫人痛哭忏悔
苏阮阮说他不正经。
她轻道:“这么感人的画面,你就不动容吗?”
薄景衍凑在她耳边:“我只想好好服侍你。”
至于名分,他同阮阮早就看开了。
换句话说,方才孙静安的话他直接当放了个屁!
苏阮阮却无法像他这样随心所欲。
她建议:“今晚安然就在这里过夜,我已经让人准备厚实窗帘,明早从地下车库走也能保万无一失。”
孙静安太太握住她的手。
她感激不已:“难得你这样周到。”
苏阮阮这样安排。
孙老夫人也刮目相看。
但她抵触久了,一时拉不开老脸只轻哼一声:“还算周到。”
苏阮阮微微一笑,并不计较。
她颇有当家主母风范。
孙家人在这里过夜,身份地位又高贵,是绝不能怠慢的。
她在四楼收拾两间客房,让人入住。
一应物件,都是上等。
孙老夫人这般挑剔的人,也挑不出错处。
薄宅佣人给她准备了两个热水袋,温度正正好。
孙老夫人奇道:“你们怎知我习惯?”
佣人口齿清楚,她利落地说:“是苏小姐交待的,苏小姐说老夫人年轻时落下脚寒,到了天冷就不自在,晚上都会用两个热水袋焐着。”
孙老夫人面色动容。
她让佣人出去。
等无人时,她轻轻抚着那两个热水袋。
她想起往事。
那会儿苏阮阮18岁,她去家里小住几天。
不过是闲聊说起这事,这孩子竟然记到今天。
孙老夫人忽然就落了泪,她用力捶自己的腿,她道:“这些年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她怀念薄老太太。
她想着当日那人叫她老孙头,她叫那人闺名。
可是,再多的悔恨,人已经去了。
孙老夫人捶腿,痛哭……
*
苏阮阮安排妥当,已是深夜两点。
她实在疲惫,去泡了个澡后又觉得焕然一新。
并不想睡觉。
薄景衍站在露台吸烟。
苏阮阮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喃喃地问:“怎么还不睡?”
薄景衍握住她的手,“吸完这根烟就睡。”
他身上好闻,苏阮阮脸贴在他背上有些迷恋,又似撒娇。
薄景衍将烟掐掉,他转身将她打横抱起……
四目相对。
情意绵绵。
他坐到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仍抱着她……
暖气开得足足。
苏阮阮只着单薄浴衣,也并不冷。
她靠在他怀里,青丝铺了他一身。
薄景衍爱不释手。
他低声说:“以后别染了,阮阮这样最好看。”
苏阮阮搂住他的脖子,同他接吻。
深夜,这样不轻不慢的纠缠。
显得格外动人。
苏阮阮同他亲了一会儿才说:“这样显得太柔弱了,我怕手底下人不服我。”
他便笑话她:“苏小姐的话也有人敢不听?”
苏阮阮目光清亮。
她一直注视他。
他相貌好,她向来喜欢也从不掩饰。
薄景衍便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面上让她体会。
她小手灵活,又同他心意相通。
过了片刻,薄景衍便忍耐不了!
……
苏阮阮青丝散在身后,荡漾。
那情态,极美……
第六百一十七章 薄景衍,你要点脸!
清早。
苏阮阮轻巧起身。
薄景衍蓦地捉住她手臂,将她拖了回去。
他抵住她低喃:“这么早起来?身子不酸?”
苏阮阮羞涩。
她轻声说:“别闹,家里有客人,我若是起迟了让人笑话。”
薄景衍心疼她。
他道:“我起来安排。你多睡会儿。”
苏阮阮却不同意,她、温温柔柔地说:“我知晓你心意!今天情况难得,你让我起来安排。”
她又低声说:“薄景衍,你知道我最是要脸面!”
她同他同居一处,已是越礼。
若她再不拿出些威势来,如何能服众?
薄景衍听她说完,便一起起身。
苏阮阮亦心疼他。
昨夜,他颇为辛苦……
薄景衍经过奋战,却是精神气爽。
他捏她的脸蛋,说:“让女人冲在前头,我算什么男人!”
苏阮阮便同意了。
清晨,薄宅焕发生机。
苏阮阮指挥佣人。
打扫的打扫,做早餐的做早餐。
安然病着,她亲自给安然做了一笼奶黄小猪包。
一个一个白嫩漂亮。
薄景衍跑步回来。
见她在厨房忙碌。
长发编成鱼骨辫,碎花长裙。
倒和18岁时重叠。
他心中一动,凑到她耳侧:“做了什么,这么香?”
问的是食物,却偷亲她一口。
苏阮阮面红,她低声说:“你收敛些!”
薄景衍单手搂她腰身。
他哑声道:“在自己家里,你怕什么?”
苏阮阮责备看他一眼。
她轻道:“别说佣人们人来人往,便是家里有客人你就该注意些。”
她同他讲理:“薄景衍,你得尊重我。”
薄景衍走过去将厨房门关上,又过来将她抱到流理台上。
他不正经道:“人清光了,苏小姐现在可以赏个脸了?”
他心情好,很会逗弄她。
苏阮阮受不住。
她仰头声音支离破碎,又开始骂他:“薄景衍你真是狗改不了吃*!你别……会被人笑话的!”
“我亲我自己老婆,谁爱笑就笑。”
他倒底得逞,狠狠欺负她。
好在,他总有分寸。
良久,苏阮阮靠在他肩上,她喃喃道:“你这个土匪!”
“只劫你。”他低声笑。
随后他又笑话她:“收拾一下,不然舅妈她们瞧见了不好!”
苏阮阮睨他一眼。
却又娇得似蜜!
她整理衣裳,说:“我一辈子的名声都毁在你手里了。”
薄景衍在冰箱里拿了一杯牛奶。
他一边热一边说:“不然你还想败谁手里?”
苏阮阮面红。
她洗了手,将早餐一一准备好。
这会子,家里下人过来说:“亲家老太太的腿不好了,孙先生请苏小姐去看看。”
苏阮阮有些惊讶。
她说:“昨晚不是让人放了热水袋了么,怎么还不好?”
她心忖:是不是孙老夫人不承她这个情,并未用,所以才会腿疼?
不管怎么样,她同薄景衍过去。
孙静安心急火燎的,他道:“这天还没冷透卧室又有暖气,怎会如此?”
孙静安太太孝顺。
她帮婆婆按摩!
苏阮阮过来,她松了口气:“阮阮你快看看。”
苏阮阮浅笑着说好。
孙老夫人却不自在地说:“我挺好!不用看。”
孙静安以为老娘仍放不下。
他劝:“阮阮是极好的医生,您让她瞧瞧!你再不亲近她,她现在也是景衍的媳妇儿了。”
孙老夫人老脸一红。
她把腿从裤腿里伸出来。
果真不是假装,她的腿肿得挺大。
苏阮阮愣了一下。
因为她一看便知,这伤痛并非寒冻。
倒像是人为击打!
在薄宅里,能对孙老夫人动手的只能是她自己。
苏阮阮目光微变。
莫非,孙老夫人精神方面,出了些问题?
第六百一十八章 有病,就好好治!
苏阮阮怀疑过后。
她心中对孙老夫人便充满同情。
年纪大了,脑子不好。
竟然自己打自己!
苏阮阮器量大,她同情孙老夫人便不与她计较过去之事。
她查看伤势,又让人拿了活血药膏过来给她涂抹。
苏阮阮人生得好,动作又温柔。
孙老夫人理应受用。
可是她心中却不自在极了,因为她是怎么伤的她自己清楚。
而方才,阮阮这孩子瞧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悲悯。
孙老夫人不蠢笨。
她一细想便明白过来:景衍媳妇儿以为她老年痴呆!
孙老夫人躁得很!
可是苏阮阮不说破,她哪里有脸面说?
于是,就这样含糊着!
……
她越是这样目光闪烁,苏阮阮越是怀疑!
既怀疑了,她便要负责!
私下,她同孙静安夫妻商说起此事。
孙静安最是孝顺,听过后伤感难过。
他坐在那儿失魂落魄了半响,才仰头对太太说:“舒慈,这病得好好治!”
他又说:“我不能让老太太没有尊言地度过晚年。”
他的太太赞同他。
她温柔道:“静安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老太太的。”
孙静安心中略感安慰。
他做事风风火火,立即叫来孙静玉夫妻商量大事。
孙静安是长子,有绝对话语权。
他当即就下了决定:“一会儿就送老太太去医院检查!有病治病!”
孙静玉悲伤。
他道:“父亲离世时,要我们好好照顾老太太!不想她老人家现在脑子不好了……”
闻者伤心。
在座的多是孙老夫人血亲。
他们默默落泪。
就是苏阮阮几位,也都同情不已。
楼梯角落,孙老夫人偷听到。
她心急如焚!
怎么办?
静安、静玉兄弟要送她去医院检查脑子,她没病,万一去了一传十十传百,没病以后旁人也会当她神经病!
老夫人回到房中。
她没有了计策,咬着被子着急。
就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
孙静安语气充满了悲痛。
他道:“老太太,我和静玉今天正好闲着,不如带你去查查身体?”
老夫人嗡声嗡气:“我没病!”
孙静安心中越发悲痛。
他对轻声对其余人说:“越是有病的人,就会越觉得自己没病!”
孙静玉赞同。
他说:“可不能纵着老太太的脾气,必须拿下到医院好好照照脑子。”
他说话声音不轻。
孙老夫人听见气得要命,门打开,“静玉,我脑子没病!”
孙静玉也哄着她:“老太太,有病咱就治!有我和大哥在,您老人家不要怕。”
孙老夫人气笑了。
她说:“我好好儿的呢!”
孙静安见这形势,觉得不撒开说不行了。
他温和哄道:“阮阮都和咱们说啦,您的腿是自己打的!老太太您要听话,这病不治万一严重下去,下次万一想不开拿刀往自己身上刺就不好了。”
孙老夫人一口血往上涌。
她破口痛骂。
她骂这蠢笨兄弟俩个,说他们的书白读了。
她气得哼哼:“我没病!我就是气自己!”
说完,孙老夫人看一眼苏阮阮。
苏阮阮是当事人,她又极聪明,一点即通。
她立即明白,老太太为何要打自己。
她惊讶,又难过……
第六百一十九章 阮阮嫁我,是用来疼的
苏阮阮难过不已。
这时候,她并不为自己高兴。
她首先想到了薄老太太。
苏阮阮向来自持,这时却失态了。
她怕旁人察觉,走了出去。
薄景衍与她心意相通。
方才她泪光盈盈、情难自抑。
他便知道她心中不好过。
他跟出来,轻握住她的肩头,很温柔地问:“想家里老太太了?”
苏阮阮嗯了一声。
她转身,靠在他的肩头轻道:“若是不出意外,老太太还好好儿的。”
薄景衍安慰她:“老太太是好人,她现在一定好好儿地在天上。”
苏阮阮不语。
过了片刻,她才缓过来。
回到房中。
她给了孙老夫人体面。
她对孙静安道:“老太太怕是有难言之隐!孙先生何不找个体已之人同她深谈。”
孙老夫人猛点头。
孙静安听出味儿了。
他就是这体已之人。
他让旁人离开,自己同母亲说话。
他孝顺,帮着老太太按腿:“您这是怎么了,害得大家都以为您身上出了问题!这静玉夫妻一早也惊动了。”
孙老夫人实在难以启齿。
但儿子贴心,她犹豫半响还是说了。
孙老夫人落泪:“我是恨我自己!”
孙静安哄着她:“您多想了!您把我和静玉拉扯大,我们都记着您的好呢!”
孙老夫人摇头。
她道:“我说的是阮阮。”
孙静安手停了下来,也静默了。
好一会儿他才说:“那丫头是受了委屈!”
母子二人有愧,又沉默许久。
孙老夫人佯装责怪儿子:“当时我糊涂,静安你怎么也糊涂了?”
孙静安赔着笑:“我哪敢违逆您老人家?”
孙老夫人叹息。
她道:“我老了不中用了,静安,以后你多帮衬她!”
当儿子的继续给母亲按摩。
他只嗯了一声。
语气,却微微哽咽。
孙老夫人打趣他:“你平日最是刚强的,怎么这会儿这样软弱了?”
孙静安道:“我是高兴,老太太您总算是明白了。”
孙老太太又是一叹。
她道:“光是冲着小佳人,我也早该同意的。”
母子私下有商有量,面子却还放不下来。
待大伙进来,孙老夫人又是冷艳高贵的样子。只是离开前,对苏阮阮说了句:“有空,去家里坐坐!”
苏阮阮一愣。
等孙家人走了,她才回过神来。
她问薄景衍:“老太太这是同意了?”
薄景衍坐到沙发上喝咖啡。
半杯下去才笑问:“你是高兴坏了?”
“才不是。”苏阮阮靠着他坐下,她思忖:“我不过是奇怪老太太为什么突然想通了!”
薄景衍并不纠结这个问题。
他把咖啡喝完,一把抱起她。
苏阮阮又羞又气。
她拍他:“薄景衍,你疯了!”
他心疼她:“一晚才睡两小时,下午还有台手术!再睡会儿。”
苏阮阮心头发软。
她由着他抱上楼,却对他说:“哪家当家主母都是这样过来的!”
薄景衍将她放在床上。
他认认真真地说:“你不是她们!我也不是那些混蛋男人!”
他替她换掉衣服。
苏阮阮抵不住他。
最后,薄景衍道:“阮阮嫁我,是用来疼的。”
第六百二十章 诱惑来得太大!
苏阮阮靠在枕间。
青丝映着雪白小脸。
极美。
她目送他离开。
等门合上,她静静躺了下来。
说不高兴是假的,但总归伤感。
苏阮阮睡不着,她悄悄儿起来给家里老太太上香。
她轻声对老太太说:“我会照顾好家里,老太太放心。”
……
孙宅。
经过灵珠草的疗效,安然的皮肤完好无损。
孙静安太太捧着爱女的手臂。
她泣不成声。
孙老太太在一旁给她抽纸巾,老辣地说:“方才你们几个要送我去医院,这会儿你自己哭成泪人儿,我看一会儿让静安也把你送医院瞧瞧去,照照脑子。”
孙静安太太破啼而笑。
她道:“老太太惯会取笑我!”
孙老夫人也疼孙女。
她跟孙女说:“等你病好了,以后经常要去看看桂枝奶奶,孝敬她。”
安然点头。
孙静安太太轻道:“现在咱们只知灵珠草有用,但怎么用还未知。”
孙老夫人随口一句:“不是有阮阮那孩子么!”
孙静安太太一愣。
随即她就明白了。
她握住老夫人的手说:“您总算是认可阮阮了!”
老太太冷艳高贵。
她说:“舒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为着那孩子可没有少给我糊眼屎,也不知道和静安闹过多少次!”
她语重心长地说:“静安爱重你才纵着你!要是换了旁的混账丈夫,一早对你不利!”
孙静安太太说了掏心窝子的话。
她说:“一来阮阮实在可怜,二来我也知静安对我好。”
孙老夫人酸掉牙。
她摆摆手!
忽然,她又说:“对了,那小白脸好像也跟着我们回来了!”
安然一听白慕夜,她要下床。
孙静安太太拦住了。
她道:“千万不可!你爸爸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让他把火发出去,否则你再想见白先生绝不可能了。”
安然担心不已。
孙静安太太最是了解丈夫,但是这一次她是认同丈夫的。
安然单纯,孙家又势大。
那位白先生,心思深不可测!
*
孙宅。
气势恢宏。
大厅内,孙静安坐着看报纸。
白慕夜垂首立在一旁。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孙静安的秘书看不过去了,他轻声说:“白先生来了很久了!”
孙静安头也不抬。
他只轻飘飘地说:“白先生是找我的吗?他不是找安然的么?”
秘书无奈叹息。
他心中认为:这位白先生若是识得趣,最好和安然小姐散了。
但是下一秒他呆住了。
白慕夜扑通一声跪下。
他不卑不亢道:“我想见见安然,请孙先生成全!”
这下,孙静安无法再装聋作哑了。
他折起报纸,仰头对着自己秘书笑。
他说:“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有毅力了?又是这样放得下脸面了?”
秘书陪笑。
孙静安阴阳怪气后,总算是肯和白慕夜说话了。
他说:“白先生现在知道了,安然身体上是有病的!不管以后治不治得好,她注定是要被娇养的,白先生常年拍戏演出,能照顾好这样一位妻子么?”
不等白慕夜说话,他又说:“安然的病,或许会遗传,白先生当真不在乎?”
他轻哼一声:“还是诱惑来得太大!暂时不在乎!”
白慕夜只回了一句:“我会好好照顾她。”
孙静安纵横权势多年。
自不会轻易同意。
他刁难、他为难,就是不让见。
安然失落。
孙静安对爱女道:“这点子考验都经不住,这个男人要了干什么?”
安然含泪点头。
很听话。
*
【白慕夜安然特典:安然爱白慕夜的时候,很多小姑娘喜欢他,但他是她的小白!后来她嫁给他……过了好几年,他成为娱乐圈权贵,是别人口中的白先生。仍然有很多年轻小姑娘喜欢他……可是,他不是她的小白了!】
第六百二十一章 医书残页,出现!
苏阮阮很忙。
医院、薄宅,还有安然那头。
苏阮阮一直在研究灵珠草的用法。
但,总不得章法!
半个月下来,熬得眼下都青了。
薄景衍十分心疼。
夜晚,桂枝端来一份酒酿圆子,“歇会再看吧!”
苏阮阮不忍佛了老人家心意。
她放下书卷,轻闻一下:“好香。”
她吃了一口夸赞:“桂姨的手艺越发好了。”
桂枝坐在她身边,笑骂:“这嘴讨嫌。”
苏阮阮就笑。
桂枝陪着她闲聊,她说:“你给老太太上香了?”
苏阮阮点头。
桂枝拍拍她的手,柔声安慰:“老太太离开时是认了小佳人的,她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苏阮阮嗯了一声。
她把一份圆子吃光,桂枝夸她。
桂枝悄声说:“你同景衍,不想再要一个?”
苏阮阮面红。
她拿了医书,佯装翻了几页才说:“他没提过。”
桂枝了解地点头:“男人么,总不想太太怀孕的,生怕影响到他们的福利。”
苏阮阮羞涩。
她其实是挺想要再要个孩子的,但现在确实不是时候。
*
桂枝离开。
苏阮阮正准备继续看医书,手机响了。
她拿起一看。
是慕九爷打过来的。
苏阮阮还以为他同嘉柔吵架,正想宽慰几句。
慕九爷告诉她:“殷夫人回了一趟江城。”
苏阮阮皱眉。
殷夫人去江城干什么?
慕九爷又告诉她一个重大消息:“她去了苏家之前那个老佣人家里!呵呵,好家伙,又是一阵翻箱倒柜,似乎是拿走了什么重要东西。”
苏阮阮思忖:那老佣人负责打扫。当年苏裴铭若是撕掉一页被她捡了去,以她的性子必定好好收藏好换得好处!殷夫人是想到这点才去江城的。
她心中便有数。
她对慕九爷说:“九哥,你帮了我的大忙!”
慕九爷摆摆手,不以为意。
苏阮阮挂了电话。
思索片刻,她心中有了主意。
她换了身衣裳,吩咐老赵送她去孙宅。
老赵一边开车,一边说:“要是景衍少爷回来不见您,一准要责备您。”
苏阮阮道:“我是去做正事!”
老赵笑道:“苏小姐哪件都是正事,可是在景衍少爷心里头,苏小姐本身是头一件正正事。”
说归说,他还是利落地将人送到孙宅。
此时已是晚十点。
孙家人正要休息,忽地苏阮阮到访。
孙静安夫妻、孙老太太接待了她。
苏阮阮顾不得喝茶,她将慕九爷打探到的事情说与他们听。
孙静安眯眼。
他道:“殷夫人为人狡猾,这缺页她是万万不会拿出来的。她不拿出来我们又不好到她家里抢!”
孙静安太太也发愁:“是了,这事难办。”
苏阮阮轻轻一笑。
美目中流转着智慧。
她道:“也并不难办!只消……”
她压低声音,轻轻交待几句。
孙静安一听,连拍大腿。
他夸赞:“这种馊主意你竟也能想得出来!”
孙静安太太也高兴,她睨着丈夫:“阮阮想的是妙计!”
孙静安不同妇人计较。
他兴奋起身,来回走了两圈。
大手一挥,叫来管家。
他爽利吩咐:“传出去,就说安然皮肤灼伤了,广征神医,只要能治好安然的病,我们孙家许她一个愿望!”
管家得令,立即去办。
孙静安又忍不住赞叹:“这当真是绝妙好计,不怕她不上勾!”
第六百二十二章 殷夫人身上有宝贝
殷宅。
殷夫人从江城回来。
她心情大好。
她找到医书缺页,就如同掌握了财富密码。
夜晚,她放着西洋乐同丈夫取乐。
殷长河自从得到她,殷家蒸蒸日上。
他自是全力回报太太的功劳。
……
夫妻正是恩爱之时,管事的敲门。
他道:“先生,有消息了。”
殷长河低头。
太太千娇百媚。
他哪里舍得离开?硬是拖了十分钟,才出去开门。
管事的同他耳语。
殷长河不禁抚掌叫好。
合上门,再回身时殷夫人已经套了件睡袍坐在梳妆台前梳发。
殷长河过去,双手放在她肩上很是有感情地说:“不出你所料,苏阮阮并没有能力为孙安然治病,孙家已经开始征集神医。”
殷夫人轻笑:“她要是有这本事,早就得到孙老夫人青眼,哪里像是外室一般住在男人家里面。”
殷长河知晓她身上有宝贝。
他亲着太太,要太太交出来。
殷夫人留了一手。
她侧身,妩媚一笑:“这东西非同小可,只能当了面交与孙家。”
她心中暗暗思忖:那腥草难得!又生在大西北,她哪里去寻?
不若,用这页残页换得条件。
殷夫人想到光明灿烂的未来,心情大好。
殷长河又想讨好于她,两人一拍即合,很快再次滚作一团。
*
殷夫人有心拿乔。
她知晓,宝物藏得越久越值钱。
她耐心等了一周。
下人来报。
下人十分会看眼色,对着两位女主子报道:“孙家请来的那些神医,没一个中用的!孙先生在家里发了好大的火呢!”
殷明珠不晓得当中暗涌。
她喝了口红茶,说:“这么多年了,若是有救早就有救了,还等今天?”
殷夫人抚着爱女手臂。
她说:“我这里,却有一张方子。”
她神秘道:“管用!”
殷明珠不信。
上次她们才被孙老夫人赶了出来!
殷夫人自信满满:“上次是上次,这一次不同了。”
她亲自上楼,从保险箱中取出一个匣子出来。
她对殷明珠道:“绝版医书最重要的一页,就在里头。”
殷明珠想看。
殷夫人微微一笑:“这可是宝贝,到了孙家再拿出来。”
殷明珠禁不住高兴起来,她对殷夫人道:“有了这个还怕孙家不就范?我们让他们和苏阮阮断绝关系,让薄景衍娶……”
后面的话,她没有好意思说。
殷夫人殷殷笑着。
她心中,却是有不同意见。
她要的不是殷明珠嫁到薄家。
她要的是苏阮阮嫁给殷肇!
那时,苏阮阮的全部才能将为她所用!
*
为保险。
殷夫人同殷明珠,带了两名保镖出门。
她们到了孙宅。
通报过后,孙静安夫妻见了她们。
夫妻俩个,神情憔悴。
明显就是为爱女操劳过度!
殷夫人喝茶,浅浅一笑:“我今日来,是为孙先生分忧的。”
孙静安笑笑。
他假装不信:“上次夫人给安然用的,不过是普通护肤的方子,安然还过敏了!”
他轻哼一声:“夫人还未死心?”
殷夫人淡笑。
她取出那个宝匣,矜持道:“这里面,有孙先生梦寐以求的东西!”
第六百二十三章 苏家的东西,我带走了
孙静安握紧手指。
作为一个父亲,他恨不得立即夺了过来。
但他的身份不允许。
孙静安太太发话了。
她说:“里头是什么?别是又糊弄我们。”
殷夫人丝毫不怀疑。
她取出匣内的东西。
果真,是一页泛黄的医书残页,和苏阮阮手中那本能对上。
孙静安太太心都要跳出来。但她稳住心神,继续周旋。
她道:“一页纸罢了,并不足为奇。”
殷夫人见她不信,便多说几句:“这上面记载了一种草药,对安然的病有好处,还有几种草药的用法。”
孙静安太太一听草药就发作了。
她起身,把那个匣子连同殷夫人一齐推出去。
她满面怒容:“殷夫人,我们孙家同你有什么仇恨?你要这样三番五次地害安然,一次不够又来一次!”
孙静安太太身份高贵。
她沉声叫来管事:“请殷夫人同殷小姐出去!”
这种结果,殷夫人没有预想。
殷明珠不禁也怀疑她。
两人狼狈出门时,她对殷夫人说:“秦姨,你不会又在诓孙家人吧?”
殷夫人虽暂时失利。
但她有信心。
她对继女道:“这页纸,关系着安然的身家性命!我们只消留住它,不怕孙家不来求咱们。”
她最是要强,此时恨得咬牙:“那时,我要舒慈跪着求我!”
殷明珠亦是这样想!
……
殷夫人同殷明珠分开。
她独自带着宝物回家。
坐在车内,她抚着匣子沉思。
蓦地,车身一阵剧烈抖动。
殷夫人感到不寻常,她厉声问司机:“怎么回事?”
司机已经吓傻。
他说:“车被堵了!”
殷夫人大惊,前后一看。
果真,车前车后都有越野车堵住他们去路。
此时,他们又在偏巷内。
来去,无人看见。
殷夫人不傻,这是冲着她的宝物来的。
她提着小匣子想跑路。
车门打开,一只结实手臂将她拖了出去。
那人正是严宽,他笑道:“跑什么?我们苏小姐想见见你。”
殷夫人死死抱着那个匣子,她装傻:“什么苏小姐,我不认识!”
才说完,那男人一个巴掌就呼了过来。
“少给老子装疯卖傻!”
殷夫人跌跪在地上。
她手中匣子滚落,她拼命爬着去拿。
一只皮靴踩在她手上……
殷夫人呆住。
她顺着皮靴往上看,赫然是苏阮阮。
苏阮阮一袭黑色风衣。
黑色皮靴。
长发束在脑后。
比之平时,平添一丝凌利。
殷夫人恨得牙齿咯嘣响:“苏小姐,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用这下作手段为难我?”
“下作?”苏阮阮淡淡一笑。
她的脚微微用力,一声骨头摩擦声响起。
殷夫人巨痛,脸色惨白。
苏阮阮弯腰捡起那个小匣子,打开。
是她想要的东西。
苏阮阮轻笑:“夫人不远万里,取走苏家的东西!就不下作?”
殷夫人面色更白。
苏阮阮凑近她的脸:“夫人一女姓二夫,就不下作?夫人做尽坏事,到头来全推到旁人身上,落得干干净净,夫人就不下作?”
殷夫人抵死不认:“我不懂你说什么!”
苏阮阮并不用她懂。
她握住那片残页,声音清冷:“殷夫人,苏家的东西我带走了!”
第六百二十四章 苏阮阮宣战
苏阮阮转身离开。
殷夫人趴在地上,狼狈不堪。
她发出嘶吼:“苏阮阮,你到底想要怎样?”
苏阮阮顿住步子。
却未回过头来。
她静静地站了片刻,才沙哑道:“我想看看没有了殷家庇护,夫人还能怎样!”
殷夫人眼底腥红。
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她对着苏阮阮的背影大叫:“今日之耻,我定叫你加倍奉还!”
苏阮阮冷笑。
严宽一心护她,听不得这样的话。
他上前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他跟着慕九爷粗俗惯了,嘴里也不干不净:“给老子放尊重些,苏小姐也是你能说的?再叫……再叫老子把你卖到*子里去!”
他又说了两句粗话。
殷夫人恨得血泪和着往下咽。
*
苏阮阮坐上车。
老赵立即发动车子,朝着孙家驶去。
孙静安太太早在停车坪等待。
她来来回回地走。
走得孙老夫人眼都晃了,她说:“我瞧着那孩子是有主意的,这事儿不会有差错。”
孙静安太太总归不放心。
她说:“只一次机会,万一失手殷夫人不会再轻易示人。”
一席话,说得孙老夫人也紧张起来。
正是焦急之时,一辆黑色房车驶进庭院。
“来了来了。”孙静安太太立即迎上去。
车门打开,苏阮阮下车。
她手中一个匣子。
正是殷夫人方才那只。
孙静安太太眼中浸着泪水。
她掩唇哽咽道:“阮阮,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阮阮轻拍她后背,柔声说:“东西拿回来,是好事儿!您怎么还哭了呢?”
话音落,孙静安也过来。
他实在高兴,却拿太太说事儿:“高兴的事儿,不带哭的。”
他又对苏阮阮说:“别看你舅妈外面刚强,其实内里就是一小软猫。”
孙静安太太面子过不去。
她睨一眼丈夫。
但那一眼,却又饱含深情。
她挽住苏阮阮的手:“快进去罢。”
于是几人一齐进大厅。
苏阮阮拿出原本医书,将那页残页拼上去。
果真,完完整整。
苏阮阮心情复杂。
她道:“当年那个老佣人死于贪得无厌!但未想到也正是她这份贪心才保存得这本医书完整!”
其他人,也皆叹息。
既得了医书,苏阮阮狠狠花了功夫研究。
一连几日,吃住都在孙家。
孙静安太太自是关怀备至。
孙老夫人坐不住了。
她问儿子:“这个点了,景衍媳妇儿还在看医书?”
孙静安抬手看时间。
他点头:“是不早了。”
此时,已是夜晚十一点。
孙静安太太下楼,她道:“我让人给阮阮准备了夜宵,你们要不要也用一点?”
孙老夫人闭目念经:“我不吃夜宵。”
孙静安人处中年。
他注意保养,也不吃。
孙静安太太便去小厨房内,将蒸好的金丝燕窝放到托盘。
下人道:“太太,这一份小酥面是江城特色,您给苏小姐捎上,就说是我们的心意。”
孙静安太太高兴。
她道:“你们倒会做人!上次阮阮还说惦着这一口。”
她拿好,端到楼上。
孙老太太眼也睁开了。
经也不念了。
直勾勾地望着楼上的方向,挺紧张的。
第六百二十五章 安然:我全好了!
孙静安翻报纸,他问:“您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当儿子的十分关切:“妈,您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孙老太太死命拍了儿子一下。
她道:“我都快八十来岁,哪来更年期!你关心关心你媳妇儿!”
孙静安又翻报纸,他慢悠悠地说:“您放心!舒慈生理年龄小着呢,您儿子侍候得好!”
孙老夫人大骂儿子不正经!
但是骂完后,她还是往楼上瞧。
孙静安就笑:“不就是一份小酥面,阮阮能吃出来是您做的。”
孙老夫人老脸一红。
她死不承认:“哪里是我做的?呵呵,我年纪大了现在还有什么人能指派我下厨房?”
她一边说,一边拢着头发闹着困了。
跑得飞快!
*
楼上,苏阮阮坐在书房内看医书。
手边,是几盆灵珠草!
孙静安太太敲门进来。
她浅笑道:“到了吃宵夜时间了,你再看我也是不允的。”
她献宝:“看,这是什么好东西?”
苏阮阮有些惊喜。
她看向孙静安太太:“上次不过随口一说,您就记在心上了?”
孙静安太太为下人说好话:“几个厨子的心意!可等着苏小姐的赏呢!”
苏阮阮浅浅地笑。
她笑起来,有几分可爱。
她坐过去吃宵夜,孙静安太太陪伴她。
“味道怎么样?地道的江城风味吧?”
苏阮阮微笑:“特别正宗!”
她却未告诉孙静安太太。
这小酥面,江城人是不放香菇的。
她只吃过一个人做的,是放过香菇碎的。
苏阮阮吃着面,心情五味陈杂!
……
过了几日。
苏阮阮总算是研出一个方子出来。
灵珠草同另一味草药一齐煮开,放在洗澡水里。
让安然泡。
每次半小时,足足泡上一周。
苏阮阮要验收成果。
她选在一个傍晚,夕阳只剩下一丝余晖。
即使方子不成,对安然的伤害也小。
大厅内,安然穿着斗蓬,小手紧拽着衣料。
苏阮阮轻声问她:“怕吗?”
安然摇头。
苏阮阮将她的脸挡好,然后说:“我现在要带你出去了!”
孙静安夫妻、孙老夫人都紧张。
苏阮阮转身,她对下人说:“拉开窗帘,开门。”
孙家大宅,缓缓打开。
窗帘刷地拉开。
日光,倾泄进来……
苏阮阮牵着安然,一步步朝着外头走。
安然站在庭院里,身上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她猛然拉开身上的斗蓬,睁眼看这个世界。
暮色四合。
天际,飘着一片彤云。
流光溢彩!
美丽极了。
安然快活地在庭院里跑,她没事。
皮肤不痛,一点也不痛。
她好快活……
她跑了半圈,又跑回来。
她抱住苏阮阮,呜呜地哭。
安然像小猫一样地问:“阮阮,是不是以后我能出门了?”
苏阮阮摸摸她的小脑袋,微微一笑。
她说:“当然!”
安然用力搂住她。
那头,孙静安太太早就哭成泪人投到丈夫怀里。
泪水湿了他的衣裳,湿湿热热的,很不舒服。
可是,再没有一刻像此时这样高兴了。
孙静安搂着太太,对管事的说:“今晚家里摆家宴!去请静玉一家,再把景衍叫过来,家里头好好热闹热闹!”
第六百二十六章 喝醉!薄景衍我们私奔
孙家家宴。
苏阮阮喝醉了。
她不胜酒力靠在薄景衍肩头,“薄景衍,这是哪?”
薄景衍好气又好笑。
他将她弄进车子。
待他自己坐上车,才哄她:“我们去私奔。”
“私奔?”苏阮阮靠在椅背上。
她仰头,红唇微启,声音沙沙的:“私奔也很好啊!”
他为她系安全带。
她搂住他的头,贴着他。
苏阮阮嗓音实在妩媚:“薄景衍,你带我去英国好不好?”
他僵了下身子。
心疼极了。
她一醉,倒是将自己醉回19岁那年了。
薄景衍直起身子,他轻抚她红唇低喃:“还是放不下……”
她直勾勾地看他。
薄景衍受不了她这样的目光。
他手掌轻轻握住她后颈,同她接吻。
车内,泛着淡淡酒意。
还有女人香。
薄景衍松开她,苏阮阮不肯。
她缠着他,还想同他接吻……
薄景衍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一手搂着她,一手拿了手机拨了电话回家。
他告诉桂枝不回去过夜了。
桂枝自然喜滋滋的。
年轻人,就得有自己的生活嘛!
薄景衍挂了电话,安抚怀里的小姑娘。
他沙哑着声音:“别闹,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苏阮阮以为他要带她去酒店。
未想,薄景衍却带她来到YR双子大楼……
顶层除了他的办公室,还有一套300平米公寓。
公寓是全透厝。
豪华奢靡!
薄景衍头一次带她来。
来不及带她欣赏,他将她抵在沙发上亲吻。
呼吸全乱了……
苏阮阮怔怔的。
忽然,她哭了,像小孩子一样伏在他怀中哭泣。
她从不曾这般。
薄景衍同她心意相通。
他懂她为何要哭!
他的阮阮聪慧能干,可是她也只是一个小姑娘。
当年,她才19岁。
她承受过太多。
他抱着她,像丈夫般温柔安抚:“阮阮,别哭。”
她不肯听他的话,仍是哭得厉害。
美人哭泣,也极为动人。
薄景衍心折。
他捧着她如玉小脸,同她接吻。
她被他吻得失神,身子更是颤得不像话。
薄景衍关掉所有灯。
他在月光下爱她……
*
次日,苏阮阮醒来。
她翻了个身,拒绝起床。
薄景衍站在床边,打领带。
他欣赏她薄薄的肩背,还有黑发凌乱打在上面的美景。
轻笑一声。
他去了书房办公。
苏阮阮是中午十一点彻底醒的。
仍是不舒服,但比清早好太多。
她去浴室泡了个澡,出来时只套了一件他的黑衬衫。
长发微湿,赤着雪足。
她在书房找到薄景衍。
他正坐在书桌后面,看宗卷。
深蓝衬衫。
细领带。
发梢修剪整齐,面容矜贵。
苏阮阮过去,从身后抱他。
他身上很好闻,特有的男人味混合着须后水的味道。
引人沉醉。
苏阮阮贴着他的耳根,故意娇声问:“这儿是薄总金屋藏娇的地方?”
薄景衍伸手一拉,她就跌坐在他腿上。
他低笑:“是啊!昨晚捡回来一只!”
他同她接吻:“苏小姐还满意吗?”
苏阮阮面红。
她想起昨晚的失态,不愿意提及。
这时,薄景衍桌面上手机响了!
苏阮阮一看,是一条手机号码发来的短信。
她不看内容便猜出是谁,轻轻一笑:“这是谁呀,都没有我们薄总的微信!”
薄景衍随她翻看手机。
果真,殷明珠加过薄景衍,只是他没有通过。
苏阮阮看向薄景衍,叹息:“你这样冷淡,美人该多伤心!”
第六百二十七章 苏阮阮:我全都要!
薄景衍不动声色地占便宜。
他问:“那我加上她?”
苏阮阮才不肯。
她看了殷明珠的微信,不外乎是告状她如何抢走殷夫人手中至宝。
三言两语,将她塑造成恶妇。
苏阮阮不在乎当恶妇。
男人是自己的,她不允许旁人染指。
她直接将殷明珠手机号拉黑了。
她问薄景衍:“有没有意见?”
薄景衍轻轻笑一声。
他靠在真皮办公椅后,两手一摊:“我整个人都是苏小姐的,有什么意见?”
苏阮阮垂眉:“这还差不多!”
这时,薄景衍低头打量她,“倒是你,穿成这样坐我怀里,想干什么?”
他向来要得多,正想疼爱她。
卧室内,苏阮阮手机响了。
她挡住他:“我有电话。”
薄景衍可惜地松开她,放她去接电话。
苏阮阮连忙跑掉。
电话是贺老夫人打来的,说是家里头迎了两株绿梅,请她去赏一赏。
苏阮阮欣然答应。
挂上电话,身子被人从身后抱住!
薄景衍嘴唇贴着她的耳肉,不满道:“难得陪我,又要往外跑?”
苏阮阮很是心动。
她转身,搂住他的脖子同他接吻。
吻了许久,她才情意绵绵地说:“好久没去看望了,再说,咱家里老太太一向喜爱绿梅,但江城唯一的一株被霜冻死了,桂姨可惜了许久!”
她抚着他的心口,声音越发低了:“若讨得一株,我带回家桂姨一定高兴!”
提起薄老太太,薄景衍便放行了。
苏阮阮换好衣裳。
青丝挽了起来。
戴了一顶英国式样的帽子。
淡绿长裙。
十分飘逸,很仙。
薄景衍惊艳,他纠缠她、弄得她身子发软。
他道:“我家阮阮真好看。”
苏阮阮也想陪伴他,她许诺早早回家。
薄景衍这才退后一步,吩咐老赵送她去贺家。
*
贺家今日,举办一场赏梅小宴。
两盆绿梅放在宅子花园。
下人搬了桌椅在外头,贵妇人们坐着品赏。
好不热闹。
苏阮阮的车到门口,管事来报。
贺老夫人笑道:“她近日忙碌,能抽空过来已是不易。”
那一位马太太也在。
她机灵接话:“再忙碌,苏小姐也是挂念格格的。”
贺老夫人心中舒坦,便同马太太闲聊几句。
别的贵妇人十分眼热,她们窃窃私语。
【马太太也是因为同苏小姐亲近,才得格格另眼相看的吧!】
【那天她递了帖子请苏小姐,原是我们看不清!】
【不知道现在巴结,还来不来得及!】
……
一片羡慕声中,马太太淡定喝茶。
苏阮阮过来。
她立即起身,含笑说:“老太太一直惦着你呢!”
苏阮阮要重用她丈夫,自然同她亲近。
她也浅笑:“有劳你了。”
贺老夫人早早把身边位置空下来,拉着女儿入座。
下人奉上苏阮阮爱喝的香茗。
等忙定,贺老夫人指着那两株绿梅:“瞧瞧品相怎样?”
苏阮阮十分想要。
她上前打量,真心赞美:“上上品,放在家中镇宅最好不过!”
贺老夫人瞧她眼神,便知她想要!
她暗暗拍拍她的手,佯装生气:“小猫崽子,什么都想拖回家去。”
苏阮阮笑了一下。
露出白白小牙,十分可爱。
这时,贺季棠过来。
一袭青色青衫。
他又是学者,很是儒雅。
贺老夫人看见他,心中高兴,却假装板了脸:“有好东西了,你倒知道回来。”
第六百二十八章 名伶,不过是玩物
贺季棠撩开袍子坐下。
他喝了半盏茶水,才说:“阮阮不也是冲着这绿梅过来的?”
苏阮阮轻咳一声。
这会子,在场的贵妇人们不淡定了。
贺季棠生得好,身份高贵。
最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光棍。
虽说吧,结过一次不光彩的婚,但现在总归是单身。
那些贵妇人们盯着他。
如狼似虎!
但贺季棠十分难亲近,他不大理会她们。
一直到一个着旗袍的妙龄女子上台,他才露出淡笑。
她是个昆曲名角。
名唤水玲珑。
身姿妙曼、歌声软侬。
眼角眉梢,无一无透着风流标志!
实在是个妙人儿。
水玲珑今日来,一方面因为贺老夫人得了绿梅,唱小曲助兴。
另一方面,则是为贺季棠。
她是旁人送与他的玩物。
贺季棠收下了。
一曲结束,他便起了身进了内院。
家里下人客气上前:“水玲珑姑娘,季少请您过去品茶。”
女子不胜娇羞,却跟着走了。
贺老夫人看不惯,她对苏阮阮说:“你哥哥太不像个样子!”
苏阮阮不好说。
她只微微一笑,低头品香茗!
不知为何,此时苏阮阮想到一个人。
影后尹小姐。
尹小姐贵为影后,也算是一代名伶了。但在这些富家贵公子的眼里,不过就是玩物而已。
苏阮阮悲哀,却无力改变旁人人生。
她吃了茶,赏了绿梅。
旁的贵妇人散了,她替贺老夫人料理家务。
贺宅下人十分服她。
特别是管事的,得了空拜服不已。
他说:“苏小姐治好孙静安先生爱女的病,全B市都传开了!”
苏阮阮微笑:“当真?”
那人道::“自然是真,您看今天那些贵妇人哪个不是真心服您?”
他又悄悄儿说:“殷家失势,送来了水玲珑。”
苏阮阮这才知道,方才唱昆曲的女子乃是殷家所赠。
管事很了解的模样:“季少手段,那女子怕是要吃苦。”
苏阮阮不愿打听香艳之事。
她打发了管事,准备洗个手回家。
绿梅已经包好,就等着让桂枝高兴。
贺宅极大。
苏阮阮叫来一个小丫头带路。
小丫头带着她七拐八拐,领她进了一处洗手间。
洗手间极大极奢靡。
点着檀香,香气幽幽。
苏阮阮进去,门带上了她也不疑心。
待她打开水龙头,却听见了异声。
那是男女取乐的声音。
一丝一缕钻进苏阮阮耳中。
那婉转的女人声,竟是昆曲女子。
苏阮阮大吃一惊。
她此时,竟处在贺季棠的卧室内!
她屏住呼吸,四下一看。
洗手间有两道门,方才的小丫头将她从外面那道门领了进来。
苏阮阮悄悄过去,拧了门把。
门,从外头锁死。
她被关在这里。
苏阮阮又惊又恼,她又走不了!
索性,就坐在洗手间的矮凳上,眼观鼻、鼻观心。
熬了约莫一个小时。
隔壁,方歇。
苏阮阮打开水龙头洗手,提醒那人该放她离开。
过了半刻,贺季棠围着浴巾走进洗手间。
他嘴唇上叼着一支雪白香烟。
手中一只旧时火柴盒。
火柴盒上美人,曼妙动人。
贺季棠划了火柴,低头,两手一拢。
香烟点着了……
第六百二十九章 三哥真是好兴致!
苏阮阮仍在洗手。
她冷冷道:“三哥真是好兴致!”
贺季棠排行第三,老夫人前头还生了两个女儿嫁到国外。
一个独子,十分受宠。
贺季棠倚着洗手间的门,静静打量苏阮阮。
她很美,比明星名伶们更好看。
就是,古板了些。
这样的场面,都能脸不红心不跳。
贺季棠徐徐吐出一口烟雾,道:“去看看那个女人。”
苏阮阮心一凛。
她看一眼贺季棠,而后走去卧室。
那位水玲珑趴靠在床边,似晕了过去。
头发散乱,面上妆容也糊开了。
身上那件旗袍,松散地挂在身上很不成样子。
苏阮阮心中轻叹一声:何必!
这位女子大概以为能得到贵公子的青眼,却不知送来的女子哪里会有好下场?
她过去查验。
全身上下,实在惨烈。
苏阮阮用被子替她掩住,而后开门叫来下人叫他拿药箱过来。
这功夫,水玲珑醒了。
她对苏阮阮颇有敌意。
苏阮阮道:“三哥让我瞧瞧你!”
若不是她被关在这里,她定不会管这样的闲事。
他们俩人,一个卖一个买,都不是好东西!
水玲珑醒了神,才发现面前这位是苏小姐。
她有心巴结,娇弱道:“季少不温柔!”
苏阮阮不了解贺季棠,她只知道没有感情就睡一张床上,男人是不会负责的。
她的唇抿了抿,还是忍不住开口:“水小姐昆曲唱得好,何不醉心艺术?”
水玲珑笑笑。
她道:“我陪季少一次,可得公寓一套。你知我登一次台不过万元!”
苏阮阮不再言语。
她替这位名伶上了药。
名伶要等贺季棠,她仍想要他垂怜。
但宅子里的下人,却应了规矩将她抬走。
苏阮阮也要走,一个强壮下人拦住她。
下人却是客客气气的:“季少请苏小姐说话哩,苏小姐放心,您是季少的妹子,季少尊重您!”
苏阮阮冷笑:她被迫旁观好事,哪门子的尊重!
她问他:“你叫什么?”
下人板板正正地回:“我叫陈二!”
苏阮阮记住了。
她走不得,只得坐在起居室里喝茶。
贺季棠冲了澡,换了一套衣裳。
他出来陪客。
苏阮阮忍不住讥诮:“这就是三哥的待客之道?”
贺季棠在她身边坐下。
他说:“绿梅你也拿了,就当是诊金了!”
苏阮阮一愣。
她极聪明,很快就想到那两株绿梅怕是贺季棠自己进贡给贺老夫人的。
为的,就是引她过来。
苏阮阮缓和语气:“三哥本不必这样。”
她实在不高兴。
贺季棠说:“是小丫头不懂事,我打断她的腿向你陪罪。”
苏阮阮不想伤及无辜,自然放过。
两人又静坐片刻。
贺季棠才道:“听闻你冶好了安然的病。”
苏阮阮不动声色喝茶,等他说下去。
贺季棠注视她,片刻过后才说:“我有个病人,想让你看一看。”
苏阮阮知晓,这才是他的目的。
她道:“是什么样的人?”
贺季棠却不肯说。
他道:“再等等吧,总会见到的。”
苏阮阮站起身,她克制自己才不至于破口大骂!
就在这时,门口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个人。
正是方才那位名伶。
女人楚楚动人地跪伏在贺季棠腿边,殷殷恳求:“季少让我留在您身边吧!”
贺季棠品过她滋味。
他又是几次三番。
女人觉得,他对自己不一般。
第六百三十章 苏阮阮立威
贺季棠低头注视女人,他轻道:“想留在我身边?”
女人贴在他腿边,“我要好好服侍季少。”
贺季棠叫来家中下人。
正是方才那一脸横肉的壮汉。
叫陈二,四十多岁的光棍。
贺季棠指着女人,说:“这个女人要留在我身边,你带回去好好调教,什么时候调教好了领过来给我端茶递水。”
陈二心花怒放。
这细皮嫩肉的,季少竟赏给他了!
陈二拉扯着女人,要带她走!
那位名伶这时尝到厉害。
贺季棠根本不把女人当回事!
苏阮阮看不过去。
同为女人,她无法坐视女人被糟贱。
她叫住陈二:“等一下。”
陈二为难看向贺季棠。
贺季棠调教他:“阮阮是家中小姐,你自然要听她的。”
苏阮阮淡淡一笑。
她道:“三哥当真?”
贺季棠轻拍裤管,他道:“我还有事,这里交与你管教!”
他要走。
陈二眼巴巴的,急死了。
那一位水玲珑小姐也是,生怕苏阮阮对她不利。
苏阮阮通透。
她思忖:贺季棠虽然不大在家,但这个家里下人都听他的。她空挂贺家小姐的名头,却并无实权。
苏阮阮美目流转。
目光落到那陈二与水玲珑身上。
她打起这两位的主意。
陈二被她一瞧,肥肉一颤!
苏小姐这是要对他不利啊!
他鲶鱼嘴张了张,半天不敢叫贺季棠回头。
苏阮阮看他模样,将手中茶盏一放。
她道:“你把家里管事的叫过来!”
陈二不大愿意。
苏阮阮冷笑一声:“你信不信,三哥将你交给我处置,我现在将你乱棍打发出去,他也不会给你作主!”
陈二相信。
季少脾气他们知晓。
他从不纵着旁人,也只有苏小姐让他另眼相待了。
陈二叫了管事的过来。
苏阮阮大大方方地问管事:“方才陈二以下犯上,拦着我不许我走,在贺家是怎么个家规?”
管事一惊。
他拿了马鞭,狠狠一甩。
他怒道:“不长眼的东西,连苏小姐你也敢得罪!”
他连抽几下。
陈二的衣裳破了,皮|肉也见好几道殷红。
苏阮阮淡定喝茶。
那位水玲珑道:“这也太残忍了!”
苏阮阮微微一笑。
她说:“你这样同情他,怕是有夫妻之缘!”
那位美丽名伶半个字不敢多说了。
她生怕苏阮阮将她交给陈二当老婆。
苏阮阮将陈二被打得差不多了,她叫管事停下。
她问陈二:“你知晓我为何打你?”
陈二倒是条汉子,闷气儿说:“我得罪了苏小姐,苏小姐拿我出气是应该的。”
苏阮阮摇头。
她道:“我打你,是因为你不尊重女性!水小姐并不倾心于你,你强行将她霸占,不是道理!”
陈二不服。
他说:“季少赏我的,他更不将她当作人。”
苏阮阮笑笑:“季少许她好处,她与他两厢情愿!陈二,我问你,你给她什么?每天一顿拳头?”
陈二不吱声了。
苏阮阮将他煎得差不多,对管事的说:“拿十万块给他养伤!”
陈二内心一喜。
这点子小伤,竟换来十万块!
他心中放下了水玲珑,欢天喜地去领钱。
陈二带着伤在贺俯行走,所有下人都见着陈二身上的伤。
他们问谁打的,都说是苏小姐打的。
各人惧怕。
陈二是贺府一霸,季少用得惯的人。
苏小姐竟也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