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爽!李格格认亲4
殷明珠心情极好。
她随侍在贺老夫人身边,搀着老夫人。
殷勤周到。
贺老夫人在众人面前赞她:“明珠细心,做起侍候人的事儿来竟比春兰秋香还要来得细致。”
殷明珠面颊发红。
她轻声回道:“服侍老夫人是应该的。”
贺老夫人淡淡地笑。
四周的贵妇人也一起为殷明珠说好话,一时间好不热闹。
只有身后的管事,嘴角噙着冷笑。
真是蠢东西!
老太太把你比作下人,竟还能高兴成这样!
……
贺宅大厅,富丽堂皇。
美酒、乐队、美人……名流贵妇们尽情享受。
前宅的事情传过来,所有人惊叹。
贺老夫人真心疼爱殷明珠!
顾夫人一拨人正闲谈,也听见了。
顾夫人不动声色笑笑。
她悄悄儿对苏阮阮说:“殷明珠原本还有一张安全牌的,这会儿倒好,人被她得罪光了。”
苏阮阮淡笑。
她们静等贺老夫人到来。
约莫十来分钟,厅前有了动静。
贺老夫人在殷明珠的搀扶下,缓步入厅。
所有人心中有数儿,于是纷纷鼓掌……
水晶灯下,殷明珠一袭羽毛高定。
美丽贵气。
她面容矜持,准备接受众人的祝贺。
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贺老夫人轻轻挣开她的手,反而伸向了苏阮阮。
老太太神情慈爱,她说:“孩子,过来。”
殷明珠呆住。
不光是她,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不是原来的剧本!
殷明珠失态了,她捉住老太太的手语无伦次:“老太太,不是……不是要……”
贺老夫人淡定从容。
她对着满厅的名流贵妇们道:“今天是我李格格收女儿的好日子!大家可能有些误会了,我澄清一下,从头到尾我心目中的人选都只有苏阮阮、没有旁人!”
这个澄清,活像一巴掌甩在殷明珠脸上。
她面色发白,嘴唇哆嗦。
她心中对苏阮阮的恨意,到了极致。
苏阮阮并不在意。
只有败者才会在意,而胜者只会站到最高的地方。
她款款上前,轻握住贺老夫人的手。
贺季棠也扶着贺老过来。
四人衣着华美、精致如画……
记者疯狂拍照。
他们要最快速度回到社里,报道这个惊天大消息。
【李格格女儿换人做!】
【明珠蒙尘,败走江城!】
【B市第一名媛,换人做。】
……
殷家的人,面如土灰。
准备了那么久,到头来为他人作嫁衣。
方才巴结殷家的那些人,已经悄悄疏远他们。
殷明珠几欲落泪。
殷夫人到底老辣,她轻道:“明珠,我们还有机会。”
殷明珠收住眼泪,她很惊讶。
殷夫人指着大厅那儿的钢琴,低道:“开舞过后,薄子齐八成是要演奏的,明珠,你必须忍住悲伤!”
她附耳过去,同殷明珠耳语。
殷明珠瞬间升起希望,她面上出现一抹恶毒。
苏阮阮,你夺我地位便不要怪我算计你。
你现在风光,一会儿我定要教你脸面全无。
她心中谋划完整,竟也能沉得住气向苏阮阮道贺。
她注视苏阮阮,笑笑:“今天想必是苏小姐最风光的一天吧?”
第六百零二章 爽!李格格认亲5
苏阮阮怎会不知她心意?
她不但不生气,反而笑意吟吟:“在我心中,同薄景衍结婚那天才是最完美的一天。”
殷明珠气到了。
这时,贺季棠过来。
他温和地对苏阮阮道:“可以开舞了!”
苏阮阮点头,她将手轻放在他手掌中。
贺季棠的舞,跳得极好。
他待人冷淡,但是所有宾客都能瞧得出来他待苏阮阮不同。
或是为父母,或是因为苏小姐优秀。
总之,苏阮阮飞上枝头。
她一跃成为B市最尊贵女人之一。
一曲罢。
苏阮阮被薄景衍抢走,他温热手掌熨烫她的腰身。
她身子有些发软。
薄景衍生得高大,饶是她穿了高跟鞋他仍是高出她大半个头。
他俯低,凑在她耳侧轻喃:“方才真想把姓贺的毙了。”
苏阮阮靠在他肩侧。
她软声安抚:“一支交际舞罢了,你也要吃醋?”
薄景衍慢条斯理轻哼一声。
苏阮阮向来知道他。
她靠在他怀里低声许诺他,晚上让他高兴。
“当真?”薄景衍语气都是热热的,恨不得立即拉着她回家。
苏阮阮总归矜持。
她对他说:“这么多人,薄景衍你收敛些。”
薄景衍没再说话。
他搂着她,好好地跳完这支舞。
他与她经历许多事情,似乎头一次正大光明地拥舞……
跳完一支舞。
薄景衍放她去交际,他端着红酒杯远远地注视她。
这样的场合,让他想起多年前顾家为她办的生日宴。
她18岁,方才知晓亲生父母。
她惊慌失措,尤如小鹿般注视他哀求他。
他养大她,他的阮阮长成成熟女人,她聪慧能干。
薄景衍心中溢满了骄傲!
就在这时,孙静安全家姗姗来迟。
孙静安过来,自是万众瞩目。
他一一应酬过后,对苏阮阮道:“挺长本事。”
他语气不善,孙静安太太正要圆场。
贺老太太发话了。
她故意唬了一张脸:“静安,你不许说她!阮阮现在和你同辈,你如今多大年岁了,还要同她计较?”
孙静安笑笑。
他说:“得,找到靠山了。”
正说话呢,厅门口一阵骚动。
薄景媛推着薄子齐进来,薄子齐一身白色西装,很有当年钢琴王子的样子。
许多贵妇人是他乐迷,都捂住了嘴。
热泪盈盈。
天,是薄子齐!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了……
薄子齐出现,孙静安不悦。
贺老夫人早知他有屁放,提前说:“静安你可闭嘴!子齐是我请来的,我是他乐迷,今天这日子我就想听听他弹琴怎么了?”
孙静安闷着一口气。
他道:“您老人家高兴就行。”
他狠狠瞪了苏阮阮一眼,知晓是她的主意。
她对薄家那对兄妹,可真上心!
这时司仪兴奋地说:“下面的节目,一定会让大家沸腾。”
他手一抬,语气更热烈了:“有请薄子齐先生和殷明珠小姐合奏一首《梁祝》!”
下面,掌声一片。
薄子齐从轮椅起身。
他走了十来步,走到那架名贵钢琴前面坐下。
修长手指轻滑,一串音符响起……
殷明珠亦款款走到台前。
她落落大方,不见失落。
她道:“这首曲子,加上小提琴合奏会更美妙。”
下面议论纷纷,这一时间哪里找小提琴手,而且是能同这两位并台演奏的?
殷明珠微笑:“听闻苏小姐就有这才能,不知苏小姐是否愿意一试?”
第六百零三章 苏阮阮吊打殷明珠1
殷明珠无非是为难苏阮阮。
她笃定,苏阮阮不敢应。
殷明珠笑意吟吟。
藏着恶毒。
殷夫人更是推了一把:“苏小姐得老夫人赏识,想必有过人之处。”
孙静安太太帮衬苏阮阮。
她说:“术业有专精!子齐同明珠有艺术细胞,阮阮她的才能则是体现在手术室中,怎么能一概而论?”
殷夫人并不放过。
她轻摇香扇,满面春风:“您别替她谦虚了,我可是早早儿听说过苏小姐多才多艺,今天这样的场合不献一献,更待何时?”
孙静安太太眼神一冷。
苏阮阮拦住她。
她对上殷家母女,浅笑:“殷夫人、殷小姐这般盛情,我却之不恭了。”
她让管事去拿小提琴。
在场其他人摇头叹息。
苏小姐年轻气盛,还是跳进殷明珠的陷阱里了。
一会儿演奏,对比之下。
苏小姐必定出丑。
他们都叹息:苏小姐好好一把牌要打得稀巴烂!
就在这时,殷夫人凑在殷明珠耳侧。
她低语:“放心,曲谱我让人换掉了。”
殷明珠自傲道:“不必做这些,我轻松吊打她。”
殷夫人老辣。
她做事总是要万无一失。
就在这功夫,管事将小提琴取了过来。
苏阮阮接过,走到台上。
此时,薄子齐同殷明珠已经就位。
俊男美女,美不胜收。
苏阮阮站在薄子齐不远的地方,方便看曲谱。
薄子齐翻开曲谱。
随即一愣。
并非是《梁祝》的曲谱,而是国外一支乡间乐谱。
他同苏阮阮对视一眼,无声询问她。
苏阮阮微笑。
薄子齐便放了心。
此时,殷明珠的大提琴已经起了调,也不容他们有机会补救。
大提琴音色低沉,呜呜咽咽的,像是打开那一页画卷。
薄子齐修长手指轻弹。
琴瑟和鸣,美妙极了。
贵妇人们纷纷抚掌赞叹,她们道。
【不愧是音乐王子和才女。】
【当真美妙。】
【就是不知道苏小姐加入,会不会破坏这份美好!都说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苏小姐今天太过勉强了。】
这不和谐的声音,自然是殷夫人安排的。
那人一说,其他人便有同感。
殷夫人冷笑。
技艺不如人、又没有曲谱。
苏阮阮这个丑,出定了。
台上,苏阮阮目光同她对上。
那双眸子,温和从容。
像极了裴铭。
裴铭……
殷夫人心中悲戚,若不是为了这个女孩子裴铭又何至于死于非命?
但,让殷夫人失望了。
苏阮阮架好小提琴,切入音乐。
小提琴欢快,干净。
将梁祝开始那一段美好,刻画得淋漓尽致。
特别是她与薄子齐十分有默契,小提琴在前、钢琴声在后。
你追我赶,绕音不绝。
殷明珠大提琴拉得再好,竟沦为配角毫不出色。
所有人惊呆了。
这种结果,大出意外。
苏阮阮不是拿手术刀的么,怎么小提琴拉得这样好?
竟然……竟然生生压住了殷明珠!
就在这时,马太太忽然惊呼一声:“苏小姐没有乐谱!”
啊?
全部的人又是一惊。
长达20多分钟,没有曲谱如何能记得住?
第六百零四章 苏阮阮吊打殷明珠2
所有人盯着苏阮阮,他们眼中有着羡慕、佩服。
苏阮阮太强了。
这样厉害的人生,谁不想要?
众人如痴如醉之时,台上演奏到第三节悲调。
以大提琴为主。
本该到了殷明珠发挥出色的时候,但她因为心情却连连出错了。
殷夫人不禁失望。
明珠败了!
台上,薄子齐的腿有些勉强,他额头出了些汗。
苏阮阮发现了,这会儿她正好歇着。
她将小提琴放到一侧,坐到薄子齐身边双手放到黑白琴键上。
所有人惊讶。
苏小姐要干什么?
薄子齐同她对视一眼,并未受干扰。
四手联弹,惊艳绝伦。
等到切入小提琴之时,薄子齐拿过小提琴缓缓站起来。
他腿不好,靠在钢琴边上。
他目光落在苏阮阮身上。
那眼神,夹杂着爱慕和温柔亲情……很复杂。
却又十分迷人。
全场焦点,都在他们身上。
殷明珠,沦为背景板!
就连孙静安太太都忍不住对贺老夫人说:“阮阮同子齐,也是十分相配的。”
孙静安轻哼一声。
他说:“那还不是景衍死皮赖脸缠着人小姑娘。”
孙静安太太笑笑。
她目光温柔,她回忆起往事。
都说外甥像舅舅,静安年轻时也是这般死缠烂打。
没脸没皮!
一曲结束。
众人鼓掌,贺老夫人上前拥抱女儿。
她慈爱地说:“你做得很好!B市再没有你这样多才多艺的了。”
偏偏那些贵妇人还要哄她开心。
【格格好福气!还有什么是苏小姐不会的?】
【苏小姐哪天开演奏会,我一定带着全家捧场。】
【是呢!拉得太好了,更想不到没有曲谱也行,最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的钢琴造诣也十分高。】
……
贺老夫人脸都要笑烂了。
她佯装谦虚:“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罢了!”
她又叫来贺季棠。
当着儿子同众宾客的面儿,贺老夫人将B市一座别院送与苏阮阮。
那可不是一般别宛。
过去那是王府别院,在B市能有一套是顶级身份象征。
众人又是羡慕不已。
苏阮阮受过顾夫人调|教,她也不失礼。
她知晓贺老夫人礼佛。
她献上南海极品红珊瑚串。
颗颗饱|满、通红,极为珍贵。
贺老夫人爱不释手,她道:“这份礼物是送到我心里去了。”
她将手串戴在手上,同身上衣裳竟出奇相配。
你来我往,旁人都知晓苏小姐是体面人。
她活该得到贺老夫人的疼爱。
这边高兴着,那头殷家人失势。
殷明珠不堪这样的屈辱,泪意盈盈。
殷夫人安抚她:“明珠,我知晓你心中难过,但即便再难过你也要忍住悲痛。”
她咬牙:“苏阮阮很不好对付。”
偏偏有那人警告,她不敢对苏阮阮做些什么!
……
大厅人多无法亲近,薄景衍让下人通传。
苏阮阮应邀来到莲池边。
清风明月。
她站在莲池边,人比花娇。
一道修长身影出现在身后,苏阮阮以为是薄景衍。
她轻轻转身。
但是下一秒,她笑容凝固了。
不是薄景衍,而是沈辞。
沈辞注视着她,有些惊讶。
方才在大厅内大杀四方,那样厉害的苏医生意然也会露出小姑娘的表情。
他问:“约了薄总?”
第六百零五章 夜会薄景衍
苏阮阮倚在栏杆上。
她极淡一笑:“沈院长藏得好深,方才竟没有注意到。”
沈辞点了支烟,他道:“当初苏小姐说好同我一阵线,哪晓得掉头就给我一刀,怎么,我不该找苏小姐讨个说法?”
苏阮阮并不惧怕。
她漫不经心地说:“沈院长打算如何?”
沈辞逼近一步。
他嗓音低哑:“若是我要在这里对苏小姐不利呢,要知道让一个人消失并不难。”
苏阮阮垂眉浅笑。
“苏小姐笑什么?”
苏阮阮道:“我料定沈院长还不到狗急跳墙的地步!但若是我现在大叫一声非礼,再跳进这莲池,沈院长不妨想想自己下场。”
她笑得牲畜无害。
红唇,却吐出冷冰冰的几个字:“身败名裂、前途尽毁!”
沈辞一惊。
他眯着眼,怀疑反问:“你不会吧?”
他已经战术性后退。
苏阮阮背过身子,语气幽幽的:“看我心情。”
沈辞走了。
沈辞走得狼狈,他在五角亭那儿撞见一个人。
清贵好看。
眼角一滴泪痣。
正是贺季棠。
贺季棠方才远远地瞧见了,此时沈辞面上又带了狼狈。
他喝了口茶,冷声训斥:“无用!”
沈辞垂首。
贺季棠倒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只是缓缓喝茶。
良久,他问:“你看她,行吗?”
沈辞斟酌开口:“孙静安的太太同她走得近,我猜测她是想让苏阮阮来治孙安然的病!季少,若是孙安然的病她能治好,那……”
贺季棠目光深远。
沈辞默默退下去。
……
那边,薄景衍不是一个人过来的。
他同孙静安太太一起来。
孙静安太太十分忧愁,她道:“一会儿功夫,安然不知道跑哪去了!”
她又说:“这是她头次来贺宅,别迷路就好。”
她实在担心女儿,语气哽咽。
孙静安也过来了,他柔声安抚太太。
苏阮阮便说:“先不要惊动宾客,那反倒不安全。我让府里的人到处找找!”
孙静安赞同她的思路。
苏阮阮便去办事。
薄景衍心疼她的脚,他不知道哪里找来一双平底鞋子。
“换上。”
苏阮阮虽焦急,但还是故意俏皮地说:“你怎知我需要这个?”
薄景衍点了支烟。
一手扶着她,照顾她把鞋子换上。
才换好,苏阮阮手机就接收了一条微信。
孙安然发来的。
【阮阮,我和小白去看烟花了!你跟爸爸妈妈说一下……我知道你最好啦!】
苏阮阮看了好几遍。
她又好气又好笑。
她将微信给薄景衍看。
她说:“白操心了。”
薄景衍也失笑,他道:“她这是知道你在舅妈面前说得上话,要你替她求情呢!”
苏阮阮放下心来。
她脱下平底鞋,雪足大胆踩在他的皮鞋上。
纤长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安然怎么不找你说?”
不等他回答,她柔柔地说:“一定是你平时待她严厉。”
苏阮阮这般撩拨。
薄景衍情动得厉害,他握住她纤腰:“故意的?”
她美目注视他,情意绵绵。
她轻声说:“薄景衍,你想不想同我跳舞?”
他自然想。
方才在大厅,她同子齐四手联弹,他快被醋意淹没了。
她定是知道今晚不得安生,提前讨好他。
第六百零六章 灵珠草,竟这般厉害
苏阮阮搂着他的脖子。
眼神妩媚。
薄景衍揽着她,一手拿手机给孙静安拨电话。
孙静安又气又担心。
他想要把小丫头抓回来。
孙静安太太却不同意,她道:“安然难得出来,你让她玩得高兴罢。”
孙静安对太太发火。
他道:“那姓白的底细你清楚吗?就算是个好的,他知道安然的病吗?他有分寸吗?”
当爸爸的红着眼:“安然才20岁。”
孙静安太太哑声说:“我同你在一起时,也是20岁。”
孙静安哑火。
半响,他才反驳太太:“那不一样。”
孙静安太太最会拿捏他,她轻声低泣:“你整日说不在乎安然的病,但是到关键时刻你的嘴脸就露出来了!你分明就不把安然当个正常的孩子。”
她低泣时,温柔可怜。
车内,孙静安拿她没有了办法。只得双手握住太太的肩,柔声哄着:“我又没有说什么,你又来了!”
孙静安太太青丝散开。
她披头散发,没有了往日高贵却极美丽。
她痛骂丈夫:“我知晓我人老珠黄,在你面前是说不上话了!你既然嫌弃我们母女那便早早儿地让我带着安然回娘家!我娘家虽然势不如你大,但好歹也会赏我们娘俩一口饭吃。”
孙静安拿她没办法。
他脾气好得很,“我哪里舍得?”
她不语,一径地低泣。
当丈夫的便亲吻她,一边亲一边像哄小孩子般:“这些年,我何时不把你当成心肝宝贝的?安然都没有你这样得宠。”
孙静安太太骂他:“老不要脸的!不害躁!”
他本有意亲热。
终是爱女不归,没有了心思。
孙静安帮太太整理仪容,弄好后,他额头靠着她的。
他道:“舒慈别闹了,我疼她的心不比你少!”
他又道:“我必须知道他们在哪里,必须让人跟着她,四点前安然必须回家,这是当父亲的底线。”
孙静安太太也是这样想的。
他让步,她就顺从他。
夫妻本就恩爱,车内气氛很快便旖旎起来……
*
清早四点。
日出之前,孙安然被保镖带回家。
她拎着白色高跟鞋,想偷摸着上楼。
孙静安从二楼缓缓下来,他身上是一件浴衣。
发梢微湿。
看着就才洗过澡,且没有睡觉。
孙安然今晚做了出格的事情,她怕爸爸责怪,小猫一样地叫一声:“爸爸。”
孙静安却未发火。
可见,太太将他服侍得很好。
孙静安让保镖把窗帘全都拉上,大厅内也是密不透光。
他坐到沙发上,招了招手。
孙安然见他不生气,乖乖坐到他身边。
她纤细敏感,又十分可爱。
她对他说:“爸爸,小白带我放了好多烟花。”
“小白小白……他是娱乐圈的人,把你吃了都不知道。”孙静安揉揉她及肩黑发。
孙安然睁大眼睛。
她不认同。
她说:“小白有很多钱的,而且他也没有喜欢我。”
孙静安心中冷笑。
那位白慕夜,他查过的。
当真精彩。
倒不是说有劣迹,而是此人出身际遇能爬到这般高度,委实不是一般人。
自己女儿,哪里是对手?
但他答应过太太,不说这些残忍的事情。
他只警告了小女儿几句,又亲亲她让她回去睡觉。
孙静安回到卧室内。
孙静安太太正在保养。
她虽然四十开外,但皮肤细致、身材也好。
孙静安向来喜爱她的身子。
他不打扰她,就靠在床头吸烟。
过了片刻,终是忍不住同太太调笑:“上次你从阮阮那儿搬来这盆灵珠草,别说还真灵。”
孙静安太太不理他。
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孙静安来了兴致,非要逗弄太太。
他过去搂住她的腰身,哄着她:“回头,再弄两盆过来!”
孙静安太太羞死了。
她拍打他:“要去你自己去,你自己没脸没皮,可不要带坏我!”
孙静安就笑。
他倚在一旁:“不过开个玩笑,怎么就生气了!方才那样过分,你不也受着了?”
孙静安太太正要说话。
保镖敲门。
他在门口说:“孙先生,有人求见,说是为了安然小姐的病来的。”
第六百零七章 殷夫人自报家门
孙静安同太太一惊。
治安然的病?
这事儿非同小可,孙静安决定见一见。
他换了套衣服,矜持下楼。
楼下等候的人,出乎他的意料。
竟然是殷夫人母女!
*
殷明珠在贺家失利,她回到家里关在房间里好好哭了一场。
殷长河让太太去劝。
殷夫人虽是续玄,但同殷明珠能说得上话。
她坐在床边,殷殷说道:“这才哪到哪?你就气馁了?”
殷明珠心情不好。
她道:“我今天失了面子,那些人不定怎么想我。”
殷夫人老辣地说:“今天我发现一事。”
殷明珠不太感兴趣,心不在焉。
殷夫人道:“你未发现孙静安太太同苏阮阮关系非同一般么?”
这话一说,殷明珠立即就起身。
她咬牙切齿:“她竟然攀上了她!”
殷夫人握住她的手:“贺老夫人最疼爱舒慈,苏阮阮能得到垂青我看是舒慈的面子。”
这些话,殷明珠爱听。
她问:“秦姨的意思是……”
殷夫人沉吟片刻,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得把握住孙静安太太的心。”
殷明珠苦恼:“她喜欢苏阮阮,我有什么办法?”
殷夫人却是胸有成足:“她不是有个生病的女儿?”
殷明珠眼睛一亮。
她问:“秦姨你有法子治?”
殷夫人颇有些自傲地说:“虽没有十成把握,却也是能让孙家当成救命稻草的。”
她掏出一本药经拓本。
殷明珠不解:“秦姨你有这样的好东西,为什么不早早拿出来?”
殷夫人冷笑:“傻孩子,这是保命的东西,怎么能轻易给旁人?”
殷明珠领悟。
她轻翻那本书。
她说:“秦姨,你是我见过最有谋划的人。”
忽然,她惊呼一声:“怎么缺了一页!”
殷夫人也颇为懊恼。
她回忆起当年:这本书分明完好!但不知道为什么苏裴铭却撕掉一页。
【标注:当年苏裴铭治过孙安然!他找到方子,又在薄家见过灵珠草,后来他自感罪孽深重,他故意撕了那页防周婉(殷夫人),他信苏阮阮能找到灵珠草。】
……
此时上门,殷夫人并无十足把握。
总归,缺少一页。
但她觉得糊弄孙家人足够!
孙家人,必定将她奉为座上宾!
孙静安下来,他的太太也跟着下来了。
夫妻坐下,孙太太含笑:“殷夫人,这时间有点早。”
殷夫人恳切道:“清早叨扰,实在事关重大。”
为表诚意,她拿出药经拓本。
孙静安拿过去,随手翻翻。
片刻,他面容有了变化。
这本药书,确实十分有用。
孙静安太太心中更吃惊。
这本书,不就是阮阮手头那本的拓本?
殷夫人手中怎会有?
难道,她真的就是周婉?
孙静安太太起疑心,她正想说话过道里有了动静。
原来,孙老夫人被吵醒了。
她方来到B市两天,就听见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孙老夫人颤微微地过来。
她口中念着:“是安然的病有着落了?”
殷夫人一看她出现,脸都要笑烂了。
天助她!
这个老太太将是她的助力!
她起身自报家门,说得十分得体。
第六百零八章 景衍媳妇儿,我都不舍得给!
果真,孙老夫人将殷夫人当成宝。
她对儿子说:“殷家是医学世家,这位夫人又体面,静安你让她试试。”
孙静安犹豫。
他也不信殷夫人,但他又是个大孝子。
这坏人,只能太太来当了。
他一使眼色,舒慈就说话了。
她道:“我看,不如请阮阮看看!她毕竟是自家人又疼爱安然。”
孙老太太不高兴了。
她道:“我还不算同意呢,她算哪门子自家人!”
老太太在家里头,说话是管用的。
她径自道:“我决定,就由这位殷夫人替安然治病!”
殷夫人浅笑。
她适时推出殷明珠,她轻声说:“这是我们明珠,她对景衍也很有好感!”
这事,孙老太太倒不糊涂。
她贪图殷夫人手中药经,却不能接受殷明珠这颗肉|弹。
孙老夫人轻咳一声。
她道:“多么标志的孩子啊!”
殷明珠连忙凑上去给她瞧。
孙老夫人老眼都晃花了。
她假心假意地瞧了片刻,对贴身下人说:“将我那盒皇家秘膏拿过来,送殷小姐。”
孙老太太抚自己的脸,慈爱地说:“用了以后,包准你皮肤细嫩。”
她为表疼爱,又说:“景衍那媳妇儿,我都不舍得给!”
殷明珠强颜欢笑。
孙静安喝了口茶,同太太对视一眼。
得,老太太还没有糊涂到顶。
*
殷夫人同孙老太太相谈见欢。
孙静安夫妻回到楼上。
一晚未睡,此时不免要休息片刻。
舒慈有心思,她枕在丈夫肩侧总是睡不着。
孙静安便问她。
舒慈翻身面对他,她说:“你真让殷夫人给安然治病?”
孙静安睨着太太:“老太太那兴头,你拦得住?”
舒慈便不开心。
她道:“你是大孝子,自己不敢违逆老太太,总推我出去。”
孙静安便调笑她:“晚上我补偿你!”
当太太的面红。
她啐他一口:“呸,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己一把年岁了!”
孙静安搂住太太。
他同她讲理:“一把年岁怎么了?要不是你心疼安然不肯再生,咱们现在早就凑足一个足球队,更说不定昨晚那啥联盟的比赛咱儿子都能给咱们捧回一个冠军!”
舒慈不理他胡说八道。
她幽幽地说:“总之,我不能让殷夫人祸害安然!”
她推推丈夫:“你倒是想个法子呀!”
孙静安长手一伸。
他拿过那盆灵珠草,又睨一眼太太:“我脑子里全是这事儿,一下子想不了其他的!要不,你去问问阮阮,她坏主意最多!”
孙静安太太把那盒草拿走。
她满面通红地骂他不正经。
孙静安凑到太太耳边:“我说真的舒慈,这阵子天天想。”
他纠缠得紧。
舒慈爱他,却不放纵。
她低声对丈夫说:“一会儿还要去办公,你收敛些罢。”
孙静安笑笑。
他合了眼,又交待太太:“你不放心就去找阮阮。”
舒慈覆在他心口,低声说:“阮阮也有那本药经,是原装本!我信她。”
孙静安身体微僵。
他自是领悟到意思!
殷夫人,百分九十可能就是周婉。
苏裴铭的太太。
否则她拿不到拓本!
孙静安低低道:“舒慈,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做!你同阮阮商量。”
第六百零九章 苏阮阮的妙计
孙静安太太心中有事。
她去找苏阮阮。
医院附近咖啡厅,孙静安太太将烦恼说出。
苏阮阮浅笑,她说:“这事不难。”
孙静安太太惊喜。
她握住苏阮阮的手,轻道:“阮阮,我就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快告诉我法子。”
苏阮阮附耳过去,低声说了几句话。
孙静安太太露出惊讶。
片刻她笑了,她真心赞美:“阮阮,什么事情在你这儿都轻易化解!”
苏阮阮轻啜一口咖啡。
她道:“且让她得意几天!越是得意露出的马脚就越多。”
孙静安太太同她亲近。
她想起丈夫嘱咐,略不自在地说:“阮阮,那灵珠草挺好看的!方便的话,再挪两盆给我。”
苏阮阮惊讶。
而后她笑了,她说:“我让人送几盆过去!”
她拨了电话。
当即,桂枝就精心准备两盆好看的差人送了过去。
孙宅。
孙老太太招待客人。
殷夫人拿着那本药经,一一读给老太太听。
孙老太太很满意。
她觉得这位殷夫人有本事。
就在这时,家里管事的迎进两盒植物。
那态度,叫一个谨慎!
孙老太太就问:“什么东西,往家里带?”
管事笑说:“是景衍少爷的太太差人送的,听说是奇物,放在床头促进夫妻感情。”
孙老太太没脸听下去。
她挥挥手,让人送上楼。
她对殷夫人道:“定是静安要的,他人老却不正经!”
殷夫人赔笑。
她嘴角微抽,心中却是十分嫉妒舒慈的。
她也想要一盆回去魅惑殷长河,但总归没有好意思开口。
……
殷夫人得了孙老太太重视。
时常来孙宅。
她还探望孙安然,不过安然待她淡淡的。
殷夫人不以为意,她对殷明珠道:“等到我弄的药起了效果,她就知道我的好处了。”
她这般说,是有把握的。
那药经虽缺页,但寻常滋养皮肤的方子倒不少。
她只消弄一两个,孙安然皮肤白了细了。
孙家人,定会将她视为神医。
殷夫人干劲十足。
丈夫也不讨好了,整天地忙着药草。
终于,给她调出一个润肤的方子。
她弄好药汁,亲自送到孙家。
她本要看着孙安然涂抹,但孙安然毕竟是个18岁小姑娘。
安然不肯,她对孙静安太太说:“我不要人看着。”
孙静安太太为难。
孙老夫人也疼爱孙女,自是舍不得孙女身子被人瞧了去。
她请殷夫人楼下说话。
殷夫人并无不高兴,她等着这药发挥作用。
殷明珠也在,她着实佩服继母。
就在殷家母女有十足把握时,楼上传来了凌碎脚步声。
孙静安太太跑下楼。
她面色慌张,语气急促:“静安不好了,安然抹了那药全身都起了小疹子。”
她急得哭起来:“你快去看看!”
孙静安立即上楼。
殷夫人大惊失色,就是殷明珠看她目光也颇有些怀疑。
孙静安太太很会来事儿。
她趁乱捉住殷夫人的肩,痛斥:“殷夫人我同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千方百计地害安然?”
殷夫人百口莫辩。
她道:“总归让我看看。”
这时,孙静安抱着安然下楼。
果真,安然露出的皮肤上都是细细小疹子。
证据确实,无法抵赖。
孙静安太太高贵,又关心则乱。
她狠狠打了殷夫人一个耳光,她发狠:“安然若出事,你拿命来赔!”
第六百一十章 殷夫人被轰出大门
孙静安太太一巴掌。
将殷夫人打得懵了!
殷夫人想不明白,自己分明用的美颜方子。
怎会……过敏出疹?
她捂着脸,不敢发作。
孙老夫人发现上当。
她立即不干了,她将殷夫人母女痛骂一顿。
轰出去了!
这时,孙静安太太已经陪着丈夫送小女儿去医院了。
安然身体特殊,一路避光倒也不难。
到了医院,安然的主治医生过来检查。
安然笑嘻嘻地说不用。
孙静安佯装板着脸:“怎么不用,手都像马蜂窝了。”
安然拿湿纸巾一擦。
那些小疹子竟然神奇消失了。
孙静安目瞪口呆。
他看向自己太太:“舒慈,你说说怎么回事?”
孙静安太太含笑道:“阮阮的主意!我们都不信任殷夫人,阮阮就教了我这个好法子。”
孙静安心中实在佩服得紧。
但嘴上却故意说:“什么好法子,分明就是一肚子坏水。”
他交待女儿:“平时可不要向她学。”
安然却说:“我最佩服阮阮了。”
当爸爸的吃味:“爸爸呢,也排在她后头了?”
安然笑起来。
她有两颗小虎牙,十分可爱。
孙静安极少见小女儿这样开心,他心中柔软摸摸她毛绒绒的头发。
这时,苏阮阮过来。
孙静安太太立即迎上去。
她含笑说了方才之事。
苏阮阮不居功,夸赞孙静安太太演得好!
孙静安太太开心,她握住苏阮阮的手低声说:“解决掉殷夫人,我这心是放下一半!”
她看一眼丈夫,又说:“否则这样一个居心不良的人,天天在家里走动,怎么是好?”
她多有责怪孙老夫人之意。
当丈夫的哪会不知?
孙静安摸摸鼻子,装傻:“阮阮,你陪陪她们娘俩,我去抽支烟。”
孙太太却不放过他,跟出去了。
剩下苏阮阮同安然。
安然心情很好。
她穿着可爱的动物睡衣,坐在床头画漫画。
她画了小白,还有苏阮阮。
还画了一个小佳人。
安然看着画稿,笑得可爱:“我最喜欢小白和阮阮了。”
苏阮阮靠在床边,同安然一起看。
过了一会儿,她摸摸安然的头毛。
她说:“安然,我一定会尽力。”
安然是那样单纯可爱,她身上有苏阮阮羡慕的东西。
苏阮阮想看着她有一个美好的人生。
大概体会到她的喜欢,安然靠到她肩头有些撒娇的意思。
苏阮阮微笑。
她在医院里陪了安然两个小时,离开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这是一所私立医院,收费昂贵,所以病人不多。
苏阮阮绕过小花园,准备去停车场。
就在这时,对面大楼电梯间跑出一个女人。
满面惊恐,形容消瘦。
苏阮阮若不是同她撞到,根本不会发现这是尹影后。
当女人抬眼,苏阮阮看清那张脸。
她惊到了。
早些天,景媛说影后息影了她还可惜,因为尹小姐的演技确实十分不错。
她也以为尹小姐嫁到豪门。
但此时她的样子,分明就是受到极大惊吓。
苏阮阮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也多了句嘴:“你怎么了?”
影后本能惊恐,她拼命抵抗。
甚至,还发出低声尖叫。
听见苏阮阮的声音,她才稍稍平静。
她看清面前的人。
是苏阮阮,并非那个魔鬼!
第六百一十一章 贺季棠,你是个疯子!
影后嘴唇微张。
她想告诉苏阮阮贺季棠的真面目。
但她心中又不信任苏阮阮。
是了,苏阮阮是贺家女儿,她不会帮着自己。
影后一把推开苏阮阮。
她嘴唇哆嗦:“不用你管,假好心!”说完,她跌跌撞撞朝着医院门口跑去。
苏阮阮微皱了眉。
对面大楼。
一道清贵身影站立。
五官生得极好,眼下一颗泪痣。
他身后的黑衣人问:“季少,苏小姐在下面!姓尹的会不会?”
贺季棠面容凉薄。
他淡声道:“她不敢!”
他想,此时她一定收拾细软准备出国了。
贺季棠转身,走向另一个出口。
……
B市某高级公寓。
影后逃命似的,收拾行李。
她只拿了几件衣服同银行卡就提着行李箱准备离开。
门打开,外头站着贺季棠。
影后脸色苍白。
她一步一步往后退。
她摇着头,拼命求情:“贺先生我没有那个福份为您生孩子,您放过我好不好!”
为表忠心,她说:“在医院我碰见苏阮阮了,我一个字也没有说。”
影后为了活命,她出卖苏阮阮。
她建议:“苏小姐身体健康!对了,她只有过一个男人很干净,她才是孩子最佳母亲。”
才说完,她脸上挨了一耳光。
贺季棠打了她。
影后捂着脸,慢慢滑跪在地毯上。
她失声痛哭。
贺季棠坐到沙发上,而那四个黑衣男人则把她拖过来,扔到贺季棠脚下。
门关上。
贺季棠俯身,捏起影后尖美的下巴。
他道:“苏阮阮是我母亲看中的人。”
影后嘴角抽|动,她忽然冷笑:“看不出贺先生还有一丝人性。”
又是一个耳光。
抽得她嘴角淌下血丝。
她不敢再说。
贺季棠靠向沙发,模样矜贵!
他对那几个男人说:“把她带到卧室里。”
寻常,他只有造孩子才碰女人。
但今天出奇,他竟然有了兴致。
影后样子狼狈,她被拖到主卧室内……收拾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客厅里,贺季棠抽掉领带。
起身,朝着卧室内走。
一个小时后,影后奄奄一息。
贺季棠给她看了一段录相。
那是她在加拿大的父母,他们笑着向她问好。
影后红了眼睛。
她明白他的意思,她要是再敢跑他就要对付她的父母。
影后失神。
她慢慢抬眼看他。
这个出身显赫、斯文好看的男人。
但他是魔鬼!
她怕到极点。
贺季棠揪着她的头发,很温柔地说:“乖乖去洗把脸,跟我到医院检查!要是怀孕了就不用再受罪了,嗯?”
女人全身颤抖。
她不敢再逃跑,不敢再违抗他的命令。
她去清洗自己,跟着他去医院产科。
当然,她没有怀孕。
贺季棠有些失望。
他带她去了一间别墅。
别墅很大,地处繁华。
里面装修,也处处彰显奢靡。
让影后感到惊恐的是,四面墙壁到处都挂着一个年轻女人的相框。
也有贺季棠同她的合照。
能看得出,贺季棠很爱她!
女人美丽、鲜活,像是东方繆斯女神。
最让影后害怕的是,那女人的身份!
她抖着唇:“你是个疯子!”
贺季棠眼神微冷,他使了个眼色。
立即有两名女仆过来,拖着影后走。
第六百一十二章 贺季棠,你是个疯子2
影后换上洁白的睡袍。
她被扔到柔软的白色大床上。
灯光,忽然暗了下去。
贺季棠缓缓进来,他坐在床边轻抚她的脸蛋……
影后怕到极点。
她有种感觉,此刻他将她当成那个女人替身。
果真,贺季棠低哑问:“为什么背叛我?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睡衣,化为裂帛。
丝丝缕缕,混着殷红的血……
*
苏阮阮回到家中。
晚上睡觉时,她对薄景衍道:“我今天在医院碰见一个人。”
薄景衍靠在床头,随手翻杂志。
闻言,他放下杂志:“什么人?”
苏阮阮便告诉他了。
薄景衍皱眉:“确实不正常!”
当初在江城,他们同尹小姐也是打过交道的,这个女人相当坚强有手段。
怎会落魄成这样?
苏阮阮分析:“我觉得她是被什么人威胁了!并不像是得到幸福的样子。”
薄景衍也是这样认为。
他们相对默默无言。
许久,苏阮阮道:“她不肯说,我也没有办法。”
她更放心不下安然。
她同薄景衍商量:“安然很迷恋那位白慕夜先生,我看他也是投其所好。薄景衍,我很担心安然受到伤害。”
她抱住他的手臂,神情柔顺。
薄景衍便很温柔地告诉她:“安然性子随性,放她出去或许会撞南墙,但她很洒脱。”
苏阮阮不信:“你当真放心?”
薄景衍静默片刻才说:“安然自小有病,白慕夜又是她喜欢的!就算走不到最后又怎么样?她到底是尝过爱情的滋味了。”
他怕她不理解,又说:“白慕夜喜不喜欢她,动机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一定对她很好!”
那就足够了。
苏阮阮看他半响。
她才慢慢说:“等到佳人长大,你是不是也是这个路子?”
薄景衍躺下。
他双手枕在脑手,睨她一眼。
他是这样说的:“有你作榜样,小佳人不会吃亏!”
苏阮阮又羞又气。
她质问他:“我怎么了?当初若不是你纠缠我……”
薄景衍将她拖到自己身边,额头抵着额头。
他低声问她:“你十几岁在公司广场画画,那时远远见着我,是不是觉得我好看?”
苏阮阮不肯回答。
他不要脸,总是这样反咬一口。
薄景衍不放过她,满嘴胡说八道:“那么小就想男人了,嗯?”
不光如此,他又把当年之事回忆一遍。
苏阮阮吃不消。
她主动仰头,与他接吻……
*
正当薄景衍想好好疼爱苏阮阮之时,手机响了。
电话是孙静安打来的。
安然在医院跑出去了。
孙静安夫妻十分担心,因为安然出去时是傍晚。
薄景衍听完。
他把手机挂掉,人却已经开始翻身着衣。
苏阮阮也想跟着起来。
薄景衍对她说:“你睡吧,我去一趟。”
苏阮阮不肯,她执意要一起出去找找看。
薄景衍思索一番,还是同意了。
两人穿好衣服才准备取车,别墅内驶进一辆黑色小轿车。
开得飞快!
到了停车坪,车急急停下。
白慕夜从车上下来。
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一个女孩子从里面抱了出来……
第六百一十三章 灵珠草,发挥作用!
薄景衍低声道:“真够可以的!”
苏阮阮知晓他气愤。
她手放在他手臂上,安抚:“先看看安然再说。”
薄景衍最抵不住她的温柔。
他按住了脾气接过安然。
安然被抱到二楼客房,因为疼痛她的神智略有些不清。
薄景衍心疼得咬后槽牙。
苏阮阮则坐在床边,轻拍安然的脸。
她轻声道:“别怕,我在呢!”
安然迷迷糊糊地握住她的手,梦语般叫她的名字:“阮阮……阮阮……”
苏阮阮侧身。
她对薄景衍说:“你先出去。”
薄景衍点头。
白慕夜则未动,苏阮阮只好再次请这位:“白先生你也回避一下。”
白慕夜这才动身。
苏阮阮关上门,回到床边。
她弯腰,小心地揭开安然身上的长外套。
手脚皮肤,发红、甚至有些发黑。
明显灼伤了。
苏阮阮心揪了一下,低道:“疼得很吗?”
安然眼中有泪,她嗯了一声却未喊叫。
苏阮阮一层一层替她解开衣裳,为转移她注意力,她同安然说话。
她问:“当真那样喜欢他?”
安然未回答,只说:“对不起。”
苏阮阮没有再说了。
因为她看到安然全身皮肤。
全部灼伤。
她思忖:这还是傍晚,若是白天出去更不敢想。
门口,响起敲门声……
苏阮阮哽咽开口:“谁?”
外头传来桂枝的声音:“我听说表小姐过来了,来看看。”
苏阮阮并不看轻老人家。
她用薄被替安然盖好,转身开门。
桂枝端着一盆灵珠草过来,另一手还有一个药冲。
苏阮阮惊讶:“桂姨,这是?”
桂枝把东西放下,揭开薄被仔细看了看。
她又是心疼,又忍不住骂了两句:“真是不听话的孩子,灼成这样了!”
安然鼻子红红的。
她很怕!
她自小被保护,记忆里就没有灼伤过。
桂枝摘了灵珠草的叶子,放在罐子里用药冲捣碎成汁。
她对苏阮阮说:“从前家里有佣人烫伤什么的,我就弄老太爷带回来的这草弄成汁水,敷到伤处!”
她笑道:“嘿,你别说,方子虽土便用处却大!一个晚上,皮肤基本恢复光滑了。”
苏阮阮奇道:“真这样管用?桂姨,从前我竟没有听你说过。”
桂枝含笑:“苏小姐您是新时代医生,我们这是老土方子,搬不上台面。”
苏阮阮却谦虚:“桂姨您可不要这样说,若是管用,您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她闻闻药汁味道。
她对安然说:“敢用吗?”
安然含泪点头。
苏阮阮拍拍她的手。
她亲自给安然全身涂抹那药。
开始有些疼,安然懂事忍耐。
桂姨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安抚:“姑娘,过一会儿就舒服了。”
安然看着她慈爱的面容,心中好过。
苏阮阮花了十分钟,帮安然涂了药。
安然开始疼,后来竟感觉到清凉舒爽!
她道:“挺舒服的。”
苏阮阮心中高兴,她对安然说:“桂姨可是救了你的小命了。”
她佯装生气,对桂枝道:“这样好的东西,桂姨一昧说促进夫妻感情,骗得我们好苦。”
第六百一十四章 阮阮,忙完我服侍你!
安然小脸一红。
她说:“爸爸妈妈卧室里,也有好几盆这种草。”
桂枝同苏阮阮相视一笑。
苏阮阮太高兴了。
她要找的草药,竟然是灵珠草!
果真,半个小时后安然全然不疼了。
苏阮阮拿了睡衣给她穿上,又哄她睡着。
她走到外头,准备找那位白先生说话。
门打开,两个大男人站在那儿。
白慕夜脸上挂了彩,一看便知是薄景衍动的手。
苏阮阮带上门,她对白慕夜道:“一会儿孙静安先生就要过来,白先生要不要回避一下?”
白慕夜把手上烟掐掉。
他道:“不用!”
是他邀请安然看他的演唱会的,他会负起这个责任。
苏阮阮点头:“也好。”
说着她看一眼薄景衍。
薄景衍压低声音问她:“安然怎么样?”
苏阮阮请白慕夜下楼喝茶,自己拉着薄景衍进卧室。
桂枝还在。
她坐在床边,像看顾小婴儿一样照顾安然。
薄景衍见了,稀奇:“怎么睡着了?”
苏阮阮过去轻轻拉开安然的袖口。
皮肤抹了淡绿,虽还有些红却消掉许多。
薄景衍惊讶到了。
苏阮阮含笑轻声说:“是桂姨的功劳!万万没想到灵珠草就是我们想找的奇药。”
薄景衍立即对桂枝说:“多谢桂姨了。”
桂枝挥挥手:“你大男人糙,别惊着小姑娘!”
薄景衍便笑着说:“行,我下楼等舅舅舅妈过来,你和阮阮看着她。”
苏阮阮送他到门口。
此时夜深。
苏阮阮青丝及腰,身上一件薄衫。
薄景衍又心疼又心动。
他轻揽住她的腰身,“闲下来,我好好服侍你。”
苏阮阮面红。
她推他:“净说胡话!快去下面,家里还有客人呢!”
薄景衍委实想她。
楼上下都有人,他压抑地将她按在墙壁上,同她接了好一会儿的吻。
呼吸都搅得乱乱的。
苏阮阮也颇为心动,她伸手玩着他的扣子,许诺:“忙完再说。”
薄景衍这才放开她,整整衣服,一派斯文地下楼了。
苏阮阮脸热,开门进卧室……
*
孙宅。
孙静安夫妻已经知道安然灼伤。
孙老夫人也知道了,她大发雷霆:“这个姓白的是什么来历,竟然迷得安然神魂颠倒,性命都不顾了呀!”
孙静安太太哭泣。
孙静安头疼,又要安然老娘又要心疼太太。
但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要接安然去医院。
通报的人道:“安然小姐在景衍少爷那儿,有苏小姐照看着。”
孙老夫人说:“她又不是安然的大夫!”
她催促儿子赶紧送安然去医院。
孙静安亦是这样想。
他带着老太太同妻子,一齐去薄宅。
深夜。
薄宅灯火通明。
四辆黑色房车驶进庭院,声势浩大。
薄景衍亲自迎接。
薄子齐同薄景媛也吵醒了,也都出来。
孙静安大刀阔斧地进来,他看也不看白慕夜。
他问薄景衍:“安然呢?”
薄景衍心情放松,他说:“安然睡着了。”
孙老夫人不信,她抹着眼泪说:“景衍你别安慰你舅舅了,安然哪次灼伤不痛个把月的。”
想到那痛,孙老夫人恨不能替孙女。
第六百一十五章 安然,你给桂枝磕个头
薄景衍存心卖关子,他道:“真睡着了,舅舅不信可以上楼去瞧瞧。”
孙静安怀疑地看他,随后,他快步上楼。
孙老夫人、孙静安太太跟在后头。
二楼客房,门打开。
苏阮阮一身素衣,她作了个手势:“声音轻点儿。”
孙静安心焦,他问:“安然呢?”
苏阮阮浅浅一笑:“她睡着了。”
孙家人仍不信,他们走进卧室。
安然确实睡着了。
孙老夫人便说:“是不是给她喂了安眠药?”
桂枝来气了:“亲家老太太好不讲道理,我们苏小姐人品、医品就这样差?”
孙老夫人仍是不信任她们。
她说:“安然灼伤,哪里能睡得着?”
她心疼孙女,她觉得一定是苏阮阮为讨得静安欢心,用了不正当手段。
当下,她便撩开孙女衣袖。
她要给静安看看,安然遭罪了!!!
但是衣袖一撩开,孙家人全惊呆了。
确实是灼伤了,但灼伤面此时泛着淡绿,肌肤表面又一层薄薄的膜,似乎是修复得极好。
孙老夫人老脸僵住。
孙静安太太忘了哭泣,她仔细看爱女其他地方。
她又惊又喜。
她问苏阮阮:“你们这是用了什么好东西!安然从不曾好得这样快过。”
苏阮阮轻声说:“是桂姨的功劳。她用灵珠草作成药汁给安然抹上,不想竟真的是奇药!”
孙静安太太听了。
她竟恍了好一会儿的神,随后她就扑进丈夫的怀里。
她死命捶丈夫的胸口。
她哭得厉害:“静安!我太高兴了,我们安然有救了。”
孙静安也激动。
他心口剧烈起伏着,但他仍是温柔地对太太说:“看把你高兴的。”
孙静安太太发丝乱了。
当丈夫的小心给她理好,然后他说:“舒慈,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他坚持叫醒安然。
他对爱女说:“是桂姨和阮阮救了你的命,阮阮就算了是你同辈,但是你必须给桂姨磕一个头谢谢她老人家。”
安然迷糊着。
但她愿意听父亲的话。
孙老夫人却不大乐意。
孙静安坚持,他道:“这事儿必须要做,我们孙家人有恩报恩!”
他又说:“桂姨是有景衍养着,若是她居无定所,安然你以后还得给她养老送终!”
孙静安太太含泪点头。
安然乖巧地要给桂枝磕头。
桂枝连忙扶她。
她道:“千万使不得!别说表小姐是金枝玉叶,就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也是要爱护的!我不为别的,只为了我们家里的老太太心愿。”
桂枝极为来事儿。
她擦泪:“老太太最放心不下就是景衍少爷!别说一盆花草,便是要我的命来换景衍少爷的幸福,我也是愿意的。”
孙静安动容不已。
他道:“我定不会让老人家含恨九泉的。”
当即,他就表态:“景衍同阮阮的婚事,我这个舅舅保媒!”
孙老夫人老眼一翻。
反了反了……直接越过她去了!静安是越发重视太太,不放自己在眼里了。
薄景衍听了,心里一乐。
他低声对苏阮阮说:“桂枝简直是老太太放在人间的间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