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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捕大人又打脸了全文阅读

作者:菌紫茶     神捕大人又打脸了txt下载     神捕大人又打脸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63章 撒撒娇,鄞诺好宝宝~

    听着鄞诺字字诛心的话,温小筠忽然湿润了眼眶,但是她狠狠咬牙忍住酸涩的泪意。

    她微微仰起头,错开视线,语声低沉,又丝丝缕缕的哀伤缠在其中,“鄞诺,我知道你的推断其实很有道理,我也没办法辩驳什么。我只能对你说,我只是温小筠,没有依附任何人。你对我的疑心真的够多了,我也会伤心···”

    鄞诺心头骤然一颤,他不明白,每一次的怀疑都不是他想要的,几乎都是温小筠把事实摆放在那里,叫他突然发现,突然给他惊吓。

    自从在心里认可了温小筠,每一次的突然出现的诡异事实,不仅叫他不得不怀疑,更使他饱受煎熬之苦。

    这些事无论怎么看,受伤受害的一方,都应该是他才对。

    “不讲事实,不给解释,只空谈感情,搞些虚头巴脑的花招子,就想混过去,你这是把别人都当傻子了吗?”鄞诺攥拳的双手寸寸收紧。

    这时,游浪儿也跟着走了回来。

    他本想进屋看看鄞头儿情况如何,不想偏生就撞到了这一幕。

    游浪儿并不认识温小筠,对她全部的印象都来源于鄞诺。

    之前看到鄞诺拼着性命的护着温小筠,游浪儿自然而然的就把温小筠当成了鄞诺重要的同伴。

    可是忽然看到两人对峙,又忽然听到鄞诺尖刻的质问,感受着屋中一路火花带闪电的修罗气场,游浪儿非常明智的停住了步子,乖乖的站在门槛之外,屏息凝气,紧张兮兮的关瞧着屋中形势的走向。

    对于悄然出现的游浪儿,温小筠一点都没发觉。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鄞诺的身上。

    自从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这一刻应该算是温小筠感觉最委屈,最难过的时光。

    “这一次,我就是不想跟你再和解释,你就信不了我么?”

    旁观者游浪儿听得直着急,连个解释都不给,那肯定不能相信啊!

    他家鄞头儿可从来都是个较真认真的人,别说不解释,不给理由。就即便是长篇大论的给出一大堆合理解释,怀疑与戒心一旦产生,他家鄞头儿都不会再轻易相信。

    最重要的是,他家鄞头从来不乱怀疑人,一定是有确凿的证据才会开始求证怀疑。

    对面那个小青年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连个理由解释都不给,难道不就是摆明了要耍赖吗?

    这样的圈套,他家鄞头怎么可能会中计?

    鄞诺的眉头皱了几皱,攥拳的手,手指关节已然渐渐泛白。

    “我怎么可能会信这种鬼——”他嘴角微微抽搐,温小筠脸颊一颗晶莹的泪珠儿立时叫他心神大乱,“我怎么可能不信你···”

    他带着一种莫名的耻辱感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冲出了房间。

    门口的游浪儿:···???

    他家鄞头儿刚刚说了什么?

    门里的温小筠:(⊙o⊙)啊?

    她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温小筠顿时觉得有些懵,她刚才只不过是情绪有些崩溃,委屈的胡乱撒了个小娇,根本就没想过刻薄多疑的鄞诺会吃她这一套。

    更何况,她也没有真正的施展出撒娇真正的奥义神功啊,鄞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她攻克了?

    另一边,白鹜牵着两匹马,也来到了茅草近前。

    在离开温小筠之后,他隐藏在茅草屋后也听到了一些温小筠与鄞诺的对话。

    再听到鄞诺诛心的质问后,白鹜顿觉之前做的事情有失妥当。

    自从见识过温小筠的本领之后,他就认定了,温小筠一定会成为他的人。

    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他都要把这样一枚旷世奇才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这样眼中只有她一个人的后果就是会忽略她身边的人。

    他竟然忽略了鄞诺在目前阶段,对温小筠的重要性。

    他这般毫无顾忌的对待温小筠,却使她陷入了被人怀疑的尴尬处境之中。

    一想到这里,白鹜就不觉有些心生愧疚。

    所以在听到鄞诺质问的同时,他便果断离开。

    他要尽早的准备好一番说辞,替温小筠开脱,承担起因为自己一时疏忽而造成的后果。

    可是不想他特意从暗卫手中牵来两匹马,重新走回到茅草屋近前时,鄞诺却突然从屋子里快步冲了出来。

    白鹜的心瞬间悬了起来,难道在他离开的这片刻时间内,鄞诺就与温小筠彻底决裂了?

    “鄞兄?”白鹜望着鄞诺不觉疑惑出声,“事情不是你想——”

    可是鄞诺却没容他把话说完,径直从他手中接过缰绳,倏然翻身,利落的就上了马。

第264章

    “鄞诺?”温小筠也慌张的追出了房门。“你要去哪?”

    鄞诺眼角余光忽然瞥到追出来的温小筠,朝着白鹜的脸上不觉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白鹜不觉皱眉。

    这一笑叫他感觉很不爽。

    不想鄞诺忽的打马扬鞭,调转马头方向,转而朝着茅草屋的方向冲了过去。

    温小筠还没来得及反应,腰肢就被人整个抄起。

    “啊!”她蓦地惊呼一声,身子骤然腾空,下一秒便稳稳的坐在了鄞诺前面的马鞍上。

    “是咱们要去哪才对。”鄞诺勾唇一笑,转而朝着后面的游浪儿打了个呼哨,双腿狠狠一夹马腹,便箭一般的从白鹜身畔飞了过去。

    只留下一句似笑非笑话兀自在空气里回荡,“白兄可别再掉队了。”

    白鹜面色寸寸冰寒,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单手一按马颈,纵身翻跃上马,动作利落的急急跟在了鄞诺马后。

    三个人只眨眼的功夫就从游浪儿的视线中彻底消失。

    有些怔愣的游浪儿傻傻的掐了自己一下,不觉嘶地一声痛呼出来。

    他方才不是发晕做梦吧?

    他刚才究竟看到了什么?

    那个年轻美貌的年轻书吏不过掉了颗眼泪,他家鄞头就毫不犹豫的双手投降了?

    那个书吏要是个女子,这个场面他还看得懂。

    可是他分明就是个男人啊!不仅如此,他家鄞头儿在后面更是环住了那个美貌男书吏的腰,将他抱上了马,轻轻放在自己身前,动作倏然干净利落,可是却处处轻巧,充满温柔。

    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游浪儿瞬间有点想哭。

    只要一想到那男书吏惊人的美貌,他的想象力就如同出了笼子的洪水猛兽,根本停不下来。

    不过只是想了一小下下,游浪儿菊花不觉一紧,整个人瞬间变得不好了。

    而在林地的另一端,鄞诺带着温小筠在草地间快速穿梭。

    路上,鄞诺也不管温小筠听不听得懂,就着大片的风声就给温小筠讲述起事情的起源于发展来。

    “之前我一个人蹲守在木匠院里,没多久竟然真的就等到了两个木匠出现。

    因着只有一天时间,他们等得起,我却等不起,于是我便出招简单试探了下他们。

    讲棋如意抓捕之后,我在他身上发现了一块白玉令牌。

    上面刻着‘问津’二字。我当时就想到了在鸠琅身上搜出来的另一块白玉令牌,上面也只是刻了两个字,‘闻风’。”

    听到这里,温小筠拉着缰绳的手不觉一紧。

    “闻风,问津,相同的是第一个的读音。而风和津又是风门和巾门的同音,难道这两块牌子就是温香教治下各个坛口的令牌?”

    鄞诺点点头,鼻尖却触到了温小筠一缕飞扬的发丝。

    微痒的感觉顿时叫他心旌一片荡漾。

    鄞诺不觉咽了下口水,勉强收拾回心神,干哑着声音回答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便把那一块‘问津’放在了堂屋最明显的桌面上。”

    对于身后鄞诺复杂的情绪,温小筠没有半点察觉,她只是在由衷的感慨,“表哥你这一招很厉害嘛。既然温香教巾坛棋如意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你就用他的贴身令牌去试探他的手下。这一招绝对称得上稳准狠,干得漂亮。”

    这时白鹜却跟了上来,转眸冷冷瞥向鄞诺,“之后呢?那些贼子又有什么反应?”

第265章

    鄞诺回了白鹜一眼,“看到令牌,他们的脸都绿了。立时放下手中所有活计,急匆匆的奔出了木匠院。”

    温小筠全然没有注意到鄞诺与白鹜的目光交锋,又惊又喜的侧了脸看着鄞诺,“天哪,他们不会是以为棋如意的命令,直接跑回了藏银子的地方了吧?”

    鄞诺得意的一挑眉,“没错,我一路跟踪,跟。一处荒废的宅院里,贼人的落脚点就在其中一个十分起初我还担心会有很多人看守银钱,实在没想到,偌大的一个巾门,竟然真的就只剩下两个人看守银库。”

    白鹜微微勾唇发出一声轻笑,“他们约是太自信了,自信别人不会识破他们的奸计。”

    温小筠听得越来越兴奋,“嘿嘿,封城封人的同时,也把各处消息封得死死的,才能得来全不费工夫。”

    鄞诺点点头,眼底也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半路我就给猫耳朵和大胡子打了信号,三人合力,没费多少功夫就把那两个人绑了起来。同时也在后院找到了埋银地点。”

    听到这里,温小筠目光不觉一寒,“虽然人犯和宝物都已经找到,但是目前还是没有找到与棋如意联系的确凿证据,是么?”

    鄞诺环着温小筠的双手微微收紧,他望着前方不觉皱了皱眉,“的确还差最关键的一环。”

    白鹜啪的一甩马鞭,骤然加快速度,继续与温小筠齐平,“银子都找到了,要撬开那两个人的嘴,应该不算难吧?”

    鄞诺嘁着子冷哼了一声,“不难?若不是我眼疾手快,在刚被抓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要服毒自尽了。他们对于棋如意都有着绝对的忠诚,要想在半天之内撬开他们的嘴,怕是比登天都难。”

    “不怕死?”温小筠咬了咬唇,“这可就有点难办了。”

    “不然就用最后一招杀手锏吧。”她思量着建议。

    白鹜疑惑挑眉,“什么杀手锏?”

    温小筠抿了抿唇,“刑讯逼供。”

    白鹜:···

    “刑讯逼供?”鄞诺细细的思量着,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自信的笑了笑,“刑讯逼供,我擅觉长。”

    温小筠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表哥,你没有露出自己官府的身份吧?”

    鄞诺皱眉回忆了一下,“没有,这次行动只有我、猫耳朵和大胡子。”

    “筠卿想要做什么?”白鹜疑惑的问道。

    温小筠转过脸望着白鹜,微微一笑,“继续假冒江洋大盗,黑吃黑。”

    白鹜不觉皱起了眉头,他实在是没听懂,

    不过白鹜并没有疑惑多久,

    大约一炷香的光景。

    三人终于进入了那处荒宅。

    温小筠一抬眼就看到了猫耳朵。

    不过却是用黑面巾围了面的猫耳朵。

    “耳朵兄?”温小筠出声打着招呼。

    可是猫耳朵却似被什么可怕的物事吓了到了一般,赶紧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朝着温小筠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温刑房,这次被抓的人,果然有一个是俺的同乡。”

    看着猫耳朵遮面的黑巾,温小筠忽然有了灵感。

第266章

    “耳朵兄,你的演技怎么样?”温小筠上下打量着猫耳朵别有用意的微微笑。

    猫耳朵从来都温小筠的笑都是很好看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会她的笑,倒叫猫耳朵觉得瘆得慌,甚至不自觉的倒退了几步。

    “啥,啥叫演技啊?”猫耳朵忐忑的问。

    鄞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对温小筠说道,“放心吧,这小子鸡贼着呢,脸皮又贼厚贼厚,演技那绝对一流。”

    温小筠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白鹜不觉疑惑问道,“筠卿可是有了什么神秘计谋?”

    温小筠笑着点点头,“倒也称不上什么神秘计谋,”说着她又望向鄞诺,“鄞捕头,你可不可以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帮我弄来一个铜像?”

    鄞诺顿时有点懵,可还是顺着说下去,“这片荒废地,倒是有个荒废了天齐仁圣大帝庙,天齐仁圣大帝的坐骑就是青牛,以前查看时,我曾经撇过一眼,那里正有一头铜牛,不知可用得上?”

    温小筠听了瞬时眉开眼笑。抬手打了个响指,“要的就是铜牛,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鄞诺低头应了声好,转头就要去办铜牛的事,不想胳膊却忽然拽住,“鄞捕头,搬运铜牛的事,用不得你。你若是走了,还怎打头阵?”

    “打头阵?”鄞诺疑惑的望住温小筠。

    温小筠缓缓的点了点头,嘴角翘起一抹意味深上的微笑。

    一炷香之后。

    鄞诺扶着腰间佩刀再度走进关押贼人的囚牢之中。

    “怎么样,到底想清楚没有?”

    两个贼人手脚四肢都被捆死了,嘴巴上也被塞了大块的布条。

    他们只能用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鄞诺,用目光骂出最污秽的词语,骂出最恶毒的诅咒。

    对此鄞诺像是半点不爽都没有,他环抱双臂,歪着嘴角轻佻的吹了下口哨。

    立时有一人从门外走进来,来人就是大胡子。

    鄞诺朝他使了个眼色,大胡子瞬间领会,迈步上前,一手一个用力撕扯。

    眼看舌头终于得以解放,两个贼人目光沉重的对视一眼。

    他们在彼此醒悟帮忙时,现在一起掉进绝境,依旧觉得满墙都是战争。

    其中一个上了些年纪的贼人,率先发难。

    只听他呃的一声,上下两道牙齿一起发力般的扥转。

    眼见那名贼人吐出大片鲜血,大胡子立时惊呼出声,上前伸手就要救助。

    不想鄞诺的动作更快。

    他一个跃步就奔到了贼人近前,他一手掐住那人脖子,一手死死捏住他脸上下颌骨,咬牙笑道,“想死么?”

    那人嘴角淌出一股浓稠的黑血,在鄞诺手下痛苦的扭曲。可是到底挺直了牙齿对他自己的酷刑。鄞诺手上力道却仍在加强,怒视着贼人,“你们以为我只是东川独的手下,却不知我还有另一道身份,我更是兖州府捕头。”

    听到这句,两名贼人目光不觉一霎。

    鄞诺的话还在继续,“这笔钱,我们不仅吃抹干净,还要吃得冠冕堂皇。问你们一个问题,这些钱到底是谁的?”

    两名贼人不觉跟着鄞诺的问题思考起来。

    鄞诺继续加料说道:“兖州第一钱庄的钱,外人看来只是杜家的钱,却没人知道,这些钱根本就是我们自己的钱。偷钱偷到太岁头上,我看你们是找死,说,你们的头到底是谁?”

    鄞诺一把掐住他的下巴,硬是将他死死咬合的颌骨一点点捏开。

    另外一个人嗤笑道,“想要救我们的命?你还嫩点。”

    说着他也要咬舌,不料大胡子直接用布条狠狠勒住了他的嘴,从后面死命的勒着,简直要把那人两边嘴角生生扯开。

    鄞诺残忍一笑,“救你们?应该说是帮你们。”

    那贼人目光一霎,“帮?”

    鄞诺呵呵的笑了,手上骤然用力,手下那名贼人的下颌骨立时纷纷碎。

    那贼人立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鄞诺这才松开手,掏出一块手绢嫌疑的擦拭着手指。

    虽然暂时逃脱了鄞诺的钳制,可是那贼人双手双脚都被死死捆住,半点挣脱不得。下巴处骨头碎裂的疼痛,又叫他不能安静半分。

    没有手脚,他只能用身体在地上挣扎,抽搐,眼泪鼻涕大把流下,在满是灰土的地面洇开大片。

    “还说不怕死,呵呵,第一关疼都忍不了,还谈什么不怕死?”鄞诺俯视那贼人痛苦的模样,冷冷哼笑一声。,“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总归下颌骨碎了,就不能咬舌自尽了呢。反正银子已经夺回,不交代我们也没有损失。只是不会让你们这么痛快的死。”

第267章

    说完鄞诺又甩给了大胡子一个眼色,叫他将被捏碎下颌骨的小个子先拖出去。

    眼看着在地上痛苦打滚的同伴,被那个大胡子蛮横粗鲁的拖了下去,看守银库的贼人心直接凉了半截。

    鄞诺缓缓踱步走到贼人面前,附身拽起他的前襟,像是看什么从未看过的动物一般,他痴痴的笑了声,眉梢眼角却尽是讥讽之意,“只要你们两个有一个人交代,或是两个都交代,先交代的那个人就可以保一条命,也不再受责罚。另一个人,就是我的出气筒,什么样的酷刑都往他身上放。

    当然,你们两个也可以选择不说,不说,后果就是两个都要承受酷刑,给我们解气。”

    那贼人很想一口唾到鄞诺的脸上,可是刚在被大胡子勒开的嘴角却一直隐隐作痛。

    “好戏就要开始,”鄞诺轻蔑的笑了,“不过我这人呢,最是讲道理,爱公平,话呢,也都爱说在前面。趁着现在你还有点体力,提前跟你打声招呼。要是你承受得住这种刑罚呢,你就把眼睛睁大。要是你想说了,就给我眨眨眼。”

    那贼人嘴角微微抽搐,最后终于勾出一抹不屑的轻笑,“想···想要吓住···本···本大爷···你还嫩点···”

    鄞诺仰头呵呵的笑了,“来吧,你先睁开眼,看看前面这个物件儿。”

    说着鄞诺捏住他的下巴用力往左边一拧。

    那贼人就顺着他的方向,看到了房门的门帘。

    而那门帘就像是被人施了魔法一般,在鄞诺语声刚刚结束的时候,自动撩开,露出堂室一角的景象。

    贼人双目瞳仁微微一缩,他看到堂室中央摆放了一头铜制的黄牛,而黄牛腹部正下方的位置则摆放了一个偌大的铜盆。铜盆之内还燃着噼啪作响的柴火。

    尽管隔着一些距离,贼人都能闻到木柴被烧焦时散发出来的独特气味。

    看着贼人脸上现出来的疑惑神色,鄞诺咯咯的笑了。

    “来吧,本捕头给你讲讲这头铜牛的用法,”随着他话语一层层递进,他手上力道也在一寸寸收紧。

    “酷吏酷刑的,想来你这种贼人也听过不少,不过本捕头可以告诉你,什么凌迟剐刑,竹签扎手指,水银剥活人皮,点天灯,请君入瓮什么的伎俩放在本捕头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小把戏。

    本捕头呢,最喜欢看的是人在崩溃之前的绝望模样。

    而这铜牛就是其中一种,虽然还不是最极致,但对付你们这种小毛贼,绰绰有余了。”

    说到这里,堂屋铜牛旁边忽然出现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被布套住了头,双手被饭绑在身后,双脚也被套上了重重的枷锁。而另外一个人,也就是温小筠,她正押送着套头的犯人一步步的接近铜牛。

    但蒙面的犯人走进火盆时,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温小筠直接掏出一把匕首,面目凶狠的在他后背扎了两刀,一边骂呵着,一边威胁着叫他走进铜牛!

第268章,你听,那牛叫得多么动听啊~

    看着堂屋里的铜牛的蒙面人犯,鄞诺手下小贼不觉轻蔑的嗤笑出声。

    他眼底尽是轻蔑的冷笑,“屁儿大点的火堆,烧个甚的铜牛,再狠,你能狠得过炮烙?”他张狂的笑,对于鄞诺的恐吓全然不惧。

    鄞诺却也不生气,捏着贼人的下巴,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微笑,“俱不惧怕,现在说还太早了些。”

    只见前面蒙面的犯人仍在拼命抗拒,这时的温小筠终于怒了,挥手抄起犯人的腰,整个的把他给举了起来,然后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到铜牛前,把蒙面犯人生生砸进了铜牛背部的大洞。

    犯人哪里肯就范,挣扎着身子摇摇晃晃的就站了起来。

    温小筠冷笑一声,飞起一脚踏在铜牛身下的板凳上,一手拉住铜牛背部阀门,一手猛地前探,在扯下犯人头上布袋的同时,用力撞上铜阀门,就像是蒸螃蟹的人用锅盖狠砸挣扎而出的螃蟹一般,嘭地一声巨响直把那犯人狠狠砸进铜牛身体之中。

    人犯还来不及哀嚎一声,声音就没进了沉闷的牛腹之中。

    巾坛小贼一直在看着那场面不屑的轻笑,可却在看到猫耳朵露出来的侧脸瞬间僵了僵。

    这时鄞诺幽灵般的声音缓缓而起,“你说的不错,这个刑的确很像炮烙,人贩被憋在里面也的确会被烤死。

    不同的只是,这个过程要慢得很多~

    火堆虽然小,但黄铜受热的速度却是极好的。

    人在里面不消一会,就会感觉越来越热,越来烫。四处闷热无比。

    再一会儿,身上特制的绳子就会受热松开,人犯会拼命针扎,可是一旦挨着黄铜,皮肤就会一寸寸的烫焦,铜牛里满是自己皮肉的焦糊味,越来越浓,根本散不开呦。

    比起炮烙,这铜牛还有一种慢慢窒息的感觉。”

    外面的温小筠一面给铜盆填着柴火,一面不可抑制的冒着冷汗。

    这个法子虽然是她想出来的,可是真到实践时,听着鄞诺那恐怖的笑声,阴森的话语,还是抑制不住的心惊胆寒。

    这刑罚本是欧洲旧时贵族阶级惩罚玩乐下人的法子,是真真切切的真实存在。

    虽然现在她是加害者一方,但只是光想一想活人在铜牛里的感受,她就觉得恐怖得不行。

    暗处帮忙调动着机关的白鹜也被温小筠突然之间冒出来的这个计策,与鄞诺在其中表现出来的变态可怖吓了一下。

    温小筠和鄞诺果然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都说无毒不丈夫,今日他可算是见识了。

    屋子里,鄞诺看着巾门小贼脸色越来越苍白,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明显,他又加重了语气,凑到他耳旁轻声笑道,“其实这个铜牛还有一个最奇妙的地方,那就是它的嘴,牛嘴那里才是整个刑具的精华所在。痛苦万分的人犯会在牛肚子里被憋到发疯,绝望之时,他会发现牛嘴那里有一个喇叭。

    这时他就会不顾一切的握住牛嘴喇叭拼命呼气,吸气,可是铜喇叭的高温却会在瞬间烫掉他的嘴唇,他的双手。但是窒息的致命痛苦却叫他不得不调换着双手去握那铜喇叭,用嘴巴去挨那铜喇叭,一下一下的呼气,吸气,并不时发出绝望又痛苦的叫声。”

    “咯···”贼人原本维持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他本想大声的笑,放声嘲笑,可是笑声经过喉咙却变成一串颤抖的音节。

    他这才意识到,他全身都在战栗,抑制不住寒颤发抖。

    他不怕死,可是这样难捱的死法绝不是他想要的。

    鄞诺的笑声却愈发猖狂残忍,“这个叫声会通过铜牛的嘴巴传到外边,奇妙的是会变成老牛哞叫的声音。一声又一声,那可是好玩极了的。”

    说到最后鄞诺松手放开巾门小贼的下巴,看着他面如死灰,双目惊恐而绝望的盯着铜牛的样子,鄞诺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他挥手打了个响指,拿着一块套头布口袋的大胡子便快步走进屋。

    鄞诺抬眼使了个眼色,大胡子便将那半人高的布袋子结结实实的套在了贼人头上。

    贼人立时绝望的挣扎,却被大胡子一脚踹倒在地。贼人再挣扎也只能像是一条任人宰割的大虫子,再无力回天。

    屋子忽然就静了下来。

    鄞诺不再说话,别人也不再响动,留给袋子里贼人的除了一片恐怖的黑暗,还有不知何时会被行刑的无边恐惧。

    忽然之间,他停了小声,凝重下神色,支棱起耳朵认真的听着,“嘘,你听,牛叫声马上就来了。”

第269章

    听得鄞诺那恐怖的声音,巾门小贼不觉周身一颤。而下一秒,面前可怖的铜牛终于发出了一声凄厉而浑厚的哞叫声!

    小贼后脊顿时紧紧崩起,被捆在身后的手狠狠一抓。

    他不可抑制的颤抖着哭了······

    又一炷香之后,王知府和鄞推官终于带着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及时赶到。

    鄞诺和白鹜、温小筠闻讯先行一步候在了废宅门外。

    王知府一看到温小筠三人,脸上立时现出欣喜的笑来。

    他几步上前,一把拉住温小筠和鄞诺的手,开心的望向白鹜,兴奋说道:“起初本官还不信,不信你们在一日之内,会把案子破了。可没成想,不仅案子破了,连丢失的钱财也在一日之内找到,你们这几个后生,真是我兖州之福,百姓之幸啊!”

    白鹜微笑着颔首,“属下们能顺利破案,全赖大人指挥有方。现今银钱悉数追回,人犯也将主使棋如意的罪行全部招供。”

    王知府笑得眼睛都成了一道细缝,“如此案子就算全破了,只等得择日开堂审理判刑!”

    说完,王知府便带着鄞乾化与一众衙役前去盘点废屋的银钱。

    望着那队人浩荡离去的背影,白鹜侧眸望向温小筠,“筠卿,鹜家里还有事情,晚上陪不了你们继续总理案情了。”

    温小筠笑着一扬眉,“白兄尽管去忙,你家里事情特殊,我们都理解的。”

    她的言下之意自然是王府有事不比寻常,可是鄞诺在听了这句后,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白鹜倒是也不生气,客气礼貌的对二人辞别,之后便率先一步走离了荒宅。

    而这一边的事情也进展得非常顺利。

    王知府带着大部分衙役留下轻点收拢失盗财宝,而鄞乾化则带着两名人犯,与温小筠鄞诺先行回衙。

    虽然讲鄞乾化交代的任务圆满完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温小筠心里有终是有点忐忑。

    鄞乾化脸上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笑意,但是办起事情来的速度比往常更加的快了。

    直到这一日天黑,竟然将温小筠看了都要吐舌头的山一般的文件全部整理完成。

    到了放衙的时候,鄞乾化更是带着温小筠和鄞诺一起回家吃饭。

    温小筠便知,一向严肃惯了鄞乾化在内心里应该是非常开心的。

    回到家,皇甫涟漪便热络的张罗各种饭食。趁着还没吃饭的空档,鄞乾化又将温小筠和鄞诺带到了书房。

    想要听一听他们这一日所有的心得经历。

    温小筠和鄞诺说到一半时,温小筠终于有点忍不住,主动说了自己与鄞诺用变戏法和自黑衙门的方式,逼供贼人的事。

    “叔父,只在一天的攻心战,时间太紧迫了,我和表哥只能这么打,只要犯人的心理防线一崩塌,产生畏惧心里,也不会拿着这种说辞反咬官府一口。”

    听到这里,鄞乾化却登时黑下脸。

    温小筠不觉和鄞诺对视一眼,却见鄞诺一直在朝她拧着眉毛,使着眼色,仿佛在拼命的阻拦,不让她太说那些细节。

    “起来,到那副字前跪下!”鄞乾化冷冷的说着。

    温小筠讶异挑挑眉,这是怎么回事?

    “跪下!”鄞乾化的脸色愈发阴沉。

    鄞诺倏然起身,低垂着头,拉着温小筠的手臂,就带着她要往对面墙角走。

    温小筠却忍不住的为自己申辩了一句,“叔父,那两个都是久在道的混的贼,不用点奇招根本吓不住他们,我们这么做也是——”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鄞乾化,他猛地一拍桌案,倏然而起,“官府声誉岂容尔等儿戏?!”

    鄞诺立刻拉着温小筠走到了墙角,一面走一面低声说道,“父亲,这些主意都是我出的,这些事都是我干的,他一个弱鸡小书生哪里接触得到什么酷刑?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

    鄞乾化猛地拉出书桌抽屉,从里面拿出教鞭,一面走向鄞诺,一面咬牙说道,“好,你敢承认就好

    到了鄞诺后面,鄞乾化高高的挥起教鞭,朝着鄞诺的后脖颈就是一鞭!

    “,人生在世,最讲究的就是立心,心里走偏,脚下就会走偏。”这世间最不容半点走偏的人,主管刑狱的人。

    你我虽是父子,是叔侄,却更是大明朝廷里刑狱推断事业中的一员。

    律法,律法执行者,是世间最后的公正底线。

    若然我等都可以视司法为儿戏,视朝廷公信为儿戏,这法,这朝廷,这国家,更不知要偏行多远去了。我只问你们,今日的行为,你们该不该打,该不该罚!”

    问一句,鄞乾化的鞭子就狠狠抽下一下。

    温小筠听着鄞诺后背被抽得噼里啪啦的声响,不觉皱眉直起了身子,“叔父,这主意是我出的,您要打就打我好了。”

    听得这句,鄞乾化不觉眼冒火光,甩手朝着温小筠的后背就是一鞭,“秉中守正,严明刑狱,不屈打成招,不滥用死刑,一切只论证据,无论对待罪犯还是良善,这一条律法的底线,你们守不守得住?!”

    鄞诺和温小筠齐齐跪在跪在地上,温小筠两只手都受了伤,不能扶着地,挨抽的时候,也不能用手撑地,鄞诺一眼看到,直接扑了上去,他张开双臂从后面将她整个儿护住,再没有一下鞭子能抽在温小筠的肩上。

    “守得住,我们再也不偏了!”鄞诺将温小筠死死护在怀里,声嘶力竭的应着。

    鄞乾化眉头拧得更紧,手下力道越来越重。

    他对这两个孩子寄予厚望,因此在碰触到原则问题时,才会重重惩罚。

    他直觉得非如此不足以长他们的教训,不足以夯实他们心中对律法的敬畏。

    “够了!”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一声厉呵。

第270章 哥哥不要皱眉头

    鄞乾化不觉一愣,茫然抬头,却看到妻子皇甫涟漪正站在门口,面色清冷的望着着自己。

    鄞乾化手中教鞭立时停在了半空中。

    皇甫涟漪目光移到鄞诺和温小筠身上,目光瞬时一颤,嘴角也不觉跟着微微抽动。

    “夫君,孩子们已经很不容易了,有什么错处,咱们慢慢讲,不要再动手了好么?涟漪已经失去了纤纤了,不想再失去诺儿和筠儿中的任何一个···”

    说到后面,皇甫涟漪的声音再也抑制不住的哽咽了起来。

    看到妻子脸颊上滚落的泪水,鄞乾化心头猛地一颤,手中教鞭倏然落地,乌檀木柄磕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皇甫涟漪连忙抬手抹去眼泪,望向鄞诺和温小筠,上前搀扶着两人,勉强挤出些许微笑,安慰般的说道:“筠儿,小姨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只是你姨父他也是一片苦心,你们不要怪他,日后再行事,一定不要忘了本心,不要忘了原则,改了就好。”

    温小筠声音顿时也有些哽咽,她攥住皇甫涟漪的手,尽量笑得轻松一些,“小姨,今天的事,是我和表哥做错了,叔父提醒的对,我们都记下了,以后我们一定改。”

    皇甫涟漪笑中带泪的点点头。

    鄞乾化颓然转过身,望着墙上挂的一幅字,沉沉叹了一口气,“知错就好,你们暂且回去,好生治伤。”

    皇甫涟漪抬眸望着丈夫茕茕背影,忍不住的开口劝慰,“夫君,你——”

    “为夫无事,夫人放心,只让我一个人待会就好。”

    皇甫涟漪目色中闪过一抹哀伤的颜色,她将鄞诺与温小筠一一搀扶起来,温声说道,“你们先回去上药罢。”

    “小姨,叔父他——”温小筠瞥望着鄞乾化憔悴的背影,心里始终有些担心。

    皇甫涟漪笑着摇摇头,“我在门口陪着他,放心吧。”

    说完她又冷目看着鄞诺,“诺儿,好好照顾筠儿,不要再仗着自己个子高就欺负人家,之前你对筠儿干的好事,为娘可都知道了。”

    当着温小筠的面忽然被自家母亲当成小孩子训斥,鄞诺顿时皱起了眉头,“娘——”

    温小筠赶紧出声打圆场,“之前的都是误会,小姨放心,表哥对我可好了。”

    一听到温小筠这声能甜到人心坎里儿的“表哥”,鄞诺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跟着酥了一下。

    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异常,一面狠狠别过头,一面在心里将狠狠鄙视了一遍。

    皇甫涟漪望着温小筠,眼底充满爱怜,“小姨就知道,我家筠儿最善良,最懂事——”

    将温小筠和鄞诺送出书房后,皇甫涟漪唤来仆人,先带着他们两个回卧房上药,而她自己则留在了书房门口,抬头望着悬挂在深邃夜空中的明月哀哀叹了一口气。

    听到妻子的叹息,鄞乾化到底回过头来,望着门口那一抹单薄的身影,他目色复杂,缓缓开口,“漪儿因何叹气?莫不是在怪为夫下手太重?”

    皇甫涟漪这才转过身来,手提裙摆迈过门槛,“不是怪乾化哥哥,只是感叹乾化哥哥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死板。”

    鄞乾化眉心微皱,“这次的事,不同往常,关乎律法尊严。”

    皇甫涟漪走到鄞乾化近前,抬手握住他的手,仰头望住他,眸色缱绻,水光盈盈,“维护律法的尊严,本就该是你们这些大人们的责任,他们那些孩子不过是冲锋陷阵的干将胥吏,灵活机变,才能顶住各方压力侦破案情。

    什么家国天下的大道理,漪儿一介小小女流不懂许多,漪儿只知道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终是不行的。”

    鄞乾化手指微颤,眉心拧得更深了。

    皇甫涟漪脚尖微欠,修长的手指探上丈夫眉间,一点点帮他揉开凝结的心事。

    她俏丽的眉眼微弯,漾出些许温柔笑意,“好了,漪儿说错说对的,乾化哥哥不要放在心上了。乾化哥哥这一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了,漪儿特意做了你爱吃的饭食。一会上桌时,漪儿再帮哥哥打打圆场,孩子们都是好孩子,不会跟你隔心的。”

    妻子温柔娇俏的模样直把鄞乾化石头一般的心肠都融化了。

    他瞬时环住妻子,轻轻抚着她的背,“我下手到底是狠了些,我还以为漪儿会去安抚孩子们。”

    皇甫涟漪小女孩般的张开双手紧紧拥住丈夫,甜甜的笑了,“若是那两个孩子感情好,漪儿一定会先去帮他们伤药。可是诺儿对筠儿总是刁难,如今一起受了你的责难,正是他们两个同病相怜的时候。且叫他们自己化解去吧。”

第271章

    鄞乾化抚着妻子柔软的秀发,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意。

    而另一边的两个人,气氛可就尴尬多了。

    离开书房后,鄞诺直接就把温小筠拉进了自己的房间,一路上没有说话,进了屋子后把温小筠按在凳子上后,便走向书柜,拉开抽屉各种翻东西。

    温小筠看着鄞诺忙碌的背影,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才好了。

    这个鄞诺翻起脸来简直比翻书还快,她已经摸不准他的人设到底是属于哪一种类型了。

    霸道总裁,他太穷,不够逼格。

    偏执病娇,他太壮,不够变态。

    绝美谪仙,他太俗,接地气了。

    想到这里,温小筠赶紧晦气的呸呸了好几下。

    那些人设都是给男主的,她才不要鄞诺这个货当她的男主呢!

    如果非得要选一个,她宁愿选白鹜,最起码人家颜值那还是打遍三界无敌手呢。

    真的谈起恋爱来,才华,相貌,财富,人品她总得图一样不是。

    反正这个鄞诺是360度的不合格,绝对不在她温小筠的考虑范围之内。

    就在这时,鄞诺终于找好东西返身回来了。

    他先是将一堆小瓷瓶放在旁边桌上,又打来一盆清水,才俯身蹲在温小筠面前,拉过她的手,动作轻柔的帮她拆绷带换药。

    温小筠忽然发现,从上方俯视的角度看,鄞诺的眼睫毛还挺长挺密挺翘。

    想到这里,温小筠不觉狠很皱了下眉头,两眼翻白着的向上望着房顶。

    鄞诺一面帮温小筠清理着伤口,一面偷眼观瞧她的表情。

    只见她一脸难为情(错觉!一定是他的错觉!!)的望着房顶,他心底笑意越发明显。

    他至今还记得,温竹筠这货虽然生的瘦弱单薄,但是脾气却比谁都硬。

    他一项是眼高于顶,什么王公贵族都不放在眼里的骄傲的人。

    便是见了当今圣上,他都是毫无惧色,不卑不亢,未曾有半点谄媚之色。

    这样的温竹筠,怎么可能会甘愿被兖州府一个小小郡王收买?

    所以他之前对白鹜和温小筠关系的猜测,那绝对是多心了。

    当然,他快速原谅温小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温小筠的眼泪。

    从小到大,家里人都说就没见过他掉过一滴眼泪。

    毕竟温竹筠是个宁折不弯,要强好胜的一个人。

    可是当他误解了温小筠的时候,她竟然委屈巴巴的落泪了。

    她一定是非常在意和依赖自己,害怕自己误会她,会抛她而去才会情急落泪。

    一想到身材娇弱内心却堪比钢铁硬汉的温竹筠在自己面前哭得像是个委屈巴巴的小姑娘,鄞诺便什么怀疑什么心结都没有了。

    知道服软,知道在乎他就是个好温竹筠。

    鄞诺这样想着,心里不觉越发得意,连带着为温小筠擦手的动作也更温柔起来。

    “呐,”鄞诺专注的看着温小筠伤口患处,轻声开口,“别怪哥哥没告诉过你,以后办事什么的,要离那个白鹜远一点。”

    温小筠五官瞬间一皱,本想说话,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多搭理他。

    鄞诺仍沉浸在想象中的甜美氛围中,继续嘱咐着温小筠,“虽然你很天才,但到底年纪小,不懂得世间险恶。八成也不会明白他们王孙贵族的恶嗜好。哥哥跟你说,咱们兖州府的王爷君王们,名声可都不好。白鹜虽然看着还行,可是看你的眼神太暧昧。一瞅就是别有用心。”

    新涂抹上的药膏触到伤口一片灼痛,叫温小筠不觉嘶地一声缩了缩手。

    可是无奈手腕叫鄞诺攥死了,根本抽不回半分,一时间,温小筠竟然有些恼火了,挺着两条胳膊,狠狠磨牙,“人家白兄挺坦诚的啊,什么话都说在明处,挺君子的。倒是鄞诺你背后说人家坏话,不太好吧?”

    心情大好的鄞诺一点也没听出温小筠言外的挖苦之意,苦口婆心的解释道,“你不要轻易被人家的言语所打动,口水那玩意儿可是不要钱的。甜言蜜语最廉价,看人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温小筠心头忽的一颤。

    她忽然想起来白鹜竟然会以为她是个女子的事。

    再想到原本世界里与白鹜发展了利用虐恋,大片乌云顿时笼上她的心头。

    目前的白鹜对她还真的是利用为主,只是不知他藏在各种合理解释后面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而面前的鄞诺虽然讨人嫌,招人厌,但总归是没什么坏心的,或许她能透露关于白鹜的一点点怀疑,好叫鄞诺一起帮忙调查。

    “说起白鹜,我正有一件事要同你——”然而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院子外面就传来一声惊慌的呼喊,“鄞头儿,推官大人,不好了!”

    鄞诺温小筠齐齐抬头,朝着院子里望去,却见扶着腰间佩刀的猫耳朵正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内宅,直直奔着鄞乾化和皇甫涟漪所在的堂室奔去。

第272章 殿下,秦奇来晚了···

    在温小筠与鄞诺因为猫耳朵带来的新消息而惊疑不定的同时,身处鲁王府的白鹜却被迫踏进了一片泥泞而污秽的沼泽之中。

    在鲁王府幽深的后花园里,有一片奇特的建筑。

    外人只知道里面豢养着各种奇珍猛兽,却不知道在里面最深处的角落里,还有一片建筑向下挖空了足足两层。

    其实比起高大的亭台楼阁,建造一座深深嵌入底下的建筑要更加费时费力费金钱。

    可是老鲁王却执意秘密建造这样一幢建筑,这不仅仅是因为凤鸣朝有着严格阶级制度,什么人能住多高的房子都有着严格的规定。

    更因为这幢房子不可告人的真正用途。

    而此时的白鹜就坐在通向深邃大厅前的一间小屋子中。

    他端正的坐在屋中央,身旁站着眼眶红肿的秦奇。

    秦奇拿着一方素锦手帕,半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帮着自家殿下拭去脸上掩饰伤疤的脂粉。

    等到白鹜脸上那道粉色刀疤终于出现在晰白如玉的面颊上后,秦奇又拿出一些特殊的画笔颜料,一下一下的将那疤痕描深,描红。

    整个过程中,白鹜都闭合着双目,一言不发。

    将白鹜脸上疤痕画得无比狰狞之后,秦奇又从旁边桌上的托盘里拿起专为他准备的素白衣衫。

    只是在为他系上前襟第一颗扣子时,秦奇终于忍不住的低下了头,滚滚泪珠打着转儿的从他眼角淌下。

    白鹜微翘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却对上了秦奇忍不住伤心的样子。

    白鹜恍然伸手,抹去秦奇眼角的泪,温柔一笑,“早该习惯了的,不该流泪。”

    秦奇哽咽着忍住抽噎的冲动,手指颤抖的想要继续为白鹜穿衣,可泪水终是难以控制决了堤。

    秦奇一下跪伏在白鹜脚背上,拽着他的裤脚涕泗横流,“秦···秦奇回来晚了···叫殿下一···一个人···这么久···”他泣不成声,再说不出一句话。

    白鹜眉色忽的一颤,赶紧别过头,从托盘上拿起他那方表情狰狞的黄铜面具,捋着面具两边滑顺柔软的缎带,淡淡一笑,“无妨,那个地方,终究是本王最惦念的,你能在那里替本王多待一些时日,也是好的。”

    “殿下,”秦奇抬头看见白鹜正在自己戴面具,忙抹了一把眼泪,起身站到白鹜身后,为他佩戴面具。

    冰冷的黄铜面具瞬间调整,将白鹜光洁的皮肤完全遮盖,再抬眸,眼中那抹最后的温柔瞬时消失无形,只剩下满目的冰冷疏离。

    他缓缓站起身,双目里不再有任何温度,转而朝着门口方向阔步走了过去。

    “殿下——”秦奇几乎哽咽着出声,望着白鹜决绝的背影忍不住的向前追了半步,却又最终停在了门里。

    他知道,那扇门,是他永远不能跨过的禁忌。

    纵然他心中再愤恨,也不能跨过去半步。只能将对这个世道的狠,掺活着咬碎了牙齿血泪,生生咽回进肚子里。

    只是他不知道,他那半声呼唤与踏出的脚步声,一点没落的全都听在了白鹜的心里。

    只是他不能停,他只能将自己包裹进冰冷的面具之中,冷了面,又冷了心。

    他只能走上那条脏污的回廊,不能回头。

    脚下铺了一层厚厚的红地毯,衬着半地下室昏黄的烛光,像是鲜血一般刺目脏污。

    走廊两旁是一个间间隔断的小屋子,每一间屋子里都有一个衣着纤薄的妙龄女子。

    她们无声无息的在那方寸天地里伸展,轻旋。

    有的披头散发,有的浓妆艳抹,有的半透的薄裙翩跹飞扬,有的水袖翻转飘然波动。更有半倚在贵妃榻上娇作媚态,玉体横陈着用目光贪婪引诱着外面人的。

    无一不是身材婀娜妖娆,媚眼如丝,冶丽旖旎宛如盘丝洞中饮血啖肉的食人妖物。

    回廊中还若有若无的飘荡着一阵阵丝竹弦乐,乐声轻柔靡靡,诱人心魄,迷人神智。

    这番可怕的地狱景象若是落在旁人眼里,定要逼迫着人卸去道貌岸然的伪装,露出最本性的丑陋,偏生在白鹜这里,半点波澜都不曾起。

    如果还能激起白鹜一点点的情绪出来,那就是厌恶。

    白鹜厌恶极了,恨极了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景象。

    只是他没有选择,只能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一次次的踏上这条比沼泽污泥都要恶心脏秽百倍万倍的红毯。

    白鹜不觉摈住呼吸加快了脚步,尽可能快的走过长长的红毯。

    红毯的尽头,是一处岔路,正当白鹜快步左拐,想要彻底摆脱那些妖孽的乐声之时,却迎面撞上了两个人。

第273章

    好在白鹜毕竟功夫不弱,就在即将要撞到对面的人时,他脚步一滞,随后倏然后退,总算避免了另一场恶心的撞击。

    这座建筑物里所有的男性,都是白鹜碰都不想碰一下的恶心存在。

    然而白鹜这边虽然稳住了,对面的人却堪堪打了个趔趄。

    白鹜又后撤了半步,可是在他看清对面所来何人的时候,对面的人已经恼怒起来。

    “哪来的狗奴才,连本殿下都敢冲撞?!”直接叫骂出声的是又黑又胖的鲁地二郡王。

    他扶着旁边的三郡王,抬眼就朝着白鹜骂呵出声。

    三郡王长得不比二郡王彪悍,甚是单凭长相的话,他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清秀俊美一类型的。

    只是常年被无度在酒色上耗空了身子,显得双目灰暗迷离,一点精神都没有。

    黑胖的二殿下在看清来人正是带着面具的白鹜时,脸上表情登时一变,变得轻蔑又傲慢。

    他猛地抬手狠狠推了一把白鹜的肩膀,“短命的贱种,生来就是给人取乐子的,也敢冲撞本殿下?”

    三郡王假意劝解着拉回二郡王的收,轻笑着说道:“二哥,不要跟这种贱胚一般见识。这种贱人懂得什么叫礼仪尊卑?不过是靠着自己的皮相,就能换来郡王之名,任谁也会冲昏了头的高兴着呢。”

    听着那一声声的贱人贱胚,白鹜额上青筋一根根暴起,终于到了三郡王这里,白鹜再也忍受不住,猛地挥手就掐住了三郡王的脖子,黄铜面具后的一双凤眸爆出森寒的光!

    “你们也知道我短命,活不过三年。只是三年后死,还是现在死,对我来说没有区别。你们呢?你们真的舍得放下那奢靡的极乐人生来跟我这个棺材瓤子死磕?”

    似是听到了动静,走廊尽头的侍者回头看到这边的情景,立时碎步跑了过来,“郡王殿下们息怒,是奴婢做的不好,怠慢了几位殿下。”说着他朝着身旁同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带着白鹜走。

    之后才有走到二郡王,三郡王近前,抬手做了个请得的手势,“二殿下,三殿下,老王爷还为殿下们准备了稀罕的好玩意儿呢,就在前院,两位殿下请随奴婢来。”

    二郡王和三郡王对视一眼,挑挑眉无所谓般的耸耸肩,“三弟,咱们时间金贵的很,不是什么人都配和咱们说话呢,走吧,还有那么多正事等着咱们去做呢。”三郡王瞥望了白鹜挺直的脊背,不屑的嗤笑一声,“可不是,二哥,咱们走着,贱种即便穿着人模人样的,依旧是贱种,跟他多说一句,都会污了咱们的耳朵。”

    老太监眉心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却又转瞬即逝,再抬起脸来时,只剩下恭谨的谦卑。

    “二位殿下这边走。”

    另一位太监看到老太监领走了不好惹的二郡王和三郡王后,这才敢对白鹜露出一点笑脸,“四殿,这边请。”

    白鹜宽大袍袖里的手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却觉不到半点疼。

    顿了一下后,他才迈开步子,朝着前方走廊幽深的尽头走了过去。

第274章

    像是感知到白鹜身上森寒的杀气,在拐了一个弯后,那小太监尴尬的向白鹜陪着笑,“四殿,二殿三殿下两位殿下就是喝得太多了,一时说的糊涂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白鹜目视着幽暗的前方,凤眸里满是凛冽的冰寒,“烈酒并不会教他们说胡话,所言皆是真正的心里话。”

    “这····”小太监竟不觉打了个寒颤,打圆场的话再也说不出半个字。赶紧低下头恭顺万分的在前面引路。

    就在一身白衣的白鹜随着小太监走进回廊深处一扇暗门后,厚重的猩红色地毯上又迎来两双做工精致的深色长靴。

    它们的主人和白鹜一样,脸上都带着面具。和白鹜不同的是,他们的面具都是上好的软皮子做的,只遮住了眼眶周围,鼻子以下没有任何遮挡。

    其中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穿湖蓝色蜀锦长衫,腰间系着一方色正阳俏的极品翡翠扣腰带。

    他身材中等,微微发福,好奇又贪婪的左右环视着两旁小房间里的浓郁春色,虽然有眼罩遮挡,但是眼角周围隐隐发青的黑眼圈扔很明显。

    左顾右盼间,目光闪烁而飘忽,似是很享受这座秘密建筑里独特的氛围。

    另一个人就显得瘦多了,半披散的长发大半都白了,光从背影上看,怎么也要有六七十岁的样子。可是正面看,除了眼角与嘴角深深几道苟合,脸上皱纹并不算是太多。看样子该是保养得非常好的。

    比起年轻人端庄正式的打扮,他的着装可就随意多了,宽大的袍袖,松松垮垮的衣襟,再加上他披散的头发,很像是刚睡醒穿着睡衣就出来接待客人了。

    他脚步轻缓,走在年轻男子身边,有些削薄的嘴角总是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略微凹陷的眼眸不时打量着年轻人的反应,偶尔会闪过丝丝阴鸷的光。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悄然潜伏在草丛之中,打量着前方猎物的一举一动。

    对于老者不怀好意的微笑,年轻男子半分也没有察觉到。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两旁一个个房间里魅惑香艳的场面吸引。

    他年纪虽然不大,享乐的经历却很是丰富。

    他自信无论多么高等的青楼欢场,他都体验过。

    无论多么罕见奢靡的花样花招,他都玩弄过。

    可是今日一踏进这在外人眼中神秘异常的“豹房”,他还是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豹房在地面上楼宇装饰奢靡豪华,且不论那些昂贵的紫檀雕花窗棂隔扇,就是帷幔上绣编的珍珠宝石就足够叫人目不暇接。

    更不要说其中摆放的各种名贵瓷器,珊瑚珠宝了。

    然而那些奢华还不足以叫他这个鲁地巡抚第一公子青眼相看,粉红色幔帐幽幽曳动间,端着各种花样儿的妙龄少女穿梭其间,一个个穿的都是半透薄纱衣裙,直教人眼馋得口涎流淌,心旌摇动。

    也不知楼宇中焚的是什么香,浓郁扑鼻,甜腻诱人,只闻得人那叫一个神思飘荡,想入非非。

    似是很满意年轻人越发痴醉的神情,面具老者呵呵一笑,“仇公子,本王这豹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地方。原不过是给家里边兄弟聚会的乐子,招待外姓人,你仇公子可还是头一位。”

    忽然听到老者开口,仇姓公子立时收回视线,恭敬的欠了欠,“承蒙王爷厚爱,才能叫小生一饱眼福,大开眼界。”

    这位散发老者正是居住在兖州府的鲁地老鲁王。

    他单手一摆,指着最后一间房间里横躺在贵妃榻上的玉体自给自足的动作,扬声大笑,“仇公子这话说得不错,本王这豹房就是会叫人大开眼界。这里不仅有世间一等一的富贵,更有凡俗所没有的极乐享受。”

    仇公子正惊愕着前面还会有什么花样时,老鲁王就已经带着他走到了回廊的尽头。

    仇公子堪堪没被眼前场景吓了一跳。

    比起幽暗憋闷的地下回廊,眼前情景竟然忽的开阔起来。

    盘桓在他们脚下的依旧是回廊里那样宽的道路,不同的是,一面贴墙,一面悬空,悬空一面竖着一排雕工秀美的红木栏杆。

    侧头放眼望下去,仇公子才终于明白,这里是间类似大戏楼的地方。

    他们脚下的路再往前就成了盘旋而上的楼梯。楼梯直通二楼环状的观景台。

    正中央的天井下布置一片原形的偌大舞台。

    舞台中央铺了一片红毯,舞台下则是扑了细砂的土地。再往后面看去,则是一排排细密的金属围栏,将整个天井围成一个偌大的囚笼。

    二楼粉红色帐幔摇曳,烛光影影绰绰,本该是处旖旎暧昧的地方。可是下面广场却还燃着粗犷的火把,火焰窜动间,隐隐映出砂土地上片片暗红色的印记。

    仇公子双目瞳仁不觉狠狠一缩。

第275章

    尽管距离下面有些距离,仇公子还是一眼就认出拿土地上干涸成结的分明就是大片的血渍。

    看到这里,他脸上不觉露出了残忍的微笑,他是看到鲜血就会异常兴奋的那类人。

    这间豹房真是太对他的口味了。

    “仇公子,”老王爷摆手一指前方,“这边请。”

    仇衙内怎敢托大,立时朝着老王爷颔首行礼,“王爷请。”

    老鲁王也不再客套,甩了甩袍袖,抬步走向楼梯方向。

    可是仇衙内一抬头,却看到一排女子从二楼整齐走下旋梯。

    眼看着那些女子几乎由上而下将本就不宽的楼梯完全占据,根本没有他和老王爷通行的路,仇衙内一时间懵了起来。

    “王,王爷?”他试探的问道。

    老鲁王竺逸派侧眸轻笑一声,长袖一摆便踏上楼梯第一节台阶。

    随着他的步伐,上面楼梯上的少女们齐齐背过身,跪趴在台阶上,将平坦的后背展露在竺逸派与仇衙内眼前。

    仇衙内惊得不觉后退了半步。

    那些少女清一色穿的都是半透的薄纱,光洁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如今一片娇嫩的肩膀白皙的后背次第相连,竟然搭成了一道人梯?

    看着仇衙内惊讶的模样,竺逸派呵呵的笑了,“这样的梯子,才是给人走了,只是不知仇公子脚下功夫如何?走不走得稳?”

    说完他也不等仇衙内答话,转身抬脚就踏上“人梯”第一阶。

    仇衙内这边还没回过神来,竺逸派就已走完了整条人梯,走到了二楼观景台。

    仇衙内这才赶紧上前,当他第一脚踏在“人梯”柔软的阶梯上时,颤巍巍的感觉叫他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想到竺逸派那个老妖精竟然这么会玩,脚下功夫竟会这么稳。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天天这么踩练出来的。

    果然到了第二步的时候,仇衙内眼底就现出了兴奋的光。他彻底爱上了这种感觉。

    竺逸派说的不错,这样的台阶才是给人走的嘛。

    等到他跟着老鲁王竺逸派坐上二楼观景台时,又走来四名美艳少妇,两名一组的分别跪在竺逸派和仇衙内身旁。

    她们有的端着酒杯,有的举着时令果盘,媚眼如丝的伺候两位主子左右。

    看着左右两边美女明艳的红唇,丰满的身材时仇衙内直感觉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旁边老鲁王竺逸派随手挑弄了少妇下后,便接过酒杯,兴致满满的望向下面天井露台。

    仇衙内嘴角已然咧得合不上了,正要学着竺逸派的样子揩下那两个少妇的油,下面舞台上便响起了一片轻靡的音乐。

    仇衙内忙不迭的放眼望去,只见舞台外围的金属栅栏忽然打开一扇门,走进十名少女,五名男子。

    少女们的衣着比楼上的更鲜艳,也更单薄。

    他们踩着音乐的步调,翩跹起舞。

    那舞姿却不似寻常舞蹈那般,举手投足,眉梢眼角处处都透着一种诡异的暧昧,贪婪的玉望。

    不过几个来回,他们身形骤然一变,现出了惊人的一幕。

    惊得仇衙内差点从椅子上直接站起来。

第276章 群魔乱舞

    众舞者队形一变,组成了一个周正的圆形,众人齐齐旋转,而后纤薄的衣衫飞旋而出,铺陈在猩红的地毯上,像是骤然盛开的淡粉色半透明的花瓣。

    看着下面群魔乱舞般热辣的场面,饶是见多识广的仇衙内而圆形的正中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那一对宛如情侣般动作火热直接。

    而在人圆环中间,一个女人被突然出现在半空的绳子高高的吊了起来。

    一侧的手脚的拇指被绳子死死捆在一起,吊在绳子上,另一侧的手脚拇指也被捆在一起,却向下吊着一大块沉重的石板。

    女人惊恐的睁大双眼,剧烈的疼痛叫她在空中痛苦的挣扎,哭嚎。

    可是她的嘴被封住了,手脚上系的青石板又出奇的重,只能在空中挣出一些徒劳的幅度。

    女人开始哭嚎,惊惧的睁大眼睛拼命摇着头,就好像她之前对于自己即将遭遇的恐怖事情半点准备都没有。

    音乐在瞬间变得阴森又狂热。

    周围的男舞者全然无视中央女子的绝望,全情投入的继续自己的舞蹈。

    他们将女伴托举,伴着音乐激烈的节奏做起了最人类原始的动作,除了最中央呜咽着痛苦的女孩,每一个人都癫狂了起来,亢奋了起来。

    而在每一个男子脚下,都有一个半躺在地,施展出蛇一般身段,向上攀爬着的妖冶女子。

    惊讶得站起来的仇衙内彻底忘了坐回去,他两手死死攥着椅子扶手,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下面那妖孽异常的惊人场面,微微的张开了嘴巴。

    而坐在旁边一直心怀戏谑之意的竺逸派此时也被下面一浪胜过一浪的声音和画面唤得神色迷离。

    他现在已经开始暗暗的激动起来。

    今夜这开胃菜设计的很有新意,真叫人越来越期待后面的压轴大菜了呢。

    想到这里竺逸派狭长的眼睛蓦地眯细,不觉轻笑出声,端着酒杯的手也渐渐紧攥。

    竺逸澜,本王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你出场了呢。

    正在思量间,音乐节奏又是一变,加入了迅疾有力的一段鼓声,猩红地毯上面那些正糜醉得混不知天地黑白的男女听了鼓声动作皆是一震,无论处于何种体位,每一个人都不自觉的朝左边铁栅栏门望去。

    亵玩着怀中尤物正入港的仇衙内听了这突然的变奏也是一惊,他赶紧伸长脖子向楼下望去,却看到舞台下面两个方向的铁栅栏的闸门正在缓缓打开。

    只是这一眼,他就发出啊的一声惊叫,歪扯着怀中尤物一起摔倒在地。

    其中一个闸门后站着一位白衣男子,他手执长剑,头戴黄铜面具,身材颀长,姿态英挺。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却也从他端正的姿态仪容中看出一番出尘的风采。

    而站在另外一个闸门后面的活物,就是把仇衙内吓得不清的真正所在。

    那是一头满身血腥的凶猛金钱豹!

    什么奇珍异兽,仇衙内倒是也见过不少的,可是这次他却被直接吓到失态跌坐,并不是那头金钱豹与他往日见到的有什么不同,而是因为那豹子嘴里分明叼着半颗血腥的人头!

    透过那畜生嘴里一片血污,隐约可见那是个年轻女子的头,乌黑的长发混着泥泞的鲜血和斑斓的脑浆长长的拖曳在地,在铺了细砂的土地染出一条残忍的血痕。

    看到仇衙内失态的样子,竺逸派终于发出了一串心满意足的笑声。

    “呵呵,仇公子不必惊讶,本王这里玩豹子都是有讲究的。”竺逸派说着,兴奋的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眦着獠牙的畜生,额上青筋都跟着一根根的亢奋而起,“要只是一般的饿,还不够够劲。非得饿上几天,突然给扔给它半个人头,一定是清秀少女,滋味儿才会鲜美的不行。还热乎的血腥气,就会逼出豹子所有的兽性,可是上前嘶咬一通儿后,它才会发现除了一层薄薄的人皮,几乎全是骨头。”

    惊坐在地的仇公子看着一点点站起身,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楼下场景的老王爷,也一点点恢复了神智。

    听到后面的描述,仇公子难以置信的痴痴笑了一声,随即双眼目光愈发兴奋,他掐着侍女的肩膀缓缓站起身,跟着老王爷一起伏在栏杆上,试探的往下望,“王,王爷手段果然高明。”

    竺逸派瞥了他一眼,轻轻拍了拍仇衙内的肩,意味深长的阴险一笑,“好戏才刚刚开始,仇公子不妨再喝一口壮壮胆子呐~”

第278章

    仇衙内看着楼下白衣面具四郡王,双眼兴奋的都变红了。

    在他看来,只这一会的功夫,红地毯上那一具诱人的躯体此时已经变得索然无味。

    又有什么刺激能比得过用一名尊贵的郡王殿下做猛兽活生生的肉饵来来得生猛呢?

    更何况据坊间传闻,这位四殿下的容貌妖冶远胜世间任何一位美女。

    能够将这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从来都非是顶级权贵不可的人物。

    只要这样想一想,仇衙内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亢奋的逆流起来。

    原本还沉浸在迷乱氛围里的一众男女此时见了口啖人头的凶残豹子,身上都是一激灵。

    他们原本以为这一场舞蹈中,唯一的献祭者就是之前那名被他们抛弃的女伴。

    不想后面竟然还有野兽的环节,在瞬间的怔愣之后,连地上的衣服都不顾得减,忙抽出身子光着脚就要朝四面狂奔。

    可就在跑得最快的那个男人一脚踏出红毯之时,上方突然炸开嘭地一声巨响!

    没等众人回过味儿来时,只剩下半颗头的男舞者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忍的血色后,便直挺挺的轰然栽进沙地之中。

    站在红毯之上的白鹜倏然抬眸,怒视着忽然出现在二楼的火铳飞烟,眸光寸寸冰寒。

    这时被铁栅栏围住的舞场顿时响起一片惊惧的哭嚎。

    她们都知道那个男人跨出的半只脚意味着什么。

    有的扯着自己头发痛苦跪地崩溃大哭,有的瑟缩成一团,连滚带爬的重新回到红毯中央;有的甚至无耻的攀上最中央的绳索,卑鄙的踩着被吊女的身体徒劳往上爬。

    可怜那女人只有一根手指根脚趾被上面的绳子系死,再经男人这样一拉拽,其中骨头紧接拉断,只剩下筋皮被绳子越嵌越深,纵使她的嘴巴已经被堵得结结实实,还是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旋即疼得昏迷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尖利而凶恶的女声忽然在二楼响起,“歌照唱,舞照跳,再有畏逃者,这个贱奴就是他的下场!”

    仇衙内也被这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一缩脖子朝旁边看去,却见一个身着黑色劲服的蒙面女子正扛着一支火铳,目光尖锐如鹰隼一样的怒视着楼下的男人女人们。

    她话音刚落,观景楼内半路停歇的音乐再度缓缓奏响,惊慌失态的那些男女纵然怕得不行,也只能浑身着回到最初的体位继续之前的活动。

    只是这一次,所有动作都生涩僵硬的不行,再无半分之前的迷醉投入。

    黑衣蒙面女眉心一皱,朝着其中一个仍在呜呜哭得不行的女人额头倏然就是一枪!

    滚烫的鲜血立时喷溅了周围人满脸。

    “叫你们湿的不是上面,谁若是还有半点分神,豹子吃不了你们,却要吃我的铳子儿!”

    这一下,舞台上的男男女女再无退路可退,只能含着眼泪,咬牙切齿的再次投入回活动之中。

    见秩序终于恢复,蒙面黑衣女这才扛着火铳重新回到阴影之中,

    黑衣女子的火铳不止将舞池中一众男女吓得不行,也将仇衙内吓得双腿酸软,双手死死扶着栏杆这才没有再次跌坐在地。

    一旁老鲁王竺逸派眉梢长长的眉梢倏然一挑,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仇衙内,转着手中酒杯轻笑着说道,“寻常玩法,说来说去就那几个姿势,撑死再叠几个人或畜生,没甚的意思。既然是玩人,就总得玩出点内涵来。

    比如这世道的人,都披着一张人皮,有人却天生就该是猪狗,拔开他们的人皮,露出他们猪狗的模样,再一点点碾死它们,这样才爽利呢。

    比如那条被吊起来的母狗,本来是这群人的领舞,事前还以为这就是一场花样儿多些的艳舞而已。

    她不知道的是,在选定节目的同时,和她私下里偷情的蠢猪已经收到了指令,在献舞的人中,要有一个要受吊半边猪。

    于是一场陷害的发酵便在暗中传播开来。直到母狗们开始干活,公猪们就会将秘密选好的半边猪吊起来呢。”

    竺逸派眯细的眸子越发狭长,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仇衙内听得额上汗水都淌下来了,可是在极致的惊惧之后,他却又感到了一阵无比的畅爽。

    “王爷手段果然不俗,小生今夜才算是真正的开过荤,长了见识。”仇衙内扶着身旁两名尤物回到座位,双腿依然还有些软。

    竺逸派呵呵的笑了,“接下来的发展,仇公子可还猜得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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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2867/ 第一时间欣赏神捕大人又打脸了最新章节! 作者:菌紫茶所写的《神捕大人又打脸了》为转载作品,神捕大人又打脸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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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捕大人又打脸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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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瞬时握住她的手,拥她入怀“世上人那么多,我非你不娶。”神捕大人又打脸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捕大人又打脸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捕大人又打脸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