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封队也想知道
不知道是悲惨的未来刺激了他，还是安允淮明媚的未来重创了他，刘航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挣扎。
苏南栀往后一靠——这个动作表达出一种放松的意思，同时手指在桌面上随意敲了两下。
“你要是实在想顶罪也可以，反正现在警察找不到别的证据，他们想结案了，你当然就是这桩案子的罪犯，”苏南栀笑了声，“说不定你在监狱里面无声无息地死去，外面的人才能放下心来呢。”
“听说你跟父母的感情非常好，不过我听说他们年纪也不算很大，四十多，再去福利院领养一个跟你以前差不多的孩子，养大成人到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给他们养老也不是不可以。”
“再真挚的感情，当他们有了别的可以倾注的对象，你也不算是很重要了。”
“好了，我说完了，”苏南栀站了起来，“说句实话，你挺可惜的，像你这样的，就算是明年继续考研，等毕业去做个大学老师，也是受人敬仰，说不定哪一天在学术上再有大成，那才是真正的功成名就。”
刘航的表情已经发生了变化。
苏南栀刚一出门，他就喊着要联系自己的父母。
在她出来前一刻，封队低头问秦落姝，“你是不是跟她认识？有空问问小姑娘有没有兴趣报警校。”
江北渝：“？？？”
你们刑侦大队都缺人到这份上了吗？
连这种一看就不能打的小姑娘都不放过？
秦落姝低声道：“她可能不愿意。”
封队嗯了一声，表明了自己的疑惑。
秦落姝：“她成绩挺好的。”
封队拧眉：“成绩好就不能报警校了吗？”
“她有心脏病，很严重。”
“……”
秦落姝从自己上司的表情里面看出了“遗憾”两个字。
江北渝看秦落姝的表情又是不同了，这是一个知道苏南栀有心脏病的人。
显然知道这一件事的人并不少，而他恰好是知道得比较迟的那一个。
苏南栀出来了，发现这边人还挺多的。
江北渝对她道：“还有什么事要说吗？没有的话，我送你回家了。”
封队把手搭江北渝肩上，“你想上哪呢？让你解的题还没解出来呢。”
江北渝：“……”
忘了还有这玩意儿呢。
“行，那苏小栀，跟老师去解题吧。”
苏南栀：“……”
封队一句话断了江北渝的想法，只见他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我让你解题是解罪犯留下来的蛛丝马迹，不是让你给学生做辅导。”
苏南栀在那一刻突然福至心灵：封队，真是个好人。
封队转头看秦落姝：“你送一下小姑娘回家。”
秦落姝听完，说了句“好的”，然后牵着苏南栀的手走了。
牵着……
几个大男人在后头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秦专家跟人家认识吗？都手牵手了。”老刑警问道。
江北渝的关注点不在这，他偏头看封队，“这么大的小姑娘也会手牵着手一起走路吗？”
封队不知道。
封队也想知道。
第512章 野妈
苏南栀被秦落姝牵着走出去，像小时候一样。
“栀栀，最近身体怎么样了？”秦落姝问道。
苏南栀回答得敷衍至极：“我觉得还行。”
“撒谎。”犯罪心理专家立刻戳穿了她。
苏南栀：“……”
就很烦。
“就那样吧，不好不坏。”事实上，今天早上才从医院出来的某人非常轻描淡写地表明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
秦落姝，一个放着大家闺秀不做的彪悍女子，曾经在云海村当过村花。
她当时应该是刚毕业不久，过来当了两年的卧底，两年后，嫁去了距离云海村大概十公里的一个村落里，并且在嫁过去三个月后，把那个村子的贩毒制毒团队一网打尽。
而后这位村花，到最后也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身份，跟她嫁的那位——同样在那个村子蛰伏了一段时间的刑警一起消失了。
苏南栀算是为数不多知道她真实身份的。
不过也只是她自己单方面知道而已。
秦村花当年可是不少年轻小伙子的梦，只可惜为人冷淡，最后甚至肥水流了外人田，她出嫁那天，村里面的小伙子醉倒了一半，有人甚至默默期待着她离婚自己再乘虚而入。
等到警方动手时，确实也差点暴露，当时苏南栀不着痕迹地帮了个忙。
事后秦落姝问她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
苏南栀觉得没有说谎的必要，就告诉她了。
秦落姝又问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苏南栀说了，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
秦落姝：“……”
这个还真是非常失策了。
所有的万幸都是因为这个小姑娘，她是个清清白白的群众，跟罪犯没有任何的关系和牵扯。
其实在之前她就已经查过这个小姑娘了，最后发现她除了很有钱，身边只有一个照顾她的婆婆和一个长辈一般的年轻男人，小姑娘平时的活动范围并不大，顶多就是去隔壁邻居家逗猫猫。
那只英短啊，秦落姝也认识，有一次路过，肥得滚远的小猫咪直接威风地冲过来，然后下一秒躺在她脚边碰瓷。
猫咪的主人——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像大学生，白白净净的，戴着金丝眼镜，在门口含笑看着猫猫，然后冲它喊道：“肥肥，小鱼干！”
那一刻，秦落姝觉得这还真的是猫如其名。
脚边的猫咪趴起来，立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它的主人。
猫咪的主人抱起猫猫，冲着秦落姝道：“不好意思，我的猫平时喜欢跟长得好看的人玩。”
这一句话，直接恭维了秦村花的美貌，甚至还没让人觉得半分油腻。
秦落姝一看这位年轻的美男子，再看看他身后盖起的欧式豪宅，以及与之为邻的独立别墅，突然觉得自己伪装成一个穷人真的很没意思。
从那之后的两年时间内，每当秦落姝路过那里，手上都会拎着从网上购来的小鱼干和猫条，成功用美食和美貌掳获了那只猫猫的心。
同时成为肥肥不知道第多少位在岗的野妈。
第513章 见见他
秦落姝也是慢慢才意识到，这个小姑娘那超乎常人的能力，恁心而论，她对苏南栀还是相当关照的，20岁那年碰上这个12岁小姑娘，她突然就一丝生女儿的冲动。
“你现在住在哪？和你弟弟住一起吗？”秦落姝上车之后询问了一下地址。
苏南栀：“不了，去另外一个地方吧。”
江北渝的地盘，现在比较适合休息。
那房子，苏南栀印象中，很适合江渔蕴养灵魂，她在那里，江渔也许会出现。
其实也没有太久，就是经历了些事情后，苏南栀突然就很想见一见他。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刻太过于福至心灵，苏南栀突然就看见了坐在车后座上的江渔。
秦落姝还在开车，丝毫没有看见后座上突然出现的身影。
也是。
苏南栀收回视线，哪有那么多像江北渝这么不讲道理的天才。
只不过，透过车内后视镜与江渔对视的那一眼，一头银发的俊美男子冲她笑了笑，那一刻，苏南栀又恍惚了一下。
因为这个男人，眉目间跟另一个男人，确实是越来越像了。
那种像不是五官、表情和性格上的像，是另一种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出来的相似，是气质吗？不是，是更加深层的东西，但她此时此刻，终于意识到了书到用时方恨少的尴尬，她形容不出。
这种感觉诡异到她自己都忍不住扪心自问一句：我是变心了吗？
但她确认自己爱着车后座上的那只漂亮的男鬼，并且养他的念头一直坚定着没有动摇。
苏富婆在养男人这一点坚决没有动摇。
那她就是一颗心碎成了两瓣，每一瓣爱上了不同的人？
苏南栀又暗自摇头，不应该，就算是这样，那也不应该喜欢上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她向来不想去考验人性，更何况是自己的人性。
秦落姝偶尔目光落在旁边的小姑娘身上，见她偶尔蹙着眉，又突然舒展。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烦心的事情似乎是特别多。
秦落姝作为一名过来人……噢她18岁时已经念公大了，第一次执勤就立下了功。
人生中每时每刻都是对自己的计划，她没有少女的烦恼。
秦专家年少时有意或者无意伤过和打击过的少男心简直可以排成一个连。
秦落姝把人送到指定的地点，盯着那栋别墅看了两眼，苏南栀下车。
“姝姐，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苏南栀笑了笑，隔着车窗跟秦落姝招了招手。
江北渝这里的门，苏南栀也熟得不行。
她已经沉默地牵过江渔的手，开门直接上楼，然后往房间走。
直到回到这个只留给她自己的房间，到这一刻，她才伸手去把男朋友抱了个满怀。
“江小渔。”苏南栀唤了他一声。
“嗯。”江渔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好想你。”苏南栀又松开了他。
江小渔盯着苏南栀的目光里，一如既往地带着那份真挚的，又不加掩饰的感情。
但苏南栀不知为何，又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股浅淡的伤怀。
第514章 吻
但她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苏南栀盯着江渔的眼睛，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然而江渔那一头银发垂到她的手上，一缕两缕在那拂下来，触感有点痒。
他们一时间都没有说话，直到江渔冰凉的手搭到她的额头上，“阿栀，你看，你最近都瘦了。”
苏南栀没时间上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瘦了。
江渔摸摸她的脑袋，手上突然多了一串红豆杉手串，他将其套在苏南的手腕上，对她道：“我之后可能要休眠一段时间，就在这一串红豆杉手串上，你记得戴好，我时刻都在你身边。”
苏南栀反手抓住他，“你要做什么去了？”
江渔笑了笑，“我什么也不做，只不过是需要通过休眠来调整一下自己。”
苏南栀看起来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没有相信，她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有所怀疑。
她垂眸，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再出来？”
江渔笑得温柔极了，他伸手抚过苏南栀的发：“可能要很久，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多久。”
苏南栀听完之后又沉默了。
她大概跟江渔有那么一点点心有灵犀，他看起来确实是不太对劲儿。
“那你现在是要睡了吗？”苏南栀问道。
问出来的那一刻，她还有一股怪异的感觉，通常要沉迷睡觉的那个人是她而不是别人，现在角色突然转换了一下，她却有点不适应。
“是的。”江渔的声音响起。
苏南栀一直觉得江渔的嗓音好听，那种仙气让他有种无法描述的不真实感。
但她还是十分的喜欢。
苏南栀盯着江渔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即将来临的离别渲染了这氛围，她心底突然涌上了那么一股冲动。
她踮起脚，凑到他唇，就这样轻轻地印了一下。
很轻。
但就是这轻飘飘的一个吻，让一头银发的男人愣住了，他向来都云淡风轻的那张脸上，浮现出了不易察觉的红晕。
耳根子的红却是藏不住的。
因为小姑娘已经上手去摸了。
“你会做梦吗？”苏南栀摸着他的耳垂道，“梦里会有我吗？”
江渔忍着脸热，大胆回望她的目光，回答得很快，“肯定会有的，阿栀，我这里，只有你是念想。”
苏南栀于是又发现了，她男朋友的可爱之处，但是此时此景之下，她只能说一句：“那你别睡太久了，梦到我的时候就该醒了。”
江渔笑着点头，“好，梦到你的时候就醒。”
然后她的男朋友，就在自己面前，慢慢变成了一缕烟，钻入了她手上的那一串红豆杉里面。
就在这时候，京市公安局刑侦大队，某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男人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旁边的桌子被人叩叩叩响，“姓江的，你是在发呆吗？你保持着这个状态已经超过两分钟了。”
整个刑侦大队，只有他们的老大敢这样对待免费请来的高智商人才。
周围不多的女同胞还在犯花痴，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的封老板压榨帅哥。
呜呜呜……
真可怜。
第515章 庞加莱猜想
江北渝回过神来，瞥了一眼这个周扒皮，眉眼间满是冷色，只见他淡淡道：“你行你上？”
封队：“……”
他还真不行。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他不是那个专业的。
大学本科专业是数学——曾经被导师预言为未来大牛的江某人，突然转了一下笔，然后很快就用笔尖点了一下泛黄的纸，顺便嫌弃了一下市刑侦大队给他准备的草稿纸。
“解出来了。”江北渝似乎看题看了许久还动手写写画画，最后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一句话让边上的警察立刻“轰”的一声围了过来。
江北渝以前也学过很多东西，刚好刑侦不是他学过的众多知识里的一员。
然而眼下，他盯着市局的各位刑警们，缓缓吐出了一句话：“哥们，你们的刑侦方向真的没错吗？”
“？”
“这玩意儿如果跟你们案子有关系，那罪犯极有可能是个连环杀人犯。”
“哗啦”一声，江北渝一句话让一群患上加班恐惧症的人集体噤声。
小封同学拎着他的脖子：“什么意思？说清楚点，不要随便吓人。”
江北渝对这种冒犯他的行为不置一词，事实上，姓封的这毛病都是跟他蒋心心表哥学的，他俩上学时真真是好朋友，然后一个去当警察，一个当了医生。
江北渝笔尖顿在纸上，“你们应该也了解了一下世界七大数学难题。”
世界七大数学难题分别是：NP完全问题、霍奇猜想、庞加莱猜想、黎曼假设、杨·米尔斯理论、纳卫尔-斯托可方程、BSD猜想。
其中这七大难题只有庞加莱猜想是被证明解决了的。
在2002年11月到2003年7月之间，俄罗斯数学家格里戈里•佩雷尔曼声称证明了其几何化猜想，直到2006年数学界最终确认佩雷尔曼的证明解决了庞加莱猜想。
封队神色自若：“我知道。”
下一秒，他拉来的免费打工人拍案而起，每一个字里都充满着对人民警察的怒气：“你知道这是未解难题你还叫我解？当我神呢？”
“……”
封队的表情里满是慈祥的爱意，他探手去给小江少爷摸了摸头，“乖，你哥以前一直给我吹他弟怎么怎么厉害了，我相信你可以从中找到蛛丝马迹的。”
江北渝刚刚说的解出了，也不是开玩笑的，他指着庞加莱猜想的那个几何体，对着封队道：“世界上很难再出现第二个佩雷尔曼，你的罪犯给你留下的提示也绝对不代表他有能力解出来。”
说着，江北渝扯了一下嘴角：“正如你们所说，这个罪犯是一个高智商犯罪分子，那么他显然是具有一定自负的心理的，他自己都解不开的题，却留下这样的提示，自然也不是指望你们警方可以把它解出来。”
以封队为首的一众刑警：感觉有被冒犯到。
秦落姝刚好回来了，封队问：“把人送回家了？”
秦落姝点头，“送回去了。”
“那过来办案子吧。”
京市刑侦大队现在只有这么一个案子的急上眉梢的。
一个突如其来的凶杀案。
死者身份还没确认，凶手身份更是未知。
第516章 四维空间
唯一可以作为线索的，就是发现尸体的位置留下了一张精致的卡片。
上面是关于庞加莱猜想的线索。
秦落姝加入了讨论当中，“假如提示不是意外，那说明罪犯确实具备制造连环杀人案的可能。”
“庞加莱猜想除了被当成世界七大数学难题之一以外，它本身其实也有很大的争议，证明之路历经百年，我们也不能把所有的线索都押在上面。”有其他人开口道。
警察们在讨论并没有特别避讳着江北渝，事实上他们的讨论也只是针对这个猜想究竟可不可以作为线索来。
七嘴八舌，吵得封老板都头疼了。
直到免费打工人江北渝开口问了一句：“冒昧问一句，介意跟我说一下，被害人是怎么死的吗？”
现场又一下子安静下来了，所有小崽子都安静盯着他们的领导，要不要把案情细节透露给无关人员，只有封队能做决定。
封队垂眸看了一眼坐着的江北渝：“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庞加莱猜想中提到‘任何一个单连通的，闭的三维流形一定同胚于一个三维的球面’，这个猜想本来是为了研究三维空间，以加深人类对流形性质的认识。”江北渝的声音徐徐响起。
简单的说，一个闭的三维流形就是一个没有边界的三维空间；单连通就是这个空间中每条封闭的曲线都可以连续的收缩成一点，或者说在一个封闭的三维空间，假如每条封闭的曲线都能收缩成一点，这个空间就一定是一个三维圆球。
一众刑警迷茫脸：“……”
有个小崽子搓搓手：“……所以，啥意思？”
封队的声音响起：“就是那样死了，身上没有任何外露伤口，连法医都找不到死者身上有致死的内伤或者疾病，但他就是死了。”
“死者死在自己的出租屋，如果实在要说是他的死亡原因，只能是窒息，死者是在无缘无故出现病理性窒息的情况死亡的，连法医都只能束手无策，唯一可以确认的是，死者生前最后的时光内，有那么两三秒的呆滞。”
江北渝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刚刚问话的小崽子挠挠头：“就是嘛，像被鬼勾了魂一样。”
“庞加莱猜想后来又被推广至三维以上空间，被称为‘高维庞加莱猜想’，”江北渝之后再开口，缓缓道，“三维空间，也就是三次元，泛指我们日常生活的可由长、宽、高三个纬度构成的空间，但在此之上，有人提出了四维及以上的高维空间。”
刑警们听得半知不解，封队却感觉有一条新的思路要出现了，只不过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来。
于是自己在处理着思路，“死者没有生前挣扎的迹象，死亡过程中没有其他人出现，甚至也不能排除自杀的可能，但死亡方式又这样离奇，按照你的意思是，他是……”
“有人提出，鬼生活在四维空间。”江北渝缓缓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第517章 贵所风水好
江北渝一句话，炸得周围一圈警察目瞪口呆。
“鬼？”有个警察哈哈笑了两声，“怎么可能？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鬼，我们受过高等教育的可不能信这个。”
他打破沉默之后，也有几个人附和说了几句，大体的意思都是：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鬼。
说来也是，如果这个世界有鬼，他们查案子要抓的犯人不是人，甚至不是同一个维度的生物，那将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
江北渝抬头看封队，“我只是给你们提供了一个思路而已，这些人是怎么死的，有没有凶手，这就是你们警察要去查的事情了。”
封队：“现在立刻马上去死者家里去找他是不是鬼神论狂热者的证据，如果他不是，就查他身边认识的人有没有人是。”
“是！”
一群大崽子小崽子一哄而散。
现场只剩下江北渝、封队、秦落姝，还有刚才那位老刑警。
“我是真没想到啊，像你这样22岁读博出来的天才也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封老板那句话不知道是感慨还是试探。
江北渝眼皮子一跳：“你知道，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然，你们刑侦大队的电话座机下为什么压着逢案必破的纸符？”
封队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显然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被江北渝找到了迷信的攻击点。
“这些东西贴了图个心安而已，就好像我妈有空没空给我求的平安福一样，跟你那个可不是同一个性质的。”
江北渝低头笑了笑，谁能想到呢，就在几个月前，他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事实证明，这是老天爷给他降下来的报应。
对鬼已经免疫了的江北渝已经知道了鬼虽然有些很可怕，但大多数都跟医院碰到的那个老大爷一样，顶多念念叨叨个不停，大多数死后没多久就去投胎了，像老大爷那么能叨叨的也少。
江北渝低声笑了笑，“你自己也说了，不过图心安，说不定有人，就追求鬼神的状态，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许多科学没办法解释的现象不是？也有人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你也觉得那是鬼扯是吧？偏偏有人信。”
封队：“……我看你就是信的那个。”
江北渝一摊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我的信仰和教育依旧是构成我精神世界的主体。”
封队：“……废话真多。”
“那就先别说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封队？”
“……”
“滚吧。”
于是，江北渝滚得非常欢快。
只不过在他走出刑侦大队大门前一刻，封老板喊住了他，“你这么急着走是赶去投胎吗？”
“不是，”江北渝回眸，给了他一个堪称惊为天人的笑容，“贵所的风水非常好，刚刚在解题过程中，我突然对庞加莱猜想有了别的灵感，这就打算回去多想点东西，看能不能赶在过年前发表一篇论文。”
封队：“？？？”
狗东西。
蒋鑫对他这位大表弟的形容简直精确到了无法超越的点。
518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就在江北渝被押在警局里面当打工人时，苏南栀这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大概就在她的男朋友跟她说要谈一段时间不联系的异地恋后，苏南栀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一块紫色的不知名布料很是惹眼。
苏南栀走过去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窗外面漂浮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那是前一天在那个村子的罪孽之河里醒过来的鳗鱼精——余无声。
在这样一个高度发达的城市里面，大部分人都识字，拥有手机。运用网络，有很多人平时最大的休闲爱好就是刷抖音刷微博刷小红书等，像余无声这样突然悬浮在空中的画面被人看见，拍下来传到网上，用不了一天的时间，就能发酵成热点新闻。
虽然很多人不会相信，但这也并不是什么好事，甚至还有点麻烦。
苏南栀打开了窗，“余姐……余哥哥，你要不要先进来？”
窗外的俊美男人稍微蹙眉，偏过头来看着苏南栀，嘴角稍微勾起，“其实我还是更喜欢你唤我姐姐。”
苏南栀：“……”
余无声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他的观念里面，似乎喊他姐姐才是夸他长得好看。
“余哥哥，你是怎么过来的？”
说起来，昨天晚上她察觉到自己快撑不住的时候，其实也没有立刻就回来。
她先是回了那个宅子，对庄元霜说了一声，警察大概还有多久就会到达，让她听到动静的时候出去寻求救援。
之后随机出现在京市的某所医院，被医院的护士手忙脚乱地护送了进去。
余无声在这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又是怎么找到她的，苏南栀还真是一无所知。
余无声指了一下她身后：“小姑娘，这是你的闺房吗？”
余无声的观念里，姑娘的闺房，是绝对不可以乱闯的，跟姑娘的相处更是要止乎于礼。
苏南栀往旁边给他让了一下，“先进来吧，现在不计较这些。”
于是，漂亮的余哥哥进来了。
他新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短短一日的见识颠覆了他被封印前的种种看法。
他盯着柔软的床，桌椅，还有梳妆台上面的瓶瓶罐罐，再到窗帘，他像是一个新奇的宝宝一样看个不停。
“你这一天去哪儿了？”苏南栀问。
她稍微有那么一点好奇，一个刚刚沉睡了几百年的妖怪，面对这样一个崭新的世界，究竟做何感想？
余无声这一天，其实过得非常奔波劳碌。
“我去找韵娘了。”
苏南栀：“？？？”
苏南栀不知道韵娘是谁，但是根据她的猜测，这个韵娘最有可能是余无声那位娘子。
除此之外，不做他想。
“她才五岁。”苏南栀一脸震惊。
余无声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五岁又如何？我活了上千年，等她十几年于我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苏南栀：“？？？”
苏南栀：“！！！”
好家伙。
这年龄差。
只不过想到这里，她自己很快也笑不出来了。
貌似，江小渔和她的年龄差，也挺大的。
小丑竟是我自己.jpg
第519章 新的身份
半个小时后，苏南栀和焕然一新的余无声出现在街头小摊。
半个小时前还穿着紫袍的俊美男人，如今梳着大背头，穿着黑色口袋带金扣的工装裤以及紫色的卫衣，肤白似雪，但一双眼睛里带着几分流转，晶莹剔透得像经过加工的宝石，一只耳朵上还戴着一只紫色的耳夹，左手大拇指上是个大金戒指，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他那要痞不痞的气质。
如果不是出门前被拦了一下，他可能还要戴上一条惹眼的大金链子。
总而言之，现在余姐姐的颜值，下海挂牌那得五位数起。
苏南栀带着这位焕然一新的大哥在路边等烧烤。
余无声，诚然是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现代文明的妖怪。
他依然是对这一切都保持着高度的好奇的。
于是，苏南栀带他过来吃烧烤。
这家烧烤摊离江北渝的别墅并不近，只不过风评不错。
“对了小姑娘，我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呢？”烧烤上了，余无声盯着香喷喷的烧烤，鼻翼动了动，却没有第一时间就下手。
“姓苏，名南栀，南方的南，栀子花的栀。”
“苏南栀，”余无声喃喃重复了一遍，突然笑了，“我说怎么看着你那么亲切呢，韵娘也姓苏。”
苏南栀：“……”
完了，余无声现在看她的眼神像极了在看老婆的娘家妹妹。
不说全世界，全国姓苏的人到底有多少个呢。
一条鳗鱼精都能这样爱屋及乌。
确实是让人不解。
“尝尝吧，希望这里的东西能合你口味。”
妖怪其实不需要吃东西，这么久以来就没有听说过哪个妖怪是被饿死的。
余无声盯着被烤成焦色的鸡翅，鼻翼间萦绕着诱人香味，犹豫半刻，终于伸手去拿起了一串鸡翅，一咬，“咔擦”一声。
苏南栀扶额，“余哥，骨头别咬，要吐出来。”
“哦。”牙齿锋利的余哥很酷地把嘴里的骨头吐了出来。
现在的烧烤技术确实达到了一种炉火纯青的地步，余无声本来作为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妖怪，在那一刻，突然深深地爱上了现代美食。
“这里，有烤鱼吗？”在解决了一个鸡翅之后，余无声开口问道。
苏南栀：“……”
“我想吃那种大鱼。”余无声又补充了一句。
这话让苏南栀情不自禁地去想象了一下，他口中的大鱼，究竟是多大。
苏南栀认知里面的大鱼，只能去大海那边去找。
烧烤摊的烤鱼不能满足余无声的要求，这条鳗鱼精吃小鱼是完全不管刺的，直接吞。
苏南栀想了想：“你现在有身份了吗？”
“嗯？”正在和食物奋战的余无声抬起头来，“什么身份？”
苏南栀又沉默了。
余无声这样的大妖在现代社会来说实在是太少。
其他稍微厉害点的大妖都已经在各自的领域里面挑了一份休闲的工作去养老，余无声初初醒来，他不了解这些情况。
苏南栀低头：“没事，等一下，我送你去妖怪管理局，让他们给你弄一个新的身份。”
第520章 小橘猫
因为余无声对烤鱼的执着，所以苏南栀后来又带他去了一家专门的烤鱼店。
大概是因为见识不够，苏南栀没能想到一条鳗鱼精这么能吃。
请一位刚认识的妖怪朋友吃顿饭并不是什么大事，当时是要带他去注册一个新的身份。
余无声这种情况在京市来说，算是黑户。
别说要去工作，就是去酒店开房，身份证都拿不出来。
“这是哪？”吃了一顿烧烤一顿烤鱼的鳗鱼精心满意足，跟着刚认识不久的小姑娘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地地方。
“给你去领个新的身份，看身边能不能领一份工作，让你养活你自己。”苏南栀道。
余无声笑了声：“可是小姑娘，我又不需要养活自己。”
妖怪确实是不需要怎么吃东西，像余无声这样的大妖，可能一辈子不吃都没关系。
苏南栀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波澜不惊，几乎可以称得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道：“你刚刚去的那一顿烧烤和烤鱼加起来一共758块人民币，你要是不工作，你就没有钱吃得起。”
余无声迟钝了，刚刚味蕾上的触动还没有忘却，这会儿却已经开始怀念。
稍微一加思考，余无声便索性放弃了挣扎，“好，那就依你的。”
苏南栀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稍微一挑眉，随后带着余无声踏进了那个平平无奇的活脱脱像个婚介所的妖怪管理局。
这个妖怪管理局外边被施了法，普通人眼里这个地方的大门长年禁闭，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想到要进来。
结果守门的是一只猫妖，和进来的余无声四目相对。
猫吃鱼。
余无声眼中紫光流敛，一瞬间脸就黑了下来，仿佛下一秒就要跟这只猫要打起来。
结果那只成了精的橘猫精反应更大，他喵了一声直接化为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扑入苏南栀的怀里。
“栀栀姐，他、他好吓人啊呜呜呜……”少年独有的嗓音配上这哭腔，试问哪一个人能不心软呢？
苏南栀安抚了一下怀里的猫少年，顺便摸了一把人家露在脑袋上的两只猫耳朵。
撸猫选手快乐了。
“阿光别怕，这是余无声，我带他过来办一下身份证而已。”
天知道这只小橘猫那只有核桃仁大小的胆子，究竟是谁把他放在门卫这个职位上的。
阿光，一只原身圆滚滚的小橘猫，妖怪管理局在职保安，说到底，平时最主要的职务就是当吉祥物。
这只小猫咪原本是只野猫，他刚化为人形的时候，人形模样只有四五岁左右，没多久就被妖怪管理局发现并且带了回来，然后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并且利用空闲时间在这里兼职。
靠可爱来给自己赚伙食费。
余无声瞥了一眼小橘猫，阿光就更加瑟瑟发抖了。
“胆子真小。”余无声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苏南栀拍拍阿光，“好了，现在带我们进去见白局长。”
阿光听完，怂嗒嗒地化成了圆滚滚的猫咪模样，趴在苏南栀怀里给她指路。
第521章 包吃包住
妖怪管理局的局长，自然也是一个大妖。
一只白虎精。
但他的人形却是十分温文尔雅的，穿着一身得体的白西装，脸上还带着没有度数的银色框眼镜，手腕上是价值千万的百达翡丽5002p。
这是一只很有钱的白虎精，叫白枫。
“余先生你好，你的事情我已经了解过了，这是我们管理局给你办的身份证，你过目，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余无声盯着那一张小卡片蹙眉，而且眉头越皱越深。
直到他突然放弃治疗般开口问道：“这个是什么字？”
白枫和苏南栀一起盯着上面那个“余”字，两个人都突然沉默了。
苏南栀发现自己遗漏了很重要的一点，余无声修为人形之后便是在昨天那个村子里面，从那个村子现在落后的状况来看，就能够明白，他们的观念里面没有教育两个字。
也就是说，有的鳗鱼精修炼成人形都成老祖宗了却还是个……文盲。
苏南栀怀里的小橘猫却突然口吐人言笑了，“白叔叔，白叔叔，你看，我不是妖怪里面学历最低的了哈哈哈哈喵。”
白枫：“……”
想来自己一直以当妖怪不能当个没文化的妖怪来教育这只小橘猫，结果现在让他嘚瑟了。
他干咳一声，随后对余无声道：“余先生，很多妖怪刚进入到人类社会的时候也是这样，你不必介意，是这样的，因为以前有些妖怪在进入人类社会的时候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能力，闹出了一点事，所以从那以来，每一个来妖怪管理局办理身份的妖怪，都会安排在这里接受为期一个月的培训，你看怎么样？”
余无声说不上见多识广，说他是一个文盲妖怪也是合理的，于是此时此刻，他盯着眼前这个威压强大的白虎妖看了会儿，最后道：“好。”
白枫闻言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用打架。
习惯了平静生活的大老虎，最喜欢的事情是回家和小崽子玩猫爬架，而不是动不动用武力压制别的妖怪。
真和平热爱者。
说着，白枫把另一个本子递给余无声，“余先生，这是我们妖怪管理局的员工手册，里面有关于我们的员工福利还有准则，你可以稍微了解一下，如果有意向在我们这里就职的话，我们也是非常欢迎的。”
妖怪管理局常年找不到打工人的现状该改变一下了。
也是，那些刚下山的老妖怪们，个个对人类社会都充满着期待，而且都不受管束，除了谨遵不在人类世界使用妖力和遵守法律这一点外，其他的一个比一个爱玩。
而且从各位妖怪前辈的现状来看，他们对人类社会的电子设备特别着迷。
有位跟白枫同一个姓的前辈，是只白鸽，本来就特别爱鸽，沉迷王者后就再也没人能把他从家里约出来过。
余无声接过了手册，然后开始了在妖怪管理局培训的日子。
这里有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好处：包吃包住。
余无声想，那还是先安顿下来吧。
第522章 村庄后续
而这头，已经解决完今日工作的白枫，从苏南栀手中接过了小猫崽，“阿光，来，叔叔带你去吃饭，晚上该去上补习班了。”
阿光：“……”
猫猫委屈，但是猫猫不说。
阿光其实一开始不叫阿光，他刚刚化作人形的时候并不习惯，经常不经意间就化为了原形，但他偏偏又是一只橘色的小猫咪，妖怪管理局最冷酷无情的阿姨都对他另眼相看。
别人以前喊他“小橘猫”，后来因为要在人类社会活下去以及上学的原因，要起个名字，跟上一任妖怪管理局的局长姓袁。
因为小橘猫在以前的流浪生活经常吃不饱还动不动受欺负被夺食，所以格外地珍惜粮食，从来不浪费食物，可谓是光盘行动的坚定践行者。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就叫阿光了，身份证上的名字是袁光。
后来上一任妖怪管理局的局长退下来了，换了白枫，这个小崽子也由他来养了，按照妖怪的寿命来算的话，阿光这样的，确实是个小崽子。
一大一小的猫猫相处非常融洽，平时在家大猫猫玩大猫爬架，小猫猫玩小猫爬架。
可惜了，阿光小朋友的猫生中多了一样东西：学习。
知识确实能够使人进步。
阿光小朋友时常泪流满面：这就是做人类的代价吗？
苏南栀带着人来，却是独身一个人走的。
趁着有时间，她了解了一下昨天剩下时间的事。
那个村子算是彻底废了。
几乎所有的大人都有犯罪事实，并且证据也是确凿的。
就连那些十几岁的少年，都在习以为常地替家里人干各种活了，那些被拐的女性，各自有各自的命运。
庄元霜被救后对遇见到苏南栀一事闭口不提，连警察都觉得奇怪，因为他们接到举报和证据带队过来时，根本就没想到村子处于一个这样的状态，大部分的村民精神都呈现出一定的崩溃状态。
而庄元霜是一个抱着刚出生的孩子想要逃出村庄的被拐女人。
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觉得自己可以逃出来？
只不过这个问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当时逗留在那个村子里面的谢老先生。
谢老先生的身份比较敏感，他并不方便直接跟警察打交道，一个年轻时候犯过法，多年来找不到证据抓的老人，他出现在那个村子的理由也合情合理——找女儿。
庄元霜被安排去接受心理治疗。
她患上了相对比较严重的心理疾病，在被救的短时间内经常性怀疑自己还在地狱里面。
她现在的精神状态，自然也不适合养孩子。
警方在联系各方针对村子里的孩子进行安顿。
而那一个庄元霜在黑暗中抓住的小姑娘的手，成了她不间断的噩梦中的唯一救赎。
苏南栀受谢老先生雇佣要做的事也在她离开前完成，佣金已经到账。
可以说，苏某人身残志坚又赚一笔。
同时因为净化了村子里不知道多少年堆积下来的婴孩怨魂，她的寿命簿上又添了几笔。
总而言之，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还真的长命百岁了呢。
第523章 她的骚终究成为刺向她的刀
苏南栀在解决了余无声的事情之后，终于一身轻松地回到了江北渝的别墅。
她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应该让人去云海村翻翻她以前的教材给江北渝，他灵气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入体了，虽然年纪偏大，但苏南栀总感觉，这应该也是个好苗子。
古书有云：阴体之人，修炼最合适之炉鼎。
江北渝之前都能被男人看上，要是哪天不小心碰上一个女的，他那模样身段，估计不少女人愿意冒险摘下。
但苏南栀貌似忘记了一件事情，她昨天没有去上课，跟林老师只请了昨天的假，今天的假没有请，也就是说，无故缺课。
当然，班主任那边好说，她毕竟是一个竞赛有望夺冠的种子选手。
但是不凑巧的是，她私底下还是竞赛老师的保镖。
而且今年冬令营的时间也很快就出来了，11月29号到12月9号，也就是说，还有不久苏南栀就要参加为期10天的冬令营了。
当天下午，苏南栀回去没多久，江北渝也回来了，看到她的模样好像恢复得还不错，便顺口问了一句，“现在身体还不舒服吗？身体不舒服，要及时去医院检查一下。”
苏南栀深知道自己的情况，不是医院就可以解决的，更何况她本人是绝对不想去医院的。
于是，江北渝听见苏小栀义正言辞地回答道：“我觉得现在很好。”
江北渝不放心，又问了一句：“确定吗？”
“确定，”苏南栀回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我觉得自己甚至还可以出去跑个2000米。”
然后江老师笑了，那个笑容出去可以迷倒一大片少男少女。
而苏南栀却敏锐地从这个笑容里面察觉到了什么，只不过她还来不及反悔。
就看见江北渝从容地从自己书房里拿出了一沓卷子，笑容更加好看了，“那好，趁着还有时间，就让你的脑子活跃一下，把这些题目都做了。”
苏南栀：“……”
这还真的是万万没想到。
她的骚终究成为刺向她的刀。
江北渝看起来很闲，他甚至也掏出了一沓白纸，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连笔记本电脑都放到一边去了。
看起来像是要工作的模样。
苏南栀皮笑肉不笑：“江老师，你也忙呢。”
江北渝闻言，点了点头：“是啊，来，我们大家都争气点，争取早点把任务给完成了。”
苏南栀心想这还真是争气不了。
“江老师，要不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工作了吧？我上楼去？”她提出了这个具有建设性的提议。
江北渝闻言，同样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她一眼：“不用，我可以当你不存在，你就在这做就好，有不会的可以及时问我。”
苏南栀：“……”
这份体贴大可不必。
她不知道的，江大少爷身上，有着不少人都有的毛病：自己要干活时也见不得别人闲着。
有个人在旁边埋头苦干，不仅不会影响到他，甚至还会催促着江北渝提高自己的工作效率。
同时还可以起到监督某人认真做题的作用。
堪称完美
第524章 呆滞
于是，苏南栀只能死了那一份心，安安静静地坐下来。
做题。
从第一道题开始，苏南栀就开始心如止水。
这一沓卷子上面的任何一道题题，足以放到任何一场普通考试里面当那最最折磨人的压轴题。
而这些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堆积下来的，苏南栀严重怀疑江北渝是不是把她以前没有动手做的题目整理了一遍再在这候着她。
苏南栀不愿意就此死心，她做完第一道题后问了一下对面的江北渝：“江老师，我能问一问这些题目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吗？”
江老师脸上保持着愉悦的微笑：“从昨天中午开始整理的。”
昨天中午，江北渝发现苏南栀没有来上课后。
苏南栀：“……”
在那一刻，苏某人的内心世界突然活跃起来：
这个男人，他好毒。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
泪流满面.jpg
最后是领了江北渝高薪的厨师拯救了苏南栀。
当时苏南栀刷题已经刷到差不多麻木的状态了，一沓卷子还剩下两张，厨房里面的香味不断涌入鼻腔，脑子在持续放空。
然而对面的男人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似乎根本就察觉不到外面的世界正在发生着什么。
厨师出现，对他忠实的粉丝苏南栀做了一个晚饭自己准备好的手势。
苏南栀懂了，但她看着江北渝根本就不动。
于是伸长了脖子，妄图去看一下，他在做什么。
江北渝周围的桌面还有地上都飘散着好些写画过的白纸。
苏南栀看了眼，发现是类似于几何的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竞赛题给折磨得太过，她此时此刻看着江北渝草稿纸上的图案和那些还看不大懂的符号，觉得莫名的亲切。
果然这种看都看不懂的东西才能让人觉得脑袋放松。
然而她也没有放松太久，那个被她盯了好一会儿的人突然开口：“苏小栀，一直盯着老师看，是不是觉得老师好看呀？”
苏南栀：“……”
原来一直都知道她在盯着啊，江老师，还是一如既往对自己的美貌自信得不行。
在这个问题上，苏南栀不做评价。
夸江北渝好看好像是瞒着男朋友精神出轨，不夸又好像贬低了自己男朋友的美貌。
干脆还是答非所问：“江老师，饭做好了。”
江北渝这下子终于抬起头来，“我这里还差一点，你先去吃吧。”
苏南栀没有自己先吃的这一习惯，然后嘴一贱，顺口就来了一句：“没事，江老师你在做什么题吗？”
看起来像是在做题，但好像又不仅仅是在做题。
江北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着问她：“一道比较有意思的题，你要不要也过来听一听？”
五分钟之后，苏南栀又开始觉得自己活在梦中了。
只见她双目呆滞无神，愣愣地盯着江北渝，同时在心里面拷问自己：
是不是闲的？！
是不是闲的？！
苏南栀很难描述出来，自己在那五分钟里面究竟被塞了多么云里雾去的知识。
只见她突然开口问道：“……江老师，这是关于什么的内容？”
第525章 我愿称之为狗东西
江北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问了一句：“没听说过吗？”
苏南栀心想她不是没听说过，她是不敢相信。
读万卷书的苏某人刚刚听着听着，突然发现不太对劲。
江北渝的回答证明她的猜测没错：“是庞加莱猜想，我最近想发表一篇论文，所以来研究研究。”
苏南栀：“……”
有那么一瞬间，她目光复杂地盯着自己这一位数学竞赛老师，开始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苏南栀相信他所说的发表论文当然不是在京大论刊发表，当然在京大发表论文就已经足够牛逼了。
一般人发表这种论文，有时候甚至连指导老师都要防，而她跟前这个，直接把思路都给她说了一遍。
傻子。
江老师，一个集天才和智障为一身的奇男子。
看在这一段时间几番相处的份上，又看在这是她家男朋友的某位同宗后辈的份上，苏南栀怜爱地看了他一眼，“江老师，以后这种资料还是不要向别人透露的好。”
毕竟她的小脑袋瓜子不想再听这种程度的复杂问题了。
江北渝手上的笔尖在纸上划过一道稍微用力的痕迹作为结束，随后转头看看小姑娘，璀然一笑：“怎么了？你会透露出去吗？”
苏南栀不会。
于是她说：“我说的是别人。”
江北渝在心里哦了一声，笑得更灿烂了，“只要你不会透露出去就好了。”
苏南栀：“……”
直觉告诉她，江北渝看起来不太对劲儿，但她又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劲。
于是，苏南栀更加怜爱地看着他：这孩子怕不是研究数学题研究傻了。
江北渝傻没傻不知道，他们的晚饭再不吃，饭菜就要凉了。
只不过，江老师再决定要去吃饭时，突然注意到了一个重点：“你的题做完了吗？”
苏南栀：“……”
如果她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她。
江北渝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待会吃完饭之后，你做出来再去休息。”
苏南栀：“？？？”
这么狠？
江北渝无视小姑娘脸上的抗拒，“这里面有份题是明天早上要评讲的，你怎么能不做呢？”
苏南栀：“？”
那你怎么一开始就说是哪一份？
江北渝已经自己上前去查看她有没有抽中那一份题，然后充满遗憾地从最下面套出了那一张他明天要评讲的卷子。
苏南栀：“……”
失策了。
狗还是江老师狗。
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内心，名不虚传。
苏南栀：我愿称之为狗东西。
厨师大叔最近被突如其来的加薪刺激得厨艺突飞猛进。
苏南栀看着桌上的清蒸鲫鱼，还有爆炒牛肉片，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忍受一下江北渝。
果然，美食使人强大。
江北渝干咳两声：“苏小栀，你自己自觉点，什么东西能少吃尽量少吃的，你自己把握。”
苏南栀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好的。”
左耳进右耳出。
江北渝：“……”
这还真是一只小馋猫。
他低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