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相商(求月票)
“咣铛!”
在牢门被关上的瞬间,武凌凯惊恐的看着那紧闭的牢门,片刻的惊慌之后,又急声大喊道。
“快放我出去,我没违法!我是记者……”
狱内的喊声并没有引起警卫的注意,警卫只是尽责的站在那里,在过去的几天中,这座位于城内的“秘密监狱”已经关押进了数十人,对于警卫而言,他们并不关心这些人犯了什么法,或者说他们为什么会被逮捕,他们甚至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人。
也许,几次转移之后,这些人中的一部分会永远消失,谁知道呢?
至于记者?
那是一个危险的行业,也许,他们早在刚入行的时候,就应该明白这一点。
只有1.5米宽、2.5米左右长狱室显得的极为狭窄,一盏低瓦数的电灯亮着,昏暗的灯光下,武凌凯紧张的打量着这间狱室。
这是什么地方?
显然这里是监狱,可自己为什么会被关进这里?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那是因为自己触及到了一个秘密!
无论是懊恼也好,后悔也罢,此时一切迷团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突然的逮捕使得武凌凯明白了,战争将是不可回避的事实。
难道说是大帅真的准备入关了吗?
想到这个大新闻,武凌凯整个人的心底顿时充斥着无尽的后悔,为什么自己非要那么好奇,如果不那么好奇的话,没准,没准自己就不会错过这个大新闻!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想干什么?”
整整两天,每一次,当牢外有人走动的时候,武凌凯都会在那里高喊着,在过去的两天之中,他一直被关于这间牢室之中。没有任何人审问他,同样,他也没有见过任何人,每天。只有一个餐盘从那牢门下的窗口中塞进牢房中。
没有任何人理会他,这种无边的孤寂甚至让武凌凯有种想要发疯的感觉了,在这无人过问的恐惧之中,他甚至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象着自己的命运。自己的将来,无一例外的,没有任何好结果,他甚至幻想过自己会被秘密杀害,然后扔到大海……
监狱牢房的铁栅栏后面,依然是进来时那身打扮的武凌凯的脸色显得极为惊恐。他浑身筛糠般地抖个不停,那双眼睛中,总会流露出惊悸之色。
“怎么会这样?”
两天前,他是一名记者,在东北。公司职员、事务官员以及教员都是从所周知的高收入群体,而记者同样也是这一群体中的一员,作为记者的武凌凯曾一次又一次规划过自己的将来幸福的生活,他曾和许多人一样,甚至想象过在郊区为自己修建一栋度假小屋,可是现在……现在他却身在监狱之中,而且是一座秘密监狱之中。
作为记者,武凌凯自然知道监狱是什么模样,像这样的单人牢狱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秘密监狱”——那是记者之间的一个“流言”,传说在东北有秘密监狱。专门用于关押外国间谍或者非华分子。当然,那只是谣言罢了。现在他知道,这不再什么
突然牢门打开了,只见两名警卫如大山似的堵在了铁门边。面对突然打开的牢门,武凌凯非但没有感觉到庆幸,反倒是紧张的紧抱双膝,惊恐地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迅速把头缩回四肢构成的那个虚构的安全空间里。
“武凌凯!出来!”
此时,那些警卫显然没有给予这个记者任何尊重。而是直呼其名。实际上,也根本不可能给予他任何尊重,任何被关进这里的人,不过都是死人罢了。
可是面对这种情况,甚至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武凌凯似乎连语言上反抗的勇气都丧气了,从进入这座只用来关押间谍、非华分子的秘密监狱,他就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所有的一切,都将失去,他非但不会再接触到所谓的大新闻,同时失去的还有他的生命!
好奇心害死人!这句话着实不假啊!
“武凌凯,快出来。”
警卫见犯人不愿动弹,极不耐烦的喊了一声。
几秒钟后,面如死灰的武凌凯如待宰的羔羊一般,被几名膀大腰圆的警卫拖出了这间狭窄的单人牢房,对于警卫如此粗鲁的动作,他没有叫喊,只是软如面条一般的被他们拖曳着。
难道是要杀了自己?
也许是有了死的觉悟,也许是明白,对方会采用杀死自己的方式,去保护那个秘密,武凌凯甚至没有争辩之心,只是认命的让对方拖着自己,朝着刑场拖去……
可是,结果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并没有被拖到靶场,然后像是一条野狗似的被处决,而是被扔进一个显得颇为宽敞些的房间,不待他去打量这个房间的模样,一盏强光灯便直直的照在他脸上,照得他睁不开眼。
“坐下。”
耀眼的光源后面发出一声冷冷的,而没有一丝感情的甚至令人窒息的声音。作为记者,尽管是见多识广,但是武凌凯仍然感觉到那声音中透露出的冰冷之意,这绝对不是一个有人类情感的家伙。
惊慌失措的武凌凯紧张地坐上了房间正中一张简陋的板凳上,为了躲避正面照来的强光,他不住地左右张望着,避开了光线,他已经能够看清楚房间里的东西。
不看不要紧,只看了一眼,他的心脏顿时便是一紧,忍不住开始为自己的命运悲鸣起来。
只见那墙上挂着一排排磨得精亮的镣铐,墙面、地板以至天花板都浸染着洗不去的斑斑血迹,屋子里弥漫着血腥味和烤肉味——从小到大,武凌凯是头一次见识这种地方,尽管深知深牢大狱绝不是什么好去处,但这绝不会是东北。
在他的印象之中,东北监狱以及审训室应该是相对文明的,要知道,总督大人可是坚决反对酷刑审训的,作为记者,他亦曾多次进入监狱视察。东北监狱的环境优良甚至得到外国人的赞誉,甚至这也是英国最终同意于东北有条件的放弃治外法权的原因之一。
可是这里……这显然不是他所了解的监狱。
显然,这并不是东北的监狱,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秘密监狱”,正因为挂着“秘密”的名义,所以这个监狱完全脱离司法系统的管理,从而使得这里不为“阳光所照”。或多或少的武凌凯总听过一些关于秘密监狱的“谣言”,现在。眼前的这一切,无疑是在提醒着,那一切绝不是什么谣言!
而是事实,这浓浓的、挥散不去的血腥味,正在这里提醒着他一个事实!
这个事实就是,他身处于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监狱之中,他自己也极有可能沦为一个“秘密”,秘密的“失踪”。
“老实交待,你的幕后主使是谁。”
对方躲在光源后面的阴影中,武凌凯看不清他的表情。听着那冷酷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他只觉得一股恶寒刺入骨髓,冰冷言语中尽是轻蔑之意。
好一会,方才慢慢恢复一些神智的武凌凯,勉强挤出几个字来:
“我……我是……记……记者……新……新闻……”
记者!
记者对新闻的采访是有法律保护的,他们怎么能如此粗鲁的对待自己,我,我要抗议,我要……可他压根就没有勇气说出这些话来。
“你是死人一个。”
依然还是那个没有感情的言语。
“我……”
死人……武凌凯的脸色更白了。
“老实交待,你的幕后主使是谁!”
武凌凯的语言神经顿时梗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那里有什么幕后主使啊,根本就是……
这时几张纸扔到了武凌凯面前。
“看看。这是明天报纸上会刊载的新闻。”
要刊登于报纸上的新闻?
武凌凯一愣,那怎么现在就出现在他的面前?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块豆腐块大小的文章:
《汉奸!昨日警察局逮捕多名卖国贼!》
汉奸!
在东北没有什么比这个“罪名”更为严厉得了。十数年的反思之中,使得所有人都深信当年大明之所以灭亡,实是灭亡于汉奸之手,甚至在黄魂协会等机构的手中,还罗列有一份厚厚的“汉奸名册”,汉奸。这是令人最深恶痛绝的一个名词。
如此的煽动性标题也震撼性地冲击着武凌凯的视觉神经,而更让他惊恐的却是在那些被逮捕的名字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
“这、这是谎言!你们的谎言会被揭穿的!我,我绝不会背叛祖国的!”
看着那报纸上的内容,被污蔑成为“汉奸”的武凌凯不知从那里来的勇气,他所看到的稿件上的报道,无不是一篇篇的谎言,这完全是被谎言充斥的报纸。他怎么会是汉奸呢?他怎么成为了汉奸了呢?
“谎言?”
冷笑突然响了起来,然后那个阴影中却是传来一阵轻蔑的话语。
“谁会知道呢?谎言重复一千遍就会成为真理,你以为人们会在乎真相吗?不,他们只会看到报纸上告诉他们的字眼,他们相信那就是事实,什么是事实呢?事实就是,你是一个无耻的汉奸,你向满鞑出卖自己的灵魂,你为他们刺探军事情报,向他们出卖军事情报,还是借助记者的身份!”
接着冷笑从阴影中传了出来。随后那阴影中又继续传来那个冷冰冰的声音。
“现在,就在你我谈话的时候,警察已经取得你的存款记录,记录表明在过去的几年间,你先后获得了数万元的内地资助,你甚至还在东北建立了一个秘密的间谍网络……”
冷冷的言语让武凌凯浑身颤抖着,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恼怒。
“不要去否认这一点,你的朋友会以为你耻,你的家人也是如此,还有你的弟弟,他很快将会接到通知,预备学校将会非常遗憾的通知他,为了学校的荣誉,他们不得不开除他,是的,东北大学是不会接受一名汉奸的弟弟作为大学生,去玷污学校的声誉,在学校的声誉与个人的前途之间,他们必须要作出选择……”
“不,你不能这么干,我,我没有,我弟弟,我弟弟也是……”
恼怒的吼声迸发出来的时候,武凌凯的话声却越来越小,因为他知道,对方可以这么干,他们确实能够做到这些,没有任何人会在意他是否清白,在人们发现他是“汉奸”的时候,一定会千方百计的与自己划清界线。
“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
武凌凯喃喃着,他从未曾想到,自己对新闻的追求,会给带来这么大的麻烦,非但毁掉了自己,同样也毁掉了他的家人。
“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冷冷的带着嘲弄之意的言语从阴影中传出来的同时,那个声音又说道。
“不过,也许,这并不一定是全部的结局!毕竟我们是公平的,也许,这个稿件可以进行一些修改……”
汽车在公路上行驶着,看着手中的报纸李幕臣的嘴解略微一扬,大规模的动员泄密,总是不可避免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需要用其它的方式加以保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暗渡陈仓——如现在报纸上的新闻一般。
“东北军总动员!锋芒直指关内!”
报纸上的新闻很简单,直截了当的将现在东北最大的秘密暴露于世人的面前,但是对于李幕臣而言,他并不在乎,他需要的只是保持真正的秘密就行了。
“记者……”
合上手中的报纸,李幕臣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这次行动透露出了一个现实问题,就是我们对舆论的控制力非常差,事实证明,如果不加强对这一领域的控制,那么结果无疑将是灾难性的……”
话声稍稍一顿,李幕臣又继续吩咐道。
“从现在开始,要想办法控制他们,用钱、用秘密,总之,如果说新闻审查是告诉他们什么能发什么不能发,那么未来,他们想发表什么,必须首先通过情报局!”
在作出这么一句简单的吩咐之后,李幕臣的视线朝着车外投去,看着车外熙攘的人群,他的唇角微微一扬。
“还好,一切都还算顺利!”(未完待续。)
第188章 不可避免(求月票)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之中!
在情报部门千方百计的确保秘密不至外泄的时候,东北的战争机器却在高效的运转着,在陆军部队借着冬训等理由动员着部队,利用闷罐车厢将部队往集结地调动的时候,舰队却在从从夏威夷、南洋往镇海湾集结着,至于集结的理由非常简单——春节!
是的,军人也需要过春节。似乎这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理由了,毕竟军人也有家人,他们也需要和家人团聚,自然的,没有人会去关心什么基地眷村等问题了。有时候,理由只是理由,军队所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理由。
一但舰队返回镇海湾,在巨济岛这座温暖而又多雨的海军岛,便成了最好的保密之处,没有任何外人能够窥视岛上的一切,同样,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紧张的备战气氛。
在舰队旗舰“靖海号”战斗舰的长官室里,此时的气氛显得极为凝重。
肩负着舰队最高指挥官重任的舰队司令的李唯忠,神情肃穆的坐在中间,两边坐着他的幕僚,身为海军参谋长的韩彻就坐在他的对面,此时,长官室里寂静无声,在坐的人都凝望着李唯忠。严肃紧张的空气充满了长官室的每一个角落。
“以上就是这次作战的大体设想,为了完成下一步作战,无论如何必须实施闭塞作战。说起来,是有些冒险,一旦失败,整个作战就有垮台的危险。关于这一点,希望在坐的作战部队诸位官员,毫无顾虑地提出意见。”
李唯忠用近乎冷酷的眼光环视在坐的人。
大家一言不发。谁也不敢轻易发表意见。因为大家都知道,实施闭塞作战之后,舰队还将面临一个新的风险。
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参谋长阁下!”
“嗯?”
“参谋部是否认为实施闭塞作战后,俄军舰队主力就不可能驶出东京湾?”
摇摇头,韩彻当然没有自大到以为闭塞作战就能把俄军舰队主力因死于东京湾。实际上这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可能。
“当然不是!根据第一阶段的作战目标,我们将尽可能的避免舰队决战,从而为将来迎接俄国增援舰队保存实力……”
避免开始的舰队决战,这是实力有限下的无奈选择。如果在第一阶段既实施舰队决战,六海八波遭受任何损失对于海军而言,都是极为致命的,也正因如此,参谋部才会制定闭塞作战。
“既然无法将其困死于东京湾。那闭塞作战还有什么意义?”
“闭塞作战的目的固然是希望将俄军舰队主力困于东京湾,但并不排除其会派出扫雷艇排除水雷,但考虑到俄舰队同样是希望保存实力,其既然是偶尔有军舰冲出,也是派出其巡洋舰以干扰我方海运为目的,而我军除可以战斗巡洋舰迎战之外,还可以将潜艇部署于浦贺水道一带,潜伏于此静待其出港!”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能用特攻潜艇,我记得特攻部队曾经进行过这样的计划。也曾成功的潜入镇海湾,如果大胆尝试的话,我认为利用袖珍潜艇实施特别攻击也是可以成功的。”
尽管袖珍潜艇部队于海军是机密,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秘密,毕竟他们也曾配合过特攻部队的演习,也正因如此,相比于闭塞作战,他们反而更倾向于直接对港内的俄军战舰实施特别攻击,以争取在战争爆发时既然彻底瓦解其战力。
“那么增援舰队呢?”
秋山真之反问一声。
“暂且不考虑东京湾的水深对特别攻击的影响,我们要考虑到的是。如果我们在战争初期实施特别攻击,重创太平洋舰队之后,俄国人是否还会派出增援舰队,如不能派出增援舰队。那么我军势必不能通过海战重创其谋胜之心,那么陆战就极有可能旷日持久的进行下去,这无疑是我军所不能负担的,不要忘记一点,是通过海战的胜负为外交斡旋创造机会,这才是必须进行海上决战。争取一战瓦解其舰队主力的关键所在!”
战争是为外交服务的,对于海军而言,他们之所以作出一个相对“困难”选择,实际上也是服从于外交的需要,毕竟东北军并不具备打到彼得堡,迫使俄国沙皇停战的能力,在没有这种能力的情况下,在争取有利的局面之下,挟海战胜利之威,寻求停战无疑将是最为有利的选择。
特别攻击只是一个选择,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在过去的试验中,受制于水下观测技术等诸多原因,水下渗透特别攻击的成功率非常一般,尤其是对繁忙港口的攻击,甚至在演习中曾造成一艘潜艇被撞沉的事故。
而且,对于海军总参谋部来说,那些袖珍潜艇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用途,好钢使在刀刃上现在还没到“暴露实力”的时候。
“那么敌人一旦发觉我方企图,主力驶出东京湾怎么办?”
这倒是个很关键的问题。在坐的人不约而同地把视线集中到参谋长的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计划的风险是何等之大,但是实施那个计划之后,作为后方的东北、朝鲜将会完全处于真空之中。尽管东北海军的主力的燃料已经完全重油化,相比于煤炭更容易补充,但远航的舰队仍然不可能返回镇海湾。
而一但俄军发现这一点后,其舰队主力驶出东京湾,试图与增援舰队汇合,进而又与舰队遭遇,那么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届时实力如此悬殊我方能有胜利把握吗?
大家把视线集中到韩彻的身上,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战术一直都是由总参谋部制定的。
“那就只好在海上决一雌雄了。不过考虑到我方部署在浦贺水道的潜艇部队,因此不必担心在俄国人太平洋舰队会毫无损失的与增援舰队汇合,相反地,这是求之不得的。因为我们会在沿途设立潜伏点,对其舰队实施攻击……”
利用潜艇牵制伏击太平洋舰队,这是在苦思冥想之后,总参谋部作出的选择,或许海军的潜艇受制于其吨位并不能进行远洋航行,但是近海航行还是可以做到的。他们相信凭必然能够重创其海军。
“当然,考虑到诸多因素。所以,虽然其出港对我方有一定益处,但最好的选择还是令其呆于港内等待汇合才是最好的选择。因而其极端重要的是,不使敌人察觉我方企图。”
“噢,就是说无论如何,咱们都只能用水雷对付的他们了呀!”
“是的。……浦贺水道的出海口为5公里,除了部署密集水雷外。完全没有任何任何办法,而考虑到俄国人设立的要塞,我们的计划是利用潜艇布设水雷。”
“嗯,但是……”
依然如连珠炮似地追问道:
“当局势紧迫,处于一触即发的时刻;俄国舰队还会呆在珍珠港内不动吗,另外,我们一共只有22艘可以实施布雷任务的潜艇,而水域面积又是这么大,想依靠潜艇在短期内布署足够的水雷几乎是不可能的。”
的话声停了一下,接着。有些激动地继续说:
“而且,一但俄国人发现我军的行动,势必将会实施反布雷攻击,届时作战行将受挫。这样,不但会连累南线作战,显然会导致以后整个战局的破产。”
望了一下沉默不语的李唯忠说道:
“本职认为这个作战方案本身就包含着过多的冒险因素,因此,我认为,如果可以的话,实施有限度的特别攻击应该是比较稳妥的办法。”
作为舰队长官的李唯忠并没没有回答。他微闭双眼。两臂交叉,好一会他才神情严肃地开口说:
“诸位对下一步作战的见解,我都听到了。我的意见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按照业已制定的计划去打!”
李唯忠的语气激昂。使全场鸦雀无声。他环视了一下,然后说:
“诸位,请你们了解,只要我还担任舰队长官一职,这一仗非要这么打不可。”
非打不可!
在会议结束之后,韩彻默默的走着。置身海军部前的广场上,穿着一身海军呢大衣的他,似乎与其它的路人没有任何区别,但是他的眉头却依然紧锁着,作为计划的制定者,他清楚的知道,在那一方案之中,最大的风险是什么。
一个可以在战争爆发之初即能加以排除的风险,却又因诸多条件限制必须加以保留的风险,可以说这完全是自相矛盾的结果,对于这种自相矛盾的“选择”韩彻自然极为了解。
一方面,他当然希望能够在战争的第一时间,像陆军部队一样的出以重拳,利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武器和手段重创或瓦解俄国的太平洋舰队,从而夺取东北亚海面的制海权,进而掩护陆军部队解放日本,不,应该是东瀛四岛,未来那里将会是中国的东瀛四省。作为老师的学生,韩彻自然深知老师的想法,更何况,现在日本皇家已经绝脉。
可是,他不能!
准确的来说,为了一个更多“远大”的目标,海军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谋求这一“稳妥”的打法。
战争总是为政治服务的!
对于老师而言,其考虑的并不是海军如何使用最小代价获得战争胜利的战术问题,而是需要考虑到未来中俄之间的战略问题。
相比于俄国,东北的力量实在是太过薄弱,看似强大的东北实际上并不是俄国的对手,至少东北不可能长期保持战争状态,一但战争潜力耗尽,等待东北的结果无疑将是灾难性的,而对于俄国而言,其庞大的战争潜力,却又是老师以及参谋部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如果在战争爆发初期,俄国既失去东瀛四岛以及滨海地区,那么毫无疑问的一点是,战争将会从海战转身陆战,上百万东北军将不得不在西伯利亚铁路沿线,同俄**撕杀,俄国人所拥有的数千公里的防御纵深,对于东北军而言无疑于一场恶梦,届时,对于俄国人而言,其最有力的武力不再是动员多少部队,而是他们只需要抵抗、撤退,将战略纵深作为武器,既可在两年后,成功瓦解我们的攻势……”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这是不得不去面对的事实——庞大的西伯利亚将会成为中俄两国间的战场,正如同战场每靠近东北一公里却有利于东北一般,一但俄国失去繁华的滨海、东瀛四岛,对他们而言,战争就变得非常简单,只需要如当年对付拿破仑一般——以空间换取时间既能够拖垮东北军。
那怕是上百万东北军一路打到欧洲,翻过乌拉尔山,随着后勤路线的延伸,战争就会变得对俄国人越来越有利,而反观东北军呢?则会陷入现在俄国人面对的困局——数千公里的漫长的后勤保障,将会最大程度的削弱东北军的力量,届时俄国人却能够动员其全部力量抵挡东北军的攻势。
到那时,等待东北是胜利还是失败?
战争从来都不是简单的战术问题,更需要从战略上去考虑战略的得失,为此甚至需要放弃眼前的一些目标——比如东瀛,甚至还有会对东北亚海域造成威胁的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因为只有太平洋舰队在,只要东瀛四岛仍在俄国人的控制之中,他们就不可能放弃这一地区,为了保卫东瀛四岛,他们会派出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舰队越过半个地球来增援远东,届时,也许海军的压力空前增大,但在另一方面,却又使得东北获得了一个可能——一击击败俄国海军主力,进而瓦解其将战争进行下去的决心,也只有如此,才能争取到结束战争的机会。
否则等待东北的将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甚至看不到胜利希望的战争,更不要提什么“远大”的目标了。
可是为了这一战略目的,海军,海军又将要担负什么样的风险呢?作为海军的参谋总长,韩彻自然显得极为沉重,就这样与海军部广场上漫步的他,最终还是长叹了口气。
“哎,牺牲总是难免的!”(未完待续。)
第189章 风起(求月票)
夹杂着寒意的海风吹拂大连这座海滨城市,在城市中心的中华广场上,那钟楼又一次敲响了钟声。雄伟壮丽的钟楼,多年来一直是这座城市的地标性建筑,自其建成以来从春天到冬无从太阳上升到沉落,它不停不息地工作着,那宏亮的钟声萦回空中,也永远不曾改变。
几乎每一天,在钟楼底下的人们挺着胸,昂着首的熙来攘往,为着生活或理想奔波着,这座钟楼一直默默的于一旁见证着所有的一切,见证着这片土地上所上演的一切。此时,这时针的转动似乎又带着一层异样的气息。
在过去的十几天间,东北的战争机器已经悄然开动了,没有任何阻滞的全功率运行着,数十万军队、数以十万吨计的物资沿着铁路北调至前线,这甚至都没有引起外界的注意,至少对于东北的百姓来说,他们依然在为的即将到来的新年做着准备。
吃了腊八饭,就把年来办。
千百年来的习惯使得腊月的大连显得极为热闹,街道上尽是操办着年货的妇人,更多的却还是那些刚放寒假的孩子们,非但街上如此,在大连远郊的眷村,同样也是如此,居住在眷村的官兵眷属和孩子们同样为即将到来的春节做着准确,既便是做为军人家眷的他们,同样也没有意识到,他们许多人的命运将会在未来的几天中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2月1日,上午,海军空艇场,数以百计的陆战队员正在清点着他们的武器,相比于普通的陆军部队,陆战队无疑是个中的精锐,虽说不是百里挑一的精锐,可却也是十里挑一的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而陆战司令部直属搜索营,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可以说,与总参直属搜索营不相上下。
此时,这些陆战队员们,大都在庞大的飞艇仓内。检查着各自的装备,与普通的部队不同,他们的武器非常简单,一支步枪、两支滨江盒子炮,至于机枪手。更使用着只有两脚架的轻型机枪——这是精锐部队的象征,在东北只有真正的精锐部队才会装备轻机枪。
在过去的几年间,经过数年的努力完善之后的“沈式机枪”已经成为了东北军的制式装备,这种采用导气原理的机枪相比于马克沁机枪无疑更适合东北的气候——不会发生冷却水冰结等问题,而且在荒原地区机枪手亦无需面对冷却水难寻的问题。而带有圆型钢制散热片重型枪管更能耐受长时间射击产生的高温。尽管其采用的40发弹匣或100发弹鼓令其火力持续性稍逊于马克沁机枪,但是其使用性能却与其大至相当,而相比于后者,其结构更为简单,可靠性更高,极少发生故障。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其足够廉价——相比于马克沁机枪每架高达一千余元的昂贵,“沈式机枪”包括备用枪管、配件等在内采购价亦不及300元,可以说,正是因其廉价,才使得东北军能够于每个精锐步兵旅中设立一个机枪连,每连配备16挺机枪,甚至还有极少数精锐部队每个营都设立了一支装备有三架机枪的机枪排,从而使其拥有相比其它各国陆军更为强大的火力。
不过对于真正的精锐部队来说,他们所装备的却不是“沈式机枪”的标准型号,而是其轻型版本。既没有三脚架,也没有重型枪管,更没有100发弹鼓,甚至就连同40发弹匣也被改为30发弹匣。以令其拥有可以伴随士兵进攻的机动能力。
一直以来,这种轻机枪都可谓是精锐部队的最爱,在海军陆战队中自然也不例外,而轻机枪因其装备范围极小,早已经成为了精锐部队的象征,同样也是他们的“法宝”。就像这会,军官们更是督促着机枪手们仔细检查机枪,尽管“沈式机枪”的可靠性早已经征服的众人,但检查总能让人放心一些,毕竟这些机枪将会是步兵战斗中的灵魂。
“10个20发弹匣,随枪两个十发弹匣……”
清点着装备的时候,又一次拿起滨江式手枪检查了一下,检查完武器之后,他又将手枪塞进木壳之中,根据在南洋清剿猎头的达雅土人获得的经验,可以连发射击的滨江手枪比步枪更为可靠,在近距离的时候,他曾用两支手枪在短时间内放倒了近三十个土人,有时候,一场战斗下来,也许步枪未开一枪,手枪子弹反倒打完了。
“多带几个弹匣吧!”
一旁的战友提醒之余,将几个20发手枪弹匣丢到他的面前,对此,自然没有拒绝,没有谁会觉得的子弹多。
“知道要去那吗?”
答案自然是摇头,没有人告诉他们要去什么地方,不过与过去要么乘火车,要么乘船不同,这一次,他们却搭乘飞艇——五型飞艇,真正的巨型飞艇,载重量达到5吨的巨型飞艇可搭载45名陆战队员,而且无一例外的是全副武装。
“快,快点,全部上艇!”
十几分钟后,随着命令的下达,三百余名陆战队员搭乘8艘飞艇——整个东北只有十二艘五型飞机,陆军三艘,海军九艘。
望着陆战队员们登上飞艇,看着那一张张年青的脸庞,李子渊的神情显得很是凝重,他所率领的第一陆战旅将会在几天后出发,现在,看着那些被热带的太阳晒的黝黑的陆战队员,他的心情显得有些沉,或许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只当是一次正常的战斗任务,但对于李子渊而言,他却深知,等待他们将会是什么。
“长官,咱们时候出发?”
“过几天吧!”
在道出这句话的时候,第一艘飞艇已经升空了,沉重的相机和电影机记录下了这一幕。相比于上一次战争只拍摄了几百张照片不同,这一次,军队之中却有数以百计的职业或非职业的摄影师去记录着这一切,除去用相机之外,甚至还有最新式的电影摄影机,他们将用电影胶片记录下这场战争,就像现在一般,作为一名军队的摄影机。对于杜洋来说,他一直渴望着能够用相机记录战场上的一幕幕。
“实在是太笨重了!”
黑布蒙着头于镜面处看着起飞的飞艇,杜洋的心底忍不住轻声嘀咕着,作为摄影师。一直以来,他最大的感触恐怕还是相机太过笨重。尽管他知道,相比于其它国家生产的平板相机,东北的海鸥光学仪器公司生产的平板相机已经算是相对比较轻便的相机,但仍然不能满足他的需要。准确的来说,是他心目中的要求。
要是能有更轻便的相机就好了!
心里这么寻思着,拍完一张照片在换玻璃板的时候,杜洋的视线投向了远处的操作着电影机的的摄影机,这时他不禁的有些羡慕电影摄影师不需要换玻璃片的便捷来,电影机上使用的是……
“林哈夫折合式相机!”
在海鸥光学仪器公司内,面对老同学的要求,孙田宾从样品柜里取出了一个字典大小的皮盒。
“这是相机……”
在杜洋的惊讶中,他看到老同学打开了皮盒,果然是一个“小型的相机”。
“这是公司的德国工程师林哈夫在三年前发明的折合式相机。它的支撑架设计得有趣并且节省空间,只是有点儿欠缺灵活性,不过,我想它应该能够满足你的要求,与旧式的相机相比,你看……”
在孙田宾解释着的时候,相比于旧式的平板相机,无疑这种可以双手手持的林哈夫相机确实很小巧,一本字典大小,两本字典的厚度。重量只有两三公斤——真是的太轻便了。
“还是使用玻璃板?”
除去因为没有支撑架操作起来不甚灵活外,杜洋并没有觉得这个相机与他先前使用的相机有什么大多的区别,所以很容易便上手学会了使用。
“用的是胶片,毕竟。玻璃板太容易碎裂了,所以,我们借鉴了塞洛格胶片的技术,制造了这种仿玻璃板胶片,拍摄的效果很不错,虽说现在还没有投入市场。但是……”
脸上挤出些笑容,孙田宾笑说道。
“我想公司也需要一位摄影师试用它,怎么样,老同学,要是满意的话,咱们可以签一份试用合同!只要你签个字,它就归你了!”
签试用合同,杜洋当然不会拒绝,不过,这并不是他的主要来意,在老同学提起的胶片的时候,杜洋像是找到知音似的有些激动的说道。
“子田,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这么想,是这样的,我这次来是想……”
说话的时候,杜洋已经拿出了他的“设计图”,更准确的来说是一个构想。
“我是这么想的,能不能直接用电影胶片充当相机胶片,你看,我们可以在这里装一个小型的胶片盒,然后……”
指着图纸上的方盒,杜洋一一说道着他的构思,实际上他的构思非常简单,就是一个缩小电影机,使用18×24毫米画幅的电影胶片作为相机的底片。
“你的这个构思有点像是美国柯达公司的BROWNIE相机,”
作为相机工程师的孙田宾自然曾知道去年刚刚推出的BROWNIE相机,实际上公司正在仿制这种相机,对于东北的几乎所有的企业来说,购买原型逆向仿制一直都是其学习吸收西方技术的基础,甚至贸易公司最重要的业务并不是出口,而是进口——购买西洋最新式设备、仪器。
“我知道,不过,这不一样,BROWNIE相机的没有办法调整胶距,而且,他和电影机并没有多少区别,只能拍摄固定距离的影像,我的想法是……子田,记得咱们在学校的时候,玩过的那个老式的单筒望远镜吗?”
接着他翻过那张机盒的简易图纸,这次孙田宾看到的是一个类似与单筒望远镜的“镜头”,然后只听到杜洋解释着。
“我的想法是借鉴单筒望远镜的调节方式,对焦距进行调整,就像折叠皮腔一样,只不过后者是通过皮腔进行调节,而它是通过前后镜头管的伸缩,这样也许可以做得更轻便一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甚至可以塞进口袋里!”
说完,杜洋抬起头来,有些激动的看着孙田宾,尽管他们都是毕业于上海的同文学校,只不过杜洋并没有考入大学,而是进入了专科学校,孙田宾则成为了光学器材工程师,这也是他向其求助的原因。
眉头紧锁着,孙田宾看着老同学的设计,更准确的来说,这只是一个构思,但是这个构思却像是打开一扇窗户似的,让身为工程师的敏锐的觉察到其中的优点,更加小巧、易用且便于携带的相机!如果能够制造这种相机的话,它很有可能将会改变一切,非但能让摄影变得非常容易,而且还能够为公司带来丰厚的利润!
“嗯,我觉得可以试一试,不过……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三两天就能造出来的!”
“没造出来之前,我先用这个……”
扬了下那台已经盒起来的折合相机,杜洋笑说道。
“不过,我希望还是你们能快点,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能成为第一个试用者!”
“快,我们尽量吧,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话声稍稍压低一些,孙田宾有些犹豫的说道。
“现在军队的定单,都已经排到几个月以后了,望远镜、炮队镜,嗯,还有你们军队成天催着的步机枪瞄准镜,总之,至于你的这个……”
军队的定单,一直以来光学仪器公司都是更多的依赖军队的定单,在这个时候公司自然更专注军需品的生产,而不是民品的生产,不过瞧着老同学的脸色,孙田宾又把话峰一转。
“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特意特办,嗯,我看看不能不能把这个交给试验车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应该不会耽误你用它!老同学,也就是你,我能开这个后门……”
“子田!”
心知军方定单重要性的杜洋听老同学这么安排便连连点头说道。
“这可真是麻烦你了……”(未完待续。)
第190章 不列颠治世(求月票)
伦敦的冬天绝少下雪,就算下雪,也只是维持一两天。1901年的这个冬天,雪断断续续地下——并非地面上铺盖厚厚雪粉的寒冬—路面上的雪刚开始融化,天空再度飘雪,使人感觉很糟糕。
对于作为江南人的林子鱼而言,他早已习惯伦敦的这种阴寒,与江南的那种冬天有点儿相似,而且走在路上的时候,脚步加速,人自然也就不觉得冷了,下雪的日子却很讨厌,路面全是半融掉的冰和水,走路时得相当小心,脚步一旦放缓,湿冷的空气蚀骨……不,伦敦的冬天谈不上冷,相比于东北,伦敦的冬天,甚至有点儿像是初春。
伦敦的冬天雾很多,因此,在冬天的伦敦,每一分的阳光都是珍贵的,毕竟对于雾都的人们来说,冬天的阳光,有时候就像是金子一般的珍贵,毕竟在这个有时候能够长达十数日都见不到太阳的地方,阳光,从来都是珍贵的。
今天,难得的,从清晨时分开始,明媚的阳光笼罩着伦敦城,加之又值周六,虽不是周末,但是公园里依然有很多人,穿着厚呢冬装的人们在享受着这种冬日里的阳光,尽管并不像俄国人那般,对于阳光有着发自骨子里的渴望,但是对于冬日里的人们来说,对于阳光与温暖的向往,却几乎是本能一般。
行走在公园中,漫步其间的奥斯丁?张伯伦享受着这冬日暖暖的阳光,作为海军部的文官委员,原本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呆在海军部中,但是今天这样阳光灿烂的日子在伦敦的冬天却是极为少见的,公园内时不是可以看到那些和他一样享受着冬日阳光的路人。
十几分钟后,奥斯丁?张伯伦在公园的中的小桌边上坐了下来,这里已经坐满了下棋的人,像奥斯丁?张伯伦这样的青年绅士很少见,但却也不唐突。毕竟喜欢象棋的并非只有老人,实际还有比他更年青的青年在下着棋。
“今天的天气非常不错!让我想起了家乡的冬阳,”
一个清晰的带着牛津口音的话声,在奥斯丁?张伯伦的耳边响了起来。
奥斯丁?张伯伦抬起头。发现一个身材强壮的青年人坐到了自己的对面,他的帽沿压得很低,加之又背着阳光的关系,甚至都看不清他的脸庞,但是只听这个声音。奥斯丁?张伯伦便知道,这正是他等待的对象。
“是啊!所以我才出来转转。呃,如果现在下场一场大雨的话,也许会更加的美妙!你看,他们……”
手指指向公园内正在玩要的游客,奥斯丁?张伯伦脸上带着一丝玩笑的味道。
“要是那样的话,你我也无法避免的会淋到雨!”
坐在奥斯丁?张伯伦对面的林子鱼一边说,一边取出国际象棋的棋盒。
“有兴趣吗?”
“可以试一下!”
奥斯丁?张伯伦点了点头,一同和其它人一般,似乎两个人只是临时碰到的对象棋爱好者。可实际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他们在等待着彼此。
有时候,即便是对于政府而言,他们也需要一些非官方的渠道加以勾通,而作为驻伦敦海军武官处海军武官的林子鱼与皇家海军文职委员的奥斯丁?张伯伦,则成为了这种勾通渠道的首选人物,驻伦敦海军武官处,这是东北驻伦敦唯一的官方机构,至于贸易代表处……嗯。那是民间机构,而奥斯丁?张伯伦或许只是海军文职委员,但是他的父亲却是殖民地大臣,是深得首相信任的重要人物。
在过去的两年间。他们已经进行了太多次这样的勾通,有时候,他们会在公园里下棋,有时候他们会在俱乐部中品着威士忌,有时候,他们会在吸烟室中品尝着雪茄烟。总之,他们总有着太多的勾通方式,而无一例外的一点是,正是这种勾通,使得双方联系越加紧密。
当两个人一如旁人般的下起象棋时,基本上在绝大多数时候,他们两个人都是保持着沉默,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这种沉默会被打破。
“今天,我代表家里向你传达一个消息,从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将会打破沉默!”
走了十几步棋后,林子鱼开口打破了沉默,他今天是代表“家里”通知英国方面,东北已经完成了战争准备,现在随时都有可能打仗。
“你必须要明白一点……”
拿着棋子的奥斯丁?张伯伦诧异的看着对方,尽管一直以来一直期待着这一天,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现在,我们不可能给予你们更多的支持!毕竟,我们在南方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奥斯丁?张伯伦口中所指的南方,指的是南非的布尔战争,尽管英国人已经取得了优势,但是战争远还没有结束。
“是的,我们非常清楚这一点,但是我们必须要考虑到未来的问题,毕竟,再等下去的话,对我们而言是极为不利的。”
林子鱼的话让奥斯丁?张伯伦一愣,原本拿着骑士的右手停顿了长达四五秒的时间。
“无法再等待下去了,是吗?”
对于英国而言,他们自然乐意看到,
“已经不能再等了。现在俄国人不但在北边加紧赶修铁路,而且还在日本和菲律宾频频活动,虽说他们看似是在打扫院子,可是他们的行为是不能接受的,而且我们相信,一但西伯利亚铁完工的话,极有可能导致一种事情发生——也就是俄国会主动向我们宣战,所以在铁路完工之前开战,是目前我们已经达成的共识。考虑到我们目前地位问题,因此需要英国在法务方面给予支持!”
实际上,林子鱼现在向奥斯丁?张伯伦转达的,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口信,而是在清楚无误的告诉英国人,他们将会开战,而因为东北与俄罗斯并没有实际上的外交关系的原因,加之东北当局并非是“中国”,所以。在国际法上将会有很多问题,而这需要英国给予支持和帮助。
“这是自然的”
点点头,奥斯丁?张伯伦并没有拒绝这一点,甚至早在两年前。英国的国际法专家,已经帮助东北设计了一套“宣战”程序,从而保证其于中国的利益无损。
“那么,现在,你们那里最需要的什么?”
“我们必须要考虑其它事情。比如说南方的问题,我们希望贵方能够履行自己的职责,在我们将力量投入北方时,对南边发出的警告,并持以强硬态度,以避免他们的投机行为为影响到我们两国的利益!!”
林子鱼走了一步棋后,眉间带着一丝凝重,似乎棋盘上的局势对他并不利。不过,他所担心的并不是棋局,而是他口中的南方——实际上。也就是关内各方,在未来东北将是以一已之力对抗整个俄罗斯帝国,而关内的地方总督们,对于东北依然是一个威胁,尤其是天津的李鸿章的北洋集团。一但其为俄人所用,趁东北军主力北上之机向东北发起进攻的话,那么一切都全完了。
“这一点请放心,如果有必要的话,皇家海军会向北方派出舰队,以维持关内地区的中立地位!”
确保关内的中立。这是伦敦方面已经达成共识,当然这种中立的并非是基于东北的利益,而是基于英国的在华利益,中国的在华利益使得英国需要关内保持中立。
“我们会提醒他们。英国绝不会接受任何破坏中立的行为,无论是俄国人,亦或是中国人!”
在作出这个保证的时候,奥斯丁?张伯伦拿起骑士走了一步棋,然后他又抬起头来,看着林子鱼说道。
“当然!尽管现在我们的力量还被牵制着。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会给予你们一定的帮助,毕竟,英国真正的力量源自于皇家海军!”
“当然,我们深信这一点!”
吃掉的张伯伦的骑士之后,林子鱼的脸上展露出一丝笑容。
“不过,我想,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并不需要皇家海军的介入,我们需要的是贵方在财力和国际上的支持!”
拿着棋子,犹豫着下一步棋的林子鱼话声微微一顿。
“当然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的话!”
那一天真的到来的话……那一天会在什么时候到来?一时间,两人的眉间都带着些许不定之色。两人都明白,那一天会很快到来。
也许,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一天实际上已经到来了,对于作为“信使”的他们来说,他们现在所发挥的只是“信使”的作用,至少在那一天真正到来之前“信使”之间,也不会传递真正有意义的内容。
十几分钟后,下完一盘棋后两人就像是普通的陌生人一般随意的道了个别,然后各自离开了这座公园,而奥斯丁?张伯伦在离开公园的时候,脚步却显得有些沉重,他抬头起,看着阳光下的伦敦,心底却不禁浮现出一丝无奈,似乎是在为英国需要借助来自东方的力量,而心生些许无奈……
“近几年来英国的力量正在倒退,各国都试图挑战英国所建立的世界秩序,试图侵犯我们的殖民地,对于英国而言,殖民地是不列颠的命脉所在,失去殖民地的英国,还会是英国吗?我们固然愿意向稳定的和平迈进,但是向和平迈进的道路却是用战争铺就的……”
话声微微一顿约瑟夫?张伯伦看着自己的长子,语气凝重的说道。
“所以,我们需要中国人去打这一仗!”
作为不列颠的殖民地大臣,约瑟夫?张伯伦是一名激动的帝国主义者,他以旺盛的精力和智力来管理庞大的帝国,而无论是德意的统一、法国、美国的崛起以及俄罗斯的扩张,都对英国形成了有力挑战,这又是身为殖民地大臣的他所警惕的。
“非战争不能阻止俄罗斯人的脚步!”
父亲的论断让奥斯丁先是沉默片刻,而后又点点头说道。
“我明白,只有战争才能阻止俄国人,只是,我没想到,这才不过只是几年的时间,不列颠竟然需要有色人的帮助!”
因为受到父亲的影响,奥斯丁骨子里有着盎格鲁-撒克逊民族那种高高在上的心态,即使是需要他人的帮助,同样也是满腹的骄傲,也正是这种骄傲使得他对于“有色人种的帮助”显得极不自然。
“帮助?”
摇摇头,约瑟夫笑着说道。
“这是帮助吗?当然不是,这是不列颠的政策使然,就像我们在印度需要依靠印度人维持统治一样,对于不列颠而言,这或许是最好的事情,像这场战争……”
约瑟夫口中的“战争”指得自然是发生在南非的那场旷日持久的“布尔战争”。
“这场战争令英国背负了沉重的经济负担,这仅仅只是为了对抗两个“布尔人小国”,如果英国同俄国发生战争,庞大的战争开支,将是我们无法负担的!”
作为布尔战争的“倡导者”,张伯伦又岂不知道布尔战争引起了大英帝国内部的巨大变化。高额的战争开支使英国无力再花巨大的代价来维持帝国体系,连一向热衷于帝国殖民事业的他也在战后感叹道“这是个负担”。也正因为这个“负担”,使得张伯伦才会最终同意与东北结盟,借助东北的力量去阻挡俄罗斯的扩张脚步。
“对于不列颠而言,最美好的事情,就是让其它人去流血,让其它人去保卫不列颠的利益,当然,不可避免的是,他们也将会在战争中获得一些利益,但是不要忘记一点……”
话声微微一顿,张伯伦的唇角微微一扬,看着儿子说道。
“不列颠将要发挥的作用却是他们都无法忽视的,无论是中国人也好,俄国人也罢,最终,他们都必须依靠不列颠,而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奥斯丁,你要明白,对于英国而言,现在最具力量的并不是不列颠掌握的力量,而是不列颠用一百年时间所建立的秩序以及影响力!”(未完待续。)
第191章 牺牲(求月票!)
数百吨的拖网渔船一头栽进黑暗中的怒涛。狂暴的大海象是一只企图从难以通过的沼泽中拼命挣扎出来的怪兽一般。巨大海浪重重地冲击着船体,夜空中激起的白色浪花在夜风的力量下,像瀑布一样跌落在甲板上。
在风浪的呼号声中,海浪不断的拍着着甲板,昏暗的船舱里,一个人从门内冲了出来,一手抓着船上的栏杆,然后又有些紧张的看着远处。
接着又一个人跟上来,和他一样,都是有些紧张的往那狂暴的大海看去。
“这样的天气,那些露国人该不会再出来了吧!”
岛田茂有些紧张的看着大海,尽管已经在中国生活了十年,但是他仍然习惯于称俄国为“露国”,就像称美国为“米国”一般,习惯总不会在三两天内发生改变。
现在他所担心的不是天气,也不是这看似要把船给吞噬的海浪,而是俄国人的巡逻舰,在过去的一个月中,已经有先后十几条船被俄国人截获了,现在俄国人对于海上的巡逻越来越频繁了。
“希望如此吧!”
吉村次郎神情凝重的点点头,之所以会选择这样一个恶劣的天气出海,不为其它,就是为了避免遭遇俄国人的巡逻舰,毕竟这船上装载的可都是违禁品,更准+确的来说,是数十万海外流亡日本人捐款购置的武器多达三千余支步枪,如果这批枪能够运到日本,足够武装近万人。
但是想要把武器成功运到日本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实际上。随着抵抗运动的日趋激烈,俄国人对于海上的封锁相比过去也更加严密了,许多船支被拦截,数以百计的同志在海上被逮捕就是证明,尽管他们成功的将数万件武器送到了日本,可更多的武器却被拦截了。
拖网渔船在惊涛骇浪中继续往着目标驶去,船长全力的操持着船舵,以保证航向不会发生偏差。
“可以把旗降下来了,换成俄国旗!”
吉村大声喊道,现在渔船还升着东北商船旗,可随着接近的“俄国”的领海,就必须要升起俄国旗,而这同样也是最为危险的,一但被俄国人截获的话,船上的所有人都将会被作为间谍加以逮捕。
而到时等待间谍的又会是什么呢?
几个小时之后,悬挂渔船终于从惊涛骇浪中驶入了一个小小的海湾,这里是一处天然的避风塘。不过仅只能泊停小吨位的船只,所以。很少有船只驶入。
“好了,这下安全了!”
岛田茂长松下一口气,他拿出手电筒,准备向海岸上发出信号,不过看了一下时间,他却又停了下来因为约定的时间还没到。
“再等两个小时就行了!”
就在船上的人们听着岛田茂的话松下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在湾口传出一声汽笛声,下一瞬间,吉村次郎的脸色顿时变得一阵煞白一艘俄国的炮舰出现在湾口,炮口直指向他们……
那黑洞洞的炮口让所有人的脸色一变,一些人更是试图跳入海中,以逃向陆地,可是当他们游向陆地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等待多时的俄国兵。
一切全都结束了!
置身于监狱之中,对于再次踏上日本土地的岛田茂来说,他从未曾想到,自己再次踏上日本的土地,会是以“囚犯”的身份,他被俄**警逮捕了,以叛乱的罪名逮捕了他并不是中国人,而是日本人,不过,对于俄国来说,日本人就是俄国人!
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置身于牢狱之中的岛田茂不断的思索着,不过对于可能遭受的一切,他已经做好了的准备,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死亡而已。
能够死在日本,也是一件好事啊!
岛田茂默默的在心底这么想着,在过去的十年间,不知多少次,他总是会在梦中回忆起家乡的草木,回忆起在日本的点点滴滴,即使是在儿子淡忘了日本的时候,他也总会教育儿子,不要忘记日本。
谁又能忘记自己的祖国呢?
在这一声感叹之中,岛田茂透过牢窗往牢外看去,看着那星空,似乎和在长春看过的星空没有什么区别。
儿子能够理解自己吗?
想到儿子,岛田茂的心底流露出一丝疑惑,已经读中学的儿子,早已经把自己视作中国人,这或许是教育的关系,当然,更多的是一种文化上的认同,在明治政府灭亡之前,“脱亚入欧”对于许多日本人来说,似乎是国家富强的唯一选择,而在明治政府灭亡之后,流亡国外的难民们无不在反思日本灭亡的教训,而“脱亚入欧”的忘根之举,更被视为灭亡的根源之一。
也就是在这种反思之中,面对国家灭亡的现实,许多日本人做出了另一个选择归化成为中国人,因为无论是血缘上或是文化上,日本人都更接近于中国,换句话来说,日本人与中国人是“同文同种”,归化成为中国人,无疑才是日本真正的出路。当然,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归化为中国人,可以在中国获得更好的机会。比如于职务上的进一步晋升啦之类的好处总会诱惑着人们做出“忘本”的选择。
但是,岛田茂却无法接受这一点,在他看来,日本就是日本,中国就是中国。“同文同宗”,那不过只是一个说词罢了,就像德国就是德国,奥匈就是奥匈。或许日本人和中国人都同属东亚人种,但日本毕竟不是中国,德国人、奥匈人都是德意志人,论及血缘,也许他们比日本与中国更为接近,但他们却是两个国家。
也正因如此,在天皇“遇害”后。面对日本国内蜂起的抵抗。岛田茂便立即投身于抵抗事业中。以谋求日本的解放,尽管他知道这种可能性极为渺茫,但是他却总是会用西班牙的历史鼓励自己。
西班牙用800年的时间于******的奴役下争取了自由,那么日本同样也能做到,日本同样也可以用八百年的时间去争取解放。类似的言语曾经激励着岛田茂内心的意志,但是现在,他却禁不住去质疑当初的选择,是对还是错因为在他好不容易游到岸边。逃出俄国人的追捕时,正是他的同胞出卖了他他被自己的同胞逮捕并送到了警察局中。
八百年,八百年后,日本人还是日本人吗?到那时,也许,他们甚至早已经不会再说日语,早已经变成了比俄国人更加俄国人的俄国人了。
沉思默想中,岛田茂突然开口对隔壁的吉村次郎说道。
“吉村,如果他们要处决我们的话,你会害怕吗?”
“害怕?”
闭目躺在床上的吉村次郎先是一愣。随后却又耸耸肩膀说道。
“如果害怕的话,我就绝不会参加这次任务。只是……见不到日本再次**的那一天,实在是太可惜了……”
对于参加这种行动的人们来说,他们非常清楚自己的命运,俄国人或许对于俄罗斯人非常仁慈,但是对于像他们这样的非俄罗斯人的“叛乱”,尤其是作为有色人种的日本人,从来都没有所谓的仁慈,
在日本,俄国人对待叛乱分子,从来都没有军事法庭的审判,也没有任何调查,非常简单的直接处决。也正是这种残酷的行为,使得日本的抵抗慢慢的消弥于无形,而现在俄国人也在用同样的办法,去镇压着在日本大地上上演着的起义。
也正因如此,对于这样的命运吉村早已经有了准备,他已经决定接受这样的命运了。
“是啊,实在是太可惜了!”
长叹口气,岛田茂透过那狭窄的窗口望外看去,看着那大地,目中流露出的尽是浓浓的依恋之色。
清晨,下了一夜的雪停了,空阔的田野上静静的,除去那风声之外,四间再无其它的声音,一只鸟从树上飞开的时候,从树枝上带下来一点雪。雪有如白色的细粉飘扬下来,在树前站着两个发须凌乱的一身渔民打扮的东方人,两人的脸上带着些慷慨之色,没有因为即将面对的事情,而感觉有任何恐惧。
他们就这样站在那里,偶尔的,他们会把视线投向四周,那眼光看着周围的一切,尽是一副留恋之色,更多的却是惋惜,似乎是在为这国土沦丧而惋惜。
在距离这两人不过数米的地方,并排站十名松持枪站立的头呢羔羊皮帽俄国士兵,伊万诺夫少尉则站在一旁,而他的长官瓦里奇大尉则在那里宣读着一份命令。
“……岛田茂、吉村次郎两人,多年来一直于国外从事反对俄罗斯帝国之活动,而今更意图潜入尼古拉总督区,向帝国内部叛乱分子提供武器,根据陆军刑法本应判处绞刑,此次由于沙皇陛下宽容与仁慈,特改判枪决!”
卷起手中的“判决书”,这时临时军事法庭的根据电报的判决结果实际上,对于叛乱分子的处决,只需要地区军官的一纸命令,完全不需要军事法庭的审理,但有时候,过场总是需要走一下,毕竟俄罗斯人比这些黄猴子更文明。
瓦里奇大尉走到树边,在他的旁边跟着一个穿着呢绒大衣的日本……不,应该说是和族模样的俄国人,看着这两个叛乱分子,他的神情中没有任何同情之意,反倒充满了敌意。正是这些黄猴子煽动的叛乱,才使得总督区会陷入目前的混乱与动荡之中。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翻译将瓦里奇大尉的话翻译成了日语后,岛田茂看着前方说了一句。
“我的口袋里的还有一些卢布,希望能够帮我捐给贵国红十字会吧。”
从翻译那里知道这个要求后,瓦里奇大尉不禁一愣,看了几眼这个“叛乱分子”,似乎有些疑惑对方的选择。
“我代俄罗斯民众谢谢你!”
出于礼貌,瓦里奇大尉仍然选择了道谢。俄国人的道谢却只是让岛田微微一笑。
“我相信很快你们就会需要的!”
是的,他们肯定会需要的,未来这里的抵抗之火只会燃烧的越来越旺!到那时,死去的俄国人只会越来越多!
瓦里奇大尉并没有理会这个叛乱分子的嘲笑,只是又继续问道。
“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我想先喝一杯再死!”
对于这个要求,瓦里奇大尉当然能够理解,俄国人同样也喜欢喝酒,在他点头同意后,一个俄国士兵拿着酒瓶走到吉村次郎的面前。
“伏特加!”
接过酒,吉村次郎喝了一大口,烈酒入嗓的火辣只让他差点没咳出来,喝完酒他看着面前的露**官郑重其事的说道。
“请让我给你们露国人一个忠告,日本是亚洲的,不应该由你们白种人来统治,我们东亚人就是流再多的血,也要将你们露国人赶出东亚,想活命的话,就赶紧滚回露西亚吧”
躬腰站着的翻译比划手势把这个叛乱分子的话翻译了出来,旁边的俄国士兵听到后,立即恼怒的大骂了一句“该死的黄猴子”,就要冲上去殴打这个“黄猴子”的时候,却被吉村次郎伸手阻住了。
“虽说你们并不是军人,但是我敬佩你们的勇气!”
学着日本人的模样,轻轻的鞠首后,瓦里奇大尉挥了下手,两个俄国士兵拿着两条黑布条走到他们的面前,在将蒙上他们的眼睛时,却又被两人摇头拒绝了。
“瞄准他们的心脏,这样他们就不会痛苦了,这样也能显出俄军的风范!”
在瓦里奇大尉对士兵作着训话的时候,吉村次郎和岛田茂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冲着对方轻点下头。
“举枪、瞄准!”
“大东亚万岁!”
面对枪口的两人同时高喊着,在这一瞬间,枪声响了,两人重重的摔倒在雪地上。
看着倒于雪地中的两个叛乱分子,伊万诺夫瞅了眼他们,唇角一扬冷笑了一下。
“愚蠢的日本猴子,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被自己人出卖的!”(未完待续。)
第192章 间谍
“想要击败你的敌人,必须要去了解的你的敌人!”
在东北大学的教室中,林董的话声于课堂中回响着。
“众所周知,对于东亚而言,俄国的扩张*,无疑对东亚民族的生存构成了威胁……”
尽管林董这个名字看起来非常的“中华化”,而且其南京官话说的甚至比许多国人更为流利,但是实际上,作为大学教授的林董却是一个日裔难侨,而其与东亚同文会鼓吹的“东亚一体”不同,他所身处的“旭日会”实际上,是一个鼓吹日本“独立”的团体,尽管这个团体同样赞同“中日同文同宗”也赞同“大东亚共荣”,但是却对“东亚一体”持以保留态度,在“旭日会”成员的眼中,“东亚一体”是建立在日本独立的基础上,日本作为中国的盟友与中国处于对待地位。而这显然与“东亚一体,中华复兴”的构想互相抵触,不过,虽是如此,其作为一个流亡团体,在流亡中国的日本难民中,依然有相当一部分市场。
作为大学教授的林董在流亡前,曾是日本外务省次官,其也曾于外交部任顾问,现在则于的东北大学任教授,教授国际关系学,他的学生极多,就像这会的课堂上,既有研读国际际关系学的在校大学生,也有一些旁听声,而在旁听声中,几名穿着陆军军校生的军装的青年学生,则更为吸引人们的注意。
不过如果稍注意的话,可以看到,这几名陆校生,应该是沈阳陆军少年学校的在校生,这是东北陆军为了从少年培养军官所设立的全住宿制教育机构。模仿普鲁士的少年军事学校设立,毕业生拥有中学毕业生的程度。其中的优秀学生,在毕业后可以直接进入陆军军官学校。
而与普通的中学不同的是,陆军少年学校除去本校课程之外。还需要于大学中旁听其它课程,如果旁听考试合格的话。在考取陆军军官学校时,可以获得额外的加分,也正因如此,对于许多成绩一般的少年生来说,额外的旁听课程,则被他们视为加分的机会。
至少对于东英机而言,这就是一个机会,尽管国际关系学枯燥而乏味。但是他却听得的兴致勃勃,实际上,在整个少年学校都知道东英机这家伙是个喜欢高谈阔论的人。而这也是他选择旁听国际关系学的原因,他需要为自己的高谈阔论添加一些筹码。
而在选择授课教授上,东英机并没有选择其它人,而是选择了林董,之所以选择他,除去因为其是日本人的关系外,更重要的是他同样是一个十分喜欢读书的人reads();。他的读书范围被他自称为“了解了整个世界”,不仅包括了政治和外交。还涉及到了科学的范围,对世界知识的了解在那些教授中是极为少见的。
不过,现在他却发现这个教授的为人却极度傲慢。在他的眼里那些日本人也好,归化人也罢,甚至中国人什么的都是些笨蛋,与很多日本人在战败后反思不同,他甚至觉得日本人本身就是野蛮人。再加上他的一些忧国情绪,所以言行中就会表现出一些歇斯底里的成分。
也正因如此,在几年前,在他于总督府外交部担任的外交顾问的时候,在未和部长商量的情况。就直接写了报告,上报总督。
“在俄国即将侵来之际。我国的现状如何呢。虽然我们在工业上取得了一些看似了不起的成绩,但是实际上中国还是一个半开化的国家。即使是东北也是如此,比如说在我的家里距外交部不过几个街区,在上班的路上,从马车向外望去,来往的路人中十之*都还穿着“蛮服”,
而其口中所谓的蛮服,实际上也就是华服或者说汉服,而对“华服”的复兴,恰恰是总督大人所倡导的,而这种“华风渐复”正是“黄魂会”所希望的,可以在林董这里,却成为了“野蛮未开化的象征”,自然的林董的报告非但没有引起重视,反倒导致其从外交部去职,不过其离开外交部后,却又来到了东北大学,事实证明,其确实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学者。
“……以现在这样的半开化状态,实在没有力量来对抗强俄的压迫,要拯救国家的话必须要进行一次大改造,仅凭一些外交工作是无法摆脱目前国家的困境的,也正因如此,我们现在不仅不应该对俄国持以强硬态度,反而应该像过去一般,对俄国持以友好……”
在林董向学生们讲述着这种歇斯底里的言论时,教室内顿时响起了一阵嘘声,但却还有学生赞同这种观点,却也反映出了某些人的心态,在他们看来,东北是无力同俄国相对抗的,而这种充斥着“失败之意”的“自轻言论”,自然不可能被社会主流所接受。可同样也不妨碍身为大学教授的林董去传播这种“失败言论”,毕竟袭自德国大学的经验“学术自由”是东北大学最基本的治校基础之一。
“哎呀,真是一个混蛋!”
听着身边传来的咒骂声,东英机的眉头紧锁着,尽管他支持林董的某些主张,但是他却不赞同其将日本人视为“野蛮人”将中国人也视做“半开化民族”的自轻言语。
“要是这样的话,等俄国人打来的时候,干脆举起手来投降算了,就像日本一样,让俄国占领算了,林教授,既然俄国人那么开化,为什么你还要来到东北!还谈什么日本的自由啦,解放啦!”
“就是,根本就是是胡说八道!”
一些情绪激动的学生大声反驳着林董的观点,面对学生的反驳,林董并没有显露出任何恼意,甚至因为他们的反驳而更加欣赏这些学生了。
“正视敌人的强大,不等于在敌人打来的时候,心甘情愿的为敌人所奴役,什么是真正的勇士?就是能够正视敌人的强大。能够虚心向敌人去学习,能够放自尊心去效仿敌人,了解敌人。一味的妄自尊大有什么意义?就像清国人一样……”
言语中林董很自然的将清国与中国区别开来,尽管名义上东三省是清国的国土。但事实上的半独立以及其以中国自居的现实,早就使得这里的青年人形成了一种心态——称其为清国人既为污辱reads();。
“早在60多年前,被迫开国之后,其依然妄自尊大以“天国上朝”自居,全不顾西洋科学之发达,工业之先进,社会之文明的现实,死守着为满清所篡改专注奴役华人的汉学。又岂能挽救国家?若非清国之大,非一国短期所能吞占,否则其早在几十年前就已如日本一般为西洋人所占领!”
林董的驳斥却让众人为之一哑,确实,满清的例子就是最明显的例子,不思进取妄自尊大故步自封愚昧无知等等,诸如此类的词语都可以用在满清的身上,满清从未曾放身段向西洋学习,若非是大帅用枪炮瓦解了满清中枢的权威,迫使其接受“九督议政”这关内汉臣又岂能放开手脚主持新政。
“林教授!”
就在学生们因为林董的言语而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教室门边传出一句话来。
“难道说,只有穿上西装才是开化吗?是不是现在只要满清皇帝穿上西装,满清就会强大起来?以阁这么说。那岂不是说,只要把水装进酒瓶子里,就能当成酒卖了!”
走进来的是一名穿着黑色短大的青年人,他的比喻让原本似在思索的学生们顿时笑成了一片,看来突然闯进教授的来者,林董不由的一愣,他注意到对方的身后还跟着同样打扮几个青年,尽管不知道他们身份的林董还是一眼看出这些人并不是学校中的学生。
“请问你是?”
疑惑着对方身份的林董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林教授,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可以到外面谈!”
青年人的话语中带着不容质疑的味道,而站于门边的院长则有些无奈的摇着头。似乎是在为林董可惜着。
“什么,林教授是俄国间谍!”
走在校园中。听到这个消息的东英机睁大了眼睛,他简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怎么了,林教授怎么可能会是俄国间谍呢?
“你是听谁说的?”
“是,是院长说的,”
被东英机堵住的学生有些诧异的瞧着这个陆军少年学校的少年生,至于这么激动吗?不就是一个俄国人间谍吗?
怎么会,林教授怎么会是俄国间谍,他,他不是一个爱国的日本人吗?一直鼓吹着日本解放与独立,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俄国人的间谍呢?
“哼哼,真没想到,林董居然是俄国间谍!”
一旁的同学立即冷笑着。
“看来,他鼓吹的日本独立,肯定都是俄国主子的授意的!”
“授意?我看他之所以鼓吹日本独立,恐怕还是为了离间日裔的归化之心,英机,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啊!”
同学的问题让东英机微微一愣。
对于日本,东英机并没有太多的记忆,甚至就是他的父亲对日本也没有太多的好感——他的父亲在旧日军中曾倍受排挤,而现在却是陆军第三十二旅的旅长,可谓是倍受重用,也正因如此,对于日本,东英机并没有因为血统的关系,而产生太多的情感,至少对于他来说,甚至隐隐觉得,日本最好的结局应该是如朝鲜一般,置于中国的保护之,有如过去千百年来,中国作为东亚文明的守卫者一般reads();。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还有许多人如林董一般鼓吹着日本独立,他们中有些人拒绝归化,有的人即使是归化为中国人,却依然希望日本独立,难道说,这样的人他们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日本?
“话不能这么说!”
突然,一个话声从一旁传了过来,顺着话声看去,东英机却只见一个年岁与他大小的少年走过来说道。
“更准确的来说,不是所有人都为了日本!他们中有的人固然是希望日本独立,毕竟日本曾经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而有的人呢?也许是受俄国人驱使,于日裔侨民移民中鼓吹独立之言,以煽动其不为中国效力,这也是可能的!”
“请问阁是?”
“在蔡艮寅,是商学院的助教!”
蔡艮寅笑着向这三名少年陆校生介绍着自己,年底才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他,是商学院的助教,相比于做生意,他更喜欢教育,不过,他的兴趣并不仅仅只是在商学院中授课或者与报纸上宣扬着“军国民教育”,对于政治,甚至军事他同样也有着浓厚的兴致。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成为东北大学学兵团预备军官。
“见过蔡先生!”
一听是学院的助教,东英机和同学们连忙鞠躬行礼,虽说他们年岁相当,可对方毕竟是师长。
“我们年岁相当,无须这么多礼!”
在学院中大都知道蔡艮寅这位助教平易近人的做风。
“蔡先生,他们为什么要帮助俄国人呢?毕竟俄国人占领着日本,东英机,要是你,你会……”
不待同学说完,东英机就恼怒的说道。
“不要用这样的比喻形容我,为什么形容你自己!”
显然对于东英机来说,他绝不容任何人质疑他的人品,他绝不可能为俄国人工作。
“他们之所以帮助俄国人,嗯,我想,应该是因自身弱小的绝望吧,或者说,自信心全无的情况,他们更愿意相信俄国人的强大是不可改变的,除了与俄国人合作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选择了,应该是极度的自卑使然……”
蔡艮寅的话让东英机连连点头说道。
“确实是这样,真是一群自卑的家伙,我看,非得等到咱们在战场上把俄国人打趴的时候,他们才会知道,黄种人是能够击败白种的人!”
黄种人是能够击败白种的人!
一句简单话语让蔡艮寅微微一愣,在德国留学的时候,他从德国人身上同样感受到其对黄种人的歧视,想到曾遭受的歧视,他略微感叹的说道。
“是啊,只有到那个时候,他们才会知道,黄种人也是优秀人种,可是,在此之前,那些白种人是看不起我们的!”(未完待续。)
第193章 断绝(求月票)
1901年的俄罗斯,是什么模样?
这一年,对于俄罗斯而言,似乎一切都还不错,在短短的十年之间,俄罗斯终于得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一切。无论是日本,亦或是菲律宾,对于俄罗斯而言,并不仅仅只是意味幸存领土上的扩张,同样也意味阳光,意味着财富。
日本的生丝、茶叶甚至棉布,让俄罗斯摆脱了对进口的依赖,而菲律宾的蔗糖以及香料,更是令丰富的俄罗斯的餐盘。
相比于旧时的扩张,俄罗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体会到了殖民地的好处,尽管,在俄罗斯的地图上,日本是帝国本土,只有菲律宾才是帝国领土。但狗熊品尝到蜂蜜之后,只会进一步助长其贪婪之心,而绝不会因此而止步不前。
1901年的俄罗斯,尽管面对着在尼古拉总督区四起的叛乱,但是在宫廷和军部内,向远东进一步侵略扩张的情绪却依然高涨,业已经品尝到蜂蜜甜美的这头俄罗斯棕熊,非但没有满足于菲律宾,反倒因为殖民扩张的顺利以及丰厚的回报,而将视线投向了其它地区。
在宫廷内,被财政大臣维特称之为“奸臣”的贝佐布拉索夫,此时越来越得到皇帝的宠信,
这个军人出身的冒险家和其他很多军人一样,把对外扩张看成了俄罗斯的本份。他不仅是个冒险家,同时还是个梦想家,在过去的几年间作为米哈伊尔三世沙皇的宠臣的他,给沙皇画了一幅巨大的蓝图。
“英国之所以会有今天的繁荣,是因为他们吞并了印度帝国。陛下要想称霸全球的话,就必须把满洲、朝鲜变成像日本一样,变成另一个帝国总督区!”
他在向沙皇建议这一切之前,已经向宫中的贵族们以及他们的夫人们普及了他的“爱国事业”,当然,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使得他们相信。如果支持他的爱国行动的话还能给宫廷内带来巨大的财富。
四年前,贝佐布拉索夫等人鼓吹着“南下”,鼓吹着“阳光明媚之地”,在太平洋舰队仅以数十人的伤亡作为代价夺取菲律宾后。贝佐布拉索夫等人即成立了“东南亚蔗糖香料公司”,通过经营热带种植园,获得了巨额的利益,而现在,贝佐布拉索夫们的鼓吹。同样也得到了许多人的支持。
面对丰厚的收益,沙皇自然支持了贝佐布拉索夫的计划,这也就成为了俄国的前进方向。陆海军部自然也紧随其后。和任何时代任何国家的军人一样,只要他们简单的头脑一旦热衷于侵略事业中的话,任何采取了非侵略态度的国民和政治家都会被他们归为不爱国之人,当时就连一直采取着比较稳健的政治姿态的陆军大臣库罗帕特金也是他们一伙的。
当然每个军人都知道要实行这一计划的话就必定会爆发日俄战争。当然,最后满洲的中国地方政府,肯定会像日本一般必定会被击溃。
也就是在这种氛围之中,1901年,随着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满洲当局”涉及支持尼古拉总督区的叛乱时。驻圣彼得堡总领事馆的工作便越发的艰难起来,尤其是在上个月,当俄国人在海上截获一艘满载武器的商船时,更是令双方的关系降至冰点。
“现在的工作越来越难了!”
刚刚从外交部返回总领事馆的林郁青,几乎是刚一进门,便忍不住感叹一声。现在,没有任何一个外交官,比他更难做——俄国人指责东北支持的日本的叛乱,作为外交官的他自然是竭尽全力加以否认。
别说是他们没有直接证据,即使是有直接证据。他也会加以否认。但是,他的否认并不能改变一个现况——与俄国的关系越来越趋于紧张。
对“叛乱”的支持只是导火索,当俄国的报纸不断的将“满洲”支持尼古拉总督区“叛乱分子”的新闻刊于报上的时候,现在的俄罗斯再一次响起了“东进”的声音。
实际上。非但俄国如此,在东北,东北的报纸上也是不断的报道着俄国人对日本人的屠杀,这同样激起了东北民众的义愤,毕竟多年来,东北民众心中早就形成了一种观点——中国作为****上国。对东北亚民族享有天然保护权,现在俄国人对日本人的屠杀,对于中国而言无疑就是一种污辱。尤其是对于那些鼓吹着重现“****荣光”的青年人而言,每一次对日本人的屠杀,都不亚于一记响亮的耳光,在这不断的耳光之中,怒火同样在国人的心中积蓄着。
现在,无论是俄国也好,东北也罢,双方的民间都已经对对方充斥着浓浓的不满,在这种情况下,外交官的工作自然也就变得越来越困难了。
“外交工作不好干,这不是问题,如果现在真的好办的话,那才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作为林郁青的秘密,李国为一直以来都有如隐形人一般,实际上,在总领馆内,他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秘密,才是真正的情报负责人。实际上,作为情报机关的负责人他一直煽动着俄国人的“情绪”,以为将来的行动寻找借口。
“关键是,许多俄国人根本就不知道冷静为何物!真是的,你们即便是支持他们,也应该考虑到外交上的困难啊!”
瞧着李国为,林郁青有些头痛的报怨着,在他看来,那些指责大都是有根据的——在日本前天皇明治父子突然去世后,日本占领区内的抵抗随之呈现出激烈之势,而家里的的情报人员非但涉及其中,对叛乱分子的支持肯定也是不可避免的。
“居然会失手那么多次,真是的,就是走私贩子,也比你们强……”
也许是因为先前同俄国外交大臣兰姆斯托夫的争持,使得林郁青的语气中带着些不快。之所以为不快,原因再简单不过,他们表现的太不专业了,就是小偷出不至于成天被人拿贼拿脏吧,若非如此,他又岂会像现在般的被动。
“呃……”
总领事的指责让李国为的神情变得尴尬起来。他同样也没有想到,家里居然会那么“不小心”,按道理来说,武器走私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谁曾想,他们居然隔三差五的就会失手,在过去的一个月中,俄国人至少提出十二次抗议,多达数万件武器被俄国人缴获。更为要命的是还有数百名船员被扣留。
幸好那些船员大都是日本人,他们的死活与局里没有任何关系,但总会带来一些外交上的麻烦,这种麻烦都需要林郁青去处理。
“我想,真正不可思议的是在俄**人中不仅没有一个人对我们的实力做出了合理的评价,而且没有一个人做过冷静的分析。”
有些尴尬的的李国为连忙转移话题来,就在几十分钟前,俄国的外交大臣还在言语中提出了“战争威胁”,当然,谁都能听出那不过只是威胁。但是那种“只需要派出一个师,就能攻克大连”的威胁,未免也太过夸张了。
“不过,就是一群狂妄自大的西洋人罢了!”
提及兰姆斯托夫的威胁,林郁青的唇角略微一扬,言语中尽是轻蔑之色。
实际上,现在俄**人对东北的陆海军实力的分析和评价,完全是基于白种人对有色人种的心理优势上。
像“满洲陆军的道德水平要达到欧洲最弱小的军队的水平的话,可能也还要花上上百年的时间。”更是一种普遍的观点,
在俄国人看来。东北陆军不但比不上欧洲最弱小的军队,而且就连要赶上他们也要花上一百年的时间。他们完全看不到东北陆军的优点,或者说看不到其潜在的战斗力。对于陆军如此,对于海军同样也是如此。前两年,林郁青就曾获得过一份俄国驻大连的海军武官向本国海军部递交的一份报告,其在报告中宣称:
“东北海军通过从国外引进技术人员,进口关键设备,在军舰装备上的确得到了改善。不过在作为海军军人的精神面貌方面,却远远不及俄国海军。其实际水平,甚至不及土耳其海军。而且他们在军舰的操作和运作方面也相当幼稚……”
可是,同一时期的英国海军军官的观察结果却是,东北海军的军舰操作和运用,已经达到了皇家海军的水平,且在某些方面,皇家海军亦难以企及,比事其常年保持的高强度训练状态,就是皇家海军无法与之相比的。
这种截然相反的结论,存在于陆海军之中,相比于德国陆军、英国皇家海军对东北陆海军称赞,俄国人在对东北陆海军进行了细致的考察后,也还是得出了世界最弱的结论,就像他们的那位陆军大臣库罗帕特金所说的那样。
“或许,满洲士兵比北洋士兵更为优秀,但那也仅只局限于清国内部,实际上,如果与俄国相比,一名俄国士兵相当于三名满洲士兵。我们的陆军可以在十三天内在远东集结五十万人,而且已经做好了准备。这已经够打败满洲三倍的兵力了。如果与满洲爆发战争的话,那么这次战争与其说是战争还不如说是一次军事散步……”
类似的观点充斥在整个俄国的军事界以及舆论界,对此,早已经麻木的林郁青,在提及此事时,那语气倒是像在说道着一个笑话。
“这样也好,一个俄国兵等于三个东北兵,要是这样的话,难怪他们这么自大的在远东只部署那么点军队……”
摇头感叹着,林郁青又长叹口气说道。
“难道,他们就忘记当年差不多动员了上百万军队,才击败了日本了吗?”
提及俄国占领日本的旧事,林郁青总算是感觉舒服了一些,那些白种人实在是太过自大了,俄国人现在完全忘记了当年在日本遭受的顽强抵抗。
“不是上百万,准确的来说是65万,他们实际投入于日本的兵力是65万人!”
李国为连忙纠正着总领事的言语,日本的战败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既有外部的因素,也有内部的因素,当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实力太过弱小。
“虽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脑,让那些俄**人这样的观察,但是我觉得和任何国家的军人相比,俄**人是最容易成为固定概念的俘虏的。就像,他们总是用看待清军的眼光看待我们一般,今天他不还是说着,要好好的教训一下我们吗……”
唇角微微一扬,李国为又补充一句。
“我认为,我们应该如实的把俄国人的威胁传递给国内!”
李国为的言语中带着一丝调侃的味道,实际上,像这样的“口头威胁”是不需要上报给国内的,即便是报告国内,至多也就是引人一笑罢了。或许俄国人会轻视中国,但国人却不会因为他们的轻视而心生自卑之心。
“嗯,确实有这个必要!”
像是没有听出李国为言语中调侃之意的林郁青却郑重其事的点头同意了下来。
“嗯?总领,我只是……”
未曾想总领把自己的话当真的李国为诧异的看着对方,似乎是想弄明白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今时不同往日啊!”
长叹口气,林郁青站起身来,来回走动着,然后走到窗边望窗外看去。
“现在,我们必须要考虑到的是,俄国人的对待东北的态度正在发生变化,他们的口头上的威胁,随时都有可能变成现实,也许,这样的威胁看似没有意义,但如果仔细分析的话,却暴露了俄国人对东北的野心,而这种野心一但燃烧起来……”
到时候又将会是什么结果?恐怕也就是战争了!
难道战争真的不可避免吗?一声长叹之后,林郁青的办公室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随后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赫然是领事馆的机要官,他的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夹,神情显得极为严肃。(未完待续。)
第194章 黎明前的黑暗(求月票)
1902年2月3日凌晨。
拉着汽笛的列车喷吐着浓烟缓缓驶近牡丹江站,几年前这里还是一片人烟稀少、土地荒芜的地区,当时的地图记载这一带叫“黄花甸子”,因有大片黄花点缀于草地上而得名,仅有一、两户人家分散居住,属宁安民政厅管辖,直到政府修筑铁路于牡丹江沿岸修建了一座车站,因车站南临牡丹江,便为车站命名为牡丹江车站,这便是这座城市的雏形。也正是那时开始,这里的人口不断增加——数以十万计的移民涌入这片曾经的荒芜之地,人口的迅速增加促进了牡丹江站的发展,现在这座曾经的车站已经锐变成为吉林中北部的大型城市。
“来了!”
在火车轰鸣着驶近车站的时候,看着越来越近的火车,车站内潜伏着的立即抽出勃朗宁手枪,这种小巧的半自动手枪往往只有间谍、特工才会使用,但在一些特殊任务中,军队同样也会使用,就像现在即将要执行的这个任务。
月台上,几名看似正在忙碌的站员,无不是在列车驶近的时候,都把视线朝着看去,毕竟他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
随着列车越来越近,站台上的心底越来越紧张,这是最后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车来了!”
在列车即将驶进车站的时候,车站内边的仓库之中,拥挤在仓库内千余名官兵,却是用兴奋而又紧张的神情注视着被墙壁遮挡的视线,战士们更是握紧手中的武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战斗!
就在半个小时前,命令已经下达到他们每一个人的耳中——战争爆发了!根据命令,他们将作为第一批攻入俄罗斯的部队,搭乘俄国人的列车“攻入”俄国,或者说搭乘俄国人的列车“潜入”俄国。
一切应该会顺利吧!
官兵们默默的于心间思索着,他们将要搭乘的列车是俄国人的列车,这意味着在此之前。他们必须要抢到一列俄国人的货车,而这个任务需要在这个车站完成——这是俄国列车驶出中国前,最后一次加水、加煤。
加煤加水,对于任何一辆蒸气机车而言。都是运行之中不可避免的事情,而对于潜伏于车站的战士们来说,这是他们唯一的一次登上俄国列车的机会。
终于在气氛越发紧张的时候,列车驶进了牡丹江站,在火车停稳的时候。车上的俄国机车司机便从车厢中探出身体,冲着站上的人员打着招呼,就在他探出半截身体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走过来的,穿着车站工作服的人举起了他的右手,手中还握着一只手枪。不等他反应过来,枪声响了!
枪声!
清脆的枪声在月台上响了起来,几名伪装成车站员工的战士在短短数秒内,便成功的控制了列车,准确的来说是列车的车头。几名俄国工人无不是被当场击毙。
“为什么要杀死他们?”
在俄国司机被杀死后,从车站内走出来的阿廖沙一边走,一边穿上那带着煤烟味的满是机油的工装,他的身边还跟着几名和他相貌相同的“俄国人”,他们都是从情报学校临时“征召”的特工,他们与阿廖沙一样,都有一个俄国姓名,而且能够说着流利的俄语,原本他们的任务是将来潜伏于俄罗斯,而现在他们所承担的任务非常简单。就是驾驶机车,实际上在过去的二十几天中,他们一直都在接受着操纵列车的训练。
不过,即便是做为情报人员。阿瘳沙也无法理解为什么非要杀死这些司机,无一例外他们都没有武器,原本只需要控制起来说行了,完全不需要杀死他们。
“时间!”
负责指挥行动的情报官,吐出两个字来,他的视线朝着远处看去。越来越多的战士已经走出了仓库,他们一边打开车厢,一面将车厢里的东西往外搬着。
“现在还没到宣战的时候,这些人不能让他们活着,至少,不能让人知道,我们采用的是偷袭!”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部队会在宣战前后抵达预定目标。
半个小时后,在列车再一次轰鸣着驶出车站的时候,在中俄边界,数以十万计的官兵,正在为最后的时刻作着准备,一个个旅团都是在过去的二十天中乘火车抵达这里,白天,他们静静地待在森林中,不能发出任何声响,只有游动哨卡警惕的观察着周围。暮色降临后,他们才获准到在森地边缘活动一下,既然如此,其规模还受到限制,每次一个连队。
作为军士长的李远山带着第2连的士兵们快步经过时,排长赵四德准尉正站在连部的帐篷外。“军士长,这地方倒也不错,背山面湖的,将来退伍了,把家安在这也不错。”
赵四德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
停住脚步的李远山,冲着这个不过只有19岁的,刚刚提前毕业的军官生笑了笑,然后认真的说道:
“我可不信这是什么训练,长官。”
随后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长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要去打俄国人吗?”
打俄国人!
作为一个服役已经四年的老兵,李远山自然知道谁是东北的假想敌,第一是俄国人,第二还是俄国人,第三依然是俄国人,至于关内……他还真没把关内的同胞当成对手,他还记得四年前,在回家探亲的时候,他还曾特意去过德州附近的北洋新军军营里“逛了一圈”,他的结论很简单,打败那个对手并不困难。
甚至可以说很容易!
对东北而言真正的威胁从来都不是关内,而是俄国人,那才是东北,才是中国的威胁,只要要把俄国人打败了,关内就不会再是什么问题,连俄国人都打败了,关内怎么可能还是问题呢?
对这个问题赵四德并不感到惊讶。他和同学们都知道,自从他们提前毕业,或是被分配到乙类旅或是调至甲类旅。无论到什么地方,他们所面对的都是军队的扩充,就像现在的步兵旅,已经从最初的5800人扩充至8000余人。每个营团都得到了充实,随后他们就开进了这片位于中俄边界的森林中后,各种各样的说法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而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构成边境线的珊布图河不到两公里,几乎就正对着俄国。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只需要一个冲锋,他们就能攻进俄国。
驻扎在树林中的第9混成旅已进入全面戒备状态。每一个战士除携带125发子弹以及六枚手榴弹外,还携带有足够维持7天的压缩饼干、鲸肉罐头。这种准备针对的是长途行军作战的,而不是简单的野外的训练。
非但如此,甚至每个人都额外发放了五双厚实的羊毛袜子。“你不可能穿着湿袜子在冬天行军!”经验丰富的老兵们这样说道。在过去的多年间,冬季的雪原作战、行军使得部队总结了太多的经验。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着战士们,大事件即将发生。
显然许多人都能猜出了一个结果来——他们即将进攻俄国人!抢在俄国人打过来之前,首先打进俄国。即使是作为战士,他们也知道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实际上,这也是东北军的信任。
类似的说法一直被军士们自信地传播着,这些老兵无所不知,他们甚至能听见参谋部里的“秘密”,他们自然知道连部的一切秘密,这些老兵不仅代表着各个部队的灵魂,同时也扮演着耳目的角色。他们在洗餐具、玩纸牌或是擦靴子时耐心地向战士们解释着——俄国人居心叵测,现在再不动手就晚了。接着。他们会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与借口,总之一句话——帝国主义列强亡我之心不死,所以,咱们需要防患于未燃。在敌人把战火燃烧到东北之前,让战火在敌境燃烧。
当然,他们还会去说——我们要去收复故土,甚至老兵们还有一个理由——收复外东北故土,作为东北统一中国时,送给国家的礼物。
嗯。这也是一个理由!
赵四德靠近李远山,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军士,您得相信等待,总会让人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长官的问题让李远山一脸困惑。赵四德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再耐心多等一个小时。”
赵四德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随即走回了帐篷。
再等待一个小时!
当李远山军士长和准尉在边境森林中进行这番交谈时,在数千公里外的不见星月的大海上,一艘六千余吨的大型商船却正在忙碌着,这是一艘于尼古拉总督区注册的货船,就在一个多小时前,这艘商船悄无声息的驶进了浦贺水道,在这个深夜,几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一件事这艘六千多吨货船从进入浦贺水道的时候,就开始处于偏航之中,不过因为偏航的角度并不大,所以几乎不会为人所觉察。
当“天成丸”进入浦贺水道发生轻微的偏航时,在其两舷边近海位置却敞开了多个舱口,在过去的二十天间,这艘名义上属于俄国的商船,一直悄悄的于仁川进行改造,以令其具备布雷能力。
曾经满载货物的船舱内,这会布满了一个个涂着黑漆的锚雷,超过两千枚重达一吨的锚雷将会在接下的两个小时中,被布设于浦贺水道之中。
“快,再快点……”
昏暗的舱室内,几十名战士正拼命的忙活着,这艘大型商船的船舱尽管经过精心的设计——内设“回”型轨道,轨道上停着的一辆辆“轨道车”上无一例外的装载着重达一吨的锚雷,
这种锚雷与普通锚雷不同,内部的定时器会使其于布设四小时后启动以解开锁栓,届时锚雷才会从海底升起。
尽管在战士们的推动下,那轨道车不断的沿着轨道顺着舷边的“窗口”滑入海中,但舱内的军官似乎还有些不满,是因为他们的速度实在太慢了,在他们看来,这甚至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接下来的计划——一但俄国人发现他们的动作,那么后果无疑是灾难性。
“天成丸”是唯一一艘驶入浦贺水道布雷的“布雷船”,在浦贺水道外海的有多达十艘布雷船在布设着更为密集的雷场,但浦贺水道外的雷场必须要与水道内的雷场互相配合,才能发挥其最大威力——将俄国太平洋舰队困死在康斯坦丁港。
将太平洋舰队闭塞于港内,这是海军制定的计划,准确的来说是计划的一部分,也许是因为承平已久,也许是因为俄国人从未曾想到,可以在战前使用商船布设水雷,在长达两个半小时的布雷过程中,几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艘舷边伸出六个窗轨的商船的异样,更没有注意到在它的航行过程中,一枚枚水雷随着其航行沉入浦贺水道的海底。
当“天成丸”驶进东京湾的时候,商船的速度再次减慢了,这似乎是为了避开东京湾内数量众多的船只,但在其减速的同时,在其舷边悬挂着的四艘蒙着帆布的救生艇却被放了下来,借着暮色的掩护,几乎不会有人注意到那黑色的小艇被放下的动作,实际上,也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在四艘“救生艇”被放下的同时,在舷边,十数名一如普通日本人打扮水手,却是神情肃然的互视了一眼。
“诸君一定要努力啊!”
向着这些水兵鞠躬时,日裔的山口船长再一次郑重其事的叮嘱着,现在他的任务即将完成了,只剩下最后一项任务——将特攻队投送出去,这支特攻队是一支完全由日裔水兵组成的部队,在过去的两年之中,他们一直在操练着类似的特别攻击,现在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了。
“嗨!请诸君等待我们的好消息!”
在众人轻喝声中,水兵们迅速的顺着攀绳滑至海面上起伏不定的小艇,在他们掀开救生艇的帆布时,在那艇边赫然有两根粗大的发射管——这是鱼雷艇!(未完待续。)
第195章 突袭(求月票)
持续数月的抵抗和随之而来的戒严令,使得整个尼古拉总督区每到夜晚时,总会陷入一片冷清之中,不过戒严令并非在所有的区域都会实施,比如在各地俄国人的聚居区,往往就不会实施,至少不会严格实施,因为居住在那里的人们大都是真正的俄罗斯人。
相比于那日本式的老市区的冷清,康斯坦丁新城这座俄罗斯占领后建立的新城,无疑更具现代文明色彩——一栋栋欧式的建筑、路灯无不在向人们展现着城市的繁华,当然也向世人展现着俄国治下东洋的“文明”。
相比于过去,今天这里显得比平时更为热闹,一辆辆奔走的马车于街道上奔走着,透过马车玻璃窗隐约可以看到乘客们大都是穿着白色礼服的军官,这些马车的目的地却只有一处,就是太平洋舰队的军官俱乐部。
今天俄罗斯帝国尼古拉总督府内的文武官员,纷纷赶到康斯坦丁参加太平洋舰队司令斯塔克的夫人玛丽娅的名辰,对于俄罗斯人来说,名辰的重要性甚至远重于生日,也正因如此,这些官员们才不愿错过这个日子。甚至,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舰队的主力舰才会聚集于此。
依照惯例,太平洋舰队的军官们为玛丽娅夫人准备了一场盛大的舞会作为庆祝,不仅关东州普通的陆海军军官和文职官员来了,就连同总督大人同样也是皇帝的叔叔阿列克谢耶夫也亲自率领着司令部里的那些身着华丽礼服的军官来参加这个舞会。
晚上九点时,各方来宾已经抵达了海军俱乐部,先到的是那些年青的陆海军尉官和他们的女伴,随后才是的各级校官,他们穿着华丽的海军礼服携着自己的太太们的进入俱乐部,官阶的分别就体现于此,尉官们用掌声迎接着校官,当斯塔克司令夫妇到达时,所有人都至于最热烈的掌声。
可以容纳上千人的舞厅里很快聚满了人,乐队演奏着节奏欢快的舞曲。这时舰队司令的副官图克里斯基中尉,才走向前的提议男宾们邀请女士跳舞,舞会开始了。
而玛丽娅夫人则坐在那里,用欣赏的眼神注视着一对对跳着舞的男男女女。偶尔身围在身边的夫人们评论着人们的舞资,说在这时值星官走到司令官的旁边报告。
“总督大人到了!”
斯塔克一听总督来了,连忙携夫人朝门廊走去迎接总督。
尽管满面的长须掩住了面貌,但依能看到阿列克谢耶夫满面喜色,他穿着皇室礼服。一走到斯塔克夫人面前,就鞠身牵过玛丽娅的手行了个吻手礼。
“玛丽娅,祝您名辰快乐!”
然后才用右手引着玛丽娅的手同她一起走进舞厅。
在他们进入后舞厅后,音乐声骤然停止、厅里的人们停止了跳舞,齐向总督鞠躬致敬,阿克谢耶夫先向乐队问好,随后才向厅里的人们欠身答礼,最后才请他们继续跳舞。音乐声响起后,一对对男女又在舞厅里旋起了身姿。
尽管脸上带着笑,但阿列克谢耶夫的心里却忧带着些不案。两天前,他接到了东北地方当局停止与俄国外交问题谈判的电报,出于种种原因,他并没有把电报的内容向任何人宣布,而今天,驻俄领事馆和侨民已经乘英国商轮离开了,领事馆的撤离是在意料之中,但是侨民的撤离却透着异样的信号。
这些消息萦绕在阿列克谢耶夫的心头,总令他感到不安,尤其是想到他自己的昨天下的那道命令。
“停在碇泊场的各军舰。暂时沿无铺设防雷网的必要”。
虽然陆军总长拉姆斯多夫打来了一份安慰人心的电报,在电报中坚决否认了有开战的可能,而且还特意提醒“如果日本不以海军采取军事行动,而是关闭铁路或将军队派至满洲边境。圣彼得堡也决不认为这是军事行动的开始”。
不过,作为尼古拉总督区的总督,阿列克谢耶夫却不得不考虑到他所面对的威胁,尽管他认为东北地方当局绝没有能力挑战俄罗斯,但并不意味着他会自大的放松警惕,毕竟作为俄尼古拉总督区的总督。他需要为俄罗斯的远东安全负责,需要为俄罗斯帝国的利益负责,而不是任由中国人对俄国的利益造成损害。
“但愿……”
当阿列克谢耶夫在那忧心忡忡寻思着种种不寻常的信号时,外交部派驻总督府的代表普兰逊,却显得比平常更加镇静自若,他只是诺无其事的和舰队的将军们在那里聊着天。慢慢的在音乐声中,阿列克谢耶夫心情渐渐平复,并随之高兴起来,在欢快的音乐声中,舞会的气氛达到最顶点。
阿列克谢耶夫起身邀请的斯塔克夫人跳舞,他们两站在舞队的前列,乐声一起,他那显得有些肥胖的身体,竟然轻灵的偕着他的舞伴跳了起了舞来,全场都注视着这对舞伴,轮到双人舞时,只见他屈起一只腿来,跪在的玛丽亚夫人的面前,一手牵着她由他在自己的周围旋转着。
这是气氛的最高、潮,随着他的这一动作,人们纷纷用掌声为其打着拍着,就在人们为其眩目的舞姿而欢呼的时候。突然,一阵阵炮声传了过来,就连窗上的彩色玻璃都震动了,从窗户内可以看到开炮时的无数闪火,炮声在空气中汇一片轰鸣。掌声在军官俱乐部里响了起来,一是赞美这对尊贵的舞伴的舞艺,二则是赞美舰队给予的意外的礼炮放的这么凑巧,甚至阿列克谢耶夫也忘记原本内心的忧虑,热情的向斯塔克致谢,感谢这次舰队突然施放的礼炮。
在阿列克谢耶夫的谢声中,身为舰队司令的斯塔克也对这次炮声觉得有些莫明其妙,但他在心里断定这是副官事先布置好了。
“图克里斯基中尉,谢谢你的精心安排!”
而图克里斯基中尉则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长官的谢意,长官脸上的笑容,让他相信明天,也许后天,自己就会变成图克里斯基上尉。
而此时俱乐部舞厅里的众人却更加兴奋了,他们在炮声和乐声的合奏下,更为欢快的跳起舞来。音乐声和炮声只将这舞会的气氛推至最顶点。
整整一天,“智神”号装甲巡洋舰都在装煤,因为它要在第二天出发前往朝鲜沿岸一带巡逻,凡是舰上无事的军官。为了避免弄一身煤灰,一大清早就去了岸上,留有舰上的军官,只有几个值班军官和值日官水雷长雅客斯基少尉。
几百吨煤炭直到天色黑透时,才算装完。在雅客斯基少尉的命令下,水兵们借着星光把用水管冲洗上舰上的煤灰,马马虎虎的清理完甲板后,弄了一身煤灰的水兵们便去舰上的浴室洗澡,当最后一班水兵爬上自己的吊床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仅只留下几个值班水兵在甲板上踱来踱去。
康斯坦丁港内海面风平浪静,些许冬日的薄雾笼罩着东京湾,在港内那宽敞的泊位上,停泊的七艘万吨以上的战列舰排成一线。如连绵小山一般,在内湾泊区停有六艘巡洋舰,值班的雷击舰停在舰队两端。
“铛、铛……”
清脆的船钟声在战列舰队旗舰“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上响起,船钟在各舰上同时响起,这船钟声让值班的水兵很高兴。
“要换班了!”
在露天站了两个钟头的水兵心说一句,手从口袋里摸出了卷烟纸和烟草盒,是时候卷一根香烟吸了。
夜幕下,“智神”号上的值日官列别耶夫少尉朝港湾入口处看去,却看到康斯坦丁港入口处,出现几艘小艇。艇上亮着灯,向着康斯坦丁港内港驶来。他拿起望远镜向那愈来愈近的小艇看去。
这只是几艘普通的小型交通艇,各有一支烟囱,中间是锅炉罩。这样的小型交通艇在康斯坦丁港也有十几艘,平常只是用于人员交通。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这四艘小艇并没有在进港减速,而是直向“智神”号冲了过来,这一幕只让的列别耶夫心下生出些惶意。
“尤里,”
列别耶夫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对值班的信号手喊到。
“问问他们信号!”
“是。问问他们信号!”
信号手回答道,然后动手发出询问信号。
四艘小艇驶近离“智神”号的一两链长的地方,就分散开了,两艘向舰队前端驶去,另两艘的驶向舰队后尾,有一艘雷击舰更是行驶到“智神”号的跟前数百米时,一连向它放出两枚鱼雷。
在舰桥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鱼雷发射时的闪光,在鱼雷发射药包的闷爆声传来时,凌晨时分昏暗的海水中显出两枚发亮的鱼雷朝着“智神”号冲过了过来。
“鱼雷!”
水兵惊恐的叫喊着的时候,列别耶夫呼喊着发警报时,他听到的发射鱼雷的雷击舰上传来一阵阵欢呼声,随即接连数声爆炸声响了起来。
“智神号”巡洋舰猛的震荡数下,在爆炸扬的水柱冲到甲板上把人冲倒时,船体开始向右边倾斜。
爆炸声和剧烈的震荡惊醒了水兵和军官们,他们来不及穿好的衣服,便纷纷奔向甲板,这会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的一切反应都是本能的。
“各就各位,准备战斗!”
值日的列别耶夫少尉大声喊着,可人们却不听他指挥,炮手虽未接到命令,但却各自己奔到大炮跟前,炮声响了起来,向海个任何可疑的目标乱放着炮弹,也有水兵急忙把救生艇放下水去,准备离开被击毁的军舰,在舰队中,更多的人却在拼命作着损管抢救,以拯救这艘军舰,还有一些水兵却跑向的锅炉房,因为有人喊着煤舱着火了。
在混知中的枪炮长格良兹诺夫中尉出现在甲板上,炮手们一看到自己的军官,立即安静了下来,枪炮军士向军官报告着情况,而原本混乱的炮声也停了下来。在格良兹诺夫中尉指挥着炮手攻击水面上可疑目标时,列别耶夫和水手长一起在舰舱内指挥着损管堵漏工作,又有几名军官和机械师领着救火队奔往底舱。
最初的混乱仅只在数分钟内便恢复了正常,当“智神”号的舰员们在军官的指挥下抢救着自己的军舰队,另外三艘鱼雷艇又攻击了停在舰队尾部的战列舰。
这是一次干净利索,甚至可以说出人意料的突击——四艘鱼雷艇都是在逼近百米左右的距离方才发射鱼雷,“列特维赞”、“鹰号”以及“太子号”两艘战列舰都被先后击中,一击得手后鱼雷艇便趁着军港内陷入慌乱的时机,以最高时速逃出了康斯坦丁港,驶向东京湾。
而在他们的身后,所有的军舰都在中小口径速射炮向逃匿的鱼雷艇胡乱的攻击着,没有任何准头的炮弹在空中四散着,到最后甚至于最后连战列舰的305大炮也跟着轰鸣了起来,隆隆的炮声在空中回荡着。幕色中,被炮弹追赶着的四艘鱼雷艇,却拼命的往东京湾外逃散着,鱼雷艇在身后扬起白色的海浪,快艇上的水兵们,偶尔会回头望康斯坦丁港看去,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难以置信的模样。
此时的康斯坦丁港已经沸腾了起来,炮声似乎是天气间唯一的声音,橘色的炮焰在康斯坦丁湾里喷吐着,被炮焰映亮的天际中,一艘艘俄国战舰正不断的朝着港外发射着炮弹。那炮弹在他们的头顶掠过,可是水兵们却没有感觉任何恐惧,更多的却是兴奋!
“成功了!”
成功了!
没有任何意外,出击的四艘鱼雷艇没有遭受任何抵抗,便驶进了康斯坦丁港,轻易击沉四艘军舰!
“快,立即发报,我们击沉……不,重创了四艘敌舰!”
指挥军官兴奋的嚎喊着,尽管他们并不清楚自己的实际战果,但毫无疑问的是,这次战果足以震撼整个世界!
在他们的身后,整个夜空都已经被点亮了,被炮弹点亮了,非但港内的军舰开火了,就连同附近的炮台也加入其中,但是那炮弹却像是没有准头似的落在海中,毕竟他们的目标实在太小了……(未完待续。)
第196章 国境线(求月票)
虎头,是吉林省的一个边陲小镇,坐落在完达山的余脉虎头山上,面临乌苏里江,与江对岸的达利涅列琴斯科市隔江相望,尽管这里被遍地的沼泽湿地所包围,但在某种程度上,这里却又是一处兵家重地,至少对于滨江守备司令部而言,这是一处兵要之地。
十年前,几乎是当年的“朝鲜军”的先头部队抵达了这片三江交汇的沼泽之地时,随即派出兵要参谋对这一地区进行测绘、勘探,次年开始在这里住扎重兵,并秘密修建虎头地下要塞,不过,说这是要塞,实际上却只是一个半永备工事。
对于以俄国为假想敌的东北军司令部认为,“虎头恰似正对符拉迪沃斯托克和乌苏里斯克咽喉的匕首,又像直插俄国滨海边疆区心脏部位的长矛枪尖。不能不看到虎头作为天然的桥头堡,凭借周边的大沼泽地带,完全可以抵制敌人的奇袭和机动作战”。
一语道破了日军的天机,这里是抵抗俄国的最前沿,同样也是进攻俄国的桥头堡。之所以是进攻俄国的桥头堡,原因再简单不过,根据参谋部制定的作战计划,第一阶段的作战计划,最关键之处甚至并不是攻占双城子的俄国筑垒区,甚至不是沿着铁路直逼符拉迪沃斯托克。对于东北军而言,第一阶段的核心是能否占领滨海总督区,能否切断滨海总督区与阿穆尔沿岸总督区之间的联系。
滨海总督区为何重要?
数字往往更能充分说明问题,滨海地区的人口是230万,相当于远东区人口的70%。西伯利亚地区人口的50%都集中于滨海总督区——除此之外。这里还提供着西伯利亚90%的稻米产量以及40%的小麦生产。同时还云集着西伯利亚地区70%的工厂。
当然,也正是因为其重要性,俄国驻远东地区13。5万军队中的近11万人皆部署于滨海总督区。可以说,滨海是西伯利亚的心脏,只要要下了滨海,就等于打下了半个西伯利亚。
也正因如此,在参谋部的计划之中,占领滨海、切断滨海与阿穆尔之间的联系。就成为计划中的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其重要性甚至超过对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占领。
而也正是因于这一核心,才会使得虎头的位置显示出了其重要性,其在地形在军事上更为重要,虎头北的猛虎山由三个山丘构成,远眺,有虎尾、虎身、虎头之分,如凶猛的卧虎之态,形象极为逼真,高昂的虎头。隔江雄视着的达利涅列琴斯科市、达利涅列琴斯科铁道桥、西伯利亚铁路。这里可以直接渡江进攻苏联;可以支援绥芬河、东宁正面的东北军主力向海参崴地区进攻;可以阻止从伯力南下增援的俄军;可以切断对面俄国的铁路水路运输。换句话来说,部队从这里出击。可以将滨海与俄国分割开来,从而令东北军主力可以从容不迫的瓦解俄国人的抵抗。
从十年前开始,无论是基于防御亦或是进攻的需要。东北军便开始在虎头区域构建防御阵地,其阵地以猛虎山的东、中、西三个山丘为核心,周围是沼泽地带,形成难以通行的天然屏障。猛虎山阵地为虎头要塞的中枢部,同样虎头边境守备队司令部所在地。不过受限于资金,这里从未曾修建过永备的军事要塞,而是用枕木以及土石构成的简易要塞,只有局部地区采用钢筋水泥堡垒加固,大多数地区都是那种简易的半永备工事,工事上面的自然植被茂密,不见一点人工痕迹。
不过尽管以西方的标准来看,这座要塞远还未达到要塞的标准,但是由沈阳兵工厂生产30公厘要塞炮却早已经完成部署,这种海军岸防要塞炮,实际口径为305毫米,以45度射角射击时射程超过三十公里,而其部署在虎头要塞的时间,与沿乌苏里江铁路筑通的时间前后相差仅只有一个月,是为了从虎头要塞对沿乌苏里江环形铁路实施炮击,在战时可以破坏远东的铁路系统,切断海参崴与伯力之间的陆地联系,这样滨海总督区的俄军便会被分割成为孤军。
2月3日,凌晨时分,在绥芬河以及满洲里的山地、草原上的三十余万东北军以及上千门大炮,在黑暗的静寂中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时,而在灯火通明的虎头要塞内,此刻是凌晨6时15分。要塞内的每个人都在看着时间,每个人都觉得喉咙发紧,所有人的心脏都在砰砰地跳动着。
此刻,这种诡异的沉寂令人难以忍受,那些在河边的冰雪地中身披白色被单的战士们,更是持着步枪,尽管他们的目光坚毅,可是那握着枪的手却因为过度的紧张而令关节用力过度,显得有些发白。
士兵紧张,军官同样也极为紧张。
6点09分,要塞司令周成礼中校又一次紧张的看着手表。但随着分针在表盘上的移动,针对前方处在一片寂静和黑暗中的俄国的这场战争不可避免地逼近了。而他们则将打响这场战争的第一炮!
“测量准确吗?”
又一次周成礼大声询道,像是怕电话员不清楚他的命令似的,他又一次追问道。
“三十厘大炮的测量准确吗?”
他所指的测量自然是指对西伯利亚铁路的咽喉——达利涅列琴斯科大桥的测量,那座大桥距离要塞不足20公里,正好在要塞炮的射程之内,而根据命令,在对俄国进攻的同时,要塞即以密集火力,对达利涅列琴斯科铁路大桥实施准确炮击,从而切断海参崴俄军与后方的铁路交通,随后方才以密集火力攻击铁路。
能否一炮击中达利涅列琴斯科铁路大桥,直接关系到整个战役的实施。作为要塞司令官周成礼这会自然显得极为紧张。他生怕炮手们不能准确测量。从而打偏的炮弹。
炮弹可以打偏,但是战争却不会因为炮弹打偏而停止下来,如果他们无法击毁铁路桥,那么接下来,作为预备队部署于黑瞎子岛的第三十六旅在向伯力发起进攻的同时,还需要派出部队夺占并炸毁铁路桥。
在周成礼紧张的询问时,在要塞炮炮台上,沉重的炮弹被推车推至炮尾。由吊轮装进炮膛,当炮手们忙活着装填炮弹的时候,几名炮兵军官则在灯光下,进行着最后的图上作业,当他们进行图上作业的时候,在炮台前方,一名军官放出了一个气球,同时,他又观察着风速仪,以确定风速。
他们都是最优秀的炮手。尽管因为种种原因,他们无法在这里进行射击训练。但每年他们都会到南方的海军炮台,进行射击训练,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任务,但却没有任何一次任务能与这一次相比,这不是训练,而是实战。
在漫长的准备过程中,风速、风向被一一测定出来,而所有的这些数据都被汇集到炮台台长的那里,经过严格的纸上推算之后,瞄准的参数被计算出来,要塞炮粗重的炮管随之被缓缓摇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的炮身,直指向满天的星斗,那幽冷的金属光泽似乎是在警告着人们,它即将向江的对岸挥洒着死亡的咆哮。
6点15分。在满是杂草的边境沼泽地之中,那座高达米木制嘹望塔幽灵般地映衬在天际中。在第一道苍白的曙光出现在地平线上。死一般的沉寂依然笼罩着这片整个区域。森林沉睡着,沼泽之中更是一片寂静。在这种死一般沉寂之中,在黑瞎子岛的最前方,在那座存在多年的,高达十余米的木制嘹望塔上,一名炮兵少尉的双眼则紧贴着炮队镜,在炮队镜中,十二公里外的那座由意大利工程师设计的,用仁川钢铁建成的铁路桥,隐约的映入他的视线中。
“该差不多了!”
咽了口口水,炮兵少尉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在仔细对过的手表上,秒针转动着,在指针跳到了3点20分的瞬间,就像是一个电闸猛地抛出了一道剧烈的闪光撕裂了夜空,自虎头要塞发射的各种口径的大炮同时喷发出一团团火焰,那焰火几乎映亮的了天际。
首先是照明弹,那是152毫米要塞炮发射的照明弹,那种要塞炮是实际上就是6英寸海军速射炮的要塞化型号,其射角更大、射程更远。而照明弹则是陆军的研制出的一种“秘密武器”,可以令黑夜变成白昼。
在照明弹的照耀下,原本隐于黑暗中,隐约可见的铁路桥瞬间被照亮了,在铁路桥清楚的映入视线中的时候,突然,在铁路桥的桥墩附近,升腾起一团巨大的水柱,高达上百的米的水柱几乎挡住了整个铁路桥。
“打偏了!”
不待后悔,少尉便立即测得出了偏差数据,随着他一一报出的数据,身边的电话员立即将偏差数汇报给后方的炮台,此时这座木塔上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他们是要同俄军的炮弹抢时间,他们必须要在俄国人的炮弹击毁这座嘹望塔之前,给出准确的参数,以引导要塞炮对铁路桥实施炮击。
快,快……
了望塔附近的每一个人无不是紧张的注视着远方的铁路桥,此时,照明弹还是一个劲的往那里发射着,整个铁路桥,甚至整个伯力城都被映亮了,也许睡梦中的俄国人也会诧异这太阳为何会升的那么早。
就在紧张的等待之中,突然,当炮镜中的铁路桥中央涌起一团巨大的爆焰时。
“万岁!”
一声兴奋而又狂热的叫好声从少尉的嗓间迸发出来,只听到他大声嚎喊道。
“正中大桥,立即联络炮台,让他们按这个参数打……狠狠的打……”
那边电话员不过只是对着电话中喊道“狠狠的打……”的瞬间,伴着一阵尖锐的啸声,伯力附近的俄军开始还击了,他们的炮弹准头很差,也许是因为这里接近射程极限的关系,炮弹落在这座了望塔附近,只是掀起一团团并不算猛的焰火,俄国人显然是在用中口径的野战炮进行还击。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虎头要塞的重炮已经开始根据先前参数欢腾了起来,100磅的6英寸炮弹到重达数百公斤的炮弹,不断的落在铁路桥上,那看似坚固的钢梁在准确的炮击下,变得像面条一般脆弱,钢梁在剧烈的爆炸中扭曲着,变形着。
突然,当一发炮弹准确的击中桥墩时,钻入桥墩的炮弹爆炸的瞬间,铁路桥随即发生了坍塌,在沿岸的观察哨内,日军的炮兵引导员,则不断的引导着要塞炮,对铁路、火车站实施炮击……
几乎是在炮击展开的同时,在黑瞎子岛上的冰天雪地之中,一双双眼睛凝视着那白色的冰河,在那零下三十度的极度严寒中苦苦等待了数小时的战士们,终于听到了那意味着进攻的炮声。
几乎是的炮声响起的瞬间,作为第115步兵团团长吴佩孚,他便一直死死的盯视着空中,几乎是炮弹的破空声于头顶飞过,那电话中传来命令的瞬间,他便立即从冰壕里跃了出来,左手提着滨江造,右手高举西式的军刀。
“进攻!”
在他的吼声中,西洋式的军刀在夜空中划过一银光斜指着夜空。
随着一声令下,身披着白色床单早就在极度的寒冷中冻的浑身瑟瑟发抖的战士们,立即从冰雪中升起。战士们疯狂的叫嚷着,像短跑运动员一般,端着步枪拼命越过冻结乌苏里江,朝着曾属于中国的国土冲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进攻,国境线上的俄国哨兵来得及做的仅仅是用手里的步枪胡乱打出几发子弹,然后他们所面对的却是如浪潮一般越过冰河的战士们,国境线上的少数哨兵在这个时候往往根本来不及反抗,他们中的一些人选择了投降,不过当他们高举双手的时候,泛着冷沥月光的刺刀依然会没入他们的胸膛之中。(未完待续。)
第197章 潜入(求月票!)
震耳欲聋的炮声像压路机那样席卷过大地,乌苏里江沿线直至图门江的国境线上,此时已变成一片火海,滚滚的硝烟直冲云霄,烟云遮蔽着一轮镰刀状的弯月。近二十万东北军主力从三个方向滨海发起了进攻。
在这一刻,东北地区那脆弱的和平已经不复存在了,一场规模空前的战争在2月3日的黎明到来之前吐出了第一道恐怖的气息。
在战争爆发前的几个小时,一列货运列车喷吐着蒸汽,车前的大灯雪亮,隆隆地驶过了这绥芬河的边境线。这是最后一列从中国境内驶过的俄国列车。
这是个巧妙的诡计。
根据双达成的铁路互惠协议,俄国火车享有从东北境内过境权,当然中国火车在绥芬河至海参崴沿线也享有同样权力。因为多年的合作,加之双方都给予对方的便利权,所以这列俄国列车驶过边境线的时候,完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即使是在那座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关口”,两名俄国海关官员见过火车驶过的时候,也仅只是看了一眼罢了,至于头戴羔羊帽的俄国哨兵,更是在列车驶过的时候向俄国司机挥着手。就算有任何狐疑的目光从远处投来,他们也发现不了任何可疑或不正常之处。
火车只是一如往日一般喷着气,以正常的速度向双城子驶去。
谁能想到这种毫无戒备的信任在两个潜在敌国之间,居然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操纵着列车的阿瘳沙总会把视线往车外看去,车外一片宁静,寂静的山林间散布着些许农庄,他知道,很快只需要几个小时,这片大地就将会为战火所燃烧。
在双城子以西,几乎没有任何成建制的俄军,而列车的目标就是双城子,准确的来说是距离双城子火车站不到三公里的筑垒区。
双城子位于俄罗斯东南部。是连接伯力和海参崴两战略要地的枢纽。双城子,其名源于明代的双城卫,以其东、西两城并存而得名,东城叫“富尔丹”。西城叫“朱尔根”。1860年根据《清俄北京条约》被满清割让予俄国成为俄国领土。
正是因双城子在战略位置上的重要性,九年前,当西伯利亚铁路修至这里时,俄国人便开始于此规划修建要塞,最初只是两座用于保护铁路的炮台。而从三年前开始,曾经孤零零的炮台演变成为一片筑垒区,这里连片的堡垒则成为东北军收复海参崴的第一道障碍。
如何能让俄国的警报系统在战争初期无法发挥其作用,从而在俄国人尚未作出反应前,控制有3400人防御的双城子要塞,则成为摆在进攻部队眼前的一个难题——70余公里的路程,即便是乘火车,正常情况下也需要两个小时才能从绥芬河市抵达双城子,这意味着双城子一带的俄军,完全有时间进驻要塞。从而加强要塞的防御。
而这列火车就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对于作为列车员的阿廖沙而言,他所需要的仅仅只是把列车驾驶到预定的位置,根据道路两侧发出的信号,急时的把火车停下,便完成了他的任务,这个任务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一丝风险。
而且,欧洲人的相貌可以保证他和身边的同事即使是在任务失败的情况下,仍然可以安全的撤出危险区域。
“阿廖沙。你觉得我们能顺利到达目标吗?”
正铲着煤的伊万伊诺维奇有些紧张的问了声,年少的他这还是第一次离开学校,在那所学校之中他的行为习惯都是按照俄国人进行校正,日常自然说的也是俄语。现在他们在对话的时候,他的习惯更像是一个标准的俄国人。
实际上,在伊万伊诺维奇的记忆中,他本身就是生活在俄国,在俄国的街头以乞讨为生,那些年遭遇的磨难使得他对于俄国。并没有多少感情,在学校里更是渴望着早一日成长离开学校,成为一名真正的特工。
不过第一次实施任务的时候,他却依然感觉有些恐惧,毕竟他不过刚入校四年,对于他来说,这个任务的压力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应该不会有问题!”
阿廖沙点点头,他的双眼朝着车外看了一眼,列车上没有问题,只要不出意外,俄国人是不会拦截这列火车的,最重要的目的地的引导人员,那才是最关键的,如果他们发生什么意外的话,那可就全完了……
月光从天上映至地面,冰雪反射着月光,使得天地间微微发明,在铁路两侧的森林中,几十名穿着白色伪装服的潜伏者,不时的注视着铁路。
“长官,我看到一头狼。”
躲在大树后的井上冲着身边的长官说道。
李进听到后,紧张地睁大眼睛左右望:
“狼?哪里?哪里?”
顺着井上手指的方向,李进看到了远处的森林中似乎的有一双发亮的眼睛,那双绿色的眼睛只让他心头一紧,整个人顿时紧张了起来。万一要是狼咬了过来……
“长官,没事,只要我们不去惹他,它就不会惹我们,这是头独狼……”
移居滨海八年之久的井上,对于这片森林早已经非常了解,不过尽管他在这里生活了八年,他的内心深处却一直敌视露国人,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被发展成为抵抗组织的内线,尽管他们从未曾在滨海地区对俄国人发起过袭击,但这一次滨海的地下抵抗组织却全部动员了起来,以协助中国义师作战。
就在这时,负责放风的侨民跑了过来。
“铁路上有人过来了。”
村口连忙拔出手枪:
“我过去看看,你们要听从长官的命令。”
作为双城子地下抵抗组织的头目,这一次他带来了双城子所有的抵抗力量,足足近百人的队伍。在他离开之后,队伍自然应该由中国长官指挥。
“可能只是巡道工!”
李进随口说了一声,巡道工出现在铁路是很正常的事情。
“时间差不多快到了,还是解决掉更稳妥一些!”
说了句话,村口径自往铁路那边跑了去了,在他的身后跟着两名抵抗战士。
一刻钟后,村口领着人跑了回来。借着月光,李进可以看到他身前有一些血迹。
“解决掉了?”
“嗯,是一个日本人。”
村口的话声显得有些低沉,现在在远东许多地方都有日本人工作。不过他们中的不少人,都心甘情愿为露国人驱使,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杀掉对方。
“哎,许多事情。总是无法避免的!”
拍了拍村口的肩膀,李进沉声说道。
“等到将来我们进关的时候,这种事也没办法避免……”
手足相残是无法避免的,对于日本人是如此,对于中国人未尝不是如此,中国想统一非得击败那八位总督不可。
重重的点点头,村口的眼睛朝着远处投去,好一会才开口说
“我只是想到他的眼睛,很迷茫,也许。他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
李进理解地点点头,他回头看着那些穿着简陋的伪装服,隐身于林间的抵抗战士,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啊,有多少人像你们一样,能够记得自己的血脉中流淌着东亚人的血脉……”
“长官,虽然我们都是长居于此,可我们的心却是永远都属于东亚,都愿为大东亚共荣誓死效力……”
说着村口拍了拍腰间的左轮手枪。
“这么多年来,我们可一直盼望着这一天。”
在提及“大东亚共荣”的时候。村口整个人显得极为兴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相比于日本的复国,他更相信“同文同种”下的“大东亚共荣”。至于旧日本政府,他更是没有多少感情,在他看来当年正是明治等人出卖了那些浴血奋战的战士,那些战士的热血成全的却是贵族们成为俄国的贵族。
在他看来作为一个国家,日本实在太过弱小了,只有紧紧的依靠中国。依靠东亚一体才能维持日本人不作西洋人的奴隶。所以,与许多人渴望日本借中**的帮助获得再次**,他更渴望的是中日全邦。
瞥了瞥神情激昂的村口,李进郑重其事的说道:
“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看到那一天的!”
“我也相信!”
就在村口的话声落下的时候,井上却悄悄的般地凑了过来。
“长官,大军应该快到了吧?”
“快了,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候吧,咱们是先接应先头部队。”
接应先头部队是他们的任务,当然,这也只是他们的任务之一。
“李长官,部队真的会从天上下来?”
抬头看着天空,空中月光清冷,夜色静谧,村口直到现在还是有些不太相信,部队可以乘火车渗透到这里,他不怀疑,因为多年来中俄边界的直达火车在边境是不需要进行检查的,那些火车只有进站后,才会被海关检查。
但是还会有部队从天上下来,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或许他曾于报纸上见过飞艇,也知道中国有飞艇,但是飞艇上的人又怎么能直接下到地上呢?
“还真的能从天上下来,咱们的任务除了接应了先遣部队外,就是配合突击队,把双城子要塞夺下来!”
夺下要塞,这是他们的任务,根据命令先遣部队要在俄国人作出反应之前,夺取双城子要塞,扫清部队进攻海参崴的障碍。
“真的是太不可思议,部队居然可以从天上下来,他们怎么下来。”
微微一笑,李进故作神秘的说道:
“怎么样?等一会咱们亲眼去看看就知道了……”
别说是他们好奇,就是作为陆军军官的李进同样也很好奇,部队是怎么上天的,不,更准确的来说,是部队是怎么从天而降的,就目前他所掌握的情报,只知道那支突击队海军陆战队。他们将来搭乘飞艇抵达双城子,李进曾见过飞艇,自然知道飞艇的降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需要放气,需要借助人力,甚至机械的帮助才能降落,或许可以用飞艇去运兵,但是飞艇又如何能把士兵送到要塞上呢?
想到这,他的视线便朝着远方投去,双城子要塞就位于那片山顶上,那里常年驻守着近千名俄国兵,在山脚下是一片俄**营,那里驻守着一个团的俄国兵,一但接到命令,他们可以在半个小时内进入要塞,与要塞部队一同组织防御,而搭乘火车来双城子的陆军部队的任务就是阻挡俄国步兵进入要塞。
“哎呀,那些天兵天降们,一定是最好的士兵吧!”
井上的眼中顿时满溢崇敬之情,用有些激动的语气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将来我也想从天上下来,怎样才能加入你们呢?长官?”
“那个,等我们大军平定这里之后——就那么想加入我们吗?”
井上握紧拳头,用力的点头说道:
“当然啊,我也想参加战斗,把那些欧美鬼畜的军舰统统打进海底,谁叫他们老欺负我们东亚人来着。”
井上的话让李进微微一笑,看着已经二十几岁的青年说道:
“能不能进那样的精锐部队我不知道,但如果你想当兵的话,肯定会有机会的。就我所知,在部队里,好像有不少和你一样的扶桑人。”
无论是“东瀛”也好,“扶桑”也罢,都是在日本灭国之后,东北对尼古拉总督区的称谓,相比于那个俄国名,东北民间更倾向于这种古称,而日裔侨民亦能接受这一称谓。
说在李进的话声落下的时候,远处却发来了一个灯光信号,一长一短。那是公里外的观测点发来的信号,
“有火车来了!”
李进连忙看一下时间,没错,就是这个钟点,
“快,立即发信号!”
李进的话声一落,立即有信号员用手发发出了灯光信号,很快,又接到了观测点的信号——火车收到信号!
“快,准备接应部队!”
潜伏许久的抵抗战士立即冲到路边,趴在路边的他们,甚至能够感觉到道路似乎在微微颤抖着,那是列车在铁路上行驶时产生震荡……(未完待续。)
第198章 奇袭(上)
虽是风弱,可深夜时置身于野外,却依然只觉刺骨之寒,这腊月的滨海,确实太过寒冷了。而在那刺骨的严寒中,列车停于轨道上,战士们不断的从车厢里跳下车,
战士们跳下车之后,立即随着军官的指挥,隐入铁路附近的树林中,瞧着那些全副武装战士,那些等待许多的抵抗战士,无不是神情激动的看着他们,似乎在这一瞬间,只需要看到这些战士,他们便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几乎是在刚一下车,于希远便抬头仰望月空,许久之后,不见有异样的他便问到身边的参谋长。
“飞艇几点到?”
“约定是六点到六点半之间,差不多应该是这个时间了。”
尽管现在他们已经到达了这里,但是进攻却必须要以飞艇到达的时间为准。这意味着他们还要再等下去,可两千多弟兄藏在异国他乡的树林里,每多呆一分钟都意味着危险。
“你放心,肯定不会耽误的,再说,电话线、电报线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全都剪断,绝不会提前暴露今天的行动!”
李进信心满满的对这位步兵团的长官说道。
“这么说,同时还有别的抵抗组织参加今天的行动吗?”
情报官的话让于希远意识到,今天的行动参与范围之广,这绝不仅仅只是一次单纯意义上的军事进攻,大量的情报人员早在战前就已经派至俄国,在远东,数以千计甚至万计的日裔移民心甘情愿的为中国所驱使,他们或是收集情报,或是直接参与行动。
在战争爆发后的第一时间,根据命令剪断电话线、电报线,从而瓦解俄国的边境警报系统,为部队的进攻赢得时间,那怕只有一两个小时,有时候也足以扭转整个战局。
“不止一个抵抗组织。当然,只有最可靠的,才会参与到咱们的行动。”
日裔的抵抗力量可谓是鱼龙混杂,其中既有倾向于日本独立的。也有支持东亚一体的,甚至还有亲英美的,也正因如此,尽管情报人员动用了一切抵抗力量参与到这次行动之中,但却只有那些亲华的。支持东亚一体政策的组织,才会参与到这场行动之中。
“早在半个月前,我们就完成了对双城子要塞的勘测工作,区域内的引导火点也在最近秘密标记完毕,火点附近也预先准备了可燃物。六点钟以后,我们将同时点燃各个引导火点,这一系列火点组成的标志将引导飞艇在正确的地点降下突击队。”
李进向身边的这位于长官解释道。
“在突击队发起进攻的同时,部队应该进入这一位置……”
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那个位置距离要塞仅只有百余米,那里没有茂密的树林。有的只是一片视野极为开阔的空地——俄国人早就砍掉了全部的树木,以获得足够开阔的视野。
“我知道!”
点点头,于希远还是有些担忧。
“我们的人渗透过去,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关键是要了解飞艇的降落,飞艇降落需要动用大量的人力,还要有系留塔,否则很难安全降下。可这些,这里都没有……”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地方——万一突击队无法顺利降落,到时候怎么办?他们所有的计划都建立在突击队成功的基础上。
耸了耸肩。李进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接到的命令只是引导飞艇以及为先遣部队带路,至于帮助飞艇降落的事完全没有提到,所以就我的推测来看,这次来的飞艇应该是不必着陆就能降下部队吧。”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钻出个瘦小的身影,朝着身影看去,原来是入夜前被派去其中一个引导火点的抵抗战士。
“李先生,三号引导点的火堆准备好了。”
“知道了,你回去吧,告诉他。一定要准时点火。”
“是!”
眨眼间,腾腾几下,那个瘦小的身影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分派去各个引导火点的小组相继有人回来报告,到六点钟之前,所有的引导火点都已回报说准备完毕。
“六点十分了。”
在于希远的话音刚落,山丘近处先闪起了一星火光,继而火势渐大,照出了下面火堆的模样。
紧接着,北、西、南三面,十几个火堆依次点燃,构成数个巨大的箭头,呈向心状指向预定的位置——那是位置正是俄军的要塞。
“好了,我们准备行动吧。”
李进拔出了滨江式手枪,尽管作为情报员的他并不需要投入一线,但这一次他还是决定与战士们一同发起进攻。
“这样亮的火光,被人现了怎么办?”
那些光亮让于希远有些不安。
“火点都在森林里头,从天上看能看清楚,可是从要塞里看,很难注意到……”
参谋部曾经对这样的引导火点进行过测量,在地面确实很难发现,但是在空中望去那些引导点却又极为醒目。
在一个火堆边,几名抵抗战士正在那通红火堆边缘仰视着天空,在他们的身后,那些刚刚抵达的战士们,正在往俄军要塞处逼近着。
一个年少的抵抗战士仰着脑袋往天上听了好久,突然兴奋地叫起来:
“有声音。”
“不,是发动机的声音!”
大连时时间2月3日凌晨6时12分,从“苍龙六型”飞艇上向地面望去,在那黑暗的大土中中闪烁明亮火光的大箭头清晰可见,箭头多几个方向直指着一座山包,那山包在一片林海雪原中甚至是醒目——那便是俄军双城子要塞。
“长官,跟地面联系上了,先遣部队已经进入预定位置!”
听完艇长的报告,海军陆战队搜索连连长孙士奇冲着身后舱室内的战士大喊一声。
“弟兄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与此同时,舱室内的红灯闪烁起来,照映舱室内数十名全副武装的战士,这些陆战队官兵的脸上,无一例外的都涂着黑色的炭彩。借着那红色的灯光,那一张张带着黑色条纹的脸庞上,展现的全是亢奋之色。
“孙连长,现在开始飞艇会尽量保持稳定!”
随后艇长开始执行这艘飞艇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中反复操演过的程序。只是保持稳定,尽可能的保持稳定。
“起立!检查装备!”
随着排长一声令下,李存业和早已整装待的战友们条件射般地起立,整队,絮絮梭梭一阵之后。从后到前,一个传一个地报告:
“检查完毕……检查完毕……检查完毕!”
“好了,废话我也就不多说了!”
孙士奇瞧着舱室内的战友们,这是最后一次叮嘱了。
“大家都知道,咱们的任务重要性,总之一句话,愿老天爷保佑!好了,弟兄们,登机!”
在孙士奇的话声落下的时候,飞艇的地板被打开了。瞬间刺骨的寒风便涌进了飞艇宽敞的舱室中,没有任何迟疑,作为连长的孙士奇第一个走到舱口,顺着放下的滑绳滑了下去,在连长的带动下,官兵们纷纷按照最初制定的顺序,从地板上的四个舱口滑出艇舱。
“各小组按照预定顺序出艇,现在开始——行动!”
在命令下达之后,四个小队排头兵动作麻利地顺着滑索从舱口滑落下去,终于轮到李存业的时候。他先是深吸一口气,而后才抓着滑索,在顺着舱口滑下的瞬间,他只觉得寒风猛的一下灌入他的衣领之中。
在滑落的时候。借着月光,他看到了机体与飞艇之间舱口处的那足有两尺多宽的连接缝,如果一不小心的话……
就在李存业心恩浮动中,他的身体猛的一下被战友手抓住了,是队长。
“你小子,又胡思乱想了!”
头戴钢盔的赵国栋用力的拍了一下李存业的钢盔。
“快。坐到你的位置上!”
战友们都坐在******的机舱两侧,他们的脸上大都带着笑容,在坐在座位上的时候,李存业看到身边的大力正在那里检查着刺刀。
“怎么了?”
“任务书上不是有吗?机降后,我这个位置可以直接割开蒙皮,从这里出去,就像是从牛肚子里冲出去一样……”
说话的时候,大力在那里比划着,就像是在比划着一个趣事似的,不过对于世界而言,这确实是一个趣事——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机降作战。
两年前,面对双城子以及海参崴那些坚固的要塞,陆海军参谋部曾制定了一个又一个计划,陆军装备大量的攻城炮,而海军更是提升了舰炮射角,对于陆海军而言,似乎采用重炮轰击,用重炮把要塞轰成废墟,是进攻要塞唯一的选择。
确实,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其它的选择了,但是相比于海参崴的要塞群,并不算强大的双城子要塞,却像是个拦路虎似的阻挡着陆军进攻海参崴的道路。
如何在战争爆发的第一时间,攻克双城子要塞?
这成为摆在所有人面前的一个问题,绕开这座要塞?显然不可能,因为它扼守着通往海参崴的铁路,他像是一个拦路虎一般耸立在铁路东侧的山领上。
想要靠近它几乎不可能,为了获得足够的视线,俄国人砍掉了附近两公里内,几乎所有的树木。即便是勉强靠近了,在要塞前方,高达两三米的垂直面,像是城墙一般会阻断部队的进攻,而与普通城墙不同,这个“城墙”却是山体。在山顶上,坚固的堡垒下方是可以环射的速射炮,总之,对于任何进攻者而言,这座要塞都是恶梦。
“它可以阻挡任何进攻者沿铁路南下的念头!即使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也需要用几年的时间才能攻克它!”
俄国人的自信,对于东北军而言,就是恶梦,如何打掉这只拦路虎?
一个个方案被提出,随后被推翻,因为所有的方案都无法解决一个问题——时间!根据参谋部的计划,东北军必须在战争爆发之初,在最短的时间以重拳粉碎俄军在远东的抵抗,什么是最短的时间呢?
不是半年,不是一个月,而是……十五天!
十五天打下海参崴,这根本就是妄想!
而对于陆海军的军官以及参谋人员而言,他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个妄想变成现实,而这个现实中,最为困难的反倒不是海参崴,而是这头屹立在双城子的“拦路虎。”
最终解决问题的却不是陆海军军官以及参谋们,而是东三省总督,他给出了另一个选择。
“从陆地上没办法接近它,那我们就从空中打过去!”
在一次参谋会议上,作为三省总督的唐浩然面对久久无法解决的双城子要塞问题,提出了一个新的可能——使用******对要塞实施机降!
在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还只是东北大学学生的试验器,至于******如何制造、如何使用,对于东北军而言更是一片空白。
也就是在这一片空白之中,出于对战争的热情,凭着唐浩然绘制的一张******草图和结构原理,陆军用两年的时间制造出了“可以投送兵力”的******——突击者一型******,其采用高单翼加翼下支撑的混合式结构。机身横截面近似矩形,骨架由钢管焊接而成,表面覆以亚麻材料制成的蒙皮,因此制造成本十分低廉,便于大量生产。除了正副两名驾驶员以外,它还能装载8名全副武装的空降兵。自身重量仅仅只900公斤。
有了******,可如何投送******呢?
飞艇自然成了不二的选择,最初大型飞艇仅只能携带一架******,可即便如此,军方在充分的试验后还是得出结论,在突袭一个范围较小的战术目标时,利用突击******实施机降将是最好的选择,驾驶可以以准确地操纵******降落在目标附近20米之内。一旦着陆,全副武装的空降兵就可以立即跳出******投入战斗。其次,******没有发动机产生的噪音,如果在夜间发动攻击,可以在敌人全然不知的情况下悄悄地抵达目标地区,从而达到近乎完美的奇袭效果。
完美的奇袭!
而这正是军方所需要,也正因如此,在军方的支持下,作为载机的苍龙六型飞艇,才会被研制出来。而今天,在这个黑夜之中,东北军仅有的两艘苍龙六型飞艇,正携带着八架突击******朝着目标逼近……(未完待续。)
第199章 奇袭(下)
双城子要塞建筑在铁路东翼的一个高地上,南北为九百米,东西为七百米。乍一看,每个堡垒仿佛都是零散分布在一块五角形的区域内。但实际上,它是一个把炮台、堡垒等阵地巧妙配置起来的防御体系,这是典型的欧式的要塞防御体系。要塞堡垒的各部分之间由长达数公里的地下加固坑道以及交通壕连接在一起。
虽说这个要塞看似孤零零的耸立于高地上,可对于任何进攻者而言想要靠近它,几乎是不大可能的。在他正面面向铁路的一侧,那一面是一个几乎垂直的断崖峭壁——那里曾是人工开凿的采石场,高出地面约5至10米。
在修建要塞时,俄国工程专家巧妙的这个铁路采石场的峭壁做为要塞的护墙,使得任何进攻者在企图进攻时,都必须先翻越这面“城墙”,而在城墙的上面,则是连绵的交通壕,在战斗时,俄国士兵可以于壕中射孔向外射击。
而在要塞的其它各个侧面都被所谓的堑壕带包围着,并筑有钢筋水泥碉堡,里面配有探照灯、三十七毫米哈乞开斯速射炮,甚至还有几架马克沁机枪于堡垒处提供秘密火力。总之,对于任何进攻者而言,要想越过堑壕,攀上悬崖是办不到的。
至少他们需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在这座现代化要塞的建造上,俄**队几乎绞尽了脑计。他们相信在战争爆发时,凭借着堡垒内部的一千五百多名要塞兵和山下兵营中的近两千名官兵,足以阻挡任何敌人的进攻。
不过,有一点他们却没有考虑到,那就是敌人有可能来自空中,降落在炮台之间的空地上,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克的。
现在,从空中来的敌人已经向他们逼近了。六点二十分,在漆黑的夜色中,两艘巨大的苍龙六型飞艇缓速飞行着。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硬壳飞艇,它在空中的时候无疑显得有些笨拙,与普通的飞机艇不同,在苍龙六型飞艇的前后艇舱下方。各悬挂着两个物体,那便是可以载运8-12人的突击者******。
在******内,面上涂着黑色墨彩的海军陆战队员们,那紧张的神情中夹杂着些许期待,他们互视着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懂彼此的想法。
要出击了!
“好了,弟兄们,没什么好担心的,从要塞上部发起进攻的一方要比在内部防御的一方安全得多!”
连长的话声落下的时候,机舱内的战士们无不是嘿嘿一笑,或许,他们曾怀疑过就这么点人马,能不能夺取要塞,但经过几次演习之后,他们早已经树立了信心。甚至可以说是信心十足。
早在半年前,他们就开始了为适应这次作战而进行的严格训练。训练先从理论课开始,并利用沙盘和立体模型等形象教具施教,继理论训练之后,开始了不分昼夜,不拘好坏天气的外场训练。而直到月前,他们才开始于镇海湾的海军要塞实施机降训练,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通过一次次奇袭,他们方才树立了必胜的信心。
就在这时。******驾驶室的驾驶员——他们在这场战斗中,同样也是战士,也需要随同陆战队员们一同出击。
在他们看到飞艇舷底亮起黄色的小灯时,便冲着身后的运输舱大声喊道。
“大家注意!要释放了!到计时”
释放!
那是飞艇松开系留钩将******一架架的释放出去。一但释放之后,******就需要依靠自身的升力于空中滑翔,而驾驶员们则需要操纵******降落在预定的位置附近。
“……4、3、2、……”
在那倒记时中,******的机头先是微微一沉,似乎是从空中坠落下来,如此这般持续了一两秒后方才开始保持平行。在驾驶员的操纵下借助机翼的升力在夜空中滑翔着,偶尔那风会吹动******,使得它在空中发出轻微的摇晃。
在摇晃不定地******舱内。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员们目光凝重地或是紧张的大口呼吸着,或是在看似安静的思考着,实际上,在这个时候,没有谁是平静的。
在那机舱内,队长仍然固执的作着最后地动员。
“……这次任务是咱们执行的第一次作战任务,可大家都知道它的重要性,大部队能不能打到海参崴过年。就看咱们本次行动能否成功了……兄弟们,没有其它要说的了。我只希望你们在这次战斗中尽责!咱爷们等了一辈子,等得就是今天!……老天爷保佑……”
此时灰蒙蒙的夜空中那幕色似乎更沉了。借着些许月光的光线使得战士们可以看到战友们的表情。所有人的表情都异常的凝重,此时却没有任何人显的轻松。
李存业感觉到自己的掌心在冒汗,他开始感觉到有些害怕,也难怪他会害怕——在过去的训练中,长官们总是会重复一句话“80人决定命运!”
80人!
这是突击队的人数,他们八十人要去决定的可不是个人的命运,而是整个东三省,甚至全中国的命运!
在奇异的静寂之中。******穿过黑暗的夜空向着目标稳地滑翔,第一架******的副驾驶员打开前舷窗。清冷刺骨的气流涌了进来,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瞄准那位于雪地中的瞄准。
“注意调整方向!”
在机长的话声中,引航滑翔在俯冲之后进入水平状态,然后向右做了一个九十度的转弯,开始朝着地面上的要塞飞去。
凝望着机舱外的暗夜,副驾驶瞥了眼地面的的目标——那是一片位于雪原中的山包,曾经的炮台、堡垒,都已经为积雪所覆盖,不过,隐约的还能看到那炮台上的重炮,在要塞中央一门十英寸左右的巨炮耸立着。
不过,那并不是他们的目标,他们目标是要塞腹部的兵营——大炮是死的。人是活的,想要占领要塞,必须瓦解俄国人的抵抗。
为了尽可能的接近要塞,******向上拉起了机身。然后在百米高空飞行员驾机急俯冲。大地骤然隆起。下方的要塞和堡垒以每小时百公里左右的速度向后方着移动。
“握紧!”
在驾驶员紧张的屏住呼息大声喊叫的时候。******机舱内的坐着的两排突击队员便挽着臂膀脚掌离地互相纠结地坐在一起。等待着地面对于他们的冲击。
10英寸炮台附近,头戴羔羊皮帽的彼得罗夫一如往日一样,提着莫辛纳干步枪来回的于炮台附近走动着,尽管不会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要塞,但是他仍然尽职的于雪地间来回走动着。保卫着炮台,保卫着要塞。
就在这时,他听到空中似乎传来一种异样的声音,似乎有大鸟在空中飞过。
“鸟?”
诧异中他抬头朝空中望去时,他看到一个有些模糊的黑影。
只见那巨大的黑影悄无声息的掠过一座堡垒的顶端,朝着他的方向悄然“滑了”过来。
“那,那是什么?”
惊慌失措的彼得罗夫,看到了一个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那巨大的黑影在接触地面时出巨大的撞击声,地上的积雪都被它撞飞出了几十米,然后它迅速的在雪地上滑过。它滑行时的速度很快,直么滑出百米之后,其才猛的的一下撞在积雪中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又有几个黑影自空中滑落至地面。无一例外的,都在撞击地面时发出巨大的声响,甚至滑出了两三百米,方才于冰雪中停下来。
在第一架******迫降于炮台之后,彼得罗夫就听到那个怪物里开始不停的有人在那大声的叫嚷着。
“快!快!快!”
有人!
怎么可能会有人?
作为西伯利亚的农民,彼得罗夫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更不敢相信会有人从天而降,甚至。对于他来说,那带着翅膀的黑影,也许是魔鬼的产物。
应当他惊骇的看着那黑影的时候,在人影从那怪物里头中跳了出来时朝着自己扑过来的时候。彼得罗夫到了那些如狼似虎一般的人影,借着月光和雪他看到了那些黑糊糊的脸庞,他的脑海中几乎是本能的冒出了一个念头——魔鬼。
不错!
就是魔鬼!
这是一群从魔鬼般的战士!
******消无声息的从三个方向逼近了要塞,这几乎是一次完美的降落,八架******都安全的降落在要塞之中,而最为惊险的却是直接降落于要塞军营中的******。因为那片空地只有不到两百米,以至于******直到撞在墙上方才停下来,而军营中正在执勤的士兵则被这从空中突降的到军营内的怪物给惊呆了。
这是什么怪物?
它是从那里来的?
不要说那些出身于村社的农民士兵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对于亚历山大这位贵族出身的陆军中校而言,当他被那撞击声惊醒的时候,他同样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他却本能的意识到了危险,也正是这种本能驱使着他抽出纳干转轮手枪,甚至顾不得穿衣服,便冲出了营房。
不过,并不是的所有人都如他反应那般迅速,对于绝大多数俄国士兵而言,即便是他们听到了撞击声,做出的反应也仅仅只是翻个身,然后继续睡他们的。
******刚一着陆,操着手枪以及轻机枪的突击队员们便从他们所乘坐的******里冲了出来,他们或是从舱门涌出,或是直接划开舱壁跳出来,就有如一群恶魔似猛的从牢笼中涌了出来。
那些俄国人几乎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从怪物的肚子冲出来的人们,他们惊骇的看着这些如狼似虎般冲出来到人时,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是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
短短的几秒钟会改变一切。
刚一冲出机舱,孙士奇就看到对面的一个人影,他本能的抬手一枪。
枪声响了!
清脆的枪声打破了这个寂静的凌晨,与此同时,枪声在要塞内部响了起来。与普通的步兵使用步枪不同,这些战士们都是手持双枪,“滨江造”加上其特有的20发弹匣,使得突击队员们在近距离作战时,拥有这个时代最为强大的火力。
原本就打了个突然的突击队员们,在刚一开火,就凭着急促的火力,将那些俄国哨兵打翻在地,至于那些被撞击声和枪声惊醒的俄国兵,在试图冲出营房的时候,立即遭到一阵急促火力的压力——机枪声!
急促的机枪声在营房间的空地中响了起来,手持轻机枪的的机枪手,直接端着机枪朝着营房门口扫去,在密集的弹雨将俄国官兵堵在营房中的时候,突击队员一边用手枪压制敌人,一边拿着手榴弹逼近营房,在接近营房时,手榴弹从战士们的手中甩出,准确的投入营房之中,剧烈的爆炸瞬间吞噬了整个营房。
连绵不断的枪声和爆炸声从山顶传至山脚下的兵营之中,那些被惊醒的俄国士军全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塞上为什么会有枪声?
直到那些军官们吹响哨子的时候,这些浑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士兵们,才纷纷穿起衣服,拿起武器,就在他们于营区内集结的时候,空中却传来一阵异样的声响。有如雨点般的炮弹准确的落在军营之中,在那剧烈的爆炸之中,突然,那石质的围墙处却突然被炸飞了。
“嘟……”
在山下兵营围墙被炸开的同时,进攻的哨声撕破凌晨时分灰白天空,从围墙缺口源源不断涌入军营的是那些穿着白色伪装服的先遣队官兵。
“缴枪不杀!缴枪不杀!”
密集的枪声、爆炸声之中中,先遣部队的官兵们用生硬的俄语发出一阵阵的吼声,在那些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的晕头转向的俄国士兵们,则大都是惊恐的看着那些如恶狼般扑来敌人,面对枪口打来的子弹以及捅来的刺刀,在他们本能的选择抵抗或者逃跑的的时候,脑海中却仍然弥漫着一个问题——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未完待续。)
第200章 激战(上)
凌晨响起枪声及炮声,直到太阳出来时仍未停止,反倒是越发激烈起来。
在冰结的绥芬河江上,数以千百计的官兵扛着步枪,越过冰冻的河面,那远处传来的炮声似乎对于他们而言并没有多少影响,就在他们身后,在江的另一边,一门门75毫米野战速射炮,不断的朝着数公里外的目标挥洒着炮弹。
置身于海拔只有一百多米高的山顶上,第十二混成旅旅长张怀芝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局,与其它部队是沿铁路推进不同,他所率领的第十二混成旅是翻越几十公里山中,一路向东,几乎呈一条直线往海参崴推进,这一路上走的是山间的小路,翻的是被冰雪覆盖的山岭。
不过,尽管如此,他并没有耽误时间,正如多次参谋旅行后作出的判断一样,在越过绥芬河之前,都不会遭到俄军的抵抗,相比于俄国人沿铁路线于双城子等地设立要塞之不同,其完全忽视了西翼山的防御,在俄国人看来,大山和茂密的原始森林会阻挡大部队的进攻。
是的,大部队不能进攻,但通过一个混成旅还是没有问题的!
作为出自武备学堂的64名官长中的一员,张怀芝并不是一个擅长打硬仗的角色,实际上在早在“壬辰之战”时,作为一营长官的他,也没有多么出色的表现,之以能够晋升为旅主官,更多的是凭借资历——当年于天津便投奔了大帅。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获得这个直插俄国人软肋的任务——他的那些老朋友、老伙计,总会给予他一些照顾。他们非常清楚,大规模动员之后,势必会有大规模的裁撤,到时候,与战时是否有出色表现,势必将关系到大家的未来前程,这个时候自然会在心理上偏向于朋友。
也正因如此,张怀芝才会看重这次任务。作为军中的老人,他自然知道于大帅的手下,靠迎逢拍马不仅不可能获得晋升,反倒有可能被赶出行伍。想晋升只能靠真本事,而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因为旅司令部的人本就不多,加之所有人都被派到各部队传达命令去了,在张怀芝的身边,就只有一个少校参谋李纯。两个传令兵和一电话兵。
战斗的愈继续下去,张怀芝的神情就愈显焦灼,在早在三个小时前,第二十三团便向俄军发起了进攻,尽管俄军的防御部署的非常仓促——他们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部署阵地,但是俄军的兵力却两倍于他,并且在塔夫里昌卡还有海岸炮台作掩护,所以一直到现在,直到中午,进攻还没有奏效。
从望远镜中。张怀芝可以看到,尽管俄军的炮兵早已经被压制了下去,几乎完全没有响动了,加之其战壕也被破坏的极很厉害,可是战士们不但不能接近敌军阵地,反而在全线上还稍微向后退却了,并开始仓促的于冰雪中构建工事,以阻挡俄军的步枪火力。
在另一边,俄军的炮台又凭着远程海岸的重炮的优势,不断的将炮弹打到进攻部队头顶上。幸好俄军的海岸重炮不多,且射速极慢,可即使如此对于进攻部队而言,也是一个障碍。
“该死的。难不成自己就拿不下这个塔夫里昌卡吗?”
就在这时,一个通信兵跑了过来,把一封报告递给张怀芝。
“谁的报告?”
张怀芝的眉头微微一皱,纸面的报告往往不是什么好消息,这是为了避免消息从电话中泄露。
“是炮团长官的!”
在通信兵的话中,张怀芝急不可耐的折开信封。只是略微扫视一眼,他的脸上立即呈现出一副凝重之色。
“长官?”
“各炮连只剩下最低限度的炮弹了,要求立即补充弹药!”
张怀芝的话声显得有些低沉。
“长官,恐怕到天黑之前都不可能,咱们的炮弹要从山路用骡子翻山越岭运过来,”
李纯看着神情严肃的长官说道。
“至于主力部队……”
“现在战斗已经打了几个钟头,23团已经遭受很大的损失,而俄国人的增援部队很快就会赶过来,虽说刚投入的第7营勉强能够帮助他们的维持战线的,所以,必须立即采取最坚决的进攻,摧毁俄国人的抵抗!”
不等李纯把话说完,张怀芝的眼睛微微一眯,等待主力部队过来?那不可能,他可不想虎头蛇尾的就这么结束这场战斗。
“那就只有把作预备队的二十四团调去进攻了!”
24团是张怀芝手中的唯一的预备队,即便是主力混成旅也只有两个步兵团,所谓的第7营,不过是战前临时编遣的加强营,把唯一的预备队压上,这等于张怀芝决心赌上了一切。
“那进攻什么地方呢?俄国人的阵地上现在可还没有一个突破口。”
连忙展开地图,李纯盯着地图询问道,他是长官的参谋,他必须要提供一个合适的建议。
“俄军的左翼向前突出的很远,而且还在其海岸掩护的射界之外,长官,依我看,那里就是俄国人的软肋,预备队应该调到那里去!”
“可是没有炮兵的支肝,24团的进攻未必能够有效,更何况咱们现在没有多余的炮弹,如果24团的进攻失利,俄军的增援部队到了,其转为反攻,那时咱们的局面可就被动了……”
何止是被动,根本就是灾难性的局面——炮兵没有炮弹,各团损失惨重,可以说到时候能不能维持战线都成问题。
“长官,没什么好怕的,当年班定远平西域才多少人马!咱们中国人沉沦了几百年,老祖宗早都看不下去了,肯定会在天上保佑咱们的!”
李纯的话让张怀芝笑了笑。
“大帅经常说“靠天,不如靠自己”,所以不要指往着老祖宗帮咱们,若是老祖宗有用,咱们又岂会让满洲人统治两百五十多年?还是想想怎么补充炮弹,那怕就是补充一个基数也行!秀山,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办了!”
“长官……这,这恐怕需要时间!”
“调预备队到战斗出发地去。也需要时间,我给你两个小时来执行这个命令,我现在就把24团调过去,并且。我会亲自督战!”
“请长官小心!”
敬了个礼,李纯便立即跳上一匹东北马走了,十年如一日的育马,使得现在的东北马改往昔的矮小,虽说与顿河马等名马相比仍有差距。但至少已经初具现代军马的一些素质,尤其是体形、速度更适合现代骑兵的需要,。
在参谋跳上军马迅速离开之后,张怀芝的神情越发的凝重着,他知道俄军的增援部队正在向这里开吉,必须要赶在他们到达之前,结束这里的战斗,然后一路向乌格洛沃耶挺进,进面与主力部队会师,再向海参威发起猛攻。
时间非常紧张。而紧张的原因非常简单——每拖延一个小时,俄国人就会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加固阵地,加强海参崴的防御,这不是参谋部愿意看到,同样也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为了争取时间,进攻部队兵分多路全战线进攻,在分散了俄国人的力量的同时,同样也分散了自己的力量。
他的面前防御是东西伯利亚第四师,那是一支一万两千多人的部队,其抵抗特别顽强。远比闻枪既溃的清军所能相比。
“一万人对一万二,一百六十三对四十八,兵少,炮多却弹少。整整三个钟头,没有半点效果……”
张怀芝满同忧色的喃喃道。
“更何况那边还有一个第五师随时都有可能增援过来,要是他们从自己的侧翼压过来的话……”
郁闷的于山顶用观测所中踱着步子,然后他又向传令兵下达了命令,命令在绥芬河西岸的23团立即过河,准备向俄军左翼发起进攻。
轰隆的炮声在空气中激荡着。置身于绥芬河对岸的战士们,随着命令的下达,立即结束修整,往河对岸走去,河上的冰很滑,朝着远处看去的时候,李龙能够看到那边被炸开的冰面,那是俄国人的巨炮炸开的冰面——一个宽达百米的冰窟窿。
俄国人的炮威力可真大!
就在李龙感叹时,身边的战友许胖子却瞧着那冰窟窿感叹了起来。
“哎,要不是打的话,这时候往那冰窟窿里洒下去一网,我敢说,最少能网上来几千斤鱼……”
“哎呀,那样的话,鱼可就吃不完了……”
金显忠一边喃语着,一边用生硬的官话说道。
“哎,要是带个网的话,那该有多好……”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声,让李龙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为之一松,至少这样胡扯一下,心情会放松一些。
“我说你们两个都是典型的农民!”
副班长忽然大声喊了起来:
“咱们是什么人啊?还用网?那都是农民,不是渔民才会那么干,咱爷们可是扛枪的,依我说,咱们应该手榴弹,还不能用一个,最少得用一个五捆的,拉开拉火线,然后往冰窟窿里一扔……”
“你就等死吧!”
班长王山在一旁哼了声,
“嘿,班长,你还别说,这事真行,我们家那里有个大湖,冬天打开一个冰窟窿,那里头全都来透气的鱼,这时候要是扔一个手榴弹过去,肯定……”
“肯定会炸死你,就是炸不死你,震裂了冰也淹死你……”
战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着,扛着枪继续往前走着,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部队便接到命令原地休息——这意味着他们已经到达了前线。
战士们迅速卸下背包,重重地放到地上。好些人都朝着远方望着,听着那隐约可闻的炮声,似乎是想看到数公里外战场的模样,可他们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在他们的前方,他们的战场正在等待着他们。或许,也正是因为有这种自觉,这会这里显得极为平静。
“大龙,你害怕吗?”
在那异样的平静之中,许胖子看着身边的李龙问了一声。
“你怕吗?”
反问之余,李龙却把视线投向金显忠,与他们不同,他是朝鲜人,不过按照长官们的说话,朝鲜人也是中国人,嗯,东洋人也是中国人。相比于其它人神情中的凝重,此时的金显忠的神色却显得极为兴奋,完全是一副迫不急待的模样。
“喂,显忠,你害怕吗?”
“害怕?”
金显忠睁大眼睛,看着李龙,诧异的反问道。
“害怕?为什么要害怕,我,我就等着这一天哪!”
听了他的话,好几个战士都朝他看了过来。
“你们不知道……”
摇摇头,金显忠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道。
“我是妾生子,在家的时候,没有人看得起我,他们可以随便的殴打我,甚欺负我的妈妈,可,当兵之后,我的那些大哥们,再也不敢期负我的妈妈了,因为我是军人,我的妈妈是军属,他们再见到我的时候,必须要先向我鞠躬!所有的尊重,都是军队给我的,我是军人,所以,打仗是我的本份……”
金显忠的回答让身边的战士们无不是呆呆地愣住了,或许,指导员们曾给他们说过太多的军人的职责,但从没有人有过像金显忠这样的想法,
就在众人诧异的看着金显忠,这个头不高在部队中时而受气的朝鲜人,为自己的胆怯而心生愧意的时候,那边排长却大声喝令着部队再次出发。
“第24团已经进入攻击出发地!”
在传令兵走后,张怀芝又一次拿起望远镜,但让他失望的是,战线上依然没有任何进展——部队依然停在俄军战壕前方。俄军依然用海岸重炮轰击着23团的阵地。看样子,只有让24团强攻了!
就在这时,电话声响了,是李纯打来的电话一个基数的炮弹已经运来了。
好了,炮弹已经补充了上来,部队也已经进入出击位置。
“给我接炮兵团!”
拿起电话的时候,张怀芝沉着声音对电话另一头大声命令道道。
“我命令你中午十二时整,用最猛烈的炮火向俄军左翼进攻,除非打完最后一发炮弹,否则决不能停止炮击!”
对于张怀芝而言,他非常清楚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只有抓住这个机会,他才能够在未来的中国陆军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甚至能否能为从龙之臣,也全在今日了!(未完待续。)
第201章 激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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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朗,骄阳当空,这样的天气在冬日里极为难得,原本人们应该享受着这难得的冬阳。但此时,那一灼热的烈焰却在冰原上燃烧着。
因为能见度很好的关系,以至从远在数公里外的炮兵阵地上,都可以用肉眼都能看到俄军的前沿阵地却陷入了一片烈火硝烟之中——在接到旅长的命令之后,旅属以及团属炮兵便将每一发炮弹都倾倒在俄军阵地上,射程最远的75毫米速射炮,威力最大的120毫米重型迫击炮,还有那营属的82毫米迫击炮。
炮手们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砸到俄军的阵地上,一时间数以千计的炮弹,在短短分钟内便倾倒在俄军战线上。刺骨的寒风把俄军阵地上的硝烟吹开,继而那硝烟将俄军前沿的和纵深硝烟连在一起,在阵地上形成了一道厚厚的灰黑色的烟雾,那烟雾把俄军的阵地都笼罩在一片巨大烟墙之中场面非常壮观。
在第一轮炮火准备结束时,几乎所有的炮手全被退壳时硝烟熏染得漆黑,整个人除了牙齿、眼窝窝是白色的整个变成了黑鬼,炮手们看到彼此的模样都指着对方的脸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那笑声,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实际上只是十几秒的时间,随着长官的一声令下,第二轮炮击随之开始。
遭受密集弹雨袭击的俄军士兵,在那片刻的火力停顿时,从战壕中探出身来,在炮击中幸免的人们望外一看,逼那脸色瞬间便变了色,双目顿时为之一红。
透过硝烟弥漫战场,他们看到前面那白色的雪地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大片黑色的散兵线,还有那成千上万支刺刀在阳光下闪烁着的寒光。
“中国佬!”
不知是谁,首先喊了一声,那喊声中似乎带着一丝兴奋。他们似乎是想要发泄自己的怒火,先前那致命的炮击夺去了太多人的性命,现在,这些该死的中国人终于开始进攻了!
“开枪!”
就在那引起俄国兵吼喊着端起莫辛纳干步枪瞄准射击时。他们的头顶上再一次传来了那或尖锐,或沉闷的呼啸声,新的一轮炮击开始了。再一次,那阵地陷入一片火海之中,而就在那密集的弹幕落在俄军阵地的同时。冲锋的部队已经推进到了距离俄军阵地不到百米的位置。
挺着刺刀的李龙在冲锋的时候,他甚至可以听到风在耳边的呼啸声,除此之外,他的耳朵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了。
大口的喘着气,他的双眼直视着前方,冰冷的钢盔扣在头上,但这会却没有任何感觉,既未感觉到其沉重。也未感觉到其冰凉,他只是挺着枪往前冲着。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
透过那浓厚的烟云,李龙看到俄国人的阵地——那是冰雪中的一条黑线,一条只有半人深的战壕。就在这时,那不断炸起的烟云朝着俄军的后方延伸了,而李龙和他的战友们距离俄国人的阵地却只有几十米。俄国人打出的子弹,不断的在他们的身边呼啸着,不时有战友被击倒在地。
“手榴弹……”
在班排长们的喝吼声中。左手提枪,右手握着手榴弹的金显忠和战友们一样,那身体猛然一顿,身体就像是弹弓似的猛的一下高高甩起右手。他的手腕猛的一扣,在手榴弹脱手而出时,套在小拇指上的拉火环就随手拉出了拉火绳,于是,手榴弹在出手的同时就拉响了,拉火绳就挂在小拇指上了。
在手榴弹脱手而出的瞬间。金显忠直接蹲跪于地,立落的拿起了步枪,瞄准战壕中的俄军,在准星压住俄国兵的瞬间,便立即扣动扳机。
几乎是在枪身后座的同时,李龙便再次拉动枪栓,汉式步枪流畅的枪机在这时尽显其优势,就在那些俄国人将要冲出战壕的那两三秒钟,他和战友们已经打出了第二次齐射,数百发子弹有如机枪的弹雨一般,落在俄国人的身上,只让那些试图冲出战壕发起反冲锋的俄军动作为之一滞。
当他们打出第二发子弹时,他和战友的身后的第二波部队,正在全速发起冲锋。
就在第二波冲锋部队即将抵达第一波冲锋部队的位置时,俄军的战壕中炸起了一团团炸烟,先前投掷的手榴弹在俄军战壕和战壕附近爆炸了,那些刚刚冲出战壕的俄军瞬间被那手榴弹的烟云所笼罩,侥幸未被手榴弹炸死的俄国兵这次也被炸蒙了。
“杀!”
就在手榴弹爆炸的瞬间,战场上的喊杀声响成了一片,在那片喊杀声中,李龙已经跳进了俄国人的战壕,在他的正前方的俄国兵正准备举起步枪时,随着一声沉喝,枪头的刺刀便刺入了俄国人的胸膛。
踏步刺杀,向左旋转45度,抽刀……成千上万次的训练,使得这一动作早就变成了本能,而在这种本能之中,他忘记了先前的那一丝恐惧,只是本能的重复着千百次训练中早就变成本的动作。
突刺!左防、右防……杀!
此时的俄军战壕完全成一道血河,到处都是拼命撕杀的战壕,那些侥幸活下的俄国兵试图凭借更长的刺刀和身高上的优势,把冲上来的中国兵打回去,而那些刚刚冲上来的战士们,则想从这些俄国人手中夺取他们的防线,一场从未曾有过的激烈的肉搏战立即于战场上演起来。
就在那战斗越发白热化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向俄军阵地后方实施屏断射击炮弹变得稀落起来,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注意到,几乎是在火力变得稀落的瞬间,俄国人的援兵立即投入了战场。
“这是怎么回事!炮兵是干什么吃的!”
在最前线督战的张怀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从望远镜中看到俄国人的增援部队即将开进前沿的瞬间,先是骂了一句,然后他又大声命令道。
“立即把所以的预备队投入进去!告诉所有军官,要么活着夺下俄国人的阵地,要么跟老子一起进忠烈祠!”
没有任何犹豫不决,张怀芝敏锐的意识到,现在已经到了比拼意志的时候了。【偷香/4_4056/】
“长官。炮兵团报告现在每门炮只剩下五六发炮弹了!”
李纯的话声显得有些紧张,只剩下五六发炮弹,这甚至都不够打上半分钟!速射炮的火力是强大,但它同样浪费炮弹。
“必须打完最后一发炮弹。炮弹打完了打完最的一发子弹,然后用刺刀杀上去!”
大吼声一声,双眼通红的张怀芝猛的解开衣领处的风纪扣,冲着李纯命令道。
“命令机枪部队把机枪给我扛上去,抵近射击!奶奶的。我就不信打不下老毛子的防线,你亲自去,谁敢后退半步,杀!”
厉声吼喊着的同时,张怀芝把手中的望远镜一丢,人便走出了掩护所,来到了前沿战壕中,在他抵达前沿战壕的时候,看到机枪班组的战士们已经扛着重机枪朝着战士正酣的前线挺进,机枪。这是东北军相比俄国人最大的优势。
张怀芝并不知道自己在不经意之间创造了什么,此时对于他来说,他只有一个念头——夺下俄国人的阵地,在炮兵打掉最后一发炮弹之后,他所想到的就是把机枪变成火炮,被自己人挡住了,那就抵近射击。
相比于马克沁机枪,沈式重机枪并不算沉重,实际上可以说轻巧来形容,枪身重量只有12公斤。枪架重量也仅只有4公斤,不到二十公斤重机枪,在必要时甚至一个提起来也能走,但在这遍地积雪的战场上。这重机枪却需要两个战士扛着,一个扛枪,一个扛着三脚架。
作为一名机枪手,田益源在目睹了战友们在前方撕杀,而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像是着了一团火一般。想开枪扫射,射界却被战友们挡住了,几乎是在接到出击命令的瞬间,他便立即解脱固定栓,提着枪大步朝着两军撕杀的前线冲了过去,在将要接近目标的时候,他甚至不等副射手把三脚架拿来,而是直接用左手握着提把,朝着后方冲来的俄国兵扣动扳机。
在急促的枪声中,数十发子弹照真钻进了密集的增援部队里,顿时扫倒了一大片,突然出现战场上的机枪,在这一瞬间顿时扭转了战局,原本受困于射界无力为进攻部队提供掩护阻挡俄军增援部队的机枪,在抵达前沿后立即朝着俄国人倾倒起弹雨来,那喷吐着尺长枪焰的机枪瞬时成为了战场上最醒目的明星,原本正在拼命撕杀的中俄两国步枪手们立即意识到局势的变化。
“保护机枪!”
就在俄国步兵试图进攻机枪时,眼尖的步枪手大声喊叫着,主动的朝着机枪周围聚集,在机枪周围形成的一个保护圈,任何试图进攻机枪的俄国人不是被刺刀捅倒,就是被步枪子弹击中,在步兵的掩护下,十数架机枪几乎就直接架在俄国人的战壕胸墙上,朝着战壕内或战壕后方的俄国兵扫射着。
战场的局势力在这一边倒的火力扫射中,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原本看似即将被俄军援兵压回来的进攻部队,不仅在俄国人的阵地上站稳了脚,而且又在机枪的掩护下,朝着俄军纵深发起了进攻。
“机枪,伴随进攻!”
连排长们大声吼叫着,在一场激烈的撕杀之后,机枪立即显示出了其重要性,各个连队的连长们都主动的只留一架机枪,毕竟机枪的数量并不多。而在进攻时,他们会以一个步兵排保护机枪,在机枪掩护时,另两个排发起进攻。
残酷的战争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教会人们的战术,经过一番血与火的考验之后,这些战士们终于学会了如何同机枪一起进攻,尽管那机枪显得有些笨重,但并不妨碍他们凭此发展出一种全新的战术。
“万岁!”
从望远镜中注视着战局完全扭转了过来,张怀芝忍不住在喊一声,而在他的心里更多的却是庆幸,庆幸老天爷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老天保佑!”
暗自庆幸的时候,他从望远镜中看到,在那片雪地之中黑色的浪潮分外显眼,几乎与那雪地混成一体的一线线白色,那是穿着白色军装的俄国人,他们却在进攻部队的机枪追击下不断的溃退着。俄国人的阵地上,这会已经插上了一面面赤旗。
“下令追击吗?”
李纯向长官问道。
“当然要追击,趁着俄国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部队压上去,拼命的压上去,把第七加强营抽过去增援24团,从侧翼向俄军阵地进攻,不要让俄国人喘过气来,命令23团伺机突破俄国人的防线!”
一道道命令从张怀芝的口中道出,或许他有着自己的私心,但是在这一刻他却是一个极为合格的将领,至少他没有错过任何机会,在战场上那些稍纵既逝的机会,往往决定着一场战役的胜负。
在下达了这些命令之后,张怀芝凝视着战场,看着那硝烟突然又对李纯命令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现在俄国的增援部队肯定已经快过来的,李纯,我命令你率领骑兵营绕到俄国人后方……”
现在通往海参崴的道路已经打通了,部队已经能够进入俄国人后方。
“要时时刻刻与俄国人的增援部队保持接触,但是决不能同俄国人正面作战,明白吗?”
“长官?”
对于这个命令,李纯显得有些疑惑,他甚至弄不明白为什么。
“俄国人的增援部队不下一个师,咱们现在炮弹差不多打空了,你的任务是迟滞俄国人的脚步,而不是从正面阻击俄国人明白吗?再说……”
朝着远方看了一眼,张怀芝笑了笑。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只要你们一出现俄国人后翼,那些俄国人肯定会撤退,因为……”
话声微微一顿,张怀芝的神情显得有些得意。
“相比这里,海参崴更重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