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圣求彼得堡的决定(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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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北冰洋的寒流杂夹着小雪袭击了圣彼得堡。尽管寒风凛冽,空中又飘着雪,但是对于俄国人来说,这样的一场雪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就是这场小雪……在这样的寒冬里,即便是大风刮起的积雪,也比这大。尤其是那太阳并没有完全为阴云所遮挡。
嗯,这样的天气,几乎等于晴天。
这是一个好天气,在圣彼得堡的冬天里,可是对于圣彼得堡的的文武大臣们来说,他们却无法享受这勉强还算明媚的阳光——战争爆发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中国驻圣彼得堡总领事向外交大臣递交了东北当局与俄罗斯断绝一切外交联系的信件——嗯,是东北当局,甚至其在那份绝交书中采用了很直接又很隐晦的言语“鉴于当前的形势……迫于无奈……东北当局将不得不采用外交方式之外的……最直接的……行动……”
即便是作为俄罗斯帝国公认的最为精通外交的维特,在接到那份绝交书时,也处于疑惑之中,这是宣战书吗?不像,这是绝交书吗?同样也不是,因为东北并不是国家。
可,这是什么?
就在圣彼得堡的官员们还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时候,战争的消息突然从远东传了过来,甚至并不是从中俄边境,而是从中国,这才是最诡异的地方。
“……驻大连领事已经同东北当局进行了确认,东北当局确实派出了他们的军队,符拉迪尼沃斯克的电报同样确定了这个消息……”
在维特抵达冬宫的时候,他看到陆军大臣库罗帕特金已经早早的抵达了,库罗帕特金站在那里,如果仔细看的话,他好象还没有洗漱,看样于是通宵未眠,至少他起来的很早,看到这位陆军大臣的模样之后。维特的心思顿时“咯噔”一声。
现在大家要谈的事,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战争的事情。
“战争爆发了,尼古拉维奇发来了电报。中国人的偷袭了康斯坦丁港,击沉了太平洋舰队的两艘战列舰,重创了一艘战列舰和一艘装甲巡洋舰,在滨海地区,除了符拉迪尼沃斯克的电报还能联通外。其它地区的电报已经无法接通,但是在阿穆尔,却可以看到源源不断的中国军队在进入滨海,朕将有一项重大的决定将要宣布……”
面对刚刚走进来的维特,米哈伊尔三世,这位俄罗斯帝国的沙皇,原本他从未曾想过自己会成为沙皇,但发生在日本的刺杀事件,却改变了一切他的两个哥哥尼古拉、乔治在同一天被日本人刺杀,作为亚历山大三世最小的锤子。7年前。只有16岁的他继承了王位,因为年少,所以他治理国家的方法非常简单——将事物交给大臣们去负责,也是在他的全力支持下,维特才能在过去的7年间于俄国推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尽管那些改革更多的集中在经济上,但是他的努力却最大限度的提升了俄国的国力。
至于那雄心勃勃的“大舰队”计划之所以能够实施,也完全得益于维特推行的经济改革,方才能够获得充足的资金作为后盾。作为俄罗斯帝国最具权势的财政大臣,同样也是米哈伊尔三世沙皇所信任的大臣。在这个重要的时候。米哈伊尔自然要征求他的意见与看法。
“因此,我想听听爱卿的意见!”
面带忧色的米哈伊尔三世直视着维特沉声说道。
“请爱卿尽管直言!”
沉吟片刻,维特朝着库罗帕特金看去,反问道。
“请沙皇陛下明鉴!”
维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传到米哈伊尔三世的耳间。
“现在,东北的军队已经进攻了俄罗斯的国土,我们的舰队遭到攻击,我们国土遭受贱踏,俄罗斯从未曾有过遭受入侵而未曾回应的前例,因此。如果我们不作出反应的话,那么我们的软弱将会威及到俄罗斯的生存。”
抬起头维特看着面前的沙皇陛下,他的话声稍一顿。
“现在只有投入我们的全部力量,奋起一战,才能迫使东北当局认识到他们的错误!但是我们必须要弄明白的是,我们的敌人是谁?是东北,还是中国!”
没有任何疑问,或许对于维特来说他并不愿意看到战争,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会惧怕战争,同样的话语亦可以用在俄罗斯帝国的身上,俄罗斯从未曾惧怕过或曾担心过战争,过去是,现在仍然也是。
而且对于维特而言,他比谁都清楚的意识到,现在俄罗斯必须要做出最强硬的回应,否则全世界都将会无礼俄罗斯的声音,更不会再给予俄罗斯任何尊重,同样如果的帝国当局不能维持“国威”那么俄罗斯的民众亦无法接受。
也正因如此,在来的路上,尽管关于前线的消息还很模糊,甚至可以说是混乱的,但是他仍然做出了选择。
“谢尔盖,这正是我想的,现在既然你也这么想,那么我想我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维特的话语让米哈伊尔长松了一口气,在过去的几年间,所有的扩张都是出自于宫廷,包括在亚洲的扩张,而相比之下维特却对那种扩张一直持以反对态度,现在他的回答无疑为未来在东北的行动铺平了道路。
“至于我们的敌人,考虑到中国的现况,我认为,我们敌人应该是东北地方当局,因此传统的宣战无疑是不适合的,李鸿章、张之洞以及其它的总督们并不是俄罗斯的敌人……”
或许对于俄国人来说,他们可以狂妄的认为中国不堪一击,只需要轻轻的一推,就可以把那个老大的而且四分五裂的帝国彻底解决掉,但是他们却清楚的知道,中国涉及到太多国家的利益,或许他们可以无视英国,美国,但是俄罗斯最大的债主法国,同样在中国有广泛的利益存在,在过去的一段时间,法国已经不止一次的隐晦告诉俄国。俄国对中国的任何野心必须止步的长城以北。
面对法国的警告,俄罗斯必须要做出一定的让步,当然,对于俄罗斯而言。【偷香/4_4056/】他们同样非常清楚,如果俄国把手伸到长城以南,会遭遇什么样的情况,非但将遭受来自各国的强烈反弹,关内的那些总督们也极有可能采用一切方式反抗俄国。
沙皇的话让维特总算是长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他最担心的事情可以避免了,毕竟东北不等于中国,只要俄罗斯的敌人只是东北,那么局势对俄罗斯无疑将更为有利。
“阿列克谢,现在关于前线,除了先前的那些消息,还有什么进一步的消息吗?东北人现在打到位置了?陆军现在准备如何应对这一切呢?”
“谢尔盖,根据我们几年前制定的计划,我的建议是的派遣一支25万至50万的大军一举解决远东问题,第一步是解除东北当局的武装、占领大连。甚至可以占领蒙古以及朝鲜……”
库罗帕特金的回答让维特的眉头微微一皱,在他看来这个计划未免也太过狂妄了,通过对日本的战争,使得他深信想要达成这样的战争目标将要付出的代价。
“尽管我并不怀疑俄罗斯具有这个能力,但是陛下……”
冲着米哈伊尔三世沙皇微微鞠首,维特又提出了警告。
“与东北之间的战争不仅将耗费我们大量的金钱、要求我们付出很多牺牲,而且最主要的是如果我们不迅速从此事中脱身,并因此而使俄国受到削弱的话,那么毫无疑问欧洲将利用这一有利的局势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打击……”
相比于专注于亚洲的扩张,维特更看重的是俄罗斯帝国的整体利益。实际上,在菲律宾的扩张,表面上看似令俄罗斯获得了一块梦寐以求的热带殖民以及丰厚的经济回报,但在政治上无疑是不智的。英国已经无法容忍俄国的扩张,甚至就连法国对此也是颇为微词。
可以说俄罗斯的扩张已经走到了尽头,如果俄罗斯一味的将力量陷入亚洲,那么对欧洲的忽视极有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也正因如此,维特才不愿意看到俄国对东北的全面进军。更准确的来说,是他不愿意将俄国的力量过多的投入亚洲。
“现在无论如何不要向大连进军,因为这是不合时宜的……我们在中国有两个利益――一是铁路,一是商业。占领大连既不意味着能够结束战争,也不意味着能够挽回足够的商业利益。很可能当军事行动在大连附近开始的时候,东北总督将逃往内陆地区,继续指挥部队进行这场战争,而我们却无法像当初封锁日本一样,封锁东北,因为东北与华北之间有上千俄里的陆地连接,而我们对东北的军事占领,还极有可能导致中国内部的总督们对俄罗斯的行动产生警惕之意,这极有可能导致的,届时他们极有可能在财政上、军事上给予东北支持,这无疑将是极为不智的举动。”
相比于其它人,维特无疑更了解中国的现实,在来冬宫之前,他最为担心的并不是战争的问题,而是战争的界限,尽管他最担心的是宫廷把整个中国视为敌人,但是他更担心的却是对东北的军事占领,将会激起关内总督们的强烈反弹。
“谢尔盖,如果我们不去占领大连的话,那么怎么去教训这群狂妄的中国人,他们的那些总督们现在应该庆幸我们没有把他们当成敌人,而不是向东北当局提供支援!”
库罗帕特金有些傲慢的说道,话音落下的时候,他看着沙皇说道。
“陛下,中国的的总督们绝对会袖手旁观的!他们甚至乐意看到我们消灭了一个潜在的,而又强大的对手!”
“袖手旁观?我的陛下!”
不等库罗帕特金的话声落下,维特便急声插口说道。
“或许中国有九位总督,他们的总督心思各异,他们的宫廷成为了一个摆设,但是我们不要忘记的一点是,他们都是中国人!或许,他们不会直接给予东北支援,但是如果我们表现出想要占领东北、控制东北的行为,那么,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给予东北支援,那怕只是秘密的支援,请不要怀疑这一点,陛下,在中国有一句话叫做唇亡齿寒,对于李鸿章而言,东北的存在或各许是个威胁,但同样也是一个屏障,使他不需要面对来自我们的威胁,可如何我们占领了东北、蒙古,那么,李鸿章他有可能接受吗?陛下,李鸿章或许并不是皇帝,但是,在中国的总督中,他的号召力是毋庸置疑的!”
见陛下似乎是在思索着自己的话语,维特又连忙加重语气说道。
“而在,在我们有可能借助他们的力量时,为什么要把他们的力量推给敌人呢?有了他们的帮助,我们可以在更短的时间里,结束东北的问题。”
借助他们的力量!
米哈伊尔看着维特,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陛下,中国一共有九位总督,他们与中国的民众一样,早已无法容忍鞑靼人对于中国的统治,推翻鞑靼人的统治可以说是中国国内目前的共识,但这九位总督之间的互相牵制,却又使得他们都不得不维持现况,在过去的多年间,九位总督之间已形成了以李鸿章、张之洞以及唐浩然为主的三个竞争者,他们的力量是互相牵制,都无法对任何两方形成压倒性的优势,这也是他们维持现状的原因,陛下,如果,我们告诉李鸿章,俄罗斯将支持他对中国的统一,并且乐意看到于东北取代唐浩然的统治地位呢?”
看着若有所思的陛下,维特又继续说道。
“陛下,既然是其它国家可以接受我们占领东北以及朝鲜,但是陛下,请不要忘记,现在的俄罗斯已经有超过4000万黄种人,如果再增加5000万黄种人,那么,对于俄罗斯而言无疑是灾难性的!陛下!”
维特的话让米哈伊尔陷入了深思之中,他的眼睛天色幕黑的夜空,心却是沉着——4000万黄种人,那些曾经的日本人,现在却是俄罗斯的第二大民族,仅次于俄罗斯人!
“维特,李鸿章会接受这个建议吗?”(未完待续。)
第203章 李鸿的章的浮想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只不过他们的欢呼雀跃却与它人不同,他们是在欢呼着老天有眼,是在欢呼着唐浩然的“自寻死路”。
“大人,现如今,那京城里头不知多少人放起了鞭炮来,听京城那边打来电话说,这北京城里头,居然买不着鞭炮了,都说是庆祝那唐子然自寻死路!”
张佩纶的话还没说完,立于花园亭间的李鸿章这位北洋总督。却轻蔑的哼了一声,而后他说道。
“那些个旗人,恰不知耻至如此,当真是兴世罕见!”
冷哼了一声,李鸿章那张略带着些许病态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怒容,难怪他会愤怒,那唐浩然之所以对俄作战,固然是为了自己,可他欲要收回的,却是被满清朝廷割让给老毛子的。站在国家的立场上,即使是他并不赞同其莽撞之举,但并不意味着他会于一旁暗自祈祷着其失败。
“非但如此,听说那朝中还有廷意。居然有大臣说是要抚慰俄国,并且要太后下旨请友邦义师诛杀逆贼!”
“哼哼,六王去世后,这朝中却发的没人了,他们难道就不知道,越是这般越会激起汉人之不满吗?”
相比于过去。提着朝宫廷时李鸿章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任何恭敬之意,对于独掌了近十年大权之后的他来说,现在他同样不可能再容忍自己回到当年那种任由满清朝廷驱使的日子了,这地方的总督,有谁人又不是如此?
十年前的那招“八督议政”,看似把权力归还给了地方,但实际上却助涨八督们的野心,也正是这种独掌一地之权,全无任何制约,权不下皇帝的权力,使得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野心,或许他们会合纵,但若是言道是任人驱使却极不可能。
而早已经被世人视为“天下第一督”的李鸿章,因其掌握直隶、两广以及浙江,加之与诸国交好,在他的心中早已视朝廷为无物,现在他之所以依然维持着朝廷,实际上更多的不过只是在维持着当前的局势,毕竟他并不认为自己有统一全国的能力,至少眼下还没。
“他们就不知道……咳、咳……”
话还未说完,接连的咳声却打断了李鸿章的话语,在剧烈的咳嗽中,他那张本就尽是的脸庞却是变得更为煞白了。
而在那剧烈的咳嗽中,李鸿章发现自己在咳嗽的时候非常吃力。这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见大人的咳嗽越发剧烈的张佩纶连忙走近他,在李鸿章的后背轻拍着,同时关切的说道:
“大人,这外面天气太寒了,还是进屋子里说话吧?”
“嗯,咳……咳……”
按下喉咙里,那火烧火燎的气焰。看了一眼远处的于墙檐上觅食的小雀儿,李鸿章低声应到。
“房子里太燥了,再说,在这外头,空气总好些……”
咳嗽了一阵,渐渐平静下来,李鸿章继续说道。
“幼樵,你看,这天啊,咳……”
他咳嗽了一声,双手又无力的落下,脸上的神情却变得复杂起来。
“现在这天气,东北那地方能打仗吗?”
说话的时候,感觉到一阵寒风吹来的李鸿章裹了裹身上披着的熊皮披风,这披风还是刚进腊月的时候,唐浩然托人送来的。
“这熊皮大衣,子然说是他亲自在长白山猎,当时还只道是个礼数,这小子啊,每做一件事,说一句话,都有他自己的深意啊!他是在告诉我,他要猎熊了……”
这倒不怪李鸿章没猜出来,换成任何人恐怕都猜不出他唐浩然会这般的狂妄。居然敢以一地而敌一国。
“大人,莫说是你,怕就是全中国也没几个人能猜出他要猎的熊是北边的那头熊!”
张佩纶于一旁劝慰一声,然后又接着感叹道。
“以一地而敌一国。以十万而战百万,普天之下狂妄如此的怕也只有他唐浩然了!”
这声感叹之后,张佩纶倒是忍不住朝着东北看了一眼,想到东北的狂妄,他竟不知是喜还是忧。心情可以说极为复杂。
“幼樵,以你之见,你是想他赢还是负?”
在问出这句话之后,李鸿章却是缓步步出了亭子,他的脚步并不快,相比于过去却显得极为沉重,若是注意的话,那步子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在拖。
“这……”
大人的问题让张佩纶的心思微微一沉,他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作为中国人,他自然希望唐浩然能赢,然后把满清割让给俄国人的土地都收回来,更重要的是,若是能打赢了俄国人,这世界上有那个国家还敢再轻视中国?
“你一定是在想,若是他赢了,到时候怎么办,这若大的中国,谁人能挡住他的强兵入关是不是?”
身后的沉寂。让李鸿章丢出了一句话,那话传入张佩纶的耳中,只让他在诧异之余,彼为无奈的摇头苦笑道。
“是啊。或是败了话,那东北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一说啊!大人!”
提及此张佩纶的脸上顿时显出一片忧色来,
“幼樵,你肯定是在寻思着,这唐子然太自不量力了。那俄国可不是满清,不是他放两炮,就能吓唬得住的吧……”
两炮,就能吓唬得住,当年唐浩然不正是靠着这一招,夺了东三省嘛。可俄国人吃不吃这套?
“大人,我觉得这次东北即便是赢了那也是一场惨胜!”
视线北移,似乎是想看到北方的战场似的,张佩纶的话声微微一沉。
“毕竟这俄国披甲百万,就是在欧罗巴,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国,他这次,非是太过自不量力,而是妄自尊大啊!这些年他顺风顺水的,若是……恐怕非得摔个大跟头不可!”
张佩纶的观点是普罗大众最基本的观点,或许他们会为唐浩然的勇气叫好,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知道中国与西洋的实力差距,若是说这些年九督议政最大的好处是什么,恐怕就是大家伙都把办新政兴洋务当成“强身之本”,而免不得要开启民智,恰如这全国上千份报纸一般,这开启民智的结果就是令国人不再像过去那般妄自尊大。
有时候,勇气并不能弥补实力上的差距。或许这些年东北甚至中国的进步极快,但距离挑战欧罗巴列强,依然还有些差距,更重要的是东北是以一地之力战一国,若是小国倒也罢了,问题在于俄罗斯是一个人口亿万的大国。
“到时候,能不能保得住东北都是一说……哎……”
摇头感叹着,张佩纶的心底甚至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他看着大人说道。
“大人若是到时候……”
“到时候,不需要北洋出面,也轮不到咱们,到时候,如果所料不差的话,英国人自然会出面帮他维持局势!”
“英国,大人您的意思是……”
“哼哼……”
冷笑一声,李鸿章看着那铅灰色的天空说道。
“早先,赫德和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还不明白英国人的意思,现在明白了,不是英国人要支持他唐浩然一统中国,而是英国人支持他去打俄国人,若是他唐浩然打不赢,到时候,英国人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他们既然不直接派兵,也会千方百计的维持局面,而以他唐浩然的脾气,即使是输了,也会往死里在俄国身上咬一口,到时候啊……”
叹了口气,李鸿章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继续往前拖着他的有些沉重的步子,可他的话却让张佩纶的心底一惊,连忙说道。
“大人,他唐浩然是受英国人驱使才打得俄国,那,那……”
那和支持他统一中国有什么区别?只要他唐浩然能打赢,到时候这天下,谁人还会再敢挑战他,更重要的是,只要他赢了这一仗,这天下的民心也就全被他赢得了,即便是那些过去视他为乱臣贼子的读书人,也会将他视为理所当然的“圣天子”。
突然,张佩纶似乎明白了,他明白了为什么唐浩然要打这一仗,与其说是受英国驱使,倒不如说是利益的驱使,对于唐浩然而言,他最大的阻力是什么?就是许多国人视其为“乱臣贼子”,尤其是他那于东北行着的一套西洋式做法,虽说现在关内也是,可相比之下,他走的太远,也太早,正因如此,反倒落实了他那“乱臣贼子”甚至“勾结洋人”的“罪名”。
可现在,他同俄国人打了这一仗之后,便再不会有人视其为“勾结洋人”的“二鬼子”,更为重要的是,他给了那些曾于百姓面前抵毁他的人一个台阶,一个重新挽回其名声的台阶。
民心!
没错!
唐浩然为什么不入关!就是因为他没有得到民心!只要打了这一仗,无论输也好,赢也罢,对于国人而言,他唐浩然都是英雄,天下第一的英雄!因为全中国只有他一个人敢同洋人打仗,也只有他一个人能……
“大人,这唐子然心思……”
“哎,有时候,瞧着东北的时候,我总是寻思着,若是当年,我把他留在身边,把这北洋交给他,你说……”
回头看着张佩纶,李鸿章反问道。
“现在北洋又将是什么模样?”
这一声感叹之后,李鸿章的脸上全是一副无奈之色。似乎是在为当年的失误而惋惜。而在惋惜之余他却又突然一笑,那笑容中似乎有些解脱,似又有遗憾。
“这天气,哎,纵是要打仗,也要挑个好天气啊!”
说话的时候,李鸿章的视线投向北方,那老迈的而又满是病态的脸庞上似乎又隐隐的带着一丝期待,良久之后,他那沙哑的嗓间却又是发出一声叹息……(未完待续。)
第204章 拿回来(求月票)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这势必将会影响到民间运输,为避免对外贸出口造成影响,外贸委员会建议将外贸出口纳入战争体制,以保证外贸生产所需要的原料及运输工具,他们相信。对外贸易同样也是战争的一个组成部分,因为战争离不开外汇……”
当真是一群生意人,即使是在战争时期也不忘记利益,外贸委员会的那一群前商人,在这个时候如此义正词严的提出这样的要求,完全超出唐浩然的意料,但对此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这种事情,他只需要知道就行了,参谋部自然会给予回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参谋部极有可能会同意这个要求,确实,战争同样需要外汇,甚至需要更多的外汇。所以维持正常的外贸生产以及运输,自然也是战争的一部分。
“关内有什么动静吗?”
现在的唐浩然和过去完全是两个模样,从他整洁的服装和挺直的背脊上看,他显然并不像过去那样疏忽小节。他衬衫的领子洁白硬挺,裤脚管上的褶痕熨烫的笔直。不仅着装上发生截然不同的变化,就是连外表也发生了些变化,皮肤不复了过去白净。反倒显得有些黝黑的,眼睛也变得深邃起来,不过却不见了过去的忧郁,像一般过了三十岁的人一样。来到这个时空的整整个十二年后,他的眼角已经经生出了皱纹,相比于过去他似乎更显得深沉些,因为他总是习惯性的微蹙著眉头。
“关内现在的反应普遍比较悲观,但是民众是支持我们的,在天津以及上海等关内大城市。有许多民众为我们募捐……”
这不是的唐浩然所关心的,他所关心的是关内的总督们是什么看法,甚至现在对他而言对于关内的关注,远甚于对战争的关注,之所以可以做到这一点,完全是基于对东北军战斗力的信任,在陆地战场上,东北军投入的兵力是俄国人的三倍,至于海上,现在的太平洋舰队非但龟缩于港口内,且在外海还有阻遏雷场。
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对于东北军而言第一阶段任务除去海参崴尚未攻战之外,战役目标已经基本达到了,在这一前提下,他自然不怎么关心战场上的局势,毕竟海参崴的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而现在,关内的重要性甚至远超过战场。
关内是一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没有任何人比唐浩然更清楚,对俄罗斯的战争,不仅仅只是对俄战争,同时还是统一全中国的集结号,在接下来的这场战争之中,急剧膨胀起来的上百万东北军将会以俄罗斯为练兵场,演练新型战术,使用新型武器,而最终,在战争结束的时候,在俄罗斯被击败的时候,东北军的主力将会投入关内,届时谁又能阻挡那支百战精锐的进攻?
可以说,届时东北军将是一支无法阻挡的队伍,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对俄国的战争将会洗去满清以及所谓的仕林强加给自己的“乱臣贼子”的名声,在报纸等宣传工具的作用下,自己将会成为爱国者的象征,进而赢得民心,赢得民众的支持。
而这种支持将会因为东北军在对俄战争中取得的空前的胜利,而达到顶峰,到时候,自己唯一需要做到的就是借势而为,李鸿章也好,张之洞也罢,他们都无法阻挡这一切,到那时中国最高权力的宝座将会向自己发出召唤。
对此,唐浩然从未曾怀疑过,所以在这个时候,他自然关心关内的态度,关心关内是否会成为自己的牵绊,而致使自己无力投入全部的精力于对外战争中。
毕竟,那些人总有不让人放心的地方!要是万一他们……准确的来说是李鸿章,如果他倒向俄国人该怎么办?
想到这个问题,唐浩然的眉头不由再次紧皱,这正是他最担心的地方。在所有的计划之中,都将李鸿章的态度列为“中立”。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每个人都非常清楚,现在我们对俄国作战,或许是为了国家,但是最终。当战争结束的时候,一但我们赢得胜利,是不可能在第一时间裁撤精锐,我们一定会趁机动员部队开赴关内,实施统一之战。现为俄国,他日必为关内,对此,我相信任何一个稍有眼光的人,都能看到这一点。”
“当我们选择对俄作战的时候,那么多年来的韬光养晦就会前功尽弃,势力将会引起关内的警惕,面对我们的进攻,俄国势必会在关内寻找一合适盟友,以牵制我们的力量。而在中国除了李鸿章之外外又有谁能担此之任”
“在这场战争之中,前线固然重要,但后方,尤其是关内同样重要……”
想着两年前,在军事联合会议上,对关内忧心忡忡的判断,唐浩然的眉头猛的一皱。
“李鸿章不会卖身投靠俄国人……”
又一次,唐浩然固执的坚持着自己一开始的判断,不是参谋部没有将北洋视为威胁,而唐浩然自己固执的相信。李鸿章绝对不会甘心为俄国人驱使,他相信那个人会作出正确的选择。
对于中国而言,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只要自己能击败俄国人。就能实现民族的光复,说能利用战后的民意,实现全国统一!
然后,十年,二十年后,中国势必将会成为真正的强国。到那时,谁还会再敢轻视中国,几代人的梦想就能够实现……一定要抓住机会,绝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李鸿章,你,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就在心下这么想着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头一回他便看到面上带着些焦色的唐昭仪,这位东北的外交部长,无疑是现在最为忙碌的,他不仅需要向各国外交官员们解释东北的行动,同样还需要同关内加以联络,以稳定关内。
“少川,怎么走的这么急,出什么事了吗?”
不用问唐浩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十之八九是为了关内的事情。至于所谓的各国,在得到英国“理解”的前提下,其它国家自然说不出什么话来,毕竟现在是“不列颠治世的时代”,日不落帝国的余晖笼罩之下,东北自然不需要顾虑其它国家的感受。
“大帅,美国方面表示,他们需要我们作出外交背书,向全世界承诺在战后将支持日本以及菲律宾的独立!”
面带焦色的唐昭仪,说话的时候眉头紧皱着,虽说对于美国的态度,因为对夏威夷的吞并,使得美国对东北极为不满,但是他却没想到美国人居然会在战争刚一爆发,以至于他根本就没做好相应的准备。
“你是怎么回答他们的?”
“我的回答是日本以及菲律宾未来的地位问题,将由在未来作出决定,现在我们还未考虑那么长远的问题……”
尽管对东洋四岛以及菲律宾,东北这边早已经是虎视眈眈,而且也制定了相应的计划,但这至多只是公开的秘密,可以公开,但依然是秘密,当局依然不会予以承认。所以,他的回答自然是标准的外交条令式的回答。
“不!”
摇摇头,唐浩然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应该说,去特么的,让那些该死的美国佬滚远点,直接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想要打仗的话,那就把他们的舰队派过来,如果他们想插手亚洲的事务,告诉他们,老子会奉陪到底!”
在道出这番话之后,唐浩然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恼火,之所以这般恼怒的原因倒不是美国的“趁人之危”,完全是因为历史的变化,在另一个时空里,日俄战争之中,美国可以日本最有力的支持者之一,现在到好,美国居然站到了俄国一边。
“大帅……”
大帅的恼火让唐绍仪的脸色微微一变,这,难道真的要这么回应美国人?
“大帅,如果这样的话,极有可能激起美国人的不满,现在不是横生枝节的时候,毕竟……”
注意观察着大帅的表情,唐绍仪又强调道。
“美国国会是不可能批准其采用军事行动插手亚洲……”
“我知道……”
点点头,对于美国的那一套宣战体制唐浩然又岂能不了解,他同样也知道这个时代的美国孤立主义更是深入到其骨子里头,除非东北海军炮轰了洛杉矶或者纽约,否则他们的国会就绝不会批准对中国作战。当然总统可以绕开国会调动的海军陆战队是另一说,不过,现在美国有那个能力吗?
“一定是罗斯福那个家伙,……”
唐浩然只是轻语一声,可以想象肯定是那位西奥多?罗斯福,自从自己横插一手抢了夏威夷之后,这家伙就视东北为敌人,毕竟东北粉碎了他的太平洋之梦。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西奥多罗斯福这位美国的副总统,应该快当美国总统了吧……
“该来的总会来的,这家伙该不会……”
“大帅,西奥多罗斯福固然是美国的副总统,但是他并没有能力游说国会同意美国介入这场战争,正如同其当年无法游说国会介入夏威夷以及菲律宾一般……”
唐昭仪的话还没说完,唐浩然便打断他的话说道。
“你不要忘了,美西战争时,我们吞并了夏威夷,俄国占领了菲律宾,如果美国想要插手,需要面对的是我们与俄国人,他们甚至都没有单独应该一方的那个能力,更何况是两个对手,但是现在……”
现在对于美国而言,最好的结果就是中俄两国拼个两败俱伤,这才是与美国最有利选择,所以他们才会要求中国背书支持日本以及菲律宾的独立,这个罗斯福……冷笑一声,唐浩然的唇角一扬,
“以后,不需要在日本以及菲律宾问题上给予美国任何回应,告诉他们,亚洲的事情还轮不到他们美国人来插手……嗯!”
在作出这个决定之后,唐浩然又把视线投向了北方,语重心长的说道。
“少川,许多东西我们不可能于谈判桌上获得,所以,我们才要从战场上取回来,现在,我们的战士们,就是为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205章 符拉迪沃斯托克(求月票)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那些甚至还未能适应战争已经爆发的市民,就真切的感受到了战争的气息——远程重炮第一次将炮弹打向港口的舰队,因为偏差很大的关系,炮弹不是被打到了冰封的海面上,就是落到城内。也正是从那时起,符拉迪沃斯托克这座陷入围困中的城市,便处于一片惶恐之中。
2月10日,是星期日,在这一天从清晨开始,城市的市民以及休假的官兵,便聚集教堂附近的广场上。
在祈祷开始时,史特塞尔同他的夫人就到了教堂,从符拉迪沃斯托克各个教学里召集来的二十个海陆军牧师穿着圣装,虔诚的祈求着上帝,保佑他们赢得这场战争,击败那些残酷无情的敌人。
在战争爆发的七天以来,太多的谣言从从前线传来,面对在以凶狠而凌厉的攻势一路从边境打到符拉迪沃斯托克城外的东北军,再也没有人说中国兵不堪一击,更不会有人提到什么一个俄国兵可以击倒三个中国兵。反倒是一个新的谣言在战场上以及城市中传播着——中国兵把灵魂出卖给了魔鬼,他们可以在夜间从天空冲向地面,而且像是拥有不死之躯般,子弹打在他们的身上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当然这只是谣言,甚至在将军的口中,这是士兵们掩饰自身胆怯的行为,但有时候面对不可思议的事实,人们宁愿相信谣言。就像现在他们的祈祷,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希望上帝能够保佑他们战胜魔鬼。
牧师们手提的香炉内慢慢升起一股股暗蓝色的烟。圣音团婉约的和着祈祷词,提着香炉的牧师们祈祷着缓缓前行,沿着街道行进着,远远的为俄罗斯的士兵们祈祷着。尔后祈祷的队伍又走向普希金街,向尼古拉广场走去。
突然,远远传来隐约的炮声,那是中国人的攻城重炮,一颗越来越近的炮弹拖着尖锐的破空声飞来。接着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那巨大的烟云几乎吞噬了整个广场,那是一枚接近一千磅的攻城炮弹爆炸的效果。
在爆炸的烟云吞噬了街道,将附近的一座大楼炸塌的同时,正在游行中的人们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四散奔逃着,地上到处都是帽子,其中不乏名贵皮草制成的帽子,甚至还有昂贵的皮草大衣,都被人们丢弃了。惊恐的人们甚至直接从跌倒在地的人们身上踏过,许多人没有被炸死,却被自己的同胞踩死了。
史特塞尔和他的夫人及周围的随员们,也被奔逃的人们挤散了,将军的军帽挤掉了,腰也被撞痛了,将军夫人非但被挤倒在地,甚至就连那皮草大衣,也被在惊恐逃跑时被脱掉了,史特塞尔并没有看到他的夫人。只是以为她跑到了前面去了,于是就根着人群跑到附近的房子下面藏着,直到钻进那个地下室之后,他才算清醒过来。
广场上全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丢下的大衣、帽子、围巾,还有满地的尸体,在这一片混乱之中,有数十人被惊恐的人们踩死。直到一切都结束之后,才有一些士兵来收容伤员。并搜集散落的东西。
而这时,城外的炮火已经移向的港口,他们炮击城市和内港的炮火,有时猛烈,有时缓和,总之,整整炸了一天,虽然这种炮击并没有引起真正的严重性的破坏,但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却形成惊惶不安的印象,此时,这座城市每时每刻都在承受到炮击的危险,这无疑加剧了市民甚至军人惊恐,尤其是那些没有准头的流弹,谁也不知道它会落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时候夺去什么人的性命。
而海军则更为惶恐,尽管主力舰队都在康斯坦丁港过冬,但在这里仍然有几艘轻巡洋舰,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被冻结在港口中,也正因如此,军舰成了固定的靶子,一艘雷击舰甚至被重型炮弹直接击中了舰身,瞬间就被炸沉入冰封的港湾。
当天傍晚,在史特塞尔的司令部里召开了海陆军将领的紧急会议,讨论今后的要塞防御问题,会议一开始,史特塞尔便要海军操作他们的火炮向城外的华军炮击,以报复他们对城市的炮击。
“可是,我们根本就看不出中国人的重炮部队在什么地方!”
柏勒上校立即反驳道,作为海军军官,现在他和他的军舰只能固守在这里,至少在海面解冻之前,只能呆在这里任由中国人轰炸。
“照着发出炮火的地方射击,照着发出炮声的方向射击,总而言之,不管你们怎么射击,但必须要做到的是,明天就要把中国人的炮兵阵地炸毁,否则要塞就会被他们夷为平地!”
史特塞尔大声命令道。
“我会用一切办法去做……”
“不,你一定要把他们全都干掉,因为今天,他们的炮弹炸死了我们两百多个市民,并且有超过二十个市民被惊恐的人们踩死,其中还有112个女人和孩子,更不要说那些受伤的人们了,甚至我和我的夫人也在这次炮击中受伤了……”
就在史特塞尔的话声落下时,外间传来的爆炸声由稀落变得急促起来,显然,这又是一次密集的弹袭。
这一夜,炮击与反炮击整整响了一夜,当东方的天际发亮,太阳开始跳出海平线的时候,想了一夜的炮声,再一次变得凌厉起来,炮弹穿过晨空吱吱的朝着符拉迪沃斯托克飞来,那些被吓坏的市民再一次被炮声惊醒,他们躲在地下室里一面祈祷着,一面紧张的往着地下室的房顶。
与此同时,符拉迪沃斯托克北方的要塞上,这时同样也是一片繁忙,手们在炮垒上忙活着,把大炮转到一定的方位上。炮台里的值班部队,都在做着准备以击退敌人的攻击,堡墙上的都墙加了哨兵,预备队接近前线。这座城市已经准备迎击敌了。
与前几日不同,今天的炮击似乎比以往更为密集,炮弹不断的落在炮台和炮垒胸墙上,在要塞上炸出一道道烟云。
几乎是在炮击开始的瞬间,唐德拉夫便感觉到今天与过去的不同。他立即骑马前前线去,他在半路上就断定敌人击最厉害的地方,是第五号炮台与第六号炮台之间的中间地带。
“洛维奇,你要去什么地方?”
整整一夜都在眼镜蛇堡观察中国人炮兵阵地的柏勒见到康德拉夫后,便立即赶上了他。
“去6号炮台!”
“那我们正好同路,我准备在那里设立一个观察所!”
两位将军在6号炮台后方的深谷里下了马,然后步行爬山,对于防御者来说,大山从来都是最好的助力,半路上。他们遇到了几名受伤的水后人。
“上等兵,你们是从那里来的?”
“就是6号炮台!”
水兵指向山顶的炮台,
“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中国人炮击很厉害,整整一夜,连让我们喘气的功夫都不行,我们的长官威廉少尉阵亡了,从军舰上带来的大炮被炸毁了一门……”
“最厉害的还是中国步兵,我们甚至都没有发现他们,他们今天发起攻击的时候,几乎就是贴着战壕发起的进攻。如果不是铁丝网挡住了他们,现在没准他们已经打到炮台……”
水兵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话声听在康德拉夫的耳中,让他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两人沿着通往炮台的小路。向上爬着,当他们抵达了炮台的时候,在他们前面,是遭受重创的阵地,右边第五号炮台,这会完全笼罩于炮火之中。在五号与六号炮台之间的防御阵地上,更是有如月球表面一般,到处都爆炸的弹坑。从望远镜中可以看到那一半被炸毁的胸墙和藏在战壕中的兵士,左边靠近大海的七号炮台也看得非常清楚,不过那里却没有遭到太多的炮击。
“看,中国人打十炮,我们的炮台才只能回一炮,”
康德拉夫的眉头紧蹙着,指着远方的阵地说道。
“昨天,我们的阵地离炮台还有五俄里,而现在,却只有两俄里,我们的部队根本就抬不起头来,中国人的炮火太密,他们的步兵进攻时,落在阵地上的炮弹就像是雨点一样,我敢说,中国人的火炮肯定是最新式的速射炮,要不然,绝不会打出那么密集的炮弹!”
康德拉夫又指着炮台说道。
“相比之下,我们的炮台上,大炮几乎都是老式的架退炮,而且我们的大炮都是使用黑火药,中国人的大炮用却是无烟药,所以,我们根本就发现不了他们的阵地,只有等到晚上借助炮焰才能发现他们,所以,我们只能被动的任由他们炮击……”
将军们继续向前走着,他们的到来让炮台台长克列耶姆列夫惊讶的睁大双眼。
“将军阁下,您们怎么来了,现在中国人正在进攻这里……”
“所以,我们才要来这,中国人今天的攻势怎么样?”
“和昨天一样,他们不停的打炮,等到你不耐烦的时候,他们的步兵就会不顾一切的像疯了一般的进攻,完全就是一群疯子!”
克列耶姆列夫如实的回答道。
“不过既便是疯子也会被打死,就是,他们的大炮太多,打的我们根本抬不起来头,有时候。即便是在堡垒中,也抬不起头来,他们的炮实在太多了!”
炮实在太多了!
又一次,柏勒听到了这样的话语,似乎像是要印证这一点似的,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一阵密集的爆炸,那爆炸声连绵不断,就像是中国鞭炮一般,朝着爆炸声音传来方向看去,只见在前沿阵地中一座孤立的堡垒完全被一片黑烟所笼罩,从望远镜中看去,根本就看不到那座小型堡垒的模样——炮垒已经完全被炮火所吞噬。
“我的上帝……”
目睹着那座在炮火中摇摇欲坠的炮垒,柏勒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陆军部队总会重复着那句“他们的炮太多了”。
“看到了吗?”
康德拉夫苦笑道。
“这就是中国人进攻的方法,他们的大炮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夷平,你看那里,应该可以看到中国军队在进攻,可是我们的部队却被炮火压的抬不起来头,所以他们会抓住这个机会进攻……”
柏勒沉默着,他只是看着那黑烟的烟雾,好一会才说道。
“看来,只有要塞能够阻挡他们!”
要塞有坚固的胸墙,有蛇腹堡,有射击孔,那一切都可以阻挡中国人的炮击。
“只有要塞还不够,你看……”
唐德拉夫的手指着第五号与六号炮垒之间说道。
“中国人似乎是想从这里获得突破,如果他们从这里突破的话,那么我们的炮垒就会被孤立,到时候,他们很轻松的就能打下孤立的炮垒,就像那座炮垒一样……”
话声微微一顿,康德拉夫指着身后远方的眼镜蛇堡说道。
“如果他们突破了这里的炮垒,那么他们很容易就会抵达棱堡线,然后继续突破他们的中间阵地,径直攻进城里,因为所有的堡垒中间阵地的防御工事都极为薄弱的,都是在战争爆发后临时修建的,只能靠那些野战碉堡加以控制,而且他们的火力非常薄弱……”
两人骑着马沿着山路来到炮垒与后方要塞之间,满是冰雪的山坡上到处都是铁丝网以及用土木建成的简易碉堡,那就是要塞与要塞之间的中间阵地,也是整个防御体系中最为薄弱的环节。
“我有一个想法!”
看着那山坡上简易的碉堡,柏勒突然开口说道。
“既然中国人是想趁我们抬不起头来的时候进攻,那我们也许可以这么办……”(未完待续。)
第206章 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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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号炮台位于符拉迪沃斯托克要塞筑垒地域东北方,该段向外突出近一公里,与2号炮台一般,构成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前置突出地带,其既可向进攻部队实施炮火压制,又可以此为突出部,向进攻部队发起反攻。而在另一方面,尽管其与七号炮台以及五号炮台互相配合,但受限于地形却又有多处地形死角,便于迅接近俄军阵地,突破后又易于向纵深进攻,而俄军控制五六号炮台便于对东北军阵地观察,对东北军兵力调动和作战意图等有着极大的威胁。
也正因为这一系的原因使得无论是东北军或是俄军显然都意识到五六号炮台的重要性,这里是东北军必攻之地,也同样是俄军的死守之地,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五六吃炮台易主对于双方而言意味着什么。
也正因如此,几乎是在东北军接近符拉迪沃斯托克要塞筑垒地域之后,这场战役既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相比之下,先前的阵地战几乎是不值一提的。
如血的夕阳下西伯利亚第七师师长康德拉夫,离开深入山体的钢混掩蔽所,站到掩蔽所的前的防护沙袋后方,他的神情凝重的俯视着第十三旅驻守的五号炮台,从西北可瞰制中国军的进攻准备,直接威胁到他们的主力侧翼。
为了加强六号炮台的防御,司令部将十二门海军速射炮增强至少六号炮台,而五号与六号炮台之间地的“星堡”,则增加了六门哈乞开斯速射炮,引外还派出了最出色的工兵专家指挥加固工事,消灭星堡与炮垒之死角。但看着眼前几乎被中国人的重炮荑平数尺的防御阵地,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些许忧虑。
“希望能够阻挡他们吧!”
当置身于的“眼镜蛇堡”的康德拉夫祈祷着自己的部队能够阻挡中国人的进攻时,在铁路北侧一片山坳之中,上千名官兵却正在忙碌着,在那坚硬的冻土上,战士们用人力挖出了多达二十四个巨大的炮垒。每一个炮垒都用大型枕木加垫出近一米厚的缓冲层,随后重达数十吨的305毫米攻城榴弹炮,才在马拉人推中运至炮位上。
组建攻城重炮阵地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这些带有运输轮的重炮还好。至于那十二门从海军借来280毫米臼炮的转运无疑更为麻烦,以至于不得不折散件采用更为原始的滚木运输的方式运输,如果这般忙活了六天之后,攻城炮兵部队终于完成了他们的工作。
幕色中的重炮阵地显得分外的壮观,二十四个巨大的重炮阵地上。攻城重炮的炮管直指向天空,尤其是那十二门305毫米攻城榴弹炮更显得极为壮观,其矮粗到不成比例的炮管加上巨大的制退机筒使它们显得外肥大,它们一个个张开洞穴般的炮口对着天空。
当东北军开始着手准备对俄作战时,海参崴坚固的要塞就成为摆在他们面前一个难题,用步兵进去攻有重兵防御的坚固要塞无疑是痴人说梦,也正因如此,在东北军历年的军事演习中,如何攻克要塞,一直都是其演习的重点之一。
多年如一日的试验。使得东北军弄清楚了一点——重型火炮对于进攻要塞来说是必不可少的的,而这种重型火炮应是一种短炮管的臼炮,能以高角度射使炮弹落在堡垒的顶部,同时又能相当准确地击中特定目标。
最初投入使用的是280毫米海防臼炮,这种重达26吨的海防炮是旅顺要塞的遗留物,当年北洋衙门为加强旅顺以及大连湾的防御,购买了多达12门,正是这种性能落的火炮,在演习中击毁了要塞,让东北军看到了希望。
尽管当时东北军拥有多达16门海防臼炮。且海军要塞部队亦愿意出借给陆军,但是他那217公斤重坚铁弹却无法让东北军高层信赖。毕竟所有的情报都显示海参崴要塞绝对无负“远东第一要塞”之名,东北军需要一种可以像是撕纸片似地把要塞撕碎的攻城重炮。
作为备战计划的一部分,随后东北军作出研制重型臼炮地决定。当然这一切都是以海防的名义进行的。根据东北军提出地方案,沈阳兵工厂在借鉴280毫米臼炮的概念,在海军12英寸舰炮的基础上。仅不过是在只用一年时间,便钭重型臼炮地方案便拿了出来。火炮口径为305毫米,炮重26吨,炮弹重量达到惊人的1000磅。最大射程13千米。高低射界-1~75。而更为惊人的是是按可以在公路上机动而设计的。只需要12个人40分钟就可以完成起发射准备,当然前提是必须要首先设置好足够坚固的炮兵阵地,比如厚达5米的垫木层。
现在,对于东北军而言,这二十四门攻城重炮,将决定着一件事。
“弟兄们,大帅在电报里说了,咱们今年要到海参崴过年,总之一句话,弟兄们,只要总攻一开始,咱们就能把六号炮台夷为平地!”
炮兵少校冲着战士们大声吼喊。
“到海参崴过年!”
战士们立即兴奋的嚎喊着,这是大帅在开战的当天下达的命令,对于他们来说,同样也是一种渴望,他们渴望着收复这座远东最大的滨海城市,收复这片曾经的国土,当然,更重要的是,在刺骨的寒风中战斗了一个星期的他们,希望能够重新置身于温暖的房间之中,而那房间只有海参崴才有,可是那些该死的俄国人却阻挡了他们的道路。
在战士们的吼声中,重达一千磅的炮弹,被吊装至弹膛。在弹膛闭锁的瞬间,各炮长们立即大声喝吼道。
“备炮完毕!”
随着这一声声怒吼,战役已经到了倒计时。
战役的打响,是以直属重炮一旅的24门攻城榴弹炮以及海防臼炮先开火为信号,而与此同时,在过去的七天中一直作为过攻部队远程压制火力的“怒龙号”装甲列车炮以及多达4个炮兵旅亦加入炮击之中,而各旅旅属炮兵也同时加入了其中,最终,包括迫击炮在内,在时针指向下午5时12分时。包括迫击炮在内多达1245门火炮都加入到对六号以及五号炮垒的炮击之中。
这也许是是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攻城炮集中轰击,炮击的瞬间呈现在人们眼前是一副壮面的而又充满震撼力的画卷,那是任何画家都无法用画笔描写的,。
在炮击的同时。作为随军记者的杜洋,用他手中那小巧的,只有小字典大小的相机拍下极为震撼的一幕,在这一片震撼之中,最为壮观的场面要数攻城臼炮射击时的瞬间。戴着防护耳塞的炮手们俯伏在炮位后面,在接到命令的瞬间用力的拉动了炮绳。
这一刻24门攻城炮的巨响震撼了整个远东大地。
24门攻城重炮射的12枚454公斤和12枚217公斤重型混凝土破障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弯曲的抛物线,它们出似火车进站时鸣笛般的呼啸声,朝着六号炮台飞去,在15-30秒后纷纷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准确命中目标。
在命中目的瞬间,它们并没有爆炸,而是会延时数秒,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未能击中目标时,爆炸时形成的尘土、碎片和硝烟。在空中形成巨大的烟柱,烟柱夹着从拳头大小到磨盘大小的石块一同升起,就像是一棵巨树突然升入天空一般,随后再猛然垮倒下来,像钟表一样极有规律。
在那一株株从未曾于人间现世的“巨树”不断升同时,剧烈的爆炸声如魔鬼嘶吼声一般从山体中发出,与此同时,那些原本看似坚不可摧的工事立即便遭受前所未有的破坏——坚固的炮垒似豆腐块似的被撕成了碎片。
作为六号炮台的台长克列耶姆列夫在炮击中显出了他那过人的军事素养,几乎是在空中传来如火车汽笛般的嘶吼声的同时,在检查新修建的环山工事的他就立即卧倒了。
“大口径臼炮!”
在发出那一声嘶吼之后。他立即就朝着身边的一块巨石爬去,然后借那块数米大小的巨石与地面间的缝隙做为临时掩体,同时异常冷静地作出判断——从弹头飞行时发出的呼啸可以断定,炮弹是直朝炮垒袭来的。
就在作出这个判断的瞬间。他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在那一瞬间,就像是发生地震一般,大山在剧烈的摇晃着,巨石在空中崩飞着,随着那爆炸时所产生的硝烟才吞噬了整个炮垒。充满硫磺味的硝烟刺鼻非常,呛得人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空中弹片与石块发出“嗖嗖”的破空声就像雨点一般的秘密,分不出是弹片还是碎石,这时即便是铁人也是难以从弹片的横飞中中安全通过,在那一阵阵的地动山摇之中,克列耶姆列夫反倒是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在这一瞬间,他知道再多一切都是无能为力的,他所需要的只是冷静下来,等待中国人的进攻,。
“吸支烟吧,也许是最后一根了!”
心里这么想着,克列耶姆列夫点燃了一支香烟,然后大口大口吸着一动不动在巨石下趴着,。静静的等待着上帝的裁决。
弹片夹杂着碎石像无把飞刀利刃似的漫天飞舞着,并不时击中他躲避的那块巨石,但有如上帝保佑一般,无数的弹片、碎石居然没有伤到他一根毫毛。透过那呛人的硝烟,他甚至看到炸飞的如一辆马车般巨石,几乎沾着他的头顶掠过,但却没有给他造成任何伤害。
“上帝保佑!”
终于,在熬过那漫长的恐怖时光之后,几乎是在爆炸声刚一转疏的瞬间,浑身上下落满了灰土的克列耶姆列夫便像兔子似的,猛的一下从巨石下方窜出来,撒腿狂奔扑向深入山体的蛇腹堡。
此时对于炮垒上的俄国官兵们而言这唯一的蛇腹堡就是他们的天堂,而堡垒之外的世界则是撒旦的地狱。
而就在这片炼狱之中,第十二旅的俄罗斯官兵们却正在接受前所未有的“考验”,即便是作秋23团团长的涅伯日列夫斯基,也在第一时间体会到死亡的威胁,在炮击开始的时候,他刚刚走出掩体,听到空中炮弹啸声的他同样也是立即扑倒在地。但未等他从震人心神的火车汽笛般的啸声中回过神来,一发炮弹就将他所在山腰处炸出民一个房间大小的缺口,而趴在地上的他并未能躲过弹片和碎石的攻击,几乎是在这一瞬间,就身负重伤失去了指挥战斗的能力——他的大腿股骨被炮弹大小的石块砸成骨折,而小腿被炮弹炸去一截,一块书本大小的碎片从他拉手臂边掠过时,不仅切开了他的手臂动脉断裂,甚至在“离去”时又在他的左胸处狠狠剜走了一大块肉。
转眼间克列耶姆列夫整个人就变成了血人。因为没有伤及头部,所以他神志始终清醒着,还知道血流尽了他就会丧命,因为神经麻痹了,所以他并没有感觉到痛,于是他立即行动起来,将一块衣袖贴在手臂上,然后再使劲儿向下压住地面,同时还将身上破烂的军装覆在左胸伤口,右手压住右大腿的伤口止血,虽然这种自救看起来几乎没有任何作用,但就像奇迹似的,血竟然止住了。
也许是因为天气过于寒冷,所以冻住了伤口,进而止住了血,但躺在血泊中的克列耶姆列夫却在心下庆幸着这是上帝恩赐,他甚至在心底一遍遍的祈求着上帝的保佑,在他的一生中从未像这会这样的虔诚。
在克列耶姆列夫向上帝祈求着的时候,他身边的爆炸越来越猛烈起来,心知这个时候不会有任何人来搭救他的克列耶姆列夫只能不断向周围观察着,苦苦支撑着等待部下的救援。在等待救援的同时,克列耶姆列夫则不断的在重复着祈祷词,以祈求上帝的搭救。
“上帝啊,请搭救你的子民,保佑我们免受伤害,保佑我们……”
此时,非但对于克列耶姆列夫来说,唯一能寄予的就是上帝,对于那些在炮垒要塞里俄罗斯官兵而言,同样也是如此——曾经坚固要塞似豆腐块般的被撕成了碎片,曾经的掩体此时却沦了他们的坟墓……(未完待续。)
第207章 魔鬼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越来越近的爆炸声让他们内心的恐惧越来越浓。
炮弹终于在他们头顶上爆炸了。或许那蛇腹堡可以抵挡12英寸舰炮的炮击,但却无法阻挡近乎以90度角落下的攻城炮弹。冷锻的硬钢质弹头击穿了蛇腹堡上厚达三四米的覆土层,然后继续向下冲击着,因为能量消耗过多。最终耗尽能量的炮弹嵌入蛇腹堡的混凝土顶棚,这时延时引信发挥它的作用,随着数十公斤***的爆炸,坚固无比的蛇腹堡被炸塌了一截,和着灰土的硝烟瞬间便吞噬了于山体中绵延的蛇腹堡。爆炸声与惊恐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在蛇腹堡内回响着。
呼啸的炮弹并没有因为俄国人的恐惧而停止,它们继续从各个炮兵阵地上飞向高空,然后又从高空扑向那几乎被夷为平地炮垒,以垂直角落下炮弹先出火车的汽笛的啸声,在震撼人心的呼啸声中,落在地上,然后于要塞深处或山体内爆炸,在地动山摇中发出死神的怒叫,那腾空的烟柱就像是魔鬼在吐出地狱焰火一般。。
在一这刻,那些攻城炮在向世人尽显着其惊人的威力,曾经坚不可要塞被夷为平地了,至于的那些简易的工事群,更是榴弹炮、野战炮以及迫击炮发射的数以十万计的炮弹爆炸被彻底毁灭了。
碎石、铁丝网、鹿岩被炸得粉碎,第二十四旅的俄军在弥漫的硝烟中、在横飞的弹片里,四处奔逃着、躲避着,和他们的工事同时被炸的粉碎。有的他们的身体会被弹片和飞石撕碎,空前猛烈的炮击把部分守军都赶出了堑壕,撤到了山后反斜面的避弹掩体中。对于他们而言,那里几乎是唯一的安全之地,当然除了偶尔落下重磅炮弹——那是大口径迫击炮发射的炮弹,也是唯一能对反斜面构成威胁的火力。只是却无法摧毁那些避弹掩体,那怕掩体只是最普通的土木工事。
在炮击开始的时候,第五混成旅的阵地上,上万名官兵的的眼睛仰望着数百米外的俄军炮垒,猫在战壕内的官兵们端着武器作随时跃进冲锋的姿态,背负着电线以及电话的通信兵死死的盯着身旁的长官。
早已潜伏到山下的工兵正在用爆破筒排除俄军布设铁丝网。在那些铁丝网炸出了数条狭长的进攻道路。
待炮火缓慢向山顶延伸的时候,刺耳的哨声在战壕内响了起来。和着响起的是战士们急促的呐喊声,先是三个连队一齐冲了出去,猫着腰分三路进行冲锋,紧跟在炮火后面向炮垒挺进。这是典型的炮火跟进战术,在第一支部队冲出之后,第二、第三段的部队也紧随其后发起冲锋。
一个团,两个团……几乎是在进攻命令的下达后,不到五分钟内,在那并不算开阔的战线上,多达六个营的步兵部队投入战场,在如此狭窄的地方,投入如此数量的部队,就是为了能够一取夺下俄军的炮垒,为下一步的进攻铺平道路。
进攻部队在炮火的掩护下接近到炮垒山脚下的底部堑壕,堑壕残存的些许俄军官兵,在发现进攻部队时,立即实施了反冲锋,他尽管他们被炸蒙了神,但是他们反应却极为迅速,完全是不顾一切的用刺刀迎接进攻者。
这是一场从开始就已经注定结果的战斗——等待这群俄军士兵的除了锋利的刺刀之外,还有密集的弹雨,手持滨江式手枪的军士,用其短促的火力压制了俄军的反冲锋,在这些俄国士兵未及反应的时候,从各个方向刺去的刺刀就在他们的身体上扎出了一个个血洞。
而更为致命的却是那些临时加装了两脚架的机枪打出的致命火力,战争总会让部队在第一时间学会战斗,并让武器适应战斗,曾经作为试验品的轻机枪只装备精锐部队,而战士们在战斗中发现了轻机枪作用后,立即发挥了他们的智慧,用钢筋甚至铁丝制成轻机枪的两腿架,甚至直拉抓着枪管上的提把,握腰射击,像水管浇水似的将弹雨浇俄国人的头上。
在战斗中。一名准尉带着机枪射手冲在最前面,在俄军开始反击瞬间,机枪手就猛的扑到在满是碎石的地面,机枪架在松软的土地上冲着俄国人扫射。那名准尉自己则紧紧地伏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拿着手枪和周围的战士一起用步枪与俄军对射。
在整个过程中,那唯一的一挺机枪,就像是消防水管一样,不断的挥酒着火力。将一股股反扑的俄军打翻在地,为了获得持续火力,副射手甚至将重机枪的一百发弹鼓装在机枪上,不过只是短短分钟功夫,那枪管便打的通红。可机枪手仍然不顾一切的拼命的扫射着。
就在俄军的正面反击被死死的压制着的时候,侧翼部队却已经绕到山下堑壕另一边,在一个缺口里占据了一处给炮火摧毁了的俄军地堡,逼近到正在抵抗的俄军侧翼,向正在拼命反击的残余俄军展开攻击,腹背受敌的俄军那看似的猛烈的反攻顿时哑了下来。
原本与俄军对射的准尉。在敌军火力转移的当口,几个踏步便冲动了堑壕的边沿,身后跟着几十名战士也都揣着步枪着明晃晃的刺刀,跳出来扑向敌人,他们一边扔着手榴弹,一边端着刺刀冲过了来。
刚到堑壕处的准尉刚稳了下身子,便看到提枪冲来的俄军士兵,他的右手一抬,冲着试图展开白刃战的俄军便连扣数下扳机,为加强杀伤力而特制的达姆弹。其威力在此时得到充分的发挥,直接将俄军士兵打翻在地,他甚至都不顾得看那个俄军士兵被子弹掀开的天灵盖,左手抓住一枚手榴弹。便冲着俄军的地堡入口甩去,在手榴弹爆炸的瞬间,随后跟上的战士更是直接将一根数公斤的爆破筒塞了进。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那个地下工事的俄军官兵顿时被活埋了,
用桥夹将弹匣补满之后,准尉一手提手榴弹。一手握枪,猛的向前纵身一跳。
“冲!跟我上!”
随着长官的一声呐喊和随后响起的哨声,所有的战士就像是猎豹一般,在那满是弹坑山路上,冒着弹雨登上了山腰入的一个小山头。
这是山腰处的一个平台上,这里曾经也有一处堡垒,但却已经被夷为了平地,就在这被炸的松软的山地上,一个黑洞洞的入口敞开着,那是一处蛇腹堡的入口,一大群俄军士兵已经从中冲了出来。
战士们与俄军展开了激烈的面对面的撕杀,密集的子弹人群中横飞,在夕阳下闪烁寒光的刺刀空中飞掠着,在这如同野兽般撕斗中,中俄两国的战士们这会都杀红了眼,俄国人拼命想把这群人赶下去,而刚冲上的战士则想把俄军全都杀死。
指挥着战斗的准尉在悬崖边上迎面碰到一个比他高出一头出去的俄国兵,准尉抓起枪就开枪,枪却打空了,那个赤手空拳枪早不知丢在什么地方的俄国兵,嚎吼一声,猛朝准尉冲了过来,就像是一头狗熊似的,凭着力气和个高优势的扑来的俄国兵,顿时打了准尉一个措手不及,他松开手枪刚想迎过去,被那俄国人一个熊抱扑倒在地上,手也被牢牢反扣着。
被扣着的准尉只能用自己膝盖从侧方提击着敌人,而这个俄国人则凭着力气和块头上的优势,不断的用头撞着他,甚至还腾出手臂用手臂抵压着准尉的脖子,似乎勒压死他。
“呜……”
被撞鼻梁骨的准尉在撕打时候想喊战友过来帮忙,可谁曾想越是气急却越是喊不出声来。感觉双手越来越没有力气的他,张开嘴巴猛的朝着俄国人的脖子咬了下,不顾一切的撕咬着,他只觉得嘴里满是血腥味,最后甚至就连那血都在朝他的嘴里涌着,不一会那原本还试图杀死他的俄国兵便停止了动作,脖颈动脉血管被咬断的俄国人浑身抽搐着,血液不断的涌到准尉的嘴里,干渴非常的他不顾那血腥味连喝了数口。
“这也许就是渴饮匈奴血吧……”
俄国人的血液缓解了准尉嗓间的干渴,他大口的喝着那血,持续的撕杀之后,他早已经口渴难耐了,若是说刚一开始,那血涌进口中是无意的,那么现在他却是在主动的喝着从俄国兵脖颈处涌出的血。
一个俄国兵端着刺刀从另一边扑来时,却被这满脸是血的敌人吓了跳,准确的来说,是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他看到这个中国人推着一具尸体,在他的脖颈间撕咬着、大口大口的喝着血。
在他的眼里这个满脸是血的中国人,就像是地狱中那食人的魔鬼一般。
“魔鬼!你是魔鬼……”
俄国兵喃喃的言语着,从未曾有过的恐惧在他的心底漫延着,他想要要冲上去一刀捅死这个魔鬼,但是他却抬不动脚,他想开枪,却发现没有上膛,想上膛,却又松不开握着枪的手。他愣愣的站在那里,而地上的准尉也不比他好多少,他只是大口的喝着血,就像是沙漠中断水已久的行者一般,而敌人的血似乎是成了甘泉,他一口口的喝着,吸着,直到那血似乎被喝尽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来,这时他看到了端着枪的敌人,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刺刀,他并没有感觉到恐惧,反倒是咧嘴露出了一个笑容。
“魔鬼,你是个魔鬼……”
那笑容只让俄国兵的头皮一麻,浑身上下冒出冷汗来,在他惊恐的发出尖叫时,他感觉到力气似乎都回到了身上,他急忙旋转枪栓,想为步枪上膛,然后杀死这个魔鬼。
杀了这个魔鬼,就在俄国兵嘴里念叨着这句话,哗拉一声完成上膛,正准备开枪的时候,旁边一个端着枪的战士冲了过来,锋利的刺刀直接刺入了俄国兵的左肋,刺穿了他的心脏,在俄国兵绝望的倒下时,那个战士冲过去拉起被沉重的尸体压着的长官,看着满脸满身的长官,他一边拉一边紧张的问道。
“东排长,你怎么样?”(未完待续。)
第208章 炮垒(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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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排长,你怎么样?”
重新站起来的东英机,浑身上下都是血,那刺鼻的血腥味并没有让他感觉到任何不适。
“东排长,你那里受伤了?”
又一次,提着步枪的战士关切的询问道,眼前的东排长,甚至比战士还要年少,他是少年军校的军官生,尽管他还不到18岁,可是他却已经接受了征召,实际上,被征召的并非仅只有在校的军官生,即便是少年军校的16岁以上的学兵,也接到了征召令,少年生也是这个战争机器的组成部分,作为个体的东英机自然不能从这场战争置身事外。
“我没事!”
面对战士的关心,东英机用衣袖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而后又说道。
“这些血都是俄国人的!”
在战士警惕的端着步枪掩护着他的时候,东英机一言不发的从弹匣包中取出桥夹,为手枪补充弹药,在重新上膛的瞬间,他看到一个俄国兵冲了过来,甩手冲着敌人便连扣数枪,在俄国兵被打翻在地后,他一脚将被击倒在地俄国兵踢滚到悬崖下。
这时,战士们漫山遍野地奔跑,奔向指定的堵击敌人的阵地,嘴里高声地喊叫着生硬的俄语。
“斯拉宜日,阿鲁日衣耶,涅乌比……”
听着那喊话声,东英机那满是血的脸膛上露出些嘲讽之色,似乎觉得这是一个极为可笑的事情似的,是的,确实非常可笑,在战争中唯一的选择就是杀死敌人。
缴枪不杀?
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
他弯下腰从地上的俄军尸体旁拾起一支莫辛纳干步枪,然后直接取下刺刀,先握在手中比划了一下,然后他便将它别在腰间,刚才的战斗使得他觉得自己应该多准备一件武器。
望着那山岭,在战士们向东英机的身边聚集着的时候,他哼了一声。
“弟兄们先喝口水!”
即便是军校的教育中总是强调着什么军官荣誉,什么军官的作风。所为的“兄弟之称”自然也是不应该的,但在基层部队这些都是放屁。甚至就是一些营团长也会言道着“弟兄们”,更何况是最基层的排长。
“喘口气!”
排长的命令让疲惫不堪的战士们。这才意识到口渴,他们连忙拿出水壶喝起水来,有的战士的水壶不知什么时候被弹片或是流弹打穿了,水早就流空了,他们便直接抓一把雪。也不问那雪是否干净,便直接塞进嘴里,在弟兄们休息的时候,东英机抓一把雪擦去了手上的以及脸上的血。
片刻的休息之后,东英机平静的朝着山上看了一眼,然后环视着身边站着的三十一个弟兄,握着手枪沉喝着。
“跟我上!”
话声落下的时候,他立即第一个带头冲了过去。这或许就是东北军最大的特点,早在朝鲜的时候,其就强调军官的带头作用。而现在同样虽然强调军官是军队的灵魂,而其之所以能够成为灵魂,完全是因为他们的带头示范,这才是他们成为骨干的原因。
在东英机再次发起冲锋的时候,士官紧随其后,普通的战士自然没有任何疑问的紧随着长官们,再次发起冲锋,持续的战斗早已经让他们每一个的体力严重透支,但是他们却没有任何犹豫。
此时那漫山遍野的,随处可以看到冲锋的战士们。他们三五成群的形成一个个战斗组,互相掩护着,朝着敌人发起进攻,用子弹、刺刀以及手榴弹将那些于炮火中侥幸活下来的俄国士兵杀死。
这会的战斗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章法。有的只是生命与生命的直接碰撞,只是那血与血的较量。
有时候,在高强度的压力之中,人们总会产生一些错觉,若者说幻觉,尤其是战场上那些精神高度紧张的战士们。
也许是幻觉。当远处传来了“轰隆”、“轰隆”的巨响时,位于鹰垒炮台的阿列克谢刚开始还以为是空中的雷鸣,他本能地望向天边,但却看不到半片乌云,就在他疑惑中似恍然大悟的想到现在是冬天,天空中不会有雷鸣的时候,接着那空中隐隐响彻着似火车进站时拉响的汽笛似的呼啸,随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那剧烈的爆炸声中,一个突然的意识闪入了他的脑海。
“中国军在炮击!快!快!上炮台!”
几天来习惯了中国人炮击,而躲堡垒中的阿列克谢猛然地跳起来,他一面大声地呼喊着,召唤着战友们,一面对准了炮台上的203毫米速射炮炮位冲了过去。
与普通的炮台兵不同,阿列克谢是海军,准确的来说是水平,他和他的大炮都来自军舰,是从港湾里被冻结的无法出港的军舰上折来的,当然他是走来的,海军军人的素质高于陆军,同样也高于陆军的炮兵,就像他和战友们冲去炮位的时候,陆军的炮手们还在那里迷惑着,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也许,他们是在等待着长官们的命令,而相比之下,海军无疑更为主动一些,即便是海军的士兵也一样,也同样充满了进攻精神。
在阿列克谢呼喊着战友们投入战斗的时候,战斗已经打响了——在炮垒护墙边,一名水兵正摇着哈乞开斯速射炮的摇柄,不断的将47毫米炮弹打向六号炮台,打向那朝着阵地上冲锋的中国人,小小的速射炮尽管射速级为,但却像倒入大海中的一盘水似的,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至多只是给中国人增加一些麻烦罢了。
刚一冲上炮位阿列克谢就看到西北方的五六号炮垒方向以及树堡方向,完全被爆炸时扬起的尘烟所笼罩,那尘烟弥漫在几分钟前还极为平静的天空上,只让那暮色变得更浓了。
即便是五六号炮垒距离这达近五公里远,既然最近的“树堡”距离这里也有三公里之距,但空中仍然不时响起“嗖嗖”的声响,那是噬人的弹片在空中横冲直撞着,任何企图阻挡它们的人都将会付出血的代价。
作为炮长的阿列克谢是一个经验十足的老兵,他不仅用最低的姿态,而且还用最快的度冲到炮位后方。8英寸舰炮那厚达数寸的钢板防盾为他提供了良好的掩护,在他冲到炮位后的瞬间,又有战士冲了过来加入到了战斗的行列。
弹药手经推着的弹车将一颗重达200磅的炮弹推到了炮尾,旁边弹药手立即用弹钳扣着炮弹。“咣”的一声,不将其装入炮膛,发射药包、底火也在最短的时间内被塞进弹膛,并开瞄准目标,这个距离非常近。甚至不需要引导,就可以向敌人开炮,但是他们却不能这么干,他们必要要等待命令,等待六号或者五号炮垒的呼喊,进而在他们的引导下给中国人以致命的打击,所有人的眼睛都朝着站在电话旁的大尉望去。
望着被硝烟笼罩的炮垒,阿列克谢听着不断传来的爆炸声,焦急的看着炮台内的电话员。相比于陷入炮火中的五六号炮垒,他们这里无疑是极为安全的。尽管不时的有流弹或弹片从他们的头上掠过,但现在,这里并不是炮击的目标,所以他们只需要小心一些,躲避弹片就行了,这意味着他们只要保持低姿,让自己的身高不超过胸墙,既能避免被流弹或弹片击中。
相比之下,那电话员的位置无疑是极为安全的,他不但坐在一个入地的坑室之中。而且在他们的头顶,还有临时用枕木加固的护顶,而大尉也在那里,那时炮台的指挥部。曾经这只是一个步兵垒,现在却变成了海军军人的炮垒。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的瞬间,阿列克谢心头一颤,紧张的看着抓起电话的大尉。
一放下电话桥川大立即吼了起来。
“目五号炮垒!方位……”
随着一声炮响,眼镜蛇堡打出的俄军射的第一炮弹目标五号炮垒山腰处爆炸,炮弹准确的击中正在向山顶和山后跃进的进攻部队。落在山腰处重磅炮弹剧烈的爆炸。就像是风暴似的在山腰间席卷着,倾刻夺去十数名东北军战士的生命,突然的炮击甚至让战士们愣了愣神,就在这时更为密集的炮弹落了下来。
相比于东北军炮弹使用苦味酸或者***之类的高强炸、药,尽管俄国人炮弹装填的是含水火棉炸、药,但其炮弹依然杀伤力十足,硝烟中炸碎的躯体被掀至半空,然后落在松软的土地上。突如其来的炮火让进攻部队的攻势为之一顿,尽管俄军的反击炮火并没能阻遏他们的进攻,但却依然给他们的进攻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炮击!向纵深炮击……”
遭到俄军纵深炮火攻击时,连长们立即从电话员的身上取过电话,大声的呼喊着,尽管在激列的战斗中,这种背负着电话线车跟随冲锋的方式非常不便,而且电话线总会被炸断,但依然有几部电话幸运的将呼喊传递至后方。
就在后方远程炮火调整以压制俄军的炮火时,正面的进攻部队已经到达距离六号炮垒顶部不及百米的位置,原本撤到避弹所的俄军官兵已经迎着落在身边的炮弹返回了阵地,在残存的工事内用步枪阻止正在进攻的东北军部队。
进攻部队立即借助各种掩护与其展开激烈的对射,并不断的将手榴弹朝着俄军的阵地上甩,并借着爆炸的硝烟掩护,以逼近俄军的阵地。就在战斗越来越白热话的时候,在俄军阵地上一处凹陷地堡内,满面硝烟的水兵们凝视着越来越近东北军,看着越来近的敌人,他们的目光中露出了嗜血的目光。
“大家作好准备,即便是死,也不能让中国人小瞧了我们!”
海军军士发出命令时,他那满是硝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在他的们的身边,两枚重型水雷赫然摆放在两道钢轨上,这些水雷都是经过特殊的改装的,它们被折除了瞬间发撞击引信,换上了拉发延时引信,现在它们的目标不再是军舰,而且沿着山坡进攻的中国人。
就在几个小时前,根据长官的命令,他们将水雷带到了这里,在之前的炮击中,即便是所有人都撤出的时候,他们仍然不顾一切在这里安装着投掷水雷的滑道。
投放轨并不是标准的舰上滑道,而是用市区内的电车轨道铺成的只有两米多长的轨道,装药超过五百公斤的水雷就放置在木制的滑车上,或许这滑车极为简陋,但是那黑色的水雷泛着的幽森的冷光,却在提醒着人们,其蕴藏着的杀伤力。
“……五、四……”
盯视着那些越来越近的敌人,正倒数着计时的军士一挥手,一名水兵立即拉发水雷上的拉火绳。另一名水后立即拉下钢轨上的刹车卡栓,装在滑车上的水雷随即顺着轨道滑了下去,随后另一枚水雷则被推至前方,等待下一次投掷。
钢制的,球型的水雷在滑出地堡之后,就像是“皮球”似的在山体上滚动着,并发出金属的撞击声,几乎不会有任何人觉得这球形的物体会有什么危险。
“铛、铛……”
冒着迎面飞来子弹和四周不断落下的炮弹,在近七十度的山坡上仰攻的进攻部队的官兵,在听到头顶上传来的金属撞击声时,他们抬起头只看到一个黑呼呼的圆球从山头滚了下来。
“什么家伙?”
尽管距离尚有百米之远,但正在指挥部队的东英机还是看到了那个黑色的圆球,那圆球看起来没有任何危险,他甚至看到一个战士差点被其砸倒了,难道说俄国人是想用那东西砸……
就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那黑色的圆球距离更近了,东英机看到到圆球中冒出的黑烟。
“炸弹……”
就在他惊恐的发出一声尖叫,正欲趴倒时,水雷爆炸了,半径百米之内战士甚至不及躲藏就被猛烈的冲击波夺去了生命……
“轰!”
在那剧烈的爆炸中,随着一阵地动山摇,升腾至半空中的黑烟瞬间弥漫了山腰,那硝烟几乎将整个六号炮垒吞噬……(未完待续。)
第209章 牛刀小试(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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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动山摇!
尽管那地动山摇的剧烈爆炸将大山完全吞噬,数以百计的士兵在爆炸中瞬间气化于爆炸的灼焰之中,但战斗的号角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尽管那些由滑车投掷的顺着山坡丢下来的重型水雷威力极为惊人,每一枚水雷爆炸都会席卷方圆百米以内的生命,但却无法战胜军人们的意志,在不惜一切代的意志中,那看似威力强大的实则数量却相对有限的水雷,并未能阻挡六号炮垒的陷落,在六号炮垒陷落后不到六个小时后,五号炮垒也跟着陷落了,至于两座炮垒之间的那道以“树堡”为核心的防线,更在六号炮垒尚未沦落时,既然靠陷落。
在幕色再一次被朝阳的撕破时,在已经变成一片焦土的五号炮垒上,到处都是一片断垣残壁,那曾坚固非常的堡垒被炸成了一堆瓦砾,就连忙那重达数十吨的重炮也被炸飞至数十米外,数以千百具尸体散落在这片焦土上。此时,战斗已经结束了,在那断断垣残壁中,早已经成疲惫不堪的战士们或躺在那,或坐在那,而另一边数百名满面尘土的俄罗斯军人则神情紧张的看着这些敌人。
投降并不是可耻的,至少对于这些群士兵来说,他们已经尽力了,他们曾不惜一切的去阻挡中国人的进攻,但是最终他们的抵抗还是被瓦解了,但他们足以为之骄傲了,在他们的阵地前方,躺下了近一千五百名中国、军人。
“长官,我们赢了……”
焦土上那面弥漫的硝烟之中,一群战士发出一阵阵抽泣声,在他们的面前,一名肠子都被炸淌出来的军官躺在血泊中,血在他的身后淌出一条数十米的血路,这名军官在曾拖着断肠继续冲杀了数十米。即便是到死的时候,军官的双眼依然死死的盯着五号炮垒的山顶。现在,他那不甘的灵魂也许可以满足了。在那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一面赤旗插在那里,在旗杆的旁边,疲惫不堪的旗手默默的吸着烟。他的眼睛朝着后方的俄军要塞投去。
在他们的正对面,还有更为坚固的堡垒,那些要塞堡垒与这孤零零的炮垒不同,那是更为坚固的大型要塞,那才是海参崴要塞真正的防线。至于现在,这刚刚攻下的炮垒,甚至是只是不值一提的“小试牛刀”。
五六号炮垒的占领,使得东北军获得了进攻海参崴要塞的良好跳板,得以在两山设立观察哨的同时,又撕破了海参崴的第一道防线,若是能再顺利的撕破第二道防线,那么整个海参崴就等于向他们敞开了大门,至于中间的那些独立的炮垒,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堡垒。
铁丝网!
在五号炮垒与眼镜蛇堡之间。一片绵延的铁丝网散布冰原上成了阻挡东北军进攻最有力的武器,对于进攻部队而言,这些看似简陋的铁丝造成的威胁甚至大过机枪,对于俄军而言,机枪是罕见的,但是铁丝网却是极易布设的,而且是极为廉价的障碍。
相比于其它的人工障碍,铁丝网即便是遭遇爆炸,也几乎不会给他造成太多的影响,往往在一场炮击之后。战场上总是还残留着大量的铁丝网,即便是残存的铁丝网仍然会阻挡战士们的脚步,令他们成为敌人的靶子。
作为最早研究铁丝网障碍物应用的的军队,东北军对铁丝网障碍可谓是研究极深。毕竟这种廉价的障碍,于东北军看来是加强要塞防御最高效的障碍物,尤其是对于机枪数量众多的东北军而言,那些缓慢的于铁丝网中挣扎的敌军,根本就是再好不过的靶子。
也正是因为对铁丝网障碍的研究极深,使得他们非常清楚铁丝网会给进攻部队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于是没有任何例外的老虎钳成了制式装备,既可以用来修补已方的铁丝网,又能用来剪断敌军的铁丝网,有了考虑钳至少他们不至于像南北战争时的士兵一般,途劳的用枪托或者军刀砍砸着铁丝网,同时作为靶子被敌军一个个的打翻在地。
即便如此,老虎钳也只是一种应急装备,作为铁丝网的运用者如何摧毁铁丝网,同样也是摆在东北军面前的迫切问题,最终军工部门给出了一种似乎极为简单的武器——爆破筒,也就是一款可单兵携带的轻型爆破器材。。实际上就是一根和玻璃酒瓶粗细差不多粗细的铁管,装填的是苦味酸与硝酸铵的混合炸药。爆破筒靠的就是爆轰进行破坏,此物对雷区和铁丝网及三角桩等构筑的障碍物效果奇佳,爆破筒简体的一端设有外螺纹,用于连接另一节爆破筒,储存时此端用一薄金属帽加以保护。简体的另一端设有内螺纹,用于旋接引信,也可以连接另外一节爆破筒。如此相连甚至可以连出一根十几米长的爆破筒,在战斗中将其塞进铁丝网中,既可以摧毁铁丝网,也可以引爆附近的地雷,从而形成一条长达十几米的通道。
尽管对于爆破筒的使用,可以说极为熟练,但面对那些复杂的铁丝网,爆破筒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尤其是其使用还需要派出工兵深入前沿,更为其使用带来了众多不便,为了解决战场上的铁丝网,现在前线的战士们总是能想到一些看起千奇百怪的方式。
战壕中,一门不知从什么地方,也许是从博物馆中,也许是从某座旧式军械库内翻出的一门前装火炮的炮管直指前方,而在炮尾炮手正瞧准着前方,而在那炮口处那足有一尺大小的钢钩,看起来是分外的醒目,而在那钢钩的尾部在炮口的下方,还有一个大木桶,木桶下盘着成盘的绳梯。
若是有人曾在捕鲸船上工作一定能够认得出,这几乎就是一门简易的铺鲸炮,当然,仅只是捕鲸炮原始而落后的简易版,可为什么要在战场用这种“铺鲸炮”,突然随着一声炮响,那钢钩朝着两百米外的目标飞去,它的尾部拖着粗重的绳索,在空中划过一道并不算规整的抛物线。
“我说一定行,一定行……”
面色黝黑的战士大声的言语着。他甚至还像是不服气的嚷喊道。
“如果是捕鲸炮的话,一定可以打的更远……”
在战士的嚷喊声中,那拖着绳索取的钢钩晃动地方向一直朝着铁丝网的方向飞去,最终落在战场上。就在那些堑壕中的俄国人百思不解的时候的。那钢钩被拖动了,快速拖动的钩子猛的挂上了铁丝网上。
这是要干什么?
在人们的诧异中,那门小炮继续炮击着,与此同时,在炮位后方的射击死角时。战士将绳索扣在马拉的炮车,而在战场上,还有十几辆炮车在等待着挂扣上那绳索,差不多忙了近半个小时后,终于所有的钢钩都挂到了俄军的铁丝网中。
在战壕中一直用望远镜观察着的军官。从腰间拿出信号枪对着天空扣动了扳机。伴着一声枪响,一条烟龙拖着白色的烟尾飞向了天空,
在距离俄军前沿的数百米的战壕后方,那些马挽炮车旁的辎重军官在看到升空的数信号弹后,立即冲着马车上的辎重兵大吼了一声。
“驾……”
辎重兵立即赶动着挽马,八匹挽马牵引的炮车拖着那绳索往前行走着。而那些被钢钩钩着的铁丝网随着挽马的拖曳,立即扭曲起来,一开始,一切都非常容易,在重挽马的拖曳下,那钢钩拖曳着铁丝网,如摧枯拉朽似的轻易解决了数道铁丝网,即便是那些桩木也被轻易燃易的拖了出来,可慢慢的随着拖曳的铁丝网越来越多,重挽马的动作变得缓慢而吃力起来。
一片公里宽的铁丝网在挽马的拖曳下变了形。俄国人几乎是瞠目结舌的看着铁丝网扭曲的堆成了一堆,就在他们惶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突然,在战壕的后方先是传来几声炮响。然后空中传出了一阵怪异的声响听起来像是尖锐的风哨、其间还伴着类似猪叫的“呼、呼”声,随后那一堆扭曲的在地上堆积着的铁丝周围,便发生了一阵剧烈的爆炸。
在那连绵不绝的爆炸声中,整个世界好像都随着爆炸声晃动了起来,在剧烈的爆炸之后,那堆成一团已经很难再拖动的铁丝网被炸成数截。赶着挽马的辎重兵再次喝着马,赶着炮车奋力的朝前拖曳着身铁的铁丝网。
用望远镜观察着俄军前沿的军官,看着敌军前沿那堆铁丝网几乎已经消失之后,他的嘴角露出了浓浓的笑意。
“拖曳铁丝网的效果似乎还不过!不过就是不能针对大型工事,若是铁丝网再多几道的话,估计就很难拉动……”
用重挽马牵引的炮车拖动绳索,拖曳破坏敌军的铁丝网,这是刚刚研究出的一种手段,引比于利用爆破筒清除铁丝网,拖曳破坏铁丝网的成本低廉、而且效果似乎还更好——可以清除战场上的铁丝网。不过拖曳出的大堆铁丝网混在一起会越来越重,以至到最后马车无法拖动数以百吨的铁丝网,这时必须要用高爆榴弹摧毁那些铁丝网,最后再将炸断的铁丝网拖走,尽管多少还会有些遗留,但至少总比爆破筒清除的面积更大一起。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整个滨海就像是一个试验场一般,在检验着东北军十年建军的成就的同时,同样东北军也在这里试验着各种各样的战术,战争总会促成变革,比事军事战术上的变革,尤其是在轻机枪等武器投入使用之后,那些在后装枪时代刚刚发生变革战术,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在夜幕的掩护中,一小队穿着白色伪装披风的战士,悄然无声的在战场上朝着一座孤立的炮垒处逼近,他们的动作极小,即便是俄军的哨兵仔细观察,也很难注意到雪地中的这些人。两个排的战士说这么悄无声息的从炮垒两侧迂回到炮垒附近,那一个个射孔在战士们的面前根本就等于不设防。
不过战士们并没有继续动作,他们没有朝门边逼进,而是于射孔处,躲避着,听着听着地炮垒里不时响起的俄国人的说话声,随着一声令下,所有的战士都戴上了防毒面具。
戴着防毒面具战士的小心翼翼的从腰间的硬铁盒中取出玻璃球,那是特种手榴弹,也就是所谓的毒气手榴弹,这是一种试验中的武器,虽说受限于环境,毒气无法大规模使用,但是并不妨碍在一些特殊的场合内使用毒气,在战士取出特种手榴弹手,便依在射口附近。等待着命令。
在带队的军官用手指倒数,隐在射口两侧的战士们,立即把手中的毒气手榴弹从射口处扔进了炮垒内。
“咔、咔……”
在这寂静的午夜,玻璃制摔碎的声音是如此的刺耳,那些在炮垒中的俄国官兵,甚至都还未曾反应过来,他们所身处的掩体,便被笼罩在一片白色的烟雾之中,嗅着空气中古怪的味道,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什么……”
尽管他们并不知道这烟雾是什么,但心中对未知事物的恐惧,还是让他们发出尖叫声,不过那法叫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在过去的试验中,他们曾不止一次的将装着氢氰酸的特种手榴弹投入类似的炮垒中,特种手榴弹的外壳摔碎后,其内部的氢氰酸会立即变成高浓度有毒气体,人员在其杀害范围中心只要2秒就会失去意识然后死亡,像这种半封闭空间最多只需要十几秒,里面的人就会被全部杀死。
就在炮垒内再也没有任何声响之后,门边的战士才打开那沉重的铁门,进入封闭的炮垒之中,在他们面前呈现出的却是一副惊悸的画面——炮垒内的所有人都死了,那一具具尸体至死时都脸上都带着惊恐万状的神情,在战士们被这惊悸的一幕给惊呆时,那名带队的军队却轻说道。
“通知上级,我们已经成功夺取炮垒,特种攻击效果很好……”(未完待续。)
第210章 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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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个?”
“就是那个我们的司令阁下打电话的故事……”
参谋长的话让康德拉夫一阵沉默,他怎么没听过这个故事,故事非常简单,就是史特塞尔打打电话询问前线某一座堡垒的情况,军官回答说“我们这里安全极了。中国佬都不知道死到什么地方去了,战士们就等干掉那群黄猴子呢”,在挂上电话之后,史特塞尔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给那个要塞打去了电话,结果接电话的人却变成了中国人——要塞陷落了,只用了几分钟。
也许这样的形容非常夸张,但是康德拉夫却知道这是事实,现在,每天早晨起床之后,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昨天晚上又丢了几处炮堡。每天都会有炮堡在陷落,至于前方的炮垒,也在一个个的陷落。
“真是的,他们每个人都拿着这种机枪……”
又一次,唐德拉夫从桌上拿起了一支机枪,这是一只标准的轻机枪,面对前线对轻机枪的需求,沈阳兵工厂立即动员了全部产能在短短十天内,既通过更换轻型枪管以及双脚架等方式向前线提供了超过2000支轻机枪。而这些轻机枪则构成了前线突击部队的火力核心。
“在这种步兵机枪的帮助下,他们的精锐突击队就像是拿着消防水管一样,用子弹把我们全都淹死在这里,可是我们呢?别说是这样的步兵机枪,既便是机枪……”
俄罗斯有多少机枪,康德拉夫并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在他的手中一共只有14架机枪,其中还有11架是从海军的军舰以及仓库中取来的手摇机枪,只有三架机枪,那些装在炮架上的机枪笨重不说,更为致命提数量太少。
“不仅仅只是机枪,还有他们的手枪,真是精美的艺术品……”
赞叹不已的同时柯尔蒂斯,抚摸着桌上的那支自动手枪,对于几乎所有的俄国军官来说,拥有一支滨江式手枪,可以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只不过直到现在都未曾缴获多少,即便是偶尔缴获一些手枪,也没有足够的子弹。
“无论是机枪也好,手枪也好,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们被包围在这里,只能看着他们用机枪和手枪屠杀我们……”
“也不是全部,手榴弹!”
柯尔蒂斯连忙说道。
“城市里的船厂以及工厂,就用缴获的手榴弹制造了很多手榴弹。昨天,我们补充了一万枚手榴弹,如果中国人再进攻的话,我们可以用手榴弹击退他们的进攻!”
战争总会推进军事技术的进步,几乎是在战争爆发的第一天。当俄国人发现东北军随身携带着手榴弹,并在进攻中一次次的摧毁他们的防线之后,他们就在第一时间研制出了手榴弹——用罐头盒加铁钉以及炸、药制成的手榴弹,尽管原始但在防御中也能发挥一些作用,面对前线俄军的呼吁,仿制中国手榴弹也成为城内船厂以及其它工厂的工作,相比于其它武器,由木头、铸铁以及拉火管、炸药组成的手榴弹几乎没有任何技术难度,很快手榴弹就被送至前线,现在唯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数量。但后方工厂的产量正在不断提高,从最初每天几百枚提高至现在的数千枚。
“手枪、机枪、手榴弹,嗯,还有炸药筒,我的朋友,你看,在过去的十年中,他们一直处心积虑的研制新型武器,以提高战斗力,可是相比之下。我们呢?我的朋友,我们的装备和对日作战的时候,又有什么区别呢?”
放下那架轻机枪时,康德拉夫的语气显得极为无奈。
“也许有一些进步吧。毕竟在上次战争中,我们还有一半的部队使用着老式的别丹步枪,可是现在,我们面对的敌人,却是一群武装到牙齿的家伙……”
武装到牙齿,这当然是一种夸张的说法。但在康德拉夫看来,那些中国人确实是一群非常出色的军人,而更为致命的是他们还拥有全世界最好的武器。
“准确的来说,他们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击败我们,在我们放松军备的时候,他们却在加强军备,他们聘请最优秀的德国人帮助他们训练部队,还聘请最出色的工程师设计武器,所以……”
不等柯尔蒂斯把话说完,康德拉夫便摇头说道。
“所以,我们需要尽一切可能阻挡他们,我们必须要努力的击退他们,至少延迟他们的进攻,现在我们不再是为了简单的胜利而战,而是为了俄罗斯的荣誉,我们绝不能被那群有色人种击败!”
绝不能被鞑靼人击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样的言语便在俄军的战壕、堡垒中流传着,尽管充满着种族歧视之意,但也成功的激起了战士们的斗志,对于这群骨子里充斥着白种人优越感的俄国人而言,他们又怎么可能接受失败的命运呢?
“我们要好好的收拾那群中国佬!”
眼镜蛇堡外围一处用钢轨加固的掩体内,穿着水兵深蓝色呢大衣的大尉大声叫喊着。
“要让那群留猪尾巴的鞑靼人知道俄罗斯人的历害!”
这位大尉全然不顾东北军并不留辫子的事实,不断的从言语上鼓励着身边的战士们,在他的身边,一枚枚黝黑的水雷一字排在深达十余米的堡垒之中,在过去的几天之中,鉴于水雷巨大的威力,海军仓库中数以千计的水雷被改造成了炸弹,有许多甚至被改成了电发地雷,被埋设在于地下。非但水雷被加以改造,就连同海军仓库内库存的上千枚12英寸炮弹,也被改造成了炸弹或者地雷,现在俄国人正在用一切方式加强他们的防御。
当大尉指挥着战士们将水雷用抬上轨道滑车的时候,在满是冰雪的雪原上,几名披着白色床单的战士却趴在冰雪上,拼命的拖曳着身后的雪橇——雪橇上放置着一枚重达300公斤的炸弹,那炸弹是用城内的工厂用铁铸成的,其威力极大,如果布设在合适的位置,在中国人进攻时,只需要按下启爆器,就能将数以百计的中国人炸飞,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类似的行动总会阻滞中国人的进攻,甚至有一次,防御部队用事先埋设的几枚炸弹成功击退了中国人的进攻,第二天清点尸体时,他们发现在阵地前方躺着上百具尸体。
“喂,伊万,如果中国人不通过这里怎么办?”
将炸弹拉至合适的位置之后,累得浑身是汗的瓦西里问道身边的朋友。
“那就向上帝祈祷!”
伊万紧张的朝着左右看去,
“祈祷上帝保佑他们一定会从这里通过,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把他们全部炸上天!”
在伊万说话的时候,他朝着周围观察了一下,天地间非常平静,平静的让人很难相信这里会是战场,就在这时,突然,他的视线却被某一个物体吸引了。
“咦,那是什么?”
一棵不知何时被炸断的树杆树枝上,不知什么时候被系了根布条,那布条随着风微微晃悠着,或许一个布条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他似乎在堡垒附近的出看到类似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布条,为什么会有这些布条?
就在伊万疑惑着不知那布条为何系在那里时,在东北的前沿阵地上,却有人一直观察着那些布条,观察着它们的飘扬方向。而今天,从清晨直到现在,那些布条无一例外的只是微微飘荡着人,就连那山谷间极为复杂的山风,也在这个时间停止了!
这是一个好天气!
在接到前线打来的电话之后,许自立的心脏顿时一紧,他连忙推开窗户朝着院中悬着的风标看去——风标低垂着,甚至连动都不动!只是偶尔的微微向南飘荡数下,随后又会垂落下来,似乎那风很难带动风标。
这是一个无风之日!
意识到这时等待已久的天气之后,许自立深吸口气,然后他先走到记事本上记下今天天气,然后又拿起电话,对着电话另一头说道。
“接司令部!”
几分钟后,许自立听着电话那端传来司令的声音时,他立即对天气情况作出了汇报,最后又总结道。
“长官,这是最近以来最好的天气,以后也不会有比今天更好的天气了!”(未完待续。)
第211章 解释(求月票)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但是对海参崴的空中侦察早在战争爆发初期就由那些袖珍飞艇实施,那些载员两至四人的飞艇,是由战区直接掌握的,与要员飞艇一样,皆不属于飞艇部队。
“当然不仅仅是为了侦察,至于机降,即便是我们集中所有的飞艇,也无法空降足够的兵力,到时候非但不会有任何作用,反而可能会导致战士们白白牺牲,考虑到整个战略目标的要求,大帅同意了这次作战。”
李卓然少校蹲在吊仓间位置,用手示意着可自由移动的一处底板,并继续解释道:
“这个出口是投弹口,飞艇除1名艇长、4名操作人员以及相关必备物品外,还能装运数位投弹员以及重量最高可达8000公斤炸弹。根据我们过去的演习所取得的成果,在高度计指向800米高度时,也就是步枪狙击手最大的射高外,飞艇可以有效打击地面100*100平方米范围内的目标,可以说,现海参崴的棱堡要塞无一例外的都在这个有效打击范围之内。当然,所有投弹员必须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投弹员,并借助新型的投弹瞄准器。”
“8000公斤!”
商德全的眼睛猛然一睁,在发出啧啧的赞叹声的同时,他又不断在其内心估摸着飞艇所具备的威力。8000公斤就相当于17门305毫米攻城炮一次性发射的火力,而这还只是一艘。更何况,飞艇是在800米的高空,要塞上的火炮无法对其实施有效威胁,即便是地面步枪手同样不能在这个高度攻击飞艇。
当然基于对飞艇的了解,使得他非常清楚,飞艇投掷的炸弹看似威力强大,但实际上却无法像攻城重炮一样。可以穿透厚重钢骨混凝土。
“少校!那么我们的炸弹可以炸毁他们的要塞?”
听到李卓然少校的讲解,商德全同样很是高兴,但他更关心的却是能不能炸毁要塞,如果不行的话。他仍然需要使用攻城炮,只不过,现在距离年关还有2天,只有短短的2天。
打进海参崴过年!
这是大帅发出的命令,现在。整个滨海战区所有的任务目标都是以攻克海参崴要塞为中心,所有的任务都必须要为它们让步。
“阁下,这边请!”
李卓然少校邀请商德全将军走进他的指挥所。他的临时指挥所是用帐篷搭建,与其他建筑一样,上面覆盖了着白色的伪装装。
刚一走进指挥所,商德全便盯上了帐篷一角放置了十多枚炮弹,它们分为三类整齐的摆放着。单从外面涂漆上,就可以分辨的出那是高爆弹与榴霰弹两种,相比于其它国家更注重榴霰弹不同,东北军更倾向于使用高爆弹。两种炮弹前者是使用最广泛的绿色,后者则是灰色。至于另外一类炮弹,它的外形与前两种大致相同。但有明显感觉个头稍大些,与照明弹似乎有些类似,对于这种涂着白漆的炮弹,他自然不知其用途。
看着商德全有些好奇,李卓然少校只是含笑说道。
“前两种是在战场上使用最广泛的炮弹:高爆榴弹以及榴霰弹,嗯,至于照明弹之类的特种炮弹就不在其间,而这一种还有化学弹。”
“化学弹?”
商德全的眉头顿时皱成了一团。作为东北军高级将领,对于化学武器他并不陌生,事实上早在五年前,东北军第一次实施氯气攻击时。他就曾亲眼目睹过氯气的展现出来的杀伤力,那次结果震惊了所有人,而试验的结果促成了将军们赞同全面推动化学武器的研制。
可是在接下来的几年间,试验的结果总是不尽人意,氯气也好,光气也罢。总会受制于这样那样的施用条件,更为致命的一点是,它们必须要使用毒气瓶施放,然后借由风势吹向敌军,但这却有可能导致意外——两年前的一次演习中,就因为风向的转变,导致上百名参演官兵牺牲。正因为那次演习事故,导致东北军对毒气的使用有着种种的条件限制。相比于毒气瓶施放,炮弹施放毒气总是有些不尽人意——炮弹太小,携带的毒气数量有限。
而作为战区司令的他,从一开始就考虑过毒气,这也是他向前线派出天气观测员的原因,但是地形却又限制了毒气的使用,与氢气轻于空气不同,无论是氯气也好,光气也罢,它们都重于空气,而俄军的要塞则位于山顶高地。施放毒气后较重的毒气几乎不可能飘至山顶。而受限于化学炮弹的威力,将毒气炮弹打上山顶要塞,同样也是做梦,它的威力实在太小了。
难道……
“用飞艇投掷毒气瓶吗?”
突然,看着远处的飞艇,商德全立即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安全上,有保障吗?”
商德全倒是不再顾忌什么这样那样的条约限制,毕竟他只是个标准的陆军将领,对于他来说,他所关心的不是使用毒气是否违反国际公约,如何尽早攻克海参崴才是当务之急。至于其它的。还是让它们见鬼去吧!甚至,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要求突击队使用氢氰酸毒气,以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瓦解俄国人的防御。
“绝对有保证!阁下,我们计划在海参崴要塞使用最新研制的新型化学品,阁下,在我们的武器库中,并没有毒气,只有一些化学品!”
这是一个简单的文字游戏,就像陆军的使用的氢氰酸手榴弹一样,在陆军的编号就是“三号化学手榴弹”,而不是毒气手榴弹。
“少校!”看着李卓然,商德全继续说道:
“这里并没有什么外人,我所关心的非常简单,就是能不能攻下海参崴!然后让战士们到那里过年!”
“当然,阁下!”
李卓然看着将军说道。
“不过,在实施任务的时候,我们需要阁下的配合,也就是……”
他的话声微微一顿,指着桌上的化学炮弹说道。
“希望你能够向要塞发射这种化学炮弹。”
“这是什么东西?”
商德全诧异的对着身边的李卓然少校问道。
“这只是很普通的化学炮弹,在爆炸后会产生刺激性气体,会让人咳嗽,流泪……”
“你是说,它辣椒弹差不多?”
商德全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解,陆军一直都有使用一种特殊的炮弹——辣椒弹,那是借鉴烟雾弹的技术,混入大量辣椒制造的炮弹,陷入辣椒烟雾中敌人会咳嗽流泪不止,从而为部队的突破
“差不多吧!不过这种炮弹,只是掩护,掩护真正起到作用的武器……”
“那么我们使用的是什么化学品呢?”
现在反而沦到商德全好奇起来了,
“一号化学气?二号化学气?嗯,还是三号化学气?三号化学气的效果不错,我的建议是,应该尽快研制相应的化学炮弹,是不是三号化学气?”
“按照管理条例,战区司令官一级有权获得该类信息!”
李卓然少校的回答很直接。
“四号化学品,最新研制的!”
“四号化学品?”
尽管心底非常好奇,但是商德全却没有继续问下去,想到前三种毒气杀伤力的悬殊,他立即意识到,这是一种威力极为强大的毒气。
“可以帮助我们结束这场战役吗?”
长官的问题让李卓然先是犹豫了一会儿,感觉是下了很大决心。
“能否结束战争,我并不清楚,但我相信,在四号化学品的攻击下,要塞的抵抗会很微弱,但是,进攻部队也需要作好防护,将军!”
恰在这时有一位身穿黑色制服的上尉走过来,李卓然便对上尉命令道。
“孙上尉!请你亲自向长官解释一下,如何使用新型防护器材!”(未完待续。)
第212章 末日(上)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不过,这需要您的批准,阁下!”
李卓然看着眼前的司令官,尽管大帅同意使用毒气,但是大帅只是将毒气和运输工具调至前线,至于批准……嗯,那是前线司令官的事情,与大帅无关!隐隐的李卓然能够理解大帅的意思,即便是将来引起外界的反弹,眼前的这位批准使用毒气的商长官,也就是当仁不让的替罪羊。
“嗯……”
没有任何犹豫不决,商德全几乎立即批准了采用毒气弹的命令,他同样能够理解大帅的想法,作为下属。背黑锅本身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们什么时候发起轰炸?部队还需要做什么准备?”
……
当东北军的前线开始人类史上第一次化学战作准备的时候,在十数公里外的海参崴城中却是一片欢声,相比于那些风餐露宿的东北军官兵,俄国人无疑是幸运的。他们可以呆在暖和拥有暖气或壁炉的房间之中,而无需忍受室外的严寒。不过也仅只是如此了,毕竟在围困之中,所有的配给都是有配额的,普通的士兵每天只有一些极为有限的配额。
但对于俄国的将军们来说。尽管城市陷入包围,他们依然可以享受到丰盛的配给,即便是在士兵们连喝一口甜菜汤也变得越来越困难的时候,在将军们的餐桌上,依然摆放着牛肉、薰肠等营养丰富的食物。
一如往日,十几位俄罗斯陆海军的高级军官们都聚集在城中要塞内的指挥所内,那与地面上别无二致的餐厅里,摆上长长的餐桌,上面放有各式精美的食物和产自法国的美酒。在那墙壁上还挂着名贵的油画,似乎对于他们而言。战争并没有带来多少改变。
作为宴会主角,作为陆海军总司令官史特塞尔,总会在外表上给人一种极其镇定和坚毅的感觉,那种镇定和坚毅的似乎是从他的骨子里透出来的。不过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所谓的镇定与坚毅,不过只是某种“自信”。
实际上那种“自信”与其说是自信,倒不如说是“信心”——他相信即便是战败了,他和所有的俄罗斯将领以及官员们,都会得到体面的对待——这是中国人的司令官在信中所承诺的,不过。在史特塞尔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不是投降的时候。
尽管有几十万中国人包围着这座要塞,尽管他们的攻城炮火极为强大。但是史特塞尔却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坚守三个月,这种自信并不是盲目的。事实上,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们可以守坚守三个月,也就是港口解冻的时候。
人们之所以深信这一点的原因再简单不过——在要塞以及这座城市有超过8万陆海军官兵坚守与此,在城市的仓库中储存有上万吨粮食。因为这是一座大型港口的关系,在港口上还存放有数万吨煤炭。
“我们相信在史特塞尔将军的率领下,符拉迪沃斯托克不仅能够坚守下去,而且还能够击败中国人的进攻!”
面对下属的祝贺,史特塞尔的心情非常不错,尽管昨天晚上,他们失去了一些小型堡垒,但同样也挫败了中国人的一些进攻,尤。
“谢谢,我的将军们!”
史特塞尔令愉快地端起自己座位前盛满伏特加酒的酒杯,高举起来。下面的军官也纷纷端起酒杯,等待着他军祝酒词。
“很高兴,我这个老家伙能与诸位勇敢将军们在一起为俄罗斯帝国守卫这座伟大地要塞。或许,我不知道外面地中国佬正在干什么,当我相信,在冰天雪地中忍受着寒冷的他们一旦看见这里,看到被围困的俄罗斯军官还能逍遥自在着畅饮美酒时,会不会高举双手跑过来讨上一杯。呵呵!来吧,让我们为我们的沙皇陛下的地健康,为俄罗斯帝国的繁荣,为我们的胜利一起干上一杯,愿上帝继续保佑俄罗斯!干杯!”
史特塞尔的话立即博得众人的阵阵欢笑声。
“为了俄罗斯帝国的繁荣!”
“为了司令官的健康,干杯!”
“哈哈,更应该为外面该死的中国佬,干杯!”
“是的,希望他们像拿破仑的部队一样,被冻死在冰天雪地中!”
军官们的心情显得都很不错,这倒不仅仅只是因为挫败了一些进攻,更重要的一点是,气温在下降,在过去的几天中,温度下降了超过六度。
零下21度的底温,看似对他们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是这些俄罗斯人却非常清楚,低温对于身处野外的中国人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也许,温度再这么下降下去的话,他们甚至都不需要战斗,仅仅只是凭着天气就能击退这些敌人。
“那么,这一杯……”
站起身来,史特塞尔看着众人说道。
“让我们为了那位愚蠢的总督阁下干杯,如果不是他愚蠢的在冬天发动战争,又怎么可能会被天气所击败呢?”
史特塞尔的话顿时引起了一片笑声,历史总是一次次的告诉他们,冬天是属于的俄罗斯的,也只有那些愚蠢的中国人,才会在冬天里发动战争,然后被天气所击败。
“上校,今天的那些中国佬又在耍什么鬼花样!”
坐在史特塞尔将军左下首,一名正费劲啃薰肠的将军,冲着对面与其他军官高谈阔论地校询问起来。
“该死的。还不是如同以往一样毫无动静,只是偶尔的张望了几眼,一切都没有了动静。他们非常清楚,与先前的那些炮垒不同,现在他们所面对是堡垒式防线,或许重炮可以摧毁棱堡,但是他们想要夺取这些棱堡,仍然需要付出血的代价,所以,他们现在只是试图想要孤立剩下的堡垒,但他们根本就是白费心机,即便是他们夺取五十座堡垒,在要塞与要塞之间,还有上百座堡垒等待着他们去夺取,最终他们会累死在这密集的堡垒之中……”
上校的回答再度引来众人的欢笑,人们异口同声的赞同上校的观点。确实,中国人有攻城炮,但是相比于数量有限的攻城炮,他们却有足够强大的要塞群,那以多座大型要塞堡垒为核心的要塞群,对于任何进攻者而言,都无疑于一场噩梦。
“该死的,这是怎么了?难道出问题了?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俄罗斯帝国的要塞决不可能被中国人占领,是的,决不不会!”
面对众人的笑声,史特塞尔却不知为何,心底涌起一阵不安感来,他只能不住的为自己打气,试图劝说自己摆脱这种不安感……(未完待续。)
第213章 末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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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冬天里极为难得的一个无风之日。
更为难得的是天上骄阳当空,如洗的碧空甚至不见片朵云彩,这是冬天里极为难得的好时光,对于那些在战争状态下的忍受着紧张气氛折磨着坚守要塞的俄军士兵而言,这是最好的时光。
这时光甚至能让他们忘记战争,来到阳光中去享受这明媚的阳光。一开始,这些俄国士兵非常谨慎,尽管阳光诱人,但是他们同样担心中国人的炮袭,可在等待许久之后,中国人的大炮却陷入了沉寂,似乎,中国人同样也在享受着阳光。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士兵或是来到要塞的顶部,或是来到了露天的炮垒、工事中,享受着这难得的骄阳,即便是军官们同样也是如此。
作为列兵的伊万诺维奇无疑是幸运的,当他来到炮台上值勤的时候,正是阳光最为明媚的时候,他一边在炮台上走动着,一边享受着这阳光,偶尔,他会把视线投向那如洗的碧空,双眼眯成一条缝儿感受着阳光热量,有时候,他会放下手中沉重的步枪,静静的享受着阳光。
今年刚满20岁的伊万诺维奇来自乌克兰的基辅城,不过他并不是哥萨克,只是农庄里的一个普通的乌克兰农夫,对于他来说,服兵役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与其它人一样,每一天他都在倒数着,倒数着兵役结束的时间,现在距离他服满役期只剩下不到三个月。
但是现在,希望却泡汤了——战争爆发了,至少在战争结束之前,他是不可能回到农庄之中,回到他心爱的女孩身边。
再过两个月,所有人企盼已久地春天才会到来,只有到那时,看似极为寻常的阳光才不会像现在这般宝贵。
此时的伊万诺维奇正回想起自己在家乡的美好时光,乌克兰的大草原。河流,田野以及森林,最美妙的是不会有西伯利亚的酷寒,即便是在冬天里。那阳光也是永远明媚的。只可惜,现在那一切只是他美好回忆罢了。
“该死的中国佬!你们那些该死的黄猴子都该下地狱!”
懊恼着自己的役期被无限期延长的伊万诺维奇在享受着阳光的同时,恶狠狠地咒骂着。和其他俄罗斯士兵一样。他们总是把自己遭遇到的不幸“归于”中国的“入侵”,丝毫未曾想到的正是他们一群强盗首先霸占了别人土地。
当然,对于他们来说。他们从不曾考虑过这些问题,对于贪婪的俄罗斯人而言,似乎他们的眼中去占领别人的土地是再正常不过的“正义之举”,而他人的收复国土于其眼中则成为了一种罪恶。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当伊万诺维奇再一次抬起头来,突然,那如洗的空中出现的黑点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让疑惑的伊万诺维奇连忙收回视线,赶紧拿着步枪重新跑回岗位上,那是他听出来这是军官们军靴所发出来的声音——那是马刺发出的些许声响。普通士兵的靴子上并没有马刺。
“将军,您看,就是它们!”
一名值班大尉手指着远处天空漂浮着20多个小黑点,站在他身旁的正是康德拉夫将军,以及其他几名军官。
“这是什么东西?”
通过望远镜观察着奇怪的巨大银白色漂浮物越来越靠近,康德拉夫有些诧异的说道。
“是飞艇吗?”
在无风的状态下,它们可以自由的移动,尽管速度不快,其目标显然都冲着要塞的方向飞来。按照现在的分行速度,很快他们就会抵达要塞上空。
“将军。是飞艇,没错,就是中国人的飞艇!”
一名大尉解释着,作为一名贵族军官。在成为军官之前,他曾经于欧洲游历过,自然见过欧洲的飞艇。
“是的,是飞艇,在这里也见到过,是中国人用来进行高空侦察的。不过看起来这里地飞艇体形更大些。不,要大的很多。”
另一个军官补充的解释着。
“也许是因为他们之前飞的很高,现在飞的低了很多,应该是为了侦察吧……”
“侦察?不可能!难道20多个飞艇就是为了侦察要塞吗?”
看到这些飞艇,康德拉夫整个人都显得很是纳闷,他也听说过有关飞艇的事情,但那都是冒险家的工具罢了,它在军事上的运用,在中国人运送之前,根本就没有人听说过或者想到过,那些谣言中的,从天而降的中国士兵,也许就是从飞艇上跳下来的,尽管他并不知道士兵是怎么从飞艇上跳下来的,但是他却知道,飞艇的出现改变了许多事情。
且不说,有了飞艇之后士兵可以从空而降,即便是那些数公里外的气球也给战争带来了很多改变——在气球的帮助下,他们可以居高而下,从而令要塞内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中,甚至就连同他们的炮兵,也可以在气球的引导下,将炮弹准确的砸在要塞的要塞部位。
“这些中国人,总是能够把那些新技术应用于战争之中……”
想到在这场战争中被中国人大量使用轻机枪以及重机枪同,还有现在的飞艇,康德拉夫不禁感叹起来,似乎是在为俄罗斯帝国的保守而叹息,
当康德拉夫感叹着中国人对新技术应用时,在数公里外浮空飞行的2号飞艇吊舱中,在数十平方米区域内,分布着4名士兵,而在他们的身边,那一辆辆木制的吊舱吊,存放着多达6000公斤炸弹,而最为沉重的则是一枚2000公斤炸弹,仅仅只有一枚,它是作为飞艇的配重最后投掷的,至于其它的4000公斤炸弹,则是分成四批堆积在吊舱内,也就在那枚重型炸弹的四周。
在艇长与飞行员操纵着舵盘控制着绳索以调整飞行方向的时候。在吊舱的最前方,瞄准手正,借助机械式的轰炸瞄准器瞄准着要塞,这种由飞艇员自行研制的瞄准器看起来极为简陋,只有角度盘与表尺的机械瞄准器结构简单。但是轰炸准确度颇高,加之使用极为简便,从两年前研制成功后,便成为飞艇部队的标准装备。而在舱室内,4名投弹手却显得极为轻松。因为还轮不到他们忙活,几个人便站着眺望外面景致,时不时还与其他飞艇上的同伴挥手示意。
实际上,他们的工作非常简单——只是在接到命令后。打开投弹舱口,然后依次拉下投弹杆,剩下的一切就交给了重力——炸弹会在重力的作用下,以自由落体的方面落入地面。
“报告目前风向,飞行高速与敌舰方位!”
飞艇上的艇长掏出怀表,看见时间已是下午1点40分,抬头对着身旁观测员询问起来。
“继续无风。当前高度1000米。”
“距离要塞7000米,按照当前的飞行速度,5分钟后抵达作战区域。”
编队的速度是由速度最慢的也是最为庞大的“苍龙3”型飞艇来决定的,而在1500米的高空。则是六艘载弹量仅只有5吨的要员艇,他们并不参加第一轮轰炸。
“保持目前速度不变,打开空气房阀门,逐步下降飞行高度至700米。注意!务必要保持飞艇稳定。2分钟后,全体进入临战状态。”
刚一发布完命令的艇长,便扭头对着身边的铝制的传声筒大声喊道。
“好了,弟兄们,接下来的就看你们的了!”
铝制的传声筒将艇长的话声传至观测员以及投弹手的耳中,投弹手们只是悠闲的为即将到来的轰炸作着准备,他们的眼睛无不是盯着舱壁上的灯光。如果红色的灯光变成绿色,那么意味着他们就要拉下投弹杆。
在紧张的期待中,坐在皮椅上的瞄准手前向探着身体,此时他就像是步枪手一样。借助机械表尺的帮助瞄准着要塞,从他的视线里可以看到,要塞是典型的棱堡式要塞,在要塞的上方可以看到一门门重炮,在要塞的周围,还有密集的堑壕、堡垒。但在他的眼中,这个看似不可攻克的要塞,却如同纸糊的一般,现在,他的任务就是撕碎这座要塞。
“投弹准备!”
在传声筒内传出瞄准手的命令时,投弹手们立即忙活了起来,他们首先解脱第一道布扣,那是炸弹的固定扣索,然后又解开了投弹拉杆的保险,在两道保险解除后,他们甚至可以感觉到木铁挂架上的炸弹似乎在微微摇曳着,全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分钟后,飞艇准确抵达目标区域上空700米处,在飞艇正下方正是俄国人的眼镜蛇堡,这是一座占地近一平方公里的大型的要塞堡垒。
“停止飞行?”
艇长再度询问道。
“高度持续保持!”
“连续不间断投弹,务必彻底摧毁俄罗斯人的要塞。”
命令接二连三的下达着的时候,在眼镜蛇堡垒上,康德拉夫和军官们都在仰望头顶的大家伙,虽然有人认识这东西叫飞艇,但他们却不知道飞艇为何要停泊在要塞上空,难道是为了进攻要塞?
出于谨慎,在飞艇逼近要塞的时候,康德拉夫便命令一个营部队部署防御,以应对来自空中的威胁。
直到保持静止状态下的飞艇底部开出五个孔洞时,从望远镜中看到那孔洞,康德拉夫的心底突然涌起一阵不安,恍然大悟似的大叫大嚷起来:
“该死的,中国佬要投掷炸弹!隐蔽!所有人自由射击,目标,飞艇……”
只是康德拉夫的命令下达的未免太晚了一些,话声落地的时候,便有十几个小黑点从空呼啸着快速落下,它们都是重量只有50公斤高爆弹,尽管其重量看似不大,但实际上它的装药系数却高达35%,其威力远远高于只有10%装药的炮弹。转眼间,十几枚炸弹便落到要塞中,剧烈的爆炸瞬间便吞噬了半个要塞,无数高爆碎片在要塞中炸飞开来。
相比于炮弹,航空炸弹的威力更大,如雨点般的炸弹从十数艘飞艇的艇舱投入要塞以及要塞周围的防线上,在人类史上的第一次空对地的轰炸中,那些先前还在享受着冬日阳光的俄国兵们四下慌乱起来,手忙脚乱的躲避着从高处袭来的炸弹,至于他们手中的步枪,根本无法对700米高度的飞艇造成任何威胁。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炸弹落到要塞以及防线上各处;他们想要抵抗,却无法威胁到空中的飞艇,想要逃避,却又会被钢铁碎片撕碎血肉之躯。
“该死的中国佬!”
在堡垒中,看着陷入火海中的要塞,康德拉夫一边咒骂着,一边大声下达着新的命令,命令部队进入要塞、进入蛇腹堡以及战壕边缘的一个个掩体之中。现在,堡垒要塞似乎是唯一能够保护他们免遭轰炸的藏身之所以。
“如果我回到圣彼得堡,一定会告诉每一个人,俄罗斯也需要飞艇……”
就在空中的轰炸进行的同时,地面的炮兵也加入了其中,朝着要塞实施炮弹,不过与平常不同的是,他们打出的炮弹并不是高爆弹,既有老式的辣椒弹也有新式的催泪弹,黄色的、红色的烟雾很快便笼罩了整个大山,各种颜色的烟雾顺着射击孔洞、大门涌入掩体内,许多人在那呛人的烟雾中发出剧烈的咳嗽,泪流满面的人们只能浸湿后地毛巾捂住在口鼻处,但这不过只做着徒劳无益的挣扎。
“咳……,这是什么、咳……”
嗓间不断的发出咳嗽声,尽管不知道这烟雾是什么,但在那烟雾中,康德拉夫却感觉到一种熟悉的味道——是辣椒的味道,是辣椒燃烧时的味道,在这呛人的而又刺激的烟雾中,听着掩体外的爆炸出他猜出了中国人的用意。康德拉夫几乎本能的以为自己看透了中国人的阴谋——他是想用辣椒炸弹把人们赶出掩体,然后用炸弹收割人命。
“这些中国是人想用这种辣椒烟雾把我们赶出去,命令所有人,除非中国人发起进攻,否则绝不能离开掩体……”(未完待续。)
第214章 末日(下)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但是军方的解释同样也显得苍白无力——至少在俄国人以及军事史学家们看来,他们的解释非常无力,为什么要火化尸体?为什么没有人活下来?为什么……?
当然那一天,有太多事情需要解释,也许,人们永远也得到不真正的答案。也许官方的解释是正确的——无论如何,对于当时的东北军高层而言,赢得战争是压倒一切的中心,至于有关于海参崴使化学武器等诸多指责。十几年后的世界大战中,相比于参战国纷纷使用化工武器的行为,对于当时已经掌握氯气、光气以及氢氰酸等高效化学武器的东北军来说,他们没有在每一场战争中使用毒气,本就是一种极为高尚的人道主义。
甚至即便是现在,也有观点认为,在战争爆发之初,就使用化学武器,也许,战争根本就不会拖延那么长时间!”
《东亚圣战百年祭》
在一阵地动山摇的剧烈爆炸中,整个要塞都被硝烟吞噬了,尽管那枚重达2000公斤的炸弹并没有准确击中要塞,但是却在半山腰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弹坑,炸起的数百吨尘埃笼罩着整个要塞。
在剧烈的摇晃中,要塞内的俄国士兵无不是被从头顶上落下的尘土给吓的脸色煞白,许多距离炸点较近的士兵更是被震裂了耳膜,甚至还有一些人因为靠着墙壁内脏被直接震碎,甚至还有一截长达数十米的蛇腹堡被直接的炸塌,数百人都被活埋在土石下方。
但凡是经受那攻巨型炸弹爆炸的人们,都被这剧烈的爆炸给惊呆了,在他们看来。这种爆炸甚至超出了人类的感知。
“将军!将军!我们怎么办!”
一名上校最先反应过来,望着头顶上那摇曳着的电灯,急忙回过头,催促着身后的康德拉夫将军。
“如果他们再投下这样的炸弹的话……”
“怎么办?怎么办?”
康德拉夫赶紧在脑海里搜索着无法避免灾难的方法。长时间的军旅生涯终于让他在短时间内恢复冷静与理智。呛人的辣椒烟雾呛得他不住的咳嗽着,现在又要面对这样的威力强大的炸弹。
“炸弹落在了什么地方?”
不一会,他冲着自己周围的军官们命令道。
“命令所有人员撤出要塞,在要塞周围的堑壕以及掩体中寻找安全位置。留守少数观测人员防止中国人趁机偷袭,其余全体官兵隐蔽到要塞低洼地带。等候作战任务下达。另外,告诉你们的士兵,每个人都必须准备好一条浸湿的毛巾捂住鼻口处……”
中国人显然是以要塞为目标,这意味着他们的重型炸弹肯定会瞄准要塞,现在撤出要塞,进入外围阵地无疑是安全的,至少可以避开那些重型炸弹。
接下来的一切正如康德拉夫的意料一般——12艘飞艇停泊在要塞上空。它们都将体内的高爆炸弹全部抛洒出来,纷纷呼啸着落到俄罗斯人头顶。只是整个轰炸看似惊天动地且热闹非凡,密密麻麻的炸弹不断在要塞内外掀起一团团炸焰,爆炸的冲击波和着大量的岩石与铁制碎片。落在俄罗斯人掩体一边;而其中还又有两次剧烈的爆炸,一次是要塞的边缘,两千公斤的炸弹直接将要塞的一角炸的粉碎,在剧烈的爆炸中,一门10英寸火炮被炸飞半空中,而另一次则是在要塞的中央,剧烈的爆炸令要塞中央的避弹掩体瞬间蹋下——但却没有达到多大实质效果,并没人给俄国士兵带来太多的杀伤,6000俄军官兵在此之前就撤出了要塞,在要塞周围的堑壕掩体中避开了这两次地动山摇的爆炸。仅有数个人遭遇到不同程度的身体伤害,即便是辣椒弹爆炸时释放出的刺激性气体。只是增加一些士兵们的眼泪,让很多人感觉有点模糊不清而已。
“哈哈,该死的中国佬。滚吧!你们永远无法摧毁俄罗斯人的意志!”
望着天空四下散去的飞艇,那些躲过一劫的士兵们纷纷爬出掩体,手指着天空齐声叫骂起来。
而这只不过是是俄罗斯人一厢情愿的看法,实际上,飞艇的狂轰烂炸已经达到它们先前拟定的战略效果。即迫使这些俄国人全部隐蔽到低洼地带以及堑壕中,躲避了以要塞为轰炸目标的高爆弹的伤害。但这些地方正好是毒气弹所能够施加的最佳杀伤效能。
俄罗斯人的兴奋不过只持续了一两分钟后,真正的魔鬼开始光临要塞上空,实际上,他们从一开始就在要塞的上方,不过他们飞的更高,在大型飞艇用密集的炸弹对要塞实施轰炸时,它们那五艘运输毒气弹的要员飞艇,则一直静静的于一旁观赏着,注视着大地上的一切。
“长官,俄国佬正在返回要塞!”
观测员大声汇报着眼前的观察结果。
“很好,让该他们尝试一下四号化学品的味道!全体戴着上防毒面罩。保持现有与要塞山顶的600米高度,稳定艇体保持绝对平衡。投弹员打开投弹舱,准备投掷炸弹……”
在命令下达之后,穿着“雨衣”的上尉便戴上了防毒面具,而此时飞艇内的所有人都带着防毒面具并穿着防护服。
身上穿着特制防护服的投弹员们解开木铁制的投弹挂架上上的保险,他们的动作显得有些太过小心翼翼了,实际上,他们不能不小心应对着这一切,这些20公斤重炸弹中装有多达5公斤有毒液体,在爆炸的过程中这些液体会被气化,在理想的密封条件下,每一枚炸弹足以杀死上万人,当然,对于这一切。他们并不清楚,但是他们却知道,这种炸弹是危险的,尽管从外观上看去。这些炸弹与普通的炸弹没有任何不同,但是他们却非常清楚,在他们拉下投弹杆的时候,短短几秒钟后,战争史上最恐怖的一幕就会在要塞上演。
随着命令的下达。炸弹一枚接一枚的落下,与先前的静止不同,这一次飞艇却是缓慢的飞行着,那小巧的炸弹就像是雨点似的不断的自空中落下。
趴在地上向上仰望地俄罗斯士兵们惊奇的发现,从这五艘飞艇上落下居然是一些毫无威胁性的炸弹,它们不断的砸在士兵们的四周,却没有产生先前的恐怖爆炸声,只是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大烟的白烟便从弹体中涌散出来,甚至那气体的涌散都不及烟雾弹那般急促。而是以一种缓慢的形式散播,在那一个个炸弹周围逐渐形成一个一两米多高的白灰色的烟雾,那烟雾扩散着与其的烟雾接拉在一起,从山头向山下浮沉着,向着山下滚动着,那看似平静的烟雾就像是张牙舞爪的魔鬼一般,的似乎想吞噬地面上的一切事物。
在那烟雾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水果味,有点像是杏仁味,但却又有点像是苹果的味道。当在那烟雾于战壕中弥漫着的时候,甚至还有士兵特别用力的吸了一口。
“这是什么鬼东西?味道很香啊!”
那些弄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的士兵们都站了起来,望着眼前想自己不断逼近的白灰色的烟雾,他们相互询问着。却没人能回答的出,同样也没人意识到烟雾的破坏力。
这白灰色的烟雾有点像是雾,甚至他们并不怀疑,如果是在雾天的话,他们几乎不会注意到这些烟雾,当然如果这些烟雾不带有香味的话。也许是因为之前的催泪弹的关系。尽管这烟雾对人们的眼睛有一定的刺激性,但是他们却只注意到烟雾中那淡淡的香味,这些香味甚至让缺少水果的士兵们流出了口水来,许多人都在流出口水,与口水一同流下的还有汗水,甚至一些人开始颤抖了起来。
“是,是毒气……”
突然,一名士兵惊恐万分的大声叫嚷着,尽管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喊出这样的话声,可现在,即便是白痴也能感受到到烟雾的不同之处——在他们身边的战友这时不仅流着泪,同样也在流汗,那汗水如雨下似的从他们的脸上、身上涌出,不少人更是跌跌撞撞拌倒在地上,浑身不断的抽搐着。或许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毒气,但是他们的直觉却告诉他们这是一种极为恐怖的气体。
“毒气?是什么东西?”
康德拉夫将军同样也感觉到烟雾的诡异之处,他冲着身边的参谋人员大声问道。
“你们谁知道什么是毒气?”
“是,是毒气,一定是毒气……”
一名参谋语无伦次的说道,到最后他歇斯底里般挥舞着双臂。
“将军,将军,我们完蛋了,中国人使用了毒气,能杀死所有人的毒气,我们完蛋了,全都完蛋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那名参谋的话还未说完,人便像是犯了癫痫似的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着,口中更是不断的涌着白沫。
“胆小鬼,混帐!全体人员用毛巾掩盖口鼻,向高处跑去!”
康德拉夫的命令非但没有拯救所有人,反而更加重了人们对毒气的吸收,至于那湿毛巾在根本无法抵御二甲氨基氰膦酸乙酯对人体的侵袭,即便是通过接触皮肤也能杀死他们,而他们的奔跑又让他们呼吸了更多的毒气,从而加快了毒气渗入体内的速度;最后,这些俄国人错过了最佳逃离时间,因为他们已经被铺天盖地毒气包围起来。
如果的一开始,他们并没有跑,也许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于毒气之中,但面对未知的恐惧,一时间手足无措的俄国兵无不是惊恐万状的面对着这一切,刚开始并没有任何动静,更多的只是好奇,当他们看到身边的一些战士不断的如癫痫发病一般的倒在地上,恐惧由然而生的人们立即试图往高处跑去,以躲避这些毒气。
可是当他们跑动的时候,喘着粗气的人们吸入了更多的毒气,不过只是数秒钟的功夫,许多人就感到身体似淌水般的流着汗,紧接失去意识的他们便摔倒在地上,口吐白味浑身抽搐着,不断有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最后窒息而死;未倒下的士兵抓住喉头,发出恐惧的尖叫声……
一切都是如此的迅速,甚至在康德拉夫拿起电话,试图将这里发生了什么告诉司令官的时候,他便同其它人一样重重的摔倒地在上,四肢剧烈的抽搐起来,在意识消散时,他那双眼睛中满是恐惧,更多的却是不甘,似乎是为自己被这未知的烟雾给打败而不甘。
在整整数分钟的时间里,地面观察所的军官们一直透过望远镜观察着俄军阵地的情景,他们看到俄国人在那些烟雾中挣扎着,先是惊恐的尖叫着,接着便痛苦不堪地挣扎死去,阵地上上演的那一幕,只让他们的后背无不是一惊,他们回过头去,瞧着那些穿着防护服的战士立即大声嚷喊道。
“快点再互相检查防护服,谁的没有扎紧,一律军法从事!”
恐惧也好,紧张也罢,在目睹了俄国阵地上的惨状之后,这些军官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督促战士们保护好自己。几分钟后,随着指挥官的一声令下,这些穿戴着防护服的战士们纷纷带上防毒面罩,扛起装上刺刀的步枪,缓步走向要塞,昔日坚不可摧的要塞早已不复存在,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座布满数千具尸体的废墟,而跟据命令,进入要塞内部的战士们并不是在进行一场战斗,而是在进行一场一边倒的屠杀——发现尚未毙命或是试图躲过劫难的士兵,则毫不留情的用刺刀插入他们的胸膛,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直到最后确认没有任何活着的俄罗斯士兵时,将数千具尸体运走的同时,他们又将数百吨煤油倒在要塞上,用烈火焚烧要塞中的一切……(未完待续。)
第215章 交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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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蛇堡陷落了!
当这个消息传出的时候,整个符拉迪沃斯托克都处于震惊之中,每一个市民的脸上都带着惶恐之色,他们从未曾想到一切来的竟然如此之快,眼镜蛇堡……那是通往城市的大门,在那扇大门被打通过后,整个符拉迪沃斯托克就像中国人敞开了大门。
既然是不懂军事的人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在眼镜蛇堡陷落后的仅仅只过了几个小时,在城中临湾要塞的的壁垒中,史特塞尔在那里举行了军事会议,面对中国人的炮击,早在多天前,他的司令部就迁至了要塞之中。
尽管是地下要塞,但作为司令官的史特塞尔却拥有一间宽敞的办公室,此时,置身于司令官中的他,并没有沉浸于眼镜蛇堡的陷落的惊愕之中,而是看着面前的劝降信,久久无法言语,又一次,他看了下手中的信,这封信并不是给他的,实际上,官方的劝降信昨天也送到了他的手中,对于那封信他并没有多少感触,但是这封信给他夫人的信,却让他整人处于从未曾有过的犹豫之中。
“贵妇妆次。偶逢军使之便,谨申至深之忱,兹冒昧呈上朝鲜银行支票十万元,务祈笑纳,以供慈善事业之需。
东北军滨海战区司令官商德全谨启”
这是典型的贿赂,在任何人看来,这所谓的“慈善之事业”,根本就是用来贿赂他的夫人,而他的夫人一面观赏银行本票,一面说道。
“现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被包围,我又怎能兑到这笔款子呢?”
作为守卫这座城市的俄军最高长官的史特塞尔,在昨天接到那官方的封劝降信的时候,还曾嗤之以鼻的伸出一个拳头,但把拇指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吩咐部下说:也不用给中国佬写什么回信了,你们就照我的手型儿画张画,寄还给他们!
面对那种官方的劝降。他自然要给予最直接的回答,甚至还在官方会议上用嘲讽的语气那般回答道。但是那封给予他夫人的本票,却被他收下了,因为城市不会永远被围。战争不会永远进行下去。在战争结束的时候,也就是那张本票兑现的时候。
在昨天之前,他并不觉得那封官方的劝降信有什么作用。但,现在,在眼镜蛇堡突然陷落之后。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一个念头——或许,那是最后的机会了!现在,中国人将会不惜代价的打下这座城市。
至于那十万元,无疑是在提醒他,提醒他在必要的时候做出理智的选择,什么样的选择呢?
“阁下,所有人都到齐了!”
就在这时,他的思绪被打断了,他茫然的点点头,而后便站起了身来。走出办公室来到会议室中,会议室内已经聚集着二十多人,有将军也有年青的校官还有几分海军将领。墙上挂着一副符拉迪沃斯托克战区地图,图上绘有各个炮台以及堡垒,在地图上满是叉号。
那是傅克用红铅笔在地图上作出的标记,标志着一座堡垒或炮台的沦陷,就在几十分钟前,他在的眼镜蛇堡上打出了一个叉号,甚至还特别强调了一个堡垒陷落的时间——1901年2月17日。
如果有一个中国人在这的话,也许会向他提醒一下。今天是中国历法的腊月29,距离年三十,只剩下一天了。
即便是身处包围之中,对于这些俄国人而言。中国人军队的目标也不是秘密,实际上东北军从未曾掩饰自己的目标,甚至就在东北的各个报纸的头版,也能看到那句话——“到海参崴过年”,这是号召,也是承诺。军人们对国民的承诺。
为了兑现这一诺言,东北军数十万将士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只为夺取战争的胜利,但是,现在,俄国人仍然在坚守着,至于史特塞尔这位俄军司令官,更是无意拱手相让。
“诸位注意!”
史特塞尔用铅笔敲着地图桌框。
“刚才接到了前方的电话,眼镜蛇堡失守了……”
他的眉头紧皱,语气中全是不可置信之意,怎么会呢?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还同康德拉夫通过电话,甚至就在一个小时前,参谋长还从康德拉夫那里确认——他们可以坚守,但是现在,眼镜蛇堡上却已经飘扬起了中国人的旗帜。
那面烟雾中的赤边日月旗,在这场战争爆发之后,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在他们的堡垒上升起,那面旗号象征着中国人的胜利,却意味着俄国人失败!
但现在史特塞尔最好弄清楚的是眼镜蛇堡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陷落?康德拉夫和他的下属们怎么了?可除此之外,压在他面前的现实问题却又是他不得不去面对的。
“眼镜蛇堡陷落之后,原本完整的北方防线,也就出现了突破口,现在城区与中国人之间只有一些孤立的炮台和简陋的野战阵地,所以,我想听听诸位的意见书,究竟符拉迪沃斯托克的防御,今后能否继续下去!”
这才是史特塞尔召开这次会议的原因,两个星期之前,在战争爆发的当天,全世界都以为符拉迪沃斯托克足以坚守一年,甚至更长时间,甚至仅凭要塞他们就可以让中国人铩羽而归,但是,两个星期后的现在,史特塞尔以及在坐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沦陷只是时间问题,甚至面对中国人猛烈的进攻,也许很难坚守一个月。
司令官的问题让到会的人开始发言,要塞、海军以及第七、第九师的师长们都一致认为,必须继续抵抗,但是第八、第十师的长官们却提出了完全相反的观点,他们认为继续抵抗下去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眼镜蛇堡已经被中国人所突破,这意味着他们可以从后方切断各堡垒与城市的联系,从而孤立各个堡垒……”
第八师的的参谋长德米特力耶夫斯基中校语气坚定说道。
“一但各个堡垒被孤立,那么陷落只是时间问题,再抵抗下去,也只是增加无畏的伤亡!”
“现在各个要塞的仓库中还存有超过50万发各种口径的炸弹和榴霰弹!我们的军队主力仍在,完全可以战斗下去!”
“即便是战斗下去又能怎么样呢?就在几个小时前,我们还知道康德拉夫中午吃饭时喝了一杯伏特加。而现在,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战死了!甚至就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要塞就陷落了,如果持续下去的话。也许到明天的这个时候,所有的要塞都会陷落……”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死去!徒劳的死去!”沙维茨基、盖杜宁等人也用与德米特力耶夫斯基相似的立场反驳着他的人话语。
“可是不要忘了,中国人的日子并不比我们好过,现在天气温度正在下降。他们冻的远比我们厉害,士兵们还能支持下去……”
拿吉安这位第七师师长仍然坚持着他的观点,必须要为俄罗斯的荣誉而战。
“如果我们仅仅只抵抗两个星期,就宣布投降的话,那么,俄罗斯军人的荣誉也将会在我们的手中丢弃,无疑我们都将是俄罗斯的罪人!”
“是的,荣誉很重要,但是不要忘记那些士兵,只有残酷无情的人才会强迫他们继续作战。他们已经尽力了,你们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我们英勇的士兵不是在同中国人打仗,而是同钢铁去打仗,中国人用大炮、用飞艇、用军舰将成千上万吨钢铁倾倒在这里,即便是铁人也难以在那样的火力下坚持下去,但是他们却坚持下去了,为了俄罗斯的未来,必须要把他们保存起来,他们有权继续生活下去。而不是白白的牺牲在这里!”
提及那些勇敢的官兵时,涅克拉什维奇的眼里甚至含着泪,在他看来,中国人把战争变成了地狱。而英勇无畏的士兵们却在地狱中坚持了下来,现在,是时候结束一切了!
“现在还没到缴械投降的时候,我还有至少五十个方案能够守住这里!绝不会再丢那怕一座堡垒……”
斯米诺夫的话声刚落下,一名年青的参谋军官便急匆匆的打断了他的话语——通往城市的一座炮台陷落了,上千名俄国士兵防守的防线被撕破了。
前线传来的消失。让会议室内的气氛为之一变,所有人无不是无奈的摇头苦笑,尽管他们并不熟悉中国的历法,但是他们却非常清楚,现在距离中国人给自己制定的时间表,只剩下仅仅一天的时间了,中国人会拼命撕开通往城市的通道,至于两侧的要塞……对于中国人而言,他们甚至期待着要塞防御部队冲出要塞。也许明天早晨,他们就会把旗帜插进城市。
“符拉迪沃斯托克的使命,在于保卫舰队,而在这一点上,可以说从一开始,便已经终结了,因为舰队并不在这里,现在对于整个远东的局势而言,我们继续在这里防御,非但无助于战局,甚至可能会成为整个战役的累赘,继续防卫下去,只能使中国人冲进来,占领城市,并付出更多的代价……”
第十师参谋长雷斯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
符拉迪沃斯托克是一个港口城市,它曾是太平洋舰队的基地和俄罗斯帝国远东桥头堡,但是现在,在太平洋舰队司令部东移的情况下,这座城市自然也就没有坚守的必要。
“没有继续坚定的必要,如果增援的舰队来了呢?他们如果来到这里的话……”
雷斯的话立即遭受第九师师长反对。就在两天前,他们接到了来自圣彼得堡的密电,电报中请他们继续坚守下去——很快援兵将会陆海两个方向抵达,在派出数十万陆军增援部队的同时,俄罗斯还将派出有史以来规模最为庞大的海上舰队增援远东,在打破中国人对太平洋舰队封锁的同时,赢得海上的胜利,进而结束这场战争。
“他们是为了前往康斯坦丁,是为了同太平洋舰队会师,而不是为了同我们一同沉在这个水洼里!”
史特塞尔嘲弄似的说道。
“如果为了这个目的,那么他们就用产丰不从欧洲来这样的一个长途旅行了!”
作为司令官的史特塞尔非常清楚,现在对于圣彼得堡而言,符拉迪沃斯托克是否能够守得住,实际上并不会影响战局。现在数十万军队正在从欧洲往西伯利亚调派,有史以来规模最为庞大的远征舰队,也正在组建之中。
但是他们的目的却不是为了拯救符拉迪沃斯托克,陆军的目标是挫败中国人对西伯利亚的进攻。至于海军舰队,嗯,则是为了保护沙皇皇冠上的那颗明珠,是为了保住尼古拉总督区。
至于符拉迪沃斯托克,当然需要坚守下去。需要尽可能的坚守下去,最好守到欧洲的部队抵达外贝加尔州,至于他们如何坚守那么长时间,那就是……就是他的事情了。
会议上绝大多数人发表的意见,还是赞同继续防守。
“这样看来,本次会议的结果是主张防御到底了!”
做出这一结论后,史特塞尔看着众人说道。,
“那么,既然决定如此了,我们今后又在那几条线个进行防卫呢?”
“请让我报告!”
斯米诺夫举起手来。然后指着地图说道。
“第一步就是守住这一条防线,在此地,我有五个方案”。
“请您不用再说这一套了……”
“首先,我们必须要注意到,在眼镜蛇堡失守后,作为突出堡垒的1号堡垒已经成为孤立的要塞,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必要再坚守下去,包括前方尚未陷落的多座炮垒亦没有坚守的必要……我的建议是是撤出这一地区,退到弗拉斯米尔河以及涅维尔斯科伊山一线利用业有野战工事固守,最后我们再死守本城。当然到那时,还可能有各种各样的方案,但此刻我用不着一一表述了……”
“我认为所的这几条线在防御上都没有严重意义,在突破口形成后。面对中国人的突击这每道防线上都不能支持很久,并且现在说来,这也无关紧要!”
相比于斯米诺夫的自信,作为司令官的史特塞尔却显得极为悲观,现在的局势确实非常悲观,在会议结束后。傅克就坐在他史特塞尔的写字台旁迅速起草着命令,放弃了“Б”“А”“Д”等多座炮垒,放弃了7号堡又以及全部的第二道防线。
“我本人直接退到城中央去!”
傅克看着司令直截了当的说道,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一个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亚历山大,你怎么可以这样刚才的会议上不是已经决定继续防卫吗?”
“防卫?即便是撤出了这些地方,又怎么样防卫呢?现在他们随时都能突破我们的防线,这是毋庸置疑的!”
傅克认真的盯着司令官,用一种无奈而又坚定的语气说道。
“我懒得听他们说那些废话,如果到了明天,这里还没有投降,你我可就要丢掉几百万卢布!我的朋友,这点很重要,无论如何,等到战争结束的时候,你我都有可能上军事法庭,虽然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残烛余年,但到时候也可以养尊处优,安享太平,好了,我走了,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别急,别急,走也不能走这么快!”
史特塞尔还想他再留下一会,面对傅克的决定,他甚至变得有些拿不定注意。
“你命令雷斯准备一封提议投降的公函,这公函要在明天晚上八点之前到达华军司令部!”
傅克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史特塞尔一个人。
“明天晚上八点……”
参谋长的离开,让史特塞尔反复在心底念叨着这个时间,这是通过某一个私人渠道里获得的时间,也是中国人的最后通牒。
实际上,既便是城市陷入包围之中,在这座城市中依然有很多中国人的间谍——毕竟在这座城市中生活着数以万计的中国人以及俄国人,他们通过一些渠道同史特塞尔取得了一些联系,而早在战争爆发之,就曾有中国商人向其开出了一个价码。
如果要塞投降的话,财产得到保全的“商人们”将会以合适的价格“购下”各个要塞的设备,以作为补偿。当时,他们开出了高达一千两百万卢布的高价,而在过去的两个星期中,一千两百万已经缩水成了四百万。如果说刚开始,史特塞尔把这当成一个笑话的话,那么现在,他却笑不出来了。
他之所以笑不出来,倒不是因为“财产的缩水”,而是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同样赞同傅克的判断——现在城市的陷落已经不可避免了,既然如此,那么做出对自己最为有利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除非能守住这里,直到战争胜利,否则他们都无法避免上军事法庭的命运。那么,在必然的失败到来之前,也许应该抓住机会作最后的交易了……(未完待续。)
第216章 交易(中)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但是别忘了,大帅要我们立即占领海参崴,因为现在俄国人的部队正在往远东调派,俄国人每个月都有两个生力军团增援到后贝加尔,如果在正月前打不下海参崴,那么我们就不得不考虑,在后贝加尔遭到进攻的时候,在这儿处于防御状态,在滨海留下更多的部队用于警惕俄国人。更不能把这里的部队调到其他战线实施第二期作战计划!那么我们很有可能战败,不是很有可能,而是一定会战败!”
商德全从容不迫地反驳道,作为军团司令官,他非常清楚自己在这次战斗中的任务,他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这座城市,向全世界去证明一件事儿,俄国人的防御在中国的进攻面前,就想纸糊的一半,是不堪一击的,
只有如此才迫使俄国人向远东调派更多的军队,进而在下一次会战中,重创俄国人,从而为第三次作战铺平道路,为赢得这场战争打下基础。
这场战争的目标非常简单,就是要迫使俄国人作出根本性的让步,但如何能令那些贪婪的俄国人作出让步呢?除非彻底打垮他们,迫使他们回到谈判桌前。
“道理我当然知道,可是不要忘了我们的战士,已经连续作战,十几个小时了,现在我们已经损失了很多部队,而且他们又极度的疲惫,如果在这么下去,我担心明天我们没有办法发起进攻,到时候怎么办?”
参谋长的话语,让房间陷入了沉寂。前线的战士们很疲惫,这每个人都知道,但是在另一边,命令却像崔命书一样。督促着他们不得不做出迫不得已的选择。
“我的参谋长,如果明天拿不下,这座城市,那么到时候我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自己把自己的脑袋摘了,算是给大帅、给国民一个交代。”
商德全盯着自己的参谋长,一字一顿,语气冷冰冰的说道,
猛的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请进!”
不高兴自己的话语被打断的商德全冲着门外的吼一声。
一名参谋官喜气洋洋的走了进来,他一见到司令就高兴的说道。
“向阁下报捷:史特塞尔将军已经同意在正月一日以前命令要塞缴械,向我军投降。恭喜您阁下!您已经击败了俄国!”
什么!
俄国人投降了!
这个消息震惊了商德全,让他整个人的脑袋里嗡嗡响的,一时间竟然不知应该如何处理此事。
捷报来的如此突然。
也就是在这一刻,商德全接到了部队发来的报告——突击部队已经抵达城市边缘!一前一后两个捷报先后在短短几分钟内摆到了他的面前。
“城市边缘,发现了中国人!”
突然的消息。让整个城市陷入慌乱之中,几乎每个人都惶惶不安的听着夜幕中的枪炮声,那是从城市边缘传来的声音。
几乎是在得知中国人已经打到城市边缘的瞬间,将军夫人便疯狂的问道。
“傅克在什么地方?趁现在中国人还没有冲进这里,把我们赶尽杀绝的事,要立即开始媾和谈判,安那托里你要马上派人去找雷斯上校!”
相比于其它人,对于史特塞尔的夫人来说,她更关心的是自己的财产以及生命安全。如果中国人打进城市,那么所有的承诺都有可能泡汤。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如果在中国人进城之前,达成协议的话,她还能够保住自己的财产。
当然。这是因为战争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如果他们能够赢得胜利的话,她一定不会考虑这一问题,只是现在,这里的战斗注定要失败,她必须要为自己作打算。
只过了一分钟。慌忙焦急的参谋长雷斯上校跑来了。
“亚历山大诺维奇,要立即写信给商德全,同他们谈判投降的问题!”
史特塞尔的声音也显得有些焦急,中国人已经找到了城边,这意味着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口,如果再不抓住机会的话,那么很可能失去一切。
“稿子我已经准备好了!”
上校从脚边的一袋里取出一张纸来,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文书。
“但我们还没有接到城防司令斯米诺夫和陆上防卫司令傅克将军关于各部队情形的报告……”
“用不得斯米诺夫参与这件事,可是傅克无论如何都要立即找到他,”
史特塞尔吩咐道,在投降的问题上,傅克是站在支持的立场上。
“他刚刚回到家!”
“立即请他过来!”
几分钟后傅克穿的大衣系着白腰带,腰间挂着指挥刀和手枪,阔步走进了办公室,他向史特塞尔立正报道道。
“司令官阁下,现在我军各部队在优势华军压迫下,现已退到最后一道防线上,因为弹药消耗殆尽,加之官兵疲惫万分,职下以为继续抵抗下去,那是全然不可能的事情!”
史特赛尔听着他的报告,点了点头。
“我们不能继续抵抗,这点我完全同意,不过阁下认为今后怎么办呢?”
“职认为必须开展投降的谈判!”
傅克坚定不移的回答道,中国人已经抵达了城市的边缘,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现在再犹豫下去,那么等待他们的极有可能是中国人的子弹,而不是中国人开出的支票,作为城防司令,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战争结束之后,他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到时候,他比任何时候都需要那笔钱。
史特塞尔站在那里,他的脸色苍白,心情焦灼,他整个人都在这一瞬间垮了下来,平时那种赳赳武夫的神色,在他的身上完全消失了,
“我以沙皇陛下侍从将官以及符拉迪沃斯托克最高军事长官的资格……决定投降……”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史特塞尔整个人都跨了下来,犹如最后一丝力气从他的身上,抽出一般,他的肩膀低垂,甚至就连腰身都弯了下来。
“雷士上校关于这点,请费心与中国人进行谈判……”
他用正式的口吻,说完之后就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双手抱拳,祈祷着。
“主啊,请救救我,免遭各种灾难……”
现在似乎对于他来说,唯一能祈求的就是上帝的搭救了,他知道,作为指挥官他必须要承担责任,失败的责任……
“阁下请让我念给华军总指挥的公函……”
看着司令官,雷斯上校开口说道。
“华军总指挥商德全阁下:窃察当前战场形势,自认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继续抵抗,以全无意义可言,为避免无谓损失,避免贵我两国将士伤亡,甘愿向贵方投降,并就此问题进行谈判,如蒙采纳,请指定全权代表,从事谈判缴械条件与手续,指明贵我双方代表聚会地点,兹乘书使之使,谨致至深之忱……”
“很好!”
史特塞尔继续一声就接过手来,在这张纸上签了字,实际上,至于这封公函的文采好与不好,他并不在乎,他只是麻木的签着字,并不断的安慰着自己,我是为了可怜的士兵们,是为了他们,而不是自己……
15分钟后,在那漆黑的夜幕中,马尔琴科上尉骑着马,在两名哥萨克骑兵的陪同下打着一面白旗,向那得刚刚为中国人夺下的炮垒边缘走去,在他朝着中国人的阵地走去的时候,在他的身后,却是一张张悲愤的脸,那些满面硝烟的俄国士兵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投降了……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投降?
每一个人都是如此自问着,但在这种自问中,阵地上却是一片诡异的沉默,他们每一个人的的悲愤之余却又感觉长松了一口气,现在,这场战斗对于他们来说终于结束了,他们再也不用担心生与死的问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