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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鬼缔     大炎不良人txt下载     大炎不良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一章 黑风信樊祁

    小溪边!

    胥承业在杀死大刀男子冷高轩之后,他捡起自己的阴风剑,冲着一棵说道:“看够了吧?看够了就出来吧。”

    “啪啪啪!”

    随着胥承业的话音落下,从大树的背后走出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黑色方巾,手里拿着一把黑色长剑的青年男子。

    男子年龄不大,也就三十出头,长得也是玉树临风,皮肤细腻,比一般的女子还要好上几分,只是,他却有着一头醒目的白发,白发不但没有破坏男人的美感,反而使其更加的玉树临风起来,如果此时,他手里拿着的不是剑,而是折扇的话,绝对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男子姓樊,樊祁,剑道高手,同时也是三品武夫。

    “胥兄好身手!”

    樊祁从大树背后走出来之后,他就停止了鼓掌,笑呵呵的看着胥承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跟胥承业是多年未见的好朋友,老熟人呢。

    胥承业一手持着阴风剑,一手拿着丧门剑,面色凝重的看着樊祁,眉头微微蹙起,冷声道:“樊祁,原来是你。”

    “是我。”樊祁依旧笑呵呵的说道。

    “你居然还敢来大炎,不怕死吗?”胥承业问道。

    “呵呵!哈哈!”

    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樊祁忍不住大笑道:“哦?我为何不能来大炎了?”

    胥承业冷着脸没有说话,而是紧盯着樊祁,暗自调养气机,准备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大战,而樊祁也没有趁人之危的意思,并不着急动手,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胥承业,任由其暗自调息。

    其实,胥承业刚才在跟冷高轩交手的时候,就发现了有人在窥视这边,当时,他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跟冷高轩硬碰硬,而是吹响了独属不良人的联络号角,就是防止樊祁出手偷袭。

    当然,那时候,胥承业并不知道躲在暗处的人是四大邪魅男子之一的樊祁。

    樊祁很出名,可惜,出的不是什么好名,而是花名。

    樊祁是美男子,这一点儿从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可以确定的事实,而樊祁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樊祁以霍霍女人为乐,他不去青楼、勾栏、教坊司这些地方,也不去找那些对其一见倾心的小家碧玉,而是专门对江湖女侠,人人奉为仙女的女人下手,越是名门大牌的女人,他越喜欢。

    对女校下手,这也没什么稀奇的,毕竟,江湖儿女众多,其中不乏一些豪门女侠,还有一些专门在武夫和各个江湖势力之间长歌善舞的女子,可是,樊祁却对那些主动投怀送抱,送上门的女侠仙子不感兴趣,他反而喜欢那些对他不理不睬,甚至是喊打喊杀的女人下手。

    不管对方的身份如何,也不管对方的相貌、身份如何,更不管对方的背景后台如何,总之,凡是那些被他看上,却又拒绝他的女人,他都会想发设法的搞到手。

    很多人看到这,都会说,这尼玛不就是采花贼嘛。

    其实不然,樊祁不是专门以入室采花,发泄兽欲为目的,而是对女侠、仙子,尤其是拒绝他的这些女人,他有着近乎变态的兴趣,只要是被他盯上的女人,没有一个能逃脱其魔掌的。

    当然,樊祁不是靠什么下蒙汗药,吹迷魂香这类的下作手段,得到这些女人,而是想发设法,让这些女人先是对他疼恨至极,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然后再由恨生爱,慢慢的爱上他。

    当他得到对方的身子和心之后,他在一脚把对方踹快,瞬间没有了兴趣,转而去寻找下一个猎物。

    这种纯属于找虐的撩妹手段,他屡试不爽,而且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女人,都是某某帮派,或者某某宗门最受宠爱的女子,这些女子,有的不谙世事,有的城府极深,有的温柔似水,有的娇蛮跋扈,不一而足。

    她们看到樊祁的第一眼,都是厌恶,面对樊祁的追求和示好,她们不但不感到高兴,反而觉得恶心,对其孜孜不倦的献媚,她们视而不见,不管她们说出多么伤人的话,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樊祁都像个痴情男子一般,不离不弃。

    就这样,在从一开始的厌恶、反感、痛恨,在慢慢的有了好感,喜欢上他,最终爱上他,不管他说什么,他做什么,都会言听计从。

    可是,一旦樊祁得手之后,就会提起裤子,转身就走,毫不留恋,至于这些女子在丢了身子,又付出了感情,却遭到如此的待遇之后,她们接下来会怎么样,会如何生活下去,就不是樊祁操心的事情了。

    对待女人,樊祁不喜欢那些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反而喜欢这种充满虐待感的女人。

    当然,这么做不是没有后遗症的,起初,一些女子在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之后,碍于名声,自然不会声张什么,可是,久而久之,有着类似遭遇的女人越来越多,而樊祁的大名自然也就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当中。

    从樊祁十六岁开始,他就被人追杀,其中不乏一些女子的爱慕者、追求者,或者是她们的师兄或者师弟,甚至还有其长辈,参与了追杀。

    可是,十几年过去了,樊祁依旧活得好好的。

    樊祁是哪里人,不得而知,他成名在大炎王朝

    ,却在这十几年的逃亡生涯当中,去过了北蛮、西域、南夷,甚至还去东海之外,可是,他依旧活得好好的,不但没有被人杀死,反而一路逃亡,一路继续霍霍他所到地方的女子。

    樊祁的武道天赋很高,据说,他三岁成为九品武夫,五岁晋升八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六品武夫了,到了十二岁的时候,他已经晋升四品巅峰。

    可是,在之后的二十来年的时间里,他只是从四品晋升到了三品而已,没有继续破境。

    就是这样一个天纵奇才的武道天才,却走上了旁门左道,主要以霍霍女子为乐,在其十六岁之后的十几年时间里,他从四品晋升三品,也是因为被追杀的上天无门,入地无路的情况下,迫不得已的举动。

    别人破境都是靠着水磨工夫,一点一点儿的打熬体魄,才能破境,而樊祁破境却犹如吃饭喝水一般。

    当樊祁的名声越来越大,追杀他的人越来越多之后,曾经也有人问过他,既然武道天赋如此只好,为何不成为大宗师呢?

    樊祁的回答很有意思:“当大宗师多无趣啊,大宗师是大人物,需要脸皮的,还是做小人物好,不需要脸皮,而且对于我来说,三品已经足够了。”

    要知道,当时追杀樊祁的人可谓是犹如过江之鲤,其中不乏一些一品、二品、三品的高手,可是,就算这样,他们还是没能杀死樊祁,任由其四处流窜,四处作案。

    因为其喜爱穿黑衣,在追求女人的时候,喜欢送风信子给对方,他又被人称之为黑风信。

    风信子的花语是让人感动的爱,传说中,风信子是传递美好消息的风中之子,让人始终有着美好的念想,如果点燃生命之火,他就可以与你同享剩下的丰富人生。

    可是,就是这样一种象征美好爱情的花,却因为樊祁的缘故,被天底下所有女人厌恶,如果你在追求女人的时候,送给对方风信子,那本来会答应你的女孩,也会果断的拒绝你,不但会拒绝你,说不定还会暴打你一顿。

    于是,就这样,风信子成为了樊祁的代名词,而黑风信也成为了他在江湖上响当当的外号。

    对于这样的人,其实是非常适合进入不良人,接受灵魂深处的改造的,可惜,不良人没有成功。

    按理说,在大炎王朝出现了这样一个祸害,不良人应该将其剿灭,不管是直接击杀,还是收入彀中,都是不良人应该做的,可是,为何不良人没有这么做呢?

    理由其实也很简单,就在不良人第一次找到樊祁的时候,想要让他进入不良人的时候,这小子嘴上答应了,却在的路上逃跑了,而且他以最快的速度,以他个人的渠道,居然逃离了大炎王朝,跑到南夷去了。

    大家都知道,南夷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进去难,出来也难,更何况,南夷跟大炎之间有着化不开的仇恨,虽然在南夷也有不良人,可是,这些不良人都是大炎王朝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每一个都有着艰巨的任务,也有着特殊的使命,自然不可能为了一只臭虫,而去暴露之间。

    樊祁从大炎王朝离开之后,先是在南夷待了几年,然后,又被南夷的人追杀,他只能向西逃窜,去了西域。

    按理说,西域是佛门的地界,佛门讲究遁入空门,断去七情六欲,在西域,不但有和尚,还有很多尼姑,她们都是专心修习佛法的,一向向佛之人,可是,饶是如此,樊祁在西域也霍霍了不少佛门女子,其下场可想而知。

    当他在西域混不下去的时候,就只能逃亡北蛮。

    北蛮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地广人稀,他藏在这里,想要找到他,可不容易,因为北蛮不但跟大炎王朝的关系不好,跟西域的关系也不好,自然不会允许西域的高手进入北蛮。

    按说,樊祁这个时候,已经得罪了大炎王朝,又把南夷搞得鸡飞狗跳,更是把佛门弄得一团糟,到了北蛮,他应该老实下来了吧。

    不,所有了都想错了。

    樊祁在北蛮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就霍霍了近三十名草原的女子,然后...他又被追杀了!

    大炎王朝、南夷、西域、北蛮,都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他只能逃亡东海之外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几个国家才慢慢的消停下来,可是,樊祁的大名,却在这几个地方,广为流传,哪怕是不良人当中的不良将,在得知这些消息之后,也是十分的无语。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樊祁回到了大炎王朝,而且还出现在了这里,这让胥承业十分的疑惑,同时,也十分的警惕。

    面对同为三品的冷高轩,胥承业不忌惮对方,也不害怕对方,对于这种只会使用蛮力,还十分自信的家伙,胥承业有的是办法对付这种人,这不,冷高轩死了,而他胥承业还活着。

    可是,在面对樊祁的时候,胥承业却格外的警惕,格外的忌惮。

    能够把四大王朝搅动的一团糟,人人都在对其喊打喊杀,却依旧活得潇洒自如的人,岂会那么简单。

    这样的人,要么运气逆天,要么是底牌众多,而樊祁是两样都有,更何况,胥承业现在还不是巅峰状态,想要击杀樊祁自然是不可能,而想要打败他,

    估计也够呛。

    更重要的是,先是出来了一个冷高轩,现在樊祁又出现了,那么,在樊祁之后还有谁呢?

    从刚才和冷高轩几句简单的对话当中,胥承业已经猜到他们出现的目的是什么了,就是拖住自己,对方真正的目标应该是许一凡。

    虽然胥承业心中清楚,他担心许一凡那边的情况,想要尽快赶过去,可是,对方显然不想让他过去。

    胥承业在调息完毕之后,看向樊祁问道:“你这是打算跟不良人为敌吗?”

    “不,不,不......”

    樊祁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说道:“我可不敢跟你们不良人为敌,别人不知道不良人的厉害,我樊祁可是深有体会的。”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会出现在此?”胥承业问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没办法,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我岂能不来,那传出去,对我樊祁的名誉是有很大影响的!”樊祁一本正经的说道。

    “卧槽!我呸,就你樊祁做的那些事,你还要名誉,你有个屁的名誉!”

    胥承业脸皮颤抖,嘴角抽搐,不知道是受伤太重,伤情复发,还是被樊祁这极度无耻的话给恶心到了,他看着樊祁,心中却在怒吼着。

    “你确定拦得住我?”胥承业深呼吸一口气,看着樊祁沉声问道。

    樊祁深深地看了一眼胥承业,缓缓地摇摇头,说道:“索命司胥承业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我知道我拦不住你,我也没想拦住你。”

    “那就让开。”

    樊祁却再次摇摇头,说道:“虽然明知拦不住你,也不想拦你,可是,我既然来了,总的做些什么吧?”

    “你想如何?”

    樊祁竖起三根比一般女人还要修长的手指,冲着胥承业说道:“三招,如果你能接下我三招,我就让路。”

    “好!”

    胥承业想也没想,直接就答应了。

    见胥承业答应了,樊祁又笑了,对于这个结果,他丝毫不意外,他刚才说的没错,他确实受人之托,来帮忙的,尽管他不想掺合进来,可是,对方给出了一个他没理由拒绝的条件,于是,他只能来了。

    不过,虽然条件异常的诱人,可是,樊祁在出发前,也曾经说过:“我只出三招,三招之后,结果如何,我不管。”

    对方答应了,于是,樊祁就来了。

    “动手吧。”胥承业看着樊祁说道。

    樊祁却丝毫不着急,他犹如一个富家公子一般,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如何双手抱拳,以江湖之礼,冲着胥承业施了一礼,直起身后道:“的罪了。”

    说完这句话,樊祁就动了。

    他的动作很快,犹如一道闪电一把,瞬间拔剑,直扑胥承业而去。

    樊祁手里的长剑和胥承业手里的丧门剑一样,通体漆黑,朴实无华,可是,对方出剑却异常的凌厉,而其招式也跟胥承业是一个路子,都是走的阴柔之路,只是,同样的套路,放在这两个身上,感觉却格外不同。

    樊祁哪怕拔剑出手,也带着一股美感,如果有人在旁观战的话,就会忍不住赞叹一句:“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胥承业跟樊祁一比,不管是相貌,还是身材,亦或者是招式,都low爆了,简直是林志玲跟芙蓉姐姐的差距。

    双方的距离不远,速度也很快,胥承业这次没有选择对冲,而是在原地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

    右手持阴风剑,剑尖朝下,斜着垂向地面,而左手反握着丧门剑,横亘在胸前。

    樊祁动作十分的迅速,转眼之间,他就来到了胥承业面前,递出了第一剑。

    第一招朴实无华,和大部分剑客比斗的时候一样,剑尖直指胥承业的面门。

    胥承业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抬起右手,剑尖直直的刺向樊祁,两把软剑的剑尖在空中碰撞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然后,两把软剑的剑身同时弯曲。

    两个人在僵持片刻之后,眼看着剑身已经弯曲如满月之后,樊祁主动抽身后退,左手附后,右手持剑,微微一抖手腕,原本弯曲的剑身,瞬间笔直。

    胥承业毕竟受了伤,在刚才的接招之后,他还是落了下风,整个人后退了两步,嘴角有鲜血渗出,不过,他还是挡下了樊祁的第一招。

    胥承业后退站定之后,看着樊祁面露诧异之色,赞赏道:“好剑法。”

    “彼此,彼此。”

    樊祁没有继续进攻,而是点点头说道。

    “再来!”胥承业说道。

    然而,樊祁却突然收剑入鞘,看着胥承业说道:“胥兄剑术了得,樊某甘拜下风,走了。”

    说完,樊祁转身就走,这让胥承业顿时傻眼了,而樊祁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记住,你们不良人欠我一个人情,是不良人,而不是你胥承业!”

    当最后一句话传来的时候,樊祁依旧消失无踪,而胥承业紧蹙着眉头,看着樊祁消失的地方,久久无言!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五毒女赤莲

    在樊祁走后,胥承业又等了片刻,直到确定樊祁不会在去而复返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噗!”

    刚刚放松心神,胥承业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摇晃数下,差点摔倒,幸亏身边有棵树,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树干,整个人的重心都倚靠在树干上,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刚才,他跟樊祁的交手,虽然只有一招,可是,却也不好受。

    一来,他在跟樊祁交手之前,跟冷高轩进行了殊死搏斗,在跟冷高轩搏斗的时候,他有八分注意力放在了冷高轩身上,还有两份精力放在了躲在暗处的樊祁身上,在跟冷高轩交手时,他以伤换命,虽说是成功的击杀了冷高轩,自己却也遭受重创。

    二来,樊祁能够如此出名,其手段绝对不止这么一点儿,虽然不知他为何说了出三招,却只出了一招就离开了,可就那一招,也让胥承业十分的不好受,伤上加伤。

    胥承业靠在树干上,先是把丧门剑重新放好,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从瓷瓶里倒出几粒药丸,一股脑的丢进嘴里,就像嚼黄豆一般,咔嚓咔嚓一顿咀嚼。

    做完这一切之后,胥承业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然后,就露出苦涩的笑容。

    虽然身体上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可是,受了严重的内伤,冷高轩那一刀,虽然被胥承业成功的避开了,可是,刀还是撞击到他了,断了几根肋骨,内脏也被震动的到现在还一阵翻腾,至于其他的内伤,暂时还不是很清楚,但是,肯定受伤不轻。

    在检查完身体之后,胥承业没有再继续逗留,而是提着阴风剑,朝着许一凡他们所在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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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

    靳休在选择以伤换命,成功击杀三名黑衣人之后,也朝着许一凡那边赶去。

    只是,他才走出去不到五十米,就听到了箭响,而声音就是从许一凡所在的位置传来的,这让靳休十分的着急。

    然而,就在他准备赶过去帮忙的时候,面前却再次出现一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此人是一名女子,女子年龄不大,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穿着也十分的性感暴露,上半身只穿着一件仅仅能包裹住大半个酥胸的兽皮背心(就跟健身房女人健身穿的衣服差不多,只是,女子的衣服更短,更窄,也更薄而已,姑且称之为背心吧),其纤细的腰身,十分的醒目,而其下半身只传了一条到大腿根的短裤,短裤同样是兽皮所制。

    女子的身材十分的高挑,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其头发不是黑色的,而是犹如火焰一般的红色,给人的感觉仿佛看到了一朵盛开的玫瑰一般。

    瓜子脸,柳叶眉,高挺的鼻梁,比一般女子略大的嘴唇,嘴唇中间涂着两抹鲜艳至极的胭脂,在其眉心也有一个红色的斑点,不知道是其自己画上去的,还是天生长的眉心痣。

    修长的脖子,好看的锁骨,不甘束缚,呼之欲出的束胸,还有那不堪一握的柳腰,修长的大腿,妥妥的一个大美女,如果许一凡在这里,看到次女的话,一定会说:“卧槽,名模耶!”

    确实,女子真的很美,她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了欲望,一种将其占为己有的欲望,而此刻的女子,正依靠在一棵树干上,右手拎着一根鞭子,而在其左手的手臂上,正有一条翠绿无比的小蛇,正盘桓在其胳膊上。

    说是小蛇,其实也不小了,其长度大概有一米左右,比人的大拇指还有粗上几分,此时,蛇头微微扬起,正盯着女子。

    穿着暴露的美女、布满倒刺的鞭子、翠绿无比一看就毒性十足的小蛇,怎么看都觉得无比的诡异,又无比的勾人心魄。

    看到浑身浴血的靳休,女子微微转过头,那双妩媚至极的眼眸看向靳休,不用言语,就仿佛把天底下最动人的情话都说完了。

    “小哥哥,你来的有点慢啊,奴家等得好生无趣哟!”

    软糯的嗓音,无时无刻不在勾人心魄的眼神,面对这样一个尤物,就算是西域的和尚见到,估计也要动了凡心,可是,靳休却冷冷的看着对方,他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第一时间摆出了一个防御和进攻皆可的姿势。

    右手正握短剑,剑尖直指妖艳女子,左手反握短剑,横亘在胸前,右脚在前,左脚在后,身体微微躬起,整个人就像一头即将待人而嗜的豹子一般。

    “五毒女赤莲!”靳休看着女子,缓缓地道出其姓名,显然,他是认识该女子的。

    妖艳女子闻言,咯咯一笑,整个人从树干上站起来,伸出猩红的蛇头,舔了舔性感的嘴唇,笑着说道:“哎呀,没想到不良人的小哥哥也知道我的名字啊,真是奴家的荣幸啊!”

    在赤莲伸出丁香小舌舔舐嘴唇的时候,她手臂上的绿蛇也吐着蛇信子,转过头,看向靳休。

    被一人一蛇如此盯着,饶是靳休,也有些不适应,他可不觉得赤莲是什么人人可以任意品尝和蹂躏的娇柔女子,对于眼前的女子,靳休无比的警惕,甚至是忌惮。

    五毒女赤莲,出身南夷,是上一任南夷蜀门掌教的小师妹,此女年龄不大,辈分却极高,在整个蜀门,除了几个不问世事的长老之外,在其师兄去世之后,她的辈分是最高的。

    赤莲真实的年龄是多少,无人知晓,只知道,她最多不超过三十岁,因为在上一任掌教在世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不满十五岁的小姑娘。

    南夷蜀门是跟唐青竹所在的唐门一个级别的大势力,只是,相对于唐门,蜀门就低调无比了,他们极少过问俗事,其宗门也在十万大山的深处,一般人很难找到他们。

    唐门以暗器著称,而蜀门却以毒著称江湖,凡是从蜀门出来的弟子,个个都是用毒高手。

    当然,这也不奇怪,毕竟,南夷多瘴气毒物,那里是巫族和蛊族的聚集地,蜀门擅长用毒,也不稀奇。

    南夷的江湖势力虽然不如中原繁多,却也不少,其中以唐门为首,其次是蜀门,之后还有大大小小,零零散散的一些势力,在巫蛊不出的时候,他们就是南夷最顶尖的战力。

    当年,大炎王朝攻打大秦王朝的时候,唐门选择站在了大秦王朝这边,而蜀门却选择了作壁上观,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当然,不是没有人找过蜀门的人,只是,被蜀门当时的掌教和各大长老拒绝了而已。

    蜀门很少出山,也极少离开南夷,所以蜀门在中原名声不显,可是,一旦遇到蜀门的人,那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们,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蜀门,在说说赤莲。

    赤莲以前不叫赤莲,而是叫赤练,因为她的兵器就叫赤练,据说是其师父花费了近十年的时间,在南夷搜集了不少奇珍异宝,最终才铸造完成的,而其师父也因为铸造这把神兵,原本可以再活十年的他,却因此而精力消耗殆尽,最终,在赤练铸成的第二年,就去世了,然后赤莲的大师兄继任了掌教的职位。

    不良人之所以知道赤莲,除了因为神兵赤练出世之外,更重要的是,她在十五年前,突然叛出蜀门,杀死杀伤蜀门长老、弟子无数,就连其大师兄也被其重创,身负重伤,最终在其担任掌教不到五年,就旧伤复发而死。

    赤莲叛出蜀门的原因不详,有人说,她是觊觎掌教的位置,也有人说,她是觊觎只有掌教才能修行的功法,在偷窃无果,反而被大师兄发现之后,只能逃下山去,还有人说,赤莲生性放浪,是其师父的小妾,在其师父死后,又勾引大师兄,并且还跟宗门多个弟子有染,蜀门几个辈分极高的长老看不下去了,决定将其逐出师门,废弃武功。

    诸如此类的说法很多,但是,真正的真相不得而知。

    就在赤莲叛出蜀门之后,很多人都以为蜀门肯定会出动大批人马,下山清楚叛徒,可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蜀门却对于赤莲的背叛,不管不问,任由其一路杀下山去。

    更让人费解的是,在赤莲叛出蜀门之后,蜀门选择了封山,任何宗门弟子不得下山,而外人自然也无法进入蜀门。

    这件事,当时在南夷闹得很大。

    赤练在叛出蜀门之后,改名为赤莲在南夷又杀了不少各大势力的弟子,自然,也被人追杀过,但是,都被其一一反杀,这些人死状凄惨无比,犹如人间地狱一般,大部分都是被其用毒杀死的,而这些毒几乎都没有解药,一触即死,就算有解药,也来不及服用解药,这些人都死了,而五毒女的称号,就是从那个时候流传出来的。

    赤莲叛出蜀门之后,在南夷兜兜转转了近十年,却在五年前,突然在南夷消失了,有人说,她已经被人诛杀了,也有人说,她的罪了巫族或者蛊族的人,被生擒了,成为了他们的鼎炉,也有人说,赤莲重新回到了蜀门,总而言之,赤莲失踪了,生死不知。

    没想到,时隔五年,她居然出现在了大炎王朝的疆域,而且还出现在了靳休的面前。

    赤莲的实力如何,无人知晓,有人说她是六品,有人说其实四品,更有人说其实一品,但是,其真正实力到底是什么境界,没有人知道,因为其大部分时候出手,都是依靠毒物杀人,而真正让其出手的人,虽然知道了其实力几何,却也没办法说出去了,因为他们都死了。

    靳休虽然是五品武夫,其战斗力可以跟一般的四品武夫相抗衡,但是,面对眼前这个妩媚到了极致,不知其真实实力的赤莲,他心底也是没底的。

    再加上,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斗,受伤不轻,实力已经不在巅峰,就算他实力在巅峰时期,面对这个浑身上下,无处不毒的女人,他也不敢大意。

    靳休可是去过巫州的,对于南夷的毒他可是十分了解,也正是因为了解,他才愈发的忌惮对方了。

    “你要拦我?”靳休

    看着赤莲问道。

    赤莲笑吟吟的看着靳休,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靳休微微皱眉道:“这是何意?”

    赤莲却不再去看靳休,而是低头看着手臂上的绿蛇,语气不急不缓的说道:“我只是来看戏的,顺便见一见不良人长什么样子。”

    “然后呢?”靳休闻言,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愈发的警惕起来,沉声问道。

    赤莲微微转头,斜撇了靳休一眼,然后,又转过头,看向许一凡那边,淡淡的说道:“本来,我是打算拦下你的,但是,刚刚我发现了一个好玩而有趣的小家伙,他很让我意外,很招人喜欢,所以我不打算拦你了,你走吧。”

    “此话当真?”靳休看着女子的脸问道。

    赤莲却不在说话,而是微微抖了抖手腕,然后就见那条剧毒无比的绿蛇,顺着女子的胳膊,爬到她那对呼之欲出,深不见底的沟壑里面,而赤莲则拎着手里的赤练,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其玲珑有致的曲线,暴露无遗。

    赤莲伸完懒腰之后,也不去看依旧警惕无比的靳休,转身就走,临走时,留下了一句话。

    “告诉那个小家伙,姐姐我看上他了,以后,他就是我的人了,咯咯......”

    随着赤莲的远去,靳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可是,还不等他彻底的放松下来,突然,他就感受到了致命的杀机,接着,他就听到了一阵沙沙声。

    靳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在他的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枯枝败叶当中,爬出来数不胜数的蝎子、蜘蛛,还有各种颜色的蛇。

    这些小动物,先是把靳休围在其中,转了一圈,在靳休满头大汗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呼哨声,然后,这些刚刚还对他虎视眈眈的毒物们,纷纷离开,其动作之快,犹如潮水一般退去。

    “咯咯...小哥哥,你的胆子可真小,咯咯......”

    又是一阵悦耳的声音响起,只是,距离靳休很远,伴随着笑声,五毒女赤莲终于远去了。

    待到这些剧毒无比的毒物都离开之后,靳休已经没有放松下来,也没有轻易动弹,鬼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毒物啊。

    直到这个时候,靳休才对传说当中的五毒女,有了一个非常直观的印象。

    又等了片刻,确定没有危险之后,靳休这才继续朝许一凡所在的方向赶去。

    当他来到许一凡最初遇袭的地方的时候,看到一棵大树上的箭矢,还有另外一棵大树上的大洞的时候,他的心情格外的凝重。

    周围没有搏斗的痕迹,但是,却有两个人的脚印,脚印一大一小,其中一个是许一凡的,而在那棵被箭矢射穿的大树后,靳休发现了血迹。

    在看到血迹的一刹那,靳休的瞳孔就剧烈的收缩起来。

    不过,地面上的血迹很少,只是零零星星的几点而已,看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这让靳休微微松开了一口气。

    但是,在他转过头,朝着丛林深处,也就是许一凡逃跑的方向看去的时候,他的眉头再次紧蹙起来。

    现场的痕迹很清晰,靳休只看了一眼,就猜到了这边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再在原地继续停留,而是朝着许一凡逃亡的方向追去。

    “咔嚓。”

    靳休才刚刚迈动脚步,就听到了脚步声,此刻的他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尽管身体受伤了,可是,他还是第一时间横移两步,背靠一棵大树,转过身,冲着那边喊道:“谁?”

    “是我。”

    胥承业的声音从那边响起,随之,胥承业从大树的背后走来。

    看到是胥承业之后,靳休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在看到胥承业的样子之后,就知道,他肯定和自己一样,经历了一场恶战。

    “受伤了?”胥承业问道。

    靳休却不甚在意的说道:“没事儿,小伤而已,死不了。”

    胥承业看了一眼靳休那还在渗血的腹部,微微眯了眯眼睛,却没有在问什么,而是转移话题问道:“公子怎么样了?”

    靳休摇摇头,伸出手,指了指丛林深处的位置,说道:“他们去往那个方向了。”

    “走。”

    胥承业朝那边看了一眼,提着阴风剑,就朝那边赶去,而靳休也紧随其后。

    随着两个人不断的深入,他们的脸色愈发的凝重起来。

    在这段路上,他们在好几棵树上,都看到箭矢,还有那些被箭矢击穿、击断的树木。

    看到这些树木,胥承业和靳休已经对这个箭术高手的实力有了一定的判断。

    七品巅峰,半只脚已经踏入六品了,不然,这些箭矢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当他们地上看到鲜血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许一凡受伤了,而且肯定不轻,这使得他们加快了追过去的脚步。

第一百五十三章 墨白

    官道上!

    一个黑衣人快速从丛林跑了过来,在距离马车大约三米的地方停下,单膝跪地,恭声道:“少爷,任务失败了。”

    “损失如何?”车厢内的男子问道。

    “王氏三兄弟战死,冷高轩战死,苍狼被孤魂杀死了,樊祁按约定出手,没有拦下胥承业,已经离开了,赤莲未曾出手,却现身了。”黑衣人恭声道。

    “嗯。”

    车厢内的男子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喜怒哀乐来。

    “隗飞白那边如何了?”男子沉吟了一会儿,轻声问道。

    黑衣人闻言,却低下头,沉声道:“小人不知。”

    “不知?”

    车厢内的男人微微提高了嗓音,而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体却剧烈的颤抖起来,连带着说话的声音也颤抖起来。

    “启禀少爷,隗飞白偷袭,未能得手,被那少年逃亡了丛林深处,隗飞白追击过去了,而我们的人没能跟上,不知道具体情况。”

    “哦?能在隗飞白的手下躲过袭击,有意思,有意思,详细说说。”男子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语气迅速平复下来,开口问道。

    黑衣男子不敢隐瞒,一五一十把他看到的,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车厢内的男子听完之后,没有什么动静,不知道此刻他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外面的白衣男子,和蓑衣老者,听完之后,却面露诧异之色。

    尤其是,当他们听到许一凡居然可以预判隗飞白射箭的时机,从而躲避箭矢的时候,两个人都皱起了眉头,显然,他们开始怀疑,许一凡到底会不会武功这件事了。

    等到男子说完之后,车厢内的男子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一声叹息从车厢内传出来。

    “唉......”

    “走吧!”

    车厢外的众人,闻言都微微一愣,却都没有反驳什么,蓑衣老者挥起马鞭,准备离开。

    “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呢?”

    就在此时,一道不知道从何传来的声音响起。

    白衣男子瞬间紧握手里的长剑,左手握住剑鞘,大拇指微微顶在剑柄上,而右手搭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出剑,而蓑衣老者刚刚挥舞起来的马鞭,却瞬间绷得笔直,原本慵懒散淡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一股凌厉的气势,从其体内喷薄而出,显然,这个蓑衣老者才是众人当中,武力值最高的。

    “是谁?既然来了,就出来一见,何必藏头露尾的。”蓑衣老者环顾四周,看向一处大树的方向,沉声说道。

    随着蓑衣老者的话音落下,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缓缓从树后走出。

    男子头戴斗笠,斗笠很大,被两根麻绳系在脖子下,其穿着普通,只是常见的一席青色的儒衫而已,在男子的身后,横放着一把剑,男子一只手搭在剑柄上,一只手搭在剑鞘上,缓缓地朝马车这边走来。

    “墨白!”

    蓑衣老者在看到在距离马车大约十米远的地方停下的男子,沉声说道。

    白衣男子闻言,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握住长剑的手,下意识的紧了几分,显然,他很重视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男子,甚至可以说是忌惮,深深地忌惮。

    “阎老鬼,你居然还没死,正是千年王八万年龟,越活越回去了,居然给人当起了看门狗,啧啧啧......”

    墨白一边摇着头,一边出言讥讽道。

    面对墨白的讥讽,蓑衣老者却没有出言反驳,而是缓缓的从马车上站起身,握紧了手里的马鞭,显然,墨白给他的压力很大。

    然而,面临众人的如临大敌,墨白却不以为然,只是看了看蓑衣老者,就看向了紧闭车门的车厢,至于那个白衣男子,墨白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一眼。

    “为何要出手?”墨白不带感情的问道。

    “我想出手。”车厢内的男子语气平静的说道。

    “你可知道这么做的代价?”

    “当然。”

    “你能承受?”

    “自然。”

    “此事该当如何?”

    “墨校尉以为呢?”

    “把你留下。”

    “呵呵!”

    车厢内的男子似乎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放肆的大笑起来,而墨白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哪怕,他面对的是一个他本身招惹不起的人物。

    天底下有不良人招惹不起的人物吗?

    有,不多,却还是有的,比如眼前车厢的这个男子,男子本身的威胁不到,但是,他背后的势力却可以威胁到不良人。

    “你可以试试!”男子在笑完之后说道。

    “好!”

    随着一个好字响起,墨白动了,其速度快落奔雷,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白衣男子都没有看清楚的时候,墨白已经出现在了蓑衣老者的面前。

    “沧啷......”

    “砰!”

    伴随着沧啷

    一声,拔剑出鞘,然后,就是一阵沉默的声音响起,然后,就看到蓑衣老者倒飞出去,整个人撞在马车上。

    这辆看起来朴实无华的马车,却在如此撞击之下,只是车身剧烈的摇晃数下而已,并没有四分五裂,可见,这辆马车没有想象的那么脆弱。

    也是,能够用四匹马来拉车的马车,肯定不简单。

    一剑,就一剑,在所有人,除了蓑衣老者之外,都没有看清楚的状况下,墨白出剑了,而结果就是,蓑衣老者一触即溃,整个人倒飞出去,手里那根用精铁打造的马鞭,已经四分五裂,散落一地,而蓑衣老者持鞭的右臂,已经不翼而飞。

    蓑衣老者不但失去了右臂,他右边的耳朵和头发,都被整齐的切掉了,样子惨不忍睹。

    此时的蓑衣老者,就像一只皮皮虾,身体撞在马车上,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又被马车弹了回来,摔倒在地,老者再次吐血,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可努力了数次,都没能成功,最后,只能半靠半坐在地上,睁大了充血的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墨白,显然,他没想到墨白如此之强。

    这一幕发生的极快,前后不到三个呼吸,蓑衣老者就身负重伤,看其样子,就算不死,估计也成为了废人,至于白衣男子和其他人,等到墨白收剑入鞘之后,他们才反应过来。

    这一幕,确实非常的震撼人心,让这群扈从面面相觑,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但是,其脚上和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纷纷拔剑出鞘,把墨白围在其中,尽管,他们知道,自己死无论如何都拦不住墨白的,但是,他们必须这么做。

    白衣男子是第一个拔剑,朝墨白进攻的人。

    只见他左手大拇指一顶剑柄,右手瞬间拔剑,剑尖直指已经收剑入鞘的墨白,朝着对方的面门就攻去。

    然而,白衣男子去的快,败的也快,还没看清楚墨白如何出手的,他的剑断了,一把剑尖抵在他的咽喉处,只差一点儿,就刺入其中,这让白衣男子魂飞魄散,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光洁的脑门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败了,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败的,对方都没有出剑,他的剑就断了,而此刻抵在他咽喉处的剑尖,正是他自己的佩剑。

    在蓑衣老者和白衣男子接连败了之后,其他的护卫,则面如土色,只是拔剑出鞘,对准了墨白,把墨白围了起来而已,没有做出别的动作。

    直到这个时候,墨白才抬起头看向白衣男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对方,就收回了眼神。

    藐视,不,蔑视,亦或者是无视,墨白虽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屑,可是,他的动作,却告诉白衣男子一个事实,我杀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墨白没有收手,而是转过头,看向车厢,开口问道:“现在如何?”

    车厢内沉默了几秒钟,如何,车门打开,一只手伸了出来,手掌内放着一样东西,是半块玉佩。

    那只手很白,很细,很修长,不似男人的手,反而像是女人的手,甚至比女人的手还要漂亮,如果许一凡看到这只手,一定会来上一句:“这手不去当手模可惜了!”

    “这个够了吧?”男子开口问道。

    车厢的门只开了一道缝,只看到一只手,却看不到里面的人的长相。

    墨白看了一眼手掌上的玉佩,微微眯了眯眼睛,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说道:“不够。”

    “为何?”男子提高了嗓音问道。

    “你心里清楚!”墨白淡淡的说道。

    车厢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过了大概一分钟,手收了回去,然后又伸了出来,在其手掌上放着两块刚好拼凑到一起的玉佩,沉声说道:“可以了吧?”

    墨白没有说话,直接拿起了玉佩,放进了怀里,淡淡的说道:“仅此一次,下次再出手,你知道结果的。”

    车厢内寂静无声。

    墨白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过头,看向倒地不起的蓑衣老者,淡淡的说道:“他,我要带走。”

    “可以。”男子没有丝毫的犹豫说道。

    蓑衣老者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显然,他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了,在他看到墨白出现的那一刻,他的下场就已经注定了。

    说完了这句话,墨白径直朝蓑衣老者走去,而被剑尖抵在咽喉的白衣男子,只感觉眼前一花,然后,就是脸上微微一凉,接着,他就发现抵在咽喉处的剑尖不见了。

    只是,还未等他送一口气,就感觉脸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液体流出来了,他下意识的伸出手一摸,发现是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疼痛,刺骨的疼痛。

    “啊......!!!”

    惨叫声随之爆发出来,只是,才喊了一下,就戛然而止了,因为墨白转过头,淡淡的看向了白衣男子。

    尽管满脸鲜血,疼痛无比,可是,白衣男子却紧咬着嘴唇,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这就是绝对实力的碾压。

    墨白走到蓑衣老者身边,像是拎死狗一般,将其从地上拎起来,然后,也不去管那些持剑围着他的人,径直朝外走去。

    这些人,在看到墨白转身的那一刻,纷纷让开,他们的眼中流露着深入骨髓的恐惧,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就这样,墨白带着蓑衣老者走了,在干涸而结实的地面,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血迹。

    在墨白走后,众人面面相觑,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然后,纷纷看向马车。

    车厢的门在墨白拿走一分为二的玉佩之后,那只手就缩了回去,而车门再次紧闭。

    现场异样的寂静,除了周围的虫鸣鸟叫之外,只有白衣男子那压抑至极的哀嚎声。

    白衣男子毁容了,原本十分俊俏的他,妥妥的美男子一枚,此刻,却满脸鲜血,成为了一个丑八怪。

    墨白在收回剑尖的时候,用剑尖划烂了他的脸,这不单单是划破皮肤那么简单,而是刺中了骨头,在其骨头上都留下了深深的疤痕,就算痊愈了,这张脸是毁了。

    “走!”

    车厢男子似乎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一般,仿佛墨白从未出现过一般,他只是沉声说了一个字,就不在说话了。

    原本驾车的是蓑衣老者,可是,他现在不在了,立即就有一个扈从跳上车,用手里的剑鞘当做马鞭,驱使着马车离开。

    不知道是因为墨白走了,其心神放松,还是因为失血过多,太过于疼痛,直接昏倒过去。

    在其昏倒之后,立即有人上前将其扶住,然后背在身上,快步追上马车。

    很快,这一行人就消失在官道上,而从头到尾,车厢内的男子都没有露面,哪怕是墨白出现之后,男子也没有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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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道上发生的一切,许一凡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

    胥承业和靳休担忧无比的一路来到了壕沟旁,然后,他们就看到无比怪异的一幕。

    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少年,正坐在一块不知道倒下多少年,已经腐朽不堪的树干上,在其身边,一个和其年龄相仿的少年,正在给其处理伤口,而在他们的脚边,还躺着一个男子,此人正是隗飞白。

    隗飞白并没有死,但是,他现在的情况,距离死亡也只有一线之隔了。

    此刻的隗飞白,犹如一条被拖上岸的鱼儿一般,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其脸色苍白如纸,嘴角不是有鲜血渗出,顺着脸颊,流向一侧,而在其胸口、腹部、双腿、双臂,都有伤口,不过这些伤口都已经被人处理过了,虽然还在渗血,却不至于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真正引起胥承业和靳休注意,瞳孔一缩的是,隗飞白双手的大拇指都不翼而飞了,一个没有大拇指的箭客还是箭客吗?

    许一凡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他的脸色很苍白,但是,双眼却熠熠生辉,格外的明亮,其脸上、身上,都有血迹,尤其是其肩膀的位置,有很大一处伤口,伤口十分的不规则,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犁出来的一般。

    许一凡看到胥承业和靳休来了,他抬起头,冲着两个人笑了笑,露出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说道:“来了!”

    很随意的一句话,就像是在大街上,遇到两个熟人一般打着招呼,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胥承业和靳休的内心却震惊不已,可以说是翻江倒海。

    胥承业在愣了好一会儿,率先反应过来,开口说道:“抱歉,来晚了,怎么样?受伤严重不?”

    许一凡看了看一脸担忧和震惊的胥承业,又看了看同样脸色苍白的靳休,笑着摇摇头,说道:“不算晚,来了就好,至于我嘛!”

    说打这儿,不知道是才感觉到疼痛,还是因为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用劲太大了,许一凡突然面容扭曲,转过头,冲着少年吼道:“你大爷的,轻点儿,疼死小爷了。”

    “对不起先生,我尽量轻点儿。”

    “嗯?!”

    此话一出,胥承业和靳休再次一愣,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疑惑,显然,他们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无比的疑惑,最重要的是,他们对那个称呼许一凡为先生的少年,更加的疑惑和好奇起来。

    “公子,他是......”胥承业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许一凡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少年,示意他自己说,倒不是许一凡托大不想说,而是刚才少年用匕首把其伤口内的一块碎石挑出来的时候,动作太大,弄疼他了。

    少年头也不抬的说道:“茅一山。”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是先生的学生!”

    o((⊙﹏⊙))o

    胥承业二人闻言,彻底的愣住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许一凡什么时候成为先生了,他又是什么时候有了学生,更重要的是,这少年是从哪里来的?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然而,这些疑问,不管是茅一山也好,还是许一凡也罢,都没有解释的意思,于是,胥承业二人只好就地坐下,检查自己的伤势,毕竟,他们也受伤不轻,现在许一凡安全了,那也该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势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师徒联合擒敌

    时间回到一刻钟之前。

    隗飞白在射出最后一支箭之后,却发现自己射中的不是目标许一凡,而是一只兔子,这让他十分的疑惑,就在他抬起头,朝壕沟四周看去,寻找许一凡踪迹的时候,却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而这股威胁就来自已经被他排除威胁的壕沟。

    “咻。”

    伴随着一声箭响,作为箭术高手的他,十分敏锐的听出来,这不是长弓射箭的声音,而是弓弩射箭的声音。

    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弓箭手,无论是观察力,还是洞察力,都要十分的敏锐,隗飞白在感受到危机,听到箭响之后,想也没想,就原地蹲下,堪堪躲过第一箭。

    短弩和长弓的区别,就在于字面意思。

    长弓是在封建时代,或者说,在热武器没有出现的时代,它是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之一,也是最强的远程攻击武器,没有之一。

    熟知历史的朋友都知道,在中国古代,第一个建立大一统的王朝,就是大秦王朝,当然,历史上的大秦王朝跟这个世界的大秦王朝不是一个王朝。

    大秦王朝之所以能够统一全国,一举灭掉六国,其兵器的选择是非常重要的,长弓短弩,重步轻骑,秦兵打仗,不管攻打任何一个地方,不管对手强弱如何,在开战之后,首先做的不是让骑兵或者步兵冲锋,而是用弓箭洗地。

    要知道,秦朝的弓箭手,他们射箭不是用手搭箭射击,而是用脚,每一个弓箭手身边,都有一个专门负责上箭的人,而且,秦朝的弓箭是有刻度的,就像现代步枪的标尺一般,非常的精确,可谓是指哪打哪。

    长弓洗地,然后是骑兵冲锋,然后是重甲兵跟上,在这三轮冲击之后,基本上敌人早就已经被消灭殆尽了,就算活下来的,也所剩不多。

    面对如此强盛之兵,有人可能觉得他们只适合打野战,攻城战,不适合巷战,那你就错了,每一个秦兵都随身携带者弓弩,弓弩体积下,射速快,近距离杀伤力强大,远比一般的武器。

    这样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在没有火器出现的时代,其威力可想而知。

    长弓擅长远距离攻击,而短弩适合近距离搏斗,这就跟步枪和手枪的区别,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优劣。

    好吧,又扯远了,言归正传!

    就在隗飞白堪堪躲过第一箭的时候,第二箭紧随其后,然后是第三、第四箭,隗飞白距离壕沟底部,距离也就不到三米,这么近的距离,如果还射不中,那真的可以举手投降,引颈就弑了。

    不过,隗飞白毕竟是七品武夫,即将突破六品的高手,他还是箭术高手,对于箭矢的使用,他十分的清楚,在其蹲下身的那一刻,没有丝毫的停留,就地翻滚,接着高低的落差,躲避着弓弩的射击。

    在一番弓弩射击之后,隗飞白没有丧命,只是被其中一根箭矢刺破了肩膀而已,由此可见,其身体的灵敏程度远超一般人。

    要知道,许一凡在经历上次跟濮石的一战之后,他对自己的弓弩进行了改造,他的弓弩不但加强了射程,还加强了射击力道,更重要的是,许一凡对箭矢进行了改造。

    箭矢的箭头虽然还是三角形,可是,在箭头上,许一凡加了两个放血槽,除此之外,他还在箭头上加了两个犹如鱼钩一般的倒钩。

    被这样的箭矢射中,那箭头就会停留在其体内,如果硬拔的话,肯定会带出一大块的肉,而且伤口极难愈合,弄不好,就会因为感染而死。

    当然,这种箭矢对普通人的杀伤力就不用说了,它对一般低境界的武夫,甚至是修行者,都有着很大的威胁,当然,对于像隗飞白这样的高手,威胁虽然巨大,却不会造成致命的威胁。

    除了对箭矢进行了改造,许一凡还想过在箭头上添加一些东西,当然了,这种想法许一凡不是第一个想到的。

    在箭头上涂抹毒药、火油,甚至是粪便之类的污秽之物,毕竟,在这个时代,弓箭的杀伤力是很强的,任何一场战争,箭矢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当然,在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在箭头上涂抹这种东西,一来,是不人道,很可能误伤自己的队友,二来,毒药也好,火油也罢,这些东西都是很稀缺的,涂抹少了不起作用,涂抹多了,增加成本不说,也没有那么多的毒药和火油可以供他们消耗的,因为一般采用弓箭射击,其数量是很庞大的,动不动就是上万支箭,甚至是数十万支箭,这种数量的毒药和火油,岂是一般军队可以承受的?

    虽然许一凡想到了在箭头涂抹毒药,或者其他比如蒙汗药之类的东西,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不可能提前把这些东西涂抹在上面,要知道,他的弓弩都是被其贴身携带的,万一出现意外,把自己弄伤了,那不就凉凉了?

    隗飞白在躲过许一凡第一次弓弩的射击之后,发现自己受伤了,虽然不严重,可是,却把其激怒了,一个箭术高手,还是一个武夫,却被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屁孩,用弓

    弩给打伤了,这传出去,他隗飞白怎么混?

    就在隗飞白打算趁着许一凡上箭的时候,起身跳下壕沟和许一凡展开近身肉搏的时候,他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又迎接了一波弓弩的问候。

    许一凡身上,除了两把袖箭之外,还有三把弓弩,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许一凡不想再继续作死,他想好好活着,而在这个武夫林立,还有修行者出现的世界,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没有点儿准备怎么可能。

    这一次弓弩的射击要比上一次的还要快,还要迅猛,尽管隗飞白第一时间进行了躲避,可是,他还是被弩箭射中了,一箭射中了左臂,一箭射中了其肩膀。

    弓弩的优点是,近距离近乎无敌,射速快,威力大,但是,缺点也很明显,射程近,上箭麻烦,从射击到空弩,前后不会超过三秒钟,而许一凡当时就面临着这种情况,三秒真男人。

    在这一波弩箭射完之后,隗飞白没有急着起身,而是学习许一凡之前应对他的办法,把自己的斗笠摘下来,用手里的匕首伸出去试探。

    可是,让隗飞白没有想到的是,斗笠伸出去,许一凡没有射击,这让他觉得许一凡的弩箭肯定射完了,这是个好机会,于是,他毫不犹豫的站起身,准备跳下去。

    然而,就在隗飞白刚刚站起身的时候,又一声箭响响起,而这一次,弩箭不是从壕沟里射击出来的,而是从他的侧面射击过来的。

    隗飞白的注意力都放在壕沟了,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不止许一凡一个人,还有一个少年,正手持弓弩,对准了隗飞白射箭。

    “咻。”

    “噗!”

    弩箭速度很快,转眼及至,瞬间射中了隗飞白,集中了其腹部。

    就在隗飞白中箭,第一时间选择倒地翻滚的时候,许一凡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壕沟尽头上来了,手持弓弩,对着隗飞白就是一阵突突。

    至于隗飞白的下场,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其拼命躲避,护住了身体几个致命的部位,再加上他是武夫的缘故的话,估计,他当场就去世了。

    可是,尽管隗飞白没有当场去世,其下场也不太好,其双手、双脚、胸口、腹部,都中箭了,整个人就像一条被钉在地面上的鱼儿一般,不管他如何的挣扎,都无法逃离。

    就这样,许一凡和他的学生茅一山,初次合作,就成功的干掉了七品箭术高手隗飞白。

    在看到隗飞白中箭倒地之后,许一凡手里的弓弩也空了,他没有换弓弩继续射击,而是走到隗飞白身前,趁着隗飞白被弩箭射懵圈的时候,直接掏出军刀,切掉了隗飞白的两根大拇指。

    不管是用刀的,还是用剑的,亦或者像隗飞白这样使用弓箭的,他们都离不开大拇指,没有了大拇指,握不住刀剑,也拉不开弓箭,其实力大打折扣,这就好比现在的一种手铐,拇指铐,把犯人两根大拇指铐在一起,他的双手就废了,这是一样的道理,不过,许一凡更加的干脆而已。

    做完这一切之后,许一凡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有用军刀切断了隗飞白的脚筋和手筋,让其彻底变成一个废人,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的话,许一凡绝对会用铁链穿琵琶骨的。

    当然,就算不穿琵琶骨,隗飞白现在也无法动弹,因为其胸口有两支弩箭正插在其中。

    等到这一切做完之后,许一凡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方才,在他滚入壕沟的时候,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茅一山,两个人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只是通过几个简单的手势,许一凡就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他先是做出自己逃离壕沟的假象,然后,整个人藏身在厚厚的枯枝败叶当中,这种最基本的伪装,对于曾经是雇佣兵的他来说,简直是小意思。

    现在,隗飞白被生擒了,危机解除了,那么,新的问题来了,茅一山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其实,在许一凡答应乌炆修前往汴洲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准备,除了让云一鸣去了百货楼之外,他还带走了两个学生,其中之一就是茅一山。

    茅一山在许一凡出发前,就离开了东海城,直奔汴洲而来。

    在许一凡他们从徐洲骑马赶往汴洲的时候,茅一山已经提前抵达了汴洲,在汴洲等着许一凡。

    在汴州城的那一晚,许一凡除了去了日月斋之外,还见了茅一山一面,让他跟着自己去往洛洲。

    在原阳县的时候,许一凡提起找到了茅一山,让他先去兴安城等着自己,只是,没想到的是,许一凡他们在离开原阳县没多久,就丢弃马车,改骑马奔赴兴安城,结果,两个人就在这里遇到了。

    许一凡当时决定朝这边奔逃的时候,就是收到了茅一山的信号,他才来到这里的,只是,当时他也不知道茅一山在哪里,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了自己的学生,而茅一山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第一次配合之下,就一举成功了。

    茅一山是许一凡既许一安

    、孙一莲、白一墨之后,收的第四个学生,他现在在无名营学习,其年龄不大,只比许一凡大一岁,可是,他的天赋很好,不单单是在谍报方面很有天赋,在暗杀这方面也很有天赋,他是目前唯一一个既在暗箭营,又在无名营学习的学生。

    许一凡这次把他带出来,一方面是为了护卫自己的安全,另一方面是为了磨砺他,虽然,许一凡的身边有不良人,可是,不良人到底有多看重他,会为了他做到哪一步,他不清楚,许一凡没有把自己性命交给别人的想法,他除了依靠自身之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言午堂的那群学生了。

    在解决了隗飞白之后,茅一山准备给许一凡处理伤口,许一凡却拒绝了,让他想给隗飞白治伤。

    其实,刚才许一凡是完全可以杀死隗飞白的,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弄死他,不搞清楚真正的敌人,他寝食难安。

    眼看着隗飞白就要挂了,许一凡可不能让他死了,于是,他和茅一山一起,给隗飞白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救治,隗飞白暂时是死不了,就算要死,也要等到许一凡问完话之后再死。

    只是,他们刚刚给隗飞白处理好伤口,还来不及审问,胥承业和靳休就赶来了,许一凡只好暂时放弃。

    在不良人面前,许一凡不想暴露太多的东西,他之所以没有让茅一山离开,其实,理由很简单,茅一山走不了,以胥承业和靳休的实力,茅一山如果离开,肯定会被发现,很容易被他们当成刺客,给直接杀了,许一凡可不想平白无故的损失自己最好的学生。

    在茅一山给许一凡处理伤口的时候,他知道胥承业他们肯定有很多话想问,而许一凡也是,但是,他看了一眼快不行的隗飞白,决定还是先审问隗飞白再说。

    只见许一凡从树干上跳下来,拿出他的军刀,走到隗飞白面前蹲下,一脸笑意的看着隗飞白问道:“你叫什么?谁派你来的。”

    面对许一凡的审问,隗飞白只是死死地瞪着许一凡,没有开口的意思。

    其实,到现在,隗飞白内心还在翻江倒海,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堂堂七品箭手,居然会栽在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身上,更可气的是,这两个小屁孩居然不是武夫,也不是修行者,而是普通人,最最可气的是,这两个小王八蛋,居然用自己最擅长的武器,打败了他,还差一点儿杀了他,他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靳休看到许一凡去审讯隗飞白,他刚想去帮忙,却被胥承业拦住了。

    靳休转过头,一脸诧异和不解的看着胥承业,用眼神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胥承业没有说话,只是朝许一凡那边微微扬了扬下巴,意思很明显,看着就是了。

    许一凡根本没有理会胥承业和靳休的小动作,他看到隗飞白一副十分不配合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郁起来。

    “不说?不说好啊,我刚想找个人教我学生如何用刑呢。”许一凡笑眯眯的说道。

    此刻的许一凡,披散着头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干涸的血迹和泥土,样子看起来十分的狼狈,可是,饶是如此,还是遮不住他那张俊美的脸,此时,他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的可爱,却让隗飞白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的心寒。

    “茅一山看好咯。”许一凡转过头对茅一山说道。

    “是,先生。”

    茅一山就站在许一凡身边,一脸平静的看着两个人,这完全不是一个十四岁少年该有的冷漠,反而像是一个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鬼一般。

    许一凡看着隗飞白,目光从其脸上逐渐落在其手臂上的一支弩箭,弩箭插入大半,许一凡在给其止血的时候,并没有拔出来,主要是,箭头太特殊,取出来很麻烦,一个操作不好,就会出现血崩,那隗飞白会当场去世的。

    在看到许一凡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手臂上的弩箭的时候,隗飞白的嘴唇猛地颤抖了一下,他似乎知道许一凡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许一凡没有让隗飞白失望,只见,他伸出手,轻轻地摇晃了几下弩箭,不见其如何用力,却听到隗飞白突如其来的哀嚎和惨叫,刚才大拇指被切掉,手筋脚筋被挑断都没有惨叫的他,此刻却惨叫不已。

    这让也因为好奇,走过来观看的胥承业和靳休,看的一阵的胆寒。

    酷刑,他们见多了,在不良人的死牢里,有很多酷刑,人们常说满清的十大酷刑如何的残酷血腥,可是,对于不良人而言,那都是小儿科,入门级别的东西。

    在不良人内部,拢共有三百六十种酷刑,一样比一样残酷,一样比一样让人生不如死,而这还是一般不良人掌握的酷刑,在这之后,据说,还有七十二种酷刑,分别掌握在七十二司手里,这些酷刑是专门针对修行人准备的。

    酷刑见的多了,眼前的酷刑都完全称不上酷刑,可是,在胥承业和靳休看来,却毛骨悚然,主要还是因为审讯他们的人,是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

第一百五十五章 白糖杀人

    “啊......”

    一声凄厉至极,又压抑至极的惨叫声,在丛林深处响起,瞬间惊飞了一群飞鸟。

    许一凡就那么赤裸着上半身,蹲在隗飞白面前,拿着手里的军刀,左一下,右一下,轻轻地拨动着插在隗飞白体内的弩箭。

    随着许一凡每一次的动作,隗飞白都会发出惨叫,惨叫声从起初的高亢凄厉,慢慢地变成了痛苦的呻吟,而许一凡始终面带笑意的看着对方,仿佛这眼前的一切都无他无关一般。

    按理说,作为一个江湖人,还是一个武夫,忍耐力应该很强才对,不会如此轻易的暴露出自己的痛苦才对,可是,隗飞白还是不由自主的惨叫着。

    其实,这也不怪隗飞白,一来,许一凡的弩箭都是他精心设计锻造的,箭头上有倒钩,卡在肌肉里,每动一下都会让人感受到巨大的痛苦;二来,许一凡对人体结构十分的了解,他只看了隗飞白一眼,就知道弩箭不但击中了隗飞白,还击中了骨骼,一般有过骨折经历的人都知道,骨折之后需要静养,伤口不能触碰,一旦触碰,简直比孕妇分娩还要痛苦,孕妇分娩有多痛,无需多说,而许一凡每动一下弩箭,箭头和倒钩不但会牵扯肌肉组织,还会在骨骼上划来划去的,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感觉怎么样?”许一凡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笑眯眯的看着隗飞白。

    此刻,许一凡那满脸的笑意,在隗飞白看来,真的犹如恶魔一般,谁能想到,不久前,还被他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小子,此刻却开始俯视着他,想想就觉得憋屈和胆寒。

    如果说,他被许一凡和茅一山击败、俘虏,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还有这两个小子的狡猾,他除了觉得郁闷和憋屈之外,最多只有深深地不甘,可是,现在呢?

    面对许一凡那笑吟吟的俏脸,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犹如亿万蚂蚁在啃噬自己一般,这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掏空了。

    不过,尽管承受了如此大的痛苦,隗飞白还是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此刻的他,满嘴鲜血,嘴唇被他硬生生的咬破了,他用阴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许一凡,犹如一只受伤的老虎一般,随时都准备反扑,可惜的是,他现在的样子,已经没有反扑的能力了。

    对于隗飞白的一言不发,许一凡并没有感到意外,能够前来袭杀不良人的人,他们在接到任务之前,肯定受到了严格的训练,早就做好赴死的准备,也有了落败之后被俘,接受酷刑拷打的觉悟,如果隗飞白轻易的就招供了,那他说的话,许一凡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一山,你去把我的书箱拿来。”许一凡不在继续撩拨弩箭,而是转过头对茅一山说道。

    “是。”

    茅一山没有丝毫的犹豫,起身就朝外走去,而许一凡则一屁股坐在地上,微笑着看着隗飞白,笑道:“都说武夫很粗鄙,是最能抗揍的人,我看你箭射的这么好,应该曾经投身军伍,想必应该更能抗住这些小手段了。”

    “哼!”

    隗飞白没有说话,依旧死死地瞪着许一凡,冷哼了一声。

    许一凡也不在意,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这位大叔,想必你也知道他们的身份。”

    说到这,许一凡用军刀指了指身边的胥承业和靳休,继续说道:“他们是不良人,你居然敢来袭杀我们,肯定事先知道了他们的身份,那么,你应该对不良人的酷刑有过了解,既然你敢来,肯定不怕,不良人的酷刑是怎么样的,我也没有见过,不过,我能猜到,无非就是皮鞭抽打,熟铁刺身,老虎凳,辣椒水,最多就是一个千刀万剐的现场而已,啧啧啧......”

    许一凡自顾自的砸吧嘴,缓缓地摇头说道:“这些酷刑,听起来很残酷,而受刑的时候,也确实很难熬,但是,我想对于你们这些武夫、死士而言,肯定有自己的一套办法扛过去的,我想,那些进入不良人大牢的人,应该有不少人都扛过去了吧?是不是,老胥?”

    胥承业闻言,眼神复杂的看着许一凡,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点头,说道:“公子所言不虚。”

    许一凡说的的确没错,不良人的酷刑讲究的就是一个酷字,而酷刑酷刑,自然就是以摧残人的身体为基础了,不良人的酷刑当然远远不止许一凡说的那些,他们的酷刑很多,其中还有比千刀万剐还要残酷的刑罚,但是,万变不离其宗,不管行刑的手段如何的残酷无情,最终都是摧残人的身体而已。

    一般人,别说进入不良人的死牢接受酷刑了,就是看到不良人出现之后,他们就怂了,就招供了,当然,还有一系诶骨头比较硬的,或者头铁的家伙,觉得自己可以扛过去,可以试一试,这种人,要么是读书人,要么是身居高位的人,但是,越是这样的人,不良人越喜欢,因为这意味着他们有活儿干了。

    这群人,在进入死牢之后,短则一炷香,长则两三天,就投降招供了,不管之前你是什么身份,有着怎么样的名声、地位、权势,只要进了大牢,受了酷刑

    ,之前拥有的东西,全都烟消云散了。

    当然了,还是有人能扛过这些酷刑的,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总有一些铁骨铮铮的人,能硬生生的熬过去,然而,就算熬过了前面的酷刑,那也只剩下半条命了,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而后面还有更多的酷刑等着。

    历史上,能够熬过不良人三百六十种酷刑,而不开口的,有吗?

    有,而且还不少,但是,这些人要么是武功高强的武夫,要么是修行者,前者从走上武夫的路子,就在不停的打熬自己的体魄,挨揍是最在行的,而后者,往往都会内功心法,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办法熬过去。

    但是,这些人,除了极个别的人最终活下来之外,其余的人,几乎都死了。

    除了最常见的三百六十种酷刑之外,不良人七十二司,每一司都掌握一门特殊的酷刑,专门针对这样的人,能够熬过三百六十种酷刑,又在七十二司手里转一圈,还能熬下来,拒不开口的人,自不良人创立到现在,似乎也只有寥寥数人而已,而这几个人,最终都成为了不良人。

    是不是很讽刺?

    据说,历任的不良帅,想要成为不良帅,都要熬过这四百三十二种酷刑,才能有资格走上不良帅的宝座。

    当然,这只是传说,真相如何,无人知道,因为历任的不良帅是怎么诞生的,别说许一凡不知道,就连同样是不良人的胥承业和靳休都不知道,许一凡连七十二司都不知道,更何况这些事情呢?

    说了这么多,言归正传,隗飞白现在没有落在不良人手里,却落在了许一凡手里,他能不能熬过不良人的酷刑,许一凡不知道,也不用知道,一个七品武夫而已,自己都能干倒他,进了不良人的大牢,能熬过去?

    如果隗飞白都能熬过去,那不良人酷吏的恶名从何而来?之前,那些死在酷刑之下的人会怎么想?

    许一凡不想把隗飞白交给不良人,他想要自己寻找答案,对于审讯,可能在胥承业他们看来,许一凡不在行,那他们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许一凡对人体的了解,超乎胥承业他们的想象,可以说,在这个世界,除了仵作,没有人比他对人体更了解了,甚至仵作都比不上许一凡。

    他知道怎么用最小的力度,让人感受到最大的痛苦,也知道审讯一个人,光摧残他的身体是不行的,还需要摧毁他的精神,突破他的心理防线,只有这样,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得到胥承业的肯定回答之后,许一凡看向隗飞白,笑眯眯的说道:“你来杀我,肯定知道我是谁,我从东海城而来,想必,你也知道我在东海城弄了一点儿小玩意儿,天香四露和九大美酒,你肯定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弄出来的白糖,其实不但可以调味,还可以杀人呢?”

    “嗯?”

    此话一出,胥承业和靳休都是一愣,两个人对视一样,都一脸的疑惑。

    不但胥承业他们感到疑惑,隗飞白也十分的不解,对于许一凡的百货楼,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但是,这些东西听过就算了,他不需要,用不上,也不在意,只是,他很好奇,白糖怎么杀人。

    “先生。”

    此时,茅一山去而复返,拿着许一凡的书箱过来了,这个言语不多的少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套衣服,递给许一凡。

    许一凡没有去接衣服,而是拿过书箱,打开书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陶罐,罐子不大,也就比成年人的拳头略大一些。

    拿出罐子,许一凡把罐子打开,递到隗飞白的面前,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白糖,是不是很白啊?”

    确实,许一凡弄出来的白糖确实很白,比一般的米面都要白一些,不但好看,而且吃起来也不错,胥承业之前就吃过加入白糖的食物,味道确实不错。

    “哼,一罐白糖而已,还能杀人?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杀人的。”

    隗飞白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话语里的意思,依旧十分的倨傲,显然,他觉得许一凡是在吓唬他。

    “呵呵!”

    许一凡闻言笑了起来,他一边用军刀挑动着陶罐里的白糖,一边笑吟吟的看着隗飞白,幽幽的说道:“那你一会儿可不要叫哦。”

    “哼!”

    面对许一凡好心的‘提醒’,隗飞白只是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许一凡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对茅一山说道:“把他衣服扒了。”

    “嗯?”

    胥承业和靳休再次一愣,而茅一山却直接动手,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隗飞白的衣服给扒的差不多了,其实,不用茅一山动手,隗飞白现在的衣服,早已经破烂不堪了,就像是一个叫花子一般,衣不蔽体。

    等到茅一山把衣服扒干净之后,许一凡就抓起一把白糖,撒在了隗飞白的伤口上。

    刚刚才缓过劲来的隗飞白,被许一凡这么一弄,顿时皱起了眉头,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而落在伤口上的白糖,瞬间被血染红,但是,隗飞白却看向许一凡,不屑的说道:“呵!就这儿?”

    许一凡没有理会隗飞白,他就像是做烧烤一般,专心致志的给隗飞白的伤口撒上白糖。

    等到这一切做完之后,许一凡把陶罐交给茅一山,退后两步,站起身,说道:“祝你好运!”

    说完,许一凡就转身来到了那棵倒下的树干上站着,脱掉身上的裤子,从茅一山手里拿过衣服换上。

    换完衣服之后,许一凡看到胥承业和靳休还站在原地,没好气的说道:“还站哪儿干嘛,赶紧上来。”

    胥承业二人闻言,又是一愣,内心愈发的疑惑起来,但是,他们也没问什么,还是上了树干,和许一凡站在一起,看着赤身裸体,身上洒满白糖的隗飞白,皱起了眉头。

    不但胥承业二人感到疑惑,隗飞白也十分的疑惑,可是,他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危险,酷刑嘛,他又不是没有遭受过,虽然他现在成为了一个废人,犹如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但是,他绝对不会向许一凡低头的,绝不!

    就这样,现场一下子寂静下来,除了周围的虫鸣鸟叫之外,只有隗飞白时不时倒抽凉气的声音,胥承业他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靳休忍不住转过头,看向许一凡,开口道:“公子......”

    “等着就是了。”许一凡直接打断了靳休的话。

    “等什么?”靳休还是下意识的问道。

    许一凡看了一眼靳休,又看向隗飞白,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嘴整齐而洁白的牙齿道:“它们来了。”

    “嗯?”

    “谁来了?”

    初闻此言,胥承业和靳休立即紧张起来,拿出武器,警惕的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物,这让他们十分的疑惑。

    就在靳休回过头,打算追问的时候,却听到身边的胥承业喃喃道:“原来如此。”

    靳休顺着胥承业的目光看去,只看了一眼,他的瞳孔就猛烈的收缩起来,然后,脸色微变。

    隗飞白在被俘之后,就被许一凡他们丢在地上,在其身下就是枯枝败叶,在丛林里,尤其是夏天,什么最多?

    当然是虫子、蚂蚁最多了,别看这些小东西个头小,嗅觉却十分的灵敏,尤其是对血腥味和甜腥味,尤为的敏锐。

    此刻,只见在隗飞白的身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聚集了数不胜数的蚂蚁、蜈蚣,还有各种草箅子。

    它们来到隗飞白身边之后,直接顺着他的身体,开始朝那些有白糖的地方爬去,不单单是在其身体表面攀爬,有的还朝伤口内钻去。

    一个两个,不算什么,甚至几十个都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当这些小东西的数量一多,那其威力就巨大无比了。

    一只蚂蚁可以举起比自身重达百斤的东西,更何况成百上千只蚂蚁汇集到一起呢?

    “啊......”

    在这些小东西刚出现的时候,隗飞白还没有察觉,自身觉得身上痒痒的,有什么东西在身上攀爬,他不甚在意,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西斜小东西越来越多之后,其中有不少都钻到身体内之后,隗飞白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而全身上下,都感到无比的疼痛。

    一只蚂蚁夹一下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当很多蚂蚁不停的夹他的时候,他就感到痛苦了,不单单是伤口疼痛,更重要的是痒,很痒很痒,他很想伸手去挠一挠,奈何,别说是抬手了,就是动一动手指都费劲。

    于是,在经历了最初的瘙痒之后,他终于明白许一凡用白糖做什么了,而他此刻,也顾不得这些,开始在地上疯狂的扭动身体,就像一只大虫子一般,在地上翻来翻去。

    可是,不管他如何的翻滚,如何的挣扎,那种又痒又疼的感觉,挥之不去,反而愈发的强烈起来。

    哀嚎声、惨叫声、大笑声不绝于耳,顿时,打破了这里的寂静,场面一下子变得热闹和血腥起来。

    ∑(っ°Д°;)っ

    此时的胥承业和靳休,都微微张大了嘴巴,面色凝重,看着正在扭动身体的隗飞白,他们似乎也感受到了瘙痒,身体忍不住也随之扭动起来。

    可怕,太可怕了,看着眼前的场景,让他们直冒冷汗,倒不是这种刑罚有多么的残酷血腥,而是这种画面,太有既视感了,不管受刑的人感觉怎么样,反正,他们两个人的感觉却不怎么好,太折磨人了。

    之前,他们听到许一凡说白糖可以杀人的时候,他们也不太相信,而现在,他们深信不疑,就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隗飞白肯定会被啃成一具白骨的,而且时间不会短,至少需要一两天的时间。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让人胆寒的是,在他被啃成白骨之前,隗飞白肯定还活着,痛苦的活着,说不定,他能亲眼看到自己身体是如何一步步被啃噬干净,还有什么比亲眼看到自己的死亡更让人绝望的呢?

第一百五十六章 隗飞白的招供

    面对隗飞白的惨叫,许一凡却视若无睹,他也没有去看胥承业和靳休的表情,而是转过头看向茅一山,问道:“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一点儿白糖,几只小虫子,却可以让一个人如此痛不欲生?”

    茅一山十分认真的点点头,说道:“是的先生,这是为何?”

    “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们,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看似很弱小,他们却可以杀死比自己强大很多的野兽,比如老虎、熊瞎子等等,可是,人看似很强大,其实也很脆弱,有时候,很小一个东西,就能轻易的杀死他们,比如现在。”许一凡缓缓地解释道。

    “你看看那些蝼蚁,它们是不是很弱小?平日里,我们正眼都不会看它们一眼,因为它们太弱小了,轻轻一碰,它们就死了,可是,现在呢?当它们聚集起来的时候,可以轻易杀死一个人,别说一个人了,就是老虎、熊瞎子它们也可以杀死。”

    听到这,茅一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胥承业和靳休则一脸诧异的看向许一凡,他们没想到,这样的道理居然会从一个少年的嘴里说出来。

    “人真的很奇怪,他们可以熬过种种让人苦不堪言,生不如死的酷刑,却惧怕一些比他们弱小很多的东西,比如蛇、比如老鼠,比如蟑螂,面对刀斧加身,他们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可是,往往有时候,很小的一件事,却可以让他们方寸大乱,顾此失彼,是不是很有趣?”

    说到这,许一凡看向茅一山,感叹道:“这就是人性,不要低估一个人,但也不要太高看一个人。”

    “我记住了,先生!”茅一山躬身道。

    可能许一凡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今天,就在此刻,他亲手缔造出了一个,以后在大炎,甚至整个天下,让人闻风丧胆,比不良人还要不良的一个恶魔,他的行刑手段,跌出不穷,让人猝不及防,让人无力招架,无论是普通人,还是粗鄙的武夫,亦或者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修行者,亦或者是祂们,在面对这个叫茅一山的男人的时候,都会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没有人能在其手下坚持十个回合,没有他问不出来的秘密,没有他撬不开的嘴。

    然而,这样一个连不良人都感到胆寒的少年,却有一个很佛系的绰号,地藏!

    许一凡微微颔首,不在说什么,而是看向隗飞白,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你的主子是谁啊?”

    “啊......”

    回应许一凡的却是隗飞白的惨叫,嘶哑无比的惨叫!

    “不想说?呵呵,好啊,那你就等着变成一堆白骨吧,我想你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的时间里,可以看到这样一幕,先是你的伤口逐渐扩大,血流不止,然后自动止血,伤口溃烂化脓,接着,你的身体会慢慢被啃噬殆尽,你会亲眼看到你的身体是如何一寸寸消失的,这种感觉很漫长,也很浪漫。”许一凡站累了,索性蹲在树干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隗飞白,笑眯眯的说道。

    “啊...我...我说...你先...先把这些该死的蝼蚁...弄走,弄走我...我就说,啊!”

    听到隗飞白那断断续续的声音,许一凡笑了,他只是微微点点头,然后就坐在树干上,笑呵呵的看着隗飞白。

    是的,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隗飞白在蝼蚁群中不停的挣扎,在绝望当中徒劳无功的反抗,这一幕,让胥承业和靳休,彻底的震惊了,同时,也胆寒了!

    在看到许一凡没有要救他的时候,隗飞白一开始是求饶,表示只要许一凡把这些该死的蝼蚁弄走,他什么都说,可许一凡却依旧岿然不动,然后,隗飞白就开始破口大骂,然而,骂着骂着,就再次变成了哀嚎和惨叫,到了最后,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像一条脱水很久的咸鱼一般,静静的躺在地上,似乎已经彻底的放弃挣扎了。

    直到这个时候,许一凡才缓缓地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然后从书箱内拿出一个小药包,还有一个小瓷瓶,跳下树干,来到隗飞白身边。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全身都是红斑,双眼无神,愣愣的看着天空的隗飞白,许一凡咧了咧嘴,然后,把手里的小药包打开,把里面的硫磺粉撒在隗飞白的周围,然后又打开小瓷瓶,把里面的液体倒在隗飞白的伤口上。

    “啊!!!”

    当液体刚刚倒在伤口上,原本犹如死鱼一般的隗飞白,猛地从地上坐起来,嘴里发出高亢无比的惨叫声,而伤口内的那些蚂蚁、虫子纷纷从伤口爬出来,只是,没爬几步,就一动不动,随着隗飞白的动作,纷纷从其身上掉落下来。

    隗飞白的猛然起身,把胥承业和靳休吓了一大跳,两个人立即拔剑,冲到许一凡身边,剑尖抵在隗飞白的咽喉处,茅一山则直接举起了手里的弓弩,对准了隗飞白,显然,他们也被吓了

    一大跳。

    许一凡却不甚在意的摆摆手,示意没事儿,他继续给隗飞白几个主要的伤口倒上液体,清理伤口。

    等到这一切做完之后,许一凡看着所剩不多的小瓷瓶,露出肉疼无比的表情,然后,把其收入怀中,看向隗飞白,说道:“说说吧。”

    不知道是重获新生,不在面临虫蚁的啃噬,让其感觉到不真实,还是因为伤口太过于疼痛,让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总之,隗飞白在愣了很久之后,他才缓缓转过头,一脸死灰的看着许一凡。

    “隗飞白,原洛洲城护卫伍长......”

    隗飞白就那么双眼无神的看着许一凡,缓缓讲述出了他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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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隗飞白,今年二十八岁,出生于洛洲一个小镇子,家境一般,虽然谈不上家徒四壁,但是,也差不多。

    从他父亲那一辈算起,祖上三代都是猎户,而他自然从小就跟着爷爷和父亲进山打猎,日子虽然过得比较艰苦,但是,相较于其他的人而言,他家过得还是不错的。

    因为从小就进山打猎,练就了一身不错的箭术,而他在十六岁的时候,也就是十二年前,被一个回乡省亲的老卒看上了,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苗子,就将其带出了小镇,一起去参军了。

    这个老卒其实也不是一般的老卒,他是征西大将军旗下的一个百夫长,大仗虽然没有打过,但是,小规模的战役,他还是参加了不少,身边不少袍泽都倒在了沙场上,而他却活下来了,从一个普通的新兵蛋-子,慢慢成为一个老卒,然后又成为伍长,最后成为了百夫长。

    对军事有一定了解的人都知道,到了战场上,打仗靠的不是人多,而是战术和战略,而真正能被成为精锐的,往往不是那些新兵,而是那些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却依旧活下来的人,这样的人,不管是冲锋陷阵,还是对战场时机的把握,都极其敏锐,而这就是用命和鲜血换来的经验。

    隗飞白跟着老卒进入军武之后,隗飞白并没有被安排在老卒身边,而是丢到了最底层,从一个大头兵做起,而隗飞白一开始以为自己的箭术已经很厉害了,可是,没想到的是,在看到军伍当中的那些弓箭手练习的场面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井底之蛙而已。

    被现实打了一巴掌,隗飞白并没有气馁,反而开始主动学习,并且严格要求自己,每天,别人只训练四五个时辰,而他却偏偏要比别人多训练两个时辰。

    起初,很多人还笑话他,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隗飞白进步很快,在新兵当中脱颖而出,这自然受到了伍长的重视,开始重点培养他。

    带着隗飞白进入军伍的老卒,也是一个武夫,不过,境界不高,也才七品而已,那时候,他已经四十多岁了。

    在看到隗飞白表现优异,没有给自己丢脸之后,老卒十分的高兴,就开始让隗飞白也走上了习武之路,不知道是小时候跟着家里人,经常进山打猎,把体魄打熬的不错,还是因为他小时候经常把一些药材当饭吃的缘故,总之,隗飞白入门很快,没多久,就成为了九品武夫。

    从入门到九品,隗飞白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而从九品到八品,他也只用了三年时间而已。

    就在隗飞白入伍五年之后,他们所在的军营,跟西域的部队发生了冲突,开始爆发了小规模的战争。

    这场战争前前后后打了差不多有两年时间,而隗飞白凭借着他那一手不错的箭术,名声鹊起,也在这场战役当中,成功的跻身了七品武夫。

    按理说,只要等这场战役结束,隗飞白怎么也能得到不错的封赏,搞个伍长当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就在战役即将结束的时候,最后一场战役打起来的时候,几经战役没死的老卒却死了,就死在了隗飞白面前。

    隗飞白一直把老卒当成自己的师傅,看到师傅惨死,隗飞白当时就红了眼,不管不顾,开始大杀四方。

    本来,西域的部队已经被击溃,开始撤退了,大炎军队这边,也下令穷寇莫追,可是,隗飞白却违抗军令,单人单骑追击出去。

    在经过一天一夜的追击之后,他成功杀死了二十人的小队,也把杀死老卒的那个人给杀死了。

    违抗军令,在军队当中,是很严重的罪行,往往都是要被砍头的,轻则也是要打八十军棍的,而隗飞白这一次擅自行动,虽然杀敌不少,却也有不少袍泽,为了把他追回来,身受重伤,差一点儿就死了。

    就在上级准备把其斩首示众的时候,有不少人给他求情,而老卒恰好又是这位长官的亲兵,两个人关系很好,念及旧情,再加上又有人求情,最终,长官只是打了隗飞白八十军棍,把其赶出了军队

    而已。

    离开军伍之后,隗飞白就带着老卒的骨灰,回到了洛洲老家。

    军人,尤其是那些一起并肩作战的军人,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十分深厚的,长官虽然把隗飞白赶出了军伍,却也给他安排了一个职务,那就是去洛洲城当守卫军,也算是有了一个谋生的职务。

    隗飞白到了洛洲城之后,却感觉自己跟这些守卫军格格不入,因为洛洲地处中原,几乎很少打仗,可以说,洛洲城已经有数百年没有起过兵戈了,而守卫军的素质可想而知,平日里,不是偷懒,就是一起吃酒赌博。

    这让上过沙场,杀过敌的隗飞白十分的不适应,在当了不到一年,他就离开了。

    隗飞白之所以离开守卫军,除了觉得自己跟守卫军格格不入之外,更重要的是,有人在招揽他,给的条件很优厚,而他父亲当时年事已高,恰好病了,急需用钱,他就答应了。

    这个招揽隗飞白的人,就是洛洲城杨家的杨嘉慕。

    不管在哪个大型的城池,都有一两个大家族,东海城是这样,汴洲是这样,长安更是如此,当然,洛洲城也不例外,在洛洲城有三大家族,杨家、穆家、薛家。

    三大家族,杨家从政,穆家从商,薛家从军,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杨嘉慕是杨家当代家主的嫡长子,读书很好,却不是儒家弟子,科举虽然也高中了,却不是三甲,只是在前十而已,不过,饶是如此,杨嘉慕的仕途还是走的很顺畅的,毕竟,作为家族的嫡长子,得到的资源自然很多。

    杨嘉慕长得不错,眉清目秀的,读书也很用功,哪怕是为官之后,也做的是中规中矩,可是,杨嘉慕不会武功,却偏偏喜欢搞事情,这样一来,自然难免的罪一些仇家,遭到他们的报复,而一般的仇家,杨家自然能应付,可是,面对武夫这样的人群,他们虽然也能应付,可也有些疲于应付。

    杨嘉慕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隗飞白的事情,觉得隗飞白是一个很不错的护卫,就生出了招揽的意思。

    起初,隗飞白是拒绝的,对于他这样在刀山血海里滚出来的人,对这些文官是看不起的,可是,杨嘉慕多次招揽,条件一次比一次优厚,恰好,那时候隗飞白家里出事儿了,他也就答应了,从此之后,他就成为了杨嘉慕的扈从。

    在成为扈从之后,他要做的事情,其实并不多,主要就是护卫杨嘉慕的安危而已,其他的事情不用他操心,而杨嘉慕对他也是以礼相待,私底下,甚至还以兄弟相称,这让隗飞白心里很舒服,很受用,没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这一次,他是接到杨嘉慕的命令,前来杀许一凡的,而作为条件,杨嘉慕给他在洛洲城买了一个院子,把其父母接到了洛洲城,并且答应隗飞白,只要这一次的行动成功之后,就把他远方的表妹交给隗飞白。

    面对如此的优厚的条件,再加上,目标还是一个普通的,乳臭未干的少年,他自然满口答应下来了。

    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看起来如此简单的任务,却在阴沟里翻了船,不但没有成功完成任务,还成为了一个废人,这让他怎么都想不通。

    听完了隗飞白的供述,许一凡沉默了很久,紧蹙着眉头,心中却写着两个大大的卧-槽,他都不认识杨嘉慕,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更何况,他还没有去洛洲城呢,杨嘉慕吃饱了撑了,跑来杀他。

    “杨嘉慕为何派你来杀我?”许一凡看着隗飞白问道。

    隗飞白摇摇头,说道:“他没说,我没问,这是我跟他之间的默契。”

    “杨嘉慕见过我?”许一凡问道。

    隗飞白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应该没有。”

    “那我跟他有仇?”许一凡又问道。

    隗飞白再次摇摇头,也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说道:“我也很疑惑,我以为你是公子的仇家,被不良人保护起来了,我才来的,难道,你不认识我家公子?”

    “我认识他二大爷!”许一凡没好气的说道。

    隗飞白却一脸怪异的看着许一凡,幽幽的说道:“他二大爷在十五年前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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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尼玛,许一凡的表情顿时无比的精彩,突然有种掀桌子的冲动。

    他没有理会隗飞白,而是转过头,看向靳休问道:“这个叫杨嘉慕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靳休和胥承业此刻也一脸疑惑,紧蹙着眉头,似乎他们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胥承业在东海城多年,对洛洲的事情,知道的不多,而靳休本来就是洛洲人士,又在汴洲盘桓多年,对洛洲的事情最清楚,杨嘉慕的事情还需问他才可以,于是,所有人都看向靳休。

第一百五十七章 袭杀落幕

    在许一凡和胥承业看向靳休之后,靳休也缓缓说出了他知道的情报。

    洛洲地处中原,距离长安很近,自然聚集了不少大家族,这些家族传承多年,跟东海城的翁家很像,他们被称之为世家。

    世家,不是什么样的家族都可以称之为世家的,想要成为世家,必须具备三个条件。

    第一,当然是家族的势力和实力足够强大,这一点儿无需多说。

    第二,这些家族在各自的领域里,都有一定的成就,比如杨家,他们都是世代从政的,从前朝大秦王朝开始,就一直从政,历代皇帝更替,朝中都有杨家人,除了从政,也有世家专门从商、从军的,当然,也有像翁家那样,既从政,又从商的,哪怕翁家现在在官场失利,可是,在商界翁家的地位,还是很高的,也有的世家不但从政、从商、从军,还兼顾着武夫和修行,这样的世家不多,他们极少出声,但是,一旦他们发出声音,那绝对会带来很大的影响的,这样的世家,一般被称之为超级世家,他们格外的低调,尤其是在大炎王朝内,就更加的低调了。

    第三,没有断过传承。

    第三点看起来不重要,其实是最重要的,一个王朝都能覆灭,改旗易帜,更何况一个家族呢?

    在历史的长河当中,有多少大家族,就是因为家族出现了败家子,不孝子弟,或者因为各种其他的缘故,从而失了传承,葬送了祖宗的基业,有的家族,还能依靠后代的不懈努力,重新恢复巅峰,也有的在历史的长河当中湮灭,从此销声匿迹。

    凡是断过传承的,就算他们重回巅峰,也不会被称为世家。

    杨家就是一个跟翁家差不多的世家,如果单从官场这方面而言,现在的杨家是比翁家厉害的多,但是,在商场上,翁家可以吊打杨家,所以说,杨家跟翁家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但是,这不影响他成为世家。

    五百年,大炎出现了九子夺嫡,兄弟相残,同室操戈的局面,当时,就有不少世家参与进来了,其中就包括翁家和杨家,当然,还有其他的世家。

    不过,翁家选错了人,他们败了,而下场可想而知,杨家选对了,平安无事,当时,其他的一些世家或者大家族,凡是没有站对位置的,都被一一清算,其中不少世家、大家族从此衰落,淹没在历史的长河当中。

    这一次,皇室对世家出手,可以说,把各大世家都给揍了一遍,就算没揍,也敲打了一番,让很多已经开始翘尾巴的世家,瞬间夹起尾巴做人。

    走着政商两条路的翁家都如此不堪,数百年都没能恢复元气,更何况其他的那些世家和大家族了。

    杨家虽然当时站对了位置,却在看到翁家这些世家的下场之后,也不敢狂妄,反而比以前更加的低调起来,这些年,杨家几乎跟皇室是一个鼻孔出气的,皇家人说东,他们绝对不敢说西南北。

    也正是因为杨家的识时务,所以这些年来,杨家一直没有出事儿,不过,自从一百多年前开始,杨家也开始慢慢走下坡路了。

    首先,是家族开始出现青黄不接的局面,一代不如一代,没有什么出色的弟子出现,开拓不足,收成也不行,这是很危险的信号。

    其次,可能是时间太长,他们已经逐渐遗忘五百年前的事情了,杨家有不少弟子,开始在朝堂上拉帮结派,虽然规模不大,却开始让皇帝对其有了猜忌。

    你杨家几个意思?当年的先祖没有动你们,后任的皇帝也没有动你们,你们这是飘了啊,拉帮结派是几个意思?企图谋反吗?

    一旦皇帝产生了猜忌,那后果和影响是巨大的。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几任皇帝开始慢慢疏远杨家,虽然杨家还是有不少弟子,在朝廷身居高位,可是,他们的话语权没有以前那么重了。

    最后,就是大家族不可避免出现的情况,那就是出现几个败家子,纨绔子弟。

    其实,这种情况很正常,毕竟,林子大了之啥鸟都有,家族大了,人就多了,良莠不齐也很正常,以往,面对这种子弟,就权当是头猪,给圈养起来就算了,可是,就在最近这百来年里,杨家出现的败家子越来越多,使得原本深厚的底蕴,慢慢的开始消减,虽然一下子看不出来,可是,时间长了,其影响力也就凸显出来了。

    到了这一任族长接任之后,青黄不接,还有败家子的情况愈发的眼中起来,杨嘉慕虽然也不错,可是,那只是针对一般家族而言,在世家里面,算是垫底的那种。

    杨嘉慕今年三十五岁,却还是一个县令,七品官职而已,倒不是说杨家不能给其更多的资源,而是最近几任皇帝,对杨家越来越疏远,始终盯着杨家,这也导致,杨家不敢再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了。

    杨嘉慕虽然是县令,可是,县令也分为上县、中县和下县的,在大炎王朝,七品官分为三等,不像其他的官职那样,分为正一品和从一品两个等级,而是分为从正七品上、从七品上

    、从七品下,分别对应着上县、中县和下县。

    在大炎王朝,城池很大小,县也分大小,长安的县令不是正七品上,而是正六品,而其他地方的县令,一般都是正七品上,或者从七品,洛洲有五个县,而杨嘉慕就是临镇县的县令,而临镇县又是洛洲五个县当中最大的县,自然也就是正七品上的官职了,而其他的四个县,有两个是从七品上,还有两个是从七品下。

    因为就任的地方就在洛洲,杨嘉慕在洛洲执政,也算是如鱼得水,干的还不错,没有什么亮眼的政绩,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杨嘉慕在洛洲的官声不好不坏,算是说的过去,而靳休对杨嘉慕知道的也不多。

    不过,按照杨家现在对杨嘉慕的安排来看,应该是杨嘉慕跟东海城的崔东海走一样的路子,先从基层做起,然后一步步升起来,最后成为洛洲的刺史,成为一方大员。

    而许一凡在听完这些之后,则紧蹙着眉头问道:“说了半天,我还是没有搞明白,杨嘉慕派人来袭杀我们,到底是几个意思?”

    靳休想了想,却摇摇头说道:“来袭杀你的隗飞白应该是杨嘉慕的人,但是,我们遇到的几个人,肯定不是杨家的人。”

    “哦?为何?”许一凡闻言,立即好奇的问道。

    靳休解释道:“杨家现在日渐衰弱,拿出几个六品、七品的武夫肯定没问题,就算是三品的武夫,也不难,可是,想要一口气拿出一个三品、三个六品、一个七品的武夫,还是有些困难的。”

    许一凡闻言,点点头。

    能够成为世家,除了有很大的势力之外,最主要的还是武力,而一个世家,肯定会有几个高境界的武夫,尤其像杨家这种传承多年的世家,一品武夫可能不多,但是肯定有,而二品到三品的肯定也有,但是,这种境界的武夫,不会轻易出手,也不会轻易离开杨家的,至于三品以下的武夫,肯定不少,但是,一个世家那么大,嫡系弟子众多,也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好几个,数量肯定不多,要不然,当初杨嘉慕也不会去招揽隗飞白。

    除了人手数量的问题之外,最重要的还是这次他们选择动手的目标,不单单是许一凡一个人,还有不良人。

    隗飞白是知道许一凡的身边有不良人的,而不良人是隶属皇帝的人,对不良人下手,那就意味着要跟皇帝撕破脸,别说一个杨嘉慕了,就是杨家家主也不敢这么干。

    还有,多年不在大炎王朝出现的四大邪魅男子之一的樊祁,还有南夷的五毒女赤莲,他们的出现,也不是一个杨家能够做到的。

    倒不是说,杨家做不到,而是这么做的话,代价太大了,不说别人,单单只说樊祁和赤莲两人,请他们出手,其代价有多大,不得而知,但是,肯定不低,杨家肯定拿得出手,但是,值不值得拿,这是个问题,更重要的是,如果任务失败了,杨家该怎么跟不良人解释,又该如何跟皇帝解释?

    要知道,杨家现在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也被皇帝猜忌着,这个时候,杨家搞出这样一出,那不是撕破脸是什么?担心家族被灭的不够快?还是想看看皇帝的刀快不快?

    许一凡紧蹙着眉头,看着靳休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在杨家的背后还另有其人?”

    靳休点点头,又缓缓地摇摇头,说道:“这件事的背后肯定还有人,这一点儿是肯定的,但是,你说杨家参与其中,肯定不可能。”

    “哦?为何?”许一凡微微一愣。

    “现任杨家的家族杨继业是一个老成持久的人,无论是为官,还是为人,都格外的谨慎,如此大的风险,我们都一眼看出来了,杨继业怎么可能看不到?”

    说到这,靳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你跟杨家素不相识,无冤无仇的,杨家为何要对你出手?出手总需要理由吧?就算不需要理由,那也有其目的吧?那么,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呢?如果任务成功了,他们能得到什么?而万一失败了,杨家面对的就不是你一个人的报复,还有不良人的追究,甚至皇帝都会过问,而杨家的那些政敌们,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要知道,想要杨家倒台的人可不少呢。”

    许一凡一点就通,他立即明白了靳休的意思。

    今天这件事,很可能是杨嘉慕和某个大人物,联手一起做的,负责对付和拦截胥承业和靳休的人,应该是这个神秘人的手笔,而杀死许一凡这件小事儿,就让杨嘉慕的人来做。

    虽然不知道杨嘉慕为何要这么做,但是,他肯定得到了神秘人物的重大许诺,不然,他不会这么干的,至于承诺是什么,许一凡就不知道了,这还需要他一步步去挖掘、探究才能知晓,不过,这件事不着急。

    接下来,许一凡又问了隗飞白很多问题,然而,他知道的也不多,甚至很多东西,他都不知道,比如许一凡为何来汴洲。

    在确定隗飞白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凡是他知道的都说出来之后,胥承业就看着紧蹙着眉

    头的许一凡问道:“看样子,他是真的不知道内情了,是杀了他,还是让他在这儿听天由命?”

    许一凡看着已经离死不远的隗飞白,桃花眸子不停的闪动着,似乎在做一个什么很为难的决定。

    胥承业和靳休看到之后,也没有催促,人是许一凡抓到了,而他又是来袭杀许一凡的,自然应该由许一凡来处置,他们不会插手。

    在沉吟了一分来钟之后,许一凡看着隗飞白,问道:“你想活?”

    隗飞白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要许一凡痛快的给自己一刀,而不是用刚才那种方式来杀死自己,他都觉得可以接受,然而,在听到许一凡这么问,似乎自己可以活下来,这让他倍感诧异。

    于是,隗飞白惊疑不定的问道:“我可以活?”

    许一凡看着隗飞白点点头,说道:“自然,只要你想活,就可以活,但是,活下来的代价是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

    “我懂,只要你让我活下来,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隗飞白连忙说道。

    许一凡却摇摇头,说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现在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老天爷让不让你活。”

    说完,许一凡转过头,对茅一山说道:“他是你的了。”

    “是,先生。”

    说完这句话,许一凡就不在去看隗飞白,而是走到书箱旁蹲下,从书箱内拿出一个瓷瓶,还要一个小型的医疗箱,对靳休说道:“过来。”

    “嗯?做什么?”靳休下意识的问道。

    许一凡看向靳休的腹部,说道:“清理伤口。”

    靳休顺着许一凡的目光朝自己的腹部看去,伤口已经不在渗血了,伤势稳定了,他就摇摇头,说道:“无妨,过几天就好了。”

    许一凡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就你事儿多,叫你过来就过来。”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许一凡审讯隗飞白的手段,震撼到了靳休,还是因为他已经接受了给许一凡当护卫的事实,听到许一凡那带着命令的口吻,他还是走了过去。

    等靳休过来之后,许一凡让靳休半靠在树干上,直接解开了他缠在腰间的布带,顺便还把靳休的衣服给撕开,然后,打开医疗箱,开始给靳休清理伤口。

    清理伤口,第一步要做的当然是消毒,只见许一凡再次掏出怀里的瓷瓶,从里面倒出液体,滴在伤口位置,然后,靳休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猛地站起身,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涨红,一双眼睛鼓得大大,如果不是其毅力惊人的话,估计也要惨叫起来。

    这瓷瓶当中的东西,当然就是酒精了,是许一凡离开东海城的时候,以防万一,准备的一点儿,量不多,他原本以为用不上,结果,齐若兮她们还没看到,就已经用了一大半了,这让许一凡十分的肉疼。

    用酒精清洗伤口之后,许一凡又拿起一把小型的手术刀,在酒精里面滚了滚,就开始把伤口附近的一些脏东西给弄出来,弄完之后,许一凡又用鱼肠线给靳休做了伤口缝合手术。

    这一套做下来,许一凡也累的够呛,而靳休则已经成为了落汤鸡,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般,依靠在树干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如果不是知道许一凡这是在给他治伤,他都以为许一凡这是在给他用刑呢,其中滋味,到底如何,只有靳休本人知道。

    原本,胥承业也想让许一凡帮忙处理伤口的,他虽然没有太多的外伤,可是,小伤口却还是不少的,但是,在看到靳休的下场之后,胥承业瞬间就放弃了。

    当许一凡给靳休处理完伤口,看向他的时候,胥承业连忙摆手道:“我没事儿,我受的只是内伤而已,调养一段时间就好。”

    许一凡没有说话,目光在胥承业身上上下扫视了一圈,就收回目光。

    胥承业见状,不但没有感到失望,反而感到很庆幸,觉得自己逃过一劫了。

    在许一凡给靳休处理伤口的时候,茅一山也在给隗飞白处理伤口,而那边的情况,岂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

    不说拔出那些带有倒钩的弩箭,单单是处理那些伤口,就够隗飞白受得了。

    许一凡还没有弄出麻醉药来,不过,却有蒙汗药,但是,茅一山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给隗飞白使用,而是在了隗飞白意识无比清晰的情况下,给其治伤,而其中滋味,可以想象。

    对于茅一山的处理,许一凡没有去管,他只是留下了一些自制的药品之后,就对胥承业和靳休说道:“走吧。”

    “去哪?”胥承业问道。

    “兴安城。”

    “现在?”

    “嗯。”

    靳休和胥承业不说话了,但是,也没有反驳,只是对看了一眼,就跟着许一凡一起离开了,至于隗飞白和茅一山那边的情况,他们没有多看,太惨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处事谨慎如鼠,为人心狠如狼

    一场突如其来的袭杀,就这样落幕,对方不但没有拦下胥承业和靳休这两个不良人,也没能杀死许一凡,似乎一切都结束了,然而,真的结束了吗?

    丛林某处,在许一凡一行人离开之后,某棵参天大树的树干上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邪魅男子樊祁和五毒女赤莲。

    “啧啧啧...这小家伙有意思,我喜欢!”

    樊祁双手环胸,抱剑在前,笔直的站在树干上,整个人随风摇曳,要倒不倒,看起来,他似乎就是树干的一部分一般。

    “咯咯,那是,我看中的男人,岂是一般男人可比的?”赤莲笑眯眯的说道。

    此刻,赤莲整个人半靠半坐在树干上,一只腿垂下,一晃一晃的,而另一条腿则微微弓起,踩在树干上,整个人姿势慵懒,那呼之欲出的胸脯,愈发显得沉甸甸的,而大腿上的超短裙,此刻已经到了大腿根部,让人很想一探究竟的冲动。

    按理说,如此妩媚的尤物在身边,作为邪魅男子之一的樊祁,应该很有兴趣才对,然而,他俩从见面到现在,除了最初樊祁看了几眼赤莲之外,其他的时候,都对其目不斜视,似乎樊祁改性了,不吃荤,改吃素了。

    樊祁闻言,翻了个白眼,笑着说道:“呦,什么时候辣手无情的五毒女,也春心萌动了,开始思春了?”

    “哎呦,不要这么说人家嘛,奴家可是一个十分纯情,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嘞!”赤莲不去看已经走出丛林的许一凡一行人,反而转过头,表情妩媚,声音软糯的看着樊祁说道。

    樊祁嘴角微微抽搐几下,继而讥讽道:“春天来了,有人就思春了,夏天到了,有人就开始奔放了,老牛吃嫩草,有意思,有意思!”

    五毒女赤莲似乎没有听出樊祁的嘲讽,依旧笑呵呵的说道:“听说,你在南夷祸害了不少姑娘,曾经被人一路撵到西域,你说,如果我告诉南夷的人,黑风信樊祁回来了,你会怎么样?”

    一直保持着温和笑容的樊祁,在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变了变,终于转过头,看向五毒女,收敛其脸上的笑容,眯起眼睛,看着正在逗弄绿蛇的赤莲,声音微微低沉的说道:“你可以试试。”

    “哦?”

    五毒女赤莲抬起头,秋波流转的看向樊祁,笑嘻嘻的说道:“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这是在挑衅我?”

    樊祁也笑了,笑的格外的灿烂,如果有其他女子在场的话,就凭樊祁这迷人的笑脸,就要春心泛滥,尖叫连连了。

    “想练练?”樊祁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好啊!”

    赤莲也不客气,一口答应下来。

    刚才还和睦相处的两个人,瞬间就剑拔弩张起来,也许下一秒,他们就要手段跌出,一击毙命,杀死对方。

    “嘶......”

    就在两个人准备动手的时候,赤莲手臂上的绿蛇突然仰起头,看向头顶的方向,不停的吐出蛇信子,摆出了一个进攻的姿势,显然,它感觉到危险。

    赤莲和樊祁,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样,不约而同的看向头顶的树干上,只看了一眼,两个人的瞳孔就猛地放大,随即紧缩,之后,又恢复正常。

    只见,在他们头顶的树干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身穿青色儒衫的男子,男子头戴斗笠,腰间横放着一把剑,此人正是在官道上,一举重创蓑衣老者,给白衣男子毁容,逼迫坐在马车内,从头到尾都未曾露面的男子低头的墨白。

    “哟,小哥哥,站那么高干什么?看的奴家脖子都酸了。”五毒女率先开口了,也不知道是不认识墨白,还是说她是故意的。

    樊祁原本抱剑环胸的姿势,也瞬间放下,左手持剑,右手搭在剑柄上,死死地盯着墨白,轻声道:“墨白?”

    墨白什么出现在这里的,两个人居然毫无察觉,如果刚才不是对方微微释放一丝气息,被五毒女手里的绿蛇察觉到了,估计,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在他们的头顶还有一个人。

    墨白缓缓收回视线,看向如临大敌的樊祁和五毒女赤莲,淡淡的开口道:“想死还是想活?”

    出场之后,第一句话就如此的霸气和嚣张,然而,樊祁和五毒女却丝毫不觉得对方嚣张,反而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他是墨白。

    “哦?不知道想死会怎么样?想活又如何?”五毒女笑嘻嘻的说道。

    墨白俯视着赤莲,从他这个角度,可以刚好看到那深不见底的沟壑,只是,他的表情冷漠,眼神也十分的冷漠,似乎看到的不是一个绝世尤物,而是一具尸体一般,整个人毫无波澜。

    樊祁看着墨白,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相对于五毒女跃跃欲试的态度,樊祁则聪明许多,他虽然能够在众多追杀当中逃脱性命,可是,那只是针对一般的武夫而言,在面对墨白的时候,甚至说,在看到墨白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如果自己敢去挑衅这个男人,那他的下场估计比那个倒霉蛋隗飞白好不到哪里去。

    “去

    东海城,护卫他十年,你就安全了。”墨白淡淡的说道。

    “此话当真?”樊祁下意识的问道。

    墨白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樊祁低头,沉默不语,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答应。

    墨白不在去看樊祁,而是转过头,看向五毒女,淡淡的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放出那些小东西,这样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呀,小哥哥你说什么呢?什么小东西,奴家听不懂耶!”五毒女赤莲一脸天真无辜的看着墨白。

    下一秒,樊祁只见眼前一花,然后,刚才已经从树干上站起来的赤莲就不见了踪迹,紧接着,脚底下就传来了一阵闷响,而他所站立的那棵大树,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大树摇晃没几下,就开始倾斜,樊祁想也不想,立即脚踩树干,来了个蜻蜓点水,从树干上飘然而下,落在了地面了。

    在落地之后,樊祁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此时,赤莲脸上的娇媚早已经不见,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一片潮红,而她那修长而粉嫩的脖颈,此刻正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握住,赤莲嘴角渗血,呼吸困难,只要那只手稍稍用力,这个绝世尤物就香消玉殒了,从此之后,这个世界再无五毒女赤莲。

    在二人的脚底下,还有一个人形的大坑,其形状和五毒女差不多,显然是刚才她被人从树干上,狠狠地砸入地面形成的,至于,五毒女手臂上的那条绿蛇,此刻正缠绕在那只紧握赤莲脖子的手臂上,它弓起身体,露出毒牙,狠狠地咬在手臂上,可是,不管它如何的努力,毒牙始终无法刺破皮肤。

    一招,就一招,无人知道实力如何的五毒女赤莲,就这么像拎小鸡一般,拎在手里。

    在两人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围满了很多毒蛇、蝎子、蜘蛛,只是,它们都不敢靠近二人,场面看起来很恐怖,也很渗人,但是,对于那个始终一只手搭在剑鞘上的男人来说,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般。

    墨白盯着赤莲看了一会儿,然后就松开了手,而赤莲就像一条鱼儿一把,颓然的跌倒在地,一只手捂着脖子,一只手抚摸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剧烈的咳嗽着。

    “咳咳咳.......”

    “滚去兴安城,跟着他一起返回东海城。”

    说完这句话,墨白就不在理会赤莲,而是转过头,看了一眼樊祁。

    樊祁心神顿时一凛,连忙说道:“我这就赶往东海城。”

    墨白微微点头,算是比较满意樊祁的识时务,他不在说话,径直转身离开。

    就在墨白刚刚离开的时候,那棵参天大树轰然倒塌,一时间,不知道惊起了多少飞鸟。

    直到墨白走了大概一炷香之后,樊祁才收回目光,一脸无语的看着赤莲,没好气的说道:“你个疯婆娘,没事儿招惹他干什么?你想死,被拖上我好不好,还有那么多的女侠、仙女姐姐等着我去解救呢。”

    “咳咳...呸...”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然后,赤莲就吐出一口血水,然后,从地上站起身来,只是,刚起来,身体就一个踉跄,樊祁见状,刚想去扶,但是,在赤莲那通红的眼睛一瞪之下,他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赤莲受伤不轻,外伤没有,可是,内伤却不轻,只是,墨白下手极有分寸,没有把赤莲伤的太重,不然,现在的她,别说站起来了,就是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了。

    “都说墨白实力很强,我以为是江湖以讹传讹,没想到,他真的很强。”赤莲站稳之后,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揉着胸口,苦笑道。

    “有多强?”樊祁没有去看那宜人的风景,而是脸色凝重的问道。

    赤莲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很强,非常强,超级强。”

    此话一出,樊祁的脸色愈发的凝重起来。

    “一品?”

    赤莲摇摇头,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意。

    “小宗师?”

    赤莲还是摇摇头。

    “大宗师?”

    赤莲沉吟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难道,他已经是宗师水准了?”樊祁徒然提高嗓音问道。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他的实力绝对在小宗师以上,至于到底有多强,我也不知道。”赤莲眉头紧蹙的说道。

    樊祁不在说话了,显然,他被这个结论给震撼到了。

    墨白,不良帅的五大义子之一,其能打著称,至于他到底有多能打,无人知道,其实力如何,也无人知晓,沉默寡言、出手狠辣、做事沉稳,典型的属于人狠话不多的那种人。

    想要认出墨白,其实很容易,那就是他常年戴着斗笠,腰间横放着一把剑,无论是败敌,还是杀人,对于墨白而言,从来都是一招的事情。

    相对于常年行走在江湖上的魏学海,墨白更让人闻风丧胆。

    据说,墨白不是不良帅五大义子当中最能打的,其实力是垫底存在,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能

    碾压大半个江湖。

    在沉默良久之后,樊祁看向赤莲,在也没有了之前的冷嘲热讽,而是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赤莲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然后,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淡淡的说道:“还能怎么办?打不过人家,只能按照人家说的去做咯。”

    樊祁点点头,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赤莲,转身就走,说道:“我去东海城了,对于那小子,我也很好奇。”

    看着樊祁远去的背影,赤莲提醒道:“东海城的水-很-深,小心别淹死了。”

    “你这是担心我?”

    “不,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不要在东海城浪的太狠,不然,你会死的很惨的。”

    “多谢提醒,你也一样,不要真的爱上那小子,那可是一个无情之人。”

    “咯咯,无情好啊,我最喜欢无情的男人了。”

    樊祁闻听此言,一边朝东方走去,一边苦笑着摇摇头,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至于赤莲听不听,关他鸟事儿啊,反正最后吃亏的又不是自己,他跟赤莲不熟!

    樊祁走了,赤莲在从胸口的沟壑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颗漆黑如墨的药丸吃下,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潮红起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收起药瓶,抚摸着惴惴不安的绿蛇,呢喃道:“早知道就不来中原了,居然碰到这个瘟神!”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她还是站起身,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自己的狼狈模样,然后就朝着兴安城的方向而去。

    赤莲可不敢做什么阳奉阴违的事情,不是她不想,而是不能,如果是在南夷,她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是,这里不是南夷,而是中原,出来混的,小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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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距离许一凡和赤莲他们都很远的地方,有一行三人。

    两个头戴斗笠,全身被黑袍笼罩,分不清男女,而在他们脚下,还躺着一个缺了一只胳膊的蓑衣老者。

    此刻,蓑衣老者就像一条死狗一般,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三个人都没有说法,似乎在等什么人。

    没多久,墨白出现了,他来到三人面前,看也不看地上的蓑衣老者,而是对两个黑袍人说道:“他的安危就交给你们了。”

    “你要去哪?”其中一个黑袍人开口问道。

    “回京!”墨白言简意赅的说道。

    “很着急?”

    “嗯。”

    “何时返回?”

    “不知。”

    “明白了!”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另一个黑袍人看到墨白打算离开,就看了一眼地上的蓑衣老者问道:“他怎么办?”

    “交给茅一山,他或许有用。”墨白淡淡的说道。

    说完之后,墨白就离开了。

    两个黑袍人转过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蓑衣老者,然后,其中一个黑袍人,拎着蓑衣老者快步离开。

    没多久,黑袍人就回来了,而蓑衣老者已经不见了。

    待到黑袍人回来之后,原地等待的黑袍人就说道:“你继续跟着他们,我先去兴安城,那边估计已经在行动了。”

    “好。”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就分道扬镳,很快,就消失在丛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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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边发生的一切,许一凡并不知情。

    他不知道的是,除了胥承业和靳休还有自己遇到危险之外,其实,还有人也遭遇了危险,不过,最后前来袭杀他们的人都死了。

    他还不知道的是,就因为这一次袭杀,他莫名其妙的多了两个护卫,两个他从未见过,甚至都没有听闻过的护卫。

    他更不知道的是,这一次,前来袭杀他们的人,有一名二品高手,四名三品高手,还有三名六品高手,和一个七品巅峰即将破境到六品的高手,其中,三名六品武夫、一名七品武夫,还有被胥承业杀死的三品武夫冷高轩,已经只出了一招就退走的樊祁,之外,剩下的人都被悉数诛杀,这些人死的无声无息,而死后连一丝痕迹都找不到。

    当然,许一凡更不知道的是,因为这次袭杀,他造就了地藏茅一山,还有一个即将组建起来的死灰营。

    在之后,许一凡成长、崛起、逐鹿的时期,无论是在江湖上,还是在庙堂上,亦或者是在沙场,更或者是在后面面对修行者的时候,当那一面纯灰色的旗帜骤然竖起的时候,那就意味着敌人的噩梦来了。

    那是一面让整个天下,都瑟瑟发抖,都无比胆寒,更无法直视的旗帜。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今天在丛林当中的这一场莫名其妙的袭杀。

    处事谨慎如鼠,为人心狠如狼,是那个人放出了许一凡心中的恶鬼。

第一百五十九章 面如老狗,心慌如麻

    许一凡离开丛林,再次返回他们之前休息的地方之后,胥承业去把马匹找了回来。

    这一场大战,破坏力是很强的,尤其是胥承业那边,无论是树木,还是地面,都有着很明显打斗的痕迹,除了鲜血之外,当然还有尸体。

    回到原来的地方,许一凡去看了四个人的尸体,在尸体身上来回的翻找了一遍,结果,不管是袭杀靳休的三个黑衣人,还是袭杀胥承业的冷高轩,他们身上除了兵器之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银票都没有,很显然,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做好了一切可能暴露自己主子身份的准备。

    在搜寻无果之后,许一凡也没有感到意外,如果真能从这四具尸体身上搜到点什么,那才奇怪了。

    说起来,也很好笑,这一场袭杀,受伤最轻的居然是遇到危险最大的许一凡,反而是两个武夫靳休和胥承业受伤不轻。

    当然了,这倒不是说不良人不堪一击,主要是因为他们在对手出现之后,就很快判断出,真正的危险在许一凡那里,而不是他们身边,心中有了顾忌,交手起来自然会不顾一切。

    靳休如此,胥承业也是如此,靳休为了摆脱三胞胎的袭杀,不惜以伤换命,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对方,而胥承业也是差不多。

    如果放在平时,面对这样的敌人,他们根本不可能受此重伤,甚至都不可能受伤,就算受伤,也不会伤的这么严重。

    不过,这样的伤势,对于靳休他们来说,其实是小意思了,胥承业还好说一些,毕竟,他从小就进入了不良人,而靳休不一样,他在父亲遇害之后,背负着仇恨,一路南下逃命,这一路上,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受了什么样的苦难,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但是,肯定过的不舒服,不像许一凡一样,离开东海城还有不良人保护,暗地里还有人保护者安危、

    许一凡在给靳休处理腹部伤口的时候,就看到,在靳休的身上、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伤疤,其中有好几道伤疤,都是致命伤,这远比许一凡因为打猎而受到的伤疤要多得多,真的不知道,靳休曾经经历过什么。

    虽然,许一凡心里好奇,可是,他却没有主动去问,而靳休也没有诉说的打算,只是,经过这一场战斗,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明显拉近了很多。

    对于胥承业和靳休的舍生忘死,拼命营救,许一凡是很感谢的。

    说实话,无论是胥承业也好,还是靳休也罢,他们只是奉命跟着许一凡而已,许一凡不是不良人,不是他们的袍泽兄弟,没必要为了许一凡豁出性命去,可是,他们还是这么做了。不管他们这么做的起因是什么,许一凡都是很感谢他们的。

    别人给予的善意,哪怕只是很小很小的善意,哪怕这份善意带着其他的原因,善意就是善意,在得到这种善意的时候,需要好好珍惜,也要铭记在心。

    在胥承业把走失的马匹找回来之后,许一凡看了看脸色不好的靳休,又看了看胥承业,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俩受伤都不轻,不如这样,你们在这里休息,联系你们的人过来接应你们,我一个人先赶到兴安城。”

    许一凡之所以在大战刚刚结束之后,就急着赶往兴安城,其实是有原因的。

    杨嘉慕到底为何要杀自己,而在其背后的人为何要这么做,许一凡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想肯定跟齐若兮她们有关。

    许一凡离开汴洲城,是奔着洛洲城而去的,只是,昨天在原阳县听到了荀德华几个人的谈话,许一凡才临时决定前往兴安城的。

    在从东海城来到汴州城的路上,许一凡他们走的十分的顺遂,没有遇到任何麻烦,可是,在离开汴州城,前往兴安城的时候,却遇到了袭杀,这让许一凡愈发的肯定,齐若兮她们就在兴安城,这个想要杀死自己的家伙,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是真的想要杀死自己,而是因为自己突然改变方向,才会选择这么做的。

    这一次,他们袭杀行动,一来是阻止许一凡他们去往兴安城,二来应该是还有别的原因。

    虽然刚才的袭杀,让许一凡感到一阵的后怕,但是,他愈发肯定他的判断是对的,既然袭杀失败了,那么对方肯定会采取相对应的行动,兴安城那边说不定已经把齐若兮她们转移了,而许一凡他们这边虽然赢了,可是代价很大,这一点儿,许一凡心里清楚,那个神秘人心里也清楚,而接下来,许一凡要做的就是不顾一切的赶到兴安城,必须抢在对方行动之前赶到,这样才有可能找到齐若兮她们,从而将其营救出来。

    当然,许一凡要这么做,是需要不良人配合的,而现在胥承业和靳休都受了重伤,而他们又在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想要在今天赶到兴安城,估计够呛。

    许一凡提出这个建议,其实是不错的,三个人当中,就属他受伤最轻,骑马赶路无碍,在中途不停歇,不惜马力的情况下,用三匹马不停的赶路,应该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到兴安城。

    但

    是,许一凡这个提议才提出来,就被胥承业和靳休否决了。

    “不行,我们刚刚经历了袭杀,虽然他们失败了,可是,难保他们会再次派人来袭杀,你一个人去,我们不放心。”胥承业说道。

    靳休也摇摇头,说道:“从这里到兴安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光靠这三匹马,是不够的,如果想要在今天赶到兴安城,至少还需要换两次马,没有我们在,驿站的人不会给你换马的。”

    “你们的伤?”许一凡皱着眉头,看着二人。

    许一凡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胥承业受伤到底如何,许一凡不清楚,但是,看起来应该是受了内伤而已,但是,靳休不一样,他的伤虽然不致命,可是,腹部被刺穿,可也不好受,虽然许一凡给其做了简单的手术,但是,也只是暂时稳定了伤情而已,如果不好好休息,反而剧烈运动的话,伤口崩裂是肯定的,甚至还会产生后遗症,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固执,而害死一个人。

    杀死一个人,和间接的害死一个人,虽然结果是一样的,可是,心情却不一样。

    面对许一凡的担心,胥承业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儿,就是受了点儿内伤,赶路无妨。”

    靳休也摇摇头,说道:“这点儿小伤不打紧,死不了。”

    许一凡闻言,眉头愈发的紧蹙起来,他看了看靳休,又看了看胥承业,最后决定道:“靳休,你留下,我跟老胥赶往兴安城,你的伤不适合赶路。”

    “公子,我真的没事儿,我......”

    然而,不等靳休说完,许一凡就继续说道:“这边的残局还需要你们不良人处理一下,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联系的,但是,肯定不用我操心,这些人虽然死了,但是,死人有时候比活人还好用,你留下,把这几个人的身份弄清楚,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要对我出手,说不定,通过这几个死人,我们能有意外的收获。”

    “可是......”

    靳休闻言,还想说些什么,胥承业这个时候却开口道:“就这样决定了,你留下,让人把这里收拾干净,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把这几个人的身份挖出来。”

    听到胥承业都这么说了,靳休只好答应。

    “那...那好吧!”

    其实,靳休直接也知道,许一凡说的没错,死人有时候比活人有用,活人会撒谎,可是,死人不会,这几个人的尸体在这里,以不良人的手段,肯定能从他们身上挖出一些东西的,至于这些东西的价值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靳休的伤其实很严重,他现在也是硬撑着的,如果继续赶路的话,死倒是不会死,但是,肯定会很难受,而且战斗力几乎为零,一路上,估计还需要许一凡他们分心照顾他,他成为了拖油瓶,就算三人赶到了兴安城,那靳休还能做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既然如此,还不如留在这里,处理残局。

    既然商议好了,许一凡他们也没有耽搁,翻身上马,直接上了官道,朝着下一个驿站而去,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在天黑前赶到兴安城。

    在许一凡和胥承业离开之后,靳休也没有闲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只信鸽,用血在纸条上写了几个字,就把信鸽丢出去,而他自己则坐在地上,开始调息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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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安城。

    这段时间,兴安城变得无比的热闹。

    除了每天都有南来北往的商人,从各地带来了不少新奇的消息之外,更多的还是因为兴安城出了一件事儿。

    这件事,说起来可大可小,就是有一本被称之为《红楼梦》,不知道何人所写的书,居然一下子在兴安城火爆起来。

    这本书的作者不详,书稿也不全,没头没尾的,可是,看过这本书的大多数人,都觉得这本书写的很好,是一本定好的著作,很多人都想看看这本书的前半部分,还有后半部分,然而,很多人等了很久,这本书的书稿却再也没有流传出来了,这让无数人好奇和疑惑起来。

    于是,有不少读书人开始四处打听这本书的来历。

    在一番打听之后,终于有人找到了这本书的出处。

    谁也没想到,这本书居然是从兴安城最大的客栈无双客栈流传出来的,据说,写书的人是两个不到双十年华的女子,至于这两个女子的身份是什么,姓甚名谁,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根据多方打听,得知这二女的来历不凡。

    整个无双客栈的后院都被包下来了,偌大的后院只有两个人居住,而在《红楼梦》这本书被流传出去之后,无双客栈直接被人全部包下来了,之前居住在无双客栈的人,全都被赶出去了,这让他们十分的不忿,但是,在一沓厚厚的银票,还有绝对的武力面前,这些人瞬间就乖乖地接受,搬离了客栈。

    豪横,简直不是一般的

    豪横!

    也正是因为这群人的离开,众人才找到了这本书的作者,然而,当不少读书人想要去无双客栈进行拜访的时候,却遭到了拒绝,这让众人十分的不解。

    既然都写出了如此好书,说明写书之人的才华了得,应该趁机扬名才对,可是,为何避而不见呢?

    不过,当人们知道,其实,现在流传出来的书稿,其实是无双客栈内部的店伙计偷出来的,无意间泄露的时候,众人顿时恍然,原来是这样,难怪书稿没头没尾的,让人看的十分的无语。

    但是,无双客栈的包场,还有冷漠的拒绝,不但没有打消那些人的好奇心,反而每天聚集在无双客栈的人越来越多,而在兴安城内讨论这件事的人也愈发多了起来,很多了都想见一见,写出此书的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兴安城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徐诗芷和齐若兮是不知道的,但是,她们在确定书稿被流传出去之后,对其结果也就预想到了。

    要知道,许一凡写的《红楼梦》可是让齐若兮的大儒老爹都爱不释手,更何况这些读书人了。

    天底下,最多的还是普通的老百姓,但是,读书人却也不少,其中,儒家的弟子很多,而非儒家弟子的读书人更多,虽然大炎王朝鼓励人们读书,可是,正规的书籍就那么些,早就被他们烂熟于心了。

    至于一些前辈大儒所著的书籍,也不是看不到,只是,价格不菲,甚至有些书籍,不是儒家弟子,不在学院求学,是看不到的,而一些不正规的书籍,只能偷偷地看,绝对不能公然去看的,不然,那就是有辱斯文,枉为读书人。

    此时的二女,她们坐在房间内,表情轻松,可是,内心却无比的焦急。

    因为在房间内,不止徐诗芷和齐若兮两个人,还有两个负责看守她们的女人,以及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这两个人男人就是绑架他们的首领。

    此刻,白头发的老者一脸寒霜的看着齐若兮她们,冷声问道:“郡主,外面流传的《红楼梦》是不是你们流传出去的?”

    “啊?什么?什么《红楼梦》?我不知道啊。”齐若兮眨动着她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说道。

    老者盯着齐若兮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问过店伙计了,这本书的书稿,是你给他的,另外,还给了对方一锭金子,让他帮忙在兴安城散播,我说的没错吧,我的郡主大人。”

    面对老者的质问,齐若兮脸色平静,微微扬起下巴,说道:“啊!是我做的,怎么了?一本书而已,散播都散播出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这个写书的人都没有说什么,你着急什么?”

    “啪。”

    老者闻言,顿时冷眉倒竖,猛地一拍桌子,把徐诗芷和齐若兮吓了一大跳。

    “齐若兮,我警告你,别不识好歹,把老夫惹急了,我可是会杀人的。”

    齐若兮虽然被吓了一大跳,脸色微白,但是,她还是强作镇定的说道:“哼,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你当老夫不敢?”老者沉声道。

    “那你就动手啊。”齐若兮好不惧怕的说道。

    “沧啷......”

    老者豁然起身,猛地拔剑出鞘,一脸怒不可遏的看着齐若兮,似乎,他真的打算杀人了。

    然而,老者才拔剑,就被身边的中年男子给拦住了,一把握住了剑柄,没有让剑出鞘。

    “拦我作甚?”老者愤怒道。

    男子却看着老者,摇摇头,说道:“冷静,不可冲动,事已至此,还是想想该怎么离开这里吧。”

    老者闻言,也瞬间冷静下来了,在看了看男子,又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齐若兮,颓然坐下。

    男子说的没错,眼下不是跟齐若兮她们算账的时候,还是应该想想该怎么离开无双客栈,离开兴安城。

    老者也没有想到,在看护如此严密的情况下,齐若兮她们居然还能跟外界联系,虽然,他们在发现之后,第一时间采取了措施,可是,为时已晚,而他们本来是打算立即离开的,可是,却因为接头人没到,他们只能暂时留在这里。

    原本,老者也没有太在意一本残缺不堪的书稿,毕竟,他不是读书人,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短短几天,这本书就在兴安城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浪潮,无双客栈立即就暴露了。

    今天,就是他们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可是,接头人还是没有出现,而他们现在就算想走,也不可能了。

    当然,也不是不能走,而是不可能悄无声息的离开,这让老者十分的恼火,于是,就忍不住来教训齐若兮她们一顿。

    杀人,他不敢,可是,教训一顿还是没有问题的,然而,面对老者的教训,齐若兮和徐诗芷则稳如老狗。

    当然,表面上稳如老狗,实际上,心里慌得一批,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发生双方都不想看到的结局。

第一百六十章 抵达兴安城

    “我们的想办法离开兴安城,此地不宜久留!”男子说道。

    老者闻言,点点头,说道:“早知如此,就不该来兴安城的。”

    “这个时候再说这些作甚,还是想想该怎么离开兴安城吧。”男子叹息道。

    “我们走不了。”

    就在此时,房间外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众人闻言,纷纷转过头,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做伙计打扮的男子,一手提着饭盒,一边缓步走了进来。

    把饭盒放在桌子上,打开食盒的盖子,把里面的菜肴取出来,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男子这才站起身,开口说道:“兴安城来了很多不明身份的人盘桓在客栈附近,应该是不良人。”

    老者和男子闻言,皱了皱眉头,他们都没有去看桌子上的饭菜。

    “确定是不良人?”老者问道。

    男子点头,说道:“他们身上的味道,我隔着几条街都能闻到。”

    “看来,我们暴露了。”老者叹息一声道。

    男子却摇摇头,说道:“我们在很早之前就暴露了。”

    “什么时候?”

    “那本书什么时候流传出去的,我们就是什么时候暴露的。”男子说道。

    老者闻言,猛地转过头,看向齐若兮,而齐若兮和徐诗芷此刻却正拿着筷子,小口小口的吃着菜肴,仿佛这一切跟她们无关一般。

    “你们......”

    老者见状,刚想发火,却听到男子继续说道:“另外,再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

    “还有比被不良人盯上的坏消息?”老者冷声道。

    男子斜瞥了老者一眼,淡淡的说道:“兴安城的周围,出现了五千驻军,距离兴安城不到三里。”

    “什么?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老者闻言,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男子却慢条斯理的点点头,说道:“应该是的。”

    “这么说,我们出不去了,接头人也不可能来了?”老者抬起头,看着房顶,眼神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不可能来了。”男子继续说道。

    “哦?为何?”站在老者身边的男人开口问道。

    “那小子不知在原阳县得到了什么消息,突然不去洛洲城了,而是直奔兴安城而来,在距离原阳县不到三十里的地方,他们的人出手了。”

    “结果呢?”老者连忙问道。

    “一人重伤,两人轻伤,已经朝着兴安城赶来了。”男子说道。

    “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说着话,老者看向了做伙计打扮的男子。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几个人的关系才真正的显现出来,老者不是这群人的领头人,这个看起来最不起眼的男子才是。

    “三条路。”男子举起三根手指说道。

    “第一,我们立即杀出重围,至于她们两个......”

    说到这儿,男子看向齐若兮她们,眼露寒光,答案自然不言而喻,当然是杀死她们了,只要人死了,那一切都好说。

    然而,老者和另一名男子听完,都纷纷摇头,表示不赞同。

    老者姓桑,桑喻世,现年五十七岁,虽然人才至中年,可是,头发却早已经斑白,人送外号白头翁,是巫州一带有名的土匪,平日里,过着打家劫舍,杀人越货,刀口舔血的生活。

    现在在无双客栈的这些人,除了这个身穿店小二服饰的男子,还有一名一直跟在齐若兮她们身边的女子之外,其他人都是桑喻世的人。

    站在桑喻世身边的男子,是他的义弟,姓靳,人称靳三刀,人如其名,靳三刀杀人从来都是三刀的事情,不管对手是强是弱,他每次都会出三刀,三刀之后,要么敌人倒下,要么他倒下,而到现在为止,他还活着,就说明他的敌人都死了。

    凡是被靳三刀杀的人,尸体都没有全乎的,其心性之狠辣,可见一斑。

    至于这个穿着伙计服饰的男子,他叫什么,桑喻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对方姓杨。

    桑喻世虽然很想杀了齐若兮她们泄愤,但是,他心里也很清楚,在这个时候杀了齐若兮她们,无疑是取死之道。

    男子见桑喻世摇头,他继续说道:“第二,缴械投降,主动把她们交出去,反正我们也没有对她们做什么,除了受了点惊吓之外,也没有动她们一根毫毛。”

    桑喻世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转过头和靳三刀对视一样,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可是,转念一想,就知道这个办法行不通。

    绑架当朝宰相徐肱的女儿,还有长公主的女儿,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其实他们说放了人,就可以轻轻揭过去的?

    这显然不可能,就算对方不追究他们的罪责,那指使他们来绑架郡主的人,会放过他们吗?

    肯定不会,一旦落入不良人的手里,他们想死都难,想活也不

    容易,不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估计是不可能的,而指使他们的人,肯定不会看到这一幕发生的,估计,就在他们选择投降的那一刻,他桑喻世还有他带来的人,都会死于非命。

    杨姓男子说完之后,一直观察着桑喻世等人的表情,在看到他们从起初的兴奋,再次变得忧心忡忡,然后又缓缓摇头之后,暗暗点头,继续说道:“第三,走,我们走不了,但是,我们可以以她们为人质,跟对方谈判,想办法离开兴安城,至于谈判的结果会怎么样,我不知道,而最后我们有多少人可以活着出去,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会有人会死的。”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除了徐诗芷和齐若兮两个人之外,一个个都面露凝重之色,显然,面对这三个选择,他们很难抉择。

    其实,不管他们怎么抉择,都会死,只是死的人多人少的问题而已。

    选择第一个办法,杀死齐若兮她们,那结果不用想就知道,一旦齐若兮她们死了,别说他们这些在场的人了,就是他们的亲人、朋友、兄弟,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不但他们的人要死,站在他们背后的人也要死。

    选择第二个办法,看起来最可行,实则最愚蠢,你以为不良人是什么好说话的?是什么讲究信誉的人?如果他们好说话,讲信誉,他们就不是不良人了。

    至于第三个办法,看起来很危险,其实最安全,只是,代价有些大而已。

    只要郡主在他们手里,不管是外面的不良人,还是城外的军队,都不敢擅自行动的,毕竟,此二女的身份不简单,一旦出现损伤,不但他们这些绑匪要死,那些导致郡主她们受伤的人,也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只要人质在手,他们就可以谈条件,想办法离开兴安城,只要离开了兴安城,那他们就可以根据各自的后手,想办法逃命了,而他们身后的人,肯定也会想办法让他们逃走的,至于逃走之后去哪,那就不是暂时需要去想的问题了,反正逃出生天之后,肯定不会再出现在大炎王朝的疆域内就是了。

    在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桑喻世终于开口道:“那就谈判吧,想办法逃出去再说,至于谁能活下来,就各安天命了。”

    在桑喻世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其他人都没有意见,而杨姓男子也没有感到意外,而是微微点头,然后,他转过头,看向齐若兮和徐诗芷,笑着说道:“接下来,我们这群人是生是死就依靠两位姑娘的协助了。”

    男子嘴上虽然说的客气,但是,齐若兮她们知道,如果她们不配合的话,不等外面的人营救她们,她们就要血溅当场了。

    于是,齐若兮点点头,说道:“只要你们不伤及我们的性命,我们可以配合,关键时刻,我会保住你们一命的。”

    “那就多谢郡主了。”男子非常有礼貌的躬身道。

    齐若兮没有说话,而桑喻世也没有说话。

    几个人在房间坐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既然做好了选择,那就要做出相应的准备。

    等到桑喻世他们都离开之后,齐若兮和徐诗芷都没有吃饭的心情了,连忙放下筷子。

    其实,她们根本就没有胃口,刚才那么做,只是强装镇定而已,不然自己露怯罢了,现在,敌人走了,她们自然不用继续假装下去了。

    徐诗芷放下筷子之后,立即一脸笑意的看着齐若兮,说道:“听到没有,不良人来救我们了,我们终于要安全了。”

    相对于徐诗芷的兴奋,齐若兮却紧蹙着眉头,沉声道:“别高兴的太早了,你没听他们说嘛,要拿我们做人质呢。”

    “那又怎么样?反正他们不敢杀我们。”徐诗芷不在乎的说道。

    齐若兮却看着徐诗芷,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谁告诉你,他们不敢杀我们了?”

    “他们敢,杀了我们,他们也要死的。”徐诗芷撇撇嘴说道。

    “现在他们不杀我们,是因为我们还有用,他们还没有真正的走投无路,可是,一旦他们走投无路,明知道自己会死的情况下,他们可不管我们是宰相的女儿,还是郡主,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们的。”齐若兮说道。

    “啊?!!!”

    徐诗芷闻言,顿时呆住了,她刚才光顾着高兴了,根本没想到这个,现在听到齐若兮这么说,她顿时高兴不起来了。

    “这么说,我们还是很危险,那怎么办啊?”徐诗芷一脸担忧的看向齐若兮。

    齐若兮想了想,说道:“现在,我们是最安全的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先看看情况再说,到时候见机行事。”

    徐诗芷点点头。

    两个人在沉默一会儿之后,齐若兮突然说道:“刚才,我听他们说,兴安城之所以出现这么多不良人,是因为许一凡没有去洛洲城,而是朝兴安城而来了。”

    “是啊,他们是这么说的,这说明我们之前的办法是有效的,那小色胚注意到兴安城这边的情况,这有什么不对的吗?”徐诗芷兴致不高的说道。

    齐若兮摇摇头,说道:“这并没有

    什么不对的,可是,我却很担心一件事。”

    “何事?”

    “这群人把我们从洛洲城一路带到兴安城,既没有侮辱我们,也没有伤害我们,反而是一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本身就不正常,我们在兴安城待了这么久了,他们明知道有暴露的风险,却依旧没走,他们在等前来接头的人,那你说说,这个接头人是什么人?到底是谁要绑架我们?绑架我们之后,又准备做什么?”齐若兮反问道。

    徐诗芷愣了愣,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她就撇撇嘴,说道:“等小色胚把我们救出去之后,把这群人抓起来,审讯一番不就知道了。”

    齐若兮闻言,却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事情估计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齐若兮却没有解释的打算,而是开始沉默不语起来。

    齐若兮出身皇家,知道的事情,自然要比一般人多很多,而她心里很清楚,在大炎王朝,敢对她和徐诗芷出手的人几乎没有,也不能说没有,只是很少。

    可是,在这段时间,她把很多可疑的人都想了一遍,都一一排除了嫌疑,以她对那些人的了解,一旦他们真的选择这么做,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要么是遇到了迫不得已的事情,他们才会孤注一掷。

    然而,眼前这种情况,很显然不是,她在离开长安城的时候,也没有发现长安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把这些人排除之后,那就这剩下敌国的人了,可是,如果是敌国的人这么做,那以他们的手段和行事方式,估计她们早就不在大炎王朝了,既然他们敢这么做,肯定准备好了后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她们囚禁在一个人来人往的客栈内。

    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些,齐若兮才愈发的疑惑不解起来。

    更让齐若兮感到奇怪的是,许一凡到底和不良人是什么关系,他居然能够一下子调动这么多不良人到兴安城来,甚至还有城外的军队,这太不可思议了。

    在齐若兮的印象里,许一凡还是那个口花花的少年而已,他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想了很久,齐若兮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不再去想,而是像她自己刚才说的那般,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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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距离兴安城三十里的官道上,正有两匹快马,急速狂奔。

    随着靠近兴安城,官道的道路愈发的平整宽敞起来,马匹跑的也就愈发的快了起来,而在马匹上一大一小两个人,此时的状况却不太好。

    从被袭杀的地方到这里,他们前后已经换了三次马,可是,饶是如此,还是在他们不惜马力的情况下,累死了两匹马,而现在,他们胯下的马匹,也到了强弩之末。

    不但马匹到了强弩之末,许一凡和胥承业两个人也到了强弩之末。

    许一凡是因为年纪小,身体还没有完全长开,再加上身上有伤,高强度的赶路,对其伤害很大,而胥承业则是因为本来就受了伤,而且是内伤,如此拼命的赶路,饶是他也快撑不住了。

    此时,在官道上疾驰的两人,口-唇干裂,脸色苍白,身上已经布满了灰尘,使得两个人看起来格外的狼狈,但是,两个人的眼神却愈发的明亮起来。

    “还有多远?”许一凡问道。

    “还有三十里左右。”胥承业回道。

    “马匹不行了,要换马。”许一凡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在吐白沫,大口大口呼吸,身体的肌肉在不停颤抖的马匹说道。

    “再过五里,就有驿站了。”胥承业说道。

    许一凡点点头,然后吐槽道:“汴洲境内,驿站都是如此,那远离中原的地方,岂不是更差劲了,你们不良人不是负责检查百官的嘛,怎么不管管?”

    胥承业苦笑道:“这已经算是好的了,虽然这里的驿站相隔较远,但是,马匹都是快马,不然,我们别想天黑之前赶到兴安城了。”

    许一凡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叹息一声,不在说什么。

    很快,两人在疾驰了五里之后,在马匹即将撑不下去的时候,他们终于赶到了驿站。

    驿站这边似乎早有准备,在许一凡他们刚刚抵达驿站的时候,就有人牵出来两匹精神饱满,体力充沛的快马。

    许一凡他们翻身下马,又再次翻身上马,来不及多说一句,继续朝前赶路,因为此时,太阳已经西斜,眼看着就要落山了,如果他们不抓紧时间,就赶不到兴安城了。

    二十五里。

    二十里。

    十五里。

    十里。

    五里。

    最终,许一凡他们还是在太阳完全落山,城门即将关闭,马匹即将撑不下去的时候,赶到了兴安城。

    在穿过兴安城城门的时候,许一凡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沉声道:“尼玛,终于到了,累死小爷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兴安城的情况

    进入兴安城,已经是入夜时分了。

    许一凡在胥承业的带领下,直奔无双客栈对面的酒楼而去。

    德福酒楼,不是兴安城最大的酒楼,但是,绝对属于品质上好的酒楼之一,德福酒楼的菜系很多,不管你是北方人,还是南方人,无论你是临海而居的人,还是生活在西方戈壁的人,在这里,都能吃到你喜欢的菜。

    也正因为如此,很多来到兴安城的人,都会到德福楼吃饭,谈谈生意、聊聊自己一路上的见闻、吹吹牛,德福酒楼都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德福酒楼其实是不良人的暗探,在兴安城的一处据点。

    在古代,当属三个地方的消息最灵通,一个是茶楼,一个是酒楼,还有一个当然是有着英雄冢,脂粉堆,销金窟之称的青楼妓院了,很多从事暗探工作的人,都会经常混迹出没这些地方。

    每年,在长安城内,总有一些茶楼、酒楼、妓院被官府查封,从里面挖出来一些暗探、间谍,但是,这些人就像是韭菜一般,割完一茬,要不了多久,就再冒出来一茬儿,屡禁不止,让人十分的无奈。

    其实,不但在长安城是如此,在其他的地方,亦是如此,不过,一般这种密探间谍,都是最低级的间谍了,在一个城池,尤其是大型的城池,比如长安、东海城这样的地方,往往每国都有一个完整的情报系统,往往那些被查封,被逮捕的人,要么是一问三不知的小喽啰,要么就是本地的一些为他国做事的二五仔。

    当许一凡他们来到德福楼的时候,酒楼依旧灯红酒绿,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胥承业却带着许一凡来到后门,在房门上三长两短,进行敲门之后,后门很快就打开了。

    门只开了一条缝,一个做厨子打扮的人,透过门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许一凡他们之后,就打开门,让他们进来了。

    “你们来的好快啊。”等到许一凡他们进来之后,男子瞬间把门关上,然后,看着胥承业他们说道。

    “有吃的吗?”胥承业却直接开口问道。

    “有,想吃什么,我这去做。”男子说道。

    “随便弄点就行,另外,给我们安排个房间,我们需要洗漱一下。”

    “好勒,这边!”

    男子也不废话,直接带着许一凡他们朝里面走去。

    许一凡和胥承业两个人的疲惫,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两个人的样子的比逃难的难民好不了多少,如果不是他提前接到消息,知道胥承业他们要来,估计都不会给他们开门。

    酒楼很大,上下三层,这里只吃饭,不住宿,但是,在酒楼的后院,却有不少房间,男子直接带着许一凡他们来到了两间相邻的房间。

    推开门,男子侧身站立,笑着说道:“你们先坐着休息一下,我这就去安排。”

    胥承业没有说话,而是转过头看向许一凡,见许一凡微微颔首之后,胥承业这才说道:“弄快点儿。”

    男子应了一声,转身就出去了。

    许一凡在男子走后,也放下了书箱,在一张凳子上坐下,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胥承业,自己端起一杯,大口大口的喝着、

    这一路上,他们着实被累的够呛,马匹的颠簸不去说,单单就那拼命的赶路,就让人受不了,不过,两个人总算还是赶到了。

    “接下来做什么?”胥承业也端起茶杯,一边喝茶,一边问道。

    许一凡想了想,放下茶杯,说道:“先弄清楚兴安城的情况再说,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我发现无双客栈居然关门了,看来,他们已经意识到了事情不妙,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胥承业闻言,点点头,认同了许一凡的说法。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主要是太累了,不但累,而且还很饿,已经没有说话的兴致了。

    酒楼男子出去没多久,就有几个伙计,抬着几桶水进入了他们各自的房间。

    洗澡水来了,胥承业也没有多待,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间,而许一凡在等伙计把洗澡水放好之后,就让他们出去,自己开始洗漱起来。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许一凡终于洗好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顺便在换了一次药,神清气爽的出来,至于那桶原本清澈见底的洗澡水,此刻,已经浑浊不堪,如果让其放置一段时间的话,在浴桶的底部,可以看到一层厚厚的泥土,由此可见,许一凡他们赶到兴安城的时候的狼狈了。

    当许一凡出来的时候,胥承业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看到许一凡出来,他直接说道:“走,去前面吃饭。”

    许一凡自然没有意见,跟着胥承业直接从后院来到了前厅,径直从一楼来到了三楼,在一间视野最好,刚好和无双客栈正对着的包厢坐下。

    饭菜早已经准备好了,都是硬菜和拿手菜,还没吃,光看着就食欲大振,看来,德福楼的厨艺果然不一般。

    房间内一共

    四个人,除了许一凡和胥承业之外,还有一老一少两个男子,其中,年轻的男子就是刚才给他们开门的那个人。

    到了房间之后,许一凡和胥承业也没有客气,直接坐下,拿起筷子就开吃起来,那吃饭的速度和吃相,就像是上辈子没有吃过饭的人一般,看的人一阵的咂舌。

    其实,这也不能怪许一凡他们,他们早晨从原阳县出发的时候,只吃了一点早餐,在路上也只吃了一点儿干粮而已,之后,他们除了喝水,就再也没有吃任何东西了。

    饭菜的味道到底如何,许一凡没有吃出来,反正,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只要是能吃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许一凡在吃了两碗米饭,扫荡了三分之一的菜肴之后,终于感觉不那么饿了,于是,他就放缓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向窗外的无双客栈,缓缓地开口说道:“说说这边的情况吧。”

    此话一出,老少二人都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他们对许一凡的问话,有些诧异,于是,就下意识的看向胥承业。

    胥承业则还在闷头大吃,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但是,他还是说道:“说吧。”

    老少二人闻言,对视一眼,然后老者就开口汇报兴安城这边的情况。

    老者姓王,是这家酒楼的掌柜,人称王掌柜,而那个年轻男子,也姓王,明面是老者的侄子,也是这间酒楼的厨子之一,至于他们实际上是什么关系,许一凡不清楚,暂时也不想知道。

    根据王掌柜说,大概在七天前,兴安城来了一行不像商人的商人,人数大约在二十来人左右,有男有女。

    这群人进城的时候,只带了两辆马车,只有一辆马车上有货物,而这些货物,大多数都不值钱,像是他们随便从什么地方掏来的,在抵达兴安城之后,就被他们随便找了地方,就随意脱手处置了。

    负责处理货物的人只有四五个人,而其他的人,都跟随着另外一辆马车,住进了无双客栈。

    兴安城跟东海城很像,每天进进出出,南来北往的商人很多,类似于这样的商队,其实也不少,所以这群人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不良人的注意。

    只是,这群人在入住无双客栈之后,就极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客栈,偶尔出门,也都是在客栈附近,绝对不会走远,这渐渐地引起了王掌柜的注意,不过,也只是觉得有些好奇而已,没有打算去无双客栈内打探消息。

    就这样,这群人在无双客栈住了三四天之后,突然有一天,无双客栈的一个伙计,在出门采购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把一沓书稿给遗落在了街道上,恰好被几个读书人捡到了。

    书稿不多,字数自然也不多,却让这几个读书人视若珍宝,相互传阅。

    很快,这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书稿,一下子就在兴安城流传开来,引起了很多的人注意。

    当然,兴安城商人居多,他们对书籍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这不妨碍他们的讨论,尤其是在看到那些读书人,就书稿上的内容,开始争论的时候,他们也十分的好奇。

    于是,就这样,随着书稿的出现,不但兴安城的人知道了这本书的存在,不少离开兴安城的商人,也把这件事情,当成谈资,一路行商,一路散播出去了,这也是为什么荀德华他们在原阳县会得知兴安城出了一本《红楼梦》的原因了。

    书的出现,立即引起了不良人的注意,可是,他们还是没有把这本书跟徐诗芷她们联系起来,自然也没有跟许一凡联系起来,毕竟,他们不知道这本书是许一凡写的,他们只是觉得很疑惑,愈发的觉得无双客栈的那群人,来历不简单,于是,他们就开始了监视这群人的动静,看看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是,这群人还是一如既往,没有离开客栈,他们只是在书稿被传出去之后,选择把无双客栈包下来了而已,然后就没有再做其余的事情,这让王掌柜他们想去探究一番,都不太好办。

    其实,自从齐若兮她们失踪之后,不良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寻找她们的事情上,对于无双客栈这边的事情,王掌柜他们也只是多注意了几分而已,并没有多想。

    直到昨天晚上,许一凡在原阳县从荀德华等人哪里得知了书的事情,临时决定前来兴安城,也是在那个时候,胥承业他们传信到兴安城这边,让兴安城的不良人开始重点调查书的事情。

    王掌柜收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开始行动起来,一方面把无双客栈监视起来,一方面开始派人尝试着混入无双客栈。

    前者执行的很好,毕竟,监视人这种事,对于不良人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但是,在想办法混入客栈的时候,却遇到了问题。

    王掌柜前前后后派了三拨人,企图混入客栈,第一波人还没有进去,就被赶出来了,而第二波人虽然成功的进入了无双客栈,却很快就暴露了,可能,对方不想招惹是非,就把这波人给放了,当第三波人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没

    有出来,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他们成功的潜伏下去,正在想办法探听消息,要么,他们暴露了,而暴露之后的下场也只有两个,要么被囚禁,要么遇害了。

    相对于前者,王掌柜觉得第三波应该是暴露了,毕竟,不良人的探子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旦他们发现了什么,胡总恶化探听到了什么消息,就会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递出来的,可是,一天一夜过去了,没有丝毫的消息传播出来,这只能说明他们暴露了。

    至于他们暴露之后,是生是死,王掌柜也不知道。

    听完了王掌柜的汇报,许一凡沉吟片刻,然后问道:“今天,无双客栈有什么异常吗?”

    王掌柜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异常,还是和以往一样,那群人都没有离开客栈。”

    “没有异常?!”

    许一凡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

    不应该啊,如果住在无双客栈的人,正是带走徐诗芷她们的那伙人的话,许一凡他们在从原阳县奔赴兴安城的时候,这群人应该得到消息了,尤其是在袭杀许一凡他们失败之后,这群人应该有所动作才对。

    既然已经暴露了,就没有必要继续待在兴安城了,趁着许一凡他们还没到,率先离开兴安城,这是最正确的做法,可是,为何他们没有这么做呢?

    还有,昨天晚上,王掌柜受到胥承业传来的消息之后,就开始行动,派人进入无双客栈查探情况了,前前后后去了三拨人,已经打草惊蛇了,他们难道会没有想到,他们已经暴露了,没想着转移?

    这让许一凡十分的不解,他思来想去,突然问道:“这群人自从来到兴安城之后,除了每天待在客栈之外,还去过什么地方?”

    王掌柜一愣,随即说道:“有一老一少每天都会到我们德福楼二楼吃饭,坐在靠窗的位置,每天中午来,一直到傍晚十分才回去。”

    许一凡闻言,顿时露出恍然的表情。

    此时,胥承业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他抬起头,看到许一凡的表情,就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许一凡放下筷子,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无双客栈的方向。

    此时,无双客栈灯火点点,格外的安静,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但是,许一凡却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之后,说道:“他们在等人。”

    “等人?”王掌柜微微一愣。

    胥承业想了想,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做的话,他们应该早就离开了。”

    许一凡没有理会胥承业,继续说道:“另外,他们每天来德福楼,应该是知道这里是你们不良人的据点,你们在监视他们,他们也在监视你们,顺便试探你们到底知不知道郡主她们在兴安城。”

    “原来如此。”王厨子闻言,顿时恍然。

    胥承业想了想,却摇摇头,问道:“既然,他们已经知道我们要来了,而且袭杀我们的行动也已经失败了,他们要等的人肯定不会来了,那他们为何不走?”

    “走?呵呵!”

    许一凡转过头,看着胥承业,嗤笑一声道:“之前,他们有机会走,却没有走,而现在,他们想走已经走不了,与其现在离开,不如龟缩在客栈,只要郡主在他们手里,我们就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的。”

    胥承业也皱起了眉头,沉吟了片刻,说道:“可是,即便这样,他们也改变不了什么结局,结果还是一样的啊。”

    许一凡却笑了笑,转过头,继续看着无双客栈,说道:“老胥,你信不信,他们在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而袭杀我们的行动失败之后,他们已经有了对策。”

    “什么对策?”

    “他们在等我们,准备跟我们谈判。”

    “什么?”

    “这怎么可能?”

    “这不是开玩笑嘛。”

    许一凡此话一出,房间内的三个人顿时一愣,随即失声道。

    这也不怪他们会如此惊讶,那是因为,在他们的认知当中,从来没有人敢跟不良人讲条件,至少,他们是没有遇到过,被不良人找上门的人,不是抱头鼠窜,就是跪地求饶,谈条件,想什么呢。

    但是,在震惊一番之后,三个人逐渐冷静下来,想着许一凡说的话,他们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兴安城内有很多不良人,除此之外,兴安城的守卫军、巡逻队,都已经被不良人打过招呼了,城外还有军队,他们想要逃出去,机会不大,可以说没有。

    在他们身后的人不出现的情况下,他们只有三条路,要么杀出重围,要么缴械投降,要么就是以郡主和徐诗芷的性命作为筹码,进行谈判。

    越想越觉得许一凡说得很有可能,于是,胥承业就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许一凡看着无双客栈,露出一个笑容说道:“等!”

    (O_o)??

第一百六十二章 兴安城的夜

    等?!

    等什么?

    王掌柜和他侄子闻言,都是一愣,胥承业则在诧异之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看向许一凡,说道:“等他们主动来找我们?”

    许一凡点点头,说道:“等他们来找我们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在等一个人。”

    “谁?”胥承业问道。

    许一凡却摇摇头,没有说话,目光看向了长安城的方向。

    他在等那个始终躲在幕后的人,尽管,他知道,这个人不可能出现,或者说,他不可能亲自出现,但是,许一凡还是会等,因为他相信,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不可能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

    袭杀不良人,绑架当朝宰相的女儿,还有长公主的女儿,不管是哪一件事,单独拎出来,都是株连九族的死罪,以为死几个杀手,抓捕几个无关痛痒的人物,就可以轻易的揭过去了?

    想什么呢?

    虽然,许一凡不知道为什么徐诗芷和齐若兮她们在洛洲城失踪那么久,两个人的家人都没有什么行动,但是,他也能猜到一些。

    首先,有不良人在,这远比他们各自府上的仆从、护卫、家臣要管用的多。

    其次,这种涉及到大人物层次的博弈,许一凡他们不知道出手的人是谁,但是,徐肱和长公主心里肯定有一定的想法,他们不动则已,一动就会是致命一击。

    最后,这两家人之所以没有着急出手,可能还有自己的顾忌和想法,可能有他们自己的打算。

    不过,不管怎么说,事情到了这一步,想要掩盖过去,肯定是不现实的,官道上那些刺客要死,现在在无双客栈的那些绑匪也要死,甚至在事后,凡是参与这件事的人,很多人不死也要脱层皮,比如洛洲的杨家。

    如果,策划这件事的人,不想现在就跟徐肱和长公主撕破脸的话,那么,现在他就应该做出一定的姿态。

    长安那边,他肯定会选择何谈、妥协,甚至付出一定的代价,而且代价肯定不小,至于兴安城这边,如果没有一个能站出来说话的人,真以为不良人是好说话的?

    不良人好不好说话,许一凡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他肯定不是那么好说话的,真当许一凡没有一点儿脾气?

    上辈子,成为雇佣兵,被人像撵耗子一般,撵的全世界乱窜,那是因为雇佣兵本身就是人人喊打的对象,不受任何国家保护的一种人,他们几乎可以跟恐怖分子相提并论。

    这辈子,许一凡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美男子,没有招惹谁,却被人袭杀,闹呢?

    到了现在,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徐诗芷和齐若兮被绑架的事情了,更重要的是许一凡的报复,幕后的人是谁他不知道,但是,参与这件事的人,他知道一个杨嘉慕,洛洲杨家,这就足够了。

    虽然,现在许一凡肯定干不过杨家,可是,他也不担心,有不良人,有徐家,有长公主,只要他们选择动手,一个杨家还是不够看的。

    接下来,怎么对付杨家,或者说杨嘉慕,许一凡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不过,眼下,许一凡要做的就是怎么把齐若兮她们救出来,顺便把这群绑匪收拾掉。

    靳休在杀死三胞胎刺客的时候,曾经说过杀人,他是专业的,但是,靳休的专业跟许一凡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一旦这些人落在许一凡手里,他们想死都难。

    在吃完饭,汇报完情报之后,王掌柜和其侄子就离开了,而胥承业身上有伤,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唯独许一凡还坐在包厢内,一边喝着白酒,一边看着无双客栈的方向。

    兴安城很繁华,许一凡在进入兴安城的时候,仿佛是回到了东海城一般。

    在兴安城,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是人声鼎沸,灯火通明的,这里商人多,商铺多,青楼多,总之,一切赚钱的产业,在这里都能看到,这简直就是缩小版的东海城。

    许一凡不知道的是,兴安城又被称之为小长安,或者是小东海城,光听名字,就知道兴安城的繁华和特殊之处了。

    兴安城和东海城一样,没有宵禁,到了晚上,还是可以自由在城内行走的,只是不能出城而已,当然了,这里的巡逻队和护卫,跟汴州城、洛洲城这样的大城池也是不逞多让的。

    深夜十分,月上中天,许一凡喝完一壶酒之后,就起身下楼。

    此时,酒楼内已经没有客人了,不过,酒楼的门没有关,有一个店小二,正趴在柜台后面打瞌睡。

    德福楼夜不闭户,这是规矩,从其开业就立下的规矩,多少年过去,这个规矩从来没有改变过。

    许一凡的动作很轻,不过,还是吵醒了店小二,可能是王掌柜交代过了,店小二看了一眼许一凡,就收回目光,然后问道:“公子要出去?”

    许一凡笑着点点头,说道:“初来兴安城,想看看兴安城的夜景。”

    “需要带路不?”店小二热心的问道。

    许一凡却笑着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我就在附近转转,一会儿就回来。”

    “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许一凡笑着应了一声,就转身走出了酒楼。

    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大街上,看着各个店铺门口悬挂的红灯笼,借着月光,许一凡漫步在兴安城的长街上。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飞机汽车,很多地方,都跟之前的世界比不了,可是,这里的空气无比的清新,没有了手机、电脑、网络的纷纷扰扰,人们娱乐的活动少了很多,却也生活的十分规律,只要不打仗,不发生天灾人祸,那么,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还是很幸福的,至少,在他们看来只要吃饱穿暖,就是一种幸福。

    前十年,许一凡以一个旁观者的眼光,看待着这个世界,不管周围发生了什么,对于他而言,都是故事,而不是事故,不管是住在坟冢内,还是吃着百家饭,许一凡都觉的不错,很安详,很舒心。

    可是,最近这几年,随着慕儿的离开,孙瞎子的去世,许一凡走出小镇之后,一切都开始变了,他开始融入这个世界,开始主动接触这个世界的人,他的心底开始慢慢滋生出了一样东西。

    野心!

    当一个人有了野心之后,他就会做出很多事情,一旦有了野心,在想熄灭就很难了,一旦有了野心,他就再也停不下来了,而许一凡,他已经开始做事,开始行动,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没有知道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他的心底到底藏着怎么样的野心。

    夜已经深了,整个兴安城在经过一天的繁华与喧嚣之后,终于开始安静下来,那些夜不能寐的男人们,此刻,正在温柔乡内耳鬓厮磨,气喘如牛,然后呼呼大睡,而那些笑脸迎客的小姐姐们,也在经过这一番折腾之后,开始沉沉睡去。

    大街上,路人不多,除了有甲胄在身的巡逻队,迈着整齐的步伐从大街上走过之外,只有更夫和一些烂醉如泥的酒鬼,时不时的在大街上穿梭,当然,在大街的一些犄角旮旯里,还有一群人生活着。

    乞丐!

    无论在哪个城池,无论在哪个时代,乞丐永远都有。

    许一凡走过两条街,在一个背光的地方停下,环顾一周之后,他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

    巷子很深,巷子里气味十分的难闻,有腐臭味、泔水味、汗臭味、呕吐物的酸臭味,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胃部翻涌,浑身不舒服,巷子光线也十分的昏暗,哪怕是皎洁的月光,也照不到这个地方,似乎,连月亮都抛弃了这个地方,然而,许一凡却走了进来。

    巷子里空无一人,许一凡的脚步声,在巷子里显得格外的清晰,让人觉得安逸,又感到毛骨悚然。

    许一凡在走到差不多是巷子尽头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着头顶被乌云遮蔽的月亮,开口道:“查的怎么样了?”

    “郡主她们确实在无双客栈,领头的是桑喻世。”一道略显稚嫩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

    周围漆黑一片,不知道这个少年在哪。

    “桑喻世?”许一凡微微皱眉。

    “桑喻世,五十七岁,难民出身,从小就是孤儿,在巫州一个土匪的山寨长大,被寨子的寨主收为义子,在其义父去世之后,他成为了寨主,平日里,以打家劫舍,杀人越货为生,有时也会杀害官府中人,不但有大炎王朝的人,还有南夷的人,曾经多次被当地两国的官府围剿过,却都被其逃掉了,他们是在一个月前,离开巫州,来到洛洲的。”

    “来了多少人?”

    “一共来了十八人,是他们寨子的好手。”

    “实力如何?”

    “桑喻世二品武夫,擅长用剑,但是,其拳脚功夫更好,这次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义弟靳三刀,三品实力,擅长用刀,杀人从来只用三刀,虽然他只要三品境界,却是同境无敌,甚至可以跃境杀人。”

    许一凡听到这,微微蹙眉,桑喻世是二品武夫,这许一凡不感到意外,在他的心里,对桑喻世实力的预估是在一品到三品之间,看来没错,反而是那个靳三刀引起了许一凡的注意和兴趣。

    “跃境杀人?靳三刀,有意思!”许一凡喃喃道。

    黑暗中无人说话。

    在沉吟了一会儿之后,许一凡又问道:“其他人什么实力?”

    “剩余的十六人,实力在六品到九品之间,参差不齐。”

    “十八人,十八人.......”

    许一凡嘀咕了几句,然后问道:“这群人,除了桑喻世之外,还有什么人?”

    “有一个贴身看护郡主的女人,大约三十来岁,姓俞,叫俞蝶,实力不详,背景不详。”

    “还有吗?”许一凡紧蹙着眉头问道。

    “还有一个做伙计打扮,姓杨的男子,姓名不知,实力不知,背景不知,但是,他才是这群人当中真正的话事人!”

    听完这些之后,许一凡沉默不语,眉头紧锁,显然,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无双客栈,居然有这么多的高手,不过,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

    单凭十几个土匪,没

    有外人帮助的话,他们是不可能带走齐若兮她们的,更不可能悄无声息的离开洛洲城。

    “姓杨的男子,智商如何?”沉默了一会儿,许一凡又问道。

    “此人为人处事小心谨慎,现在,他们龟缩客栈不出,就是他的主意。”

    “这么看来,当初在洛洲城把不良人耍的团团转的家伙,就是他了。”许一凡嘀咕了一句,而黑暗当中,却没有人回应。

    问完了这些,许一凡转过头,看向一处黑暗当中,问道:“郡主她们怎么样?”

    “无碍,没有危险,只是精神不太好!”

    “辛苦了!”许一凡点点头说道。

    “先生缪赞,弟子不敢!”黑暗中,那人恭声道!

    “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你不用回东海城了,去巫州。”

    “是,先生!”

    “去了那边,该怎么做,该做些什么,我没有指示,你可以自由行动,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要像一颗钉子一般,给我死死地钉在那里,明白了吗?”许一凡沉声说道。

    “是,先生!”

    许一凡不在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巷子了,从头到尾,那个少年都没有露面,而许一凡也没有让其露面,更没有问他,是从什么地方,通过什么渠道得到这些连不良人都不知道的情报,没有必要,他许一凡的学生,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那还谈何出师。

    在许一凡离开之后,黑暗中走出一个少年,少年都不能称之为少年,因为他太小了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但是,他真实的年龄已经十五岁了。

    少年无名,在之后的岁月里,他有一个很响亮的外号:【暗夜之王!】

    一个把古代和现代搜集情报手段的手段,融为一身的家伙,如果说许一凡是行走在光明当中的王的话,那么他,就是许一凡的影子,一个无名无姓,甘愿生活一辈子生活在黑暗当中的人。

    在后来的天骄五营当中,他是唯一一个除了许一凡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真实身份的人,也是无名营唯一一个从不卸任的营长,少年虽无名,可他的事迹却在天下传播,一人既一国,当之无愧的黑暗君主!

    很多年过去之后,当人们提起这个黑暗之王的时候,都会说:“除了他,没有人能够让其臣服!”

    而现在,这个少年,还只是一个少年,可他却已经开始了黑暗之旅,从此一骑绝尘,让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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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小巷之后,许一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自然没有继续逛下去的心情了。

    就在许一凡按照原路返回的时候,在距离德福楼一条街的街口,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普通长衫,头挽发髻,却赤着一双脚,双手拢袖,蹲在街口,面对着许一凡。

    当许一凡看到男人的时候,发现男人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地面,这让他有些诧异,有些疑惑,也有些警惕。

    男人身上没有携带任何的兵器,就连发簪也只是被一根用寻常木头削成的木棍束缚着、

    许一凡一边朝那边走去,一边盯着男人,在确定男人没有杀机之后,他就打算从男人身边绕道而过。

    “刚刚死里逃生,不在房间里好好待着,大半夜还要出来,你是在找死吗?”

    就在许一凡即将走过男人身边的时候,男人开口说话了。

    许一凡闻言,立即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依旧蹲在地上的男人,紧蹙着眉头问道:“你在等我?”

    男人闻言,先是抬起头,看了许一凡一眼,然后说道:“我为什么要等你?”

    许一凡眯了眯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男人,然后说道:“既然你不是在等我,那么你就不是我要等的人。”

    “哦?你也在等人?”男人好奇的问道。

    说着话的时候,他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

    刚才,男人蹲着的时候,许一凡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当他站起来的时候,许一凡才发现,这家伙好高啊,最起码也有一米九,说不定都有两米了,难怪刚才他蹲着的时候,许一凡和他也是平视的状态,甚至还需要微微仰头,才能和其对视。

    听到男人这么问,许一凡面不改色的说道:“我在等那个下令袭杀我的人,派人来见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呢?”

    男人闻言,没有说话,而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许一凡,而许一凡却静静的站在那里,学男人,双手拢袖,身体微微佝偻着。

    男人看了许一凡一会儿,然后笑着点点头,说道:“有意思,难怪少爷如此重视你。”

    “少爷?重视?”

    许一凡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所以就派人来杀我,你也是来杀我的?”

    “哈哈!!!”

    男人似乎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忍不住大笑起来,而许一凡则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对此刻自己的处境,丝毫都不担心。

第一百六十三章 内涵的名字、奇葩的人

    “在下姓毕,毕云涛。”

    高大赤脚男子在大笑之后,看着许一凡自我解释道。

    ∑(っ°Д°;)っ卧-槽!

    原本还十分警惕和紧张的许一凡,在听到男人的名字之后,顿时整个人都懵逼了,尼玛,这是啥名字啊,避孕套,你爹娘咋想的?

    许一凡表情十分复杂,嘴角微微抽搐,保持着礼貌性微笑,静静的看着毕云涛,久久无言。

    “怎么?你听说过在下?”毕云涛看到许一凡定定的看着自己,于是,就开口问道。

    许一凡嘴角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然后,深呼吸一口气,赞叹道:“真是很有内涵的名字!”

    “咦,你也这么觉得吗?看来,我们很有共同话题嘛!”毕云涛闻言,一脸认真的说道。

    许一凡看着毕云涛,真是满心的卧-槽,他都无语了,这尼玛都是哪跟哪啊。

    不过,虽然毕云涛的名字很有内涵,但是,许一凡也只是微微错愕一番之后,就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他看着毕云涛问道:“谈谈?”

    “谈谈。”毕云涛点点头说道。

    “在哪谈?”

    “此地如何?”

    毕云涛重新蹲下,看着许一凡问道。

    许一凡眯了眯眼睛,眼神复杂的看着毕云涛,这家伙,打扮怪,名字怪,连做事儿都这么怪,简直就是一个怪人,不过,他还是点点头。

    “说说吧,你想谈什么?”见许一凡点头,毕云涛率先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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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玛,不是你在这儿等我,你想找我谈嘛,你问我谈什么,我怎么知道你要谈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人要找我谈,所以在看到你之后,我才问要不要谈谈,可你现在,反而问我谈什么,我怎么知道谈什么。

    许一凡开始头冒黑线了,他不想说话了。

    见许一凡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毕云涛也不觉得尴尬,而是笑着说道:“好吧,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先说了。”

    许一凡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毕云涛,心说:【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逼!】

    “我就三个要求。”

    (╯>д<)╯?┸┸)`ν?)┻━┻

    此话一出,许一凡顿时就不高兴了,尼玛,我还没说话,你还提要求,而且还是三个,谈鸡毛啊,不谈了。

    然而,不等许一凡说话,毕云涛就自顾自的说道:“第一,无双客栈的人,还给你们,但是,我们的人,必须还给我们。”

    “第二,落在你们手里的尸体,要还给我们,我需要带回去。”

    “第三,你的百货楼我家公子要三成。”

    说完三个条件,毕云涛看着许一凡,缓缓地说道:“我的条件说完了,你是接收呢?还是接受呢?”

    (╬◣д◢)

    在听完毕云涛说出的三个条件之后,许一凡的脸色无比的难看,这是条件吗?这尼玛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命令好不好?

    许一凡看着毕云涛,心说:【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啊?有这么谈判的吗?】

    沉默良久之后,许一凡看着毕云涛,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变得平静起来。

    “你说完了?”

    “说完了。”毕云涛似乎没有意识到许一凡的异常,点点头说道。

    “既然说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娘喊你回家睡觉了。”

    说完这句话,许一凡看也不看毕云涛,转身就走,还谈判呢,还提条件呢,谈尼玛呢,小爷不谈了,别说三个条件了,一个都不答应,明天小爷就让不良人把无双客栈夷为平地。

    “嗯?”

    这一次轮到毕云涛傻眼了,他眨动着大眼睛,一脸诧异和疑惑的看着转身离开的许一凡,问道:“你这是几个意思啊?到底接受不接受啊?”

    许一凡头也没回,继续超前走去,声音却传来:“不谈,不接受,你回去告诉你家少爷,小爷我不谈了,除非他亲自找我谈,否则免谈!”

    “小子,你别不识好歹,找你谈,那是给你面子,不然,小心毕某翻脸了啊。”毕云涛也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许一凡的背影沉声道。

    此话一出,许一凡猛地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笑着说道:“呵!翻脸?怎么?你还想在这儿跟我动手不成?”

    “有何不可?”毕云涛反问道。

    “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我去,你小子不讲规矩......”

    “咻!”

    毕云涛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阵弩箭响起,然后,他就看到五六支弩箭,笔直的朝他射来。

    毕云涛不敢大意,嘴里一边喊着许一凡不讲武德,一边开始躲避弩箭,样子看起来格外的滑稽。

    然而,已经转过身的许一凡,看到犹如正在跳舞的毕云涛,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

    毕云涛的样子虽然看起来无比的滑稽,可是,许一凡突然射出了六支弩箭,却一箭都没有射中对方,不但没有射中对方,弩箭也被对方接住了,此刻,正握在手心里把玩着。

    看到这一幕,许一凡没有继续射箭,而是站在原地,一手持刀,一手端着弓弩,警惕的看着毕云涛,半天没有说话。

    【这家伙的实力很强,至少在五品以上。】许一凡心中暗道。

    毕云涛接住弩箭之后,在手里把玩一番,然后,就抬起头,看着许一凡,笑呵呵的说道:“小子,年纪不大,心却狠毒啊,要是被你这玩意儿射中,不死也要脱层皮,幸亏毕某有几分功夫傍身,不然,今天就要栽在你手里了。”

    “可惜了!”

    许一凡却摇摇头,惋惜道。

    “可惜什么?”

    “可惜偷袭都没能射死你,不亏是避孕套,真是防弹啊!”许一凡开了个毕云涛听不懂的玩笑。

    “哈哈,不可惜,毕某学过金刚罩,弩箭对我无效,你没能成功,也在情理之中。”毕云涛以为许一凡在夸赞他,连忙笑着解释道。

    此刻的毕云涛,并没有因为许一凡的偷袭而生气,更没有在接住弩箭之后,第一时间选择反击,而是笑着跟许一凡闲聊,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这一幕看起来无比的滑稽荒诞,却又无比的和谐。

    【金刚罩?卧-槽,这个世界也有这武功?这不是小说里才有的武功吗?难道金刚罩真的存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金刚罩的命门是不是就在胯下,哦,不对,是腋下。】

    许一凡先是一愣,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毕云涛两-腿-之-间,然后,他就意识到不对,目光看向了毕云涛的腋下,心中暗想,自己朝着他腋下射一梭子弩箭,能不能杀死他?

    见许一凡不说话,毕云涛却笑着说道:“公子是做生意的,你们生意人有句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怎么?这还没有正式开始谈判,公子就翻脸了,这是不是太不讲究道义了?”

    许一凡撇撇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少跟我扯这个,就你提出的三个条件,小爷我一个人都不答应。”

    “哦?怎么?难道你不想救人了?要知道,郡主她们现在可在我们手里......”

    然而,不等毕云涛说完,许一凡就打断他的话说道:“你们要是诚心想谈,就放人,不想谈,就拉到,人呢,你们不放,不良人也会救出来的,当然了,你也可以用她们的性命威胁我,这招对付不良人可行,对我......”

    说到这,许一凡摇摇头,说道:“她们死不死,关我屁事啊,大不了,人被你们杀了,我拍拍屁-股回东海城,反正我只是来帮忙的,人救出来了,那是情分,救不出来,对我也没有什么影响。”

    毕云涛不说话了,他没想到许一凡会这么说,而且还说的如此的理直气壮,但是,对于许一凡的话,他居然无法反驳,因为许一凡说的对。

    就像许一凡说的,现在的兴安城,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暗地里波涛汹涌,这里已经聚集了大量的不良人,还有从长安来的人,其中以公主府和宰相府的人居多,城内还有兴安城的守卫,城外还有军队,动用了这么的人力,还救不出来两个娘们儿的话,那这些人都别混了,直接找根面条上吊算了。

    其实,在许一凡来到兴安城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开始攻楼,别说一个小小的无双客栈里的十几二十个人了,就是来个几百人,对于现在的许一凡他们而言,拿下他们也不是什么问题。

    许一凡没有这么做,就是为了在等神秘人的人,看看对方怎么说,谁能想到对方派了这么一个脑子好像有问题的逗比过来了。

    鱼死网破?

    呵呵!就算客栈的人敢,神秘少爷也不敢,他既然派了毕云涛来谈判,就说明对方已经妥协了,既然选择了妥协,还杀人灭口,想什么呢?

    至于许一凡,不管是这次来汴洲接徐诗芷她们,还是现在来到兴安城营救徐诗芷她们,许一凡对于结果都不是很在意,能救出来最好,救不出来,谁也怪责不到他身上去。

    咋的,我许一凡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良人都救出来,凭什么让我去救?

    再说了,为了这两个不长心的娘们儿,小爷都受伤了,都被人袭杀了,你还想我咋滴?

    至于毕云涛帮他阻止传递的三个条件,想都别想,既要自己放了客栈的人,还要把袭杀自己的人的尸体还给他们,更过分的还要自己产业的三成股份,想什么呢?这世界有这么好的事情?搞得好像你打赢了一般!

    就对方现在提出的条件,别说许一凡要拿箭射人了,就是秋歌在这里,也要抄起菜刀砍人了。

    其实,毕云涛有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这三个条件很过分了,原本,在他看来,许一凡只是一个小孩子,被自己忽悠几句,说不定就答应了,可惜,许一凡不是。

    “那你想怎么样?”毕云涛在沉默一会儿之后,开口问道。

    “无条件放人,其他的一概不谈。”

    许一凡淡淡的说道。

    毕云涛看着许一凡,眯起眼睛,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然后问道:“是谁给你的勇气这么说的?不良人?”

    许一凡撇撇嘴,淡淡的说道:“你就说,你接受还是不接受,接受的话,就赶紧把人给我放出来,不接受的话,就赶紧滚,小爷还要回去睡觉,今天折腾了一天,累死小爷了。”

    “如果,我说不呢?”

    “他们都得死,你也是。”许一凡笑了,笑眯眯的看着毕云涛说道。

    “哦?我也要死?就凭你手里的刀,还要弓弩?”

    说到这,毕云涛摇摇头,丢掉手里的弩箭,说道:“凭这些小玩意儿,别说杀了我,留下我都难。”

    “呵呵!谁说是我要留下你了。”

    “那还有谁能留下我?”

    只是,他话音刚落,就猛地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屋顶上,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袍,看不清楚长相,也不知道男女的人。

    “孤魂!”毕云涛脸色凝重道。

    “咯咯,好霸气的小弟弟啊,姐姐我喜欢,不愧是我看上到男人。”

    就在此时,在街道的另一头,走出来一个无比妖艳的女人,其穿着清凉无比,腰间盘着一条长鞭,而在其手里,还抱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黑猫,而在其左臂上,还盘桓着一条绿蛇,此女,不是五毒女赤莲还能是谁?

    “赤莲!”

    毕云涛闻言,豁然转头,看到妖艳女子赤莲之后,脸色再次一沉。

    他看了看赤莲,又转过头看了看屋顶上的黑袍人孤魂,最后,转过头,看向许一凡,问道:“你设计了圈套?”

    许一凡却摇摇头,反问道:“这两人你认识?”

    “怎么?你不认识?”

    许一凡无比认真的摇摇头,说道:“不认识,没见过。”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在这儿?”毕云涛问道。

    许一凡耸耸肩,露出一个无比欠揍的表情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随便说说,吓唬吓唬你,没想到,真有人来了,我也想到。”

    ∑(っ°Д°;)っ卧-槽,无情!

    毕云涛整个人都无语了,他现在的心情,就像刚才许一凡看到他的时候一样。

    “现在,对于我的条件,你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许一凡又开口说道,把刚才毕云涛对他说的话,再次还给了毕云涛,打脸,太打脸了!

    黑袍人孤魂没说话,五毒女赤莲也没说话,她正站在距离毕云涛不到十米的地方撸猫在,一双桃花眸子,正脉脉含情的看着许一凡,似乎,此刻在她的眼中,只有那个少年一般,至于高大威猛的毕云涛,抱歉,长那么高干什么,又不是让你去顶砖,另外,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不穿鞋子?

    女人不穿鞋子,飘来飘去,那是风范,和尚不穿鞋子,那是苦行,你不穿鞋子是几个意思?咋滴,家里买不起鞋子啊?买不起的话,说一声,姐姐送你十几二十双草鞋,反正南夷别的不多,就草鞋多。

    毕云涛在沉默一阵之后,抬起头,看着许一凡说道:“放人可以,客栈的那些人交给你们也可以,但是,有个人我必须带走。”

    “谁?”

    “杨千幻。”

    “嗯?”

    许一凡闻言,先是一愣,杨千幻?杨千幻是谁?他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不过,很快许一凡就知道杨千幻是谁了,正是被无名提起的客栈那群人的领头人。

    似乎是担心许一凡误会,毕云涛就继续说道:“之前的三个条件作废,我可以帮你们把人带出来,但是,我只带走杨千幻一个人,作为交换,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哦?答应我一个条件?意思就是说,我随便提咯?”许一凡饶有兴趣的问道。

    毕云涛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但是,点完头之后,他又想了想,说道:“针对我家少爷的事情,我不会去做的。”

    许一凡闻言,却沉默下来,虽然他不知道毕云涛到底是什么实力,什么境界,但是,能够让一直隐藏的孤魂露面,还有那个一上来就朝自己放电的女人,一起出现,这就说明,这个毕云涛绝对不简单。

    孤魂的存在,许一凡也是在小树林一战之后,在赶来兴安城的路上,听胥承业提到过,至于那个妖艳女人,许一凡虽然是第一次看到她,却也听靳休说过她,五毒女赤莲,又是一个实力高强的人。

    许一凡现在之所以没有说话,倒不是在考虑毕云涛提出的条件,而是在想那个杨千幻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让神秘人不惜代价,也要把他弄回去。

    在跟无名见面之后,许一凡虽然对这个杨千幻很在意,却也没有那么在意,然而,现在,他却无比的在意。

    既然对方如此在意这个人,那么,这个人一定要留下,哪怕是放走桑喻世在内的人,他也要把杨千幻留下。

    于是,许一凡就抬起头,看着毕云涛,笑着说道:“好啊,我答应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破不可的金刚罩

    “好啊,我答应!”

    此话一出,毕云涛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许一凡居然真的答应了,而且还答应的如此的爽快,这让他反而有些怀疑许一凡了!

    从见到许一凡开始到现在,这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少年,给了自己太多的惊喜,让自己一次次不断的高看他,可是,饶是如此,他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许一凡。

    一个不会武功,甚至在东海城也只是崭露头角的少年,身边却有不下于三位不良人明里暗里护卫着,索命鬼胥承业,还有靳休也就算了,连七十二司之一的孤魂也出现了,既然孤魂出现了,那野鬼还远吗?

    要知道,孤魂和野鬼是从来不分开行动的,就像不良人的黑白无常一样,他们每次执行任务,都是两个人一起的。

    除了孤魂的出现之外,五毒女赤莲的出现,更让他感到意外,就在几个时辰之前,赤莲还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可是,在小树林一战的时候,赤莲没有出手,现在,反而站在了许一凡这边,这让人费解。

    当然了,不管是不良人也好,还是五毒女赤莲也罢,这些都是外力,真正让毕云涛警惕的还是许一凡这个人的心智,短短的接触,他已经看出来了,许一凡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他的心智远超同龄人,甚至要比一般成年人还要妖孽,这才是他真正警惕和忌惮的地方。

    一个让少爷不惜动用如此多人手,都想要击杀的人,岂是那么简单的?

    现在,面对自己提出的要求,许一凡却一口答应了,这正常吗?

    显然不正常,要知道,之前自己提出了很过分的要求,那当然不是少爷的意思,而是他自己的意思,当时,自己占据上风,毕竟,自己是武夫,而许一凡除了依靠手里的军刀和弓弩之外,什么底牌都没有,可是,现在,对方明明占据了上风,孤魂和五毒女的出现,虽然杀不了自己,可是,想要走,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许一凡如此痛快,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面对毕云涛的迟疑,许一凡笑了笑,说道:“怎么?我都答应了,你还迟疑什么呢?该不会担心其中有诈吧?”

    一语道破毕云涛心中所想,这愈发的让毕云涛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是,他思前想后,最终还是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说定了,我让他们放人,其他人我不管,杨千幻我带走。”

    “好啊,没问题。”许一凡依旧一脸笑嘻嘻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毕某就先告辞了。”毕云涛深深的看了许一凡一眼,笑着说道。

    许一凡看着毕云涛笑了,却没有说话,似乎默认了毕云涛的离开。

    毕云涛开始后退,准备离开,说实话,他这次来本来就不是来杀人的,而是来谈判的,至于谈判的结果是什么样,底线是什么,其实,在他出发的时候,少爷曾经告诉他,没有底线,唯一的要求就是把杨千幻给他带回来。

    就在毕云涛后退数步,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听到许一凡笑着说道:“毕兄,你是几品境界啊?”

    “嗯?”

    毕云涛微微一愣,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看向许一凡。

    “什么意思?”毕云涛问道。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很好奇,你到底是几品境界,想试试。”许一凡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意,轻声说道。

    “你想做什么......”

    只是,他话音未落,眼角余光就看到原本站在屋顶上的孤魂,突然消失不见了,而下一秒,孤魂就出现在其身旁三米之内。

    与此同时,赤莲也把手里的黑猫朝着许一凡这边一丢,一边抽出腰间的鞭子,一边笑着说道:“小弟弟,帮姐姐把猫照顾好,看姐姐如何帮你找回面子。”

    刚刚还十分和谐的场面,瞬间剑拔弩张起来,而五毒女和孤魂直接朝毕云涛动手。

    许一凡接住黑猫,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如何朝后退了几步,一副看戏的表情。

    毕云涛见状,知道这一战是非打不可了,他深呼吸一口气,叹息道:“这是何必呢?”

    说完,毕云涛就猛地撕掉身上的衣服,露出虬实的肌肉,手上也戴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手套。

    毕云涛不但个子高,身材也非常好,八块腹肌十分的明显,赤裸的上半身的肌肉,呈现古铜色,不愧是练就金刚罩的家伙。

    毕云涛在撕掉上衣之后,他直接原地扎了一个马步,腰身下沉,左手小拇指、无名指和中指弯曲,只剩下大拇指和食指竖起,右手亦是如此,摆出了一个气沉丹田的姿势。

    此时,孤魂就像一道鬼魂一般,上一秒还在屋顶,下一秒就出现在距离毕云涛三米的地方,在下一刻,他就出现了毕云涛面前,毫不客气的递出一拳,直击毕云涛的面门。

    孤魂动作之快,饶是许一凡也没有看清楚,他只看到一道黑影闪动而已。

    面对孤魂这势大力沉的一

    拳,毕云涛没有硬抗,抬起左手的手臂,护在了身前,而右手则直接握拳,朝着孤魂的身体就砸去。

    “砰!”

    一声闷响,孤魂的右拳狠狠地砸在毕云涛的左臂上,把其砸的身体微微后仰,而毕云涛的右拳,也砸在孤魂身上,可是,却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响。

    如果靠近观看的话,就会发现,毕云涛的右拳并没有砸中孤魂,其整个拳头都被孤魂的手掌挡住了。

    在双方各自都挡下了彼此的攻击之后,双方都没有后退,而是继续交手。

    只见孤魂化拳为掌,朝着毕云涛的耳边抽去,同时,他的左手也死死地攥住了毕云涛的右拳,抬起右腿,朝着毕云涛的胯部踹去。

    “我去,你们不良人怎么都这么不讲规矩啊,专攻下三路啊?”

    毕云涛怪叫一声,只见他左手由横亘胸前,变成了竖放耳边,再一次挡住了孤魂的一掌,而右拳同时发力,朝着孤魂再次递拳,与此同时,他抬起左脚,跟孤魂的右脚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孤魂的动作很快,而毕云涛防御的速度也不慢,他再一次挡住了孤魂的进攻,而孤魂也挡住了毕云涛的进攻,但是,两个人在对踢一脚之后,都不约而同的回退两步,暂时分开了。

    毕云涛后退了两步,而孤魂却后退了三步,显然,毕云涛还是占据了一丝上风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赤莲也赶到了,人还未到,手中的赤练却已经朝着毕云涛飞去,其鞭子的尖头,直奔毕云涛的后脑勺而去,在其尖头,有一个犹如剑尖的东西,随着其挥舞,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寒光。

    如果,毕云涛被击中,那他的后脑勺就要开一个大洞了。

    赤莲出手的时机把握的非常好,就在毕云涛和孤魂硬拼三招后退的时候,她出手了。

    感受到后方传来的呼啸声,毕云涛不敢托大,只见他微微一弯腰,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

    然而,赤莲的兵器是鞭子,其一击落空之后,只见她微微一抖手腕,整个鞭子就像是蛇一把,开始扭动起来,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圆,再次回转,这一次,鞭子没有直奔毕云涛的面门而去,而是朝着其脖子而去,看样子,是打算用布满倒刺的鞭子,缠住其脖子。

    如果让赤莲得手,就算毕云涛练就了金刚罩,能抗住鞭子上的倒刺,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赤莲在挥出鞭子的同时,左手也没想着,只见她手腕一转,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纤细无比,却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幽幽寒光的细针,犹如天女散花一般,朝着毕云涛就疾射而去,其数量之多,让人咂舌,而这些细针上面,很明显都涂有剧毒。

    当然了,如果五毒女的兵器没有毒的话,她还能被称之为五毒女吗?

    面对赤莲的偷袭,毕云涛却并没有慌张,只见他横移两步,深呼吸一口气,举起双手,朝着去而复返的鞭子抓去,看样子,他是打算因双手硬抗这一鞭子了,至于身后的细针袭来,他则不管不顾,似乎没有察觉一般。

    鞭子的速度很快,犹如一条毒蛇一般,朝着毕云涛的脖子飞去,就在其即将靠近毕云涛脖子的时候,被毕云涛双手抓住了。

    “叮!”

    没有出现想象当中鲜血四溅的场面,只听到叮的一声,然后就看到在毕云涛的掌心冒出了一串火花,鞭子的顶端被其牢牢地握在手心,而毕云涛也被这一招带动的回退两步。

    在毕云涛挡住赤练袭击的时候,萃有剧毒的细针,也已经来到了毕云涛的身后。

    原以为,毕云涛会闪身躲避,可是,他没有。

    只见毕云涛嘴里发出一声怒吼,原本笔直的腰杆微微躬起,细针射在其身上,发出了一阵金属碰撞的生意。

    “叮叮咚咚!”

    伴随着一阵犹如敲击乐器的声音响起之后,那些细针全都撞击在毕云涛的后背上,然后,全都跌落下来,散落一地。

    不愧是走防御路线的,赤莲的偷袭并没有起到预想当中的效果,不但飞针无功落地,其手中的赤练此刻也被毕云涛攥在手里,双方一时间开始了角力。

    赤莲的招式,被毕云涛化解了,但是,别忘了,此刻,在他们身边,还有一个人孤魂。

    孤魂在后退三步之后,在看到赤莲出手,他也没有闲着,再次像一道鬼影一般,朝着毕云涛冲去。

    在毕云涛刚刚接住赤练的时候,孤魂就来到了毕云涛身边,沙包大的拳头犹如雨点儿一般,敲击在毕云涛身上。

    “咚咚咚......”

    雨点儿一般的闷响,在毕云涛身上响起,打的毕云涛不断后退,但是,他攥住赤练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孤魂一边快速出拳,一边开始绕着毕云涛转圈,其双拳落在毕云涛全身的每一个地方,但是,也只能把毕云涛打的不断后退而已,并没有让其遭受重创。

    此时,许一凡发现,毕

    云涛的肌肤颜色,已经从之前的古铜色,逐渐变成了金黄色,很像寺庙里的罗汉金身。

    任由其拳打脚踢,毕云涛依旧岿然不动,孤魂凌厉的攻击,并没有破开毕云涛的防御。

    与此同时,赤莲也没有闲着,她再次手腕一转,从身上拿出一大把的暗器,朝着毕云涛就疾射而去。

    这些暗器样式千奇百怪,有细如毛发的飞针,有三角形的飞镖,还有锋利无比的飞刀、飞剑,但是,不管其暗器形状如何,它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全都萃有剧毒。

    在毕云涛被孤魂打的不停后退的时候,赤莲也紧跟着后退,身体微微后仰,右手拉紧了手里的鞭子,不给毕云涛屯出手的机会。

    就这样,在孤魂和赤莲的配合之下,毕云涛从街这头一路推到街道中间,整个人还在不停的后退,面对两个人的拳头和暗器,毕云涛似乎只有招架的能力,没有反击的机会。

    看似,孤魂和赤莲占据了上风,但是,仔细去看,就会发现,赤莲的暗器不管数量如何多,在撞击到毕云涛身上的时候,全都跌落在地,根本没有伤及分毫,而孤魂的拳头,也只是打的毕云涛不断后退而已。

    许一凡虽然不会武功,可是,看到这一幕,他也明白,毕云涛走的不是攻击路线,而是防御路线,他的金刚罩就像一个王八壳子一般,很难打破。

    难怪这家伙,在看到孤魂和赤莲出现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退走,而是继续和许一凡谈条件。

    “好硬的乌龟壳啊!”许一凡一边撸猫,一边感叹道。

    当三个人从街这头,一路打到街道那头的时候,孤魂终于停手了,抽身后退,开始换气,而毕云涛也在这个时候,松开了赤莲的鞭子,脚在原地猛地一蹬,整个人硬生生的站定,然后,他再次扎了个马步,气沉丹田,也开始换气。

    至于赤莲,她在毕云涛松开鞭子之后,也第一时间收回了鞭子,整个人再次后退数步,也开始换气调息。

    在这条街上,散落了一地的暗器,这些暗器加起来,最起码有数百之多,其种类更是繁多,许一凡看的不由的一阵无语,这么多兵器,这娘们儿到底是如何藏起来的,看她穿的也不多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暗器?

    “真是千年王八,万年龟,这金刚罩真的难打。”赤莲一边调息,一边抱怨道。

    毕云涛看似宛如磐石,岿然不动,其实,他此刻的状态也不好,他是有苦自知,虽然,他抗下了孤魂和赤莲的联手攻击,可是,他也不好受。

    孤魂的拳头比他想象的还要凶猛,在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孤魂最起码挥出了数百拳,虽然这些拳头没有落在一个地方,可是,他也不好受,如果孤魂再继续挥出数百拳,不,只要一百拳,他就要破防了。

    一旦破防,到了那个时候,他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以孤魂的手段,只要破防,他就会使出致命的一击,而赤莲这个阴险的娘们儿肯定不会看戏,也会趁机出手,而那个时候,毕云涛落败是迟早的事情。

    一旦落败,毕云涛就走不了,落在不良人的手里,那后果可想而知,到时候,就算他有金刚罩傍身,也会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对于练习金刚罩的武夫,不良人有的是办法调教。

    幸好,孤魂的实力和他相差不多,虽然其出拳凶猛,但是,一口真气也撑不住他破防,至于赤莲,她的实力在三个人当中是最低的,而且其不适合正面硬刚,要不然,毕云涛早就破防了。

    “咻。”

    就在毕云涛强行站定,准备换气的时候,弩箭响起,然后,他就看到,一直在看戏的许一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其侧面,正端着手里的弩箭,朝着毕云涛射箭。

    【卧槽,好阴险的小子!】

    毕云涛的脸色涨红,在看到弩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小子是不打算给自己换气的机会,这是想把自己留下啊。

    毕云涛来不及换气,只听到其怒吼一声,双脚猛地一跺地面,横移两步,然后,直接一个纵身起跳,在街道旁的建筑上,来回蹦跳几下,翻身上了屋顶,这才堪堪躲过许一凡的弩箭。

    许一凡也没有闲着,在毕云涛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就看到许一凡居然再次掏出一把弓弩,对准了毕云涛,再次射箭。

    “小子,你丫的不地道,我记住你了。”

    说完这句话,毕云涛不在停留,直接开始在屋顶上不停的跳跃,而许一凡的弩箭就像是跗骨之蛆一般,紧随其后,但是,弩箭的射程有限,威力也有限,这些弩箭全都落空,钉入了房顶之上,击碎了瓦片。

    一时之间,瓦片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而毕云涛也成功的逃离了。

    看着毕云涛离开,孤魂和赤莲都没有去追的打算,而许一凡在射完第二把弓弩的弩箭之后,就停止了射击。

    一场三打一的战斗,最终还是没有留下毕云涛,这让许一凡有些郁闷!

第一百六十五章 美女保镖

    在毕云涛离开之后,孤魂深深地看了一眼许一凡,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

    不见其如何动作,转眼之间,就消失在街道上,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街道的那一头了,在一个眨眼,他就消失了,似乎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对于孤魂的沉默离开,许一凡没有丝毫的意外。

    随着遇到的不良人越来越多,许一凡发现,越是武功高强的不良人,越是神秘,也越是高冷,对此,许一凡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毕竟,高手嘛,总该有一些高手的风范。

    在孤魂也离开之后,许一凡收起弓弩,开始去捡自己射出去的弩箭,这玩意儿虽然不怎么值钱,可是,对于许一凡来说,却非常重要,这玩意儿关键时刻可以保命,更重要的是,他这次出来,带的弩箭并不多,也就不到三十支而已,丢失一支就少一支。

    赤莲在毕云涛离开之后,也收回了手里的鞭子,重新悬挂在腰间,不见她如何动作,地面上掉落的那些暗器,犹如白鸟回巢一般,纷纷从地面跃起,朝着她飞去,那场面看起来格外的赏心悦目。

    在收完暗器之后,她朝许一凡抛了个媚眼,然后脚尖轻轻一点,就跃上房顶,把许一凡刚才射出去的弩箭一一收回。

    收完弩箭,跃下房顶之后,她扭动着不堪盈盈一握的柳腰,朝着许一凡走来,一边走,一边笑眯眯的说道:“没看出来啊,小小年纪,却狡猾的很,差一点儿让一品武夫的毕云涛在这里翻了船。”

    面对这个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透着一股妖艳到了极致女人,许一凡却视而不见,他只是腼腆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笑着说道:“比狡猾哪里比得过姐姐你呢。”

    说着话,许一凡从赤莲的手里接过弩箭,重新放好,然后就朝酒楼走去,而赤莲也跟着许一凡,两个人并肩而行。

    “小弟弟这是哪里话,姐姐我可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哪里比得上你们这些男人哟。”赤莲故作柔弱的说道。

    许一凡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心中却在腹诽不已:【你要是柔弱的小女子,那那些真正的弱女子是什么?就你刚才拿狠辣无比,有阴险刁钻无比的手段,哪里是弱女子了?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好不好?】

    当然,这些话他也只是在心里说说,肯定不敢当着对方的面说。

    对于赤莲的出现,许一凡是很意外的,反而对孤魂的出现,他不感到意外。

    在小树林一战结束之后,许一凡就知道,在他身边,不止有胥承业和靳休,还有不良人在暗处,而孤魂就是其中一个,至于除了孤魂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他不知道,也不清楚,但是,他已经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这一次离开东海城之行,只要他不主动作死,不遇到那种大宗师级别的人,他应该死不了。

    赤莲在小树林一战的时候,她出现过,却没有出手,这让靳休很意外,许一凡听完之后,也十分的意外,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赤莲居然跟着他们来到了兴安城,而且还出现在他面前,帮忙御敌,真是搞不懂这个漂亮女人在想什么。

    许一凡不知道的是,赤莲出现在这里,也是迫不得已的,如果不是被墨白给捶了一顿,她才不会来呢。

    走在回去的路上,许一凡问道:“那个毕云涛是什么人?”

    赤莲此刻再次怀抱着黑猫,一边撸猫,一边眼波流转的看着许一凡,闻听此言,她笑吟吟的说道:“怎么?你还想打他的主意?姐姐可打不过他。”

    说到这,似乎是怕许一凡小看了她,她又补充道:“也不是打不过,而是破不开他的金刚罩,那就是个乌龟壳,同境之中,几乎没有人破开他的防御。”

    “他是一品境界?”许一凡闻言,转过头,看向赤莲。

    赤莲点点头。

    许一凡顿时眼前一亮,看着赤莲,笑容愈发的灿烂起来,说道:“这么说,姐姐你也是一品咯。”

    “呵呵,弟弟,你这么看着姐姐,是不是又在打姐姐的坏主意啊?”赤莲斜撇着许一凡,似笑非笑的说道。

    “哪有,我只是惊叹姐姐如此年轻,居然都是一品境界了,而我还什么都不会呢,正是羡慕死我了。”许一凡连忙解释道。

    “呵呵!”

    赤莲呵呵一笑,没有揭穿许一凡的谎言。

    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可以了,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

    赤莲既然出现了,而且是站在了许一凡这边,不管她出现的目的是什么,看她刚才的样子,应该是来保护自己的,至于她想要干什么,许一凡不知道,暂时也不用知道,等时间到了,想必她会告诉自己的。

    有一个一品高手在身边,许一凡的心里是很爽的,毕竟,不是人人都有一品高手在身边,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绝色尤物,虽然不能吃,可是养眼啊。

    “毕云涛很强?”许一凡又问道。

    赤莲想了想,说道:“论攻击,他不强,在一品当中,算是中等水平,但是,论防御,在一品当中,除了极少数人之外,他的防御能力是一流水平的,至少姐姐破不开。”

    许一凡闻言,点点头,对此他已经意识到了。

    刚才的打斗,虽然过程很短暂,但是,他也看出来了,在孤魂和赤莲的联手之下,都没能破开其防御,其防御能力可想而知,而经过这一战,许一凡也对这三个人的实力有了一定的判断。

    毕云涛实力在三人当中属于中等水平,但是,其防御能力过人,孤魂的实力是最高的,但是,他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破开其防御,而赤莲的实力应该是垫底的,但是,许一凡却没有小看这个女人,反而,最看重的还是她。

    靳休曾经跟许一凡说过,五毒女赤莲不是以硬拼实力著称的,而是以用毒闻名的,刚才的打斗当中,赤莲只是使用了兵器赤练,和不计其数的暗器而已,并没有用毒,如果让其用毒的话,说不定可以把毕云涛留下。

    除了对三个人的实力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之外,许一凡也对那个少爷的实力,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一个能让一品武夫当扈从的家伙,其势力肯定不简单。

    不过,想想也是,他刚绑架齐若兮和徐诗芷,还敢对不良人出手,如果没有点势力的话,他也不敢这么做。

    一想到这儿,许一凡就头疼加蛋疼,莫名其妙的招惹了这么一个背景神秘,势力庞大的家伙,怎么看,都觉得心底不安,现在,他是有不良人在身边,安全不用担心,可是,一旦把齐若兮她们营救出来之后,不良人还会不会在其身边,许一凡不确定。

    这种被人惦记,却不知道对手是谁的感觉,让许一凡很不爽,也很无奈,他心中暗暗决定,等这边的事情忙完之后,回到东海城,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离开东海城,许一凡就不相信了,那家伙还能把手伸到东海城去。

    就算对方把手伸到了东海城,许一凡也不怕,在东海城他还是有人罩着的,比如翁家,比如日月斋。

    当然,这两只大腿到底牢不牢靠,还得看许一凡自身的价值了,对于这一点儿,许一凡倒是不怎么担心,就算翁家和日月斋不帮忙,只要他把徐诗芷和齐若兮救出来,然后把她们忽悠到了东海城,有了这两个活菩萨在身边,许一凡也安心很多,而那个少爷在动手的时候,也该掂量掂量。

    赤莲见许一凡沉默不语,就主动寻找话题问道:“你们刚才都谈拢了,为何还要动手?”

    许一凡笑了笑,转过头,看了一眼赤莲,缓缓地说道:“我答应的太痛快了,那家伙起了疑心,不动手,他不会相信的,另外,我想试试他的深浅,看看能不能拿下他,从他嘴里知道一些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赤莲闻言点点头,然后又问道:“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你不止想看看毕云涛的实力,也想看看我们的实力,顺便在确定一下毕云涛背后的人的实力吧?”

    “呵呵!”

    听到赤莲这么说,许一凡呵呵一笑,没有解释什么,算是默认了。

    许一凡刚才选择动手,一来确实是想拿下毕云涛,从其嘴里知道到底是谁策划了这一切;二来,他也确实想要看看孤魂和赤莲的实力,他想看看,自己的身边到底还有多少人,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三来,他是通过这件事,告诉那个少爷,他许一凡也不是好惹的,他已经开始反击了。

    当然了,这些事儿不算什么秘密,只要稍微一笑,在场的几个人都心知肚明。

    两个人走的不快,却也不慢,很快就到了德福酒楼,站在酒楼门口,许一凡看着还跟着自己的赤莲问道:“姐姐,我到了。”

    “嗯,是到了!”

    赤莲还是抱着猫,抬起头,看了一眼德福酒楼,然后就低下头,继续撸猫,没有转身离开的打算。

    “夜深了,姐姐不回家吗?”许一凡提醒道。

    赤莲斜撇了许一凡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姐姐想要跟着弟弟,不知道弟弟答应不答应啊?”

    说完,赤莲还朝许一凡抛了个媚眼,电力十足,让人心神摇曳。

    许一凡摸了摸鼻子,对此视而不见,干笑道:“那就走吧。”

    说完,许一凡就走进了酒楼,而赤莲看着许一凡的背影,抿嘴一笑,也跟了上去。

    当许一凡回来的时候,店小二还在打瞌睡,在看到许一凡回来之后,就抬起头,说道:“公子回来了?”

    “嗯,回来了。”

    店小二在看了一眼许一凡之后,就看向站在许一凡身边的妩媚女人,微微眯了眯眼睛,却也没有说什么。

    “夜深了,公子早点休息。”店小二说道。

    许一凡点点头,刚准备去后院,但是,在看到赤莲也跟着自己的时候,他停下脚步说道:“麻烦小哥,帮忙整理一间房间,给这位姑娘。”

    “好勒。”

    “不用!”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道。

    许一凡一愣,店小二也是微微一愣,一脸诧异的看向赤莲。

    “都这么晚了,怎么好意思麻烦小哥呢,今晚,我就跟弟弟住在一个房间好了。”赤莲笑吟吟的说道。

    许一凡闻言,顿时脸色一黑,心中暗道:【大姐,你这样真的好嘛?我还是个孩子呢。】

    店小二看到这一幕之后,他连忙说道:“不麻烦,房间还是有......”

    “哦,我困了,公子还是早点休息吧。”

    店小二刚想说房间还有很多,就看到赤莲抬起头,斜撇了他一眼,然后,他就看到在女人的胳膊上,突然有一条绿蛇站了起来,于是,店小二瞬间改口了,这让赤莲很满意,而许一凡却很无语。

    他转过头,先是看了一眼重新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店小二,又看了看一脸笑盈盈看着自己的赤莲,整个人都无语了。

    他不在纠结什么,转身就朝后院走去,而赤莲则亦步亦趋的跟着许一凡,看样子,她是真的打算跟许一凡睡在一个房间了。

    不过,等许一凡回到后院,进入房间之后,赤莲却只是抱着黑猫,坐在凳子上,环顾一周之后,说道:“你睡吧,我去隔壁了。”

    “啊?”

    许一凡一愣,有些诧异的看向赤莲。

    赤莲却不理会许一凡,径直站起身,抱着黑猫,就出了房间,朝隔壁房间走去。

    临走时,赤莲突然回过头,冲着许一凡妩媚一笑道:“弟弟如果晚上睡不着,或者害怕的话,可以来找姐姐,姐姐保护你哟。”

    许一凡闻言,嘴角一阵的抽搐,半天说不出话来,而赤莲见状,则是笑的花枝乱颤,转身飘然离去,只留下一阵香风。

    等到赤莲离开之后,许一凡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口,把房门关上,顺便还插上门栓,这才转身回到房间,也不脱衣服,就那么合衣躺下,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另一边,赤莲还没有进入隔壁房间,就听到许一凡那关门上栓的声音,嘴角微微翘起,喃喃道:“有意思的小家伙。”

    说完,她也进入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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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云涛在离开了打斗现场之后,一路踩着房顶,一口气跑出去好几条街,在一个无人的居住的房顶停下。

    在确定身后无人追赶之后,他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好狡猾阴险的小子,差一点儿就阴沟里翻船了,如果不是孤魂和赤莲没有强行留下自己的打算,说不定,他今晚就走不了,更重要的是,孤魂出现了,而野鬼没有出现,如果野鬼也出现了,那他根本就不会留下打斗,而是转身就跑。

    毕云涛也没有立即离开,既然刚才自己逃走的时候,孤魂和赤莲都没有出手阻拦,想必他们应该不会追来了,于是,他就一屁股坐在房脊上,开始调息养伤。

    虽然,刚才孤魂没有破开自己的防御,可是,毕云涛也不好受,想想也是,被人按在地上一顿揍,想想就憋屈,那滋味确实不好受,更何况,当时身边还有一个以用毒著称的赤莲。

    此时,毕云涛感觉自己浑身都疼,尤其是胸口,更是巨疼无比,而后背虽然不疼,却麻麻的,痒痒的。

    他在坐下之后,伸出手,到后背,从后背拔出几根飞针,面对犹如雨点的暗器,他还是没能全部挡下。

    不过,这些暗器刺入皮肤都不深,不会危及性命,但是,飞针的针头上有毒,这些毒对于他而言,不致命,却很难受。

    取下飞针之后,他随手丢在一旁,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药丸,丢进嘴里,像咀嚼豆子一般,开始大口大口的咀嚼着。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开始调息养伤。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毕云涛睁开眼睛,看着德福酒楼的方向,眯了眯眼睛,喃喃道:“希望那小子说话算话,不然,想要带走杨千幻,就难咯。”

    说完,他就站起身,活动一下身体,顿时,一阵犹如炒黄豆的声音响起。

    在活动了一下身体,确定没有太大的问题之后,他再次开始在房脊上奔走,朝着无双客栈的方向走去。

    既然谈好了条件,那他也该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他和少爷能够轻易改变的了。

    人已经被找到了,现在继续僵持下去,对少爷没有好处,如果不在这个时候做出一定的妥协的话,那么,接下来,少爷要面对的就是徐肱和长公主的怒火了。

    这些朝廷大人物之间的博弈,他毕云涛不懂,也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他不是傻子,也不是憨子,如果认不清形势的话,他就死了,也不会成为少爷的家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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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是天才少年许一凡死于极夜之时,却意外的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他起初只为苟活,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在历史的洪流下又岂能独善其身?修行、探案、抄书背诗、撩妹养鱼、领兵打仗......唱彻良人泪未干,功名馀事且加餐大炎不良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炎不良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炎不良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