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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兰色幽香     太平天国txt下载     太平天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四○章其实要说起来,洪秀全有在府中充

    自打发生了那场“紫禁城事件”之后,受了刺激的洪秀全,发誓再也不出他的“天王府”的大门半步。

    过去的他,但凡是高兴起来的时候,好赖还总会瞅个冷子地转悠到那个由主管的国家文史馆去看看。可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文史馆烧起了冲天的大火,他洪秀全也不会再往心里去。

    不仅如此,作为共盟会的会员,从前的洪秀全即便就是心里再不高兴,他也总得强打精神,出门去支部参加每周的例行学习活动,毕竟他所在的这个共盟会支部,那可是私下里被大家称之为第一支部。

    因为在这个支部里,除去他这个天王之外,还囊括了杨秀清、石达开、林海丰、郑南和洪仁玕这五大天朝巨头,以及他们各自的秘书及贴身的侍卫。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件令洪秀全很难感到舒服的事情,那就是他们这个共盟会“天下第一支部”支部书记的小小帽子,居然也没轮到他这位天王什么事,而是戴在了林海丰的侍卫长韩慕岳的头上。

    既然发生了“紫禁城事件”,洪秀全在支部内挨大家批的场面,自然就不会没有。于是,已经决心要罢了出门的洪秀全,只要一到了该参加支部例行学习活动的时候,原本好好的身体就开始了不适,要么这里疼,要么那里不舒服。

    对于洪秀全的这种恶劣态度,杨秀清是相当地看不惯的。在容忍了洪秀全缺席支部的学习几次之后,当洪秀全又一次以身子难受为借口,再度玩起“蒙混过关”的把戏的时候,据说杨秀清曾一拍桌子,吼着叫自己的侍卫“就是抬,你们也得把他给我抬过来”。

    不过,这一幕并没有发生。但是就从那一天开始,“第一支部”每周例行学习活动的场所,就固定在了洪秀全的“天王府”。

    洪秀全成了“寓公”,可是,从来都不喜欢寂寞的洪秀全,却并没有窝在他的“天王府”里混吃等死,他还有他自己赋予自己的一个重大的责任——全心全意地来培养他的子女们。

    准确地说,其实洪秀全是要在他的几个儿子们身上下点儿工夫。

    因为,他的那个宝贝女儿——“天长金”洪天姣,还早在“天京”的时候,就已经像是中了魔似的,整天乐衷于跑到外面去“很不体面”的“胡搞”和“鬼混”。而到了北京之后,这位“玩疯了的”天长金,由于实在是懒得听他整日里的“絮絮叨叨”,为了清净,更是干脆夹起铺盖卷,直接搬去了文化部安排给她的宿舍。对于这样的女儿,他纵然就是想教育,却也是伸手莫及和无能为力。

    拜林海丰和郑南的“所赐”,原本膝下似乎总要有十几个传人的洪秀全,到了一八六三年的时候,身边却也就仅有四个子女。也就是除去那个不听话的大闺女之外,他仅仅剩下三个儿子。

    大儿子洪天贵,另外两个,一个叫洪天光,一个叫洪天明。

    这个大儿子洪天贵,系洪秀全的正室“赖王娘”所出。

    一八四九年,洪天福出生于广东的花县,据说当年在他刚一出生的时候,他的族叔洪仁玕,就曾用抓阄的方式,给他起了这个听上去倒也很是响亮不俗的名字——洪天贵。

    不过,当父亲的洪秀全,却似乎并不喜欢这个名字。

    当为了筹备金田起义的洪秀全,与夫人赖氏一起携带着襁褓中的“小天贵”到达广西之后,洪秀全灵光一现,将他的宝贝儿子更名为了洪贵福。

    金田起义之后不久,洪秀全在武宣东乡自称天王。于是,两周岁都不到的洪贵福子以父贵,被“封立幼主”。

    这个时候的洪秀全,显然又觉得儿子的这个“贵福”名字实在是太俗,太土气,一点儿的王道之气都没有。于是,他又想起了当初洪仁玕抓阄抓来的那个已经被他丢掉了的“天”字。

    思忖良久之后,洪秀全终于给他的“幼主”儿子起了个相当时尚的名字——洪天贵福。

    直到一八五九年,在他的“天长金”洪天姣的捅唆下,在已经懂了事的十岁的,又已经丢掉了“幼主”名头的儿子的纠缠下,洪秀全一声长叹之后,只得重新恢复了儿子的那个本来的名字——洪天贵。

    洪天贵之外,洪秀全的另外两个儿子洪天明和洪天光,则都是生于太平天国定都天京之后的第二年,也就是一八五四年。

    洪天明和洪天光这两个儿子,都非“赖王娘”所生。洪天明的母亲,就是眼下仍然还跟在洪秀全的身边儿的吴氏“王妃”,而洪天光的生母,则早在天京的时候,就把孩子丢给了洪秀全,自己却“冲”出了天王府的这个苦海,开始追寻起了自己的幸福。

    说来说去,洪天明和洪天光才刚刚九岁,而大儿子洪天贵,则已是到了极其危险的十四的年龄。

    所以,洪秀全这个“家教”的最主要的责任,就是要使这个已经放任自流了很多年的大儿子,千万不能再去走他那个大闺女的老路。

    其实要说起来,洪秀全有在府中充当全职家教的这个想法,倒也并非就是一件坏事。在过去,对于这个儿子的教育方面,洪秀全不仅是做得很不够,甚至还可以说是根本就一点儿都没做。

    还早在一八五三年,时年尚才五岁不足的洪天贵身上,除去喜贪玩、爱胡闹等等这些天真男童们所具有的共性之外,还显露出了一种只有中国式的所谓高贵家庭子女才有的特别之处,那就是喜欢随意地破坏一切东西,以及浪费成癖的坏毛病。

    对此,尽管初来乍到的林海丰和郑南还不好说什么,但杨秀清却拉上石达开和韦昌辉一起,几次郑重其事地专门去见过洪秀全,劝他务必要加强子女的教育工作,“教子宜严,不可任其心性”。

    对于杨秀清等人的好意,洪秀全尽管在表面上给予了大加赞赏,但在背地里,他却依然是一切故我。这并非是洪秀全真的就不重视对他的“革命事业接班人”的培养,问题是,他不能接受其他任何人帮他所划下的任何道道。

    天京开了新学,洪天贵能去上吗?当然不能,那是天王的儿子,是幼主,怎么能去跟别人坐在同一所学堂内。

    那就请“家教”,开小灶,这总行了吧?也不行。他害怕“家教”别有用心,会像眼下的林海丰和郑南对待他的天朝那样,慢慢地蚕食和摧毁掉宝贝儿子已固有的那种宝贵的王家的精神世界。(!)

第二四一章在洪秀全的带领下,饱读了几年“

    既然谁都不信,谁都不行,那就只好由他自己来“操刀”了。

    对于洪天贵这个侄儿的教育问题,洪仁玕也是很着急的。

    一个手不用提篮、肩不用挑担,衣食不愁的十四岁少年男子汉,拿起笔来竟然就是错字连篇,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很伤面子的事情。因此,为了这个侄儿,洪仁玕也是没少给他的洪大哥出过主意,提过建议,并把现行学校正在采用的国文、算术等中小学的课本,带给他的大哥以作参考。

    在洪仁玕的一再说服下,“备课”之中的洪秀全还真难得地翻阅了一遍这些课本。

    所谓的《国文》课本,他只翻了两页,就像是被火炭烫了似地,马上一甩手,丢掉了一边。什么“祖国万岁”,老子这个天王都万岁不了了,你个“祖国”还他娘的万岁个鸟。

    这位当年曾以天下第一反孔斗士而著称,并由此又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金田大风暴”的洪秀全,此时却忽然觉得其实还是孔孟这两位老先生更对他的胃口。

    什么狗屁的国文?哪里有《论语》好,如果所有人都能够把一部《论语》读得烂熟,哪里还会有眼下这种君不君臣不臣的丑陋世界。

    说到底,还是孔老夫子圣明,因为只有孔老夫子才会把世界带进那种即使“君”可以“不君”,但“臣”却绝对不能“不臣”的充满了“礼”的无限风采的美好世界。

    当然,还要学《弟子规》,还要《三字经》……

    等到洪秀全再翻开《算术》课本,脑袋就更大了。怎么在加加减减之外,又弄出来了一堆他都整不明白的什么什么的乘乘除除。

    真他的娘的,朕的宝贝儿子是龙种,即便自己将来已经不能把自己的这顶天王桂冠继续地戴在他的头上,那也是要叱咤于官场的,学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做嘛。

    于是,洪秀全决定,还是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于是,洪秀全不仅在他的宝贝儿子身上开始拼命地灌输孔孟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甚至还以孔孟为蓝本,发明创造了很多的“新礼”。

    比如说,他曾这样地教育洪天贵,男女光是授受不亲那还是很不够的,还必须要保证一个男孩子只要一过了七岁,那就绝对不能再跟母亲同睡一张床,也不能去见自己的祖母。而一个女孩子,则从五岁开始,就不能跟自己的兄长拉手,而对于过了七岁的弟弟,一个做姐姐的就不绝能再靠近他一丈以内……

    然而,说到底洪秀全只是一个很不称职的“家教”。虽然他在洪天贵身上苦心“经营”了三四年,最后却是“颗粒无收”。

    一八六七年,是红军大学接受天朝红军的将军级将领保荐学兵的第一年。按照天朝政府及红军最高统帅机构的训令,每一位天朝红军的将军们,在其有生之年都可以保荐一位学子,进入红军大学深造。

    当然,对于乐于行使自己这种权力的将军们,保荐,绝不意味着就是一种他们所能享受的毫不负责任的特权。因为,从他们写下保荐信的那一刻起,他们所保荐的学生的终生,就与他们自己的一生捆绑在了一起。简单地说,就是你立功我光荣,而若是你跑歪了道,我也就得跟着吃瓜捞儿。

    又是在洪仁玕的一再劝说下,洪秀全终于答应,十八岁的洪天贵,怀揣石达开元帅的保荐信,昂首挺胸地走进了红军大学的考场。

    对具有“保荐生”资格的考试,通常是比较宽松的,因为,所有的“保荐生”只需要参加一场“国文”的考试,而不像那些正规的学生们,还要加试算术。

    尤其需要说一下的是,那个年代的国文“高考”考试卷也很简单,不过就是写一篇命题的论述文章而已。

    偏偏奇怪的是,跟着他的天王老爹很是钻研了一阵子“国学”的洪天贵,居然硬是没被红军大学录取。

    理由很简单,这位前“幼主”的国文功底实在是太差劲儿了,他写出来的那篇作文,竟然没有一个考官能够看得明白。

    对于这种结果,洪天王起初不仅不能接受,也根本就不相信。

    在他看来,这一定又是有人有意地跟他这位落了架的天王过意不去。

    为此,他打破了打死也不出“天王府”的规矩,先找石达开,再去找林海丰,一定要讨个说法。

    但是,当林海丰带着这位洪天王去亲眼阅览了一遍他的那位宝贝“龙种”的文章之后,他气疯了。他也看不懂那上面到底是论了啥,述了什么。

    不过,真正该着洪天王气疯的事情,那可是还在后面呢。

    红军大学的入学考试之后,终于可以轻松轻松了的洪秀全,也放了洪天贵的大假。

    那边儿,一直期盼着的红军大学的入取通知没收到,可这边儿,安全局的人却不请自来了。

    在洪秀全的带领下,饱读了几年“礼仪之学”的洪天贵,不仅没有做到男女授受不亲,居然还跑到外面做下了十恶不赦的奸淫妇女的大罪。

    就当着洪秀全的面,洪天贵被北京市安全局的人带走了。

    犯下了奸淫罪的宝贝儿子这一进牢狱之后会,最终将会是个啥结果,洪秀全自然是太清楚不过的了。想当年男女分营的时候,不要说是谁敢奸淫妇女,就是夫妻偷摸去幽会的,死在他手里的也绝不止一个两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理轮回不成?

    这一下,洪秀全可真是要急疯了。

    自从宝贝儿子被带走的那一天起,在他自己身体力行的同时,还发动洪仁玕、动员“王娘”赖莲英,天天往来于杨秀清、石达开、林海丰和郑南之间,恳请这些好兄弟们能在这种最关键的时刻,伸出手来拉他一把。为此,他甚至还发急信给远在东北的姑爷陈玉成……

    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宝贝儿子,洪秀全就像是得了精神病,逢人便求,遇人就拜。

    对于“第一支部”的例行学习,现在的他不再推三阻四,也不再坐等别人上门了,而是一到了时候,就主动地第一个跑到过去的学习地点。只是当大家开始了学习的时候,他却是坐在那里,没玩没了地开始了低声的念叨,“天贵其实是个能成大器的好孩子……”

    说着说着,不仅眼圈儿开始发红,几滴老泪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第二四二章洪秀全还是很聪明的,比如说当他

    洪秀全之所以总要这样说,还总要表现得很是伤悲和无助,他的话里是有着一种更深一层的含义的。

    洪秀全其实是在向他的那些真正“有权有势”的同事们,表达着一种痛苦的无奈。

    还早在多少年前,也就是当林海丰和郑南鼓捣的那个一夫一妻的新制度,眼看着就要开始真正实施的时候,为了不叫自己的宝贝儿子吃新政策的亏,洪秀全就曾急急忙忙地在自己天王府的女官们中间,千挑万选地给他的宝贝儿子遴选出来了四个姑娘。

    虽然当年的洪天贵还不满六岁,虽然经他一手挑选出来的这四个姑娘中,最小的一个也要比他的儿子大上不止**岁,但洪秀全却都无怨言,毕竟有了总要比没有好不是。

    当年的天王府曾有这样的一种传言,据说洪秀全反复在地掂量和考虑儿媳妇人选的时候,甚至还曾打过傅善祥的主意。只是因为蒙得恩的及时提醒,也是为了他的“占便宜计划”能够顺利实施,洪秀全这才忍痛割爱,最终还是放弃了傅善祥这个东王的“心上人”。

    即便就是有了这样的“让步”,洪秀全的这个“占便宜计划”,却依然未能成功。因为杨秀清和石达开等人都坚决反对,而在这种问题上,一向以温和著称的林海丰和郑南俩人,那态度就更是“恶劣”的厉害。不仅如此,他的这种给儿子捞好处的苦心,甚至都没过了他的王娘赖氏,还有那位儿子的姑姑洪宣娇的那一关。

    于是,洪秀全只能放弃自己的美好计划。

    可到了三年前,当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洪天贵已经出落成了一个十五岁的“伟岸”少年的时候,非常希望儿子能健康成长起来的洪秀全,又开始为儿子物色好了一位姑娘。

    这位姑娘的年岁倒是跟洪天贵还算是差不多,时年刚满十八岁,相貌也算是出众。而更为关键的,据说这位黄姓的姑娘,还跟天朝的律政部部长黄玉昆还有着某种的亲戚的关系,大概就是远房侄女的那类。

    试想一下,倘若这门亲事能成,那么,洪天贵可就跟天朝的实权派石达开成了“一肩挑”那类的亲密关系。

    眼看着就能摊上这样的好事儿,洪天王怎会不乐。

    岂料,洪秀全又一次竹篮子打水,空欢喜了一场。

    这一回,已经都不能说到底又是谁故意地在挑着头反对他了,因为,当一本天朝的婚姻法出现在他的案头的时候,洪秀全在嗷嗷地发泄了一阵子之后,就只能一切作罢。

    娘的,这都叫什么事!

    在他的那个小天地里,洪秀全不知道这样恶狠狠地骂了多少次。

    可怜的儿啊,长了这么大,除去当年还在襁褓中,就得跟着老爹老娘出生入死之外,又除去后来由天京搬迁至北京的一路旅途劳苦之外,在他的严格要求下,再也没有啥机会能正经出过他的天王府大门。

    在天京的时候,好歹天王府中还有女官无数。可自从到了这北京,偏偏当儿子越长越大的时候,天王府却已经成了一个“秃子庙”,除了他的赖王娘、吴王妃,就再也找不到一个女人。

    而最令洪秀全感到无奈的,那就是为了迎接原定在一八六八年八月一日的大阅兵,今年的年初,天朝政府又为军中之花的女兵们进行了一场大换装。

    这一款新式的女兵服装,由于在面料和剪裁加工上更趋于人性化,使得那些本就英姿飒爽的女兵们,又更平添了几分的婀娜和美丽。

    当初咋一看到这种新式女兵服装的样本时,洪秀全的心里就忍不住油然而生一种厌恶感。当然,厌恶感的来源,是他脑子里已经勾勒出的一位穿着这种“三突出”军装的年轻姑娘。

    高挺的胸部,细细的腰肢,还有……受不了了!

    这是军服吗?简直就是扯淡!真的穿上了这种军装的姑娘,那无疑就是一个“歹毒的男人的杀手”。

    果不其然,他的宝贝儿子就是着了这样的道儿。

    可这一切都怪谁?当年若不是你们千阻万拦,天贵早就有了自己的妻室,又怎么会有这种对女子的饥渴。

    尤其冤枉的是,如果你们不搞这种乌七八糟军装,我洪天王那可怜的儿子有哪里会邪火陡生!

    不管洪秀全怎么恨这怨那,也不管洪秀全动员了多少的力量,最终,他还是没有斗过天朝的律法。当然,他也不可能斗过天朝的律法。

    在整个洪天贵案件的处置过程中,无论是负责侦办案件的安全部门,还是承担公诉的检察,以及担负最后审判的法院等部门,所有的承办人员,也包括人民陪审员们,都没有受到过来自任何方面的干扰。

    在那个年代,想干涉司法公正的人,那可是绝对不多的。

    因为,在天朝的律法,还有这样一条足以令那些“想偷嘴吃”的人们胆战心惊的,看似很不符合“人道主义”的法令,干涉司法案件者,与案犯同罪。

    这里的这个“同罪”,可不是就是指干涉者要承担一个罪责,而是白纸黑字的告诉所有人,你想伸手救的人犯下的是啥罪行,你也一同去陪他。

    洪天贵先是凶残无比地搬起一块大石头,将一位年轻的女军人砸昏,随后不顾女军人血流一地的惨状,又继续疯狂地对其施以强暴,这本就是犯下了必死的大罪。在这种情况下,谁有胆量还敢去救他!

    当然,洪秀全还是很聪明的,比如说当他去求妹夫郑南帮帮他的时候,面对着郑南,他就曾提过这样一种瞒天过海的技巧。

    他先是四外看看,在确定没人偷听之后,开始小声地指点郑南,凭借着共盟会主席、政务院总理这一双璀璨的头衔,你郑南完全有能力叫那些办案人员们,将案件改成这样:

    那个女兵为了能攀上天王这个高枝儿,故意挑逗还在懵懂期的纯洁少年洪天贵。洪天贵当然也有错,因为,毕竟他最终还是禁不住女兵的色相诱惑,与之通奸。

    至于女兵头上的重伤?则完全可以说成是由于那个女兵浪当中一时不慎,自己磕在了石头上……(!)

第二四三章看上去已经开始能够正常进食,偶

    洪秀全在急切之下整出来的这个主意,还真不能不说是很精明的。

    类似这样的事情,要是换在另外的一个年代中那另外一拨子人,不要说干出这种大罪的案犯是天王的儿子,即便就是一个县长的儿子,在一帮子“吹鼓手”们的闪展腾挪之后,估计也会光荣凯旋的。

    可惜的是,洪天贵生不逢时。他既错过了他爹可以说一不二的好时机,又更难享受到未来那种有个好爹就可以改变一切的幸福日子。

    在他生存的这个年代,当他爹洪秀全说完那个好主意之后,还没等他那位权势超大的姑爹郑南表态,他的姑姑洪宣娇立马就炸了庙。

    “想编你自己去安全局编,别拉上我们。像洪天贵这样的败类加混蛋,就是死上一百回,我都不心疼!”

    要知道,那位被洪天贵砸成重伤之后又惨遭蹂躏的女兵,恰恰就是洪宣娇这位京城卫戍司令官的部属。

    一向与部属情同姐妹的洪宣娇,在得知自己的辖区内,竟然发生了如此的惊天惨案之后,不仅立即就赶到了医院,还在抢救室外守候了几乎是整整的一天。

    当她望着病床上那位虽已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却是身心同时都遭遇到了巨大伤害的姐妹,洪宣娇在痛心之余,又是气愤填膺。如果洪天贵当时要在她的身边儿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的短枪,一枪打爆洪天贵这个老洪家的败类的头。

    当然,洪宣娇之所以要在刚刚听完她那位大哥的话之后就马上杏眼圆睁,怒火冲天,还有另外的一层深意。

    天朝的法令那可是触犯不得的!

    在她想来,她的那位丈夫郑南的心太善,一旦禁不住大哥的百般求恳和纠缠,真要是掺和进了这种事情当中,只怕非但是救不了他们那个该死的天贵侄儿,还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她的那位天王大哥现在已经是完全急昏了头了,他怎么就不好好想想,就算是他们家的郑南肯帮这个忙,又怎么能遮掩住杨秀清、石达开的耳目?他们能答应?尤其还有那个不仅统辖着军队,还一直兼掌着内务部大权的林海丰。

    外人都认为,在天朝,林海丰与郑南之间的关系是最亲密无间的。但洪宣娇最很清楚,她的那位丈夫与林海丰之间的这种亲密关系,其实是有条件的,也就是都固定在了他们那个共同的美好蓝图之中,双方都不能“越界”。

    倘若她的丈夫真要是敢趟她大哥的这趟浑水,林海丰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她的丈夫与洪天贵一起,同样送上断头台。

    洪宣娇的这种认识是绝对的正确的,后来的事实,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不过,那一回,咬牙忍痛要把对方送上断头台的却不是心黑手狠的林海丰,而是她的丈夫——郑南。当然,这是后话,咱们暂且还是先往后放上一放再说。

    洪天贵被枪决了。

    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成百上千双民众的目光注视下,经过公审后,被直接绑缚了刑场。

    十八岁的儿子没了,洪秀全也随之倒下了。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生存支柱,洪秀全心力交瘁、万念俱灰……

    对于洪秀全的身体状况,不管是林海丰和郑南,还是杨秀清和石达开,都给予了高度的关注。

    为了使这位差不多应该是老年丧子的天王兄弟尽早地恢复起来,他们在首都医院给洪秀全安排好了最舒适的病房,动员齐了最佳的医生们。

    但时而糊涂,时而也会清醒片刻的洪秀全,却拒绝接受他的这些所谓的兄弟们的好意。

    无奈之下,洪秀全的“天王府”就成了一个大病房。在杨秀清的亲自安排下,一个由首都医院牵头组成的专家组,进驻了“天王府”。

    当一个人自己不想在继续地生存下去的时候,纵然就是神仙下凡、华佗在世,那也注定挽回不了什么。

    忧伤过度而又愤懑至极的洪秀全,先是出现了厌食,不管是任何的食物都是吃了就吐,难以下咽。

    所幸的是,早在天京的时候,天朝科学院就开创了人体静脉输液技术的先河。而就在这一年的年初,在已经迁到了北京的天朝科学院的实验厂内,又生产出来了世界上的首瓶可以被大量、广泛地用于医药界的输液产品——5%葡萄糖注射液。同时,天朝的科研人员更是把人体静脉输液的这项先进技术,带进了一个由广口玻璃瓶和天然橡胶输液管路所组成的全开放式的静脉输液系统时代。

    依靠着输液,洪秀全艰难地熬过了两个多月的痛苦时光。

    在这期间,不仅是洪仁玕,就是杨秀清、石达开、林海丰和郑南四人,只要一有时间,也是经常都会出现在洪秀全的病床前,对病痛中的洪秀全给予安慰。

    在杨秀清等人细致周到的关怀下,在全体医疗组医护人员的百般呵护下,终于有一天,洪秀全有了想吃东西的**。

    几天后,两个多月不知道食物味道的洪秀全,居然又显现出了一种吃嘛嘛香的好兆头。

    不过,好景不长。

    看上去已经开始能够正常进食,偶尔还能下地走动走动的洪秀全,又有了新的病变。

    过去是吃了就吐,可现在,却变成了下路不畅,也就是吃了不屙。

    为了使洪秀全能够顺利排便,医疗组的医护人员们不怕脏、不怕味儿,想尽了、也用尽了一切的办法。

    人呐,一般都是这样,能够好好地活着的时候,却不珍惜,非要等到了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的时候,才仿佛是忽然明白了生命的可贵。

    当真正的疾病所带来的痛苦日益增长起来的时候,洪秀全突然也不想死了。

    每当杨秀清等人来到他的病床边的时候,他也不再像过去的那样拧眉耷拉眼了,反过来,却是以一种近乎是悲切的眼神儿望着他过去的好兄弟们,虽然碍于面子,很多的话还是一时不便说出口,但那神态,已经足以叫他的好兄弟们明白,“帮帮我!”(!)

第二四四章洪秀全看看那两位“目中无人”的

    洪秀全的这种心理对于他的那些老兄弟们来说,其实都是多余的。

    尽管大家曾经政见不同,尽管也曾有过一种水火不容的相互敌视,但在这一切都已经化成了历史之后的今天,当他在同死神做着最后的争斗的时候,他的老兄弟们却是死心塌地站在了他的一边。

    好好的一个人,这一说病起来,居然就一天还比一天的更厉害,面对洪秀全不断恶化的病势,杨秀清不仅不理解,还很生气。于是,在的亲自安排下,沈宏达等一批天京医院及上海医院的中西医专家们,又于一八六七年的年底,分别从南京和上海两地赶到了北京,紧急增援洪秀全的医疗组。

    沈宏达果然不负其江南名医的声誉,一出手就了不得。在他所开出的中药调理下,没有几天,下路不通了许久的洪秀全,终于能顺利地排便了。

    不过,得到了这一重大喜讯的杨秀清、石达开、林海丰和郑南等人还没来得及高兴起来,就又得到了一个更不好的消息。

    经过新增援来的沈宏达等人与原本的北京医疗组专家再三慎重诊断之后,确认洪秀全患上的是一种被中医界称之为“胃痈”的极端重症。用现在的话来说,洪秀全染上的是胃癌。

    而根据沈宏达等人多年的经验,洪天王只怕是已经来日无多了。

    就这样,洪秀全在病魔的挟持下,又熬到了一八六八年的五月。

    五月的北京,姹紫嫣红,气候宜人。

    洪秀全的心情似乎也突然好了很多,他向身边的工作人员和医护人员们提出,想出去透透空气了。甚至还极其难得地跟工作人员和医护人员们开了这样一个玩笑,“再不出去晒晒太阳,朕的这身上就该生蛆长毛了。”

    同时,洪秀全还吩咐工作人员立即去把“海丰兄弟”请来,因为他希望他的“海丰兄弟”陪他一同出去转转。

    听到洪秀全的这个要求,正为了天朝红军建军十五周年庆典而忙得不可开交的林海丰,二话没说,马上就赶到了“天王府”。

    “海丰啊,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去转转京城的学校,你看好吗?”

    乍一听到洪秀全的这个提议,林海丰很是有点儿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那种感觉。可当他的目光落到那两个正有些局促地站在已经换好了一身新王袍的洪秀全身后的少年身上的时候,他好像立刻又明白了什么。

    站在洪秀全身后的两个少年,正是洪秀全那两个虽然已满十四周岁,却还根本就不知道学校是一个啥样子的公子,洪天光和洪天明。

    在林海丰的指引和陪同下,洪秀全父子三人来到了北京陶然亭学校。

    这是一所位于北京城南,与风景秀丽的陶然亭公园相毗邻的,目前北京最大的、最新的,也是小学、初中和高中部一应齐全的新式学校。

    刚一到学校那宽敞的大门前,洪秀全就好像是眼睛花了似的,不住地揉着自己的眼睛。

    当大有不赶紧进去一细睹芳容而不快之势的洪秀全,连身后的两个儿子都忘了,拔腿就奔着的大门而去的时候,却被一直守候在那里,正用一种警惕的目光,望着他们这一行不速之客的两个武装警卫人员,很客气地,却又是不容质疑地一伸手给拦下了。

    “我……”

    “呵呵,天王兄,他们可都是永定区安全局派到这里负责学校安全保卫的人员,不允许外人随便出入学校,这是他们的职责。”

    紧跟在后面赶上来的林海丰,看到洪秀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赶紧笑着解释着。

    洪秀全看看那两位“目中无人”的警卫,又扭头瞅了瞅林海丰,虽然没说话,但从他的眼神儿中,林海丰明显地读懂了这样的问话,“老弟啊,要是真论起来,他们可都是你老弟的直接下属。当着你这个大头目的面,他们居然也敢如此的放肆?”

    于是,林海丰又笑了,“天王兄啊,甭管咱们是谁,如果没有事先征得学校方面的意见,就是玉帝他老人家来了,那也休想进去。”

    说完,林海丰向警卫说明了天王的来意,并请警卫向学校汇报。

    “这……这又是为了什么?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学校嘛,又不是什么极其重要的场所,何必这样?”洪秀全显得很是有些不理解。

    “是啊,学校是很普通,”林海丰挽起洪秀全的胳膊,又招呼韩慕岳领上洪天光和洪天明,走到大门旁的一棵老槐树荫下,“可学校里的孩子们不普通啊。”

    “孩子们不普通?”洪秀全上下看了林海丰几眼,“莫非清胞、达胞,还有你老弟和郑老弟的孩子们都在……”

    看到洪秀全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林海丰禁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我说的这个不普通,可不是指的孩子们都有着什么深厚的背景。孩子是咱们天朝的未来,他们不仅要有一个宁静安逸的学习和生活的环境,还要不受任何的侵犯。做父母的把孩子们交给了咱们,咱们就得承担起所有的责任,您说呢?”

    “呵呵,是啊是啊,”洪秀全终于有了笑意,连连点着头。不过,很快他有点儿不解看着林海丰,“纵然是再丧尽了天良,一般又谁会到学校里来找孩子们的麻烦呢。你看看,如果天朝所有的学校都像这样做,这得增加多少安全部门的人力,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呢。”

    “当然会增加政府的开支啊。”林海丰点点头,“不过,这笔开支即使再大,那也是花的值得的,而且是必须要花的。说实在的,这总比叫贪官们把钱搂到他们自己家去,独自享受的好吧?另外,只有建立起一个良好的、永久的制度,才是确保学校中的孩子们能够安心学习和生活的基础。也就是说,学校应该永远没有恶**件爆发最好,但我们却永远都不能有这样的侥幸。因为保不齐哪一年的哪一天,就会由于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而导致一个所谓的丧心病狂的人出现。”

    “有备无患,”洪秀全看看自己的那两个宝贝儿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到。(!)

第二四五章“你……他……”听到桑巴校长这

    在闻讯出来迎出来的学校的两位校长的陪同下,洪秀全和林海丰一行终于迈进了学校的大门,这一下,洪秀全父子更是如同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眼睛瞪得老大不说,嘴也张得想合都合不上了。

    走过小桥流水,穿行于葱葱郁郁、散发着阵阵清香的林木之间,洪秀全父子三人几乎看遍了那一座座的各式新型而高大的教学楼、实验楼、图书馆和宿舍楼,以及那一个个宽阔的运动场。

    对于此时的洪秀全来说,新奇的是这所与园林相仿的学校,以及那一座座足有十几二十米高,由花岗岩条石作基,红砖堆砌,飞檐为顶的宏伟建筑。

    而对于洪天光和洪天明这兄弟二人,他们的心思却都完全停留在了那一个个充满着学生们的欢笑,闪烁着生龙活虎的学生们的健壮身影儿的“游戏场”上。

    用一种充满着极其新奇和羡慕的眼神儿,他们不仅看过了丢沙包,踢毽子,跳大绳,跨木马等等的“开心游戏”,也看到了在成群的学生们的呐喊助威声中,大约有十来个人正在“游戏场”的中间,争着抢着的把一个大圆球,拼命地往吊在半空中的一块木板上的一个网状的兜子里丢。

    最后,当他们看到在又一个“游戏场”上,二十几个学生正在玩着一种用脚把一个小圆球踢来踢去的“游戏”的时候,洪天光和洪天明这兄弟二人,不仅看得眼睛都直了,还久久地不肯离去。

    “学校好吗?”

    看到两个儿子这种馋涎欲滴的神态,洪秀全的眼神儿中,流露着一种浓浓的爱怜之情。

    “嗯!”一步三回头的洪天光和洪天明两兄弟,同时点点头。

    “林王叔,他们玩的这是啥游戏,可真有意思?”回答完父王问话的洪天光,忍不住地拉了拉林海丰的袖子。

    “呵呵,那不是游戏,而是一种运动,”林海丰慈爱地抚摸着洪天光的脑袋,又看了看同样是一脸期待的洪天明,“你们刚才不是也看到了吗,除去固定站在两边的各自大门口上的人之外,其他的孩子们是不是都在用脚去争抢和传递那个皮球?所以啊,这种运动,就叫足球。”

    “足……球……”洪天光似懂非懂地点着头,接着又问到,“林王叔,那我也能来这里……跟……跟他们一样踢足球吗?”

    “还有我呢?”听二哥这么一说,洪天明也在急不可耐地拉住了林海丰的另一只袖子。

    “当然能,都能。”林海丰边说,边笑着瞅了瞅洪秀全,然后,看看洪天光,再看看洪天明,“不过,不能光想着玩啊,而是要和刚才你们看到的孩子们一样,不仅在学校锻炼体魄,还要学习文化和科学知识,为天朝服务,为人民谋利益。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成为咱天朝合格的接班人。我想,天王今天带你们这里的目的,也正在于此。”

    说完,林海丰把目光又转向了洪秀全。

    洪秀全没有去接林海丰的眼神儿,而是很凑巧地转过了身子,似乎没有听到林海丰最后的那句话一样。

    这一行人重新回到了正对着大门的高中部的主教学楼前。

    “天王,站在这座五层教学楼顶的两边的楼台上,差不多可以鸟瞰整个学校的全貌,从那里放眼看去,更是别有一番景致。您要是有兴趣的话,是不是可以……”

    看到洪秀全依旧是一幅兴致不减的神色,校长这样地建议着。

    “今天就不用了,”林海丰看看洪秀全,再瞅瞅那位还根本就不知道洪秀全已是重病在身的校长,“走了这么长的道,天王也累了。”

    “甭听海丰瞎说,我才不累。”洪秀全说着,仰头看了看分列于那个“高耸入云”的飞檐屋顶两侧的大露台,然后笑着瞅了瞅校长,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过,这次就不上去了,还是等下次吧。下次,我一定要站在露台上,和你们一起好好地再看看这里,听听孩子们的笑声。”

    “呵呵,那我们一定会把学校建设的更好,等着天王的下次到来。”

    “嗯,我相信,相信你们会带好所有的孩子。”洪秀全一面满意地连连点着头,一面又把目光投向了那位虽然一直是在陪同着他们,却很少说话的那位脸膛黑红的明显与众不同的副校长的身上,“呵呵,桑巴校长,咱们走了一路了,好像还没怎么听你说过几句话嘛。”

    “嘿嘿嘿……”听到洪秀全这么说,副校长桑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笑了笑,“天……王,我地汉……话说的很不好。”

    “你……他……”听到桑巴校长这句半生不熟的话语,洪秀全先是惊愕地上上下下又反复看了好几遍眼前的这位学校的副校长,然后,又把茫然的目光投到了林海丰的脸上。那意思分明是在说,难道这种连话都说不好的校长,还能教好孩子们?

    “哈哈哈……桑巴校长,这下你可是露馅了。”林海丰边笑,边指着脸膛变得黑里透红的桑巴,向洪秀全解释着,“为了促进西藏、蒙古、新疆等地区的教育事业发展,早在五年前,咱天朝的国家教育委员会就制定了对上述边远地区的教育工作者的轮训计划。北京、南京、上海、天津等城市的学校之中,都有来自这些地区的教育工作者任职锻炼。我猜啊,咱们的桑巴校长应该是来自西藏,而且来的时间还不长。”

    “呵呵,是啊是啊,林委员长猜得果然不错。”校长望着林海丰点点头,“桑巴校长是去年才从喇萨来到北京的,不到一年的时间,桑巴校长的汉话就已经能说到眼下的这个水平,要说起来,也是下了一番的苦功夫的。”

    “原来如此啊,呵呵,呵呵,倒是我孤陋寡闻了。好,好啊,就是要把天朝所有地区的教育事业一起搞好,这才是我们这些人的崇高追求。”洪秀全亲切地拍拍桑巴的肩膀,“桑巴校长,祝愿你早日学成回到家乡,并把这里的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带回去!”

    “我……会……的,到了……那……时候,请……天王也去看看我……那里的……孩子们,我……还要……说个没完的汉话。”

    “好,到时候我一定去,去跟你比比,到底咱们谁把汉话说的更好。”望着憋得满脸涨红的桑巴,洪秀全开心地笑了。

    坐在回“团结城”的马车上,洪秀全许久没说话。他的脑海里,还在闪现着刚才在学校里的所见所闻。

    高高的大楼,宽敞的教室,整洁的宿舍,还有窗明几净的学生餐厅……

    “海丰啊,整个天朝咱们就不说了,就眼下这京城里的学校,都能有如此的规模吗?”(!)

第二四六章 可越是这样想,现在的洪秀全心里

    “呵呵,如果真能是那样的话,倒是天大的福气了。”林海丰边笑着摇摇头,边探了探身子,伸手替坐在对面的洪秀全,弹了弹王袍上沾着的一块儿灰尘,“咱们刚刚去过的这所陶然亭学校,还仅仅是一个新型学校的示范样板,不要说是在全天朝,就是在眼下的北京,也仅仅就此一家。”

    “天王兄也知道,还早在江南的时候,咱们每光复一地,就必定会狠抓两件大事,一是恢复生产、保障供给,二就是办学。而等到全国光复之后,在洪仁玕所领导的天朝教育工作委员的严厉督导下,全国各地更是都大刮起了轰轰烈烈的办学之风,大大小小的学校是如雨后春笋。”

    “是啊,我记得洪仁玕他们好像还有一个提法,叫……对,是要把每一个到了年龄的孩子,都接进学校来。这个提法其实很好。”洪秀全笑着,冲林海丰点点头。

    “嗯,这也是咱们这个天朝政府永远的责任。”林海丰说着,忽然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可是,这里面也就难免会有些问题。”

    “问题?”洪秀全不解地看着林海丰,“我曾听洪仁玕说起过,由于各地都严格执行了市、县、乡、村的这四级办学政策,除去一些太过边远的地区之外,眼下各式各样的学校已经做到了全面覆盖,洪仁玕还是做得很不错的。”

    “呵呵,天王兄,我指的可不是在这个方面。”林海丰一面笑着,一面赶紧冲洪秀全连连地摆着手。

    随后,林海丰向洪秀全提到,由于在大办学校之初,尽可能方便、尽可能更多地安置孩子们,才是最首要的任务。所以,就像各地那些有条件的村子,都会把本村的学校办在祠堂中一样,城里的学校,则是更多地安扎在了没收豪门大户的宅院,甚至还有设在寺庙里的。

    而北京也是一样。外面各县的学校先不说,单单看城内的学校,北城,也就是内城的各个学校,基本上都给安排在了那些被充了公的满清王公的府邸。而南城,也就是原来的外城,更多的则都是东拼西凑的起来校舍。

    刚听林海丰把话说到了这里,洪秀全马上就明白了林海丰的所指,他忍不住疑惑地看着林海丰,“这样做难道也会有问题?”

    “当然有啊,”林海丰瞅着洪秀全呵呵一笑,“当初只是为了应急,所以也考虑不了其他的许多。可如今,这里面所存在的问题已经开始逐渐地暴露了出来。”

    “什么问题?”洪秀全还是如身在云雾之中一般地瞅着林海丰。

    “学校难有发展啊。”

    听林海丰这么一说,洪秀全的脑海里马上又出现了那个陶然亭学校的景致来了,他恍然大悟,“呵呵……呵呵……是啊,如果一直局限于过去的那些地方,若想发展成像刚才那种学校的宏大气派,根本没有可能。”

    “呵呵,所以,咱们才在南城建起了这所陶然亭学校。当然,以后很快还会有天坛等学校的新校园被兴建起来。而且,类似的学校建设,还将会被在全国予以推广,按照全国人大的要求,从明年起,天朝政府必须要集中更多的财力和物力,来保证这一惠及子孙万代的事业的顺利进行。”

    “这笔费用将会是相当巨大的!”洪秀全似乎是累了,将本来是前倾着的身体,缓缓地向后倚靠在了车厢上。

    “嗯,这种花费当然是巨大的,不过,建设这样的学校,咱们可不是为了图气派啊。”林海丰说着,冲洪秀全一笑,“随着建筑机械的发展,咱们已经具备了将一栋房子盖到四层,乃至更高的能力。今后的各类的建筑,都将以这种新型的楼房为主体,好处之一,就是可以尽可能地节约土地资源。”

    “可是京城北城的学校呢,他们将来怎么办?”洪秀全显然还记得,北京的北城,那可是天朝政府明令不得有丝毫破坏的整体保护群。

    “那里的学校,除小部分极个别的外,其余都将要陆续地迁至南城,或者是城外。”

    “都变成这样的学校的确是好,就是……”洪秀全瞅着林海丰,轻轻地摇了摇头,“就是有一点,费用实在是太大了,管吃、管住,还要管组织接送,这都是钱啊。唉……你海丰兄弟愿意勒所有人的肚皮,也不能叫孩子们吃亏半点儿,可别人呢?当然,咱们这一代打天下的人还好说,等到以后呢?”

    “以后也简单,所有这一切,都会以律法的形式,被固定下来,谁要是想折腾,那就看他是不是能够斗得过律法了。我是斗不过啊。”林海丰说着,笑了。

    洪秀全也笑了笑。他知道,他是肯定斗不过那所谓的律法的。但对于林海丰说他自己也都不过律法,洪秀全其实还是很有些疑问的,在他看来,林海丰应该不在斗不过律法之列。为什么呢?因为那些所谓的律法,还不都是你林海丰的意志的体现。

    可越是这样想,现在的洪秀全心里,就越变得坦然了。

    因为现在的洪秀全自己已经感觉到,自己离去拜访上帝的日子,已经是屈指可数的了。既然在活着的时候,没能为自己的儿子们挣得什么,那在死后,也就只能对儿子们的疼爱,寄托在他人的身上了。

    可能够相信的人有谁呢?洪仁玕吗?或许还是其他的谁?

    然而想变所有的人,洪秀全还是觉得,真正能够禁得住他的重托的人却只有一个,那就是眼前的这个林海丰。

    当然,还可以有另外的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妹夫——郑南。不过,在他看来,郑南毕竟还是有些“柔弱”了,还多少缺乏些林海丰的那种狠劲儿。

    当然,洪秀全绝不是想请林海丰额外地照顾他的儿子们,他很清楚,那也不可能。但是,洪秀全相信,只要林海丰活着一天,天朝今天已经定下了的颜色,就永远不会变。而正是这种过去他很厌恶的颜色,以后却可以保证他的子孙们能够过上几十年安安稳稳的幸福日子。

    (!)

第二四七章而尤其令洪秀全更迷惘的,是他一

    这其实就是洪秀全非要拉着林海丰,一起出来转转的主要目的。

    而洪秀全之所以会在自己的人生之路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才会有如此的思想大转变,原因其实还有另外的一点:

    海丰兄弟还是很重情意的!

    对于自己今天所混到的这种“落魄”境地,不管到任何的时候,只要还有一口气,洪秀全那就从来都是要把其全部“归功于”林海丰这个“天上掉下来的,既不愿食人间烟火,又是十恶不赦的恶棍”的。当然,还有那位同样是脱不了干系的,他的“天父老大人”。

    说实在的,尽管一手创建了拜上帝教,满世界吆喝自己是“天父”的第二个宝贝儿子,却在心里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天父”会真正存在的洪秀全,是直到亲眼看见了林海丰和郑南光天化日之下凭空而降的那一刻,才忽然真正地发现,那个他本是胡乱编纂出来的“天父”,原来竟是真有的。

    为此,他就不得不要在暗地里,照样会无数次地,用尽一切恶毒的语言,诅咒过那个曾经被他高高举在脑瓜顶上的“天父老大人”。

    因为他从来都坚信一点,如果不是“天父老大人”故意跟他为难,如果不是林海丰的意外“掉下来”,他就绝不会落到今天的这种下场。

    遍视当初的整个天朝,谁堪与我为敌?是能够胸装大局的杨秀清?是狡诈善变的韦昌辉?还是那个文武全才的石达开?还是……

    谁都不是,谁也都不行。原因很简单,这些所谓的对手们,都存在着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我”字。

    这个“我”字,写着好写,读着好读,看着也不难认。可谁要是真正地把它当成了一回事的话,那就注定你难得善果。因为你有“我”,别人照样也有“我”,当两个“我”水火难容之际,自然就会有一个“我”会跳出来,去消灭掉另外的一个“我”。

    对于这种“我”字的哲学,看上去既不会指挥大军驰骋沙场,又不能摆动群臣治好一个天下的洪秀全自信,他要比杨秀清、韦昌辉和石达开等人学的更精透。也就是说,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身不动膀不摇的,随时随地的解决掉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而林海丰和郑南的到来,却把这一切都颠覆了。

    深感来日无多之后的洪秀全,后来曾躺在病榻上,极其冷静,又极其客观地回顾和总结过自己这“失败的一生”。而且,他还终于想明白了一点,就算是再有十个他这样的人全加在一起,也根本不是林海丰一个人的对手。

    因为在林海丰的心中,早已没有了那个自己的“我”,所剩下的,就只有对天下大多数人的浓浓的报恩之情,用林海丰自己的话说,这叫为人民服务。这种人,只要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是他可以随意畅游的大江大海,无数的不管是“为我”还是“忘我”的人,同样都会甘心情愿地去追随着他,舍生忘死地去充当他的保护神。

    洪秀全不得不承认,他最终的失败,是他的那块“上帝”的招牌,根本就敌不过林海丰言出践行的“为人民服务”的那种博大情意。

    当然,林海丰对绝大多数人的这种博大情意,照样也毫不吝啬地用在了他洪秀全的身上。无论他洪秀全是在失意后的天京,还是在郁闷中的北京,林海丰并没有疏远他洪秀全这个曾经的,暗地中也还时时刻刻地不会忘了“复辟”的头号政敌。

    与那个对他洪秀全简直就是深恶痛绝,甚至对他连看都懒得多看两眼的死敌杨秀清不同,林海丰这个他的死敌,却总会挤出时间,不是“过府”与他闲聊闲聊,再不就是找出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要么在他的“天王府”里“蹭吃蹭喝”,要么死拉活拽地把他弄到他林海丰的府上,品品这个,尝尝那个。

    为此,洪秀全可没少听到他的那两个硕果仅存的王娘,甚至还有他的“天王府”的侍卫们的,对林海丰的这种浓郁情分的,在明里或者是暗里的赞叹之声。

    对此,洪秀全可不屑领情。在他看来,林海丰的这一切举动,不过就是一种猫哭耗子似的虚情假意的游戏而已。

    而等迁到了北京之后,只要他洪秀全越是深感郁闷的时候,林海丰则就更是会往他这里窜的越勤。不管他洪秀全开始的时候是啥心态,也不管林海丰的虚情假意到底是包藏了多少的“祸心”,总之,每当林海丰告辞而去的时候,洪秀全就都会有这样的一种感觉,似乎舒心了许多。

    洪秀全很迷惘。

    而尤其令洪秀全更迷惘的,是他一年一度的“龙生大寿”之日。

    在天京的时候,他洪秀全“塌架”之前的事情就不提了,就算是在他已经“塌架”了之后的那几年,每到元月一日,也就是他洪秀全光荣龙生的这一天的之际,在那座已经被改作了“天国宫”的前天王府内,照例还是要总会为他举行一场看上去虽然没有了从前的奢华,但总算还是说得过去祝寿宴会。

    至于别人的这种类似祝寿的宴会,洪秀全也是参加过的,比如说为杨秀清的举办的,比如说给石达开举行的等等。

    但正因为如此,一向已经习惯了挑剔的洪秀全,却在别人的祝寿宴会上,终于又找到了一点点过去的感觉。因为,杨秀清也好,石达开也罢,为他们的祝寿所举行的祝寿宴会的档次,显然要比他洪秀全低了不止是一等。

    众人都知道,天国宫里的这种祝寿宴会,都是由郑南来一手安排的。

    为此,洪秀全很是在心里感激了他的这位好妹夫一阵子。

    可后来的洪秀全,却从妹子洪宣娇和兄弟洪仁玕的嘴里得知,事情蛮不是那样的。原来,他的这种超规格的祝寿宴会之所以能够举行起来,实际上都是林海丰在背后下了很大的工夫。如果要是按照郑南的本意,这种不合规格的宴会,根本就甭想出台。

    当然,尽管洪秀全对林海丰的这种“额外关照”很迷惘,但他对妹夫郑南倒还是很能理解的。因为,不管是通过什么方式去问、去打听,就算是包括那两外最亲密的夫人——柳湘荷和洪宣娇,谁也不知道林海丰和郑南的生辰到底是哪一天。

    不管怎么说,一个自己都没寿宴可过的人,每年却还得为别人抄持一场场的寿宴,这已经就是最难能可贵的了。

    洪秀全可不是一个完全不讲道理的人。

    但等到了迁都北京之后,洪秀全又开始对郑南不满了。

    因为就在这一年的十一月,就等着要看看自己在这个新地方的新寿宴又会是一种什么新样子的洪秀全,却被“共盟会第一支部”的一次学习会议,都头浇了一盆子冷水。(!)

第二四八章林海丰被杨秀清的这番话说的有点

    郑南在这次支部的学习会上公开提出,为了避免上行下效,不给贪腐之人以任何的可乘之机,作为天朝最高领导层的诸位同仁们,首先要从自己做起,这其中就包括不再做寿,不搞任何形式的所谓的私人庆典,而且还要把这种作风当成一种优秀的传统,在天朝的官员们中间,一代一代地永远保持下去。

    郑南刚把他的这个意见阐述完,洪秀全的脸呱嗒一下就撂得老长老长。

    你郑南这是啥意思?哦,你没生辰可过,难道朕也不能过了?再说了,自从你们骑在了朕的脑袋上之后,朕无非也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可以畅快畅快一时半刻的好日子,咋地,这你也要给朕剥夺了?

    当然,这都只是洪秀全真正想说的话,而实际上,他除去脸拉的老长,脸色也弄得很黑,但他却连一声都没吭。因为他很清楚,就算是他吭了声,那也顶不了一个屁用。搞得不好,不仅屁用没有,还会又变成了众人的靶子,徒然给自己增加更多的烦恼。

    再说了,他洪秀全根本就不相信,在这件事情上,杨秀清和石达开那几个人的屁股,也会跟郑南坐到同一条大板凳上。

    果然,对于郑南的提议,虽然石达开一时还和他洪秀全一样的不声不吭,但杨秀清,却马上就表现出来了一种很不感冒的神态。

    “海丰老弟,你不会也是持这种意见的吧?怎么的,难道只有咱们都变成了五根清净的大和尚,才能算是真正做到了什么作风优良?”杨秀清恼的都懒得跟对面的郑南去罗嗦了,而是一扭头,直接瞄上了紧挨在他身边儿坐着的林海丰。

    “嗯……依我看,郑南同志提出的这个意见,还是很对路子的。”一直都坐在忙着“喷云吐雾”的林海丰,冲着大有咄咄逼人之势的杨秀清嘿嘿一笑。

    “我就知道,无论是什么事情,你都总会和他同唱一个调儿门的,咳……咳……咳……”满脸涨红、气咻咻的杨秀清,被林海丰刚刚鼓捣出来的那一股烟雾,弄得一阵的紧咳。

    他又是皱眉头,又是闪身子,外带连连地用手呼扇,好一会子,当他总算是调好了呼吸,再次坐正身子的时候,他的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整治林海丰这个“帮凶”的最好杀手锏。

    “好,好,我们干点儿什么都他娘的是作风不好,别人呢,也都别人跟着我们学坏。可你呢!你怎么就不看看你自己!”杨秀清先是一指还往嘴里送着烟斗的林海丰,随后又冲着都正在叼着烟卷儿,同样也在喷云吐雾之中的洪仁玕,以及自己的侍卫长杨启龙和郑南的侍卫长李蒙等几个把手一舞,赫然摆出了一副怒不可遏的姿态,“你看看这个屋子里头的这二十好几个人,原本也就你一个人总是鼓捣这个。可现在呢,你看看,你看看,有多少人学着你。我们这些人哪里是坐在屋子里,简直就是坐进了一个大烟囱里,活生生地要被你们呛死。可你怎么从来就没有想过我们?”

    林海丰被杨秀清的这番话说的有点儿懵。他低头看看手中正掐着的,那个还在冒着一缕缕的烟气的烟斗,再抬头瞅瞅声色俱厉的杨秀清,竟然僵坐在了那里,一时语塞。

    “我看秀清同志的说法是对极了,林海丰同志,你必须要彻底改掉这个坏毛病,给别的同志做一个好样板。这里是学习的场所,不是你的家,不能只顾你自己舒服,却把别人的感受抛之一边。”

    “这个……这个……”林海丰狠狠地瞪了眼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做起了“落井下石”的买卖的夫人柳湘荷,又看看不依不饶的杨秀清,再瞅瞅自己的那个宝贝烟斗,极其尴尬地嘿嘿了两声,“是的,是的,这是个大问题。”

    说着,林海丰赶紧把手里的烟斗在桌上的烟缸中磕打干净,然后,他又看看也都在抓紧忙着灭烟熄火的洪仁玕等人,“秀清同志和柳湘荷同志的意见的确是很正确的,我们……我们这些人也的确是自私了,只顾自己,而忘记了别人的感受。”

    说到这里,林海丰站了起来,先是看看杨秀清,随后环视了一下屋子里的众人,郑重地说到,“在这里,我要先向秀清同志和大家表示真诚的歉意,同时,也感谢秀清同志和柳湘荷同志的帮助。最后,我还要在此向大家保证,从今以后,凡是在类似的场所,我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恳请大家监督!”

    “这也要作为一种制度来保持下去,书记同志,你看呢?”郑南边说,边看着身为支部书记的韩慕岳。

    韩慕岳笑了笑,“还应该把咱们的这种制度,加以发扬和光大。”

    “慕岳同志说的很对,”正冲着自己的夫君撇嘴的柳湘荷,又不失时机插上了话,“林海丰同志,你愿意抽烟,那是你自己的自由,同志们也不能硬性地要求你彻底忌掉。但是,正是由于你对你自己的放纵,不仅把这里当成了你的吸烟场,还把国防军事委员会以及内务部、总参谋部、海军部等等的会场,都弄得是乌烟瘴气,令那些不会吸烟的同志们很痛苦。要说起来,不管是秀清同志还是达开同志,都曾为此提醒过你不止一次,这烟毕竟不当饭吃,也未必就对身体有好处,可你呢,却从事嘻嘻哈哈,不以为意。希望这次你能对此有一个正确的认识,并把今天的态度带到更广泛的场所上去,给那些无论在哪里都喜欢随意抽烟的同志们起个好头。”

    “是,是,我对柳湘荷同志的批评表示真诚的感谢!”这一次,林海丰没再拿眼去瞪柳湘荷,而是身子前倾,表现得很恭顺的样子。

    “林海丰的问题”,算是告了一个段落,而话题,自然又要转回到最初的“做寿”一事上了。

    于是,继柳湘荷之后的又一员女将也出马了。(!)

第二四九章如果韩慕岳愿意,这一回,从如今

    这回站出来的,就是那位一直跟随了郑南多年的、柳湘荷的好伙伴——路静。

    在所从事的具体工作方面,如今的路静还是和过去一样,与她的好伙伴柳湘荷保持着很多的相似之处。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工作职责也已经不单单是郑南的机要秘书,与柳湘荷这个“林办”主任相同,她也在“捎带脚儿”地管理着一个“庞大的办公室”,也就是身为太平天国共盟会主席兼国家政务院总理的郑南的办公室——“郑办”。

    路静认为,自从当年的安王林海丰在镇江处死了贪官黄子隆,自从“杭州兵站系列**案”的所有案犯都被严惩,再加上近年来天朝政府开始竭力所推行的一系列的惩贪措施,以及随着天朝人民对那些所谓的“父母官们”的监督热情日益高涨,如今的天朝官员队伍,呈现出一派崭新的气象。不管是自觉还是摄于种种的外界压力,总之,天朝的官员们已经把过去那些曾泛滥于“大清国”官场之中的种种贪腐景致,以及各式各样的官场恶习,逐渐地都丢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正是由于绝大多数天朝的官员们,总是能够真正地以一种谦恭的百姓公仆的姿态,出现在百姓们的中间,替百姓们设身处地的去谋利益,才使得眼下的天朝到处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新气象。

    如今各级天朝的地方政府,不再是“大清国”那种威严无比的官衙门,而是成了百姓们可以随时倾诉心肠的排忧解难之地。

    不管是多大的官员,出门不再是前呼后拥的气派非凡,因为问心无愧的官员们,也没必要去担心谁会在背后对他下黑手,也因为他们下属的官员们,不会放弃自己手头正忙着的事物,追着赶着地去捧上官的臭脚,他们不怕谁说他们这是“大不敬”,他们也不用担心他们的上官为此会给他们小鞋穿。毕竟能够决定他们的命运的不是他们的上官,而是他们所服务的百姓们,换句话说,是他们自己。

    当然,无论是那一级的官员,也缺少了被众人围观的那种所谓的可以令人激动万分的大场面。因为现在的天朝百姓们大都已经弄明白了这样的一点,那就是甭管你的官儿有多大,你总是要为我服务的,说到底,你不过也是一个与我一般无二的凡人。

    恰恰也正是因为百姓们彻底地明白了这一点,天朝政府才会为广大的百姓们所爱戴,所拥护。

    做官难,做官累——在眼下的天朝官员们之中,是很有一些人会发出的这样的感慨的。

    于是,现在中央及各地政府在选拔官员的时候,居然已经开始出现了一种个别人不愿意接受选拔的苗头。

    说到这里,路静把脸扭向了手里拿着纸笔,正忙着做记录的韩慕岳,微微地一笑,“呵呵,我说韩书记啊,你不会也是因为有了这样的顾虑,才会百般推辞,不愿意被外放的吧?”

    毫无任何思想准备的“第一支部”的支部书记韩慕岳,被从路静嘴里突然蹦出来的这么一番话,弄得一时哑然不已。

    路静的话当然是有来历的。

    因为就在数月之前,韩慕岳的名字,曾出现在了天津特别市主管内务及公共安全的副市长的候选名单上。

    要是按照现在的等级制度论起来,韩慕岳的实际行政级别,那应该是很高的。当年在他接受了安王林海丰的指派,为了破获吴长松、张继庚通匪案,在咱们这部书中第一次出场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位以军帅身份进入新设置的天朝内务部经济情报局的“处级”官员。

    可在之后,他成为了林海丰的侍卫长,而要说起这个侍卫长是个行政级别来,顶破天,也不过就是一个“正营职”的芝麻小官。

    这一干,韩慕岳就粘在了这个“正营职”侍卫长的职位上。而当年与他同期进入内务部的,且有着“同等资历”的前同事们,在一八六零年的时候,就算是其中所担任的职务最低的那一个,也已经成为了某地的“正局级”官员。

    当然,这样的一干数年,韩慕岳不仅在任职的级别上是“越混越惨”,在薪金的待遇上,那也是“亏大发”了。因为在太平天国政府对官员薪金待遇的相关规定中有这样的一条,那就是你坐在什么位置上,就享受什么样的待遇。

    也就是说,“可怜的”韩侍卫长不仅渴望不到“正局级”乃至更高的薪金待遇,就是连对过去的那个“正处级”薪金,也只能是望梅止渴。他,只能享受到眼下这个“正营职”的薪金待遇水平。

    而天津特别市,用现在的说法,是太平天国政府新建的一座,作为北京东部屏障的“正省级”的中央直辖市。显而易见,天津特别市的副市长,那可就是个“副省级”的“大官”了。

    如果韩慕岳愿意,这一回,从如今的某些人的思维角度上看,韩慕岳总算是可以“咸鱼翻身”了。一个小小的“正营职”,或者说是“正科级”,摇身一变,就可以成为“副部级”的副市长。不仅地位一下子高了许多,至于说到薪金,那也是实惠的不得了。

    先不说能被天朝最高层赏识、当大官儿有多荣耀了,这钱总不烧手。

    钱,对前年就已经成了家的韩慕岳来说,还是很需要的。毕竟他下面有一双的儿女,上面还又有两对儿老人要照顾,他们夫妻的薪金加在一起,虽然应付生计不难,但还是富裕的不多。

    而这些富裕的不多的钱,韩慕岳还要应付另外一种额外的之处——出差。

    跟林海丰委员长这样的人物在一起,出差那就是家常便饭。但是,按照规定,在天朝凡是市级以上的官员公出,是绝对没有那些什么“误餐费”、“差旅费”之类的“外捞儿”可拿的。

    一般在他们的外出公干的时候,住的地方,以及行的方式,那是都有人按照规定给安排好了的,但要是说到吃喝,对不起,您老人家必须得自掏腰包。

    林海丰委员长自然也逃不出这等人之列,而韩慕岳,自然也就得跟着一次次地去“吃瓜落儿”,估计这种“瓜落儿”,会吃得韩慕岳的脸发绿。天朝的物价水平是不高,吃一顿饭也的确花不了几个子儿,但啥东西那可是都架不住多啊!

    所以,整来整去的,大部分出差的时候,韩慕岳侍卫长就只能闭起眼睛,“厚起脸皮、心安理得”地跟着吃林海丰委员长这个“大户”蹭饭。

    现在,终于有了这种“拿了我的都再给我还回来”的好机会,就算是单单地为了手头的宽裕,要是搁到现在的人身上,不瞪着血红的眼睛,使出各种的手段,打破脑袋地也要抢着去上才怪。

    可令人意外的是,不管是谁找他做工作,韩慕岳都是同样简单的一句话,而且还就简单到了两个字——不去!(!)

第二五○章何震川一愣。但很快,他又恢复了

    韩慕岳可能也想得到更多的薪金收入,但是,他还更喜爱和珍惜眼下自己的这份工作。

    如今的天朝,百业俱兴,而外部的世界环境,又一天强似一天的恶劣,在这种情况下,本就繁忙的林海丰委员长,四处奔走的时间就实在是更多。

    俗话说得好,这常在河边走,可是难保不湿鞋的。

    作为天朝这艘巨舰的导航者,林海丰委员长的安全,在韩慕岳的心中,比任何的事情来都更要上十倍和百倍。

    韩慕岳觉得,天朝的其他任何的工作,即便没有他韩慕岳,都还会有人去做的更好。不过,要是把林海丰委员长的安危托付出去,直到现在,他韩慕岳还没有发现一个能叫他真正放心的人。

    韩慕岳在怔了片刻之后,脸色微微有些涨红地冲着路静一笑,“呵呵,路静同志,你这可是……”

    “呵呵,韩书记,不要介意啊,我不过只是那么随口地一说而已,”路静冲着韩慕岳眨眨眼,莞尔一笑,“我当然知道你韩书记不愿意去谋那个所谓的高位的真正想法。但我想说的是,在我们天朝如今的官员队伍之中,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像你韩书记那样,能够真正地禁得住钱和高位的诱惑。在有些个官员的嘴里,虽然也会三天两头地抱怨做官难,做官累,做官苦,但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却还是会把谋求高位,当成是他们的唯一奋斗目标。”

    “路静啊,咱们现在议论的可是祝寿的问题,你呼呼啦啦地说了半天,这似乎都是文不对题嘛。”

    “怎么会不对题呢?”路静那一双看上去很是带有一种温情感的大眼睛,顺着话音的方向,落到了杨秀清的大秘书——国家主席办公室主任何震川的脸上,“何主任,据我耳闻,最初每逢秀清同志的生辰的时候,在政务院所统一安排的小范围祝寿宴之外,你们杨办就都总是能收到有不少来自外界的礼品。据说到了如今,这种礼品的入库佳期,又扩大到了大年。是这样的吧?”

    “嗯……有这么回事,”何震川毫无避讳地冲着路静点点头,“就算是寻常的百姓人家,总也会有个三亲六故的需要相互往来,谁都知道,纵然是再亲近的人,如果缺少了往来,那也是要变得生分起来的,这就是咱们常说的远亲不如近邻的道理。作为国家之首的秀清同志,其实也一样,他也有亲朋古旧,也需要相互间的感情沟通,这难道也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吗?”

    “人与人之间当然需要必须的感情沟通,但是,除去送礼,难道就没有了别的沟通办法?”路静望着满脸一副不以为然神态的何震川,淡淡地笑了笑,“退一万步讲,他们把茶叶、水果、酒等土特产品送到贵处来,似乎可以说成是为了念旧,为了增进相互间的感情。但要是一出手就居然可以阔绰地奉送上名人的字画和上好的瓷器呢?还有金银之类的那些饰品呢?这又如何能解释的清楚?”

    何震川一愣。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

    屋内在座的人谁都知道,路静的夫君,那可是林海丰一手培养起来的老部下,大名鼎鼎的天朝内务部总监李福猷。

    于是,何震川无所谓地冲着路静一挑大拇指,看似赞赏,却实是挖苦地笑到,“嘿嘿……呵呵……哈哈……好你个路静啊,你居然都把耳目安插到秀清同志的身边儿来了,厉害,实在是厉害啊!”

    “什么叫我安插了耳目?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至理名言,难道你何主任也会忘记了不成?”

    路静被何震川的话,说的脸色开始由暖变冷了。

    “何主任,我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事实吧?”

    “我不否认。”何震川依然是很平静地点点头。

    “好,作为杨办的主任,你已经带头违背了咱们天朝政府关于各级官员的外收礼品,都必须要如数上交国库的严格规定……”

    “路静同志,请你不要这么随便地给别人的头上安戴罪名!”

    何震川这回可是必须要有些激动了。

    路静所说的一切,的确都是事实,至于外收的礼品无论多寡,都必须要如数上交的严格纪律,他何震川不仅一清二楚,而且也曾想认真地去加以执行。

    但问题是,杨主席对这些物品有自己的处理意见。

    凡属吃喝之类的物品,按照杨主席的吩咐,全部都已经变成了杨办小食堂的公共物品,进了连同侍卫们在内的所有杨办人员的肚腹之中。

    至于那些依然还保留在杨办里的名贵字画、金银器皿等饰品,杨主席同样也是有言在先,尽管必须要留在杨办,但却都一件件地给予了登记造册,就像是现在的住着的宅子,以及宅内所有由国家提供的那些生活用品一样,一起都被归纳到了暂时借用国家的物品之列。说到底,这些东西,早晚有一天还都是要再交还给国家的,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企图将它们据为己有。

    于是,激动之下的何震川满脸涨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先瞅瞅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宛若一副事不关己摸样的杨秀清,然后,环视了一下屋内的众位同志,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到,“有关路静同志所说的礼品问题,我会向政务院办公厅另外做出详细的解释。但在这里我需要声明的是,秀清同志的府上,绝不是一个贪腐的黑窝!”

    “何主任,你还是请坐下来说话,”路静似乎并不买何震川的这种账,继续不依不饶地说到,“贪腐不贪腐,你说了不算,我说的也不算数,而是自有对它下定论的所在。就像是何主任自己刚才所说那样,这同样也不是现在咱们要谈的话题。我之所以在这里要把你们杨办的礼品问题提出来,只是想要说明这样一点,那就是礼无好礼!”

    看到何震川又有要抢她的话头之意,路静赶紧一抬手,一面将手冲着连连地摇晃着,一面继续地说着自己的话。(!)

第二五一章你猜猜,这个举报者会是谁?

    常言说得好,人各有志。

    尽管很多人都私下里在抱怨做官很苦,又很累,但正如路静适才所说的那样,在如今的太平天国政府的官员队伍之中,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像韩慕岳那样,宁愿一直坚守着自己认为是最合适自己的岗位上,禁得住“人生中不可缺少的金钱”的吸引,还有那能够令人“光宗耀祖”的高官的诱惑。

    在中国,自从有了“官”的这个历史之后,无论是在哪个朝代,多少年以来,不管是只知道埋头苦读、自视才高的“有文化者们”,还是整日里脸朝黄土背朝天、大字也不识一个的所谓的“碌碌之人”,可以这么说,所有的中国人,如果你叫他在三百六十五行中选择一个他最喜欢的职业,那么答案肯定就只有一个——当官。

    可国人为什么偏偏这么喜欢当官的这个职业呢?

    有人说,国人之所以会那么的喜欢当官,或者说是愿意从政的理由,是因为在中国的历朝历代中,当官者的权力高度集中。虽然这种高度集中的权力,其本身并不可能给自己创造巨大的财富,但是,在很多的时候,这种高度集中的权力,却是可以直接参与到资源以及财富的分配之中去的。也就是说,官当的越大,手中的权力越集中,好处和实惠也就会随之而增值。

    另外,当官或者从政,在国人的眼中,历来就是一种摔不破、砸不烂的铁饭碗。用后来的更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缺少一个良性的退出机制。这也就造成了许多的人,除了会做动嘴儿的官之外,再叫他干别的,那可是就什么都不会。

    也就是说,中国人喜欢当官,一是因为当官后可以靠权力**发财,二是因为实在没有其它的本事了,这才会选择去当官。

    其实,这样的论断似乎并不完全。

    官的这个职业,之所以会成为一个充满无限美丽的大众情人,并非都是因为当官可以**,或者是拼命也要去当官的人实在是没本事。

    其更深层次的原因,还是隐藏在中华文化之中,繁衍了千百年的那些泛着极度腐恶臭气的文化糟粕。

    这就是多少年来一直都在强烈地影响着国人的生活定位的所谓“官本位”文化。

    “圣人”曾云:学而优则仕。而到了宋代,诸如“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论调,则更是堂而皇之地出现了影响极为广泛的少儿启蒙读物之中,就更明确地指明了一个人在其人生的路途中,所应该走上的那条“光明坦途”。

    人要读书,而读书人十年寒窗,所为的,就是最终要求得一个功名,要出人头地,只有成为了官,你才能有真正的社会地位。

    在眼下的太平天国政府,虽然已经制定和采取了不少的很是严酷的举措和手段,以防止官员们走向**和堕落,以至于不少的官员“怨声载道”。但千百年的文化积淀,还是或多或少地要存在和影响着其中的一部分人。

    与不愿为官者相反,这些人依然对做官、做更大的官痴迷若狂。因为他们在他们的心里,始终有着这样的一种的念想,之所以他们现在感到很苦,也很累,还很是像个“孙子”,可绝非是由于当官的职业不好,而是因为自己的官当的还不足够大。

    于是,这就又引出了另外的一个问题,在国人的官员们之中,他们最喜爱的职位是什么?

    对,是要当那种上面无人管,下面却可以任由自己随便管的官。当然,类似这样的官也只一个,那就是皇帝。

    不要以为他们都是要去争着抢着地要当一个国家的中兴之主的,更不会像那个倒霉蛋儿皇帝崇祯那样,纵然自己的确无能,却总还会整日里苦着自己,去搞什么注定是一事无成的励精图治,最后把孤零零地悬挂在煤山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很有一把子骨气地去为大明的江山殉葬。

    这些梦里都想当皇帝的主儿,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去追求超人的高待遇,还有赶都赶不走的高福利。这些个东西,都是有了碗里的,还要再想锅里的,怀揣着银子,还想去换金子……总之一点,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才可以。

    当然,这些物儿,也有他们这么去想的道理,既然当官真的那么不好,那你天朝政府在选拔官员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奖勤罚懒,为什么论功行赏?

    既然有了更上一层楼的念头,又感觉自己在工作中实在是没有几把刷子,整不出“惊天动地”的大功绩,来为自己的升迁铺路搭桥。那么,最简单的方法就只有了一个,巴结上官,尤其是要能巴结上“手眼通天”,或者本来就是“一片天”的大上官,那才是一劳永逸。

    然而,在太平天国政府,这样的机会似乎并不多。别的不说,就说这无论是哪一级的地方政府的财政,都不准设立接待费用支出的这一项,就要了那些想巴结上官的东西们的命。

    好不容易盼到了上官的到来,却没法儿用公款服侍上官。

    有人或需要为这些人之路了,你傻啊,难道你的脑袋被驴踢了不成,你不会自掏腰包?

    这个也难。因为天朝政府在此之外,另还附加了一项明文规定,甭管你的官多大,走到哪里都得自己管自己,根本就不能吃请、收礼。

    当然,聪明的人还会说,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上有政策,咱们就给它来个下有对策,只要有人在,啥变通的方法就都能想出来,要知道,咱们的国人,那可不是一般的聪明的人。

    可问题是,在天朝若是举报官员贪腐,那是有真金白银的奖励的,这就麻烦大了。

    你当官的可以为贪小便宜,吃点儿,拿点儿,难道你敢保证你周围的人就没有也想“贪点儿小便宜”,把你出卖了去换奖?

    谁都知道,十个指头有长短,不会一般齐。在天朝政府的这类规定最初颁布之后,总还是有几个“聪明人”会“愿意”去以身试法的。

    比如某位官员在下“基层”公干的时候,据说是曾经“很为难地”去吃了“盛情难却”的下属官员,自费安排的一顿“绝对谈不上是很像样的便饭”。当然,据说是在吃完了之后,下属官员还一再叮嘱当时作陪的几个同僚,对外千万要说,这顿饭是上官学习林委员长和郑总理的样子,自掏腰包请的他们,不过就是对他们的工作以资鼓励而已。

    但没想到的是,就因为这么一点儿的“小事”,结果是,吃请的官员轰然落马倒地,请客的官员又咬着牙从腰包里再掏出十倍的饭钱,变成了当地内务部的反贪基金,继而又进了举报者的口袋里。

    你猜猜,这个举报者会是谁?

    打死你也想不出来。(!)

第二五二章说到这里,路静的情绪也变得有些

    这个举报请客官员违纪者并非他人,恰恰就是那位为了拉近自己与上官的感情而咬着牙掏钱请客的官员的老婆。

    很奇怪吧?其实,类似这种亲属之间的大义灭亲行为,在太平天国政府的治下,那可是绝非罕见的。

    因为在太平天国政府的律法有这样的明文规定,倘若是亲属举报,或者是提供破案的线索,那么,案犯将可以获得罪减一等的“优惠”。

    那位请客官员百密一疏,实在是不该在枕头上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又说给自己的老婆,这个“第三者”听。而更重要的,偏偏他的这位爱妻又是一个极其相信纸永远都不会包住火的胆小怕事之人。

    于是,为了不使丈夫在未来的某一天遭受到天朝政府更严厉的制裁,她毅然而然地走进了当地内务部的大门。她做的没错,正是由于她的这一举动,才使她的丈夫免遭了行贿者与受贿者同罪的严厉处罚。不仅如此,她还又把她的丈夫刚刚交出去的那笔“巨额罚款”,原原本本地又拿了回来。当然,尽管她的初衷根本没在钱上。

    只因为一顿简单的实在是不能再简单的饭,天朝政府就可以毫不留情地将一个官员打翻在地,类似这种敢于以身试法者的悲惨遭遇,再经过各类媒体那铺天盖地般的一宣传,对绝大部分的官员来说,这种震慑力那无疑是相当巨大的。

    而对于那些始终坚持自己的另类理想的官员们来说,这只不过就是在他们的理想征途上,又少了一条能走的路而已。此路既然不通,他们还会瞪起一双双贼亮贼亮的大眼睛来,去寻找另外的一条道。

    正所谓功夫不负苦心人,在他们的一再试探下,又一条新道,还真就被他们探索出来了。

    这就是祝寿。

    在起初的时候,尽管官员们都知道,天国宫中的某些大人物们是要摆祝寿宴席的,但因为恐惧于天朝那实在“苛刻的不得了”的种种律法和纪律,在各地的官员们当中,还真没有人想动动效法效法天国宫中的那些大人物们的做法的念头。作为有着悠久历史传统的国人中的一分子,不管他们识字多少,毕竟他们都清楚这么一种游戏规则,那就是在有些时候,州官放火是可以的,而百姓要是也想随便地去点灯,则肯定不行。

    其实,这也是他们拼命地要往上爬的真正理由。试想一下,有哪个人会甘心情愿地去做连灯都不能点的百姓,而放弃可以随便放火的“州官”呢?

    但渐渐地,有人实在不想在这么傻呵呵而又苦巴巴地瞪着俩大眼硬熬下去了。

    于是,在“明天是我的生日,为了感激父母赐予我生命的这份恩情,请诸位同僚随便到家聚上一聚,热闹热闹”的旗号下,第一支敢于给自己做寿的出头鸟的挺身而出了。当然,这支出头鸟干的毕竟还是很有些拘谨的,他总算没忘了把“明天过生日不收礼”的这句话,提前说在前面。而事实上,不管因为什么,他也真的没收礼。当然,他也没有因为给自己过生日而受到什么警诫。

    在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太平天国政府的纪律和律法,那也是相当地通情理的。既然你在上面可以摆祝寿宴,就不能要求下面连自己的正常生日都不能过不是。

    于是,“明天我过生日”,一时间就成了某些官员们私下联络感情的一个好借口。

    当然,送礼祝寿之风,也从小到大地由此而展开。

    要说起来,不让这些想做寿的官员们收礼,还真是一件很为难这些官员们的事情。为了自己未来把美好的前程,他们早已削尖脑袋地钻营进了给天国宫的超级大官员祝寿的行列,他们所送出去的东西,当然不会像他们自己所声称的那样,都是自己家里的祖传之物,那可都是有来路的,换句话说,那也是需要他们拿出真金白银来购买,或者是偿还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叫他们只出不进地做赔本买卖,岂不是太不通情理了?

    当然,事情既然已经闹到了这一步,太平天国政府可就不能再装聋作哑,或是视而不见了。于是,本来显得有一些清净的内务部,又忙乱了起来。

    “我这也叫犯法?不错,我是收了一点儿同事们的贺礼,可这毕竟都是同事们之间的自愿往来,我又没有逼迫他们什么。再说了,天国宫里的祝寿活动年年都有,年年也都收礼,你们为什么不敢去抓,却要抓我这个小虾米。”

    几乎所有因为生日聚会而被调查的官员们,都会对着内务部的办案人员,敢这样理直气壮地叫嚣。

    这下子,内务部可是遇到了一些真正烫手的山药蛋子们。

    对于这个问题,就是郑南和林海丰也前所未有地感到了棘手。

    不错,所有因借过生日的名义聚敛财物的官员们,不论是凭借天朝的律法还是共盟会的纪律,都足够遭到无情严惩的条件。但问题是,之所以会有这一类新问题的出现,起因毕竟都是当初出于暂时的情面,而留下来的那个做寿的小尾巴。上行下效,责任又怎么都能一股脑地就栽到下面的官员们的脑袋上。

    林海丰和郑南开始考虑一个万全之策。当然,他们想好的做法,还是要循序渐进,一口毕竟吃不成一个胖子。

    而今天,路静却把这个问题的盖子,干脆一下子就直接地都掀开了。

    路静说完了由于天朝最上层的祝寿恶习,带给下面的种种恶果及不良影响之后,又继续地说到,“五代十国时期的后蜀国君孟昶曾经这样地对其朝臣说过,‘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随后又经由后世的宋太宗赵光义颁行天下始,全国各地的官衙里,就都开始有了上刻有这十六个大字的石碑,这就是曾被后人广泛传颂一时的所谓的‘戒石铭’。”

    说到这里,路静的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什么意思?很简单,连我们的古人都知道,咱们这些所谓的官员们,所享受的一切俸禄,都是老百姓的血汗!我们吃的是老百姓的俸禄,是‘食民禄’。既然是老百姓养活了咱们,那么咱们回过头来再去为老百姓服务,还有什么委屈可言。但是,像这样的好的文化传承,却总是会被很多人所忘却。无论是什么时候,也都会一些人偏偏就不这样地认为。无论是在他们的心里,还是他们在他们的嘴上,他们最喜欢说的却变成了食君禄,报君恩。谁是‘君’,往大里说是从前曾经有过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往下了说,往实际点儿说,其实无非就是他们的上官。老百姓算什么,老百姓又能给他们什么,在这些东西看来,真正能给予他们什么的,只能是他们的上官。”

    “上梁不正下梁歪,连咱们自己都不想真正去做的事情,又有什么脸面去要求下面的人做好!”(!)

第二五三章一百多年后的领导们都能够始终保

    很是令洪秀全感到意外的是,在路静的这一番长篇大论之后,不仅那位能言善辩的何震川不再言语,就连明显都在路静指责之列的杨秀清和石达开,脸色虽然不是那么地好看,竟然也没再发表个只言片语。

    而令洪秀全更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太平天国共盟会“第一支部”的这一次例行的支部学习活动,不仅轻而易举地就宣告那已经持续了数年的祝寿宴,彻底地成为了历史,三天后,杨秀清和石达开还共同发表了一份致天朝全体民众的道歉信。

    在这封道歉信中,杨秀清和石达开不仅对自己数年来曾是理所当然地一直在享受着的,给天朝的官员队伍带来极大副作用的这种超越国民的不正常的特殊待遇,表示了深深的悔恨。他们同时还表示,不仅会用自己的薪金,去偿还历年祝寿宴的所有花销,同时,还要在天朝的内务、监察等部门的监督下,如数上交所有曾经收受的礼品……

    事情闹到了这一步,似乎还并没算完。

    就在杨秀清和石达开对全体天朝民众的道歉信发表之后的次日,共盟会的机关报《红星报》,又刊登了一篇“加强官员队伍的思想素质建设、保持官员队伍的纯洁性,必须要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的社论。在社论中,杨秀清和石达开被作为不注重个人素质修养建设的典型,被点名加以了讨伐。

    一个是堂堂的太平天国的首任国家主席,一个声威远播、重权在握的太平天国的全国人民大会常务委员会的委员长,竟然也能这么地被别人“指着鼻子”加以讨伐,整的“灰头土脸”。

    忽然间看到了这一出大戏的洪秀全,真是好不开心。

    而在开心痛快的同时,洪秀全还在心里多少暗暗地感谢了林海丰一番。

    因为洪仁玕曾经告诉过他这样的一个内部消息,无论是在当初《红星报》的那篇由李秀成主笔的讨伐社论中,还是在当初的那份向全体天朝民众的道歉信中,原本都是应该有他的大名,或是签字的。但是,林海丰提出了反对。正是由于经过了林海丰所做的种种工作,他洪秀全不仅躲过了再次“罪己”的噩运,还避免了像杨秀清和石达开那样,自掏腰包去偿还以往数年的祝寿宴的费用。

    当然,至于说到“退赃”,那也是根本就轮不到他的。这倒不是因为他这个“画像天王”在此类的关键问题上也可以特殊一下,而是这几年来,就根本没人往他这个啥也管不着的天王府中送礼。

    想当初,洪秀全还曾经很为这种被那些势利小人冷落,而失落了一番的。不过,正所谓福兮祸中伏,现在再回头看看,洪秀全却忍不住地要拍着自己的脑袋,大叫上一声侥幸了。

    于是,能够亲眼看到杨秀清也有今天的这种悲惨境遇的洪秀全,就像是一个常年饱受屈辱的苦人儿,突然见到了有人竟意外地帮自己两肋插刀,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自己的对头那样,一时间忘记了他自己曾有的那种,因为也将不能再享受免费的“豪华庆生宴”,而在内心里深埋着的不快。

    不过,洪秀全的这种暗地里的欣喜,还是有些太轻率了点儿,毕竟是眼光有限嘛。

    说到能叫杨秀清和石达开这次公开向全国民众认错,自然不会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这里面,有着林海丰和郑南等人的一番苦心。

    人嘛,都是好面子的,而作为具有了相当级别之后的超级官员们,面子似乎就更重要。

    比方说,尽管某些超级官员,虽然他们在私下干着的都是一些男盗女娼之类的,极其有损颜面的见不得人勾当。可由于他们认为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极为隐秘的,别人根本就不会知道。于是,他们这时候就绝不会觉着他们的面子上有什么不光彩。于是,他们还同样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众人**辣的目光之中,拿出一种很是正人君子的伟岸的表率模样,从没有内心忐忑。

    纵然他们或许是他们刚刚从情妇的热被窝中摸爬滚打出来,但只要提好了裤子,重新整的油头粉面之后,就照样还可以气宇轩昂地走上主席台,在成千上万双眼睛的注视下,大义凛然而又恬不知耻地给其下属的官员们做什么关于党风建设或者是廉政建设的报告。

    但是,如果谁要是胆敢当面,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这些所谓的超级官员们提意见、指错误,那就一定是找死了。因为,你的这种做法已经严重影响到了领导们的伟大形象,揭下了领导们脸上那张虚伪的面皮。你叫没了脸皮的领导们,还怎么豪气十足地面对他们下面的官员或者是民众!他们还怎么掐着腰肢,指手画脚地去评点江山?又怎么再坐在主席台上,吐沫星子横飞地跟大家说那些没玩没了的车轱辘似的废话呢?

    所以,领导的形象是不容玷污的,领导们的所作所为,就像是那句曾经也流行过一时的说法一样:

    墨索里尼,不仅就是有理,而且还总是有理!

    想想看,一百多年后的领导们都能够始终保持一种无论自己多无耻,却绝不允许别人挑他们的任何毛病的好传统,处在一百多年前的那个时代里的杨秀清和石达开,咋说也得闹闹脾气。

    在石达开看来,林海丰和郑南不仅一直也没有意地做出过什么跟自己过意不去的事情来,而且还处处地维护和抬高自己在天朝的威望和形象。所以,经过了林海丰和郑南的几番长谈,他也就只好长叹一声,忍了。

    而杨秀清那里特殊。在杨秀清这里,林海丰和郑南,尤其是林海丰,可是没少给了杨秀清添堵。在杨秀清看来,这过去的事情可以不说了,毕竟添堵都是添在私下,至少在大面子上,大家还是都说得过去。

    可现在这叫啥?这不是明摆着在整自己这个才刚刚当选不久的一国之国家的主席吗?

    林海丰你到底想干啥!(!)

第二五四章一想到这的时候,杨秀清又忍不住

    杨秀清与石达开的不同,他不会默默地承受。

    于是,当林海丰或者是郑南都希冀借助于“软磨硬泡”的手段,同样“摆平”杨秀清的时候,杨秀清不仅不答应,甚至还指着林海丰的鼻子尖儿,“咆哮”个不止。而这一“咆哮”,自然还得把以前几乎所有的陈芝麻和烂谷子,一并都翻腾了出来,意思就是一个,我怎么看你林海丰都不是个好雀儿!

    可这毕竟更改不了什么。

    所以,随着又一位“说客”的加入,杨秀清也只能低头。

    苏三娘与已经做了“妥协”的石达开,一同登门拜访。

    当杨秀清也像面对林海丰和郑南那样,毫不客气地就一口回绝了苏三娘的好言相劝的时候,苏三娘——这位太平天国全国人民大会常务委员会的女性副委员长,原本的那张很是和善的面容,呱嗒一下,就变得冷冰冰了起来。

    苏三娘说得很清楚,我们之所以要这样做,那可都是真心地为了你杨秀清好,请你杨秀清不要辜负了大家的一片善意。倘若你杨秀清继续执迷不悟,拒不认错,作为天朝的一名人民代表,我苏三娘可就有责任,也有义务把你杨秀清的问题直接拿到全国人大的代表们面前去,看看所有曾经一致拥护你坐上了今天这个国家主席宝座的代表们,他们现在会怎么说!还会不会继续地拥护你杨秀清!

    说到最后,苏三娘甚至还把头朝坐在一旁的石达开甩了甩,“不错,达开同志是人大的委员长,但到了人大的会议上,我想达开同志也未必会还与秀清同志你坐在同一张板凳上的。”

    苏三娘这个女子到底有多狠,杨秀清是心知肚明的。而对于眼前这位素有“铁娘子”之称的苏三娘的这一番话语中,所蕴含的那更深一层的意思,杨秀清同样也理解很透彻。说的直白一点儿,那就是他杨秀清如果还不低头,这位苏娘子一定将会提请全国人大,对他杨秀清进行毫不留情的“弹劾”。

    脸色铁青的杨秀清,有意无意地朝着进门后除去必要的客气话,以及中间曾插过的那一句“何必呢,秀清兄,既然是咱们错了,那就错了吧”之外,就开始闷着头,再也没有多说过什么话的石达开。

    而此时也正在抬头的石达开,目光恰好与杨秀清那火辣辣的,带有一点儿求援的意思的眼神儿相撞。

    石达开微微一合双眼,只能在脸上报以一丝的苦笑。

    杨秀清不是个糊涂人,他深知几个月前自己之所以能够当选上太平天国的这个首任国家主席的种种内在原因。林海丰、郑南,再加上苏三娘这类的人,他们既然可以把他杨秀清捧上荣誉的最高峰,而同样的道理,只要他们愿意,他们也就完全有能力,再把他杨秀清打入最低谷。

    古人说得好,无欲则刚。

    可杨秀清毕竟是个有**的人。

    在杨秀清自己看来,他是没有林海丰、郑南所掌握的知识多,学问大,但是,他却有他自己的优势。因为他是个真正善于掌控全局的人,在这一点上,他自信,无论是石达开,还是林海丰和郑南,都有着不如他的地方。

    当然,有了林海丰、郑南以及石达开等等的这些左膀和右臂的帮助,他杨秀清就更是如虎添翼,就能更好地发挥他这个天朝掌舵人的巨大作用。

    因此,不管是为了自己的荣耀,还是为了整个的天朝,杨秀清都还想在眼下的这个位置上多坐上几年,多发挥发挥自己的才智,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更愿意为此而多活上五百年。

    所以,对于杨秀清来说,面子虽然的确很重要,但是,在某些特定时候,还会有叫他感觉比丢掉一时的面子更重要的东西。

    就在心中充满了愤懑,却又不得不低下头来的杨秀清,狠狠地握着一支感觉起来仿佛重若千钧的笔,最终拧眉呲目地在那封向全体天朝民众道歉的公开信上,“自愿”签下了自己的大名之后的第三天,在郑南和林海丰的陪同下,满腹不自在的杨秀清,参加了位于北京城永定门外的北京火车站的落成典礼。

    对于这个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提前安排好了的北京火车站的落成典礼,正处于“羞涩期”的杨秀清,事到临头的时候,是有了不想来的念头的。

    要说起来,甭说是杨秀清这样的“大人物”,就算是一个犯了错误的懵懂的小学生,如果头天刚刚在全班同学的面前做了检讨,别说是再进教室去面对自己的同学们,就是遇到了其他的校友,也会自然不自然地生出一种羞人见人的心理。

    当然了,这种说法要是对于那些根本就不具备正常的羞耻心之人,那是肯定不作数的。

    而杨秀清在正常的羞耻心方面,那是一点儿都不缺失的。

    在驶向北京站的一路上,坐在奔驰着的马车之中,不管对面林海丰再怎么极尽“挑逗”之能事,都始终是一言不发的杨秀清,那时的心里是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格外的忐忑的。

    一个刚刚当选没俩月,就犯下了不得不要向全国民众低头认错之过的国家主席,老百姓们将会要如何的来嘲笑他?而一个在全国民众的心目中,已经完全没有了过去留给大家的那种高大形象之人,一定也就再不会得到全国的民众信服,唉……这以后……

    一想到这的时候,杨秀清又忍不住要在心里对着林海丰发狠了。娘的,既然你小子知道有今天,何必又要鼓捣当初的事情出来?如果你林海丰当初就能替老子把一切的“闲杂尾巴”都斩断,老子何来的今天这种窝囊事!恨到至极的之际,杨秀清甚至觉得当初的林海丰,是有意地给他留下了这么一个套子,就等着今天叫他钻呢。

    而此时的杨秀清,却忘记了林海丰和郑南这俩人,为了帮助他们这几根天朝的顶梁柱斩断一个个的“闲杂尾巴”,那是费劲了多少的心机。

    马车刚刚驶抵北京火车站前那片宽阔的大型广场的边缘,就停了下来。

    在林海丰和郑南几次“拉拽”之后,杨秀清终于低着头,慢吞吞地下了马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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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介绍:
在遍地贪官污吏,及苛政猛于虎的满清侵略者腐朽政权残暴压榨下,在以英国为首的西方列强为加速对中国的经济侵略,借机发动鸦片战争以取得五口通商权利,进而大量输入祸国殃民的鸦片毒品的无情掠夺下,中华大地哀鸿遍野,炎黄的子孙在生死线上、在泛滥的鸦片中做着垂死的挣扎,古老的中华民族面临着一场空前的大毁灭、大灾难。
1851年1月11日,在一个永远光辉的日子,以广西金田村洪秀全为首的拜上帝会领袖,以建立天下大同之天堂为目标,聚集起了一大批优秀的中华儿女,引导饱受压迫的人民揭竿而起,在不到两年半的时间内即席卷了整条长江流域,进而定都南京。无数的天朝英雄用他们一腔的热血,谱写、展开了一曲反抗、驱逐入侵者,为民族独立、自由而战的“太平天国”伟大壮阔史诗。
可曾记得,伴随着天国史诗的是杨秀清、冯云山、肖超贵、石达开、陈玉成等一个个不朽的民族英雄闪亮的名字,还有那一幕幕令人扼腕,为之流泪、叹息的悲剧,还有天国都城最后沦陷的人间惨剧,那是一场灭绝人性的大屠杀,又是中华民族的真正精英们向后人们展现出的最后辉煌……
纯属偶然,也许是必然,两个年轻的红色军人来到了一百二十二年前的这个世界,来到了他们崇敬的英雄们中间。凭着他们对中华民族和人民无限的爱、对共产主义事业的无比忠诚,他们和无数的天国英雄一起,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在永不停息的“为了天朝,前进!”那惊天地、撼山岳、泣鬼神的呼啸声中,终于扭转了历史,造就了一个全新的社会,演绎着人世间的真爱。
这是一个真正的太平天国,一个你、我、他都会无比向往的红色天国......
(本书并非政治教材,只是想和大家一起探讨,怎样去为自己的民族奋斗!)太平天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太平天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太平天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