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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朵花花     嫡女如此多娇txt下载     嫡女如此多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162章 喜事连连(中)

    墨慈是在叶朝歌来看她的第三日发动的。

    疼了一宿,在第二天早上生下了叶家的长孙,叶辞柏的嫡子。

    是个带把的。

    “恭喜少夫人,是个小少爷呢。”

    墨慈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嘀咕了一句:“朝歌那张破嘴呦,被她那个乌鸦嘴说对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她便晕了过去,徒留一干稳婆和丫鬟面面相觑。

    直到外面等待不及的叶辞柏拍门,这才回神,去外面报喜的报喜,收拾产房的收拾产房,忙的不亦乐乎。

    叶家嫡长子出生,当天叶府上下便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叶朝歌昨儿个因担心墨慈很晚了才被卫韫强迫睡下,不出意外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将将睁开眼第一时间便是询问墨慈。

    刘嬷嬷等人皆是一脸的喜气,“恭喜小姐,少夫人生了,是小少爷呢。”

    睡了一觉,好友兼嫂嫂生了,叶朝歌愣在那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在刘嬷嬷的呼唤下,方才醒过神来。

    乐得合不拢嘴。

    她当姑母了!

    卫韫回来,叶朝歌急忙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他,然后让人将她给墨慈和小侄子准备的东西带上,急急忙忙的去了叶府。

    被扔在原地的卫韫:“……”

    叶朝歌过来时,墨慈还在睡着,生了一宿才把孩子生出来,体力早已枯竭,好在人除了有些虚弱外没大碍。

    叶朝歌先进去看了看墨慈,然后轻手轻脚的退出来去看小侄子。

    刚出生的小孩并不太好看,毛发稀疏,皮肤皱巴巴的,唇色也很淡,小小的一团窝在襁褓里,像只小猴子。

    叶朝歌好歹也生过三个孩子,对于刚出生的娃娃有了些抵抗力,对着襁褓细细的观察了一会,然后得出结论。

    “长得像墨慈。”

    刚刚从外面进来的叶辞柏,不早不晚正好听到这话,立时顿住脚步,面上有片刻的扭曲。

    近前,不服气的对叶朝歌说:“你好生的再看看,明明是长得像我好吗!”

    “别,我希望像墨慈,可千万不能像你。”

    叶朝歌毫不留情面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像我不好吗?”

    叶辞柏炸毛了,鼓着腮帮子,像他怎么了,真是的,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像他哪里不好!

    叶朝歌叹了口气,“那你说,你哪里好了?”

    “我……”

    “是聪明?还是文采斐然?”不待他把话说完,叶朝歌便继续补刀。

    叶辞柏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发现,他好像做不到理直气壮的说像自己聪明云云之类的话。

    将兄长的无言看在眼里,叶朝歌憋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颇有几分语重心长的说道:“还是像墨慈吧。”

    叶辞柏:“……”

    看着小侄儿,叶朝歌有种特别奇妙的感觉,是和小铃铛大球小球出生时完全没有过的奇妙感。

    虽然说不清楚,但她知道,她感到特别的满足激动。

    爱怜的看着襁褓中的小小子,她的面部表情越发的柔和,伸出手指,刚要碰碰小侄儿,旁边的叶辞柏突然怪叫了一声,将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缩回了手。

    “你做什么,一惊一乍的,吓到我侄儿了。”叶朝歌看着原本睡得好好的小侄儿不满的动了动,好似要哭了似的,她连忙熟练的在襁褓上拍了拍,待安静下来后,没好气的低声苛责。

    叶辞柏本就理亏,被说的不敢反驳,直到叶朝歌放过他,这才委屈兮兮的说:“妹妹,我们方才说的是他长得像谁,指得是模样。”

    叶朝歌被他给气笑了,扔下一句:“不管是模样还是其他,我都希望他像墨慈!”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她觉得,自己若是再不出去,会被他气吐血。

    叶辞柏先是愣了下,待反应过来后,立时俊脸扭曲,抬脚便追了出去,追上人刚要说什么,门房的下人便来报,卫韫来了。

    叶辞柏面上一僵,语气颇有些不善道:“他来做什么!”

    难道他不知道,他很不欢迎他的吗?

    叶朝歌听着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只当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兄长又被卫韫欺负了,只是提醒道:“他是我小侄儿的姑丈,你说来做什么?”

    叶辞柏:“……”

    人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会成为别人家的,嫁女儿他现在还未体会到,不过,他体会到了,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啊!

    说话间,卫韫进来了,看也不看叶辞柏,径自走到叶朝歌的身边,把带来的披风系到她身上,“你走得急,忘了带这个,秋日里凉,莫要受了凉气。”

    被忽略的叶辞柏在一旁撇嘴道:“在屋里能有什么凉气?再说了,在我家我还能让我妹妹受凉不成?”

    卫韫对于叶辞柏的找茬,只是淡淡的撩了撩眼皮,“哦,你也在啊。”

    “你!”

    叶辞柏气得咬牙,“今儿个小爷我喜得贵子,不和你一般见识!”

    “恭喜。”卫韫又道:“只是可怜了尊夫人,有个大孩子又添了一个小孩,以后估计有得辛苦了。”

    噗嗤!

    叶朝歌正喝茶,被呛了个正着,弯腰咳嗽。

    卫韫皱眉给她顺气,“你着什么急,又没人和你抢。”

    “我这是着急吗……”分明就是他说的话好吗!

    听着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叶辞柏终是反应了过来,对卫韫低吼道:“来吧,去外面打一架!这次我不会再像上次对你手下留情!”

    “嗤!”

    卫韫嗤笑一声,“这话该是我来说。”

    究竟谁手下留情!

    叶朝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皱了皱眉,“上次?你们什么时候打架了?”

    叶辞柏和卫韫面面相觑,意识到说漏了嘴,前一刻还针锋相对的两个人,这一刻十分默契且异口同声道:“以前!”

    以前?

    叶朝歌狐疑的眯起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俩人,直把卫韫和叶辞柏看得发虚。

    尤其是叶辞柏,他没有卫韫那么好的定力。

    好在这时,轻语出来报墨慈醒了,这才转移了注意力。

    ……

第1163章 喜事连连(下)

    墨慈除了身体有些虚弱之外,一切情况皆不错。

    她虽然想要个女儿,且一直以来心心念念所盼着的都是女儿,但这种事,也不是她能做主的,而对于自己生了个儿子,虽有些失望,但并不影响她为人母的激动心情。

    叶朝歌看着兄嫂小侄儿一家三口亲昵的画面,拉着卫韫悄悄的退了出去,大蕉和轻语见状,相视一眼,识趣的跟在后面也下去了。

    “谢谢你墨儿。”

    叶辞柏难掩激动,倾身在妻子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墨慈轻轻的闭上眼睛,握紧丈夫的手,“辞柏,我们当爹娘了。”

    “恩。”

    襁褓放在墨慈的怀里,叶辞柏长臂伸展开,将妻儿一并拢进怀里,语气坚定神色严肃,“未来,为夫会用生命守护你们两个!”

    墨慈安然的靠在他的身上,这一刻,她深深感受到,丈夫的胸怀是那般的刚硬,安全。

    墨慈刚生产完,她的身体还十分的虚弱,没多会儿便会叶辞柏的怀里睡着了。

    守在床前的男人,在生命中最重要的妻儿额头上,一一亲了下,随即轻手轻脚的抱着襁褓离开了内室,去了外面将孩子交给了奶娘,让其照顾。

    “太子和小姐呢?”

    “在小厅。”轻语福了福身回道。

    “照顾好少夫人。”随之去了小厅。

    叶辞柏过去时,恰好祁继仁和绮罗过来,两人先去看了看孩子,然后才回到小厅。

    “柏儿,你现在当爹了,以后可莫要再胡闹,凡事要多为孩子想想,给你的儿子树立一个好榜样,知道吗?”

    祁继仁语重心长的叮咛。

    叶辞柏从来没有向现在这般认真过,他郑重的点头,“您放心吧外祖,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失望不失望的不打紧,关键是不要让你的妻儿失望!”祁继仁看着自己的外孙,一语双关的说道。

    叶辞柏朗声道了声是。

    外祖的意思他明白,也懂,更会做到。

    “好了好了,这大喜的日子,父亲您非要闹的这么严肃做什么,都别说了,咱们去前厅用膳吧。”眼看着小厅中的气氛越来越凝重,祁氏连忙打圆场。

    经过这么一提醒,叶朝歌他们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到中午了。

    随即一行人移步去了前厅。

    卫韫和叶朝歌回到东宫时已经是傍晚了。

    见到两位主子回来,刘嬷嬷急忙迎上去,一边伺候一边问:“小姐,您见到小少爷了吗?小少爷是像少爷还是像少夫人啊?”

    之前去叶府,刘嬷嬷并没有跟着,而是留下看着三位小主子。

    她是祁氏身边的人,看着叶辞柏长大,在她的心目中,大少爷和自个儿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如今,当年那个小皮猴升为人父,她比谁都高兴。

    若不是东宫还有三位小主子,她早就跟着回去了。

    说到刚出生的小侄儿,叶朝歌嘴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我瞧着像墨慈,不过孩子刚出生,模样还没张开,说不准的。”

    她是过来人,比谁都清楚刚出生的孩子一天一个模样,现在像墨慈,保不齐长大了之后会像叶辞柏。

    “像少夫人啊……”刘嬷嬷转而笑开,“像少夫人也好,漂亮。”

    “这么说,在嬷嬷的眼里,兄长不漂亮了?”叶朝歌坏心的挑刺。

    刘嬷嬷到底在她身边伺候了多年,自由一套应付,只听她不慌不忙道:“少爷是男子,男子怎么能说是漂亮呢,咱们少爷是英武不凡。”

    叶朝歌乐了。

    用过晚膳,卫韫和叶朝歌去花园里消食。

    两人的影子在地上被无限拉长,彼此相互依偎。

    今夜的月光极好,漫天星辰散落,璀璨又明亮。

    叶朝歌将头靠在卫韫的肩膀上,呼了口气,感慨道:“现在的日子,真好啊。”

    身边的人都纷纷成了家,彼此有了自己的小家,从闺阁少女,少年儿郎,成长为为人妇为人夫,如今又从为人妇为人夫转变为为人父母。

    国泰民安,岁月静好,至亲安泰……

    真好。

    卫韫握上她的手,认真许诺,“以后会更好!”

    他会给她一个真正的岁月静好。

    一定!

    叶朝歌未察觉出卫韫的弦外之音,更不曾多想,“恩,你说得对,咱们以后会更好!”

    在外奔波了一天,叶朝歌回去后便早早躺下了。

    卫韫从澡间出来,她便已然睡了过去。

    胡乱的擦干身上,侧身躺在她的身边,伸手轻轻的把人拢进自己的怀里,手指轻柔的拂过她的眉眼,漆黑的眸子柔情蜜意,温柔的好似能掐出水来似的。

    片刻后,卫韫的眉尖突然蹙了起来。

    停滞在叶朝歌面上的指尖慢慢抬起,在半空中紧握成一个拳头。

    明明暗暗中,他的脸色一点点的深沉冷然,随之涌现的则是无边的焦虑和烦躁。

    既然歌儿的命中死劫不在生产,那么……

    在哪儿!

    这段时间,他借着公务的幌子,与承曦一直忙碌着,寻找一丁点的细微线索,哪怕他们丝毫不知目标,哪怕没有任何的头绪,也依旧在锲而不舍的寻找。

    只是……

    “殿下……”

    卫韫回神,看眼怀里受到了影响的叶朝歌,轻轻的拍了拍她,待她安静下来后,方才起身下去。

    “何事?”

    “回殿下,方才怀慈亲王派人来报,亲王妃发动了。”

    “红梅发动了?”身后突然响起叶朝歌惊喜的声音。

    卫韫皱眉回头,看着未曾穿鞋的叶朝歌,眉头皱得更紧了,走过去把人打横抱起,一边回去一边对门口的海总管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海总管退下之前,贴心的将门关上。

    内室里,卫韫将叶朝歌抱到床上,拿帕子擦了擦她的脚底,“说过多少次了,不准不穿鞋下地,你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

    “哎呀,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红梅要生了!”叶朝歌拍了下自己的手,愉悦道:“最近喜事不断,待红梅生了,咱们这就是双喜临门了。”

    一看她这模样,卫韫便知刚才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无奈的叹了口气。

    ……

第1164章 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红梅和墨慈一样,都是头一胎。

    人家都说,女人的第一胎是最难生的。

    当初叶朝歌生小铃铛的时候,疼了一天一夜才生下来,墨慈也生了一宿才生下叶家的嫡长子。

    红梅半夜发动,叶朝歌想着,怎么着也得第二天,谁知在下半夜,红梅便生了,生了个男孩,母子平安。

    “好!”

    叶朝歌扒拉着卫韫的胳膊,笑不见眼,“双喜临门。”

    “你错了,是三喜临门。”卫韫纠正道。

    “恩?”

    “你把大球小球忘了。”

    叶朝歌笑了,“行吧,你说三喜临门便是三喜临门。”

    虽然距离她生下大球小球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

    “你做什么?”

    卫韫皱眉望着丢下他跑去穿衣服的叶朝歌。

    “自然是去看红梅啊。”要不然她能做什么。

    闻言,卫韫又好气又好笑,走过去把她穿到一半的衣服扒下来,“你现在过去红梅也是在休息,左右已经报了平安,也不差在这一时,明天再去也不晚。”

    “可……”

    卫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捧起她的脸蛋,低头在她的唇上用力的吮了一口,唇抵唇,嗓音暗哑略有些含糊道:“你忽略我这么久,该补偿为夫一二了……”

    说罢,打横把人抱起。

    帐幔落下,遮去内里春光。

    叶朝歌:“唔……你轻点,疼……”

    被翻红浪,夜还很长。

    ……

    次日,

    被折腾了半宿的叶朝歌早早的便醒了,拖着腰酸背疼简单的用了点早膳便出门了。

    “小姐……”

    “别,别起来。”叶朝歌连忙上前摁住要起身的红梅,“你刚生完孩子不能乱动,好好躺着别起来。”

    给她掖了掖被角,关切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还好?”

    红梅面色有些苍白,但精神却是极好,“还好,小姐不必担心。”

    “那就好,但也莫要大意了,接下来一个月你好生坐月子,这月子里没做好,日后吃苦头的便是咱们自个儿。”

    随之将她坐月子的经验以及注意事项普及给红梅。

    在主仆说话间,佑怀亲自抱着孩子过来了。

    也不知是护短还是什么,叶朝歌在看完和佑怀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娃娃,睁眼说瞎话道:“长得像红梅,精神。”

    佑怀默默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有些无言。

    说得好像长得像他便不精神似的!

    至于叶朝歌说孩子长得像谁,佑怀倒是无所谓,在他看来,甭管是像谁,反正是他和红梅的孩子。

    对此颇为想得开。

    叶朝歌并没有久留,红梅刚生产完,最需要的便是休息,在看过他们母子后,叮嘱其好生养着有事派人去东宫寻她后便回去了。

    “怎么样,你可探到了?”

    前脚叶朝歌离开,后脚红梅便眼巴巴的问佑怀。

    “恩,方才趁着她抱孩子之时摸了下脉,脉象强劲有力,确无问题。”

    “那这么说,小姐的死劫的确不是在身体上?”

    佑怀颔首,“依着现有的脉象来看,的确不像,恐怕是在他处。”

    红梅在生产前,佑怀便早早做好了准备,奶娘稳婆一样不缺,而他方才之所以弃了奶娘亲自抱着孩子进来,便是因着他的妻子给他交代了任务。

    那便是探叶朝歌的脉象!

    而方才,趁着叶朝歌从他手里接孩子的时候,他趁其不注意,将一根丝线搭在了她的手腕上,有襁褓作掩护,加上所用丝线细微如丝,倒也不曾被发现。

    “既然不是在身体上,那是在何处?”

    红梅拧眉,面露凝重。

    这个计划前两日她便开始推演了,她知道,自己一旦生产小姐势必会来探望,届时只要小心得当,佑怀探得小姐的脉象并不难。

    自从知道小姐命中有一躲不掉,避不开的死劫后,她这心里便一直是七上八下的,整个人惶惶不可终日。

    虽然之后一直与红尘见面,小姐的脉案亦是一清二楚,可终归是不放心,担心红尘为让怀着身孕的她宽心而有所隐瞒,故而,便想出了此计。

    现在,佑怀证实,小姐的身体极好,如此来说,死劫极有可能不是在身体上。

    可不在身体上,又在何处?

    红梅越想面色越沉重。

    佑怀看在眼里,手覆上她的肩膀,“别想了,你现在切忌耗神,若实在不放心,便养好身子,待你出了月子,我答应让你暂时回到你的小姐身边。”

    “真的?”红梅的眼睛蹭地亮了。

    “真的,但是你得答应我,在月子期间不要再乱琢磨,安心坐月子,只要你把身子养好了,我便寻个借口让你暂时回去。”

    为了让她安心坐月子,佑怀可谓是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好,我答应,咱们击掌为誓。”

    为防他日后反悔,红梅伸出手。

    佑怀无奈,伸手对着她的手心拍了三下。

    红梅这才满意了。

    佑怀酸了,“我一直很想问你,在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你的小姐重要?”

    红梅愣了愣,然后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确定想知道?”

    佑怀:“……”

    “我去看看熬的药好了没有。”

    扔下这句话,佑怀匆匆出去了。

    算了,他不想知道了,怕自己知道了之后,本就七零八落的心再碎成稀巴烂。

    到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还是算了吧。

    红梅望着佑怀的背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真是个傻子,这么容易就给吓唬到了,笨蛋。”

    他的问题是个无解之题。

    在她的心里,不管是小姐还是他,他们的重要性并没有轻重之分,小姐是她的小姐,更是她的亲人,亦是她的主人,小姐在她的心里无疑是重要的。

    而他呢,是她的夫君,是她孩子的爹,更是她未来携手相伴一生的人,亦是她深爱的男人,他在她的心里,毫无疑问也是重要的。

    两个同样重要的人,又怎会分得出轻重来呢?!

    所以说啊,她只是稍稍吓唬了他一下,便把他给吓跑了,当然,刚才若是他没有跑,她会告诉他……

    你们一样重要。

    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

第1165章 挖坑试探

    叶朝歌出来后,原本是回东宫的,可在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转道儿去了叶府。

    叶府。

    “红梅也生了?”

    墨慈听完叶朝歌的话,惊喜不已。

    “可不是,也是男孩呢。”

    叶朝歌又道:“我刚从那边过来,那孩子像红梅,乖巧着呢,而且特别的壮实。”

    墨慈被她的话逗笑了,“你这话就有些夸张了,那刚出生的孩子裹在襁褓里,你怎么就瞧出他壮实了?”

    “我虽然瞧不出,但我会试啊,那孩子一到我手上就感觉到重了,比我家大球小球还重一些呢。”

    她的双胞胎再有一个月便是百日了,刚出生的孩子比快要百日的孩子重,不是壮实是什么?

    墨慈点点头,“这么说倒也是。”她呼了口气,笑着对叶朝歌说:“今年真是个好日子啊,瞧瞧这两个月,喜事不断,如今边关那边也平复了,老百姓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咱们各自的日子过得也是蒸蒸日上,真可谓是太平盛世啊。”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墨慈便露出了疲态。

    叶朝歌让她休息去了外面。

    刚出来便看到叶辞柏端着一个碗过来,还冒着热气。

    “你这是?”

    “我今儿个一早熬的汤,刚出锅,我去给墨慈。”说罢便要走,想到什么顿住,对叶朝歌说道:“厨房还有呢,你也尝尝。”

    叶朝歌道了声好,站在原地望着兄长的背影,抿唇而笑。

    都知道熬汤给墨慈,看来是知道心疼人了。

    去了小厅,叶朝歌便让人盛了碗汤。

    兄长的手艺,得尝尝,就当是沾了墨慈的光。

    叶辞柏是和汤一起过来的,他眼巴巴的看着妹妹的动作,“怎么样,好不好喝?”

    叶朝歌咽下又苦又甜又咸又有点酸,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的鸡汤,到嘴的评价在触上兄长期待的目光咽了回去。

    避重就轻道:“还不错。”

    其实她是想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将鸡汤做成这样的?

    能做出又苦又甜,又咸又酸的鸡汤,也是他的本事。

    叶辞柏没有发现妹妹的一言难尽,听到她说还不错,顿时笑开,“那就好,第一次做手生,下次估计能更好一些。”

    想到什么,又说道:“待我下次做了你再过来喝。”

    叶朝歌尴尬笑着不说话,心道,这种福气,还是让墨慈自己一个人享受吧,反正她是享受不来。

    “对了,我方才听说红梅生了,也生了个男孩?”

    叶朝歌颔首,“生了,昨晚儿生的,母子平安。”

    “这么说和我家小子只差了几个时辰?”

    “差了一天,红梅是下半夜生的。”

    “哦哦哦,以后我家小子有作伴的了。”

    初初为人父,叶辞柏的心情美滋滋的,脸上的笑意一直都没断过,虽然在叶朝歌看来有些傻气,但也能理解。

    “前段时间你和卫韫打过架?”

    叶朝歌冷不丁的有此一问。

    叶辞柏面上的笑容一僵,整个人顿时变得不自然了起来,“谁说的?”

    叶朝歌眼底暗光闪过,“卫韫说的。”

    “卫韫说的?这么说你知道了?”

    叶朝歌点头,“他身上有伤,被我看到了。”

    叶辞柏撇嘴,“所以他就跟你说了?”

    “这么说,你们真的打过架,他身上的伤是被你打的?”叶朝歌微微眯起了眼睛。

    叶辞柏没有注意她话中的言外之意,没好气道:“我是伤了他,可他也没让我好过啊,那段时间我都没敢出门,你家那口子可真够阴险的,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

    叶朝歌闻言,眼睛闪烁的厉害,压下心头的情绪,不动声色道:“的确是他太过分了。”

    “是吧,你也觉得他过分了吧?这笔账我早晚会和他讨回来的!”

    叶辞柏愤愤的放话。

    “诶,你们啊,都多大的人了还打架,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行吗,怎么还动手呢,哥你也是,你太冲动了。”

    一听这话,叶辞柏不乐意了,从椅子上跳起来,“怎么能怪我呢,我承认有时候我是冲动,可如果不是他太过分了,我又怎么会动手?”

    “你这么说,确实是挺过分的,他跟我说的时候我也说他了。”

    “你就应该好好说他,我不就问他有什么事瞒着我吗,至于藏着掖着的不告诉我,我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机密,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哥哥,当哥哥的关心妹妹不是很正常吗?”

    叶朝歌不动声色的安抚:“好了哥,你也别生气了,下次你有什么事问我好了,他不告诉你,我告诉你,现在你问我吧,我跟你说。”

    叶辞柏丝毫不知,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跳进了妹妹给他挖的坑里,更不知道,他的妹妹正在一步一步的套他的话。

    “你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我就想问问他,那天你生产的时候他和承曦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有承曦怎么突然又不回去了?”

    叶朝歌心头狠狠一跳,很多念头,好似突然被打开了开关似的,一齐涌了出来。

    太多太多的事情,经不起推敲……

    “妹妹,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也不想告诉我卫韫和承曦之间藏着什么秘密吗?”

    久不见叶朝歌说话,叶辞柏皱起了眉头。

    叶朝歌回神,将袖袍抖下,遮住自己微颤的手指,无声的深呼吸口气,像个无事人一般说:“能有什么秘密啊,哥,你想多了,承曦不回去是因为红梅当时身子重不宜远行。”

    “是吗?”

    “当然,咦,我听着小侄儿在哭,哥哥,你快去看看吧,大球小球还在家里,我不放心便先回去了。”

    说罢,不等叶辞柏反应过来,叶朝歌便匆匆走了。

    “诶……怎么走这么快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身后远远传来兄长的呢喃,叶朝歌充耳不闻,一路离开叶府,上了车撵。

    “太子妃……”

    “刚才的事,回去后莫要提及。”叶朝歌忍着心下的万千思绪,沉声提醒随她来叶府的敛秋。

    “是,奴婢记下了。”

    ……

第1166章 还有多少事瞒着她?

    叶朝歌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她的心湖乱了,万千思绪齐齐涌现,在她的脑海中翻涌,久久无法平静。

    明明暗暗的车撵中,叶朝歌的脸色复杂难辨,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僵硬……

    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面的敛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一时间有些无措,既担忧又忐忑,但更多的还是不解迷茫。

    说实话,她想了这么久也没有想通太子妃是怎么了,刚才她一直在场,太子妃和叶小将军的对话也听在耳朵里,她实在不知道有哪里不对劲。

    也想不明白,普普通通的闲聊,为何太子妃特意叮嘱她回去不准提?

    敛秋想不明白。

    有心想问,但却又不知道如何问,最关键的是,太子妃的情绪明显不对,她不敢问。

    她和刘嬷嬷还有红尘都不一样,如果这个时候,她们若是在的话……

    主仆二人胡思乱想间,车撵突然停了下来。

    叶朝歌皱眉,语气略有些烦躁,“出什么事了?”

    “回太子妃,前面衙差正在执行公务,道路上堵满了人,咱们是要绕道还是……”

    “等等吧。”

    几乎是想也没想,叶朝歌便说道。

    她现在很混乱,不太想回去,正好趁着这个等待的机会,好生的捋一捋思绪也好。

    只是,她被卫韫养得极好,已经很久没有动脑,越捋越是混乱,不但不曾捋明白,反而让自己更为烦躁焦虑。

    车撵中有些闷热,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索性撩开帐幔,让外面的凉风吹进来,扑在脸上,大脑有片刻的清明。

    整个人舒服多了。

    对着繁华热闹的街头,她狠狠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如今亦是秋季,秋风瑟瑟,长时间吹风有些凉,敛秋担忧其受寒,便小声提醒。

    叶朝歌正要收回手放下帐幔之际,余光突然扫到某一处,顿住。

    眯了眯眼睛,努力的看清楚。

    可是眼前人影绰绰,人头攒动。

    眉宇褶皱拢起,她眯着眼睛思索稍许,随即放下帐幔起身下去。

    “太子妃?”

    突如其来的动作唬了敛秋一跳。

    叶朝歌头也不回,“小声些,随我下来去个地方。”说罢便下了车撵。

    敛秋见状,抓起手边上的披风跟着下去。

    “太……主子,外头凉,披上披风吧。”在叶朝歌的瞪视下,敛秋反应极快的改了口。

    待敛秋为她系好披风,叶朝歌带着她穿过人群,去了一处阴暗的角落处。

    “叶思姝?”

    墙角下低着头的乞丐闻声慢慢抬起头。

    打结的长发下,一张乌漆嘛黑的面孔映入眼帘。

    叶朝歌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叶思姝!

    果真是她!

    可是……

    叶朝歌皱眉打量缩在地上,残缺着四肢的叶思姝,有些混乱。

    她……

    是卫韫?

    为何她不知道?

    卫韫究竟瞒了她多少事?

    叶思姝有此下场,她并不惊奇也不意外,但她疑惑的是,她为何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东宫的地牢中吗?

    一个本该在东宫地牢的人出现在了这里,若没有东宫主子的授意,那自是不能够的。

    她想不通的是,为何无人告诉她!

    在叶朝歌沉默间,叶思姝也认出了她来。

    有片刻的激动,但在激动悲愤过后,又平静了下来,重又低下头,恍若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叶朝歌抿唇,定定的看了她半响,随之移开视线,淡淡道:“敛秋,我们回吧。”

    “是。”敛秋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叶思姝,然后扶着主子原路返回。

    回到车撵上没多久,道路便通了。

    “太子妃,刚才一事……”敛秋期期艾艾的开口。

    “什么也没遇到。”叶朝歌下一刻给出答案。

    “是。”

    车撵行了没多会儿,再度停了下来,转瞬间,卫韫跳了上来。

    敛秋见状,屈了屈膝,识趣的退了下去。

    “你呀,真是个急性子,不是说了让你等我下朝回来陪你过去的吗,怎地不等我自己出来了?”

    卫韫坐到叶朝歌旁边,轻声责备道。

    “如何等你?看你还穿着朝服,怕是刚回来没多会儿,我若是等你下朝回来,黄花菜都凉了。”在见到卫韫的一刹那,叶朝歌便收拾好了心情,像个无事人一般与他说话。

    卫韫把人揽到身上,附在她的耳边,“为夫还不是以为昨儿夜里折腾了半宿,你会睡到日上三竿,哪里想得到……为夫还是不够努力啊。”

    纵然是老夫老妻了,孩子都生了仨,叶朝歌还是不免红了耳尖,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没正形!”

    将她的娇羞尽收眼底,卫韫的眼睛变得黑沉,垂首在她的后颈上响亮的亲了一口,“为夫就喜欢对你没正形。”

    叶朝歌脸更红了,伸手推了他一把,“别闹,在车上呢。”

    “在车上怎么了,你我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卫韫凑得她更近了,“还是说,歌儿你希望为夫……”

    “我可没说!”

    叶朝歌反应极其强烈的反驳,换来的是卫韫低沉的笑声。

    意识到自己被他耍了,叶朝歌脸上有些僵,与此同时想到了今日出门来的一系列种种,顿时失了玩闹的心情。

    垂眸远离卫韫而坐,沉默着不说话。

    见她如此,卫韫不解的挑挑眉,手指挑起她的一缕发丝,“怎么了,瞧你不太高兴的样子,谁惹你生气了?”

    “你惹我生气了!”打掉他不老实的爪子。

    “我?”

    叶朝歌抬头瞪他,“可不就是你,除了你还有旁人吗?”

    卫韫哭笑不得,“我哪里惹你了?”

    “你戏耍我,刚才!”

    终是咽了回去。

    叶朝歌不动声色的拿方才之事作伐子。

    卫韫真要哭笑不得了,“你今儿个有些反常,以往你可不是这般开不起玩笑的,告诉我,为何不高兴?”

    正好到了东宫,车撵停下。

    叶朝歌起身下去,头也不回的扔下了一句:“这就要问你自己了,问问你自己可有做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情。”

    语罢离去。

    等也没等落在身后的卫韫。

    而待他紧随下来时,人已经走远了。

    立于原地,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的背影。

    ……

第1168章 斗智斗勇什么的,好累

    卫韫前脚回到东宫,后脚南风便送来了结果。

    “你是说,太子妃回来的时候,车撵堵在长福街半柱香的时间?”

    “是,根据当时在场的侍卫报,太子妃期间下过车,且不让人跟着,他们只远远的看到太子妃去了对面,当时人太多,看不太清楚。”

    卫韫的眼底漫上一层晦暗。

    长福街!

    “你去长福街……”

    低语交代了一番。

    南风郑重点头,“属下这就去。”

    南风退下后,卫韫回了前殿,“太子妃呢,可还在睡着?”

    “回殿下,太子妃正陪着小主子们玩。”

    海总管作为东宫的总管,自是面面俱到。

    “我回来的消息暂且按下。”

    “是。”

    “南风回来让他去书房找我。”

    “老奴遵命。”

    大约半个时辰后,南风带着消息回来了,“殿下,属下问过在长福街的人,不出您所料,太子妃的确是发现了叶思姝。”

    卫韫面色一沉。

    果然如此!

    可既然是这样,歌儿回来后为何不提?

    她的反常可是来源于叶思姝?

    “你先退下吧。”

    卫韫的声音暗沉。

    南风抬了抬手退下。

    ……

    绮歆楼。

    叶朝歌拿着拨浪鼓逗弄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虽然长得一模一样,尤其是小小的一只缩在一样的襁褓里,只看襁褓和脸蛋,很难分辨出谁是老大谁是老二。

    但只要他们醒着,还是很容易分辨出来的。

    大球比小球活泛一些,爱笑,用刘嬷嬷的话说,小主子有些像大少爷小时候。

    小球的性子则安静些,大长公主表示像卫韫小时候。

    就比如现在,叶朝歌拿着拨浪鼓,大球乌黑的眼珠会跟着拨浪鼓转动,粉嘟嘟的小嘴好不吝啬的给你笑,格外的讨喜。

    而小球,则显得要冷傲一些,仿若拨浪鼓这等凡俗之物入不了他皇孙眼睛一般,绷着张笑脸,完全不给你面子。

    他越是如此,叶朝歌便越是爱逗他。

    用刘嬷嬷的话说,小姐的老毛病又犯了。

    什么毛病?

    自然是使坏的毛病呗!

    当初她便是对小铃铛各种使坏,最终,在小铃铛会说话的时候,毫不吝啬的送了她一个坏字。

    现在换成了小球,估计‘坏心娘’这个称谓怕是要坐实了。

    只是,小球和小铃铛不一样,前者是真冷傲,不论叶朝歌怎么逗他,愣是不给面子,不哭不笑,绷着脸静静的躺在襁褓里,反倒是叶朝歌,给累出了一身的汗。

    “这孩子……”

    叶朝歌抹了把额上的汗水,对刘嬷嬷抱怨道:“这也太老实了,别是有什么问题吧?”

    刘嬷嬷脸色大变,尖声道:“小姐您胡说什么呢,小主子好着呢!”

    叶朝歌瘪瘪嘴,“您老反应这么大作何,我不过就是抱怨一下。”

    “您啊……老奴瞧着真真是被殿下给宠惯坏了。”

    刘嬷嬷既无奈又好气。

    叶朝歌浑不在意,继续说道:“况且,我也没说错,您老自己看,小球是不是老实的有点过火了?”

    “咱们小主子这是乖巧懂事省心。”刘嬷嬷颇为护短,也顾不得身份不身份了,甩给叶朝歌一个‘你懂什么’的眼神。

    叶朝歌:“……”

    恰在这时,卫韫从书房回来。

    见到他,叶朝歌把人招呼过去,“你说,小球是不是老实过头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不闹人,奶娘带着也轻松。”卫韫不疾不徐道。

    叶朝歌噘嘴,捧着脸鼓起腮帮子,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说了!

    卫韫看了她眼,对刘嬷嬷吩咐道:“你们都下去,我有话和太子妃说。”

    没多会儿,屋内便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你这是怎么了,这么严肃?”叶朝歌狐疑的望着脸色有些不大对的卫韫。

    “你今儿个路过长福街了?”

    在书房想了想,卫韫决定与叶朝歌摊牌。

    后者顿住,面上有片刻的僵硬。

    显然是没有想到,卫韫会突然有此一问。

    “你看到她了对吗?”

    “你监视我?”叶朝歌不答反问。

    卫韫笑了,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目光沉沉的望着叶朝歌,“你认为我是在监视你吗?”

    叶朝歌咬着唇不语。

    其实她刚才话说出口便后悔了,一句不过脑子的话说出来只会将问题更为复杂化。

    只是话都说了,收不回来。

    她低下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嘴上一边只是,叶朝歌一边迅速的思索该如何应对这突发状况,稍许,深呼吸口气,“你是什么时候把她丢出去的?”

    “你既然看到她了,为何不问我?”卫韫学着她方才不答反问。

    “问什么?这有什么好问的,你做的不正是我最初定下的吗?”

    卫韫一噎,到嘴的诘问霎时间戛然而止。

    叶朝歌撇了撇嘴,“那是她应得的,我只是意外于,你为何没有告诉我这件事。”

    “不过这并不重要。”

    卫韫眯了眯眼睛,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叶朝歌叹了口气,“只是冷不丁的见到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罢了,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

    “所以,你的反常是因为这个?”

    叶朝歌眨眨眼,“不然呢?”

    “那你方才……”

    “我方才怎么了?还不是你最先质问我,我不痛快你也别想痛快。”叶朝歌直视他的眼睛。

    这下轮到卫韫被诘问的说不出话来了。

    所以说,是他的方式方法错了,她才会那般不客气的似是而非的反应?

    “歌儿你干什么?”

    卫韫疑惑的望着将他枕头抱出来的叶朝歌。

    刚刚错神的功夫,她便从内室抱出了他的枕头。

    叶朝歌对他微微一笑,“当然是干让我痛快的事喽。”

    说着,将枕头塞到他的怀里,“烦请太子殿下近期屈居书房,等我何时痛快了,您再回来。”然后推着卫韫去了门口,“慢走不送。”

    嘭!

    房门在眼前重重的关上。

    被关在门外且手上抱着枕头的卫韫:“……”

    此时屋内,叶朝歌后背靠在门板上,无声的呼了口气,伸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

    斗智斗勇什么的,好累!

    ……

第1169章 谁是谁的克星

    叶朝歌不是不想和卫韫摊牌,奈何刚才,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而与此同时,之前兄长的话语回响在耳畔。

    只在一刹那间,她便改变了主意。

    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这么做为什么,毕竟,比起自己瞎捉摸,直接了当的问他更直接,当然,在这的前提下是他愿意告诉她!

    思及此,叶朝歌苦涩一笑。

    恐怕,即便是她在刚才摊牌了,他也不见得告诉她实情。

    连兄长都被他瞒了过去,由此可见,他并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而这其他人当中,自然是包括她在内!

    ……

    叶朝歌收拾好心情开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将将出来,便见到卫韫抱着他的枕头站在门口,一副可怜兮兮望着她的模样,就好像遭人丢弃的小狗,眸子水蒙蒙的,煞是可怜。

    叶朝歌一噎,暗骂卫韫犯规,竟然以此动摇她的狠心,让她心软。

    “歌儿……”

    卫韫抱着枕头哒哒上前,修长好看的手指捏上她的衣角,在半空中摇了摇,“你不要不理我,你若不理我,为夫难受。”

    叶朝歌无力扶额,她才不承认自己已经软了。

    “歌儿……”

    再摇。

    “你理一理我好不好?”

    充满了委屈的声音彻底让叶朝歌没了抵抗力,咬牙切齿:“卫韫,你太过分了!!!”

    卫韫扔掉枕头,一把将人熊抱住,整个人狠狠的黏在叶朝歌的身上,脸埋在她的颈项间,顺带蹭了蹭,呼出来的热气不出意外的吹拂在她的颈窝里,引发阵阵颤栗。

    叶朝歌打了个哆嗦,手忙脚乱的拉扯人。

    可惜,卫韫铁了心的黏糊在她的身上。

    男女力气本就悬殊,再加上卫韫乃习武之人,叶朝歌怎是他的对手。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人没扯下来,反倒是将自己累出了一身的汗。

    汗珠密布于鼻头上,卫韫以唇化作锦帕,将其一一抿去。

    叶朝歌感觉这一刻,自己浑身上下的汗毛倒立,声音软了好几分:“你,你先放开我。”

    “不放!”卫韫很痛快的表达自己的坚持,“你不赶我去书房,我就放开你!”

    叶朝歌无力的对天翻了个白眼。

    终是无奈妥协,“行,我不赶你去书房了。”

    “真的?”

    卫韫表示怀疑,怀疑她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叶朝歌点头,“真的。”

    卫韫半信半疑的放开她。

    叶朝歌连忙退开,跳开几步,然后脸不红气不喘的反悔:“原本想着待明儿个我觉得痛快了,这事便这么过去了,可现在看来,我还是太好说话了。”

    比出一根手指头,“一个月!从今晚开始算起,未来的一个月,就请太子殿下移驾书房吧!”

    叶朝歌的反悔,卫韫好像并不意外,定在原地不动,只是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渐渐的,眼底泛着危险的光。

    等叶朝歌发觉下意识的撒腿儿便要跑的时候,卫韫已然一个闪身来到她身后,堵住她的退路,打横将人抱起。

    身子突然悬空,叶朝歌被唬了一跳,立马挣扎,“你放开我,放我下去……”

    卫韫大掌拍了下她的腰间下比较羞耻的地方,声音低沉透着危险:“老实点,再闹把你绑起来!”

    叶朝歌呆住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卫韫抱着她回了内室,房门嘭的一声关上,叶朝歌即可回神,“你干什么?”

    卫韫对她淡淡一笑,高深莫测道:“自然是让你老实些,你精力太旺盛了,为夫吃不消。”

    三步并作两步,抱着人去到床前,将人丢到柔然的锦被上,随之快速的欺身而上,长手长脚的卫韫轻而易举的便将叶朝歌控制在了身下。

    唇角微翘,眼角泛着红晕,目光灼灼,危险至极。

    求生欲使得叶朝歌剧烈挣扎,可很快,便被卫韫彻彻底底的制服,红艳的小嘴里发出的不再是恼怒反抗,而是一声声让人脸红心跳的急喘。

    外头青天白日,而内室里,夫妻二人已经关起门来做起了夜里要做的事……

    ……

    次日下午,叶朝歌扶着酸胀的小腰从内室里出来。

    一步步,小步子迈的有些吃力。

    如果仔细看,不难发现掩盖在裙裾下的双腿在颤抖。

    “来,为夫亲手给你熬得汤,娘子好生补一补。”卫韫端着汤自外面进来,招呼叶朝歌过去。

    叶朝歌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与他对着干,“我不喝汤,我想吃肉!”

    卫韫淡淡的瞥向他,眉目微挑,稍许,放下汤,走过去。

    “你干什么?”

    有了昨日的教训,叶朝歌现在对他害怕得很,连连往后退,退无可退之时,伸手阻挡他的近距离接触。

    卫韫轻而易举的拉下她的手,“既然娘子不想过去,那为夫只好抱你过去了。”说着便要伸手抱人。

    “别别别,你可别再碰我了,我自己过去我自己过去。”

    她现在有了心理阴影,对于他的靠近不自觉的怂。

    真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但这也不能怪她,天知道从昨儿个下午开始,她被折腾了多久,到了后面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那种滋味,当真是没有经历过的人体会不到那种心情。

    她只记得,一直到天亮他才放过她。

    在沉沉睡过去之前,迷迷糊糊的看着他起身更衣去上朝,精神抖擞的风姿,谁能想到这厮拉着她荒唐了一宿!

    怕了怕了,真的怕了。

    叶朝歌掠过卫韫,嗖一下抖着两条颤颤巍巍的小细腿去了桌前坐下。

    抓了个空,卫韫也不介意,耸耸肩紧随过去。

    慢条斯理的盛了一碗汤给她,“尝尝看,为夫炖了一上午。”

    俗话说,人可以怂,但是骨气不能丢!

    说不喝,所以,就不喝!

    叶朝歌将脑袋一扭,“我不喝汤,我要吃肉!”

    “先喝汤再吃肉。”

    “我不喝汤,我要吃肉!”叶朝歌不厌其烦的重复自己的坚持。

    卫韫挑挑眉,自顾自端起盛好的汤,吹了吹,待没有那么热了之后,在叶朝歌狐疑下,仰头喝了一大口。

    然后捏上她的下颌,准确无误的唇对唇,以霸道之势渡了过去。

    被迫喝了一大口汤的叶朝歌:“……”

    ……

第1170章 子凭父闲

    卫韫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让小祖宗喝汤。

    其一,这汤是他亲手熬的,每一个步骤皆是亲力亲为,不曾让人帮忙。

    其二,汤里面加了补气补血之物,对她的身体有好处。

    其三,汤一类本就属于养生食补,对身体有益无害。

    而叶朝歌的反骨让他头疼,干脆的强势了一回。

    本是单纯的喂她喝汤,可在一来一回几次后,这单纯的初衷便有些变味了。

    叶朝歌还好一些,渡过来的汤让她应接不暇,没心情遐想生绮念,可卫韫则不同了,他自认为自己是个男人,是个很正常的男人。

    娇妻在面前,他这个正常的男人还做不到坐怀不乱。

    很快,他的呼吸便急促了起来。

    目光幽深灼灼,仔细看,隐约能看到其中所隐藏的小火苗。

    等叶朝歌察觉到他的这一变化后,登时黑了脸,用力的将他推开,两条胳膊抱在前面,呈自我保护的姿势。

    一双眼睛警惕戒备的瞪着他,“我告诉你,你千万别乱来!”

    再乱来,她都忍不住的想回娘家了!

    夫妻生活她不排斥,很多时候也是配合,但不待这么频繁的,最关键的是,卫韫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毛病,每次都往死里折腾她。

    天知道她小身板就这么细条,哪里经得起他这么不知节制的折腾!

    怕了怕了,是真的怕了。

    卫韫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模样,顿时被气笑了,他看起来就那么不知道心疼人?

    好笑道:“放心吧,不碰你。”

    叶朝歌现在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主要是上过当吃过教训了。

    卫韫走过去,距离她半步远的距离停下,倾身上前,在她虎视眈眈中,轻声说:“我们日子以后还长着,为夫可不是个计较眼前蝇头小利的人。”

    蝇……头小利!

    在叶朝歌炸毛之前,卫韫从善如流的先一步顺毛,“喝汤吧,不闹你了,喝完汤咱们便用膳,有你想吃的肉。”

    说罢,重新盛了碗汤,挑挑眉看她,“可还要为夫喂你?”

    喂你两个字,卫韫刻意加重了语气。

    叶朝歌脸颊抽了抽,义正言辞的拒绝,“不必!”

    有了刚才的那一出,打死她也不敢再让她喂了,她实在是怕喂着喂着,最后喂到了荒唐了一宿的内室里。

    ……

    正如卫韫所说的那般,摆上桌的膳食中,有叶朝歌想吃的荤菜。

    她也是真的饿了,昨儿个晚上便没吃,早膳和午膳又是在沉睡中度过,虽然刚才被喂了一肚子的汤,可也不顶事啊。

    吃饱喝足后,感觉身上的疲累都减轻了不少,只是稍微动动,还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尤其是两条小细腿,抖抖索索的酸胀。

    这时,刘嬷嬷她们抬了热水进来,热气朦胧间隐约能闻到淡淡的药味。

    叶朝歌疑惑。

    卫韫解释道:“我让红尘为你配了些药浴,待会泡一泡就会舒服一些。”

    叶朝歌:“……”

    所以说,现在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昨夜有着怎样的荒唐了,是吗是吗?

    也不知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还是已经习惯了的缘故,叶朝歌觉得自己的脸皮越发的厚了,至少她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的在青天白日里沐浴,呃,不对,泡药浴!

    她的这一面不改色,在刘嬷嬷为她脱衣之际荡然无存,捂住衣襟,“那个,我自己来,你们都出去吧,有事我在叫你们。”

    她身上布满了和卫韫荒唐过后遗留下来的证据,虽说彼此早已心照不宣,可她自认为做不到以这般的姿态在刘嬷嬷她们的面前宽衣解带!

    待澡间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叶朝歌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然后动手宽衣。

    澡间有一很大的铜镜,热气氤氲中,清楚的看出镜子里所折射出来的影响。

    叶朝歌亲眼看到自己身上的惨不忍睹。

    果然,她刚才让刘嬷嬷她们出去是正确的。

    这边厢,叶朝歌将将浸入药浴里,卫韫便进来了,“你将刘嬷嬷她们赶出去我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过来帮你。”

    末了又添上一句:“放心,只是帮你放松洗澡。”

    叶朝歌:“……”

    卫韫用自己的行动表达自己的态度,说只是洗澡便只是洗澡,顺带用自己的手法为她放松按摩。

    等洗完出来的时候,叶朝歌已经昏昏欲睡了。

    卫韫用大巾将她整个儿包裹住,抱着出了澡间,放到床上去,又取来棉布为她擦干湿发。

    因着刚刚洗完澡出来的缘故,叶朝歌的小脸还透着被热气氤氲的红晕,此刻的她无比乖巧的靠在卫韫的身上,上下眼皮打架,半眯着,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样。

    卫韫看着心疼,摸了摸她的小脸,便让她睡。

    “不行,我若现在睡了,晚上怕是没了困头。”且又会错过晚膳,到时候,习性便会打乱。

    “就睡一会,待会晚膳时我叫你。”

    在卫韫有理有据的劝说下,叶朝歌心动了,靠着他放心的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是卫韫将她叫醒的,外头的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黑压压的有些沉闷。

    “估计要下雨了。”

    叶朝歌感受着空气的压抑,道。

    “说不准是雪。”

    “不会,这还未入冬,怎会下雪。”

    到了半夜,天空中果然下起了磅礴大雨。

    叶朝歌乐了,“瞧,我说的怎么样?”

    卫韫捏了捏她的鼻子,“娘子比为夫有先见之明。”

    叶朝歌立马得意了起来。

    夫妻俩靠在一起,倾听着外面的雨声,内室中一派温馨宁静。

    “一场秋雨一场寒,估摸着这场秋雨过后,会更冷了。”

    “快要入冬了,也是时候该冷了。”卫韫用脸颊蹭了蹭叶朝歌的,对她说:“待两个孩子百日过后,我带你去泡温泉可好?”

    听到这话,叶朝歌的第一反应是泡温泉你有时间吗?

    卫韫神秘一笑,“父皇现今对我百般宽容,休沐几日并不难。”

    “啊?这话从何说起?”

    卫韫在她脸上用力的亲了一口,“这都要感谢娘子你,若非你能干给为夫生了两个儿子,为夫又怎会子凭父闲?”

    叶朝歌嘴角直抽抽。

    子凭父闲……

    亏他也能想得出来!

    ……

第1171章 故地重游

    大球小球的百日,正好擦着初冬。

    大越朝皇室的皇长孙与皇次孙的百日,可想而见会是怎样的盛大。

    便是宣正帝,也亲自来到了东宫,为两个皇孙坐镇,全程笑眯眯,并当众宣布,这是大越的皇孙,是朕的皇孙,更是大越未来的希望。

    一番话乍一听没什么,可若是细细的品上一番,就会品出令人心惊的味道来。

    只是有些话有些事,并不一定非要说出来,心照不宣罢了。

    尽管如此,但从众人对东宫的态度,还是能看出些端倪来。

    但此变化,对于已经离开上京去泡温泉的卫韫和叶朝歌来说,并非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颇有些两耳不闻外面事,一心只过自己小日子的意境。

    官道上,一辆暗青色马车疾驰前行,从外表看只是一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周边不见随从,外人见了也只当是哪户人家在着急赶路。

    可谁会想到,里面坐着的确是如日中天的太子殿下和他的太子妃!

    叶朝歌靠在卫韫的身上,眉头紧锁,“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怎么个不太好法?”

    相较于叶朝歌的心思不属,卫韫则显得要悠然自在许多,说话也没了往日的低沉,多了些随意的味道。

    叶朝歌从他身上坐起来,瞪他:“你说怎么个不好法!把三个孩子丢给大长公主,孩子的爹娘却独自去泡温泉逍遥快活,你就不觉得发虚吗?”

    反正她心里是发虚的。

    虽然吧,很多时候她这个当娘的并不像是个娘,可是吧,仔细回想一下,她除了喜欢捉弄儿女之外,并没有做什么罪大恶极心亏之事。

    所以总体来说,作为母亲,她自认为还是比较称职的。

    呃……

    好吧好吧,至少她从来没有做出个扔下儿女独自去快活这种事!

    此事还要从一个时辰前说起。

    当时卫韫刚回来,便一叠声的吩咐刘嬷嬷给她收拾两件衣物,然后在她尚未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自己连带着衣物被塞到了这辆马车上。

    一路驶离上京。

    直到出了城门他才告诉她,带她出来泡温泉!

    三个孩子呢,则被他托付给了大长公主!

    用他的话说:“姑母会看顾三个孩子,还有刘嬷嬷奶娘她们都在。”

    可这能一样吗!

    小铃铛暂且不说,毕竟也两岁多了,正是皮实的时候,可大球小球不一样,他们两个将将百日啊!

    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哪怕都过去一个时辰了,她仍难以接受。

    “咱们还是回去吧,我还是不放心三个孩子。”

    卫韫倒也干脆,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不放心什么,你这个娘在不在没差。”左右她只会捉弄他们。

    一听这话,叶朝歌便不干了,什么叫她这个娘在不在没差,说的好像三个孩子有没有她这个娘都一样似的!

    叶朝歌恼了,扯着卫韫炸毛。

    “我的意思是,左右有刘嬷嬷和奶娘她们,平日里也都是她们照看孩子们……”

    “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个当娘的就是个摆设,没有照看三个孩子?”

    叶朝歌横眉冷对,大有一副,你敢说是,我就和你没完的架势。

    “当然不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

    卫韫捏了捏额头,“歌儿,咱们便去三天,三天很快便会过去,孩子们有姑母看着,你便放心吧。”说着把人揽到自己的怀里,软下声音说:“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我是觉得,这两年我们的重心都在孩子的身上,没有自己的生活,我想带你出来走走,就我们两个人。”

    叶朝歌的心顿时软了,仔细回想一下,的确是如此。

    可女人大多小心眼,她也不例外。

    当即敛下妥协,冷声说:“所以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清楚你那句我这个娘在不在没差是个什么意思!”

    卫韫:“……”

    ……

    不论路上叶朝歌如何的对卫韫视而不见置之不理,他们还是在临近午时抵达了温山别院。

    虽然有所感,来泡温泉必是温山首选,可真正站在山上,还是忍不住的有些恍惚。

    这个地方……

    她来过。

    五年前。

    那一年,她为了避开承曦……

    那一年,她还没有嫁给卫韫……

    那一年,她还是深闺女子,叶家二小姐,而乐瑶,还是无忧无虑的亲王府家的郡主。

    时过境迁,亦然是物是人非。

    当初在温山别墅发生的一幕幕,仿若在昨日一般,可回过头去看,才惊觉,已经五年了。

    如今,她不再是当年的深闺女子叶家的二小姐,再度站到这里,是以卫韫发妻,大越太子妃的身份。

    “想到乐瑶了?”

    卫韫握上她冰凉的手。

    他记得,她曾来过这里,那年他在边城,她和乐瑶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

    原本他并不想带她过来这里,怕勾起她的伤心,只是时间有限,且温山是距离上京最近的温泉,再远了便是南边,可来回至少便要半个月,这与他带他出来走走散心的初衷相悖。

    他考虑了一段时间,还是决定带她过来温山。

    叶朝歌回神,轻轻的吐出一口气,仰头对他浅浅一笑,“怎么可能不想呢,心里的人呢。”

    反握住他的手,“咱们进去吧。”

    既然都来了,自不会立马就走,更何况,重回故地也没什么不好。

    回忆一下过去,也挺好的。

    卫韫本就在温山顶有自己的别院,原本是住在那里的,被叶朝歌拒绝了,去了宸亲王府的别院里。

    “来前儿我不曾与王婶打过招呼,怕是别院的人未曾接到吩咐。”

    “你是怕被拒之门外?”叶朝歌笑眯眯的说。

    卫韫没好气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看破不说破。”

    叶朝歌捧腹大笑。

    笑过后对他说道:“放心好了,当年王妃和乐瑶便曾吩咐过,日后我随时可以过来,只要管事的没变,应当能认得出。”

    宸亲王府在温山别院的管事的确未换。

    还是当年的张山张管事。

    只是到底过去了这么多年,加之叶朝歌并非是当年的小姑娘,故而,张山认了好一会才认出来。

    ……

第1172章 宁缺

    “叶二小姐?……不不,太子妃!”

    张山想到什么,连忙改口。

    叶家二小姐由和陛下指婚嫁给当今太子,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温山这边虽然距离上京尚有些路程,可到底并非消息闭塞之地。

    眼前的女子,已然不是当年的叶家二小姐了。

    张山的目光落到叶朝歌旁边的卫韫身上,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后,忙不迭的下跪,“小,小的见过太子殿下……”

    张山并没有见过当今太子,但能与太子妃并肩的男子,且对方一身可望而不可及的贵气,想也知道其身份。

    “张管事,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叶朝歌目露温情,与其寒暄。

    张山抹了把汗,“太子妃还记得小的,乃小的荣幸。”

    “起来吧。”卫韫叫起。

    别院里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般的四季如春,花草娇艳,在这里,如置身于春季一般。

    一路走来,叶朝歌心生感慨万千。

    张山在前带路,去到小厅。

    “此来也算是临时起意,未曾知会王妃,这几日便有劳张管事操劳了。”叶朝歌喝了口泉水泡出来的茶,随之对张山说道。

    “太子妃折煞小的了,殿下和太子妃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

    “给我们安排一处住处,再准备一些吃食,我与殿下此来轻车简行,无需太过讲究,随意些便好。”

    张山一一应下。

    虽说是随意些,可怎能真的随意。

    等热腾腾的饭菜上桌之时,已然是半个多时辰之后了,叶朝歌和卫韫换了身便服出来,看着一桌的山珍野味,无奈一笑,倒也没说什么。

    用过膳,下人进来收拾。

    三俩丫鬟婆子一起进来,在其中,叶朝歌看到了一个颇为面熟之人,将其叫住,“你是……芳菲吧?”

    她记得很清楚,当年在温山别院的那段时间,是这个叫芳菲的丫头在外围伺候。

    她对她印象极深。

    被贵人认出来,芳菲颇为激动,“叶……太子妃您还记得奴婢啊?”

    没认错人,叶朝歌笑笑,“自是记得,多年不见,你可还好?”目光落到她的妇人髻,顿了顿,“你可是成亲了?”

    “有太子妃惦记着,奴婢好着呢,太子妃慧眼,奴婢成亲了。”

    许是见到了故人,叶朝歌与芳菲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卫韫提醒该午歇了,这才作罢。

    芳菲是张山的女儿,当年她被派来伺候叶朝歌,本就是存了私心,如今见贵人还记得她,且言语间多为亲昵,自然而然的,在温山的这几日,便由其伺候。

    轻松的日子素来是短暂的,转眼间,三日过去。

    连着泡了多日温泉,叶朝歌通体舒畅,整个人精神焕发。

    离开温山时,卫韫打赏了别院一众下人,随之带着叶朝歌动身回京。

    相较于来时,离开的时候,心下添了些许的怅然。

    “你若喜欢,明年冬季我们再来。”卫韫看出她的不舍,如是道。

    “带着三个孩子一起来。”叶朝歌并未拒绝他的提议,且要求着。

    “好,听你的。”

    叶朝歌的心情这才好了些许,靠着他闲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卫韫轻轻的将她往自己身上紧了紧,看着她容光焕发的小脸,眼眸越发的温柔。

    这样的日子,没有波澜壮阔,但却有着温情暖心。

    如此平静的度过一生,他愿用自己的所有来换!

    只是卫韫不知道,他想要如此简单的平静,有的人却费尽心思的不让他如愿。

    此时,上京北城一处不起眼的民宅中,宁缺满脸阴鸷,“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我还要你们何用!!!”

    宁缺怒容狠厉,对着面前跪地树人破口大骂。

    “主子息怒,并非属下办事不利,主要是咱们对大越实在是……无从下手啊。”为首之人如实道。

    宁缺冷笑,“这么说,是我这个当主子的认不清形势吗?”

    “属下不敢。”

    “哼!”

    宁缺冷冷道:“不敢最好,记好你们自己的身份,我虽然落败了,可还是你们的主子!”

    “是,属下谨记!”

    “行了,起来吧。”

    宁缺语气不耐的叫起。

    其实他自己也清楚,此事的确不能全怪他们,正如方才所说,对于大越,他们备受掣肘,很多事皆是无从下手。

    只是,太久了,他来大越已然半个多月了,至今尚未有所获,他等得不耐烦了!

    “真没想到,卫韫竟然将她护到如此地步!”

    宁缺言语间满是不甘。

    “主子,有些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为首人犹疑开口。

    “讲!”

    “属下觉得,主子的目标不该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如今新皇已然顺利登基,正在回笼各方势力,若再这般继续下去,主子要想再回去东山再起,怕是……”

    说起来,他便忍不住的叹息。

    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从北燕逃出来之后,便悄然来到了大越,不但如此,还要想方设法的对付一个女人,为此,不惜动用这些年埋伏在大越的暗棋。

    现在不该是想方设法的夺回皇位吗?

    怎地却要杀大越的太子妃?!

    属下不懂,宁缺却懂。

    他之所以千里迢迢冒险来到大越,便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杀了叶朝歌这个女人,还有卫韫,当然,他也知道,依着现在的自己,要想杀了卫韫有些难,且有些冒险。

    没关系,大不了先将其搁到一边,全心收拾叶朝歌!

    要说他为何弃大事而跑来对付一个女子,很简单,若不是叶朝歌那个贱人,他堂堂北燕太子,也不会落到今日这等地步!

    当年,若不是那个贱人,娇容也不会脱离他的掌控,更不会到头来对付他,处处掣肘他!

    若不是娇容那个死丫头处处和他对着干,坏他的好事,他也不至于损失惨重,甚至到最后,连本该唾手可得的皇位都失去了!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叶朝歌!

    如此一个死仇,焉能不报!

    他要先杀了那个贱人,再回去北燕,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

第1173章 计志远

    北燕,护国公主府。

    “启禀公主,探子来信。”

    宁娇容的亲随前来禀报。

    娇容正在看兵书,闻言眉梢一跳,将兵书阖上,语气略有些急:“速速呈上来。”

    一目十行的将薄薄的书信看完,娇容捏了捏手心,“他果然去了大越!”

    宁缺失踪,在北燕境内遍寻不得,她便猜测着其去了大越。

    幸而早些年间,她为给自己留一张底牌,将自己的人安…插在宁缺左右,几年下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万不得已会来的如此之快。

    内乱平息,新皇登基,北燕持续了近两年的内战终于拉下了帷幕。

    宁缺兵败,新皇下旨将其终身监禁于自省宫中,虽没有了荣华富贵,权势尊位,可到底是保全了一条性命,这一生只要他安分守己,倒也不难平顺。

    尽管新皇的心思不亚于宁缺的狠辣,可终归是要顾忌声誉,至少不会真要了宁缺之性命。

    不管是作为护国公主,还是作为宁缺及新皇的皇妹,这样的结果乃乐见所成。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宁缺逃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坏了!

    连忙将所有的人派出去寻找宁缺,争取赶在新欢的前头把人找着,至少如此还能留他一条性命,若是新皇的人先一步找着,等待她的必然是宁缺的尸体。

    毕竟,新皇是不允许有宁缺这个前太子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威胁着他。

    那个时候,她甚至没有时间去查宁缺是自己逃走的,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只为取他的性命,一心只顾着派人去找到他。

    对于宁缺,说句心里话,到底是狠不下那个心的,尽管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对着干,可宁缺都不曾对她下死手,哪怕有数次的机会。

    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又是怎么想的,可她知道,因为宁缺是打心眼里把她当做妹妹,哪怕他一度想要利用她!

    别忘了,他的身边有她的人!

    只是那个时候,一直没有消息,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便是她的人,也不曾传消息回来,她只能派人盲目的寻找着。

    人还未找到,她便收到了密报,新皇去信大越,请求大越相助。

    在信件送去大越前,她看过那封信,信中的内容如她所猜测的那般,明着新皇是请大越帮助找寻宁缺,暗着实则是想借大越的手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以保他安坐龙椅。

    新皇此举,她深知无可厚非,但终归不能真正狠心,依旧不放弃的暗中派人寻找。

    北燕境内几乎都被她翻遍了,愣是没找着人,她便猜测着,宁缺逃出了北燕,试图从大越入手。

    大越终归不是她的地盘,便想到了她的朋友卫韫和叶朝歌以及叶辞柏。

    虽然过去他们之间不和,可她相信,一旦她开口相求,他们必然会帮这个忙。

    可没想到,还未等她来得及写信求助,曾安…插在宁缺身边的探子便先一步来了消息。

    不出她所料,他真的逃去了大越!

    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他去大越的目的!

    思及此,娇容手指收紧,将手中的信件攥成一团。

    眉头皱的紧紧的,眉目间充满了凝重。

    宁缺此去大越,不是为了逃亡,他竟然想要意图对叶朝歌出手!

    这个结果于她而言是意外,但又在意料之中。

    只是有此不纯的目的,她哪里还有脸求助?

    这件事,走进了死胡同里。

    这可怎么办,若是宁缺真的对叶朝歌出手了,依着卫韫和叶辞柏的性子,定然不会再允他活着离开大越,且不说最终会不会如了新皇的意,可他到底是她的亲兄长,哪怕是同父异母!

    “青天白日的怎么关着门?”

    正在娇容思虑着该怎么破此死局之时,书房的门自外打开,一修长俊挺男子走了进来。

    他一身锦袍,面容俊朗温和,气质疏阔清淡,隐隐透着浓重的书卷气息。

    思路被打断,娇容回过神来,看向来人,淡淡道:“不知道敲门吗?”

    来人一怔,清亮的笑声缓缓响起,他笑道:“娇儿,我入你的闺房都无需敲门,更遑论书房,如此大的反应,你莫不是在背着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闻言,娇容面色一沉,冷声呵斥:“计志远,你在胡说什么!还有,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计志远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我记得我应当没做什么让你大动肝火的事吧?”

    娇容不理他,将手中团成一团的信放到火上,正要毁尸灭迹之时,计志远反应极快的将其抢了过来,快速的打开来看。

    “哦,我说呢,原来是有宁缺的消息了。”计志远啧啧道:“这废太子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果然是扶不起来的废物。”

    “计志远!”娇容倏地起身,冷眸瞪着计志远,“不要以为你是新皇的人便可在本公主面前大言不惭,宁缺即便是废太子,他也是我宁娇容的兄长!”

    娇容满面寒霜,冷冷的瞪着计志远。

    她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便是两件事,第一件后悔于在大越鬼迷心窍对叶辞柏死缠烂打,差点做出悔之莫及的后悔之事。

    第二件,便是眼前的男人!

    当年,她去剿匪,在途中遇到了此人,文弱书生一个。

    表面看来是文弱书生,实则智计无双,她惜才,且那个时候她的身边急需个军师,便在他追过来的时候,将其揽入麾下。

    当年,他以一副对她情深不移的姿态露于人前,骗过了所有人,也包括她。

    俗话说,烈女怕郎缠,她也不例外。

    渐渐地,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到后来的习惯,再到接纳。

    纠纠缠缠了数年,曾经她一度想着,这个世上再没有比计志远还要懂她的男人了,更甚者,差点请父皇赐婚,让他们结为夫妇。

    也不知是天意注定,上苍不忍她痴傻,在她请旨赐婚前,父皇突然驾崩。

    在之后,北燕内乱起。

    那时候,她依旧将他视为自己的未来夫君,可现实的残酷,让她至今想起来还忍不住的浑身冰凉。

    计志远,竟然是新皇的人!

    ……

第1174章 最毒男人心

    娇容发现计志远是新皇的人,是个意外。

    自从她接纳他后,便全身心的相信他,相信他是能给予她安全和幸福的那个人。

    既然认定了他,信任自是不可或缺的。

    正是因为这份信任,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不管什么事都不曾避开他,包括她想保下宁缺性命这件事!

    如此的信任,最终换来的却是残忍的背叛!

    不,她错了,从一开始计志远就是新皇的人,于她又何来背叛?

    不过是她自己蠢傻,傻乎乎的交出一颗心来!

    计志远是新皇从一开始便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为的就是掣肘她,为他的大业。

    宁缺的存在时时刻刻威胁着新皇,即便他已然成为阶下囚,新皇要想高枕无忧,势必要永除后患,而她所想所做与新皇背道而驰,她顾念着那份淡薄的兄妹情,费尽心思的寻找宁缺保他性命。

    有计志远在,她的一举一动又怎会瞒得过新皇,或者说,新皇在利用她找出宁缺,到时候他便不费吹灰之力的达到目的。

    这世上自来便没有不透风的墙,计志远既然一开始便图谋不轨,势必终有一日会露出破绽来。

    而这个破绽被她的心腹发现了,在来禀报前遭到了截杀,或许是对方本来以为他死透了,并没有来得及处理尸体,也正是因着一时的大意,让他拼着最后一口气回来将此事禀告于她。

    她的不敢相信让他死不瞑目。

    那一刻,她才开始起疑。

    她相信,只要想做,便不会不成。

    很快她找到了一丝的蛛丝马迹,虽然只是一丝丝,但足够让她对计志远的信任崩塌。

    她的调查并没有瞒过计志远,接下来的发展不言而喻。

    他们彼此摊牌,计志远承认了自己是奉新皇的命埋伏在她的身边,只因为她的崛起让新皇忌惮,只因为她的中立让新皇没有安全感。

    也正是因为她的中立,新皇多年来并不曾对她下手。

    而计志远的任务很简单,那便是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数汇报给新皇。

    多年来他这颗棋子的任务一直如此,直到宁缺逃亡,计志远开始动了,这一动注定会露出破绽。

    她至今还记得,那晚,计志远抱着她,声声诚挚道:“娇儿,我虽是新皇的人,但我自认为从未伤害过你,我承认我欺骗了你,但是我对你的心却是真的,娇儿,我是真心欢喜你,深爱你的,你相信我!”

    他的话尚且历历在目,可她并没有任何的欢喜,反倒觉得恶心寒心!

    是,他是没有伤害过她,但不是他不想不愿,而是因为她一直保持中立,谁也不偏心谁,更不支持谁!

    如果,如果当初她没有中立,而是偏向了某个皇子,新皇又岂会容下她?

    到时候,计志远将会是第一个对她下手之人!

    喜欢?深爱?相信?

    娇容闭了闭眼睛,哪怕到了这时,回想起这些,仍忍不住的遍体生寒。

    以情欺人,如刀斧加身,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了。

    她这人素来是个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从看清了计志远的真面目后,她便快刀斩乱麻,将对他的情尽数收回,哪怕夜深人静之人独自一人舔舐伤口,也在所不惜!

    对他,她已然心寒至厮。

    “娇儿,宁缺虽然是你的兄长,可你仔细想想,他可曾对你尽过做兄长的责任?你忘了,他曾经是如何利用你的?”

    短短一瞬间,娇容的思绪便是翻江倒海,直到计志远的声音将她拉回了心神。

    娇容幽幽的看着他,冷笑一声,“照你这么说,做父母的不曾对儿女尽过父母的责任,儿女就可以不顾父母的生死?”

    计志远皱眉,“这是两码事。”

    “不,是一样的!宁缺是不曾对我尽过责任,他也没有义务,更何况,没有对我这个皇妹尽过责任的可不只是宁缺一人,还有你的好主子!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权利让我服从为他效命?!”

    “照你这么说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就那么固执的非要保宁缺不可?”

    计志远的神情间隐隐透出些许的不耐。

    在他看来,这是他和娇容之间最大的问题所在。

    他就不明白了,她为什么就一定要保护宁缺那个废物?难道她就看不清楚,如今的北燕是新皇的天下?

    而且,为了宁缺那个废物,丝毫不顾他们之间多年的感情,在她眼里,他还不如一个废物?

    越想,计志远越是不耐,尤其是想到先皇交代的差事,剩余不多的耐心更为摇摇欲拽。

    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娇容对他又怎会不了解,将他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冷笑在心里,这就是她爱的男人!

    心里想的,多少露于面上,她的唇角上扬,讥嘲之意显而易见,“你当然不明白,因为你就是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阴险小人,一个阴险小人又怎会明白坦坦荡荡的人心!”

    “你!”

    计志远气急,本就摇摇欲拽的耐心在这一刻彻底告罄。

    他举起捏着烧到一半的信笺,“好,既然你一意孤行,那就不要怪我了,来人!”

    很快,计志远的人冲了进来。

    “看好公主,不许她与外界接触!”

    “是!”

    娇容脸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要禁锢我?”

    “是,我就是要禁锢你,你放心,新皇那边我会交代,这段时间,你安心待在公主府,至于那个废物,你且等着看吧。”

    看着计志远面上难掩的狠意,娇容不禁心下一跳,“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计志远冷笑,“自然是成全宁缺,你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求皇帝给他收尸!”

    既然宁缺自己找死,那他就成全他!

    “计志远!”

    计志远冷冷望着失去了方才冷静的娇容,淡淡道:“我希望你能明白,娇儿,新皇已然登基,他便是北燕的主宰,你我于他而言只是蝼蚁!”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人。

    娇容这下急了,急忙追了出去,谁知,刚到门口便被计志远的人拦住。

    ……

第1175章 卫韫护短

    侍卫的阻拦,彻底点燃了娇容的怒火。

    一场乱战在所难免。

    奈何,纵然她再身负高强武艺,也是一个人,计志远很明显有备而来,在敌众我寡的形势下,娇容落败,身上被点了穴道,送回了身后的书房。

    她眼睁睁的看着屋门在面前关上,亲耳听到外面落了锁,没打一会儿的功夫,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窗外人影晃动,书房的三扇窗户尽数被从外面钉死。

    娇容满腔悲愤无处宣泄,悔之莫及,但更恨自己,恨自己还是慢了那么一步,如果早在一开始便动手杀了计志远,今日的种种便也不会发生。

    她缓缓闭上眼睛,眼睑遮不住酸胀感,热泪缓缓滑落,不能动弹下,她拼了命的咬自己的舌尖,血腥味弥漫也不在乎。

    或许是在鲜血的刺激下,原本慌乱的思绪逐渐冷却了下来,那颗愤怒悲愤的心也逐渐得以平复。

    如今计志远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要如何脱离困境,又该如何通知远在大越的几位朋友。

    按照计志远离去前说的话,以及他后面禁锢她的自由,很明显,对于宁缺在大越要对叶朝歌动手一事,他和新皇会冷眼旁观。

    依着她对卫韫他们的了解,如此一来,宁缺必死无疑,而新皇和计志远如此便坐收渔翁之利,不费吹灰之力便除掉隐患,怎么算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当然,这些都是在宁缺失败的情况下。

    不,即便他成功了,最终结果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叶朝歌……

    那个聪明的女人……

    不管是叶朝歌,还是宁缺,这件事她必须要阻止,决不能让新皇和计志远得逞。

    可是,现在的她还能做什么?

    计志远能有这么大的动作,势必有新皇的支持,而且,刚才的闹出那般大的动静,公主府的人好似都死了一般,一个人也不曾过来,要么充耳不闻,要么和她一样,沦为阶下之囚!

    身处这般境地,她又该怎么办?

    ……

    北燕的腥风血雨,娇容落难,宁缺暗中算计,此时已然回到东宫的卫韫和叶朝歌对此皆毫不知情。

    大长公主帮忙看着三个小的数日,他们当爹娘的却跑出去逍遥快活,叶朝歌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虽然这趟去温山她很是欢喜,可到底是心虚的,尤其是面对大长公主,吱吱呜呜的半天说不出句完整的话,眼睛更是不敢看对方。

    大长公主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窘迫的叶朝歌,深觉有意思,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便托着下颌佯作沉默。

    叶朝歌更没了底,像个干了坏事的小娃娃一般,绞着手指头惴惴不安至极。

    还是卫韫看不下去了,心疼娇妻,出声道:“姑母,你吓到她了。”

    大长公主抽了抽嘴角,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我这什么也没做,何来吓到你媳妇?”

    说的她好像将他媳妇怎么着了似的。

    好在她也没有再继续僵持着,说道:“行了行了,你也不必如此,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过是出去走走,多大点事。”

    末了又悠悠添了一句:“再说了,我也不敢怪你,这还没怎么着呢,他便护上了,我要真把你怎么着了,我这个护短的侄儿还不得吃了我这个姑母啊!”

    卫韫无奈扶额,“姑母!”

    “行,我不说了,孩子交给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大长公主一边起身,一边又道:“哎呦喂,都说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出来多日,我还真是想我的公主府了。”

    “说来,这还是拜你们所赐,让本宫深深的体会到了想家的感觉。”

    叶朝歌顿时面红耳赤,头低的更低了,“姑母,是我们不好,让您费心了。”

    得了这么一句话,大长公主心里舒坦了,“好了,你们刚回来休息休息吧,我回了。”

    送走了大长公主,叶朝歌狠狠的舒了口气,瞪了眼身边的卫韫,掉头便走人。

    被扔在原地的卫韫,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急忙追了过去。

    回绮歆楼的路上,卫韫哄了叶朝歌一路,这才勉强将人哄好。

    人虽是哄好了,但也被约法三章,以后若再有这种突然事件,必有他好果子吃。

    回来后的第二日,卫韫便结束休沐去上朝了。

    一入冬,各地便呈上灾情,自然而然的便忙碌了起来。

    许是心里愧疚,叶朝歌回来后便哪里也没去,安心的待在家里陪着三个儿女。

    直到没有那么自责了后,方才去叶府探望墨慈和她的小侄儿。

    在生产的一个月后,墨慈便出了月子,有红尘的方子调养,身子很快便得到了恢复,整个人稍显圆润,气色极好。

    叶辞柏和墨慈儿子的名字,是由祁继仁做主取的,大名叶轻尘,乳名重哥儿。

    只因重哥儿很壮实,体格重实,故而取名重哥儿。

    至于大名……

    说来祁继仁很难得文艺了一把,在将自己关在书房一天一夜后,便有了叶轻尘这个名字。

    墨慈很是喜欢,倒是叶辞柏很不满,嘀嘀咕咕的觉得这是女孩儿的名字,他叶辞柏的儿子,就应该取个大气磅礴的名字,方能配得上。

    他的反对皆被墨慈一一否决,就这么地敲定了。

    数日不见,重哥儿好像又重了,叶朝歌抱了一会儿便有些胳膊酸了,交给奶娘,问墨慈,“你们平日里都喂他什么啊,这重量都快赶上我家大球小球两个人的重量了。”

    “能喂什么啊,他现在除了母乳和能吃一些米糊糊之外,什么也吃不了。”墨慈望着自己胖乎乎的儿子,眼底一派温柔。

    “对了,你和殿下去温山此行如何?”想到什么,墨慈如是问小姑子。

    “挺好的,有时间你们也去,这个时节泡个温泉很舒服。”

    说到这个,叶朝歌想起件事来,在温山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宸亲王府的别院里,且先斩后奏,于情于理都该同王妃说一声。

    难怪最近这几日她老觉得有什么事忘了,今儿个提起来这才想起来。

    想着,便暗暗琢磨着找个时间去王府走一趟,正好也看看王妃和小世子。

    ……

第1176章 远香近臭

    “我们?”

    墨慈笑笑摆摆手,“还是算了吧,你是不知道你哥现在有多忙,我都忘记上次与他一道用膳是什么时候了,去泡温泉?算了吧。”

    叶朝歌一顿,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道:“我哥最近这么忙吗?”

    “是啊,这不,昨儿个又出门了,我和他开玩笑,估计再这么下去,重哥儿都该不认识他这个爹了。”

    墨慈轻轻叹息,又道:“忙点也好,他总要独立。”

    闻言,叶朝歌笑了,打趣道:“你能这么想我便放心了,我还以为你在跟我抱怨,让我从中调解呢。”

    墨慈也笑了,“我可没有忘记你是我的小姑子,这自古以来啊,小姑子就没有向着嫂子不向着亲哥的说法,这点事我还是识趣的。”

    “啧啧,你我虽是姑嫂,可在这之前却是好友,你和我哥,我谁也不向着,我只向着理。”

    墨慈嗔了她一眼,“就你有理,我说不过你成了吧。”

    两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重哥儿好似觉得自己被忽略了,不甘的叫唤,得到注意力,方才消停下来。

    一开始叶朝歌也没多想,直到连着几次如此后,便笑了,捏了捏重哥儿胖嘟嘟的小脸,“你这小子倒是鬼精儿,这么点便知道博得关注,不得了啊,不过现在看来,你倒是比你爹精明呢。”

    叶朝歌摩挲着下颌唔了两声,得出如此结论:“随你娘,鬼精!”

    旁边的墨慈:“……”

    这是夸她呢,还是损她呢?

    “对了。”逗了一会儿重哥儿,叶朝歌想到什么,问墨慈,“娴儿最近可有来过书信?”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了。”墨慈一拍脑门,“人都说一孕傻三年,还真是,瞧我,差点把重事给忘了。”

    “恩?”

    墨慈让奶娘将重哥儿抱下去,方才道:“前两天娴儿给我来过书信,我让轻语找出来给你看看。”

    很快,轻语便将书信取了过来。

    看完后,叶朝歌的眉头便拧在了一起,“她和苏子慕成亲不到一载,着什么急?莫不是她的公婆催促她了?”

    田娴儿来的信中说她一直没有喜讯,害怕是不是自己的身体有毛病,在那边也找过大夫看了,大夫只说让她调养。

    字里行间透着她的害怕和恐慌。

    墨慈叹了口气,“我倒觉得,是她自己着急了。”

    因为她也经历过。

    当初在怀上重哥儿之前,也有过和田娴儿类似的经历,所以,对于娴儿的恐慌和害怕,她多少也是能理解的。

    尤其苏子慕和叶辞柏在某些地方相似,皆是家中独苗苗。

    那种着急感觉,不曾经历过的人,很难体会得到。

    “可这种事哪里是着急便能着急来的啊,难道她不知,越是着急越是不如意吗?”叶朝歌不禁也跟着叹了口气。

    “话是这么说,可真正能看开的有几人?”墨慈苦笑一声,“当初我不也一样没有看清楚吗?”

    叶朝歌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才道:“那她现在想怎么做?”

    “不知道,我回信开解她了,看看有没有效果吧。”末了又道:“除了开解她,咱们也没什么能为她做的,毕竟隔着太远了。”

    叶朝歌点点头,“回头我也给她写封信……”想到什么,又改变了主意,“算了,我还是从苏子慕入手吧,他是娴儿的枕边人,又在身边,他说一句胜过我们十封信。”

    墨慈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法子。”

    叶朝歌在叶府与墨慈用过午膳后方才离开,在回东宫之前又去了一趟宸亲王府。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这话一点也不假。

    经过时间的淬炼,王妃已然看开了许多,她独自带着小世子,虽不如从前,但日子总是不差的。

    再加上宣正帝的态度,以及卫韫的看顾,和小世子拜了祁继仁为师,王府的门厅倒也不至于落寞。

    在王妃得知叶朝歌的来意后,笑了:“你这孩子,怎地还这般客气了,我寻思多大点事呢,你呀,不必如此,温山那边以后你们想去大可去就是,不必过来知会我。”

    “话虽这么说,可到底还是要知会您一声的,不请自去可不是个道理。”

    在亲王府,与王妃说了会子话,得知她和小世子一切皆好,便告辞回去了。

    回到东宫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得知卫韫在书房接见朝臣,叶朝歌便回了绮歆楼,将将在内室换了便服出来,他便过来了。

    “忙完了?”

    “恩,去看你的小侄儿怎么样?”

    “那小子又胖了,真不愧叫重哥儿,我不过抱了他一会,便胳膊酸的厉害。”说到重哥儿,叶朝歌的眼睛都是亮的,巴拉巴拉的讲她的小侄儿多么多么壮实,又多么多么的鬼精儿。

    卫韫听着,不免有些为自己的三个儿女抱不平,“你若是有对重哥儿一半的耐心对小铃铛他们多好?”

    “那能一样吗。”叶朝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没听说过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好的吗?再说了,老话说,远香近臭,三个小的整日在眼前,再稀罕也就稀罕够了。”

    卫韫:“……”

    她说的如此有道理,让他无言反驳。

    “有件事,我想找你帮忙。”想到田娴儿的那封信,叶朝歌便逐渐敛了笑意。

    卫韫扬扬眉,“什么事?”

    叶朝歌将自己的盘算同他讲了一遍,“你派个人帮我跑一趟,或者带个话过去。”

    “我让南风安排。”卫韫爽快应下。

    有了卫韫帮忙,叶朝歌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她没想到的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数日后,田娴儿回来上京。

    她先回了侍郎府,随后又去了公爵府,从娘家出来后,便直奔东宫,与她同行的还有田夫人。

    叶朝歌听到下人禀报时,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实在是太过于突然,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老奴看,估计是……”刘嬷嬷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眼红尘。

    叶朝歌猛地回过神来,面色稍凝,最终化为一声叹息,道:“红尘,随我去前殿。”

    ……

第1177章 不舍得修理,但他会冷暴力

    果然被刘嬷嬷说中了。

    田娴儿突然回来,便是为了让红尘给她号脉。

    见到叶朝歌,两相行礼后,田娴儿便迫不及待的道出自己的来意。

    一旁的田夫人颇为无奈,歉然道:“太子妃见谅,这丫头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刚回来歇都不歇的过来叨扰。”

    田夫人一边说话,一边看向田娴儿,神情间充满了无奈。

    叶朝歌摆摆手,示意田夫人不必客气不妨事,随之转向田娴儿,“看你这模样怕是也没心思同我叙旧,便依你的,让红尘给你瞧瞧。”

    田娴儿闻言舒了口气,对好友感激一笑,然后撩起袖袍,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腕。

    红尘却摇摇头,将茶盏往前推了推,“娴儿小姐不妨先喝杯茶镇定一下,您这般心神动荡,便是奴婢诊脉怕是也诊不出什么来。”

    医家讲究望闻问切,田娴儿过度焦虑以至于心神不定,这样的情绪势必影响脉象。

    听了红尘的话,田娴儿深呼吸两口,端起茶盏抿了口,待她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后,红尘方才上前号脉。

    殿上安静下来,田夫人紧张的端坐在叶朝歌的身边,后者对她安抚一笑,下颌抬了抬看向红尘,以眼神暗示有红尘在,大可不必太担心。

    田夫人紧了紧手,不好意思的牵了牵唇角。

    在这等眼神交流的静谧中,红尘慢慢收了手,纳罕道:“娴儿小姐的身体没问题啊,只是心火有些旺盛,但这乃是近期思虑所致,并不是什么大毛病。”

    田娴儿眼睛一亮,“真的?我的身体没事?”

    “是真的,您的身体不但没事,且还健康得很,公爵夫人将您养得极好呢。”红尘与田娴儿之前便很熟悉,尽管已然许久未见,但曾经的熟稔并不会因为时间的间隔而造成疏离。

    像以前一样,红尘的调侃信手拈来。

    “不过,您都出嫁近一年了,身体保持在最佳状态,看来苏姑爷和公爵夫人一样,也将您养得极好呢。”

    噗嗤!

    叶朝歌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田夫人也在一旁乐。

    倒是田娴儿,闹了个大红脸,跳起来便要打红尘。

    红尘也让着她,很快,两人便不顾形象的在前殿上闹了起来。

    直到田夫人出声阻止,这才作罢。

    和红尘闹了这么一通,田娴儿一改方才的萎靡,整个人变得鲜活了起来,好似回到了一年前,美好的年岁。

    叶朝歌心下松了一口气,“你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田娴儿气息还有些粗,点点头。

    “你呀,半年多未见,倒是变得胆大了不少。”嗔怪着,叶朝歌拿手戳了戳田娴儿的脑门。

    田夫人扶额,“谁说不是呢,太子妃您是不知道,这丫头回来前咱们都不知道,直到之前下人报小姐回来了,我们这才知道她回来了。”

    说起来,田夫人便是又气又无奈。

    人家都说,儿女是上辈子的债,可不就是债吗。

    本觉得,女儿嫁人了,她这个当娘的也不必再操心了,让姑爷自行操心就行了,哪知道,这消停舒坦日子没过多久,这小丫头就又闹了幺蛾子。

    竟然敢自己跑回来,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胆子这么大呢。

    叶朝歌赞同点头,绷着脸瞪田娴儿,“你这么冲动回来,也不怕路上遇到个意外?”

    田娴儿不服气的瘪了瘪嘴,“这不是没遇到吗,哎呀,我人都回来了,你们再训我也没什么意义啊。”

    “谁说没意义,至少以后你不会再像此次这般胡闹!”叶朝歌气道。

    训完了田娴儿,转而又将矛头转向了并不在场的苏子慕身上,“他是怎么当夫君的,也真是够心大的,就那般放心你一个人回来?”

    田娴儿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吭声。

    知女莫若母,知友莫若友。

    田夫人和叶朝歌对视一眼,前者脸色大变,登时跳起来,一巴掌拍在了田娴儿的身上,“要死了,你竟然自己偷跑回来的?”

    田娴儿乖乖的受下母亲的这一下,不敢反驳。

    “你你你……”田夫人一看她这副模样便气不到一处来,险些气昏过去。

    田娴儿见状,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连忙说:“娘您别担心,我,我有留书信给他,他,他知道我回京了……的。”

    田夫人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指着田娴儿的手指直哆嗦。

    “朝歌……”田娴儿求救。

    叶朝歌全然装作没看见,一副自己的烂摊子自己负责的模样。

    田娴儿平息了稍许,扯上女儿,“走,跟我回去,回去看我和你爹怎么收拾你。”

    然后匆匆与叶朝歌告退。

    一边往外走一边低骂:“……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田娴儿欲哭无泪,反身看叶朝歌,好似在说,你这么见死不救还是朋友吗?

    叶朝歌牵了牵唇角,随意的对她摇摇手,以嘴型告诉她:“该……”

    田娴儿:“……”

    “小姐,娴儿小姐不会有事吧?”红尘有些担忧道。

    叶朝歌浑不在意道:“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吃些教训罢了,她也该吃些教训了,真是胆大。”

    红尘一想也是,田夫人最疼这个老来女,不会真将她怎么样。

    回到绮歆楼,刘嬷嬷得知此事,愣在那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半响才呐呐道了句:“这田小姐也太胆大了……”

    叶朝歌撇撇嘴,所以她方才才会不帮着田娴儿说话。

    田娴儿被田夫人拉回去后如何的教训尚不知,只知道,等她再来东宫的时候,已经是两日后。

    对着叶朝歌一通埋怨,大意是作为朋友如此的见死不救,良心过得去吗?

    叶朝歌凉凉的斜了她一眼,“我觉得挺过得去的。”

    田娴儿:“……”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叶朝歌抿了口茶,挑眉询问。

    田娴儿缩了缩脖子,眼珠子四处乱瞟,“呵呵,再说再说……”

    叶朝歌笑了,“怎么,怕回去被苏子慕修理?”

    一听这话,田娴儿便不乐意了,声音极大:“他敢修理我?借他胆子都不敢!”

    说到后面,田娴儿的声音越来越萎。

    他不舍的修理她,但是,他会冷暴力她!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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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如此多娇介绍:
叶朝歌本是国公府嫡女,却因幼年被拐流落在外,十四岁时方回到父母身边。困于山沟的她不懂高门大户的诸多规矩,后院深宅之中处处被养女压制算算计,受尽苦楚,就连她的夫君娶她也只为报复。重活一世,再入高门,她立志护母保兄,将前世所受的委屈和冤枉通通找回来,给自己狠狠出一口恶气……却不想一次意外,遇到当朝太子。卫韫风华而临:“欺她,问过我了吗?!”嫡女如此多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女如此多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女如此多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