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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如此多娇全文阅读

作者:朵花花     嫡女如此多娇txt下载     嫡女如此多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71章 经营二字

    有了这一出,原本想多留一会和小外甥女玩玩的叶辞柏,搁下东西便着急忙慌的告辞回去了。

    好似背后有鬼追似的。

    叶朝歌在原地,望着几近逃走的兄长,好奇问卫韫:“你不会真让兄长去临江换防吧?”

    “你说呢?”

    卫韫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这个问题丢了回来。

    叶朝歌想了想,说:“我觉得你不会,墨慈来年生产,你不会在那个时候让兄长去临江。”

    “在你眼里,我便是如此公私不分的人?”卫韫斜眼睨她。

    叶朝歌:“……”

    “这么说,你有意让兄长去?”

    “看他的表现。”

    叶朝歌抽了抽嘴角。

    最后,卫韫也不曾正面回应自己究竟是否有意让叶辞柏去临江换防,不管叶朝歌怎么问,如何的套话,他还是那句:看表现!

    也不知是不是有了心理阴影,叶辞柏打那日之后,再也不往卫韫的面前晃了,若是再有东西送,直接派人送来。

    再次送走了长风,叶朝歌对卫韫嗔道:“你把我哥吓到了。”

    卫韫唇角微翘,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

    ……

    过年这天,卫韫,叶朝歌还有小铃铛,一家三口吃了年夜饭,之后相拥一起守岁。

    子时过去。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夫妻俩相视而笑。

    小铃铛早早的撑不住,在卫韫的怀里睡着了。

    守完了岁,便将小铃铛交给奶娘,让其抱下去安置。

    没了小铃铛,卫韫怀里的位置,便是叶朝歌的。

    许是过了那阵困头,两人躺下后久久没有睡意,相拥着说话。

    内室的喁喁私语一直到了下半夜。

    大年初一,前来拜年的人应接不暇。

    叶朝歌再次躲在了绮歆楼,只有亲近的人来了,方才让人带着过来这边。

    相较于宾客不断的前殿,绮歆楼则十分的清净。

    清净但不寂寥。

    墨慈有喜,外头冰天雪地不方便出门,故而,田娴儿独自过来了东宫。

    看着春光满面,不受外界纷扰的好友,她再一次忍不住酸了。

    她这人平生鲜有羡慕之人,但叶朝歌,她忍不住的不羡慕。

    从东宫回来后,田娴儿便同她母亲说起了此事,末了酸道:“人比人,当真是能气死人。”

    田夫人好笑:“这可比不了。”

    田娴儿叹了口气,“我知道比不了,可还是忍不住的羡慕,我日后若是有朝歌一半的福气便好了。”

    “这要看你如何去经营。”

    田夫人是过来人,很清楚夫妻之间在于经营。

    叶朝歌幸运吗?

    也不尽然。

    当然,也不否认。

    但在她看来,叶朝歌的幸运并非与生俱来天生注定,而是她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的。

    而这一切便离不开经营二字。

    经营这两个字念起来简单,但里面的学问可是深着呢。

    ……

    下午,卫韫携妻女进宫给宣正帝拜年请安。

    随后又去了长乐宫。

    在宫里与宣正帝用过晚膳后,夫妻俩方才带着小铃铛回去了东宫。

    初二又是免不了走动拜年的一日。

    一直到了正月初三,出嫁女回门。

    这天一早用过早膳,卫韫和叶朝歌便带着女儿回了将军府。

    早在年关,祁氏便从叶府回来了。

    今儿个不只是叶朝歌回娘家,也是出嫁两年墨慈年后第一次回娘家的日子,故而,他们二人并未过来将军府。

    但在之前有递话回来,称待他们从学士府回来便会过来。

    将军府中热热闹闹,欢笑不断。

    或许是人上了年岁,祁继仁很喜欢小铃铛,从她来了之后,便一直抱着不撒手,谁要也不给。

    绮罗问他要了好几次,愣是没要过来。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四。

    绮罗气了,“我还就不信你能一直抱着!”

    祁继仁凉凉说道:“至少会抱到他们回去。”

    “你!”

    祁氏仿若已经习惯了二老的吵闹,不疾不徐道:“父亲,罗姨想抱,您便将小铃铛给罗姨抱一抱呗。”

    祁继仁大手一挥,果断拒绝,“不行!人是不可能给她抱的,你说也不可能,让她死了这条心吧!”

    “祁继仁,你什么意思,想打架是吧?”

    绮罗撸了袖子,一副你要打架姑奶奶奉陪的架势。

    “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意思!孩子到了你手还有个好?万一被你带坏了怎么办,你负责?”

    绮罗的为老不尊已然人尽皆知,祁继仁深受其害,明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将小铃铛给她!

    想要抱小铃铛?

    不可能,怎么也不可能,死了这条心吧!

    绮罗被噎的哑口无言。

    说不过,她还不会动手抢啊。

    当即便出手抢人。

    祁继仁也不含糊,一手抱着小铃铛,一手阻隔绮罗的招式。

    就这样,一屋子的人亲眼看着两个加在一起一百多岁的人像孩子似的,你打我挡。

    一开始见打起来了还有些担心,可瞧着两人彼此都有分寸,便也随着去了。

    反正也不是真的小孩。

    没有人阻拦,两人争的不亦乐乎,许久也不曾分出胜负。

    直到……

    小铃铛……

    尿了。

    !!!

    小铃铛在祁继仁的身上尿了。

    本来她身上带着尿布,可因着祁继仁和绮罗的你争我夺,小铃铛也因此被换来换去,动作间,身上的尿布便移动了。

    谁也没有发现这一点,直到她尿了……

    绮罗这下子不争也不抢了,更不生气了,不但不生气,且还笑得前仰后合。

    因为小铃铛尿在了祁继仁的身上。

    祁继仁:“……”

    “活该!”

    绮罗得意不已,毫不留情的嘲笑祁继仁。

    祁氏他们也在旁要笑不笑。

    想笑,但又不敢笑。

    小铃铛被奶娘抱下去收拾,祁继仁也回了房换衣裳。

    待老父离开后,祁氏便对女儿笑说:“人人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在你外祖和罗婆婆的身上,为娘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老小孩。”

    绮罗也不恼。

    慢慢悠悠的说道:“人活着就是图个乐呵,整日里守着那些个规矩做什么,不嫌累啊,你们也是,该乐呵的时候便要乐呵,不要整日里端着,那样太累了。”

    ……

第1072章 北燕内乱起

    午膳后不久,叶辞柏和墨慈便从学士府过来了将军府。

    对于两人这么早回来,祁氏有些意外,“怎么不在娘家多陪陪你娘?”

    墨慈笑笑,避重就轻道:“是姨娘让我们早些回来的。”

    闻言,祁氏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又不傻,自是知晓儿媳和娘家那边紧张的关系。

    只道:“快进去吧,太子和歌儿都在里面。”

    墨慈的日子还短,肚子尚不明显,两相见过礼后,她便去到了叶朝歌那边。

    两人许久不见,免不了彼此关心寒暄。

    “我听说你嗜酸,除去嗜酸可还有其他的反应?”

    “许是日子还短,还未有其他的反应,我感觉我这一胎是个女儿,很安静呢。”

    “那可不一定,当初我怀小铃铛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安静,与她的性子天壤之别。”

    墨慈一想也是。

    当初朝歌怀小铃铛的时候,真真是恩,有些惊天动地,那时候她还想着,这么闹腾八成是小子。

    结果恰好相反,是个女儿。

    且之后小铃铛的性子与在朝歌肚子里时的闹腾完全相反。

    她现在安静不代表着是女儿,也有可能是儿子。

    “看你这样子,莫不是想要女儿?”叶朝歌笑问。

    “不瞒你说,我还真想要个女儿,不是都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吗?”

    贴心小棉袄?

    叶朝歌默默的看了眼在外祖怀里的贴心小棉袄。

    小铃铛如今一岁多了,反正到现在为止,贴心小棉袄她没半点没享受到。

    /

    一家三口在将军府待到用过晚膳方才回去。

    按理说闹腾了一日,双身子的叶朝歌早该倦了,可并没有,不但没有,且格外有精神,上了榻后,便拉着卫韫说话。

    所说自是围绕着白日,其中不免提到了她和墨慈的闲聊。

    “你瞧着墨慈怀的是男是女?”

    这问题可把卫韫给问倒了,他一不是大夫,二不会相面,怎会知道墨慈怀的是男是女?

    “我是问你瞧着是男是女。”

    卫韫默了默,如实道:“不会瞧。”

    “你这人!人家不是常说肚子尖尖圆圆便能看出是男是女吗,你瞧着……”

    “我没看。”

    不待叶朝歌把话说完,卫韫便将其打断,“我没看过她的肚子。”

    “恩?”

    “我怕你哥和我闹。”

    他一个妹夫盯着嫂子的肚子看,呵呵,想想那个场面便很精彩。

    四个字。

    像什么话!

    “再说了,是男如何,是女又如何,能说明什么?还不都是叶家的孩子。”

    叶朝歌:“……”

    行吧,她无话可说了。

    反正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躺下,盖上被子,睡觉!

    “……要睡了吗?”

    叶朝歌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不想和你聊了。”

    “……那我下去吹灯。”

    叶朝歌:“……”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他便这么气她,这日子没法过了!

    ……

    今年无甚要事,宣正帝便定在了十六开朝。

    除去初三回了娘家外,后面的日子,叶朝歌便一直在东宫,一家三口平静度日,不被人打扰。

    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尚未出正月,便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北燕皇帝突然驾崩,未留遗诏,导致北燕皇室大乱,太子和一众皇子斗得如火如荼,为了皇位大动干戈。

    皇室动荡,百姓惶惶,边关不稳,两国当初所签署的议和书,几乎形同虚设。

    消息传到大越来时,作为北燕公主的华容顿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之中。

    这一天,本定于正月十六开朝的宣正帝,不得不提前开朝。

    文武百官齐聚宫中,商讨这突如其来的北燕变故。

    一直到了傍晚才结束。

    卫韫回来时天儿黑透了,晚膳已然备好,待洗了把脸换了身衣裳出来,膳食便上了桌。

    用膳间,叶朝歌问卫韫北燕的情形。

    “情况不太乐观,前北燕皇驾崩的突然,不曾留下诏书遗诏,虽然早有太子,但宁缺这两年势力被削弱的厉害,皇子诸多,肉只有一块,可以想见其热闹程度。”

    想想也是,北燕皇帝儿女众多早已是一桩‘美谈’。

    龙椅只有一把,僧多粥少的局势,自是免不了龙争虎斗。

    而且,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斗的有些过火了。

    “他们争龙椅和边关有什么关系?”

    “有人觉得不够乱,妄图将这浑水搅得更乱一些,乱中得力罢了。”

    卫韫这么一说,叶朝歌便明白了。

    “父皇已经决定派大将军领军前往镇压,你哥,恐也在列。”

    “我哥也去?”

    “现在的情况是还未定,我会再试着从中周旋,尽量不让你哥去,至于大将军那边,北燕慑于大将军威名,此去北燕,他最是合适,不过你放心,我会派人保护外祖。”

    作为太子,他要为大越计。

    但作为外孙女婿,他要为外祖计。

    此事说起来,卫韫也颇有些不得劲。

    年前他用临江换防威胁叶辞柏,只是单纯的吓唬他,他是过来人,叶辞柏的心情他理解,于公于私,他都不会让叶辞柏去临江换防。

    可现在,北燕皇帝驾崩,北燕内乱,边关不稳,将士蠢蠢欲动……

    叶朝歌也不是没有大局观的人,她很清楚眼下的情况两国恐再起战事,兄长作为将领,自是不能置身事外。

    虽然有些对不起墨慈,但现在并非可以胡闹的时候。

    “你也不必如此,若真需要兄长,自是没有轻重不分的道理。”

    卫韫闻言,握上她的手,“你放心,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我都会让他们平安回来。”

    叶朝歌点头,“好。”

    最终叶辞柏还是作为先锋将军随着祁继仁出征。

    他一直跟着祁继仁长大,从小便混迹于祁家军,曾参与过数次大越与北燕之间的大小战役,且上次北燕和大越开战,他曾在那次的战事中立下了功劳,对于与北燕作战,以及边关的地形,最是清楚了解。

    而这,便是他此次出征的缘由。

    圣旨下达的当日,便整军出发,由此可见,北燕的情形迫在眉睫。

    ……

第1073章 叶朝歌的新技能

    “墨慈……”

    “没事,我都明白。”

    墨慈抽了抽鼻子,回握叶朝歌的手,“我都懂,从我嫁给他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嫁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是个英雄,保家卫国的英雄。”

    叶辞柏出征,在这个时候离开,她不舍,更觉得委屈。

    可她也知道,先有国才有家。

    虽然她这话说的有些大,但他有责任有义务去冲锋陷阵,保家卫国!

    尽管,他现在还不是个大英雄,顶天儿只是个尚未成长起来的雏鹰,但在她的眼里,他就是个英雄。

    她明白,也懂。

    所以,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哭也没有闹,并主动为他收拾行囊。

    直到送他离开,看着他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她才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

    至于朝歌要说什么,她也明白。

    她不怪他们,或者说从未动过此念。

    墨慈的善解人意,叶朝歌更不是滋味,将心比心,墨慈的心情她理解,正是因为理解,才更觉得无法面对。

    “你放心,太子已经派了人暗中保护,此去,外祖和兄长定会凯旋而归,平安归来,到时候,出现在你面前的必然是头发丝都不会少一根的兄长。”

    噗嗤——

    墨慈笑了,“你真确定头发丝都不会少一根吗?”

    “啊?确定!”

    “可我们平日都会掉一两根的头发,你还确定一根都不少吗?”

    叶朝歌:“……”

    这就有些较真儿了吧?

    “好了好了,我逗你的,你放心,我真没事,你哥的能力我还是信得过的。”

    虽然墨慈嘴上说着放心,但到底她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分别,这心必然是不安的,再加上她现在是双身子的人,最是爱胡思乱想,故而,当天祁氏便包袱款款重回叶府。

    原本她是想将儿媳妇接到将军府的,但对于墨慈来说,比起从未住过的将军府,叶府才更熟悉一些。

    且用她的话说,叶府是她的家。

    有了祁氏过去陪伴,叶朝歌放心了许多。

    与北燕或再起战事,卫韫再度忙了起来。

    边关战事一触即发,对于上京的老百姓来说,好似并非受到影响。

    过年的气氛仍旧浓郁充斥着上京的每一个角落。

    很快,正月十五来到。

    大街小巷挂上了各式各样的花灯。

    从早上开始,街道上便人来人往,各大小摊贩为晚间的花灯节做准备。

    为了迎合节日,海总管也带着人在东宫挂上了色彩斑斓的花灯。

    此情此景对于叶朝歌来说已然不算新鲜,却乐坏了小铃铛,如黑玛瑙一般的眼睛追随者每一个花灯,应接不暇,一会看看这里,一会看看那里,感觉眼睛都不够使的。

    见她喜欢,叶朝歌便命人挑了一个兔子灯过来,将里面的灯芯取出来,只剩下白白胖胖的灯壳子。

    确定不会伤到孩子后,叶朝歌便将兔子灯塞给了小铃铛,让她抱着稀罕自己玩。

    兔子灯有些大,小铃铛抱着有些费劲儿,拿在手上团来团去,半天才拿稳。

    兔子头也对着自己,小铃铛乐得咯咯笑。

    “兔……娘……兔。”

    小铃铛口齿不太清楚的咕囔。

    然后吧唧一口,亲在了兔子脸上,留下一撮口水。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叶朝歌:“……”

    默默的拿帕子给女儿擦口水。

    此举换来了小铃铛一个大大的笑脸,尽管牙尚未长全,东一块西一缝子,有些滑稽,但叶朝歌不得不承认,她被女儿的笑脸俘获了。

    凑过去,在小铃铛肉呼呼的腮上亲了一口,也留下一撮口水。

    也不知是有样学样还是什么,只见小铃铛先是愣了愣,然后扔下手上的兔子灯,蹭过来拿走叶朝歌的帕子,用力的在她刚才亲过的地方用力的擦了两下。

    前一刻还是大大笑脸的小铃铛,这一刻便是皱着眉头,一副嫌弃的模样。

    叶朝歌:“……”

    “她这是在嫌弃我吧?”叶朝歌不敢置信的问刘嬷嬷。

    刘嬷嬷赔笑道:“小姐说什么呢,小主子还小呢。”

    “小?”

    叶朝歌冷冷一笑,“是小,但她那心眼却不小!”

    小小年纪便跟个小滑头似的,鬼精的厉害。

    刘嬷嬷选择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说话间,小铃铛把脸擦完了,随手将帕子扔掉,爬过去重新找回自己的兔子灯,“兔,兔……”

    这次不叫娘了。

    叶朝歌觉得,她刚才那一出就是在嫌弃她!

    顿时悲愤了。

    卫韫回来,她果断告状。

    “你女儿嫌弃我!”

    卫韫默默提醒道:“她也是你的女儿。”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女儿嫌弃我!”

    “要不,你嫌弃回来?”

    “怎么嫌弃回来?”

    卫韫想了想,“你和她一样,她亲你一口,然后你也擦脸,这个方法怎么样?”

    “这能行吗?”

    不待卫韫说话,叶朝歌又道:“好,就这么做。”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的卫韫:“……”

    叶朝歌到女儿跟前儿,把脸凑过去,“来,亲娘一下。”

    小铃铛看眼面前的脸颊,撇过头去,继续玩自己的。

    叶朝歌不死心,抢走她的兔子灯,“你亲娘一下,娘就把它还给你。”

    手上的兔子灯突然被抢走了,小铃铛两条如同毛毛虫一般的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用她的招牌瞪视眼瞪着叶朝歌。

    “瞪我做什么,让你亲我一下,亲了我就给你。”

    小铃铛不为所动,依旧皱着眉头瞪着眼前的坏心娘亲。

    叶朝歌怒了,把脸凑的更近了,“赶紧亲,不亲不给你。”

    卫韫在旁看着这一幕,有些不忍直视。

    就在这时候,一直不为所动的小铃铛突然动了。

    只见她伸出自己胖乎乎的小手,啪一声,拍在了叶朝歌的脸上,然后,用力的推开,顺带附送一脆生的“不!”

    被推开的叶朝歌傻眼了,顿在那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找卫韫告状,“你女儿……竟然敢推我!”

    卫韫用之前的应对之法,“要不你推回来?”

    叶朝歌想了想,用行动证明一切。

    她伸手推了下小铃铛。

    啪叽——

    ……

第1074章 这是碰瓷吧?

    啪叽——

    小人儿倒了下去。

    叶朝歌:“……”

    低下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她好像没用力吧?!

    亲眼看着大祖宗推小祖宗,小的栽楞倒下去的卫韫,默默移开眼,突然有些后悔这么早回来,他应该晚些回来的。

    悔!

    小铃铛倒下去之后,久久没有起来,只是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叶朝歌,眼睛里面仿若写着控诉,好似在说,你这个坏心的娘亲,竟然推我?

    叶朝歌被瞪着,丝毫不觉得心虚,刚才用了多大的力气,她自己最是清楚。

    只是伸手,推,不,都算不上推,只是伸手轻轻的戳了一下。

    然后……就倒了。

    一团胖乎乎的肉团子如此弱不禁风?

    谁信!

    “你看见了,她是在同我碰瓷吧?”

    叶朝歌看向卫韫。

    后者更后悔这么早回来了。

    “你说话啊,她是不是在和我碰瓷?”

    卫韫看看大祖宗,又看看倒在榻上久不爬起来的小祖宗。

    得,又重现了大小选择的局面。

    不过,一次又一次的经验在前,卫韫这次并没有考虑时间太长便作出了选择,“是,她在同你碰瓷,我看到了。”

    小铃铛:“……”

    是亲爹吗?

    刘嬷嬷她们默默的撇过眼,好了,在两难中,殿下终于做出了决定,可怜的小主子,由此便能看得出她日后的地位。

    有了卫韫撑腰,叶朝歌的腰杆挺得更直了。

    底气更足了。

    小铃铛歪在软榻上,仿若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地位,一咕噜坐起来,爬到一旁。

    行吧,惹不起她躲得起。

    小小的小儿背对着他们,叶朝歌见状还要凑过去,被卫韫一把拉住了。

    “行了,别闹了,小心真把她惹急了给你哭。”

    “我怕她啊。”

    叶朝歌嘴上硬气着,但到底是没有再上前,不但如此,且让人将兔子灯还给了小铃铛。

    叶朝歌没什么骨气,但小铃铛却是个很有骨气的。

    兔子灯是敛秋送过来的。

    她看了看,转了个身,用行动表达,不要!

    这点骨气她还是有的。

    抢走了她的兔子灯,又推了她,现在又把兔子灯还回来,不要!

    叶朝歌见状气笑了,也不惯着她,对敛秋说:“不要便拿走,不给她了。”

    小铃铛的骨气随着这话烟消云散。

    啊啊叫着,扯着敛秋的胳膊,将兔子灯抢了回来。

    卫韫:“……”

    所以这一局,是大的赢了,还是小的赢了?

    应该是大的棋高一着吧。

    ……

    叶朝歌虽然很能折腾小铃铛,很多时候坏心的厉害。

    甚至。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后娘。

    当然,她的折腾也仅限于逗铃铛,捉弄她,太出格的倒也没有,但就是如此幼稚的行径,自铃铛出世以后,她便乐此不彼的坚持着。

    真真是应了那句话,日子就得增添些乐趣才叫日子。

    很不巧,她的乐趣来源于‘欺负’小铃铛上。

    虽然她的乐趣是建立在一次又一次的‘欺负’小铃铛上,但刨除这些,她觉得自己这个娘当的还是比较称职的。

    就比如现在。

    她见女儿实在很喜欢兔子灯,哪怕脆弱不堪的兔子灯早已在她的魔手下被玩烂了,也依旧爱不释手的捧着抱着。

    时不时的伴随着口水秃噜一句:“兔,兔……”

    叶朝歌便对卫韫说道:“我看她实在稀罕这些,要不待会用过晚膳,你便带她出去看花灯如何?”

    花灯上的灯更多,什么样的都有,小铃铛应当会喜欢。

    卫韫早已习惯了叶朝歌前后善变的反应,淡淡道:“让红尘和南风带着去。”

    闻言,叶朝歌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就是在花灯会上走丢的!

    虽然她走丢时的记忆并不记得,但是,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点。

    对,她倒是忘了,她不是走丢的,是被叶力给有心拐走的!

    是走丢也好,被拐也好,总之,她现在对花灯会产生了些许的心理阴影,不多也不严重,但却是存在的。

    更能影响着她。

    让小铃铛独自去花灯会?

    想都不要想!

    当然,此举并非是不信任红尘和南风,她这是心结,一个难以释怀的心结。

    叶朝歌趴在卫韫的身上,闷声闷气道:“我现在身子重,去不了,你便陪着她去好不好,你要记住,要一直抱着她,一直抱着……”

    卫韫垂眸望着埋在他怀里的叶朝歌,眼底闪过心疼,“好,我听你的,我陪着她去,我会一直抱着她,不假手任何人……”

    或许一开始他没有想到她被叶力拐卖这事上,但她的坚持和固执,聪明如卫韫,又怎会想不到。

    /

    用过晚膳,卫韫和小铃铛穿戴齐整。

    因着夜里冷,小铃铛被包裹的更像个小团子,而且还是粉粉嫩嫩的糯米团子。

    父女俩出门前,叶朝歌不放心的一再叮嘱。

    卫韫:“你若实在不放心,我们便不去,反正来年去也是一样的,届时……”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快走吧。”

    在叶朝歌的催促下,卫韫和小铃铛出门了。

    其实他并不想去,但他和叶朝歌一样,小铃铛如今正是对什么都新鲜的时候,这么久以来一直拘在东宫实在不妥。

    她对花灯很是兴趣,出却看看花灯走一走也是好事。

    父女俩出门后,叶朝歌也没有闲着,让人去前头找来了小海子。

    小海子手巧,做得了一手的好灯。

    之前的兔子灯小铃铛玩坏了也不舍得丢,叶朝歌便想着亲自为她做一盏兔子灯,放在她的房里。

    ……

    卫韫和小铃铛回来的时候,已然是亥时初了。

    也不知是出门玩乐呵了,这么晚了小铃铛的精神依旧很好。

    叶朝歌献宝似的,将自己在小海子他们的协助下做好的灯拿出来,“看,兔兔,喜欢吗?”

    小铃铛看着她娘手上的灯,歪了歪小脑袋。

    半响。

    “狗……”

    ……狗?

    叶朝歌满脸的笑意顿时僵住,悲愤道:“这是兔子,不是狗!!!”

    天呐,她女儿到底是什么眼神啊,竟然将兔子看成了狗!

    ……

第1075章 他刚才是在讽刺我吧?

    “兔?”

    小铃铛咬了咬自己的小手指,然后指着叶朝歌手里的花灯,“狗。”

    说完看向她娘,好似在说,这分明就是狗,哪里是兔兔?

    你在欺负我年纪小吗?

    很神奇。

    叶朝歌看懂了她要表达的意思。

    叶朝歌:“……”

    “你说,这是狗还是兔子?”叶朝歌气闷的问卫韫。

    卫韫默默的看向她手里的花灯。

    白白胖胖的花灯憨态可掬,只是做的脸,实在不忍苟同。

    要他说的话,既不像兔子,也不像狗,说不出是个什么物种来,但真要说的话,那只能说花灯不错。

    至于不错在哪里,至少能用。

    对,就是这样。

    只是……

    卫韫望着正咬牙满脸难掩威胁的大祖宗,毫不犹豫违心道:“兔子。”

    叶朝歌满意了,“听到了吗,这是兔子,不是狗!”

    小铃铛也是个固执的,即便她爹说是兔子,她依旧咬准了是狗。

    叶朝歌要炸毛。

    卫韫连忙说道:“是狗也好,兔子也好,总归这是你娘亲手做给你的,拿着,同奶娘回去睡觉。”

    也不知小铃铛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但她的确是没有再多说什么,手里团着不像兔子也不像狗,分类为四不像的花灯,跟着奶娘回去了。

    “你怎么知道那灯是我做的?”

    女儿离开后,叶朝歌颇为好奇的问卫韫。

    她记得,自己没说过这灯是她做的。

    卫韫淡淡道:“能有此手艺的人,除了你不作他人之想。”

    说完,卫韫便去了后面的耳房。

    远远听到他的大祖宗在问刘嬷嬷:“嬷嬷,他刚才那话是在讽刺我吧?”

    卫韫忍俊不禁。

    说来也是奇怪,他的大祖宗手很巧,看她给他做的衣裳,十分的细腻精致,便知手巧,之前姑母见到,也曾夸她有一双巧手。

    可奇怪的,除去针线,他的祖宗其他的啥都不行。

    说起来也是无言。

    距离他生辰至今也有四个月了,可他的祖宗竟然还做不出一个勉强能看得过眼的同心结。

    当然他也不是嫌弃,在他看来,只要是她做的,再丑也是好的。

    只是感慨罢了。

    之后他越发的发现,除去针线,他的大祖宗真的算不上巧。

    且称得上恩,学得慢。

    而刚才的那盏灯。

    她的确不曾说过灯是她做的,下人们也不曾透露,但他就知道,那就是她做的,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得出来。

    因为,如果是下人做的,不会那么丑。

    只有他的祖宗做的,才能干出指着四不像为兔这种事来。

    睡前,卫韫想起一事,便对叶朝歌说道:“回来的时候,我们碰到你二哥了。”

    “哦。”

    叶朝歌浑不在意。

    上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路上碰到个把的认识人很正常。

    叶朝歌迷迷糊糊的想着,很快便睡了过去。

    见她睡着了,卫韫也不再说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为她盖好被子,揽着人也睡下了。

    ……

    对于卫韫带小铃铛出门看花灯回来的路上遇到江霖一事,叶朝歌并没有放在心上。

    且在睡了一觉便将这事给抛诸在了脑后。

    卫韫上朝没有回来,叶朝歌独自用过早膳后,奶娘便将小铃铛抱过来了。

    老远叶朝歌便听到她嘴里在嘟囔着什么。

    直到近了才听清,小丫头嘴里正念叨着狗。

    叶朝歌以为与昨晚的灯相关,没好气道:“说了不是狗,是兔子。”

    “狗!”小铃铛瘪着嘴儿。

    “兔子!”

    “狗!”

    母女俩一大一小争辩不休,这时,奶娘呐呐说话了,“太子妃……小公主说的狗不是昨晚儿的花灯,而是大长公主的宠物狗豆子。”

    大长公主有只宠物狗,全身黑毛,两只眼睛小的不能再小,和豆子差不多大,因此取名为豆子。

    之前大长公主曾将小铃铛带去公主府小住过两日,在那期间,她便和豆子熟了。

    只是小孩子忘性快,在刚回来的时候,小铃铛还曾一度念叨着狗,后来喜新厌旧的她,很快便将豆子给抛诸在了脑后。

    昨晚叶朝歌的那似兔非兔,似狗非狗的灯,让小铃铛想起了被她抛弃的豆子。

    然后睡前就一直念叨着狗狗。

    一开始奶娘也没有多想,只当小主子念叨着灯呢,还哄她说,待睡醒了再给她。

    孩子的精力终归是有限,虽然小铃铛出门一趟精神头极好,但躺下便睡着了。

    直到今儿个早晨起来,小铃铛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找狗。

    奶娘哄着给她洗漱穿衣后,便将灯拿了过来。

    谁知道嘴里不停念叨着狗的小铃铛竟然不要,不但不要,嘴里还继续念叨着狗。

    最后闹了半天,奶娘才弄明白,小主子念叨的狗此狗非彼狗,而是大长公主府的豆子。

    听完整个过程的叶朝歌:“……”

    “想要豆子?”

    小铃铛歪着小脑袋,好像在想着豆子是什么,或许是无果,又念叨狗。

    叶朝歌虽然喜欢捉弄女儿,但对于女儿也是有求必应,她想要狗,便打算让刘嬷嬷带着她去大长公主府。

    谁知在准备出门的时候,外头突然下起了大雪。

    且看这架势,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出门是不行了,大雪纷飞万一在外头受了寒怎么办?

    便让司琴去了一趟大长公主府,看能不能过去将豆子给接过来。

    最后接来的不只是豆子,还有大长公主。

    听说心肝宝贝想豆子了,大长公主二话不说,亲自带着豆子来了东宫。

    豆子来了,小铃铛终于不再像念经那般要狗了,一人一狗到一边玩去了。

    大长公主跟着过来,叶朝歌有些不好意思,外头下着雪,就为了满足小铃铛。

    小铃铛话说不全,她这个当娘的自然要承包了道谢。

    大长公主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左右本宫在府上也没什么事,正好也好几天没见她了,趁着功夫便过来了。”

    大长公主对小铃铛是打心眼里喜爱。

    最初叶朝歌还有些担心,毕竟皇室重男嗣。

    直到后来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担心纯粹就是多余的。

    ……

第1076章 彪悍的铃铛

    不但大长公主对小铃铛喜爱非常,连带着她这个娘也享受到了什么叫做母凭女贵。

    因为自打小铃铛出世后,大长公主对她的态度明显更为不一样,好像更亲近了一些。

    之前大长公主虽然收起了敌意,但对她不冷不热的,当然,她也不是那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人,虽不亲近,但也算是相处的和谐。

    直到小铃铛出生,这一切才改变。

    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她和大长公主能像现在这般说说笑笑和谐的坐在一起,这都是小铃铛的功劳。

    而她这个当娘的,竟然是沾了女儿的光!

    叶朝歌:“……”

    ……

    中午叶朝歌留了大长公主用膳。

    这边刚让刘嬷嬷去安排膳食,卫韫便回来了。

    对于大长公主在这大雪纷飞的时候过来东宫,他感到意外。

    “还不是你的宝贝女儿!”

    卫韫茫然,“小铃铛?小铃铛又怎么了?”

    叶朝歌便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得知大长公主来此是因为小乖,卫韫自是免不了要道谢。

    大长公主全然不上心,在她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谢来谢去的事。

    用过了午膳,大雪不见停的迹象。

    “我瞧着这雪一时半会儿的停不了,不等了,这就回吧。”大长公主原本想着待雪停一停再回,可瞧着不但没有停的迹象,且是越下越大。

    趁着外头还未冻上,现在便回吧。

    叶朝歌原本想劝她再等等,说不准待会便停了。

    可看这灰蒙蒙的天儿,这话便给咽了回去,让卫韫送大长公主回去。

    “不用不用,左右离得也不远,最近朝上也一直不得消停,好不容易有了闲,便让他歇着喘口气,我这身边这么多人呢。”大长公主拒绝。

    叶朝歌坚持,卫韫亦是如此。

    就算大长公主此来不是为着小铃铛,她是长辈,便该如此。

    大长公主拗不过二人,便由着去了。

    走前儿,大长公主对叶朝歌说:“我瞧着小铃铛正稀罕着豆子,你尽管留着,待她玩够了再说,实在不行你们便养着,我那边再找人弄一只来便是,你们也不必惦记这事……”

    又道:“之前豆子一直由雀儿在照顾,我让她也留了下来,那狗儿你也不必费什么心,交给雀儿便可。”

    “还有啊,豆子虽不咬人,但也不能大意了去,让身边的人瞪起眼睛看着点,小铃铛人小手上没个轻重,但下人们可不能疏忽。”

    这是怕豆子伤着小铃铛。

    叶朝歌一一听在耳朵里,记在了心上。

    大长公主这番叮嘱倒是提醒了她。

    豆子再乖顺,终归是个狗儿,小铃铛再精怪,那也是个孩子。

    的确是该上心看顾着些。

    送走了大长公主,叶朝歌便叮嘱了屋子里的人,尤其是三个奶娘,让她们时时警惕着。

    不只是下人们上了心,叶朝歌也将此事记着了。

    接下来两日但凡是空闲,便不错眼的盯着,生怕豆子伤着小铃铛。

    可渐渐的,她觉得不对味儿了。

    怎么感觉,她该担心的不是小铃铛,而是豆子呢?

    叶朝歌默默的瞅着女儿薅着豆子的毛儿可着劲儿蹂躏,而狗子在她的魔掌之下瑟瑟发抖的场景,再度怀疑,她是不是担心错人了?

    又观察了一日,叶朝歌第一次对一只狗子产生同情。

    豆子被小铃铛祸害的不轻。

    大长公主说的对,小铃铛人小手下没个轻重,正是因为没个轻重,才将狗子下退。

    现在每当小铃铛喊狗的时候,叶朝歌都会发现,狗子身上的黑毛抖了抖,而且很惧怕到小铃铛身边,哪怕雀儿用他最爱的肉骨头也吸引不过去。

    叶朝歌捂脸。

    晚上上了床,叶朝歌便将这两日自己观察到的同卫韫做了个总结。

    末了忧心忡忡的问他:“你说咱们的女儿是不是太彪悍了啊?”

    能让狗子怕成那副德行,肉骨头在面前宁可都不吃……

    可见,她的女儿给豆子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啊。

    “哪有你想的那般严重,不过就是薅了些毛罢了。”卫韫浑不在意道。

    叶朝歌咽了咽唾沫,不禁想到每天司琴她们收拾出去的狗毛……

    那是不过薅了些毛吗?

    她现在都有些担心,待小铃铛稀罕够了豆子,她这边送回公主府的还是不是之前的那只一身黑毛威风凛凛的豆子,怕是只秃了毛的丑狗吧?

    心里想着,叶朝歌便将所想和担心的说了出来。

    卫韫沉思稍许,“这样吧,姑母那边我去说,姑母最疼小铃铛,应该不会在意。”

    叶朝歌自然也知道大长公主不会在意这个,她对小铃铛的喜爱,便是卫韫都要靠边。

    即便到时候送回去的是只秃了毛的丑狗,她老人家也不会介意,甚至有可能会自豪的说:“能把豆子的毛薅干净,小宝贝就是厉害。”

    画面太美了,叶朝歌不禁打了个寒颤。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事不对啊。

    俗话说,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人家送来的时候是只黑毛油亮的豆子,总不能送回去秃了毛的吧?

    想一想她便觉得脸红。

    “你也不必挂心这些,女儿小,喜新厌旧乃是常态,她对豆子的稀罕估计也维持不了多久。”他相信,豆子一定能坚持到小铃铛喜新厌旧那一日的。

    叶朝歌一想也是。

    女儿喜新厌旧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远的不说,就拿前两日的花灯来说。

    当时小铃铛稀罕的不得了,可不过一晚上,她便抛弃了花灯转而去稀罕豆子了,三心二意得很。

    估摸着待出现了更有趣吸引她的,她会老调重弹。

    这么想着,叶朝歌便放心了。

    就这样,她开始等待女儿喜新厌旧。

    等啊等啊,等来了外祖和兄长的平安信,也不曾等到小铃铛喜新厌旧。

    她突然有些怀疑,女儿的喜新厌旧是不是在豆子身上不灵了?

    要知道,她不但没有喜新厌旧,且对豆子的喜爱如初,若是半日见不到豆子,那指定干嚎着狗,到处找。

    黏糊着呢。

    叶朝歌:“……”

    ……

第1077章 军师

    时隔近半个月,祁继仁率大部队抵达大越与北燕的边关。

    根据信中所书,边关的真实情况远比他们预算的好许多。

    北燕虽然乱了,有些人想要从乱中得利,但也有人并不希望乱,否则意乱,外忧内患,北燕不会被大越吞并,那也会内耗而亡国。

    这其中,便以娇容为首。

    北燕一些瞧不上娇容是女儿家的,倒是通过此事与娇容并肩站在了一起。

    而对于大越所造成的损失,以及边关老百姓所受到的涂害,北燕做的也很有诚意。

    他们自北燕江山割下边关两城送给了大越,并赔了黄金万两,绫罗绸缎千匹,良驹……

    “这么说,这仗打不起来了,那外祖和兄长……”

    “暂时还不会回来。”

    不待叶朝歌把话说完,卫韫便将其打断,接着道:“北燕此举表面是服软,实则是故意为之。”

    叶朝歌并不糊涂,经过卫韫这么一点拨,醍醐灌顶。

    “难怪我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原来问题在这……”

    得知北燕赔偿给大越的损失,不但割了两个城池,且还赔了黄金万两……

    北燕内战,边关百姓深受其害,但当时驻守官员反应快,及时将老百姓疏散开,虽造成了损失,但并非无可挽回。

    况且,两国关系虽然在随着北燕皇帝驾崩后紧张了起来,眼看着像是要打仗,但到底没有打,仗未打先送城池黄金……

    好歹北燕也是泱泱大国,这怂得有些不寻常啊。

    叶朝歌沉吟稍许,眯了眯眼睛,“北燕这是在借咱们敲打内部啊。”

    叶朝歌能这么快领悟其中的深意,卫韫对此并不意外,捏了捏她的手,“不错,北燕算盘打的响亮。”

    利用此事让北燕的人清醒过来,让他们意识到,在北燕之外,还有一个大越在虎视眈眈,且边关之上,大越屯兵在那……

    而北燕付出的越多,越能引起北燕人的重视。

    想到此,卫韫冷冷一笑。

    恐怕,事态发展到今日这步,背后不乏有趁乱从中获利的,也有……

    推波助澜的。

    “这么说来……是娇容?”

    娇容有这么深的心思吗?

    叶朝歌疑惑。

    “她没有,但是,她有一个好军师!”

    闻言,叶朝歌瞠目,“你是说,那个被娇容称之为弱鸡的……书生?”

    “我得到的消息是如此。”

    而事实,自然也是八…九不离十。

    叶朝歌啧啧不已,她就说,娇容若是有如此深沉的心计,当年也不会被宁缺利用。

    “他们的意思……要打?”

    “打?他们北燕打得起吗?”北燕驾崩的皇帝太能干了,皇室子嗣枝繁叶茂,在富贵人家,儿子多都不见得是好事,更遑论是皇室。

    这些年北燕皇室内耗的厉害,根据他得到的消息,根子早就烂了,如今也不过是外强中干。

    打仗?

    当年不行,又内耗了几年便行了?

    他们大越打得起,北燕却打不起!

    这一点,凡是北燕朝堂中人皆是心知肚明。

    叶朝歌听后,只有一个感想,那便是儿子多了麻烦也多,她只是听着便觉得混乱。

    不过,既然北燕打不起,那为何还要让外祖和兄长继续屯兵镇守边关?

    这疑惑刚起,便被她给压了下去。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这八个字听着简单,但其中深意却是让人胆寒。

    ……

    祁继仁和叶辞柏虽短时间内回不来,但至少从前前后后的消息来看,战事再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打战,他们在上京的人也不必时时刻刻牵肠挂肚忧心忡忡。

    虽然不会打仗,但作为北燕公主的华容,日子依旧不好过。

    她的身份,在太平的日子,便相安无事,若一旦两国关系紧张起来,大越人便十分一致的排外。

    自事发到现在,华容苦不堪言,她现在都不敢出门。

    来到大越已有多年,现在她已然融入了这里,甚至有时候把自己当做大越的人。

    可两国紧张,她才知道,自己终究不是大越人。

    一旦邦交出现问题,作为和亲公主的她便是首当其中。

    从来到大越时,她便知道前路未卜,但出乎她预料的顺心日子,当她忘记了当初的忐忑惴惴不安,直到现在……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楚的认清自己的处境和身份。

    华容的内心充满了不安和煎熬,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推移,那些不安几乎要将她吞噬,压在心头喘不过气来。

    她太需要发泄了。

    可这上京她认识的人有限,之前也有过交好的,但随着父皇的驾崩,北燕和大越的关系紧张,那些交好之人跑的干干净净。

    她想找人倾诉都找不到。

    人都有一个不能承受的极限,华容在自己即将崩溃之时,来到了东宫。

    华容的到来,叶朝歌并不意外,她知道她会来,只是没有想到,会比她预料中来的晚一些。

    “朝歌……”

    见到人,未语泪先流。

    华容红着眼睛,形容憔悴,楚楚可怜。

    叶朝歌走过去,握上她的手,“想哭便哭吧。”

    也不知是叶朝歌的不躲避,还是她的声音太温柔,亦或是压抑的太久……

    华容再也忍不住,哭倒在叶朝歌的身上。

    先是压抑啜泣,再到嚎啕大哭。

    华容哭的撕心裂肺,很是悲切。

    叶朝歌也不说话,任由她趴在她身上哭,更不曾宽慰她。

    她知道,比起宽慰,放任她发泄更来得适合。

    华容哭了很久,她自己也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哭到再也哭不出来,喉咙沙哑至极,伴随着刺疼,这才作罢。

    “抱歉,脏了你的衣裳。”

    翻涌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后,华容从叶朝歌的身上起来,并不意外的看到对方衣襟上那大片的湿润。

    叶朝歌不在意,“感觉可好些了?”

    华容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态,略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声音有些闷:“哭出来好多了,谢谢你朝歌。”

    “不必这么客气。”

    叶朝歌的宽容,让华容鼻头发酸,“说起来也是失败,来大越这么久,我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华容自嘲的笑着。

    ……

第1078章 她可怜,但她更幸运

    华容成长了许多。

    嫁为人妇,升为人母的她,成熟了不少。

    她此时自嘲的笑着,眉目间满满都是悲凉之意。

    叶朝歌看得出,此事给了她不小的打击,其实想想也是,华容的处境在大越本就尴尬,无事之时倒也没什么,可一旦出了事,她便是个彻彻底底的外人。

    即便已经在大越成亲生子,也依旧改变不了她是外来人的事实。

    生活了多年的一切排斥抵触她,自己的生父又将将去世,而自己却远在万里之外,不得前去磕头见最后一面……

    诸多种种,依着她的性子,华容能坚持承受到现在,实属不易。

    “你有。”

    叶朝歌看着她,“平王。”

    华容不解。

    “你的艰难和苦闷,可曾同平王说过?”

    “我……”

    华容摇摇头。

    “你的身边便有一个说话的人,只是你舍近求远罢了。”

    夫妻之间,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华容却选择了舍近求远,将她的丈夫排除在外而不自知。

    华容低下头,“他是大越的王爷……”

    “可他也是你的丈夫。”默了默,叶朝歌又道:“就好比,你不只是北燕的公主,你还是大越的媳妇,更是平王的妻子,这道理都是一样的。”

    华容猛地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也不知是发泄过了,还是叶朝歌的话影响到了她,华容并没有久待。

    “这华容公主也是个可怜的。”送走了华容,刘嬷嬷忍不住的感慨道:“孤身一个人来到异国他乡,作为外来人,她的惶恐和不安可想而知,如今又出了这么个事……”

    华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她虽是北燕的公主,但也只是个不受宠的公主。

    说白了,她没有能影响北燕的能力,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寻常女子罢了。

    而所有人,却将一切的责任强加在了这个寻常女子的身上,完全不顾忌所有……

    何其无辜,又何其可怜。

    叶朝歌笑笑:“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

    刘嬷嬷茫然,“小姐的意思是……”

    “华容虽然可怜,但也幸运,她嫁给了平王。”

    “啊???”

    刘嬷嬷听不懂小姐的意思。

    什么叫华容虽然可怜,但也幸运,她嫁给了平王?

    小姐的意思是,华容公主嫁给平王很幸运吗?

    还有那句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又是何意?

    刘嬷嬷不明白,直到两日后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她才恍然明白过来。

    事情的起因是,华容公主外出,在路上被老百姓扔了菜叶子,喜悦能感染人,同样的,愤怒也能传染人。

    最先扔华容菜叶子的人是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有个儿子是边关镇守军中的一个小兵士,因北燕皇室内乱,边关受到扰乱,老太太的儿子不幸在一次混乱中失去了一条腿。

    老太太心中悲愤,恨上了北燕,而华容这个北燕公主,亦在其中,恰好今日遇到了平王府的马车,得知车里的人便是北燕来和亲的公主平王妃华容,怎还忍得住,当场将心中的恨发泄了出来。

    老太太一边对华容的马车扔菜叶子,一边怒骂着为她失去一条腿的儿子叫屈。

    老百姓本就对破坏他们平静日子的北燕不满,群而攻之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

    平王府的马车被包围了,而马车里的华容便是众人攻击的对象。

    混乱也因此拉开了序幕。

    华容被吓到了,躲在马车里不敢出来,随行的护卫是大越人,自不会对大越的百姓动手,只能用言语镇压,可面对众怒,所谓的言语实在空洞。

    场面越来越乱,甚至有人跳上了马车将华容从车里拽了出来。

    华容的出现,致使局势更乱。

    护卫见势不好,连忙求助京兆尹,以及巡查营。

    可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赶过来都需要时间。

    就在这个时候,正好在附近的平王得讯迅速的赶了过来,将华容护在了身后。

    “大家都静一静,我是平王卫安,大家听我说两句。”

    老百姓单纯,容易被煽动,但也同样的,对皇权抱有畏惧。

    在平王报出身份,众人畏惧之下渐渐安静了下来。

    平王将华容护在身边,面对周围的老百姓,掷地有声——

    “我是大越皇子,虽然妻子是北燕人,但我生在大越,长在大越,生是大越的人,死也是大越的鬼,所以大家不必怀疑我接下来所言。”

    “华容是我的妻,你们大家或许会说,我会偏向她,可请大家想一想,她可有做过对大越,对大家任何不利的事吗?或者,她可有说过对大越藐视之言?”

    “她没有!她什么也没有做过!自她来到大越之后便安分守己,不曾伤害过任何人,也不曾做过对大越不利的任何事,两国之祸,为何要迁怒到她一个女人身上?”

    “她是北燕人不假,可她现在也是大越的媳妇!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一个普通的女子,她没有影响一个国家的能力,更没有能影响战事的能力,说白了,她也是无辜受累之人。”

    “从北燕挑衅之日开始,北燕便放弃了她,北燕会不知道她将要面临的处境吗?知道!可他们依旧故我,犯我大越,完全不顾及她在大越的处境,你们说,她不无辜吗?北燕是她的家,可她却被自己的至亲给舍弃,这种境遇,这种心情,你们有谁能明白?”

    “我也知道,在场的各位有因此失去了亲人,有的家人受到伤害,可让你们失去亲人,伤害你们家人的是北燕,不是华容!你们忍心将所有的愤怒发泄到一个弱女子的身上吗?”

    “我是她的夫君,从成亲那日我便发誓,与她一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们若实在不平不甘,那便冲我来,不要伤害她!你们也不必畏惧我的身份,我以华容夫君的身份承诺,无论你们如何的发泄,我皆不会追究问责!”

    “若大家还是容不下我们,我们便离开上京,永远不再回来,但是,我请你们记住,华容,她是大越的媳妇,是我卫安的妻子,她对大越,对大家,问心无愧!”

    ……

第1079章 不值钱,但却是他的所有

    “小姐,还是您看得准呐。”

    刘嬷嬷自外回来,笑眯眯的说。

    她将外界之事对自家小姐说了一遍。

    现下她真真是明白了小姐为何会说华容公主是幸运的了,也明白小姐的那句‘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之意。

    事实可不就是这样吗。

    华容公主或许不幸,远离故国,来到这异国他乡的大越,之后又遭故国舍弃,在异国他乡又备受排斥……

    但她也是幸的,因为她嫁给了一个无论如何都不会舍弃她,且会维护于她的男人。

    曾有人说过,人在不幸之时往往会伴随着幸运。

    原本她还不信,现在,事实如此。

    还是她家小姐看得准啊。

    看得准?

    叶朝歌笑而不语。

    不是她看得准,不过是她比旁人多活了一世罢了。

    ……

    也不知是平王的话起到了作用,还是他的态度过于决绝,自那日之后,上京之中对于华容的讨伐声渐渐小了下去。

    其实也是,华容有什么错?

    要说错,那也是她投错了胎,生在了北燕皇室!

    但这些又岂是她能做得了主的?

    她只是个弱女子,一不能影响北燕,二不能左右北燕,说句不好听的,她连自己的命运都左右不了。

    更何况,她自己也是被舍弃的那一个。

    将一切的罪责强加在她的身上,委实太过于牵强说不过去了。

    /

    日子再也不必过的胆战心惊,华容是松了一口气的。

    但她也知道,她的身份和存在,大越子民仍是不能接受,好在她这人不贪心,不求众人接受,只求不会再那般的排斥抵触她。

    如此她便满足了。

    尽管依旧会被人用异眼看待,但只要不再有那日的过激行为,她便心满意足。

    至于其他,便交给时间。

    人与人之间认可需要一个过程,她明白,不着急,也不强求。

    只要相安无事即可。

    华容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可想到方才下人的禀报,心头略微有些沉重。

    她派去的人,又被撵了出来,这次不只是嘴上撵,且据说还动了扫帚。

    想到此,华容叹了口气,面上带上了些许的愁绪。

    表明看来,事情过去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并没有过去,至少,她的心,没有过去。

    平王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妻子对着外面发呆,美丽的脸庞上透着淡淡的愁闷,拢起来的眉头说明她有心事。

    连他已然回来也不察。

    “在想什么想的这般入神?”平王走过去。

    听到熟悉的嗓音,华容稍稍回神,扭头看去,惯性的扬起笑脸,“你回来了。”

    见到她的笑脸,平王微微一叹,扶上她的肩:“不想笑便不要笑,你我是最亲近的人,在我面前不必勉强自己。”

    闻言,华容微顿。

    面上的笑逐渐敛去,望着面前的丈夫,神色有些恍惚。

    那日叶朝歌的话,再度在耳畔回荡……

    你们是夫妻……

    他也说,他们是最亲近的人。

    成亲二载,她第一次正视他们的夫妻关系。

    夫妇本是一体。

    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的认知到这句话的深意。

    平王待她很好,她一直感同身受,对他,她也是欢喜的,很多时候她也曾感恩过,让她和亲遇到了他,并嫁给了他。

    她感恩,但同时也时刻在警醒着自己,并时不时的告诉自己,眼前之人,他是大越的皇子,是平王。

    时间一长,她便有些忘了,这个人不只是大越的皇子王爷,更是她宁华容的夫婿,她的丈夫,她女儿的亲爹。

    直到历经此事。

    她压抑,甚至一度近乎于崩溃,她四处寻求解脱,却忽略了身边的他。

    犹记得那日东宫回来,她抱着他哭。

    至此她还记得当时他说的话,他说:“华儿,你可知道,我一直在等你,等你侧过头看看我,等你意识到我的存在,等你发现我……”

    他说他等到了。

    那时候她才知道,一直以来,看不清的人,是她!

    “华儿?”

    耳畔响起他温柔的声音。

    华容回神,目光汇聚,定格于面前之人身上。

    卫安并不出众,他比起天人之姿的太子,英俊无双的康王,不知逊色了多少,他甚至称不上英俊,但也是好看的。

    他的好看不带任何的攻击性,他很温柔,不出众也不打眼,哪怕他一直是被人忽略的存在。

    但他对此一点也不在意,反而乐在其中,哪怕自己永远是被人忽略的那一个也无妨。

    他待她很好,从当年她来到大越开始,多年来始终如一日。

    以前她曾问过他,当初赐婚的时候,他没有过不情愿吗?

    他说有,但在见到她之后,便没有了。

    他说曾第一眼见到她,很神奇的,便认准了她。

    他说,“我没能力,也没有野心,不出众,更不得父皇爱重,除了身份和王爷之尊,什么也没有,我给不了你超越王妃的尊位和荣华富贵,我能给的……”

    只有他的一切,他所有所有的一切。

    不值钱,但却是他的所有。

    “怎么又走神了?”

    平王微微叹息,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打我回来你便是一副心不在焉,是什么事值得你如此烦忧?可是又有人到你面前惹了你厌烦?”

    “没有没有。”听出他语气中带着转变,华容连忙说道:“没有人,真的,我不骗你。”

    她的着急,平王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未说你骗我啊,都是孩子的娘了,怎地还像个孩子似的呢?”

    华容郝然的低下头。

    平王顺着她低头的动作放矮身子,与她平视,“刚才在想什么那般入神?”

    “我……”

    “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莫要低着头,你又没犯错。”

    最后几个字,差点让华容泪目。

    自父皇驾崩,北燕内乱,边关不稳,她便一直胆战心惊,甚至不敢面对其他人,总感觉‘无能,罪人’等等标签在她身边如影随形。

    虽然没有人明面上说过她错了,她是罪人之类的话,但有时候,人的一个眼神胜过千言万语。

    在许多人的眼里,她就是错了,就是罪人。

    只有他……

    他不是第一次说她没错,但每一次仍是能让她微凉的身子回暖。

    ……

第1080章 这年头帮人也是门技术活

    “又要哭?”

    平王皱起眉头,看着她的楚楚可怜的小脸,长长的叹了口气,伸手把人拥入怀里,“华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他的妻子他了解,这件事给她影响太大了,哪怕尘埃落定,她也难以走出来。

    他能堵住悠悠之口,能告诉全天下的人,华容是他的妻,能为她这份风挡雨,却唯独拿她没有办法。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让她回到从前的那个华容。

    华容靠在平王的肩膀上,小声抽噎。

    好在过了一会,她自己便平复了下来,鼻头通红的问丈夫:“你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

    “还记得前两日在街上的老太太吗?”

    老太太?

    平王皱起眉头。

    他当然记得!!!

    见他如此反应,华容以为他忘了,出言提醒道:“就是儿子损了一条腿,对我扔菜叶子的那老太太。”

    平王眼睛微闪,淡淡道:“我记得,你要我帮的忙与她有关?”

    那日街头之上,最先对华容扔菜叶子,并之后挑起后面群怒的老太太,时隔不过才两日,他又怎么可能会忘记?

    更何况……

    想到那老太太相关种种,平王的心中有了些许的猜测。

    在他心思转换间,便听华容道:“恩,我想帮一帮她,为他们做点什么。”

    想到什么,华容再度低下了头,声音有些闷:“只是,他们好像并不稀罕……”

    那日回来后,她便对那充满了悲愤和痛恨的老太太上了心。

    说起来,这事还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误会。

    回来后她便派人去找老太太。

    当时下人以为她找老太太是为报复,对她好一番劝,甚至都跪下了,说什么乡野村妇,没有受到教养,一时失了理智……

    求她不要计较。

    她哭笑不得,便解释自己找老太太并非是为了报复,只是想要为他们家做点什么。

    好说歹说,下人们才去找人。

    老太太是上京人士,并不难找,不过半日,下人便送来了确切的消息。

    而她也说到做到。

    事实本就如此,她找老太太,没有任何的报复之念,发自内心的想要帮他们,为他们做点什么,不求其他,只是让自己的心里能无愧。

    只是老太太并不接受,对于她是北燕人,老太太可以说是痛恨到了极点。

    之后下人回来报,老太太当时的情绪很是激动,并且放下了狠话,纵是他们一家上街乞讨,也不会接受刽子手的施舍!

    当然,她也知道,下人传的话是经过润色了的。

    不管老太太说的有多难听,但其意只有一个,那便是,她不稀罕她的帮助。

    他们不稀罕,可她却不能放下不理。

    因为……

    根据派出去人打听到的消息,老太太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曾经是走货的商人,但在一次走货时遇到了北燕的马贼。

    二儿子和小儿子都从了军,二儿子在几年前大越与北燕的交战中牺牲,不用说,死在了北燕人的手里。

    三个儿子唯一剩下的小儿子如今又因北燕没了一条腿……

    华容苦笑。

    老太太对北燕的敌意,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若是换做了她,自己的三个儿子两个死在北燕手上,一个也因北燕没了一条腿,也会和她一样,对北燕恨之入骨。

    “所以你想帮他们?”

    听完华容的讲述,平王如是不动声色的询问道。

    华容点头,“虽然与我无关,但我既然知道了,便做不到置之不理,我在想,你能不能出面去帮一帮他们,至少也能让他们下半生有个依靠。”

    老太太不接受她的帮助,是因为她是北燕人,对于一个有三个儿子,两个儿子死在北燕人手上,只剩下的唯一一个小儿子又因为北燕失去了一条腿的老太太来说,不接受也是情理之中。

    但卫安不同,他是大越的皇子,是王爷,是大越人,他出面,或许……能成吧。

    平王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能说什么?

    难不成让他告诉她,不只是她惦记着老太太,他也一直在惦记着,有关于老太太的一切,已然清楚,并亲自去过,但和她派出去的人一样,不但无功而返,且被老太太给拿着扫帚撵了出来吗?

    “怎么了?是不是不行啊?”

    华容不知这背后还有如此隐情,不解的望着久不说话的丈夫。

    “没,我只是在想怎么才能帮他们。”平王不露声色。

    “什么叫怎么才能更好的帮他们?”

    “你想啊,若是给一笔银子,他们老弱妇孺,被心存歹意的人盯上了怎么办?到时候岂不是帮人不成反倒把人害了吗?”

    华容啊了一声。

    这一点她倒是没有想到。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要不然我们给他们一处院子……”

    “不妥,若这么做了,便不是帮,而是施舍,那老太太看起来是个很有骨气的人,她不会接受。”

    闻言,华容便想到了她派去被撵回来的人。

    据她了解,老太太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大儿子没了之后,媳妇也跑了,只留下了两个孩子,二儿子早年丧妻,人没了之后也留下了一个孩子,小儿子倒是还没有成亲,但他的腿没了……

    二老年岁大了,虽然朝廷拨下了抚恤金,但对于他们老弱妇孺的一大家子来说,那点点抚恤金并不能管什么。

    在这样的情况下,老太太都不曾接受她的帮助,由此可见,的确是个很有骨气的人。

    从她以自己年迈的身躯带着三个孙子,照顾老伴,现在又要照顾儿子,便能看得出,老太太虽为女人,但是个要强的。

    这样的人,是不会接受的。

    而且……

    其实华容也明白,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她来自北燕,而卫安,是北燕的女婿。

    想到此,华容心下有些黯然。

    尽管他什么也没说,更不曾泄露分毫,但她终归没有傻到家。

    她好像连累到了她。

    “这不行,那不行,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想要帮人,却发愁,想想也是好笑。

    平王沉吟稍许,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我倒是想到了个办法。”

    ……

第1081章 华容所求

    东宫。

    “小姐,方才小海子来报,平王妃来了。”

    “华容?”

    “是的。”

    叶朝歌虽有些意外华容过来,但客人上门,还是要待客的。

    随之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去了前殿。

    前殿。

    “你最近怎么样,可好些了?”

    华容拉着叶朝歌的手,“好多了,多谢你点醒了我。”

    “你这话便有些见外了。”

    对于华容,她一直也不曾好好谢过。

    早些时候,多亏了她在中间帮她和娇容传信,这份情意她一直都记得。

    而人寒暄了一会儿,华容便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朝歌,不瞒你说,我今儿个过来,一来同你道谢,谢谢你那日点醒了我,这二来呢,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说说看。”

    叶朝歌好奇是什么忙能让华容来找她帮。

    “我想你应当听说了,前几日我外出的时候被人攻击,带头攻击我的人,是一位上了岁数的老人,这老人的情况有些特殊……”

    随即,华容便将老太太的情况说了一遍。

    老太太夫家姓于,一家人住在城南……

    “我听说你早些年在城郊建了个***,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帮帮忙……”

    说着,华容身边的婢女上前,将手上一直捧着的匣子放到桌上。

    “这是我准备的,也不知道够不够,若是不够你便同我说,我再送来……”她找叶朝歌帮忙,自然不会让她破费,华容是带了银子过来的。

    叶朝歌看眼匣子里的银子,挑挑眉,好奇道:“照你说的,她攻击了你,且将你推入了众矢之的的局面,你还要帮她?”

    华容苦笑一声,“虽是如此,但他们也是受到了牵连,无辜的,将心比心,如果换做我是她,也会如此,而且……”

    “他们家沦落到现在的局面,与北燕脱不了关系……”

    她做这些,也不想图什么,只求一个心安。

    /

    “小姐,这王妃是什么意思啊?”

    送走了华容,红尘疑惑道。

    “笨丫头,这不是明白着吗,王妃是想帮忙。”刘嬷嬷道。

    “既然是帮忙,那为何来找小姐,她帮就是了呗,找小姐做什么?”

    刘嬷嬷气笑了,没好气道:“我看你自打成了亲之后,脑子是越来越不灵光了!”

    红尘不乐意了,撅着嘴儿:“嬷嬷您说话就说话,不带这般人身攻击的。”

    “难道我说错了吗?”

    “可您也没说对啊,本来就是嘛,王妃要帮忙大可去就是,又没人拦着,拉咱们小姐进来是什么意思?”

    刘嬷嬷被红尘的理直气壮气得没了脾气,“说你笨你还真是不让人失望啊,你忘了,王妃是哪里人?还有那老太太又是因为何攻击王妃?”

    “呃……”

    经过刘嬷嬷的一番提醒,红尘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原来王妃是怕老太太不接受啊。”

    “不是怕,应该是已经去过了,没有成,这才求到了咱们小姐的头上。”刘嬷嬷如是分析道。

    毕竟,时隔了两日才找过来,这其中经过必然是她所猜想的那般。

    “嬷嬷分析的对,恐怕便是如此。”

    华容应当是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她在郊外有个***的事,便拿了银子找上门来。

    “这王妃倒是一片好心。”

    且还是做了好事不想声张的好心。

    由此可见,王妃是真心想要帮那于老太,并没有其他的算计和图谋。

    刘嬷嬷能得出此结论并不难,毕竟方才,华容所说的是让***出面,而丝毫不提银子她出。

    “小姐,您看这事……”

    叶朝歌颔首:“于情于理都不能置之不理,不过,这功劳我是不能要的。”

    该是谁的心意,便是谁的心意。

    不管华容是出于让自己心里好受些,还是其他,她的心意总归是她的。

    想了想,叶朝歌便对刘嬷嬷说道:“待会您亲自去一趟,让王嬷嬷安排此事,再找个恰当的机会提一提。”

    刘嬷嬷应下,小姐派她过去,显然这‘恰当’才是重点。

    ……

    于老太这两日心下有些不安。

    对于那日在街上的冲动,事后回想起来,是有些后悔的。

    后悔自己的冲动。

    对方再怎么说,都是皇家的儿媳妇,是皇权贵人,而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婆子。

    自己让堂堂平王妃遭了那般侮辱,对方若是要报复,她根本没有招架的能力。

    她倒是无所谓,反正已经是一只脚入土的人了,再活也没几年了,可她还有个已经没了腿的儿子,还有三个孙子。

    自己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是他们怎么办?

    于老太有些后悔,但她也知道,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大不了就是一死,到时候也好在地下做个伴。

    也正因为这般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于老太索性让自己痛快到底。

    故而,在平王府的人接二连三的到来,以及那平王亲自登门之时,更加没有顾忌的随着自己的心意走。

    左右就是一死,得罪一次是得罪,两次也是得罪,又有什么区别呢?

    更何况,发…泄发…泄心中的孤愤,说起来她也不算亏。

    就是对不起老伴小儿子还有三个孙子孙女了。

    想到此,于老太叹了口气,望着院中无知无觉尚不懂事的三个小娃娃,心头升起不甘。

    他们是穷,可也是人啊!

    缘何命运如此待他们不公?

    在于老太胡思乱想间,门上陈旧的铁环被叩响,发出阵阵沉闷苦涩的声音。

    于老太回神,老脸一凛。

    “带着弟弟妹妹回屋去。”于老太对大孙子道。

    待三个孙子回了屋,老太太抄起墙根下立着的扫帚,推开门栓,用力的拉开门,扫帚横在前,厉声怒吼:“我说你们有完没……”

    在看清门外之人,于老太的怒吼戛然而止。

    只见门外是个和她年岁相当,但穿着十分体面的老太太。

    对方两手在前,含笑望着她。

    一看便知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

    于老太眯了眯略有些浑浊的眼睛,警惕的望着门外之人,“你是谁?”

    这人虽不是之前平王府派来的一众人中之一,但保不齐是换了人!

    ……

第1082章 竟然是太子妃

    “老姐姐,您宽心,我是叶家的仆人,这是我的身份牌,您看看。”

    来人正是王嬷嬷。

    于老太手一推,“老婆子我不识字,你给我看也没用。”

    王嬷嬷也不尴尬,她笑了笑,“没事,您不认识字,认识官府的人也行。”说罢,王嬷嬷侧身招了招手,下一刻,一身着官府衣裳的衙差走了过来。

    “老太太,您还记得我吗?”

    于老太眯了眯眼睛,“是你,杨大人。”

    杨官人是官府的人,于老太对此是知道的,只因这杨大人和他们家也是熟人了。

    早些时候,她家二儿子的死讯便是他送来的,二儿子和三儿子的抚恤金也是他送的。

    杨大人笑笑,“是我,老太太,咱们能进去说吗?”

    有了杨大人,于老太紧绷的身体多少放松了些。

    她看看杨大人,又看看王嬷嬷,还是侧过身让两人进来了。

    但没有进屋,而是直接让他们在院子里落了座。

    于老太心里想着,待会若是不妥,在院子里她也好撵人,大扫帚能施展开。

    于老太的心思,王嬷嬷和杨大人并不知道,被安置在院子里,前者倒是无所谓,后者有些不满,张嘴便要说什么,被先一步察觉到的王嬷嬷给制止了。

    她来又不是来做客的,进屋还是在外面都无妨。

    “老姐姐,有您熟悉的杨大人在,我的身份您不必质疑,方才没有说清楚,我再自我介绍一遍,我夫家姓王,是叶府的管事嬷嬷,人称王嬷嬷,现在去了郊外的收…容所,是那里的主事。”

    说起来,王嬷嬷心眼也是厉害,来前儿做足了准备,为了不耽误彼此的时间,干脆找到了京兆尹府,从那里借了个人同行。

    也是巧,借来的人,竟是与于家曾打过交道的杨大人。

    一来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二来让官府的人做个见证,以此也能安于老太的心。

    不得不说,王嬷嬷此举全然是站在了于老太的角度上。

    于老太听后,看向杨大人。

    王嬷嬷的担心并非是多余,她的话,于老太半点不信,但杨大人却不同,她不信王嬷嬷的,但是信杨大人。

    后者对她点点头。

    于老太对王嬷嬷的身份信了,不是平王府的人,让她又放心了一些。

    最关键的是,有京兆尹府的人在,并不用担心对方会对她不利。

    不过。

    “叶府是谁家?”

    叶这个姓并不罕见,这上京叫做叶府的人家,没有几十,但也有七八个。

    王嬷嬷唇角一僵,默默道:“这么说吧,是太子妃的娘家。”

    好吧,这么解释既通俗又易懂。

    太子妃?

    于老太皱眉,太子和平王同是皇帝的儿子,而他们的媳妇,就是妯娌,难道说,他们是平王府请来的?

    这平王府究竟想做什么?

    虽然之前平王府的人送来了银子,但她老太太又不糊涂,平王府的人定然是打着利用她,收…买人心营造好名声的主意。

    她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意?!

    反正她知道,在这风口浪尖之时,平王府就算是为了悠悠众口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当然,她也知道,待过去这一阵,一切就不能保证了。

    她还是那句话,反正已经这样了,既然免不了,便活个痛快!

    不过,她都那样了,平王府的人怎么还不死心?现在又找来了劳什子的叶府……

    他们什么意思?

    王嬷嬷虽然不知道于老太心里在想什么,但看她这变来变去的脸色,便知其所想并非好事。

    连忙说道:“老姐姐,您莫要误会,我今日过来是受了我家太子妃的吩咐,是来帮您们一家的。”

    随即,王嬷嬷将郊外收…容所以及收…容所的情况一一介绍了一番。

    说来这个收…容所置办了也有些年头了。

    从当初的数几人,到现在发展为几十人,在上京也有了些名气。

    当然,他们最初建立收…容所的时候,并非要名气好名声,纯粹是一片善心。

    所以,收…容所一直以来很低调,默默的做着善事。

    或许入不了富贵人家的眼,但老百姓之间,却很有声望,只不过,老百姓至今不知道,当初建立收…容所的是她们小姐,现在的太子妃。

    更不知道,这些年来,是太子妃一直拿自己的嫁妆贴补收…容所的开销。

    “你是说,城郊的收…容所?是,是太子妃的?”

    于老太有些不敢置信。

    城郊有家收…容所几乎是人尽皆知,听说,如果有吃不上饭的人过去,便会无偿得到吃的。

    但收…容所也有自己的原则,那些身强力壮的过去,则会被无情的赶出来,而受到帮助的,大多是些老弱妇孺,无依无靠的可怜人。

    所以,对于收…容所的名头,于老太还是颇有好感的。

    但没有想到,这收…容所幕后的人竟然是太子妃!

    这可是一直都不曾听说的。

    不过她听说,收…容所背后很有靠山,否则,那些去打秋风被无情赶出来的地痞无赖,早就将那里给掀了。

    可一直没有,更不曾听说有闹事的。

    由此可见,收…容所背靠大山。

    但绝对不会想到,是太子妃!

    太子妃做了如此好事,竟然一直没有透露?

    “你们来找我……”

    “老姐姐,我想您应该也知道收…容所的规矩,收…容所从建立初期到现在,一直是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不求回报,我们家小姐,不,是太子妃知晓了您家的情况,想要尽一些心力。”

    王嬷嬷又道:“我知道您性子要强,您现在并不需要帮助,可经不住一个天长地久啊,您毕竟年岁大了,您的小儿子是英雄,为了大越失去了行走的能力,我们帮您是天经地义,您接受我们的帮助更是理所应当……”

    王嬷嬷说了很多,所说皆是攻心为主。

    将一切现实情况掰开揉碎了说。

    可谓是句句说到了于老太的心坎里去。

    “您也不必怀疑我们的用心,有京兆尹做中间人,我们的诚心您大可放心……”

    如果说,于老太最初有三分心动,那在听到京兆尹府做中间人,便是七分。

    王嬷嬷说的不错,她现在是能干,可到底年岁大了,现在的她便已然感到有心力不从心,自己即便是照顾,怕是也照顾不了多久了。

    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

    ……

第1083章 不必改了,你没救了

    东宫。

    “小姐,王嬷嬷来了。”

    叶朝歌正在逗铃铛,刘嬷嬷从外面进来。

    “请人进来。”然后让奶娘将小铃铛带了下去。

    没多会儿,王嬷嬷进来了。

    久不见主子,王嬷嬷先是好一番激动,在激动过后,便将事情的进展汇报了一番。

    得知于老太与其老伴带着小儿子和三个孙子孙女搬去了收…容所,叶朝歌点点头。

    “找个机会,将真相告诉于老太。”

    “小姐放心,老奴都记着呢。”

    叶朝歌笑笑,“他们可还适应?”

    “适应的,咱们收…容所的人多,也热闹,倒也很快便适应了,这于老太也是个好强勤快的,自来了收…容所后,便与老伴帮着干些活,说是尽些心力。”

    “随着去吧。”

    王嬷嬷笑着应声。

    “对了,她儿子情况如何?”

    说起于老太的小儿子,王嬷嬷收了笑,叹口气,“正值好年华的儿郎没了一条腿,这种打击比要了他的命还沉重,他很消沉,老奴一直与他说话开解,多日来也有些成效,小姐放心,老奴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便会振作起来的。”

    于老太的小儿子可怜,但收…容所可怜之人比比皆是,比他可怜的人更是不在少数,他们都能好好的活着,他又有什么理由低沉?

    更何况,他还有老父老母,还有三个侄儿侄女,这至亲之人在,让他走出来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见王嬷嬷很有信心,叶朝歌也就放心了。

    又说了会子话,天色不早了,王嬷嬷便回去了。

    “老奴看着她这般,这心啊,也是放下了。”送王嬷嬷回来的刘嬷嬷,笑着说道。

    叶朝歌也笑了,“王嬷嬷很适合在收…容所。”

    因为她自身命苦,更懂命苦之人,因为懂,所以更能产生共鸣,与其惺惺相惜。

    “这都多亏了小姐。”

    叶朝歌失笑,“您老人家莫要把什么功劳都推给我,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不过就是做了自己能做,且举手为之的事罢了。

    她没有那么厉害,所行所举,图的就是个问心无愧。

    如此而已。

    “老奴可没有,老奴说的都是真心话,在老奴的心目中,小姐是最好的小姐,任何人都比不了。”刘嬷嬷很认真的说。

    红尘在一旁接话,“还有奴婢,奴婢和嬷嬷想的一样。”

    叶朝歌被她二人一唱一和给逗笑了,“照你们这么说,我倒是有些心虚了。”

    说说笑笑间,卫韫回来了。

    “老远便听你们在笑,在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在说小姐在老奴心目中是最好的小姐。”刘嬷嬷接话。

    卫韫眉梢微挑,然后点点头,“在为夫的心目中,也是最好的娘子。”

    刘嬷嬷为首,立马低下头。

    叶朝歌被他闹了个大红脸,嗔怪道:“不知羞。”

    卫韫很无辜,“实话实说便是不知羞了?”

    刘嬷嬷她们见状,识趣的悄悄退下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俩,卫韫更没了顾忌,伸手便将人抱在了自己的腿上,大手抚上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今儿个这两个可还乖?”

    叶朝歌睨了他一眼,“至少比乖。”

    “这么说,为夫不乖喽?”

    “你说呢?”

    “那你说说为夫哪里不乖,我好改。”

    叶朝歌小手一挥,颇为无情道:“不必改了,你没救了。”

    “那就没办法了,既然你说为夫不乖,两个小东西比我乖,为夫决定了,待他们出生后将他们养的比为夫还要不乖,届时,在娘子的心目中,为夫就是最乖的了。”

    叶朝歌被他一番乖不乖的言论绕得糊涂了,没好气道:“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的,也不怕被两个小的听到笑话你。”

    好似为了应和叶朝歌的话一般,覆在她腹部上的手,卫韫清楚的察觉到了手心的动作。

    他感受到了,怀着两只的叶朝歌又岂会错过,登时笑了起来,“看吧看吧,他们已经听到了。”

    卫韫额头青筋凸凸跳了下,咬牙道:“为夫的形象,尽毁在你的手上了!”

    “你有形象吗?”

    卫韫:“……”

    ……

    时间飞快,转眼便出了正月。

    出了正月便是春。

    只是今年的冬季格外的长,这都二月初了,外面依旧很冷。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田娴儿和苏子慕的大婚也提上了日程,伯爵府上下为了嫁女皆忙碌了起来。

    也不知是之前太过严厉了,还是什么,在临出嫁的最后一个月,田夫人再没有让田娴儿学习这个学习那个,而是让她随心所欲,也不再拘着她。

    对此,田娴儿颇为不解。

    便问母亲。

    田夫人抚着女儿的脸,叹息说道:“该教的,为娘都教了,该让你学的,你也学了,为娘能做的,都做了,以后的日子,就靠你自己,嫁了人你便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姑娘家,趁着还在娘家,便随着自己去吧,待你嫁了人,想随自己都不能够了。”

    田夫人的话,让田娴儿现在想起来还有些鼻酸。

    也让她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自己快要嫁人了,嫁了人便要离开家,离开她的父母,去到一个新家,陌生靠自己摸索的新家。

    而她,便不能再随心所欲。

    有些念头一出,便不受控制,田娴儿有些恐慌,更对未来有些害怕,所以,她跑来了东宫,找自己的好朋友,也是过来人说说话。

    “朝歌,当年你嫁给太子之前,可有和我一般退缩忐忑不安过?”

    叶朝歌摇摇头,“并没有。”

    “啊。”田娴儿眨眨眼,眼睛中充满了不解。

    叶朝歌解释道:“因为我那个时候没有时间去想这些。”

    那个时候,母亲中毒,在大婚前一个多月,她便与卫韫去了柔然,一路牵肠挂肚,提心吊胆,紧张不安,哪里还去想害怕与否。

    从七星谷取了药回京的途中,又担心当时去了苗疆的外祖,以及另外一味药的下落。

    可以说,在嫁给卫韫的那段时间,她根本就来不及去忐忑去不安,感觉匆匆便嫁给了他。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是夫妻。

    ……

第1084章 你舍得吗?

    “好像稀里糊涂便嫁给他了。”

    叶朝歌有些叹息道:“感觉自己有点亏。”

    卫韫回来,恰好听到这话,登时沉了脸。

    田娴儿不是个没有眼力见儿的人,见状,怎还敢多待,即便她刚来东宫不久。

    当即告辞离开。

    “娴儿……”你太不讲义气了!

    身后,叶朝歌伸着手,一副试图要拽没义气人回来的手势,奈何,田娴儿的求生欲太过强烈。

    跑的比兔子都快。

    转眼便不见人了。

    眼睁睁看着好友将她果断抛弃的叶朝歌:“……”

    可她不知,这只是一个开始。

    下一刻,刘嬷嬷她们也退了下去。

    眨眼间,房中就只剩下她和卫韫。

    叶朝歌悲愤了,手依旧还举在半空。

    她们怎么忍心,怎么忍心把她这只羊与狼留于一室?

    “稀里糊涂嫁给我,恩?”

    卫韫看着叶朝歌一步步近前,眼睛黑沉如墨。

    “那个……”

    叶朝歌咽了咽唾沫,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处境有些危险。

    “感觉自己有点亏,恩?”

    卫韫越来越近。

    叶朝歌条件反射的便要后退,奈何她现在身子重,有心无力。

    “歌儿,怎么不说话?”

    叶朝歌望着眼前越来越近,眼神也越来越危险的卫韫,再度没骨气的咽了口唾沫,有些心虚的怂。

    很快,卫韫走到了她跟前儿,立在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高低立显的局面,让叶朝歌有些不乐意,眼珠子转来转去,寻找翻身之法。

    无意中,眼睛的余光瞄到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

    突然,底气爆棚。

    不怎么灵便的身子一挺,“我就是有点亏了,就是稀里糊涂了,你怎么着吧?”

    叶朝歌很是理直气壮。

    卫韫被她突变的态度一噎。

    见他没有了方才的强势,叶朝歌更来劲儿了,挺着肚子,梗着脖子,“打我啊?你舍得吗?”

    “骂我啊?你舍得吗?”

    “气我啊?你舍得吗?”

    一连三个逼问,真真将卫韫给问住了。

    抿心自问,他舍得吗?

    卫韫:“……”

    不用犹豫,答案肯定是不舍得!

    可看着她得意的模样,卫韫有些牙痒痒,动了动腮,默默说:“你怎么不问我,咬你啊?舍得吗?”

    “呃……”

    “答案是……”

    说时迟那时快,卫韫俯身,迅速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离开之前又占足了便宜。

    满足了,卫韫直起身,继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打你,我不舍得,骂你,也不舍得,气你,更不舍得,但是……我舍得咬你。”

    反正他知道不疼。

    叶朝歌饮恨,棋差一招棋差一招啊!

    卫韫望着一脸悔恨气急败坏的女人,眼底染上了些许的笑意,在她旁边坐下,伸手捏了捏她肉呼呼的小脸。

    下一刻,被无情的打掉。

    “不能捏我,还有,从现在开始,你要离我三米之远,不准靠近我,否则……”

    其实否则如何,叶朝歌自己也不知道,但她知道,这样说一半留一半才更有威慑之力。

    可惜,她面对的是与她同床共枕了多年的男人。

    只听卫韫笑意盈然的问她:“否则什么?”

    叶朝歌被问住了,但人都唬了,这唬人的架势说什么也不能丢,“你说呢!”

    三个字,说的很有气势。

    卫韫眼底的笑意更盛。

    他是什么样的人,又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女人?

    一眼便看得穿她现在就是个纸老虎。

    嘴上说的模棱两可,实则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否则之后是什么。

    “你笑什么!”见他一直盯着她笑,叶朝歌便炸毛了,在她看来,那笑充满了讽刺嘲笑,尤其是他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继续,我静静的看着你作。

    这么明显的挑刺,叶朝歌还能忍得住?

    知她要恼了,卫韫赶忙给她顺毛,“我没笑你。”

    “没笑我?你不觉得你这话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她问他在笑话谁吗?

    “那你说,你嫁给我的时候是稀里糊涂的吗?”卫韫话转得快,让叶朝歌措手不及。

    前一刻她还正气昂昂的打算揪着他的漏洞闹一闹,下一刻便被他给转移了。

    且转移的还是她最不愿提及,正心虚转移的话题。

    叶朝歌的眼珠子乱转,不敢看卫韫,“那个,好像要午膳,我去看看刘嬷嬷安排了什么膳食。”

    说罢,手撑着桌子起身出去了。

    一边往外走,一边装腔作势的喊着:“嬷嬷,今儿个午膳定好了吗?”

    原地,卫韫失笑,倒也没有再紧揪着不放,随着她去了。

    ……

    次日,田娴儿又来了。

    一见到她,叶朝歌便没有好气,“你还好意思过来?”没义气,昨天丢下她便跑了,而且还跑的贼快,如果来一场她和兔子赛跑,谁输谁赢都不一定呢!

    田娴儿有些心虚,讪讪道:“朝歌你没事吧?”

    “你说呢?”

    三个字,叶朝歌近乎于咬牙切齿。

    田娴儿定定的看了好友许久,然后一本正经道:“我说没事。”

    叶朝歌被她给气笑了,“我还说我有事呢!”

    “不可能!”

    “为什么就不可能?”

    “很明显啊,太子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太子对朝歌什么样,她虽见的不多,但从好友红光满面,过的快活舒坦的日子中,便能看得出,太子待她是极好的。

    要说太子生朝歌的气?

    打死她也不信。

    这可是为什么她昨天跑的那么快的原因。

    “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田娴儿丝毫不心虚道:“只是礼貌问一问。”

    叶朝歌:“……”

    二人贫了一会儿的嘴,田娴儿突然收敛了脸上的随意,“朝歌,苏子慕的父母要来了,这两日便会到京。”

    苏子慕的父母?

    叶朝歌并不是很惊奇的哦了一声。

    很正常,没什么可意外的。

    儿子即将成亲,父母怎么会不到场?

    “你在担心什么?”叶朝歌深知田娴儿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此事,再看她神思不属的模样,便知她有心事。

    作为一个待嫁女,即将面对未来的公婆,她的心事,作为过来人的叶朝歌倒也不难猜得到。

    ……

第1085章 不想嫁了怎么办?

    苏子慕的父母来京,田娴儿早有准备。

    儿子大婚,作为父母又怎么可能不到场?

    纵然是有准备,但在收到消息时,还是无措了一个晚上。

    消息是昨儿个她从东宫回府的下午送来的。

    送来消息的是小鱼,顺带还送来了苏子慕的传话,简言大意就是,他的父母来后,想要见一见她。

    因此,这一晚上,田娴儿几乎没有睡着,翻来覆去忐忑不安,想到自己要见苏子慕的父母,她便无措慌手慌脚的。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这一点是避免不了的,况且,你还不丑。”

    叶朝歌凉凉说道。

    田娴儿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同我开玩笑。”

    “你快帮我想想怎么办啊。”

    “那你怎么办,见呗,你怕他们不喜欢你还是怕他们的到来影响你和苏子慕的婚事?如果是后者,你想躲了,婚期已定,庚帖已换,大局已定,影响不到你们的。”

    顿了顿,叶朝歌又道:“如果是怕他们不喜欢你,你想的也有些早了,人都还未见过,你怎知他们会不喜欢你?”

    田娴儿哀嚎一声,“不只是这些。”

    “哦?”叶朝歌好奇了,“还有哪些?”

    “我……”

    田娴儿叹了口气,在好友面前倒也没有隐瞒,“我是怕,他们来了之后便会留下,若是留下倒也没什么,毕竟他们是苏子慕的父母,父母和儿子住乃天经地义,我担心的是,我和他们相处不来。”

    自古以来,婆媳关系最是复杂。

    像墨慈和祁氏那般,是少之又少,就拿她姨母和大表嫂来说吧,她们二人在外人面前和和气气的,但实则内里,实在一言难尽。

    倒也不是说姨母不好,或是大表嫂不好,在她看来,不论是任何的大事小情,要说谁错,倒也不见得,只是二人理念不合,理念不合,自然便处不到一起去。

    大表嫂出身大家,自小受良好的教导,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姨母亦是如此,如此二人都合不来,更遑论是她和苏子慕的爹娘了。

    听完田娴儿的话,叶朝歌听明白了。

    其实想想,田娴儿的担心并无道理。

    她是伯爵府的独女,自小受尽万千宠爱,从小到大顺风顺水,锦衣玉食,从来不必为了去交好谁而费心思,往往都是旁人费心思的与之交好。

    这般的出生,便是那天之骄女。

    与生俱来的好身世,自然而然的会多少比旁人矜贵些,脾气也要大一些。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一门高深的学问,田娴儿对此从未研究过,所以她担心害怕,害怕自己与苏子慕的父母相处不来,担心自己不会与他们相处。

    毕竟,说难听点,一个伯爵府娇生惯养的千金,一个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偏僻山村的夫妇。

    这其中理念差的,可不只是一星半点。

    田娴儿会担心,也是正常的。

    “那你可有问过苏子慕,他的父母是要留下来不走了吗?还是说,待你们成亲后他们便会回去?亦或是,随着你们五月份去到任上?”

    田娴儿愣了愣,“这个,我没问过唉。”

    之前,苏子慕曾与她提过大婚之时,他的父母双亲会从家乡过来,当时她觉得理所应当的,且那个时候她正被母亲‘摧残’学习这个学习那个,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些。

    待有精力了,这事也就忘了。

    直到昨天……

    小鱼的来报不但让她记起了此事,同时也勾起了她的无措和忐忑,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一心只想着,如果处不来怎么办?

    原本她今儿个没想再过来东宫的,可待在府上只会胡思乱想,索性就来找好友说说话。

    说起来田娴儿就觉得委屈,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成个亲会这么麻烦,原本她就在为即将离开家嫁人为人妇感到彷徨,现在,苏家父母的到来,可谓是雪上加霜。

    突然间,不想嫁了怎么办?

    心里想着,田娴儿便也说了出来。

    叶朝歌是她的手帕交,在好友面前,自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想着什么,便如倒豆子一般,一股脑的尽数道出。

    听到她说不想嫁了,叶朝歌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你这才刚开始便生了退意,待日后成了亲有了身子,你岂不是要吓得晕过去啊?”

    “什,什么意思?”

    “你想想我怀小铃铛的时候,生她的时候……”

    随着叶朝歌的话落,田娴儿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好友怀小铃铛时的艰辛,生产之时的煎熬……

    顿时打了个激灵。

    苦兮兮的问好友:“如果我现在悔婚,行吗?”

    叶朝歌心里的小人笑得打滚,面上则不显,给了她一个自行领悟的眼神,以及反问:“你说呢?”

    田娴儿:“……”

    “啊啊啊!我当时为何那般想不开啊!”田娴儿越想越后悔,如果再给她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她想选择一辈子在家里当一个老姑娘好不好?

    好不好不知道,她只知道,重新选择是不可能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好了,瞧把你给吓的,你至于吗,你看看墨慈,她现在如何?你再看看我,又如何?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可怕,可怕的是你自行想象出来的。”

    说了这么多的话,叶朝歌有些口渴了,执起果子茶,抿了两口,感觉没有那么燥了,方才继续说道:“要我说,你也不必害怕,苏子慕不是个糊涂的,他的父母应该也是明事理的,而且,人家也不一定会留下,你现在便想这些啊,实在没有必要。”

    人还没嫁过去呢,苏家父母还没来呢,便开始想着日后相处,实在有些早了。

    田娴儿一把抓上好友的胳膊,“你说不一定留下?是从何得出来的依据?”

    “苏子慕中第到现在有多久了?”

    “啊?”

    田娴儿算了算,“快两年了吧,这有什么关系吗?”

    见她还未明白,叶朝歌只好道:“苏子慕中第便算作是两年,他为官建府少说也有一年半了,你可有见过他父母来京?”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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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如此多娇介绍:
叶朝歌本是国公府嫡女,却因幼年被拐流落在外,十四岁时方回到父母身边。困于山沟的她不懂高门大户的诸多规矩,后院深宅之中处处被养女压制算算计,受尽苦楚,就连她的夫君娶她也只为报复。重活一世,再入高门,她立志护母保兄,将前世所受的委屈和冤枉通通找回来,给自己狠狠出一口恶气……却不想一次意外,遇到当朝太子。卫韫风华而临:“欺她,问过我了吗?!”嫡女如此多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女如此多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女如此多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