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嫡女如此多娇TXT下载嫡女如此多娇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嫡女如此多娇全文阅读

作者:朵花花     嫡女如此多娇txt下载     嫡女如此多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63章 心疼

    梁戚沉默了。

    不错,此时再论谁对谁错并没有什么意义,要紧的是,如何度过此劫!

    可这一个劫分明就是个死劫,交出去没好果子,不交出去同样没好果子吃!

    而且,他手上根本就没有穿心藤!

    梁戚想了想,转瞬间便有了决定,眸中迸射出狠劲儿,对梁夫人说:“你去找彤儿,我要见叶宇轩。”

    梁夫人下意识的应声,可在触到丈夫的视线时,心下狠狠一跳,“老,老爷,你不会是想,是想将叶宇轩交出去吧?”

    “你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吗?”梁戚没有反驳,反问道。

    “不,不行,叶宇轩是彤儿的命,若是你将他交出去了,我们彤儿怎么办?没了叶宇轩她是决计活不下去的,老爷,你行行好,不要逼彤儿去死啊。”

    梁戚一把甩开梁夫人,“妇人之仁!你怎么不想想,我若是不这么做,死的就会是咱们梁家?就算我不这做么,你以为叶宇轩他还能活?你以为,祁继仁那老东西会放过他?还有叶朝歌?”

    “我告诉你,为了叶宇轩那东西,我们梁家已然元气大伤,如今,我不能为了他,置梁家的基业于不顾,至于彤儿,我会想办法让她忘了叶宇轩,没有了叶宇轩,彤儿会生活的更好。”

    说到后面,梁戚眼神有些躲闪。

    其实他很清楚,一旦交出叶宇轩,要想保住梁家,梁婉彤也要割舍。

    毕竟,之前在皇宫里,吕元口口声声是梁婉彤窝藏了叶宇轩。

    只是到底出于私心,没有告诉梁夫人。

    梁夫人也没有多想,信了自家夫婿的话,而且,她也觉得,没有了叶宇轩,梁婉彤会生活的更好。

    当即去找了梁婉彤,隐瞒下所有事,只是告诉她,梁戚要见叶宇轩商议接下来怎么办。

    梁夫人没多想,梁婉彤亦是如此,但叶宇轩却没那么傻,他若是傻的话,也不会活到现在,只是,他还是去见了梁戚。

    见面后,开门见山道:“梁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有人要见你。”

    梁戚反倒愣住了,“谁?”

    “去见了就知道了,我保证,去见了他之后,你将会有比现在脑海中所想更好的解决之法。”

    梁家所发生的种种,祁继仁毫不知情。

    下了朝,他叫住卫韫,“殿下,歌儿如何了?”

    “我出来时她还未醒,具体情形要回去了才知道。”

    他上朝时,叶朝歌还在睡着,所以,也不清楚她现在有没有好些。

    祁继仁点点头,“此事……多谢。”

    谢什么,为何而谢,二人彼此间心知肚明。

    卫韫颔首不欲多言。

    “殿下,我是不是坏了你的计划?”祁继仁问。

    “外祖为何如此问?”

    “吕元……”

    卫韫笑了:“不论是何计划,皆是同一个目的,不过提前了些罢了。”

    虽与他最初计划有着很大的出入,且更为麻烦,但目前来说,结果还不错,至于过程还是开始,便没有那么重要。

    祁继仁默了默,过了一会方才开口,“接下来……”

    “接下来……”卫韫冷笑一声,“就看……”

    ……

    卫韫辞别祁继仁回到东宫时,叶朝歌已经醒了,刘嬷嬷正在伺候她用早膳。

    “可有好些了?”

    叶朝歌将口中吃食咽下去,点点头。

    睡了一觉,喉咙的灼烧感明显减轻,虽然声音依旧沙哑,但较之昨日却也见轻。

    “我听说梁家庄子上昨夜起了大火……”

    卫韫净手回来,叶朝歌如是问道。

    闻言,卫韫皱了眉,厉眸扫向刘嬷嬷和司琴敛秋。

    一看这架势,叶朝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笑道:“与她们无干。”

    先前她起来觉得有些闷,便出气透气,正巧听到宫人们私下在议论梁家庄子昨夜大火一事。

    卫韫面色缓了缓,避重就轻道:“倒也没什么,天干物燥着火也是正常,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方才说闷,待会我陪你去花园走走。”

    叶朝歌深知其中有蹊跷,只是卫韫不说,她再深究也闹不清楚,索性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用过早膳,二人便去了花园,逛了一圈回来后,药也煎好了。

    药中被红尘加了安神的,为的就是怕叶朝歌劳神,故而,每每喝过药,待药效发出来之际,整个人便瞌睡的厉害。

    这不,与卫韫说着说着话,便昏昏欲睡,不一会,靠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卫韫轻手轻脚的抱着她躺下,为她盖好被子后便坐于床前,望着叶朝歌略显憔悴的面容,心疼不已,恨不能以身代之。

    这时,刘嬷嬷进来报,南风在外求见。

    卫韫收起心绪,叮嘱其留下看顾,便走了出去。

    “殿下,梁戚果然见了叶宇轩。”

    闻言,卫韫冷冷一笑,“让他们见机行事,记住,叶宇轩要活的。”

    “是。”

    “牛锡山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南风摇摇头。

    “有消息及时来报,切记,此事不得透露于太子妃。”

    待南风应下,卫韫便让他退下了,自己则回去守着他的姑娘,公务他已经暂时交派了出去,任何事都没有他的姑娘重要。

    ……

    将军府。

    “毒已经清了,不过,这几个月要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

    承曦将写好的方子给小丁,“此乃药浴配方,三日一次,三碗水煎煮一个时辰,倒入水里泡半个时辰即可。之后每隔半个月我便来行一次针。”

    祁继仁郑重道谢:“多谢曦琼王。”

    “不必客气。”承曦又道:“说来我倒是好奇,他们怎么中的这丧魂毒雾?据我所知,丧魂毒雾早已失传很久了。”

    “丧魂毒雾?”

    承曦颔首。

    祁继仁皱眉,看向已然清醒的小七。

    后者虚弱说:“属下不知是什么丧魂毒雾,当时属下带着人下去时,看到了一团黑气,闭气不及时吸了口,当时便提不起内力,浑身没劲儿。”

    承曦道:“那不是黑气,那便是丧魂毒雾,你们几个倒是运气不错,据我所知,这毒雾漂浮在空气中,经久不散,若是吸一口,顷刻间便会毙命,无解。”

    ……

第764章 毒神

    “无解?可您方才不是还说他们没有性命之忧了吗?”

    小丁惊呼道。

    承曦解释道:“这里所说的无解,并非是毒雾无解,而是因为,这毒雾能在顷刻间要人性命,来不及解毒,是为无解,但只要能在吸了毒雾后活下来,这自然便可解。”

    闻言,恍然。

    难怪他方才说什么运气不错,还真是运气不错。

    “按照他们身上的毒素判断,应是毒雾量不大。”

    祁继仁眼睛闪了闪。

    按照梁戚后来的举措,很显然,他们要的不是中毒死了的小七他们,而是中了毒不能动却活着的!

    如此,方才不负他带着巡查营出城!

    不过,这毒雾……

    这让他联想到了牛锡山的毒瘴。

    想了想,问承曦:“曦琼王,你方才说这毒雾漂浮在空气中经久不散?”

    承曦点点头。

    “如此而言,那毒雾漂浮时间久了,会不会变为毒瘴?”

    “它本身就是毒瘴的一种,只不过名字叫毒雾罢了。”

    闻言,祁继仁目色微微一沉。

    牛锡山,果然和叶宇轩有关!

    至于叶宇轩为何会在那里设下丧魂毒雾……

    祁继仁眯了眯眼睛,若是所猜不错,两个原因,第一,像之前在梁家庄子的地道那般,为瓮中捉鳖;第二,是想掩盖什么,不让人进得那毒雾里面。

    比起前者,他更倾向于后者。

    根据之前江霖所传来的消息,那老神医的居所,就在毒瘴里面。

    看来,他们之前所猜的方向是对的。

    ……

    叶辞柏他们比预期的回来要快,晚间,一行人便回来了。

    “都没事吧?”

    叶辞柏摇摇头,“外祖放心,我们都没事。”

    闻言,祁继仁松了口气,方才询问有什么发现。

    叶辞柏随即将他们去牛锡山后的种种一一道出。

    半崖上的毒瘴,不出祁继仁所猜的那般,正是丧魂毒雾,而绮罗这个前苗疆圣女对此果然有法子。

    在他们去到牛锡山的当天傍晚,便将毒瘴清除了,天晚了,加之里面情况不明,众人便在半崖外搭了帐篷,一直到了第二日早上,方才进去。

    半崖深处有一处小屋,按照猎户所说,那便是老神医的住处。

    在小屋后面,他们找到了一具尸身,因为时间太长,加之一直在毒瘴里,尽管天寒地冻,尸身依旧腐烂的极其严重。

    只是根据骨龄判断出,尸身不是别人,极有可能便是老神医。

    老神医的死因很简单,他的胸口处插着一把匕首,根据田伯和红尘的检验,那处是致命伤,且根据伤口的倾斜度和匕首是直直进入心脏,很显然,是他杀。

    根据猎户所言,在毒瘴出现之前,老神医都是一个人,一直到他捡了一受伤的独臂男子,不久,这里便出现了毒雾。

    而此处,只见老神医,不见那独臂男子,老神医是谁杀,一目了然。

    在说出结果的那一刻,猎户跪在了老神医的尸身前,后悔不迭。

    他一时善心,却不想给自己多年的老邻居带来了杀身之祸。

    他问他们,他为什么要杀老神医。

    为什么?

    无缘无故自不会杀人,肯定有缘由。

    只是这个缘由尚且有待考证。

    当即他们便四处查看,很快找到了老神医的药庐,药庐中皆是各种药材,还有一只大鼎,用来炼药的。

    在药庐中,他们有所发现,这个发现,同样也证实了一切,以及他们之前的猜测。

    “我们在药庐中发现了老神医的一本册子,里面内容类似于自传,根据其内容,那老神医并非是什么神医,而是江湖中几十年前便失去踪迹的毒神。”

    这毒神在江湖中是响当当的一个人物,据悉,此人心狠手辣,杀人无数,时常拿无辜之人炼药,不止如此,毒神有着让人津津乐道的风流韵事。

    无情却又多情,也是个极为复杂的人物。

    几年后,有个女子抱着一女孩找上了他,称孩子是他的骨肉,她已时日无多,怕去了后孩子孤苦无依,特抱着找上门。

    将孩子交给毒神那女子便死了。

    人或许并非天性无情,毒神在确定孩子是他的女儿后,便收敛其行,专心抚养女儿,只是,人欠下的债,总归是要还的。

    在他女儿长大成人后,遇到了心爱的男子,很快便坠入了爱河,非君不嫁,毒神为了女儿能脱胎换骨,重新做人,自然是成全女儿的钟情。

    可没想到,在大婚那日,他女儿心爱的男子在交杯酒中下了天下剧毒之首的鹤顶红,将新婚妻子毒杀,更是在敬毒神茶时,在里面下了无色无味的剧毒,只是毒神一生与毒为伍,他的身体早已对毒有了免疫,虽受到重创,但性命无碍。

    “那男子是来报仇的,他的父母皆在当年死于毒神之手。”

    毒神杀了那男子,只是他的女儿再也回不来了,而这一切,都是他从前做下的孽造成的,悲痛欲绝之下,选择了牛锡山避世,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出去过。

    他所谓的仇家追杀不得不隐居,不过是说辞,他真正的原因,是后悔了,后悔自己的曾经。

    到了牛锡山避世后,他便写下了这本自传,并每隔一段时间写上一些。

    前面是他的一生,后面大多是他避世的这二十多年来,所研制的成果。

    其中,便有噬心?,以及丧魂毒雾。

    噬心?的研制起源于他无意中得到了一株穿心藤,故而,受到了启发,研制出了噬心?此毒。

    只是,恐怕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苦心研制出来的噬心?和丧魂毒雾,却成了他丧命的根本。

    ……

    “穿心藤呢?”

    祁继仁有些紧张道。

    叶辞柏面色微凝:“我们找遍了药庐,都没有找到。”

    不只是穿心藤,还有毒神自传中所记载的噬心?,丧魂毒雾,以及几种罕见毒药皆不见了踪影。

    这些东西在谁手,不言而喻。

    叶宇轩!

    闻言,祁继仁面露失望,虽说早已在意料之中,但到底还是忍不住的抱有希望,如今,希望破灭,怎会不失望。

    ……

第765章 活捉失败

    好在他很快便打起了精神。

    “不要紧,三日,不,今天已经过去了,再有两日……”

    “什么两日三日,外祖,您说什么呢?”叶辞柏好奇问道。

    祁继仁便将昨日他们离开后所发生的种种,说了一遍。

    叶辞柏震惊,不曾想,两个白日一个夜晚,上京便发生了如此大事。

    “外祖,梁戚会交出叶宇轩和穿心藤吗?”

    祁继仁抿了抿唇,“他不敢不交!”

    叶辞柏却没有这么乐观,梁戚又不傻,真将人或是药交出来,这和承认窝藏通缉要犯有何区别?

    张张嘴欲言,祁继仁却先道:“江霖呢?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回来了,进城后他便回了江家。”

    今日是江父的五十岁寿辰,虽然回来的晚了,但也算是赶上了,江霖赶回去给江父过寿去了。

    “恩,此次也多亏了他。”虽然没有找到穿心藤,但也至少清楚了噬心?的由来,以及确定了,穿心藤就在叶宇轩的身上。

    不但如此,叶宇轩的手上,还有毒神所研制出来的毒!

    “老田,你受个累,去准备一份厚礼,让小丁送去江家,给江老爷贺寿。”

    田伯应声下去安排了。

    “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先回去休息,人终归是老了。”绮罗动了动自己酸疼的肩膀,不服老不行啊。

    “此次多谢你。”

    绮罗摆摆手,“我在你这,吃你的住你的,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绮罗离开后,祁继仁对叶辞柏叮嘱道:“此次一事,你母亲和你妹妹皆不知情,明日你去东宫看看你妹妹,歌儿那孩子病了,在她跟前儿莫要说漏了嘴。”

    “病了?严重吗?”

    “倒也不严重,前两日便有些不舒服,她是心火旺盛引发的喉咙炎症,所以,明日嘴巴紧一点。”

    叶辞柏郑重点头,“放心吧外祖,我省得的。”

    “恩,你也累了,回去早些歇着吧。”

    叶辞柏不动,反而目露犹疑:“外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又何尝不知,放宽心,太子已有主张。”

    他又不傻,和梁戚不和那么多年,又怎会不知他的为人,他自然不会将女儿的生死寄托在梁戚的身上。

    闻言,叶辞柏松了口气,“那明日我去东宫问问他。”

    祁继仁摆摆手,让他回去。

    ……

    夜色深沉,整个东宫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绮歆楼,卫韫揽着熟睡的叶朝歌躺在那,明明暗暗的光亮下,他的眼睛灼灼幽深,不见丝毫的困顿。

    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的外面忽然响起细微的脚步声。

    卫韫眸色一动,将怀里的人儿小心翼翼的放到枕上,随之轻手轻脚的起身,拿过旁边的外袍,走了出去。

    房门打开时,南风举着手正欲敲门。

    卫韫给他使了个眼色,轻轻关上门,带着南风去了偏房。

    “怎么样?”

    “殿下恕罪,属下无能,只抓到了梁戚,叶宇轩……跑了。”

    卫韫立时皱了眉,“准备了那么久,你还能让他跑了?你是怎么办事的?”

    南风连忙跪地,“殿下息怒,为活捉叶宇轩,属下带着人围攻,可没想到,他撒下毒烟,遁逃了。”

    为了今晚,他们准备万全,为了活捉叶宇轩,甚至出动了三十名暗卫,皆是个中好手,可没想到,还是让叶宇轩给跑了!

    当时眼看着要得手了,叶宇轩突然撒下一把毒烟,那毒烟又呛又辣,当时便让他们挣不开眼睛,等他们能视物后,叶宇轩早已被人接应着跑了。

    卫韫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南风脸色发青,整个人在隐隐发抖,当即执起他的脉搏,脉搏跳动飞速,血流速度迟缓。

    “你中毒了。”

    南风低下头,“是叶宇轩那股不知名的毒烟所致,属下无能,还请殿下责罚。”

    卫韫抿唇,“此事过后再说,先解毒。”

    随即派人去寻红尘。

    叶辞柏等人晚间回来,祁继仁便派了人过来。

    随之又派人将梁婉彤抓来。

    他们最初的目的主要是为穿心藤,叶宇轩次之,活捉于他,是因为穿心藤就在他的身上,如今人跑了,梁婉彤藏了他那么久,要说完全不知情是不可能的。

    红尘先过来,为南风检查了一番,很快便确定,南风所中的毒烟是毒神所丢失研制的那几种毒之一,好在这毒烟并非致命,只会让习武之人丧失内力。

    “什么丢失的毒?”卫韫皱眉问道。

    红尘微讶,“殿下不知吗?”

    随之将事情说了一遍。

    卫韫捏了捏拳,“这么大的事,大将军竟然没有告诉孤!”

    若是一早便知情,今晚也不会如此功亏一篑!

    红尘默默的低下头,她好像,好像闯祸了。

    “南风他们交给你了。”

    随之,便带着海总管离开了。

    前脚卫韫离开,后脚红尘便郁闷了,“完了完了,我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南风见状,连忙安慰道:“没事,就算你不说,殿下也会知道。”

    “可……”

    “知道什么?”

    伴随着开门声,叶朝歌沙哑的嗓音响起。

    南风和红尘吓了一跳,异口同声的开口:“小姐/太子妃!”

    叶朝歌走进来,将门关上,看看南风,又看看红尘,敛下眼底的深思,不动声色道:“南风,你任务失败了吧?”

    听得这话,南风顿时糊涂了。

    太子妃……

    知道了?

    难道,是殿下同太子妃说了?

    南风想了想,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太子妃向来敏锐,且,殿下和太子妃彼此很少瞒着,所以……

    想着,当即跪地:“是属下办事不利,让叶宇轩跑了,请太子妃惩罚。”

    闻言,叶朝歌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近前两步,“你们果然有事情瞒着我!”

    一听这话,南风懵了,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使的了。

    他没反应过来,红尘却是反应过来了,她伺候自家小姐两年了,怎会不知自家小姐的性子,在方才小姐开口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可还未待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南风便先开口了。

    果不其然,不对劲!

    ……

第766章 梁戚落马

    狠狠的踹了南风一脚,红尘啐道:“呆子,小姐诈你话呢!”

    红尘的提醒,已然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只是让南风反应了过来,当即脸一垮,完了,红尘没有说错话,说错话的人是他!

    要完的也不是红尘,是他!

    殿下不会放过他的。

    红尘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下恼极,这个呆子,亏他武功不俗,可他倒好,小姐来了都不知道,活该了他!

    “还不准备说?”叶朝歌幽幽开口。

    南风一脸的绝望,如果有可能,他现在恨不得刨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红尘,恩?”叶朝歌将矛头对准红尘。

    红尘嘿嘿一笑,“那个,那个,小姐,您,您怎么醒了啊?刘嬷嬷呢?”

    一边岔着话题,一边踹南风。

    这个死呆子,赶紧装毒发晕倒啊,现成的躲避理由,笨死了!

    可惜,南风不能领悟其意,反而被踹的一脸茫然,心里想着,她踹他上瘾了吗?

    南风不懂,叶朝歌却是懂,正如红尘所言,主仆这么久,红尘了解她,同样的,她也了解红尘,淡淡道:“不用踹了,再踹南风也不懂你的意思,还是痛快的说说吧。”

    红尘蔫了,不再踹南风,苦着脸,“小姐,您莫要为难奴婢啊,奴婢若是说了,就算殿下饶过奴婢,刘嬷嬷也不会放过我的,小姐您行行好。”

    “少说废话,快说!”叶朝歌想笑,但忍住了,“你若不说,第一个不放过你的是我!”

    红尘:“……”

    “行了,说吧,我保证不论是殿下还是刘嬷嬷,不会怪你。”

    红尘要哭了,是啊,殿下多听您的,您说话,殿下自然不会怪,可刘嬷嬷呢?

    她现在在王府还好说,可一旦回来,等待她的,一定是刘嬷嬷的小鞋。

    想想就可怕。

    可不说,眼下等待她的是……

    红尘蔫头耷拉脑袋,将她知道的道出。

    她所知道的有限,只知道牛锡山,以及南风中毒是叶宇轩所为,其余的,尚不知情。

    叶朝歌听后拧眉。

    之前她便觉得卫韫有事瞒着她,果不其然。

    随即看向南风,“你还不说?”

    红尘都说了,南风还能怎么办?

    随即将祁继仁派人给梁家庄子放火,险些被反算计,卫韫力挽狂澜,从被动化为主动等等,诸多事件一一道出。

    叶朝歌眉尖几乎打成了个死结。

    “接着说。”

    南风已然放弃了挣扎,如实道来:“殿下猜测着梁戚定会联系叶宇轩,便派了人一直盯着梁戚,果不其然,梁戚果然找到了叶宇轩,不但如此,他们二人好似要出城,殿下便派了属下带人围捕,在他们二人出城前活捉叶宇轩,没想到……”

    没想到叶宇轩手上还有从毒神那拿到的毒,他们中了毒烟,叶宇轩跑了。

    只抓到了梁戚。

    “殿下人呢?”

    “殿下派人去抓梁婉彤,在您来之前,殿下带着海总管离开了,去了哪儿,属下也不知道。”

    说到此,南风眼神有些闪躲。

    从他开口时,叶朝歌的眼睛便不离他左右,自然将他的闪躲看在了眼里,“还想瞒着?”

    “太子妃,您别为难属下了,属下已经说了这么多,殿下知道不会放过属下的,您就行行好,知道这些就罢了。”

    南风也要哭了,他当然知道殿下去了哪,即便殿下离开前什么也没说,身为殿下的心腹,也是揣摩到的。

    他若是对太子妃说了,太子妃定然会找过去,到时候,等待他的是什么,他不清楚,但一定没好果子吃就是了!

    虽然,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可能拖一时是一时啊,早死早超生在他这里是不存在的。

    叶朝歌点点头,“也罢,我也不为难你。”

    闻言,南风松了一口气。

    可他这口气还没松利索,便听叶朝歌如是说道:“你在东宫多年,理应知道哪里有锣吧?”

    南风一头雾水,不解问道:“您找锣做什么?”

    红尘在旁捂脸,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脚,“呆子,大半夜的小姐要锣能做什么?”

    当然是用来敲响,好引殿下出来!

    小姐意思很明确,你不说没关系,她有自己的法子!

    当然,换个想法,这是威胁!

    南风彻底丧了,“太子妃,您这是要逼属下去死啊。”

    “有我在,不会让你死。”

    顶多……

    是,有太子妃在,他不会死,但不死也会脱层皮啊!

    南风蔫嗒嗒的说:“殿下应当去了地牢。”

    梁戚带回来后,就被他关进了地牢,加之殿下派人去抓梁婉彤,人抓回来自然也是要丢进地牢,所以,殿下此时应当在地牢中!

    “带路!”

    南风已然绝望了,他很明白,垂死挣扎无用。

    可不挣扎一下,对不起自己的皮肉。

    “太子妃,属下中了叶宇轩的毒烟……”

    “红尘也去,有她在,你死不了。”叶朝歌凉凉说道。

    红尘:“……”

    这死呆子,现在才想起自己中了毒,早干什么了?!

    南风:“……”

    ……

    正如南风所料,卫韫果然在地牢。

    “梁大人,如今,你还有何话好说?”

    卫韫淡淡开口。

    此时的梁戚已然不复从前的高高在上,他跪在地牢冰凉的地上,“殿下饶命,臣一时糊涂,真的是一时糊涂,是叶宇轩,叶宇轩……”

    “我没有功夫听你废话,你若不想死,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一遍,你若想死,孤看在你为大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成全你!”

    一番话,冰冷入骨。

    梁戚听得出,卫韫不是在吓唬他,他是来真的。

    他是太子,想要动他,实在是太容易不过。

    更何况,武将向来不缺,虽没有像祁继仁那般骁勇善战的,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比比皆是,而且,还有一个所有人皆看好的叶辞柏。

    他敢说,今日他若落了马,明日他的位子便会被人给顶上!

    他虽为兵部尚书,他不能没有兵部,但兵部却能没有他!

    而且,如今他的身家性命就在这,如何选择,又怎会由了他?

    随即,不再犹豫,将来龙去脉道出。

    ……

第767章 你杀了我吧

    梁戚不敢拿整个梁家去赌,便想着交出叶宇轩。

    虽说,如此一来,他也难脱窝藏通缉要犯的罪过,但只要他将一切推脱到女儿梁婉彤的身上,也算是永绝后患了。

    当然,如此一来,梁家受到重创是一定的,但至少还能保留着。

    可没想到,刚一见面,叶宇轩便告诉他,有人要见他,且还说,见了此人,他定然会有比之前所想还要更好的法子。

    他又不是三岁的小孩,自然不可能叶宇轩说什么就信什么。

    可叶宇轩早有准备,他告诉他,“你想将我推出去且要看看我乐意不乐意,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即便我乐意了,由着你将我推出去,你就敢保证,我不会乱说话?”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确,我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不会放过我,你以为,如此大好的机会,他们不会趁此机会拔掉你?”

    “莫要忘了,不只我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你也是!”

    虽然叶宇轩的话,并不能信,毕竟,这人虽然脑子不错,但卫韫和祁继仁他们也非傻子。

    可他说的却也是事实。

    “你要带我见什么人?”最终,他还是问了出来。

    “去见了就知道了,今晚子时,我来找你。”

    子时,叶宇轩如约而至,他带他往城门口方向去。

    那时候,他便有了些许的察觉,终归不糊涂,联想到近期上京所发生的诸事,怎么会猜不到。

    “你,你竟然是宸亲王的人?”

    叶宇轩没有回应他,只是笑了笑。

    这一笑,便是最好的回答。

    梁戚感觉要疯了,若是去见了宸亲王,那么,他便是谋逆,届时一旦事发,莫说是他,便是整个梁家,都死无全尸。

    叶宇轩的生母娘家裴家,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他的迟疑,叶宇轩看在眼里,他对他说:“你若是反悔,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不过,梁大人,这自来是富贵险中求,你被祁继仁压了那么多年,陛下偏私,你确定你还想继续这样下去吗?”

    “且,这从龙之功……”

    从龙之功……

    他心动了。

    的确,叶宇轩说得对,宣正帝虽为皇帝,却没有历任帝王的疑心猜疑,对祁继仁没来由的信任器重,对他更是偏私至极。

    有祁继仁在,他根本难以出头。

    而且,自己的那些事如今还在宣正帝那里压着,此事能不能脱身都是二话,最关键的是,即便他将叶宇轩交出去了,只要他随便一句话,就能要了他的一切!

    两相权衡,他咬了咬牙。

    是了,富贵险中求!

    可没想到,尚未到城门口,他们便遇到了伏击,更没想到,叶宇轩丢下他独自跑了。

    如今,莫说是从龙之功,莫说是交出叶宇轩,他现在已然成为了那阶下之囚!

    ……

    梁戚将经过道出,当然,他自然没有蠢到将自己当时的心理活动和挣扎道出,且将事实改为,他想看看叶宇轩背后的人是谁,好回来禀报。

    他将他的谋逆之心生生转换为一片忠心。

    卫韫听后,冷冷一笑。

    梁戚的话,他自是不信,不过,信与不信已经不重要了,从他跟着叶宇轩出城的那一刻,他的结局便定下了!

    谋逆之心,即便尚未付诸行动,但心思一旦起了,便是饶他不得!

    “将他关进去。”

    “殿下,殿下,求殿下绕过我吧……”

    “饶过你?从你动了心思的那一刻起,便该知道会有今日的结局,关进去!”

    看守地牢的侍卫上前,拖着梁戚便将他送进了最里面的牢房。

    即便隔着远,依旧能听到他的求饶喊叫。

    卫韫淡淡道了一句:“聒噪!”

    随侍的海总管连忙吩咐:“去将他的嘴堵了。”

    不一会,地牢中便安静了下来。

    “殿下,此处阴气重,咱们回去吧。”

    “不着急,还有一个人呢。”

    海总管不解其意,直到暗卫将梁婉彤带来,方才反应过来。

    “孤没空听你废话,穿心藤在何处!”

    梁婉彤看到卫韫,如同看到了宿世的仇人,若不是他,自己的脸也不会被毁,更不会变成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想救祁氏?你妄想!我要你们一个个的活在悔恨当中,我要你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梁婉彤歇斯底里的喊叫,她很激动,随着她激动的动作,挂在脸上本就欲落不落的面纱彻底的掉在了地上,露出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庞。

    卫韫目色阴冷,懒得多言,“上刑!”

    侍卫将刑具摆出,各种各样的刑具不一会便摆满了梁婉彤的眼前。

    前一刻还叫嚣着,这一刻露出了恐惧。

    海总管看眼卫韫,见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福至心灵,“行刑吧。”

    卫韫在东宫所设的地牢,本就不是什么慈善之地,凡是能进来的,没有能挺过去的。

    首刑倒也简单,侍卫将梁婉彤的头发散开,然后用绳子一端系上,他拿着另一端,使劲的拉扯。

    头皮如同被撕开了一般,仅一下,自小被娇养的梁婉彤便疼的流泪。

    “有本事你杀了我!”

    她冲着卫韫喊道。

    后者不理他。

    海总管便让侍卫继续。

    不一会,鬼哭狼嚎般的哭喊便响彻整个地牢。

    被关在最里面,双手双脚以及嘴巴失去自由的梁戚,一下子便听出这是谁的声音,眼睛动了动,但也仅此一下,便静默了下来。

    如今的他自身难保,哪还有余力去管自己的女儿。

    而且,这个女儿他早已不当是女儿了,若不是她,若不是他与叶宇轩勾搭,今日的他还有梁家,又怎会落到如斯的地步?

    梁婉彤凄厉的哭喊在继续,梁戚闭上眼睛,从始至终没有动作。

    在门外看守的侍卫见状,冷冷一笑,父女啊,真是凉薄!

    梁婉彤的惨叫持续了一会便安静了下来,而此时,在她周围的地上掉落了大片的头发,而她的头皮,有些地方已然渗出了血珠。

    她无力的趴在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咬牙切齿恨恨道:“你,你,你杀了,杀了我吧。”

    ……

第768章 世间女子千千万,我只要叶朝歌

    “你和叶宇轩一样,活着比死了有用,说,穿心藤在哪儿?”

    “有本事,自己去找!”

    卫韫扯了扯唇角:“继续!”

    侍卫领命,上前将梁婉彤从地上拖起来,一个摁着她,一个去脱她的鞋,另一个拿了一把锈满了铁锈的大长钳子。

    梁婉彤见状,隐隐猜到了什么,“你,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挣扎终究只是徒劳。

    “啊——”

    地牢入口,叶朝歌改变了主意,“回去吧。”

    说罢,转身率先离开,随后的南风和红尘见状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之前为了来地牢,太子妃还无所不用其极的威胁他,怎么现在如愿了,反倒踯躅不进去了?

    对此一幕,很快便传到了卫韫的耳朵里。

    他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他的姑娘啊。

    耳边回响着梁婉彤凄厉的惨叫,卫韫不耐烦了,“听说梁小姐弹了一手好琴。”

    侍卫停住,跟着默契的放开梁婉彤的脚指甲,改为手指甲。

    “不,不,不要……求你们了,不要……”

    三个脚指甲被硬生生的掀开,她已然满脸汗水,因为疼痛,发白的嘴唇微微颤抖。

    她的不要,并没有喝制住侍卫的动作。

    在那把锈迹斑驳的大长钳子钳住她的大拇指指甲时,再也忍受不住,“我,我说,我说……”

    闻言,卫韫呵了一声,一口一个杀了她,还以为有多硬气,这才第二轮便开口了。

    不过也好,早结束他回去陪他的姑娘。

    侍卫退开,梁婉彤失去了支撑,整个人软倒在地上,“我说,我说……”

    “穿心藤在哪儿?”卫韫耐着性子再问。

    “在,在……”说着说着,梁婉彤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穿心藤早没有了,那东西早就被叶思姝给毁了,你们也不想想,明知那是最后一味药,怎么可能留在这世上落到你们手上……”

    梁婉彤好似疯了一般,哈哈大笑:“告诉叶朝歌,让她等着给祁氏收尸吧,哦,对了,祁氏早就已经知道了,你们……你们忙活了这么久,哈哈,我告诉你们……”

    “白忙活了!你们就等着办丧事吧!”

    “哈哈……”

    卫韫面色阴冷至极,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间迸出:“把她将梁戚关在一起!”

    顿了顿,他又道:“给梁戚松绑!”

    父女?

    哼!

    说罢,不再多看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梁婉彤被侍卫自地上拖起来,即便如此,嘴里依旧不忘咒骂着:“你们都该死,叶朝歌,我咒你不得好死……”

    卫韫捏了捏拳头,一字一字的吩咐:“拔了她的舌头!”

    海总管应下,对侍卫道:“听到了,拔了她的舌头!”

    出了地牢,尖锐的喊叫逐渐消散。

    卫韫并没有急着回绮歆楼,而是走出地牢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你去查查梁婉彤说的是否属实。”

    “是。”

    卫韫仰头深吸凉气,仰头望着不见星光的黑夜。

    许久,幽幽一叹,“歌儿,该怎么办啊……”

    海总管将头低的更低了。

    虽说让他去查,可连他都能想到的结果,殿下有怎么会想不到呢。

    穿心藤,怕是真的已经被毁了。

    没了穿心藤,就算有另两味药,也是无用的,时间到了,祁氏……

    他虽不知太子妃和祁氏的母女情分有多么深厚,但他会看。

    还有大将军,小将军……

    不知为何,他感觉,即将变天了。

    ……

    卫韫回到绮歆楼时,已然整理好了情绪,见到叶朝歌坐在那,含笑上前,“南风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该收拾。”

    叶朝歌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看最应该收拾的人是你!”

    “为夫就在这,你随意收拾,为夫保证,绝不反抗如何?”说着,卫韫将自己的脸往她面前凑。

    叶朝歌没好气的伸手推开他,“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卫韫收起嬉皮笑脸,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我也非有意瞒着你,你本身便心火旺盛,不想让你为此再上火,本想待你好些再告诉你,不曾想,只瞒了你两日便被你发现了。”

    事至此,卫韫倒也坦诚,他伸手将她颊边的发挽到耳后,“你是何时察觉到的?”

    叶朝歌摇摇头。

    她看得出他有事瞒着她,只是也知道他不告诉她是为了她好,故而,便未曾追究。

    今夜也是个巧合。

    因喝了药的缘故,她睡得很沉,并不知道卫韫离开,也不知道他离开一事,之所以发现,是她起夜,看到他不在,便以为他到了偏房批阅奏折。

    随之找过来,不曾想,人是没找到,却听到了南风和红尘的对话。

    故而,她便顺势而为,有了后面的一幕。

    “你不生气?”卫韫挑眉问她。

    叶朝歌摇摇头,“生气不至于,我也没那么不识好歹,而且,我也知道,你会处理好。”

    这也是她为什么去了地牢又突然改变主意回来的原因。

    听到她这番话,卫韫心头一热,捧起她的脸,用力的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我的姑娘当真是善解人意。”

    叶朝歌失笑,“是你自己觉得好罢了。”

    “当然是我觉得好,若是旁人也觉得好那还得了。”他可不希望旁人和他一样也觉得他的姑娘好,尤其是男子。

    虽说她已然是他的太子妃,不论是身上还是身份,都深深的烙印上了他的标签,但这不代表着就能全然放心。

    卫韫一脸的认真,叶朝歌心下一柔,伸出手环上他的脖颈,“我啊,也就只有你觉得好。”

    卫韫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世间独有,任何人都无法复制,无可替代,世间女子千千万万,可我只要一个叶朝歌,我也只觉得叶朝歌最好。”

    他黑亮的眼睛,灼灼的望着她,一瞬也不瞬。

    叶朝歌眉眼飞扬,唇角的弧度怎么压都压不住,“晚膳吃蜜了吗?”

    卫韫微微眯了眯眸子,用无比蛊惑的音调,在她耳边说:“尝尝就知道了。”

    ……

第769章 歌儿,已经一个月了

    “歌儿,已经一个月了……”

    他在她耳边,喷洒出来的气息撩着她的心尖儿。

    叶朝歌不禁颤了颤。

    “歌儿,我难受……”

    吃了一个月的素,再不开荤,他便要崩溃了。

    虽说这段时间,明里暗里也没少吃,但……

    能一样吗?

    叶朝歌面上微郝,嘴唇动了动,望着他热切的眼神,心下有些不忍,圈在他脖颈上的手紧了紧,无声的默许。

    卫韫眼睛霍然亮了起来,抱着人起身,大步往他们的架子床而去。

    鸳鸯交颈的帐幔落下,挡住里面的旖旎。

    被翻红浪,素了一个月好不容易开荤的男人是可怕的。

    架子床整整摇晃了半宿,一直到天蒙蒙亮,方才罢休。

    叶朝歌趴在卫韫怀里,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时辰还早,睡一会吧。”

    卫韫拎起锦被,将她裹好。

    叶朝歌唔了声,揉了揉上下打架的眼皮,“你一会该去上朝了吧?”

    “恩,你自行睡,待我下朝回来陪你用早膳。”

    卫韫一语双关。

    他很清楚,她有无数的话想问他。

    也知道,她有很多的疑惑想解开。

    叶朝歌笑笑点头,“好。”

    睡意来袭,很快,累及的她便睡了过去。

    卫韫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下,揽着人稍稍懒了一会,直到不能再懒了,方才起身更衣去上早朝。

    即便时间有些赶了,走前仍不忘叮嘱刘嬷嬷,动作轻些,莫要吵到了她。

    “殿下放心,老奴省的。”

    卫韫点点头,方才离去。

    ……

    下了早朝,卫韫叫住了祁继仁。

    “昨夜我派人抓捕叶宇轩,托您老的福,他跑了!”

    祁继仁脸色丕变,“跑了?穿心藤呢?”

    说到穿心藤,卫韫神色微沉,将事情说了一遍。

    当即,祁继仁便有些站不住了。

    “这么说,这么说……”

    “虽然还未确定,但,怕是八九不离十。”

    祁继仁面色一白,缓缓闭上眼睛,许久,呢喃道:“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一直以来,叶宇轩为对付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穿心藤在他的手上,他又怎会留着让他们找到?

    卫韫叹了口气,“我们还有时间,总会有法子,眼下我最担心的是岳母那边……”

    梁婉彤的那些话虽然尚未证实,但回想祁氏最近的所作所为,结果显而易见。

    明明知晓,却不说,显然她有着自己的想法。

    这个想法是何,一目了然。

    祁继仁心头一沉,对卫韫点点头,“我知道怎么做了。”

    卫韫颔首,“如此,我便先去见父皇。”

    目送走了祁继仁,卫韫便去了御书房,将梁戚一事道了一遍。

    宣正帝听后,沉沉一叹,“终归是走到了这一步,宸安啊宸安,难道你竟半点不顾念我们几十年来的兄弟之情?”

    “王叔连乐瑶都不顾,遑论与您的兄弟之情。”

    卫韫淡淡道。

    王叔如今已然陷入了魔障,若非如此,好好的一个三口之家怎会落到今日之地步?

    宣正帝闭了闭眼睛,“也罢,梁戚意图谋逆,依法处置,此事你且全权安排。”

    “儿臣遵旨。”

    话说另一头,祁继仁匆匆回府后,便直奔祁氏的青荭苑。

    “父亲?”

    对于老父的突然到来,祁氏颇为意外。

    祁继仁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祁氏被这没来由的询问打了个措手不及,眼睛闪烁,不敢看祁继仁的眼睛,即便及时反应过来,祁继仁也已然捕捉到了她的反常。

    “果然,你果然知道穿心藤被毁了。”

    祁氏瞠目,“父亲,您……”

    “你是何时知道的?又是如何知道的?”祁继仁打断她。

    祁氏回神,抿了抿唇,缓缓坐下,坐在那不言不语,显然不想回应此问。

    祁继仁见状,也不曾逼问,而是将视线放到了陈嬷嬷的身上,“你说!”

    被点名,陈嬷嬷一点也不意外,她走出来,跪到地上,“老奴有罪,还请大将军惩罚。”

    “嬷嬷!你答应过我不会说!”祁氏见状急了。

    陈嬷嬷道:“夫人,老奴只是答应您,不会主动去说。”

    如今,大将军终于问到了她的头上。

    她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天知道,这一日她究竟等待了多久,虽然到来的有些突然,但却是她期盼着的。

    当初,在叶思姝找过来时,她便想禀报给少爷和小姐,只是,她一手奶大的夫人求她,甚至不惜下跪,只求她隐瞒此事。

    至今她还记得那一日,夫人所说的每一句话。

    夫人说:出嫁前,她是父亲的累赘;出嫁后,她是依附男人活的莬丝花;后来,她是拖累儿女的无能母亲。

    若是他们知道穿心藤已经毁了,定然会为了救她另寻他法。

    她不想再拖累了,谁也不想再拖累了,她想身为女儿,身为母亲,为父亲,为儿女做最后一件事。

    “所以,你就帮着她瞒着我?”

    祁继仁怒及拍桌,“你好生糊涂啊!”

    陈嬷嬷苦笑,是啊,她的确糊涂了,当时夫人跪下求她,她整个人都是懵懵的,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然点了头。

    好在,她还没有糊涂到底,只是告诉夫人,不会主动去说,但若是将军或是少爷小姐来询问,她便不会隐瞒。

    过后,为此她一直在后悔着,后悔自己的糊涂和鲁莽,并期盼着,不管是大将军还是少爷小姐,快些来找她,快些来找她……

    今天,她终于等到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速速说来!”

    刘嬷嬷看眼不停对她摇头的祁氏,未有迟疑的将一个月前所发生的事一一道出。

    ……

    事情发生在叶朝歌三朝回门的那一日。

    那日,祁氏在送走了叶朝歌和卫韫后,便离开了叶府回将军府。

    途中,有个小乞丐拦住了马车,并塞了一封信到马车里。

    信是叶思姝写的,并不长,上面只写着,要想知道穿心藤的下落,半个时辰后去一家并不出彩的茶馆找她,过时不候。

    若是不提穿心藤,此信祁氏自不会理,但她提起了穿心藤。

    当即,便以下车去逛逛为由,带着陈嬷嬷去了茶馆。

    ……

    【作者题外话】:最近一段时间,眼睛一直干涩,发痒,一开始以为是眼疲劳所致,买了眼药水,就连眼镜也换了,可一直不见好,便怀疑是肝的问题,今天去看了中医,医生告诉我,肝气不足,肾气不足,然后我带了十天的中药回来了,晚上喝了一些,两个字,好苦!

    所以,姑娘们注意身体,千万别大意了,否则苦的是我们自己啊。

第770章 真的,够本了

    “我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嘴上说着没有想到,但叶思姝的脸上,却不见丝毫的意外。

    显然,祁氏的到来在她的意料之中。

    祁氏眉眼间难掩厌恶的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就是多日不见母亲,女儿想您了。”

    叶思姝笑着,但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

    “不要叫我母亲,我嫌恶心!”

    祁氏对叶思姝的厌恶,丝毫不加以掩饰。

    看到这张脸,她便想到了她曾经的所作所为,想到了养了十多年养出了头白眼狼,想到了她的亲生父亲叶力,是怎么对待她女儿的,他们父女又是怎么联合起来欺骗她的!

    叶思姝面上的笑意一顿,跟着笑得更加灿烂了,“您嫌恶心啊?……”

    故意停顿了下,随之,一字一句道:“我偏要恶心死你!”

    “叶思姝,你把夫人叫到这,便是逞口舌之快?”陈嬷嬷难忍上前出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叶思姝突然发狠,抄起手边上的茶杯便朝陈嬷嬷砸了过去。

    陈嬷嬷虽然年纪大了,反应也不慢,及时躲了过去。

    “叶思姝!若你大费周折的将约来这是为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嬷嬷,我们走!”

    说罢,祁氏带着陈嬷嬷便要走。

    “你还有三个月的日子了吧?我听说,祁继仁为了给你解毒,跑去了苗疆,叶朝歌也刚从七星谷带回了缠丝露,解毒的三味药,还缺一味穿心藤,可对?”

    身后,叶思姝幽幽说道。

    每一句每一个字,她说的不紧不慢,好似一点也不怕祁氏就此走掉一般。

    说完,她重新拿了新的茶杯,给自己重新倒了杯茶,小口啜饮。

    在见到祁氏停下脚步时,叶思姝笑了,将茶杯放下,理了理自己的袖口,“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穿心藤的下落吗?因为在我的手上,母亲,看在你我好歹也做了十多年母女的份上,你跪下求我,我会考虑考虑将穿心藤给你,怎么样?”

    “这笔买卖,你不亏吧?”

    祁氏深呼吸口气,缓缓转身。

    她的面上十分的平静,眸子亦是平静的望着难掩得意的叶思姝,“穿心藤在你的手上,我不怀疑,但你说只要我跪下来求你,你便把它交给我,我凭什么信你?”

    “叶思姝,你当我傻吗?你巴不得让我死,怎么可能会把穿心藤给我?”

    叶思姝面上一滞,眯眼不敢置信的望着祁氏。

    这还是那个祁氏吗?

    一段时日不见,她竟像是变了个人。

    “你叫我来这,一为炫耀,二为羞辱,很抱歉,叶思姝,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过来?”叶思姝冷笑。

    祁氏淡淡道:“我来不过是要证实穿心藤是否真的在你的手上。”

    “是吗?”叶思姝一脸不信,“你便继续逞强吧,我看你能逞强到什么时候!”

    祁氏摇摇头,不愿再与她耽误时间,该证实的已经证实了。

    “你好自为之吧。”

    扔下这句话,祁氏不再停留。

    叶思姝没有想到她会是这么个反应,更不信她真不怕死,当即喊道:“若我说,我已经将这世间只此一株的穿心藤毁了,你还能如此平静吗?”

    回应她的是祁氏头也不回的背影,以及关门声。

    叶思姝见此,再也笑不出来,羞辱不成反被羞辱,当即,将桌上的茶具尽数扫落在地。

    哪怕在楼梯上,祁氏也听得清清楚楚。

    扯了扯唇角,不再停留,出了茶馆。

    “夫人,您太冲动了,万一……”

    “嬷嬷,你什么时候也和我一样学会自欺欺人了?”

    不待陈嬷嬷将话说完,祁氏淡淡打断道。

    “我……”

    祁氏幽幽一叹,“穿心藤在叶思姝的手里或许不假,她将其毁掉也不假,你我都清楚的事实,何必再做些无用之功呢?”

    陈嬷嬷不死心,“可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万一没有呢?叶思姝想留着它当自己的底牌呢?夫人,依着叶思姝的性子,这不是不可能的。”

    “不错,依着她的性子,的确不是没有可能,但你忘了,还有一个叶宇轩!而且,叶思姝你觉得还是以前那个叶思姝吗?”

    “我……”

    陈嬷嬷说不出话来。

    是啊,叶思姝不是以前的叶思姝了,她好像变得更狠了,那种狠劲,从她的眼睛里便能看出。

    正如夫人所言,即便叶思姝没有毁了穿心藤,叶宇轩也不会让她留着的。

    “嬷嬷,最近我想了很多,也已然想开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阎王要我三更死,我又何苦为了多活几个时辰而苦苦挣扎,白白苦了父亲和柏儿歌儿呢?”

    “夫人……”

    ……

    “回来后,夫人便求老奴,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要老奴保守秘密……”

    陈嬷嬷苦笑,“本以为凭着小姐的敏锐和聪慧,用不了多久便会看出端倪,可老奴忘了,小姐已出嫁了,已然不能像从前那般时时在夫人的身边……”

    更不用说看出端倪了。

    住在叶府的少爷也是如此。

    故而,这一日,她等了好久才等来。

    祁继仁面色冷凝的看向祁氏:“你有了自己的决定,是也不是?”

    祁氏喉间发苦,“父亲,我这一辈子已然够本了。”

    虽然她所嫁非人,但她命好,投了个好胎;虽然从小便没了母亲,但有个将她视若珍宝的父亲;她生了一儿一女,儿女孝顺懂事,她觉得,自己这一生,已然没有什么遗憾了。

    真的,够本了。

    一句话,祁继仁老泪纵横,“所以,你才会将柏儿的婚期订的那般早?”

    他是初五那日回来的,在初四那日,祁氏便去了学士府商议婚期,当时便将叶辞柏和墨慈的婚期敲定了下来,三月初。

    算一下日子,正好……

    祁继仁回来后得闻此事,不曾多想,只当是叶辞柏着急,所以这婚期才会订的如此着急。

    可如今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着急的,不是叶辞柏,是她!

    是祁氏!

    “那我呢?你想过我没有!”

    ……

第771章 我很幸福

    祁继仁哽咽:“你可有想过我这个老父亲?”

    祁氏闻言,再也强撑不下去,哭着跪倒在老父的脚前。

    “父亲……”

    “歌儿已然成亲,待柏儿也成了亲,你便了无牵挂了是吗?那为父我呢?你要看着为父白发人送你这个黑发人吗?”

    祁继仁一双眼睛通红,他看着已然不再年轻的女儿,一时间悲从中来。

    他这一生,别无所愿,唯有二愿,一愿大越安泰,二愿独女平顺。

    为了这两个愿望,他一直在努力着,努力的让自己变得强大,用自己的强大来守护大越,庇护女儿。

    所以,在战场上他奋勇杀敌,立下赫赫战功。

    可他的所有努力,以及赫赫战功,成为了一把双面刃。

    他庇护了女儿,却也让她被算计,苦了近一辈子。

    如今,他的女儿好不容易解脱,可以重新开始,却又身中剧毒,而作为父亲的他,却不能为其寻来解药,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时日无多,眼睁睁的看着……

    究竟是为什么?

    他的女儿虽然自小软弱,但她善良乖巧,从小到大不曾伤害过任何人,反倒是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伤害,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父亲,对不起,对不起……”

    祁氏抓上老父的手,声声愧疚:“女儿不是没有想过您,女儿再自私也不会不想您,最初,女儿最放不下的不是歌儿和柏儿,而是您……”

    她的儿女皆有了相伴一生的人,更有了自己新的人生,可她的老父亲不一样。

    她的生母早亡,这些年,父亲都是自己一个人。

    不过,这些放不下很快就不存在了,绮罗,现在他的身边有了罗姨,她相信,罗姨会陪伴着父亲,如此,她的老父亲也不会太孤单。

    “你……”

    听着女儿的话,祁继仁一颗心顿时凉了下来,“你,你当真如此狠心?”

    “父亲,女儿不想再折腾了,什么药都不想管了,女儿时日不多,就请您陪女儿安静的度过这最后一段日子可好?”

    祁氏跪在祁继仁的脚步,声声祈求:“父亲,求您成全女儿,成全您这个自私的女儿,最后一次……好吗?”

    女儿的哭求不断的在耳畔回响。

    祁继仁缓慢的阖上眼睛,热泪满布:“你,你这是在逼我啊……”

    ……

    东宫。

    “太子妃醒了没有?”

    从皇宫回来,卫韫安排了海总管与刑部交接梁戚后,便回了绮歆楼。

    刘嬷嬷摇头,“回殿下,还没有。”

    卫韫眉眼染笑,想来把她累到了,扔下一句:“我进去看看。”

    然后便进了房。

    房门关上,将刘嬷嬷等人关在了外面,同样关在外面的还有司琴羡慕的声音。

    “咱们殿下对咱们太子妃真好,这都成亲一个多月了,始终如一日,真真是羡煞旁人啊。”

    闻言,刘嬷嬷眼皮狠狠一跳。

    斜眼睨向一脸艳羡的司琴,“羡慕?”

    司琴没有注意到刘嬷嬷的反常,如实的点点头,“羡慕。”

    “你今年也有十七了吧?要不要我得空禀了太子妃,请她给你说个好亲事啊?”

    司琴怔了怔,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合宜的话,连忙回道:“若是可以,便有劳嬷嬷了,奴婢别无他求,不求模样不求有多大能耐,只求为妻,且能待我好即可。”

    说罢,又羞答答的补充了一句:“奴婢虽未奴婢,但也有难以启齿的点心气儿,奴婢立誓此生只为妻。”

    刘嬷嬷眸光微闪,不动声色道:“这怎么会是难以启齿呢,女子便该如是,此事我记下了,得空便会与太子妃说说。”

    “多谢嬷嬷。”

    司琴一边道谢,一边偷偷的松了口气。

    尽管她掩饰的极好,刘嬷嬷还是捕捉到了,抿了抿唇,莫要怪她试探,司琴和敛秋虽是她亲自所选,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对她们二人的品性也多少了解,但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可不想到头来闹出些明明可以避免的糟心事。

    外间所发生之试探,此时内室中刚刚转醒的叶朝歌分毫不知情。

    看到床前守着的卫韫,牵了牵唇角,“你下朝回来了?”

    “恩,好点了吗?”

    叶朝歌轻轻颔首,“好多了。”

    “待会让红尘再给你瞧瞧,来,为夫伺候你起来。”

    叶朝歌整个人往里蹭了蹭,“再让我躺会儿。”

    她现在不想起。

    卫韫闻言,褪去自己的外袍,“为夫陪你躺会儿。”

    待他躺上来后,叶朝歌自觉的往他那边靠。

    卫韫身上热乎,让她觉得舒服,伸出胳膊熊抱住他,嘴上不禁喟叹道:“好舒服……”

    卫韫被她贴着躁得慌,可想到她还在病中,加之拉着她折腾到天亮,心头的那份热乎便被他悄然压了下去。

    大手抚上她的细腰……

    “你干什么!晴天大白日的,不准闹!”

    叶朝歌拉住他的大手,认真严肃的说道。

    卫韫一看她这副模样便知想多了,低低一笑,“为夫倒是想闹,可为夫更心疼你,我没闹,帮你揉揉,让你舒服些。”

    叶朝歌满脸狐疑的看着他。

    卫韫失笑“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可就将你所想的应验了。”

    叶朝歌:“……”

    “放心吧,不折腾你了,来日方长……”

    最后四个字,卫韫刻意拉长了语调,婉转间透着说不出的暧昧。

    二人紧密相贴,他呼出来的气息,无一不洒落在她的脖颈间,痒痒的,热热的。

    心里,烫烫的。

    叶朝歌看着他,忽然,主动抱住。

    “我很幸福。”

    她说。

    卫韫微微一笑,“我会让你一直幸福下去。”

    永不食言!

    ……

    卫韫如他所说的,的确没有再闹,虽然没有闹,但也吃了不少的豆腐。

    二人起身时,已然快中午了。

    这边将将穿戴好,前头便来人报,叶小将军前来探望太子妃。

    “请他过来绮歆楼。”

    卫韫如是吩咐道。

    没多会儿,叶辞柏过来。

    “听说你病了,有没有好些?”

    一进门,叶辞柏难掩担忧的声音便响起。

    ……

第772章 留他当摆设好看不成?

    “没多严重,不过是喉咙有些不舒适罢了,现在已经好多了,哥哥不必担心。”

    叶朝歌简言道。

    “虽不严重但也不能大意了去,尤其是你那心思,能放放便放放,如今你不是一个人了,还有太子,他是你夫君,有何事有他撑着,不然你留他当摆设好看的不成?”

    叶辞柏一本正经的说教道。

    叶朝歌忍笑应好。

    叶辞柏又说教了一番,虽明着说教,但话里话外的矛头却直指卫韫。

    被损成摆设的卫韫:“……”

    说了一通,叶辞柏舒坦了些,然后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很淡定的给卫韫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有话出去说。

    卫韫:“……”

    刚才恨不得把他损成好看的摆件,如今却装作无事人出去说,想什么呢?

    不去!

    久不见卫韫动作,叶辞柏暗骂了句小心眼。

    “咳咳,那个殿下,我这里有点公事,还请借一步说话。”

    最终,他还是开了口。

    卫韫淡淡的掀了掀眼皮,“没空。”

    叶辞柏:“……”

    叶朝歌看得好笑,解围道:“有什么话便在这说吧,也不必瞒着我,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啊?”

    叶辞柏意外。

    先是看看妹妹,又看看卫韫,见他面上淡淡没有反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其实想想也是,自家妹妹是什么性子的人,他这个兄长又岂会不晓。

    道:“既然如此,那便在这里说吧。”

    叶辞柏所说的倒也没什么,是想问问卫韫接下来有何计划。

    卫韫皱了皱眉,“昨晚你回了叶府?”

    “那倒没有,今儿个一大早回去的。”

    原道如此。

    难怪会问有何计划,显然他还不知道昨夜所发生之事。

    “计划已经实行了。”

    卫韫将事情同他说了一遍。

    叶辞柏拍桌而起:“又让他给跑了!”

    愤怒之余转而想到卫韫抓来了梁婉彤:“她怎么说,可有说穿心藤在哪儿?”

    卫韫面不改色道:“被叶宇轩给藏起来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看来关键还是在叶宇轩的身上。”

    叶辞柏没有多想。

    直到从东宫离开回将军府,才知,所谓的被叶宇轩藏起来,根本不是事实,根据梁婉彤所言,穿心藤早已被叶思姝毁了!

    “你去哪儿?”

    祁继仁叫住往外跑的叶辞柏。

    “叶思姝!我要去杀了她!”

    叶辞柏咬牙切齿。

    “不必了,太子会处理,眼下你我还有别的要事,明日你们外祖母忌日,今年你和歌儿都不要去了,我同你们的母亲过去,午膳后便出发。”

    祁继仁难掩疲惫,以往精神矍铄的他,此刻显见颓靡,眉目间透着纠葛和沉重。

    “外祖……”

    祁继仁不欲多言,摆摆手,“待会我和你母亲走后,你便去驿馆一趟,若最终没有法子……便听你母亲的,让她在最后走的舒服些。”

    “外祖!”

    叶辞柏不敢置信,不敢置信这话是他的外祖说出来。

    祁继仁叹了口气,“你去吧。”

    叶辞柏还想说什么,或者说,还想劝什么,可在看到外祖苍老的面庞,到嘴的话什么也说不出了。

    外祖既然这么说,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

    可是……

    想到此,叶辞柏红了眼眶。

    咬了咬牙,从书房跑了出去,直奔青荭苑。

    对于儿子的到来,祁氏并不意外,她坐在那,很温柔的笑着,随之遣退陈嬷嬷等人,屋中只余他们母子二人。

    叶辞柏缓缓走过去,跪倒在她的腿边,“母亲……”

    祁氏将他拉起来,“柏儿,你是个男子汉,无论何时都要坚强些,答应娘,照顾好歌儿,莫要让她受委屈……”

    祁氏揽着儿子,说了许多,叮嘱了许多。

    叶辞柏终是没有忍住,呜呜痛哭。

    屋外,陈嬷嬷红着眼眶,仰头望天,难道,真的就没有法子了吗?

    ……

    午膳后,卫韫叫来了红尘给叶朝歌把脉。

    虽然见好,但心火依旧很旺,药还是要继续吃,要注意休息。

    陈嬷嬷送来了药,卫韫伺候叶朝歌喝下,直到药效发出来睡过去,方才离开去了前殿。

    “殿下。”

    没多久,海总管过来。

    “我让你查的怎么样了?”

    “回殿下的话,叶思姝承认了,的确已经毁掉了穿心藤,不但如此,在一个月前,她还曾去找过夫人……”

    卫韫皱了皱眉:“她人呢?”

    “奴才派人将她关进了地牢。”

    卫韫颔首,“此事暂不要让太子妃知晓,派人看好那俩人,别让她们死了!”

    “是!”

    随之,卫韫传消息到将军府。

    叶辞柏收到消息时,将将送走了祁继仁和祁氏。

    最后一点奢念破灭。

    叶辞柏一拳用力的锤在廊下的柱子上。

    当即,他的手背便见了红。

    “少爷……”

    “不妨事,走,随我去驿馆。”

    叶辞柏不顾自己流血的手,迅速的往外跑去。

    长风无法,紧随其后。

    原地,拐角处,绮罗走了出来,“你可知,出什么事了?”

    随侍左右的新月摇摇头。

    “祁继仁呢?”

    “这……”

    新月迟疑。

    绮罗的身份,整个将军府人尽皆知,不止如此,她也从不掩饰自己对大将军的心思。

    绮罗好奇的问她:“怎么了,很难回答吗?”

    “明日是将军发妻的忌日。”田伯走过来,淡淡说道:“将军去祭拜了。”

    绮罗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这有什么难回答的。”

    绮罗无所谓的耸耸肩。

    她的心眼没有那么小,祁继仁的发妻都死了几十年了,自己又怎会去在意这些,更何况,她和祁继仁也已经约定好了。

    人老了,也的确折腾不起了。

    现在就挺好的,在他身边,留在他的家。

    余生是他。

    如此,她已然满足了。

    “新月,你先退下。”

    田伯吩咐新月。

    待她退下后,田伯望着晴空,“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来上京?”

    绮罗斜睨了他一眼,“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

    田伯静默稍许,“也算的上朋友吧。”

    “既如此,那又何必再问。”绮罗淡淡回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本以为早已成为往事……”

    ……

第773章 或许

    “我也以为已经过去了,这些年,也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什么原因,我已经很少再去想过去,只是,人这一生,总会有些执念,这股执念不去想不代表着不存在。”

    而祁继仁的突然出现,将她隐藏在心底的多年执念重新点燃。

    突然间,她就想自己为自己活一把。

    “我知道,你为何问我这些,其实,你是在怪我对吗?”

    田伯不曾遮掩,直接了当的恩了一声,“我想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外界的流言蜚语,你跟着过来,给将军添了麻烦。”

    绮罗笑笑,“意料之中,从我跟着他回来时,我便想到了会如此,便权当我自私吧。”

    绮罗叹了口气,“我这一生一直在为苗疆而活,我的青春,我的年华,我的所有,还有时间,都给了苗疆,如今我老了,我就想给自己这一生画上一个好看的句点,不想留下遗憾。”

    “不瞒你说,来前儿我曾拿神果逼祁继仁娶我,当时我为了这个目的不罢休,可有句话他说得对,我和他都老了,早已经不是几十年前了。”

    绮罗长出一口气,“我来,没有别的意图,也不求什么,只想留下,如此而已。”

    留在他的地方。

    田伯看向绮罗,“你这又是何苦呢,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是啊,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时间长的,我都已经忘记了……”

    田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便权当我什么也没说吧,而且,你在,也不是什么坏事……”

    “恩?什么意思?”

    田伯默了默,如实道:“得到消息,穿心藤怕是已经毁了,最后一味药没了,若是找不到其他的法子……”

    剩下的话,即便太田伯不说,绮罗也听懂了。

    她皱了皱眉,难怪方才叶辞柏那小子那般。

    “若是真到了那一日,你陪在将军的身边,也好。”田伯叹息道。

    绮罗撇嘴,“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你们便如此悲观不觉得太早了吗?”

    “这倒也是,不过……”

    “不过什么不过,还有时间,再去找就是了,我就不信这世上只有一株穿心藤,再说了……”

    “恩?”

    绮罗抿了抿唇,“总会有法子的。”

    ……

    驿馆。

    “可有……法子?”

    叶辞柏将事情说完,小心翼翼的问承曦。

    后者摇摇头,“不瞒你说,我也是第一次接触噬心?,以前只听过其名,并未接触过,不过,你们不是找到了毒神的自传吗?噬心?既然是他重新研制出来的,你可以尝试找找,或许里面有什么解毒之法也是说不准的。”

    叶辞柏颓靡道:“怎么没找,找过了,早前便都找过了……”

    早在发现自传,得知失传许久的噬心?乃毒神研制出来的后,他们便将自传从头到尾翻了不下数遍,试图寻找其他的解法,可没有。

    什么也没有找到。

    除了噬心?和各种毒药的配置之法,关于解毒之法,半点也不曾记载过。

    希望而来,失望而归。

    叶辞柏告辞离去。

    承曦立于驿馆的门口,望着其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诶,也不知道前叶夫人会不会有事。”追思叹息道,“噬心?啊,想想真是让人担心。”

    承曦听着他的叹息好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追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属下也不知道,就突然想感慨。”

    “瞧刚才叶小将军的架势,怕是不会轻言放弃,少谷主您说,会有办法吗?”

    承曦摇摇头:“若是找不到穿心藤,怕是……”

    “那这么说,前叶夫人……必死无疑了?”

    “应……”

    话未说完,承曦想到什么猛地顿住。

    就在方才,他忽然想起了在回来大越之前,那晚,在后山,他娘所说的话……

    “少谷主?”

    承曦回神,别有深意道:“或许。”

    ……

    对于这些,叶朝歌分毫不知情。

    睡了一觉醒来,人已经大好。

    卫韫觉得她在屋子里闷着不是那回事,便带着她出来走走。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了?”

    自外面回到绮歆楼后,叶朝歌忽然想起正月十二是外祖母的忌日。

    “是十一,怎么了?”

    “明日是外祖母的忌日,我病糊涂了,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看出叶朝歌有些懊恼,卫韫说道:“先别急,我派人去将军府问问,看看外祖有什么打算。”

    很快,派出去的人回来报,祁继仁已经带着祁氏出发,午后便走了。

    叶辞柏递了话过来,说是祁继仁的意思,今年不让他们兄妹去了。

    叶朝歌觉得奇怪。

    猜到是怎么回事的卫韫安抚道:“想来是你病了,叶老夫人情况也不稳定,方才没有让你们同去,今年便算了,明年我们再一起过去。”

    叶朝歌颔首,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可又说不上来。

    直到两日后,叶辞柏上门。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

    叶朝歌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兄长,不过两日光景,兄长便变得落拓颓废,下巴的胡子长出了青茬也不打理。

    叶辞柏声音沙哑:“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要对你说,你也有权利知道。”

    “什么事这么严肃?”

    “穿心藤……已经没了。”

    叶朝歌蹭地站起来,“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点?”

    叶辞柏出了口气,“穿心藤并没有在叶宇轩的身上,不,或者说在他的身上,只不过,他给了叶思姝,而叶思姝……将穿心藤毁了。”

    ……

    地牢。

    叶思姝一身狼狈的蜷缩在墙角。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里有多久了。

    只记得那一日,她和陆恒正在腻歪,突然冲进来一行人,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将陆恒打晕,将她抓来了这里。

    直到一个面白无须的男人过来,盘问她有关于穿心藤一事,她才知道,是谁将她抓来。

    穿心藤她已经毁了,而……

    正想着,远处突然传来响动。

    不一会,那个她恨不得拆其骨,食其肉的女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

第774章 现在该求的人是你!

    “叶朝歌!”

    叶思姝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念着叶朝歌的名字。

    叶朝歌双目冰冷的望着牢中的叶思姝,没有温度,没有情绪,好像她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你,你想什么?”

    叶思姝被她看得心里直突突。

    叶朝歌闻言,微微挑眉,“怕了?”

    “谁,谁怕了……”叶思姝嘴硬道。

    叶朝歌扯了扯唇角,“没怕你声音抖什么?”

    “我……”

    叶朝歌没耐心听她辩解,吩咐侍卫:“把门打开。”

    侍卫应是,上前将门打开。

    叶朝歌走进去,一步步向叶思姝逼近。

    叶思姝不自觉的一点点往后退。

    直到退至墙角,退无可退。

    “你,你想干什么?”

    她瞪着她,眼底隐隐现出害怕。

    从她刚才见到叶朝歌,心跳便快了好几倍。

    在她的身上,她看到了戾气和杀气。

    叶朝歌俯身,不顾叶思姝的反抗,直接钳住她的下颌,“思姝姐姐,我们姐妹也有半年没见了吧,姐妹久别重逢,你这么害怕干什么,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

    叶朝歌很用力很用力的捏着她的下颌,好似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

    叶思姝疼的逼出了眼泪,“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至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你若识趣,告诉我,穿心藤究竟在哪儿?”

    叶思姝停止了挣扎,“你果然是为了穿心藤而来,哈哈,叶朝歌,你想要穿心藤吗?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实话告诉你吧,穿心藤我根本就没有毁掉,那东西能拿捏住你们的命脉,我又怎么会轻易的毁了自己的护身符?”

    叶朝歌冷冷一笑,“求你?我想你弄错了,现在该求的人是你!”

    “来人!”

    “太子妃。”

    “先剁去她的大拇指!”

    刘嬷嬷搬了把椅子过来,叶朝歌过去坐下,她望着在侍卫手上不停挣扎的叶思姝,“思姝姐姐,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叶朝歌,你疯了,你身为太子妃,你是在动用私刑你知道吗?”叶思姝一边反抗,一边冲着叶朝歌歇斯底里的大喊。

    私刑?

    叶朝歌冷冷一笑。

    “开始!”

    侍卫行刑的时候,叶朝歌就坐在那看着,她亲眼看着,叶思姝的大拇指被齐齐切断,她亲眼看到,那鲜血喷溅……

    她亲眼看待叶思姝痛哭哀嚎。

    “小拇指,开始!”

    她说。

    侍卫再度手起刀落,那根小拇指,与大拇指一起,落到了地上。

    叶思姝疼的晕厥了过去。

    叶朝歌淡淡吩咐,“拿水泼醒她!”

    一盆冰冷入骨的冰水浇下来,叶思姝一个激灵醒来。

    十指连心,一下子断了两根,她感觉自己的整只手都疼的麻木了。

    “叶朝歌!”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叶朝歌,其中的恨意丝毫不加以掩饰。

    “有本事你杀了我,你今日若不杀了我,来日,我定要你加倍偿还!”

    叶朝歌哼了一声,“你怕是没有那来日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让你死,死,太便宜了,我会一点点的折磨你,先斩断你的十根手指,然后是手,再是小臂,最后是胳膊,还有你的脚,你的小腿,你的大腿!”

    “我会让红尘给你配最好的药,让你一直活着,一直活着,到时候,我便将你丢到大街上,让所有人都看看,当年那个风采绝艳的第一才女,是如何的狼狈,又是如何的苟活!”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叶朝歌说的很平静,一双黑亮的眼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叶思姝看。

    她说的平静,叶思姝却一颗心坠入了谷底。

    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出自叶朝歌之口,更不敢相信,她竟然会想出如此歹毒的法子对付她。

    她想确定,她是不是在开玩笑,是不是故意在吓唬她。

    可看来看去,在她的眼睛和脸上,她只看到了认真和冷漠。

    直觉告诉她,方才的那些话,她不是在开玩笑,她是认真的!

    “陆恒,陆恒不会放过你的……”

    “陆恒?”叶朝歌笑了,“不如就试试看吧。”

    随之对侍卫说:“既然她醒了,继续,这次中指!”

    “叶朝歌!”叶思姝龇牙裂目。

    叶朝歌叫住举刀的侍卫,“慢着。”

    随着这声慢着,侍卫举起来的刀放下,叶思姝也同时松了口气。

    以为,叶朝歌多少是有些顾忌的。

    可她忘了,每个人的心目中都有一块不可触碰的逆鳞,叶朝歌允许她蹦跶,只是没触碰到她的那块逆鳞,如今,那不容忍触碰的逆鳞被人拔了一块,且见了血,她怎么可能还会顾忌?

    叶朝歌望着松了一口气的叶思姝,唇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刘嬷嬷,先给她的右手止血,换左手!”

    她说过,不会让她死!

    “叶朝歌!!!”

    阴森的地牢中,整整一下午,皆是叶思姝沙哑痛苦的喊叫。

    即便中间有断层,也很快又接了上去。

    天寒地冻,叶思姝浑身湿漉漉的,已然分不清楚是汗水还只是水,她的嘴唇已不见血色,两只手血淋淋的,从中隐隐能看到森森白骨。

    她的十根手指头,已然断了六根。

    “继续!”

    叶朝歌继续淡淡吩咐。

    叶思姝喘着气:“不,不要再,再继续了……我,我说,我说……我说了之后……”

    “我说过,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你!”

    叶朝歌不理她,“继续!”

    ……

    “太子妃呢?”

    卫韫自外回来,回到绮歆楼却不见叶朝歌的人。

    司琴和敛秋面面相觑,“回殿下,太子妃,去了地牢……”

    卫韫面色一顿,地牢……

    地牢中如今关着梁婉彤和叶思姝。

    两日前梁戚便移交给了刑部。

    这两日,叶朝歌皆不曾去过地牢,今日突然过去……

    “我不在的时候,出什么事了?”

    “叶小将军来过……”

    闻言,卫韫登时明白了,当即赶去地牢。

    刚进去,便听到叶思姝的惨叫。

    而眼前的一幕,让他心口都揪了起来。

    ……

第775章 百倍千倍万倍

    只见叶思姝被两个侍卫摁着,地上不远处是几根断指,以她为中心,湿漉漉的一片,混合着鲜血,汇流为血水。

    而不远处,他的姑娘坐在那里,一脸平静冷漠,淡淡的望着这血腥的一幕。

    卫韫不再停留,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一把捂上叶朝歌的眼睛,把人抱在怀里。

    熟悉的气息,顿时替换了浓重的血腥味。

    叶朝歌紧绷的那根弦顿时松了下来。

    “你回来了。”

    “恩,我回来了。”卫韫将她的头摁到自己的胸口上,不让她再看那血腥的画面一眼,他说:“抱歉,我回来晚了。”

    叶朝歌脸埋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

    “这些事我会帮你处理,我们回去。”

    叶朝歌乖顺的趴在他的怀里,恩了一声。

    当即,卫韫抱着人要离开。

    叶思姝在后面隔着泪目看着这一幕,看着这郎情妻意的一幕,生生刺疼了她的眼睛。

    凭什么,凭什么叶朝歌那么幸福,而她就要这么狼狈?

    凭什么?

    凭什么她一个在山沟里长大的土丫头,过得要比她好?

    凭什么她是太子妃,成为那欲展翅飞翔的凤凰,而她却成了人人喊打的心机女表?

    凭什么她锦衣华服,而她,却脏乱不堪,性命都被她捏在手上,成为她宰割的鱼肉阶下囚?

    这是凭什么?

    不甘,愤怒,不平,种种情绪萦绕在心口。

    叶思姝心中的阴暗到了极点,想也不想的脱口道:“叶朝歌你不是想知道穿心藤在哪里吗?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那玩意儿被我毁了,我亲手毁的,你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毁掉的吗?就在你和卫韫大婚的那一日,在你们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我亲手,亲手将它毁了,揉烂了之后丢进了火盆里,连渣都没剩!”

    “哈哈,叶朝歌,你等着给祁氏收尸吧,收尸吧!”

    啪!

    刘嬷嬷一个箭步上前,揪着叶思姝的衣襟,一巴掌狠狠的打过去,如此也不解恨,又用力的打了两下。

    很快,叶思姝的脸蛋便肿了起来,可见刘嬷嬷用了多大的劲。

    “贱人,贱人!”

    刘嬷嬷喘着粗气,恨恨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怒骂:“当初就不应该心软留你一命,叶思姝,你该死!!!”

    “我呸!”叶思姝一口血沫子吐到刘嬷嬷身上,“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打我!”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打不得!”

    叶朝歌从卫韫身上下来,快步上前,一脚将叶思姝踹翻,精致的珍珠鞋面狠狠的踩在叶思姝的脸上,碾了又碾。

    “叶朝歌!!!”

    脸被踩的变了形,叶思姝龇牙裂目。

    叶朝歌脚下用力,将她狠狠的踩着。

    “刘嬷嬷说得对,是我错了,是我不该自以为是留你性命,叶思姝,你自己找死,我会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所有的代价,百倍千倍万倍!”

    脚下用力的跺了一下,然后退开,微微喘了口气,看向两个侍卫:“我之前说的,你二人可还记得?”

    两个侍卫连连点头,“记得记得。”

    “记住,不要让她死了,我要让她清醒的受着!”

    “是,请太子妃放心!”

    “我们走吧。”卫韫走过来,牵住她的手。

    叶朝歌颔首,随着他离开了这座地牢,将叶思姝的咆哮和尖叫咒骂,一一抛诸在身后。

    她跟着卫韫,安静的走着,安静的回到绮歆楼。

    “你们都下去吧。”

    卫韫遣退了刘嬷嬷等人,带着叶朝歌进了屋,不一会,房中传出嚎啕大哭,一声声的哭泣,如撕心裂肺一般。

    门外的刘嬷嬷闻声不禁红了眼睛。

    “嬷嬷……”

    刘嬷嬷侧首拭去眼角泪光,“没事,有殿下在,让小姐……发泄发泄也好……”

    从得到消息,一直到方才,小姐都太安静了,安静的让她害怕。

    说实话,太子殿下不来,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好,太子殿下来了。

    她陪着小姐一路走到现在,她很清楚自家小姐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她知道,小姐是在后悔,后悔留下叶思姝。

    可这种事,谁又能算得准?

    谁又能未卜先知呢?

    小姐需要发泄,而只有太子殿下,才能做到。

    一直到了晚间,绮歆楼的哭声方才停止。

    叶朝歌趴在卫韫的怀里,小声的打着哭嗝,一双眼睛红肿不堪,断断续续的泪珠不停的从她的眼眶里滑落。

    卫韫身上的锦袍,有一大片的水渍。

    如此他也不在乎,只是抱着她,一手揽着她,一手放在她的后背,轻轻的安抚着。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知过了多久,叶朝歌哭累了,在他怀里睡着了。

    卫韫动作轻柔的将她放下,盖好锦被,起身让刘嬷嬷送些热水来给她净面之际,听到她的呓语:“是我错了,是我自以为……”

    她的呢喃呓语,卫韫听得一清二楚,心疼不已。

    “你没错,不是的错,歌儿乖……”

    安抚了一会,叶朝歌的呓语方才渐渐消去。

    去外面吩咐刘嬷嬷送些热水来,随之为她净面,动作轻柔且又小心,仿若对待世间仅有的珍宝一般。

    这一晚,叶朝歌睡得并不踏实,浑浑噩噩的,梦魇不断。

    而卫韫,一宿未眠,他一直抱着她,在她梦魇之际安抚她,在她哭的时候为她擦眼泪。

    翌日,又派人进宫告了假,旷了早朝。

    他的姑娘需要他。

    叶朝歌这一觉,一直到天大亮方才醒来。

    醒来后,她的喉咙痒疼至极。

    “歌儿……”

    “不用担心。”叶朝歌轻轻开口,声音粗犷沙哑:“我没事。”

    她真的没事。

    发泄了一通,她已然冷静了下来。

    “红尘可是回去了王府?”

    卫韫摇头,“我将她留了下来,王府那边我派了吴院正过去,你不用担心,你要见她吗?我让她来见你。”

    叶朝歌点点头,握上他的手,“谢谢……”

    卫韫失笑,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傻姑娘,你我是夫妻,何须这些,那日辞柏有句话说的也在理,我这个当夫君的总不能真是个摆设啊。”

    ……

第776章 陆恒上门要人

    红尘很快便过来了。

    “如今已然基本上确定,穿心藤被叶思姝给毁了,我思来想去,这世间不可能只有这一株,寻你过来,是想问一问,关于穿心藤,你可还了解多少?”

    昨日在地牢,叶思姝说的应当不是假话。

    如此而言,穿心藤八成是被毁了。

    在来东宫之前,兄长分别找过了承曦和宫中的诸多太医以及上京的大夫,甚至将消息放出去寻能解噬心?的能人异士。

    承曦他们皆束手无策,寻找能人异士也需要时间,况且,谁又能保证,真的能找到?

    即便找到了,能不能治还是两说。

    不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一点上。

    兄长找人,而她继续找药。

    她便不信,这世间只有一株穿心藤!

    “回小姐,自夫人中毒后,奴婢便寻找过有关于穿心藤的古籍记载,目前也只了解到,穿心藤生长在阴暗且又干燥的高崖山地,貌若普通小藤,身长只有成人的小臂……”

    “能画像吗?”

    红尘为难道:“奴婢所了解的只是这些,不曾见过实物或是画像。”

    叶朝歌沉眉想了想,道:“这样红尘,你现在放下手头上的事,召集所有对穿心藤有过耳闻或是有过了解的大夫太医,再寻一个画师,尽量用最快的速度将穿心藤画出来。”

    “我让海总管帮你。”自红尘来了之后便不曾说话的卫韫这时开口说道。

    红尘领命连忙下去办了。

    红尘的速度很快,到了晚间便送来了穿心藤的画像。

    “这便是?”

    “是的,虽然会与实物多少有些出入,但根据曾在孤本中看过穿心藤画像的于太医称,出入并不大,至少像了个八成。”

    叶朝歌点点头,“刘嬷嬷,找人根据此画……”

    “小姐放心,老奴明白,今晚老奴必会办妥,明日便将此画分发出去。”

    叶朝歌笑笑,“好,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们了。”

    “小姐放心,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叶朝歌闻言,郑重颔首,搁在腿上的双手缓缓收紧,黑眸中迸射出坚定:“对,母亲不会有事的,一定!!!”

    ……

    祁继仁和祁氏是在正月十四这日回来的。

    数日不见,祁继仁好似更显苍老了。

    以往坚挺的脊背微微弯曲,他脚下的步子显得格外的沉重。

    叶辞柏看在眼里,鼻头酸涩非常。

    在前厅坐了一会,祁继仁便将叶辞柏叫去了书房。

    “怎么样?”

    叶辞柏摇摇头,“这几日我找遍了上京所有的太医和大夫……”叶辞柏摇摇头:“要么完全不知噬心?,要么听说过,但不能见过;要么……”

    但结果却一致。

    祁继仁闻言,叹了口气:“难道真是注定?”

    “是不是注定外祖莫要着急下结论,妹妹那边已经让红尘画出了穿心藤的画像,今儿个一早便分别分发到各地。”

    “歌儿知道了?怎么知道,你说的?”

    一看外孙这平静的架势,祁继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罢了,总归是要知道的。”

    “之前太子派人过来,妹妹在地牢让人将叶思姝……”

    正说话间,田伯派人来报伯恩侯府的陆世子请见。

    祁继仁皱眉:“他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陆恒那小子对叶思姝痴心绝对,他肯定是去东宫无门,这才找到这里来。”

    叶辞柏撇撇嘴。

    陆恒来干什么,他心知肚明,除了是为那叶思姝根本不做他想。

    “把他打发走。”祁继仁没那个耐性应对陆恒。

    对叶思姝他恨不得亲手宰了,陆恒还敢来上门要人,他没派人将他打出去,已然看在他爹娘的份上!

    “恐怕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叶辞柏淡淡说道。

    陆恒对叶思姝的痴情在整个上京可谓是人尽皆知,去东宫不得法,将军府是唯一的要人之地,要不到人,他岂会轻易罢休?

    果然如叶辞柏所料那般,陆恒这个儒雅男子,竟然在将军府的前厅耍起了无赖,一口一个不交出叶思姝就不走了。

    田伯对他自是厌极,可到底惦念着郑芸,对他倒也下不得重手,只得来书房请示。

    “有什么好请示的,撵走撵走,再不走打出去,此事我没牵扯到他,他该知足才是,还敢来上门要人,简直是不知所谓!”

    祁继仁一脸的阴沉,显然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将军息怒,对那陆世子属下也厌极,可他到底是侯夫人唯一的儿子,侯夫人又是……”

    陆恒在将军府自是没有体面,可他的生母郑芸却不同。

    郑芸是祁氏为数不多的好友,且多年来她们二人关系要好,况且之前,郑芸对叶朝歌也是多有照拂,且郑芸人正派。

    俗话说,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祁继仁哼了哼,显然也是想到了这茬。

    “外祖,让我去将他打发走吧,若实在不行,田伯,您派人去伯恩侯府一趟,让他们过来把人领走,芸姨是个通透的人,同她说明一下情况,芸姨自会知晓怎么做。”

    据他所知,郑芸一直不喜叶思姝,为此还气的病了。

    如今叶思姝咎由自取,人他们是不会放的,依着郑芸恐怕是巴不得如此,将事情同她说一下,她便会知晓怎么做。

    祁继仁摆摆手:“你去吧。”

    当即,叶辞柏和田伯分工行事。

    前者去了前厅,后者亲自跑了一趟伯恩侯府。

    不出叶辞柏所料,郑芸对于叶思姝的下场毫不关怀,她只知道,从今往后,叶思姝再也不会出现在她儿子左右。

    “劳烦您老人家跑这一趟,我这就随您去将军府将那混小子带回来。”

    郑芸回去换了身衣裳,然后随着田伯便要去将军府。

    在侯府门口遇到了自外回来的伯恩侯,得闻儿子跑去了将军府闹,想了想,道:“我随你们一起去。”

    郑芸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只是到底未言,点点头。

    而此时的将军府前厅里。

    叶辞柏望着如无赖一般,坐在那紧紧扒着椅子不撒手的陆恒,忍不住心下微叹。

    ……

第777章 我嫌脏!

    算起来,他也有一年多没见过陆恒了,不过一年多,他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温雅男儿,此时只余落拓之气,不见丝毫的书卷气息。

    他的眼下黑气浓重,眉目间透着急切和焦虑,甚至还有隐隐的不安。

    听到下人请安,陆恒抬眼看过来,看到叶辞柏,皱了皱眉:“你来也不管用,我说过,你们不将姝儿交出来,我是不会走的。”

    “来人。”

    叶辞柏淡淡叫人。

    闻言,陆恒一紧,以为他要来硬的,“你想干什么?”

    叶辞柏扯了扯唇角,“你怕什么,敢来闹还会害怕吗?”

    “谁,谁怕了?”

    叶辞柏无声摇摇头,不再理会他,吩咐道:“去抬面镜子过来,让咱们的陆世子好好看看,他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德行!”

    很快,长风便带着两个下人抬来了一面大铜镜,按着叶辞柏的吩咐将铜镜抬到了陆恒的面前。

    “陆世子,你好好看看,看看你自己,看看自己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叶辞柏上前,毫不客气的自后掐住陆恒的脖子,摁着他的头逼其直视镜子里面的自己。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亦是情之中的人,也了解你的心情,可是,陆恒,付出的情感看对方是否值得你如此为她!”

    “你为了她,不惜让养育自己的父母寒心,为了她,抛弃了自己的前程,如今为了她,你连自己的自尊和脸面都不要了,叶思姝哪一点值得你如此?”

    陆恒被逼着看镜子里的自己,耳边是叶辞柏的讯问,尽管如此,他的面上丝毫不见动容。

    用力的挣脱开叶辞柏的禁锢,“我做什么干你何事!”

    叶辞柏失笑。

    也对,关自己什么事。

    当即,心思便淡了,让长风将镜子抬下去,淡淡道:“我已经派人去请芸姨了,待会芸姨来了自会带你走,今日看在芸姨的面子上便罢了,若你下次再来将军府耍无赖,即便你是芸姨的儿子,我也不会客气!”

    说着,捏了捏手骨,指骨间发出几声脆响,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陆恒不为所动,“你不用威胁我,我今天既然过来,自是铁了心,即便是刀斧加身,若是不将姝儿交出来,我死也要死在将军府!”

    叶辞柏被他无赖的话逗笑了,“你没毛病吧?你找人去别处找啊,我将军府没有你要找的人,你要死没人拦着你,但你要死在将军府……”

    说到此,叶辞柏顿了顿,继而淡淡道:“我嫌脏!”

    “你!”

    陆恒气结,从小到大,他还从未被人如此直白的当面嫌弃过,当即不管不顾道:“废话少说,把姝儿交出来,我立马走人!”

    “你耳朵塞驴毛了?叶思姝不在将军府,你听不懂吗?”

    叶辞柏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陆恒如此不要脸的行径,早就让他不耐烦了,若不是郑芸,他何必同他废话,直接将人打一顿丢出去了事!

    “就算姝儿不在将军府,但你肯定知道她在哪儿,你把人给我交出来!”

    他虽然不知道姝儿具体在何处,但可以肯定的是,姝儿的被掳,定与将军府脱不了什么干系!

    前几日夜里,他去寻姝儿,正与她腻歪亲热的时候,几个黑衣人突然闯进来,二话不说将他打晕,待他醒来时,已经不见了姝儿的身影。

    他不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不傻,而且在这之前,姝儿曾与他说过,如果她出事,就让他去东宫或是将军府找人。

    姝儿还说,她的性命全部交托给他了。

    当时他听得心惊肉跳,问她怎么回事,她却什么也不说,她说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要好,知道的越多,对他越没有好处,他只要记住去救她即可。

    从姝儿失踪后,他便按照她所说的去东宫,只是东宫他根本进不去,哪怕他是侯府世子,若没有召见,东宫也并非他所能去的地方。

    连着多日,在进东宫不得法之后,他只得来了将军府。

    当初姝儿叮嘱他,一个是东宫一个是将军府,东宫他进不去,更见不到太子,将军府如今是他唯一能救姝儿的地方。

    所以,今日他既然来了,要不到人就没打算走!

    叶辞柏看着一脸决绝的陆恒,眯了眯眼睛。

    看这意思,他想来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即便问他有关于穿心藤的事,他怕是也不会知晓,当即也不再和他废话,寻了把椅子坐下,等着伯恩侯府来人把他带回去。

    陆恒见状反倒有些不安了。

    想到叶辞柏之前的话,心头一沉。

    他耍横不过是仗着自己是侯府世子,将军府不敢拿他怎么样的份上,可若是母亲来了,便不同了。

    母亲如今待他越发没了耐心,届时,定不会与他客气。

    虽说他此次过来带了几个人,可那些下人皆是府中的下人。

    母亲若一声令下,谁会听他的?

    到时候,姝儿……

    越想,陆恒心中越是没底,霍然起身,噗通一声跪在叶辞柏的面前,“我求求你,把姝儿还给我吧,她如果做了什么难以饶恕的错事,就让我来承担好不好?”

    “你!”

    叶辞柏没有想到,陆恒会为了叶思姝给他下跪,“你疯了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吗?你一个堂堂侯府世子给我下跪,且还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子,陆恒,你如今连一点自尊也没有了吗?”

    “你不懂,你不懂……”陆恒用力的摇着头,“我自小便喜欢她,就算你们所有人都骂她,说她,厌恶她,我还是欢喜她,没了她,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求求你了辞柏,看在我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帮帮我,把她还给我好不好?”

    陆恒跪在那,眼眶通红,声声恳切:“我知道,你们对她皆是恨极,我虽然懦弱,但也并非傻到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你只要把她还给我,我立马带着她离开上京,我保证,在有生之年我们绝对不会回来,再也不会回来了……”

    ……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2566/ 第一时间欣赏嫡女如此多娇最新章节! 作者:朵花花所写的《嫡女如此多娇》为转载作品,嫡女如此多娇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嫡女如此多娇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嫡女如此多娇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嫡女如此多娇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嫡女如此多娇介绍:
叶朝歌本是国公府嫡女,却因幼年被拐流落在外,十四岁时方回到父母身边。困于山沟的她不懂高门大户的诸多规矩,后院深宅之中处处被养女压制算算计,受尽苦楚,就连她的夫君娶她也只为报复。重活一世,再入高门,她立志护母保兄,将前世所受的委屈和冤枉通通找回来,给自己狠狠出一口恶气……却不想一次意外,遇到当朝太子。卫韫风华而临:“欺她,问过我了吗?!”嫡女如此多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女如此多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女如此多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