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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如此多娇全文阅读

作者:朵花花     嫡女如此多娇txt下载     嫡女如此多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44章 苦心

    “好,我们红尘最厉害了。”

    瞧着她得意的模样,叶朝歌忍俊不禁,想到什么,问道:“你那药能保持多久?”

    “最多三日,不过小姐放心,三日后,奴婢再去一趟驿馆,保准她在大越期间,无闲心再打少爷和墨大小姐的主意。”

    叶朝歌颔首:“记得控制药量,让她受罪没问题,但人必须要好好的回到北燕。”

    不管怎么说,不论是宁缺还是娇容,死不足惜,但不能死在大越。

    虽说两国的关系本就如履薄冰,但,若因此再起战火,让万千将士为此而牺牲,她这一辈子怕是难安。

    两条命,换万千将士的性命,怎么算都是一笔赔本的糊涂账!

    红尘深知此事的轻重,用力的点点头,“小姐放心,奴婢省的。”

    此事很快相继传到了祁继仁和叶辞柏那里。

    “这样的法子,也就那丫头想得出来,让红尘给娇容下药……哈哈,此法虽然有些损,但好,痛快!”祁继仁哈哈大笑。

    笑过后,转而对外孙道:“你呀,明明是一个娘胎出来的,怎么就差别这么大!”

    叶辞柏摸摸鼻子,嘀咕说道:“只能说,娘将好的都留给了妹妹,我继承的都是不好的。”

    一听这话,祁继仁便跳脚,“你若继承的都是不好的,能长这么大?我看你就是在找借口!小兔崽子我跟说,此事本应是你的事,你妹妹纯粹是在为你盘算,你若还继续放任自己下去,外祖我第一个不同意!”

    说到后来,祁继仁一脸的严肃。

    叶辞柏点头。

    “你别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你自己好生想一想,从你妹妹回来,几乎是给你操碎了心,还有你失忆的时候……”

    说到此,祁继仁停顿了片刻,叹了口气,“外祖知道,自你恢复记忆以来,你便对你失忆发生的事避之不谈,但有些话,外祖还是要说,柏儿,逃避非大男子所为,这一点,你应该多跟你妹妹学学。”

    他的外孙女在回京之前,乃是一傻子的童养媳,可她从不为此而逃避过,反而勇敢面对,每当提起,亦是坦荡自若。

    而外孙,他看得出,他很愧疚,更是自责,故而,内心里对此事有些排斥,平日里更是对此闭口不谈。

    不谈,不提,不代表没有发生过,既然发生了,便要勇于面对。

    “而且,歌儿当初怕你便是如此,方才对你那般下狠心,你推她,她打你,怕的你就是会自责,她的这份苦心,你莫要白费了。”

    叶辞柏眼眶通红,放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

    失忆时他的所作所为,一直是心中的一根刺,他有多愧疚,便有多恨自己,因为太恨,潜意识里选择逃避,时日一长,那段往事便成了他不愿提及的存在。

    今日外祖冷不丁地提起来,方才意识到,本以为过去的事,实际上,根本没有。

    正如外祖所言,不谈,不提,遗忘,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从书房出来,叶辞柏的脚步异常的沉重,外祖所说的字字句句,如同魔咒一般,不停歇地在他的耳边回荡。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叶朝歌的院落。

    醒过神来时,第一个念头就想回去,岂料这时候,红尘自里面出来,一眼便看到了他。

    “大少爷,您是来找小姐的吗?”

    不待叶辞柏回应,红尘紧跟着对屋里的叶朝歌喊:“小姐,大少爷来了……”

    屋里,叶朝歌正陪着小宝玩。

    宁缺回北燕,娇容如今分身乏术,她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了许多,正好,前面来人称小宝想姐姐了,当即她便让房家娘子把孩子带过来。

    说起来,她也有很久不曾与小宝培养感情了。

    小宝又胖了,身量也长了不少,走路也比之前扎实多了。

    他的小脸圆润了许多,与王氏越发的像,对他,更多的怜爱。

    正带着他玩的时候,红尘吆喝大少爷来了。

    听懂话的小宝,一听大哥来了,表现的比叶朝歌还兴奋,一个看不住,他便自己晃晃悠悠地飞奔到了门口,嘴里一边淌哈喇子一边叫大哥。

    叶辞柏刚上台阶,便被一白团子抱住了腿。

    低头一看,白团子不是别人,正是和他差了十多岁,恩,半路来的弟弟。

    “大哥,大哥……”

    白团子很开怀,抱着他的腿,傻呵呵的乐。

    霎时间,叶辞柏心软成水,弯腰将白团子抄起来,举至头顶再抱在怀里,惹得小宝笑声不停。

    “哥哥,你怎么过来了?”叶朝歌看着搂作一团的兄弟俩,唇角亦是噙着笑。

    叶辞柏笑容微顿,转而恢复笑脸,“路过过来看看你,没想到小宝在你这。”

    叶朝歌拿帕子给小宝擦了擦哈喇子,“前头人说小宝想我了,我便让房家娘子抱她过来。”

    “房家娘子呢?”叶辞柏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房家娘子的身影。

    “方才房管事找来,他家孩子病了,我让她回去了。”

    闻言,叶辞柏皱眉,“她回去了,小宝怎么办,谁带他?”

    “小宝如今很好带,与红尘很要好,再说了,院中还有那么多的丫鬟,随便找一个都能带了小宝,再说了,不是还有母亲吗?”

    听着她详细周全的盘算,叶辞柏心下微叹,外祖常常说他不如妹妹,以前他面上虽然不曾表现出来,但心中多少是有些不服气的。

    但在经历了这么多,他不得不承认,在很多地方,他的确不如妹妹。

    叶辞柏的到来,让小宝更兴奋了,只是小孩的精力有限,在缠着叶辞柏闹腾了许久后,便累的睡了过去。

    叶朝歌让红尘将小宝抱去了偏房,待人走远后,方才看向叶辞柏。

    “哥哥,你有心事?”

    虽然他一直在克制着,但毕竟不是心机深沉之辈,很容易便看穿了他的心事重重。

    更何况,他们是兄妹。

    叶辞柏抹了把脸,“很明显吗?”

    叶朝歌笑笑,“还有心情开玩笑,想来不是什么严重的事。”

    ……

第445章 今日我为哥哥,他日哥哥为我

    叶朝歌烹了茶递过去。

    叶辞柏抿了口,“驿馆发生的事,我听说了。”

    “哦?”叶朝歌打趣道:“方才心事重重的,莫不是因为这个?哥哥你这是心疼了?”

    “胡说什么呢,我会心疼她?下辈子都没可能!”

    叶辞柏坚决不已。

    “若换做墨慈呢?”

    叶辞柏顿了顿,笑道:“可你也不会这么对墨慈啊?”

    叶朝歌也笑了,“说的是。”

    经过这么一闹,气氛放松不少。

    茶过半盏,叶辞柏忽然问叶朝歌:“你是怎么想到恩,给她下泻药?”

    “那可不是普通的泻药,是红尘专门为她调配,且普通大夫查不出来的,恩,泻药的高级品种吧。”

    叶辞柏噗嗤一声,“还不是泻药吗,瞧你说的天花乱坠的,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想到的?”

    “说起来,这还要多亏了疾风。”

    疾风?

    “是啊,前几日看管疾风的下人不是来报,疾风腹泻吗?”

    疾风的腹泻,给了她启发。

    既然不能真对娇容下死手,想要她分身乏术,唯有腹泻了。

    随即,她便问红尘,让她调配一种药,既不能死人,且不能被人查出来的腹泻药。

    红尘还真不负她所望,为娇容专门调配了泻药,普通大夫怎么诊,都不会发现她是被人下了泻药,错乱的脉象,唯有一个解释,那便是水土不服。

    “那是怎么下的?”

    叶朝歌抿了口茶,“兄长忘了,红尘不但医毒了得,她的轻功亦是了得。”以红尘的本事,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娇容下药,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说起来,也是那娇容自以为是。

    红尘当日回来对她说,驿馆的防护十分的松散。

    恐怕那娇容算准了,在大越的境内,她的安全是无需考虑的,不过这样,倒也是给了红尘顺利的机会。

    叶辞柏听后,勉强而笑,跟着便沉默了下来。

    叶朝歌看在眼里,眸光微闪,佯作不知调侃道:“莫不是真让我说对了,兄长这是心疼了?”

    “又在胡说。”叶辞柏抿了抿唇,良久说道:“妹妹,我……”

    “你既叫我一声妹妹,其他的便无需多言。”

    “可……”

    “哥哥,你可听说过,三十年活东三十年活西?”

    叶辞柏点点头,自是听说过。

    叶朝歌微微一笑,“人啊,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哥哥如是,我亦如是,今日我为哥哥,他日,哥哥会不为我吗?”

    “自然不会,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啊!”叶辞柏急声反驳。

    “那便是了,同样的,你也是我唯一的兄长啊。”

    叶朝歌很了解叶辞柏,而她的兄长又是一个心里想什么都放在脸上的人,从方才他进门,她便发现了不对劲。

    他所想,并不难猜。

    他的压力和负担,同样如此。

    有时候,压力和负担能使人进步,但过度的压力,会让人崩溃。

    这其中的度,便要掌控好。

    ……

    晚间,叶辞柏再度夜探香闺。

    对于他时不时的冒出来,墨慈仍旧不能习惯,更不能接受。

    沉着小脸,“上次不是与你说了吗,莫要半夜过来,你若实在想见,便派人过来说一声,我们去外面。”

    这一次一次的突然袭击,她这心脏,当真有些受不了。

    叶辞柏没有说话,进来后罕见的沉默。

    墨慈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让红梅先行下去,上前,“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每次见她,他皆是嬉皮笑脸的,像今日这般的沉默,倒是从未有过。

    “娇容腹泻,很严重。”沉默很久,叶辞柏方才缓缓开口。

    墨慈皱眉,“你先说什么?”

    莫不是心疼了?

    有了白日叶朝歌的前车之鉴,叶辞柏怎会看不出她所想,“你怎么和朝歌一样呢,我对那娇容半点心思都不曾用过。”

    叹了口气,“我想说的是,是朝歌派人做的。”

    “啊?”墨慈眨眨眼,“你的意思是说,娇容公主腹泻,是朝歌……”

    “恩,妹妹得到消息,娇容开始打探我的行迹和你,在她回北燕之前,妹妹怕横生事端,便想出了,让红尘配一把药,让她无心他顾。”

    墨慈捏了捏手指,这法子,当真是解恨,痛快!

    “如此不是好事吗?”

    “是好事,但墨慈,这是我的事,理应该是我做的,该是我操心安排的……”

    墨慈不懂他的纠结,“虽是你的事,可你们是亲兄妹,亲兄妹之间,还分你我吗?”

    “是不分你我,可是……”

    面对墨慈,叶辞柏将深埋于心底的话,统统道出。

    包括去年叶府所发生轰动整个上京的笑话,以及,他失忆后,又是如何对待叶朝歌的,以及,他这个兄长,又是怎样的兄长……

    这一晚,夜很静。

    叶辞柏的声音,一声一声地敲击着墨慈的耳畔,使她数度忍不住的落泪。

    她明白了,为何叶辞柏会如此,换做是她,亦是如此。

    “看你,怎么哭了,早知这样,就不告诉你了。”叶辞柏的眼睛亦是通红的,抬手为墨慈拭去泪光。

    墨慈并未拒绝他的靠近,“我心疼朝歌。”

    叶朝歌在上京的名声并不好。

    在她与她结实之前,叶府发生的事,她自有耳闻,人人皆道,这叶家找回来的怕不是女儿,而是灾星吧。

    今日方知,原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叶辞柏。

    她得知外室子,叶庭之动了毁掉嫡子扶外室子上位的心思,叶朝歌方才下此狠手!

    可若非本就是事实,叶朝歌又怎会有机会?

    还有叶辞柏失忆……

    她与乐瑶郡主亦是相识,数次交谈,偶尔从她那听到抱怨叶辞柏,只是不曾当回事,如今知道原因,这一刻,其实她特别想骂叶辞柏一句:失忆的你,真是个混蛋!

    太多太多,不听不知道,今日听,方才知道,叶朝歌为了家人,做了多少的牺牲,又付出了多少!

    墨慈闭了闭眼,将翻涌的心绪平复下来。

    许久,轻轻说道:“朝歌说得对,今日她为你,明日你便千百倍的为她,成为她的靠山,和支柱!”

    ……

第446章 还不是你家的

    月半高悬。

    东宫。

    “娇容公主……今日都不曾下床。”

    “呵,这是去掉了半条命?”

    听完安插在驿馆暗卫的汇报,卫韫面含嘲弄,转而又难掩骄傲:“这样要人命却又死不了人的法子,也只有她想得出来。”

    旁边的南风默默的低下头,假装什么也没听到看到。

    “红尘再去驿馆,继续给她开路,并确保她的安全。”卫韫吩咐道。

    “是!”

    “我让你们查的事可有结果了?”

    “回殿下,虽然至今不曾看到此人的面目,但他今日去了城外梁家庄子探望梁婉彤,基本可以确定,正是久寻不到的叶宇轩。”

    闻言,卫韫眯了眯眸子。

    驿馆那里,早在之前他便安插了自己的人过去,本是为监视北燕人在大越的一举一动,没想到,却有意外发现。

    在宁缺回北燕之前,他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神秘人,无人窥得其真容,唯一的特点,便是他有一只空荡荡的袖管,且恰好是左臂。

    左臂呵……

    当初为陷害祁继仁,叶宇轩便不惜自断一臂,断的,正是有胎记,且能证明他身份的左臂!

    未免打草惊蛇,他便命人暗中监视查证。

    去年在叶庭之外室母子曝光前,叶宇轩便与梁婉彤谈婚论嫁,又是左臂,又是去探望梁婉彤……

    卫韫冷笑一声,不是叶宇轩又是谁!

    “他人呢?”

    “……跟丢了。”

    呵!

    暗卫急忙伏首:“属下无能,请殿下责罚。”

    “如此便下去领罚吧!”

    “是,多谢殿下开恩。”

    暗卫退下后,南风轻轻开口:“殿下,叶宇轩再次出现在上京,此事可要告诉叶二小姐?”

    ……

    卫韫过来时,叶朝歌已然睡下。

    就着微弱的光,望着她恬淡安详的睡颜,卫韫突然有些迟疑了。

    她的心思向来沉,若她得知了此事,定不得消停,只是,叶宇轩此次重回上京,必是有所准备,且背后有人支持,敌暗我明,若她不知,怕是防不胜防。

    还未待卫韫想好究竟是否要告诉叶朝歌的时候,床上的人儿却先醒了。

    “你怎么过来了?”

    叶朝歌揉着眼睛坐起来。

    卫韫连忙收起眼底的复杂,“我吵到你了?”

    “没有,就是突然醒了,何时过来的,怎地不曾叫醒我?”

    “看你睡得熟不忍心。”卫韫笑道:“驿馆发生的事,我听说了,你是怎么想到的?”

    叶朝歌顿了顿,看他:“你们为何都好奇这个啊?”

    “我们?”

    “我哥。”

    卫韫了然,“不怪我们好奇,主要此法与你……”他想了好一会,方才接着道:“不太搭配。”

    “……谢谢你这么抬举……”

    “不客气。”

    叶朝歌:“……”

    在卫韫的好奇下,叶朝歌将疾风腹泻的启发说了一遍。

    听后,卫韫满脸骄傲之色,伸手捏上她的脸颊,“我家丫头就是聪明。”

    叶朝歌没好气的打掉他的手,“胡说什么,还不是你家的呢。”

    一听这话,卫韫忍不住的乐了,“早晚的事,你这身上早已烙下了我的名字,还能跑得了?”

    “又开始说胡话了。”

    叶朝歌脸颊微红地瞪他,眼神微恼,却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望着她的羞态,卫韫心下一动,将人一把搂到怀里,用力的在她脸上亲了口,仅是这样深觉不够,干脆捧起她的脸,狠狠的在上面把每一寸亲个遍,直把人闹得满面春色,方才罢休。

    闹罢,叶朝歌靠在卫韫的怀里,小口微喘,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

    待平息的差不多了,方才徐徐开口:“你有心事。”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方才,卫韫虽然掩饰的又快又好,但她还是捕捉到了他的一丝慌乱。

    卫韫一怔,苦笑一声,“就知道瞒不过你。”

    叶朝歌自他怀里坐起来,“出什么事了?”

    卫韫沉默了稍许,沉声道:“叶宇轩回京了。”

    闻言,叶朝歌绯红的面色微变。

    当初,叶庭之找她求卫韫给他换个差事,她便想到了消声许久的叶宇轩,为此,让卫韫将他外放到了魏洲。

    远离上京,叶宇轩或许会试图联络叶庭之。

    果然不负她所望,不久前,魏洲传来消息,叶宇轩疑似与叶庭之接触,随之,她便将护一他们尽数派到了魏洲。

    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力图将叶宇轩抓出来。

    可自那以后,魏洲那边,却再无其他的消息传来。

    之后,北燕前来和亲,宁缺和娇容所行之事,让她不得他顾,暂且将此事放下。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叶宇轩竟然回京了!

    “他人在哪儿?”

    “根据暗卫传来的消息,在他今日去梁家庄子上探望过梁婉彤之后,便跟丢了。”

    叶朝歌皱眉。

    卫韫又道:“不过,已然确定了他背后的人。”

    “谁?”

    “北燕太子,宁缺!”

    “是他?”叶朝歌瞠目。

    卫韫冲她点点头,随即将所知道的一一道出。

    随着卫韫的讲述,叶朝歌先是震惊,后是恍然。

    难怪当初,在叶宇轩派人刺杀了兄长之后,上天入地的遍寻不到他,人藏身在北燕,且有北燕太子保驾护航,能找到才怪!

    之前,她一度怀疑他是康王的人。

    直到后来才发现,康王没有理由对外祖和兄长不利,要知道,他所求的是拉拢外祖,他需要外祖,将军府以及兵权,而并非是毁了外祖,这一点,与叶宇轩所作所为背道而驰。

    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以来,叶宇轩背后所依仗的,竟然会是北燕的太子宁缺!

    宁缺野心勃勃,对大越早已虎视眈眈,外祖的存在,便如同他的绊脚石。

    而叶宇轩与他们之间,早已是解不开的死结,他们二人,有着同样的目标和目的!

    “这么说,叶宇轩没有跟着宁缺回北燕,而是留在了上京?”

    两日前,宁缺便回了北燕,而按照卫韫方才所言,今日叶宇轩还去梁家的庄子上看望梁婉彤。

    卫韫颔首。

    叶朝歌勾了勾唇,“如此正好。”

    叶宇轩留在上京,这于他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北燕是宁缺的地盘,若叶宇轩再度回了北燕,要想动他怕是鞭长莫及。

    可留在上京不同,大越,是他们的地盘!

    ……

第447章 还有你!

    “你想做什么?”

    卫韫皱眉。

    “自然是引蛇出洞!”

    “怎么引?谁引?你吗?”

    三连问,将叶朝歌质问的哑口无言,同时也发现了卫韫的不对劲,“你,你怎么了?”

    卫韫不答反道:“回答我,你是不是打算以身涉险,引叶宇轩出来?”

    叶朝歌被他看得心虚,低下头,“我怎么会这么做呢,你想多了。”

    “想多?”卫韫冷笑,“你莫要忘了,这样的事,你没少做!”

    “哪有!”叶朝歌嘴硬。

    卫韫呵了一声,“今年年初,你为了为那妇人报仇,难道不是以身涉险,将北燕的刺客引回来吗?”

    “啊,你那时候还未回京,怎么知道的,好厉害。”叶朝歌做西子捧心状。

    卫韫被她气笑了,捏上她的脸颊,“莫要拍马屁,也休想转移话题,我不管你在想什么,叶朝歌,今儿个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敢再以身犯险,休怪我不客气!”

    叶朝歌笑眯眯的看他:“怎么个不客气法?”

    卫韫:“……”

    深呼吸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不准与我嬉皮笑脸!”

    叶朝歌无辜看他:“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卫韫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咬了咬牙,松开她,力持镇定道:“你能想到引蛇出洞,叶宇轩就不会想到吗?”

    叶朝歌面上的笑微敛。

    卫韫接着道:“这么久了,每个人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况且,他在你手上吃了这么多次亏,怎能和以前相比?”

    叶朝歌沉默了。

    的确,卫韫说的不无道理。

    她不是一年前的叶朝歌,同样的,叶宇轩也不再是一年前的叶宇轩。

    叶宇轩对他们的恨意,不难想象得到,可自从那次刺杀兄长失败之后,他便销声匿迹。

    一直到了一年后的现在,方才再度出现。

    蛰伏一年,带着满腔的恨意,却一直没有动作,可见,他的心计之深沉,以及他较于常人的忍功!

    见她听进去了,卫韫心下微松,又道:“现今,我,将军府,以及你,各方都在找他,留于上京,无异于自投罗网,明知如此,却依旧留了下来,歌儿,你素来聪慧,我不信,这其中的关节,你会想不到?”

    叶朝歌拢在袖中的纤手收紧,任由指甲掐入手心。

    怎会想不到!

    明知有危险,却还是留下来,必然是有所依仗和准备。

    “他在暗,我们在明,在尚未弄清楚他手上的牌时,我们要小心防备,即便你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大将军,叶夫人和辞柏想!”

    “还有你。”

    叶朝歌迅速接话,“不只是外祖,母亲和兄长,还有你!”

    卫韫顿了顿,随之笑了起来。

    “这句话,我终于等到了。”

    ……

    卫韫离开后,叶朝歌便再无睡意。

    坐在那良久,随即翻身下了床,走到窗前,对着窗外的夜色,心潮起伏。

    方才,在她说出‘引蛇出洞’四个字时便后悔了,之后便试图转移话题,插科打诨,可卫韫实在是太精明了。

    或许说,他将她看的透透的,她心里在想什么,根本就瞒不过他!

    其实他说的没错。

    在得知叶宇轩回了上京,并与宁缺勾结在一起时,她便打着引蛇出洞,而这个引子,便是她自己!

    要说叶宇轩最恨的人是谁,她叶朝歌必定排在第一位。

    当初,是她毁了他认祖归宗取代兄长,及其大好前途的计划,使得他现在如臭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他定是恨她入骨。

    她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当引子,胜算必然会很高。

    只是她盘算的,终究没有卫韫想的周全啊。

    迎着微凉的夜风,叶朝歌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看来明日得去找外祖一趟了。

    ……

    临近天亮,叶朝歌方才勉强睡了一会。

    起来后,头有些沉,身上亦是隐隐发凉。

    怕是昨夜吹了夜风,惹了寒气。

    果不其然,红尘为她看过之后,得出的结论的确是染了风寒,好在不是很严重,吃副药捂一下发发汗,应该便会没事了。

    趁着红尘熬药的功夫,叶朝歌寻去了书房,将事情同自家外祖讲了一遍。

    听完后,祁继仁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北燕那边的情况,他了解的比外孙女这个深闺女子知道的多。

    去年在闹出叶庭之养外室之事时,宁缺尚未被北燕皇帝立为太子。

    尚未成为太子,主意便打到了大越的头上,这野心,当真不小,也不怕把自己给撑死了!

    从书房出来没多久,叶朝歌便有些站不住了,额头上布满了虚汗,头昏脑涨的厉害。

    “妹妹?”

    叶辞柏老远便看到他的妹妹背影有些不太对劲,跑过来一看,何止是不对劲,分明就是很不对劲,这脸儿红的,快赶上熟透了的李子。

    上手一摸,摸到一脑门的汗不说,且滚烫的厉害。

    当即,叶辞柏便恼了,“你这丫头,你在发热知不知道?生着病你还敢独自跑出来!红尘那丫头呢,她跑哪去了?”

    叶辞柏的嗓门大,叶朝歌本就头晕脑胀,被他这么一吼,更晕了,抓着他的胳膊缓了一会,才勉强回神,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哥,你小点声,你吼得我头疼。”

    叶辞柏闻言,不敢再吼,轻声说:“我先送你回去。”说罢把人打横抱起。

    回去的路上,吩咐长风去找红尘。

    “不必找了,她在给我煎药。”叶朝歌哑声道。

    叶辞柏皱眉,“那你怎地独自跑出来了?”

    听出兄长压抑的怒火,叶朝歌讨好道:“我出来时不严重……”

    回去时,药已然煎好。

    叶辞柏亲自喂叶朝歌喝下,直到她睡下,方才拎了红尘去外头。

    一通训斥。

    红尘被训得快哭了,说起来她也很冤枉。

    最初发现小姐生病,她第一个反应便是去告诉将军夫人,可小姐不同意,说是小风寒,拗不过小姐,她便去后面煎药。

    可谁知,就这么个功夫,小姐不见了,问了院中的小丫鬟,才知小姐去了书房,当时她将小丫鬟也是一通训斥。

    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她了。

    ……

第448章 有了媳妇忘了妹妹

    叶朝歌生病,最终还是惊动了祁继仁和祁氏。

    当即,父女俩前后脚过来。

    听闻叶朝歌喝了药便睡下了,祁继仁便没有进去,只让祁氏入内陪着,自己则拎了叶辞柏去了偏房。

    红尘在后面看着,默默低头,恩,风水轮流转啊。

    叶辞柏倒没有挨训,祁继仁只是将叶宇轩的事同他说了一遍。

    听后,叶辞柏皱眉:“妹妹不顾生病独自跑出去,就是为这事?”

    “说起来也是我不好。”

    当时在书房,他看出外孙女有些不对劲,她不说,他也没有多想,祁继仁满心后悔。

    “要怪就怪叶宇轩那个祸害,我看妹妹生病八成与他脱不了干系。”昨日妹妹还好好的,面色红润,精神饱满。

    这才过了一个晚上,便生了病,且冒出了叶宇轩这事。

    他的妹妹心思向来重,定是与其有关。

    ……

    叶朝歌一觉睡醒,热度便退了。

    红尘看过之后,称没有大碍。

    祁氏一直待到晚上才回去,白日睡得多了,晚间叶朝歌了无睡意。

    没多久,卫韫过来。

    一进门,先是狠狠地掐了叶朝歌的脸颊,然后又凑过去亲了两口。

    叶朝歌:“……”

    这可是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吗?

    这一晚,卫韫并没有回东宫。

    叶朝歌怕传染他,极力撵人,最终却拗不过他,只得听之任之。

    翌日醒来时,卫韫已然离开。

    过一夜,叶朝歌的精神大好,起身没多久,祁氏便过来了,陪着女儿用了早膳,见她的确好了许多,方才放心回去。

    上午时分,墨慈前来。

    听到门房下人来报,叶朝歌笑了。

    待墨慈进门,打趣道:“我这个兄长,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妹妹,我昨夜尚且病着,他竟还有闲心夜探香闺,真是让我好生寒心呐。”

    墨慈被打趣的脸颊绯红,“生病的人还有心情开玩笑,可见也不严重啊。”

    二人说了一会的话,门房下人又来报,乐瑶和田娴儿过来了。

    叶朝歌看向墨慈,“是你告诉她们我生病了的?”

    后者点点头。

    没一会,乐瑶和田娴儿便过来了。

    见到叶朝歌,好一番关切,得知无恙时,方才停下。

    四人久未凑到一起,叶朝歌和墨慈还好些,田娴儿和乐瑶则表现的十分激动。

    激动的劲儿散去后,各自闲聊了起来。

    “对了朝歌,我一直想问你来着,你哥哥和哪家的姑娘结的亲啊?”过了一会,田娴儿忽然好奇道。

    叶朝歌和乐瑶的视线,齐齐落到墨慈的身上,后者俏脸再度染红。

    田娴儿眨眨眼,跟着瞠目,“不,不会吧,竟是墨慈你?真的假的?”

    “这种事还能有假?”叶朝歌笑。

    田娴儿砸吧砸吧嘴,“难怪那日宫宴我找了你一圈都没找到你,原来是这般啊。”

    “咦,不对啊。”

    田娴儿感慨了一会,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对劲,叶朝歌是叶辞柏的妹妹,兄长结亲,她这个当妹妹的自是知道,而墨慈是女方,那乐瑶呢?

    乐瑶怎么也知道的?

    “好啊,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实在太过分了,我告诉你们,我生气了我!”

    四个人中,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田娴儿鼓着腮帮子,瞪着在座三人,一副‘我生气了,而且是哄不好的那种’。

    三人见状,面面相觑。

    叶朝歌先道:“你那段时间一直待在府上,我倒是想告诉你,可你不给我机会啊。”

    田娴儿瞪大眼,“敢情儿还是我的错了?”

    “……我没这么说。”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

    叶朝歌看向墨慈,意思是你来吧。

    墨慈与田娴儿相识时间最久,也最了解她,避重就轻道:“娴儿,不是不想告诉你,可你也知道近期发生的事……我很抱歉,瞒着你。”

    墨慈这一道歉,田娴儿这口气立马顺了。

    而且她也并非是不讲理的人,她虽是深闺女子,但外界发生的事,早有耳闻,且在家中也曾听长辈说起过,怎会不懂这其中的顾忌。

    “算了算了,下次你们可不许再独独瞒着我一个人了。”至少也得找个和她作伴的嘛。

    “说起这事,怪就怪那北燕来的太子公主。”

    乐瑶一脸愤愤:“若不是那娇容,这大喜事怎会藏着掖着?还有那什么破太子,竟然敢和我太子哥哥抢朝歌,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未来堂嫂,他敢抢?!”

    之前,宁缺求娶叶朝歌的事,宣正帝是瞒着的。

    直到宁缺回北燕,方才明于众。

    这事,自然瞒不过乐瑶。

    墨慈对田娴儿有一套,叶朝歌对给乐瑶顺毛亦是有一套。

    先给气呼呼的小姑娘喂了块点心,然后说道:“你也别气,人都已经走了,用不了多久,那娇容也会回去北燕,你为他们生气不值当。”

    “哼,我才不为他们生气呢,我现在高兴都来不及,你们听说了没有,前两日那北燕公主水土不服,我听太医说,快把人给拉虚了。”

    说到此,乐瑶禁不住的乐。

    叶朝歌闻言,微挑眉,不动声色道:“太医?”

    “恩,昨儿个我母妃身子不太舒服,就宣了太医,我听他说的啊。”

    “那太医还说什么了?”墨慈问。

    田娴儿和乐瑶不知这其中道道,但她清楚,不免有些紧张。

    乐瑶摇摇头,“没说什么啊,就说是水土不服。”

    叶朝歌听此眸光微闪。

    看来那几个大夫的话,她们终究没有信,不过这样也好,连太医也这么说,看来,红尘的自信并非没有道理。

    “王妃没事吧?”压下杂念,叶朝歌关切问乐瑶。

    “服了太医的药,还是没大见好。”小姑娘有些失落。

    “太医是怎么说的?”

    “只说是脾胃有些虚,对了朝歌,我记得红尘医术很厉害,能不能……”

    “你不说我也正有此意,待会我便让红尘随你去王府走一趟。”

    得了叶朝歌这话,乐瑶便有些坐不住了,当即便带着红尘回了王府。

    一路赶回王府,直奔正院。

    ……

第449章 宸亲王妃有喜

    “郡主回来了,叶二小姐可还好?”

    “朝歌挺好的,从玉,母妃怎么样了?”

    从玉面露愁色,“一个时辰前,王妃又吐了。”

    乐瑶皱眉:“又吐了?”

    “是啊,之前王妃为了怕您担心,勉强吃了些,您走后没多久,便全吐了,王爷请来太医,依旧是昨日的说辞,只道王妃脾胃虚,要好生养着。”

    乐瑶气得咬牙:“一群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眼睛的余光看到红尘,神色微微一松,“没事没事,我从朝歌那借来了红尘,她的医术可比太医院那些太医好多了。”

    从玉眼前一亮,屈了屈膝,“如此就麻烦红尘姑娘了。”

    “从玉姑娘客气了。”

    乐瑶带着红尘进了内室。

    宸亲王也在。

    乐瑶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随即让红尘上前为宸亲王妃查看。

    红尘是女子,没那么多的避讳,净手后便直接摸上了王妃的脉搏。

    稍许,面露惊讶。

    “红尘姑娘,王妃可是……很严重?”宸亲王离得最近,将红尘的反应看在眼里,面上一急,连忙开口询问。

    红尘稍作思忖,道:“王爷莫急,容奴婢再号脉一番。”

    说罢,执起宸亲王妃的另一只皓腕把脉。

    过了一会,红尘收了手,对上宸亲王、宸亲王妃以及乐瑶担忧的目光,笑了笑,“王爷,王妃,郡主,莫要悲观,说来也是好事。”

    “好事?红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乐瑶不解。

    她母妃都躺在床上了,吃不下东西,吃了便吐,是好事?

    红尘颔首,郑重屈膝行礼,“王爷大喜,王妃是喜脉。”

    “喜脉?那是什么?”乐瑶不解。

    只是,此时无人理会她,宸亲王妃从床上起来,一把抓上红尘的胳膊,“你说的……可是真的?”

    “王妃放心,是真的,若非确定,奴婢也不敢在此危言耸听啊。”

    “可,可太医说王妃只是脾胃虚……”宸亲王咽了咽唾沫,犹疑不定。

    红尘解释道:“王妃恩,年岁在这,加之体寒,月份浅,一时把不出来也是正常。”

    随即问宸亲王妃:“最近时日,王妃可有觉得乏力,食欲不振,伴随呕吐恶心,这些症状?”

    宸亲王妃重重的点点头,“有的有的,前两日还突然烧了起来。”

    红尘笑笑,“那便对了,若王爷王妃不放心,不若多请几位太医来瞧瞧。”

    宸亲王终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在失态过后,便恢复了冷静,“若真如姑娘所说,本王必会亲自登门道谢。”

    然后让从玉请红尘出去,又派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这次,请的是院正并几位太医院德高望重的太医。

    红尘从亲王府回来时,田娴儿和墨慈也已离开。

    “王妃怎么样,严重吗?”

    “小姐放心,王妃不是病,是有喜了。”

    叶朝歌瞠目,王妃有喜了?

    此时宸亲王府这边。

    太医院院正,并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医,在轮番为宸亲王妃把过脉后,确定了红尘的诊断。

    宸亲王妃当即喜极而泣。

    方才红尘说她有喜时,她还不敢相信,毕竟乐瑶都这么大了,十多年没有消息,如今她老了,却突然怀上了,又怎敢相信?

    现在有这么多位太医确定是喜脉,她才敢高兴。

    本以为这一生将会只有乐瑶一个孩子,宸亲王府将要断送到她的手上,没想到,老天垂怜。

    “莫哭了,这是喜事啊。”宸亲王毕竟是男人,醒神得快。

    宸亲王妃哭倒在他的身上,无比哽咽道:“自从当年太医诊断我恐难再有子嗣,我便不敢再抱希望,这些年来,对你更是愧疚自责,身为人妻,却不能为你延续香火……”

    “这些都过去了,眼下你要养好身子,莫要多想。”

    宸亲王把人抱紧,心下微叹,这些年,王妃在想什么,为夫者岂会不知。

    这些苦,这些自责,在今日皆过去了。

    ……

    傍晚时分。

    宸亲王派来了王府管家,及亲王妃身边的大丫鬟从玉,前来将军府报信。

    “我们王妃说,多亏了红尘姑娘,待她身子稳了,定当亲自登门道谢。”

    叶朝歌连声道惶恐客气了。

    送走了亲王府的人,尚不知是何事的祁氏问女儿什么事导致亲王府的人如此谢了再谢,且还送来了如此厚礼。

    叶朝歌便将亲王妃生病,红尘前往诊出喜脉一事,同祁氏道出。

    “原道如此,若是这样的话,倒也不奇怪了。”

    祁氏虽身居内宅,但上京的事,倒也不曾错漏过,宸亲王府的事,自然也听说过。

    “娘可是知道什么?”

    见女儿难得对一事有兴趣,祁氏便将自己知道的说给她听。

    当年,宸亲王妃生乐瑶时伤了身子,恐难再有孕,而宸亲王是个重情的,这么多年,便只守着王妃一人,哪怕无子也不在乎。

    而乐瑶,便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好人有好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宸亲王妃心善,定会有好报的。”

    对她女儿发散善意的人,都是心善的好人!

    祁氏心中如是想到。

    次日,乐瑶一大早便过来了,拉着红尘的手好一番感谢。

    “朝歌,我现在都忍不住嫉妒你了。”

    先有一个舍身为主的刘嬷嬷,再有一个武艺高强的红梅,还有一个医术了得的红尘,就连在叶府的青岚和青茗,亦是一心为主。

    想想,乐瑶还真有些嫉妒。

    叶朝歌看眼微白,“我瞧着微白便挺好的,不如我跟你换一下?”

    乐瑶迟疑了,“要不你换一个,微白不行。”

    “怎么不行?”

    “唔,不行就是不行,我舍不得。”小姑娘呲着牙叫道。

    叶朝歌笑:“那你还嫉妒我?”

    乐瑶怔了怔,立马反应过来了,连连摆手:“不嫉妒了不嫉妒了,我羡慕总成了吧。”

    “不过说真的,这次真的多亏了红尘,若非是她,太医会一直给母妃调理脾胃弱的药吃,这些药吃多了,对我弟弟不好。”

    弟弟?

    “你怎么知道是弟弟?”叶朝歌好奇。

    小姑娘理直气壮道:“我昨晚做梦梦到的是弟弟!”

    叶朝歌:“……”

    这也行?

    ……

第450章 辱我太甚

    众所皆知,北燕皇帝好美色。

    北燕后宫,真可谓应了那句佳丽三千。

    女人多,生下来的孩子自然便多,在北燕,皇子公主并非是什么特别稀罕的存在,除非受宠,或是有能,否则,便只有泯然于众。

    娇容在北燕众多公主中排行第三,生母来自小门小庭之家,身份低微,低微到连参加选秀都不够格。

    据说,她的生母之所以会入得宫廷,是因为北燕皇帝一次微服出宫,无意中遇到了她的生母,见其有几分姿色,色心大起,不顾其身已订亲,强行带回了皇宫。

    一夜春风,致其有孕,十月怀胎,诞下三公主娇容。

    娇容出世的第二年,她的生母便郁郁寡欢撒手人寰。

    娇容命好,失去生母的她被高位无子无女的妃嫔收养,在她五岁那年,收养她的妃嫔有喜,十月怀胎,生下一个皇子。

    那妃嫔并未因此而将娇容遗弃,反倒继续养在了身边。

    娇容感激养母,后来才知,养母之所以会留下她,并非是因为舍不得,而是,给她的儿子增添筹谋,待及笄后,为她尚一个高门驸马,以此来支持她的儿子。

    她逐渐明白了,靠谁也不如靠自己,她开始为自己筹谋。

    那时候她才十二岁,便懂得,要在那吃人的皇宫活下去,失去生母,没有强大外家的她,唯一能依仗的只有她的父皇。

    父皇好色但也爱才,可惜,她天分不足,琴棋书画样样通,却样样不精,她只得另寻僻径。

    一次偶然机会,无意中得知,她的父皇野心不小好战,自那以后,她便褪下了女儿裙,换上戎装。

    自十二岁,一直到今年的十七岁。

    整整五年时光,她在军中度过,参战无数,立下诸多功劳,而她,也做到了,她的父皇,终于记得她这个女儿,正眼瞧她这个女儿。

    而她的养母,对她更好了,却不敢再打她终身大事的主意,因为她觉得,比起将她嫁人,她留在军中,对她的儿子更为有利。

    五年戎马,磨去了她的娇弱,受伤流血,更是成为家常便饭,而她,也不再像普通女子那般,见血尖叫,受伤便哭,承受能力不亚于男子。

    可现在!

    连续三日,不间断的往净房跑,她实在挺不住了!

    “箐禾……”

    “公主,可又要去净房?”

    娇容虚弱的摇摇头,哑声道:“我昨日让你远离上京请的大夫,可请来了?“

    她不是没有水土不服过。

    之前她随军出征,去过许多的地方,有些地方,便让她水土不服,对于自己水土不服什么症状,没人比她更清楚。

    她不信自己,不要命的腹泻,是水土不服!

    而且,她前脚让杨生打探叶辞柏结亲的对象,关注其一举一动,后脚便突然开始腹泻,若说这其中没有联系,打死她也不信。

    在她看来,自己这状态,倒像是被人下了泻药!

    可不论是太医,还是请来的大夫,皆口径一致的咬定,她就是水土不服,至于会腹泻,是个人体质导致。

    信他们才怪!

    既然太医和上京的大夫,皆咬定了她水土不服,那她便另寻大夫,出得上京寻!

    “找到了,昨日奴婢亲自去了距离上京较远的小镇,自那请来了三名大夫,回来前,奴婢按照公主的吩咐,在本地找老百姓打探过,他们皆是当地行医至少有二十载的大夫,且,近段时日,也不曾有陌生人他们。”

    娇容点点头,箐禾是她自宫外寻的,她办事能力,是认可的,仔细周全。

    “人呢?让他们过来给我看诊。”

    箐禾面露难色,“公主,昨日傍晚,他们便来看过了……”

    娇容皱了皱眉,这才想起,昨日傍晚,箐禾的确带来了三名大夫,这些时日,她跟前的大夫不断,故而,也不曾特别留意过。

    “结果如何?”

    “依旧是水土不服。”

    娇容顿时瘫倒在床上,不免有些绝望,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只是水土不服而已吗?

    可直觉告诉她,并非什么水土不服。

    但她不是大夫,只靠直觉是没用的,直觉治不好她!

    “公主,或许真的只是水土不服,您且再忍忍,大夫开的药已然见效了,这两日您比前一日跑净房的次数减少了至少一半,这般下去,再过几日,定当痊愈的。”

    箐禾的话,瞬间惊醒了娇容,她牙呲欲裂,“几日?我哪里还有几日?”想到什么,急忙问箐禾:“华容还有多久到大越?”

    “按照日子推算,至少还有十天左右。”

    娇容双颊凹陷的面庞立时扭曲,十天,留给她的,只有十天的时间!

    可她现在这样,莫说是出门了,便是下床都要费劲,如何去施展她之前的计划?又该如何去搏一把?

    “杨生呢?他可有来过?”

    “这……”箐禾摇摇头,“自那日后,杨生便不曾来过,奴婢猜想,他要么被发现了,要么便是背叛了公主。”

    被发现?

    娇容面上更显狰狞。

    几件事前后联系到一起,很明显,杨生背叛她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好,当真是好,如此辱我太甚,叶……”

    狠话尚未放完,腹中便是一阵翻搅,娇容脸色丕变,“箐,箐禾,快……”

    箐禾垂眸,压下眼底的嫌弃,认命的扶起娇容,去了净房。

    时不时的去一趟净房,这滋味,当真是不好受!

    ……

    “小姐,奴婢回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

    过了一会,红尘蹦蹦跳跳地自外进来。

    叶朝歌掀了掀眼睑,“没被发现吗?”

    红尘嬉笑摇头,“奴婢怎会被发现,驿馆那些人,想发现奴婢,还要再修炼几年呢。”

    看着尾巴快要翘上天的红尘,叶朝歌无奈摇头。

    “小姐,奴婢跟您说,这才三天,那娇容公主便已然脱了形,瘦得没眼看,奴婢当时瞧着,真想丢给她面铜镜,让她自己好生照一照,就她现在的德行,还想觊觎少爷,照照镜子再说吧。”

    红尘说得眉飞色舞,眉目间充满了不屑和得意。

    叶朝歌深知她的性子,左耳进右耳出,由着她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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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娇容水土不服,不过数日,便瘦脱了形。

    此事,尽管她竭力隐瞒,可终归折腾的太过厉害,上京的大夫几乎请了个遍,悠悠之口如何堵得住?

    很快,在百姓中便传了开来。

    如今百姓对北燕没有一丝的好感,再联想娇容之前的所作所为,对她的情况,众人大多表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一个女子,有此遭遇,或许有些可怜,但俗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日子回归到了平静。

    日复一日,转瞬间,五日光阴眨眼而过。

    将军府。

    “小姐,刘嬷嬷来了。”

    随着红尘的话音落下,刘嬷嬷自外进来,“老奴给小姐请安了。”

    “嬷嬷何时如此多礼了,快起来吧。”

    叶朝歌伸手把人扶起来,“多日不见,嬷嬷可好?”

    “托小姐的福,老奴好得很,府中一切也都好,小姐尽管宽心。”随即,刘嬷嬷将叶府近期的情况说了一遍。

    叶府很安静,不管是福禄苑还是思苑,皆算安分。

    唯有叶思姝,还是和以前一样,经常外出。

    叶朝歌扬扬眉,“秋嬷嬷呢,她不是对叶思姝多有约束吗?”

    “说来也是奇怪,这近期也不知叶思姝用了什么法子,竟将秋嬷嬷收拾的服服帖帖,对她,莫说是约束了,简直便是不管不顾。”

    刘嬷嬷又道:“为这事,老奴让人特意去思苑查过,也探过秋嬷嬷的口风,并未有什么收获。”

    叶朝歌闻言颔首,“思苑那边暂且不要管,有护四和护五盯着,出不了什么岔子。嬷嬷,我之前让你安排的人,可有收获?”

    “老奴今日过来,便是同您说此事呢。”

    五日前,叶朝歌派了红尘回了趟叶府,命刘嬷嬷派人去梁家庄子外监视。

    如今五日过去了,却毫无收获。

    “前两日,倒是收买过庄子上的一名下人……”刘嬷嬷说罢摇摇头,依旧一无所获。

    叶朝歌皱眉,之前,她不但明着让刘嬷嬷的人去梁家庄子外监视,且将护一和护二自魏洲召回,那里只留了护三护四继续监视叶庭之的一举一动。

    护一和护二回京后,她便命他二人配合田伯和卫韫两边搜寻叶宇轩的下落。

    如今五日过去了,不只是刘嬷嬷那边毫无收获,同样的,护一护二,以及卫韫和田伯那边,亦如是。

    叶宇轩的出现,如飞过的大雁,不留痕迹。

    “小姐,会不会是那叶宇轩知道我们的人在找他,所以,梁家庄子那边不会再去了?”刘嬷嬷说道。

    叶朝歌紧了紧唇角,“他知道我们的人在找他并不稀奇,让你派人去蹲守在梁家庄子外,便是为了转移他的视线,好给暗中人机会。”

    可不论是明着,还是暗中,皆无消息。

    “不管如何,此人都不得不防,若我所猜不错,近期他便会有所动静,刘嬷嬷,叶府便交给你了。”

    “是,小姐放心。”

    叶朝歌点点头。

    其实对于叶府那边,她并不十分的担心。

    如今的叶府,早已不复往昔,叶宇轩动手的机会不大。

    比起叶府,她更担心将军府。

    不论是叶宇轩还是宁缺,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将军府。

    准确点说,是外祖!

    一旦外祖垮台,一切将会重新洗牌。

    外祖不好对付,可他有三大软肋,女儿,和一双外孙,若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出事,对外祖来说,将会是不小的打击。

    届时,即便外祖是铜墙铁壁,也会被硬生生的扯下一块来。

    想至此,叶朝歌眯了眯眼睛。

    “来人,去请陈嬷嬷过来。”

    不论是祁继仁,还是叶辞柏,叶朝歌并不是特别的担心。

    尤其是兄长,在叶宇轩手上吃过亏,早已长了记性,外祖更不用说,经历了半大辈子,想对付他,很难,更何况,外祖若好对付,宁缺又怎会把主意打到她和兄长身上?

    唯一让她不放心的便只有祁氏。

    她被他们保护的太好了,关于叶宇轩的事,知晓的并不多,更不知其过程的惊险及后果的严重性,不过好在,她的身边有个陈嬷嬷。

    “孙小姐,陈嬷嬷来了”

    外头传来院中小丫鬟的禀报。

    “请陈嬷嬷进来。”

    叶朝歌叫起后,便同她说起了近期多加留意云云。

    陈嬷嬷听得云里雾里,直到红尘解释方明,郑重应下,“小姐放心,夫人那边老奴定会看顾好,小姐这里也一样,红梅不在,小姐您要多加留心啊。”

    红尘瞪大眼,“红梅不在,嬷嬷,您莫不是当我也不在啊?”

    陈嬷嬷横了她一眼,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模样。

    陈嬷嬷和刘嬷嬷一样,红梅红尘二人,放心红梅,不放心红尘。

    红尘气得直跳脚,“小姐,奴婢就这么没用吗?”刘嬷嬷不相信她,陈嬷嬷也不相信她,太过分了!

    叶朝歌赶忙给她顺毛,“怎么会,若不是你的话,驿馆那边也不会如此消停,陈嬷嬷这是在逗你呢。”

    红尘得意了。

    娇容的水土不服,是她最得意的杰作。

    得意洋洋地看向陈嬷嬷,看吧看吧,我还是很有用的。

    陈嬷嬷不理她,与叶朝歌闲话一番,径自退下离开。

    红尘:“……”

    红尘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虽说对于陈嬷嬷的不信任,她深觉受伤,但过后仔细一想,自己确实没有红梅稳重,随即同叶朝歌提议道:“小姐,奴婢想了想,您还是将红梅叫回来吧。”

    “怎么,对自己没信心?”叶朝歌含笑睨她。

    红尘红着小脸,“这与信心与否无关,奴婢的确有很多不如红梅的地方。”

    叶朝歌笑,安慰道:“休要妄自菲薄,你与红梅各有优势,至于让红梅回来,还是待娇容回到北燕,墨慈的危机解除再行打算吧。”

    学士府不同于将军府,墨慈与她亦是不同,不曾经历过这些。

    虽说娇容如今分身乏术,但凡事免不了一个万一。

    让红梅留在她身边,墨慈安心,她放心,兄长亦是宽心。

    ……

第452章 交易

    不过数日,娇容已无人样。

    面上憔悴,形容枯槁。

    虽较之最先,腹泻的症状好了许多,但依旧与净房密不可分。

    晚间,箐禾送来汤药。

    娇容目露厌恶,让她直接丢出去。

    这许久,大夫开的方子,换了一张又一张,汤药喝了一次又一次,每每闹得她恶心难受不说,关键是无甚见效,倒不如不喝。

    “公主,大夫说过,这药要连着喝才有效,您不喝,会更难受啊。”

    箐禾有些急。

    她这几天被折腾的也是有些够呛,她是公主的贴身宫女,又是心腹,每每她去净房,皆由她陪着。

    以前,她觉得身为公主的心腹,是件荣光的差事,而且她的主子和其他公主不同,大多在军中,即便回宫也不难伺候。

    可最近,她实在要崩溃,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要说,谁最盼望娇容好起来,非箐禾莫属。

    可也不知她家公主最近在闹哪一出,一会说自己被人陷害,一会说被人下毒。

    一开始,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不论是京中的大夫,还是外地的大夫,就连宫里的太医,皆说只是水土不服。

    一个人撒谎,总不能所有人都在撒谎吧?

    更何况,这其中还有皇宫的太医。

    公主是北燕的公主,尽管是在大越,这安全问题,真正论起来,甚至比在北燕还要安全,谁会害她?谁会给她下毒?

    好不容易不闹不说了,却又开始闹着不肯喝药!

    任是箐禾性子好,此时也有些不耐烦了,只是,主子到底是主子,她一个宫女不敢造次,除非不想活了。

    将不耐烦尽数咽下去,箐禾苦口婆心地劝着。

    娇容听得不耐烦了,恨声道:“喝了不管用,我还喝它作甚。”

    箐禾再接再厉,“怎会不管用,这几日公主跑净房的次数明显减少了许多,可见大夫开的房子有了效果,只需坚持下去,很快您就会好了?”

    “很快就会好了?到现在你还认为是水土不服?蠢货!”娇容撑在床上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咬牙恨声道:“在我离开大越之前,是好不了了!”

    药喝再多,也不会有用!

    “原来公主回过味来了,倒也免去了在下的口舌。”

    娇容的话音刚落,房间中突然传来一道陌生沙哑的男声。

    “谁!”

    箐禾第一时间戒备。

    娇容亦是握上了随身携带的匕首,手握刀柄。

    “不必如此紧张,我若想对公主不利,之前有无数次的机会得手,我来,只是想告诉公主一些有趣的事情。”

    娇容沉了沉眸。

    此人说的不错,他悄无声息地藏身于她的房中,而她却直到对方出声才知晓,倘若对方是敌人,她早已死了不知多少次。

    “恐怕阁下过来,不只是告诉我一些有趣的事情吧?”娇容不动声色地试探道。

    男声笑出声,“不愧是为获得皇帝宠爱另寻僻径的娇容公主。”

    娇容冷冷一笑,“阁下难道想继续这样藏身藏尾的与我说话?”

    脚步声响起,下一刻,一身穿黑色斗篷,几乎整个人都躲身于斗篷之中的人走了出来。

    若非他的声音极具男人的辨识度,恐怕,是男是女也分辨不出。

    “我这里有笔交易,不知公主可愿与在下合作?”

    娇容看了他良久,却始终窥不得其真容,嗤笑一声,“与我合作,首先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在下是否有资格,但凭公主决断。”

    望着很有自信的神秘男人,娇容眯了眯眸子,静待他的下文。

    后者笑笑,不疾不徐道:“在下知道,公主不远万里来到大越,甚至不惜放弃多年来在北燕拼搏的一切,是为了一个人,公主想要得到他,甚至是嫁给他,在下说的可对?”

    “你说的这些,如今在这大越不是什么秘密了,如果这便是你说的资格,呵,本公主没兴趣!”

    “公主莫急,在下还未说完。”

    男人寻了个椅子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老神在在地喝了口。

    箐禾看着皱眉,看向娇容,后者对她摇摇头,让她稍安勿躁,她倒要看看,这人究竟凭的什么来找她合作!

    “公主之前是否收买了一个将军府的小管事,并让其探听与叶辞柏结亲的女方,以及他的行迹?”

    “你怎么知道?”箐禾震惊不已。

    娇容危险地瞥了她一眼,箐禾连忙噤声,后退些许。

    对于她们主仆俩的反应,男人浑不在意,接着道:“那小管事已有多日不曾露面,公主难道就没多想?”

    娇容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怎会没有多想!

    之前她便怀疑过,经过这么多日,已然确定!

    “看来公主是想到了,不错,那管事早已背叛了公主,公主啊,你太小瞧叶辞柏……的妹妹叶朝歌了,那丫头年纪不大,却诡谲的厉害。”

    “你想对付叶朝歌?”娇容捕捉到男人在提起叶朝歌时加重的语气。

    男人抿了口茶,语气恢复正常:“我想对付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给公主想要的答案,并且,我能帮公主……”

    说到此,他刻意停顿了片刻,随后才一字一字地说道:“达成所愿!”

    娇容眸光微闪。

    握在刀柄上的手渐松。

    良久。

    “继续说。”

    ……

    宸亲王妃的状态经过几日调养,已然大好。

    这日,趁着天气舒朗,宸亲王携妻女备着厚礼驾临将军府。

    祁继仁得到门房来报,连忙带着女儿一双外孙赶往大门。

    “老臣见过王爷王妃,郡主。”

    祁氏带着儿女随后行礼请安。

    宸亲王连忙上前,亲自将祁继仁扶起来,“大将军快快免礼,今日本王过来,是特来道谢的,怎能受大将军大礼。”

    二人客套了一番,祁继仁便让开稍许,请人去前厅说话。

    前厅。

    “这便是将军的外孙女叶二小姐吧?”

    双双落座后,宸亲王含笑看向立于祁氏身后的叶朝歌,目光温和的将人打量了一番,点点头,“不错不错,有大将军的风骨。”

    ……

第453章 宸亲王的许诺

    祁继仁哈哈大笑,嘴上谦虚着,实则眉目间满满的骄傲,“歌儿,还不快上前见过王爷王妃。”

    叶朝歌依言上前,“臣女朝歌,给王爷,王妃请安。”

    “我呢我呢,怎不见你给我请安?”在宸亲王和王妃开口前,乐瑶急巴巴的出声,无视她,太过分!

    叶朝歌笑笑,转而向她屈了屈膝,“给小郡主请安。”

    没想到叶朝歌真的会行礼,乐瑶不好意思了,急忙跑过去把人扶起来,“哎呀,我跟你在开玩笑呢,你我之间,何须如此。”

    “大将军叶夫人在此,乐瑶,不得无礼。”宸亲王呵斥道。

    乐瑶丝毫不怕他,吐了吐舌头,“大将军和叶夫人才不会同我计较呢。”然后转向祁继仁和祁氏:“是吧大将军,叶夫人。”

    父女俩对视一眼,纷纷笑着摇头。

    乐瑶性子跳脱,被她这么一打岔,前厅之中其乐融融。

    宸亲王妃招手唤来叶朝歌,拉上她的手,“好孩子,此次又多亏了你。”

    “王妃这么说便是折煞臣女了,臣女并未做什么。”叶朝歌说的是事实,诊出喜脉的是红尘,将功劳冠到她的头上,当真是受之有愧。

    宸亲王妃拍拍她的手,“你莫要谦虚,你的好,我和王爷都记在了心里。”

    虽说,诊脉的是她的丫鬟,但若非是她将人派过去,红尘又怎会去到王府给她诊脉?

    之前救乐瑶,现在她的丫鬟又先太医一步为她诊出喜脉,及时让她停了之前的药,免去对腹中孩儿的损害,这些的这些,她心里都记得明明白白的。

    “王妃说的是,此次你主仆于我王府有大情,日后有用得上本王这个闲散亲王的,尽管开口,本王在此承诺,日后但凡叶二小姐有多求,必不推辞。”

    叶朝歌连声道惶恐。

    此次宸亲王和王妃过来,带来了不少的谢礼,过后祁继仁命人将东西尽数送去了叶朝歌的院子。

    叶朝歌看了下,皆是女儿家用的,其中有些,适合红尘,她便让红尘自行挑拣,随后方才命她收起来。

    ……

    晚间,红尘趁着夜色又去了驿馆。

    顺利将药下到娇容的吃食中,趴在房顶见她吃下,方才大摇大摆的回了将军府找叶朝歌邀功。

    红尘前脚走,后脚,娇容便将吃食尽数吐出,为以防万一,又吃了一粒黢黑的药丸。

    随即走到窗前,打开窗子,望着夜色中安静的驿馆,冷冷一笑。

    “公主,新的膳食准备好了。”

    箐禾端着热腾腾的膳食进来。

    娇容关上窗子,走过去,“厨房可有问?”

    箐禾将膳食摆放在桌上,点头,“自是问了的,奴婢只说公主症状又有些严重了,准备这些,是为给您夜里用的。”

    娇容颔首,“做的不错。”

    去后方净手后,坐到桌前用膳。

    她已经许久不曾如此舒坦的用膳了,前些时日,腹泻严重时,想死的心都有,更别说是用膳了。

    想到此,娇容用力的攥住玉箸。

    耳边回响起昨夜那神秘黑衣人所说的一言一字。

    她的猜测果然没错,什么水土不服,都是假的,她是被人给下了药!

    谁能想到,她本以为安全无虞的大越驿馆,却早已危机四伏!

    当时,他说的时候她并不是太相信,毕竟,她是北燕来和亲的公主,是大越的座上宾,若她在大越出事,北燕那边一定不会罢休。

    到现在,她还记得,在她说完这番话时,他说的话:“的确,你是北燕来和亲的公主,安全自有保障,但也仅限于让你活着离开大越回到北燕!”

    他的话,让她醍醐灌顶。

    不错,只要她的性命无忧,便不会影响两国邦交。

    其他如何,还不是他们大越说了算?!

    就比如之前腹泻!

    即便北燕质问,大越也会归结为水土不服,更何况,她所中的毒,不致命,只会紊乱她的脉象,造成水土不服的假象!

    即便她如此回到北燕,由北燕的太医大夫诊脉,也只有一个水土不服的结果!

    死不了人,却能让她生不如死!

    嘭!

    越想越气,娇容蹭地起身,将手上的碗筷尽数扔到了地上。

    箐禾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公主?”

    娇容不理她,双手用力地撑在桌上,目露狠色,满脸阴鸷。

    让她遭了这么久的罪,此事不会就这么算的的!

    叶朝歌!

    本不想与你为敌,是先来招惹我的!

    眸中杀意乍现。

    想到什么,转而又压了下去,问箐禾:“我让你安排的事如何了?”

    “学士府不如将军府那般严,虽说府外有人监视,但我们的人还是很顺利的便混了进去,公主放心,一切在按计划行事。”

    闻言,娇容方才舒心不少。

    杨生的背叛,这个教训让她铭记于心!

    “公主……”

    过了一会,箐禾略有些犹豫开口。

    此时坐下重新用膳的娇容掀了掀眼皮,“何事?”

    “昨晚那人,奴婢瞧着有些蹊跷……他不像是来帮公主的,倒像是,倒像是……”

    “拿我当枪使,对吗?”娇容淡淡接话。

    箐禾点点头。

    娇容嗤笑一声,“帮我?这天底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你想的不错,他的确是在拿我当枪使。”

    对方从始至终面都不曾露一下,整个人包裹在斗篷下,不知面貌,不知身份,不知姓名,这样的人,她岂会真的去傻到相信他是来帮她的?

    不过是有着同样的目的,利用她罢了!

    箐禾瞠目,“既然公主都明白,那为何还要和他合作?”

    娇容沉默。

    良久,叹了口气,“再有三四天,华容便会抵达上京了吧?”

    闻言,箐禾瞪大眼。

    “我别无选择。”

    利用她也罢,把她当枪使也好,只要在华容到来之前,在她回北燕之前,达到目的,这些,她都不在乎!

    更何况,她又不是那般好利用的!

    想到此,娇容扯了扯唇角,目露冷冽精光。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对付的是叶朝歌,而她,只要叶辞柏,最终结果如何,各凭本事。

    ……

第454章 腊月初五,大吉

    与此同时,叶朝歌也在数着日子。

    北燕华容公主都来的日子越发的逼近,本该松一口气,可不知为何,反而更为不安。

    “小姐,头发干了,可要安置?”

    红尘将棉布放置一旁,转身便见她家小姐不知在想什么发呆,眉头紧锁。

    “小姐?”

    红尘连续唤了好几声,叶朝歌方才将将回神,“怎么了?”

    “小姐在想什么想的如此入神?”

    叶朝歌沉了沉眸,“不知为何,我这心总觉得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

    红尘闻言,吓了一跳。

    她在小姐身边伺候已非一日,自然知道,很多时候,她家小姐的感觉皆会应验,一次也不曾落空过,而此时,小姐再度感到不安,难道,真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可会是什么不好的事?

    “小姐,莫不是叶宇轩?”

    叶朝歌迟疑稍许,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不上来,总感觉遗漏了些什么。”

    想了想,叶朝歌问红尘:“之前在驿馆,你确定娇容状况和前几日一般吗?”

    “小姐是怀疑娇容?若是如此的话,小姐不必担忧,奴婢是大夫,今夜在驿馆,亲眼瞧着那娇容公主一副病容,奴婢的眼光,不会错的。”

    红尘说的很有自信。

    叶朝歌咬了咬唇。

    对于红尘,她自是相信的,可她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还未待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卫韫便过来了。

    对他这么早过来,颇感意外,想着便问了出来。

    卫韫看眼红尘,红尘笑笑,识趣的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内室门关上,卫韫上前握上叶朝歌的手,“今日钦天监测算出了日子,年前腊月初五。”

    叶朝歌脑袋有些糊,“什么日子?”

    喜意尽数僵在脸上。

    卫韫咬了咬牙:“你我大婚的日子!!!”

    叶朝歌方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讪讪一笑,连忙转移话题:“白日宸亲王和王妃过来了将军府。”

    卫韫怎会看不出她的小算计,瞪她:“休要转移话题。”

    转移话题失败。

    “那个,我只是有点犯困,脑子有些糊,所以你说的时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不是故意的。”呐呐说罢,叶朝歌低下头捏上他的袖袍一角,搅啊搅。

    小模样有些可怜。

    卫韫抽了抽嘴角,这画面,当真是熟悉的不得了。

    可不是熟悉吗,这不是乐瑶专属德行吗?!

    “好了好了,你莫要生气了,我都要嫁给你了,你气个什么啊。”久不见卫韫回应,叶朝歌无奈说道。

    卫韫冷笑一声,“若不是我逼着你大婚,等你嫁给我?猴年马月吗?”

    卫韫翻出老黄历。

    “猴年马月不至于,最多三年吧。”叶朝歌嘟囔道。

    听到这话,卫韫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深呼吸几许,方才咬牙发声:“三年?若我不逼着你,你竟想三年后才嫁给我?”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叶朝歌连忙补救:“也不是,就是大婚很麻烦,也不是麻烦,就是我听说……”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日子定下来了,你现在想跑都来不及了,乖乖的在府上待嫁吧!”

    卫韫扯着唇角,冷笑不已。

    叶朝歌咽了咽唾沫。

    “让你嫁给我,又不是给你上刑,至于一副舍身取义的表情吗?”卫韫没好气道。

    “哪有!”

    叶朝歌心虚的不敢看他。

    卫韫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用力的捏了下她的鼻子,“你在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叶朝歌认真地看着他。

    卫韫额角突突直跳,“我是你未来的相公!”

    两人拌了一会嘴,卫韫便抱着人说起了正事,“北燕的华容公主再过不了几日便会来京,届时,送走了驿馆那位,你也能歇一歇,至于叶宇轩那边,我已然和辞柏商量过了,他全权接手。”

    叶朝歌张嘴。

    深知她要说什么,卫韫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不放心他,可不是还有我吗?再说了,你哥来年也会成婚,该是时候让他顶起来了,你总不能在他后面跟一辈子吧?”

    叶朝歌沉默。

    卫韫说的不无道理。

    见她听进去了,卫韫接着道:“你在府上准备及笄礼,准备大婚,安心舒心,以最好的状态嫁给我,知道吗?”

    叶朝歌颔首,应下,“我会的。”

    见她这么乖,卫韫执起她的手,在手背上亲了口,然后放到自己的胸口,揽着她的腰,“还有三个月……”想想便忍不住的眼前发黑,太漫长了。

    卫韫将人往自己胸口抱紧,“恨不得我睡一觉醒来,便是我们的大婚。”

    闻言,叶朝歌眼皮猛地一跳,“莫要太贪心。”

    按照她原先的计划,没想这么早出嫁的,至少如她方才所说的三年后,即便是前世,也是在她十七岁时方才出嫁,而今生……

    前脚及笄,后脚便出嫁!

    “你休得从中动手脚。”腊月初五已是她的极限。

    为防止卫韫在日子上动手脚,叶朝歌严重警告道。

    卫韫摸摸鼻子。

    这丫头倒是越来越精了,竟然将他心中在盘算什么,摸得一清二楚。

    没错,方才他在想着,明日去找一下钦天监,是威逼也好利诱也罢,让其收回腊月初五是好日子的话,将日子往前挪一点点。

    得,他家丫头看穿了他的小心思,这个计划,看来是没得实行了。

    “这段时日我一直在忙,待忙完这阵,我带你去狩猎如何?”

    狩猎?

    叶朝歌身形猛地一僵,大喊:“不行,不准去狩猎!”

    她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使得卫韫怔住,“你……”剩余的话,在触上她瞬间变白的脸色时,咽了下去,压下心头的狐疑,道:“好好好,不去不去,不去狩猎,听你的……”

    哪怕他说不去狩猎,叶朝歌也不满意,一把揪上他的衣裳,嗓音微颤:“不准去,不准去……”

    “不去不去,我们不去,好不好,不去了。”卫韫一叠声地安抚她。

    叶朝歌目光涌动,望着面前的卫韫,突然抱住他,很用力很用力,仿佛不这样,就会失去他一般。

    ……

第455章 本太子今日休沐

    当晚,卫韫并没有回东宫。

    叶朝歌的反常,让他不放心。

    同样,心头亦有万千的疑惑。

    可望着她至此仍恍惚发白的脸色,终归是不忍心问出口。

    将人抱上床,起身准备褪去外袍时,手却被地攥住。

    对上她紧张的眸色,卫韫无法,放弃之前的打算,直接翻身上床,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

    一直到睡前,叶朝歌仍紧紧拉着他。

    哪怕是睡着,也不曾放开。

    夜越来越深,四周一片静谧。

    怀里人儿的呼吸并不太稳,略显急促,一双秀气的柳叶眉拢在一起,神情痛苦不安,好似在梦中正在经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卫韫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良久,方才趋于平稳。

    只是,那双拢在一起的眉尖,却始终没有舒展开。

    黑暗中,卫韫若有所思。

    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

    她是在他提出去狩猎方才如此剧烈反应,随后整个人便不对劲了,不安忐忑焦虑,种种负面的情绪萦绕在她的身上。

    相识至今,他们二人早已熟识彼此,叶朝歌是什么性子,他更是清楚明白。

    近两年,何曾在她身上看到过如此复杂的神色?

    可是,因由呢?

    就因为他提出带她去狩猎?

    ……

    次日,叶朝歌早早的醒来。

    外头蒙蒙亮,身边的卫韫还在睡着。

    坐起来看看不远处的日晷,微讶,连忙叫醒他:“快醒醒,你该去上早朝了。”

    卫韫睁了睁眼,转而又闭上,伸手把人重新拉到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咕囔道:“今日休沐,不上朝。”

    叶朝歌也没多想,依偎在他怀里,鼻间皆是他的气息,心下一片平和。

    想到昨晚自己的反应,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也没有想到,仅仅听到他提狩猎,便会有那般大的反应,甚至有些失控。

    只是想到狩猎,即便此时平和的她,也忍不住的头皮发麻。

    尽管她的反应微乎其微,卫韫仍旧察觉到了。

    自方才醒来后,他便没有再睡,只不过一直在闭目养神罢了。

    “莫怕,有我。”

    头顶传来他微哑却透着沉稳安定的嗓音。

    叶朝歌回神,搂上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许久,方才发出闷闷的一声恩。

    天大亮,二人方才起身。

    遣了院中的丫头去传话,她不去前面用早膳了,让母亲他们不必等她。

    小丫头回来时,身后缀了个田伯。

    “太子殿下,将军上朝前留下话,请您务必在府上等他回府,有事与您相商。”

    一旁的叶朝歌瞪大眼,“外祖去上朝了?”

    田伯有些奇怪的点头。

    眼睛倏地看向卫韫,不是说今日休沐吗?

    后者摊摊手,理直气壮道:“本太子今日休沐!”

    叶朝歌:“……”

    半个时辰左右,祁继仁上朝回来,卫韫去了书房。

    看到他衣裳上一身的褶子,祁继仁抽了抽嘴角。

    他是将军府的主人,虽说自从上次与卫韫谈过后,对外孙女院子的防护撤走,但府上来了不速之客,怎会半点不知?

    不但知道,且还知卫韫昨晚并未离开。

    半夜时,他有想着过去拎人,可只要想到上次外孙女说的话,那腿说什么也迈不出去,只得放弃。

    就这样,他梗了一口气睡了一觉。

    上了一个早朝,本来差不多散气了,可看到卫韫那一身毫不掩饰的褶子,散出去又突然聚拢起来。

    垂在两侧的拳头捏了又捏。

    他就不知道换身衣裳?穿着这么一身褶子衣裳,是生怕府里的下人不知道他昨晚歇在朝歌的房里吗?

    想着,便忍不住地咬牙喊了出来。

    卫韫扬扬眉,“歌儿那怎会有我的衣裳?你说是吧,大将军。”就算有,被他们祖孙知道了,也会给烧的一干二净!

    听到这话,祁继仁心里舒坦了许多。

    可终究一口气不顺畅:“不管怎么说,太子殿下还是要收敛些的好,终究未成婚,传出去,外人还指不定怎么指点歌儿呢。”

    学着他方才的口气,祁继仁在后面添了一句:“你说是吧,太子殿下。”

    卫韫:“……”

    卫韫从书房出来,回叶朝歌院子的路上,遇到了叶辞柏。

    叶辞柏看他一身褶皱,自然想到了上次在叶朝歌内室看到二人相拥而眠的画面,紧了紧唇角,“正好我有事找歌儿,一起吧。”

    卫韫斜了他一眼。

    一起长大,怎会看不出他的小九九。

    暗自摇摇头,这一个个的,防他跟防狼似的,又想去找钦天监了。

    有了叶辞柏的加入,卫韫即便想拉拉叶朝歌的小手,也得私下偷偷的进行。

    坐了一会,南风寻过来,有事需他处理。

    叶辞柏率先乐了起来,摆着手,“快走吧快走吧,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莫要耽误了正事。”

    卫韫:“……”

    不理他,看向叶朝歌:“晚点我再过来。”她昨夜的反常,始终让他不能释怀。

    叶朝歌点点头,道了声好。

    “好什么好,不准来了,待会我要带她出去,要到很晚很晚才回来。”叶辞柏故意夸大,就是让卫韫知难而退。

    卫韫仿佛没听到一般,捏了捏叶朝歌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这是在无视我?”叶辞柏不可思议地看向他的妹妹。

    叶朝歌眨眨眼,“应该没有吧。”

    叶辞柏对此也不过度纠结,抛开后对叶朝歌说:“走吧,我们去游湖。”

    他说带叶朝歌出去,并非是诓卫韫,而是昨日的确便说好了,今日外出游湖,叫上墨慈。

    昨夜睡得并不好,叶朝歌不太想去,可到底昨日说好的,临时反悔实在不妥当。

    随即收拾了下,换了身衣裳,兄妹俩便出门了。

    先去学士府接了墨慈,三人方才去了湖边。

    昨日叶辞柏便让长风过来安排好了,准备齐全,三人先后上了画舫。

    深秋时节,凉意徐徐,但胜在太阳充足,且迎着日光,倒也不冷。

    在甲板上设了一小桌,兄妹俩坐于一处,墨慈独自坐在对面,驾轻就熟地烹茶。

    不一会,茶香味四溢。

    斟满,分别递过去。

    递给叶朝歌时,对方却久不接。

    墨慈疑惑,看过去,却发现她在望着某一处皱眉。

    ……

第456章 我没有推她!

    “那是……娴儿?”

    墨慈顺着叶朝歌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距离他们画舫不远处的湖中心,停着一艘精美的画舫,而甲板上,田娴儿与一陌生女子相对而立。

    因为距离有些远,一时难以认出该名女子的身份,更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

    墨慈的话音将将落下,便见田娴儿突然伸手推了对面的女子一把,跟着,那女子从地上爬起来,跑到船沿,摇摇欲坠。

    下一刻,噗通一声,那女子掉入了湖水里。

    整个过程发生在刹那间,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

    “红梅!”

    叶朝歌脸蛋微沉。

    红梅颔首,转而飞身跃入湖中,去救那跳水女子。

    就在这个时候,田娴儿所在的画舫上,涌出一男一女,仿佛是发现了有人落水,男子招呼救人,而那女子,则奔去了田娴儿那边,指着她,不知在说些什么,但看她的架势,想来不是什么好话。

    叶朝歌与墨慈对视一眼,二人的眉尖皆是蹙在一起。

    “哥哥,让人掉头,我们过去。”

    画舫掉头,向田娴儿所在的船只划过去,两船靠得越来越近,那边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哥,你拉我做什么,肯定是她推的如儿下水,我要问问她田娴儿,为什么要这么做,如儿身子不好,她知不知道这样会要了她的命啊!”

    跟着,一道清雅男声随风而来:“小茜,没有证据莫要乱说话,田小姐没有理由这么做。”

    尖锐的女声再起:“怎么没有理由,她是在嫉妒如儿!哥,你忘了,之前上京都是怎么说她的,说她是嫉妒成性,先是嫉妒姝儿,现在嫉妒如儿和你走得近,待回去我便同跟爹娘说,这样善妒的女子,我李家说什么也不能要。”

    “好了,你少说两句,先救人再说。”

    那清雅男声虽然这么说,但明显,他是信了妹妹的话。

    “前两日娴儿去学士府找我,她与我提起过,田家正在为她说亲,田夫人相中了李家公子,想来,方才说话的便是李家兄妹。”

    耳边响起墨慈的声音。

    叶朝歌冷冷一笑,“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

    因为这李家公子便是田娴儿前世嫁的夫婿!

    而那个叫小茜的,她记得清清楚楚,全名李茜,李家千金,不但如此,且还是前世叶思姝的狗腿子之一!

    在前世,她与田娴儿没有交集,恐怕面都不曾见过一次,可对于她,却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在她死后停留在叶思姝身边的那些年,时不时的听到,并看到那李茜前去找叶思姝,期间,二人的话题必围绕在田娴儿的身上。

    故而,对于田娴儿,她一点也不陌生。

    同样,也知道田娴儿与叶思姝是死对头,而她最后的悲剧,更是全拜她所赐!

    她记得很清楚。

    田娴儿成亲后并不美满,怀有两次身孕,却次次小产,且皆在四五个月的时候没的,对她的身子伤害极大。

    一个女子,在做好迎接新生命,并满怀期盼的时候,孩子没了,伤害的,不只是她的身子,还有心。

    自此中间几年,田娴儿再无有孕,一直到了后期,才又怀上,这次,孩子保住了,一直顺利到了生产,可在生产的时候,血崩,一尸两命。

    若她不知真相,听闻此事,只会唏嘘一声命也。

    但她知道真相!

    知道田娴儿不论是血崩,还是之前的那两次滑胎是怎么回事!

    叶思姝!

    是叶思姝一手导致!

    她虽不是亲自动手,但却是在背后出主意的那一个!

    就在这时候,一声破水声响起,打断了叶朝歌翻涌的思绪。

    只见红梅拎着那落水女子上来。

    女子已然昏迷。

    叶朝歌给红尘使了个眼色,红尘上前一看,登时乐了,什么也不说,直接翻出针包,毫不留情的扎在了那落水昏迷的女子身上。

    下一刻,刺耳的尖叫响起。

    红尘收了针站起来,似笑非笑道:“姑娘,闭气的功夫修炼的不到家啊。”

    闻言,叶朝歌冷冷一笑。

    墨慈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这,这是哪,你们,你们是谁……”

    那落水叫如儿的女子睁开眼,望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目露怯怯,浑身湿透,有些狼狈,但她如此作态,却生生让人瞧了觉得有几许可怜。

    叶朝歌不理她,只让红梅去后面换身衣裳,这深秋的天,莫要生病了。

    而至于那浑身湿漉漉的如儿女子,直接无视了去,任由她在冷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墨慈瞧着有些不忍,但到底不曾多说什么。

    方才的那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虽不知究竟怎么回事,但联想到李家兄妹的对话,多少也能猜出一些。

    真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两船靠近,那李茜第一时间跑了过来,“如儿,你没事吧?”

    见到李茜,如儿仿佛更虚弱了,支撑不住一般,靠在李茜儿的身上,虚弱的摇摇头,“我,我没事,你别担心,小茜,是我不小心,你莫怪田小姐。”

    听到这话,李茜立马咬牙:“果然是田娴儿推你下的水!”

    墨慈皱眉,欲要上前,被身边的叶朝歌拦住了。

    面露不解。

    叶朝歌对她摇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这时,那李家公子也过来了,急冲冲的跑到如儿身边,“如儿,你没事吧?有没有怎么样?”

    如儿看起来更虚弱了,声音都带着颤音:“晟哥哥,如儿没事,如儿还活着呢,晟哥哥,方才是个意外,你莫要怪田小姐,也不要因为如儿坏了两家的结亲。”

    “都什么时候你还想着这些,今日之事,待回去后,我定会如实告诉爹娘,我李家,绝对不能要这般心狠手辣,嫉妒成性,害人性命的媳妇!”

    随后而来的田娴儿,正巧听到李茜的这番话,咬唇倔强道:“我说了,我没有推她!”

    “你没有推她,如儿怎会落水?田娴儿,你休要狡辩!”

    “我没有狡辩,是我做的,我田娴儿绝对会认,但不是我做的,你们休想赖到我头上!”

    ……

第457章 我没证据,但我能证明啊

    李茜还要说什么,旁边的李晟皱眉打断:“好了小茜,你少说两句吧。”

    然后起身,走到叶辞柏他们的面前,“叶小将军,失礼了。”

    叶辞柏回了一礼,“这是家妹,这位是学士府大小姐。”

    李晟对二人又是一礼,“叶二小姐,墨大小姐。”

    “李公子。”

    “方才多谢几位救了在下的表妹。”

    叶朝歌笑了一声,笑声意味不明,深深的看了眼李晟,然后走到田娴儿跟前儿,“娴儿,没事吧?”

    田娴儿依旧倔强的咬着唇,“朝歌,你信我,我真的没有推她!”

    她的声音透着压抑的颤栗,这样的压抑,比起如儿方才刻意的作态,更让人心疼。

    叶朝歌握上她的手,捏了捏,倾身过去,在她耳边一字一字地说道:“我,哥哥,墨慈,都信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田娴儿绝望的眸子,立时亮了起来。

    就好像,在绝境之中,看到了生的希望一般。

    “朝歌……”

    田娴儿再也忍不住,哭着扑倒叶朝歌的怀里,声声呢喃:“我真的没有推她,是她自己跳下水的,我真的没有……”

    这般的田娴儿,让叶朝歌有些心疼,揽着她回应:“恩,我知道,不是你推的她,是她自己跳下水的……”

    “胡说八道,就是她推的如儿。”李茜听不下去了,大声嚷嚷。

    叶朝歌的眸子,立时扫了过去,暗含厉色。

    嚣张的李茜对上那双没有温度的黑眸,好似被人掐住了喉咙,什么话也说不出。

    叶朝歌将田娴儿交给墨慈,走到那如儿面前,居高临下道:“娴儿,推的你?恩?”

    如儿点点头。

    叶朝歌笑,“这位小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真的是娴儿推的你吗?”

    如儿咬了咬牙,“我没有怪田小姐的意思,我想田小姐也应该是不小心的吧?”

    “你无须多言,只需回答我是与不是!”叶朝歌一双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

    “如儿你别怕,谋害你的是田娴儿,你是受害者。”李茜又开始刷存在。

    叶朝歌视线落到李茜的身上,“李小姐是吧?”

    “是!”李茜硬着头皮与叶朝歌对视。

    “你从一开始便口口声声说是娴儿推的这位如儿姑娘,请问,你亲眼所见了吗?”

    “我……我虽没有亲眼所见,但如儿……”

    “这么说,你也没有证据是娴儿推她落水喽?”

    “我……”李茜小脸憋得通红,“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田娴儿推的?”

    “我没证据,但我能证明。”

    叶朝歌幽幽唤了声红梅。

    换好衣裳的红梅走了出来。

    “这位如儿姑娘身上还有些污秽,咱们船上没有水,你送她下湖洗一洗。”

    叶朝歌这话一落,李家兄妹及如儿皆愣住了。

    红梅应声上前,单手轻而易举的将如儿拎了起来。

    “叶二小姐,三思,在下的表妹身子孱弱,自小便体弱多病,深秋湖水冰冷,如此下去,小命难保,叶二小姐,我们有话好好说。”李晟上前,急声说道。

    叶朝歌勾了勾唇,“我给过她机会了,且,令妹朝我要证据,我拿不出证据,但我能证明啊。”

    “你疯了吧你,叶朝歌,你,你……”李茜虽然骄纵,但也没见过如此阵仗。

    “李小姐不知道吗?我叶朝歌本就有些疯。”

    见叶朝歌油盐不进,李晟迅速跑到红梅身边,挡在前面,然后急声寻叶辞柏:“叶小将军,还请让令妹收回成命,我们有话好好说便是。”

    叶辞柏笑笑,“我家向来是我妹妹做主,我虽是兄长,但也听她的。”

    意思是,他不管!

    叶朝歌懒得再多言,直接给红梅使了个眼色。

    下一刻,伴随着如儿的尖叫声,随之响起的,便是一阵噗通落水声。

    而人,是瞒着李晟的头顶飞进湖里的。

    李家兄妹顾不得找叶朝歌算账,连忙让他们画舫上的人下去救人,可等了很久,不见任何人动作,回头一看,只见他们的人,各个行姿怪异的僵在那,一动不能动。

    李晟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皱眉,“叶二小姐,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叶朝歌不疾不徐道。

    然后使眼色让红梅红尘看好所有人,谁也不准下去救人,随即走到墨慈和田娴儿身边,握上她的手,“放心吧,这次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冤屈!”

    田娴儿眸子微动,反手紧紧地握上叶朝歌的。

    她害怕百口莫辩的感觉。

    明明不是她的错,却所有人指着她,口口声声说就是她的错,这样的滋味,她曾经经受过!

    当年,表哥的诗作手稿丢失,落入叶思姝的手中,她剽窃了表哥的诗,当众质问,却反被诬陷为嫉妒,见不得人好。

    当时的那一幕,一直是她的一个噩梦。

    那种百口莫辩,所有人指责的绝望,至今不能忘。

    尽管隔了这么多年,她依旧难以释怀。

    今日与当年不同,却是异曲同工,那种绝望,再次席卷至心头,恐慌无助,以及害怕。

    她不怕自己的名声再添污点,可是,她明明没有做,凭什么赖到她的头上!

    明明是叶思姝剽窃了表哥的诗作,凭什么最后她被人诬陷为嫉妒污蔑叶思姝!

    可是,即便恨极,她没有办法,因为她没有证据。

    当年如是,今日亦如是。

    可不同的是,她遇到了叶朝歌和墨慈。

    方才叶朝歌在与李家兄妹说话的时候,墨慈便告诉了她,他们当时亲眼看到,是那如儿自己跳下的水,与她并无关系。

    那一刻,她笑了。

    发自内心的笑了,那种释怀的感觉,让她通体舒畅。

    “那女子叫单明如,是李家的表小姐。”田娴儿对叶朝歌和墨慈说道:“在她落水前,她说有话与我单独说,你们也知道我性子,大咧惯了,也没多想,撇下丫鬟,跟着她出来了。”

    “她让我放弃与李家的结亲,她说,她与李公子青梅竹马,早已私定终身,说是为了我好,若是我嫁过去李家,也只会是弃妇。”

    田娴儿的声音不大不小,李家兄妹却恰好听了个清楚。

    ……

第458章 欺负田娴儿,仅此就够了吗?

    “你在胡说什么,简直是狡辩。”

    李茜第一个坐不住,“哥,我们快想想办法救如儿吧。”

    李晟看看气定神闲的叶朝歌,看看一动不动的下人,又看看如两个门神一般的红梅红尘,最后又看看田娴儿。

    咬了咬牙,“田小姐,请继续说。”

    “哥,你说什么呢?现在不是救如儿要紧吗?而且,她说的话能信吗?”李茜尖叫喊道。

    田娴儿此时已然醒过神来,朗声道:“今日回去后,我便与父亲母亲说清楚,李家门槛太高,我田娴儿高攀不起!”

    一番话,掷地有声,在这空旷的湖中,声声带着回音。

    “所以李小姐,你不必怀疑我别有用心,或是对你哥哥痴心妄想。”

    既然不会嫁给李晟,更没有对李晟痴心妄想,便没有说谎的动机。

    叶朝歌赞许地看眼田娴儿。

    谁知,田娴儿也正在看她,看到她看过来,眨眨眼,眼含笑意,可见,她是真从方才的事走了出来。

    “就算是这样,你向来嫉妒成性,谁知道你是不是嫉妒如儿……”

    “嫉妒她什么?病秧子一般的身子?还是动不动就要让人扶的娇弱?”

    不待李茜把话说完,田娴儿嗤笑打断,“我又没病,嫉妒一个病秧子干嘛?更何况,单小姐真的是病秧子吗?”

    “你什么意思?”

    “听不懂人话就算了,总有人能听懂,你说是吧,李公子?”

    李晟沉默,白净的面色变了几变。

    田娴儿看在眼里,面上的笑意淡去许多。

    她挺欢喜他,只是,他配不上她!

    看着恢复如往常的田娴儿,叶朝歌和墨慈相视一笑。

    就在这个时候,湖中传来破水声,单明如自湖水中冒出头来。

    “哎呦,这次憋气憋得时间长唉,不过,比我预期的还要短了那么一点点。”红尘最先乐了起来。

    她是大夫,从小姐命她去给这位单明如小姐看时,一眼她便看出,方才此女在水下憋了气,毕竟,那症状一点也不像是溺水人该有的脉象。

    能在水下憋气,只有一种人,那便是此人会水。

    单明如听到这话,脸色极为难看,被丢下水的那一刻,她便看出叶朝歌在打什么主意,逼着她暴露自己会水。

    明知她的算盘,她又岂会让她得逞。

    故而她一直沉在水底,等着人来救,她相信,表哥和表妹定不会不管她。

    可没想到,她等了很久很久,也不见人来救她。

    即便她会水,在水底下待久了,也会受不住,憋气到极限,再也忍不住,冒出了头。

    “表哥,我……”

    李晟目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不待她把话说完,便转向叶朝歌,“叶二小姐想证明的已然证明了,可否命人将她捞上来?”

    叶朝歌看了他一眼,唤了声红尘:“扔根绳子下去。”

    欺负了田娴儿,仅此就够了吗?想什么呢!

    画舫高,想上来没问题,自己攀着绳子爬上来吧!

    对此,李晟没有异议,李茜却不行,她与单明如一起长大,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表姐如此受苦?

    可在她开口之前,知妹莫若兄的李晟先一步开口:“今日之事,回府后我会如实告知父母,小茜,你最好一字不说。”

    想到父母对与田家这门婚事的看重,即便李茜再不甘心,也不敢多言。

    之前若是理亏是田娴儿,她回去后被问责也有理由说,可现在,一切都摆在眼前,单明如会水,虽不能证明田娴儿没有推她,但她落水后,没有第一时间冒头,而是装作一副溺水模样,此事便说不清道不明了。

    在单明如满含屈辱的攀着绳子一点点往上爬的时候,李晟请田娴儿将之前的经过继续下去。

    田娴儿没有看他,而是对叶朝歌和墨慈二人说:“我告诉她,两家的亲事是双方长辈议定,我做不了主,但我会试图回去与父母说,可她不满意我说的,先是羞辱我,称我一个嫉妒成性的疯女人,不配嫁给她的表哥,我气不过,推了她一把。”

    接下来,便与之前叶朝歌他们看到一模一样。

    那单明如被推到后将计就计,跑到船沿自己跳了下去,污蔑田娴儿害她。

    之后发生的,一目了然。

    田娴儿刚说完,单明如正好爬上来,跪在地上喘气,湿漉漉的身子瑟瑟发抖。

    叶朝歌想到李茜之前说的单明如身子不好,对红尘说道:“去给单小姐瞧瞧,莫要有个什么好歹才是。”

    “是。”

    红尘上前,不顾单明如的挣扎拒绝,强势的捏上她的手腕。

    过了一会,放开,走过来,朗声道:“小姐放心,单小姐的身子康健得很,估计比奴婢的身子还好呢。”

    叶朝歌呵了一声,“身子不好,孱弱?”

    “你算什么大夫,你一个丫鬟凭的什么乱说?”消停了没多久的李茜,再度出口。

    叶朝歌赞同的点点头,“的确,红尘不是大夫,只是个丫鬟,可就是她一个丫鬟,诊出了宸亲王妃有喜,唔,我记得乐瑶最先说过,太医也不曾诊出来过。”

    宸亲王妃有喜一事,这几日早在上京传扬开来,王府更不曾瞒着,更是将红尘诊脉一事,公布于众。

    如今,谁人都知道,叶家二小姐的身边有个丫鬟,医术了得,连宫里的太医皆佩服有加。

    随着这事的宣扬,很快又有人出来说,之前将军府的小少爷出了天花,便是这位丫鬟与宫里的太医一起,力挽狂澜,让小少爷脱离险境。

    此时叶朝歌这么一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那个丫鬟,就是这位叫红尘的丫鬟!

    连宫里的太医皆对她赞许有加,她诊出来的脉象,还能有错吗?

    李晟终究是李家长子,自小李家便对他寄予厚望,这心思自不会单纯到哪里去,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今日之事,田小姐受委屈了,待日后,我李家定会登门请罪。”

    田娴儿也不是以德报怨的人,对于李晟的话没有拒绝,算是默许了下来。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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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如此多娇介绍:
叶朝歌本是国公府嫡女,却因幼年被拐流落在外,十四岁时方回到父母身边。困于山沟的她不懂高门大户的诸多规矩,后院深宅之中处处被养女压制算算计,受尽苦楚,就连她的夫君娶她也只为报复。重活一世,再入高门,她立志护母保兄,将前世所受的委屈和冤枉通通找回来,给自己狠狠出一口恶气……却不想一次意外,遇到当朝太子。卫韫风华而临:“欺她,问过我了吗?!”嫡女如此多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女如此多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女如此多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