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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如此多娇全文阅读

作者:朵花花     嫡女如此多娇txt下载     嫡女如此多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13章 生死不论

    “小姐,您既疑惑,何不干脆直接问殿下要去哪儿?”

    红梅侍立在叶朝歌身旁,望着前方逐渐远去的一行人,好奇询问。

    叶朝歌摇摇头,“定是有事的。”

    能让他在这种时候,抛下她一个人在这义城村,必然不是小事。

    既然从一开始他便不想说,那她自不会不识趣的再去问。

    虽说他们二人现今的关系亲密了不少,亦是彼此心照不宣,可毕竟是不同的,他是太子殿下,尽管很多时候和他相处,她都会不自觉的忘记他的身份,但是,他是太子毋庸置疑。

    既是太子,身上的重担,不会少,所接触的事,也并非是桩桩件件都可以问的。

    既然他说有事,那便是有事吧。

    “走吧,我们回屋。”

    而与此同时,骑在马上的卫韫,不复方才的笑意,一张脸,冷峻无比。

    “疾风的伤势怎么样了?”前行一段距离,迎着呼啸寒风,卫韫忽然问道。

    “回殿下,疾风的伤势颇重,尤其是它的前蹄,经脉被割断,即便是好了,日后也怕是……”

    怕是如何,即便南风不说,卫韫也能猜得到他未说完的话,

    闻言,卫韫眸子一沉。

    疾风是叶辞柏的伙伴,不错,疾风虽然是一匹马,但是,对于叶辞柏来说,疾风就是他的伙伴,是可以在战场上,生死与共,并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伙伴。

    之前每每听到叶辞柏这么说的时候,卫韫皆是一听而过,不曾放在心上,甚至还曾想过,不就是一匹马,哪有他说得那么有灵性,那么邪乎。

    直到这次叶辞柏出事,他方知,疾风是一匹马没错,但它,的确是叶辞柏的好伙伴,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伙伴!

    只是……

    “疾风找到的那些人呢?”在这寒冬腊月里,卫韫的嗓音,比风霜更冷。

    “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了起来,这次多亏了疾风。”

    南风忍不住感慨道。

    卫韫沉默,的确是多亏了疾风,如若不然,他至今还找不到当日行刺叶辞柏的人!

    从得知叶辞柏出事,他的暗卫便不曾闲下来过,一部分寻找叶辞柏的下落,一部分调查刺客的底细和身份。

    前些时候,他得到了一些线索,对于幕后指使者有了些眉目,心中也有了数。

    而当日的那些刺客,却至今没有踪迹。

    直到一个时辰前,暗卫传来消息,那些人找到了,但不是他们找到的,而是疾风,失踪了许久的疾风带着他们找到的!

    根据暗卫所述,他们在追查时,受伤的疾风找到了他们,并将他们带去了那些人的藏匿之地。

    在暗卫把人一网打尽的时候,疾风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原来,世间万物皆有灵性,马儿亦是如此。

    “速速赶路!”卫韫沉声下令。

    “是!”

    那些刺客,是在距离湘河不远的山坳里找到的,卫韫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奔波了三日,方才抵达。

    破败的草屋内,卫韫冷颜而立,一双黝黑的眸子,扫过地上被卸了下巴废了武功的刺客,暗含杀意。

    “主子。”

    “可有问出什么来?”

    暗卫道:“他们皆是受雇于人的亡命之徒,而雇他们的人不知身份,只道,是独臂。”

    独臂?

    卫韫寒光乍现。

    “殿下,是叶宇轩,我们之前的调查没有错,果然是他派人暗杀的叶小将军。”南风上前来。

    卫韫点头,冷冷的看了眼一个个露出惧意和绝望的亡命之徒,扯了扯唇角,抬脚转身出去。

    走至门口,冰冷不带一丝情绪的嗓音徐徐而至,“一个!不留!”

    “是!”

    不一会,清冽的空气中,飘来浓重的血腥味。

    卫韫立于高处,一身黑色锦袍随寒风摇摆,这时,暗卫上前,“主子,已经处置妥当。”

    “恩,派人回京,将此事告诉祁老将军。”

    “是!”

    暗卫离开,南风走过来,觑了眼主子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开口:“殿下,京中传来消息,朝堂之上已有一半的朝臣在弹劾您……”

    “不遵圣命?”

    南风点头,“不止如此,且……”

    “难堪大任,该让贤了?”卫韫依旧淡淡的。

    “差不多……”

    卫韫冷嗤一声,旋即嘲弄道:“他们也就这些理由了。”

    “那殿下,我们……”

    “不必理会,由着他们闹腾去,知会我们的人,不论他们怎么闹,我们的人按兵不动。”

    南风闻言,面露不解,“可这样一来,岂不是……”

    “父皇岂是耳根子软之人?他以为他做的隐晦,真当父皇什么也不知?大越,是父皇的,朝局,亦是父皇的!”

    卫韫眸色淡淡。

    众人皆知,这些年来,父皇将朝政渐渐移交到他的手上,整日里悠闲度日,可他们不知,底下人的一举一动,皆在父皇的掌控中。

    他们以为,他离京,手上的权限和朝政,父皇会生疏得很,正是倚重他们的时候,趁此作气而上,可他们都忘了,几十年前的两王作乱!

    父皇,他没有老!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便抛开而去,卫韫问南风:“叶宇轩那边可有消息?”

    “尚未,此子依旧藏匿极深,便是方才那些人,也只是知道雇他们的人是独臂,至于面容,不曾窥探到。”

    “不论如何,此人不能再留,尽快找到他,生死不论!”

    叶宇轩现今已经对叶辞柏下手,保不齐下次他的刀口对准的就会是叶朝歌。

    原本,他还不想与叶宇轩背后之人对上,尚且不到时候,而且,他还有别的用处,可现在看来,叶宇轩已然不能再留。

    “是!”南风应了声,却并未立马离去,而是立在那,面露犹豫。

    “还有何事?”

    “属下有一事不明,这叶宇轩为何要刺杀叶小将军,如今国公府没了,爵位也没了,现在的叶家就是个破落户,即便叶小将军出事,即便叶宇轩趁此回去,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啊。”

    卫韫呵了声,“叶家算什么?你当叶宇轩看在眼里了?叶家尚未落魄时,他尚且不曾看在眼里,遑论是现在破落的叶家了。”

    ……

第214章 哪有那么多

    “那他……”

    “叶宇轩此人,擅长攻心之术。”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之前的案子便是如此,仅凭一具面目不清的尸体,再煽动几句民心,便险些让祁继仁深陷囫囵,而一旦祁继仁倒了,其他,便如那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这次亦是如此,仅凭收买亡命之徒,便险些让叶辞柏丧命,一旦叶辞柏出事,不论是祁继仁,还是叶朝歌,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而他……

    不得不说,叶宇轩此子,是个心机深沉的人才!

    只可惜,这个人才,注定不能存活于世!

    ……

    距离年关越来越近,叶朝歌不免有些生急。

    过年若是不回京,祁氏那边怕是要瞒不住了。

    可现在,兄长依旧没有下落,派出去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可不论是兄长,还是那位叫月牙的姑娘,皆没有着落。

    正想着,红梅从外面进来,“小姐,护一送来了飞鸽传书。”

    闻言,叶朝歌连忙收起胡思乱想,从红梅手上接过手指粗细的竹筒,打开,从里面抽出纸卷。

    看完内容,叶朝歌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小姐?”

    叶朝歌恩了声,把信一对折收好,问红梅:“殿下走了几日了?”

    “今日便是第六日了,想来就快回来了。”

    “恩,殿下回来第一时间叫我。”

    “是。”

    沉默了稍许,叶朝歌不死心地又问道:“田伯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没有,这次说来也是巧,连续多日大雪,将田伯他们一行人困住了数日,昨日刚清了雪出发,这才耽搁了行程。”

    叶朝歌叹了口气,不免失落道:“我知道了。”

    红梅见她家小姐难掩失落着急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有些不忍心,道:“小姐,奴婢去将七婶子家的小宝抱来陪您逗逗趣?”

    小宝是村里七婶子的小儿子,今年才不到一岁,还不会说话走路,小东西长得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叶朝歌很喜欢。

    “算了,外面冷,就别折腾了。”叶朝歌心不在焉道。

    “那奴婢给您拿本画本子打发一下时间?”红梅再提议。

    “不用了,红梅,你下去忙吧,不用管我,让我自己待一会。”有些事,她需要捋一遍。

    红梅无法,只得道:“那小姐有事便叫奴婢,奴婢便在外面。”

    “恩。”

    屋门开了又关,叶朝歌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护一送来的传信。

    之前那些想不通的问题,在看完护一送来的信后,一切也都解释得通了。

    不算很意外的结果。

    卫韫是在他离开后的第六日晚间回来的,风尘仆仆,浑身冒着寒气。

    叶朝歌让红梅烧了一锅的热水,让他沐浴去去寒气,又让人煮了一锅的姜汤,让南风发下去,人手一碗。

    卫韫收拾妥当,饭菜也上了桌。

    问过南风,他们一天没有用饭。

    叶朝歌即便有千万万语想问,但也忍了下来,先让他用饭。

    吃过饭,卫韫擦了餐嘴,似笑非笑的看向一脸欲言又止的叶朝歌,“想问什么,便问吧。”

    见他吃好了,叶朝歌也不再忍着,问道:“你是不是知道叶宇轩是兄长此次遇难的主使者?”

    卫韫挑眉,抿了口茶,“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叶朝歌回的倒也痛快,随即将护一的信拿出来给他。

    信中护一称,他们发现叶思姝除去手上的暗势力之外,并与不知身份的人暗中接触,上面并没有提过叶宇轩。

    “仅凭这一点,你便猜测那人是叶宇轩?”

    “是。”

    当初出事的时候,老夫人和叶思姝回来,她便估摸着她们不会放过大好的机会,可后来,她们什么也没有做。

    之前她便疑惑过,现在清楚了,不是没有做,而是做了,只不过她不知道罢了。

    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叶思姝和叶宇轩便暗中有了联系!

    卫韫沉默了一会,点点头,“不错,是叶宇轩,此次我外出,便也是因为这件事。”

    “找到叶宇轩了?”叶朝歌急声道。

    “不,没有,是找到了当日刺杀你哥的那些人,从他们那,我得知收买他们的人是独臂男子。”

    “独臂?”

    叶朝歌蹙眉,叶宇轩是独臂!

    当初,他为了陷害他们,自断有胎记的那条手臂,虽然至今不曾见过他是否真的是独臂,但八九不离十。

    “然后呢?”

    “其他的尚在查。”

    叶朝歌狐疑的看他,“是在查还是不想告诉我?”

    卫韫怔了怔,“为何这么说?”

    叶朝歌横他一眼,“你心知肚明,没事的时候,麻烦你数一下,你都瞒了我多少事,没有十七八件,也有八九十件了。”

    “哪有那么多,顶多也就是三五件。”

    叶朝歌:“……”

    ……

    又过了两日,田伯派人传来消息,发现了叶辞柏和月牙的线索。

    有人曾见过他们。

    而根据对方的描述,田伯分析,他们二人恐怕已然离开了湘河境内,去往了怀城那边,现在他已经带着人赶了过去。

    有了消息,叶朝歌也坐不住了,当下就收拾东西准备前去与田伯汇合。

    告别热情的义城村村民,一行人向怀城出发。

    很快,便离开了湘河境内。

    晚间,在客栈投宿时,叶朝歌忍不住问卫韫,“你就这么同我离开,好吗?”

    毕竟,他是被宣正帝派来边疆磨练的,来湘河还算说得过去,可怀城不同,距离边城越来越远。

    “不必担心我,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待找到辞柏,我再回边城。”卫韫宽慰她道。

    叶朝歌闻言,也不再多言。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矫情也好,有他在身边,她总觉得是安心的。

    三日后,他们一行人与田伯在怀城汇合。

    多日不见,田伯瘦了不少,面色也憔悴了许多。

    叶朝歌看着略有些不忍心:“田伯,让您受苦了。”

    田伯摆手,“孙小姐可莫要这么说,找到孙少爷才是要紧,属下这点不算什么。”

    随即,便将他们这一路的发现说了一遍。

    ……

第215章 我妹子是月牙

    田伯带着人,拿着叶辞柏和月牙的画像,以义城村为中心,一路打听寻找。

    经过不懈努力,终于在数日前,得到了些许的有用线索。

    有人看过他们,随后,便确定他们的离开的方向。

    一直到了这怀城。

    “昨日有乞丐声称两日前在怀城见过疑似孙少爷的年轻男子,属下派人去查了守城的人,基本可以确定,孙少爷和月牙应该还在怀城,属下已经把人都派出去寻找了,假使孙少爷和月牙还在怀城,相信很快就会传来消息。”

    叶朝歌沉沉的舒了一口气。

    后知后觉的发现没有看到随着田伯一同出来找人的大牛,便了出来。

    “大牛出去找月牙了,一大早就出门了。”

    闻言,叶朝歌沉默了,良久,才道:“倒是难为他了。”

    晚间,出去寻人的大牛回来了,派出去的其他人亦是陆陆续续的回到客栈。

    虽然人仍旧还没有找到,但根据各方打探来的消息,更为确定,叶辞柏和月牙还在怀城。

    城门那边已经派了人过去盯着,倘若他们离开,也必会将人拦下。

    翌日下午,田伯派了人回来报信,叶辞柏找到了,只是情况不太对,让叶朝歌带着红尘过去瞧瞧。

    当下不做耽搁,连忙跟着报信的人找过去。

    田伯的人,是在一家小餐馆里找到的叶辞柏,他正过去送柴火。

    叶辞柏失忆了,并不认识找到他的人,不知怎么了,两边便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费了好大的劲儿,仗着人多,将困住,只是,叶辞柏好似把他们当做了歹人,对他们排斥得很,谁也无法靠近,便是田伯也不能。

    叶朝歌过去的时候,叶辞柏正被五花大绑着坐在地上,一身粗布麻衣,英挺的脸上满是凶狠和戒备,好似一头正在狂暴中的狮子,谁要是靠近,就会被他咬一口一般。

    时隔两个多月再度见到兄长,叶朝歌忍不住红了眼眶,沉重压在心头上的石头终于移开。

    声音微颤:“哥哥……”

    叶辞柏看过来,看到叶朝歌时,凶狠的眸子微微一顿,继而被戒备和敌意所充满,暴躁低吼:“你们都是什么人,抓我到底想干什么?”

    他一边暴躁,一边奋力挣扎,随着他的挣扎的动作,他身上的粗衣有的地方裂开,绳索陷入,勒出一条条的红痕。

    叶朝歌不忍心,让田伯松开他。

    后者连连拒绝:“不可孙小姐,孙少爷已经不认得我们,现在在他的眼里,我们是图谋不轨的歹人,若是松开,必会产生打斗,到时候打起来,恐会伤到孙少爷。”

    叶朝歌咬了咬唇,上前两步,泪眼婆娑:“哥哥,我是歌儿啊,我是你妹妹……”

    “胡说八道,我妹子是月牙,赶紧松开我,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我……”叶朝歌着急,再度上前,正要说什么之际,叶辞柏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一把将叶朝歌给撞了出去。

    “小姐……”

    “歌儿……”

    叶辞柏攻击的太突然,谁也没有想到,等他们反映过来的时候,叶朝歌已经被撞倒在地上。

    额头狠狠地砸在地板上,顿时晕晕乎乎不知今夕是何夕,耳朵亦是嗡嗡作响。

    也不知是谁把她扶了起来,她用力的扣着身边人,闭上眼等待那一波的晕眩过去。

    许久,方才勉强回神。

    “怎么样?”耳边是卫韫担忧的声音。

    叶朝歌摇摇头,“我没事。”

    然后四下里寻找叶辞柏,此时他被人给控制了起来,坐在那很老实,只是那一双凶狠的眼睛,却是泄露了他此刻的暴躁。

    “我哥……”

    “没事,我让人封住了他的穴道,暂时让他老实下来。”卫韫面色有些不虞。

    叶朝歌顾不得这些,借着他们的搀扶站起来,谁知,左脚一沾地,剧痛袭来,失去平衡的往卫韫身上倒去。

    “怎么了?歌儿?”卫韫抱着她,然后急声叫红尘。

    “小姐?”

    叶朝歌忍着疼,道:“应当是左脚崴到了。”

    红尘蹲下去一看,还真是肿了,小心翼翼的捏了捏,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崴了下,没有错位,回去热敷一下养两日即可。”

    叶朝歌敷衍的点头,看向叶辞柏,问红尘,“我哥他如何?”

    “方才少爷不让奴婢近身,现在奴婢过去看看。”

    说罢,红尘接过下面人递过来的药箱,向叶辞柏走过去。

    突然,一声尖叫从门口传来:“不准碰月夜哥,你们都是什么人,为何要这般对月夜哥?”

    “月牙?”大牛惊喜的声音紧随响起。

    “大,大牛哥?”月牙顿住脚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大牛,“大牛哥你……”

    “月牙,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大牛激动的扑过去,伸出手,下意识的要抱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在半道上停了下来。

    月牙见状,眸底闪过一抹黯然,抿了抿唇,“大牛哥,对不起……”

    “没没没,没啥对不起的……”大牛嘴拙,硬邦邦的说完,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时,田伯上前道:“月牙姑娘,在下姓田,你可叫我田伯。”

    月牙茫然的看向大牛,余光扫到被绑着正用委屈眼神看她的叶辞柏,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了,连忙跑过去,“你们都是些什么人,为啥要绑住月夜哥?”

    “月牙,他们都是来找……他的。”大牛指指叶辞柏。

    闻言,月牙眸子一缩,“你们是官府的人?”

    叶朝歌闭了闭眼,忍住扶额的冲动,“姑娘,我们不是官府的人,他是我哥,不是你们以为的通缉犯,而我们此次是专门来找他的。”

    “你哥?”

    月牙看向大牛,后者点点头,“就是这样。”

    “不可能,月夜哥怎么可能是你哥?如果是你哥,你又怎会绑着他?你没看到他很难受吗?”

    “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啊,你以为我们愿意绑着少爷啊,少爷不记得我们了,反抗得厉害,我们是为了怕伤到他,这才绑着的。”

    红尘说着推了挡在前面的月牙一把,“让开,我要给少爷看诊。”

    ……

第216章 县衙一游

    “红尘,不得对月牙姑娘无礼。”

    叶朝歌皱眉呵斥。

    红尘瘪了瘪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声。

    这时,大牛走到月牙身边,“是真的,他们的确是他的亲人,你们离开后,他们找到了村子,这些日子,一直在找你们。”

    然后指指被同伴搀扶的几个侍卫,“你看,他们都是刚才被他给伤到的。”

    方才他看得清清楚楚,绑着叶辞柏,是无奈之举,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月牙顺着大牛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面露迟疑,“大牛哥,他们真的,真的是月夜哥的亲人?不是官府的人来抓月夜哥的吗?”

    “不是,如果是的话,早就把人带走了。”然后看眼崴了脚站不起来的叶朝歌,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闻言,月牙这才放下心来。

    在他们二人说话间,红尘也为叶辞柏检查好了,“小姐,少爷是磕到了脑袋,记忆受到挤压,这才导致的失忆。”

    “那,可有什么法子?”叶朝歌紧张道。

    红尘摇摇头,“只有让少爷慢慢恢复。”

    “其他地方呢,可有伤?”

    “奴婢方才给少爷号脉,发现少爷的脉象稍有些堵塞迟缓,想来是之前受的伤并未好利索,待回到客栈,奴婢再行好生检查一番。”

    “既如此,我们先回客栈。南风。”卫韫做出决定。

    “是,属下这就安排。”

    一听要走,月牙紧张的拉上大牛的袖子,“大牛哥……”

    “不用担心,我也住在客栈,有我在,别怕。”大牛宽慰她。

    谁知,就在他们一行人从餐馆里出来,被闻讯而来的衙差给挡住了去路。

    “听说有人在此闹事,可是你们?”

    然后看向被田伯和南风架着的叶辞柏,为了防止他再次闹腾,方才红尘给了他一针,此时已经睡着了。

    衙差一个健步上前,挡在了田伯他们的前面,“你们是什么人,他这是怎么了?”

    卫韫给南风使了个眼色。

    南风让其他人顶替他的位置,然后上前,笑眯眯地说道:“这位大哥,我们借一步说话。”

    谁知,那衙差用手上的佩刀往前一挡,“别跟我套近乎,有什么话在这说,当着大家伙的面说。”

    “就是啊,你们莫不是心虚吧?”

    人群中响起附和的起哄声。

    南风抽了抽嘴角,咬了咬牙,硬挤出一个笑容来,“这位大哥,您误会了,我们没有打架,只是我们家公子生了病,这才闹了起来。”

    “是这样吗?”那衙差明显不信。

    南风又强笑,“您若不信,问餐馆的老板。”随后看向餐馆的老板:“掌柜的,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对,大人,都是误会,是误会,小人的确听到他们叫他公子,那公子好像是得了病,而且,那些打坏的东西,他们都用双倍的价钱赔偿了小人。”想到怀里揣着的那枚金元宝,餐馆的老板便笑得牙不见眼。

    “您看,我说得没错吧?”

    那衙差依旧很怀疑,然后问底下看热闹的一群人,“你们谁看到了?”

    南风见状,险些吐血,他见过不少的衙差,更与他们打过不少的交道,但眼前这位,绝对是最死心眼的一个!

    “我没看到,我只知道他们在打架。”

    “我也看到了,那睡着的男子一个人打他们七八个人。”

    “还有我,那公子我估计就是被他们打晕了的,他们现在要带走这公子,指不定要对人家做些什么呢。”

    底下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老百姓们,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溜。

    南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可让他这么当众和他们一群老百姓争辩,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可不解释的话,岂不是就任由他们红口白牙了。

    张嘴欲要说话之际,只听那衙差大手一扬:“来人,把他们都带回县衙去!”

    一听这话,南风的脸色倏地变了,“不是这位大哥,你先听我说……”

    “你什么也不用说,想说什么,到了县衙,大哥我让你说个够。带走!”

    南风:“……”

    “现在怎么办?”叶朝歌看眼围观看热闹的诸多老百姓,压低声音问卫韫。

    “便去走一趟吧,到了那再说。”卫韫道。

    然后,他们被带去了县衙,而且,还是走着去的。

    叶朝歌脚崴了,只能单腿蹦,卫韫便背着她。

    伏在他宽厚的背上,女子一张玉雪小脸绯红,尤其是在两旁无数老百姓的围观指点下,更臊得慌。

    “你要实在害羞,便把脸埋在我背上,他们看不到你的脸,便不会笑话你了。”仿佛看到了她的窘迫,卫韫隐含笑意的嗓音传来。

    叶朝歌:“……”

    背后长眼睛了吗?

    一路煎熬着到了县衙,没了诸多老百姓的围观,田伯直接亮出了祁继仁的黑底祥云纹令牌。

    怀城不是个大城,与偏远的湘河并无太大的差别,那死心眼的衙差拿着令牌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面露质疑。

    田伯僵着脸:“若是不信,不若请你们大人出来一验便知。”

    好在那衙差没有死心眼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去了后堂去找人去了。

    不一会,怀城县令带着他的师爷匆匆过来,拿过令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交给了师爷。

    师爷之所以是师爷,是因为他见识广博,验证了一番,令牌是真的,对着县令点点头。

    那县令立马笑开了,“不知是大将军驾临,下官有失远迎,大将军见谅。”

    “大人误会了,在下只是大将军的下属,此次前来怀城,是特来寻我家孙少爷叶小将军。”田伯指指依旧在沉睡着的叶辞柏。

    “啊?原来是叶小将军,下官失敬失敬,误会,都是误会一场。”

    “县令大人,此次我们过来只是家事,还望大人莫要透露我等行迹,属下在此先谢过大人了。”

    “客气客气,都是应当的应当的,不知诸位可有住处,若是不嫌弃,便留在下官府上,下官定会好生招待诸位。”

    田伯摆摆手,谢绝了县令的好意,然后又客气了一番,一行人方才离开县衙回了客栈。

    ……

第217章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将人送走后,县令忍不住问师爷:“师爷,这叶小将军是谁?”

    师爷思索了一会,说:“好像是个小将军。”

    “……”

    废话,叶小将军叶小将军,不是小将军是什么?

    怀城这边委实偏僻,比之湘河的闭塞有过之而无不及,如若不然,一开始也不会将田伯错认为祁继仁,更不会不知叶小将军是何许人也。

    ……

    去县衙走了一圈回到客栈,已然是一个时辰后。

    房间里,红尘给叶辞柏做详细的检查,南风和田伯在里面帮忙。

    而另一个房间里,卫韫拿了热帕子,给叶朝歌热敷。

    白嫩的小脚被他的大手握住,叶朝歌一张小脸,艳如桃李,红得不像话。

    这时,红梅拿了药酒过来。

    叶朝歌好似看到了救兵,“那个,让红梅来吧,你,你先去看看我哥……”

    “你哥那边有红尘和南风他们,不用我。你别动!”手下用力,固定住她的脚踝,然后让红梅将药酒拿过来,倒出来一些,十分熟练的搓在红肿处,有节奏的上下推进。

    叶朝歌咬唇忍着疼,还有闲心的胡思乱想,她发现,好像就没有卫韫不会的。

    上次她跟着庄嬷嬷学规矩,一双膝盖淤青吓人,也是他给揉开的,当时只顾着疼,也没多想,此时想起来,他好像什么都会。

    胡思乱想着,便听卫韫道了声好了。

    “恩?”

    “这几日莫要沾地。”卫韫不放心的叮嘱。

    叶朝歌心不在焉的哦了声。

    见她如此,便知他说的话并没有听进去,忍不住叹了口气,将脸凑过去,捧起她的小脸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歌儿,莫要让我担忧,你要听话,其他时候,我皆会顺着你,但是,有关你自身,你要听我的!”

    叶朝歌一怔。

    然后他又道:“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叶朝歌张了张嘴,从喉间发出一声轻轻浅浅的恩。

    “真乖。”大手摸摸她的头。

    叶朝歌:“……”

    这边叶朝歌穿好鞋子,那边,红尘便过来了。

    “如何?”

    “少爷身上有几处伤,但皆已愈合,奴婢问过月牙姑娘,她遇到少爷的时候,少爷便有这些伤,至于少爷失忆,如奴婢之前判断的无二,其他的,没什么了。”

    叶朝歌皱了皱眉,“我哥的失忆没有办法?”

    “奴婢无能。”

    “那他何时会恢复?”

    “奴婢也不好说,也许一日,也许一月,再也许一年,或者,还会更长……”

    叶朝歌叹了口气,半响才道:“我知道了。”

    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握起,这时,一只好看的大手握住她的,带着她的手指伸开,十指紧扣,跟着,卫韫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辞柏能找到,便是一大幸事。”

    叶朝歌点头,“恩,我知道,兄长活着,我已经知足了,至于失忆,并不算什么。”

    没有在她面上看到半点的勉强,卫韫松了口气,“我抱你过去看看他。”

    未等叶朝歌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叶朝歌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圈上他的脖子,发现两人挨得极近,霎时间红了一双耳尖,羞恼开口:“你……”

    卫韫垂眸看她笑,“你崴了脚,现在开始,我便是你的脚。”

    叶朝歌:“……”

    他怎么,变得越来越肉麻了?

    被抱着出了门,叶朝歌忍不住低声道:“你收敛点,这么多人呢。”

    卫韫扬眉,“你的意思是,没人的时候,就不用收敛了?”

    叶朝歌聪明的选择了闭嘴。

    “好了,这里都是自己人,没人笑话你的。”

    叶朝歌:“……”

    她本来没想到被人笑话这一茬……

    “再一个,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我抱自己未过门的媳妇,怎么了?是天经地义!”卫韫说得理直气壮。

    叶朝歌自我检讨,方才自己就不应该说话!

    去到隔壁的时候,叶辞柏已然换了身衣裳,脸上的脏污亦被收拾干净。

    田伯正在收拾叶辞柏之前身上穿的粗布衣,见到卫韫抱着叶朝歌进来,愣了下,看眼耳尖红红的孙小姐,笑了笑,没有多言。

    叶朝歌不自在的干咳一声,“你放我下来。”

    卫韫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叶朝歌性子有些古板,今日前后几次,已然突破了她的底线,若他再继续逗下去,恐会与他炸毛。

    走过去,把人放到床前。

    扶着坐下,叶朝歌望着脸色还不错,也没变瘦的叶辞柏,呢喃了句:“月牙姑娘将兄长照顾的很好。”

    “是啊,方才红尘姑娘还说,小将军身上的这些伤瞧着愈合程度,皆是得到了妥善的照料。”南风随之附和。

    “若没有她,兄长现在……”叶朝歌说不下去了,月牙捡到兄长的时候,兄长便是昏迷的,醒来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若非月牙,没有了从前记忆,且还受了伤……

    叶朝歌不敢再想下去。

    恰在这时,红尘自外进来。

    “红尘,兄长他何时醒?”

    “小姐想让少爷醒吗?少爷醒来有可能会像之前那样……”

    叶朝歌想了想,问道:“田伯,月牙姑娘现在在何处?”

    “和大牛在一起,孙小姐想见她吗?属下派人把她叫来。”

    “不用,还是我过去吧。”

    卫韫这次没再抱她,而是和红尘一左一右的,搀扶她去了大牛的房间。

    见到二人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都是红的。

    叶朝歌佯作什么也没看见,问道:“我想与月牙姑娘聊聊,不知可否方便?”

    “方,方便,小姐,小姐请进。”月牙显得很是局促,两个手在前面搅来搅去的。

    进了门,坐下,叶朝歌笑着道:“不知大牛可有与你说过我们的情况?”

    月牙看眼大牛,然后轻轻的点了下头。

    “那我再自我介绍一番,我叫叶朝歌,月牙姑娘若不介意,也别叫我小姐,便叫我朝歌吧。”

    月牙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月牙……”

    “使得使得,你救了家兄,便是我叶家和祁家的恩人,红尘。”借着红尘的手站起来,“月牙姑娘,请受朝歌一拜。”

    ……

第218章 你们都不是好人

    “这……”

    月牙急忙站起来,伸手就要搀扶叶朝歌,却发现自己的手很脏,怕弄脏了对方的衣裳,谁知,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她的手突然被握住了。

    月牙顺着看过去,正正对上叶朝歌充满了感激的眸子,然后她听她说:“谢谢你月牙姑娘,真的很感谢……”

    “别这样,任谁碰到都会救的。”

    当时,她遇到叶辞柏时,他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衣裳都被雪水浸透了,浑身上下冰凉冰凉的,气息很微弱,但凡是有点恻隐之心的人,都做不到无视置之。

    郑重的道了谢,叶朝歌坐回去,继续之前的话:“家兄,便是月牙姑娘救的月夜,名为叶辞柏,差不多两个月前,途经湘河时遇到了意外,与同行人失去了联系,这两个月来,我们一直在找他。”

    月牙低下头,“恩,我听大牛哥说了,月夜哥,不对,叶公子是您的兄长,不是什么通缉犯,你们是拿着画卷在找他……”

    “是,只是没想到,闹出了这么大的误会,还让你们离开村子到处吃苦,月牙姑娘,你受家兄连累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和大牛的事,我也听说了,如果……我们会负责的。”

    月牙愣了愣,反应过来后,顿时红了脸,急忙摆手,“小姐你误会了,我与月夜哥不对,叶公子只以兄妹相称,说句不自量力的话,在月牙的心里,月叶公子是月牙的亲人。”

    “兄妹?”叶朝歌微讶。

    月牙看眼大牛,然后小脸绯红,点点头,“是,月牙自从便是孤儿,一直渴望有亲人,当日给月夜哥取名月夜,便是因为我叫月牙……”

    月牙、月夜,一听便知是至亲血缘。

    月牙瞧大牛的那一眼,叶朝歌并没有错过,清楚的看到了月牙眼睛里的情意,笑了笑,“倒是我狭隘了,很抱歉月牙姑娘。”

    “没,没事……”

    从小把她养大的村子里都会误会她,更何况是在今日之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了。

    “村里那边,因为家兄的缘故给月牙姑娘造成的困扰,我会想办法帮忙澄清,给月牙姑娘造成的艰难,我会本着万千诚心弥补……”

    “不用,我当初救月夜哥也没想过要图什么……”

    叶朝歌微笑,这倒也是,倘若她有心图什么,兄长身上的玉冠,她便会拿去卖钱。

    可她没有,不但没有,兄长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她都没动。

    “我过来,还有一事想求月牙姑娘帮忙。”

    “我?我能帮,帮什么忙?”月牙疑惑的指着自己。

    叶朝歌点头,“不错,便是月牙姑娘,且这个忙只有你能帮,是这样的,家兄失去记忆,不记得我们,他现在对我们十分的排斥,甚至把我们当成了坏人,所以想请月牙姑娘帮忙,待家兄醒来时,帮忙安抚一二。”

    月牙应了下来,随即便跟着他们回了叶辞柏的房间。

    叶朝歌给红尘使了个眼色,她拿出针包上前,以针解开了之前封住的五感。

    没多久,床上的叶辞柏悠悠转醒。

    他茫然的看着陌生的帐顶,想到什么,蹭地坐起来,发现自己没有被绑着,愣了愣,抬头看过去,在看到昏睡前看到的那些人时,立刻后退了两下,左右找了一圈,抄起枕头,横在前面,哑声警告道:“你们不准过来……”

    “月夜哥,你冷静点,没事了,没事了啊!”月牙轻轻开口。

    叶辞柏听到熟悉的声音看过去,这才发现大牛身边的月牙,脸上一松,可一看到她身边的大牛时,又紧张了起来。

    “月牙你过来,他们都不是好人。”

    “我们若是坏人,你现在还会好好的在这说话?”卫韫冷哼一声。

    “我……”

    叶辞柏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可想到自己昏睡前的种种,梗着脖子,固执道:“反正你们都不是好人!”

    “月牙你过来,我保护你。”

    “月夜哥,你别误会,他们真的不是坏人,之前是我们误会了,他们是来找你的亲人。”月牙跑过去,安抚道。

    “亲人?”

    “是,这位叶小姐是你的妹妹,她是专门来找你的,她很担心你。”

    “妹妹?”叶辞柏脸上布满了疑惑和茫然。

    月牙点头,“是啊,你不是通缉犯,他们是在拿着画像找你,是村里的人误会了。”

    “不可能,他们之前还那般对待我还用绳子把我捆起来,他们肯定是坏人,月牙,你别被骗了。”

    叶朝歌再也沉默不下去,“哥哥,我真的是你的妹妹歌儿啊,我们是同父同母,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叶辞柏眯了眯眼睛,“你骗人,如果是亲兄妹,我们怎么长得一点也不像?”

    “我,我长得比较像母亲,你则像父亲和外祖多一些。”的确,他们兄妹俩并不太像,仅凭相貌,的确无法证明他们是亲兄妹。

    “我不信!”叶辞柏固执的认为,他们就是坏人。

    叶朝歌一时无法,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兄长还有如此固执的一面。

    这时,田伯上前,“孙少爷,孙小姐的确与你一母同胞,若是你实在不信,待回到上京,见到夫人和将军,您就知道我们没有骗您。”

    “谁要跟你们去,去什么上京,什么夫人将军,我统统不知道,我不认识你们,识相的放我和月牙离开,否则,你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要怎么个不客气法?”

    卫韫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上前。

    巨大的压力顿时袭来,叶辞柏立马心生不安,将枕头紧紧的横在前面,大有一副,只要他过来,就要做好吃他一枕头的心理准备。

    卫韫不受威胁,继续上前。

    叶辞柏见状,拿着枕头立马砸了过去。

    后者轻而易举的接下,扔到一旁,然后抓上他的肩膀,迅速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声音太小,听不清,只看到,前一刻狂暴如狮子的叶辞柏,这一刻冷静了下来,脸上还隐隐露出错愕不好意思的神情。

    卫韫后退一步,双手抱前,不疾不徐道:“你若不信,便自己伸手摸一下,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

第219章 叶辞柏挨教训

    叶辞柏迟疑看他。

    许久,犹豫的把手伸进被子里,摸索了一阵,顿住。

    “是不是有?”

    叶辞柏呐呐的点点头,“你……你是我哥哥?”

    不然怎么知道他那么隐秘的位置被咳咳……

    卫韫勾了勾唇,“我倒是希望你能叫我哥哥,可惜,你有个妹妹,而不是姐姐。”

    所以,只能是妹夫。

    叶辞柏听得迷糊,他迷糊,叶朝歌却不迷糊,听出卫韫的弦外之音,立时红了脸,“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

    卫韫耸耸肩,走回她身边,对叶辞柏说:“她是你妹妹,如假包换。”

    叶辞柏看看叶朝歌,又看看卫韫,最后看向月牙,见她也点头后,脸上的表情松了松,“我知道了。”

    见他被安抚了下来,且已经开始相信他们,叶朝歌激动地一撅一拐地上前,谁知,叶辞柏依旧警醒着,看到她过来,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脸的戒备。

    见状,叶朝歌无法,只好停下步子。

    无奈叹了口气,罢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左右他没有刚开始那么排斥,这便是好现象不是吗?

    叮嘱南风照顾好叶辞柏后,卫韫便扶着叶朝歌回去了。

    回去后,叶朝歌忍不住问他,当时说了什么?

    卫韫笑笑,挥手让红尘和红梅先下去,然后才跟她说:“你可知道,辞柏幼时十分皮实?”

    “恩,听说过,好像是小霸王。”

    “对,在他十岁那年,你哥他偷偷拿了你外祖的鞭子耍,被你外祖发现后,追着他打,结果,他一不小心跑进了别人家里,被狗咬了……屁、股。”

    叶朝歌抽了抽唇角,她还真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一出。

    所以说,被狗咬的地方留了疤……

    叶朝歌点点头,说起来,还是要感谢那只狗,若不是它的那一口,要想让兄长相信他们,恐怕还要费上一番功夫。

    恩,她就是这么想的。

    自从叶辞柏证实他屁、股上有个狗咬的疤痕后,对于叶朝歌他们,很明显没有一开始那么的排斥了,至少,不再将他们当成坏人。

    但也仅限于此,除了月牙,他依旧对其他人不亲近。

    不论是谁,但凡是挨他近了,他皆会用戒备的眼神看着你,好似在质问,你想干什么!

    就连南风和田伯,他们二人伺候他,也会被他毫不留情的赶出去。

    在这般的情况下,动身回京明显是不现实的事,若是此时强行回京,叶辞柏只会更加的排斥他们。

    一行人,只好暂时停留在怀城,尽可能的缓冲叶辞柏的抗拒。

    叶朝歌脚上的伤在第三日的时候就可以走路,正准备去隔壁探望叶辞柏,进行每日的彼此熟悉时,突然听到旁边传来重物落地声,以及哀嚎声。

    “这是怎么了?快,快过去看看。”

    叶朝歌匆匆出门,在隔壁门口看到田伯和南风,而房门紧闭。

    “田伯,出什么事了?谁在里面?”

    “是殿下和孙少爷,殿下说是说是收拾一下孙少爷。”田伯语气有些古怪道。

    “收拾?”叶朝歌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里面再度传来重物落地以及叶辞柏的哀嚎吼声时,立时反应过来。

    此收拾为教训人的收拾!

    “卫韫,开门,你在里面干什么,快开门……”叶朝歌反应过来后,立马上前拍门。

    片刻,里面传来卫韫微喘的声音:“你别管。”

    此时房间里。

    卫韫单手将叶辞柏的胳膊背在后面,手上使了劲儿,让其不得不佝偻着背,“疼疼疼……”

    “你也知道疼?那日你推歌儿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她会疼?”卫韫咬着牙。

    本来这口气,他一直憋着,叶辞柏失忆,不记得以往最疼爱在意的妹妹很正常,这不怪他。

    至于他推叶朝歌的这笔账,等他恢复了记忆再算也不迟。

    这几日来,他便一直压着这把火。

    可谁知道,他今日竟然说出叶朝歌活该崴脚这样的话。

    事情的起因是,田伯和南风在陪他说过往的种种,试图唤回他一星半点的记忆,可不知怎么了,就说到三日前在餐馆的那日。

    然后就说到叶辞柏推叶朝歌的那一下,然后他就说,脚崴了活该。

    而这句话,恰好被过来的卫韫听到了。

    本来那把火便压着,听他这么一说,如何还能压得住?

    当下便赶了南风和田伯出去,插上门栓收拾叶辞柏。

    “你撒手,放开我放开我。”叶辞柏的一双胳膊被掐在后面,动弹不得,十分的难受,一张白净的面皮,不一会便被憋得通红。

    “想让我放开你可以,告诉我,以后会好好待歌儿,不准凶她,也不准瞪她,更不准骂她,尤其是活该这样的话!”

    叶辞柏被迫背对着卫韫,只听到他的威胁,却没有看到,他此刻脸上的复杂神情。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待她,一定会,这样总行了吧……”

    卫韫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将他甩开,理了理袍子上的褶皱,“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他终有一日会找到记忆,若是知道自己曾经这般对待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妹妹,定会追悔莫及。

    打开房门,卫韫走出去,对田伯和南风说:“找个人把里面收拾收拾。”

    “我哥他……”

    “他没事。”未等叶朝歌的话说完,卫韫打断道:“这里有田伯和南风,我陪你出去走走。”

    说罢,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让红尘红梅拿了披风,便牵着她先下了楼。

    “你等下,先让我看看我哥。”叶朝歌挣扎着要上去。

    卫韫再度将她拉住,“我手上留了轻重。”

    “可……”她可没忘记之前在上京的时候,他把兄长给打到鼻青脸肿的地步,不亲自去瞧瞧,不放心。

    “辞柏是我未来的大舅哥,我怎会下手太狠。”卫韫附在她耳边低语。

    叶朝歌抽了抽嘴角,“又开始没正形了。”

    “再者说,现在的辞柏的确欠收拾,若是一味的顺从他,待几日,他怕是要上天,让他知道知道,没人欠他的。”

    ……

第220章 康王请旨赐婚

    这时,红尘和红梅拿着披风下来。

    前者说:“方才下来前,奴婢去瞧了瞧大少爷,小姐宽心,少爷没伤着。”

    “你不信我,总归相信红尘吧,这下你可放心了?”卫韫语气有些酸。

    叶朝歌看他,抿了抿唇,“我欠了兄长的。”

    “什么?”卫韫一开始有些反应不及,待回过味来,立马懂了她话中之意,“与你无关,是叶宇轩。”

    叶朝歌没有说话。

    的确是叶宇轩派人刺杀的叶辞柏,可若不是兄长出来给她找神医,那叶宇轩任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没得机会。

    看她这模样,卫韫便知,叶朝歌心里的结,是一时半会很难解开的,随即转移开去:“我带你去逛逛怀城,今日是十五,街上很热闹。”

    如卫韫所说的那般,今日的怀城十分的热闹。

    大街上张灯结彩,杂耍高跷比比皆是,充满了当地的民俗风情。

    叶朝歌看得应接不暇,她见过上京的繁华,也曾在云城见过当地的朴实,但从未见过像眼下这般的热闹。

    一切的一切充满了新鲜感。

    在街上逛累了,卫韫便带着她去了就近的茶楼小坐休息。

    茶楼里有说书的,高朋满座,阵阵叫好声不绝于耳。

    刚刚坐定,说书先生便是一拍震堂木,将方才说的段子做了个结尾收场。

    伙计上了茶,说书先生稍作休息后,开始了新一轮的段子。

    “方才讲了咱们怀城本地的真人真事,接下来,小老儿给大伙讲一个距离咱们怀城隔着十万八千里上京的真人真事……”

    抿了口,说书先生刷拉打开扇子,继续道:“便说当今圣上三子康王殿下,话说咱们大越的康王,那是人中龙凤,貌若潘安……”

    叶朝歌听着那夸大的言辞,失笑不已,听下去的想法便淡了。

    转头与旁边的卫韫闲话,直到听到:“陛下连番赐下两道婚,徐国丈之女闺名明珠,赐婚给康王殿下为正妃,而另一道婚,则是叶家长女闺名思姝,为侧妃……”

    叶朝歌皱了皱眉,倏地看向卫韫,“你是故意带我过来这里喝茶的?”

    卫韫摇头,“不,若是我,我不会这般迂回,直接告诉你便是。”

    叶朝歌一想,的确是这个理,若是卫韫,的确大可不必如此。

    想到自己方才的质问,面上讪讪的。

    卫韫看在眼里,摇摇头,覆上她的手:“你应该对我多一些信任。”

    “抱歉,我方才,是我方才太敏感了。”

    卫韫不言,她是敏感,但还是因为她并没有相信他,否则,第一个反应也不会是去怀疑他。

    “此事,我也是不久前才得到的消息,徐明珠半个月前回京了,康王亲自求父皇请旨赐婚。”

    闻言,叶朝歌扬了扬眉,“叶思姝也是?”

    “不错,叶思姝的侧妃,也是康王亲自求来的。”

    叶思姝竟然也是?

    这倒是稀奇。

    康王亲自求娶徐明珠,这很好理解,徐家是国丈,徐明珠又是徐国丈的掌上明珠,背后还有一个徐皇后,娶徐明珠,得到的收益便是徐家和徐皇后的支持。

    可叶思姝什么也没有,一无家世,二无依靠,唯有的,便是那上京的第一才女美称。

    在这样的情况下,康王却亲求宣正帝下旨赐婚?

    虽说只是一个侧妃,但确是王爷的侧妃,带有阶品。

    叶思姝会嫁给康王,她不意外,且在意料之中,前世不就是如此吗?

    虽说今生与前世轨道早已不同,但是,在她离京之前便听说了康王与叶思姝走得极近,那时候她便知道,前世的轨道在这一点上没有变。

    当然,叶思姝不会再像前世那般嫁给康王,一个侧妃是免不了的。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康王竟然会亲自请旨立叶思姝为侧妃,而且还是正妃侧妃两道赐婚旨意一道下的,康王这么做,就不怕徐家会不高兴?

    “你又开始了,不准再琢磨,也不准再想。”久不见叶朝歌反应,卫韫便知道,她又开始胡思乱想自己乱琢磨。

    这也是他早前得到消息,而没有告诉她的原因。

    虽知回京后她早晚也会知道,但这段时间,因为叶辞柏的事,她一直很疲累,趁此歇歇也是好的,可没想到,竟然无巧不成书。

    来茶楼喝茶,说书先生竟然将此事当做段子说了出来。

    叶朝歌回神,对上他不赞同的目光,笑了笑,“好,不想了。”

    “差不多该吃午膳了,我们走吧。”

    卫韫牵着叶朝歌出去,伙计送出门,扬声高呼了一句:“客官慢走,下次再来。”

    卫韫回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喉间发出一道沉闷的哼。

    伙计:“……”

    叶朝歌看在眼里,忍俊不禁。

    这人,越来越偏离她的认知。

    ……

    晚间,叶朝歌沐浴后便让红梅红尘下去歇着,自己则坐于桌前,手指无意识的摩挲茶杯,想着白日的事。

    徐明珠提早回京,她不意外。

    毕竟,是她一手导致了她回京。

    那日,她去将军府,便是寻田伯让他帮忙寻个人去江南一趟,将叶思姝和康王走得近的消息,想方设法的传到徐明珠的耳朵里。

    徐明珠提前回京,她意料之中,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竟会……

    “我便知道是这样。”

    叶朝歌正想的入神,卫韫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顺声望过去,便见他立于房门口,看过来的目光中充满了莫可奈何。

    “你怎么过来了?”收起纷杂的心绪,叶朝歌起身。

    “我若不过来,又怎会知你半夜不睡觉,坐在这胡思乱想呢?”卫韫无奈,走过去拿过搭在不远处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而且还穿得如此单薄,就不怕着凉生病?”

    叶朝歌摸摸鼻子,有些底气不足辩解道:“我正准备要睡了,你就过来了。”

    卫韫不说话,只是看着她,仿佛在说,我看着你胡说八道。

    叶朝歌聪明的闭上嘴。

    看着变得乖巧的小姑娘,卫韫满心的无奈,牵着她坐下,“过几日你便要回京了,就你这般,让我如何能放心得下啊。”

    ……

第221章 你等我回京,我回京娶你

    说到回京,叶朝歌顿了顿。

    是了,过几日待叶辞柏愿意了,他们便要动身回京,而她也便要和他分开,这次分开,若无意外,再见便是两年后……

    “知道舍不得我了?”卫韫擎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她。

    叶朝歌点点头,“是,舍不得了。”

    这个回答,反倒把卫韫给愣了下。

    许久,叹了口气,伸出长臂,轻轻的把她拥进怀里,“你这样,我更不想放你走了。”

    同样,他更后悔了。

    后悔当初离开上京……

    可是,若是不这样,想要等到她对他敞开心扉,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

    “答应我,待回京后,切莫过多思虑,莫要让我在这为你牵挂,可记着了?”

    下颌搁在她的发顶,不放心的殷殷叮嘱,在这安静的房间里,轻轻回荡。

    叶朝歌点点头,“好。”

    “要说到做到,莫要敷衍我。”他对她的敷衍,实在是太深有体会了。

    “恩,不敷衍……”

    这一晚,二人相拥私语,直到叶朝歌在他怀里睡着。

    感觉到她睡沉了,卫韫方才把她抱起,轻轻地放到床上,为她掖好被子,在床前待了一会,方才起身出去。

    “殿下……”

    卫韫做了个嘘的手势截断南风未说完的话,直到将房门关上,远离叶朝歌的房间一段距离后,方才开口:“何事?”

    “方才属下接到消息,之前在湘河逃走的神医去了上京。”

    “上京?”

    “是,甚至与叶思姝在街上有过接触。”

    闻言,卫韫皱了皱眉,又是这个女人,“他的身份可查清楚了?”

    “属下无能,至今不曾查到他的真实身份。”凡是见过他的人,皆是神医神医的叫他,至于他叫什么,来自哪里,哪怕是姓什么,皆是无人知晓。

    “派人盯紧他,还有让护一盯好叶思姝,歌儿即将回京,莫要生出不必要的枝节。”

    南风一一应下。

    卫韫想到什么,又道:“佑怀神医那边,可有消息?”

    “还没有,属下已经派了人依照小将军之前的寻找路线一路继续寻找,若有消息,必会第一时间传回来。”

    卫韫轻轻颔首,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此人不好找,如若不然,当初叶辞柏也不会亲自离京前来寻找。

    “殿下,属下在想,佑怀神医,与之前在湘河的神医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人?”说完,南风又自我否定了:“不对不对,路线和时间上对不上,而且佑怀这个名号名震江湖近二十年,而湘河那神医却十分年轻,年龄上也对不上……”

    卫韫抬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南风所想,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过,正如他方才所说,太多的因素对不上号。

    年轻,是他否定的最大原因。

    ……

    清晨醒来时,天色大亮。

    叶朝歌躺在床上不愿意动,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睡前的种种。

    她记得,自己是在与卫韫说话的过程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方才醒来,而期间,卫韫是何时走的,她却是不知道。

    想起他当时对她的不放心和诸多叮嘱,一时间有些感伤。

    这段时间,他几乎时时刻刻的陪在她的身边,很多时候,潜意识里,快要忘记萦绕在他们周围那些忽略不去的现实问题。

    想到此,她忍不住的叹了口气,淡淡的不舍开始在心口蔓延。

    “小姐可是醒了?”

    这时,外间传来红梅压低的询问。

    叶朝歌回神,收起内心的诸多纷杂,让她进来,起身梳妆。

    卫韫好似掐准了时辰一般,在她梳好妆时过来。

    两人一同用过早膳,随后,叶朝歌让红梅红尘先退下。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叶朝歌沉默了一会,轻轻开口:“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顿了顿,轻出一口气,“我,我等你回京……”

    卫韫心头微动,几不可见的喟叹一声,伸手,将她轻轻的拥入怀里,“好,等我回京,待我回京之时,便是你及笄之年,你等我回京,我回京娶你。”

    “好。”

    叶朝歌靠在他的胸口上,耳边是那稳健的心跳,一声声,让她微乱的心潮逐渐平和下来,一颗心,缓缓落到了实处。

    ……

    在怀城又停留了三日,上京来了信,催促他们回京。

    年关将至,祁氏已然不下数次询问他们兄妹二人,虽说祁继仁每每皆寻理由搪塞过去,但祁氏终究只是单纯,而非单蠢。

    如此来回几次,渐渐的起了疑心。

    祁继仁尽力安抚着,但终究只是暂时的,没找到叶辞柏倒也罢了,如今找到人,自是该回京的。

    看完了信,叶朝歌便去隔壁寻叶辞柏,与他提起了回京一事。

    自从那日卫韫收拾了他一顿后,也不知是起到了作用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自那日后,叶辞柏的诸多行径收敛了许多。

    对待叶朝歌,不再像之前那般横挑鼻子竖挑眼,态度上,有了明显的转变,尽管仍旧不亲近,但这于叶朝歌来说,已然很满足。

    此时听到回京,叶辞柏的第一时间露出排斥的神情,反应倒是没有那么激烈,只是迟疑问道:“真要去上京吗?”

    “哥哥,上京是我们的家,外祖和母亲,皆在上京等我们回去。”叶朝歌柔声说道。

    叶辞柏抿了抿唇,“可我不记得了,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有印象。”

    叶朝歌沉默,是了,现在对他来说,家,是陌生的,母亲,外祖,亦是如此。

    “月牙会一起回去吗?”叶辞柏又问。

    “这……”

    “若是月牙不去,我也不去。”叶辞柏说的很是坚定,一副没有反驳的余地。

    叶朝歌看了他良久,深呼吸,“好,我知道了。”

    叶辞柏眨眨眼,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从房里出去,叶朝歌在走廊上站了一会,随即带着红梅去了月牙的房间。

    二人在房间不知说了什么,只道,叶朝歌出来的时候便又回了叶辞柏的房间,对他说:“月牙同我们一起回京。”

    闻言,叶辞柏笑了,“那我也跟你们去上京。”

    ……

第222章 习惯像毒

    两日后。

    怀城,城外。

    马车上,叶辞柏放下轩窗,好奇问坐在对面的叶朝歌:“他怎么不同我们去上京?”

    至今,在他的心目中,上京,是去,而不是回。

    一字之差,差别甚远。

    叶朝歌看了他一眼,声音微低回道:“他现在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叶辞柏显然并不满意这个笼统的回答。

    为什么?

    叶朝歌唇角微动,终是什么也没有说,侧身打开自己这边的轩窗看出去,下一刻,撞进了卫韫黝黑的眼中。

    他立于不远处,对她微笑,在这深冬之际,犹如春暖花开的初春,暖意沁入心脾。

    鼻头微酸,不敢再敢,蓦地放下轩窗,喉间微沉:“我们走吧。”

    外面传来田伯辞别卫韫的声音。

    不一会,马车缓缓动了起来,先是慢行,很快,速度逐渐加快。

    叶朝歌搁置在腿上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压下了打开轩窗再看的冲动,越看,只会越不舍,越难受……

    “你怎么不说话?”久未得到叶朝歌的回答,叶辞柏有些不悦道。

    叶朝歌缓缓闭上眼,将身子偎进软垫上,难掩万千芳华的娇容不见一丝情绪,无人知她此时在想些什么。

    “你……”

    “大少爷!”红尘低声打断还要说话的叶辞柏,“您别说了,让小姐安静的待一会可以吗?”

    大少爷不懂,她懂!

    小姐是在难受,是在不舍。

    尽管小姐不曾表现出来,但她和红梅都知道,在定下回京日子的这两日里,小姐便是心神恍惚,夜里辗转难成眠。

    这个时候,小姐需要的是安静。

    叶辞柏不情不愿的闭上嘴,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句什么没听清,但想来也是抱怨的话。

    原地,卫韫长身玉立,目送马车远去,直至消失在视线中,方才缓缓收回。

    嗓音暗哑:“回边城。”

    “是!”

    ……

    习惯就像是慢性毒药,深入骨髓,侵入血肉。

    想要重新习惯没有他陪伴的日子,是煎熬,也是漫长。

    在情绪低迷了两日后,叶朝歌重新打起了精神。

    两年,很快就会过去。

    她在心中如是安慰自己,效果……时好时坏吧。

    这日傍晚,途经城镇,连日来风餐露宿众人已然有些吃不消,随即进了城,打尖住店。

    叶朝歌泡了个热水澡从耳房出来,更衣间隙,吩咐红梅去安排晚膳,并请叶辞柏过来用膳。

    这些时日,他们兄妹虽在一辆马车上,但关系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得亲近。

    叶朝歌沉浸在离别中尚未缓过劲儿来,而叶辞柏……

    连红梅红尘给他讲述从前,他都听得心不在焉的,更不用说让他主动和叶朝歌亲近了。

    很快,红梅便回来了,一脸的欲言又止。

    叶朝歌顿了顿,半响,轻轻问道:“怎么了?”

    红梅摇摇头,嘴唇张了张,纠结了一会,才回道:“奴婢过去的时候,大少爷已经在吃了。”

    闻言,叶朝歌点头,“那就算了,我们自己吃吧。”

    见叶朝歌没有再多问,红梅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她没有说的是是,她过去的时候,大少爷不但已经在吃了,且和月牙一起吃,甚至,不停的给她夹菜,让她多吃点。

    这样的大少爷,她见过无数次,以前,每每大少爷与小姐一同用膳时,他皆是如此,仿佛怕小姐吃不饱似的。

    可现在,大少爷这般对待的对象,不再是她们小姐,而是那个叫月牙的姑娘!

    连她这个下人瞧着,都觉得难受无比,若是小姐知道了,怕是要心碎吧。

    独自吃过晚饭,叶朝歌便早早的躺下了,明早还要赶路。

    伺候主子歇下,红尘拽着红梅退出去,回了她们二人的房间,迫不及待的问道:“方才看你表情不对,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大少爷又说什么难听的了?”

    红梅摇摇头,“没有。”随即将当时看到的画面说了一遍,“我就是看得难受,以前少爷对小姐,那真真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现在……”

    想到什么,随即问红尘:“你真没有法子让大少爷恢复记忆吗?”

    “真没有。”

    红尘苦笑摇头,她何尝不想,可是没有法子可想,除了自行恢复,她帮不上任何的忙。

    红梅见状叹了口气,“我看着都难受,小姐怕是会更难受吧。”

    “所以我才不喜欢那叫什么月牙的!”红尘咬牙愤愤道,从在怀城小餐馆里见到月牙的第一面,她就不喜欢她。

    虽然是她救了少爷,并精心照料,可她对她,就莫名的喜欢不起来。

    若不是有小姐吩咐,她怎会对那月牙百般客气?

    红梅抿唇,她现在对月牙也不太喜欢了,明知小姐之前说过晚间和少爷一起用膳,她却与少爷先用了,这不是让她们小姐难堪,难受吗?

    翌日一早,一行人动身启程。

    叶朝歌带着红梅红尘从客栈里出来,欲上车之际,田伯走了过来,压低声音说:“孙小姐,孙少爷去了后面的那辆马车,要与月牙姑娘同坐。”

    叶朝歌顿了顿,垂下眸子,点点头,“我知道了,随他去吧。”

    田伯有些不忍,劝道:“孙小姐莫要难过,孙少爷他失忆了,待他恢复记忆,定会再与孙小姐亲近的。”

    “田伯不必多言,我明白。”说罢便上了马车。

    红尘在后面跺了跺脚,嘀咕了句,“什么人啊,明知小姐与少爷同坐是为帮助少爷唤起记忆,拉进兄妹感情,她这么做,不是明摆着和小姐抢哥哥吗!”

    “胡咧咧什么,月牙姑娘是孙少爷的救命恩人!”田伯怕唬着脸,用只有他和红尘能听到的音量斥道。

    “哼!”她应该感谢她是少爷的救命恩人,若非如此,她早就银针伺候了!

    “方才的话莫要在孙小姐面前说。”田伯肃声叮嘱。

    红尘瘪了瘪嘴,“我知道,这点轻重我还是分得清楚。”

    “恩,你也不必为小姐不平,待我们回到上京就好了,上京是孙少爷的家,说不准对孙少爷恢复记忆有所帮助。”

    “希望吧。”

    相较于田伯的乐观,红尘却没有那么乐观了。

    她是大夫,最是明白,记忆和人心一样,最是拿捏不准。

    ……

第223章 繁华迷人眼,富贵乱人心

    氤氲白雾弥漫的澡间里,叶朝歌整个人浸在浴桶中。

    她刚洗过的满头半潮青丝用一支简单的簪子,松松的绾在颈侧,额轻靠在桶壁上,双目阖着,睫毛低垂,仿佛睡了过去。

    “小姐,醒醒。”刘嬷嬷怕她受凉,忍不住轻声呼唤。

    叶朝歌慢慢睁开眼睛,神色尚有些迷茫,待看清视野中的刘嬷嬷,以及周遭无不熟悉的场景,清醒了几分。

    随即扶着湿漉漉的桶壁,站了起来。

    雪肌腻理,如玉肌肤上,点点晶莹水滴覆盖,身段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娇兰。

    刘嬷嬷拿来了柔软大巾,将叶朝歌的身子连肩裹住,红梅递上预先备好的衣裳。

    叶朝歌擦干身子,套了衣裳出去,几个婆子丫鬟便进来耳房里收拾,其中一个姓李的婆子,瞧了瞧周围没旁人,压低声音对同伴说:“发现了没,咱们孙小姐长得越发的好看了,跟刚回来时,完全是两个模样呢。”

    红梅进来时,听到的便是这样一句话,喉间发出一道提醒的干咳。

    李婆子吓了一跳,手上的东西险些没拿住掉在地上,结结巴巴的开口:“红梅,红梅姑娘……”

    红梅看了她一眼,只道:“你们收拾了就出来吧。”

    扔下这句话,转身出了耳房,徒留李婆子等人面面相觑,纷纷咂舌,这红梅姑娘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红梅出来,见叶朝歌正端坐于妆台前,打开了香膏盒,用指甲挑了一些,慢条斯理涂抹在颈间,一举一动,一颦一蹙,无不精致悦目。

    耳边回想方才李婆子的话,的确,她们小姐,长得越发的好看,眉目间的稚气渐退,女子的秀致开始一点点的显露出来。

    叶朝歌透过面前铜镜,发现红梅站在那呆了好一会了,扬了扬眉,“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红梅立马回神,“奴婢在看小姐您。”

    “哦?”

    “小姐长得好看。”仿佛怕她不信似的,红梅说得极为郑重认真。

    刘嬷嬷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打趣道:“你这丫头的嘴也越来越会说了,不过,你说的没错,咱们小姐长得确实好看。”

    “嬷嬷!”

    任是叶朝歌脸皮再厚实,此刻也不禁红了脸颊,面色微窘,岔开话题,“兄长现今可还在后方的练武场?”

    回到上京,已有数日。

    犹记得那日回京之时,母亲抱着她和兄长二人哭得泣不成声,便是外祖那般的硬汉铁血男人,也红了一双眼睛。

    回到熟悉的将军府,回到兄长从小长大的家,他们所期盼的,他能记.asxs.什么来,并没有发生。

    对待他们,依旧如故,戒备疏离。

    对此,他们也是莫可奈何,只能多与他相处,借以培养感情,缓冲他对他们的疏离。

    而按她所想的是,通过相处让他们逐渐亲近,急不得,可外祖觉得她这个法子太迂回,且见效太慢,便用了他认为最直接的法子。

    每日像以往一样,拎着叶辞柏去练武场……操、练。

    用外祖的话说,摔打摔打,说不定就能让他清醒过来。

    刘嬷嬷点头,“可不是,晚膳过后,老将军就拽着少爷去了练武场,估摸着,也有快一个时辰的光景了,小姐,我们可要去看看?”

    叶朝歌摆摆手,“不必,外祖心中有数,不会伤到兄长。”

    “小姐,您还是去看看吧。”叶朝歌的话音刚落,红尘自外面走进来,“那月牙姑娘正在练武场献殷勤呢。”

    “红尘,你又开始了。”叶朝歌无奈。

    红尘跺了跺脚,“奴婢也不想,可奴婢就是不喜欢她,直觉告诉奴婢,她要和小姐抢少爷。”

    闻言,叶朝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转头对刘嬷嬷说:“听听红尘说的,我与兄长乃是血脉至亲,这是如何也割舍不掉的,何来抢走一说?”

    “我,奴婢……”

    “小姐,红尘说的,话糙理不糙,老奴也觉得那月牙姑娘对少爷太过黏糊,不得不防。”刘嬷嬷郑重道。

    叶朝歌固执,但并非听不进人劝,想了想,对刘嬷嬷说道:“明日,嬷嬷你去看看月牙姑娘,来府上也有一段时日了,看她可有缺的短的。”

    刘嬷嬷瞬间领悟其意,应了下来。

    叶朝歌闭了闭眼,叹了口气,“莫要太绝,毕竟,没有她,兄长如今还不知道怎样。”

    “放心吧小姐,月牙姑娘对少爷的救命之恩,咱们都记着呢,只要她谨记身份,她永远是咱们府上的座上宾。”刘嬷嬷一语双关道。

    叶朝歌颔首,刘嬷嬷办事,她自是放心的,想到什么,问红梅红尘,“大牛现在在哪儿?”

    “自回来后,田伯一直带着他呢,好似对他挺看重的。”

    “大牛老实,心地淳朴善良,田伯对他青眼有加也是正常。”叶朝歌说。

    当初在怀城,兄长提出月牙不跟着来京,他便不回,她便去找了月牙,提出让她一起来京。

    月牙当时也提了一个要求,那便是将大牛也带上。

    “不过奴婢听下面的人说,自回来后,月牙不怎么和大牛在一块了。”

    闻言,叶朝歌皱了皱眉,“嬷嬷,明儿个一早你便过去寻她。”

    刘嬷嬷见小姐终于开始对此事上了心,心下微松,“是。”

    夜里,叶朝歌躺在床上,耳边回旋着刘嬷嬷她们的一言一句。

    在她心目中,月牙是恩人,很多时候,她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不愿去想。

    可若是月牙真动了别的心思,这里,是万万留不得她了。

    繁华迷人眼,富贵乱人心。

    不知,她是属于哪一种?

    翌日清晨,伺候了叶朝歌起身后,刘嬷嬷便去了客院寻月牙。

    却被丫鬟新月告知,一大早月牙便去了叶辞柏那。

    刘嬷嬷皱了皱眉,耐下性子在客院等着,这一等,便等到了日上三竿,方听见外面传来响动,跟着,月牙欢快的声音随之而至:“新月,你帮我挑一件外出的衣裳,辞柏哥要带我出门逛逛。”

    在屋里的刘嬷嬷听到这番话,老脸刷的一下就沉了下来。

    起身走了出去。

    ……

第224章 耳光

    从客院回来的时候,叶朝歌正在屋里见护一。

    刘嬷嬷便先在外候着,谁知,还没等到她的小姐出来,倒先等来了气势汹汹的叶辞柏。

    一见到他一副来算账的架势,刘嬷嬷心下一个咯噔,心中对月牙的那最后一丝好印象都没了。

    心里想着,脚下的动作却不含糊,迅速地迎上前,挡在前头,“少爷,您怎么过来了,小姐正在里面休息,不若您先随老奴去小厅坐坐,容老奴进去通报一声……”

    叶辞柏不欲与她多说,便要绕过刘嬷嬷。

    明知他的来意,刘嬷嬷怎么可能让他过去,一把将人拉住,“少爷,小姐正在里面休息呢,您这般进去不合适啊。”

    叶辞柏脚下一顿,道:“那好,你去将叶朝歌给我叫出来,我有话问她。”

    “少爷您先去小厅坐坐可好,小姐起身梳妆需要好些时候呢……”方才在客院的事,她还没来得及跟小姐禀报,怎地也得寻个机会把事同小姐说了,好让小姐有个准备才是。

    便想着将少爷带去小厅。

    怎知,叶辞柏压根儿不吃她这一套,一把将人甩开,“我就在这等她,你现在麻溜的进去把叶朝歌叫出来,否则,我管他合适不合适,我就硬闯了。”

    听到这席话,刘嬷嬷骇得心尖儿微颤。

    早知少爷失忆,与之前完全不同,可没有想到,会不同到,说出这般一番与无赖无甚差别的话来。

    这还是那个爽朗明快的少年将军吗?

    “快去啊!听不懂我的话?”

    久不见刘嬷嬷动作,叶辞柏不耐烦的大声嚷嚷,不等她反应,干脆自己扯了嗓子对着屋子里大喊:“叶朝歌,你给我出来,你赶快给我出来……”

    此时屋子里。

    护一离开后,红尘忍不住道:“少爷怎地现在变成这样了?”

    比起刘嬷嬷的意外,红尘的意外亦是不小的。

    少爷有变化,她知道,也深有体会,可完全没有想到,会变得这么……像个无赖。

    “小姐,少爷他这是怎么了?”红梅不解。

    叶朝歌垂下眼睑,“怎么了,来找我算账罢了。”

    红梅红尘面面相觑,皆有些没明白过来。

    叶朝歌又道:“想来,刘嬷嬷去客院一行并不顺利。”

    如若不然,她也不会拦着人一味的让兄长去客院,且,兄长也不会是一副找她算账的架势。

    “难道说,那月牙真有别的心思了?”

    叶朝歌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眼底的复杂尽数散去,她说:“是与不是,出去看看便知道了。”

    说罢,起身走了出去。

    院中的叶辞柏依旧在嚷嚷,他的声音很大,吸引了不少的下人。

    叶朝歌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田伯恰好也闻讯赶了过来,他的身边带着大牛。

    “你可算是出来了!”一见到叶朝歌,叶辞柏便阴阳怪气地将她从上到下扫了一圈,推开前面挡路的刘嬷嬷,上前,“我问你,你什么意思?凭什么要撵月牙走?”

    撵月牙走?

    叶朝歌看向刘嬷嬷,后者欲言又止,但显然不是解释的时候,只得冲她摇摇头,无声阖动嘴唇,“老奴没有。”

    见状,叶朝歌收回视线,看向面前一副问罪的兄长,叹了口气,“我没有要撵月牙走。”

    “你胡说,如果没有,月牙会哭着收拾行李回义城村吗?”叶朝歌的话,叶辞柏一个字也不信,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好似要吃了她的模样。

    “月牙要回义城村?”跟着田伯过来的大牛上前,急声问道。

    “是啊,她哭着要回去,就是你要赶她走!”叶辞柏指着叶朝歌,字字句句戳她的肺管子,“叶朝歌,你还真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啊,口口声声说月牙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叶朝歌脚下一个踉跄,两侧的红梅红尘连忙扶住她,“小姐?”

    叶朝歌小脸微白地摆摆手,挣开她们的搀扶,抬眸看向自己的亲哥哥。

    虽知他失忆,忘记了前尘往事,可听到他这么说她,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懂这其中的揪心难受。

    深呼吸口气,看着他,一字字道:“我没有撵她走,当初我既然带她来上京,只要她安守本分,不触碰到我的底线,不论是今日的将军府,还是叶府,皆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是啊少爷,小姐真的没有撵月牙姑娘走啊,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刘嬷嬷跑过来,急急忙忙的说道。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敢做不敢承认是吧?行,你们不承认就不承认吧,既然这里留不下月牙,我带她走就是了,我还不稀罕待在这!”

    啪!

    猛地,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叶辞柏的脸上。

    叶朝歌停在半空的手颤抖,咬着嘴唇,目光中迸射出冷冽寒光:“叶辞柏,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失忆,不记得我们,我理解你,也忍让,更无理由的包容,但是,你把我的理解和忍让当做了一次又一次的肆意,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冰冷中透着失望。

    “你!你打我?”叶辞柏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叶朝歌。

    “是,我要打醒你!”

    看来,是她错了。

    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兄长是失忆,要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忍着,让着,哄着,劝着,小心翼翼着,就怕惹了他半点的不快,可他呢?

    他是丢了过往的记忆,但不是连脑子都丢了!

    “你凭什么打我……”

    啪!

    叶朝歌又一巴掌甩过去,“就凭我是你妹妹,我就有责任让人清醒,让我以前的哥哥回来,而不是让他像一个无赖,满口污言秽语的小痞子!”

    “叶朝歌!”

    叶辞柏怒吼着就要像叶朝歌扑过去,田伯和红梅迅速的一左一右将他拉住。

    叶朝歌见他暴躁的模样,给红尘使了个眼色。

    银针出手,下一刻,叶辞柏便安静了下来。

    “把他送去厢房。”叶朝歌看眼睡着的叶辞柏,嗓音略哑的对田伯和红尘说。

    ……

第225章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

    “将军,不好了,出事了。”

    祁继仁下早朝回来刚进门,就被田伯派来等他的下人拦住了。

    “什么出事了,把话说清楚!”

    “是孙少爷和孙小姐……”

    一听是两个外孙,祁继仁抬脚就往后面走去,在路上,下人将方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后,祁继仁一张脸瞬间变得黑沉,脚下的步子极快。

    到的时候,叶朝歌正低着头坐在那,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她的一只胳膊垂在旁边桌子上,隐隐颤抖哆嗦。

    祁继仁疾步上前,“歌儿,没事吧?”

    叶朝歌听到熟悉充满了关切的声音滞了滞,慢慢抬头,看向祁继仁,拉起唇角笑了笑,笑容苍白透着无力。

    祁继仁见状,心口一酸,厚实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待外祖好好收拾那小子。”

    叶朝歌摇摇头,“我方才打了他两巴掌。”

    “打得好,我早就看出来了,那小子现在就欠打。”祁继仁说的是实话,外孙平安回来,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可他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他发现,叶辞柏完全变了个人。

    他的一言一行,在他看来,十分的欠揍,这也是他为何每日拎他去练武场摔打的原因。

    叶朝歌叹了口气,“外祖,我不想打他的,真的,可是我怕,我怕……”深吸口气,苦声道:“兄长总有一日会记起来的,倘若他知道,自己在失忆期间,那般的不像话,必会自责……”

    而她的这两巴掌,待日后,或许会让他好受些。

    听到外孙女这番话,祁继仁险些落下泪来,都到了这个时候,她想的,还是她的兄长,甚至,还想到了那么远的地方。

    侧过头,微微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

    伸手揽上她的肩膀,轻轻的带进怀里,“歌儿,有你这样的妹妹,是那小子前世修来的福气……”

    叶朝歌苦笑。

    可对她来说,有叶辞柏这个兄长,才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

    没有人知道,在前世,兄长是如何待她的,没有人知道,为了她这个不争气的妹妹,当年兄长忍受着怎样的侮辱和屈辱,留在那国公府,只是因为怕她被欺负!

    所有人皆说,她一心为兄长盘算,可殊不知,她做的,不过是兄长曾为她做的。

    可是,这些不能说,即便是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各自平复了一番,便说起了方才的事。

    说起来,叶朝歌至今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刘嬷嬷便上前,将在客院之事道出。

    当时,在她听到月牙要换好看的衣裳跟着叶辞柏出府游玩时,她便走了出去,告诉她,上京不比其他地方,在这宗亲满地走,勋贵多如狗的上京,一切要小心行事,一旦不小心,恐会丢了小命。

    她还告诉她,现在叶辞柏失忆,若是贸然出去,必会吃亏,还希望她劝着,莫要出门为妙,倘若实在想出去,就让田伯好生安排一番再行出门。

    “你就说的这些?”祁继仁皱眉。

    刘嬷嬷手指对天,“老奴对天发誓,方才说的都是原话,况且,当时新月那丫头也在场,老奴说了什么,她都听到了,老奴也承认,当时语气不太好,但是,老奴的确就只说了这么一番话啊。”

    “你不必如此,我自是信你的。”刘嬷嬷是个什么脾性,祁继仁清楚,若是个不好的,当年也不会将她放在祁氏身边。

    闻言,刘嬷嬷松了口气,接着道:“说完这番话,当时月牙姑娘还笑眯眯的跟老奴说知道了,还说谢老奴的提点,当时老奴也没多想便回来了,哪知道,少爷就找过来了……”

    天知道,她压根儿就没说过撵人的话。

    她是府里的老人,少爷又是她看着长大的,月牙是少爷的救命恩人,即便她再不喜她,也正如她之前同小姐说的,只要她恪守本分,她自当是敬着的。

    可真没想到,她前脚走,后脚她就去找了少爷,且还乱说一通,污蔑她撵她走!

    叶朝歌抿了抿唇,“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

    “孙小姐不必如此,繁华迷人眼,富贵乱人心,这是正常的。”田伯淡淡开口,说这话时,瞥了眼在角落里低着头的大牛。

    叶朝歌叹了口气,“可惜了一个好姑娘。”

    至今她还记得,当日在怀城,初初见到她时的场景,以及后来她的忐忑和局促,是那般的淳朴。

    这才不过月余,就变得面目全非。

    当真是,从善如登,从恶如崩。

    “她虽救了你哥哥,但也因为她,闹得我们家鸡犬不宁,歌儿,外祖知道,你内心的柔软,此事你切不可心软,我们欠她的情,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弥补,但是这月牙,是万不能再留在府上了。”

    今日,仅仅因为她的颠倒黑白,就闹成了这般,他日,若是再起幺蛾子,这府上,就休想再有安宁的一日。

    而且,现在的叶辞柏对她是雏鸟情节严重,凡事都听她的,很容易被她摆布,若她是个好的,倒也罢了,可现在的问题是,她已经变了!

    “外祖放心,她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自不会手软。”叶朝歌眸底迸出慑人冷光。

    她之前便说过,她可以容忍月牙接近她的兄长,也可以容忍她和她的兄长亲近,更可以容忍她取代她的位置,只因为,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兄长!

    但是,她的容忍是有一个度的,这其中不包括,她能容忍她挑拨他们兄妹的关系!更不包括,她可以将他们的家闹个鸡犬不宁!

    而今日,月牙的所作所为,便是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所以,她收回她的容忍!

    见她如此,祁继仁放了心,对田伯说:“派些人送她回义城村,对村子里人解释清楚,这是我们欠她的。”

    “等下外祖。”叶朝歌忽然出声。

    祁继仁看她,以眼神询问她何故。

    “现在还不能送她走。”叶朝歌道:“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兄长只认她,倘若现在这个时候把她送走了,到时,兄长就不是排斥我们,而是恨我们了!”

    ……

第226章 不愿信,也不得不信

    尤其是在发生了今日事之后!

    恐怕到时候,哪怕他们磨破了嘴皮子解释,兄长也不会信,只会认定了他们是将月牙撵走的。

    到时候,只怕是得不偿失。

    叶朝歌也想立刻马上送月牙离开,可是,现在还不能,最起码,不是眼下这个时候。

    祁继仁沉默了,许久,气道:“难道还要把这么个挑事精留在府上?若是柏儿那小子一辈子抵制我们,难道我们就要把她留在府上一辈子?”

    “自然不会,我……”

    叶朝歌的话尚未说完,突然,被一道沉闷沙哑的男声打断:“我去,让我去劝劝她。”

    顺声看过去,不出意外的,正是大牛。

    “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我说的话,她,她应该会听。”大牛脸上闪过一抹迟疑,可不知想到了什么,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

    他相信她会听!

    相信!

    叶朝歌与祁继仁对视了一眼。

    ……

    客院。

    月牙略微有些不安,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从叶辞柏去找叶朝歌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她有些没底。

    对叶朝歌,她不太了解,细算起来,与之接触过也就那么几次,在她面前,她总有一种自卑局促感,故而,她不找她,她是绝对不会往她跟前凑。

    对她,并不了解。

    可是,她有眼睛,会看,她亲眼看到,那个冷面田伯对她的尊敬,下人们对她的唯命是从,还有之前在怀城,那个长得比叶辞柏还要好看的男子,对她的细心周到……

    她知道,叶朝歌虽是个女子,但她的地位却是极高的。

    来到这繁华上京的将军府,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叶朝歌虽是将军府的孙小姐,但在这将军府,便是小当家人的存在,即便她只是个女子!

    所以,她没底,同样的,也有些害怕。

    害怕自己真的被撵出去,害怕叶辞柏护不住她,害怕叶朝歌这个让她感到自卑局促的小姑娘……

    越想,月牙的心里便越发的没底,她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上京,也不想离开这高大威武的镇国将军府!

    之前在怀城初见时,她便隐约觉得他们的身份不一般,去到县衙的时候,那个田伯拿出令牌,称叶辞柏是小将军,这更证实了她的猜测,她救的不但不是通缉犯,还是个少年将军!

    到了这上京,她才知道,她救得不只是个少年将军,还是镇国大将军的唯一外孙!

    镇国大将军的名号,哪怕是义城村那般偏僻的地方,她亦是如雷贯耳,而她,就这样成了镇国大将军外孙的救命恩人!

    来到这府上,比他们村子人还多的下人们,对她恭敬有加,绫罗绸缎,金银玉石,彻底的花了她的眼,她不想离开这样的生活,她想留在这。

    所以,她更为努力的攀着叶辞柏这颗大树,她知道,叶辞柏是她的依靠,唯一的,因为他依赖她。

    直到今天,刘嬷嬷的到来,说的那番话,当时她虽然没说撵她走,或是瞧不起她的话,但她的直觉告诉她,继续下去,早晚,她会被撵出去。

    这不行,绝对不行,她不想再回到那个村子,对义城村,她感激,但也埋怨,他们把她养大,却不相信她,那般羞辱她,她为什么还要回去?

    “月牙……”

    正在月牙攥着手走来走去胡思乱想之际,大牛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月牙猛地一顿,霍地抬头看过去,在看到大牛那张熟悉老实巴交的面庞时,有些失望,同时心情变得无比复杂起来。

    呐呐开口:“大牛哥……”

    顿了顿,“你怎么来了?”

    大牛收回视线,低下头,许久,轻声说道:“因为来的不是孙少爷,所以刚才,你才会一脸失望吗?”

    月牙顿时尴尬了起来,下意识的抹了把脸,张口反驳道:“哪有啊,大牛哥你看错了。”

    大牛缓缓抬起头,看向她,直把月牙看得心虚。

    “月牙,你变了……”

    变得他不愿信,也不得不信。

    ……

    “小姐,大牛从客院出来后便直接回了他住的地方。”

    大牛前脚从客院里出来,隐藏在暗处的红梅便回来报信。

    闻言,叶朝歌幽幽一叹,“罢了。”

    “小姐您说的罢了,可是大牛没有劝动月牙?”红尘疑惑问道。

    “应该是吧。”

    叶朝歌回的模糊,她也不太确定。

    对于大牛和月牙,她了解并不深,唯一知道,二人皆是身家清白的普通老百姓,而大牛得田伯看重,必然有自身的过人之处。

    至于月牙,她潜意识里,把她当做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可在发生了方才的事之后,她不确定了。

    而且,大牛从客院出来,没有去找田伯,也没有来她这里,而是直接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她猜测,应当是没有成功。

    “其实想想也是,一个人一旦迷了眼,岂是说劝就能劝了的。”刘嬷嬷感慨道,她活到这把岁数,见过的人数不胜数,类似月牙这般的,亦是不在少数。

    这样的人,一般是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甚至,即便是撞了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一定会回头。

    正在说着,外面突然传来院中小丫鬟的声音:“孙小姐,方才田伯派人过来,说是大牛收拾了行李,要回义城村。”

    叶朝歌怔了怔,幽幽一叹,低声呢喃:“果然没有成功。”随即转头对红尘吩咐道:“你且去前面看看。”

    “是。”红尘刚要抬脚出去,忽然顿住,问道:“小姐,奴婢是否留人?”

    “不必,让田伯自行处置即可,你只需旁观便好。”

    “是。”

    红尘离开后,刘嬷嬷好奇询问道:“小姐您说,田伯会让大牛回去吗?”

    “谁知道呢,若是大牛一心要回去,田伯又如何能拦得住。”叶朝歌抿了口茶。

    “这倒也是,不过这大牛也是个好的,怪可惜的。”

    可惜,一腔深情,最终被这繁华富贵,导致这般收场。

    可惜,大牛这般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

    可惜,人心异变啊!

    ……

第227章 情之一字

    半个时辰后,红尘红着一双眼睛回来了。

    小脸上布满了委屈,泪珠盈眶,欲落不落。

    见此,叶朝歌与刘嬷嬷疑惑的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让她去前面瞧瞧,还是旁观,怎地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回来了?

    想着,刘嬷嬷即问了出来。

    红尘磨了磨牙齿,气呼呼道:“还不是那个大牛,实在不识好歹,真是活久了什么人也能见到,我就没见过他那般不识好歹的人,名字叫大牛,真把自己当牛了,脾气那么牛劲!”

    闻言,刘嬷嬷忍俊不禁,打趣道:“你才多大就说出活久了这种话,真真是小丫头片子,口无遮拦。”

    “我……哎呀。”

    说不过刘嬷嬷,红尘跺了跺脚,小嘴撅得老高,估计能挂酒壶了。

    叶朝歌看得好笑,出声道:“好了好了,刘嬷嬷逗你呢,快说说你这是怎么了,大牛怎么招你惹你了?”

    “我……”

    红尘咬着牙,将方才在前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奉了命去前头瞧瞧,过去的时候,田伯也在了,正拉着大牛跟他说话,大概意思就是,你是个好的,让他留下来,比回到义城村那个偏僻村子强。

    田伯是真挺看重大牛的,说得是苦口婆心,将留下的好处,回去的坏处,掰碎了揉开的跟他说。

    谁知道,大牛真不愧叫大牛,脾气那是一个牛,任凭田伯说破了嘴皮子,愣是一声不吭,即便是开口了,所说的不外乎就是一句话:我要回去。

    红尘是田伯一手培养出来的,对田伯十分的尊敬,见到田伯对他如此苦口婆心,而对方还不搭理人,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将叶朝歌的嘱托抛诸在了脑后,上去对着大牛劈头盖脸的一顿唾沫横飞。

    见他还是没反应,一把火一下子窜上了头,“你这没出息的,为了个女子你就连前程都不要了,你能被田伯看重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不好好把握也就算了,还这般要死要活的,天下女子千千万万,你难道想一棵树上吊死吗?而且还是颗歪脖子树。”

    大牛听到她说月牙,不乐意了,“我如何关你何事,我和月牙的事,也与你无关!”

    “所以,人家大牛说了这么一句话,你就气成这样了?”刘嬷嬷忍着笑,问红尘。

    红尘揉了揉眼睛,点点头,她也不知道为何,就觉得特别委屈,特别生气,她想,大概是恨铁不成钢吧。

    毕竟,月牙实在不值得大牛为她那般,更不值得,为了她放弃自己的前程。

    “我看你呀,就是活该,人家如何选择,那是大牛的事,他是想回去,还是想留下,是他自己说了算,无人能勉强他,你跑过去这般说人家,但凡是有点性子,都不会乐意。”

    刘嬷嬷说得十分中肯,也是事实。

    红尘和大牛是什么关系?无亲无故,更称不上朋友,说白了,就是一个认识没多久,且无甚交情的陌生人。

    被一个陌生人这般说,任谁都会生气。

    红尘被刘嬷嬷一番话说得怔住了,呐呐开口:“可田伯……”

    “你方才也说了,田伯只是劝,而不是勉强。”叶朝歌凉凉道,刘嬷嬷的话她也赞成,每个人想要的不同,这做出的选择自然也就不同。

    在旁人眼里,也许是泼天富贵,可在大牛的眼里,只是过眼云烟,并不稀罕。

    红尘语气强硬,话语强硬这也便罢了,可她又提起了月牙,大牛有此等反应,很是正常。

    “你呀你呀,走前小姐还特别叮嘱你,只是过去瞧瞧,旁观即可,你这倒好,不但把人惹生气了,自己还憋了一肚子气,你说你这是图什么啊。”

    刘嬷嬷拿手指点着红尘,转头问道:“小姐,可要老奴过去前头瞧瞧?”

    “不必了,且让田伯自行处置。”

    叶朝歌出声阻止。

    ……

    半个时辰后,田伯派人过来传话,最终大牛还是走了。

    据说,他走的时候,很是伤情。

    叶朝歌挥挥手让人退下,随之忍不住地叹了口气,“大牛很好,可惜,月牙不懂得珍惜……”

    “谁说不是呢,小伙子长得结实,模样也周正,人更是老实,且还一心向着月牙……”刘嬷嬷也叹了口气,“只可惜,有缘无分啊。”

    大牛于她们而言,终究也只是道一句可惜,毕竟无甚交情,说完后,也就丢开了,眼下还有更头疼事摆着。

    “小姐,少爷那边这般让他一直睡着也不是个事啊。”想到还在旁边房间里睡着的叶辞柏,刘嬷嬷便觉得一阵头疼。

    少爷这事,还真是让人为难,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让他睡下去不是,醒过来也不是。

    叶朝歌出了口气,“且先让他睡着吧,待到了晚间再让他醒来。”想到什么,对红尘说:“你且去取些凝神静气的熏香过来。”

    话音落下过了一会,叶朝歌不见身边人动弹,疑惑的侧首看过去,只见红尘神色恍惚的立在那,目光迷离茫然,显然是在走神。

    “红尘!”刘嬷嬷不悦低叫。

    谁知,红尘仍旧没有反应。

    叶朝歌眸光闪了闪,耐着性子连续叫了她数声,红尘方才回过神来,迎上刘嬷嬷和叶朝歌不一的目光,想到自己的走神,微微白了脸。

    “小姐,奴婢知错。”说罢作势就要下跪。

    叶朝歌反应快,把人拉住,“红尘,你在想什么?”

    “我……奴婢……”

    红尘呢喃着说不出话来。

    “是在想大牛对吗?”叶朝歌试探的询问道。

    瞬间,红尘忍不住红了脸颊。

    一看她这般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刘嬷嬷震惊:“难怪在月牙的事上,你的反应比谁都激烈,原来你竟是瞧上那大牛了,可是红尘啊,你这般……”

    “奴婢明白,奴婢知道,其实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觉得,觉得很多时候不受控制……”

    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瞧上。

    只是知道,一旦遇到月牙,或是大牛,她就变得不太正常。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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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如此多娇介绍:
叶朝歌本是国公府嫡女,却因幼年被拐流落在外,十四岁时方回到父母身边。困于山沟的她不懂高门大户的诸多规矩,后院深宅之中处处被养女压制算算计,受尽苦楚,就连她的夫君娶她也只为报复。重活一世,再入高门,她立志护母保兄,将前世所受的委屈和冤枉通通找回来,给自己狠狠出一口恶气……却不想一次意外,遇到当朝太子。卫韫风华而临:“欺她,问过我了吗?!”嫡女如此多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女如此多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女如此多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