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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如此多娇全文阅读

作者:朵花花     嫡女如此多娇txt下载     嫡女如此多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7章 自食恶果

    “放心吧小姐,小国舅那边都安排好了。”

    闻言,梁婉彤满意一笑,眼中布满了恶毒,“那就好,真是便宜那帮贱民了,叶家二小姐,未来太子妃的滋味,可不是谁都能尝到的。”

    包厢内一静,片刻,梁婉彤阴沉地声音又起:“叶朝歌,你坏我和宇轩哥哥的好事,我便坏你和太子的婚事!我要让你后悔!”

    ……

    “如何?”

    叶朝歌从包厢里出来,并没有再回三楼,而是直接离开了醉鲜楼,上了马车。

    在车上稍等了会儿,红梅便回来了。

    红梅愤愤地把后面梁婉彤说的话,说与叶朝歌听。

    叶朝歌当下便沉了脸。

    有些人一得意就会忘形,梁婉彤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会让红梅去而复返。

    可她也没有想到,自己这般谨慎,还是着了梁婉彤的道儿。

    更没有想到,徐开安也参与了此事!

    “看来,我大概,是中了春、药了。”

    从进入包厢开始,她便处处谨慎,且身边还有个红尘,可万万没有想到,梁婉彤的谨慎,更是不遑多让!

    她不但是个谨慎的,还是个心有城府的!

    竟然料到了她的谨慎,将那药抹在了杯沿上!

    而且,听她那意思,似乎徐开安安排了后招在她回去的路上。

    在叶朝歌沉吟间,红尘给她号完了脉,“小姐所料不错,的确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春、药。”

    红梅闻言,急道:“小姐,咱们赶紧回府吧。”

    叶朝歌摇摇头,想了想,道:“红梅,你去……”

    ……

    没多久。

    醉湘楼不远处的巷子里,驶出了一辆朱色华盖马车,而在其后面,远远缀着一辆普通不显眼的马车。

    坐在马车内的叶朝歌略感不适,随着马车的颠簸,她的身子渐渐发热起来,没一会,小脸便艳若桃李。

    红尘将她的转变看在眼里,“小姐,您的药效发作了,您且忍忍,奴婢给你扎一针,能暂且压制药效。”

    叶朝歌靠在软垫上微喘了口香气,点点头。

    那药她只在唇上沾了点就这么厉害,她让红梅给梁婉彤灌了一杯,恐怕她现在该顶不住了吧?

    一针下去,叶朝歌感觉好受多了。

    这时,她们的马车停了下来。

    “二小姐,前面马车有情况了。”南风压低的声音自外传来。

    掀开一角看过去,只见最前面的朱色华盖马车已然停了下来,接着,巷子里出来七八个地痞流氓,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人。

    “呦,哪来的小娘子?长得可真是俊俏。”

    “放我们过去,马车上的银子随你们取用。”

    梁婉彤无力地靠在马车上,脸色很是难看。

    刚才在包厢,叶朝歌离开不久,她也准备回府等徐开安的好消息,谁知,窗外突然窜进来一个人,还没等她看清楚是谁时,眼前便是一黑。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被人灌了一杯茶水,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她醒来时,便在这马车上,在察觉到马车的布置以及赶车的路线时,差点让她魂飞魄散。

    这竟然不是她的马车!

    第一时间叫停,可任凭她喊破了喉咙,马车也不见停下来的迹象。

    好不容易忍着身体的不适爬过去,在看到陌生的车夫时,心就凉了半截。

    还没等她来得及做出反应,变故就来了。

    而现在,帮她赶车的车夫,刚才见势不好,已经跑了。

    如今,她被一帮小混混围堵,不但孤立无援,身子还极其不对劲。

    到了这时,她再傻也猜到了怎么回事,她竟然被叶朝歌反算计了!

    “今天爷几个看上的是你这个人,不要你的银子,你们说对不对?”

    带头的地痞钱三子,对身后的几个小弟说。

    看着眼前的几个地痞无赖,梁婉彤知道,这便是徐开安给叶朝歌准备的!

    如今却要她来替她尝了这苦果,真是该死!

    看着几人yin笑着逼近,梁婉彤急了,咬牙喝道:“你们嘴巴放干净点,我乃是兵部尚书府的二小姐,识相的就赶紧拿了银子速速离开,我们概不追究,否则……哼!”

    啪!

    “要不然如何?恩?”

    钱三子用力地甩了梁婉彤一巴掌,力道很大,她的嘴唇出了血。

    然后伸手一把将她扯过来,抱在怀里,啧啧有声地赞道:“啧,这身子真他娘的香软,红翠院的头牌也比不过这身娇肉媚啊。”

    梁婉彤被钱三子身上的味道熏得头晕,咬着唇力持清醒,听着他拿她和那上不得台面的破烂勾栏院的头牌比,目光怨毒地盯着他看。

    钱三子一惊,猛地甩了她两巴掌,“臭娘们,再看老子打死你!”

    钱三子这两下打得不轻,当下,梁婉彤的脸颊更疼了,耳边亦是嗡嗡作响,白嫩的小脸红了一大片。

    她忍着晕眩,恨声道:“你们现在走,我既往不咎,否则,我梁家必不会放过你们!”

    “哈哈,等你做了我的媳妇,我还怕什么梁家。”钱三子得意地说道,满意地看着怀中的女人惨白着的一张脸。

    钱三子此人,在上京之中是出了名的地痞无赖,人嫌狗弃,整日里游手好闲**良家。

    今日被人找到,说有一桩买卖找他做,让他坏一姓叶女子的清白,这种事他常干,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钱三子在梁婉彤自报家门的时候,便有所怀疑,在将人从马车里扯出来,看清她的真容时,更为确定他们弄错了。

    买家让他在这条道上,拦得是标识着叶家的朱色华盖马车不假,但是,特地叮嘱过,女子姓叶,还附有一张画像。

    马车虽对得上,但样貌和姓氏却完全对不上。

    只是,人打也打了,抱也抱了,狠话更是放了,已是骑虎难下。

    况且,他从不信什么‘既往不咎’,他们这些高门世家最是注重颜面,事后的确不会追究,但会直接杀了他!

    而唯有自己手中握有把柄,才能让他感到安全,再者,富贵险中求。

    待他破了这女人的身子,最后,她还不得嫁给自己?

    到时候,他钱三子,便是梁家的姑爷了!

    ……

第168章 狠!真够狠!

    这么想着,钱三子便眼冒金光。

    一把捏住梁婉彤的下颌,嘟嘴便亲了上去。

    梁婉彤死命挣扎着,可她越挣扎,身子就越软,最终只能无力地靠在钱三子的身上。

    撕拉——

    身上的锦衣被他用力地撕开。

    “住手!”

    就在钱三子对着梁婉彤上下其手的时候,一声怒喝响起。

    徐开安一脸怒气地走了过来。

    看见徐开安,叶朝歌眼中掠过一丝地了悟。

    原来是这样!

    看来,这合作的梁婉彤和徐开安对她最后的结局意见不同啊。

    按照之前红梅听到的,梁婉彤的计划是要让徐开安找人毁了她,而她最后的结局,要么是嫁给这些小混混,要么青灯古佛。

    而此时,徐开安跳了出来,显然,他的计划是,由他英雄救美,毁了她的清白,如此一来,她的最后结局,要么被徐开安弃若敝履,要么,还是青灯古佛。

    不过依着徐开安的行事作风,恐怕他会弃她若敝履。

    狠!

    真够狠!

    不论是梁婉彤,还是徐开安!

    “走吧,回将军府。”

    红尘疑惑:“不看下去了吗?”

    “不了。”

    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该看的热闹也看了。

    马车掉头,直奔镇国将军府的方向而去。

    而与此同时,梁婉彤这边。

    “徐开安,救我!快救我啊!”

    见到徐开安,梁婉彤好似见到了救命稻草。

    怎么不是叶朝歌?

    徐开安眼中闪过错愕和意外。

    继而皱了眉,梁婉彤这个蠢女人,主动找他合作对付叶朝歌,好不容易等到叶朝歌出门,却没想到,她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可是,他又不能见死不救,毕竟梁婉彤的背后,还有一个兵部尚书府。

    ……

    镇国将军府大门外。

    红梅背起已然发作了药效,变得迷迷糊糊的叶朝歌,一路急掠回了内院。

    一回去,红尘便命院中的下人忙活开了,备水的备水,备冰块的备冰块。

    很快,被谷欠望几乎吞噬了的叶朝歌,被红梅红尘合力放进了装满了冰水的浴桶里。

    在这初冬时节,泡在冰水里,她的小脸,依旧红得吓人,身上的热度更是滚烫至极。

    “红尘,你快想想办法吧。”红梅担忧不已。

    红尘沉着脸,道:“春、药向来只有一个解药,那便是……不过也不用担心,小姐中的量并不大,只要挺过这关,便没事了。”

    “你之前不是用银针压制住了吗?你再……”

    红梅的话还未说完,红尘便厉声打断了,“用银针压制也只是暂时的,况且,一旦过了时效,小姐只会更难受,之前压制的药效也会一起发散出来。”

    之前在马车上是没有办法,如今,她们已经回到了将军府,若再用银针压制,除了真给小姐找个男人之外,别无他法。

    浴桶里的凉气逐渐变温,另一个浴桶也准备好了,红梅红尘急忙将她抱了过去。

    于是,叶朝歌晕晕沉沉间,在装满了冰水的浴桶中,来回转换着。

    很快,祁继仁、叶辞柏和祁氏纷纷得了消息过来。

    “你们小姐怎么样了?”

    “孙小姐正在里头泡着冰水呢,红梅和红尘两位姑娘在内室陪着。”院中丫鬟回道。

    三人看着丫鬟们抬着一桶桶砸碎了的冰块进去,神色都很凝重。

    祁氏实在待不住了,扯了陈嬷嬷便进去了。

    见叶朝歌脸色绯红地坐在冒着寒气的冰水中难受口申口今的模样,祁氏当下便落下了眼泪。

    这时,叶朝歌又该换桶了,丫鬟们出来进去,地方就这么大点,继续在这便是碍事,陈嬷嬷拉着面色不好地祁氏出来了。

    那边换完了浴桶,陈嬷嬷便将红尘叫了过来,问其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中了那种药呢。

    一开始田伯派人过去通知的时候,她们还不相信,过来之后,这才相信,可又想不通。

    红尘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祁氏从小到大,所待的环境十分的单纯,哪里见过这等阴私手段,当下便呆住了。

    陈嬷嬷不同,她活到这把岁数,什么没听过,什么没见过,叮嘱红尘和红梅照顾好小姐,便半拖半拽的带着祁氏出去了。

    第一时间,将红尘的话转述给了祁继仁和叶辞柏。

    祁继仁脸色阴沉至极,“梁家欺人太甚!”

    幸亏叶朝歌的身边有他送过去的红梅和红尘,幸亏她足够机灵……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祁继仁几乎不敢想下去,差一点,差一点外孙女的一辈子就毁了。

    “老将军,您别太激动了,咱们小姐也并非是吃亏的主,刚才红尘便说了,那梁家小姐半点便宜也占去,此刻的下场,恐怕更是惨烈。”

    陈嬷嬷安慰道。

    这时,田伯跑了过来,“将军,太子殿下遣人送了药过来,是明心丹。”

    祁继仁从田伯手上抢过瓷瓶,给陈嬷嬷,“你拿进去给歌儿服下。”

    明心丹,顾名思义,明心静气,对此时的叶朝歌极为有用。

    叶朝歌吃了两粒明心丹,又折腾了一会,方才累极睡了过去。

    “老田,让府中的下人给老子管好嘴,今天的事,日后我若听到半点的风声,我祁继仁灭他全家!”祁继仁拍桌放出狠话。

    田伯面色一凛,沉声回应:“将军放心!”

    祁继仁肃杀的面色这才缓了缓,准备离开,后知后觉地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好像太安静了。

    四下找了一圈,果然没有看到叶辞柏的影子。

    “柏儿呢?”

    田伯也茫然,好像从他拿着明心丹过来,就没见到表少爷,连忙派人去门房。

    门房那边来人说,孙少爷骑着疾风匆忙出府了,看那方向,应该是东宫。

    “孙少爷这是去找太子了,可要属下派人将孙少爷叫回来?”田伯问。

    祁继仁摇了摇头,“算了,随他去吧。”

    而且,对太子,他心中也是有怨的。

    若不是他约了叶朝歌出去,若不是他将叶朝歌扔在醉鲜楼,她又怎会着了梁婉彤的道儿?

    让叶辞柏以同辈之谊去算这笔账,也好。

    ……

第169章 死,我陪她!

    此时,东宫。

    嘭!

    叶辞柏一拳打在卫韫的脸上。

    “这一拳,是我替我妹妹打的!”

    嘭!

    “这一拳,是为我妹妹所受的苦打的!”

    嘭!

    “这一拳,是我替自己打的!”

    连着三拳,卫韫不言不语,安静地挨了叶辞柏三拳。

    放开他的衣领,叶辞柏喘了口气,运起气,用力地一拳,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脸上。

    “这一拳,是我该得的!”

    跟着,又是一拳。

    “这一拳,是我给你的,当年儿戏的承诺今日作罢,太子殿下若是觉得不够,我叶辞柏的命在这,想要便拿去!”

    卫韫眸子微动,哑声道:“我承认,今日是我的错,你打我,我一一受下,但是,你这一拳,我不接受。”

    叶辞柏吐了口血沫子,“你不接受?凭什么?卫韫,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什么也不知道,若非为了我妹妹,我早就想来找你了!”

    “上次掉悬崖一事,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吧?周得能有机会刺杀我妹妹,也是你刻意纵容的吧?”

    想到之前得到的那些蹊跷的线索,叶辞柏便恨不得再上去给他补上几拳。

    卫韫沉了沉眸,不说话,算是沉默了。

    见他如此,叶辞柏心中的那一点点希冀,荡然无存,失望地看着他,“卫韫,你何时变得这么可怕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倘若你计算失误,你和我妹妹便就再也回不来了!”

    “死,我陪她!”卫韫决绝道。

    叶辞柏身心一震,脚下不禁后退数步,“太可怕了,你太可怕了,难怪我妹妹自从那日之后,便突然下定了决心拒你,你实在是太可怕!”

    之前,妹妹突然下定决心不嫁卫韫,他还有些不明白,现在,他明白了。

    卫韫,太可怕了!

    “我妹妹曾经说过,任何事都可以算计,可以利用,唯独,至亲之人的心不可以算计,不可以利用!”

    扔下这句话,叶辞柏头也不回地开门出去了。

    走到门口,脚下顿住,远远地,他低沉地嗓音传来,“倘若你还念及你我的往日情分,就请你放过歌儿,否则,即便你是太子,我也不会客气!”

    卫韫闭了闭眼,垂在两侧的拳头紧紧攥在一起。

    “卫韫,你好自为之吧!”

    语毕,抬步坚定离去。

    徒留一殿狼藉,及脸颊淤青唇角破裂的卫韫。

    “殿下……”

    南风跑进来,看到主子这般,大惊不已。

    卫韫缓缓睁开眸子,一双黑沉的眸子深沉可怖,“孤不想再见到徐开安和那几个杂碎!”

    南风一怔,大声应道:“是!”

    ……

    从东宫出来,叶辞柏再不见之前的气势。

    整个人落寞狼狈,拖着两条如同灌了铅的腿,一步步,向将军府走去,疾风安静地跟在后面。

    微暗的天空,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萧索又寂寥。

    田伯得到下人回报孙少爷回来,便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在看到叶辞柏赤红的眼睛,满身的落遢,及他脸上的伤后,千言万语尽数咽了回去。

    近前,拍拍他的肩膀。

    叶辞柏缓缓抬眸,眼眶逐渐变得湿润,“田爷爷……”

    “爷爷在,孙少爷别怕。”

    “卫韫他,怎么变成了一个可怕的人了?”

    田伯一怔。

    望着眼前如小兽般呜咽的少年郎,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是一国储君,太子殿下。

    而向孙少爷这般,初心不改之人,世间又有几人?

    可看他这般反应,显然是无法接受,也是,毕竟那人,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

    彼此在一起度过了最纯真的年岁。

    孙少爷性格洒脱豪迈,与京中公子哥大不相同,即便他出身尊贵,也无人愿意与之亲近,与他相交之人,更是寥寥数几。

    真要算起来,只有东宫太子,以及江家少主江霖。

    都说男儿不善表达,可他知道,在孙少爷的心中,这两个朋友有着何其重要的地位。

    从小到大,孙少爷便是顺风顺水,从未像今日这般,遇到两难的选择。

    一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一个是自己的亲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选哪一方,都如那剜心一般。

    选择兄弟,他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妹妹。

    选择妹妹,他就会失去从小到大的兄弟。

    他做出了选择,就好比拿着一把匕首,在自己的胸膛上扎了一刀。

    这一刻,田伯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时,祁继仁过来了,沉声一喝:“叶辞柏!”

    叶辞柏忙抹了把脸,转身低头,“外祖。”

    见祁继仁要训人,田伯忙上前,在其耳边道:“孙少爷很难过,在东宫与太子闹得并不愉快,您就别再训他了。”

    闻言,祁继仁皱了皱眉,“你呀你呀。”

    拿手指点了点叶辞柏,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走出去一段距离,想到什么,道:“老田,你把他脸上的伤处理一下,待歌儿醒了,尽量不让她看出来,省着她又担心。”

    田伯连声应下。

    待祁继仁走远,便道:“孙少爷你也听到了,随我去处理伤口吧,否则明日孙小姐醒了看到,必会难受的。”

    ……

    叶朝歌的这一觉睡得极沉,错过了晚膳,直至次日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看到外头日光大亮,叶朝歌躺在那不愿意动,脑中想着昨天发生的事。

    还没待她想好这笔账如何找回来,便听外面传来说话声。

    “小姐如何了?还在睡着?”

    “嬷嬷,你怎么来了?”红尘意外不已。

    刘嬷嬷叹了口气:“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怎能不来,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我刚才进去看过,还在睡着。”

    “恩,没事就好,诶,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呢,真是……”

    “是我和红梅没有保护好小姐,嬷嬷罚我们吧。”

    红尘低下头,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刘嬷嬷见她如此,道:“的确是该罚,怎么罚,待小姐醒来……”

    “嬷嬷就别怪她们了,此事也不是她们所能控制的。”

    叶朝歌略显虚弱地嗓音传出。

    ……

第170章 自请幽禁

    刘嬷嬷和红尘闻言一喜,急忙推门进去。

    “小姐您醒了,感觉如何?可有哪里难受?”

    人还未到,刘嬷嬷一连串的担忧便先传进耳中。

    叶朝歌失笑,“有红尘在,我怎会有事,嬷嬷放心便是。”

    很快,叶朝歌醒来的消息,分别传到了祁氏和叶辞柏的耳朵里。

    母子二人一前一后地赶了过来。

    见她脸色如常,精神还不错,纷纷放下了心来。

    祁继仁下了朝回来,得知都在叶朝歌这,便寻了过来,一身朝服未褪。

    “歌儿感觉怎么样?”

    “让外祖担心了,一切都好。”

    祁继仁点点头,张嘴正要说什么,便听叶辞柏嗓音略显沙哑道:“外祖,妹妹没事了,接下来就该去找梁家和徐开安……”

    不待他说完,祁继仁摆手打断,“我正要说这件事,昨夜,徐开安死了……”

    “什么?徐开安死了?”叶辞柏惊呼。

    “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你再说?”祁继仁没好气的瞪他。

    叶辞柏讪讪地闭上嘴,挥挥手,示意他继续说。

    “不但如此,在今晨,上京的菜市口发生了几具男尸,还有,梁婉彤也在昨夜遇刺,毁了容貌……”

    听完这些,叶朝歌隐隐有个猜测,“是,是太子?”

    祁继仁点头,“方才早朝上,徐家和梁家联合弹劾太子殿下,而太子殿下,当场承认是他派人杀的徐开安,及毁掉了梁婉彤的容貌,连菜市口那几具男尸,亦是一并认下。”

    “他疯了吧!”叶辞柏忍不住惊呼。

    祁继仁没有理他,看向叶朝歌,“太子自请幽禁。”

    叶朝歌心尖一滞,“陛下怎么说?”

    “陛下自是不同意,徐开安本是上京的小霸王,早已惹得民怨载道,死有余辜,而菜市口的那几具男尸,也皆是上京出名的泼皮,也算是死有余辜,唯有梁婉彤,难逃责任。”

    “陛下问太子殿下杀人理由,太子殿下咬死了没理由,只是一味的自请幽禁。”

    “然,然后呢?”话一出口,叶朝歌这才发现带有颤音。

    “徐家和梁家都要给一个交代,陛下便以调查为由,将此事延后再议。”

    抿了口茶,祁继仁接着道:“我估计是查不出什么的。”

    在今日之前,太子必然做了准备,否则,他不会咬死了没理由。

    叶朝歌紧了紧手指,咽下万般思绪,“此事外祖怎么看?”

    “徐家和梁家在朝中根基颇深,背后支持者更是不计其数,此事,太子怕是很难脱身了,关键太子的态度……”

    好像并不想脱身。

    “那陛下,真的会将他幽禁?”这话是叶辞柏问的。

    “陛下与已逝的齐妃感情颇深,太子是齐妃唯一子嗣,在太子成年前,陛下亦是亲自带着他,陛下是不会把太子幽禁的。”宣正帝与太子的感情,他看在眼里。

    “呼,那就好。”

    叶辞柏刚要松一口气,便听叶朝歌忽然道:“但太子自请幽禁,那些恨不得将太子拖下位的,又怎会错过这大好的机会!”叶朝歌一字一字道。

    祁继仁赞许地点点头。

    “外祖,我想去东宫。”

    “歌儿?”

    “妹妹!”

    此话一落,祁氏和叶辞柏齐齐惊叫。

    叶朝歌看向他们,“此事因我而起,我做不到熟视无睹。”

    既然问题出在卫韫那,那她便去找卫韫。

    她不知道卫韫为何会固执的自请幽禁,但她知道,他不能倒。

    如今在外人眼中,外祖已然是太子船上的人,一旦他倒了,外祖这般的性子怎会是朝中那些豺狼虎豹的对手?

    而且,她一直对外祖在前世出事之事有所怀疑。

    若她的怀疑是对的,外祖便会更加的危险。

    当然,关键是,此事是因她而起,她做不到真正的袖手旁观。

    不管是杀徐开安,还是那几个地痞,或是梁婉彤毁容,外祖知道,她也知道,是因为她,她不能置之不理。

    ……

    前往东宫的马车上,叶朝歌靠着软垫闭目养神。

    说是养神,但实际上,一颗心却是如何也静不下来。

    从外祖告诉她这件事开始,她的心便乱了,再也无法平静。

    “歌儿……”

    正胡思乱想间,祁继仁欲言又止的声音响起。

    叶朝歌睁眼,“怎么了外祖?”

    “你,可是怪我这个外祖?”

    叶朝歌茫然,这话从何而起,“外祖怎会这般想?”

    祁继仁长长一叹,“让你去东宫,劝太子,你可怪我?”

    之前,他之所以把早朝之上发生的事说得那般详细,所为的,就是打着让她去东宫劝太子的想法。

    他知道,太子心中有他的外孙女,让叶朝歌去劝,必然事半功倍。

    他也知道,自己此举委实不是一个外祖应该做的,但他,不只是一个外祖,还是大越的镇国大将军!

    卫韫乃是大越储君,且是一个极为合格的储君,倘若他倒了,大越必然会乱,届时,敌国也会虎视眈眈,外忧内患,大越危矣。

    他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为了大越,为了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为了大好河山,为了一切的一切,他只能委屈自己的外孙女了。

    叶朝歌一怔,摇摇头,“怎会,即便外祖不让我去,只要我知道了这件事,也要去这一遭的。”

    外祖所思所想,她明白,也理解,更不怪他。

    外祖和她一般,只不过,外祖的心更大,装着万千百姓,而她,心很小,为了身边的至亲,为了外祖,也为了……他。

    虽然叶朝歌这么说,但祁继仁的歉意,并不曾因此而减少。

    到了东宫,谁知,此时的东宫已然被禁军给控制了起来。

    “大将军?”

    禁军秦统领统领老远便看到祁继仁,惊喜地跑过来。

    祁继仁闻声看去,笑了,“哦,原来是你老小子啊。”

    走过去拍拍对方的肩膀,言语间很是亲近。

    “嘿嘿,将军怎么过来了?可是要见太子殿下?”秦统领问。

    “不错,带着我外孙女来见见殿下,可能通融通融?”看着被禁军包围的东宫,祁继仁便知道,在早朝后,必然又发生了什么。

    散朝前,宣正帝只让在事情了结前,命太子在东宫闭门思过,并不曾提过让禁军看守东宫。

    ……

第171章 夜探东宫

    “这……”

    秦统领有些为难,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大将军恐怕有所不知,陛下亲下旨禁军看守东宫,任何人不得入内,里面的人也不得外出。”

    不是他不通融,而是有圣旨在。

    “这样吧,大将军不妨进宫请一道谕旨。”对方提议道。

    祁继仁皱了皱眉,“非得这样?”

    “属下也为难啊,若是能成,属下怎会不让您进,您也知道,现今明着暗着,有多少人在盯着东宫,属下这么做也是为了您好,您刚脱离火坑,若是因此再被人拿了错处……”

    秦统领曾是祁继仁的帐前卫兵,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他能有今日,祁继仁功不可没。

    他手握禁军多年,曾经的大将军从未挟恩让他为他办事,也不曾为难过他,若是可行,他又怎会不通融呢。

    让他进宫请一道谕旨,一是进入这东宫名正言顺,二是让那些躲在暗处的各方眼线,也无错处可拿捏。

    而且他觉得,大将军进宫请谕旨,陛下定会应允。

    “外祖,便听统领大人的吧,我在此等您。”

    叶朝歌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上前两步道。

    闻言,祁继仁点点头,对秦统领说:“如此,我便进宫走一趟,我这外孙女你帮着照看点,歌儿,你便叫他秦叔吧。”

    随即,祁继仁便骑马去了宫门。

    送走了祁继仁,叶朝歌屈了屈膝,“秦叔,可否方便告知陛下因何故命您带领禁军看守东宫?”

    秦统领知道眼前女娃娃与太子的关系,低声说:“具体情形我也不知道,只知殿下与陛下在御书房大吵了一架,然后便下了禁军看守东宫的旨意。”

    叶朝歌眸光微闪,道了谢后,便先回了马车上。

    在马车上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祁继仁方才姗姗回来,面色不太好,隐隐透着郁气。

    叶朝歌心下一个咯噔,莫不是没有请到谕旨?

    果然,祁继仁并没有请到谕旨,空手而归。

    拜别了秦统领,祖孙二人便返程回将军府。

    在路上,叶朝歌从祁继仁口述中,得知了他进宫请谕旨的经过。

    他进了宫,见了宣正帝,正要开口之际,徐皇后突然去了御书房,且在御书房一通闹,把宣正帝闹得不耐烦了,干脆把人都赶走了。

    所以,祁继仁压根儿就没来得及请旨,便被赶了出来。

    叶朝歌冷笑,恐怕那徐皇后是故意的,不然哪有那么巧的事。

    徐开安是徐皇后的胞弟,姐弟俩年龄差距颇大,徐皇后无子无女,多年来早已将那徐开安当做自己的儿子,可以说,徐开安变成之前那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徐皇后功不可没。

    徐开安死了,徐皇后怎会善罢甘休。

    “不若待会我再进宫试试……”

    “不必了外祖,即便您再进宫,徐皇后依旧会再去闹一通,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叶朝歌想了想,道:“外祖,田伯加上红梅,进出东宫可会被禁军发现?”

    “这……”祁继仁摩挲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小心一些,应该无碍。”

    “今晚,让田伯和红梅带我进东宫!”

    既然徐皇后搞破坏,请不到谕旨,无法明着进去,那便暗着去!

    ……

    夜色如水。

    夜深人静之际,田伯和红梅带着叶朝歌,踏着夜色潜入东宫。

    刚刚落地,南风突然冒了出来,见到叶朝歌,眼睛一亮,“二小姐,您能过来,实在是太好了。”

    叶朝歌被他热切的眼睛盯得浑身不自在,“能带我去见殿下吗?”

    “好好好,属下这就带您去见殿下,您这边请……”

    叶朝歌:“……”

    跟着南风去到一处偏殿,“殿下就在里面,二小姐,殿下在里面已经一天了,不吃不喝,待会您进去了,求您帮着劝劝殿下。”

    叶朝歌没有应他,伸手推开殿门进去。

    “听不懂孤的话?给孤滚!”

    还未站定,卫韫冰冷至极的嗓音便响起。

    叶朝歌将殿门关上,转身,一眼看看到正背对着她,跪在地上的卫韫,顺着他此时面前的方向看过去,在触上正中摆放的牌位时,顿了顿。

    这是……

    卫韫母妃,早逝多年的齐妃……灵位?

    身后没有动静,卫韫霍地扭过头去,在看到来人是叶朝歌时,脸色微变,“你……”

    叶朝歌回神,看向他,“我听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你怎么过来了?”卫韫不答反问。

    “来看看你。”

    说罢,走上前,素手执起案上的香,点了三支,“臣女叶朝歌,拜见齐妃娘娘。”

    将香插好,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神态规矩恭敬。

    卫韫在一旁看着,心口微动,看向牌位,无声呢喃:母妃,她便是儿臣喜欢的姑娘,是不是很漂亮?

    叶朝歌起身之际,卫韫也收回了视线,“陪我出去用膳吧。”

    叶朝歌虽然意外他的配合,但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没有眼力劲地质疑,跟着他出了殿。

    在离开之际,回头望了眼供奉在正中的齐妃牌位。

    “怎么了?”

    叶朝歌收回视线,“没什么。”随即便跟了上去。

    听闻卫韫要用膳,南风立马乐不颠地让人去准备,看向叶朝歌的眼神,就像是见了肉的苍蝇。

    果然,还是叶二小姐管用,这不,叶二小姐一来,殿下就用膳了。

    东宫厨子的效率很高,不一会,热腾腾地饭食很快便上了桌。

    望着这些,叶朝歌不禁想到了昨日醉鲜楼那一桌子不曾动过的珍馐,隐隐有些可惜。

    “尝尝这粥,应该合你的口味。”

    叶朝歌的面前放了一碗清粥,白糯的米粒间,夹杂着一颗颗青色的豆子以及板栗等物。

    叶朝歌沉默着,执起汤匙,舀了勺送进嘴里,“很好吃。”

    卫韫对她的乖巧和顺从,讥嘲的扯了扯唇角,“同情我啊?”

    “不必同情。”

    叶朝歌执着汤匙的手指微微一顿,无言继续吃粥,直到一碗粥吃干净,方才放下,捏着帕子摁了摁唇。

    抬眸看他,“昨日,你离开后,我追出去了。”

    卫韫回望着她,不言。

    ……

第172章 分不清,那便继续纠缠吧

    “你,没有追到,反被梁婉彤请了过去……”

    “梁婉彤恨我,因为我坏了她和叶宇轩的好事;徐开安恨我,因为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出糗难堪。”

    叶朝歌稍作停顿,随继续道:“即便昨日你不曾邀请我去醉鲜楼,他们也会逮别的机会害我。”

    她和梁婉彤以及叶宇轩早已结下了梁子,刘嬷嬷事后查过,早在叶府周围,徐开安很早之前便埋伏下了人,所以,他们才能行事。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即便不是昨日,也会是明日,或者再一日,只要她出府,徐开安就会收到消息,从而展开布置。

    昨日恰好是天时地利人和罢了。

    真正论起来,并不关卫韫什么事。

    卫韫看着她,依旧无言。

    一双黝黑的眸子,闪烁着点点碎光,好似在牵动着他的人,为之点亮。

    “我哥来找你之事,我今日也听说了,他性子向来如此,嘴上说怪你,其实只是过于在乎,方才无法接受,得知你出事后,最着急的人,也是他。”

    “他……”

    “你呢?”

    卫韫忽然出声。

    叶朝歌顿了顿,掩于袖袍下的纤纤玉指紧了紧,轻咬唇瓣,久未言语。

    “为什么不回答我?”

    久违得到她的回应,卫韫再度幽幽开口,“你又是如何?可是嘴上说不怪我,只是因为不在乎?”

    “你又何苦挑我的话呢。”叶朝歌抬眸看他。

    卫韫扯了扯唇角,又问:“你不想我被幽禁?其实我被幽禁对你来说,也并非坏事,至少,你不用担心我再算计你,也不用处处提防我……”

    “卫韫!”

    叶朝歌打断他,“你曾说过,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由不得我一个人说了算,今日,我便把这句话还给你。”

    “开始的是你,结局,并非你一个人说了算!卫韫,事情至此,你我早已分不清楚,说不明白,既然注定纠缠不清,那便继续纠缠吧。”

    说罢,她起身,向外走去。

    殿门打开,稍作停顿,她的声音,飘然传来,“不论何时,我等你回来,把我们之间,理清楚!”

    随即,抬步离开。

    “我们回吧。”

    出得拐角,叶朝歌对田伯和红梅道。

    不一会,空气中,独属于她的馨香逐渐挥散。

    卫韫保持之前的坐姿,放在桌上的一双手缓缓收紧。

    许久,他笑了。

    一双深邃的墨眸中,萦绕着说不出的欢喜,笑意,亦是畅快许多。

    南风在外面听着,也不禁跟着笑了。

    抬头望向月朗星灿的夜空,咧开嘴:“明天,一定会是个好天。”

    ……

    祁继仁一直未睡,在叶朝歌的院里等待消息。

    见到她归来,忙问:“如何了?”

    叶朝歌让屋里的刘嬷嬷她们先下去,“外祖,我尽力了,他应该能改变主意。”

    一开始听到叶朝歌说‘尽力了’,祁继仁心头猛地一咯噔,一颗心瞬间高高吊起,而在听到后半句时,立时落地。

    “你这孩子,说话大喘气,差点吓死我。”祁继仁嗔怪地看她眼。

    叶朝歌却没有他的乐观,吸了口气,郑重道:“外祖,他虽能改变主意,但您还是要做好准备。”

    祁继仁脸上笑意一僵,皱眉:“此话何意?”

    “虽说是太子坚持的幽禁,陛下也不会同意,但底下大臣,怎会甘心放过机会?他们定会想法子,即便扒不下太子一层皮,也会咬下他一块肉。”

    这些年来,虽然朝中局势平衡,维持在一个平静中,但那只是表面。

    宣正帝毕竟不只卫韫一个儿子,其他皇子皆已成年,且羽翼丰满,那把位子又那般的吸引人,没有一个皇子会做到不动心。

    之前,卫韫是个极为合格的太子,无错处可寻,可如今,如此大的把柄明晃晃的出现在人前,他们怎会不趁机行事?

    还有徐家!

    从今日徐皇后在外祖进宫请旨时去宣正帝跟前儿闹,可见,徐家的态度如何。

    徐开安是徐国丈的老来子,素日里宠的不得了,宝贝疙瘩死了,明知杀人凶手是谁,怎可能无动于衷?

    还有梁家……

    无论是徐家,还是梁家,皆不可能让卫韫占得便宜去。

    听完外孙女的一席话,祁继仁叹了口气,“你说得对,的确是我高兴的太早了,徐家和梁家,岂是那般好糊弄的。”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可行。”叶朝歌道。

    闻言,祁继仁眼睛一亮,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外孙女主意最多,忙问:“什么法子?”

    “拿出徐开安和梁婉彤合谋的证据,由外祖牵头,状告徐开安和梁婉彤,届时,卫韫此行,也是有了缘由。”

    “你的意思是说,将昨日之事拿到明面上来?”

    叶朝歌点点头,“是。”

    “可……”

    “世人皆知,我乃是陛下认下的太子妃,太子对我亦是不同,在外人眼中,我与太子已然是一对,我受此屈辱,太子怒发冲冠,亦是情理之中,而且,此计运用得当,卫韫不但不会有事,且徐家和梁家,也必会受此重创!”

    顿了顿,叶朝歌接着道:“我知外祖在担心什么,说来不必担心,昨日之事未能成事,被地痞无赖围困的也是梁婉彤,于我,并无什么损失。”

    卫韫咬死了杀徐开安没有理由,是在维护她的名声,她懂,也明白。

    外祖顾忌,亦是因此。

    其实这件事,并没有他们所想的那般复杂,即便此事闹到明面上,她也只是受害者,且及时识破了他们的奸计,于她并无妨碍。

    “况且,此事虽然暂时被瞒了下来,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事后倘若被人窥破,世人只会认为我们心虚,所以才藏着掖着捂着,届时,我的名声才是真正的扫地难辨。”

    祁继仁被说动了。

    叶朝歌所言,句句在理。

    正如她所言,明明她是受害者,却瞒而不说,此举,在世人眼中,的确是心虚的表现。

    到头来,甚至有可能,她这个受害者,成为把名誉扫地,名声有污的那一个。

    ……

    【作者题外话】:唔……

    评论中有少女想看男主女撒狗粮,其实吧,的确是有狗粮,但应该不是在今天的更新里,大约是在明天。

    有的说女主无情,其实吧,在男主出事的时候,女主才是出谋划策的那一个。

    两人碰面,相爱相杀;一旦出事,他为她虐渣,她为他出谋划策。

    恩,就是这样子。

    有没有感觉很有爱?

    (万更走起~)

第173章 出谋划策

    “好,就按你说的办!”

    祁继仁向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这般一想,便做出了决定。

    闻言,叶朝歌笑笑,“外祖稍等。”

    然后叫来了刘嬷嬷和红梅,“嬷嬷,让红梅送你回府,将之前所调查到有关于徐开安的罪证,拿来给外祖。”

    “是,老奴这便去。”

    刘嬷嬷红梅离开后,祁继仁忍不住意外道:“你早有准备?”

    叶朝歌点点头,“之前兄长殴打徐开安时,我便让刘嬷嬷调查了其人,他的那些乌七八糟的罪证,我皆让刘嬷嬷收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恩,未雨绸缪,做得好。”

    “外祖莫高兴的太早,我手上只有徐开安的罪证,并没有他与梁婉彤暗中勾结的证据。”

    祁继仁摆摆手,“这不妨事,昨儿晚上,老田便派人去查了,应该赶得及。”

    “真正未雨绸缪的是外祖您。”叶朝歌明晃晃地拍了一记。

    祁继仁笑了,“我不行,老了,比不得你这小丫头。”

    祖孙俩对坐闲聊半个时辰左右,刘嬷嬷和红梅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匣子,打开来看,里面皆是厚厚的纸张。

    “这么多?”祁继仁惊呼。

    那徐开安才及冠吧?

    叶朝歌讥嘲一笑,“徐开安,被徐家养废了,这只是一小部分相对比较严重的,还有数不清的小错小过,我这未曾留底呢。”

    当时刘嬷嬷把东西给她时,她的反应和外祖一样。

    只从中挑拣了一些罪证确凿,罪过相对比较严重的留下,那些小打小闹,并不能伤筋动骨的,便排除了出去。

    而这些,足以让徐家闭嘴了!

    祁继仁一张张地看下去,越看脸色越难看。

    嘭!

    “简直混账,谁能想到,堂堂国丈,竟然在背后草菅人命,给他的宝贝儿子擦屁、股!”

    祁继仁气得将手上的纸张刷啦刷啦作响,“你看看这个,对方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就因为吐了徐开安一口痰,就被他给活活踢死!还有这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他竟当街撸了回去,最后把尸体给人家送了回去!他徐家的儿子是宝贝疙瘩,人家的孩子就是草了?简直是混账至极!”

    这样的相似事件实在不少,看得让人火冒三丈。

    徐开安被养废了,这句话一点也不夸张,他在外草菅人命,胆大包天,徐家不但不加以约束,且在后面给收拾烂摊子,将这些种种斑驳劣迹一一掩下。

    徐开安死有余辜!

    徐家,亦是休想独善其身。

    叶朝歌叹了口气,“外祖,有所不知,那十二岁的小姑娘是家中独女,老夫妻老来得女,孩子好不容易大了,老两口却又相继身体不好,如今,一个瘫在炕上,一个哭瞎了眼睛,没了儿女傍身,如今的他们,不过是在等死。”

    咽了咽唾沫,郑重道:“希望外祖您能凭借这些,为这对可怜的老夫妻,和这些死难的家属讨一个公道!”

    这也是她将此事公布的原因之一。

    “是啊老将军,这对老夫妻实在可怜,上次老奴过去的时候,他们都快要饿死了。”

    “徐家没有赔他们银子吗?”

    “统共就赔了区区的五两银子,他们老夫妻身体本来就不好,加上失去了唯一的女儿,一下子就垮了,那银子都不够他们看病的。”

    “那现在?”

    刘嬷嬷觑眼叶朝歌,见她点头,方道:“之前夫人给过小姐一些房契和产业,小姐便将这些可怜人聚到了一起,派了王嬷嬷带人专门照顾,还请大夫给他们治病。”

    祁继仁震惊,不敢置信地看向叶朝歌,“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从得到这些开始的,没有多久。母亲给我的那些房契和产业闲置着也是闲置着,我又用不到,便拿出一部分给予他们方便。”

    这件事真正实行起来,也才不过半个月的光景。

    而且,她除了拿房子和银子,其他的事,都是王嬷嬷在操持。

    说起来,王嬷嬷很喜欢这份差事,那日刘嬷嬷还说起,她说几日不见,王嬷嬷看起来有精神了不好,脸色也好看了。

    显然,王嬷嬷找到了生存下去的动力。

    “哈哈,哈哈——”祁继仁大笑,厚实的大手拍拍叶朝歌的小肩膀,“好好,是我祁继仁的好外孙,是个好孩子!”

    这一晚,叶朝歌院子里的灯,一直亮到了天明。

    一晚上未睡,祁继仁却精神抖擞,回去换了朝服,上朝。

    ……

    “老将军已经上朝去了,小姐,您一宿未睡,趁此时间,去睡一会吧,待老将军回来,老奴再叫您。”

    叶朝歌秀气地打了个呵欠,点点头,“也好,不过估计今日的早朝下得会比往日迟些,我便进去睡一会吧。”

    一晚上,她与外祖一直在整理资料。

    徐开安和梁婉彤勾结的罪证,田伯也找到了,把资料整理好,人证物证确认无误时,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刘嬷嬷带着红尘伺候她梳洗躺下,想到什么,叶朝歌忽然道:“你们也跟着我一宿未睡,待会回去睡一觉,让下面的人看着就行。”

    刘嬷嬷笑,“小姐便放心吧,老奴会安排好的。”

    听出她的无奈和隐隐的埋怨,叶朝歌笑了笑,不再多言,闭上眼放松自己入睡。

    对于今日早朝之上会发生的事,她一点也不担心,有那些证据在,徐家就算不会受到牵连,也必会让他们彻底闭嘴,梁家亦是如此,仅凭徐开安和梁婉彤暗中勾结谋算她,梁家也只有乖乖闭嘴的份。

    至于那几个地痞无赖,更是人嫌狗弃的存在,亦是京兆尹府的黑名单,他们的死,更是死有余辜。

    虽然不能让卫韫从整件事上彻底的脱身,但情况也只会更好,而不会更坏。

    故而,朝上的发展,她不担心,倒也很快便睡了过去。

    刘嬷嬷和红尘见她睡熟了,方才蹑手蹑脚的出去,轻轻地将房门关上。

    “嬷嬷,您去休息一会吧,我在这守着。”红尘提议道。

    刘嬷嬷刚要说话,院外突然传来田伯急吼吼地声音。

    ……

第174章 叶朝歌挨打

    “长公主,您稍等一下,容属下禀报孙小姐,孙小姐此时还未起身,恐会慢待了公主殿下……”

    跟着,熟悉凌厉的女声响起:“来人,把他给我拉住!”

    闻言,刘嬷嬷和红尘大惊。

    长公主?

    大长公主?

    这么早,她来干什么?

    而且,听这架势,好像还是硬闯进来的。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红尘,小心应付。”在大长公主进院之前,刘嬷嬷迅速说道。

    “是。”

    话音刚落,大长公主便气势汹汹地进了院。

    “叶朝歌人呢?”

    “老奴,奴婢参见长公主。”

    刘嬷嬷和红尘默契第跪在大长公主的前面,不偏不倚,正正挡住了她的去路。

    大长公主满脸的戾气,“本宫问你们,叶朝歌人呢?耳背了不成?”

    “回公主的话,小姐她还未起身……”

    “哼!”

    大长公主给身边的赵嬷嬷使了个眼色,后者绕过跪地的刘嬷嬷和红尘,拾阶推门进去。

    刘嬷嬷和红尘见状,脸色微微一变。

    片刻后,赵嬷嬷出来。

    “公主,人在里面。”

    大长公主冷冷一笑,抬脚将面前的刘嬷嬷和红尘踢开,径自上了台阶。

    好不容易挣开了长公主的人,过来的田伯,急忙上前将二人扶起来,“你们快进去瞧瞧,我去找夫人和孙少爷。”

    一边说着,一边匆匆去找祁氏和叶辞柏。

    说来这长公主还真会挑时候过来,偏偏在最能做主,最能与她一抗的老将军上朝的时候过来。

    这是明摆着不是善茬嘛。

    也不知道把夫人和孙少爷请来,顶不顶用。

    另一边,叶朝歌刚睡着,便隐隐约约地听到外面嘈杂不断。

    只不过睡意重,她也没当回事,迷迷糊糊地以为是外面丫鬟在嬉闹。

    直到,面上突然浇下来凉水,这才皱眉睁开眼。

    还未待她闹清楚怎么回事,突然眼前便是一黑,紧跟着,啪啪两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脸上。

    掌掴声清脆非常。

    叶朝歌立时懵了,耳朵嗡嗡作响,久久未醒过神来。

    刘嬷嬷和红尘跑进来看到的就是长公主拎着她家小姐衣领掌掴的画面,当下牙呲欲裂上前,也顾不得其他,一个冲劲,将长公主推到了一旁。

    “公主殿下,您这是作何?”

    刘嬷嬷护犊一般,坚定地挡在叶朝歌的前面。

    大长公主被撞了一个趔趄,赵嬷嬷眼疾手快,及时将人扶住,上前喝道:“大胆的婆子,敢冲撞公主,来人拖下去!”

    “杖毙!”长公主扶了扶叮当作响的钗饰,轻飘飘地下令。

    瞬间,叶朝歌醒得彻彻底底。

    眯眼看向眼前的阵势,顿时了解了几分,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推开挡在前面的刘嬷嬷和红尘,仅着单衣直挺挺赤脚地站在那。

    “长公主这是何意,跑来我将军府杖毙将军府的人?”

    叶朝歌嗓音含冰,“即便您是长公主,也不能这般不问缘由处置我将军府的人!”

    “不问缘由?好!你要缘由,本宫给你!”长公主一双厉目阴鸷地瞪着叶朝歌,“就凭她冲撞本宫,本宫便处置得!”

    “说起冲撞,长公主才好生奇怪,硬闯进臣女的闺房,且还带着侍卫,长公主未免太不把我将军府看在眼里了吧!”

    叶朝歌一双漆黑的眸子扫过长公主带来的侍卫,暗含厉色,“请问长公主,臣女犯了何罪,劳您带领侍卫闯我闺房,坏我清誉!”

    大长公主脸上的表情更为阴鸷,“你嘴皮子利索,本宫没工夫与你呈口舌之快,来人!”:

    “在!”

    “把这个不守规矩,冲撞本宫朱的婆子拖下去杖毙!”

    闻言,叶朝歌周身的寒意更甚,坚定地挡在刘嬷嬷面前:“我看谁敢!”

    “拖下去!”大长公主看着叶朝歌冷冷一笑,好似在看张牙舞爪的小丑:“谁敢抗命,一起行刑!”

    一听这话,刘嬷嬷急了,“小姐,您别管老奴,老奴左右不过是贱命一条,今生能伺候在小姐身边,老奴已然知足,老奴这一生没有遗憾了,唯有您是老奴放心不下的,待老奴走后,还望您保重身子,切记少些思虑。”

    这里是将军府不错,但大将军上朝去了,她只是一个下人,大长公主要打杀她,实在简单不过。

    而且,大长公主铁了心要她死,借她的死,来给小姐施威,她不能因为自己,而让小姐陷于不利之地。

    “胡说什么!”叶朝歌冷喝,冰冷的眸子扫过面前的大长公主等人,“今日谁要敢动你,便要踩过我的尸体!”

    “不信,我们便试试!”

    上前一步,趁众人未反应过来,从大长公主的发上抽出一支金簪,用力地戳在自己的颈间。

    “小姐!”刘嬷嬷和红尘齐齐惊呼。

    叶朝歌不理她们,径自望向大长公主,“大长公主金枝玉叶,臣女死在大长公主的簪子下,也是臣女的荣幸,您说是吧,公主殿下!”

    大长公主眸子一沉。

    叶朝歌死了不要紧,可她不能死在她的簪子下,尽管她是自尽,到时候她也休想撇清关系。

    而且,叶朝歌不能死,仅凭她背后的祁继仁,她便不能死!

    她今日趁着祁继仁上朝时过来,本意便是要收拾一番叶朝歌,若不是她,太子怎会落到今日之境地!

    动不了叶朝歌,但她身边的人,她这个大长公主还是能动得,可没想到,这贱人会拔了她的簪子,用来威胁她!

    不过一会的功夫,大长公主的脸色便是变了几变。

    恰在这时,叶辞柏和祁氏匆匆赶过来。

    看到自己的女儿拿簪子抵在脖子上,祁氏险些晕了过去,“歌儿……”

    踉跄跑上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歌儿,你,你……”

    “长公主,您这是作何!”叶辞柏迅速上前,沉声质问。

    “你妹妹的下人冲撞了本宫,本公主惩罚下人,她便如此威胁本宫,你问本宫作何,本宫倒想问问你们这是作何!”

    “你们祁家,是要造反吗?”

    一听这话,叶朝歌眸子一沉。

    ……

第175章 膈应死她

    “长公主何必含血喷人,您贵为长公主,先是带领侍卫闯臣子之女的闺房,再是不论言由地打了臣女两巴掌,即便您归位长公主,也不能如此这般地随心所欲吧,臣女再不济,那也是大臣之女!”

    “大长公主,小女说得可对?”祁氏愤愤道。

    “若是如此,大长公主意欲何为?当**得臣妇的女儿好欺吗?今日大长公主不拿出个子丑寅卯来,臣妇今日便豁出去敲那鸣冤鼓,求陛下为臣女之女做主!”

    祁氏红着一双眼睛,掷地有声地说道。

    大长公主刚要张嘴,赵嬷嬷在一旁连忙拉住她,“公主,三思啊,您便听老奴的,回去吧,本来我们便已是理亏,倘若真闹到了陛下跟前儿,有理也会减三分,况且我们并没有站得住的理。”

    她是大长公主身边的第一人,有些话旁人不敢说,她敢说,“而且,您泼了她一杯冷水,又打了她两个巴掌,这口气,也出了,再闹下去,对我们并没有好处。”

    大长公主不甘心,但也知道,赵嬷嬷说得对。

    从一开始,她便不能拿叶朝歌怎么样,除非她有站得住脚的理由。

    可关键是,她没有!

    “回公主府!”大长公主狠狠地瞪了眼叶朝歌,来日方长。

    打了她两巴掌,泼了一杯冷水,今日够了。

    “公主且慢。”叶朝歌幽幽出声,打了她,泼了她就想走?

    哪有这么好的事!

    “你待如何!”大长公主回头瞪着她。

    “我要他们!”

    叶朝歌纤纤玉指指向随大长公主而来的六个侍卫,“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在没有任何的禀报下,他们擅闯我闺房,今日,要么大长公主将他们留下,要么,臣女只能以死以证清白了!”

    威胁不怕旧,有用就好!

    “你!”

    大长公主看着叶朝歌抵在脖间,属于她的金簪子,白皙的脖颈上刺出点点血珠。

    她很清楚,叶朝歌不会自尽,但就怕她真能狠得下心给自己扎一下子,届时,依旧绕到了她的身上。

    “把簪子给本宫,他们留下。”

    六个侍卫脸色刷白。

    叶朝歌倒也痛快,把簪子递了过去。

    一经拿在手上,长公主两手用力,下一瞬,完好的簪子顿时变得扭曲非常。

    目光阴测测地瞪向叶朝歌,冷喝:“我们走!”

    大长公主来时,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走时,身后人去了一大半子,看起来有些萧条。

    “来人拿药来。”

    祁氏的吆喝声唤回了叶朝歌的心神。

    “娘,我没事。”

    “什么叫没事,都出血了。”祁氏两眼含泪,心疼不已。

    红尘拿来了药箱,祁氏亲自给叶朝歌上了药,在后者的强烈拒绝下,方才妥协不给她包扎了。

    “娘,我昨晚未睡好,您先回去,让女儿睡一会可好?”

    闻言,祁氏连忙道:“好,你快去休息,娘先回去。”

    走时要拖着叶辞柏,后者理直气壮道:“儿子怕再发生方才的事,就先留在这守着妹妹。”

    祁氏一听,也的确是这么个理儿,带着陈嬷嬷她们回去了。

    直到祁氏走远,叶朝歌脸上的笑意方才褪了下去,看眼院中跪在地上的六个侍卫,“把他们交给田伯。”

    红尘领命去办了。

    叶辞柏不解道:“为何要留下他们六个人?”

    “左右奈何不得大长公主,便用这几个人膈应她一把。”既然不能泼回去,打回去,要她几个人,膈应膈应也是不错的。

    “今日之事,你和大长公主算是撕破脸了,日后小心点。”叶辞柏担忧道:“方才你有些过激了,她毕竟是大长公主……”

    “那又如何?我一无的得罪她,二无对不起她,她自己跑过来打我,还不许我反击了?”叶朝歌皱眉。

    叶辞柏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她日后再针对你,她是大长公主,尊贵无比,很多时候,要想拾掇你,理由太多。”

    今日他们不过是占了一个理字,而大长公主没理,这才占了个便宜。

    可下次,就不一定了。

    “放心吧哥哥,我有数,她便是再尊贵,我便是再低贱,不也是那好欺之人。”

    叶朝歌冷笑。

    “说起来也是奇怪,上次的七夕盛宴大长公主便针对你,今日更是跑来府上针对你,这是为何?就因为太子?”

    叶朝歌笑:“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

    “可也太讲不通了吧……”

    “人心本来就是讲不通的。”叶朝歌幽幽一叹。

    今日大长公主的来意,她虽尚未明言,但她也不傻,深知她是因何而来。

    虽然她打了她,又泼了她,但不得不说,大长公主对卫韫,的确是十分在意的。

    “好了,不说这些个,你进去睡一会吧,为兄守在这。”叶辞柏望着妹妹眼下的淤青心疼道。

    叶朝歌想说,闹了这么一出闹剧,怎么还能睡得着。

    只是到底疲乏得很。

    点了点头,便回了内室。

    床上已然收拾干净,换了新的被褥。

    刘嬷嬷一边给叶朝歌更衣,一边愤愤道:“大长公主虽说对太子殿下一片维护之心,可她哪里知道,小姐昨夜为了太子殿下,可是一宿未睡……”

    叶朝歌笑,“我做这些,也并不是让人知道的。”

    “老奴就是替小姐觉得委屈,您的脸都肿了。”

    “左右她也没讨到便宜去,倒是你们,没事吧?”从刚才就发现刘嬷嬷时不时的扶腰。

    “老奴无事。”

    闻言,叶朝歌也没多说什么,只让红尘待会替刘嬷嬷瞧瞧。

    上了床躺下,想到什么,又道:“方才的话,嬷嬷日后莫要再说了,你们是我的人,我便会护你们周全。”

    刘嬷嬷立时红了眼睛,闷闷地应了声。

    让她们先下去了,内室之中归于平静,叶朝歌躺在床上,再难入眠。

    经过今日之事,她与大长公主之间,算是彻底地撕破了脸面,日后还指不定怎么为难她。

    其实今日,她大可忍下这一切,可她做不到,既然注定了要撕破脸面,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

第176章 属于卫韫的下场

    与此同时,早朝之上。

    今日的早朝,果然如叶朝歌所料的那般,久久不退。

    偌大的殿上,落针可闻。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良久。

    嘭!

    宣正帝一脸阴沉地将手上的那些证据尽数扔到跪在正中的徐国丈身上。

    “瞧瞧你们徐家干的好事,草菅人命,女干杀良家女子,逼死老百姓,这一桩桩,一件件,证据确凿,徐国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徐国丈在看到落在面前的资料时,便再无人色,坚持不住地瘫倒在地上。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这些怎么会被翻出来了?明明他都让人压下去了。

    见他如此,宣正帝冷冷一哼,“还有你,梁戚!”

    梁戚被点名,身子一颤,连忙走出列。

    “瞧瞧你教的好女儿,小小女儿家不养在深闺,却净动些歪门左道的歪心思,你还有脸找朕哭?”

    说着,又是一沓纸片扔下来。

    梁戚连忙跪趴着抓起来看,这一看,脸色登时一变。

    上面所记载的,郝然就是梁婉彤和徐开安勾结谋算叶朝歌的证据,条理清晰分明,辩无可辩,赖无可赖!

    “徐国丈,梁戚,朕真要问问你们,你们怎地有脸找朕哭?恩?”

    顿了顿,宣正帝猛地拍桌而起,沉声呵斥:“你们来找朕哭,求朕为你们的儿子女儿做主,你们跟朕说说,谁又能为这些死难者的家属做主?”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

    祁继仁临近午时才回到府上。

    “将军,看您这嬉笑颜开的模样,想来是很顺利吧?”田伯一边伺候祁继仁换下朝服,一边道。

    “不错……”刚要说什么,祁继仁想到此次功不可没的外孙女,问田伯:“对了,歌儿呢?”

    “还在睡着呢……”

    “哦?”

    田伯别有深意道:“小姐累着了,将军不妨待孙小姐醒来,再告知她这个好消息。”

    祁继仁赞同颔首,“恩,你说得对,昨晚那丫头的确受累了,既然如此,就先不去吵她了,让她继续睡。”

    左右也没什么事,睡到自然醒。

    反正他这将军府并非是那些恪守死板规矩的地方。

    见祁继仁没有领悟到他的暗示,田伯无法,只好将大长公主硬闯,且打了叶朝歌一事说了一遍。

    祁继仁皱了皱眉,“大长公主为何如此?”

    “据属下推断,想来是为了太子殿下。”

    闻言,祁继仁这才想起,大长公主与当年早逝的齐妃多年好友,这些年来,大长公主对待卫韫,就像是自己的孩子。

    如今自己的孩子出事,且事由是在叶朝歌的身上,她能坐得住才奇怪。

    “既然歌儿已经解决了,就莫要再提了。”祁继仁沉默了一会,道:“至于那六个侍卫,问问歌儿想怎么处置,你便听她的就是。”

    ……

    叶朝歌醒来,已然是午时后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梦境不断,醒来后感觉身子更累了。

    内室安静无人,叶朝歌独自起身披了件外衣出了内室。

    一眼,便看到趴在桌上,好似睡着了的叶辞柏。

    “小姐,您醒了。”红尘耳聪目明,最先听到响动。

    叶朝歌点点头,“我哥这是……”

    红尘看了眼叶辞柏,压了压声音,“少爷是不放心您,一直守在这,之前奴婢劝他去偏房歇一歇,他不依,谁知奴婢出去再回来,少爷便趴在那睡着了。”

    叶朝歌心下一暖,走过去,将盖在叶辞柏身上下滑的狐裘,小心翼翼地往上拉了拉。

    突然,皓腕被他的大手攥住。

    叶朝歌无奈顿住动作。

    叶辞柏睁着惺忪的眼睛,看清是叶朝歌时,便松了手,睡音浓重道:“你醒了啊。”

    “恩,让南风送你回去睡吧,在这睡会肩膀疼。”叶朝歌柔声道。

    叶辞柏唔了声,揉揉眼睛,目光所锁定在叶朝歌的脸上。

    “怎么了?”

    “你的脸有点肿,睡前刘嬷嬷没给热敷一下?”

    叶朝歌下意识地伸手抹了把,有些刺疼,“没有,红尘给上药了,哥哥,回去休息一会吧。”

    “不用了,已经不想睡了,对了,什么时辰了?”

    “回少爷,已经午时过半了。”

    想到什么,叶辞柏忙问:“外祖回来了吗?”

    “一个时辰前便回来了,只是将军吩咐,不得命我们打扰少爷和小姐。”

    吃了些午膳,兄妹俩问明了祁继仁在书房,便寻了过去。

    一进门,看到祁继仁悠哉的模样,叶朝歌放心了。

    看来,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你们来了。”见到一双外孙,祁继仁招呼他们二人过去,坐下。

    “外祖,最终陛下如何决定的?”

    落座后,叶辞柏问。

    祁继仁看向叶朝歌,笑道:“如我们昨晚说得一致,徐开安死不足惜,梁婉彤亦是自食恶果,那几个地痞就更不用说了。”

    如此一来,分到卫韫身上的罪责就轻了许多。

    “只是,太子终究出格了,陛下命他前往边疆打磨两年。”

    此话一出,书房中便是一静。

    许久,叶辞柏率先出声,“只是去边疆打磨两年,不是什么大事。”

    嘴上说得轻松,可他的心里却半点也不轻松。

    边疆是出了名的苦寒之地,卫韫这些年虽多数行走在外,但毕竟与边疆这等苦寒之地不同,他一个太子,一身细皮嫩肉的,去了那里,可还受得了?

    “什么时候出发?”叶朝歌声音很轻很轻地问。

    “明日。”

    “这么快?”叶辞柏惊呼。

    “恩,明日一别再见便是两年后,你们商量商量,要不要去送别。”说完,祁继仁便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出了书房,叶朝歌张张嘴,正要说什么之际,却听叶辞柏率先大声嚷道:“你什么也不用说,我不去!”

    说罢,气呼呼地走了。

    原地,叶朝歌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抽了抽唇角,她好像没说话吧。

    这此地无银有些三百两了。

    “没想到咱们少爷还有如此别扭的一面。”红尘掩嘴偷笑,“明明是想去,却又抹不开那面子。”

    叶朝歌也笑。

    ……

第177章 牵动着她心潮的男人

    回去后,叶朝歌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

    “你们先退下吧。”

    扔下这句话,便独自回了内室。

    留在原地的刘嬷嬷和红尘对视一眼,识趣地退了出去。

    空荡荡的内室里。

    许久,一声绵长的叹息,幽幽响起。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许度日如年,也许转瞬即逝。

    也许……

    “小姐,田伯来问,那六个侍卫您打算如何处置?”正胡思乱想着,门外传来红尘小心翼翼地无询问。

    叶朝歌回神,静默稍许,“让田伯看着处置吧。”

    外头的红尘应了声。

    安静了下来。

    没过一会,田伯却过来了。

    “孙小姐,属下派人调查过他们六人,他们皆是宫里出来的,背景还算干净,稍加雕琢一番,日后给您当个随行护卫,您看可好?”

    叶朝歌并没有什么意见,有些心不在焉道:“您看着办就好。”

    看出她心思不在这,田伯也没再多说什么,便回去了。

    叶朝歌一个人在内室里一直待到了傍晚。

    再度出来时,吩咐红梅去东宫一趟。

    一个时辰后,红梅回来,带回了一句话:明日巳时,城外十里长亭。

    ……

    翌日清晨。

    叶朝歌去后面找到了叶辞柏,“我要出城送他,你可要去?”

    叶辞柏手上的动作一顿,闷声道:“不去!”

    叶朝歌知道他还在别扭,不曾多言便回去准备出门了。

    在马车前,看到旁边立着的叶辞柏时,叶朝歌不禁失笑。

    叶辞柏臊红了脸,粗声粗气道:“为兄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城!”

    “是,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叶朝歌轻笑,也不拆穿他心里的那点小心思。

    叶辞柏呲了呲牙,翻身上了疾风,率先前行。

    出了城,叶辞柏突然加快了速度,策马腾飞,很快便与叶朝歌的马车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不用管他,让车夫慢点走。”叶朝歌说道。

    等马车晃晃悠悠到达十里长亭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远远看去,长亭之中,叶辞柏与卫韫相对而立,距离有些远,看不清他们此时脸上的表情。

    “二小姐。”南风上前行礼。

    叶朝歌微微颔首,“南风侍卫……”

    欲言又止。

    “二小姐有话跟属下说?但说无妨。”

    叶朝歌抿了抿唇,“边疆苦寒,还请南风侍卫多多保重身体。”

    南风:“……”

    难道不是应该说,让他照顾好殿下吗?

    刘嬷嬷在一旁瞧得着急,忍不住道:“我们小姐的意思,南风侍卫身体好了,才能更好的照顾太子殿下。”

    “嬷嬷!”叶朝歌刷地红了脸。

    南风恍然,十分上道:“属下明白,二小姐放心,属下一定照顾好殿下。”

    叶朝歌:“……”

    这时,叶辞柏从长亭下来,语气有些低落,“他在等你。”

    叶朝歌滞了滞,留下其他人,独自上了长亭。

    面前人,一身暗色锦衣,黑色大氅随风摇摆,满头乌发玉冠而束,颀长而立,依旧那么的俊美无双。

    “我要走了。”

    瑟瑟寒风中,他低沉好听的嗓音显得缥缈无边。

    叶朝歌抿了抿唇,“我知道。”

    一阵风袭来,吹乱了她颊边的碎发,迷住了她的眼睛。

    下一刻,卫韫近前,伸手拨开她的发丝,四目霎时相对。

    叶朝歌微仰头,他很高,看他必先仰望。

    潋滟唇瓣微动,最终,只吐出生硬的两个字,“保重!”

    卫韫看着她,“走前,回答我一个问题……”顿了顿,不太习惯地补充道:“可以吗?”

    并不连贯的询问,甚至有些违和。

    叶朝歌不禁想到了那日的醉鲜楼。

    那间暖意盎然的包厢里,他好听的声音说:现在开始,你不喜的,我会试着去改变……

    我的改变,你可欢喜?

    一个高高在上的一国储君……

    叶朝歌收起思绪,闭了闭眸子,清雅的嗓音混着寒风:“好。”

    “昨日早朝的事,我听说了,是你,对吗?”

    叶朝歌抬眸看向他,没有错过他眸底那淡淡掠过的期冀和欣喜。

    面对这般的他,她说:“对。”

    卫韫唇角微翘,像个得到了蜜糖的孩童,“你筹谋,谋划,是为了我,对吗?”

    “对。”

    也许是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这一声对,叶朝歌回的流畅许多。

    眉眼飞扬,“这是不是说,在你心中,我与你外祖,母亲和辞柏,处于同一个位置了?”

    叶朝歌眸光微闪,“不对。”

    刹那,僵住。

    “外祖,母亲和兄长,是我的血脉至亲,而你,不是。”叶朝歌轻轻浅浅地声音幽幽而起。

    卫韫顿了顿,面上再不复飞扬喜色,“你不必再说了,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说罢,转身离去。

    叶朝歌咬了咬唇,“因为你是卫韫!”

    卫韫脚下步子一顿,继续前行。

    他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叶朝歌不禁红了眼眶,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她只知道,此时的她,突然很难受。

    沮丧地低下头。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下一刻,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被拥进一个宽阔地怀抱里。

    很宽,很厚,很有力。

    独属于他的气息,萦绕在鼻间。

    这一刻,她的那颗起起伏伏的心,落到了实处归于平静。

    “不是因为我是太子,只因为我是卫韫……”

    他略显颤抖地声音徐徐而起,“歌儿,对吗?”

    叶朝歌一颤,那声歌儿,不同于外祖,母亲和兄长唤她的感觉,她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在他怀里,她点了点头,“对,因为你是卫韫……”

    因为只是卫韫,不是太子!

    她以为,只是因为他是太子,可在听到,他要去边疆两年时,她才恍然。

    若因为他是太子,她不会那般的难受。

    他是卫韫!

    那个即便算计了她,谋了她的心,也依旧无处不在牵动着她心潮的男人——卫韫!

    “在你眼里,我只是卫韫,不是太子……”卫韫紧紧抱着她,很用力很用力,好似就想就此把她揉进了骨血里一般。

    “这句话,我终于,等到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他等了许久,就好像隔了一个地老天荒一般。

    ……

第178章 他给的护身符

    “等我回来!”

    卫韫捧起叶朝歌微凉的小脸,郑重言语。

    “好!”

    她等他!

    面前的容颜,如那璀璨的芙蓉,无有一处,不再吸引着他的视线。

    微微垂首,微凉的薄唇,印在她的额上,一触即分,可仍让人感到心动。

    卫韫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摩挲了下她的脸颊。

    “这个给你。”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大氅中拿出一卷锦缎,“我不在京期间,就让它代我保护你。”

    叶朝歌茫然。

    “回去再看。”卫韫将东西给她放好,“看这天要下雪了,我也该走了,你在京万事小心,我给你留了一些人,信物在刘嬷嬷那里。”

    叶朝歌的心思放在他即将离开上,完全没注意到他叮嘱了什么。

    卫韫最后再抱了抱她,望着这张芙蓉面,越看越是充满了不舍。

    最终,狠了狠心,转身离开。

    再不走,他怕自己会不想走了。

    再不走,他怕自己会更后悔。

    这次,他真的走了。

    叶朝歌立于长亭上,望着他与叶辞柏说了几句话,看着他翻身上马,看着他灼灼风姿端坐于骏马上,看着他,回头望她……

    可奇怪的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却看到了他眼睛里的不舍。

    马蹄声远去。

    一行人渐行渐远。

    那抹英挺颀长的身影,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眼前逐渐变得模糊。

    “妹妹……”

    叶朝歌收回远眺的视线,远处,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侧过头去拿手指揩去眼角泪光,“我们回吧。”

    ……

    一路无话回到将军府。

    叶辞柏将叶朝歌送回她的院子,叮嘱她别多想,好好休息后,便回去了。

    屋子里点起了火盆,暖暖地。

    内室里,叶朝歌立在那,神色恍惚地任由刘嬷嬷她们给她更衣。

    送走了卫韫,她这颗心更加空落落的,那种强烈地不舍,仿佛要将她湮没了一般。

    咚——

    从披风里掉出一物。

    “咦,这是什么?”

    叶朝歌回神。

    刘嬷嬷手上正拿着之前卫韫给她的那卷锦缎,耳边回想起他的叮嘱。

    顿了顿,接过来,找到结扣。

    随着外面的一层锦缎打开,里面的明黄色绸布,霎时间映入眼帘。

    “这……小姐,这,这是圣旨……”

    叶朝歌点点头,明黄色,龙腾祥云,可不就是圣旨嘛。

    卫韫给她圣旨?

    这是什么意思?

    而在看到圣旨上的内容,叶朝歌有些明白了,明白他那句‘它保护她’的意思。

    这是一道赐婚的圣旨,圣旨之上,明发诏旨,将她叶朝歌,赐婚给太子卫韫,为太子妃,婚期未明,但下方的玉玺,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之前,只是宣正帝口头话语,虽然她在世人眼中,已然是太子妃的人选,但毕竟不曾明发诏旨,少了那么点正统的意思。

    可有了这道圣旨便不同了,她便是名正言顺的未来太子妃,有这道圣旨在,等同于她的一个保护符。

    不管是谁,想要动她这个未来太子妃,都要掂量掂量。

    想通这些,叶朝歌抿了抿唇,他都被‘贬’去边疆了,临走前,却为她准备了这么一道护身符。

    想着,突然想到他离开前最后所说的那一番话。

    “刘嬷嬷!”

    正震惊于圣旨的刘嬷嬷,冷不丁听到叶朝歌大声喊她,迅速回神,“小姐?”

    “你身上是不是有太子给你的信物?”

    刘嬷嬷心下一跳,“小姐……”

    “没有吗?”

    叶朝歌迷惑。

    刘嬷嬷眨眨眼,看小姐这反应,好像只知道太子给她的信物,那晚发生的事,还不知情。

    想着,从怀里摸出卫韫给她的那只玉哨子,“如果小姐说得信物是一只玉哨子,那应该就是这个。”

    叶朝歌一眼便认出,这是卫韫之物。

    当初在悬崖底下的树林中,她曾在他身上看到过,本以为只是用来把玩的,没想到,它竟然是信物,召唤他的人的信物。

    刚要伸手去拿,叶朝歌突然顿住,幽幽抬眸:“如果?应该?”

    刘嬷嬷咯噔一下,不禁咽了咽唾沫。

    望着熟悉的一幕,叶朝歌立马想起了去醉鲜楼那日,在出门之前,刘嬷嬷也是这样的一个心虚反应。

    顿了顿,收回手。

    “嬷嬷,你瞒了我什么?”

    “没,没有啊,老奴怎么可能瞒小姐啊。”刘嬷嬷头摇得像拨浪鼓,矢口否认。

    她越是这样,叶朝歌越是怀疑。

    “你说没有,太子殿下的玉哨子怎么会在你这?”依着刘嬷嬷的性子,若是卫韫给了她这个,她不可能不告诉她,可她没有。

    那就两个原因,第一,卫韫不让她说,第二,她有不能说的理由。

    比起前者,她更倾向于后者,若她没估料错的话,那个不能说的理由,是她瞒了她什么事。

    加上之前那日的种种,几乎不想多想。

    而且,她与刘嬷嬷的相伴,可不只是半年多,前世,她与她朝夕相处,彼此陪伴了十几年,她是什么性子,没人比她更了解。

    “说吧,你到底什么事瞒着我。”叶朝歌语气坚定,不再是之前的询问。

    刘嬷嬷不死心,垂死挣扎,“老奴真没有,老奴是什么样的人……”

    “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我才更加坚信你有事瞒着我,嬷嬷若是不说……”顿了顿,叶朝歌扬声唤红梅。

    闻言,刘嬷嬷放弃了挣扎,“小姐别叫了,老奴说,老奴说……”

    红梅那丫头是个单纯的,但正是因为太单纯了,便有些愚忠。

    一旦小姐叫了她来,问她这些个,不出几句,必然会和盘托出。

    既然躲不过了,那便由她来说吧。

    叶朝歌歇了叫红梅的声,“那嬷嬷便说吧。”

    随即,刘嬷嬷便将那一晚的惊险道出。

    听后,叶朝歌立时沉了脸,蹭地站起来,“嬷嬷你真是好生糊涂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我至今,你,你……”

    “老奴知道老奴瞒着小姐不对,可老奴一心为小姐好啊,当时您的身体状况不乐观,老奴怎会再拿这些事烦您,让您劳心耗神。”

    刘嬷嬷红着眼睛。

    她也知道,身为一个奴才,瞒着主子这么大的事不应该,可但凡她有法子,又怎会选择隐瞒?

    ……

第179章 头疾再发作

    “所以说,这件事,外祖知道,兄长知道,太子知道,你,红梅红尘,青岚和青茗都知道,唯独只有我被你们蒙在鼓里?”

    叶朝歌脸色阴沉,一字一字地道。

    “小姐错了。”红梅的声音响起,跟着她进来,一本正经道:“还有夫人也不知道。”

    叶朝歌忍不住被气笑了,“红梅,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还有幽默逗趣的一面。”

    红梅挠挠头,“小姐,您别怪嬷嬷了,嬷嬷都是为了您好。”

    “瞒着我的,不只嬷嬷,还有你,我还未找你算账,你反倒为嬷嬷说话了?”叶朝歌没好气地斜睨了她一眼。

    红梅顿时不敢说话了。

    叶朝歌看看她,又看看一脸踟蹰的刘嬷嬷,良久,叹了口气,“行了,我也没有真怪你们的意思,只是你们此事做得的确不对。”

    刘嬷嬷和红梅默契的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老奴/奴婢任凭小姐责罚。”

    “你们一心为我,有功,瞒着我,有过,功过相抵,此次便罢了,但是,我也有我的底线,可一,不可二三!”

    刘嬷嬷连连保证,“老奴便知道,小姐最是心软。”

    “所以,你们才胆大包天的瞒着我?”

    “哪里哪里……”刘嬷嬷讨好的将玉哨子捧过去,“小姐……”

    叶朝歌接过,望着这只晶莹剔透的玉哨子,幽幽叹道:“他救了你们……”

    若不是他,恐怕,刘嬷嬷,红梅还有书文,她便要失去她们了。

    这个他,即便叶朝歌不说,刘嬷嬷也明白,轻声道:“老奴当晚向殿下道谢了,殿下有句话,让老奴至今想不明白。”

    “什么?”

    随即,刘嬷嬷便将卫韫那晚说得话跟叶朝歌说了一遍。

    ——要谢,轮不到你,她欠我的,又何止一声谢?

    叶朝歌一怔,垂眸看向玉哨子,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难道说……

    “小姐?”

    刘嬷嬷的呼唤,唤回了叶朝歌的心神,“何事?”

    “没,只是老奴瞧您在走神……”

    叶朝歌摇摇头,沉默了稍许,忽然笑了起来,“没什么,只是突然间想通了一些事,明白了一个人……”更明白了他的心!

    “啊?”

    刘嬷嬷听得糊涂。

    叶朝歌不欲多言,想到叶思姝,脸上的轻松瞬间褪去,“你们这些时日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回小姐,并没有,之前本打算从陆世子那边着手,可早在前些时候,陆世子便被侯夫人送去了庄子上,说是让陆世子在庄子上专心读书,准备来年科考。”

    叶朝歌点点头,“他那边不用查了,应该与他无关。”

    她与陆恒在前世成亲十余载,虽不曾亲近过,但对于陆恒这个人的能力,她还是了解的,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给叶思姝那般神秘的势力。

    “老奴也觉得在陆世子身上调查,只会浪费时间,可派去乡下那边调查的人尚未传来消息,目前,我们手头上的线索有限。”

    叶朝歌敲了敲桌面,想了一会,道:“书文那边呢,可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书文早在很久之前便被大小姐怀疑了,之前她所传来的消息,除了最开始的,后面那些,皆是受了大小姐的误导。”

    得,问题又绕回了原点。

    叶朝歌无意识的摩挲着手上的玉哨子,一边展开思绪思考。

    如果是这么说来的话,不管是叶思姝失身给陆恒,还是怀疑有喜,皆是叶思姝误导所为,可她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她就不怕她将消息放出去,让她名誉扫地?

    还有那嗜酸,难道真的只是在误导她?

    可是又不对。

    刘嬷嬷说过,那晚红梅去思苑接应书文时,书文已经被迷晕在了房里,而她进门也被迷晕了过去,好似是有备而来,知道她们的计划一般。

    难道是她们这边有人走漏了风声?

    可也不对,送书文出府的消息,只有她身边的几个人知道,不管是刘嬷嬷还是红梅红尘她们,皆是可信之人,亦不可能将此事泄露。

    越想,叶朝歌感觉越乱,一件件蹊跷的事件,如同一张大大的蜘蛛网一般,将她牢牢的网住。

    一直到了晚间,叶朝歌也不曾寻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反而加重了她的负担,额头隐隐作痛。

    晚饭上桌,望着一桌的吃食,叶朝歌突然胃部翻腾,捂着嘴连忙去了耳房。

    刘嬷嬷等人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在耳房里吐了个昏天暗地,再出来时,叶朝歌小脸苍白,无力地靠在红梅的身上。

    隐隐作痛的额际,开始加剧,不一会,一张小脸更加惨白。

    红尘连忙上前,像之前那般给她摁压太阳穴,可谁知,并不起作用,只好拿出针包,用银针扎了下去。

    “小姐,感觉如何了?”

    叶朝歌躺在床上,声音虚弱无力:“好多了。”

    “都怪老奴……”

    叶朝歌咳嗽了声打断了刘嬷嬷的自责,“与你无关,是我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渐渐地,眼皮开始沉重,睡着前,叮嘱道:“此事莫让外祖和兄长……知道……”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叶朝歌沉沉地睡了过去。

    红尘收了银针,“好了,小姐这一觉至少要到明日清晨。”

    “为何每次你扎完针,小姐都会睡着?”红梅茫然问。

    “也并非是睡着,是我让小姐睡着,只有睡着了,方能放松身心。”红尘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小姐,叹了口气,“此次比上次还要严重,小姐这次连带着呕吐,嬷嬷……”

    不待她把话说完,刘嬷嬷面色凝重的摆摆手,“我明白,我现在就去找老将军。”

    “嬷嬷,我陪您一起去。”红尘转头对红梅道:“你守着小姐。”

    “好。”

    祁继仁正带着叶辞柏在后面的练武场。

    看到刘嬷嬷和红尘面色凝重的找过来,祁继仁脸上一沉,连忙叫停。

    “歌儿的头疾可是又犯了?”

    刘嬷嬷点点头,“这次比上次还要严重,小姐方才都吐了。”

    “吐了?”叶辞柏震惊,“上次可曾吐过?”

    ……

第180章 佑怀

    “不曾,上次小姐只是头疼,并未见其他的症状,而这次,小姐先吐的,吐完后才开始头疼。”

    这话是红尘说的。

    “她现在怎么样了?”祁继仁沉声询问。

    “奴婢给小姐扎了针,如今已经睡下了。”

    祁继仁点点头,“走,去书房,长风,你去前面把老田叫来。”

    “是。”

    ……

    书房。

    “上次你说的那位神医可有消息了?”

    在田伯到来后,祁继仁如是问道。

    “尚未有消息传来,属下的人还在打听着,根据最后留下来的线索,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最西边的沙漠,属下已经派人沿途寻找了。”

    祁继仁郑重道:“老田,一定要把人找到!”

    “将军放心。”

    “什么神医?”

    刘嬷嬷听得糊涂。

    “上次你们回去后,我与老田商量了一下,查到江湖中有一个叫佑怀的神医,医术高明,他也许有法子能治好歌儿。”祁继仁解释道。

    闻言,刘嬷嬷一喜,“比红尘还厉害吗?”

    “嬷嬷,比起佑怀神医,我这点就是雕虫小技。”红尘激动道:“我跟您说啊,这佑怀神医呢,有活死人,肉白骨之称,此人行踪飘忽不定,很是神秘,几乎很少有人见过他,江湖之中曾传,佑怀只救有缘人。”

    说起佑怀神医,红尘好似有说不完的话,一张小脸闪闪发光,眉目间充满了崇拜。

    “真有这么厉害?如此一来,小姐就有救了?”刘嬷嬷一双眼睛冒光,好似看到了希望。

    “对,只要找到佑怀神医,孙小姐的头疾,他应该会有办法。”田伯说。

    “外祖,让我去吧,让我去西边沙漠找神医,我一定会把神医找回来。”从进了书房便一直沉默的叶辞柏,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祁继仁微讶,“你要去?”

    “恩,我留在京里,除了让妹妹替我操心之外,我帮不上她半点的忙,既然如此,我倒不如出去找神医,也能为妹妹做点事情。”

    叶辞柏的脸上十分的坚定。

    他有自知之明,自己这个性子,根本就不适合在这复杂的上京里待着,留下不但帮不上忙,只会添乱。

    若他出京,他的妹妹还能少操份心。

    “让我想想。好了,都各自回去吧。”

    众人离去,祁继仁问田伯,“老田,你怎么看?”

    “属下倒是觉得,让孙少爷出门历练历练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些年您一直把他拘在身边,说是磨练,可您也瞧见了,孙少爷现在与几年前并没有变化,属下说句不中听的,您将孙少爷带在身边,其实反倒是害了他。”

    祁继仁叹了口气,“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只是,柏儿是我唯一的外孙,他要是出点什么事,那可就……”

    “将军,您太悲观了,孙少爷是个有福气的,定能化险为夷,况且,让孙少爷出门,也不是只让他一人出门,将军若是不放心,多派些人暗中保护便是。”

    “而且,孙少爷除了单纯了点,他的武功在江湖中亦是能数得上的,您不用太担心。”

    ……

    三日后。

    叶辞柏离京。

    叶朝歌送他出城,心情颇为复杂难受。

    三日前,她在此处送走了卫韫,三日后的现在,她又要送走她的兄长。

    离别最是痛苦,虽说日后还能见面,但还是十分的难受。

    “别送了,天冷,回去吧,待过年,说不准我就回来了。”叶辞柏为妹妹拢了拢披风,轻声道。

    “军营那边过了年再去不行吗?还有两三个月便过年了……”叶朝歌忍不住道。

    叶辞柏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看眼刘嬷嬷和红尘,“我只是代外祖回祁山处理点军务,年关将至,很多军务都要安置妥当,不能等到过年了。”

    “说起来,你怎么现在越来越孩子气了,就这么舍不得我啊。”叶辞柏嬉笑地打趣道。

    叶朝歌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话不妥,兄长在她眼里是遨游天际的雄鹰,而不是上京之中招猫逗狗的世家公子哥。

    雄鹰就要飞出去,留在上京,就如同斩了翅膀一般。

    “哥哥,到了祁山报个平安信。”叶朝歌鼻音颇重道。

    “好。”

    叶辞柏翻身跃上疾风,迎着凛冽寒风,策马奔腾,不一会便成为了一点黑影。

    “小姐,我们回去吧。”刘嬷嬷劝道。

    叶朝歌点点头,情绪有些低落道:“恩。”

    最后再看一眼兄长离开的方向,借着红梅和红尘的手上了马车,故而,并没有看到留在原地的刘嬷嬷,此时正望着叶辞柏远去的黑影,目含期冀。

    少爷,一定要把神医找到!

    回到将军府,叶朝歌便让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叶府。

    她出来够久了,府中虽说在刘嬷嬷过来后,陈嬷嬷便回去坐镇,可时间久了,她仍不太放心,尤其是在得知叶思姝手上有一股不知名的暗势力后。

    祁氏不想回去,叶朝歌也不勉强,比起叶府,让祁氏留在将军对她能更好一些。

    而且,现在的叶府并不安全。

    拜别了祁继仁和祁氏,叶朝歌便离开了将军府。

    马车摇摇晃晃地前行,叶朝歌抱着手炉靠在软垫上听红尘和刘嬷嬷闲话。

    红梅在一旁时不时地添杯茶水,好不自在。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娇喝。

    叶朝歌微微一动,问红梅:“方才是不是乐瑶的声音?”

    “奴婢听着是。”红梅回道。

    叶朝歌便让车夫停了车,正准备让红梅下去看看是不是乐瑶之际,比之前更为清晰的娇斥传来。

    “让你放开这位姑娘,你聋了?”

    叶朝歌皱了皱眉,打开轩窗看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路边上,围着一群人,占着高处的地理优势,她清楚地看到了包围圈内的情形。

    小姑娘穿着合身的男装,正抓着一个五大三粗大约能顶她三个的壮汉,而壮汉手上拖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脸上带着伤。

    叶朝歌往周围扫了一圈,并未看到宸亲王府的人。

    再一联想乐瑶身上的男装,便猜到她是偷跑出来的。

    ……

第181章 恐惧

    叶朝歌无奈扶额,这小姑娘胆子太大,竟敢一个人跑出来,跑出来也就罢了,还管起了闲事。

    无奈间,她见那壮汉推了乐瑶一把,抬起脚就要踢在她身上。

    叶朝歌眸子一紧,“红梅!”

    红梅迅速飞身下车,将那即将踢到乐瑶身上的壮汉踹飞。

    乐瑶倒在地上,两只小爪子捂着眼睛,以为自己这次要吃些苦头了,谁知,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而是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拿下两只小爪子看过去,正好红梅飘然落到她身前,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顿时一喜,“红梅,你怎么在这?”

    红梅弯腰将她扶起来,“郡……”

    “少爷!”乐瑶撅着小嘴打断。

    红梅扯了扯嘴角,从善如流地改口,“少爷,您没事吧?”

    ‘小少爷’自以为很潇洒地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把折扇,刷拉一声打开,在这寒风瑟瑟的大冷天扇了扇,“没事没事,你来得及时……”

    叶朝歌在车上看到这一幕,忍俊不禁,对刘嬷嬷笑道:“还少爷呢,真以为旁人看不出她是女扮男装啊。”

    刘嬷嬷掩嘴笑,“郡主孩子心性,贪玩。”

    “是,差点出了事。”若不是她正巧碰上,就那壮汉的一脚,就足够那小姑娘吃一回苦头的了。

    “走,我们下去看看。”

    叶朝歌下车之际,被红梅踹飞的壮汉已经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了,“谁,谁在背后偷袭老子,给老子站出来。”

    小姑娘咋咋呼呼地上前,“是小爷的人,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识相的赶紧滚,否则小爷让人卸了你的狗腿!”

    一口一个小爷,说的那叫一个流畅。

    “还闹!”叶朝歌沉声上前。

    听到叶朝歌的声音,小姑娘倏地收起张牙舞爪,冲着叶朝歌讨好一笑,“姐姐,你怎么下来了。”

    叶朝歌:“……”

    若乐瑶真是她的妹妹,她宁可不要妹妹,太操心。

    “你自己一个人出来的?”叶朝歌压低声音问。

    “嘘!好姐姐,这是我们的秘密。”乐瑶眨巴眨巴大眼睛,“姐姐会帮我保密的对不对?”

    叶朝歌抽了抽嘴角,又想扶额了。

    这时,那壮汉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身上乌漆墨黑的很是狼狈,他看着多出来的叶朝歌一行人,吐了口唾沫,“好啊,找帮手了。”

    说着拍拍手。

    下一刻,从周围巷子里涌出几十个手持棍子的打手。

    见此,周围围观的老百姓顿时一哄而散。

    叶朝歌皱了皱眉,正要说话,便觉腰上一紧,低头一看,险些气笑了。

    只见乐瑶抱着她的腰,一个劲儿的往她的披风里钻。

    若不是时机不对,她是真想问问她,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兄弟们,都给我上!”

    壮汉大吼一声,随之,手持棍子的打手齐齐涌了过来。

    叶朝歌见状,脸色不禁一沉。

    将军府与叶府的距离并不远,她身边并没有带太多的人,唯一会武只有红梅,红尘只会轻功……

    对了轻功!

    “红尘,你速速回将军府报信,带人过来。”这里距离将军府最近,“红梅,你且先撑一会,红尘很快便会带人过来了。”

    “小姐放心,奴婢可以。”

    红梅武力值强大,对上这些只会靠着蛮力的普通人,应付起来还算绰绰有余。

    只是架不住人多,而她还要顾及叶朝歌她们。

    不一会,便被人钻了空子,其中一个打手拿着棍子冲了过来,照着离他最近的叶朝歌打下去。

    “朝歌小心!”乐瑶牙呲欲裂。

    旁边的刘嬷嬷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叶朝歌,挨下这一棍子,当场便趴在了地上。

    叶朝歌回身看到的便是刘嬷嬷被打倒在地的画面。

    脑袋顿时一空,眼看着那打手的第二棍子即将打在刘嬷嬷的身上,想也不想抓起不远处地上的棍子,直接冲了上去。

    握着棍子对他狠狠地打下去,正好打在对方拿着棍子的胳膊上。

    哐当——

    棍子落地,哀嚎声随之而起。

    这时,乐瑶也冲了上来,抄起棍子就打,“让你打朝歌,让你打嬷嬷,我打死你,打死,坏人,混蛋……”

    她一边打,一边骂。

    之前那人挨了叶朝歌一棍子,本来就有些没缓过劲来,此时被乐瑶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哀嚎。

    叶朝歌见乐瑶能应付得来,红梅那边也暂时堵住了之前的突破口,急忙跑到刘嬷嬷身边,“嬷嬷,你怎么样?”

    刘嬷嬷张张嘴刚要安抚她的小姐,突然一口血吐了出来,跟着便是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叶朝歌见状,一股恐惧窜上心头,“嬷嬷!”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叶朝歌大声唤着嬷嬷,可她喊了半天,刘嬷嬷仍旧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人事不知。

    叶朝歌慌了神,惧意丛生。

    刘嬷嬷虽是下人,可在她的心目中,是她的亲人,是前世陪伴了她十几载的人,是在祁氏去世后,唯一给她温暖的人。

    她之前承诺过,待尘埃落定,定会许她一个晚年……

    “不!嬷嬷!”

    乐瑶在旁看到这一幕,停下了打人的动作,白净的小脸上浮现丝丝懊悔。

    这时。

    “小姐,你莫摇她,她还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一道陌生的女声突然响起。

    叶朝歌哭声一顿,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向说话的女子,“没,没死?”

    “是,她还有气呢。”说着,女子拉起她颤抖的手,不顾她的瑟缩,放到了刘嬷嬷的鼻翼下方。

    感受到微弱的吹拂,叶朝歌心弦微松,“嬷嬷还活着……”

    那女子说:“在大夫来之前,尽量别移动她。”

    “为什么?”乐瑶不解。

    “我们不知道她伤在了哪里,如果贸然移动,对她并没有好处。”

    女子话音一落,红尘运着轻功回来。

    “小姐,您怎么样,可有伤到哪里?”

    “红尘,我没事,你快来看看嬷嬷,她替我挨了一棍子,方才还吐了血……”

    见到红尘,叶朝歌仿佛看到了希望。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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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如此多娇介绍:
叶朝歌本是国公府嫡女,却因幼年被拐流落在外,十四岁时方回到父母身边。困于山沟的她不懂高门大户的诸多规矩,后院深宅之中处处被养女压制算算计,受尽苦楚,就连她的夫君娶她也只为报复。重活一世,再入高门,她立志护母保兄,将前世所受的委屈和冤枉通通找回来,给自己狠狠出一口恶气……却不想一次意外,遇到当朝太子。卫韫风华而临:“欺她,问过我了吗?!”嫡女如此多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女如此多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女如此多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