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阻骑兵四将争雄
冷苞看到铺天盖席卷而来的西凉军,不顾邓贤战死一痛,急忙率领众将回军压阵,随后短枪一招,率领十万蜀军将士迎了上去。
飞仙关的旷野,二十多万人马厮杀成一团,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随着吕布单骑冲锋在前,黄忠、马超一左一右并绺驰骋,他们身后,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并州狼旗和西凉铁骑,四万骑兵好似一股铁甲洪流朝着冷苞的大旗席卷而去。
四万铁骑犹如惊涛骇浪,卷起漫天尘土,视十万蜀军为无物,就好像是一列列风驰电掣的小型火车,在战场上横冲直撞,劈波斩浪,所到之处,人头乱滚,残肢乱飞,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汉升将军助我斩将夺旗!”
看到冷苞的大旗就在不远处,马超顿时大喜,此次他之所以参战,那是因为吕布说了,想要娶吕玲琦,就要马超帮他斩将夺旗,攻城略地,如今看到敌军主将正在那里指挥战斗,吕布又不知道带着成廉和魏越杀到那里去了,身边只有一个老将黄忠在那里杀得不亦乐乎,当下急忙招呼一声,单枪匹马,杀将进入蜀军腹地。
“老夫来也!”
黄忠朗声大笑,当下猛夹马腹,绝尘神驹哧溜一下赶上马超,使得黄忠和马超并绺驰骋,两人胯下皆是绝世神驹,四蹄撒欢飞驰,就好像要飞起来一样,载着两人好像利箭离弦一样飞驰,势不可挡,两人一个提刀,一人攥枪,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身后两万铁骑在副将的带领下,催马赶上,护着黄忠和马超冲入蜀军阵脚,两万铁骑犹如滚滚洪流。席卷而至。
冷苞冷视席卷而来的西凉铁骑,手中令旗一挥:“谁与我拿下此獠?”
“末将愿往”“末将愿往!”
随着两声雄壮的允诺,一左一右响起各自闪出一将,冷苞凝视。正是黄权和张翼,虽然知道黄忠和马超的厉害,可如今大敌当前,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纷纷出列请命。
冷苞面无表情:“拨你二人一人一万骑兵。分别从东、南两个方向包抄过去,切记,能战便战,不能战便回来!”
待两人想了想,冷苞又对杨怀说:“给你一万兵马,敢不敢去协助黄权、张翼二位将军?”
杨怀悍然出列:“有何不敢!”
冷苞点点头:“那好,瓮城内还集结了一万骑兵,那是我们益州的家底,如今大战以处于白热化状态,是输是赢。全凭天意,如果输了,我们都将以死谢罪!”
他起初只是想通过斗将来试探一下并州军的实力,不曾想马超和潘凤如此厉害,打得本方一败再败,无奈之下他只能亲自出战,想要提升一下本方军士的士气,不曾想却引出了无双吕布,虽然两人有过协定,不过他和吕布都明白。那协定狗屁不如。
想到这里,冷苞开始在战场上搜寻吕布的身影,只见方圆百里的战场上,吕布出来东面的位置上。在他的带领下,并州军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杀得蜀军芝麻开花节节后退,眼看着就要突破阵脚。冷苞大急,急忙挥舞令旗。分兵前去堵住缺口,企图阻止吕布的凶猛冲锋。
另一边,眼看着两军骑兵就要迎面撞上,黄权手提大刀冲锋在前,杨怀、张翼二人各自提刀攥枪,并绺驰骋,追随着黄权的马蹄向前驰骋,身后三万骑兵如潮水一般追随在后。
“分!”
眼看着两支队伍就要迎面撞上,短兵相接,就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冲锋在前的黄忠和马超同时挥舞刀枪,各自率领一万人马像一把擎天巨剑破开波浪一般,两万匹战马嘶鸣着两旁分开,绕开了蜀军骑兵的冲锋。
黄权带队冲锋,心里早已抱着死志,身后的骑兵也都蓄满了全身力气,恨不得迎面和西凉军拼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只是迎面相遇,眼看着就要撞到一起的时候,西凉铁骑突然两旁分开,让蜀军的骑兵犹如一把尖刀插在了水里一样,毫无着手之力。
就在黄权和杨怀一左一右,准备迂回包抄的时候,忽然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东西倾洒而下,那尖锐的破空声好似电闪雷霆,惊得黄权抬头看去,只见天空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箭镞,如蝗似雨一般。
“快跑,!”
黄权失声咆哮着,急忙令下蜀军骑兵逃跑,可是由于他们冲得太猛,如果此时调转马头,必会被后来赶上的骑兵踏成齑粉,如果不退,就会被密密麻麻的箭镞射成刺猬,退亦死,进亦死,端是生死难以抉择。
瞬息之间,如蝗似雨的箭镞就倾洒下来,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嚎,数千骑兵瞬间就被射翻在地,那些被射死的还好,没被射死的躺在地上惨叫了几声,就被后面赶来的骑兵瞬间踏成了肉泥,惨不忍睹。
箭雨只是一波,目的就是杀散蜀军的骑兵冲锋,就在蜀军骑兵被射得七零八落时,从两边分割出去的马超和黄忠引领骑兵迂回过来,直取黄权和杨怀。
“呔,可认得黄忠?”黄忠纵马向前,手中三亭砍山刀以雷霆万钧之势,犹如泰山压顶一般当头劈来。
黄权大惊失色,急忙提起武器向迎,只是他那里是黄忠的对手,还没得他挥刀去挡,黄忠的三亭砍山刀带着风声劈向黄权的脑门。
“彭”的一声,猝不及防之下的黄权被这万钧之力结结实实的劈中,连人带马被黄忠劈成两半。
“公衡?”
杨怀大惊失色,急忙策马向前,想要抢夺黄权的尸体,他还没有跑到半路,只见银光乍现,一杆银蛇般的长枪斜刺里迎面挑来,“噗”的一声刺进了杨怀的嘴巴,斜斜向上贯穿脑门,猛地一用力,从马上挑了下来,光你黄忠杀人怎么行,我马孟起不表现一下怎么能行。
自从结识黄忠,马超三天两头就会前去找黄忠切磋武艺,他打不过吕布,却和黄忠打得不相上下,战场上见到黄忠再斩一将,今日收割了两颗大好人头,争强好胜的马超当然不肯示弱,挺枪将杨怀搠死,也摘了两颗敌将人头。
“你这小娃娃!”黄忠抚髯一笑,目光看向已经落荒而逃的张翼,当下急忙催动绝尘神驹去取张翼的脑袋。
“贼将那里走,可认得我黄忠!”
张翼奔逃正急,身后突然传来梦魇一般的声音,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当下急忙扭头看去,只见那黄忠挥舞着銮金砍山刀,像追魂无常一样追杀而来,看着即将落下的大刀,张翼急忙挥枪去挡。
只听“咔擦”一声,兵器相交,张翼的枪杆一折两段,三亭砍山刀巨大的冲击力迎头砍来,又是“嘭”的一声,再次把张翼连人带马劈成两段。
马超在旁边不禁暗自皱眉。
这黄忠老当益壮,直接把人砍成了两段,听玲琦说,这黄忠经常把人砍成两段,或者齐肩砍为两段,亦或者拦腰斩为两段,这是有多大的仇恨,都不给别人留个全尸。
震天动地的杀声之中,蜀军骑兵的三员带头大将就这样被人砍瓜切菜一般残忍的杀害,这让冲在前面的骑兵顿时军心大乱,只能凭着余勇和西凉铁骑厮杀成一团,只是西凉军久负盛名,而蜀军骑兵却不及这些久战沙场的骑兵,顿时被杀得血流成河,溃军如决了堤的河水,四处逃窜。
马超看着已经开始往后退的蜀军骑兵,手中长枪连番挥舞,宛如万朵梨花无处不在,又如水银泄地填满周围的战场,那森然的枪尖好似千万条银色缠绕而去,瞬间便将从他周围逃窜的瞬间骑兵挑翻在地,他说:“黄老将,敢不敢与我比试一番,你我用出全力,堵住这支蜀军骑兵如何?”
“可以”
黄忠答应一声,在战马倒退的时候,大刀气势如虹,破甲入肉,又将一名骑兵砍为两段。
“将军,你的手酸不酸?”马超一面阻敌,一面询问黄忠。
黄忠说:“你管我酸不酸!”
话音未落,手中大刀横扫,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噼里啪啦的将冲在最前面的三五个骑兵砍翻在地,且战且退,就是要阻挡蜀军骑兵。
马超不甘落后,长枪灵活轻盈,虽然不想黄忠那台割草机收割人命,但死在他枪下的亦不在少数,枪枪封喉,出手入电,瞬间挑杀了数人。
蜀军骑兵自然不甘心坐以待毙,纷纷呐喊授首,将手里的长矛、朴刀、环首刀竭尽全力的朝黄忠和马超身上招呼。
“二位将军勿忧,潘凤来也,哈哈哈”
就在两人血染战袍之时,那边厢忽然传来潘凤的声音,两人回首看去,只见铁塔一般身躯的潘凤杀将进战场,手中板斧左劈右砍,杀得蜀军连连后退,半响的功夫就杀进了战场,潘凤的到来着实让两人的压力大减。
“怎能少了张郃!”
张郃清癯的脸上充满笑意,朴刀势大力沉,但凡过去,人头滚滚,硬生生的砍开出一条血路,紧随潘凤杀进了战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 投降吕布
华灯初上,照得益州刺史府如同白昼,因为最近战事频繁,刘璋便没有回位于成都城外的豪华府邸居住,而是朝仪从简的住在这刺史府内,刘璋的身为益州之主,以前住在刺史府的官员当然不能在住在这里,刘璋的寝室内,几个蟠虬香炉堆放在屋内的四角,徐徐冒出令人沉醉的香气。
散议停当,刘璋单独召见了庞羲,当一切都恢复安静之后,刘璋吩咐所有人都出去,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还用脚轻轻踏了踏地板,看是否有空层,检查完后之后,刘璋回到主位上,对庞羲道:“没有异状,可以放心说话了!”
经过孟达之乱,刘璋算是草木皆兵,每天都疑神疑鬼的,好像看所有人都是吕布的奸细一样,比如用今天的事情来说,他之所以如此小心,就是怕有人在刺史府内打下暗道,偷听他们说话。
“主公,你最近身体如何?”庞羲有些担心地说,从开战之处都现在为止,刘璋的精神一直像是一根绷到极限的弓弦,及时是铁打铜铸的将军,也撑不住如此小号,更何况一个养尊处优的州牧。
刘璋微微摇了摇头,只是用手指捏了一下太阳**,明净的眼睛已有遮掩不住的鱼尾纹:“我还好,庞公肯定比我更累,不知那刘表是否答应出兵了?”
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如今从各个方面来看,局势都对成都颇为不利,如果不出意外,吕布的西凉军不出半个月的时间就会兵临成都城下,到时候纵然是孙武在世恐怕也会束手无策,如今刘表成了他唯一的希望,虽然知道刘表有名无实,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这时候,屋外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臣王累,求见主公!”
“王累?”刘璋顿了一下。随后看了庞羲一样,见庞羲点头后便叫他进来,这王累也算是益州的老臣了,刘焉在的时候做起事来还算尽心尽力。只是不知道他是真心为刘焉做事呢还算另外他图。
王累推开门,以下属特有的恭顺步伐趋步向前,他已经年过五十,快六十了,因此动作不怎么灵活。但却十分认真,一丝不苟,刘璋注意到,他今天穿的不是寻常服色,而是一套暗黄色装束,腰间还悬着一派细碎的穗子,这种服饰在非常正式的场合,才会被任职的官员穿在身上,比如一年一度的祭祖,祭祖之所以这么穿。那是想要向先祖展示子孙如今的地位、官职、是否封侯等,当然也在朝会的时候也这么穿。
王累一进屋,便施以全礼,整个人匍匐在地板上,斑白的头发在烛光下格外醒目。
庞羲板着脸问道:“王累,这么晚了,主公又没传你,这么自己进来了?”
非传擅入,这可以算是刺客行为,在州牧府里是个眼中的罪名。王累趴在地上,头垂得非常低,声音却很坚定:“我有一事不明,恳请主公解答!”
“讲!”庞羲有点不耐烦。他催促王累快点说。
岂料庞羲压根没有理睬他,而是把目光投向刘璋:“敢问主公,你是不是要投降吕布?”
这轻轻的一句话,却让屋子内顿时被一层看不见的寒霜盖满,庞羲和刘璋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都有一些慌张。庞羲眼睛一立:“王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主公岂会投降吕布?”
“卑职只想知道,主公是否想投降吕布?”王累倔强的追问着。
从一切的事情来看,刘璋已经有了投降吕布的征兆,如果刘璋投降,那他们东州士林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因为雍凉一派的覆灭,都是他们荆州一派作为推手,如果吕布打进成都,他们是第一个遭殃的人,毕竟他们为了阻止吕布入蜀,无所不用其极,处处和吕布作对,暗地里把吕布安插在成都的眼线一根根拔出,他们已经彻底的得罪了他,所以王累不希望看到刘璋投降吕布。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奉劝你不要太过放肆!”庞羲豁然起身,声音有些恼怒:“你也算先主的老臣了,怎么还在为家族着想,如今风云际会,你我都应该为保护主公为己任!”
面对庞羲的威压,王累双臂撑地,双肩高耸,如同一只苍老倔强的卧虎:“我已侍奉二主,家族与我早已是空中阁楼,自先主入蜀以来,自刎尽心竭力,从无疏失,从汉中到巴蜀,从巴蜀到成都,一路颠沛,从未半点离心……”
徒然间,王累猛地抬起头来,双目泛着血丝,目光入电的直直射向庞羲:“你也不想想,主公投降吕布会有什么好下场,吕布从汉阳开始,一直到汉中,投降他的郡守除了韦康,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吕布每占领一州一郡,都会用各种手段将以前的州郡长官除掉,如果你是吕布,在打得益州后是否会饶恕主公性命?野火不尽,春风又生,放虎归山,必有后患!”
王累的话仿佛一声炸雷在屋中爆裂,庞羲身躯一晃,脸上霎时惨白,细细咀嚼王累的话,想想还真是如他所说的那般,韩遂、张鲁、梁双都是没有好下场,好么战死,要么被吕布暗地里害死。
刘璋畏怯地偏过头去,忽然间看到庞羲的右手慢慢伸向腰间,他的腰里藏着一般短刀,看来庞羲已经动了杀心,这个王累已经触摸到了事情的真想,如果不能第一时间控制他,他只消放声那么一嚷嚷,就会使得成都人心惶惶,到时候就没有和吕布谈判的筹码,一切都完了。
原来,庞羲早在来到成都,只是一直没有出现而已,他一直都躲在刘璋的府邸,这几天他一直在和刘璋商议投降吕布的事,刘璋之所以要投降,因为刘焉在临死的时候已经吩咐过,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降,刘璋今日之所以在朝议那么说,就是希望士卒和百姓能死守成都,赢得他和吕布谈判的时间,想不到还是被王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刘璋自忖,以自己的身手加上庞羲配合,这个王累绝不是对手,到手治他一个妄图弑主的罪名,也能勉强遮掩过去,不过只有会引起王家的怀疑和愤怒,到时候处境就会更加的不妙了。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你们究竟想要害死多少将士”他用细微的声音喃喃自语,双眼凝视着王累那张丘壑纵横的老脸,这是一个忠心耿耿为他刘家付出了自己一生的人,现在却要像狗一样把他杀了。
“主公,你不要太过温仁,千万不要妇人之仁,杀了王累,在坚持半个月大事将成!”庞羲已经把短刀抄在手里,身体不知不觉的走到王累的身旁,见到刘璋迟迟不可令下,顿时急得满头大汗。
王累咧嘴一笑:“果然是要投降!”
“先主谋划的事,岂是你能知道的,你死了也怨不得我,只怨你你太聪明,知道得太多,你嘴上说忠心主公,但心里还是为你的家族着想,表里不一的恶贼!”庞羲目眦尽裂的说。
“为家族也有”王累摇摇头:“为主公也有!”
庞羲微笑道:“就是说,你打算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咯?”
“不错!”
“你很好,很好,那我就告诉你,先主早有遗训”他忽然高声道:“王累,先主有令”,王累一怔,习惯性地垂下头去,庞羲猛然扬起手中的短刀,咬碎槽牙,朝着王累的脖颈刺去。
“庞公不可!”
就在短刀即将刺入王累身体的那一刹那,他的手腕却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中抓住,刀锋堪堪刺破王累的皮肤,庞羲定眼一看,看到阻止自己的,居然是刘璋,一时间僵在了原地,王累惊讶地抬起头来,也对这个局面产生了困惑,他身在宦海沉浮数十年,目睹了太多尔虞我诈与勾心斗角,这一次来见刘璋,知道自己犯了大忌,无论结果如何都难逃一死他想不到刘璋居然会阻止庞羲,同时也在暗叹,刘璋还是太过温仁,要是刘焉,早就把他大卸八块了。
“你主公?”庞羲不可思议的看着刘璋,浑浊的眼睛里此时却掺杂了几丝疯狂,刘焉死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安排,如今让王累窥探了秘密,他必须要让王累死。
在一旁的王累看着这一幕,迟疑地询问:“主公为何不杀我!”
“你是父亲的托孤重臣,岂能杀你,不过不杀你并不代表你能从这里走出去!”刘璋说。
“我明白了,主公是想要囚禁我是吗?”王累反问。
刘璋点点头。
王累听完,整个人瞬间衰老了十几岁,精气神从这具躯体里一丝丝被抽空,他缓缓的跪在地上,三跪九叩,用沙哑的声音说:“主公,如果你投降吕布,一定难以保全,不要期望吕布会给你什么,也不要期望吕布会放过你,更不要期望和吕布谈判,卑职话已至此,还望主公细细斟酌!”
说完便匍匐在地,等待刘璋的处置。(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绵竹风云
连绵的祁山山脉起于广汉郡,横贯南北,连通东西,绵延数百里,最后在进入广汉郡境内后,就算走到了尽头,这里就是后世所谓的四川盆地,绵竹,就在处在这块平原的中心地带,处于绵河、沱江之间的绵城无疑是个好地方,这里四季分明,雨水充沛,土地肥沃,又有依山傍水之利,是当之无愧的鱼米之乡,往常到了春天,城外田野上的阡陌之中,一定会有无数忙碌的身影在劳作着,连城东那座山,因为前段时刻的一场大战而闻名天下的马阁山上,也会有着一派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
但在今年开春之后,田野中却显得很萧条,在田间耕作的农夫比从前少了许多,硕果仅存的那些,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就会抬头向四周张望几眼,若是有了什么风吹草动,更是会象受惊的小兽一般,一下子躲到草木深处躲藏起来,这就是乱世中生灵的无奈,绵竹这个鱼米之乡,除了土地富饶之外,还是连通南北的战略要地。中平元年以来的天下大乱虽然没有对益州造成太大影响,可随着局势的剧烈变化,益州终究还是无法独善其身。
自去年开始,一直燃烧在全国各地的战火终于烧到了这个世外桃源,益州百姓虽然没经历过太多的战乱之苦,南来北往的逃难者却带来了大量的信息,使得他们不得不紧张,其实普通百姓并不太清楚敌人是谁,从何而来,目前益州的局势极其混乱,多方势力犬牙交错的交织在一起,就算是主持军政的官员们,也无法准确判断敌友关系的变化,何况普通的小民?比如前任刺史就是被那个叫刘焉的人打败,后来刘焉又和州内的士林交战,只是这一次比以往不同,他们都知道这次打益州的叫吕布。那个去年才把张鲁打败的诸侯,而他们之所以会紧张,只是因为城中的守军摆出了如临大敌的架势。
“屯长,咱们是不是真的要败了?听说张任将军兵败剑阁。刘璝将军战死,还有冷苞将军也在飞仙关兵败,邓贤将军也跟着战死,西川四将已经死了一半,更别说那些中上层的将领了。比如黄权将军和杨怀将军!”摆出戒备阵势的守军听着涪陵的方向传来的喊杀声,一名长得颇为俊秀的小兵正向自己的主官询问,冷苞率领大军一退在退,终于赶在西凉军之前赶到了重镇涪陵,涪陵之后就是绵竹,绵竹之后就是成都,也就是说,只要冷苞守不住涪陵,绵竹就将兵临城下,他们是郡国兵。比不得那些常备军士,平常欺负欺负百姓,清剿清剿山贼已经很不错了,要是和吕布的西凉军大帐,那无疑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简直是自寻死路。
“君有命,做臣子的就得听着,有什么好说三道四的?老实站岗去,少在这里鼓噪。乱我军心!”被称作屯长的人形象颇为可怖,半张脸坑坑洼洼的。若是半夜里撞见,准会被人当成恶鬼,这样一张脸。再严词厉色起来,自然是很吓人的,其实他也很担心这个问题,毕竟家中上有八十岁老母下嗷嗷待哺的儿子,若是他战死了,家中老母将无人奉养。
那多嘴的小兵被吓得一缩脖。溜到一边去了,眼见军官走开,那小兵低低冷哼了一声,又和其他人交头接耳起来:“不就是一个屯长吗?有什么好神气的?就这芝麻绿豆大的小破官,还得用脸去换,换了我啊,给我,我都不要,还君啊,臣啊的,哪位君上会搭理他这么不起眼的臣子?”
“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屯长就是这脾气。要不是他这脾气,就凭他这些年立的功劳。怎么还不得弄个都尉当当啊?你没见连张都尉那种山匪都……”
“说的也是呢,张都尉除了投效之功外,好像也没干过什么,怎么就升得这么快呢?屯长虽然脾气不好,立的功劳可是实打实的,那张脸不就是当年追随先主征讨东州士林攻打即武阳城时被贼寇的热油烫的吗?那可是先登之功啊!这么多年,居然只是个屯长,这赏罚实在是……”
另一人紧张起来,低喝道:“好了,李二蛋,这话你也敢乱说?不知道当朝就是这规矩吗?杀人放火金腰带!讨不平那些贼寇,就只能招安呗,不然还能如何?”
李二蛋不以为然道:“要我说,大汉朝的事,都是被这些名士给坏了的。”不等对方回答,他突然压低声音,哑着嗓子道:“听说前段时间成都城内发生过政变,带头的人就是东州士林,嘿嘿,要我说,主公要是能把那些文士清算清算,把留在军中的士林子弟清除掉,换上那些有战功的将领,那西凉军能不能打得进来还是另一码事!”
他的话立即引起众人一片唏嘘,其中一个年长的老卒反驳道:“你说的这只是小部分而已,你看那张任和冷苞二位将军,他们不仅是士林弟子,而且功勋卓越,结果如何,还不是被西凉军打得打败,归根到底还是没有人替他们出谋划策而且,那西凉军有一个叫贾诩的,用兵如神,未尝败绩,还有那个法正,在汉中之战的时候一把火烧死了十万大军呢!”
看着众人一脸的悚然之色,那年长老卒很满意他说的话产生的效果,当下接着说道:“咱们之所以如此打败,归根结底还是主公不会知人善任,那李严、庞山名、刘敏、周不疑哪个不是大才,可惜如今走的走,隐的隐,就算身在成都也不会得到重用!”
李二蛋却发出唏嘘声:“张老哥和我说的大同小异,都是认为主公不会知人善用,只是老哥说的是谋士,小弟说的是将领罢了!”
老卒注视着涪城的方向,喃喃自语道:“随着张任将军和冷苞将军战败,战火最终还是烧到了这里,温侯二十万大军即将兵临城下,届时这个地方将化为一片焦土!”
一名普通的军士急忙凑上前来,询问老卒:“张老哥,那你说主公是败是战还是逃?”
老卒咧嘴一笑,露出眼角的鱼尾纹:“无论是败是战或是降,咱们只不过都是棋子而已。是那些世家大族争斗的棋子,比如咱们驻守的绵竹,它属于王家的势力范围……”
低语声中,诸多的隐秘事被老卒曝光出来。众兵士只听得目瞪口呆,如坠梦中,由于受的震惊太大、太频繁,一时间也没人顾得上思考,震惊过后。充斥在各人心中的是愤怒,李二蛋和张老哥说的不错,那些高高在上的名士果然没把大火当人看,为了他们各自家族的前程,要深深的把大家往死路上退。
谁不知道西凉军的厉害啊,张鲁厉害吧,自家的两任主公不知耗费多少心血都没有收回汉中,那吕布只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把汉中收入囊中,如今二十万西凉军就在攻打涪城,想要南下绵竹。也就是两三天的事情,就凭着城里的四五千人,能和人家抗衡才怪呢,就这么点本钱,那些名士阴奉阳违,竟然想将温侯拒之门外,这是明目张胆的要断大家的活路啊,明明可以投降的却不投降,难道要等他们死后才投降吗?
“他妈的,谁要和温侯打。就自己去,老子不去!”
“我也不想去,可是不想去又能如何?那孟达将军就是站在温侯那一边的,最后还不是死了。死的是那个惨呐,不仅把身体剁成肉泥,据说那头颅还挂在成都城的城头上!”
“不仅如此,而且还牵扯了他的族人,就连他在扶风的家人也都被主公派人给从……”一名瘦小精悍的士卒偷偷摸摸的说道,他把长枪抱在怀里。腾出一只手做出了抹脖子的动作。
“老子才不管呢,若是温侯兵临城下,我就改旗易帜!”李二蛋毫不在乎的说。
张老哥急忙捂住他的嘴,瞪着眼睛骂道:“你他娘的不要命了!”
可是有了煽动的,再有个挑头的,从众心理就这样展开了,当下兵卒们开始义愤填膺的叫嚷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理直气壮。
“咱们是没问题,可是屯长那边就未必了,再说了,冷苞将军战败,必然会退守绵竹,咱们还是不要想了!”嚷嚷了一阵,突然有人看到在城墙上巡视回来的屯长,颇为担忧的提出了疑虑。
一听这话,众人都皱眉头了,冷苞如果真的战败退守绵竹,有他坐镇绵竹,成事的机会将大大折扣,还有那个君啊臣啊的屯长,一看就是头迈不过弯的驴,要说服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要不杀了他?”李二蛋低声低气的说。
他的话音刚落,就被张老哥一巴掌拍在脑袋上,低声怒骂:“如果你敢这么做,我不饶你!”
屯长姓黄,单名一个业字,是行伍出身的老兵,在郡兵中极有威望。士卒们对他敬重,一方面是因为他资格老,更重要的是大伙儿平时都受过他的恩惠,张老哥在战场上被他救过性命,当年攻打武阳城时,他率先上了云梯,城上守军倾倒金汁,被他硬生生的用盾牌和身体给挡了下来,当时跟在他身后的攀城的士卒,都等于是被他救了性命,诸如此类的事例还很多,在益州的历次战役中,都有他的身影出现,此外,他还收养过不少战死者的遗孤,接济过不少因伤退役的同袍等等,这么个人。尽管官职不高,但在郡兵中的威望,比大多数的都尉还高,就算士卒们有再多不满,如果陈屯长坚持,也没人能向他举刀,进行哗变,所以张老哥一听李二蛋要杀屯长,当时就气得三尸暴跳,一巴掌狠狠的煽在了他的脑门,
“我不就说说嘛!”李二蛋见状,正了正头上的藤条盔,嘀咕了一声,同时心里也开始犯愁了,他不是普通的郡兵,而是贾诩在益州布置的密探,从前他的任务倒是很轻松,就是把日常听到、看到的,当做情报传递会西凉,而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番温侯大军南下,益州的工作也差不多到了收尾阶段,他和许多与他一样的人,开始活跃起来,为的就是保证温侯能顺利夺得益州,前段时间他很担心,听说成都的那些兄弟都被连根拔起,所以他也倍加小心,争取不露出破绽。
李二蛋负责的,就是北城门的顺利开启,一切都很顺利,就差黄业这块石头挡路了,对这块挡路石,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和众人又嘀咕了一阵子,他找个由头离开了城门,往城南而去,转过了几条小街巷,又过了几条水沟,他到了一处小院落门前,敲门,三长两短,门从里面被打开,双方对视一眼,互相确认了身份,李二蛋闪身而入。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现在城内风声很紧,军士那边的消息都传不出来,万一暴露了可是大麻烦。”开门者低声抱怨着。
“你当我想啊?这不是没办法,只能来求援了吗?”李二蛋摊摊手,无奈道。
“还是对付不了黄犟驴?”
“可不!”李二蛋撇撇嘴,郁闷道:“这人软硬不吃,又是孑然一身,没有任何牵挂,完全是无隙可乘,想要开城门,偏偏还绕不过他,你说我该怎么办?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搞到张威的手令,给守门的人看一眼,就肯定没问题了……”
开门者露出了深思的神情,随口答道:“要不杀了他”
“威望太高,杀了他非但不能引起哗变,反而会仇视咱们,不可取!”李二蛋断然拒绝。
“这就麻烦了……”开门者摇摇头,神情忽然一凝,下定了决心:“也罢,就冒一次险吧,如果主公到了城下,城门不开,甚至起了冲突,那麻烦就大了!”
李二蛋被吓了一跳,那张威可是山匪头者,精明的很,但凡有风吹草动,杀人眉头都没皱一下,如果冒险前去,会不会有很大的麻烦。
听了李二蛋的疑虑,开门者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贪生怕死之辈,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兄弟救我一命
守卫绵竹的都尉叫张弛,人送绰号“蹿山豹”,为人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当年刘焉内有东州作乱,又山匪横行,着实令他头疼不已,寝食难安,最后他听从庞羲的介意,采取诏安为主,打击为辅,在辅之合纵连横,楞是将流窜在益州境内的山匪给肃清了,而这张弛便是其中被招安的一股山匪。
张弛的本部军马驻扎南门的瓮城之内,大约有两千人左右,这些人都是他从山上带下来的难兄难弟,对他还算是忠诚,虽然这些个魑魅魍魉换上了人皮,但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狼改不了吃肉,山匪们一下子从贼人变成了正规军,但身上的匪气却像疥癣之疾一样保留了下来,在城中白吃白喝,欺压黎民,搞得绵竹城鸡飞狗跳,连县令都要畏惧他三分,县令的软弱更是让张弛的部下变得肆无忌惮,抢夺财务那是喝水放屁一样简单,强买强卖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生活乐趣,总之就是一句话,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简直坏透了。
张弛今日闲来无事,召集了以前的一些喽啰头目来到帐中喝酒,几个人你来我往把盏数回合,众人都微微有了一点醉意,俗话说:酒后吐真言,人一醉,那话就开始满嘴跑火车,这话匣子也就慢慢打开了。
坐着张弛右下方首位的事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只见身高六尺,八字眉,绿豆眼,鼻梁塌陷,特别是他的脸长得特别怪异,就像马路一样坑坑洼洼的凹凸不平,他见张弛微微有了醉意,当下开口说道:“大哥,眼瞅着这吕布就要兵临城下了,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大哥要早做决断才是,众兄弟的性命可都在大哥手中!”
此人的话一出口,余下的大小喽啰尽皆放下手中的酒爵,目光希冀的看着张弛。纷纷开口附和:“二当家的说得对,大哥赶紧想想办法,否则吕布兵临城下就晚了!”
那张弛也是一个三十有八的莽撞汉子,只见他身高八尺,膀大腰圆。满脸横肉,虬髯都已经快要长到鼻孔里了也不见其修剪,整个人看起来倒也有几分凶悍,听完众喽啰的三言两语,张弛并没有急着给出明确的答案,而是反问众人:“那依众兄弟的意思,咱们该怎么办?”
“我觉得咱们还是重新啸聚山林,喝酒吃肉玩女人,那才叫一个痛快,免得在城中受那来自成都官员的鸟气。大哥不要忘了,冷苞退守绵竹之时,就是大哥授首之时啊!”二当家豆大的眼中转了转,抬头对着张弛忠心耿耿的说。
大战开始之初,像绵竹这样的重镇都有来自成都的官员亲自坐镇,现如今坐镇绵竹的不在是以前那个软弱县令,而是变成了一个叫王甫的人,这个王甫可不简单,那可是益州的书佐,是常年跟随在刘璋身边的人。因此在他来了之后,张弛的部下们都得到了有效的约束,可这山匪们自在惯了,一天不杀人放火的他们就闲得慌。因此有几个不开眼的喽啰光在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妇女,恰好被前来巡视的王甫撞见,那王甫可不是善茬,见到士卒为非作歹,当下气得是三尸暴跳,当下大手一挥。亲卫们三下五除二的便将喽啰被绑咯,并在当日就枭首示众,顿时引得一片叫好之声。
之后王甫感觉事情有蹊跷,就叫人暗中查探一下绵竹以往的生活情况,这不查还好,一查差点没把王甫气得背过气去,原来这些士兵都是刘焉招安下来的山匪贼人,仍然在城中过着杀人放火的勾当,王甫当即就准备下令让人将张弛给绑了,以儆效尤,但随行的谋士却说:“大人,此时不能操之过急,那张弛部下有两千之众,如果大人绑了张弛,那些山匪必定会趁机作乱,大人何不等到冷苞将军退到绵竹后在与冷将军密议此事,然后将这些作乱的山匪连根拔除!”
王甫连连点头称是,只是两人的对话恰好被前来送热茶的小厮听见,那小厮是张弛留在县府里的耳目,得知自家大哥就要被人暗害,那小厮放下手中的茶水后,便马不停蹄的跑去告诉了张弛。
长话短说,张弛见到兄弟们众说纷纭,还没讨论出一个结果,当下慢慢放下酒爵,目露凶光,看起来异常的恐怖:“兄弟们安静一下,我早已为大家想好了退路,不知道大家伙愿不愿意跟大哥一块干?”
“大哥你说吧,我们都听你的”
“对,我们唯大哥马首是瞻!”
“大哥你就说吧,你说怎干我们就怎么干!”
“……”
张弛猛地一拍桌案,睚眦必报的说:“既然王甫那厮既然要害我等的性命,咱们不如先结果了他,然后在城中劫掠一番,抢得钱粮后逃回峨眉山,重操旧业怎么样?”
峨眉山就是他们以前啸聚山林的地方,当年刘焉攻打武阳,担心后方的粮草被峨眉山的山匪劫掠,因此采取了招安政策,将张弛和他的兄弟们忽悠下山,在刘焉帐下做了一个骑都尉,当时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刘焉也就处处迁就他们,待刘焉平定内部战乱后,那张弛也就没了利用价值,于是便将他放在了绵竹,看中的就是他部下那些征战善战山匪,刘璋担心张弛会起兵作乱,因此便在绵竹修了一座豪华府邸,每到夏天都会到绵竹来避暑,明理上是避暑,暗地里却是想镇住张弛,想那张弛也不是善茬,有一次他趁着刘焉外出巡视的时候一把火将刘焉的豪华府衙烧得干干净净,再加上长子和次子在长安被李傕郭汜杀害,那刘焉惊怒哀痛之下便身染重疾,不到一年就驾鹤西去,从此张弛便有恃无恐,纵横乡里,无恶不作,有一些山民想要去成都告状,可是还没走出绵竹的地界,就被张弛的眼线拦在半路杀害,是当之无愧的土皇帝。
闲话少说,二当家听了张弛的计策,当下有点迟疑:“大哥,依你之见,那吕布是否会夺取西川?”
张弛很奇怪二当家为什么会这么问,他想了想后回答:“张任和冷苞都战败了,剩下的人都是一些酒囊饭袋,如何能抵挡得住吕布的大军,西川必定会落入吕布之手!”
这个问题他其实不想回答,因为吕布的到来结束了他当土皇帝的生活,因此在心里他其实是反对吕布入蜀的,可是他反对又如何,他在吕布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指甲大小的人物,是可有可无存在。
二当家闻言,开口正色道:“如此的话,大哥所谋划的事情有点不妥”
二当家算是他们山寨里的智囊了,张弛能有如此的成就,和他的这个二当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听到二当家反对他的建议,他微微有点不悦:“为何不妥?”
二当家说:“吕布坐拥四郡的时候,每年春季都会肃清境内的山匪,不仅如此,他还派兵驻扎在险峻的山脉险要之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乡民从匪,听那边跑过来的人说,如今四郡内连根山贼毛的找不到!”
张弛默然,这件事他也听说了,这当真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就在他们苦思无策的时候,就有侍卫前来禀报:“大哥,李掌柜的在外求见!”
这李掌柜的名叫李立,是城南一家酒肆的老板,是三年前来到绵竹的,想要在绵竹立足,当然免不了和张弛打交道,而这李立也颇懂规矩,除了每月银钱不断外,但凡是张弛的部众到酒店喝酒,只管敞开肚皮喝,不收半铢钱,因此他和张弛部众的关系良好,倒也没发生什么不愉快。
听到李立前来求见,还以为他又是来送钱财的,当下挥了挥手,让侍卫把他带进来。
李掌柜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身高八尺,身体硕长,身体不算壮实但也不孱弱,锦帽貂裘,华丽服饰,三缕长髯垂于半胸,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他进入大帐后,对着张弛一拜:“都尉最近可好!”
张弛见到李立两手空空,当下皱了皱眉,语气有点冷淡:“多谢兄弟挂念,吃饱喝足,快活似神仙!”
李立呵呵一笑,捻着长髯笑道:“都尉大难临头了还获得如此潇洒,小弟我佩服!”
二当家眯起眼睛,冷笑道:“李掌柜说的哪里话?我们为什么听不懂!”
李立摇摇头:“不,二当家你应该能听得懂,如今吕布即将兵临城下,都尉无论是逃亦或者是战,都得死!”李立将手负在身后,不快不慢的说:“如果都尉留在绵竹,要么战死,要么被王甫害死,如果都尉逃跑,那只有从西面跑,如今东、北都有吕布大军驻守,南面又有刘璋刺史的蜀军,西面倒是一个最佳的场所,只是西面多夷族,除了刘璋,他们虽都不认,谁要是进入他们的领地,也是死,所以都尉只能啸聚山林了,可是啸聚山林也不是长久之计,等吕布打下西川,下一步就会肃清境内的残敌和山匪,到时候还是难逃一死,反正都是死!”
都尉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这李立肯定不是一般的酒肆老板,当下急忙问道:“兄弟可否救我一命?”(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 进攻涪城
益州,涪城,三月的春天,应该是姹紫嫣红的季节,三月的田野,应该是一片茵茵绿色,但近二十万西凉军将涪城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困得水泄不通,星罗棋布的栅寨绕着涪城一层又一层,刚刚泛绿的田野被踩踏得一片枯黄,春天的生机还未勃发就已经呗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这一天,天刚刚蒙蒙亮,尖锐的号角声瞬间就刺破了朦胧的苍穹,号角声过后,一阵阵激越的战鼓声拔地而起,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围住涪城的西凉军营寨寨门打开,密密麻麻的西凉军将士开始慢慢从营寨中开出来,密密麻麻的,数不胜数,双方还未开战,西凉军的杀气已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仿若毒龙恶雾一般,令人见后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城上的守军见后,无不吓得心惊胆战,双腿止不住的开始打颤,攻城已经连续了三日,连续多场的浴血攻防下来,早就让城上城下变得血渍斑驳,许多没有来得及清理的残肢碎体让人触目惊心。
住在涪城的居民有七八万人,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规模庞大阵仗,以前倒是也有人攻打过涪城,但人马却在一万人左右,还不及西凉军的二十分之一,面对着城外密密麻麻的西凉军营寨以及每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还有那时不时砸来磨盘般大小的巨石及其如蝗似雨的飞矢箭镞,一个个人心惶惶,坐立不安,寝食皆废。
“看来吕布打算强攻了”
冷苞眉头紧皱,一手按在腰间的佩剑,另一只手遮在额头上向下眺望,这几日吕布并没有派主力攻城,而是让士卒鼓噪呐喊,怂恿城内的士林和百姓开城投降,否则大军攻入城池,老少不留。除此之外,吕布还令士卒每日开山砸石,挑选磨盘般大小的石头利用投石车砸向涪城,一则想要轰碎城墙。二则是想要给城内的百姓造成心理里上的压力,让百姓和士林豪强不敢帮助冷苞守城。
这个方法果然奏效,很多涪城的家族都拒绝帮助冷苞守城,这样就不会激怒西凉军,若是登上城墙协助冷苞防御。弄不好会惹得西凉军在破城后进行报复性屠城,那对于涪城的百姓来说将会是灭顶之灾,在失去了涪城百姓的支持后,守城的蜀军士气急剧下降,这不能不让冷苞忧心忡忡,按贾诩的说来说:这叫攻心为上,攻城未下,连续几日的狂轰滥炸,不仅涪城百姓人心惶惶,就连那些守城的蜀军也俱都没有再战之心。
旌旗猎猎向北风。刀枪斧钺映长空,攻城战车纵横缭乱,爬墙云梯多如牛毛,须臾,近二十万人马在涪城城下集结待命,他们俱都披盔挂甲,手握利刃,背负强弓劲弩,一副誓要夺取涪城的模样,甚至连骑兵也都披挂上马。当真是鞍上人披铠,坐下马带铜铃,旌旗红展一天霞,刀剑白铺千里雪。士卒头顶深盔护甲,马披重甲带朱缨,尽提长枪,齐抗大斧,看这声势,仿若是一头饕鬄巨兽。似欲要将涪城生吞活剥。
“西凉军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看来涪城十有**是守不住了”
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无奈的叹息,冷苞扭头凝视,说话之人原来是吴懿,当下不由得心中一凉,去时浩浩荡荡,回时惶惶如丧家之犬,十数员大将,如今只剩下吴懿一个人,这真的让冷苞心酸。
“如今身后还有绵竹,绵竹之后就是成都,我不能在退了,我们已经从豆沙关一路退到涪城,心早就疲惫不堪,今日我无论如何都要守住涪城,就算战死也不会撤退,老将军,你走吧,带着本部军马去绵竹”,冷苞手扶垛堞,目光凛冽的注视着城下磨刀霍霍向涪城的西凉军,头也不回的对着吴懿说道,吴懿是长辈,又是益州重臣,冷苞不想让他留下来送死。
哪知吴懿朗声大笑,指了指城下的西凉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如今城下旌旗千万重,你要我往哪里去?冷苞将军不要说笑,老夫年纪长你一半,你都跑累了,我又何尝不累?”
冷苞咧嘴一笑:“我想不通,为什么吕布只赢不败,而我军却一败再败!”
不仅在益州,在汉中、在西凉、在虎牢关也是一样,但凡与吕布交战的诸侯,没有一个是获得胜利的,冷苞有时候会想,这其实是老天在庇佑吕布,只不过是想想罢了,但真实原因他还是想不太明白。
吴懿走到冷苞身边,指着城下的那些将旗说:“吕布用人,不拘一格,你看那甘宁,当年只不过是长江一水贼,如今却是一郡之守,拥兵数万,还有那周泰,当年亦是一水贼,如今劝是吕布帐下折冲将军,驻守汉中,佣兵数万,还有那黄忠,当年只不过是西凉军一个守门司马,如今却是吕布帐下头号战将,功勋卓著,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魏延发于畎亩之中,徐晃举于深山之上,他们要么是山匪水贼,要么是牙门小吏,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都是怀才不遇,吕布能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启用他们,安能不胜?”
吴懿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换做是别人,恐怕没有那个度量,或许这就是吕布能百战百胜的原因!”
冷苞低头默然,其实蜀中也有许多良才将才,例如王平周不疑,那王平本是孤儿,出身平凡,但身有大才却不受重要,如果让他在守江油或者街亭,今日也就不会如此大败。
忽然一阵凶猛的战鼓声打断了冷苞的沉思,他心中悠然一惊,急忙拔剑在手:“弟兄们,西凉军开始攻城了,所有人做好防御准备,刀剑出鞘,利箭上弦,誓与涪城共存亡,城在人在,城破人亡,谁敢后退,力斩无赦!‘
“愿随将军死战,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在冷苞的鼓励之下,城墙山的守军齐齐发出一声呐喊,各自按部就班的躲在女墙之后,掩藏在墙垛之下,纷纷弯弓搭箭,做好防御准备。
并州大营,吕布负手傲然矗立在点将台上,对着下方的数百名将校训话:“各位将军,我们已经把涪城围了几天,扔进去的石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射出去的箭镞没有十万也有五万,如今守军的意志已经被我们击垮,正是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愿听主公差遣!”数名将校齐声大喊,宛如数百名貔貅嗷嗷直叫,端是壮志凌云。
“黄忠马超徐晃负责攻北门,魏延阎行张绣负责攻南门,高顺张辽张郃负责攻西门,甘宁周泰攻东门,各位将军各领本部军马,争取在一日之内破城!”吕布大声下令道。
“末将领命!”被点到将领纷纷拱手应诺,朗声叫喊。
潘凤左右看了一下,见到吕布并没有点到他,当下瓮声瓮气的所:“主公,那我干嘛去?”
众将闻言,纷纷朗声大笑。
吕布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当即故作沉思的说:“这可如何是好,如今攻城的将领经够了,潘凤将军着实没地方去,不如就留在营中,等待诸位将军凯旋归来!”
潘凤那里肯干,急忙反驳:“兴霸将军那里不是少了一个人吗?我就去给兴霸将军当副将,攻打东门!”
吕布摇了摇头:“不行啊,甘宁将军虽然只有两个人,但周泰将军一人就可以当做两个人用,而且为了防止敌军死战,我们是为三缺一,东门是给敌军逃生用的,不能太过强攻!”
潘凤不服气:“如今涪城危如累卵,那还有什么为三缺一,依末将之间,不如直接杀进城去,活捉冷苞,哪能让他们从东门败走,岂不是放虎归山,如果主公让我去东门,末将加上周泰将军,定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破城门,迎接大军入城,您看怎么样?”
吕布眼帘微微上垂,看了潘凤一眼,故作沉思道:“这……”
贾诩裹了裹身上的大裘,对着吕布建议道:“既然潘凤将军如此壮志,主公就答应他吧,不过潘凤将军,如果你不能在其他将军之前打破城池,又该如何?”
“军师爱咋办咋办,潘凤毫无怨言!”潘凤正了正头上的牛头盔,满不在乎的说。
吕布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去甘宁将军那里做副将!”
得到了吕布的应允,潘凤连忙笑嘻嘻的跑到甘宁的身边,目光希冀的注视着吕布,等待他下达攻城的命令。
“那你们还等什么,给我杀上去!”吕布眉毛一挑,令下道。
随着吕布一声令下,诸将抽刀拔枪,带着各军将校气势汹汹的开出了辕门驰骋到大军阵前,几乎在同一时刻下达了进攻的命令,顿时之间,涪城城下喊声大举,战鼓轰鸣,催天塌地,岳撼山崩,先是巨石乱砸一通后,后是密密麻麻的士卒蜂拥而上,呼天抢地的冲下涪城。(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 为庞统诸葛亮造势
ps: 静静长痔疮了,但每日都要辛勤码字,真的很辛苦
随着诸将一声令下,近二十万兵马开始从四面八方涌向涪城,他们或扛着云梯,或者顶着盾牌,或者推着攻城锥,或者手持刀枪劲弩,疯狂的呐喊着渡过护城河向涪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乱军之中,潘凤和周泰弃马步行,各自手持盘刀板斧冲在了所有军士最前面,迎着密密麻麻的箭雨宛如两头横冲直撞的蛮牛一样冲向涪城,身手敏捷的渡过护城河后,亲自扛着云梯想着涪城城头攀登,看到自己将军如此勇猛,更别提他们身后的数万并州将士了,各个仿佛打了鸡血一样,脸红脖子粗的提刀就上,爬云梯的爬云梯,砸门的砸门,放箭的放箭,反正各个奋勇,无不后退。
城头上万箭齐发,滚石檑木不停的砸下,城墙下士气如虹攻势如潮,潘凤周泰一马当先,手中盘刀板斧舞得天花乱坠,密不透风,将周身上下包裹得犹如铜墙铁壁,迎面而来的箭雨被击打得七零八落,像狂风扫落叶一样纷纷坠地。
潮水般的并州军仿佛蚁群,想着涪城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一副誓要食肉吞骨的架势,而潘凤和周泰就像两只头蚁,一路上乾坤大挪移,如蝗似雨的箭镞根本奈何他们不得,直让守军看得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给我断开!”
看到离自己不远处的铁锁铜链,潘凤铁塔般的身躯纵身一跃,一斧头将拽着城门的铁链一斧头劈得火星四溅,伴随着噼里啪啦一连串声响,那沉重的吊桥应声而落,轰然砸了地面,地面上的攻城士卒见后,无不高呼将军神勇,随后急忙归阵,推着四五架攻城锥冲向了涪城的城门。使出了吃奶的劲开始破门。
“嘭”“嘭”“嘭”“哐当!”
在几架攻城锥的合力连续撞击之下,涪城的东门终于不堪负重,随着一声巨响,轰然大开。潘凤大喜,提着两柄板斧冲进了涪城,遇人便砍,逢人便剁,杀得甬道里的蜀军连连回头。摸不着南北,找不到东西,乱军之中的潘凤好似一辆小型坦克,在甬道里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劈波斩浪,令蜀军无不胆寒。
吕布雄壮的身躯矗立在山岗上,目光凛冽的注视着整个战场,左首是军师贾诩,向里依次是参军沮授。主薄马良、祭酒徐庶,右首是女儿吕玲琦,向里依次成廉、魏越、姜叙、姜维等侯立两旁,一千陷阵左营围在四周,三万虎豹将士陈列原野,准备随时支援各路。
曹性手持强弓,背负长枪,见到东门有令旗闪动,急忙健步来到吕布跟前:“启禀主公,东门破了!”
吕布闻言一笑:“看来幼平有接班人了!”
在并州军内。黄忠武艺最高,周泰打仗最猛,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但周泰以后要和甘宁组建水军。恐怕这攻城拔寨的事会很少出现了,不过还好现在有潘凤填补这个空缺。
贾诩说:“主公说得不错,没想到三个时辰就打破了城门,当属头功!”
话音落了许久贾诩也没有等到吕布回话,当下不由得扭头看去,见吕布眉头紧锁。好像又什么心事,于是开口询问:“主公在担心什么?”
吕布回过神来,云淡风轻的说:“随着城池越来越多,底盘越来越大,所需的人才也越来越多,某担心人才不够!”
虽然如今文有贾诩、陈宫、程昱、沮授、马良、法正、徐庶、李儒等谋士,武有黄忠、魏延、徐晃、甘宁、周泰、潘凤、张郃等将,但吕布总感觉人才还远远不够,例如农事方面,如今只有郑浑一个人,四郡的一切农商之事只有他一个人操持办理,虽然程昱和陈宫还有蔡邕时不时的帮衬,但那只不过是杯水车薪,如果占领益州,在川蜀境内实行屯田制度,只靠郑浑一个人是远远不够。
贾诩给了吕布一个放心的微笑:“主公放心,川蜀境内还有不少的文臣猛将,比如驻守剑阁的严颜,以及被魏延生擒的张任王平,这些都是久负盛名的悍将,还有那李严、刘敏、许靖、费诗费祎费观等名士,益州的人才已经足够主公治理益州,这个你就不同担心了!”
吕布说:“他们可为我所用?”
贾诩说:“这就要看看主公站在那一边,他们当中有不少人是东州士林,只有少许人是巴蜀本土门阀,两派明争暗斗十数年,谁也奈何不了谁,主公若是夺得益州,这两派只能留下一派,否则后患无穷,不要像刘璋一样左右逢源,以至造成如今益州不尴不尬的局面,兵不愿战,士不愿谋,偌大的西川人才济济,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真心实意的替刘璋着想,要是东州士林和巴蜀本土门阀能同仇敌忾,咱们入蜀恐怕还会多费一些周折!”
吕布没有想到两派的争斗已经到了如此不可复加的地步,当下询问道:“那依军师的意思,我应该支持那一派?如今东州士林里的雍凉一派已经被刘璋连根拔除,剩下的都是荆州一派,若是把他们留下来,会不会给我埋下祸根,而巴蜀本土士林根深蒂固,恐怕难以操控,这当真是一个难以决策的问题!”
贾诩说:“益州本土势力犬牙交错,门生故吏多如牛毛,两场大战,死在主公手上的士林子弟没有五十也有三十了,这已经结下大仇,而东州士林虽然只剩下荆州一派,但荆州已经是主公的囊中之物,只要荆州在手,这些士子皆会拼死效命,所以我建议抱东州,弃本土!”
吕布咧嘴一笑,贾诩的分析头头是道,竟然还说荆州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他扭头看着沮授问道:“公与觉得如何?”
沮授连忙拱手回答:“如果对巴蜀本土士族动手,恐遭人非议,在下的意思是射头雁!”
雁群南栖北归,都会有一只头雁领队,有经验猎人想要射下群雁,就会先射头雁,头雁一死,雁群就会打乱,不停的在天空盘旋,久久不能离去,直到有新的头雁出现,或者是另一群大雁经过,否则他们都将会死在猎人的箭下,沮授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建议吕布对日后若是要对不服管教的士族下手,就先拿叫嚣最凶的门阀开刀,待其它士族群龙无首后在各个击破,如果一口气全部干掉,纵然达到了快刀斩乱麻的效果,但也会造成益州内部恐慌,不利于吕布的统治,而且益州本土士林有不少人是名士,若吕布对他们对手,免不了天下人的口诛笔伐,以后那还有人敢投降。
贾诩微微一笑,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沮授的计策算是一个良策,但并没有从实际情况出发,益州闭塞,士林门阀虽然盘根交错,但实实在在分为两派,他们就好像两只老虎,为争夺益州争得头破血流,而外面的州郡却比益州的实际情况好的多,士林虽多,也有交手,但并不像益州的那么强烈,外面的世界是萤火,那益州就是烈日,拖得越久,对吕布的统治就越不利,就像现在的刘璋一样,虽然手里有人,却没有多少个愿意辅佐他,要么在地方上逍遥快活,要么占着茅坑不拉屎,要么归隐于山林。
听了贾诩的解释,沮授顿时汗颜:“军师果然看得比较长远,在下实在是汗颜!”
贾诩说:“公与过谦了,日后还需要你好生辅佐主公才是!”
贾诩已经五十快六十的人了,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级,说不定哪一天突然去和杜康饮酒作乐,若有他一直都在物色接替军师职位的人,沮授不错,但还有欠缺,马良能治理一州之地,但不是军师的最佳人选,倒是法正和徐庶两人,着实用兵奇诡,两人的辉煌战绩也是令天下人为之侧目,此次吕布之所以能如此快的和魏延合兵一处,那全依赖于徐庶定计烧蜀军。
想到这里,贾诩偏头看向徐庶,他想不明白徐庶到底师从何人,怎么会教出这样厉害得弟子,他想了想,当下开口问道:“元直,你的老师是谁?”
徐庶一怔,他犹豫了半响,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师从庞德公、水镜先生!”
吕布闻言,开口询问贾诩:“先生可识得两人?”
贾诩点点头:“皆是荆州名杰,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他看到徐庶有点迟疑,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当下笑道:“元直,你有什么话要说?”
徐庶说:“主公和军师可曾听过:卧龙凤雏,得一者可安天下。”
吕布摇了摇头:“卧龙凤雏是何许人也,季常可曾听过?”
马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回答:“确实有那么一句话,卧龙名叫诸葛亮,凤雏名叫庞统,两人皆是天下奇才,特别是那个孔明,自比管仲乐毅,记得上次蔡大家在汉阳讲学,那凤雏不就是和元直一同去的吗?”
聪明如斯,贾诩一点就通,瞬间就知道了徐庶的想法,同时徐庶也在暗自叫苦,这马良虽是无心之言,但瞬间就让他陷入尴尬的局面,马良说他认识庞统,他自己又说:卧龙凤雏,得一者可安天下,他和庞统又是同一个老师,这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徐庶这是给他人造势。(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章 并州四老将
吕布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再次移向整个战场,他不喜欢被别人利用,那庞统和诸葛亮如果有才,他不吝啬破格提拔重用,但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卧龙凤雏,得一者可安天下,从徐庶的才干上来看,恐怕所言非虚,只是这箴言实在是太过悬乎露骨,实在令人不喜,如果他没有询问马良,或许会为这一句话而感到激动,但是知道这是徐庶的老师蓄意而为后,他又感觉不怎么舒服,既然徐庶和他阐述这句箴言,那就证明那个庞德公和水镜先生看好自己,所以这才利用徐庶为他的弟子造势。
想了片刻,吕布又自嘲的摇摇头:自己在想什么呢,那庞统和诸葛亮能不能来辅佐他还是一码事呢,自己就在这里庸人自扰,着实可笑。
贾诩笑而不语,只是一双眼睛不停的围着徐庶打转,直盯着徐庶脊背发凉,汗毛发炸,马良也觉察到自己言出有失,当下尴尬的轻咳一声,将目光扫向整个战场。
潘凤手提板斧杀入涪城,迎面撞上两员狂飙而来的都尉,立即拍马舞斧,迎刃而上,三马交错,潘凤咆哮一声,对着左边的都尉以雷霆万钧之势劈了下去,那名都尉大惊失色,立即用枪杆子迎上去抵挡,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那名都尉的长枪应声而断,而潘凤的板斧余势未消,一斧头就将那名都尉连人带马劈为两段,与此同时,另一名都尉的大刀奔着潘凤拦腰斩来,潘凤不慌不忙的提斧撩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辉一斧,寒光闪过,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滚落地。
刚刚涌进来的并州军见到自家将军轻轻松松的就斩杀了两名敌将,士气顿时大震,纷纷以猛虎下山之势杀向敌军,在潘凤的带头冲锋下。并州军一路势如破竹,高歌猛进,一直从东门杀到西门,再从西门杀得南门。再从南门杀到北门,只杀得蜀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整个涪城都出在血与火的刀光戟影之中。
有了潘凤在涪城内捣乱,其余三门也随之被西凉军攻破,冷苞和吴懿率领残兵败将被包围在了一条街道中央。四周全是手持刀枪斧钺的西凉军,随着张辽一声令下,杀戮再次开启,在各将的率领下,蜀军的人数越来越少,而西凉军却越来越多,直杀到最后只剩下冷苞和吴懿两人,在誓死抵抗了一番后,两人终于力竭尽皆被擒,被将士们七手八脚的绑成一团。等待吕布的最终发落。
鏖战过后,日沉西山,兵卒们把五花大绑的冷苞和吴懿推到了吕布面前。
“冷苞,和我交战,感觉如何,此番被擒,可心服口服”,吕布稳坐如山,上下打量了冷苞一眼,开口笑问。
冷苞漠然:“败军之将不足严勇。但求一死!”
吕布扭头看向吴懿:“你呢?是降是死?”
吴懿说:“老夫年事已高,活着也没意思,军侯只管杀便是!”
吕布冷哼:“那我便成全你们,来人。给我推出去斩了!”
两人听完吕布的命令后,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异样之色,他们闭了闭眼,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讨饶,似乎已经认命。
随着吕布一声令下,矗立在两人身旁的刀斧手一拥上前。你推我攘的将冷苞和吴懿赶到帐外,准备手起刀落,枭了冷苞和吴懿的首级。
其实,吕布只是想试试冷苞和吴懿两人的反应而已,看看他们是视死如归呢还是摇尾乞怜,看了两人的反应之后,吕布对他们的人品已经略知一二,算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没有跪地求饶,但他们听完自己的决定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虽然稍纵即逝,但依然没有逃过吕布的眼睛,那是一丝求生的**,这说明他们并不熟那种视死如归的倔强之徒,有收为己用的希望。
“把人给我推回来!”吕布喝道。
就在冷苞和吴懿伸头准备授首的时候,猛然听到吕布改变了决定,不由得又惊又喜,今日在鬼门关绕了一圈,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他们是血肉之躯,也不知道项上这颗人头能否保得住。
吕布站起身来,迈步走到两人跟前,他先是打量了两人一番,随后又亲自给他们两个松绑,办完这件事后,吕布又回到正中的位置,给两人倒了一杯酒:“咱们都是武人,本侯也就不说那些为国家为百姓的话了,我只问你们两个愿不愿降,如果愿降,那就上前来把这碗酒喝了,以后为我征战四方,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光耀门楣,如果不愿降,那么我只有把你们杀了,任由家中妻儿老母无人奉养,几年之后变成冢中枯骨。”
冷苞没有想到吕布会这么直接,他怔了一下,开口询问:“敢问将军,张任是否也投降了?”
他和张任情同手足,如果张任降了吕布,他也会投降,如果张任已经以死明志,那冷苞也不会苟且偷生,吴懿见冷苞已经开口,当下只能闭口不语,算是和冷苞站在同一条阵线上,冷苞投降他就投降,如果冷苞不投降他就和冷苞一起死,反正他也已经活够了,死不死都无所谓,当然能活着更好。
吕布咧嘴一笑,朝着厅外喊了一声:“请张任将军进来!”
吕布知道冷苞会问这个问题,所以他便早早的叫张任侯在厅外,待需要他的时候自然会叫他,原来,张任和张绣师出一门,师傅都是枪神童渊,那日张任准备自杀谢罪,救下他的人正是师弟张绣,经过张绣多日的劝说,张任最终选择投降了吕布,他之所以没有参战,一则是不愿意对昔日的袍泽下手,二则是因为重伤未愈还在调养,听说冷苞被吕布生擒,没有战死,因此便带伤从江油赶了过来,目的就是为了劝说冷苞。
“参军温侯!”张任被人带了进来,他先是对着吕布一拜,随后扭头和冷苞打招呼:“子衡,周老将军!”
“兄长降了?”冷苞邹了邹眉,开口询问张任。
张任点了点头:“降了,那日在剑阁大败,本来想以死谢罪,但被我的师弟救了,甘宁将军说得对:男子汉大丈夫,当立三尺剑建不世之功,这句话可谓是至理名言,你我习武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在这乱世搏一功名吗?如今刘璋黯然,并非民主,不足以让我等以死效命!”
冷苞正准备反驳,张任伸手打断他的话,扭头对着吴懿询问:“老将军,你是先主的托孤重臣,我问你,主公是不是已经有了投降温侯的注意?”
吴懿嘴唇蠕动了一下,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张任的话。
张任沉吟道:“既然他早有投降之意,为什么还要蜀军将士出征,两战就让十万将士埋骨疆场,他到底是为什么了什么?”
吴懿说:“这都是先主临终前安排得,目的是为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主公温仁,自然不会谋划这等事来,这一切都是庞羲做的!”
冷苞阴沉着脸,他的心已经凉了半截,当下对着吕布拱手说道:“某愿降,不知温侯是否接纳?”
“能有将军相助,大事已经成了一半,本侯今日就封你为裨将,日后在建新功,某必将不吝封赏!”吕布大喜过望,急忙丢给冷苞一颗糖果,先让他甜甜嘴巴,说实话,封冷苞一个裨将是有点低了,裨将只能统帅一万人,他在益州的时候可是统帅十万人的大将军,这样的落差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了。
哪知那冷苞丝毫不介意,领了吕布的封赏后拜谢一声,便退到了武将一列的最末端,从今往后算是加入了并州阵营。
吕布封赏完冷苞,又将目光投向吴懿,说实话他还蛮佩服吴懿的,武艺中下但依然不服老,竟然敢挑战潘凤,若不是潘凤看他年老收了一半的武力,恐怕这个老家伙早就惨死在飞仙关下,吕布将桌案上的烈酒端到吴懿的面前:“老将军,不知道你能饮此酒否?”
吴懿说:“老夫年老体弱,恐怕不能为温侯征战沙场!”
他的话音刚落,那边厢的潘凤说话了:“老家伙,你看看我们黄将军,年级比你大吧,还不是照样喝酒吃人杀敌建功,他都没服老,你怎可自惭形秽,要说降便降,不降便走,你还真以为我家主公会杀你不成?”
潘凤一席话说得吴懿面红耳赤,当咽了一口唾沫,端起吕布递过来的酒爵一饮而尽,完了之后擦了擦胡髯上的酒渍,拜谢吕布:“多谢温侯赐酒,日后某必定以死效命,不有二心,有违此言,天诛地灭!”
吕布身后握住吴懿的手,扭头对着大家说:“如今本侯帐下又多了一员老将,黄忠将军,徐荣将军,严颜将军,吴懿将军,以后合称并州四老将如何?”
黄忠抚髯一笑:“既然如此,曰后吴懿将军和我共同掌军如何?”
吕布说:“如此甚好,孝杰,传我命令下去,杀牛宰羊,犒劳三军,欢迎冷苞和吴懿加入并州军,今晚咱们喝个痛快!”(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 徐庶走荆州
ps: 我好闹心,生病了,感觉真的不好,大家可以加群一起唠嗑吗?
涪城太守府,一场庆功宴下来直到深夜方才结束,散宴后吕布并没有急着回塌休息,而是和贾诩一起回到了议事大厅,议事厅内,吕布端坐在议事厅的主位之上,贾诩坐在左下首,两人相顾无言,须臾,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吕布和贾诩对视一眼,他将手中的热茶放在桌案上,朗声道:“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徐庶的身影跨进了议事厅内,他拱手对着吕布和贾诩拜道:“徐庶拜见主公,军师!”
他知道吕布为什么会单独召见他,现在也是时候吐露真相的时候了,这个秘密一直憋在心里也挺难受的,做事畏手畏脚,一点都不利索。↗頂點小說,
吕布指了指贾诩身旁的位置,面色沉静如水,好似一股幽潭:“坐吧!”
徐庶拜谢一声,迈步坐在了贾诩的身旁,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桌案上的酒爵,似欲要将其看穿一般,他现在其实很紧张,吕布和贾诩都不是一般人,他们身上都有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上位置气息,换做平时他或许会谈笑风生,如今心中的秘密已经被他们窥探,这让徐庶反而有点畏首畏尾。
吕布说:“元直,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徐庶吕布问的什么,当下回答:“启禀主公,主公可曾听过鹿门书院?”
吕布摇了摇头,无论前世今生,他还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鹿门书院,当下扭头询问贾诩:“先生可知道鹿门书院?”
贾诩给吕布解释,其实鹿门书院不算是书院,它之所以不算是书院。那是因为它没有固定的位置以及没有获得荆州士林的承认,因为庞德公和司马徽大部分的时间在鹿门山传授学问,因此号位鹿门书院。
听了贾诩的解释,吕布又问了:“那庞德公和司马徽到底是何许人?”
贾诩又给吕布介绍,那庞德公字山民,荆州襄阳人。常年居住岘山之南的鹿门山,以耕读为业,与妻子相敬如宾,和蔼相处,从不趋炎附势,刘表将荆州官署由武陵,闻知德公是德高望众的人,数次请他进府谈经阔论,庞德公都没有去。刘表不得已只好亲自登门拜访,当时德公正在耕地锄草,两人就在菜园子里攀谈起来了,刘表问他为何不做官,只保自身,而不保全天下,他说;“鸿鹄在高林之上筑巢,晚上有栖息的地方。龟鼋在深渊下面作**,晚上有归宿。人的取舍与行为举止也是人的巢**,万物都是只为各自得到栖宿的地方,所以天下并不是我所要保全的。”以生动、形象的比喻,阐明了物各有求、人各有志的缘由,刘表接着又问他:“先生住在田亩之中,不肯出来做官。有什么能够遗留给子孙呢?”他答道:世人留给子孙的是贪图享受、好逸恶劳的怀习惯,我留给子孙的是耕读传家、过安居乐业的生活,只是所遗不同罢了,不能说没留,刘表动不了他的志向。只好叹息而去,这件事被刘表随同的书佐记录下来,传出后一时天下震惊,有些文士纷纷效仿,或隐居山林,或耕读为业,不过许多人都是沐猴而冠,为了给自己造势而已。
吕布不停的用手指敲击着桌案,若有所思的说:“听军师这么说,庞德公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
贾诩说:“是的。”
吕布默然不语,如果庞德公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可为什么又要叫徐庶给庞统和诸葛亮造势呢?这与他远离功名利禄性子一点也不想媲。
听了吕布的疑惑,徐庶解释道:“虽然庞德公不想出仕,但他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天下百姓频吃战乱之苦,所以才在鹿门山开山讲学的,目的就是为了能交出拯救万民于水火的奇才。”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那些所谓的隐士看破红尘隐居于山林是只是形式上的“隐”而已,而真正达到物我两忘的心境,反而是能在最世俗的市朝中排除嘈杂的干扰,自得其乐,因此他们隐居于市朝才是心灵上真正的升华所在,闲逸潇洒的生活不一定要到林泉野径去才能体会得到,更高层次隐逸生活是在城市繁华之中,在心灵净土独善其身,找到一份宁静,既然他向往着这样的生活,可为何要教授弟子来拯救天下黎民?
听了吕布的疑问,贾诩说:“寄志于他人,这也是隐士的一种手段!”
吕布一知半解的点点头:“那司马徽又是何人?”
贾诩介绍道,司马徽,字德操,颍川阳翟人,为人清高拔俗,有知人论世、鉴别人才的能力,受到世人的敬重,司马徽知道刘表心胸狭隘,一定会谋害善者,所以缄口不言,不谈论时势,总的来说,庞德公和司马徽都不怎么看好刘表。
吕布注视着徐庶,不快不慢的说:“元直,我只问你,那庞统和诸葛亮是不是真的奇才?”
按照贾诩和徐庶所说,庞德公和司马徽应该是看好自己的,不然也不会派徐庶来辅佐自己,也不会让徐庶说出:卧龙凤雏,得一者可安天下的话,他们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卧龙凤雏能辅佐吕布,让他去寻此二人。
徐庶正色道:“是真真正正的奇才,世间罕有!”
“比你如何?”
徐庶摇头苦笑:“我只是萤火,他们却是皓月,在下怎敢与其相比!”
贾诩知道徐庶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既然他都如此说了,他口中的庞统和诸葛亮必定是大才,这样的奇才如果在他们手中还好,若是落到别人手中,那无疑是一个大患,当下说道:“不知他们二人现在在何处?”
徐庶说:“荆州,但具体在什么地方,我实在不知!”
他的确不知道诸葛亮和庞统在哪里,当时他出山的时候两人还在鹿门上学习,如今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他们或许已经出山了也不一定,所以他不敢准确的回答贾诩的问题。
吕布摩挲着颌下的胡茬字,眼里的目光宁人捉摸不定,须臾,他将手放下,对着徐庶说:“元直,待我夺得西川之后你就去荆州走一趟,争取将他们两人带过来,官职任由他们自由选择,你认为如何?”
徐庶连忙摇摇头:“这恐怕要令主公失望了,虽然庞德公和司马徽先生看好主公,但他们并不干预诸葛亮和庞统的决定,而诸葛亮和庞统又是心高气傲之辈,若非主公亲往,他们不定不会轻易出山的!”
吕布闻言,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之色,荆州,这要等到猴年马月去,益州地大物博,不像四郡那么好管理,战争结束后,他还要进行一些列的政治改革和农业改革,若非三五年的时间并不能完成,在这三五年的时间里,大汉格局可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到时候再去荆州,恐怕那诸葛亮和庞统要就为他人所用了吧。
徐庶说:“主公大可放心,虽然诸葛亮找不到,但庞统好找,庞统此人破醉心于宦海,如果主公能给予他相应的官职,元直相信他一定会来投靠主公的!”
“依元直之言,你说我应该给他什么样的官职最合适?”吕布很好奇。
徐庶有点踌躇,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战时军师,平时丞相!”
吕布一怔,随后不禁勃然大怒,这丞相和军师的职位早在虎牢关的时候他已经定给贾诩,一生都不能更改,这是他和贾诩约法三章的,虽然贾诩当时没有同意,但吕布能有如今的成就,贾诩功不可没,日后若能窃据神器,这丞相之位是贾诩的无疑,若是他想要军师丞相,这个人不招也罢。
贾诩却看得开,听完吕布的话后,他飒然一笑:“若是此人的确是大才,贾诩倒是不介意把军师的位置让给他,毕竟我已经老了,我也需要一个接班人,若是老夫有一天突然离开,也有人替老夫为主公出谋划策!”
吕布摇摇头,斩钉截铁的说:“元直,你现在就去荆州找他,若是他愿意来,除了军师和丞相,某帐下的官职任由他选,若是他不愿意来,那就算了!”
徐庶说:“如果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他,他或许会理解吧,不过我要提醒主公的是古时有左丞右丞,军师也有正主之分,那庞统和诸葛亮乃是不世的奇才,若是得二人其中一人相助,这天下任由主公去取。”
贾诩说:“元直说得有理,还望主公三思!”
吕布说:“军师就不要劝我了,我的注意已定,军师是你的,丞相也是你的,这是当初咱们说好的,至于那个庞统,他来便给他参军做做,做的好副军师是他的,做不好的话参军都不给他!”
徐庶咧嘴一笑:“若是庞统知道主公这样评价他,恐怕会气得暴跳如雷吧,既然主公已定,那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明日我就动手赶往荆州,看能不能说得他们来降!”(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章 绵竹之变
旭日东升,太阳刚刚爬上祁山的山巅,徐庶就带着一名侍卫离开了涪城,向着荆州的方向驰骋而去,那侍卫并不是别人,正是吕布的贴身侍卫成廉,在成廉临走的时候,吕布还交给他一个特别的任务,这个任务非常的隐秘,就是连徐庶也不知道,徐庶认为这是吕布担心他在路上发生什么危险,因此才派成廉一路追随,并没有往心里去,两人一路上谈笑风生,还算愉快。
吕布矗立在涪城的城墙上,目光注视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贾诩佝偻的身躯慢慢地登上城墙,看了看已经变成两团模糊身影的徐庶和成廉,开口笑道:“元直剑击之术超绝,足以自保,况且从这个方向过去,各郡各县都是我们的兵马,并不会有危险,主公派孝杰一路跟随,这其中的原因真是耐人寻味!”
如果他猜得不错,成廉此去一则是为了保护徐庶,因为从益州去荆州需要半个月的路程,这其中保不齐不会发生意外,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二则就是为了庞统和诸葛亮,如果这两个人能随徐庶来西川便好,如果不来,恐怕就会有性命之忧,对于吕布的这种手段他并不陌生,因为吕布曾经说过,他得不到就会毁掉,不让敌人有机会获得,否则他将多一个强大的敌人。
吕布咧嘴一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先生,如果庞统和诸葛亮真的是奇才,他们不投靠我,那就是我的敌人,如果有一天让他们落在曹操或者刘备的手上,恐怕会对我们有害无利,所以我觉得还是把那些对我们有害的人和物扼杀在摇篮之中为好。”
他扭头看着贾诩:“先生,我这样做不知道是对是错?”
贾诩远眺祁山,沉吟道:“你做得对,如果将他们二人留给你的敌人。那将是一大害!”
猛士一怒,流血百步,士子一怒,流血千里。一个有智谋的士子,分分钟就能让十万将士拼个你死我活,尸横遍野,徐庶的才干他们已经见识了,可徐庶居然说他比起庞统和诸葛亮犹如萤火比皓月。这样想想那得有多恐怖啊。
吕布双手扶在垛堞上,目光凛冽的注视着城下已经开始集结的西凉军,扭头对着贾诩说:“军师,涪城就拜托你了!”
今日他们就要去攻打绵竹,绵竹的守军只有一万人,所以吕布决定将大军驻扎在涪城,只带两万兵马前去攻打绵竹,况且绵竹有他们安排得密探,若是不出意外,攻打绵竹应该不是很难。
“主公放心。诩必不辱使命!”贾诩微笑着说。
吕布得到贾诩回答,旋即转身走下了涪城,这次吕布带的人不多,大将只有甘宁和魏延,副将有周泰和潘凤,众将见到吕布策马出城,纷纷拱手问候一声,吕布和他们见礼之后,扬了扬手中马鞭,喝令大军即刻出发。随着他一声令下,两万大军便浩浩荡荡的逶迤而去,漫山遍野的杀向绵竹。
绵竹守将王甫得到斥候探报,急忙召集城内的将校和幕僚一起商议该如何应对。见到众将差不多到齐之后,王甫首先开口道:“没想到冷苞那厮也战败投降了,如今绵竹城内只有一万兵马,如何能抵挡得住吕布的大军,据探马汇报,吕布已经率领大军杀向绵竹。半日后就将兵临城下,大家都有说明想法,但说无妨。”
他本以为冷苞会撤退涪城,然后率军和他一起坚守绵竹,没想到冷苞那厮居然死战被擒,最后和吴懿、张任一起投靠了吕布,这当真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况且他还指望着能借助冷苞的大军对付城内的山匪,没曾想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非但没有等来的冷苞的大军,反而促使他打草惊蛇,陷入绝境之地。
驻守北门的都尉左右看了袍泽一眼,见他们都闭口不语,当下迈步出列,对着王甫拱手一拜:“王甫大人,不知成都有没有派援兵来?”
“当然没……当热有了,主公知道涪城失守,已经连夜派遣二公子刘闸率领五万大军前来支援,只要我们能阻挡住西凉军半日,那援军一定会来!”
王甫本来想说没有的,但想到如果将实际情况告诉这些守将,这样必定会让他们产生怯敌的心理,不利于拱卫绵竹,其实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援军,据他所知,如今成都内除了禁卫军和宿卫营外,已经没有别的兵马,巴郡倒是有,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出兵相救,不过,他相信一定会有援军驰援绵竹,毕竟绵竹的身后就是成都,绵竹和成都是唇亡齿寒的关系,绵竹不保,成都离毁灭也只有一步之遥,他相信刘璋不会对绵竹不管不顾的。
“那张都尉为何没来?”
王甫打量了一下厅内的文武,除了拱卫南门的张弛外,其余的将校基本已经到齐,当下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北门都尉和张弛比较要好,听到王甫问起,当下连忙拱手解释:“张都尉近日身体不适,一直在营中休养,因此并未前来参加廷议!”
王甫猛拍了一下桌案:“他好大的胆子,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吕布大军即将兵临城下的时候生病,来人啊,派人去把张弛给我押来!”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张弛一脚踢开厅门,耀武扬威的走进了议事大厅,看着怒发冲冠的王甫,张弛脸上挂着戏谑:“王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王甫满脸的阴霾,起身指着张弛破口大骂:“你可知你已经犯了两罪?”
张弛故作惊讶,将双手抱在胸前,一字一顿的说:“敢问王大人,张某犯了何罪?又不知王甫大人如何处置我。”
“我早已传下军令,让各级将校立即前来商议军情,众将都按时到达,唯独你违抗军令,姗姗来迟,此一罪也;本府已经在厅外升起大帐,你明知我与众将正在商议军机要事,却不经通报便擅入军事重地,此二罪也,由此二罪你还想活命不成,左右,与我拉下去枭其首级,悬于都门以示三军!”
“老家伙,你敢杀我?”张弛不怒反笑,一脸不屑的注视着王甫。
“有何不敢?你们还等什么,给我拉下去斩了!”王甫一挥衣袂,对着矗立在两侧的校刀手喝道,众校刀手都是王甫从成都带过来精锐心腹,听了王甫的命令后,在众校刀手一齐上前,准备捉拿张弛,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议事厅的大门一下子涌进来上百人,他们皆抽刀在手,一脸凶恶的盯着厅内的所有人。
北门都尉看着这一切,走到张弛跟前,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弛道:“张弛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快把刀放下,然后像王大人请罪!”
哪知那张弛反手一巴掌抽在了北门都尉的脸上,指着他辱骂道:“谁他娘的是你兄弟”
他说完后,又将目光扫向其余的将校,喝道:“我告诉你们,我已经打算投降温侯吕布,现在,要投降的站到我的身后,不投降的只有死路一条。”
王甫怒得浑身都在颤抖,他指着张弛厉声喝道:“张弛,你当真是要反?”
他早知道张弛不是什么善茬,因此早就秘密谋划诛杀张弛的计策,没曾想冷苞战败涪陵,率领蜀军将士投降吕布,以至于造成他的计划胎死腹中,早知如此,他当初就应该早早的派兵包围南门,将张弛和他的这伙山匪剿灭。
哪知张弛并没有理睬他,而是将目光扫视了一眼四周,恶狠狠的说:“我只数到三,若是你们再不做出决定,休要怪我不念数年同袍之谊”
“一”
“二”
当张弛数到二的时候,一些禁不住恐吓的将校开始缓缓朝着他的身后走去,其中还包括那个北门都尉,张弛没有数三,见到厅中已经有了一半的人站在了他的身后,当下猿臂舒缓,一把抓住了北门都尉的手臂,将他猛地推到王甫跟前,随后下令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那北门都尉吓得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抓住张弛的脚,涕泗横流的求饶:“张弛兄弟,不……不,张将军,张将军饶命啊,我愿降,我愿降!”
张弛冷哼一声,抽刀一挥,寒光一闪,顿时一颗脑袋落地,随着张弛的动作,他身后的心腹纷纷效仿,手中刀剑劈头乱砍,顿时把其他几名将校全部砍成肉泥,变成了几团模糊的血肉,其中包括刘璋的书佐王甫。
张弛办完这件事后,扭头对着众心腹说:“现在你们就去各门传令,就说王太守准备投降,叫他们在城墙上挂起白旗,打开城门,准备迎接温侯大军!”
众将士纷纷应诺一声,旋即便鱼贯而出,健步冲出太守府后,向着绵竹城各个城门散布,但凡遇到反抗的人,格杀勿论。
“大哥,咱们要不要趁吕布还没到之前劫掠一番?”二当家豆大的眼睛骨碌碌地直转,对着张弛建议道。
“嗯,去吧,记住,做干净一点!”张弛说。
“好嘞”二当家的应诺一声,旋即带领着余下的部众,一起冲出了太守府。(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章 张弛献城
ps: 我也觉得我的小说不好看,唉,谁叫我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大学生。。。
西凉军兵出涪城,浩浩荡荡地逶迤前行,在绵竹以东三十里处的旷野里停住下寨,吕布潘凤领东寨,甘宁魏延领西寨,两寨相隔五里,互为犄角之势,吕布一面分派斥候去刺探绵竹的情报,一方面开山凿石组建攻城器械,准备随时攻打绵竹。
朔风凛冽,撕扯得辕门上的旌旗猎猎作响,中军大帐内,吕布和魏延、甘宁、潘凤等将围着地图商议军情,正商议到要紧置处,就见魏越掀开帐幕步入大帐,对着吕布禀报道:“启禀主公,据斥候来报,绵竹城已经挂满了白旗!”
吕布闻言,瞬间眯了眯眼睛,摩挲着已经越来越粗壮的胡茬思索道:“挂白旗?难道是不战而降,不可能,绵竹是成都的门户,刘璋应该会派遣重臣驻守,怎么可能不战而降”
甘宁将枝条随手扔在桌案上,假设道:“会不会是义山说降了守将?”
早在前年的时候,杨阜就已经潜入到绵竹城内,以一个酒肆掌柜的身份在城南开了一家酒肆,随时把绵竹及其益州的情况送到西凉,现在绵竹挂起白旗,会不会是杨阜说得太守投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在好不过了。
魏延淡淡的说:“有可能,估计一会消息就可以送到,我们在此耐心等一段时间,如果确定是杨义山策反了守军,那我们将兵不血刃夺得绵竹城”
潘凤嚷嚷道:“主公,按我说咱们怕他个鸟啊,直接率大军长驱直入杀进去便是,管他娘的投不投降,那些病体樵夫如何能抵挡咱们这些如狼似虎的并州精锐!”
大军从日中一直驻扎到日落,他们四人商议半天也没有商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因此潘凤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当下看到吕布还在犹豫不决。不由得瓮声瓮气的建议道。
“末将觉得潘凤将军说得有理,蜀军经过两次大败,诸将已无必死之心,士卒已有贪生之念。此时已经变得人人自危,草木皆兵,所以末将建议,待攻城器械组建完毕,让士卒埋锅造饭后。即可攻城,不在迟疑!”甘宁点点头,表示同意潘凤的看法。
吕布看向魏延,问道:“文长,你认为如何?”
魏延说:“末将附议!”
吕布沉声道:“如此的话我们就等一晚上,等明日攻城器械组建完毕,不管有没有收到杨阜的消息都要围攻绵竹,争取一日破城!”
“末将领命”
众将拱手应诺一声,随后便鱼贯而出,各自回到自己的营盘吩咐士卒埋锅造饭。将刀剑器具准备完毕,明日准备攻打绵竹,一时之间,并州大营炊烟袅袅直入云霄,磨刀霍霍响彻山岗。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随着一声悠扬的号角划破朦胧的清晨,并州军东西二寨同时寨门大开,密密麻麻的并州军立即从大营内开出,浩浩荡荡的杀向绵竹城。张弛收到斥候的探报,急忙下令绵竹守军打开绵竹的四座城门,随后一齐走出绵竹,在绵竹城外集结成阵。在阵中多竖白色旌旗,忐忑的等待吕布大军的到来。
日过晌午,平原上平空出现一抹黑线,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抹黑线渐渐变着一片黑幕,旌旗迎风招飏。刀枪耀光蔽日,那如暴雨般的马蹄声宛如雷轰,惊得城外的蜀军大汗淋漓,惊恐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并州军。
吕布将大军开到绵竹城下,见到蜀军已经在城下集结,阵中多竖白旗,当下扭头看向潘凤:“无双,去叫阵!”
“得令”潘凤高声应诺一声,手提板斧纵马出阵,指着蜀军军阵破口大骂:“敌将出来答话!”
张弛见到并州军旌旗开处,飞马驰出一员身躯凛凛的大将,当下亦飞马出阵,对着潘凤拱手说道:“在下绵竹守将张弛,敢问将军前方可是温侯吕布的大军?”
其实他现在已经紧张得要死,手心手背全是冷汉,如今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他摸不清吕布的脾性,关于西凉军的传闻都是道听途说,此时此刻他们已经全部缴械,只要西凉军一个冲锋,他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潘凤大声道:“正是温侯的大军,尔等是降是战,快点给个痛快话!”
张弛回答:“我们是投降温侯的,可否请温侯到阵前叙话?”
潘凤邹了邹眉,有点不悦的说:“你是什么东西,居然要我家温侯上前叙话,我告诉你,若是真心想要投降,即可方向手中的兵器,随我一起面见温侯,若迟疑片刻,顷刻间便叫尔等化为齑粉!”
若不是吕布在身后,潘凤才懒得和他多费口舌,直接率领大军杀上去便罢,当下听到敌将居然叫自家主公亲自上阵叙话,心中顿时不快,语气中多少夹杂着一点冷意。
张弛心中顿时一怒,不过很快又被他压在心中,当下连忙赔笑:“如此,劳烦将军引荐!”
于是在潘凤的带领下,张弛单骑来到并州军的军阵,一路走进中军,周围的西凉军都如狼似虎的盯着他,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要不是张弛也算得上一个心狠手辣之辈,恐怕早就被吓得屎尿齐出,张弛吞了吞口水,这一路仿佛像是刀山火海一般,使得他浑身冷然交加,额头上都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潘凤走到吕布跟前,指着张弛说:“主公,守将带到!”
吕布翻身下马,上下打量了张弛一番,随后开口询问:“你是绵竹守将?”
他身上匪气很重,吕布能感觉得到,这种人是绿林出生,怎么做得这绵竹守将。
张弛不敢怠慢,急忙回答:“末将张弛,正是绵竹守将!”
吕布冷哼:“左右,给我拉下去斩了”
随着吕布一声令下,周围的并州军一拥而上,瞬间就将张弛踢翻在地,张弛奋力的在地上挣扎了一番,见到挣脱不出,急忙大吼:“温侯,末将无罪啊,末将无罪!”
吕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你说你无罪,那我问你,你一个山匪贼人如何能做得绵竹守将?绵竹乃益州重镇,刘璋岂会交给一个山匪去守,那简直是自掘坟墓!”
张弛反驳:“温侯帐下的甘宁将军、周泰将军、徐晃将军都出自匪身,他们都可以做一郡太守,我为何做不得一城守将?”
吕布点点头:“有点意思,继续说,如果说得有理,我就放你了,而且绵竹以后还是你守,如果说得不好,就拉出去砍了”
张弛拱手应诺一声,于是便将他是如何围杀王甫,又是如何掌控绵竹守军的事一五一十的给吕布道了个明明白白,其中还不忘添油加醋一番,弘扬一下自己的丰功伟绩,企图让吕布认为他的功劳很大,再让他做绵竹太守。
吕布听完之后,淡淡的说道:“照你这么说,先前的太守是刘璋的心腹书佐王甫?”
张弛道:“正是,此人不识时务,冥顽不灵,企图阻挡温侯大军,末将实在看不去,故此才将这厮枭首示众,率领城内一万蜀军归降温侯!”
吕布点了点头,扭头对着隐藏在身后的人道:“义山,他说的可是实情?”
杨阜从旌旗里闪了出来,对着吕布说:“启禀主公,张弛将军所言不假!”
张弛循着声音望去,当他看到杨阜的时候,失声大喊:“李掌柜的,怎么是你?”
直到此时张弛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李掌柜是吕布的人,怪不得他会怂恿自己投降,当下急忙笑着说:“原来李大哥是温侯的人,小弟我实在有眼不识泰山!”
杨阜摇头不语,拱手说道:“张弛将军,在下并不是什么李掌柜的,在下姓杨名阜字义山,现任汉阳参军!”
“原来是杨参军,失敬失敬!”张弛急忙改口,皮笑肉不笑的说。
魏延和甘宁同时邹了邹眉,这张弛一看就是一个奸佞小人,他们心中着实不喜,当下齐齐对着吕布说:“主公,既然如此,我们即可进城吧!”
吕布翻身上马,马鞭一挥:“进城!”
随着吕布一声令下,并州军的阵型即可变成一字长蛇阵,浩浩荡荡的开进绵竹城,中军处,吕布看着在前面引路的张弛,扭头询问杨阜:“此人如何?”
杨阜摇摇头:“奸佞狡诈之徒,不堪重用,主公还没来的时候,他的部下就已经劫掠了绵竹一番,此时城中的商贾巨富已经所剩无几!”
吕布眯起眼睛,一缕寒光射向正在和潘凤谈笑风生的张弛,心中一股杀意徒然而生,他说:“义山,就由你来做绵竹的典军校尉,但凡遇到劫掠百姓的人,无须回报,格杀勿论!”
吕布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恐怕那张弛活不久了,杨阜想到这里,咧嘴一笑:“主公放心,义山定然不辱使命!”
杨阜说完,想了想,又对吕布说:“主公,在大牢内关押着许多下级将校,主公要不要启用?”
那些都是反抗张弛的下级军官,因为张弛担心杀了他们会引起蜀军哗变,因此才将他们关押在大牢,等到合适的时机在除去。
吕布注视着不远处巍峨的绵竹城墙:“嗯,这就看你自己的了,大军只在绵竹呆五日,五日后就要进攻成都,此战是大战,攻下成都就离大业更进一步了!”
吕布说话,他便将目光投向了东方,也不知道曹操和袁绍打得怎么样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章 官渡开始
白马城,逢纪正惶恐不安地跪在白马城的府衙内,他的主君袁绍高居上位,手里把玩着一个青铜酒爵,目光深邃宁人捉摸不定,逢纪的同僚以及政敌们站立两侧,他们极力收敛着幸灾乐祸的表情,但内心一目了然,谁都希望袁绍能惩罚一下这个不可小觑的对手。
“你的意思说,颜良和文丑的死不是偶然,而是一个针对他们两的阴谋?”袁绍忽然问题,他的声音浑厚低沉,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已经一种国士无双的骄傲,如果让一些平民百姓看见,会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颜良、文丑二位将军战死疆场,都怪臣举措不当,难辞其咎,愿一死以谢三军!”
逢纪低头回答,把额头贴在冰冷的地板上,如果说颜良的死还有一些意外因素的话,那么文丑战败,完全是谋略上的一败涂地,胡车儿诱敌、乐进虚张声势、于禁率领辎重的溃散以及关羽的伏兵,一环扣着一环,像一只逐渐扼紧的大手,生生掐死这位勇将,对此逢纪竟然全无察觉,乖乖驱使文丑进了圈套,最后身死人手,被关羽枭去了首级。
“自尽倒不必,不过元图啊,平日里你算无遗策,怎么这次就没看穿曹操的计策呢?”
袁绍的声音有些迷惑不解,从战报上看,逢纪在延津之战前半段的指挥非常出色,完全压制曹军,可到了后大半段却大失水准,直接把颜良文丑送上绝路。
“臣一直侍奉大将军,久沐德风,实在是没料到曹贼无耻残暴到了如此不可复加的地步,胡车儿这样的新降之将竟然被如此干脆地当成弃子牺牲掉了,所以臣有德度无德,是以误判”
逢纪找了个理由,暗暗拍了袁绍一个马屁,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袁绍听完逢纪的话,面色略好看了些,其他谋臣却一阵诽谤,这人到了现在还不忘恭维。其实逢纪心里也在暗暗叫苦,他不想用这种借口,但不这么说,他就可能死在这里,袁绍外宽内忌。但有很爱面子,如今冀州的中上层官员几乎都在这大厅之内,只有把袁绍的马屁拍的响,他才有机会活命。
他在一开始接到战报的时候,气得把桌案几乎都给踹翻了,认为这一切都是许攸那个奸诈小人的错,在一开始就诱导他走向灭亡,可他转念一想,许攸错在哪里了呢?他根本没有说错什么,提供的所有情报都应验了。唯一一次勉强算是失误,都怪自己自作聪明地给否决了,反让文丑前往延津追击。
延津战败,可能会引起冀州内部的争斗升级,文丑是冀州一派,而逢纪是南阳人,这一仗胜了,怎么都好说;这一仗打败了,冀州一派的谋臣武将一定会借机跳出来,指责他怀有私心故意削弱冀州派。他逢纪的声望倒是无所谓,而万一被有心人联系到世子袁尚,可就麻烦了袁绍如今还没指定继承人,三个儿子里。除了袁熙置身事外,长子袁谭和三子袁尚,可都盯着这个位置,冀州派和颍川派拥护袁谭,站在袁尚身后的却是南阳派,如今田丰被囚。许攸被斥,颜良文丑被杀,冀州派元气大伤,颍川派人微言轻,正是上位的大好时机,这个节骨眼上磕不能出什么差错。
听了逢纪的解释,袁尚用三个指头捏着酒爵,有些忧虑的说:“颜良、文丑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如今两站俱损,很容易搓动我军的锐气,大军南征不易,这么下去,让我回邺城怎么去见田元皓?”
田元皓就是田丰,大将军幕府中的第一谋士,他开战前极力反对南下,结果被袁绍一怒之下关入监狱,袁绍的话里没有指责任何人,但熟悉他的人都听得出,他现在很不满意袁绍不怕伤亡,只怕伤名,颜良文丑死不足惜,但让袁绍在田丰面前丢了面子,这就犯了大忌讳。
逢纪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正琢磨着该如何解释,旁边站出来一人道:“恭喜袁公!”
此言一出,整个厅堂里的人都惊呆住了,这是谁在胡说八道?无数道视线扫来扫去,最后集中在一个面白长须的儒雅男子身上,只见他双耳垂肩,双臂过臂,生于异于常人。
“刘备?”袁绍眯起眼睛,酒爵不自觉地歪斜了几分:“阁下说恭喜我,不知道喜从何来?”
颜良文丑之死都与他二弟关羽有关,袁绍还没腾出功夫来收拾他,这家伙反倒主动跳出来了,一群幕僚都在心想,这让莫非是找死不成?
刘备一脸坦然,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逢纪,从容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小败,正是大胜之兆,其不该恭喜将军么?”
逢纪没想替自己解围的居然是刘备,这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大汉皇叔,这家伙死延津之战的生还者,怎么能说出如此混账的话
袁绍略微扭动身体:“玄德公,愿闻其详!”
刘备向袁绍一拱手,双目灼灼闪亮:“兵法之道,奇正正阖,曹军有郭嘉、荀彧,奇谋百出,正暴露出他们正道势穷的窘境,穷鼠齿狸,将军不会不明白。”
袁绍歪了歪头,用左臂肘部支在桌案上,身子前伸:“穷鼠齿鼠嗯,你是说,曹操他如今已经穷途末路,所以希望借此两仗激怒我,与他早早进行决战?”
“原本曹公欲守,我军欲战,如今他一反常态,急于挑起将军怒气,将军难道品品不出什么味道?”刘备循循善诱,白皙的面红上满是诚意。
“你是说,他在别处还有担忧,所以官渡之战不能拖得太久?”袁绍眼睛一亮。
刘备轻轻捋髯,赞许道:“将军说的不错,曹公的隐患可是不少呢,所以他只能速战速决,兵法有云:攻敌之所不备,出敌之所不意,行敌之所不欲,如今曹操欲战,我军不如改急攻为缓守,寓攻于守,徐图渐进,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如此一来,曹操只能在官渡糜耗粮秣,进退两难,倘若这时四方事起”他说到这里,眼神闪动,双臂张开,忽起合掌发出清脆的啪声,像是拍死一只蚊子。
袁绍还没表态,审配跳出来厉声喝道:“笑话,曹军不到十万,我军有六十万,你叫我家主公徐徐渐进,寓攻寓守,刘备,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呵呵,刘玄德,颜良和文丑二位将军是你兄弟关羽所杀,如今主公没有拿你,你反倒说起风凉话来!”
刘备微微一笑:“你可知文丑将军为何叫我一同随军?”
审配冷笑道:“定是你想跟你二弟暗通款曲,想骗杀文丑将军,断吾主公一臂!”
刘备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双目露出悲戚,下巴微微颤抖,要哭出来的样子,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收住泪水,指向逢纪:“我用心如何,元图尽知!”
刚才他替逢纪开解,如今逢纪自然不好拒绝,只得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此前得到消息,关羽可能在曹军阵中,所以我请玄德公随文丑将军一起行动,是为了再遇关羽,劝诱他投入我军,就算不能,也可扰乱其心!”
其实刘备是被逢纪逼着随军做人质,倘若关羽不从,他就会被当场斩杀,如今刘备反过来利用这一点,逢纪就算心知肚明,也只能随声附和。
逢纪解释完以后,郭图却毫不放松:“任你百般辩解,结果还不是一样,文丑将军阵亡,你刘备却毫发无损地跑回来?”郭图冷哼一声,死死的咬住刘备,咬住了刘备就算咬住了逢纪,咬住了逢纪就是咬住了南阳派的要害。
这时袁绍不悦地咳嗽一声,郭图赶紧闭嘴袁绍对刘备温言道:“玄德公是正人君子,又是大汉皇叔,岂会害我?玄德啊,喝点蜜水,慢慢说”
刘备用衣袂擦擦眼角,接过一杯蜜水啜了两口,这才继续说道:“文丑将军遇难,实非在下所料,不过我已与二弟有了约定。”
“哦?可是关将军要来投我?”袁绍露出一点点兴奋。
刘备摇摇头:“二弟现在北上,必被曹操所杀,所在我让他南下,与我在汝南汇合,同样可为将军效力”
袁绍闻言,不由得仰头大笑:“玄德啊玄德,怪不得曹阿瞒这么看中你,果然有一套!”
汝南是袁氏祖地,遍地门生故吏,刘备说去汝南,用意自然激化曹操的诸多隐患,为袁绍创造四方事起之谋略,郭图不甘心的追问:“汝南如今被李通和满宠守得严严实实的,你去了又有什么用?”
刘备抚掌笑道:“他们只能保住城池不失,外野可是山贼的天下,前番我在徐州的时候,黄巾刘辟、龚都就曾与我反抗过曹操,我兵败之后他们又退回山林,如果我回到汝南,他们必定为我所用!”
郭图还要说什么,袁绍把酒爵搁下,站起身来,右臂向上用力抬起,这是他标志性动作,意味着马上宣布四门重大的事情,群臣不由得竖起耳朵,仔细倾听。(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章 曹营
袁绍把酒爵搁下,站起身来,右臂向上用力抬起,这是他标志性动作,意味着马上宣布四门重大的事情,群臣不由得竖起耳朵,仔细倾听。±頂點小說,
“有一件事,恐怕你们还不知道,东山那边刚刚传来消息,孙策在会稽因伤身亡,他弟弟孙权在张昭、周瑜的辅佐下接任江东之主。”
这个消息在厅堂里爆炸开来,在场的人纷纷交投接耳,面露惊讶,孙策在丹徒遇刺之事,早就人尽皆知,没想到他伤势如此之重,没过几天就命丧黄泉,人们之所以惊讶,那是因为其父亲也是遇袭身亡,父子两都是人中猛虎,武艺精湛之辈,死的方式都无不令人一阵唏嘘。
袁绍很享受臣僚们的惊讶,特意让他们议论了一番,才继续说道:“孙坚在江夏遇袭身亡,大家都认为是黄祖干的,可据我了解,刺杀孙坚的人正是我那愚蠢的弟弟袁术”
孙坚是天下人公认的江东猛虎,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孙坚如此勇猛,他麾下将士自然而然的也俱都是英勇善战之辈,当年孙坚依附袁术,建立不少功勋,给袁术打下了不少城池,所以袁术一直担心孙坚会拥兵自重,再加上袁术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岂能容得了孙坚,当年在虎牢关的时,他就想借吕布的手除掉孙坚,不过没有成功,从那一刻起孙坚和袁术的主臣关系产生间隙,为孙坚以后的死埋上祸根。
“东山那边传来消息,孙策之死与曹操脱不了干系,想必这是曹操为了消除南方的隐患、专心与我决战所采取的手段。”说道这里,袁绍得意洋洋地竖起右手食指,点在眼角:“可惜啊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孙策一死,可也解放了另一只猛虎。”
在座的幕僚皆非庸才,都立刻联想到了荆州的刘表,刘表和孙策父子已经达到你生我死的地步,多年隔江互斗,此前刘表在荆州对袁曹之争按兵不动。就是因为受了孙策的牵扯,如今孙策一死,这头老虎该松口起来。
“玄德之言大有道理,此前我军急于求成,以至有白马、延津之败,如今我军主力渡河,乌巢大泽已为我和曹操共有,决战已经没有必要,曹操想打。我就跟他耗,耗到四方四起得时候,他就只能向我俯首称臣,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我袁家的了!”
刘备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心中却冷笑连连,袁绍自认为打败了曹操,这天下就是他袁绍的了,但他还不知道西方还有一只真正的猛虎。再者说,袁绍想要打赢曹操。有点悬。
言归正传,袁绍说到这里,他不失时机地把右臂向前伸,指向南方,声音意气风发,斗志高昂:“传我命令。诸军不要轻易深入,以乌巢为据点,慢慢压迫过去,至于汝南,就交托给玄德你了!”
众人这才意识到。袁绍收到孙策去世的消息以后,就已经做了缓攻的决定,适才逢纪议论延津之败,顺便提了出来,刘备这只老狐狸嗅觉灵敏,早早表态,既干净了关羽杀颜良文丑的责任,又占了四方有事的一方,可谓是占尽了先机,好在他很快就要前往汝南,不如幕府所有的幕僚都要被他抢走风头。
有心的幕僚注意到,孙策身亡的消息是东山密报给袁绍的,也就是说,袁绍这个巨大的转变,就好像当初董承计划的一个翻版,只不过把孙策换成了刘表,刘备从徐州换到汝南,董承当年利用孙策和刘备四方事起,准备在许都发动政变,不过最后被满宠和荀彧识破,九族皆灭,如今袁绍就要仿效董承,给曹操来一个釜底抽薪,只不过这次是由袁绍发动,威力大不一样,正搔到了他的痒处,无怪袁绍踌躇满志,改为急缓,甚至不计较颜良、文丑二将的损失。
想到这里,不止一个人在心中感叹:这刘备对人心的把握,实在是比他们略高一筹,只是郭图暗自发笑,刚才他那一番指责,是故意而为之,袁绍的性格,是要驳倒别人,才显示出自己的高明之处,有他故意唱起反调,袁绍的计划更万无一失。
议事结束之后,诸臣都各自回营传达袁绍的最高指示,等待刘备在汝南起事。
时间进入三月,除了吕布和刘璋的西川之争,曹操和袁绍的北方争雄也令天下人为之侧目,袁曹之战在四月初发生了一次剧烈的碰撞,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在延津的战场上,文丑先是击败了投降曹操的胡车儿,然后在有优势兵力的情况下,在延津被曹将关羽斩杀,有传言说刘备也参与了这次战役,还及时收拢了败军,不至形成溃败,据说刘备还与他的二弟关羽直接面对,但这个说法没有得到任何确证,因为关羽仍留在曹营之中,而刘备也返回了白马。
但袁绍也并非是一无所获,在乌巢的战场上,淳于琼以乌巢为中心与曹军主力展开了数次战斗,乌巢大泽的地形复杂,两军都无法展开太多的兵力,否则袁绍的大军一人一口吐沫也能将曹军淹没,因此双方也各有胜负,本来夏侯渊、乐进两部已经对援军进行了一次具有威胁性的合围,但突然莫名其妙地撤退了,尽管先后有颜良文丑两员大将身亡,但袁军的兵力优势丝毫未减,进占乌巢后,袁军兵分三路,分别从乌巢、武源、熬仓三个方向气势汹汹地进军,泰山压顶般朝官渡落了下去,曹军只能依托官渡以北的阳武进行骚扰,完全撤回官渡只是时间问题。
这种态势,及时只是在图上推演,都能够感受到强大的压力,至少对大多数人来说是这样的。
曹军大营,郭嘉捏着下巴,专心致志的在推演地图,荀彧和荀攸在一旁专心致志的看着,丝毫没有打扰他的意思,须臾,郭嘉叹了一口气,将所有的兵俑全部扔在箩筐里,整个身体绵软无力的躺在了地板上。
“你们想知道夏侯渊和乐进那一仗为何失利吗?”郭嘉躺在地板上,闭着眼睛,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乌巢贼?”荀攸拿起箩筐里的兵俑,开始在牛皮地图上进行推演,眼皮也不抬一下。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郭嘉骨碌碌坐起身子,咧开嘴笑了:“不错,那些家伙本来已经偃旗息鼓,可最近突然变得活跃起来,连续骚扰曹军的后勤、斥候与小股部队,在夏侯、乐两位两军打算合围淳于琼的时候,有数名我军中程裨将校尉遭到了刺杀,就连夏侯惇将军都差点弄瞎了一只眼睛!”
荀攸闭口不语,自顾的在牛皮地图上推演地图,吞食人俑,仿佛像一个艺术家正在聚精会神的雕刻自己的艺术品一样。
荀彧狐疑地抬起一只眼睛:“你手上的那些人,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吧!”
“你知道王越吗?”郭嘉轻描淡写的询问。
“王越?”正在推演地图的荀攸身体一怔,扭头疑惑的看着郭嘉。
“不错,就是当年的那个虎贲中郎将王越,桓帝、灵帝的剑击师傅,算得上帝师,这件事就是他干的!”郭嘉轻松地把幕后黑手摘了出来:“他当年在做游侠的时候就与乌巢贼有旧,关系一直都很不错,这次他武力和重金双管齐下,说服了乌巢贼的五个贼首,配合袁绍攻打曹操!”
“听说王越的武艺了得,除了有个叫童渊的,好像没人是他的对手了”荀攸也停下了推演,和郭嘉、荀彧分做东西南三个方向,呈三角形面对着讨论。
荀彧摇了摇头:“你是没见过吕布吧?当年我和奉先没事干,悄悄的去看过虎牢关大战,那吕布当真是厉害,面对颜良、文丑、韩猛、张郃的夹攻,愣是将韩猛一戟刺于马下,袁绍的部将高览也被吕布帐下大将黄忠一刀斩为两段,那场战斗当真是激动人心,要不是他在虎牢关前斩杀袁绍的心腹大将,恐怕我们的战斗会更加的吃力!”
郭嘉看了荀彧一眼,脸上的笑意更声:“当年要不是我去你的府邸,恐怕此刻我早就变成了他的臣子!”
荀攸说:“怎么回事?”
“仲德之所以现在在吕布帐下,那是被吕布抓去的,听说他也派人去抓我了!”郭嘉轻描淡写的解释着。
荀彧噗嗤一笑:“其实袁绍并不是主公的大敌,那吕布的威胁比袁绍还要大,我刚刚收到益州细作传来的情报,吕布已经夺得江油,恐怕不久就会兵临成都城下!”
郭嘉笑呵呵的说:“从益州传来的情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恐怕吕布现在已经兵临成都城下,你们看着吧,成都沦陷的战报不久就会传来!”
“加上益州和汉中,这大汉的天下他吕布就独占了十分之一,当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郭嘉咳嗽了几声,有点费力的说道。
还没等荀彧和荀攸答话,忽然帐外就传来了脚步声,三人扭头忘了过去,见到来人后,急忙起身相迎。(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七章 食色成性
三人见到曹操步入大帐,急忙起身相迎,齐齐拱手作揖:“参军主公!”
曹操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轻声说道:“不必多礼,你们三个在讨论什么?”
曹操本想差人召三人去中军议事,最后想想还是亲自来找他们三人算了,他还没进入大帐,就听见帐内传来欢声笑语,当下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郭嘉将曹操奉上高位,待曹操坐下之后,他才说道:“我们在讨论官渡的军情以及主公的故人吕布!”,郭嘉说完,眼睛不由得瞄了瞄曹操,据说曹操和吕布的关系匪浅,当年两人在洛阳为官的时候似乎有着不错交情。
曹操不以为然的抬了抬手臂,将放在桌案上的热茶端起来呷了一口,随意的问道:“可讨论出什么所以然来?”
郭嘉耸了耸肩:“启禀主公,我军兵寡,前期缠战无非是争取个大势,真正的争斗,还是在官渡,乌巢大泽这种地方,乃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如早离!”
“这比喻倒是很新鲜!”曹操乐呵呵地夸赞一句。
“呵呵,那里那里,这是杨修说的,我只是借用一下!”郭嘉大大方方承认:“哎,说道杨家,那个杨修已经被我派去乌巢泽了,主公若是有空,不妨让夏侯渊将军给我盯着点,您也知道,夏侯渊将军只听主公的命令!”
郭嘉之所以不放心杨修,那是因为杨修的父亲杨彪如今早已锒铛入狱,被满宠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如果杨修公报私仇,借此机会投降袁绍,将曹军的秘密全盘托出,那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他不明白曹操为什么要启用杨彪的儿子,这不是捉起虱子放在自己的脑壳上叮,自讨苦吃吗。
曹操摇摇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杨德祖有大才,如果弃之不用,那才可惜呢,再说了。夏侯渊每日殚精竭虑,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
他说完,抬头看着郭嘉:“吕布如今打到哪里了?”
“估计快到成都了”郭嘉抬抬眼皮,漫不经心的说。
曹操眼睛眯起,用手抚摸着短髯。低声沉吟:“这么快?”
就在荀彧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最终打破这局面的是一位匆匆入内的书佐,他手里捧着厚厚的一傫案牍,这些都是在各地搜集来的军政要情,郭嘉每天都要过目,最上面的几封文书以朱色镶边,这是一切关于袁绍军有关的情报,属于最要紧的一类,如今曹操在这里,郭嘉自然不能再逾越查看。当下将目光注视着曹操,等待他的决断。
曹操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移向那些文书,随意的拿起一封,先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不由得“嗯”了一声,又看了几眼,然后扔到郭嘉面前:“你们看看。”
郭嘉拿起来一看,也微微有点动容,随后递给荀彧。荀彧的表情一样,荀彧看完后又递给荀攸,荀攸看完之后,表情毕竟淡然。但他眼睛动了动,看得出他心里也有一点点探究,文书里说昨天晚上白马城里似乎出了一点状况,惊昏锣响响彻全城,袁军搜了一整夜的城内外,据一名内线说。似乎是有一名要犯逃脱,至于抓没抓道,要等明日才有回报、
“是儿子内杠,还是冀州、南阳两派起了冲突?”曹操喃喃自语,曹军没有中高层将领被俘,够得上称为要犯而且被关在白马的,大概只能是某位触怒袁军随军高官吧。
郭嘉漆黑的眼睛转了几转,又扫了一眼文书:“如今在北边的大人物,可不止袁绍麾下那些人啊,不过也不一定,昨日我收到情报,说是颜良文丑的死,牵扯到刘备和许攸,至于他们现在的状况,我们到目前为止还一无所知!”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身边的口袋里掏出药丸,这次他的手指花了一段时间,才慢慢摸出一枚,口袋瘪了下去,想来里面所剩无几,郭嘉微微皱了下眉头,前段时间他的咳嗽很厉害,最后在好友的介绍下,他认识了一位方士,自从吃了那方士的药丸后,他的咳嗽的确好了不少,但是似乎已经依赖上了这个药物,只要不吃,咳嗽就会比以前更加的严重,对此他担心不已。
“你最近吃的药可是越来越多了”曹操看着郭嘉,眼里的担心溢于言表,他已经失去了戏志才,不想再失去郭嘉,郭嘉的病和戏志才的病一模一样,因此他才担心郭嘉会像戏志才一样早早的离他而去,故此才提醒了一句。
郭嘉看了看曹操面前那一摞堆积如山的案牍,难得露出无奈神色:“分忧的少,牵心的多,这官渡虽小,要照顾的事情实在太多!”
曹操没有理会郭嘉,他将目光移到荀彧身上:“文若,你明日就会许都吧,没有你在许都,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自从发生董承的事情后,每逢曹操出征,荀彧都要坐镇许都,这次荀彧之所以来官渡,那是因为官渡的粮草接济不上,他是押送粮草来的,这次的粮草很重要,所以他不得不亲自出马。
荀彧点点头:“形状已经收拾好了,准备下午就动身,因为好久没有见到这个病秧子了,因此才来看望他一下!”
曹操说:“顺便派人去那个方士那里给他拿一袋药来”
虽然曹操很不赞同郭嘉食用药物来缓减咳嗽病,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今郭嘉只要不食用那药物,就会咳嗽得比以前更加厉害,曹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郭嘉一听,;立即眉开眼笑起来:“多谢主公!”
荀彧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对着曹操作揖道:“主公,如此我便不在久留,臣告退了”
许都的事情不比官渡的少,凶险程度也不比官渡的弱,恐怕耽搁的这段时间里,又不知道有多少卷牍在等着他处理,所以当下他也不敢耽搁,起身对曹操请辞。
曹操点点头:“如此,许都事情就劳烦文若多费心了”
“食君之禄,替君分忧,主公大可不必如此”
他说完之后,又扭头对着郭嘉说:“你放心,弄到药后我会让八百里加急给你送过来”
郭嘉咧开嘴一笑,痞里痞气的对着荀彧拜谢道:“多谢文若兄!”
荀彧无奈的摇摇头,又朝曹操施了一礼后,转身步出帐外,荀攸见后,对着曹操说:“主公,我去送送文若!”说完也不等曹操回答,转身走出了大帐。
待荀彧和荀攸走后,郭嘉和曹操都沉默下来,郭嘉眼睛忽然一亮,伸出白皙的手拍了拍,从里帐走出来一个艳丽的女子,随军带女子,这事连曹操都不敢公开做,整个曹营只有郭嘉敢如此坦然,不过除了陈群,其他也不会公开指责郭嘉的行为。
“参见丞相!”女子先生向曹操鞠躬,殷勤地把郭嘉面前的兵俑和地图收拾好,这是刚刚荀攸摆弄的,等收拾好了以后,她便卷缩在郭嘉怀里,郭嘉握着就被,吃着药丸,手又开始不老实地在女子身上摩挲,脸上那从容不迫的笑意却更盛了。
曹操虽然很不满意郭嘉把他当做透明人,但心中并没有不快,说到底他和郭嘉一样,都是食色成性的人,曹操忍不住多看了那女子两眼,那是一张陌生面孔,于是开口询问:“怎么换人了?”
“主公赐给我的那个女人说官渡对她不感兴趣,所以不肯来。”
曹操评价道:“你的女人都很有意思。”
郭嘉收敛笑意,正色道:“主公可莫小看了女人,天生阴阳各占一半,我可从来不敢看轻她们。”
曹操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其实我也是”
郭嘉和他对视了几秒钟,同时仰头大笑,引得郭嘉怀中的女子满头大雾,一脸娇羞。
郭嘉笑了半响,随后渐渐停止住笑声,低头看着怀中女子说:“今晚你就去丞相的大帐,记住,要把丞相伺候好了,否则我饶你不得。”
艳丽女子咬了咬粉嫩的嘴唇,一眸一笑尽显妖娆姿态:“可惜丞相看不上民妇!”
曹操听到民妇二字的时候,嘴角挂着笑意,眼里亦闪过一丝精光:“晚上我派人来接!”
郭嘉收敛了笑容,当下将艳丽女子推出怀中,朝着她努了努嘴:“进去等着,记住不要抹胭脂,否则丞相不摘了你的小脑袋!”
艳丽女子嫣然一笑,对着曹操鞠了一躬,随后步步生莲地走回了里帐,虽然郭嘉比曹操英俊,但曹操比郭嘉地位高,能侍奉一夜,也算是她的福分。
郭嘉耸了耸肩,愁眉苦脸的说:“唉,今夜必定是一个难眠之夜!”
曹操说:“如今许攸已经被袁绍下狱,你真的确定他会来投靠我?”
郭嘉点点头:“主公放心,他一定会的,你比我更了解他”
曹操想了想,觉得郭嘉说得很对,许攸一定会来找他的,一时间两人又沉默了半响,只见曹操站起身来朝着帐外走去,临走的时候还冷哼了一句:“放浪形骸,食色成性,以后给我注意点。”(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 帝师王越,虎痴许褚
乌巢水泽,湖泊纵横,犬牙交错,以往平静的湖水已经变成了浴血疆场,到处都充斥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许褚大吼一声,像扔石头一样把两名乌巢水贼惯入水中,又像老鹰拎小鸡一样将两名乌巢贼举在空中,随后又恶狠狠地将他们的脑袋猛地砸在甲板上,那两名乌巢贼的脑袋顿时像炸裂的西瓜一样爆裂开来,脑浆迸裂,四处飘洒,端是血腥无比,在他的身旁,上百名虎卫正在浴血奋战,与数倍于己的敌人相持,虽然人数上处于劣势,但他们依然也杀得乌巢贼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这里是乌巢大泽内的一处偏僻水域,数个奇形怪状的无人小岛把水面切割得支离破碎,宛如皓首老翁手掌中的掌纹,此时大约有十几条小船正在围攻着曹军的三条舰板,三只舰板上的曹军人数虽少,但个个都是许褚挑选出来的精锐虎卫,虎卫是曹操的亲卫军,一直都是有许褚和典韦掌管,战斗力及其强悍,他们精甲斗具,手持木盾和长桨分裂在舰板两侧,总有一般人在划船,另一半人挥舞着手持刀枪木桨,不让敌人靠近,相比之下,这些衣衫褴褛的乌巢贼只在人数上占优势,他们连续冲杀了五六次,跳山船的人不是被乱刀砍杀,就被是许褚扭断脖子。
“在坚持一阵,援军马上就到了”
许褚站在船头挥动着孔武有力的双臂,虎目圆睁,他身后的虎卫勇士们一齐发出大吼,震得水面上的波纹一阵**,乌巢贼们的攻势为之一顿,又被曹军砍翻了数人,这十来条船不敢强行靠近,只能相隔几十步把舰板像包饺子一样团团包住,围而不攻,为数不多的几只雕翎箭远远射来。都被木盾轻轻松松挡住。
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岛上,两个人并肩而立,冷冷的注视着水面上僵持的战局。
“不愧是与典韦其名的虎痴,比之前的几队曹兵难对付多了”一个水贼模样的大汉感叹道。言罢双目凶光毕露,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一根粗壮铁棒:“纵然如此,今日某也要把他的性命留在这乌巢泽里。”
另外一人眼下有两道泪疤,他双手抱臂,却不言语。腰间那柄长剑闪着阴森的光芒,水贼头领道:“王师,你杀掉的曹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不如把许褚的人头让给我,去大将军那里邀功请赏如何?”
王越道:“取得曹军大将人头者,以同级相授,这是你我之间早就约定好了的,许褚虽然只是个亲军校尉,但名声在外,首领你若能取得他的人头。一个中郎将的印绶是跑不了的,不过区区中郎将入不了我的眼,让给你吧!”
当年王越以游侠的身份走南闯北,做过的官职有大有小,其中最让他满意的还是帝师之职,那时的他要风有风,要雨有雨,虽然比不得朝中重臣,但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职位,若是要做比较的话。他当年的职位可与蔡邕相匹,蔡邕和他一样使帝师,不过蔡邕教灵帝的是治国安邦之策,而他教灵帝的是剑击防卫之术。大汉是一个重文轻武,以儒道治国的国家,虽然同为帝师,但地位却差别很大,灵帝昬后,何进董卓相继把持朝政。他的地位也跟着一落千丈,不得已他再次沦为游侠,带着一帮弟子来到故里辽东,他先是效命于公孙瓒,公孙瓒败亡后他顺理成章的又效命于袁绍,成为了袁绍隐藏在暗中的棋子,专门从事暗杀一类的任务,属于冷战中不可或缺的重职,所谓的冷战包括刺杀、劝降、策反等事,激烈程度丝毫不比热战来得轻松。
水贼头领大喜,王越的剑法太过狠辣,已经有七八队潜入乌巢的曹军精兵被他杀光,只要他一出手,别人基本上就抢不到功劳,这个杀神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居然肯拱手相让,水贼手里立刻掏出一枚短笛,吹了几声,那声音特别像北归时的雁鸣,高亢而凄凉,呜呜的响了几声,从其他几处的水道里立刻又涌出出几条传来,船上站满了人。
“待我亲自割下许褚的狗头,来与帝师交换印绶”他之所以要叫王越帝师,那是因为王越颇醉心于宦海,为了能获得一官半职,他几乎可以把命都丢掉,当年他入洛求官,带去了无数的奇珍异宝,为的就是打点十常侍以及朝中一些贪官佞臣,俗话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经过王越的多方努力,终于见得了灵帝,当得了帝师,所以熟悉王越的人都知道他非常在意帝师这个称号,这是一个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只是如今的帝师再也不是那个帝师,而是变成了袁绍手中的一把利剑,时不时的对准曹操的胸膛,只要一有机会,便会毫不犹豫的刺下,为袁绍和曹操的鏖战力挽狂澜,博得一世功勋。
水贼头领说完,旋即迈腿踏入水中,一条船飞快地撑过来,就像一条游弋在水中的蟒蛇一样,瞬间便驰骋到他的身边,水贼头领跳上船只,冲着王越抱了抱拳,随后指挥着舵手朝着许褚的舰船驰骋而去。
“看来今天的收成,回很丰富”王越摸了摸胡子,他身影微动,双足略点了几下水面,像一只雄鹰安安稳稳地跃上船头,在此前的乌巢之战中,逢纪走下一招妙棋,许以巨利,让王越只身入乌泽,利用威望和武力说服几大首领倒向袁绍,结果突然奋起的水贼让曹军吃了大亏,不得不拱手让出乌巢,战线被迫后撤了十几里。
如今袁绍的主力已全数渡河,沿着白马、延津一线徐徐展开,对曹军的官渡争先形成全面的压制,乌巢距离官渡不远,地形又很安全,被袁绍选为一线的屯粮之地,袁绍的当务之急,变成了肃清乌巢泽以及附近敌军曹军余孽,而这阵势郭嘉所要极力避免的,而这些乌巢贼,只不过是炮灰而已,一来是歼灭曹军,二来削弱山贼势力,用逢纪的话说,这是一石二鸟之际,无论成功与否,这些水贼只有死,没有生,他们死多少人袁绍都不会心疼。
于是,围绕着乌巢大泽,逢纪和郭嘉都投入了惊人的力量,这片胡泊大泽成了两条隐秘战线的角斗场,许褚带着虎卫潜入乌巢是三天前的事情,这是直接来自于曹操的授意,目的是实行报复,若是乌巢贼的这种公开叛乱没得到惩治,恐怕从官渡道许都再到更南方的汝南徐州,都会有人蠢蠢欲动,依靠曹军的眼线,许褚的这支精锐小部队攻破了几处乌巢贼的水寨,但他们的运气很快就用光了,王越觉察到了异状,巧妙的把许褚引诱入这片错综复杂,支离破碎的水面,陷入优势敌人包围之中,现在,是时候狠狠地抽曹操一巴掌的时候了。
有了生力军的加入,让水贼么士气大震,数条大船同时调转船身,把侧舷对着舰板的狭窄船头,这样一来,水贼们就能源源不断的冲上曹军的舰船,向曹军发起最致命的一击,与此同时,两侧的数船甲板上抛起抓钩,一下子扣住了舰船的船边,控制住了他的行进。
很快这三条舰船再度陷入重围,岌岌可危,不料这时候许褚的战意反而愈加的浓烈,他伸出大手,抓住一只抓钩,双臂猛一用力,竟把整条舰船朝着大船拽去,当条船接近之时,他松开抓钩,手持一柄九环鬼头金刀,纵身一跃,身先士卒跳上甲板,手中大刀舞得虎虎生威,只是简单的横扫、横扫再横扫,所过之处,密密麻麻的水贼尽皆被拦腰斩断,实在甲板上的水贼死伤枕籍,他身后的虎卫争先恐后地扑上来,手中刀剑齐砍,矛戟并搠,杀得水贼哀鸿遍野,血流成河,不到半响的功夫就夺得大船。
水贼首领见状不妙,急忙指挥自己的坐船靠拢过去,然后跳船而过,他手中铁棍沉重无比,跳上船后也不答话,一击拦江倒海,横扫竖劈乱砸一通,但凡被他砸到的,要么骨骼破碎,要么脑浆迸裂,非死即伤,许褚怒吼一声:“贼人安敢害我将士性命,吃我一刀。”
许褚仿佛一头愤怒的雄狮,挥舞着鬼头刀步步紧逼,誓要取水贼头领的性命,此刻舰船上的水贼都已经被虎卫全部杀散,或者跳水逃生,或者死于乱刀之下,水贼头领见孤立无援,当下一棍挥退许褚,抓着抓钩,准备借力跳上另一只战船,然后在于许褚决一雌雄,可是他刚走到一半,就被许褚一刀斩断绳索,他的身体顿时跌落水中,水贼头领坠入水中的那一刹那,就像一条水蛇一样开始游弋,向着另一条战船慢慢靠近,许褚目眦尽裂,跳上一条水舸,开始撑船去追,看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许褚,那水贼首领对着船头的王越说道:“帝师救我”
“谁也救不了你”许褚怒吼一声,口衔盘刀,一记秤砣入水,砸起冲天的水浪,那水贼头领大惊失色,想要拼命游弋,只是此时许褚已经像鳄鱼一样扑了过来,手臂死死的钳住水贼头领的脖子,锋利的盘刀狠狠切了下去,顿时血染江湖,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割了下来,随后一个鲤鱼打挺,消失在水面之上,等王越再次看见他的时候,许褚已经跃上了水舸。(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九章 屯粮之处
“许褚休走,还我二弟命来!”,就在许褚撑船回到大船上后,一声愤怒的咆哮声从沼泽深处传来,许褚扭头看去,只见一员威风凛凛的水贼手中大刀,左右指挥着十数条战船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面对密密麻麻的水贼包围而来,许褚眯起铜铃般的大眼,淡然地吼道:“不要怕,全军向前,接舷迎战!”
随着许褚一声令下,大船在湖面上乘风破浪,迎上那些包围而来的船只,轰隆隆几声巨响,大船瞬间便撞在那些包围而来的船只,一连撞翻了几条水舸之后,大船的速度明显下降了不少,最后稳稳地停在了湖泊中央,周围是十数水贼的船帆,许褚大刀一指:“给我杀上去”
怒吼完毕,纵身一跃,再次身先士卒跳山甲板,手中大刀横劈竖砍,瞬间便将几名水贼斩落水中,他身后的虎卫将士咬牙切齿,再次迎刃而上,跟在许褚身后奋勇杀敌,转眼间,湖面上便飘荡着一层伏尸。
后来的水贼首领看到许褚横冲直撞,乱砍一通,当下不由得勃然大怒,回顾左右:“兄弟们,给我接上去,我要为二大王报仇雪恨!”
得了首领一声吩咐,战船上的船夫水贼急忙升帆加速,全速朝着许褚所在的那只战船冲刺而去,待两船相撞,水贼首领一声怒喝,纵身一跃,稳稳的飘落在了矮上一丈多的战船上,他身后的水贼喽啰提刀攥枪,紧随其后,跳上战船,开始和许褚的虎卫营捉对厮杀。
“敌军已登船,御敌。待战!”
看到水贼登山战船,虎卫将士呐喊一声,顿时有十几人提刀弯刀、长矛等武器扑了上去,企图将这些登船的水贼斩杀落水,解除本方危急,哪知那水贼首领武力了得。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所到之处,虎卫营将士无不被斩落水,鲜血像妖艳的花朵在湖面上绽放。
许褚大怒,几刀劈翻挡在面前的水贼,随后纵身一跃,对着水贼头领兜头就是一刀:“贼人受死!”
水贼面对大名鼎鼎的虎痴许褚,丝毫没有畏惧,提刀迎刃而上:“怎知死的不是你!”
伴随着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许褚和水贼首领的武器撞在了一处,磕出几丝肉眼可见的火花,两人分别后退了几步,随后又互相朝着对方猛扑来,两人你来我往的酣战在一处,你一刀来我一刀,打得天地崩地,日月无光。周围的虎卫军和水贼不敢靠近,只能在周围有着零星点点的厮杀。只是这首领果然非同一般。手中颇有些手段,居然能和许褚斗得旗鼓相当,让他无暇别顾。
虎卫军少了许褚这尊山岳之镇,其他地方的战线顿时开始吃紧,虎卫们寡不敌众,不断被敌人隔着刺过来的长戈和飞戟打中。纵然有木盾遮挡也无济于事,顿时死伤无数,百人的虎卫营几场鏖战下来,已经折损不下五十人。
王越站在船头,注视着战局的进展。虽然虎卫军战力惊人,但好虎架不住群狼,照这样消耗下去,许褚早晚死败亡的局面,王越摸了摸腰间的佩剑,心中暗道:看来不用自己出手了,未能与虎痴一战,倒有些可惜。
想到这里,王越微微觉得有点遗憾,他对武艺的痴迷程度不亚于宦海,他的武力已经处在瓶颈间断,急需一个武力高强的人协助他突破瓶颈,达到巅峰境界,可是天下能和他斗得旗鼓相当的人很少,能用屈指可数来形容,枪神童渊算一个,还有那个闻名天下的吕布和黄忠以及关羽、张飞、许褚、典韦,可是如今大事未定,他没有闲暇的时间去找他们比试,这的确是他人生当中的一大遗憾。
王越想着想着,突然间眼神一凛,不由得发出“咦”的一声,剑阁的眼神何等敏锐,他突然注意到这战乱纷呈的战场里,有一道极具危险的身影,这身影不显山露水,可每及之处,比嘭涌出一朵血花,那浓郁的杀机瞒不过王越的眼睛,王越摸了摸腰间的长剑,慢慢拔出鞘来:“史阿啊史阿,你的武艺都是我教的,居然来趟这摊浑水,与我为敌,今日我要亲自清理门户。”
水贼首领和许褚此时已经斗了二十余回合,许褚的招式并无甚惊奇,只是依仗着臂力猛砍猛杀,水贼首领初时还能勉强应付,时间一长,虎口震裂,有些吃不住劲了,他的眼睛很锐利,看到脚下不远处有一捆绳索,心中顿时有计,他先是假装和许褚厮杀了一番,随后买了一个破绽,朝后退去,同时脚下踢来那捆解散的帆绳,许褚猝不及防,身体在站船上晃了晃,被绳索一绊,登时倒在; 甲板上,露出脑后的大片破绽、
水贼头领大喜过望,趁机举刀要劈,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挡在了许褚的面前,只听噗的一声,那瘦小的身影被大刀砍中,直直落入水中,乌巢水贼齐齐发出一声呐喊,却发现自己的首领没有继续进攻的动作,再以仔细看,无不吓得魂飞魄散,胆战心惊,只见水贼首领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眶里的眼珠凸出来,咽喉多了一把锋利的寒剑。
“帝师,快救救我们大王啊!”王越矗立的那艘船上水手惊慌失措地喊道。
王越原本已把长剑从鞘里半抽出来,看了看躺在甲板上血流不止的瘦小身影,旋即将大手一按,将剑身重新按回鞘内,脸上浮现出一丝奇妙的笑容:“撤!”
“你怕了?亏你还是帝师!”水手怒吼道,王越泰然自若,手里却骤然闪过一道寒光,比刚才那一道还要快上几分,水手的脑袋就这么“刷”地一下飞入半空,盘旋一圈,落到水里。
“无知鼠辈,史阿是要做大事的,我这个做师傅的,怎么好阻止他呢!”王越看着躺在甲板上的史阿,喃喃自语道。
水贼首领的双双阵亡,让这次围攻很快落下帷幕,乌巢贼们垂头丧气地划船离开,而同样伤亡惨重的曹军也没有追击,而是停留在原地,许褚将史阿抱在怀中,从来不流泪的他此时早已涕泗横流(其实我想写早已哭成泪人儿的),这史阿是为了保护他才被水贼首领砍了一刀,是史阿救了他。
“许将军!”史阿艰难地睁开眼帘,气喘吁吁的说:“快回去禀报……禀报丞…丞相,乌巢深处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许褚摇了摇史阿,让他把发现的事情说出来,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史阿回话,低头看去,只见史阿早已失血过多,昏迷过去。
“咱们虎卫不许丢下一个人,一具尸体,传我命令下去,迅速打扫战场,收敛弟兄们的尸体,我先将这厮带回去医治,他必有咱们不知道的军情!”许褚扭头对着下令道。
“末将领命!”副将不敢怠慢,急忙拱手接令。
许褚不在迟疑,当下抱着史阿跳上一艘走舸,指挥着两名士卒开始向着曹军营寨猛划,突然,一阵扑簌簌的声音传来,许褚扬起头颅,看到一大群乌鸦自湖岸飞起,散在乌巢大泽的天空中,许褚喃喃自语:“听闻此地乌鸦很多,无树不巢,是以名为乌巢,这里,可真是个不详之地啊,不知是我军还是袁军!”
三日后,曹军大营,曹操站在望楼上,袁军的阵势在远处隐约可见,让他不安的事,袁军并没有急于求成发动进攻,而是慢条斯理地开始筑起营寨栏栅,这些营寨及其简陋,但布局如同鱼鳞一样,层层叠加,环环相扣,可就是这些简陋的东西,让曹操心惊胆战,袁军明显改变了思路,打算打一场持久战,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这些鱼鳞寨不够结实,但便于互相支援,一寨修妥,可以掩护工匠在稍微靠前一点的地方继续修建,一口气能修到敌人的眼皮底下,会如同一座巨大的磨盘,缓慢而有力的将曹军最后一滴血和粮草都磨平、磨光,最后恐怕连渣渣都不剩。
“主公不必担心!”郭嘉站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安慰曹操,他安慰没起到任何作用,曹操一转身,忧心忡忡地走下望楼,神色惶然,郭嘉尾随而下,下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开口道:“主公,官渡之战就要结束了!”
曹操的右腿刚要迈出去,听到这句,脚下一空,差点跌下楼去,他双手扶牢扶手,不可思议的说:“奉孝此言何意?”
郭嘉笑嘻嘻走到地面,然后将曹操扶了下来,咧开嘴笑道:“主公随我来!”
他们回到营帐,但不是曹操的中军大帐,而是许褚的军帐,曹操皱了皱眉头,疑惑的看着郭嘉,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待郭嘉为什么要带他来许褚的营帐,郭嘉神秘莫测的笑了笑,将曹操拉近军帐,许褚见曹操前来,先是拱手问候,然后自觉的走出大帐,指挥士卒将自己的军帐围得水泄不通,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郭嘉和曹操走进里帐,见到许褚的矮榻上躺着一个瘦小的男子,那瘦小的男子见到曹操前来,想要起身施礼,背上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疼得他满头大汗,可是他始终没有吭一声,拱手给曹操行了一个全礼。
曹操也被他的坚韧折服,当下急忙上前将他扶躺下,随后又扭头询问郭嘉:“他是?”
郭嘉说:“主公,郭嘉力谏主公让许褚将军去偷袭乌巢贼水寨,只不过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真正的杀手锏是他,他叫史阿,乃是大剑师王越的首徒,于前年的时候投到我军,那时郭嘉正在组建夜枭军,见他有刺杀潜伏的潜质,因此自做决定将他留在我帐下听用,没有禀报主公,还望主公恕罪!”
曹操扬了扬手:“恕你无罪,讲重点!”
郭嘉说:“他找到了袁绍的屯粮之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