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阴谋圈
孟达传下命令,麾下的人马立刻跟随着他,朝着刺史府跑去,这时候,他身边的一名亲卫忽然心生警兆,趴下身子把耳朵贴在路面,然后抬起头对孟达说道:“将军,似乎有大队骑兵朝这边逼近!”
“胡说,那里来的骑兵?纵然是宿卫的百骑杀来,断然也无如此的声势!”
“是从北面朱雀门那边传来的!”那侍卫急忙说。…頂點小說,
孟达皱起眉头,宿卫营正北是朱雀门,位于北街最北端,若有骑兵疾驰,鄙视通过朱雀门直直南下,按照计划,朱雀门应该已经被庞乐控制,他抬头望去,发现北方门的卫灯确实换成了火把,说明庞乐已经得手,心中疑虑重重,
刘璋军队的动向,除了四将之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距离成都最近的就是庞义部,如今驻扎在雒县和梓潼,断然赶不回来,其他部队离得更远,况且庞义还是他们的人,孟达还在凌晨以巡逻的名义,带着人在成都城周围转了一圈,未发现任和有蜀军返回的迹象。
这一支骑兵,究竟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势如奔雷,时间已经不容孟达思考,他的主力部队仍在簇拥在禁卫军外面的大道上,没有任何抗击冲击的准备,孟达情急之下,冲到道路中间,挥舞着手中的朴刀吼道:“快闪开,闪开,我们中计了!”
士兵们听到他的命令,纷纷转身,有的左转,有的右闪,一时间队形变得更加的混乱,须臾。马蹄声骤然大了起来,黑暗中突然跃出密密麻麻的骑兵,高大健硕的马身挟着雷霆万钧只势狠狠地撞向孟达的队列,就像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了腰眼上。
只是短短一瞬间,就有十几名士兵被生生撞飞,闷哼着摔在地上或墙上。整条街道顿时大乱,徒然受到冲击的步兵们一下子脑袋全蒙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大部分人要么愣愣地站在原地,要么凭着直觉朝两侧闪避。
完成第一次突击的骑兵们伏在马背上,双腿夹紧马肚子,将长矛斜着搠了出去,借助着奔马的速度,将那些侥幸向两侧闪避的士兵挑中。蓬起无数朵妖艳的血花。
一名士兵被一匹战马撞翻在地,疼得双眼直冒金星,他支起胳膊刚要起身,就被一根矛头挑起到半空,直到战矛承受不了重量“磕巴”一声折断,他这才重新跌落到地面,随即被密密麻麻的马蹄踩断了脊背,然后是残肢。最后变成了一堆肉渣,此时此景。惨不忍睹,让人看后无不汗毛倒竖,胆战心惊。
类似的事情不断发生,这条大街本来就不算宽广,一大群惊慌失措的步兵再加上源源不断的骑兵,更显得拥挤不堪。骑兵们似乎无穷无尽,前队刚刚冲破阵列,后队又接踵而至,惨叫声和马踏骨裂的声音混杂在一处,青石路面涂满了鲜血、内脏、尿液与脑浆。
敌人的指挥官似乎没打算采取什么战术。单纯要凭借骑兵的冲击力来讲这支部队反复践踏,也对,如此狭小的空间,纵然是霸王在生,亦是难以抵挡如此猛烈的冲击。
“他奶奶的,退开两侧,结阵举矛!”孟达一刀将一名骑兵砍翻在地,随后声嘶力竭地咆哮道,这是城中,不是平原,街道狭窄,骑兵的优势施展不开,如果把现有的兵力组织起来,依靠步兵在城内的灵活优势抵抗,未必不能一战。
可惜在混乱之中,已经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这里大部分士兵并不知道自己叛乱的原因,有些人甚至是被挟裹而来的,盲从之人必有茫然之处,所以在遭遇挫折之后,士气下降得惊人,可以用飞流直下三千尺来形容,在骑兵接触的一瞬间,这些临时招募来的士兵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有人扔掉武器,转身就跑,只恨爹娘没有给他多生两条腿;有人索性一屁股瘫软在地,声嘶力竭地惨嚎,发了疯一般扯着自己的头发;甚至有人拼命的翻越街道两旁的围墙,试图躲到房屋里去。
这队骑兵大概是接到了死命令,从进入朱雀门开始就已经直线加速,把整条南街当成了辽原旷野,这些疯狂的骑卒完全不顾大街低矮的房檐,只是一味的催促坐骑狂奔,就像一列列风驰电掣的小型火车,一场横冲直撞下来,有不止一名骑卒被旁边的房檐挂倒。后面的人丝毫没有减速的意图,就这样踏过自己袍泽的身躯,一往无前。
骑兵肆无忌惮地冲刷着街道,唯一还抵抗中的,只有孟达和他为数不多的侍卫悍卒,可惜混乱之中,这点力量实在是微不足道,孟达亲眼看到自己的侍卫被铁矛挑得开膛破肚,矛头上海挂着一截断肠,晃晃悠悠,好似风中摇摆不定的柳枝。
孟达被气的三尸暴跳,手中大刀舞得虎虎生威,他看到一名骑兵风驰电掣而来,低头堪堪躲过骑兵的长矛,矮身挥出势如雷霆的一刀,寒光一闪,一匹健壮的战马被他从前蹄齐刷刷的斩向后蹄,整整齐齐的,好像是被切割刀按比列切割的一样,好不吓人。
马匹哀鸣一声,倒在地上,不停的蠕动着断肢想要起身,可惜那都是无用功,因为它已经没有了四蹄,而马匹上的那名骑兵在落地的瞬间以手撑地,恢复了平衡,可惜为时已晚,孟达的朴刀已经递到他的面门,只听一声“噗嗤”,他的咽喉就已经被刀锋洞穿。
孟达杀掉那名骑兵之后,顾不得擦拭脸上的鲜血,转身跑到一座民房前,三下五除二的将大门劈砍在地,随后单臂高高举起,口中发出一声如同猛虎一般的咆哮,猛地向那些驰骋而来的骑兵扔去。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坠马响,五六名骑兵瞬间就被飞来的门板砸翻在地,他们身后的骑兵提缰不住,纷纷被前面的战马绊倒在地,随着跌倒的战马越来越多,这条大街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堆满了横七竖八的战马,就好像一座雄伟的堤坝,阻挡住了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的骑兵。
“下马!”见到街道被堵,街道左右街口的裨将同时大吼一声,下令骑兵下马,准备步战。
随着裨将一声令下,数以千计的骑兵纷纷翻身下马,抽出腰间的环首刀,高举着冲向孟达及其部众。
“事情有变,必须赶紧向赵大人汇报!”
孟达抢得一匹战马,试图从这片惨烈的混乱中脱身,战马徒然换了主人,不满的尥起蹶子,孟达二话不说,一刀砍在了战马的马臀上,战马骤然吃痛,一下子越过地面上滚动的尸体和血水,杀散挡路的蜀军,钻入一条狭窄的巷道,消失在黑暗里,在石路上留下一长串带血的马蹄印。
他不得不舍弃这些部属,为了成大事,他不得不弃车保帅,而且他还在猜想,如果所料不差,这些部队的存在与否,已经意义不大。
失去了孟达的士兵们更加惊慌失措,尽管此时已经没有了骑兵的冲击,但他们即将面对的将是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蜀军,刚刚骑兵的反复践踏,已经抽光了他们身体里的力气,看着一个个如狼似虎的蜀军,他们的士气已经跌落到低谷,局面已经从击溃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他们就好像一群任人宰割的羔羊,眼睛里写满了绝望之色。
赵韪仰望着刺史府的殿门,上面漆黑一片,似乎无人值守,他让随从喊守卫司马打开殿门,可是半天都没有人回应,正当他心中疑惑的时候,两个东西从城头被人抛落下来,骨碌碌的滚了几圈,恰好停在了他的脚下。
赵韪心中觉得有些不妙,他亲自提着灯笼俯身去看,发现那是两枚血淋淋的人头,人头的面孔很熟悉。
“庞乐、庞义?”半响,赵韪回过神来,他的身体朝后退了一步,脸色瞬间变得异常的惨白,手里的灯笼剧烈的颤抖着,里面的蜡烛视乎站不住了。
城头骤然灯火大起,盔甲铿锵,一下子涌出来几十个人影,接着城头的火光,赵韪看清了其中一个人的脸。
“张翼,果然是你……”
张翼居高临下的问道:“赵大人深夜不归府邸休憩,漏夜在此不知有何事?”
赵韪仰头喊道,衣袂一拂,俨然一股浩然正气:“张翼,何必惺惺作态?如今刘璋大势已去,你何不与我一起归顺吕布?”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他心中一喜,转头望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冲出重围的孟达,而且只有他单身一人一骑,盔甲都被鲜血染得通红。
“赵大人……”,孟达在马上大喊:“庞义的骑兵进城了!”
赵韪没有明白他的含义,庞义的骑兵进城?庞义的人头在这里,如何进城?可再仔细思忖,面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孟达身上的血污、庞义军进城、庞义的人头,他宦海沉浮这么多年,这些散碎的迹象表明,他们似乎已经陷入了一个极大的阴谋圈子里。
孟达此时已经翻身下马,他正欲靠近赵韪,却不防城头跳下一个人来,持刀傲然而立,挡在了孟达的跟前:“孟达将军,我早就想和你切磋一下了!”
“是你?你没有去江油。”孟达指着那员大将失声吼道。
冷苞说:“邓贤和我的替身先去,等杀光你们这些叛贼我在出发不迟!”
话音刚落,纵身一跃,兜头一刀斩向孟达。(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成都政变(终)
孟达正欲靠近赵韪,忽然就从城头上跳下一人,只见那人身高八尺,面色红紫,虎目圆睁,左手提刀,右手攥枪,堪堪挡在了他的面前:“孟达将军,某早就想与你切磋一下!”
孟达勒住缰绳,望着眼前这位一脸怒相的男子,有点惊讶的问道:“你没有离开成都!”
冷苞说:“邓贤先领军先去,某待杀光了反贼再去不迟!”,他说完后,用刀在脚下画出一条笔直的长线。○
这是武者的邀战,孟达知道多说无益,便从容下马,他先是退后一步,手中几十斤的朴刀画了一个圆圈,抱元守一,沉声道:“那某今日便会会冷苞将军!”
冷苞也不答话,手中刀枪挟带着风声横扫而来,手中盘刀由左响右,兜头斩来,一杆短枪由右向左,旋刺咽喉,孟达手中大刀滴溜溜的旋转,犹如风车一般,上下拦截。
只听得一声尖锐的金铁交击之声响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就好像无数只蜜蜂在耳边横冲直撞一般,两人同时各退一步,各自夸赞对方好身手,彼此却再也不敢轻视对方。
当下各自施展武艺,使出浑身解数厮杀在一起,刀来枪往,寒光闪烁,两人从南杀到北,从北杀到西,步走龙蛇,动如豺豹,踩踏得青石地板哒哒作响,直叫人看得是眼花缭乱,高声喝彩。
冷苞乃是西川悍将,久负盛名,他左手提刀,右手攥枪,长枪犹如白虹贯日,盘刀好似狂风骤雨。纵然孟达亦非等闲之辈,当下也被他杀得连连后退,披头散发。
”妈的,拼了!”,局势对自己不利,孟达口中爆发出猛虎一般的咆哮。双腿猛地一瞪,身体登时飞入半空,朴刀对着冷苞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刀。
冷苞不敢硬抗,收住攻势,侧身散躲。
孟达一刀落空,重重的劈在青石板上,磕得火星四溅,石屑乱飞。
冷苞趁机挺枪刺向孟达的咽喉,快如闪电。疾如雷霆。
孟达有心提刀招架却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慌忙丢下朴刀,就地一滚,方才躲过冷苞这毒蛇般的一枪。
“恐怕今日难以保全了!”
没想到冷苞的武艺如此了得,孟达心中暗叫不妙,只是容不得他分神半点,那边的冷苞就已经犹如追魂无常一般扑了上来,“唰”的一声。盘刀带着寒光割向孟达的咽喉。
孟达急忙抽出腰间的佩剑格挡,却不料这是冷苞的虚晃一刀。吃了冷苞这一晃,孟达顿时将身子安全暴露在了冷苞的枪下,空当大开!
“吃我一枪!”
冷苞一声低吼,左手短枪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刺出。
“噗嗤,噗嗤......”连续几声枪头刺身体的脆响,电光火石之间。孟达的胸口处就已经被冷苞搠了几个血窟窿,猩红的鲜血顺着短枪汨汨的滴在青石板上,孟达顿时感觉眼睛一黑,浑身再也使不上力气。
就在他身体半蹲半立之际,冷苞手中盘刀再次挥出。寒光一闪,鲜血飞溅,一颗人头再次被他枭落在地,骨碌碌的在地上滚了几圈方才停下,而孟达的无头尸体也随之轰然倒地。
赵韪的身体震颤了一下,随即连连后退,须臾,他面色惨白的扬起头,表情开始变得异常的扭曲:“张翼,你果然有胆子,竟然敢走出这步险棋!”
城头上的火把飘摇,张翼的表情看起来飘忽不定,面对赵韪的质疑,他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将手里的竹简投下城去,朗声道:“你自己看吧!”
赵韪的肩膀微微颤抖,从看到庞义的人头那一刻起,他便知道自己计划奔溃了,但身为一名士林重臣,不容许他在敌人面前失仪,他俯身从地上捡起竹简,展卷阅读,里面无非是一些陈词滥调,但让他分外震惊的是,落款盖得印绶上,赫然盖的是刘焉的印玺。
刘焉的印绶?
刘焉早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驾鹤西去,只怕如今已经变成了冢中枯骨,一个死人怎么可能抒写这份讨贼檄文,这一定是另有他人假借他的印绶封泥的,不,不是别人假借的,而是他在世的时候就已经拟好的,赵韪的思绪在飞速的转动。
一阵细微的破风声传过,赵韪身后的几名随从突然表情一僵,随即一一倒在地上,他们都是赵韪豢养多年的游侠猛士,每个人都能以一敌十,可现在却被一招击杀,暗中那名高手,着实恐怖。
面对惊变,赵韪都没有回,只是负手讥诮道:“李异,我该猜到是你,若非是你,张翼纵然有翻云覆雨的本事,也不会有命在此!”
李异提着一把沾满血污的剑从黑暗中走出来,挂着笑眯眯的面容:“赵大人别来无恙?”
“你为何背叛我?”赵韪答非所问。
“您这话说得,我非汝臣,汝非我主,安有背叛一说?”,李异耸耸肩,毫不在乎的说。
赵韪哈哈大笑:“你以为投靠了刘璋就能保得住你的性命?”,他笑声突然一敛,瞪着李异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你与我谋划了那么多事情,刘璋岂会饶恕你?痴人说梦!”
李异慢慢走到赵韪身旁,停下脚步,笑脸徒然变得异常的阴冷,他靠近赵韪耳边,一字一句的说:“别忘了,我当初到底是谁的部下!”
赵韪的表情骤然僵住了,他的镇定一直到现在方才龟裂,李异先前是张任的部下,因为违反军令,本应处斩,但那时赵韪恰好在益州大营,路过后将其救下,收为心腹死士,他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自己身在一个冰窖之中,从头凉到了脚尖,这样看来,这一切都是针对赵韪谋划的局,如果他不救李异,李异也不会不处斩,因为那个违反军令的罪名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刘璋府邸,他早就秘密的回到了位于城外的豪宅,刺史府里的那个“刘璋”只不过是他的替身,他有些心神不宁地拄着下巴,凝神朝窗外望去,吴懿正安详跪在离刘璋十步远的墙角,专心致志地拿着竹签拨动着香炉里的灰,让香气弥漫得更加久持。
刘璋的耳朵忽然动了动,捕捉到一丝细微的声音,那是骏马踏地的声音,益州的骑兵不多,战马相对也比较少,大约有一万骑左右,因此刘璋十分喜欢马,他对这种声音特别敏感,他很快判断出,不是一匹,而是数十匹,甚至上百匹战马在他的府邸附近跑动。
须臾,走廊里忽然传来脚步声,然后侍卫在屋外毕恭毕敬的说:“启禀主公,各位将军在外面求见!”
刘璋喜上眉梢,欢喜道:“叫他们进来!”
侍卫将两扇中门打开,两名宿卫手持刀枪分立两侧,很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出现在了廊下,半跪在门外,声音洪亮:“末将张任,参见主公!”
张任的身旁还跪着一人,只因张任身材太过高大,刚才竟把那人完全挡住,那是一个身披大裘的老头。这老头保养得很好,长髯雪白,面色红润,他说:“庞羲拜见主公!”
刘璋哈哈大笑,急忙上前扶起两人,说道:“哈哈,一见到你们两个,我的心就已经踏实了一半!”
庞羲说:“至成都一别,已有经年,老臣已是风烛残年,主公可是健壮更胜从前!”
刘璋说:“张任将军没甚变化,倒是庞羲公有点显老了!”
“庞羲公身体如何?”吴懿缓缓起身,笑着询问庞羲。
他和庞羲是益州硕果仅存的老臣,他们都是当年和刘焉一起入川的,当年的老臣已经所剩无几,所以吴懿看到庞羲,心中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而且他和庞羲算得上旧认,语言上很随便。
庞羲说:“时光一蹉跎,你我皆是两鬓斑白,承蒙将军垂询,老朽气血两亏,已是迟暮之年!”
吴懿回答:“前段时间听你说是肝火太盛,怎么如今转性了?”
“咳,这还不是老朽德薄嘛……”
屋子里的气氛因为着一小小的对话变得轻松了些,刘璋把视线重新移到张任的身上,急切的询问道:“你离开剑阁,是谁在哪里驻守?”
张任给了刘璋一个放心的笑容:“主公请放心,驻守剑阁的是王平将军!”
听到张任说是王平,刘璋的心稍微放心了些,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为了把这火反贼挖出来,咱们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外面就传来了刘循的声音:“父亲,四门灯火已经重新燃起,想必大事已定!”
庞羲和张任对视一眼,当下双双拱手道:“主公,既然成都事定,我们走了,否则迟者生变!”
如今甘宁和魏延将大军屯扎在白水关和汉中一带,随时都有可能进攻剑阁和三巴发动进攻,这次他们潜回成都市昼伏夜出,尽量避免打草惊蛇,目的就是为了谋划诛灭孟达一伙,如今大事既定,他们想尽快返回战场。
刘璋问庞羲:“庞羲公,如今我们该如何做?”
庞羲已经有一只脚已经踏出了房门,听到刘璋问起,他说道:“冷苞邓贤防吕布,我和张任去防汉中,目前只能这样做!”(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潘无双单骑踏营
祁山,摩云岭。
摩云岭位于祁山以南,地势极为险要,乃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地方。高顺率领一万先锋大军逶迤而行,一路行到此处,他左顾右盼,吩咐将人马驻扎在摩云岭山中,随后便召集潘凤和张郃到帐中议事。
三人坐罢,高顺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切入主题:“这魔云岭比剑山地势更好,某在此扎营,潘凤将军现在去后面营内找张辽将军,借口袋四百个,火引一百担,挠钩二百杆,火箭火炮等爆炸的物品,集齐后一并送来!”
潘凤说:“要那些物件干什么,将军何不挥军杀上去,末将愿意担任先登先锋!”
张郃无奈的摇摇头,扯了扯他的战袍,劝说道:“高顺将军足智多谋,你就听他的!”
高顺一层不变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因为这潘凤的性格很符合他的口味:“潘凤将军相信我,到时候一定让你杀个痛快,如果运气好的话,咱们能斩杀蜀军主将高沛也不一定!”
潘凤正了正头顶上的扭头盔,瓮声瓮气的说:“高顺将军此言当真!”
高顺虽然很厉害,但兵马却只有一万,而蜀军却有五万,如果说高顺能打败高沛,他或许会相信,若说高顺能斩杀高沛,他潘凤是一百个的不相信,毕竟高沛不是无名小卒,乃是正儿八经的蜀中大将,哪能说斩杀就能斩杀的。
高顺看着满脸不相信的潘凤,朗声大笑道:“某向来是说一不二,那蜀军虽然兵多将广,但在某的眼中只不过是土砖烂瓦,无双将军只管前去便是!”
潘凤有点犹豫,直到张郃推了推他的肩膀。他这才极其不情愿的退出了大帐,前往第二队的张辽部跑去。
贾诩之所以把大军分为三部,那是因为祁山道及其狭小,左面有一条破涛汹涌的沱江,右边有连绵不绝的祁山,这样的地形并不适合大部队展开攻击。只要他们能顺利夺取沓中。攻占江油,一路挥军直下占领绵竹,出了绵竹就是广袤的平原地带,到时候就可以在益州境内和蜀军展开决战,所以沓中、江油、绵竹成为了两军争夺的重点。
等潘凤离开大帐之后,高顺又对着张郃说道:“张郃将军,我给你拨两千人马,先去右边山涧的水口驻扎,待潘凤将军将口袋带来之后。某便派人送到你的营寨,届时你用口袋装满沙土,建筑堤坝阻挡水流,但凡见到山中火起,既将口袋扯起,放水淹他,之后你在率军埋伏在夹山道,在山上开山凿石。堆积巨石,若高沛逃过山涧。自有石壁阻挡他的退路,如果往夹山道而走,你就将巨石檑木打将下来,叫他无路套生。”
张郃拱手佩服道:“将军果然神算,某必将不负所托!”
说完之后他也健步踏出军帐,在军中挑选了两千精锐之后。旋即便浩浩荡荡的开向魔云岭以东的山涧。
日过晌午,春光明媚。
潘凤很快就带着一彪人马推着十几辆大车开进了大营,车上载满了高顺所需要的物件,高顺一方面令人将四百个口袋送到张郃手里,一方面让潘凤领军用枯草铺在地面。撒上火引,并且暗暗传下号令:“炮响为号,一齐发箭!”,待一切都准备完毕,高顺对着潘凤说道:“将军,你带两千人在山顶摇旗呐喊,专等蜀军赶来,切记,一定要把他们引导火油处,否则我们都要前功尽弃!”
潘凤嘿嘿一笑,拍拍胸脯道:“将军且放心,某家去了!”
说完之后,潘凤就提着两把短斧健步出帐,在挑选了两千精锐后,便率领他们冲到山上,专等蜀军到来。
却说高沛得知先锋大将已经被高顺斩杀,心中不由得勃然大怒,气得三尸暴跳,他不顾众将的劝说,悍然率领五万大军杀向魔云岭而来。
就在高沛催动大军往魔云岭方向杀来的时候,忽然有斥候飞马来报:“启禀将军,前面山顶有西凉军驻扎!”
高沛也不是无智之人,虽然他自大,但也不敢小觑高顺,毕竟高顺是成名已久的大将,以足智多谋而闻名,听说魔云岭有军队驻扎,他心中颇有顾虑,思忖了半响后,扭头对着副将朗声道:“既然西凉军在我们之前抢了魔云岭,今日天色已晚,大军且扎下营盘住着,到明日发起挑战书,咱们和高顺斗斗将!”
高顺虽然足智多谋,但武艺却不敢恭维,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既然在军事上没有把握打败高顺,所以他就想和高顺斗将,以他的武艺,一个打高顺五个也不是问题,他在心里这样想着。
潘凤气势汹汹的看着已经开始围山扎营的蜀军,见到他们竟然不来抢夺险要的魔云岭,若是等到明日,彼众我寡,难以抵挡,况且他已经在高顺面前立下军令,一定要把高沛诱到山中,今日断然不能让他扎下营寨。
潘凤想了一想,便朗声下令道:“你们在此守着,不可乱动,待我去引诱这些蜀军前来受死!”
说完之后,潘凤在马上抖擞精神,遂提斧纵马杀下山来,手中板斧舞得火树银花,望着蜀军还未扎好的营盘杀去。
那些蜀军做梦也没有想到潘凤会单骑来踹营,因此没做任何防备,他一路畅通无阻,窜入大营,但凡马蹄过处,就好像砍瓜切菜般杀得蜀军血肉横飞,潘凤在马上大喝:“哇呀呀,大汉温侯帐下先锋大将潘凤来也!”
骑着马,马又高大,提着斧,斧又凶悍,逢人便砍,遇马便劈,直杀得蜀军大营鸡飞狗跳。
“敌将休狂,欺负我蜀中无人呼?”一名裨将看到一人一马耀武扬威,如入无人之境,当下气得咬碎槽牙,提刀纵马来战潘凤,
潘凤不怒反笑:“插标卖首之徒,安敢在此叫嚣,吃我一斧头!“
话音未落,潘凤就提着板斧迎上裨将,两马相交,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名裨将被潘凤手起斧落,拦腰斩为两段。
侍卫惊恐的看着这一幕,连滚带爬地跑到高沛的大帐,他还来不及扶正头顶上的兜头就急切的说:“启禀将军,有敌将前来劫营!”
高沛刚刚挂好披挂正准备吃晚饭,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等养足了精神,明日再和高顺一较高下,可还没等到他夹菜,就见侍卫跑进来禀报,他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喝问道:“有多少人马?”
侍卫面红耳赤的说:“单人单骑!”
“单人单骑?”高沛先是不可思议的喝问了一句,随后变成了勃然大怒,他一脚踹翻挡在面前的桌案,起身提着朴刀就冲出了大帐,亲卫早早的便牵来了战马,高沛提刀上马,率领裨将、牙将、众校尉一齐拥上来,见到潘凤单骑杀得大营鸡飞狗跳,当下脸被气成了酱紫色,大刀一挥,众将领催马将潘凤团团围住,高沛怒骂道:“那里来的贼将,欺我西蜀无人呼?”
潘凤哪里把高沛放在心上,手中板斧连番挥舞,奋起发威,刀劈斧剁,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暗自想道:“此番已经激怒了高沛的怒气,不若败出去,赚他进入包围圈?”想到此处,潘凤双斧一摆,喝道:“进得来,出的去,才算得上好汉,哈哈,蜀中尽是无能之辈!”
说完旋即将两腿把马一夹,泼剌剌冲出了蜀军大营。
高沛那里肯舍,当下大怒道:“他妈的,给我追,定要活剥了这厮,以解本将心头只恨!”。
旋即朴刀一招,率领着大军逶迤追杀潘凤而来,潘凤回头看见怒气冲冲的高沛率领大军追来,在心中暗自欢喜:“高顺将军当真是神机妙算,这高沛死期到了!”
看着渐行渐近的蜀军,潘凤急忙打马上山,在山上的西凉军惊愕的看着潘凤,都各自咂舌,他们只见自家的将军败回,后边漫天盖地的蜀军杀来,号角尖锐,好似长潮浪涌,战鼓隆隆,犹如霹雳雷霆,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军士,恐怕此时早就被这阵势吓得屁滚尿流。
摩云岭道,密密麻麻的填满了蜀军的士卒,人头涌动,刀枪如林,旌旗猎猎,好似一波接着一波的巨大浪潮,高沛眼看着潘凤就要要掉,急忙催马去追,旁边的副将看了看周围地形,顿时脸色变得异常的恐怖,他声嘶力竭的咆哮道:“将军快快退,恐怕此地有埋伏!”
高沛经过副将的这一提醒,这才幡然醒悟,可是还没等他下令撤退,只听得四处发出几声巨响,就宛如平地里炸起几记春雷一般,直震得地动山摇,岳撼山崩,蜀军又被震落下马的,也有被惊倒的。两边的伏军将手中的火油、火箭、火炮点燃一齐扔下山来,沿着枯草败叶,火引发作,整座山谷都是火引发出“刺啦,刺啦”的燃烧声,霎时间,烈焰腾空,烟雾乱滚,烧得那些蜀军蜀将双目难睁,兄弟不认识兄弟,父子不认识父子,喧喧嚷嚷,自相践踏,人撞马,马撞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往日平和的山谷俨如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两战定沓中
潘凤在山上看得真切,只见山谷内到处都是浓烟滚滚,到处都是火焰滔天。∈♀頂點小說,惨叫声、哀嚎声、爆炸声连成一片。
待大火将蜀将烧得丢盔弃甲,肉香四溢后,他旋即板斧一招,率领着两千人马浩浩荡荡山下山来,他逢人便砍,遇人便剁,马蹄到处,人头滚滚,看到主将如此骁勇,其帐下的士卒个个奋勇争先,用湿布遮挡住口鼻后,摇旗呐喊,鼓噪杀下山来,可怜那些蜀军被大火烧得胆战心惊,心胆俱丧,那里敌得过这以逸待劳,兵强马壮的西凉精锐,双方刚一接触,在一片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后,不到片刻的功夫,蜀军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纷纷后退,撒腿狂奔。
蜀军将校拼死突围,护着高沛从小路逃生,还没等他们来得及整顿漫山遍野的败军,那边的潘凤就率领着大军一路尾随杀来,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率领千余名亲兵沿着小路不要命的奔逃,直让后面的那些蜀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在胡乱的抵抗了一番后,跪地投降。
高沛等众翻山越岭,准备抄小路逃回沓中,仓皇的逃窜了十余里路后,却见一山涧阻路,高沛令帐下的一员牙将前去试探那溪水的深浅,那牙将极其不情愿的来到溪水边,深吸了一口气后,闭着眼睛纵身一跃,“噗通”一声没入水中,他在水中呆了半响,就在众人以为他已经淹死的时候,那么牙将的头颅忽然一下就冒了出来,他说:“启禀将军,有三尺来深!”
高沛终于长吁了一口气,旋即手中朴刀一招:“三军听令,徐徐渡水。不要慌乱!”
众将士闻言,开始纷纷跳入小溪淌水过河,也有许多人跑到上游俯身喝水,大快朵颐,一口甘泉入喉,顿时一阵心旷神怡。就在此时。他们身后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惊得高沛连忙催促人马过溪,不在迟疑,随着他一声令下,那些喝水吃干粮的蜀军急忙丢下手中的刀枪,纷纷跳下小溪,但见满溪间尽是蜀军。
忽然,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犹如半天中的天河崩塌了一道口子。那犹如猛兽咆哮般的洪水往下倒倾洒下来,但见滴溜溜人遂水滚,泼剌剌马遂波流,那些刚刚躲过了火烧、逃过了追杀的蜀军尽数被淹没在了这滚滚的洪流当中。
高沛大惊失色,急忙喝令存活的大军另寻他路,想要尽快逃出高顺的虎口,那些蜀军一个个被吓得魂飞魄散,尽数往谷口逃生。高沛也顾不得帐下的那些将校,在亲卫心腹的保护之下。拍马往谷口方向逃窜。
可还没等他逃到谷口,只见在前面逃命的牙将催马回跑。高声叫道:“启禀将军,前面谷口处都有石壁山峰拦住,无路可通!”
高沛闻言,仰天长叹一声:“如此说来,我等性命休矣。是我太小看了高顺”
高顺是什么人?那可是打败过十八路诸侯的人,十八路联军加起来三十多万人马,他摆起阵来,弹指间五万人马灰飞烟灭,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更何况他这区区五万人马,那都还不够高顺塞牙缝呢!想到此处,高沛又苦笑了一声:“不是我小瞧了高顺,而是我太高看了自己,由于我的自大,造成了五万将士埋骨于此,我已经没有面目存活于世!”
说完之后他就拔剑在手,准备自刎了结此生。
周围的将校急忙上前阻止,其中一人一把夺过高沛手中的利剑,指着左边的一条路说:“这左边不有一条小路吗?先不管通不通,只要有路就走就行,待我们回到沓中集结兵马后,再回来与高顺厮杀一番,决一雌雄!”
高沛想了想,觉得这将说得有理,就算死他也要死在战场上,不能就这样窝窝囊囊的死,有负他西蜀名将的盛名。
他将副将递过来的佩剑插回鞘中后,旋即大手一挥,同众兵将一齐从夹山道而行,进入山口,高沛这才发现这条夹山道极为险峻,山路两旁奇峰突兀,山岭横卧,端是险峻异常,大军走了四五里,寒风吹彻空旷的夹山道,如风刀霜剑般轰鸣,突然刮起来的大风,吹得风沙走石,豆大一般的砾石随风扑面而来,打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痛,羊肠小道两旁的山岭更加的险峻崔巍,犹如张牙舞爪的深海夜叉,格外的狰狞恐怖,看得让人不禁汗毛倒竖,胆战心惊。
一阵飓风迎面吹来,将士们几乎无法迈开脚步。
“哈哈哈哈!”,正在行军途中的高沛忽然放声大笑,那爽朗的笑声,惊得沉寂在四周的山林麻雀扑腾着乱飞,那尖锐的鸟鸣和空洞的风声交汇在一处,宛如有恶鬼藏在山中哭泣一般,听后无不让人头皮发炸,浑身震颤。
副将不明就里,询问道:“将军何故如此大笑?”
高沛依然笑声不止,他指着四周的山峰笑道:“我是笑高顺无谋少智,尔等且看,此处山川险峻,树林丛杂,若是我是此时的高顺,预先在这里埋伏一军,恐怕我们插翅也难逃。”
“咚咚咚……”
高沛的话音刚落,突然之间,夹山道两侧的山岭山鼓声大作,数不清的伏兵从草丛里、松柏林里露出头来,纷纷弯弓搭箭,堆砌巨石,滚动的巨石和檑木朝山谷中间的高沛及其蜀军砸了下来。
一将提刀督战:“某乃大汉温侯帐下先锋大将张郃,奉了高顺将军之命在此等候多时了,高沛,你笑我家将军无谋少智,岂不知你才是那坐井观天之人,今日看你往哪里逃,给我放箭扔石头,砸死这帮鸟人!”
一瞬间,瀑布一般的箭矢朝着山下的蜀军当头射下,磨盘一般的巨石从山岭上骨碌碌的向下滚来。
高沛虽然奋力抵挡,但无奈箭雨实在过于密集,被一块巨石击中了头盔之后,轰然落马,瞬间就被乱箭插满全身。
“我不服,高顺,我不服你,若是你和我真刀真枪的厮杀,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高沛半跪在夹山道上,以剑撑地,仰天大呼一声,随即被一块巨石砸中头颅,脑浆迸裂,当场身死,而那些一齐入山的蜀军也都没飞蝗似的石块砸得头开脑裂,积尸如山。
张郃带领人马冲下山来,结果了那些半身不遂只剩下半口气的蜀军,俘虏了那些侥幸为死的,他亲自走到高沛的尸体旁,一刀斩落头颅,回营前去交令。
于此同时的高顺早就趁着高沛大军挥师摩云岭的时候,抄小道夺得了沓中城,此时此刻的沓中插满了吕布的黑色旌旗,
是役,沓中五万守军,死的死降的降,守将高沛及其帐下的一干将领也尽皆被围杀在了夹山道中,西凉军轻松夺得沓中城,缴获了不少粮草辎重,钱财器械,高顺之名,威震川蜀。
祁山道,并州军大营。
吕布正与武将谋士商议军情,探讨一下入川后该如何作战,刚商议道要紧之处,就见成廉满脸喜色的步入大帐,对着吕布拱手说道:“启禀主公,伯平已经夺得了沓中城!”
吕布闻言一喜,连忙催促:“哦?这才半个月的功夫就打下了沓中?是怎么一回事,快快说来。”
成廉清了清嗓子,旋即便将剑山一战、摩云岭一战给吕布及其众将谋士娓娓道来,随后又将高顺如何夺得沓中的事解释给众人听,他的话音刚落,瞬间引得帐内一片叫好之声。
马超听后,赞叹道:“高顺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马超和高顺有过几面之缘,还一起同桌把盏过,他想也想不明白那个黑壮的汉子竟然如此厉害,两战就把高沛打得落花流水,身死人手,他仔细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如果他们和吕布打,胜率几乎为零,他很庆幸当初没有和吕布为敌,否则韩遂、梁双就是他们的下场。除此之外,他心中也升起了杀敌的**,特别是听到潘凤单骑踹营的时候,身体里的血液好像被煮沸腾了一般蠢蠢欲动。
吕布阅览了一下战报,随后轻轻的放在桌案上,对着众人说道:“这潘凤将军也当真是勇猛,居然敢单骑闯入高沛的大营,而且还全身而退,引得高沛大军进入了高顺将军的埋伏圈,简直就是一员虎将,浑身都是胆,此战他们三人当立首功,等伐蜀成功后,少不了封侯拜将!”
沮授很欣慰:“无双将军被称为上将也并非不无道理,只是有时候脑袋有点转不弯来”
他的玩笑话顿时引得哄堂大笑,唯有马超一人沉默寡言,他想了想,起身拱手请命:“叔父,请允许让我带领一支兵马前去助高顺将军一臂之力如何?”
吕布说:“孟起稍安勿躁,我已经和军师商议过,明日大军就开拔和高顺将军合兵一处,准备攻打川蜀重镇汶山,过了汶山就是江油了!”
吕布的话音刚落,就引得满堂将领连番叫好,当下纷纷磨拳擦肩,准备大干一场,在这里,他们只能听高顺在前线厮杀得痛快,自己却在这里等得心痒痒,每个人的心里早就迫不及待的大干一场了。
吕玲琦说:“父亲,您不是说攻打绵竹之后大军再一起进攻吗?怎么变了!”
沮授笑道:“大小姐有所不知,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我们已经收到细作探报,蜀中名将冷苞、邓贤率领大将十员,大军十万,已经离开成都向我们杀来。仅凭高顺将军一人恐怕难以抵挡,所以我们商议一番后,决定将大军即可开往沓中,准备迎战蜀军!”
吕布起身道:“众将即可回营,整顿大军,明日前往沓中与高顺回合,准备和蜀军一决雌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 计定豆沙关
江油关,又称江油戍,亦名涪水关,此关位于益州北部,沱河以东。关内地势平坦,且靠近水源,便于士卒长期生活坚守,除此之外,关外还有三座大山环绕,为抵御外敌入侵提供了天然的屏障,而湍急的沱河为江油形成了一道天堑,两种原因促成江油成为了西川的北彊重镇,至于为何要将赤关设在平坝而不在山巅,更是历代兵家之要领。除了江油关外,另有豆沙关、飞仙关、鹿头关三关互为犄角之势,实为易守难攻之处。
这几日,前线战败的情报似飞蝗一般扑面而来,打了邓贤一个措手不及,着实让他寝食难安,他有心提兵前去阻挡吕布大军,但冷苞又还没有从成都,他一时也不敢妄自行动。不过他并没有什么都没做,除了将大军驻守江油外,他还让吴凯、邓芝、吴兰前去抢占豆沙、飞仙、鹿头三关,互为犄角之势,一方面阻挡吕布大军,一方面等候冷苞从成都返回。
这一天,正当邓贤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时,就有军哨前来禀报,说是冷苞已经归营,特地叫军哨前来传达邓贤,让邓贤前去大帐商议军机要事,这个消息好像一个天大的馅饼砸在邓贤的头上,喜得他急忙片盔挂甲,健步跑向中军大帐。
此时的中军大帐外,邓贤、杨怀及其一干副将校尉早已恭候多时,见到冷苞飞驰而来,愁苦多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待冷苞下马之后,众人一齐上前拱手见礼:“参见都督!”
冷苞鬃鞭一挥,冷声道:“进帐说吧!”
于是在冷苞的带领下,众将井然有序的鱼贯而入,邓贤走在最后,待众将进入大帐后,他扭头对着守卫在帐外的校刀手说:“升起帅帐,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但凡有不遵将令者。杀无赦!”
邓贤平时虽然很温和,但遇到大事后,就会变得六亲不认,否说是闲杂人等。就算是他的亲儿子擅入,他也毫不留情的格杀,所以校刀手听了吩咐后,不敢怠慢,拱手接令:“小的遵命!”
邓贤点了点头。这才掀开帐幕走了进去。
冷苞此时正在阅览最近和西凉军交战的报表,看到要紧的地方,他的剑眉就会拧成一团,见到邓贤走进大帐,他有点痛心疾首的说:“这高沛也算是一员名将,他怎会如此愚蠢?五万大军呐,五万大军回不来西川,他虽死也难辞其咎!”
邓贤也无奈的摇摇头:“他的对手是高顺,败得不冤枉!”
冷苞猛地一拍桌案,单手将面前的桌案掀翻在地。厉声大喝:“不冤枉?我早就传下将令,叫他在我们没来之前不要出战,他却无视我的军令,视士卒性命如儿戏,五万大军折戟沉沙,此时此刻,某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高沛也算是一名老将,虽然他属于东州士林一派,但现在益州危如累卵,他们应该同仇敌忾。合力将吕布赶出西川,不曾想这厮立功心切,一心想要坐上更高的位置,这也就罢了。大敌当前,他竟然不顾军令贸然出击,让五万大军埋骨疆场,冷苞此时恨不得将高沛的尸体找出来,乱刀剁为肉泥,以泄心头只恨。
邓贤端起一杯热茶。走上前去递给冷苞:“此刻也不是谁对谁错的时候,对了,成都的事情办得如何?”
冷苞抬头看了邓贤一眼,接过邓贤递过来的热茶,呷了一口后说道:“孟达等人已经伏诛,雍凉一派中参与叛乱的官员都被革除干净,此时西川已经牢牢的掌握在了主公手中,你不必担心!”
邓贤听后,长吁了一口气:“他们身受先主厚恩,竟然在益州生死存亡之际做出此等龌龊之事,真是死不足惜!”
冷苞冷哼一声:“你倒是冤枉他们了,他们早在先主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和吕布暗通款曲,只是在最近才准备放手一搏,孟达等辈自认为做事滴水不漏,却不知他们所做的事早已落入先主的眼中,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好乐,咱们不说这个,如今吕布的大军到那了?”
邓贤越过冷苞,看了看挂在帐幕上的大地图,随手指向画着一座山脉的地方说:“豆沙关五十里外的天龙山!”
冷苞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怎么这么快?汶城也被他们夺了?”
邓贤点点头:“汶山守将不战而降,吕布并不血刃夺得汶山!”
这个战报刚刚才传到他的手中,所以冷苞并不知道如今的战况,还好他先让吴兰去抢夺了豆沙关,否则等到冷苞回营,恐怕那豆沙关早就落到西凉军手中。
冷苞已经没有力气发怒了,他看了看身后的地图,果断的说道:“恐怕吴兰一人守不住豆沙关,你我携众将即可率领大军前往豆沙关,协助吴兰守关,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豆沙关,否则情况对我们不利!”
邓贤点点头:“我正有此意,只是你没有回来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冷苞一挥战袍,轰然起身:“好,你们现在就去集结大军,明日就开往豆沙关,我要去会一会这吕布!”
“末将领命!”
吴兰、杨怀及其副将校尉一齐拱手领命,各自回营点齐兵马,随时准备出征。
却说吕布兵不血刃夺得汶山,在汶山修整了数日,十万大军再次逶迤向前,浩浩荡荡杀奔江油而来,谁知半道上有一座关隘阻路,在询问向导之后才知道此关是去年才建成的,名为豆沙关,除了豆沙关外,前方还有另外两座山关阻道,分别叫飞仙关、鹿头关,三关堪堪挡在江油的必经之路,若取江油,必先夺取三关。
贾诩目光注视着城墙纵深的豆沙关,裹了裹身上的大裘,扭头对着沮授说:“此关横卧在此,只需两千人马便可抵达十万大军,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沮授点点头:“不错,此关城高垣厚,普通的云梯根本就不能搭上,妄加取关,只会平添伤亡罢了,当真是无计可施!”
沮授又看了看天空:“看这天,一时也无法降雨,不能引沱河之水破敌,豆沙关守将又坚守不出,不能诱敌深入,围而歼之,在下当真是黔穷技驴了!”
豆沙关的城墙堆砌得异常高大,普通的云梯根本搭不上城垣,如果重新组建云梯,有恐重量加重,士卒无法扛着前行,最后非但不能攻城拔寨,反而还会损兵折将。而豆沙关的护城河虽然是引沱河之水,无奈雨季已经过去,一时半会也不会天降大雨,这水淹豆沙关的计谋也胎死腹中。
贾诩咳嗽了几声,目光就像刀片一样闪烁着森寒的光芒:“我就不相信豆沙关水火不侵!”
沮授扭头询问道:“莫非军师已经有了破城之计!”
贾诩摇了摇头:“沱河水流湍急,渡河已然是不可能的,现在我们可以将军中存储的火油全部砸入豆沙关,就算他们不死也会脱层皮!”
如今他也是无计可施,豆沙关的城垣一直修筑到沱河边边上,他们又没有水军,水军将领倒是有,不过周泰和甘宁都在汉中,现在如果把他们调过来,为时已晚。
沮授提出异议:“军师且看,豆沙关城门由铜铁烧铸,水火不侵,城墙都由夯土建造,兵器砍在上面都只会留下一道白痕,恐怕火攻并非良策!”
贾诩神秘的笑了笑,对着沮授说:“你跟我来!”
沮授看着离去的贾诩,急忙健步跟上,两人走了几个时辰,登山了一座颇为陡峭的高山,在此处观望豆沙关,关内情况一览无余。
贾诩坐在一颗巨大的石头上,指着豆沙关说:“关是好关,不过守将却是无能之辈,你看那白茫茫连成一片的是何物?”
沮授将手放在额下,举目远眺,须臾,他不敢肯定的问道:“那是士卒居住的帐篷!”
贾诩说:“不错,那是军士居住的帐篷,我所说的火攻之计并不是不是墙亦不是烧门,而是为了烧关内的帐篷。如果我是豆沙关守将,就会将大营扎在百米开外,至少不会扎在百米范围之内,守将虽然将营寨扎在关内五十米外,但只要我们能把西南方的敌寨攻打下来,在那里架上抛石车,然后再将火油投入关内,敌军将会付之一炬,豆沙关唾手可得!”
沮授赞叹道:“军师果然算无遗策,在下不及!”
在下面看着豆沙关,他当真是无计可施,此时听了贾诩一席话,他又觉得豆沙关不堪一击,看来他和贾诩之间,仍有一道鸿沟不可跨越。
他想了又想,当下继续问道:“如果豆沙关破,后面的关隘又该如何?敌将吃一堑长一智,断然不会将营寨扎在百米范围之内了!”
贾诩笑着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公与这句话问得好,不过我们现在先破了豆沙关再说不迟,因为后面的飞仙关我们尚不知道状况,在下也无计可施,至于最后一关鹿头关当真是不用担心,算算时间,姜叙的虎豹营再过不久就会抵达马阁山,届时鹿头关将不攻自破!”
“走吧,回营,咱们必须趁邓贤大军未到之前打下豆沙关,否则邓贤大军一到,纵然是烧死一两万大军,他们也还有七八万,届时除非神兵天降,否则我们将会饮恨于此!”
话说完,沮授和贾诩联袂走下山峰,步入并州军大帐。(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 老将严颜
南江县外的原野上,密密麻麻的士兵集结在城外,规模浩大,旌旗猎猎,大纛招飏,人山人海,这便是即将西征巴西郡的四万汉中大军,他们在南江城外的原野上已经集结了两天,等待着最后的出命令。
在汉中之战结束不久,魏延就为此做了数月充分的准备,三十万石粮食,无数军械物资,一万多匹骡马牲畜,并动员了三万后勤民夫,只等着吕布一纸调令,大军会师西进,攻打巴西郡。
魏延把汉中之战中缴获的战利品几乎全部投入了这场战争之中,四万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周泰为主将,阎行为副将,率两万军走攻打阆中,另一路则是魏延亲率四万大军攻打巴川,两路大军最后合围巴西,将一举夺取巴西郡。
城头上,魏延正在向数百名军侯以上将领进行出征前的最后动员。
“各位将军,主公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连克巴蜀北方重镇沓中和汶山,咱们也不能落下征程,众将需抛弃生死,拼死力战,争取在一个月内夺得巴西,然后与甘宁将军合围剑阁,长驱直入攻打成都,我们要将西凉军的旌旗插在成都城头,迎风招飏。”
说到这,魏延缓缓看了众人一眼,见众人神情肃穆,目光里充满了紧张,就仿佛要去参与一场血与火的大战,他笑了笑道:“各位将军也不用太紧张,夺取巴蜀,我们的实力占有绝对优势,刘璋暗弱,成都不久前还发生了政变,此时人心混乱。还有数万军队陷于剑阁,这一战只要我们不冒险,不出昏招,最多一个月内就能拿下巴西,三个月内必能拿下巴蜀,主公说了。到时所有参战将士都会有厚赏!”
最后一句话使军官们一片欢腾,城下的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魏延又摆了摆手,城下的军官们再度安静下来,魏延这才下令道:“一个时辰后出,现在都回去准备!”
军官们纷纷散去了,法正这时候走上前来,对着魏延拱手道:‘将军,不能让大军全部出征。需要留下一军驻守汉中,严防刘表出兵上庸!”
魏延摇了摇头:“我们必须尽快打下巴西,策应兴霸攻打剑阁,好在预定的时间里和主公合围成都。再说了,那刘表哪有胆子攻打汉中?”
法正却不以为然:“最近我听到一则消息,说是刘璋准备将巴东割让给刘表,只要我们出兵巴蜀的时候刘表率军攻打汉中即可,这条消息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这条消息虽然是空穴来风,但法正不得不防。如果刘表在他们攻打巴中的时候趁机攻打汉中,那他们将首尾不能相顾,腹背受敌,如果能夺得巴中还好,若是不能夺得,他们岂不是亏到姥姥家了。
魏延摸了摸发须张狂的长髯。逐字逐句的说:“孝直,我拨给你一万军守汉中,不知你能不能守住汉中?”
法正的话给他敲响了警钟,刘表此人看似虚有其表,但在利益面前。保不齐他不会率军攻打汉中。话说回来,就算刘表不打,魏延也不得不防驻扎在巴东的蜀军,所以他还是决定留下一万大军,再加上留守的两万郡兵,兵马总计三万,让法正驻守汉中。
法正咧嘴一笑:“不辱使命!”
魏延点点头,既然法正愿意留守汉中,当下他也不再迟疑,转身回营准备出征。
一个时辰之后,四万大军已经集结待命,随着魏延大手一招,大军兵分两路,开始向着东南和东北两个方向逶迤而行,直寇阆中和巴川。
为了震慑守军,魏延几乎倾巢而出,只留下一万精兵和两万郡兵守卫汉中,反正城固有汉水之险,只要荆州一有异动,消息将会不胫而走,法正就会凭城固据守,让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刘表饮恨城下。
而且从汉中到阆中巴川前线只有区区三四百里的路程,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可立即回师救援,所以魏延并不担心汉中有危险,除非有那个不开眼的蟊贼不顾死活得来攻打,毕竟西凉军的实力摆在那里,想要攻打汉中还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大军离开南江县,所过的乡县无不望风而降,纷纷打开县城迎接,献上户籍册,跪地乞降,周泰的行军速度很快,至次日晌午便赶了一百五十多里路程,浩浩荡荡的抵达了巴郡重镇阆中城下。
对于周泰如此急速行军,阎行劝说:“幼平将军,用兵之道当虚实相间,奇正相辅,以谋略为主,以力拼为次,不如咱们两一分为二,分兵前进,互为犄角,步步推进方位上策!”
周泰朗声大笑:“彦明多虑了,我军已经在汉中休养生息一年有余,各个精锐,人人骁勇,将士无不希望获得战功,封妻荫子,此次以猛虎下山之势,定以万夫不当之勇攻城拔寨,若不是我旧伤未愈,此刻某已经攻拔了阆中城,彦明身为副将先锋官,岂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周泰因为在几年前身中数刀,刀刀见骨,最后经过医治才得了性命,但也因为那次受伤因此落下病根,每逢冬季,浑身感觉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撕咬,又麻又疼,难以提刀上马,所以这才耽搁了三个多月,他在病好了之后就急忙从白水关前来协助魏延,毕竟魏延帐下的能征善战之辈还是太少,这也是经过吕布同意的。
“巴郡天守严颜,那是蜀中名将,年纪与黄忠一般大小,年纪虽过半百,但精力未衰,武艺过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决不可轻敌!”
“哈哈.....彦明莫要夸大其词,年过半百之人,纵然有些武艺又能强到那里去?在某的眼中,除了西川四将,其他人某还真没放在眼中,你且看看,呆会看我如何生擒严颜!”
听了周泰的话,阎行急忙摇了摇头:“这严颜闻名蜀中,定然不是空穴来风,以某之见,不可轻敌,当先探探对方虚实之后,在做计较如何?”
周泰有点不耐烦了,皱眉说:“彦明,你好歹也是咱们并州军中数一数二的大将,怎么如此惧怕这厮!”
阎行愣了愣,确实,他的武艺按照武力来排,已经并列前五了,他之所以如此担心,恐怕是拜黄忠所赐,记得前年正旦,他代表魏延前去陇县述职,那时马超正在和黄忠切磋武艺,他看得手痒痒,也提枪上去和黄忠切磋了一番,别看黄忠虽老,楞是打得阎行摸不着南北,从此便在心中落下了阴影,所以当他知道阆中守将乃是严颜后,就知道此人或许像黄忠一样难以抵挡,这才提醒周泰不要小觑敌人,毕竟这次关乎着吕布的大业,不容有失。
“既然幼平将军执意出战,某便随军一块出战好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阎行还是最终屈服了周泰的压力之下。
号角呜咽,旌旗飘扬,随着周泰一声令下,两万汉中军在周泰和阎行的率领下,浩浩荡荡的逶迤向前,直扑阆中城下。
守卫阆中的主将严颜早就得到探报,遂与众将商议一番,准备领军前去会会这并州大将周泰,可还没等他领军出城,就有周泰的使者前来下挑战书:说与严颜老匹夫,早早来降,饶你满城百姓性命,若不归顺,即踏平城郭,老幼不留!”
严颜看完书信,当即气得三尸暴跳,将周泰的书信撕得粉碎,指着那使者破口大骂:“本将欲斩杀汝头祭旗,又恐无人给周泰传信,你给我听好了,回去之后你告诉周泰,叫他把脖子洗干净了能我来砍,他奶奶的!”
斥退了信使,随军参军建议:“将军,这周泰跟随吕布多年,是一个能征善战之辈,况且还有西凉名将阎行随行,不可轻敌,如今只能深沟高垒,坚守不出,挨到西凉军没有粮草,不过一月,自然退去,切勿中了周泰的诱敌之计!”
严颜想想觉得有点道理,当下偃旗息鼓,深沟高垒,无论周泰如何叫骂都拒不出战,直让周泰抓耳挠腮,郁闷不已。
第三日,周泰又率领大军,围绕着阆中城驰骋叫骂,原来阆中是一座山城,周围都是乱山,周泰飞马登上高山,俯瞰整座阆中城,只见阆中的守将尽皆披盔挂甲,分裂成数只队伍,埋伏在瓮城之中,只是不出城迎战,又见民夫来来往往,搬砖运石,相助守城。
周泰心生一计,效仿当年的高顺让军士坐在城下叫骂,直叫军士连严颜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引严颜出城决战,哪知那严颜并不中计,只叫士卒在城头上射箭,无奈之下,周泰只能挥军回营。
中军大帐,周泰赤膊坐在帅案之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严颜这老匹夫,真是气死我了!”
恰在这时,只见阎行健步冲进大帐,对着周泰说:“幼平,破敌就在今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 生擒严颜
并州大营,中军大帐,就在周泰对阆中城无计可施时,只见阎行健步冲进大帐,对着周泰说道:“幼平,有了破敌之策!”
周泰大喜,急忙询问:“是和计,快快说来,他奶奶的,最近被严颜气得不行,这厮打也不打,降了不降,实在可恨!”
阎行笑了笑,健步走到周泰的身后,指着他身后的地图说:“就在你带人前去叫骂的这几天,我到山中走了一遭,探得有一条小路可偷过阆中,直取巴中!”
周泰邹了邹眉,顺着阎行手指的方向看去,顿了顿,有点略显担忧的说:“你确定有那么一条路?会不会是严颜的诱敌之计,他先是派细作放出消息,等我大军偷渡那条小路时埋伏在山中!”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严颜乃是蜀中名将,保不齐他不会使用这条计策,如今他有两万大军,而严颜只有五千军,彼寡我众,若非使用计谋,严颜断然不会取胜。√∟頂點小說,
阎行摇了摇头:“不会,这是我亲自去寻得的,不会有诈!”
他在周泰率众叫骂的这几天,率领着十数名军士扮作山中砍柴的樵夫,沿途搜索小径,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们第三日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可以越过阆中,直通巴西郡治所巴西城。
周泰一拍桌案,起身哇哇大叫:“好啊,我们就让严颜在这里白守着,咱们去偷袭巴中去”
他说道这里。急忙健步出帐,对着亲卫下令说:“传令下去,今日二更造饭。趁三更明月,人衔枚,马去铃,悄悄抄小路越过阆中,我自在前面开路,你等和阎行将军依次而行!”
侍卫领下将令,丝毫不敢怠慢。急忙将周泰的军令传达给各级将校,让他们收拾行装,埋锅造饭。准备夜渡小路,越过阆中,直取巴西城。
潜伏在大营里的细作听到这个消息,急忙跑回城中。禀报给严颜:“启禀将军。敌军准备在三更的时候抄小道越过阆中,直取巴西城!”
严颜大喜,起身对着周围的将校说道:“我算定周泰匹夫忍耐不得,他偷渡小路,粮草辎重必在其后,只要我们截住他的后路,他如何能过?只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匹夫,中谋计也!”
严颜哈哈大笑。一挥战袍,对着众将下令道:“传我军令下去。今夜二更也造反,三更出城,然后埋伏在树木丛杂的地方,只能周泰小贼走过咽喉小路,待他大军粮草辎重到时,以鼓声为号,一齐杀出!”
“末将领命!”
众将领高声应诺一声,纷纷兴高采烈的走出太守府邸,回到驻军瓮城,待全军将士吃饱之后,尽皆披挂带甲,悄悄出城,散布在咽喉小路的树丛之中,只听一声咆响,全军掩杀。
严颜亲自率领侍卫及其十数名裨将,下马埋伏在羊肠小道,约定在三更之后,只要看见周泰亲自在前,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齐斩杀周泰,建立大功。
日落西山,繁星全部隐匿的无影无踪,苍穹之上乌云密布,开始阴影出现闪电与雷声。
一员裨将建议道:“将军,看着天色仿佛要降雨了,不知道这周泰会不会来?”
“这厮肯定回来,他们已经被我们阻挡在阆中已有五日,若是再不去巴中,恐怕会延误了魏延的战机,咱们耐心等等吧,如果能斩杀周泰,必能挫西凉军锐气,到时候你们大功一件,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严颜看了看天空中的闪电,对着身后的十数名裨将皱眉道,其实他也不敢确定周泰会不会来,毕竟下雨天不适合行军,那周泰乃是西凉大将,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懂,他只能祈祷周泰能按照他原定的计划进行,否则今日他们就白忙活了。
狂风怒号,吹得山涧树枝张牙舞爪,在闪电的照耀之下更加的狰狞恐怖。
“将军,周泰那厮来了!”
一名裨将眼尖,他忽然低声在严颜的耳边,指着前方百米处打着火把进军的周泰,只见他周泰身高八尺,肩抗盘刀,耀武扬威的正朝他们这边逶迤而来。
严颜一抹花白的胡子,咬牙切齿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你这几日骂得我忒惨,今日某必加倍奉还,听我号令,做好准备!”
话说完,严颜早已持刀在手,一双漆黑的双眸炯炯有神的盯着周泰,在其身后的裨将侍卫纷纷拔刀在手,呼吸急促,只能周泰走过,乱刀剁为肉泥便罢。
看到周泰渐行渐近,严颜一把扯掉身上的杂草,提刀咆哮一声:“动手”,话音未落,他便早已冲下山来,凌空一跃,对着周泰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刀。
周泰大惊失色,在马上顿了顿身子,挥刀前去拦架,谁知这严颜一口大刀重大百斤,再加上凌空劈来,这劲道何止千斤,刚一接触,周泰的盘刀就被磕飞了出去,他大惊失色,急忙纵马往回狂奔。
严颜正了正神,一脚踢起周泰掉落在地上的盘刀,那盘刀一吃力,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腾空而起,唰的一声飞入周泰的后背,那周泰在马上一个惨叫一声,轰然倒在地上哀嚎不止,严颜三步上前,一刀将周泰的头颅砍下,提起来号令三军:“周泰已死,余众早降!”
可是他叫了半响,那些在乱军中拼杀的西凉军竟然熟视无睹,该杀敌的杀敌,该突围的突围,竟然丝毫不受主将身亡的影响。
严颜皱了皱眉头,扭头再次看向手中周泰的头颅,看了半响,忽然,他心中一阵突突,他的眼睛瞪得溜圆,这人头虽然有点像周泰,但并不是周泰,是假的。
就在严颜准备令下撤退的时候,身后一声铜锣响,有一支彪军杀到,为首一人,身高八尺,满脸虬髯,发须张狂,袒胸露乳,手提一把銮金大盘刀,正是西凉军主将周泰,他看了看严颜手中的人头,哈哈大笑:“老匹夫,我等得力恰好,你手中的人头乃是你军中细作,中我计了!”
严颜见到四下都被西凉军包围,当下咬碎槽牙,提着一把大刀来战周泰:“周泰小贼,无缘预估犯我疆土,今日叫你有来无回!”
周泰催马迎上,口中骂道:“老贼,识时务者为俊杰,岂不知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我劝你还是早早降了便罢,可绕你帐下军士性命!”
“休想,吃我一刀!”
两马相交,严颜右脚勾住马镫,在马背上打了一转圈,奔着周泰拦腰斩来。
只是一个回合,周泰便知此人马术绝佳,刀术惊人,当下收起小觑之心,单手猛拍马背,借力腾空而去,就在他身体窜入空中之际,严颜的大刀便堪堪从他脚下划过,稍迟半息,恐怕周泰双腿难保。
直到这时,周泰方才这严颜果然名不虚传,当下抖擞抖擞精神,提刀和严颜纠缠在一处,马走龙蛇,刀来刀往,只杀得天昏地暗,电闪雷鸣,两名大将都是使刀的高手,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两把大刀势大力沉,犹如雷霆万钧,刀速快如闪电,宛如毒蛇吐信。
你一刀来我一刀,只杀得两人汗流浃背,酣畅淋漓,只见沙场之上好一场恶战,铿锵铿锵的交击声不绝入耳,两人厮杀了七八十回合仍不分胜负。
毕竟严颜年老体衰,又比不得黄忠那样凶悍,百十回合之后却抵挡得有些吃力,周泰见后,立即加快了攻势,劈头盖脸乱砍一通,企图一鼓作气生擒严颜,只见周泰此时全身沸腾,越大越兴奋,出刀的力量再次加重,速度甚至比刚才的时候更胜一筹,一刀接着一刀,丝丝相扣,犹如排山倒海之势,连绵不绝。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严颜的大刀不堪重负,硬生生的被周泰一刀劈断,他的人也被周泰一脚踹下战马,还未等得起身,早在身旁候命的侍卫一起上前,三下五除二的把严颜给帮了一个严严实实,(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一战定巴中
阆中主将严颜被擒。那些蜀军顿时就没了主心骨,在胡乱的抵抗了一番后,纷纷器械投降,否则迟疑半刻就会被西凉军乱刀砍死。这边厢就在周泰生擒严颜,收降余众时,那边厢阎行早就分兵杀入阆中城中,一面出榜安民,一面派兵把守城池。
阆中太守府,周泰一边把玩着严颜的太守印绶,一边时不时的看向被五花大绑的严颜,须臾,周泰轻轻的将印绶放在桌案上,拍案怒斥:“怎的老贼,此番被擒你还有何话说,某劝你还是早早降了便罢,否则砍下你的头颅悬挂在城门警示三军,好让那些的抵挡我们的人知道,西凉军不是好惹的!”
哪知那严颜却不屑地冷哼一声,扭过头去,看都不看周泰一眼,呵斥道:“小贼无故犯我州郡,还说得如此大义凛然,真的好不知羞耻,要我降?我告诉你,但有断头将军,无投降将军!”
周泰大怒,两条忿气从脚底直冲顶门,心头那一把无明业火焰腾腾的按捺不住,从桌案上抓起一件竹简,指着严颜破口大骂:“左右,与我拉下去斩了,他奶奶的,你以为我们真的不敢杀你?今日就拿你的贼头祭旗!”
严颜亦回骂:“贼匹夫,要砍便砍,何故骂我,从五日前就开始骂,某被擒了依然还骂,难道你们西凉军都是如你一般的泼妇无赖?”,严颜咬牙切齿,两股怒火腾地一下从他两肋之间窜了起来。
周泰见严颜声音雄壮,面不改色,心中由怒转喜,他思忖了片刻,起身大声斥退左右。须臾,待厅中的侍卫随从退得干干净净,周泰这才走到严颜跟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昨日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今日再细细一端倪,这才发现严颜果然生得不同寻常,面目不怒而威,发髯灰白更添英气。而且武艺也是相当不错,平常武将难以抵挡。
他越看越喜欢,从腰间抽出一把精致的短刀,亲自割断了绑在严颜身上的绳索,有取下自己身上的战袍被严颜披上。扶在正中高座,低头拱手一拜:“适才某的言语有些冒犯,还望老将军勿怪,某在汉中的时候就经常听说老将军乃豪杰之士,何不投到我主公帐下一起建功立业?”
周泰见严颜嘴唇蠕动了一下,继续下猛药:“古人云:良禽择木,良臣择主,如果刘璋是明主,某即可可以放将军回去,无奈那刘璋并不是可是只主。而将军又是人中豪杰,何故执迷不悟!”
周泰给严颜倒了一杯温酒,旋即恭恭敬敬的递给严颜:“我主乃是大汉温侯,又是二品骠骑将军,总督汉中、西凉四郡、雍州各地兵马,实乃一名雄主,将军若是相投,某必定引荐!”
严颜眼帘低垂,须臾,他仰头将温酒一饮而尽。朗声道:“败军之将,承蒙厚恩,老夫愿降!”
周泰一抹钢须,哈哈大笑:“将军果然是人中豪杰。不过我家主公现在在北疆,不能给予将军封赏,现在就请将军屈尊在我帐下做个副将如何?待某与主公会面之后自然会推荐将军,到那时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严颜感其恩义,起身说:“承蒙将军厚恩,无以为报。愿效犬马之劳,不须张弓只箭,径取巴中!”
严颜的话音刚落,就见阎行健步走进大厅,见到严颜已经被松绑,而且还端坐在主位之上,一旁的周泰颇为恭敬,他心中顿时明了,当下拱手说道:“老将军有礼!”
严颜急忙起身,让出正中主位,还了一礼:“阎将军有礼!”
周泰说:“彦明,你来的正好,适才老将军说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助我等夺得巴西城!”
阎行询问:“不知老将军如何做?”
严颜说:“从此去巴西,凡是有大军驻守的关隘,都是老夫所管,官军大部分都是出自我的帐下,今日感于二位将军之恩,无以为报,如果二位将军信得过严颜,可以当老夫充当先锋,所到之处,尽皆唤出拜降,这样不仅不费一支箭镞,也免了双方军士刀兵之祸,不知二位将军意下如何?”
巴西郡除了阆中外,仍有巴川、安汉、垫江、宕渠、宣汉、汉昌、南充国、西充国九县,如今他们虽然夺得了阆中,但仍有其他郡县需要攻打,如果严颜能说得其他郡县来降,那么他们的时间将会节约大半,如今甘宁和张任在剑阁打得如火如荼,如果他和魏延的大军还不到,估计不会再预定的时间里合围成都。
周泰和阎行对视了一眼,在看懂了对方的眼神后,周泰对着严颜说:“没有什么信不过的,如此那就有劳老将军了,等平定巴西郡后算你首功!”
于是三人又在厅内商议了一番,商议议定,严颜没有停留,他在大营挑选了五百名精锐后,便马不停蹄的向着安汉行军,周泰和阎行自率大军殿后。
汉昌,位于巴西郡东部边陲,早在周泰夺得阆中的前两日,魏延就已经率大军攻下了巴川,大军只在巴川修整了一日,便浩浩荡荡的杀向汉昌。汉昌城城高垣后,易守难攻,魏延一连打了几日都难以攻克,就在他对汉昌城无计可施的时候,就见陈奇步入大帐,对着魏延拱手说道:“将军,汉昌城挂起了白旗!”
魏延此时正在看着兵书,想在兵书中找到夺取汉昌的办法,听到陈奇的禀报,他抬头说:“前两日还信誓旦旦的坚守城池,今日为何又竖起了白旗?”
陈奇摇了摇头:“末将不知,但汉昌城确实已经竖满了白旗,要不你亲自去看看?”
魏延将兵书放下,一挥战袍,和陈奇两人联袂走出了中军大帐。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驰骋到阵前,魏延放眼望去,果然城头插满了白旗,当下皱了皱眉头,询问前来候命的裨将:“这城中何时挂起的白旗?”
裨将不敢怠慢,拱手回答:“晌午的时候就已经挂起了白旗,末将不敢怠慢,所以在挂起白旗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前去禀报将军!”
魏延点了点头,可还没有等他再次问话,那城头上就传来了敌军守将的声音:“敢问下方可是魏延将军!”
魏延倒也不惧,提着钩镰刀驰骋到城下,举头大吼:“不错,正是本将,我问你,你城头竖起白旗是何意?”
那将在城头上朝着魏延拱了拱手,正色道:“前几日将军与我各为其主,因此冲撞了将军,还望将军勿怪,昨日我收到太守严颜的手书,叫我等但凡遇到西凉军就开城投降,如今我遵太守军令,准备献城与将军,不知道将军敢不敢进城!”
这名将领叫做唐雎,乃是严颜当年帐下的裨将,深受严颜器重,最后被严颜提拔为汉昌守将,已经在此处驻扎了数年之久,在黄巾之乱的时候,汉昌山匪举旗相应,纠集了数万人攻打巴西郡,除了严颜和唐雎驻守的城池外,其他郡县皆被攻破,因此唐雎也算得上是巴西郡的悍将。
魏延说:“此事事关重大,我还需争斟酌一番!”
这件事有点匪夷所思,他和唐雎交手了几日,双方各有死伤,已经有了不共戴天之仇,这厮今日平白无故的投降,难道是想把他赚入城池,然后围住厮杀?就算唐雎是真的投降,难道就不怕魏延把他千刀万剐?唐雎的话有点让魏延犯难了。
哪知那唐雎听后,讥讽的冷哼一声:“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都说魏延有勇有谋,是一个有胆识的好汉,今日见后足可以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城池某已经打开,进不进那是你的事,我须告诉你,这城门只开半日,半日之后你若在不进,那我就关闭城门,坚守汉昌!”
唐雎说完之后,扭头朝着副将下令道:“开城门!”
副将拱手应诺一声,旋即大手一挥,候命两旁的士卒一齐上前,松开了铁链,放下吊桥,城下的士卒也同时打开了沉重的城门,给魏延和西凉军敞开了宽广的大道。
魏延铜铃般的眼睛看了一眼唐雎,当下一提马绺,纵马驰入了汉昌,在起身后的陈奇见状,急忙大手一挥,率领着围城的西凉军也一齐冲入了汉昌城。
魏延进入汉昌之后,只见瓮城内已经站满了蜀军的士卒,放眼望去不下五千之众,他们见到魏延冲进城池,身体并没有动,而是将目光齐刷刷的盯着魏延,若非魏延是一个骁勇善战之辈,光凭这眼神亦足以吓破平常人的胆,能训练出如此精锐的步卒,想那唐雎亦不是泛泛之辈。这他想起了那个出使秦王的唐雎,那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恰这时,只见城头上的唐雎缓缓走下城池,他看了看魏延,拱手说道:“魏延将军有礼!”
魏延翻身下马,健步上前将唐雎扶起:“唐将军高义,魏延佩服!”,他想也没想到这唐雎真的降了,当下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还望唐将军解惑!”
唐雎应诺了一声,旋即便将阆中的事一五一时的告诉了魏延。(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张松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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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越突然眯起眼睛,细细问了一句:“不知永年先生带来的是什么礼物,要知道荆州物产丰富,可什么都不缺!”
蒯越不喜欢张松这个人,他总觉得张松狡猾诡谲,与这样的人做买卖无疑是与虎谋皮,老虎不可怕,可怕的是老虎有着狐狸的智慧,虽然张松算不得老虎,但至少算得上是一只狐狸。
张松被蒯越讥讽,也不尴尬,朝前走了几步,郑重其事的拜了三拜:“敢问镇南将军,如果吕布夺得西川后,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哪里?你不要期望吕布什么都不做,他可是一只喂不饱的狼,我敢断言,吕布夺得益州后最多两年,两年之后必定会攻打荆州!”
既然刘表和他的谋士都不重视这份礼物,张松他也不着急,开始给刘表分析当前的形势,
“打荆州?他吕布有那个实力吗?”蔡瑁斜眼瞥向张松,目光锐利,荆州有长江天堑,内部河流山川犬牙交错,又有河水湖泊阡陌纵横,吕布是很厉害不假,但那是相对于陆战而言,想要攻打荆州没有水军是不行的,退一万步讲,就算吕布有水军又如何?那江东水师纵横四海,还不是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蜷缩在江东一带苟延残喘。
张松对他的目光毫不躲闪:“大都督是认为吕布没有这个实力吗?”
蔡瑁说:“不错,他吕布马步兵是很厉害,但你别忘了荆州是什么地方,岂是他想攻打就能攻打的?如果他不怕死的话,尽管来便是,我十万水军在长江等着他!”
蔡瑁虽然很想和张松做成巴东的声音,但他很不喜欢张松说话的语气,所以说起话来也没有给张松留面子,听起来好像是在教育自己的家奴一样。
张松闻言大笑不止。
蔡瑁脸色很不好看,听着张松尖锐的笑声。就好像无形中抽打他的脸颊一样,他真的很想走下去把张松一巴掌,以泄心中的怒火。不过有刘表在这里,他也不敢太过放肆。他有点发怒的说:“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张松收敛笑容,他漫不经心的呷了一口茶,说道:“我大概听懂了大都督的意思了,你是仗着自己有十万水军。不把吕布放在眼里是吧!”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蔡瑁傲然的说。
张松摇了摇头,叹道:“荆州十万水军,竟然剿灭不了锦帆贼和巴陵贼,其战斗力足以管中窥豹,如今周泰和甘宁都在吕布军中,再加上巴蜀连通荆州,山川河流不比荆州少,若是吕布想训练一支水军,简直比吃饭还简单。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大都督如果只想看家护院,保住这一州之地,那在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告辞!”
张松说完,起身朝着刘表拜了拜,随后转身准备离去。
蒯越连忙上前阻止,笑道:“永年且慢,我主求贤若渴,以永年的高才。来我荆州何愁不被重用,如若在下猜测不错,你在成都,不正是在等待这么一个契机么?”
想张松这样的人。只要给予他合适的价码,只要不危及他的性命,恐怕什么都会去做,不然他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和刘表谈起生意来。
张松说:“不错,成事之道,乃在待价而沽。在最正确的时机里把最合适的东西卖给最需要的人!”,说道这里张松瞥了一眼蔡瑁:“不过看样子荆州兵强马壮,好像不需要的样子,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冒昧直言,为什么你不去找吕布?”,这一直是蒯越想不明白的问题,明明吕布已经打进了益州,按照实力的对比加上张松的性格,他和吕布做生意才是最划算的,他不明白张松为何舍近求远,不远千里的来到荆州和刘表谈生意,况且他知道张松这人眼中只有利益,只是现在他们不知道开多少价钱才能让张松满意。
张松沉默不语,一时间整个大厅都沉默下来,蒯越在心里飞快的消化着,张松身为刘璋的重臣,居然有了投刘表之心,本以为他只是为了巴东郡而来,没想到他居然怀揣着别的意思,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货。
半响,张松才说:“你们了解东州士林,如果吕布占领益州,荆州一派的士林门阀即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们这是在寻求一条退路,这是从始至终的原因,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刘表这铺开一张纸,不紧不慢地研磨着墨汁,等墨研好了,刘表往砚台浇了一点点清水,眼睛看着滴壶,口中说道:“永年,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就直说吧!”
张松面色一凛,作揖沉声道:“将军目光如炬,其实在下今日到此,为的只是向您求证一句话!”
“哦?”刘表放下狼毫笔,这个古怪的要求令刘表颇为意外。
张松咽了咽唾沫,一字一顿道:“益州的荆州士人无时无刻都在盼望将军有朝一日能率军入蜀,再建高祖之大业,只问将军有无此心,若有,我们就迎将军入蜀,特奉益州山川地形图一张!”
他说完之后,便从怀里取出一张牛皮地图,健步走到刘表跟前,然后将地图规规整整的放在刘表面前的桌案上。
刘表听到这一句话,又细细打量了一下桌案上的地图,纵然掩饰再好,眼神里掠过一道惊骇的目光,半响才缓缓开口:“永年,你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刘表此时心中不可谓不震惊,要知道地图这种东西不是平常人能弄到的,在大汉,一份地图,那是州郡最高的军事机密,要是谁泄露了地图,即使只是一城、一地的地图,都将会被夷九族,更何况张松的这份地图囊括了西川大大小小的郡县地形,就连其中的小道都有标注,这可是难得的瑰宝。
“此乃在下在查阅西川的典籍以及游历了数年所绘,在此,特献给将军”,说到最后一句话,张松双眼中的戾气突然爆发出来,像是一个不要命的赌徒。
刘表把手一摊,无奈道:“恐怕要让永年失望了,刘季玉与我同属于汉室帝胄,我怎能侵犯他的州郡?”
刘表承认,他在看到地图的那一刻心动了,但是在心中挣扎了很久后他还是决定拒绝张松的好意,毕竟现在的大汉皇室宗亲已经不多,刘繇和刘岱已经战死,现在只剩下他和刘璋两人还占着一州之地,他如何忍心去侵占他的州郡。况且他是八骏之一,乃是有名的士子,如何能干出这种令人不耻的事,刘表心里这样想着。
“您一定要去!”张松不顾礼仪,几乎冲到刘表跟前:“如果你不去,那我们东州士林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如今已经和刘表摊牌,而且还把绘制好的地图展示到他的面前,如果刘表顾及宗室之情,不肯入蜀,那他所做的一切也就白费了,而且刘表若是告诉刘璋这件事,那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凡事精于利益算计之人,必然怕死,死亡对他们来说,是最不可接受的条件。这是一场豪赌,但他好像赌输了。
刘表说:“如果东州士林担心吕布会他们夏侯,那可以让他们来荆州,荆州的大门随时为他们敞开,若是以入蜀为条件,恕我不同意!”
“就这样?”张松看起来很失望。
“是的,刘璋和我同为高祖之后,我安能取他的州郡?你回去告诉他,他不割让巴东我也会出兵上庸,策应他抵挡吕布!”
“将军,你可要三思,这是这一次大好的机会,若是迟疑,悔之晚矣!”张松有些失态地喊道。
“送客”,刘表没有回答他,而是专心的绘着画帖,对摆在旁边的益州地形图熟视无睹,仿佛像是看空气一般,
蔡瑁有点慌了,急忙低声说:“主公,这”
虽然他不喜欢张松,但张松送来的这份礼的确很重,也是他们扩充底盘的好机会,他想不明白刘表为什么要拒绝。旁边的蒯越嘴唇动了动,但并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刘表的脾气,说了也没用,浪费口舌。
刘表抬头瞪了蔡瑁一眼,吓得蔡瑁急忙闭上嘴巴,见到蔡瑁不说话,刘表又淡淡:“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季玉的!”
张松后退了几步,他上下打量了刘表许久,最后哑然失笑:“既然将军无意,那在下告退了!”
“你的地图。”刘表头也不抬的提醒了一句。
张松身体顿了顿,旋即转身将放在刘表桌案上的地图卷起来,旋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刘表的客厅。
刘表的狼毫笔顿了顿,随后将整张桌案掀翻在地:“卖主求荣之徒,还想要我保他,简直痴心妄想,异度,马上修书一封,差快马前往益州,将这件事告诉刘璋!”
蒯越说:“主公,那张地图是好东西,我建议派人在半道上截杀张松!”
蔡瑁的眼睛一亮,连忙在一旁使劲的点头,虽然他平时看不惯蒯越,但此刻他的想法却和蒯越一致。
刘表拿起辉好的帖吹了吹,将上面的墨汁吹干之后,一边欣赏一边说道:“这件事,我不知道,你们自己去安排!”
蔡瑁和蒯越对视一眼,随后齐齐对着刘表施礼告退。(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百鸟朝凤,甘宁落败
蒯越和蔡瑁没有追上张松,他们在益州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了几天几夜都没有发现张松的踪迹,张松就像空气一样在人间蒸发。蒯越不知道,此时的张松已经在赶去许都的路上。
话说另一头,魏延在严颜的帮助下,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夺得巴西郡,大军只在阆中驻扎了三日便挥师西进,直寇益州重镇剑阁。与此同时,驻扎在白水关的甘宁闻报,丝毫没有迟疑,他让武都太守赵昂坚守白水关,他则亲自率领三万大军兵出白水关,和魏延大军会师广元,双方人马共计七万,整理粮草器械辎重数日,随后便浩浩荡荡的杀向剑阁而来。
此时驻守剑阁的主将是西川四将之首张任。他在平定益州政变后,便带领着留守成都的其他蜀将马不停蹄的赶往剑阁,想要凭借剑阁之险,让魏延大军饮恨城下。
剑阁太守府,张任扫视了一眼厅下的诸将,朗声问道:“魏延大军不日就将兵临城下,诸位有什么好的意见都说来听听,不必拘束!”
王平说:“魏延用兵,注重详探敌情,善于运用分割包围、远程奇袭、佯退诱敌、运动中歼敌等战法,此人深沉有大略,用兵如鬼,想要破敌实属不易,所以在下建议据守,只要他们粮草耗尽自然而然的就会退去!”
王平的话音刚落,矗立在他身旁的张肃就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子均此言差异,就算魏延厉害又如何?他再厉害也不过只有七万而已,而我军却有十多万,是他的两倍,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所在在下建议出城接战,以优势兵力击溃来犯之敌,待敌军溃散后在逐个击破。此乃上策!”
王平反驳道:“此一时非彼一时,如今葭萌关已失,剑阁就成为了入蜀的必经之路,如果丢失剑阁。西凉军就可以长驱直入直捣梓潼,然后和吕布大军会师江油,届时益州必定危矣!”
张肃有点不满,继续反驳:“子均莫要乱说,如今我军有大军十多万。大将上百员,如何不能击溃魏延,子均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王平晃了晃脑袋,一字一顿的说:“我没有说我们打不过魏延,我直说不能冒险,否则悔之晚矣!”
张肃正想开口反驳,那边的张任连忙挥了挥手,打断了张肃的话,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他可不想让帐下的大将产生间隙。于是便说:“我同意张肃将军的意见,明日我们就出兵迎敌!”
王平见张任已经敲定了主意,当下无奈的叹道:“若将军要出城迎敌,可分兵与我在剑阁的北山下寨,互为犄角之势,倘若将军不胜,我好接应!”
虽然张任很看好王平,但王平此时的话的确不是什么好话,他们还没有出征就被王平说要败,当下他的脸色微微有点难看:“既然子均执意如此。那我就分兵五千与你,但不是在北山下寨,而是驻守剑阁,以防魏延分兵偷袭!”
王平大急。想要开口劝诫,但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那边张任就伸手打断:“不要在说了,就这样定了,众将现在就回营准备,明日就出城迎敌!”
“末将领命”
矗立在厅下的十数名大将纷纷拱手应诺。随后便鱼贯而出,各自回营准备出征,王平的身体顿了顿,他想要在劝劝张任,但张任却无视王平,健步走出了议事大厅,王平愣愣的看了半响,最后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亦缓缓退出议事大厅。
次日,张任又和众将商议一番,遂留下王平率领五千人守城,自己与张肃、秦宓、李异、刘璝等将率领十万人出城迎战,在剑阁东面三十里外的槐树坡脚下,正好和西凉军迎个正着。
战鼓冬冬撼山谷,旌旗猎猎摇天风,枪影遥空翻玉蟒,剑光曜日飞苍龙,双方弓弩齐发,互相射住阵脚。
蜀军旌旗开出,张任手提一杆长枪,胯下黑鬃马,大声叫阵:“魏延匹夫,尔等何故率军犯我疆土,某劝你还是早早退去,否则必将杀尔等一个片甲不留!”
魏延在大旗下勃然大怒,回骂道:“如今诸侯纷争,那里还分你我,尔等若是识时务,速速下马受降,可免尔等一死,否则攻破成都,老少不留!”
张任听到魏延叫骂,两条忿气从脚底直冲脑门,当下扭头大喊一声:“谁与我擒拿此獠!”
“我去!”
随着一声雄壮的允诺,蜀军旌旗开处,一匹血红色的高头大马飞驰而出,马上一员九尺虎将身披黑色铠甲,头戴虎獠盔,手提一柄七十斤的斩马刀,出阵后也不答话,拍马舞刀直取魏延。
“敌将通名!”,阎行闪到魏延跟前,长枪指着那将问道。
“某乃西川四将之一的刘璝!”刘璝的速度没有因为阎行的喝问而减速,反而比先前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阎行听后顿时斗志高昂,长枪随手舞了一朵枪花,策马迎上:“看某取你首级!”
话音落下,两匹战马便纠缠在了一块,刘璝背负长刀,劈头盖脸乱砍一通,企图一鼓作气斩阎行于马下,可令刘璝意想不到的是这阎行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武艺丝毫不在他之下,两人你一刀来我一枪,互相攻杀了十数个回合,他见到阎行的枪法强劲有力,没有丝毫破绽,当下收起小觑之心,使出浑身武艺和阎行缠斗在一处。
马走龙蛇,刀来枪往,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马蹄踩踏得尘土漫天飞扬。滚滚疆场,枪来刀去花一团,刀去枪来锦一簇,大刀势大力沉,犹如泰山压顶,长枪犹如毒蛇吐信,疾如闪电、沙场中央好一场恶战,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厮杀了五六十回合难解难分。
甘宁在中军处看得两人杀得难解难分,心中早已按耐不住,当下一拍战马,提刀出阵:“阎将军少歇,看我擒捉这厮”
张任手里攥着镔铁枪,见到西凉军旌旗再次开处,一员装扮怪异的大将拍马出阵,当下长枪轻刺马臀,驰骋出阵:“刘将军且退,我来战他!”
沙场中央的刘璝和阎行见到互相奈何不得对方,胯下的战马也已经吃力,当下纷纷拨马便回,留下疆场让张任和甘宁捉对厮杀。
随着两溜烟尘荡起,张任的长枪和甘宁的盘刀便在疆场上相遇,瞬间就传出一连串的铿锵交击之声,张任目光凛冽的盯着甘宁,手中镔铁枪连番挥舞,奔着甘宁的上中下连刺三枪,每一枪都如毒蛇吐信,诡异无比,甘宁眉毛轻挑,挥刀招架,轻而易举地挑开张任的长枪后,临时还不忘随手反砍一刀。
张任长枪直搠,挑开甘宁的盘刀,双手运枪,腰间猛然发力,人借马势,马借人势,人马合一,驰骋如风,枪尖直射,点向甘宁的门面。
甘宁不慌不忙,手握盘刀,沉腰坐马挥刀直接画圈拨上张任的枪头,只听得“叮”的一声,刀枪交击,两人顿时虎口一麻,心中各自夸赞一声好力气。
“吃我一枪!”,两马再次交错,张任抢先发动,手劲连运枪身抖动之下,枪尖带着一条条莫名的轨迹挑向甘宁,甘宁不甘示弱,手握双戟劈刺相交,身随戟走,只见漫天戟影笼罩向张任。
两人心中都快意无比,使出浑身解数缠斗在一处,张任的枪法讲究崩、点、挑、扎、拦、圈、劈、拨等,枪法展开运转起来深得枪法之精髓,而甘宁的戟法大同小异,讲究的是刺、劈、扎、点、拦、扑等一系列虚实交杂的戟法,让旁观的近二十万敌我双方将士看得眼花缭乱,他们只看得枪身戟影如梨花乱舞,兵器铿锵的声音连绵如雨打琵琶,急而不乱。
在双方士卒的拼命呐喊声之下,在震耳欲聋的战鼓声中,两员大将在沙场中央舍死忘生的恶斗,小半个时辰之后,二人已经恶战了一百多回合。
“看来倒是小觑了西凉军,今日不拼死力战,只恐难以取胜!”,张任这才明白锦帆贼甘宁果然名不虚传,自己身为西川四将之首,如果不能取胜,只怕会让士卒的士气大为受挫,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赢下这场较量。
伴随着战马的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张任和甘宁你来我往,又是恶战了五十回合,张任已经是汗流浃背,而甘宁也不例外,豆大的汗珠已经布满了他的额头,喘气如牛。
“就是现在!”,张任看到甘宁露出一丝破绽,当下双手以奇异的运动方式运枪,枪身抖动下奇迹般的绽放出七朵绚烂的枪法,那朵朵寒芒不分先后的笼罩向甘宁的全身,甘宁心中大惊,急忙挥戟上下招架。
“叮,叮,叮”连响六声,那边厢的甘宁顿时感觉肩膀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不知何时中枪,他的肩窝处有一个黑洞洞的血窟窿,正在汨汨的流出鲜血,虽然这是小伤,但亦不可能再战,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甘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刀挥开长枪,拨马便回:“张绣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何你会使百鸟朝凤枪!”(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 诱敌深入,围而歼之
张任和甘宁在疆场上厮杀百十余回合胜负难分,自从蜀军和西凉军交战以来,半月之内连输数阵,不仅丢了沓中、汶山,而且还丢了巴西九县之地,太守严颜及其十数名守将投降。这样的大败已经使得蜀军内部早已人心惶惶,所以张任想用一场胜利来鼓舞军心,他及时抓住甘宁的破绽,使出百鸟朝凤枪的绝技“凤凰七点头”,此技蕴含了枪法概要之精髓,端是变幻莫测,杀伐果断。
虽然他没有将甘宁一枪挑于马下,但枪尖还是刺中了甘宁的肩窝,他见到甘宁带伤败逃,那里肯舍,急忙把枪一招,喝令大军一路掩杀。
此时早春,征夫容易披盔挂甲,战马容易长得膘肥,军卒久不临阵,再加上被西凉连杀数阵,此时见敌军降临被自家将军杀得落荒而逃,当下各个皆生战斗之心,俗话说:仇人见外分外眼红,看到前方百五十米处就是无故犯境之敌,十万蜀军各恨不平,尽想报仇之念,得到将令,欢天喜地地提刀攥枪,拴束马鞍,摩拳擦掌,在各级将校的带领下纷纷涌向西凉军的军阵,企图一鼓作气将西凉军赶回老家。
顿时,天地间轰然响起一片震耳欲《〖ding《〖点《〖小《〖说,≠◎o聋的喊杀声,十万人齐声呐喊,宛如十万只貔貅嗷嗷直叫,车厢火炮一齐向前,兵车前行的声音仿佛雷轰,铁矛长枪,密布如麻,斧头大刀,纷纷似雪,满地旌旗如火焰,半空赤帜耀霞光,烟冲滚滚,直冲云霄。
魏延、阎行、周泰、陈奇、甘宁全幅披挂,门旗下勒住战马。各压一阵。七万西凉军一字儿排开,军健脚踏硬弩,手拽强弓,见到正前方尘埃漫天,十万虎贲呼啸而至,魏延大刀一只:“开战。给我杀上去!”
随着魏延一声令下,大军身后顿时鼓声隆隆,拔地而起,震天动地,压阵的众武将不在迟疑,纷纷提刀攥枪,各自奋勇,引领本部军马向前冲锋。严颜本来不想参与此战,但唐雎说如今既然已经投降吕布。那吕布就是他们的主公,以前的朋友已经变成了敌人,此时应该杀敌建功,以表忠心。严颜思考再三,当下一抚灰髯,引领着两万巴西军加入战团,协助魏延与蜀军厮杀在剑阁的野外。
茫茫原野,喊杀震天。枪矛如林,刀斧如雪。骨碌碌的战车轰鸣,刺啦啦的号角呜咽,随着前军发生激烈的碰撞,顷刻间便传来一片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随后长枪乱舞,铁矛乱搠。刀斧乱劈,双方近二十万人马在原野上直杀得天崩地裂,血流成河。
荒野阴云漫天密布,满空冷雾四处飘扬,扑通通鼓炮轰鸣。明晃晃的刀枪簇浪,车撞车,似共工怒撞周山,马邀马,似海兽山彪夺食,将对将,如天神地鬼争功。
双方士卒在各将的带领下,人人奋勇争先,武将捉对厮杀,士兵接阵向前,西凉军人数虽然处在劣势,倒也和和蜀军杀得旗鼓相当。
混战之中阎行和刘璝再次相遇,你来我往厮杀城一团,一时之间难分胜负,张任在乱军之中纵横驰骋,手提镔铁枪连劈带砍,挥舞得虎虎生威,连刺数百名士卒,将校十余人,所到之处尽皆披靡,马前竟无一合之敌。看到张任如此嚣张,周泰便弃了与其厮杀的裨将,策马前来和张任鏖战,刀来枪往的厮杀的数十个回合,难分胜负。
就在几员主将捉对厮杀的时候,其他人也没闲着,张肃与发须斑白的严颜各自提着一把大刀战在一起,蜀中大将陈兰对上西凉猛将陈奇,堪堪勉强能招架得住,总之各将都有对手,堪称将遇良才棋逢对手,一时间谁也奈何不得谁。
甘宁肩窝被张任捅了一枪,因此没有出战,而是由副将代为统帅本部军马参与厮杀,看了半响,他见到本方人马已经呈现颓败之势,扭头说道:“可以依计行事了!”
魏延绰刀立马,目光凛冽的扫视整个战场,半响后才道:“ 依计行事!”
甘宁点点头,扭头大喝:“鸣金收兵!”
“铛,铛,铛”随着甘宁一声令下,西凉军的中军大纛下传来一阵尖锐的刁斗声响,各将闻令,一刀挥退与其厮杀的敌将,纷纷领兵便会,令行禁止,毫无杂乱。
看到西凉军溃散败逃,张任那里肯舍,急忙率领大军掩杀。
西凉军本就行军疲惫,而蜀军却是以逸待劳,再加上敌军是他们的两倍,中军处又传来鸣金的声音,促使得西凉军无心念战,转身奔逃,一时间溃军如决堤,兵败如山倒。
刘璝一边领军追杀,一边观看败逃的西凉军,看了半响,他总觉得哪里不对,西凉军队伍整齐,阵脚稳固,丝毫没有败退的样子,纵然他们丢盔弃甲,但仍然手握长刀,不快不慢的撤退,总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想到了昨天王平说的话,魏延用兵奇谋诡诈,善于诱敌深入,分割包围,围而歼之。
想到这里,刘璝大惊失色,他急忙驰骋上前,对着张任说道:“好像有点不对啊,西凉军虽然在后退,但阵脚没有紊乱,好像并不是溃败,倒像是故意兵败!”
张任此时正杀得兴起,那里肯听:“西凉军都是能征善战之辈,这种情况很正常,我们再追杀十里在退兵不迟!”
说道这里,他便在马臀上轻刺一枪,胯下黄花马嘶鸣一声,瞬间就将刘璝远远甩在后面。
槐树坡,徐庶矗立在山岗平东一望,远远地尘土大起,脸上露出喜色,他又朝着身后看去,只见山岗之下牛马填满整座山谷,一往望去不下上万匹,徐庶看着那些正在啃食草料的牛马,抚须笑道:“此战胜负,都在于你们!”
没过多久,魏延就率领着六万多名将士越过山岗,他冲着徐庶微微一笑,随后和甘宁、周泰分兵三路,分别从山岗下从两边绕了出去,朝着不同的方向败逃。
徐庶也不迟疑,姜大手一挥,随后岗下便传来一声炮响,那些正在安静吃草的牛马受惊,纷纷逃出岗下,散布在漫山遍野,山谷草原,尽皆牛马。
天苍苍地茫茫,风吹草低现牛马,那些追来的蜀军见到漫山遍野都是牛马,顿时眼睛放光,嗷嗷直叫,纷纷不要命的去抢夺牛马,在战争时期,但凡是缴获来的战利品都归他们所有,一匹马,一匹牛,那可抵得上几个敌军人头,这可是一笔丰厚的财产,再见那牛马膘肥,四蹄健壮,众军士早已按耐不住,那里还顾得上去追击西凉军,纷纷停下脚步,笑嘻嘻的涌向那些牛马,各自争夺,好不热闹。
虽然张任连番催促大军继续追击,但没有人愿意放弃这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所以对张任的将领置若罔闻,甚至有些将校也参与了抢夺之列,只是这牛马甚多,平原上抢完了又去抢山谷里的,可是粥多僧少,蜀军有十万,而牛马只有一万多,所以为了抢夺牛马,有的将士甚至还刀兵相见,互相砍杀,顿时间惨叫声连成一片,呼喝声响彻苍穹。
刘璝看着地形,心中早已担忧不已,此时他们的位置属于一个口袋地形,如果让西凉军封住口袋,他们大军将会死无葬身之地,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当下连忙拉着张任就往外跑、
张任荡开刘璝的手,不满的问道:“你干什么?”
刘璝急得直跺脚,厉声大喝:“快走,步走来不及了,你看着地形,如果西凉军封住山谷,咱们就完了!”
此时大军除了他们的侍卫和亲兵尚且坐怀不乱,其余将士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他们为了抢夺这些财产不惜刀兵相见,已经丧失了理智,如果此时西凉军将这山谷围住,一把火就可以把他们全部烧死在这山谷内,刘璝想想就心惊。
张任顿时醒悟,连忙喝令:“不准抢了,鸣金收兵!”
“当,当,当”刺耳的刁斗声回荡在山谷,可是蜀军将士却充耳不闻,自顾抢夺财产,丝毫没有退兵的样子,就算张任连杀数十人也无法阻止他们。
刘璝朝着张肃一使眼色,两人一起上前,连拽带拉地将张任拖出山谷,就在他们刚刚退出谷口,只听得一声巨响,天地为一颤,数十颗如同房屋一般大小的巨石从山ding滚落,死死的将谷口给封住,让十多万蜀军走脱不得。
张任见此,脸色瞬间惨白,他跪在地上,手指死死的扣在土里,仰头悲叹:“不……”
可是下一秒出现的场景让他心中充满了绝望,只见天地间连番几声炮响,密密麻麻的西凉军出现在了山谷之上,那是分割包围而来西凉军,魏延目光凛冽的盯着山谷内仍在争抢的蜀军,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果然不出元直所言,这蜀军果然都在争抢牛马,只是可惜这些牛马了!”
徐庶笑道:“益州少牛马,所以一匹牛马比金子还要贵重,所以他们是抵挡不住诱惑的,至于牛马嘛,它们与西川比起来,分文不值!”
魏延点点头,大手一挥:“火油什么的都给我扔下去!”(未完待续。)( )
第三百七十章 女将初临阵
剑阁原野,杀声震天,西凉军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张任、王平以及三千剑阁守军围在中央,矛戟如林,刀斧似雪。远远的从高空俯瞰下去,他们就好像一只密封的铁桶,坚不可摧。
张任以枪柱地,他的头发以及被鲜血凝成一块一块的,非常的狼狈,见王平杀进包围圈,他淡淡的问道:“剑阁没了?”,他留王平驻守剑阁,以防魏延分兵偷袭,如今王平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就间接的证明剑阁已经失守,蜀军一败涂地。
王平点点头,无奈的说:“就在将军和魏延打得如何如荼的时候,突然从马阁山上杀出一支兵马,那支兵马虽然不足千人,但各个身披重甲,斗具精良,各个以一敌十,再加上军民人心惶惶,没有抵抗之心,所以不到半日就失守了,听说将军被大军围在此处,特来解救!”
如果王平猜得不错,那支不足千人的部队应该是吕布帐下头号精锐陷阵营,陷阵营每逢突陈,无有不破,这是众所周知的,但他没想到陷阵营连攻城都如此精悍,不到半日就攻破了剑阁城。
只是他不知道,早在姜叙退出剑阁的时候,他就已经留下十数人◇ding◇点◇小◇说,▽≧o潜伏在剑阁城中,平时他们是良民百姓,只要入蜀的大军一到,他们就是英勇善战的精兵悍卒。所以当张绣率领陷阵营攻城的时候,他们一边蛊惑人心,一边里应外合。
“明知是死你还来?”张任说道
王平咧嘴一笑:“王平深受将军厚恩,岂有不报之理?”
张任露出一口白牙,随后扭头向四周看去,只见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西凉军,无数西凉军手持火把。将战场照得如同白昼,中间除了张任和王平,还有王平率领来的三千蜀军,此时他们被围在一个不足三亩的包围圈。
张任早已人困马乏,已经筋疲力尽,身中数枪。鲜血染透征袍,地上躺满了蜀军的尸体,堆积如山,刘璝和张肃也在其中,他不由得潸然泪下:“子均,我已经没有脸面在活下去,如果你得生回去,你告诉主公,我张任忠于益州。至死不渝,若有来生,张任虽肝脑涂地,亦要报答他的知遇之恩!”
王平也是满脸泪水,他猛地擦去脸上的眼泪,毅然道:“剑阁一役,非将军一人之过,末将身为副将。也难逃罪责,末将愿与将军一同血染疆场。”
张任没有说话。他站起身来,忍着剧痛翻身上马,提起镔铁枪对士卒高声喊道:“各位儿郎,振奋起精神来,随我最后一战,好让西凉军瞧瞧咱们蜀军的厉害!”
“谨遵将军将令!“
士卒们举刀高声怒吼。张任大喝一声:“给我杀!”
他猛地催动战马,驰骋奔腾,他身后的将士立即提刀跟上,悍不畏死的向前冲锋,向着西北风猛扑过去。魏延见张任丝毫没有投降的意思。虽然他很欣赏张任的武艺,但他也不想浪费士卒的性命去与这个大将去耗,当下不在迟疑,冷冷下令:“杀,一个不留!”
随着魏延一声令下,围在四周的西凉军立即竖起长矛,开始迈步上前,慢慢的收缩包围圈,虽然张任武艺超群,无奈西凉军的实在太多,他刚连劈带挑杀十数人,又有新的士卒填补空缺,好像排山倒海,无穷无尽。
“咚,咚,咚”西凉军的颦鼓骤然响起,跟随着战鼓声拔地而起,四面八方的西凉军一齐挺枪向前,俨如狂涛巨浪,向着只剩下不足三千人的蜀军杀去。
这是最后一场惨烈的战斗,战场上剑如雨下,一片片蜀军士兵被射倒,剩下的数百蜀军士兵手执盾牌,迅速集结成一个圆,将张任和王平包围在中间。
此时张任的战马已经被射死,王平已经身中一箭,但仍在咬牙坚持,张任半跪在地上,右手柱枪,他失血已经过多,已经没有体力,再看到密密麻麻的西凉军就在眼睛,张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将镔铁枪扔在地上,拔剑准备自刎。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杆长枪犹如毒蛇出洞从西凉军的间隙中挑出来,枪尖弹开了张任手中的佩剑,张任凝视来人,苦笑一声:“师弟!”
漫漫长夜,不过弹指一瞬间,天色刚刚朦胧亮,呜咽的号角便划破了长空,震耳欲聋的颦鼓惊天动地,飞仙关外,三座蜀军营寨齐齐敞开大门,十万蜀军如同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贾诩火烧连营,没有费多大功夫就抢得豆沙关,就在吕布进驻豆沙关的时候,那边厢的邓贤、冷苞就率领大军进驻飞仙关,两军就在飞仙关和豆沙关二百里外互相扎营,遥相对峙。
冷苞留下邓芝守卫大营,亲自统帅吴兰、吕凯提兵山万向西凉军大营逼近,左路邓贤亲率副将三员,领兵四万与中间冷苞遥相呼应,右路杨怀引领三万人兵出大营向东进军,三路大军互为犄角,浩浩荡荡的直寇西凉军大营。
三路大军攻击十万,结成阵势,旌旗招展,人山人海,蜂拥向着西凉军大营逼近,整齐划一的脚步只踏得大地震颤,地动山摇。
吕布得到探报,下令打开营门,带着马超、吕玲琦、黄忠、张辽、高顺、张郃、潘凤等诸将,率领五万人马出寨迎敌。
双方ding着凛冽的寒风各自向前,在相距百丈之遥时乱箭齐发,射住阵脚,遥相对峙。
蜀军旌旗开处,一员手持大刀的蜀将飞马出阵,指着西凉军的军阵破口大骂:“某乃蜀军大将赵融,那个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吕布手提方天画戟,面色如霜,正要下令让马超出战,旁边全幅披挂的吕玲琦却已经催马出阵:“无名鼠辈,休要在这里大言不惭,先让姑奶奶看你有几斤几两!”
近二十万人马呼吸几乎同时一窒,尽皆错愕的看着沙场上的吕玲琦,吕玲琦脸色一红,娇叱一声,策马提枪直取赵融。
中军下的吕布剑眉一挑,对着马超说道:“赵融是益州名将,玲琦虽然习武多年,但初临阵战,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你随时最好驰援的准备!”
马超正色的点点头,不用吕布提醒他也会这样做,那可是他未来的妻子,马超恐怕比吕布还要放在心上,当下左手握住缰绳,右手提着长枪,目光凛冽的注视着战场,准备随时驰援。
朔风怒号,黄沙漫卷, 二十万人马在飞仙关野外两旁分开,明晃晃刀枪簇浪,面面旌旗迎风招飏,号角声呜咽悠扬,颦鼓声宛如雷轰。
这边厢益州赵融刚刚出马搦战,西凉军阵中就迎出了吕玲琦,只见她胯下卷毛五花马,手提一丈六的白蜡枪,大声讽刺:“什么蜀军大将,姑奶奶从来没有听过,你若是识时务,快快下马受降,否则看我不把你捅几个血窟窿!”
赵融上下扫了吕玲琦一眼,仰头大笑:“哈哈今日我算是开了眼界了,世上居然有如此这般英姿飒爽的女子,看来某艳福不浅,正好某缺那么一房小妾,不知小姐可否有意啊?”
赵融话音刚落,蜀军军阵哄堂大笑。
吕玲琦将长枪抱在怀中,用戏谑的眼神盯着赵融打量了一番,吐气如兰:“就凭你?你有那个本事吗?若是赢得我手中长枪,或许我会考虑考虑!”
马超在阵前听得此言,顿时一股无明业火直冲脑门,要不是吕布在身边压阵,他早就上前去将赵融搠几个血窟窿,那能让两人在阵前“打情骂俏”。
吕布看着脸色涨红,气喘如牛的马超,他憋住笑意:“你在干什么,不就是骂阵吗?又不是真的!”
马超正要回答,那边又传来赵融讨厌的骂阵:“此话当真,可曾听过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莫要诳我!”
吕玲琦转动手里的白腊枪,一副猫戏老鼠的表情:“姑奶奶打小舞枪弄棒,读书少,没听过。!”
吕玲琦杏核般大小的眼睛转了转,嬉笑道:“你真的想娶我做小妾?”
赵融怀抱朴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而那些压阵的蜀军将领也纷纷起哄:“嫁个他,嫁个他,嫁个他……”
赵融听得将士们起哄,顿时得意地一笑,一双老鼠眼色眯眯的盯着吕玲琦,肆无忌惮的说:“如果你愿意,我回家就把那女人休了,让你做正妻如何?”
那边厢的马超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提枪策马就要杀出阵脚,吕布眼疾手快,画戟拦住马超,淡淡的说:“让玲琦打头阵,如果他将赵融击败,我军军心必然振奋,你休要吃醋!”
“叔父”马超急得满头大汗。
吕布没有说话,而是目光凛冽的注视着战场,马超无奈,只能提着缰绳,一脸怒火的看着吕玲琦,看他回去怎么收拾她。
“这小姑娘有意思”赵融被吕玲琦的古灵精怪逗乐了,当下说了一句颇为露骨的话:“小姑娘长得如此俊俏,骑在马上都如此英姿飒爽,哪个男人不爱,就不知道在榻上如何?”
吕玲琦闻言大怒,当下用嘴唇咬住发辫,催马向前:“找死!”(未完待续。)( )
第三百七十一章 女将初建功,马超战四将
蜀军中军,冷苞注视着挺枪杀将过来的吕玲琦,扭头询问身边的邓贤:“那女将是谁?没听说吕布帐下有女将啊!”
邓贤想了想,回答道:“听说吕布有一个女儿叫做吕玲琦,虎父无犬女,那女将会不会是吕布的女儿?”
冷苞点点头:“或许吧,如果是吕布的女儿那就更好了,拿下他的女儿就可以逼他退军,你随时做好准备,如果赵融拿她不下,你就前去助阵,无论如何也要将此女生擒活捉!”
他常常听人说,吕布最是疼爱他的子女,看得比他的命还重,如果能将吕布女儿生擒,用她做为筹码逼吕布退军,这将是大功一件,同时他也不敢保证赵融能不能拿得下吕玲琦,毕竟吕布敢放吕玲琦出阵,估计对她女儿的武艺还是很看好的,所以他才提醒邓贤随时准备出战。
邓贤拔出鞍山的盘刀,头也不回的说:“你就放心吧,看我一会如何拿她!”
邓贤说完便不再说话,一双墨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整个战场,随时准备出战。
飞仙关下,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双方士卒摇旗呐喊,鼓噪助威,各自为自家的将军加油打气。
沙场中央,吕玲琦催动五花马,手提白腊枪,娇叱一声:“逆贼受死!”
赵融一招“拦江断海”,横刀招架,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赵融只震得虎口发麻,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女人厉害啊,想不到力气竟然如此之大。”
可还没等赵融反应过来,吕玲琦就如同追命无常一般猛扑过来,手中长枪连番挥舞,刺挑拦扎,乱搠一通,每一枪都如同毒蛇吐信。白虹贯日,丝毫不给赵融出手的机会。
“气煞我也。”
赵融被吕玲琦狂追烂打,顿时颜面尽失,当下不由得勃然大怒。手中朴刀上劈下砍,连番挥舞,望着吕玲琦身上一顿乱劈乱砸,但吕玲琦身轻如燕,反应敏捷。枪术变化多端,攻守兼备,在进攻的同时也把守做得滴水不漏,丝毫不给赵融近身的机会。
两人走马灯一般酣战了四五十回合,仍然胜负难分,直让围观的二十万人马看得目瞪口呆,齐声叫好,没想到世界上居然有如此英姿飒爽,武艺高强的女子,谁娶了就是谁的福分。
正所谓一力降十。一巧破千斤,赵融是久经沙场的大刀,刀法雷霆万钧,吕玲琦知道不能与之硬抗,面对赵融狂风骤雨的进攻,她不敢正面迎接,策马闪躲,手中白腊枪奔着赵融上中下三路连刺三枪,端的是疾如闪电,骤如奔雷。既然自己力气比不得对方,那就用速度可知敌将。
在双方二十万人的呐喊助威声中,吕玲琦和赵融酣战七十回合,胜负难分。吕玲琦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拨马便回,诈败而走。
“小姑娘那里走,回去做我小妾吧!”
赵融自然不肯放吕玲琦离开战场,催马在后面猛追,伴随着狂奔的马蹄。脚下卷起一溜扬尘。
马超正欲向前拦截,吕布再次用画戟拦住:“再等等!”
他一直在观察着吕玲琦的枪法套路,刚刚还和赵融打得不相上下,怎会突然落败,这其中必然有诈,退一万步讲,吕玲琦纵然不敌,但也不会败得如此之快,再加上吕玲琦鬼灵精怪的性格,吕布认为这必是诱敌之计。
果不其然,就在赵融即将赶上吕玲琦一时,那边厢就见吕玲琦突然倒躺在马上,搠了一个回马枪,那赵融躲闪不及,竟被吕玲琦枪搠透咽喉,坠落马下。
这一秒,沙场上先生沉静了几秒钟,随后西凉军便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在看蜀军,各个偃旗息鼓,不再呐喊。
试想,一个征战沙场的老将居然被一个女将杀死,这天下还是头一回,这让蜀军以后如何面目见天下人,好像是说:你们蜀中真是无人了,居然败在一个女人手中,简直丢了大汉男子的脸,啪啪的打脸。
吕玲琦目不改色,催马上前,上下打量了倒在地上的赵融,旋即翻身下马,从腰间抽出一把精致的短刀割了首级,大笑着纵马而回:“父亲,女儿旗开得胜,回阵交令!”
邓贤看到吕玲琦三下五除二就把赵融给挑了,当下气得三尸暴跳,当下不等冷苞下令,早已催马提刀,直取吕玲琦:“贼女人哪里走,留下人头!”
吕玲琦柳眉紧蹙,将赵融的人头别再鞍上,挺枪准备再战,怎知那边的马超早就飞马而出,舞枪拦住邓贤,两人开始在战场上捉对厮杀。
邓贤不认识马超,以为是那里来的不知名将领,当下勃然大怒,勒马舞刀,奔着马超一阵劈头盖脸的乱砍一通,企图一鼓作气地将敌军斩于马下。
只是让邓贤意外的是,对手不但长得相貌堂堂,似乎武艺更加出色,一阵刀来斧往之后,自己反而渐渐处在下风,战有七八十回合,邓贤体力逐渐不支,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邓将军休要惊慌,傅彤前来助你!”
邓贤的副将傅彤见到邓贤不敌马超,当下便拍马舞搠,前来助战。
两员大将以二敌一,转灯儿般的厮杀一处,酣战四五十回合,胜负难分,马超不惧反喜,当下抖擞精神,挥舞着手中丈八银枪,恶战二将,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有愈战愈勇的趋势。
冷苞浓眉一皱,扭头对着身边两员提刀的将领说:“冯习、**,你们前去助二位将军一臂之力!”
“末将得令!”,**冯习拱手应诺,当下提了朴刀,纵马出阵,两人和邓贤傅彤一起合战马超,只见沙场中央好一场恶战,刀枪斧槊缺牙交错,铿锵交击震颤疆场,直让观战的双方将士看得痴呆。
“好,今日就让我好好会会你们这些个西川名将”只这一声,好似牙缝里迸出一记春雷,舌尖上震起霹雳,白马银羁,好似单举处一行白鹭,双呈时两道飞泉,银枪凛冽,飘飘密雪向空旋,凛凛寒涛风卷,马到处,诸将辟易,枪来也,山岳皆寒。
一时落叶遭风卷,一似轻冰见日消,战够一个时辰,日已西沉,马超和四将在战场上纵横驰骋,从南杀到北,从北杀到西,刀刀枪枪飘飘絮舞,矛矛戟戟万点梨花,何殊天翻地覆,只成个你赢我负。
冷苞面色阴沉的看着仍在恶斗厮杀的五人,心中早已大骇不已,这马超看着年级轻轻,武艺却如此绝伦,如果不一并肩子齐上,恐怕拿他不下,若是他们在输一阵,恐怕士气会跌落到冰点,当下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道义,扭头大喝:“张薿、杨怀、吴班,你们三个并肩子齐上,一定要拿下此人,不论死活!”
如果他不是主将,恐怕此时早已杀上前去,与邓贤一齐合围马超,只是他身为三军的主将,不仅要压住阵脚,等会开战之后还要指挥士卒作战,所以不能轻易出征,所以他只能下令让帐下其他将领一齐出战,擒杀马超。
张薿、杨怀、吴班得到将令,不敢怠慢,急忙提刀攥枪,纵马出阵,奔着沙场的马超驰骋而来。
吕玲琦有点慌神,急忙扭头问道:“父亲……”
吕布伸手打断吕玲琦的话,扭头大喝:“黄忠、潘凤、张郃,去与我拿下他们”
潘凤咧嘴大笑:“主公放心,看我不砍翻他们”
大笑完毕,他便于张郃、黄忠一同出征,堪堪拦住张薿、杨怀、吴班捉对厮杀。
黄忠对上的是张薿,没有丝毫的悬念,两马只相交一合,张薿就被黄忠手起刀路,齐肩砍为两段;就在黄忠瞬间秒杀张薿的时候,那边厢的张郃策马狂奔,奔着吴班的脑袋兜头劈来,势大力沉,重若千斤。吴班大惊失色,慌忙举槊招架,两人刀来槊往交战五回合,吴班一招不慎,胸口被张郃抡了一刀,坠马身亡,张郃催马上前,割了吴班的首级回阵交令。
身高九尺的潘凤骑着一匹西凉大宛马,头顶牛头盔,身披两档铠,手提两把大斧,犹如一座铁塔挡住了杨怀的去路。
“贼将那里去,想以多欺少?让我潘凤会会你如何?”潘凤喝道。
“你便是那单骑踹营的潘凤?来得正好,今日我要为高沛报仇!”
话音未落,杨怀已经拍马杀到了潘凤面前,一招“蛟龙出海”,手中铁脊矛迎面直搠潘凤的面门。
“哈哈,吃我一斧头”
潘凤朗声大笑,左手板斧猛地向外磕去,同时右手板斧斩向杨怀的脑袋。
只听“铛”的一声,两把兵器突兀一接触,杨怀便感到虎口崩裂,铁脊矛拿捏不住脱手飞出了十数丈,只听得耳畔风声呼呼,杨怀来不及多想,便下意识的滚下马鞍。
潘凤的斧头带着虎虎风声,“砰”的一声就将杨怀的战马砍为两段,若是迟疑半步,那断为两段的不是战马,而是他杨怀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吕布临阵,万众瞩目
杨怀直吓得魂飞魄散,心胆沮丧,趁着潘凤被战马的鲜血迷了眼,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使出吃奶的力气向着本方军阵逃跑。
“我呸,还敢说是西川名将,连某一斧头都吃不了,也敢出来丢人现眼,我看你就不要走了,速速留下人头!”潘凤见黄忠和张郃都已经建下斩将之功,他自然也不能落下,他先是嘲讽怒骂一声,随后双腿猛夹马腹,催马提斧向前追赶,誓要取蜀将首级回去给吕布当做见面之礼。
杨怀撒腿狂奔,听见身后马蹄声起,急忙扭头回视,只见那潘凤已经像一头雄狮一样追杀而来,当即吓得三五七魄丢了三分之二:“哪位将军来救得杨怀性命?”
见杨怀就要被斩,冷苞左手提刀,右手攥枪,就是要去营救杨怀,斜刺里却早有一将杀了出去,冷苞凝视过去,正是益州主薄黄权。
“贼将休狂,可认得阆中黄公衡?”
潘凤见煮熟的鸭子飞走,当即气得三尸暴跳,斧头指着黄权破口大骂:“坏我好事的贼厮,既然你阻我建功,那某就拿你的人头前去建功,你这黑煞才,不要走,吃我一斧!”
话音未落,早就和黄权战到一处,一双大斧舞得虎虎生风,宛如哪吒脑海,猴王闹天宫,奔着黄权狂风暴雨一般又劈又砍,只杀得黄权气喘吁吁,连连后退,毫无招架之力,十余合之后,黄权体力早已经被抽干,既然救得了杨怀,他也不敢恋战,想要拨马退出,只是潘凤的两柄大斧配合得天衣无缝,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斧头上劈下砍之际,就像一口大钟将黄权圈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不得走脱。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冷不防的有一支冷箭从蜀军的阵脚直射潘凤的门面而来,那潘凤只顾专心厮杀,企图三下五除二将黄权砍落马下。那里管得了那支如同流星一般飞驰而来的冷箭。
吕布剑眉一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取箭拉弓,伴随着一声悦耳的弦动,一支利箭亦如同流星一般飞出,就在那冷箭即将要取潘凤的性命时。吕布射出的箭镞就将那支冷箭拦空射为两段,堪堪救了潘凤的性命,若迟疑半响,恐怕潘凤性命堪忧。
于此同时,黄忠和曹性同时开弓,两支利箭同时飞出,直射那冷箭飞来的方向而去,伴随着蜀军军阵传来一声惨叫,那员暗放冷箭的蜀将被黄忠和曹性射翻在地,一支插在胸口。一支插在脑门,都是致命的一箭。
“主公神射,将军神射!”这千钧一发的一幕只在瞬间,但却一丝不落地落入到西凉军将士的眼中,他们纷纷扬刀高呼,赞扬吕布和二将神射,士气再加一层。而蜀军方面偷鸡不成蚀把米,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骚,士气一低再低。
经此一事,那黄权早已逃脱归阵。潘凤气得暴跳如雷,策马提斧在蜀军阵前来回驰骋:“我呸,蜀军尽是宵小之辈,有没有人敢真真正正的和我打一场。让我杀个痛快?”
冷苞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脸已经像吃了秤砣一样铁青,当下哪管什么主将不主将的,扭头吩咐一声:“吴老将军,你在此压阵,待我去会会这厮!”
吴懿抽出鞍上盘刀。抢先冷苞一步出阵:“你是主将,在此压阵,看我去打败那厮!”
冷苞无奈,只能勒住缰绳,同时在心中祈祷吴懿可不能在败,否则只能由他亲自出马了,潘凤和本方将领对战的这几个回合里,他已经大致了解了潘凤的武艺套路,如果由他亲自出马,定能得胜而归。
话说另一头,正当潘凤以为蜀军没人敢出阵迎敌的时,就见蜀军军阵旌旗开之处,一员发须灰白的老将飞马而出,提刀纵马朝他杀来。
“你这老头是不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竟然出阵前来找死,真是老寿星吃砒霜,嫌自己命长。”潘凤上下打量了吴懿一番,脸上写满愁容,手中板斧一指吴懿:“你快快归正,某的斧下从来不斩老幼妇孺之辈。”
吴懿想不到这潘凤还是尊老爱幼之辈,当下笑道:“廉颇七十,尚能日食三斗,我如今不过年过半百,岂能说是老幼妇孺?你要打便打,不打边退,不要在这里呈唇枪舌剑,逞口舌之强!”
“你这老头蛮不讲理,我不和打,你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潘凤正了正头上的牛头盔,瓮声瓮气的劝说。
“小子,想要我走,吃我一刀再说”吴懿一提马缰,拍马而来,不由分说的兜头就是一刀。
潘凤大怒,当下以退为进,一双板斧同时以力劈华山之势对着吴懿当头劈下,势力力沉,声势骇人。
“破!”
只听得吴懿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暴喝,并没有策马躲避,而是挥刀迎上,一招“拦江倒海”,大刀斜举,想要硬抗潘凤的攻势,
“铛”的一声巨响,振聋发聩,五十多岁的吴懿竟然硬生生的接了潘凤两斧头,而且面不改色,手中的盘刀攥得紧紧的。
“老小子不错嘛,再吃我一招鬼剔牙如何”潘凤见到吴懿竟然抵挡住了他的攻势,以为吴懿是黄忠那样的老当益壮,当下不在留手,左手大斧劈头猛砍,右手大斧拦腰斩来。
“苦也!”吴懿硬接了潘凤两板斧,身体内早就五脏六腑翻腾,只是凭借着经验强作镇定,唬一把潘凤,不曾着潘凤居然面露喜色,丝毫不留手的连劈带砸,无奈之下只能苦苦硬抗,你来我往的恶战了二十余回合,吴懿早已坚持不知,张口喷出嘴鲜血,显然是受了内伤。
潘凤急忙收住劈出的大斧,对着吴懿说道:“老小子,我不杀你,快回去换人来吧,免得别人说我潘凤恃强凌弱。”
吴懿擦了擦嘴上的鲜血,收刀冲着潘凤抱了抱拳:“上将潘无双果然名不虚传!”。说完便勒马归阵。
正当潘凤想要再次骂阵的时候,那边厢忽然传来一声惨叫,他急忙扭头看过去,只见那边的大战已经接近了尾声,马超一枪挑杀蜀将傅彤,其余三将不敢恋战,抢了傅彤的尸体,策马归阵,也就是说,此时的战场上只剩下潘凤一人,顿时引得万众瞩目。
潘凤倒也不惧,在蜀军阵前绰刀立马,高声骂阵:“还有谁?”
蜀军连输三阵,折损四将,士气已经低得不能在低了,必须要赢回一阵,否则必将大败,冷苞想到这里,扭头扫了一眼四周,只见所有的大将差不多都已经挂彩,如果让副将去挑战,那简直就是找死,如果此时选择决战,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你们压阵,我去!”冷苞咬咬牙,提刀带枪地纵马而出,直取战场上耀武扬威的潘凤,可是还未等他临阵,天地间轰然炸起一阵蓦然令人心跳漏半拍的激烈颦鼓声,随即一阵兴奋地呼喝声如同山呼海啸般响彻整个战场。顿时间,飞仙关外鼓声雷动,喊声大举,如催天塌地,岳撼山崩,蜀军将校无不大惊失色。
只见西凉军旌旗开之处,吕布策马提戟,傲然出阵,一人一马如烈日骄阳,分外夺人眼目,只见他金冠束发,两束大红雕翎迎风招展,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飞入鬓,双目开合入电,一身金光灿灿的战甲,反射刺目的阳光,令人难以睁开双目,鞍前龙蛇弓鞍后青峰剑,手中二丈长戟,在加上九尺开外的身躯,给人一种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的压力。
胯下赤兔马,如同一团升腾的火焰,赤红夺目,奔跑间四蹄如飞,有腾空化龙之状,远远望去,赤马金羁,人如虎,马如龙,当真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潘凤也不用吕布驱赶,很自觉的策马归阵,留下吕布和冷苞在战场上对峙。
吕布很直接:“给你一个机会,五十回合之内我要是打不赢你,我就退军,要是打赢你了,你就让出飞仙关如何?”
冷苞说:“温侯此言当真?”
吕布回答:“某向来说一不二,来吧,让我好好看看排名第二的西川四将到底有多厉害”
西川四将,张绣排第一,冷苞排第二,刘璝排第三,邓贤排在最后,张任的武艺和张绣不相上下,只是不知这排名第二冷苞武艺如何,想想应该不会太差,不然也不会排在第二,只是不要让他太过失望的好。
冷苞也不答话,提刀攥枪,来战吕布,两马相交,冷苞怒吼一声,手中的短枪如同摆设吐信,奔着吕布的咽喉就是一枪。
吕布剑眉轻挑,侧身躲过冷苞的短枪,随后一勒缰绳,手中画戟带着一阵破空的声音拦腰扫向冷苞的腰际。
冷苞惊骇,连忙挥刀去挡。
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冷苞只感觉虎口一阵发麻,手中盘刀险些脱手而出,方才知道吕布不是他能敌的,就算西川四将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就算是这样,冷苞也没有心生退意,而是使出浑身解数,将平身所学全部招呼到吕布身上,企图想要硬抗五十合让吕布退军。
可是吕布丝毫没有给他机会,伴随着一阵金铁交鸣的铿锵声,手中方天戟上下翻飞,刺挑扎戳,专门寻找冷苞的要害,冷苞不敢大意,手中刀枪隔拦造架,沉着与吕布厮杀。
就这样,两人刀来戟往,在沙场中央转灯儿般的厮杀,直踩踏的泥土飞溅,乱草纷飞,只战了三十余回合,冷苞就被吕布一戟扫落马下,枪断刀卷,吐血不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 邓贤之死
朔风凛冽的吹,吕布的两束大红雕翎迎风招飏,犹如天神下凡。
蜀军连败数阵,折损四将,当所有人定睛观望冷苞和吕布的时候,那边厢的冷苞却早已被吕布一戟扫落马下,吐血不止。
这一刻,沙场上的所有人都被震撼了,甚至就连呼吸都已经忘记,沙场上死一般的寂静,耳畔只有北风吹得旌旗猎猎的声音,这一刻,旷野中二十多人屏住呼吸,齐齐把目光头像了立马横戟的吕布,及其倒在地上的冷苞。
冷苞身为西川四将,他在蜀军心目中的位置就好像吕布在并州军心目中的位置一样,他和张任是蜀军的心灵寄托,是蜀军的希望,可就在刚才,他们奉之为神的大将居然就这样被吕布三下五除二的扫翻在地,这一刻,所有的蜀军都认为他们要败了,看着前方如狼似虎的西凉军,许多人都觉得裤裆湿漉漉热乎乎的,不知有多少人被天神下凡的吕布吓尿了,随着一阵春风袭来,刚刚还热乎乎的裤裆顿时变得嗖凉,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恐惧的看着战场上提戟立马的吕布。
吕布看着地上吐血不止的冷苞,正色道:“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全部上来,如果能打败我,我就退兵!”
这一声好似从舌尖上迸出来一阵雷轰,登时响彻整个战场,飞仙关下,短暂的沉寂之后再次因为吕布的话而陷入躁动。
吕布这样做并非没有道理,一则他需要在蜀军将士的心目中树立起高大威猛的形象,军中崇拜强者,不管是谁,只要比把他们打得心服口服,他们才会尊重你,拥护你,二者他好久没有亲自临阵,刚刚三下五除二打败冷苞,那只是牛刀小试。根本就不过瘾,此时蜀军军阵大大小小战将不下数十人,其中能征善战之辈至少有七八个,只要他们并肩子齐上。这样吕布才打得开心,打得酸爽。
冷苞闭口不语,因为他知道,就算帐下的将领并肩子齐上也不是吕布的对手,在川蜀。有的将领只是绣花枕头,比如那杨怀也算得上名将了,只是他谋略上算得良将,那武艺简直就不忍直视,否则刚才也不会被潘凤一斧头打得落荒而逃;吴懿武艺虽然不错,但岁月不饶人,对上一般的将领或许还有一战之力,如果对上吕布这样的绝世武将,恐怕就是一戟一刀的事情;那黄权马马虎虎,算不得名将之列就更别说张南张翼之流。敲敲计算器算了算,能和吕布打的除了他和邓贤,就没有别人了。
但冷苞不想打,并不代表别人不想打,那邓贤本就是脾气火爆之辈,听到吕布在哪里大言不惭,当下气得暴跳如雷,提刀纵马抢先杀出阵来:“大言不惭,先吃我一刀再说!”
吕布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是漫不经心的问道:“先前你准备擒拿某之爱女。正愁没有机会替她出气,你来的正是时候,不过你最好先报上姓名,否则一戟下去。恐怕连报号的机会都没有!”
“听好了,梓潼邓贤是也!”
话音未落,邓贤咆哮一声,劈头一刀,迎面斩向吕布。
吕布催马闪开,顺手还了一戟:“还不错。配得做我对手”
邓贤身为西川四将之一,武艺的确不俗,吕布没有小觑,挥戟策马,酣战邓贤。
“好狂妄的口气,别人怕你,我却不怕!”
邓贤的副将张南气得咬牙切齿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催马向前,手中大刀一记“海底捞月”,由下而上拦腰斩来。
“雕虫小技,也敢出来献丑!”
一声虎啸,好似一记雷轰电闪,吕布手中画戟一招横扫千军,劈头砸向张南的脑袋,吕布的画戟比一般的武器长上半截,如果张南在不挥刀去挡,下一秒恐怕就会惨死吕布的戟下,谁知那张南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面对吕布砸过来的画戟,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刀势不减,拦腰斩来。
“你这是找死!”吕布眉毛轻轻一挑,眼里闪过一丝愠怒,一提缰绳,赤兔马嘶鸣一声,抬起后蹄猛地踹在了张南战马的腹部,那战马发出一声悲鸣,竟然硬生生的被赤兔马踹碎了五脏六腑,倒地在上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是活不成。
吕布纵马过去,挺枪便刺,既然这厮找死,也怪不得他心狠手辣,张南刚刚起身,那边厢就见吕布挺戟刺来,此时躲闪已经来不及,就在他闭眼待刺得时候,倒在地上的冷苞腾地飞身而起,猛地扑在了张南的身上,两人双双倒在地上,堪堪躲过吕布的杀招。
“老夫今日三生有幸,竟然能与温侯在战场上相遇,应当调教一二,虽战死沙场此生也无憾了!”
吴懿猛地吐出一口污血,随后纵马放缰,提刀来战,他旁边的杨怀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自信,当下也不管不顾,攥枪纵马,紧随其后。
“岂能少了我黄公衡”,既然吕布已经说了要力战群将,而且还能为高沛以及战死的蜀将报仇,黄权自然不肯落后,绰槊紧随吴懿、杨怀扑了上去。
冷苞本想阻止,但见众将已经和吕布战到一处,当下将心一横,攥刀提枪,飞身上马,与邓贤、吴懿、杨怀、黄权一起围着吕布厮杀,不求斩杀吕布,只求能打败他,让本方士气有所上升,那边厢的张南咬咬牙,扛着大刀奔跑回阵,挑得一匹神俊的战马后,再次挥刀来战。
“吃我一枪!”冷苞暴喝一声,手中短枪横刺,奔着吕布门面就是一枪,快如闪电,其疾如风。
吕布挥戟拨开,身后邓贤大刀就呼啸而至,吕布不慌不忙,使了一招苏秦背剑,反手招架。
吴懿大喜过望,手中朴刀兜头劈来,杨怀不甘落后,挺枪便刺,一个斩马上将,一个刺坐下马,攻势同时呼啸而至,端是刁钻诡谲,凶狠无比。
吕布不慌不忙,斗志高昂,见招拆招,遇式破势。
贾诩裹了裹身上的大裘,目视注视着整个战场,扭头对着沮授说:“川蜀多英杰,此言不假,这些蜀将明知是死,但却像飞蛾扑火一般前仆后继,实属不易!”
沮授点点头:“的确不易,但也有孟达庞义之流,没有绝对的仁义,也没有绝对的忠诚。”
贾诩又询问旁边的黄忠:“以将军之见,这场厮杀还有多久才能结束?”
黄忠看了半响,回答说:“三十合之内能结束战斗!”
贾诩眼里闪过一丝狠戾:“蜀军战败已成定局,叫众将做好准备,只要厮杀结束,立即率领大军压上去,千万不能让蜀军回飞仙关,我们要一战定西川!”
黄忠拱手应诺一声,旋即便将贾诩的命令传了下去,众将得了命令,纷纷策马压阵,一人统率一军,只能厮杀结束,然后一齐掩杀上去。
看着战场上许多蜀将围住吕布转灯儿般的厮杀:吕玲琦有点担心,他问贾诩:“老先生,父亲会不会有事?”
潘凤正了正头上的牛头盔,拍了拍板斧:“大小姐放心,只要主公不敌,我就前去助他一臂之力,再说了,这些蜀将也叫将?主公要杀他们,那还不像砍瓜切菜一样,之所以和他们打这么久,恐怕主公惜才,不过……”
“不什么?”吕玲琦急忙询问。
“不过会后一两个倒霉鬼会死在主公的戟下。”张郃补充道。
就在这边正在讨论的时候,那边的厮杀已经到了白热化状态,冷苞看到吕布的攻势慢了半拍,当下一招“力劈华山”兜头劈来,就在他的大刀劈出之际,邓贤的朴刀也横斩过来,吴懿的大刀自背后砍向吕布的后背,张南也不甘落后,长枪直戳吕布的双目。
“给某破!”
一声暴喝,吕布画戟入电,挥舞如锤,先是画戟崩开冷苞的大刀,旋即荡开邓贤的朴刀,邓贤的大刀在重击之下失去掌控,又将吴懿的大刀撞开。
连破三人之后,迎面而来的就是张南的长枪,此刻已经刺到了吕布门面三寸的距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吕布抽出腰间佩剑,直刺张南的咽喉,快如闪电,仿佛像是一条毒蛇一样窜了过去,自下而上闪电般刺出。
张南眼见就要一枪将对方刺于马下,心中不由得暗自窃喜,只是枪尖还没刺到对方,却直觉得咽喉一阵剧痛,咽喉里嗖嗖进风,原来是被吕布后发先至,一剑刺入张南的咽喉,然后抽出佩剑,那张南的咽喉就像盛满水的碗口一样,鲜血慢慢的从他脖子里溢了出来。
吕布一剑刺死张南,惹得邓贤勃然大怒,当下不顾性命的对着吕布猛砍猛杀,吕布挑拦招架,连拆二十余回合,抓住邓贤的破绽,挺戟便刺,可怜那邓贤堂堂西川四将,只因副将战死,怒火攻心,以至于刀法凌乱,被吕布抓住机会,一戟刺落马下,身死命消。
冷苞目眦欲裂,正欲上前再战,只听得天地间传来几声炮响,好似晴天霹雳,振聋发聩,放眼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西凉军已经朝他们冲杀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