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激辩
吕布西征归来,顺利的赢得了四郡百姓的拥戴,从临洮开始,各郡各县的乡民豪绅都自发地涌到官道两侧,箪食壶浆,夹道欢送。
“孝直,季常,你们看,那便是温侯吕布!”
蔡邕一手抚髯,一手指着策马走在大军最面前的吕布,回头对着身后的一众文士说道。
顺着蔡邕所指,他身后的一众儒生举目望去,忽然间,一阵灼目的金光迎面刺来,这些文 士无不快速掩目遮挡。待金光散去,这些文士便放下衣袂,注视着一马当先的大将,
赞叹了半响,一个面容清癯,嘴角留着髭胡的年轻文士率先说道:“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剑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温侯当真是器宇轩昂,威武不凡!”
年轻文士身旁一个面容清秀,白面无须,眉毛中夹杂着白色毛发的儒生亦点头道:“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两人的话音刚落,顿时引得一片附和之声,但这其中也不缺乏一些反驳之人。
“哼,又如河?还不是甘为董卓的鹰犬?”
“对,他身为大汉将军,不思清君侧,除奸贼,反而助纣为虐,阻挡十八镇诸侯进京勤王,与反贼无异!”
“大家不要忘了,董卓西迁时所犯下的罪行,吕布是他帐下的鹰犬,是脱不了干系的!”
说到董卓西迁的事,许多文士的脸霎时变得异常铁青,那种咬牙切齿的样子,好似恨不得要挖出董卓的尸首鞭尸一样,就连蔡邕也例外,他虽然不恨董卓,但是一想到太学府里那些自己呕心沥血雕刻的石经被大火烧毁。心中一种疼痛感油然而生。
这些青年才俊之所以如此痛恨董卓以至于牵连吕布,都是因为董卓的恶行不仅仅局限于此,在西迁的时候,他把精兵屯驻于毕圭苑。下令烧毁大汉立于洛阳的宗庙、宫殿、各级官署直至民宅,财物也是他所关注的,于是国库荡然无存,京师的富室几乎都以谋逆最而被董卓斩首,家财悉数没收运往长安。
不仅如此。董卓还让李傕、郭汜挖掘大汉列祖列宗的陵墓和一些公卿的墓冢,以至于京师二百里内人烟绝迹,鸡犬不闻,西迁路上,百姓饥饿倒毙者数以万计,董卓还放纵士兵抄掠,积尸盈路,野狗豺狼成群出没。
“你是从何处得知温侯参与此事的?”先前那名眉毛里夹杂着白色毛发的文士不急于反驳,而是反问道。
一个年轻的儒生讥诮道:“哼哼,这件事天下皆知。为何只有你马良不知道?”
马良摇摇头:“在下的确不知,但是我知道:流言止于智者,我曾游学长安,据我所知,当初董卓放纵士兵抄掠百姓,温侯闻之,带领并州军斩杀了不少作乱的西凉军;我还知道,有些异族趁着董卓作乱,率兵入寇长安,劫掠了不少的汉民。温侯得知后,亲自率领大军前去追袭,拯救了不少汉民,如今河东境内还立有温侯的祠庙。百姓年年不忘供奉;我还知道,温侯率领数万大军西征羌族,保障了西凉百姓免受异族战火的袭扰。”
“不错,马季常说得对,温侯的功过是非,没人说得清。如今他西征羌族,的的确确给西凉百姓乃至于给整个大汉扫清了边患,以我之见,他的功劳当于卫霍相媲!”
“就他?能与长平侯、冠军侯相媲?法正,你此言太过妄自尊大了吧!”
“不错,吕布岂能与冠军侯他们相提并论?当年冠军侯率领八百骁骑深入敌境数百里,把匈奴人杀得四散逃窜。在两次河西之战,冠军侯大破匈奴,俘获匈奴祭天金人,直取祁连山。在漠北之战,冠军侯封狼居胥,大捷而归,岂是吕布能比?”
一名儒生说到激动的地方,面色变得异常潮红,额头上的青经鼓起,指着法正破口大骂:“长平侯奇袭匈奴龙城,收复河朔、河套地区,打败匈奴单于,他为将号令严明,对将士爱护有恩,对同僚大度有礼,位极人臣而不立私威,他吕布如何能与其想比!”
兴许他是过于激动,说话的声音不免有点振聋发聩,负责护卫的陷阵五营士卒纷纷扭头注视着他,眼中俱都写满了愤怒。
其中一名牙门将官职模样的人走到那名儒生的面前,瞪起眼睛,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像扑鼠之猫盯着那名儒生,忽然,那名牙门将拔出腰间的佩剑,指着那名文士喝道:“你刚刚说什么?”
那名文士瞪时吓得连连后退,指着牙门将浑身哆嗦,不知所措,与他同一阵线的青年才俊见后,立即挡在他的面前,纷纷谴责牙门将的鲁莽行为,骂他简直是一文不值匹夫。
骂他们的主公和将军,这还了得?牙门将身后的那些士卒纷纷提刀上前,就要将这些青年才俊乱刀砍为肉泥便罢,以解他们心头只恨,纵然你们嘴巴在厉害,一刀下去,保证你们都乖乖闭上嘴巴。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这群士卒身后响起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如此嘈杂的坏境里仍然听得一清二楚,使得那些青年才俊不由自主的循声望去。
将士们扭头向身后看去,见到贾诩站在他们身后,立即拱手行礼:“参见军师!”
贾诩冷冷开口:“怎么回事?”
牙门将拨开人群,向贾诩略作解释:“启禀军师,这伙腐儒在辱骂主公,我等气不过,因此才……”
“我说这位将军,我们何曾辱骂过温侯?我们只是反驳有人将他比作冠军侯而已!”一名文士很不悦的打断了牙门将的话,说完之后还不忘辱骂了一声匹夫。
牙门将气得咬牙切齿,不顾贾诩的阻拦,冲上去揪着文士的衣襟就是一拳,将那名文士揍翻在地后,挥刀就是要砍了那厮。
就在这时,斜刺里忽然杀出一人,一剑击在了那名牙门将的刀上,牙门将猝不及防,虎口一阵酸麻,持刀的手微微一偏,锋利的刀锋狠狠地劈在了那名儒生头颅三寸的草地上。
牙门将抬头看去,只见一人持剑而立,那人身高八尺,身着灰白色劲装,头戴斗笠,笠上挂着二尺轻纱,使得众人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显得有点儿神秘。
那名牙门将想要冲杀上去,忽然就被闪出来的一员白袍大将踢翻在地,牙门将立即爬起身来,正准备破口大骂,可当他看到那名白袍大将后,立即变得异常的恭敬:“拜见张绣将军!”
张绣怒视那名牙门将,喝道:“魏大黑,升做牙门将能耐了?连军师的话都敢不听。”
那魏大黑便是吕布入驻泾阳的时参加的陷阵营,由于作战勇猛,悍不畏死,迅速被提拔为伍长,然后是什长。后来,高顺想要训练陷阵五营,作为吕布的近卫军,所以他又被提为牙门将,协助高顺和张绣训练新军。
魏大黑瓮声瓮气的说道:“将军,这群儒生欺人太甚,某不堪受辱!”
张绣一甩大氅,挥了挥手手里的马鞭:“收鞘!”
陷阵五营的士卒虽然愤恨,但是张绣的命令他们又不得不听,瞪了一眼那些儒生后,千余名身穿黑甲的士兵同时“唰”地把佩刀收入鞘中,动作整齐划一,干净利落。
军阵无声地裂成两半,让出了一条狭窄的通道,这种场面,让所有羞辱吕布的人脸色都不算太好看,贾诩在两侧陷阵五营士卒的注目下徐徐向前,一直走到魏大黑的跟前:“罚你一个月的俸禄!”
魏大黑挠了挠头:“打他一拳,末将愿意将俸禄给他拿去养伤!”
贾诩冲着魏大黑冷哼一声,旋即一挥衣袂,迈步走到那名被魏大黑揍了的儒生面前,行了一礼,表示歉意。
那名儒生知道眼前的贾诩不简单,当下不敢怠慢,深深的躬身回礼,以表尊敬!
“诸位,温侯在初平元年所做的事的确有失,但是你们知不知道,温侯为了洛阳城的百姓,曾经与董卓在城外鏖战,这件事,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贾诩扫了一眼那些心高气傲的儒生,心中虽然冷笑连连,嘴上却笑盈盈的说道。
吕布在初平元年董卓西迁之时,的确在洛阳城外和董卓的西凉军打了一仗,不过吕布并不是为了洛阳城的百姓,而是为了他的妻女,但这件事只有并州军的内部人员和西凉军的内部人员知道,并没有外传。
如今西凉军将领除了段煨还在陕地,其余的将领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是投到吕布帐下 ,贾诩之所以把这件事提出来,就是要把吕布爱民的形象在这些士人的心中树立起来。
那名被打的文士想了想,旋即点头道:“学生也曾听说过,当时西将军在洛阳城里烧杀劫掠,被温侯帐下的张辽将军一路追杀,因此造成了温侯与董卓在洛阳城外大战一场!”
那名文士越说到最后,脸色就变得越来越红,后面甚至变成了羞愧,他又仔细想了想,吕布除了阻挡十八路诸侯外,好像并没有做了其它什么坏事,反而都是好事,打西凉军,征韩遂,伐西羌,这些都是可以载入史册的功绩。
那名带斗笠的人又补充了一句:“温侯的是非功过,都应该有后人来评论,而不是由我们评头论足!”
贾诩好奇的他一眼,上前行礼道:“不知阁下是?”
那个戴着斗笠的人不敢怠慢,连忙收剑还礼:“在下单福,本是乡野之人,上个月听闻蔡邕先生在汉阳讲学,特来聆听!”(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对吕布的评价
烟尘散去,吕布率领大军出现在了陇县大小官员的视线中,他们久候的吕布身披狮吞兽面黄金铠,手提两丈有余的方天画戟,胯下一匹如炭火般的骏马。在队伍后面跟随的是并州大军以及一些尾随而来的陇西士人子弟。从高处俯瞰下去,这彪人马宛如一条游弋的黑龙,直让迎接的青年才俊看得目瞪口呆。
站在单福身边的贾诩看向逼近的吕布,却发现吕布的目光正看向他,刹那间,两人的视线交错,似有千言万语在其中一般。
官道两旁的陷阵五营无疑是距离吕布最近的,这些并州军的精锐见到吕布前来,一个个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仿佛像是一支受阅精悍彪军。
吕布提住缰绳,目光先是扫了一眼陷阵五营的士卒,随后又将目光投向那些青年才俊。
那些青年才俊都是不自觉地看向传言中吕布的面容,接着他们都是低下了头,吕布的眼神凌厉,仿佛就像是无敌的统帅俯视他们,“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几乎每个人心中都生出了这样的念头,他们无法解释吕布的身上那种浓烈得宛如实质的森寒气息,只能归于吕布征战沙场多年形成的威仪,不可直视。
“诩率陇县大小官吏,恭贺主公凯旋归来!”贾诩健步上前,以别驾的身份领着十里亭外的官吏上前行礼。
“恭贺温侯凯旋!”待陇县大小官吏行礼完毕,前来观礼的百姓和乡绅以及青年才俊都拱手作揖,顿时间,十里亭外寂静无声,听见的都是彼此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初夏掠过的风扯着各色旌旗猎猎作响。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对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拱手回礼道:“本将感谢各位父老乡亲能在炎炎夏日出城迎接,吕布拜谢!”
他征战多年,中气十足,此时长声喝出,滚滚荡荡。直传出数里之外,方才停歇,直让那些青年才俊瞠目结舌,都觉得吕布威严莫比。人主威仪。
贾诩将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中微微有点喜悦,当初他们之所以决定西征,为的就是能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为吕布造势。为吕布赢得四郡百姓的拥戴。
吕布班师,各种琐碎杂事也不少,等到诸般事毕,以是华灯初上。
陇县驿馆内,如法正、马良等青年才俊中支持吕布的人物云集一堂,其中单福也赫然在列,早些时候,他本不想前来,但是坳不过好有的邀请,这才与好友结伴一起来到了陇县。
单福犹自想着白天见到吕布的情景。那个威严的将军看着那些青年才俊的目光没有半点情绪,虽然彬彬有礼,但却总让他有种莫名的冰冷感。
“今日召集大家前来,就是为了商议一下,这温侯到底是不是可事之主?诸位有什么看法,不如咱们畅谈一番如何?”法正环视着在坐的众人,狭长的双眼里透出几分睿智:“如今天下已然大乱,当今天子被众诸侯玩弄于鼓掌之中,先是董卓,接着是李傕、郭汜。直到现在的司空曹操,天子在诸家势力之间辗转流亡,惨不忍睹,如今在曹操的庇佑下苟延残喘。以往的青云仕途,早已荆棘遍地。在坐的各位都有着经天纬地之才,如今也是时候出世了吧!”
法正的一句话,说道众人的心坎里去了,早在灵帝在位的时候,许多地方打住纷纷收齐爪牙。把自家子弟收拢在羽翼之下,谨慎地观察着时局。
大汉像马良和法正这样的年轻人有许多,早就过了弱冠的年纪,他们却不受地方官员的征召,隐伏于各地,安静或焦虑地等待着羽翼翻覆之时。
吕布名声鹊起,他们借着前来听蔡邕讲学契机,也想看一看这个让异族闻风丧胆的温侯吕布,今日见后,果然英武不凡。
“诸位,我们不妨先研究一下温侯帐下的文臣武将,诸位以为如何?”马良没有急着回答法正的问题,而是先让大家讨论一下吕布帐下的文臣武将,分析分析吕布现在的实力。
众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马良的说法。
“既然季常提了出来,就不妨先让季常先说说看?”须臾,坐落在单福旁边的一个青年用及其慵懒的声音说道。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年纪约莫二十多岁,浓眉掀鼻,黑面短髯,面容及其古怪,
“此人怎生得如此怪异?”
除了单福,在坐的青年才俊几乎同时在心中冒出这个疑问,不过他们都出自士林门阀,心中虽然不太喜欢这青年,但是都没有表现在脸上。
马良友好的点点头,冲着那青年询问道:“不知阁下是谁?”
丑陋青年一挥衣袂,端坐着身子,对着马良行了一礼:“在下庞统,字士元,荆州襄阳人!”
马良闻言,心中悠然一惊,表情忽然变得异常肃然:“原来是士元兄,倒是马良眼拙”
马良也是荆襄人士,对于庞统的名字他不陌生,如果拿自己和庞统,就是萤火比皓月,安敢与其争辉。不仅仅是马良,在坐的青年才俊听说这丑陋青年便是那名动荆襄的庞统庞士元,当下都不由得瞠目结舌。
“马氏五常,白眉最良,季常兄之大名,在下也是如雷贯耳,多的不说,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面对众人的恭维,庞统显得有点淡然,朝着众人行了一礼后,又将话题引到了吕布的身上。
马良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讨论一下温侯的实力,咱们就先从文臣说起,在温侯帐下,文臣有贾诩、陈宫、郑浑、程昱以及温侯的座上宾蔡邕先生,人数虽然不多,但都不是泛泛之辈,据我所知,箕谷一战,是出自程昱和陈宫之杀,歼灭了以杨奉为首的四万白波军;青石沟一战,是出自贾诩之手,打得已故长沙侯孙坚几乎全军覆没;封亭一战,亦是出自贾诩之手,也是打得南阳袁公路几乎全军覆没……”
马良一语落毕,惊得在坐之人鸦雀无声,如果按照马良所说,吕布这一路走来,打得所有胜仗,都与他帐下的谋臣脱不了干系,他们无法想象,就凭他们几个人,竟然帮助吕布从一个没有底盘的人变成了一个坐拥四郡的诸侯,他们当真不是泛泛之辈。
庞统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并没有说话,他身旁的单福带着斗笠,看不出他行礼在想什么。
庞统看了单福一眼,朝着众人说道:“西凉本是贫瘠之地,百姓大多都是吃不饱,穿不暖,可是我们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沃野千里,百姓丰衣足食,想必也是出自他们之手!”
马良身旁的一个华服少年接着道:“好像是因为他们实行了屯田制,而且据说这屯田制是温侯想出来的!”
“我也听说了,屯田制的出台证明了温侯也不是一个泛泛之辈!”
庞统喝一口酒杯里的酒水,漫不经心的说道,他嘴上虽然显得不以为然,但心中却对吕布的做法颇为赞赏,他已经把屯田制的情况写下来交给了远在荆襄的好友,好友在回信中说道:“屯田制之益处,可使温侯数年中所积粮千万,仓禀皆满!”,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但是庞统却很相信,因为好友的预测一直都很准确。
法正道:“文臣说完了,再说说将领吧!”
马良将目光投向庞统,问道:“士元,依你之见,温侯帐下的将领如何?”
庞统也不推辞,目光显得极为深邃:“说到温侯帐下的将领,在下不得不说说高顺此人!”
众人听说庞统要评价高顺,俱都坐直了身子,专心聆听,免得落下什么精彩之处。
为何,因为这其中牵扯到一件事,据说庞统前年被征为本郡功曹时,喜欢评价人物,培养别人的名声,所以被他评价的人,都往往超过该人实际的才能,人们对此感到非常奇怪,于是去问庞统,庞统回答:“方今天下大乱,正义之道逐渐衰退,善人少而恶人多,我想兴起这样的风俗以达到助长正道的目的,所以要宣扬好的榜样,改善世风,如果不这样做,善人会越来越少。十人当中如果可以改善无人,就可以将此事完成一半,进而达到教育世人的目的,使有志向的人而已自己勉励自己!”
庞统就是因为这句话,颇得荆襄士人的推崇,而那些被他评价的人,往往都会比现实厉害许多,这高顺本来就不凡,在坐的人都想看看高顺在庞统的心目中是什么样的人。
“高顺此人,比孙武不足,比王翦有余!”庞统笑盈盈的把他对高顺的评价告诉了众人。
“不可能吧,士元是不是有点夸大其词了?我承认高顺很厉害,但是还达不到王翦的程度,勉强可以与章邯想必!”马良身旁的那名华服少年当先表示不同意庞统的看法。
“请问阁下是?”庞统没有急于解释,而是询问那少年的名字来。
那少年对着庞统行了一礼道:“在下马谡,字幼常!”(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曹操的封赏
庞统刚刚对高顺提出评价,立即就有人提出了反对的意见,询问之下才知道这人是马良的从弟马谡,马氏五常最小的一个。
“幼常勿急,且听我慢慢道来!”庞统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解释道:“纵观高顺所指挥的战斗,引为经典的当属虎牢关之战,十八镇诸侯叩关,高顺在关前摆下大阵,此役让关东诸侯折损五万兵马,而他却折损不到两千人,这样傲人的战绩,除了孙武、白起、韩信外,何人能及?”
庞统见没有人吭声,又继续说道:“匡亭一战,虽然没有成为西凉军胜利的转折点,但是此战亦可以引为经典战役,三百里奔袭,烧毁联军数十万石粮草,要不是司空曹操力劝袁本初背水一战,恐怕十八镇诸侯将饮恨虎牢关下!”
众人默然,高顺所指挥的这两场战役,的确不是一般将领所能做的,他们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大部分人觉得庞统对高顺的评价也不算夸大其词。
见到众人没有疑问后,庞统越过了高顺,又评价了黄忠、甘宁、魏延等将,一场商议下来,已经过了深夜子色,看到众人隐隐约约都有了一丝困意,庞统率先起身道:“好了,该评价的也评价了,时间也不早了,庞统现行告辞!”
众人讨论了一晚上,都觉得倦怠不已,既然庞统提出解散聚议,众人就顺水推舟,起身告辞,纷纷回到各自的居所。
初夏的夜,来得非常的快,浓墨的苍穹上,漫天星斗闪烁着光芒,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银河像是一条淡淡发光的白带,横跨繁星密布的天空。
庞统走出厅堂,在院中伸了一个懒腰。他仰望天空,淡淡的说道:“元直,明天我就要回襄阳了!”
跟随他走出厅堂的单福停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一丝询问:“为何要走?难道吕布不是你的可事之主?”
庞统嘿嘿一笑:“该看的也看了。为什么不走?至于吕布是不是可事之主,难道你心里不清楚?”
一阵清风拂过,吹起了单福斗笠上的两尺青纱,只见他螓首膏发,自然剑眉。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听完庞统的话,单福剑眉紧蹙:“既然是可事之主,为什么还要走?”
庞统道:“如今吕布坐拥四郡,看似强大,实则孱弱,而且他帐下的那些文臣都不是泛泛之辈。治理四郡来绰绰有余,如果我留在这里,反而没有我的用武之地,等哪一天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
“和孔明一样狂妄!”
庞统气鼓鼓的反驳:“这不是狂妄,而是审时度势,与其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你知道什么啊你!”
单福冷哼一声:“你就继续编吧,司马先生已经和我言明,让我留在西凉辅佐吕布。到合适的时候就举荐你和孔明,而且他还给了我一句谶言,让我替你们造势!”
庞统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笑道:“哦?是什么谶言。可否告知一二!”
单福撩下青纱,走到庞统身旁,仰头看着星罗棋布的天空道:“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
庞统默然,司马徽有三个关门弟子,庞统、诸葛亮、徐庶。统称为水镜三奇,徐庶因为前年在街上杀人而被迫闯荡江湖,为了不被官府缉拿,这才把名字改为单福。
“元直,我和孔明对不起你!”庞统看了徐庶一眼,头颅微微低垂,他们同是水镜的弟子,但牺牲的往往都是徐庶,这一点,庞统始终都想不明白,水镜三奇,各有各的奇,各有各的长处,他搞不通司马徽为什么老牺牲徐庶,为他和诸葛亮做铺垫。
徐庶苦涩一笑:“我本就比不上你和孔明,先生这样做也有他的道理。最让我不放心的,还是我家中的老母亲!”
庞统道:“你放心吧,我和孔明会帮你照顾的!”
徐庶和煦一笑:“如此,就多谢凤雏先生!”
庞统摇了摇头,对于徐庶的打趣,他并不觉得很好笑,反而觉得有点心塞,对于司马徽的安排,他微微有点不悦,可是他却不能改变什么,当下打了一声招呼,哈气连天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徐庶耸了耸肩,立即健步跟了上去,推开了庞统旁边的一间房门。
并州大营,中军大帐内,吕布在最后一张诏令上盖下印绶后,慵懒的甩了甩发酸的臂膀,对着下首位的贾诩道:“只过了三个月的时间,居然发生这么多事!”
“天下方乱,恐怕日后会更多”
贾诩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将油灯剔亮一些,把裹在身上的灰袍又松了松。连续数天的熬夜,让这位面如温玉的“谦谦君子”也显得憔悴不已,细微的皱纹在眼角额间悄然滋生,那一缕黑色的长髯垂在颌下,已略显卷曲。
陈宫看了一眼贾诩,在心里叹了一声,贾诩不仅是吕布在军事上的左膀右臂,而且还是四郡政治上最高的守护者,这双重身份让他变得极为忙碌,既要为吕布分忧,又要保证四郡的民政。
“主公,事实表明,我们的人手已经不够了,随着咱们的驻地扩大,我们所需的人才也越来越稀缺,还是尽快的解决这个问题!”
陈宫想了许久,还是把心中的想法给吕布提了出来,如果在这样拖下去,非得出大事不可。
吕布皱了皱眉,不停地用手指敲击着桌案,须臾,他抬头注视着陈宫道:“这次蔡大家讲学,有没有发现可圈可点的人才?”
陈宫有点无奈:“有是有,但大多数都不愿出仕!”
吕布还是有点不甘心:“难道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愿意替我吕布效命的?”
“也不尽然,据我观察,马氏五常或许会留下,还有一个叫法正的家伙,他们都有着非凡的才干,再加上四郡的门阀已经放出家族子弟,已经能解我们的燃眉之急了”程昱摸了摸下巴,将他观察的情况给贾诩他们讲了出来。
“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这件事非同小可!”
贾诩把待批的书信扣在桌案上,俊朗的面容显得几分英朗。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脑袋,自嘲道:“看来我是真的老了!”,说完这句话后,他抬头对着吕布说道:“主公,许都有诏令到了!”
吕布眉毛一挑,他很好奇的问道:“曹操说了些什么?”
贾诩摇了摇头,表示不知,他连忙从竹简里拔出一张来自许都的诏令,起身递给了吕布。
“骠骑将军,温侯,雍州刺史,这曹操可真大方!”吕布对着下面的三人平静地说,手里扬了扬曹操给他诏令。
“曹操身边有能人,这是“两虎竞食”之计,雍州在马腾手中,而且马腾还是槐里侯,如果主公去取雍州,就会和马腾结仇,若不取的话,那也怪不得曹操,毕竟他已经给主公封赏了。”
这份诏令,贾诩他们并没有拆开来看,也不知道里面的内容,听说曹操封吕布为雍州刺史,贾诩一眼便看穿了曹操的计谋,猜到了曹操身边肯定有高手出谋划策。
“无妨,恐怕曹操还不知道我和马腾的关系,我这就写一封书信给马腾,看看他怎么说,如果他不让出雍州也没事,让出雍州更好!”吕布丝毫不在意曹操想什么,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顿了顿,接着又把诏令中其他人的封赏说给三人听:“除了加封我为骠骑将军外,他还封高顺为奋武将军,黄忠为奋威将军,甘宁为鹰扬将军,周泰为虎烈将军,魏延为折冲将军,张辽为宣威将军,其余大小将领皆有封赏!”
陈宫微微有点不悦:“他倒是大方,封的都是四品和五品的杂号将军!”
程昱心情愉悦地盯着陈宫看了一阵,方才缓缓笑道:“公台这是怪他没有给咱们几个封赏吧!”
“要他的封赏?算了吧,到时候叫我们取许都任职,得不偿失!”陈宫裂开嘴,似乎笑了笑。
“臣者,为上为德,为下为民,这句话说的乃是伊尹的为臣之道,群臣当一心以事君,如此政事方能为善,这里的一心,就是一德的意思,咱们三个耐心辅佐主公便是,管他封给咱们什么官职”
贾诩耐心的讲述着,他的声音醇厚而温润,丝毫没有长篇大论而变得枯涩。这一刻,他忘掉了政治上的那些纷扰,像是以为严谨的学者,全身心地投入道解经治典中来。
“文和所言即是,我们受教了!”陈宫和程昱对视了一眼,拱手说道。
“所以刚刚那句话一句为上为下,便是《咸有一德》的要旨精密所在,主公,您可明白了?”贾诩教育完陈宫两人,又扭头教育了一下吕布。
吕布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对这段话并不陌生,他在小的时候,家中曾经收留了一位落魄的五经博士,给他讲解尚书。
之后,四人的聚义一直持续到半夜才散去,当陈宫和程昱离去之后,吕布注意道贾诩跪坐在哪里,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签发完最后一份文牍,这才起身说道:“主公,有一个叫单福的文士您要特别留意,若是他肯留在西凉辅佐主公便罢,若是不肯,就派人杀了他,以绝后患!”(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接见青年才俊
建安初年,秋。
春麦尽收,冬麦将作,四郡的农业得到了极大的恢复与改善,虽然吕布没参与到屯田制的建设中,但在郑浑的号召下,许多官吏都派出家中的仆从杂役参与劳作,间或让四郡官署的官员们下田劳作一番,这其中的意义却是难以言喻。
当西凉的捷报从陇县发往大汉各地郡县时,正是秋收的尾声,对于还有着属于自己土地的四郡百姓来说,今年是他们过得最踏实的一年,也是最开心的一年。
平时那些动辄吞并土地的豪强们在吕布西征回来后收殓了不少,至少没有像以前那样公然明目张胆地横行不法,而郡县的官吏们也勤快了不少,经常巡视农田,并且领着郡国兵修缮水利和灌溉设施。
金城郡,看着封入府库的粮食,担任主薄的李儒总算送了一口气,自从甘宁西征回来告诉他吕布对今年的秋收极为重视,他就一直不敢怠慢,时常去下辖各县巡视,生怕中间出了差错。
其它地方,不少的官吏和他一样,得到了在陇县为官的亲朋好友的告诫,要么就是被上司严厉的盯着,总之今年四郡秋收征收赋税时,很少有地方官吏敢虚报数目,祸水从中贪墨。这屯田制可是吕布亲自提出来的,四郡今年能生产出多少粮食,吕布和他帐下的那些幕僚们心中可是都有数的。
几年来,经过吕布的打压和扶持,那些地方豪强也是足额交了赋税,他们当然隐瞒的人口所折算的赋税依然没有算进去,不过比起过去灵帝时,四郡在建安初年收上的赋税足矣让典农中郎将郑浑和他下属的官吏们抚掌欢庆。
想必粮食的丰收,平定羌人的十年战争的结束则让四郡的财政得以**,过去居高不下的军费开支总算可以减去了,不过成廉和魏越非但没有结束手上的盗墓勾当,反而愈发的凶狠。每次回来,他们都会聚众绘声绘色的讲述他们在墓中的惊险历程,每次都让大伙唏嘘不已。
吕布对这样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成廉和魏越放手去干。可是话又说回来,都是下九流,同行是冤家,吕布为了掩护成廉他们的行动,开始大张旗鼓的展开护陵运动。打压那些专门挖掘陵墓的盗墓贼。
他之所以这么做,也不是为了一己私利,有了那些钱财,就可以有更多钱可以用于兴修水利,进一步恢复农业。
温侯府邸,议事厅内,担任典农中郎将和主薄的郑浑在军议上公布了今年秋收时四郡的赋税,建安初年四郡共开垦田亩三十万顷,亩产二点二石,总产十六万石。折算了算赋税,折合为数千万钱。
光从数字上说,收上来的赋税无疑是庞大的,在除去来年四郡官吏和军队的俸禄和军饷后,财政上的结余剩下数十万石储粮和数千万钱,考虑到四郡还有严重的流民问题和可能发生的天灾,几乎没有盈余,尽管如此,对于郑浑这些过去年年在位财政赤字而忧心忡忡的官员来说,这已经可以算是值得普天同庆的好消息了。
屯田制才实行一年。就能获得如此庞大的成效,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经过一年的屯田,郑浑他们发现了屯田制实施起来产生了不少的纰漏。他联合贾诩他们合力解决这一系列的问题,准备来年的时候在实行一个新的屯田制。
看着议事厅内振奋的幕僚,吕布自然不能扫了他们的兴致,更何况能有盈余也算是个好的开始,讨论完赋税的问题后,关于张辽、甘宁和驻扎在羌境的并州军的裁汰就拿到了台面上来谈了。
在甘宁回师金城的时。他便把李儒担忧的问题给吕布说了,现在并州军虽然有十多万人马,虽然气势上很宏大,但大部分人都是杂军。
这所谓的杂军是指在并州大军内,除了有并州老卒外,还有西凉人、雍州人、羌人、氐人,由于地处的地域不同,战斗力也存在着天壤之别。
由于并州和凉州地处大汉边缘,经常和异族作战,以至于民风彪悍,两州境内的男丁大都是熊罴之辈,打起仗来都悍不畏死。相比之下,其它地方的士兵都矮了一截。
雍州地处京畿之地,造就了太多的王侯将相,那里的男丁过惯了安逸的生活,打起仗来显得绵软无力,打顺风的仗还好,若是打逆风的时候就会丢盔弃甲,疲于奔命,严重的或许还会导致一场战役的失败。
至于那些羌、氐等异族士兵,打仗或许不怕死,但是他们劫掠惯了,胜利的时候就会劫掠平民百姓,不服管教,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这也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孙子兵法说:“兵不在多而在精”,意思就是说军队的质量不在于士兵的多少,而在于是否精锐,相比巨鹿之战就可以明白,所以当李儒提出这个问题后,吕布就和贾诩他们商量了一番,都觉得这件事迫在眉睫,需要尽早实施,去其糟糠,留其精华。
自光武皇帝中兴以来,大汉的国防政策总体是保守的,甚至称得上消极,光武帝定都雒阳后,不但郡国部队和边境部队大量裁军,就连中央军也进行了调整和缩编。
尤其是罢郡国都尉官;罢郡国轻车、骑士、材官、楼船士及军假吏;罢边郡亭侯吏卒这三条政策,直接导致边防武装力量衰退,国无常备之兵,士卒缺乏训练。
对于幕僚们的担心,吕布自然知道,队伍参差补齐,经常会发生斗殴的事件,裁减部队是必然的,但是如何裁减,这倒是一个大的问题。
“主公,估计在等一段时间我们就要入蜀,那些掺杂在部队里的异族士兵好办,把他们挑选出来,放到姜叙将军的虎豹营,作为我们入蜀的先锋部队,如果不愿参军的将他们遣散回羌境,至于雍州兵,可以把他们挑选出来作为屯田兵,如果不愿意的,咱们可以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回归故土,对于并州军和凉州兵,军龄限制在二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其余的也让他们回乡吧!”贾诩看到吕布因为这个问题而皱成一团的剑眉,当下便将心中所想给吕布讲了出来。
“我也同样认为应当如此!”陈宫紧随其后,赞同贾诩的决定,紧接着程昱也同样附议,这样,吕布帐下的三个首席谋士算是齐了。
看着忽然间鸦雀无声的文臣武将,吕布终于开口说话了:“贾先生之言,并非没有道理,不过府库财政紧张,也不能蓄养太多兵卒,让甘宁和张辽裁军两万,可以遣散那些不愿意戍边的士兵,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吕布和贾诩他们都表态了,议事厅内自然没有人会再提出反对的意见。
散议后,贾诩以及几个谋士都没有急着离开,待众人散去之后,贾诩方才说道:“启禀主公,厅外有人想要求见,他们都是这次前来汉阳郡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
吕布心中一喜,好奇道:“哦?既然被先生成为佼佼者的人,某倒想见见,让他们进来吧!”
“诺!”
贾诩行了一礼,旋即转身朝议事厅外走去,没让吕布等得太久,贾诩便再次回来,他身后跟着六个人。
这六个人中,有五个人看着很年轻,面容清秀,全是单衣布履的儒生,另外一个人带着一面斗笠,看不清面容,他身穿一件半旧的白色儒袍,腰悬佩剑,身上带着一股风尘之气。
“马玄”“马康”“马津”“马良”“马谡”“法正”“单福”
“拜见温侯!”
六人进入议事厅后,依次向吕布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上前一齐躬身行礼。
程昱道:“司马八达,马氏五常,都是大汉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马玄作为马氏五常的老大,听完程昱的夸赞后,不敢怠慢,当下连忙行礼:“先生谬赞了,晚辈诚惶诚恐!”
按礼节来说,程昱与他们父亲同辈,马玄他们是程昱的晚辈,而且程昱早就名声在外,是他们自然不敢怠慢,儒学,讲究的就是尊师重道,程昱虽然不是他们的老师,但是学问比他们高,于老师也没啥么差别。
程昱笑着点点头,把目光投向法正:“法正,法孝直,扶风人!”
法正奇怪道:“先生何以知我?”,他敢说他从来没有见过程昱,而且他也没有马氏五常那样名动荆襄,他很奇怪程昱怎么会知道他。
程昱道:“如果我说得不错,你乃是是齐襄王田法章的后代!”
法正笑道:“不错,秦国灭齐国,田氏子孙均不敢自称田姓,因此改为法姓!”
程昱点点头:“你的祖父当年被征辟为平氏县令,善于处理政务,擅长查察奸人坏事,因此在任期间,盗贼甚少为患,是当时有名的名士,我的祖父求曾经到过你们法家,你父亲法衍也是在下的挚友,所以知你!”
程昱说完之后,又将目光投到单福身上:“单福,本名徐庶,字元直,我没说错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虎豹营
徐庶摘下斗笠,露出了俊秀的面庞,对着程昱躬身一拜:“正如仲德先生所言,在下正是徐庶!”,对于程昱猜出自己,徐庶并不觉得奇怪,当年程昱在颍川求学,与荀彧等人为友,那时的他为人报仇,在颍川引起轰动,所以程昱认识他并不奇怪。
“你的身份是当年荀文若告诉我的,想不到今天能在汉阳碰见你!”当年徐庶仗剑杀人,那时的他恰恰在颍川求学,与荀彧、郭嘉为友,他们对徐庶为朋友报仇的事颇为赞赏,对此他们还专门研究过。
吕布上下打量着徐庶,心中暗道:“上次军师说,单福留下来最好,不留就杀了他,看来此人定有非凡的才干!”
吕布与徐庶等人寒暄了片刻,随后起身抱拳行礼,直接切入主题:“作为武人,本将也不拐弯抹角了,你们都是大汉年轻一辈才俊,都是有才能的人,故此诚心邀请各位助本将一臂之力,待他日功成名就,少不得封侯赐爵,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在吕布回来之后,许多人都离开了陇县,他们此行一来是为了听蔡邕讲学,二来是为了看看吕布到底是不是可事之主,既然两者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他们留在陇县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所以都各自结伴归乡,将吕布的情况报告给家族中的长辈。
而徐庶他们之所以留下来,就是为了辅佐吕布,这也是族中长辈或者老师的意思,他们早就等着吕布这句话,当下齐齐施礼道:“承蒙温侯器重,我等亦愿意为温侯效犬马之劳,鞍前马后,责无旁贷!”
“好、好、好、……能得各位的相助,本将就如同得了十万乃至百万大军,法正,你就留在仲德身边。做个他的副手;马谡,你留在公台身边,亦作为他的副手;徐庶,你留在文和身边。也做他的副手,马谡,你留在蔡邕先生身边,做他的副手……”
吕布兴高采烈的一一把他们扶起,同时也将他们的官职封了个便。吕布考虑到他们还年轻,也不知道他们的能力如何,于是便先将他们放到贾诩几人身边,测试一下他们的才干,等到合适的时机在提拔不迟。
众人得到吕布的封赏,纷纷行礼拜谢,虽然他们只是协助贾诩等人,并没有得到实质的官职,但是贾诩等人的官职都不小,作为他们的副手。吕布俨然是为了培养他们,考验他们,如果吕布领军出征,作为别驾的贾诩是四郡最高的官员,总理四郡的政务,而程昱作为议曹从事,陈宫为兵曹从事,蔡邕为典学从事,郑浑为薄曹从事,这些都是州郡中把握要害部门的重要官职。作为他们的副手,职位已经相当不低了。
贾诩对吕布的决定没有意见,于是便请辞吕布,想要带徐庶去熟悉一下将来所要干的事。程昱他们见后,也都纷纷请辞,带着他们的副手离开了议事厅。
五月底,金城允吾,接到陇县送来的命令和随同而来的犒赏车队,甘宁立即升帐召集了麾下的各军将领。其中包括羌,氐,乌丸和匈奴等各部首领,这些人都是他接收的韩遂西凉军,吕布要他裁军两万,主要便是要削减这些热门。
“如今,凉州叛乱已经平定,我家主公论功行赏,在坐的诸位都有封赏!”看着帐下的异族将军,甘宁开口道。接着说出了要裁军两万的事情。
在坐的将领和各部头领倒也没有什么意见,反正这都是惯例了,打仗的时候就征召他们,不打的时候就裁军,只要他们安分守己,总有一天他们又要回到汉军的编制,只是这会能剩下两万常备军,已经是及其不容易了。
“愿意回家的,我家主公另有财物赏赐!”
随着甘宁的话音刚落,中军帐内,不少领着兵马的部落首领都是起身告辞,贪图了吕布另给的财物赏赐,对他们这些部落首领来说,这多出的财物全部可以归入自己名下,而不用分给底下的部众,不过在他们离去的时候,甘宁告诫他们,他们可以通商,可以互市,但不可以反叛作乱,否则便将他们在地图上抹去。
这些异族首领见识到了吕布的凶狠,自然不敢作乱,当下纷纷保证,绝对不会起兵作乱,而且他们还说了,如果甘宁什么时候需要他们,只要派出消息,他们就会领兵前来,绝不迟疑。
看着那些笑着离开的部落首领,甘宁不由暗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果然不假!”
待那些大部落的首领走后,最后帐内里只有几个小部落的首领没有带着部众离开的意思,他们大多是心慕大汉,佩服吕布,一心想归化的胡人,只是以前大汉的那些将军征募他们打仗,非但不给他们发放粮草军饷,反而将他们当作猪狗牛羊驱使。
现在陇县的温侯不但给他们发放军饷,而且还和汉军等到等同的待遇,都让他们看到了一丝融入大汉帝国的希望,所以都坚持了下来,打算留在军中,好建功立业,博个出身前程。
甘宁看着留下来的这些部落首领,他从他们眼中看出了坚定,同时在心中暗道:“这或许就是主公最初的目的,吸收忠于他的异族首领,组建一支虎豹之师!”
等到李儒记下了那些愿意离去的部落首领和其部落的名字后,所要裁减的两万大军已经差不多,出去以往的西凉军外,只剩下五千的数目,过目文书之后,甘宁看向汉军众将道:“你们可有人愿意解甲归田,主公除了赏赐,还有田宅赐下。”他的这句话,又让不少上了年纪的将领愿意带着麾下年迈的士兵回乡,其中雍州士卒居多。
等着愿意离去的将军出帐带着部下取领取赏赐后,甘宁才看向在坐的将领道:“从今往后,诸位便是主公麾下的将士,不可再如以前一样劫掠百姓,也不能欺辱羌族的士卒,如今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主公的将士,都是同生共死袍泽!”
甘宁的声音略显低沉,这支军队他带了一年多了,他自然知道底下的士兵虽然勇猛善战,但都是一些不守军令不守军法的赳赳武夫,打架斗殴,劫掠平民,欺辱异族无所不做,军纪差得一塌糊涂。
这些士卒跟随韩遂多年,劫掠惯了,士兵都如此,将领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对于麾下士兵的劫掠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观愿意,可归结于韩遂不发军饷给他们,只管吃饱既可,不过现在吕布已经说明了,以后不会拖欠每月的军饷,而且赏罚分明,自然不能再让他们像以前一样。
“诺!”在坐的将领们齐声应道,吕布厚赐赏下,他们也没有必要去干劫掠这种败坏军纪的事,都是寻思着回去要好好整饬一番,省得到时候除了事情,人头不保,他们可知道吕布的脾气。
“各部首领,温侯让你们挑选精锐士卒前往陇县,加入由羌族勇士组建的虎豹营,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去?”
甘宁他们商议完军纪上的事,又把吕布让羌族士卒前往陇县的事给各部首领说了,如果他们愿意去即可,不愿去也行,吕布没有硬性的要求。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中军大帐顿时沸腾了起来,对这些异族将军来说,陇县,简直是他们遥不可及的地方,而虎豹营,简直是吕布帐下的那些羌兵心目中的圣地,一个个都是粗脖子瞪眼地互相卯上了劲。
“加入虎豹营,需要是羌族勇士中的精锐,忠臣,勇武,都不可或缺,三日后由周泰将军挑选,我自有决定!”
甘宁看到麾下的异族将领在那里吵成一团,夸着自己部落的战功,不由得怒道。
见甘宁发怒,各部的将领们都是没了声音,只有那些汉将将领开口询问:“将军,虎豹营是什么部队?为什么他们那么激动?”
“那是一支由羌、氐等族兵士组成的精锐部队,统帅是姜叙将军,由各将倾囊相授武艺的部队,你们说他们能不激动吗?”甘宁看着几个一脸询问之色将校,开口解释道。
“主公组建这支部队要干什么,各位将军倾囊相授,那岂不是要翻了天?”
想到吕布帐下的那些将军亲自教授武艺,顿时让这些汉将脸红耳赤,羡慕得不得了,因此话语中的那股酸气显而易见。
甘宁瞪了他们一眼:“主公要干什么,岂能你我所知,该问的就问,不该问的别问,虎豹营是干什么的,日后自见分晓!”
将诸般事情都吩咐完,甘宁便遣散了军议,这时那些领取了赏赐,打算回家的各部首领都来打探消息,知道剩下的五千异族勇士,有三千人可以取陇县加入虎豹营,他们都想得到这几机会,所以想把得来的财物贿赂甘宁,当下都被甘宁一顿训斥给堵了回去,而那些离去的部落首领得到消息后,心中都懊悔不已。
陇西狄道,张辽军中也是差不多模样,各部落首领为了能加入虎豹营争得不可开交,最后也是被张辽一顿训斥,到时候由比武决定。(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曹刘交战
吕布在印绶上一口气,“嘭”的一声,大大地盖在了一张待签发的案牍上,。
在下面候命的成廉接过盖了章的案牍,交给了正在厅外等候的官僚吏长,这些事吕布本可以不必身体力行,但考虑到贾诩他们已经多日没有休息,他便将等候在太守府外的那些官吏全部叫到厅内等候,由他亲自签发条令。
一条条训令通过吕布的手传到各个官吏的手中,大家欣喜的接过手令,然后奔赴他们各自该去的地方。
干了一上午,吕布早已累得前胸贴后背,将手中的毛笔搁下,甩了甩发酸的手臂,在心中暗叹签发条令的活真不是他这种人干的。
每一条训令,都要经过百般思考才能盖印执行,这是一个靠脑力的活,吕布曾经做过,那是几年前的事,那时他在丁原的帐下担任主薄,干的就是这样的事。可是如今物是人非,丁原早已是冢中枯骨,而他却成为了西凉四郡最高的统治者。
吕布自嘲的笑了笑,再次提起毛笔,批阅那些待批的四郡训令。
“主公!”侯在府外护卫的成廉大步走到议事厅,对着正在批阅训令的吕布拱了拱手。
“讲!”吕布说着放下毛笔甩了甩手腕。
“张济、樊稠、徐荣他们到了!”
吕布闻言,赶紧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问道:“他们现在哪里?”
早在吕布西征羌族时,他就让张绣前去宛城劝说张济来陇县,算算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四个月,张绣已经回来,吕布之所以迟迟不见张济和徐荣,那是因为贾诩考虑到驻扎在长安的钟繇和李典,所以让他们把大军驻扎在陈仓,预防钟繇和李典夺取陈仓,阻断他们东进的道路。
如今曹操迁都许昌。那边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发生战事,吕布这才派人把驻扎在陈仓的张济三人召来。
“正在府外等候!”成廉回答道。
吕布急忙扔掉手中的毛笔,起身与成廉出去迎接。
张济三人从陈仓日夜兼程的赶来,多多少少都有一点疲倦。但是他们不敢休息片刻就匆忙地赶来太守府求见吕布,只等见完了吕布后再回到驿馆洗去风尘,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张济他们没有等多久,就看到吕布从府内大步走来,三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健步迎了上去:“拜见温侯!”
“哈哈,几年不见,三位将军越发的硬朗了!”吕布上前扶起三人,笑呵呵的说:“三位将军请随我入府,我们进去详谈!”
“恭敬不如从命!”,三人朝着吕布拱手一拜,随后跟在他的身后,齐齐走进了太守府。
走进议事大厅,遣散了逗留在厅内的官吏,四人按主从宾序坐罢。他们先是寒暄一番,随后由吕布切入主题:“三个将军,当今天下,人心涣散,朝政不安,各地起义叛乱此起彼伏,兵祸连绵,到处都是战乱,黎民百姓饱受战乱之灾,再加上年年天在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横尸遍野,某虽不才,亦想在这乱世创立一番。但苦于势单力薄,故诚心邀请三位将军助某一臂之力,待他日建功立业,少不得封侯拜将,光耀门楣!”
三人相视一笑,起身异口同声道:“承蒙温侯器重。我等虽没有夏侯婴周勃之勇,亦没有萧何陈平之才,亦愿意为温侯效犬马之劳,效绵薄之力,虽万死而辞!”
他们声音之洪亮,话语之整齐,就仿佛事先商议过了一样。
“哈哈,好,好,能得三位将军相助,就如同高祖得樊哙也,如今有三位的加入,某真是如鱼得水,旱苗逢甘霖!”
吕布兴高采烈的对着三人抱拳施礼,嘴上又像抹了蜂蜜一样夸赞了三人一番。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三人也不例外,徐荣一抹颌下雪白的虬髯,打趣道:“以前管你叫奉先,现在得管你叫主公了”
徐荣还依稀记得当年与吕布的初次见面,那时的他还年轻气盛,锋芒毕露,时隔多年,吕布身上增添了几分沉稳,少了几分骄横。
“老将军客气了,如果老将军愿意,依然可以叫某先!”
对于这个打败过曹操和孙坚的老将,吕布不敢托大,可惜就是太老了,要是徐荣再年轻一点,这就更完美了。
吕布的话,立即引得徐荣哈哈大笑,口中直呼不敢。
“主公,这次来,我们带来了一个消息!”须臾,徐荣渐渐收住笑容,对着主位上的吕布正色道。
吕布道:“什么消息?”
徐荣回答道:“曹操的父亲曹嵩在徐州被杀,此时曹操正兴师去报父仇,主公何不兵出长安,攻打许都,奉天子以令诸侯?”
吕布闻言,不由得楞了楞,这徐荣不愧是打败过曹操的孙坚的人,竟然能想到这样的战略目标,如果不是吕布早有定夺,恐怕他就听了徐荣的话,发兵许都了。同时他也在心中暗自称奇,要说曹操攻打徐州,应该是在兖州之变之前,可如今事情却倒过来了,先是兖州之变,才到徐州之战,看来,没有自己在兖、徐搅局,这历史也跟着在默默的转变着。
吕布摇摇头:“老将军,若是我想奉天子以令诸侯,早在李傕郭汜主政的时候就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徐荣抚摸着雪白的胡子,心中暗道:“两年前,吕布帐下就有了十万大军,如果那时他去攻打长安,他们几个必定会易帜响应,估计吕布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之所以没这样做,恐怕有更多的图谋!”
吕布见他似乎想明白这个道理,当下笑道:“三位将军,我已经叫成廉备下宴席,为三位将军接风洗尘,不知三位将军意下如何?”
三人对视了一眼,虽然他们很想回驿馆美美的睡上一觉,但是也不能驳了吕布的面子,当下只能应了吕布,等吃过饭后在去休息不迟。
下邳城外,旌旗猎猎。
刘备仗义援救陶谦,惹毛了曹操,当得知曹操亲率数万大军前来攻打下邳时,他迅速接管了城中的一切事务,下令安抚百姓,动员军队做好守城的准备。
等待敌军杀来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这种紧张的心情使得刘备的士卒都得了失眠症,可是要来的终究会来。
没过多久,城头上的士卒远远望见一直旗幡猎猎,衣冠整齐的大军,铺天盖地,裹挟着漫天的尘土,潮水般向下邳杀了过。渐渐地,战鼓声、喊杀声、马蹄声、车轮声响彻云霄,令人胆寒,这阵势,吓得守城军士手持弓弩的手都发抖起来,刘备拔出宝剑,亲自登上城楼指挥守城。
由于刘备名声在外,下邳城百姓都帮助他拼死守城,曹操一连打了几日,都没有攻下小小的下邳城,反而还折损了不少士卒,等到第五日的时,刘备竟然破天荒的开城迎战,双方在下邳城十里外的山岗上迎个正着,在一阵弓弩箭镞互射之后,两拨人马稳稳收住阵脚,互相隔空骂阵。
曹操顶盔贯甲,罩袍束带,咬牙切齿的看着对面阵中的一员大将:“织席贩履的大耳贼,先生阻我大军,又偷袭我营寨,今日不杀你,难解吾恨,众将听令,虽愿替我擒杀刘备!”
曹操之所以如此愤怒,也并非是没有道理。
他本想接父亲曹嵩来兖州享福,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何等的快活?却不曾想被陶谦部将图财害命,全家四十三口,没有一个人活下来,正在整饬超纲的曹操听闻噩耗,当时就昏了,差一点没有背过气。
自古祸不及家人,这是一个连三岁小孩都能说出的话语,可恨那那陶谦,自称是仁义君子,却做出这等令人可鄙的事情,只恨当初十八镇诸侯联盟时没杀了他。
我欲攻打你徐州,那是你我之间利益上的冲突,而且我还没打了,你就开始对我的家人下首啊,曹操心中这样想着,丝毫没有考虑到这件是陶谦部将张闿干的。
曹操醒过来后,不够郭嘉和荀彧的劝阻,立即调集兵马,兵分两路杀入徐州,夏侯渊由沛国出兵,率先杀入了彭城国。想那夏侯渊乃是曹操帐下大将,有勇有谋,尤其擅长奔袭作战,打运动战,所以他攻入彭城的时候,彭城太守在睡梦中就被夏侯渊生擒活捉了。
所以陶谦手下的人马,如何是夏侯渊的对手,被杀得大败而回。
而曹操则从青州出兵,以夏侯惇为先锋官,将长安的李典召来,使他为副将,由三亭杀入琅琊郡,一路过关斩将,开始倒也顺利。
可是在抵达既丘的时候,曹操突然接到战报:“袁绍派沮鹄为主帅,与平原令刘备驰援徐州,先是大破兖州兵马,而后引得夏侯渊回师救援,于夏侯渊归途之上埋伏。一场大战下来,夏侯渊被关羽所伤,若非曹仁乐进拼死解围,只怕就死了乱军中、
袁绍偷袭兖州还说得过去,这刘备是何许人也?
一个织席贩履的乡野匹夫也敢和他作对?兖州虽然大败,但这个时候曹操绝不可能回头,催兵马继续前进,抵达了下邳城下,如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曹操也知道,若想杀陶谦报仇,不击溃刘备,绝无可能。(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都是猛将
曹操为报父仇,发兵攻打徐州,吕布想要看看,这一世没有他在兖州搅局,这徐州到底鹿死谁手。他还隐隐有点期待,他相信坐镇冀州的袁绍不会错失这个良机,他想看看曹操如何解决眼下的困境。
下邳城下,旌旗猎猎,三万曹军与一万刘备军各自射住阵脚,遥相对峙,互相叫骂。
曹军旌旗开之处,一员身躯凛凛的大将,仿若猛虎般纵马出阵。
只见他膀大腰圆,浓眉锐目,狮口阔鼻,,一张脸上虬髯密结,仿如枪戟般竖起,半裸的上身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古色古铜,宛如钢铸铁造,一看便知这是以为难得的熊虎之将。
曹操看到此人出阵,心中稍定,这位猛虎一般的大汉正是他新收的大将典韦。
典韦提绺纵马,端是人如猛虎,马似蛟龙,提着两柄大铁戟,在马上虎目圆睁,厉声吼道:“大耳贼,听闻你帐下有一万人敌,何不叫他与我一战,若是不敢,就速速下马受降,听候我家主公发落”
典韦在阵前骂阵,关羽丹凤眼眯着了一条线,手捻美髯,手中倒拖青龙偃月刀,摩挲得地上的砾石“咯噔”作响,催马就准备出阵迎敌时,已经有一将纵马出列,马蹄一溜尘土。
原来是陶谦手下第一将军曹豹,刘备在援救陶谦的时候,曹豹被陶谦划给刘备,曹豹与刘备一同在以郯县东迎击曹操,却被曹操击破,两人一起退守下邳城,故此一直追随刘备左右。
曹豹虽然自持清高,但看到典韦的模样,就知道是一员勇冠三军的猛将,自己绝非对手,当然不会白白出来送死。
此时突然蹿出阵去,原来是刘备的结义三弟张飞,悄悄的用手中的蛇矛在他的马屁股上捅了一下。坐骑吃痛,才发狂一般冲出了阵去。
至于张飞这么做的目的,乃是因为恼怒曹豹自认为身出名门常常不听他的军令,故意让曹豹出去送死。一则是为了泄愤,二则是想借刀杀人,削弱陶谦实力的目的。
“吁……”
坐骑发狂一般朝着典韦奔驰而去,曹豹几乎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的勒马带缰。
只是张飞这一矛戳得够狠。位置够毒,胯下的战马此刻仿佛发了疯一般,任凭曹豹怎么拉扯缰绳,都不肯停下脚步。
“果真有不怕死的人,纳命来!”
典韦正骂的神清气爽,忽然看到一员战将策马而来,浓眉一挑,目光顿时变得兴奋起来!“
“走!”
吕布一抖缰绳,铜爵马一声长嘶,撒开四蹄。闪电般腾空而起。
两马相交,闪光一闪,一颗人头滚落马下,曹豹的无头尸体一个倒栽葱坠落马下,失去了主人的战马连声嘶鸣,落荒而去。
“哇呀,……好厉害的猛将,一戟斩敌,果然凶悍!”
看到本方有武将被斩落马下,而且怎么被斩的都没看清楚。顿时让刘备军之中发出一声惊呼,士气迅速的萎靡下去,而曹军则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军心大振。
“哈哈。简直是酒囊饭袋,刘备,难道你军中都是这样的角色吗?哪个还来受死!”
典韦手中大铁戟插在曹豹的尸体上,轻而易举的就把一百多斤的无头尸体挑了起来,在沙场中央纵马徘徊,一副视刘备军如草芥的样子。
“典韦匹夫。让某来砍下你的头颅!”
马蹄声再起,伴随着一声雄壮的嘶鸣,这次纵马出征的却是手提青龙偃月刀的关羽。
“我还以为你不敢不来了呢!”
典韦将铁戟上挑起的尸体想着关羽砸去,嘴里还不忘讽刺一番。
关羽迎着飞过来的尸,探出左臂,一个怀中抱月,将曹豹的尸体接了过来,扭头朝本阵喊了一声:“将军战死沙场,当马革裹尸而还,岂能抛尸荒野,供豺狗虎豹啃食,儿郎们把尸体收了”
关羽和张飞,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虽然张飞刚刚的动作隐蔽,但还是被关羽捕捉到了,他虽不赞同张飞的做法,但如今木已成舟,他如今所能做的,就是抢回曹豹的尸体。
关羽话音一落,立即有精锐步卒冲出阵来,把曹豹的尸体抢回阵中,等战斗结束之后,再取一杯黄土掩埋。
“狂妄,吃关某一刀!”
关羽一抹美髯,提缰凌空就是一刀,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典韦兜头猛劈。
“开!”
典韦虎目圆睁,手中铁戟横扫,携带着地裂山崩,硬生生的磕向关羽的大刀。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典韦只感到虎口一阵发麻,方才知道关羽的勇武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而关羽手中的青龙刀也是震得十指一松,同样在心里喝了一声:“好力气,比起黄忠难分伯仲!”
当下关羽变得小心翼翼,大刀势大力沉,横劈竖砍,搅得绿锦战袍鼓风涌动,猎猎作响。
而典韦同样收起了轻视之心,手中两柄大铁戟挥舞开来,隔拦阻架,大开大合,沉着冷静的与关羽厮杀了起来。
两人刀来戟往,酣战了五六十回合,难分胜负。
“嘶,好厉害的猛将,竟然与二弟厮杀如此之久,想不到曹操手下竟然有如此猛将!”
看到典韦酣战关羽五十回合不落下风,刘备心中惊讶不已,悄悄的扭头朝曹操看去,目光中满满都是羡慕,如果这样的猛将都归于我的帐下,何愁大业不成。
而曹操也微微皱眉:“这关羽的武艺,比起当年的虎牢关来更胜一筹,只恨当初阻挠袁绍没有杀他,以至于有了今日的祸端!”
在双方士卒的助威声中,两员猛将又战七八十回合,典韦逐渐感到吃力,招架隔拦之时有点力不从心。一咬牙,荡开关羽的大刀,策马往回奔走,同时插住双戟,从鞍山取下十支短戟。
看到典韦策马回阵,关羽哪里肯舍,舞刀拍马来追。
典韦将短戟握在手中,绕着本方军阵驰骋,高呼:“贼来十步乃呼我!”
典韦高喝完毕,遂放慢了步伐,等待关羽追来,须臾,只见关羽仿若猛虎一般杀来,阵中曹军高呼:“典韦将军,关羽十步了!”
关羽乍一听,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线,曹军将士为何说:关羽十步了,这其中定然有诈,当下不由得多加了一个小心。
“敌来五步乃呼!”典韦再次放慢马速,高声喝道。
关羽此时和典韦的距离刚好是五步的距离,听到典韦的高呼,他立即勒住战马,于此同时,曹军将士齐齐高呼:“关羽五步了”
只见典韦猛地一转身,两把闪着寒光的短戟迎面砸来,关羽蚕眉一挑,发须张狂,手中青龙刀挥舞开来,形成一道半月光迎上,“哐当”两声,两支短戟被关羽一刀劈落在地。
关羽不在停留,连忙策马归阵,典韦倒也不追赶,亦催马归入阵中,两员大将酣战了一百三十多回合,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既然谁也奈何不了谁,就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
“仲康,你去!”
曹操看到典韦没能旗开得胜,脸色微微阴沉,他倒也不怪典韦,怪只怪刘备这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汉室宗亲竟然能拥有这样的绝世猛将,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不能击溃刘备,自己就无法夺得徐州,自己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否则袁绍也会不甘寂寞,现在淳于琼和颜良屯兵白马,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想到这里,曹操目光锐利的盯着敌阵旌旗下的刘备,对着身旁的另外一员大将说道:“仲康,你去!”
曹操身边那员大将应诺一声,旋即提刀出阵,立于两军阵前叫骂:“谯国许褚在此,何人敢与我一战!”
刘备面色平静的矗立在旌旗之下,忽然见到曹军旌旗再次开出,一员身躯凛凛的大将提刀出阵,只见他黑盔黑甲,皂青色战袍,手提一柄七十八斤重的九耳八环大砍刀,华棱棱直响,反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看样子,又是一员悍将!”
刘备举目望去,心中暗自赞叹,这曹操是在哪里寻得这样的骁将,为何就他寻不得?
还没等刘备回过神来,早有一骑从右翼杀出,正是胯下五花马,手提丈八蛇矛的张飞,原来张飞看到关羽和典韦杀得难解难分,早就心痒难耐,可是刘备没有开口说话,他也不好前去助阵,眼瞅着敌军又有一员战将出阵,趁着刘备不注意,打马挺矛杀出阵来:“许褚休要猖狂,可认得你张飞爷爷!”
许褚手提大刀,勒住战马,见到敌阵旌旗开之处,一员八尺大将纵马而出,只见他面似黑炭,豹头环眼,燕颌呼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
许褚动了动身子,指着张飞破口大骂:“环眼贼,某怎地不识得,你不就是涿郡的张屠夫吗?”
转瞬之间,张飞就已经杀到了二十步之遥,被许褚这一讥讽,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爆喝一声:“你这头待宰的肥猪,看俺非得在你身上戳几个窟窿不可。”(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关羽难敌,义薄云天
许褚的九环刀长两丈二,马战的时候远攻威力强大,更兼许褚膀大腰圆,臂力过人,挥舞开来,寻常武将很难招架。
但张飞使用的蛇矛却很独特,长一丈八,虽然比许褚的九环刀短一些,却要比寻常武将的武器长出一些,而且弯曲的蛇形构造对吕布的九环刀形成了一定的克制,这样以来就抵消了许褚在武器上的优势,让许褚感到十分别扭。
沙场中央,两匹战马转灯儿般厮杀在一起,直踩踏得尘土飞扬,武器砸出来的铿锵声,直让双方数万人马看得眼花缭乱,耳膜生疼。两员猛虎般的战将喝声连连,凌厉的杀气蔓延开来,直让观战的人群仿若身临其境,惊心动魄。
一百五十回合之后,曹操见到两人还在舍生忘死的厮杀,知道时不与他,朝着夏侯惇使了一个眼色。
夏侯惇会意,旋即提枪纵马,驰骋出阵,威风凛凛地杀奔战场而去:“仲康休慌,我来助你!”
许褚没有斩杀张飞,心中已经足够烦躁了,听了夏侯惇的话,心中虽然恼怒,但嘴上却不好说什么:“元让暂且歇息,区区屠狗贩肉之辈,何需援助,某今日定要斩下他的首级,回去给主公当见面之礼!”
夏侯惇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许褚有没有斩杀张飞的能力,他自然看得明明白白,他也知道许褚刚刚投到曹操帐下,需要一场大战来证明自己,提升他在军中的威望,眼前的张飞,无疑是他进阶的垫脚石。
可是张飞哪有他想的那样好杀,所以夏侯惇并没有因为许褚的话而改变注意,依然策马向前,提着长枪准备加入战团。
“二弟,你去助三弟一臂之力,注意。要小心行事!”
刘备看见曹军旌旗开之处,曹操帐下大将夏侯渊纵马挺枪杀出阵脚,立即对着身旁的关羽嘱咐了一声,眼看着张飞略胜许褚一筹。占据了优势,即将拿下击败许褚,刘备不容许有人前来阻挠。
关羽丹凤眼微微睁开,精芒一闪,催马冲出本阵。虽然他刚刚才和典韦鏖战了一百多回合,体力逐渐透支,但是余下的力气,用来对付夏侯惇绰绰有余,关羽心中这样想着。
关羽的马快,转瞬间便杀到了夏侯惇跟前,手中青龙偃月刀带着一道弧形斩杀 夏侯惇,势大力沉,雷霆万钧,刀口寒光闪闪。奔着夏侯惇的脖子就劈了过去。
夏侯惇虽然没有和关羽交过手,但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是关羽的对手,当年在成皋城前,关羽和吕布帐下的大将黄忠在关前忘情地厮杀两百多回合,当真是天神下凡一般的猛将。
面对关羽势大力沉的一刀,在夏侯惇的心里,有一种血脉喷张的感觉徒然而升,当下摆枪大吼一声,长枪迎着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就撩了出去。
曹操看得真切。夏侯惇虽然武艺不错,但万万不是关羽的对手,扭头看了一眼从两翼包抄过去的虎豹骑,他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让刘备尝尝虎豹骑的厉害!”
果然不出曹操所料。夏侯惇在与关羽厮杀了近六十多回合后,逐渐落了下风,他不在迟疑,手中的令旗一挥:“虎豹骑给我冲锋,活捉刘备!”
曹操一声令下,令旗疯狂地摇动。一千虎豹骑在曹仁和曹纯的带领下,从两翼向前发起了集体冲锋,直踩踏得尘土漫天,日月无光。
一千骏马同时奔腾,犹如山岳动摇,只给人一种即将天崩地裂的感觉。
见到有铁骑冲阵,刘备脸色顿时大变,心道:“不好,这曹贼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骑兵,刚刚为什么没有看见。是啦是啦,刚刚这些骑兵肯定藏在阵中,看不得真切,等到二弟和三弟与曹将斗战吸引注大军的目光时,他便悄悄让骑兵从两翼包抄过来,这曹贼奸诈啊!”
“退兵,快退兵!”
刘备立即喝令鸣金收兵,他帐下的这些将士都是从黄巾之乱就开始跟随自己,虽然都是以一当十的悍卒,但是面对曹操骑兵的集体冲锋,犹如狂涛巨浪,如果让步卒上前迎战,简直就是泥牛入海,定然是有去无回,这个道理刘备还是懂的,所以只能是命令暂且收兵,凭下邳城据守。
可刘备这一退,那些跟随他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兄弟还好,陶谦派来援助刘备的徐州军阵型一下子就被大乱。虎骑冲锋,豹骑拦截,千余铁骑闯入了刘备军阵,雪花一样的刀剑齐砍,森林一样的矛戟乱搠,顿时犹如虎入羊群狐入鸡舍,把整个刘备军杀得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张飞和关羽好不容易摆脱曹将的纠缠,斩杀挡路的两名虎豹骑,在战场上搜寻刘备的身影:“大哥,大哥”
远处,刘备被曹仁追得狼狈不堪,听到关羽和张飞的喊叫声,连忙大声呼救:“二弟三弟,救我!”
关羽凤眼猛然睁开,发出一连串的怒吼,每一声咆哮,青龙刀必然砍杀一名虎豹骑,张飞环眼怒睁,蛇矛乱搠,发须张狂,仿若勾魂索命的黑无常。两人杀敌曹军上下无门,夺路狂奔,所到之处,犹如劈波斩浪。
饶是虎豹骑有鱼鳞甲护体,也无法抵挡住两人的冲锋。
许褚这时候已经回到了曹操身边,和典韦一起护在他的左右,见关羽和张飞在乱军之中左突右刺,如入无人之境,忍不住赞叹:“真是绝世的猛将!”
“仲康,你与关羽相比如何?”
“末将与恶来半斤八两,恶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某亦难以抵挡!”
曹操闻言,心中不由得生出了爱慕之情,当年与关羽的第一次见面还历历在目,当年关羽进入大帐,便昂首挺胸伫立在大帐中央,魁梧得如同一座山岳,红色的脸庞上写满了骄傲,那充满了自信的眼神,好似忽然不把各路诸侯放在眼里,一眼便知关羽不是凡夫俗子。
如今时隔多年。关羽的武艺更胜从前,也不知道那个黄忠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那个亦敌亦友的吕奉先。
想到吕布,曹操脑子里总是萦绕着一句话。那是吕布说的:我们注定是敌人,不会成为朋友。
现在看来,事情还真是如吕布说的那样,他如今挟天子以令诸侯,迟早会与吕布一决雌雄
如今他武有典韦、许褚、夏侯渊、夏侯惇、李典、于禁等将。文有荀彧、荀攸、郭嘉、董昭等谋士,但吕布也不差,武除了他自己,还有有黄忠、甘宁、周泰、魏延、徐晃等将,文有贾诩、程昱、陈宫等辅佐,是势均力敌的局面。
“仲康,或许以后你将会遇到更强的敌人!”
许褚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主公说的是谁?”
曹操没有说话,手指指向了西边。
许褚默然,他明白了曹操的意思,当今天下。武将除了乱军之中的关羽、张飞,北面的颜良文丑,就只剩下西面的吕布了。
“主公放心,它日若见,末将当以死效忠!”许褚攥了攥拳头,信心慢慢的说道。
“某亦如此!”典韦一晃脑袋,想着曹操附和道。
曹操听后,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但是怎么看都觉得苦涩:“有仲康和恶来,吾又有何惧?”
说完之后。旋即又将目光投向了战场,深沉的看着在乱军之中拼杀的关羽和张飞,心中暗道:如果有他们相助,吕布不足为患。
刘备在乱军之中夺路狂奔。夏侯渊在其后紧追不舍,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夏侯渊举枪望着刘备的后心便刺。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冷不防斜刺里突然杀出一人,冰冷的矛头奔着夏侯渊的咽喉如同流星一般刺了过来。
“不好!”
夏侯渊大惊失色,急忙低头闪避。正当他堪堪地躲过这凌虚一刺,那寒光闪闪的蛇矛再次如灵蛇一般搠了过来。
“吾命休矣!”
夏侯渊自知抵挡不住这疾如闪电的一矛而准备受戮时,一柄大刀挡在了他的面前,将那杆蛇矛荡开了出去。
张飞道:“二哥,你做甚,为何不让我杀了这厮!”
关羽注视着夏侯渊,冷然开口:“当年我们一起破阵,算是同生共死过,今日暂且饶你一名,倘若日后于战场上再次相见,关某定斩不饶!”
怒斥完毕,关羽便拽着张飞一起向刘备那边驰骋而去,留下夏侯渊独自一人在哪里发愣。
刘备逃脱得性命,挽缰矗立在山岗之上,目光凛冽的盯着整个战场,他刚好看到关羽救下夏侯渊的那一幕,脸瞬间阴沉得难看,待关羽他们走进之后,他又换上和煦的笑容:“多谢二弟三弟相助,否则兄长今日必定死在了夏侯渊的枪下!”
那一句;必定死在夏侯渊的枪下被刘备加重了口音,同时目光闪烁地看着关羽。
关羽凤目微闭,持刀告罪道:“兄长,当年虎牢关前某与他一同破阵,今日不忍杀之,如果他冥顽不灵,他日在战场之上撞见,弟弟必定亲自砍下他的脑袋!”
刘备点点头,他也不好太过责怪关羽,自己帐下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他和张飞,如果让他心存不满,将会得不偿失。
须臾,败兵一波接着一波的退了下来,刘备三人亲自断后,大军缓缓退回下邳城。(未完待续。)
ps: 不收费的,推一本仙侠类仙草,《步剑庭》。文笔如何就不多说了,是好是坏看一眼便知。情节类似布袋戏那种斗智斗力的写法,各种智决胜负,武定生死 ,谋略妙到巅毫,属于不开弱智光环,不看剧本情节的“真智斗”。平时看着略费脑,但破局的时候燃得要死。人物刻画也很出色,至少通篇没弱智,每个配角智商都在水准线上,主角更是招人喜欢,现在主角要么看他一眼,杀他全家,要么就是扮猪吃虎,自作聪明。
像此书这种君子如剑,傲而不争,三观又端正的主角,看到了我就想给加分。总之,最近看过得最值得一看的好书,搁在往年没准都能一本封神,可惜赶上现在仙侠末世。。。。。。为了不使明珠蒙尘,强推之。
第二百九十八章 谋士间的对决
冀州首府邺城,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内,袁绍慵懒地靠在率案之后,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用黄金簪别住,漂亮的胡须明显经过精心修饰,每个眼神每个动作,似乎都透着国士无双的骄傲,须臾,袁绍回视跪坐两旁的文臣武将,朗声开口道:“来吧,都说说吧,打还是不打?”
大殿内沉静良久,谋士一列的田丰率先出列:“主公,在下建议打,趁曹操被陶谦和刘备缠在徐州,主公可率大军奇袭许昌,然后奉天子以令诸侯,主公系出名门,门生故吏遍布四海,只要主公一声令下,四海之内的文臣武将无不奉召,届时,主公必定成为天下第一大诸侯,人才就会如同过江之鲫一般来到主公帐下!”
田丰的话音刚落,立即在大殿上引起一片轰动,武将们各个摩拳擦掌,信心慢慢,只能袁绍一声令下,谋士们窃窃私语,互相发表了心中的看法,有同意的也有反对的。
袁绍抚摸着漂亮的长髯,眼神飘渺,捉摸不定,也不知道他是同意呢还是反对。
“好你个田丰,竟然想陷主公于不忠不义之地!”谋士一列再次走出一人,他先生指着田丰破口大骂一番,随后又对着袁绍作揖行礼道:“主公,千万不能出兵,这田丰出此计谋,简直就是害主公!”
“哦?”袁绍好奇的咦了一声,询问道:“许攸,你说说看,田丰他是怎么害我的?”
许攸先是得意洋洋的看了田丰一眼,随后毕恭毕敬的对着袁绍说道:“就如田丰所说,主公系出名门,门生故吏满天下,就算主公要奉天子以令诸侯,也要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打败曹操,岂会做出在别人后院防火的事,这样有失主公的身份!”
许攸的嘴巴像是抹了花蜜一样。每一句话的都说在了袁绍的心坎上,顿时让袁绍心情大悦,一边轻抚长髯,一边不住的点点头。表示同意许攸的看法。
许攸对着田丰一挥衣袂,再次阿谀道:“那曹操名义上是奉天子以令诸侯,实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虽为汉臣,实为汉贼。但他并没有犯下太多的过错,主公如果此时出师,乃是师出无名,会被别人说是叛贼。”
许攸说到要紧之处,负手转身看着田丰,讥笑道:“早在曹操将天子移都许昌后,就加封我家主公为大将军,持戒总督青并冀三州,不久后就会加上一个幽州,而他曹操纵然天子在手。也不过只是个司空,当时主公是奉了诏的,如果你现在让主公去攻打许昌,那是不义。”
许攸得意的看了田丰一眼,随后对着袁绍躬身一拜:“主公,综上所所,田丰让主公出兵,岂不是让主公陷入不忠不义之地?”
田丰一甩衣袂,指着许攸破口大骂:“许攸,你这个奸佞。你给我滚开!”
田丰大骂完毕,一把推开许攸,对着主位上的袁绍苦诫道:“主公,休要听许攸奸贼所言。出兵之事,刻不容缓,否则让曹操夺得徐州,休养生息几年,待他兵强马壮时,悔之晚矣!”
“田丰!”许攸厉声大喝:“你才是奸贼。休要在这里挑拨我与主公的关系!”
袁绍浓眉一皱,他被两人吵得心烦意乱,看到仍在喋喋不休的两人,他猛地一拍桌案:“好了,要吵出去吵,别在这里烦我!”
看到袁绍发火,田丰和许攸互相瞪了一眼,随后徐徐退回阵列。
一阵微风拂过,吹得审配胡须飘扬,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一双诡谲的眸子在眼眶里不停的转动,脸上依然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
“主公,不如我们折中如何?”
审配整理了一下衣襟,迈步出列,对着主位上的袁绍躬身建议道。
“如何折中?”
审配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既不打,但也不让曹操好过,主公可令淳于琼将军和眼里将军出兵白马,威胁一下曹操的后方,让其首位不能相顾。”
袁绍眼睛里精芒一闪,抚着胡须陷入沉思,须臾,他抬起头颅,指着审配说道:“就按你说的办!”
田丰大急,立即想要劝诫,可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出口就被袁绍拂袖打断,顿时他的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鹅毛般难受,不甘的注视着袁绍离去的背影。
“元皓兄,怎么样?”
许攸走到田丰跟前,脸上写满了讥讽,这一场较量他占尽了上风,心情也变得异常的愉悦。
“呸,奸贼,只会阿谀奉承奸佞!”田丰瞪着许攸,忽然吐了许攸一脸的口水。
许攸哪里肯干,立即和田丰在大殿内扭打成一团,惊得周围的谋臣武将忙不迭的前去阻拦。
审配看着两人脸上到处都是抓痕,讥讽一笑:“亏你们两个还是名士,居然在大殿上像泼妇一样厮打,不嫌丢人?”
审配说完之后,便和逢纪一起走出了议事大厅,今天,他才是真正的赢家。
白马城
刘延面色阴沉地从低矮的城垣望下去,城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技师具袁军的尸体,这些战死的士兵身上只有少数人披着几块披甲,大部分尸体都只是简单地用布匹裹住身体,手里的武器,也只是简陋的木制长矛,甚至连一面像样的盾牌都没有。
这种胜利并不让刘延感觉到快意,从装备是判断,这些不过是冀州各地家族的私兵,被袁绍强行征调过来,一来可以充当战争的消耗品;二来是变相削弱那些家族的实力,这样的士兵无论死多少,袁绍都不会有一点心疼。
刘延抬头看了看远方,袁军的营寨背靠黄河而设,旌旗招展,声势浩大,这些袁军部队是从黄河北岸的黎阳渡河二来,牢牢地把握住了南岸的要离津,然后从容展开,将白马城四面围住,骄横之气,溢于言表。
可刘延又能做什么呢?这一座白马城不过三里见方,他这个东郡太守手里的可战之兵只有两千不到,算是白马城的居民也不过才一万多人,而此时保卫小城的袁军,仅目测就有一万五千之众。
以袁军的威势,只要轻轻一推,就能把此城推倒,白马城一陷,冀州大军便可源源不断地渡过黄河,直扑官渡,攻打许昌,可奇怪的是,对面的袁将似乎心不在焉,除了派一些大族的私兵试探一下守军的抵抗意志以外,主力一直按兵不动。
刘延摇摇头,白马城已经危在旦夕,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希望邓展将军快点把情况报告给荀令君才是,他叮嘱城头的守将几句,然后满腹心事地沿着青石阶梯走了下去。
身在许都的荀彧接到刘延的战报后,便立马派人前去告知曹操,请求他定夺,哨骑在路上累死了三匹骏马和信使,终于在第三日赶到了身在徐州大营,将荀彧的书信交到了曹操的手中。
看完荀彧的书信,曹操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最担心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曹操**着额头,头疼不已。
正在饮酒的郭嘉看到曹操一脸的愁眉不展,当下缓缓放下酒杯,来到曹操的跟前询问道:“主公,发生了什么事!”
曹操用手撑着额头,单臂柱在桌案上,扬起手中的书信,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想一鼓作气打下徐州,但徐州之大,没有一年的功夫休想拿下,可是这一年的时间里,保不齐袁绍不在他的背后捅刀子,这不,袁绍派大将颜良将白马城为了水泄不通,如果白马城一破,袁军就可以畅通无阻,浩浩荡荡的渡过黄河,直扑许昌。
如果曹操此时回师许昌,刘备和陶谦等于是在他侧后捅了一刀,如果曹操置之不理,刘备进可威逼兖、青二州,退可外联刘表、孙策,同样是极大的麻烦。
郭嘉接过曹操手中的书信,仔细的看了半响,随后含笑道:“主公啊,全力攻打徐州,不要犹豫!”
曹操愣了愣,抬头注视着郭嘉,询问道:“奉先,现在只有你能解决我的麻烦了!”
郭嘉拿起曹操桌案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砸吧砸吧嘴巴,笑道:“主公,你是否了解袁绍帐下的那些谋士?”
曹操道:“听说过,但不曾了解!”
郭嘉轻轻一笑:“主公知道,当年我在袁绍那里呆过一段时间,所以对于袁绍的谋士嘉并不陌生,大概分为三派,分别支持袁绍的三个儿子袁谭、袁熙、袁尚,田丰刚正,支持袁绍长子袁谭,许攸阿谀,支持袁绍最喜欢的幼子袁绍,审配贪财,支持袁绍的次子袁熙,三人都是袁绍帐下的首席谋士,但由于各自的利益而争得不可开交!”
郭嘉说完这几句话,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畅饮,随后有意犹未尽的道:“田丰虽有谋,但却刚而犯上,最为袁绍不喜,许攸阿谀奉承,再加上他支持袁绍,颇得袁绍赞赏,审配虽然支持袁熙,但善于攻心,打蛇打七寸,他一般都会抓住袁绍的性格,提出合理性的建议,而颜良率大军围困白马,正是他们三种意识形态下的产物!”
曹操似乎有点明白了,当下试着询问道:“田丰会建议袁绍出兵攻打白马,然后直扑许昌;许攸会挑好听的话,阻止袁绍出兵;审配会拿捏袁绍的性格,让袁绍围而不攻,你说得是不是这个意思?”
郭嘉点头笑道:“正是!”
曹操抚掌大笑:“奉孝此言,正是让我拨云见雾!”
大笑过后,曹操立即升帐议事,他不在畏狼惧虎,传令各营:三日不能破下邳城,皆战。(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徐州事定
曹操和刘备在下邳鏖战,刘备依靠下邳城据守,城中军民上下一心,竟堪堪的抵挡住了曹操的勇猛进攻。
就在曹刘对战的第五日,曹操收到了兖州的战报,正当他不知道如何解决面前的危机时,其谋士郭嘉献计,让曹操一鼓作气,拿下徐州,曹操听从郭嘉的建议,并下达了死命令,如果三日内不能攻破下邳城池,三军皆战。
第六日,随着曹操挥动手中的旌旗,霎时间,万弩齐发,万军乍动,密密麻麻的曹军挟裹着漫天的尘土,铺天盖地,潮水般向下邳城蜂拥而来,整个下邳城的上空都充斥着战鼓声、喊杀声响彻云霄,令人胆寒。
曹操亲自提剑赶到城下,督促军士搬土运石,填壕塞堑,下邳城的刘备军早就严阵以待,大石巨木,沸水热油同时滚滚而下,两军将士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下邳城下很快就堆满了双方士卒的尸体。
城楼上虽然矢石如雨,但丝毫没有阻挡住曹军的奋勇厮杀,有两员裨将畏避不前,被前来督战的曹操擎剑斩于城下,他又亲自下马解土填坑,于是曹军大小将士无不奋勇争先,军威大振,刘备军抵挡不住,曹军争先上城,斩关落锁,一波接着一波的曹军蜂拥入城。
刘备在关羽和张飞的拼死保护之下,率领着三千残兵杀出下邳城,向着徐州城方向靠拢。曹操在下邳城整顿兵马数日,准备率大军包围徐州城时,忽然又收到了荀彧的书信,荀彧在信中说道:“袁术入侵兖州,李通抵挡不住,连输数阵,望主公早点回师许都!”
曹操拿着荀彧的书信,踌躇未决,他认为,在他的一生中。有三大敌人:袁绍、刘备、吕布,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能杀掉刘备,他不想错失这个良机,否则等到下一次。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最后不知道郭嘉又对曹操说了些什么,居然促使曹操留下夏侯渊驻守下邳城,他自己率领大军回师许都不提。
此时已经到了六月中旬,西凉的天气是愈发的炎热了。
吕布的府邸内灯火通明,此时已经是戌时。天色早就漆黑下来,婴儿般粗细的牛油蜡烛,把整个议事厅照映得是通通透透,贾诩、徐庶、法正端坐在厅堂之上。
吕布将手中的战报一抖:“曹操撤军,恐怕不会没有后招吧……,军师以为他会怎么做?”
贾诩摇曳折扇,冷笑一声:“无非就是挑拨离间,二虎争食而已,这是曹操惯用的手段,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那陶谦也不是什么善茬,难不成还真的会让刘备等人在徐州落脚吗?曹操倒是好算计,他从徐州一撤退,短时间恐怕无力南下了,陶谦和刘备必然相争!“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陈宫说:“我是旁观者清,他们是当局者迷,往往最简单,最老套的计策,却是最有用的。最实在的计策,从刘备踏足徐州的那一刻开始,徐州就注定不得安宁!”
法正点点头:“只看那刘玄德到底有没有本事夺得徐州了,不过那陶谦老儿如何斗得过刘备啊”
反倒是徐庶一直低头沉思。没有开口说话,他懂得韬光养晦,这大厅里的人,两个是吕布的首席军师,一个是皇族后裔,青年后起之秀。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轻易的去得罪,毕竟他还没有摸清两人的性格,如果妄加言语,恐怕会引起对方心存芥蒂。
吕布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徐庶,笑问道:“元直,你有什么看法!”
徐庶抬起头,轻声道:“启禀主公,近来我一直在看刘备的情报,此人性情坚忍,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几次挫折,却不露声色,而且还懂得隐忍,的确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物。但仅凭此,恐怕还不是陶谦的对手!”
吕布点点头,示意徐庶继续说下去。
徐庶说:“陶谦经营徐州多年,但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他的确把徐州治理得相当不错,勤政爱民,仁义布德,深得徐州平民和士林的爱戴,被称之为“陶使君”,刘备虽然也不错,挂着汉室之胄的名头一路散布仁义,也颇得平民百姓的爱戴,特别是他这次仗义支援徐州,已经引得了徐州百姓的尊重,如果在他能得到徐州士林的支持,恐怕或许能与陶谦一争高下,可惜……”
“可惜什么?”,法正急切的询问了一句。
“可惜陶谦有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如果陶谦一死,他的儿子如何是刘备的对手,所以说,只要刘备能等,他必能兵不血刃的坐上徐州的宝坐!”
贾诩和陈宫闻言,先是一怔,旋即连连点头。
“如果陶谦足够聪明,为了不让他们陶家断了香火,或许在临死前亲自将大权交给刘备!”
徐庶又若有所思的补充了一句。
吕布面色平静的看着徐庶,心中却早已惊涛骇浪,徐庶的每一句话,每一次分析,都如同一部泛黄的历史书,一页一页地揭开沉浸他心中多年的历史沉淀。这样的人得之万幸,失之交臂则是祸患,怪不得当初贾诩提醒他,不能得其效命就杀了他,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贾诩赞赏的看了徐庶一眼,笑道:“刘备能不能在徐州立足,就得看他的本事了,是龙是虎,是蛇是虫,咱们就拭目以待吧,如果他连陶谦的都斗不过,那可真就令我们失望了。”
陈宫点点头:”文和说得在理,如果刘备连陶谦都斗不过,又怎能和曹孟德交锋?”
吕布起身道:“对了,江东那边如何?”
自从他听说孙坚被暗杀,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忧伤,要说他今生佩服过谁,除了曹操,就只剩下孙坚了,当年虎牢关一战,他本可以将孙坚及其将领一网打尽,但是他却放了孙坚,一则是为了让孙坚和其它诸侯产生间隙,从而破坏关东联军;二则,他也是为了给江东埋下伏笔,否贼让刘表一家独大,他日后不好攻打荆州;三则,他也很佩服孙坚的为人,有意放他一条生路。
作为交换条件,孙坚答应,只要吕布曰后攻打荆州,他将会率江东军夹击刘表,直到吕布夺得荆襄为止。可惜的是孙坚仍然没有逃脱命运的轮回,惨死别人的箭下。
同时孙坚的死也在吕布心里敲响警钟,他不能因为历史的改变而放松警惕,虽然此时他身在西凉,远离中原,但是保不齐不会被人暗算而生死人手,孙坚身殒便是佐证。
贾诩说:“孙坚死了,被曹操追赠为扬州此时、长沙侯,他的长子孙策承其爵位!”
吕布眉头紧蹙:“如今那边是什么情况?”
“孙策在他父亲死后,投到袁术帐下,一直帮袁术东征西讨,立下不少战功,去年他向袁术借了不少兵马,在江东打下了一片基业,有点拥兵自重的意思,袁术几番催促他前往寿春,但都被他回绝,袁术此刻已经连结刘表,对江东虎视眈眈!”
吕布默然,看来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孙坚还是身亡,孙策借袁术上位,下一步,该是到了袁术称帝的时候了,想到袁术,吕布不由得大骂其蠢货,“代汉者涂高”,仅凭这句谶言,就想拿着玉玺妄想窃据神器,真是不知所谓。
吕布有时候会独自沉思,如果袁术迟点称帝,如果当年他和袁术汇合成功,历史会不会发生改变,答案是未可知。
吕布好像又想到什么,有询问贾诩:“我西征回就没有看到义山,他去哪里了。”
贾诩一愣:“诩也好久没见到他了,如果主公不问,在下都没注意!”
杨阜到哪里去了,他的确不知道,他也很久没有见到杨阜了,最后一次见,还是在收复陇西的时候,如今时间快过去一年了,他也没见到杨阜来陇县述职。
杨阜德才兼备,刚正不阿,所以颇得吕布的信任,况且他和姜叙在吕布入驻汉阳的时候,是第一批支持他的士林门阀,所以吕布在入驻汉阳后,他的职位并没有变化,还是当初汉阳参军,总督汉阳郡的军政,除了太守韦康,他就是最大。
所以他的消失,瞬间就引起了吕布的重视。
“伯弈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贾诩摇摇头:“倒是没有说明,等明天让元直亲自前往汉阳一趟!”
吕布看向徐庶,下了命令:“元直,明天你去冀城,拜谒一下汉阳太守,顺便问一下杨参军干什么去了。”
徐庶当即应诺了一声。
吕布看到没有别的事,当下便遣散了众人。
葭萌关,因地处葭萌县而得名,周慎王五年时,巴王和蜀王曾因私仇相争,于是秦惠文王趁机派遣大将司马错出兵伐蜀,与巴蜀军在葭萌关外展开数次激战,巴蜀军依葭萌关据守,当时秦军也是损失惨重。
秦国灭掉巴蜀之后,置葭萌县,治昭化。这葭萌关,地处秦蜀交通枢纽,嘉陵江和白龙江在此汇合,陆路上通汉中,下通成都,顺嘉陵江而下,可知道巴西重镇阆中。
葭萌关山峰奇瑰,自成天堑,主峰连结玉垒,地连锦城,襟剑阁而带葭萌,踞嘉陵而枕白水,古人将葭萌关称之为天设之雄,此时在葭萌关的一座山峰上,一个身躯凛凛的中年文士跳望远处的层峦叠翠畅然大笑:“一年了,终于完成了,是时候回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零章 姜维和黄舞蝶的大婚
徐庶领了吕布的命令,没有耽搁,于第二日凌晨便前往冀城询问杨阜的下落。¥f頂點小說,
冀城和陇县距离不远,一去一回用不到两天的时间,所以徐庶很快就赶回了陇县交令,吕布得到的答案是:韦康也不知道杨阜在哪里,他也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到杨阜,政务都是由杨阜的副手和韦康操办的。
无奈之下,吕布只有把这件事暂且搁下,等日后再行解决,目前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那就是黄舞蝶和姜维的大婚。
时间又过了两个月,建安一年的正旦日即将到来,陇县城和冀城开始张灯结彩,但却不是为了迎接新年,而是为了另一个喜庆的日子:吕布帐下第一悍将黄忠的女儿黄舞蝶,即将出嫁了。
在大汉朝成婚之前的准备,是一件颇为繁缛的事情,婚姻流程上都要依照六礼而行,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但由于六礼过于程式化和繁琐,普通民众大多不拘泥于六礼,操办婚事更加实际,而上层社会的婚礼仪式虽然十分隆重,但也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
纳采就是求婚,一般而言是男方向女方求婚,但也不尽然,比如梁鸿因行高尚,很多权势之人都想把女儿嫁给他,便纷纷向他求婚,也有父亲为女求婚,就像吕布和严蕊一样,当年吕布父母皆丧,严蕊的父亲见吕布勇冠三军,异于常人,遂将严蕊许配给吕布,并且将吕布当作亲子一样扶持。
在刘邦当政的时候,社会比较宽容,也有很多女自择配偶的情况。如平阳公主喜欢卫青,姜维和黄舞蝶两情相悦等等,当然,一般都要经得父母同意才能婚配,若父母不同意,往往就会出现类似卓君和司马相如私奔的轶闻。不过这对卓家却是丑闻。
而问名,主要是配八字,而占卜师收人钱财,自然不会坏人好事,几乎都是大吉大利之因缘,所以问名也只是一个形式,问名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同姓成婚,同姓不得相娶,这一点在秦汉很被看重。尤其在秦末汉初,因为战乱频发,很多人家因为各种原因改了姓,例如法正祖上便是田姓,他们为了躲避嬴政的追剿,遂改为法姓,所以必须要事先确认。
纳吉纳征其实是同一个流程,纳吉是把占卜大吉告诉对方。而纳征就是订婚,男方需要向女方送聘礼。这是为重要的一步,依照社会地位不同,聘礼也各有不同,比如吕后为儿惠帝娶鲁元公主为皇后,聘礼便是黄金两万斤,这就成了后来汉朝的皇后聘礼标准。 而普通人家则没有什么多要求,看各自家境,家贫者大多两万钱便可完成娶妻成婚的所有流程。
秦汉对聘礼十分重视,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在秦汉人眼中,聘礼所代表的不仅是财物,它有更深的精神内涵,一方面聘礼是男方家财力的体现,从而为男方家赢得面和尊重,另一方面,它也意味着男方对女方的尊重,对女方家养育女儿的艰辛给予报答和补偿,女方家也只有在接受了丰厚的聘礼后,才会感受到自己的尊严, 也正是这种广泛的社会心理,渐渐形成了汉朝浮夸的行聘之风。
姜维世出名门,而黄舞蝶又是黄忠唯一的女儿,他们的婚事也经历了六礼,比如最初姜维向黄忠求娶黄舞蝶,虽然黄忠没有立即答应,但也没有反对,在武都讨伐战结束后,由于吕布再次把这件事放在桌面上谈及,双方这才正式确定了婚事,实际上就走到纳吉纳征的一步。
而姜维给黄忠下的聘礼不算重,却特别意义,姜家在冀城乃至整个汉阳,都有着特殊的地位,在整个西凉都算得上是屈指可数的豪族,按理来说,姜维会给黄忠一生都花不完的聘礼,但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并没有给黄忠太多的钱财做聘礼。
姜维知道黄忠不缺钱,缺的是一匹能与他相媲的战马,为了实现黄忠的愿望,姜维历经千辛万苦从西域购得一匹绝世良驹,唤为“绝尘”,当年汉文帝有九匹绝世良驹,名为浮云、赤电、绝群、逸群、紫燕骝、禄螭骢、龙子、嶙驹、绝尘,而姜维赠给黄忠的这匹良驹,乃是与汉文帝的绝尘乃是同祖同宗。
除了赠给黄忠一匹绝世良驹外,姜维还特地聘请工匠给黄忠打造了一把鎏金的强弓,以及一百五十支鎏金的雕翎箭镞,当黄忠收到这两件聘礼的时,简直笑得合不拢嘴,顿时姜维在他心中的位置瞬间提高了一个档次,夸赞姜维这孩子心细,把黄舞蝶讲给他黄忠就放心了。
这天是腊月二十,一大早,一人一骑就从陇县出发,前往冀城,昨天晚上刚下了一场大雪,整个陇县城内外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战马在雪地上奔跑,速虽然不快,但十分平稳。
黄忠一边纵马驰骋,一边注视着被白雪覆盖的茫茫原野,心中同时也是思绪万千。
他一生历经波折,妻子和长子也先后离开了人世,只留下他和女儿黄舞蝶相依为命,而他又经常在外出征,陪女儿的时间少之又少,所以黄舞蝶大部分的时间都生活在吕布的府邸,这场雪虽然下得很大,但也阻挡不了他对黄舞蝶的疼爱,为此,他不辞劳苦,奔波于陇县和冀城之间,今天他是去冀城会见姜叙,商量一些婚事的具体细节。
大约过了半天的时间,黄忠便牵着战马来到了姜府的侧门停下,侧门处颇为热闹,七八名附近的农户挑着鸡蛋、鲜鱼、冬果、腌菜、鸡鸭等农产摆在侧门外叫卖,住宅附近的妇人则拎着篮子在买菜,讨价还价,倒也有几分生机。
“哈哈,汉升将军,姜叙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等候已久的姜叙看到黄忠牵马而来,立即带着姜维迎了上去。老远便开始抱拳行礼。
姜维很激灵,在拜见了黄忠之后,便不留痕迹的接过黄忠手里的缰绳,提黄忠牵住战马。
“汉升,外面寒冷,我们进去详谈如何?家嫂已经在厅堂等待多时了”。姜叙赞赏的看了姜维一眼,随后对着黄忠说道。
黄忠抚髯一笑:“如此甚好,某也很想见见伯约的母亲”
于是在姜叙的带领下,黄忠走进了姜府,姜府的后半部分是生活区,由侧门进出,或许是下雪的缘故,姜府里显得冷冷清清,不过冷清很快便消失了。一大群孩从雪地里奔跑出来,舞着木刀木剑向假山冲去,稚嫩的声音呐喊着,个个奋勇争先,顿时使将府内变得生机盎然。
众人一直来到姜府的厅堂,这是黄忠第二次前来,轻车路熟,在第一次来的时候。因为诸多原因,他并没有见到姜维的生母。所以今天他又来了一次。
众人走进院门,一眼便看见有一个妇人正在院里看孩子们堆雪人,姜叙说:“嫂子,黄忠将军来了”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所以姜叙接回姜维的母亲后。一直都对他尊敬有加。
姜母缓缓过头来,黄忠这才看清她面容,只见这夫人的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衣服不算华丽,但是却非常的干练整洁。
就在黄忠打量姜母的同时。姜母早已走上前行礼:“参见黄忠将军!”
虽然她是姜维的母亲,但依然只是一介民妇,而黄忠不仅是朝廷登录在册的将军,而且还是吕布帐下的第一大将,两人的地位相差甚远。
黄忠亦抱拳还礼:“黄忠拜见亲家母!”
姜叙挠了挠头:“汉升,嫂子,我们还是里面说吧!”
黄忠点点头,三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姜府的厅堂,因为这是商谈姜维的婚事,他并没有前来,而是指挥着家中的仆从准备好晚宴,为黄忠的到来接风洗尘。
厅堂里点着火盆,温暖如春,姜叙和黄忠在火盆前席地而坐,姜母便转到幕后,由他们两人商谈,她只需要等他们谈好之后在告诉她便可。
一名老仆给他们上了热茶后,姜叙笑道: “还有几天就是婚期,将军要更加辛苦了。”
姜叙的婚期定在腊月二十七日,汉朝对于婚期格外讲究,忌日不得嫁娶,如伏日、反支日、血忌日等等,且必须选择吉日,汉朝民间普遍认为,如果嫁娶不择吉日、不避岁月,则会给家庭,乃至整个家族招来灾祸,所以一般是由男方用占卜来决定婚期,后通知女方,然后女方开始准备嫁妆。
黄忠对定下的婚期并不反对,但姜家是正月初在祭祀,婚礼结束后立刻赶去,时间上完全来得及,但他有点担心姜维,很显然,这样一来,姜维就无法回洮阳参加族祭了,这是否妥当?
“伯弈,我是怕伯约的婚期影响到姜氏的族祭!”黄忠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姜叙摇摇头笑道:“不用担心,姜氏族祭在正月初四举行,婚礼结束后,伯约立刻从冀城赶回洮阳,只要抓紧时间,完全来得及,如果时间来不及也无妨。”
黄忠不由一愣,连忙问道:“难道伯约不用回洮阳参加族祭吗?”
姜叙取出一封信,递给黄忠:“这是姜家家主写来的信,昨天刚送到,专门是说伯约的婚事,信中也提到了,说家族都一致同意,今年伯约可以不用参加族祭,不算违反族规。”
黄忠半晌没有说话,他虽然是武将,但老于世故,当然知道这里面另有深意,恐怕不是因为婚事那么简单,沉吟良久,黄忠说:“伯弈,如今你我皆是主公帐下大将,而且你还掌握着数万虎豹营,你我现在结为亲家,姜氏族人会不会……”
姜叙冷哼一声:“某当年为了接回长嫂和伯约,某颇不受族人待见,如今看到咱们势大就想攀高枝,他们妄想!”
黄忠不由得好奇心大起,开始询问起姜维的身世来,姜叙先是叹了一口气,旋即便将姜维的身世娓娓道来。
原来,姜维幼年丧父,与寡母一起生活,作为姜氏一门,姜维本可以获得良好的教育,但是其它族人贪图姜囧家的财物,竟然将姜叙和寡母逐出了府邸,姜叙不忍,在暗中资助姜维母子生活所需。
等上一任家主死后,就轮到了姜叙的叔父当家,由于他的叔父从小就偏爱姜叙,所以姜叙不顾族人的反对,毅然将姜维母子接回姜府居住,将姜维当亲子一样照顾,而姜维也一直叫着姜叙父亲。
如今他们看到姜囧一门有再次掘起的趋势,现在又想来攀高枝了,姜叙对他们的行为最为不耻。
黄忠听完,叹了口气,“说起来,还是平民普通人家更有人情味一点。”
姜叙呵呵一笑,“这话也不尽然,两兄弟为争一头牛,一辈反目成仇的情况也有吧!”
黄忠也笑了起来,“伯弈说得对,家家都有苦衷,外人不知道而已。”
两人便将话题转到正事上,黄忠取出一清册,递给姜叙笑道:“这是某家的嫁妆,请伯弈过目!”
姜叙接过清册,忍不住笑道:“在下倒想看看,这名扬大汉的黄忠将军究竟送了什么聘礼”
黄忠先是老脸一红,随后尴尬地笑道:“老夫征战沙场十数年,得到的赏赐全部赏给了部下,这些聘礼全是主公和夫人操办的,倒与老夫无关!“
姜叙朗声大笑:“我倒是忘了,蝶儿也是主公的掌上明珠”
姜叙说完,便打开了黄忠给的清册,当看到里面的内容后,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洞房花烛
姜叙扬了扬手中的清册,苦笑道:“主公给的嫁妆简直让某大开眼界,就算伯约这辈子不干活,也不愁吃不愁穿!”
黄忠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某倒是觉得这嫁妆中最有意义的,还是主公封伯约为绥边将军!”
黄忠刚开始看到这份嫁妆的时候也是微微有点吃惊,吕布操办的这份嫁妆竟然比姜家赠给他的聘礼还要多,而且吕布现居二品骠骑将军,可以开辟幕府,建立府署并自选僚属,他在嫁妆中许诺封姜维做绥边将军,那就是铁板上钉钉的事,虽然绥边将军只是区区五品,而且还是最靠后的五品杂号,但是现在姜维才十七岁,十七岁就封为将军,从古到今,少之又少。
少,并不代表没有,早元狩二年的时候,十九岁的霍去病就被武帝封为骠骑将军,秩、禄同大将军,金印紫绶,位同三公。不过霍去病乃是天纵奇才,姜维自然不能与其相比,黄忠之所以拿姜维和霍去病做相比,主要想表达姜维还年轻,曰后的前途不可限量而已。
商议完嫁妆的事情后,黄忠又和姜叙商议了一些婚礼的流程,两人足足商谈了将近三个多时辰,随后黄忠在姜府用了晚宴,于第二日凌晨赶回了陇县。
从婚礼的前一天开始,陇县城内便渐渐热闹起来,燃放爆竹一声接着一声,空竹筒放在火中燃烧,发出清脆的裂爆声,驱除妖邪和**,这种燃竹风俗在中原喜庆日子必不可少。
到了中午时分,随着迎亲队伍出现,陇县城内万民空巷。几乎所有人都跑上大街,夹道欢呼迎亲队伍的到来。
汉朝的婚嫁一向以奢靡而著称,连普通人家也车軿各十,骑奴侍僮,夹毂节引,攀比之风日盛。一次婚嫁下来,破产人家不计其数,强求一时面子,背后却苦不堪言,这种风气到了灵帝时,由于民力贫困,无力承担奢靡耗费,已经渐渐开始趋向务实,量力而行。往往一辆牛车跟着三五名亲戚,便可以迎亲了。
而北方曹操也崇尚简朴,严禁奢侈,促使得北方婚礼的奢靡风气渐渐改变。
但那是相对于北方而言,西凉在吕布的统治下,经过几次有效的改革,人民的生活逐渐富裕起来,从前年开始。四郡之地受战争的影响较小,民间普遍有积蓄。故四郡婚礼攀比之风还相对严重,对此,吕布还特地强调,言令禁止婚礼攀比奢靡,学曹操一样摆出了励精图治的样子。
所以这次姜叙成婚,姜家虽然也很想搞搞排场。长长脸面,但是吕布早已颁布诏令,所以他们也不敢太过招摇,虽然一切从简,但姜家的迎亲队伍也依然不小。
黄忠嫁女。姜维娶亲,这乃是一等一的大事,那些坊间的孩童和妇人纷纷驻足观望,高声喝彩。
在万民的欢呼声中,一队五十辆牛车组成的队伍缓缓驶来,由百余名士兵充作仪仗,跟随在牛车左右,一队鼓乐声在前面开道,鼓乐喧天,热闹异常。
除了第一辆迎新娘的牛车有锦缎扎篷外,其余牛车皆是平板大车,上面满载着各种聘礼,布帛、丝、羊、酒、雁、米等三十余种,并用红带绑好,上面封上‘六礼’,也就是各种吉祥之语。
聘礼早已经送去女方家,只是在迎亲时再拿出来摆游一次,在队伍最前面,新郎姜叙则骑在高头骏马之上,他头戴新郎高冠,身着大红色喜袍,腰束黑色革带,显得精神抖擞,他满脸笑容地向四周民众拱手施礼,迎来一片片欢呼声,
坦率地说,黄忠和姜叙安排的这场迎亲队伍只和中户人家相当,和他们的身份相比略显寒酸,但这是一个标杆,他们这样做了,那四郡官员迎亲嫁娶都不能超过他们的标准,有官员带头,民众必然会效仿,或者是不敢僭越,四郡嫁娶的奢靡之风自然就刹住了,江夏的节俭之风兴起,那么荆州的风气也渐渐会改变,这就叫上行下效,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按照规矩,男方家属也要跟随迎亲,但姜维的兄长和父亲一同战死,家中并没有其它的嫡亲,故此是由其族兄姜武、姜文陪同姜维前往黄府。
黄府位于陇县城西,是一座占地几亩的小宅,没有多少仆从和婢女,所以婚期的这几天,一切的装饰打点,全是由严蕊带领着吕府的上下百余口仆从和婢女操办。
房间里,黄舞蝶穿着新娘的盛装,已经静静地坐了两个时辰,虽然吕布提倡迎亲力求简朴,但黄舞蝶是严蕊和他的义女,从小就和她们生活在一起,所以一些基的东西不能少,除了让人震惊的所谓陪嫁外,还有就是新娘的装束和真正嫁妆。
汉人成亲没有固定的装束,一切装束都由各家自定,大多以华丽为主调,蔡邕就曾形容新妇装:‘丽女盛饰,晔如春华’,富裕人家新娘是‘衣皮朱貉,繁路环佩’,而普通人家新娘则是‘长裙交袆,璧端簪珥’。
黄舞蝶作为严蕊最疼爱的小女,装束自然不能寒酸,只见她梳着高髻,头上缀满珠翠,一根碧玉步摇斜插于发中,显得珠光璀璨,映颜如月,今天她特地画了妆,脸上敷了薄薄一层粉,面赛芙蓉,唇色朱樱一点,更显得她娇媚动人,顾盼生辉。
她内穿一件玄色长裙,外套貂皮氅,领间围一条罕见白狐皮,脚穿系五彩带的鹿皮靴,更显得她风姿卓约,有一种国色天香之美。
今天是黄舞蝶大喜之日,她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更有一种少女初为人妇的羞怯,房间里,除了两个贴身丫鬟外,便只有严蕊和吕玲琦以及蔡琰了。
严蕊仔细地打量着黄舞蝶,朱唇中不时发出赞叹的声音,那边的蔡琰走了过来。笑着对她道:“昨晚你母亲给你说的事情都记住了吧!”
黄舞蝶羞涩地点点头,那些事情她记得很清楚,今晚就要发生了。
这时严蕊端着一只银盘走上前,银盘里是两根丝线,严蕊叹息一声道:“按理应该是母亲替你开面,但你母亲不在。便由我来做了。”
开面就是少女出嫁时,将眉眼间一些散乱的毫毛拔去,使脸面更加光洁,区分少妇和少女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看她是否开面,开面很简单,不用镊子,就用两根丝线绞掉毫毛。
“多谢母亲了!”黄舞蝶闻言,慢慢地扬起了小脸。同时,她心中的某一颗弦也被轻轻的拨动,一滴滴清泪宛若断线了的珍珠般落下,滴答滴答的滴落在案牍上。
严蕊慈爱一笑,小心翼翼地将她眉眼间的几根散乱毫毛一一拔掉,她每拨掉一根发丝,就会伴随着一滴眼泪落下。
“你们哭什么,大喜的日子!”
吕玲琦看到母亲和妹妹泪如雨下。她的眼泪也跟着“哗”的一下流了下来,她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和黄舞蝶呆在一起。她的内心霎时一阵抽搐,一种前所未有的伤心填满了胸腔。
这时,远处传来了鼓乐声,一名丫鬟飞跑上楼,兴奋地大喊:“来了!来了!”
黄舞蝶顿时紧张起来,心中怦怦乱跳。她拉着长姐的手怯声道:“母亲!”
严蕊先是替黄舞蝶擦拭眼泪,随后轻轻拍了拍儿女的手笑道:“你又不是不认识他,那么熟悉的人还怕什么?”
旁边蔡琰也有些感叹道:“初为人妇都这样,不过你不用伺候公婆,是你最大的幸运。令很多人羡慕,庐江有一小吏焦仲卿和妻子双双自尽,就是因婆媳不和,至今令人嗟呀叹惋,第二,希望你能操持家业,为夫分忧,早生子嗣。”
黄舞蝶默默点头答应,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是喜还是悲,是幸福还是紧张,这一刻她的心中变得一片空白。
迎新队伍在新娘府上呆的时间并不长,比较短暂,主要活动在男方家中,一般是中午迎亲,女方家为迎亲队准备午饭,同时要给每一个人喜钱,所以今天无论担任仪仗的士兵,还是鼓乐手,都是他们最欢喜的日子,严蕊给他们每人一锭马蹄金的喜钱,这足以让他们夜里欢喜得睡不着觉。
内堂里,姜维坐在中间,前面是黄忠,两边是义父的吕布,义母严蕊,这是迎亲中重要一环,女方长辈对女婿的托付,接下来还要对女儿进行训诫嘱咐。
“蝶儿从小舞枪弄棒,年少懵懂,尚不懂人情世故,还望女婿多多包涵,多多宽容,也希望你们能相亲相爱,患难与共,若有困难,老夫一定会鼎力相助”
姜维重重磕一个头,“女婿记住了!”
“伯约,你知道的,某这一世最在乎的就是亲人,蝶儿是某的义女,不用我多说了吧!”
姜维含笑的脸瞬间变得异常正色,当即对着吕布叩首道:“主公放心,维定不负所托!”
吕布闻言,剑眉一挑,食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微微有点不悦:“主公,你叫我主公?”
姜维表情一楞,顿时就慌了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还是旁边的严蕊笑着替他解围:“孩子,若是以后没有外人,你可以随蝶儿叫他义父,叫我义母,来起来吧!”
“是,义母!”
“吉时已到,新人出发!”
随着傧相刘虎一声高喊,顿时鼓乐齐奏,六名丫鬟前后左右执画扇,遮掩着新娘出来,严蕊和吕玲琦一左一右,扶着新娘微步徐行,上了宽大的牛车。
在鼓乐声中,姜维率先出发,牛车紧跟其后,后面的牛车上已经不是聘礼,而是各种嫁妆,彩帛绸缎、衣裙箱笼,又有二十名姜家仆佣跟随。
车队沿着原路,浩浩荡荡向姜府驶去。
姜叙在陇县城有了自己的房宅,隔吕布家有两条街,是一座占地约三十亩的中宅,府宅分为三进,外宅是给仆佣下人居住,中堂则是会客起居之地,而内宅则是主人私人住所,还有一个内花园和一片占地三亩的池塘,清新雅致,步步生景。
今天的婚礼便在中堂举行,汉朝婚宴十分隆重,钟鼓五乐,歌舞数曹,姜叙虽然响应吕布的号召,力求节俭,去掉了歌舞和音乐,但必要的酒宴还是不能少。
从新娘进门到拜堂成婚,其间种种礼仪繁杂,各种规矩严格,这里就不一一叙说。
一直欢娱到傍晚,喝得满脸通红的新郎才被送进了洞房,此时,新娘黄舞蝶已经坐在床榻前等候了近一个时辰,洞房里门窗早已严闭,温暖如春,内外房间里点着喜烛,墙上挂着斗大的喜字,床榻上铺着上好锦缎,帐帘低垂,在小桌上摆放着酒壶杯盏。
姜叙关上门,笑着走上前,在黄舞蝶身边坐下,歉然道:“被他们抓住,非要逼我喝酒,多喝了几杯,娘子莫怪。”
黄舞蝶抿嘴低声笑道:“可被棰杖?”
棰杖新郎是东汉婚礼中最流行的戏谑方式,但棰杖过火往往会出人命,黄舞蝶也是有点担忧。
姜叙一笑,“自小就学校武艺,区区棰杖何足挂齿,能娶到你,就算断某一臂也不在话下”
黄舞蝶嫣然一笑,取了两个酒盏,伸出涂有鲜红豆蔻的芊芊玉指,拎起酒壶倒了两盏酒:“母亲说如洞房的时候要喝酒。”
姜维笑道:“换个法儿我就喝。”
“什么法儿?”黄舞蝶不解。
“这样!”姜维让黄舞蝶端起酒盏,两人手臂相穿,黄舞蝶顿时明白了,她脸蓦地通红,娇羞无限地和夫君喝一盏交杯酒,这些都是义母教她的。
姜维放下酒盏,站起身将陶湛搂入怀中,亲吻着她的樱唇,低声道:“等了五年,我终于等到你了,你激动吗?”
黄舞蝶轻轻点头,眼波朦胧起来,姜维的心意,她有何尝不懂,要不然她也不会把姜维送给她的羊脂玉随时挂在腰间。
姜维抄起她的腿弯,将她横抱在怀中,快步走进内室,笑道:“洞房花烛夜,咱们可不能误了时辰!”
黄舞蝶顿时羞得埋进他怀中,低声道:“把灯烛灭了!”
姜维抱着她,走到桌边忽地吹灭了灯烛,躺在姜维怀里的黄舞蝶咬了咬嘴唇,想到自己今晚将除尽罗裙,赤身躺在夫君身边,她中羞涩万分,又想到了蔡琰说的那件事,心中更是紧张得怦怦直跳,她慢慢躺下,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姜维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随后躺在她身旁,温柔地吻着她的唇,轻轻地解开她的衣襟,手慢慢探入她裙摆,他们相恋五年,这是姜维第一次抚摸到了她那无比光滑细腻的**,以前连手都没摸过几回。
想到这里,姜维不在迟疑,顿时间薄杉凌乱,芙蓉帐暖,洞房花烛,引残红如梅,贵女娇柔,那堪征伐,少不得**吁吁,一场巫山烟雨,引得浪花飞溅。(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刘焉病重
时间又过了两月,建安一年初春,有异星出现在北斗,天下人见此异像都议论纷纷,是年必有君主亡故。
二月初,益州传来消息,益州刺史刘焉病重,恐不久与人世,此消息一出,天下哗然。
在众诸侯的眼中,刘焉是个聪明人,因为他看清楚了当时的形势,知道大汉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由于黄巾之乱的推动,促使早已日薄西山的大汉朝更是雪上加霜,就好似在狂风中摇摆的柳条,不日就在折断,衰败之像已现,不久后乱世必将拉开帷幕,会重现众诸侯逐鹿中原的局面,所以刘焉欲取得一安身立命之所,割据一方。
于是刘焉便向朝廷提出了一个建议,即用宗室、重臣为州牧,在地方上凌驾于刺史、太守之上,独揽大权以安定百姓,史称“废史立牧”。灵帝采纳了这一建议,但是结果却造成了各地割据军阀的形成,包括刘焉在内的州牧上任后基本就不再受朝廷的控制。
当年益州刺史郤俭在益州大事聚敛,贪婪成风。本来想领交州避祸的刘焉因为听侍中董扶说益州有天子之气,改向朝廷请求为益州牧。于是灵帝以刘焉为监军使者、益州牧,被封为阳城侯,命其前往益州逮捕郗俭,整饬吏治。
因为道路不通,刘焉暂驻在荆州东界。此时郤俭已被黄巾贼马相等杀死,但是刚称帝的几日的马相又被益州从事贾龙组织军队击败。贾龙于是迎接刘焉入益州,治所定在绵竹。刘焉上任后,任命贾龙为校尉
刘焉上任后,任命贾龙为校尉,将他迁到绵竹居住。刘焉安抚收容逃跑反叛的人,极力实行宽容恩惠的政策,但内心别有图谋。
当时五斗米道教首领张鲁的母亲长得很漂亮,加上懂得神鬼邪说,和刘焉家有往来。刘焉就任命张鲁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一起前往汉中,攻打汉中太守苏固。张鲁在汉中得势后,却杀死张修。截断交通,斩杀汉使,刘张两家由此结怨。刘焉则以米贼作乱阻隔交通为由,从此中断与中央朝廷的联络。
他进一步对内打击地方豪强,巩固自身势力。益州因而处于半**的状态。天下诸侯讨伐董卓之时,刘焉也拒不出兵,保州自守。犍为太守任岐及之前平乱有功的贾龙在司徒赵谦的游说下起兵反对刘焉,赵谦又奉命率军进益州,但是因贾龙等被刘焉击杀,于是撤军。
十八镇诸侯互相攻伐导致中原大战,南阳、三辅一带有数万户流民进入益州,刘焉悉数收编,称为“东州兵”。这支军力虽然引起了不少民患,但是也成为刘璋继任后平定赵韪内乱的决定性力量。
许都。司空府邸。
刘璋病重的消息终于传到了许都,此时,曹操正考虑南征徐州,但益州传来的消息打乱了他的计划。在司空府邸大堂之上,曹操紧急召集数名心腹谋士商讨益州的对策。
大堂内,曹操显得有点焦躁不安,背着手来回踱步,按照他的计划,他必须要完全平定徐州之祸,然后再扫清汝南境内的黄巾余孽。现在刘焉病重,益州必定会落入争端之中,其中最让他忌惮的,就是在西凉的吕布。如果吕布得了西川。那无疑成了曹操最大的危险。
“这个混账刘焉,去年称其病重,让朝廷将其子刘璋从许都派到益州,他却趁机留下刘璋,不让他回来,如今刘焉快死了。其位必落在刘璋的头上,就凭刘璋那病体樵夫,哪里会是吕布的对手,蠢货!”
曹操走了半响,一脚踹开挡在面前的桌案,怒气冲冲的咆哮道。
曹操发泄完心中的怒火,便将目光投降众谋士,先落在了郭嘉的身上,见郭嘉面带微笑,手执羽扇,显得胸有成竹,不悦道:“奉先,你笑什么?”
郭嘉在所有人中,年纪最小,但精神却最差,脸色苍白无力,精神不振,和旁边的荀彧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现在的样子和已故的戏志才当初一个样,让曹操极为担忧,他可不想郭嘉像戏志才一样早早的离他而去。
郭嘉微微一笑:“主公,你是在担心刘焉时候,吕布会攻打西川吧?”
曹操道:“不错,吕布现在拥有西凉四郡,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如果他愿意,早就攻打西川了,他之所以迟迟没有攻打,恐怕就是为了等刘焉病故,趁着西川未定,以最小的损失获得最大的战果!”
荀彧说:“如果咱们猜得不错,恐怕他早已觊觎西川已久了,古人云:得蜀还需望陇,说的就是出陇西对于西川的重要性,如今陇西被吕布牢牢控制住,足以证明他吕布志在西川,恐怕当年他帮助董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郭嘉抿了抿嘴,笑得极为惹眼:“他打韩遂,打梁双,打羌族,就是为了巩固他在陇西的后方,以便日后好出兵西川,他真是好算计啊!”
曹操不悦的看着他们,不满道:“我叫你们来,不是听你们来分析他的图谋,叫你们来是商议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
郭嘉道:“这个好办,等刘璋死后,主公以朝廷的命令,封张鲁为益州刺史,刘璋就让他做个江陵太守就可以了”
曹操明白郭嘉的意思,但并没有立即点头,他又将目光投在后座的荀攸身上,他见许攸虽然一言不发,但脸上的神情明显很亢奋。
曹操便点头笑道:“公达不要总是沉默嘛,看来你很欣赏奉孝的建议,你不妨谈一谈!”
曹操帐下有两大谋士,荀彧、郭嘉,这两人也是他心腹,对他们言听计从,而许攸虽有谋,但现在还不是曹操的心腹,他是最近才过来的,是由荀彧推荐的,他本是袁绍的谋士,如今虽然投到曹操帐下,但曹操对他的信任还略显不足。
荀攸有自知之明,虽然他和荀彧的关系匪浅,但他知道自己的资历还不足以跻身和核心决策圈,所以他表现得很低调,一般都不会轻易发言。
但此时他被曹操点了名,而且含蓄的批评他总是沉默,荀攸不得不起身道:“攸言恐怕会延误明公决策,所以不敢言!”
“文和这话就不对了,我有什么话不能听?且说说看!”
许攸只能硬着头皮:“我附议郭祭酒之言,如果明公让张鲁去做益州太守,他会很开心的率兵入川,而刘焉经营西川已久,养了一大批的忠义之士,他们是不会同意张鲁做益州刺史的,必定会拥立刘璋做益州之主,双方就会为了益州刺史的位置展开攻伐,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目的而已,就像明公所言,吕布志在西川,如果刘璋一死,他就会兵出陇西,攻打川蜀,三方兵马必定会在西川展开大战,这是郭祭酒的“三虎竞食之计”!”
曹操听完后,扭头看了一眼郭嘉,见郭嘉点点头,曹操顿时明了,看来,这荀攸的智谋不输给荀彧和郭嘉二人。
曹操点点头,对众人笑道:“好,就按奉孝说的办,等刘璋死了,就让张鲁去做益州刺史,他能不能当上,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众人纷纷起身告辞,曹操待众人散去,又悄悄命侍卫把郭嘉找来。
书房里,曹操和郭嘉先后坐下,今天郭嘉在议事厅上的话语不多,这和他身体虚弱有关,从去年冬天郭嘉便开始变差了,虽然现在有了起色,但依旧没有痊愈,身体十分虚弱。
“身体怎么样?”
两人刚刚坐下,曹操就开始关心的询问郭嘉的身体。
郭嘉微微一笑:“多谢主公挂念,身体愈发的硬朗了!”
他见曹操闭口不言,又接着道:“主公,荀攸可以替代我!”
沉思良久,曹操说:“先别说这个了,我准备讨伐刘备了,你怎么看!”
郭嘉很快就切入要点:“如果主公要讨伐徐州,就先把汝南阻断,以防刘备逃亡豫州!”
曹操眼睛眯了起来,缓缓的点了点头,他心里明白,如果让刘备逃到豫州,那简直就是大患,他是不会个刘备得逞的。
陇县,温侯府邸。
吕布在收到刘璋病重的消息后,他也紧急召集了贾诩他们前来商讨攻打益州的对策,就在他们商议不到一半的时候,门外就有士卒来报:“主公,杨参军在外面求见!”
随后在成廉的带领下,杨阜大步流星的走进了议事厅。
一年不见,杨阜看上去非常的狼狈,衣衫褴褛或许还有些夸张,可是那样子,的确是让人看着发笑,头发乱糟糟的,义父也烂了好几个口子,一只脚靴子,一只脚却是草鞋,活脱脱一个叫花子。
一进大厅,贾诩忍不住大笑起来:“义山,你这一年干什么去了?怎地这幅模样?”
杨阜嘿嘿一笑,矗立在大厅上朝着吕布禀报道:“杨阜参见主公!”
“嘭!”吕布猛地一拍桌案:“大胆杨阜,竟敢擅离职守!”(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西蜀地形
刘焉病重的消息很快就传到陇县,吕布一收到消息,便紧急召集帐下谋士将领前来商议对策。
他们正商议到要紧之处,忽有卫士进殿禀报,说是杨阜在府外求见。
杨阜早在去年吕布班师陇县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踪迹,仿佛像水蒸气一样在人间蒸发,就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去往了何处,听闻这消失已久的杨参军回来,吕布压制住心中的那股不满,挥手让成廉将他带上来。
于是在成廉的带领下,杨阜健步流星地走入大厅,对着主位上的吕布行了一礼:“杨阜拜见主公!”
吕布横了杨阜一眼,喝道:“大胆杨阜,身为汉阳参军,竟敢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杨阜尴尬的看着吕布,嘴巴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是他想到自己作为参军,没有帮韦康处理汉阳的军政,的确是失职了,所以他并没有急着替自己辩解,而是直接承认错误:“主公,杨阜知罪!”
吕布注视着杨阜,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中早已是苦笑不得,这杨阜好歹也是身出名门,可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要饭的乞丐,衣衫褴褛,头发凌乱,更像是一只刚刚从泥巴里钻出来的土拨鼠,浑身都是泥土。
大殿内一片沉静,众人的目光一齐投向吕布,等待他决断。尤其是姜叙,杨阜和他可是亲表兄弟,这次杨阜犯得错不小,他不希望吕布处罚杨阜,如果非吕布要处罚杨阜,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来替杨阜求情,就算丢了官职也没有关系。
吕布沉默良久,让人猜不透他此时心里想什么,良久,才听见吕布淡淡说道:“说说吧,这一年你干什么去了!”
杨阜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厚着脸皮请求吕布:“主公,我可以先讨一杯水喝吗?我一路舟车劳顿,渴死我了!”
成廉见到吕布点头,当下便下了议事厅替杨阜取水去了。没过多久,成廉便再次回来,手中端着一碗清水。
杨阜一把接过,咕噜咕噜的喝下去后,一抹嘴巴。长吁了一口气。
“主公,我这一年去了西川!”
贾诩等人闻言,不由得同时起身:“你去了西川,去干什么了?”
杨阜笑着点了点头:“扈知道主公会对西川用兵,所以从前年开始我就有了这个想法,去年才开始实施,目的就是为了给主公一份大礼!”
吕布剑眉一挑,耐着性子道:“什么大礼?”
杨阜喘了一口气,不理会众人惊愕的表情,站起身来道:“来人。把地图呈上来!”
随着杨阜话音刚落,就有士卒拿着牛皮鞣制而成的地图走进进来,挂在了议事厅的墙壁之上,紧接着,陷阵五营的士卒横在议事厅门口,阻挡闲杂人等靠近,看这架势,众人都在心中嘀咕:这杨义山要干什么!
杨阜也不说话,而是用毛笔沾着墨汁,在地图上画出了几条细线。然后轻轻勾勒在一起,全神贯注,就像一个艺术大师在完成自己的作品。
其中有一条线经过了特别的标注,乃是从阴平划到了汉中德阳亭。而后直去成都,绕过葭萌关和梓潼而过,直抵广汉重镇江油。
贾诩等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杨阜说:“自古以来,所有人都认为入川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葭萌关。扈这次本来只打算绘制西蜀的山川地形图,或许是上天怜见,让我在绘制阴平关的时候遇到一位山民,他告诉我除了葭萌关外,还有一条路可以绕过葭萌关,可以直接突入巴蜀,直达成都,于是在他的指引下,历经艰辛,终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走出阴平!”
杨阜顿了顿,接着说道:“主公,还有诸位将军,经过我一年的明察暗访,终于绘制出西蜀的地形图,所以要谈到西蜀的实际地形,不得不提到几个地方!”
众人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杨阜提了起来,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杨阜,示意他别在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说出来。
杨阜嘿嘿一笑:“主公,您说我算不算是立下大功了!”
吕布有点冒火:“我现在不知道你是立功还是犯错,我只知道你在迟疑半响,就犯了死罪!”
杨阜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指着地图上的关隘说:“第一个地方是阳平关,阳平关北依秦岭,南临汉江、巴山,西隔咸河与走马岭相对,雄踞于金牛道口和北抵秦陇的陈仓道口。与汉江南北的定军山、天荡山互为犄角之势,是汉中的西门户,同时也是巴蜀通往关中的北端前沿。”
贾诩说:“西控川蜀,北通秦陇,且关后紧依景山,前耸定军、卓笔,右踞白马、金牛,左拱云雾、百丈,汉、黑、烬诸水襟带包络于其间,极天下之至险,是一处雄关。义山,这次辛苦你了!”
众人听得他这么说,顿时心中明了,原来杨阜这一年来都潜伏在川蜀和汉中,秘密替吕布绘制山川地形图,这份礼物的确很大。
杨阜摇头一笑,表示不辛苦,他的喉结动了动,仰头准备又要喝水,可是他发现碗中空空如也,水早就被他一口喝了个精光,无奈之下,他只能将手再次放在地图上准备再次给大家细说西蜀地形。
可还没等他开口,只见有人递过来一只碗,杨阜抬头看去,只见吕布正含笑的看着自己:“没有水,有酒你喝不喝!”
杨阜哈哈一笑:“主公赏的,就算是毒药我也喝!”
说完之后,他先是道谢一声,然后接过一饮而尽,他喝完之后还不忘砸吧砸吧嘴巴,对着吕布说道:“好酒,多谢主公赐酒!”
吕布顺手接过酒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杨阜不敢怠慢,指着地图继续说:“第二个地方叫定军山,汉中勉县城南五百里,属大巴山,其脉自高庙子入平地,隆起秀峰时而座,自石山子至元山子,号称“十二连峰”。山南有一个天然锅底形的大洼,可屯万兵的仰天洼,如果主公夺得西川,此处便可藏兵一万,以御来犯之敌,当然了,主公若要进攻西川,也要注意仰天洼这个地方!”
杨阜介绍完定军山,又指着另一处说:“这是天荡山,此处乃是八百里秦川余脉,位于汉中西端,与勉县城南的定军山遥遥相对,在勉县城以北三十里处,山下的百丈坡即陈仓故道入口,只要主公的大军攻入西川,便可让赵昂率大军出陈仓,扼守天荡上,截断蜀兵退路,亦可以阻敌寇境!”
众人闻言,都大点其头,对于陈仓道他们都不陌生,当年高祖刘邦在鸿门宴后,迅速翻越八百里秦川来到汉中,并用张良计策烧毁入蜀的栈道,以向项羽表明自己永留汉中封地,不回关中的决心。
刘邦在养精蓄锐之后,便想杀回关中,他起用韩信为大将军,采用韩信计策,假装重修烧毁的栈道,于此同时,主力大军则绕道陈仓道远路来到槐里,然后东进长安,打得三秦之一的章邯措手不及,这也就是闻名天下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见众人都明白后,杨阜又继续说道:“这是大散关,属秦岭北麓,位于槐里南郊南大散岭上,北连渭河支流,南通嘉陵江上源,亦称崤谷,自古为“川陕咽喉”,韩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由此经过,是关中四大门户之。”
“此地名为五丈原,在岐山县城南约三百里里,西接麦里河、东界石头河、南依秦岭、北临渭水,地势险要可攻可守,为高四十多丈,东西宽五十里,南北长约一百里的黄土塬,五丈原为斜谷的出口。”
“这是祁山,位于武都礼县东、西汉水北侧,西起北岈,东至卤城,极为严固,城南三里有故垒,西汉水北侧平川中的一座石质孤山,高数十丈周围里许,四面如削、高峻奇拔。
“最后是米仓山,乃是西川和武都边境,西接摩天岭,东接大巴山,汉江、嘉陵江分水,亦是入蜀要道!”
杨阜长吁了一口气:“如果主公攻打西川,我们不走葭萌关,绕过大剑关深入山中,自马阁山过而入广汉,我这一年来,曾询问过许多本地的山民,从这条路过可以之抵江油,江油乃是巴蜀重镇,如今刘璋病危,怕是不会在这里驻守兵马,我们只要占领江油,取一精锐直扑培县,造成对成都夹击之势,梓潼和阆中的守军,定然会前去救援,到时候葭萌关守卫必定空虚,我等两下夹击,则巴西尽落我手,成都不日可破!”
陈宫眉头紧蹙:“阴平小路,皆高山峻岭,若蜀军以百人扼守险要,则入蜀之军归路断绝,怕是!”
徐庶摇摇头:“先生,杨参军说得有理,恐怕没人会注意这个地方!”
陈宫早就对巴蜀山川做过研究,轻轻摇头:“过于凶险,过于凶险!”
程昱说:“不入虎**焉得虎子,自古这行军打仗,哪有不凶险的道理,我看此计可行!”
就在谋士们争论不休的时候,吕布正死死地盯着杨阜绘制的地图,须臾,只听他斩钉截铁的说道:“传我将令,让甘宁、张辽、阎行马上来陇县!”(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智取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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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说吕布要召回甘宁和张辽以及身在羌境的阎行,顿时就知道吕布要对西川用兵了。
陈宫说:“主公,现在打西川是不是太早了。”
按照先前商定,他们先是等刘焉死后,在率兵攻打西川,他不明白吕布为何推倒先前的决定,临时改变作战计划。
吕布咧嘴一笑:“早吗?我觉得不早了,如今我们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再加上义山的这副山川地形图,西川我是势在必得,如今刘焉病重,已经无暇北顾,我们可以趁机入蜀,定能出其不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陈宫看向贾诩:“文和,你怎么看?”
贾诩没有急着回答陈宫的话,而是注视着吕布问道:“主公,真的要打吗?”
吕布正色的点点头:“打,我已经等不了了,如今袁绍坐拥四州,兵力号称百万,可算是第一大诸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占据大义,有坐拥兖、豫以及京畿一带,实力也不可小觑;袁术占据淮南,孙策占江东,而我却只有区区四郡之地,如果在不动手,恐怕就失了先机!”
吕布看到昔日的强敌一个个的变得异常强大,他心中早已是焦躁不安,如今看到杨扈送来西蜀的山川地形图,使得吕布意识到不能在等了,所以他才决定立即入川,然后厉兵秣马,准备与众诸侯逐鹿中原。
贾诩眉头紧蹙:“如果要打,我建议先打汉中,刘焉和张鲁不和,这是众所周知的,再加上刘焉病重,他不会去管张鲁这个家奴,只要打下汉中,我们就可以阻断蜀军的退路,将刘焉的部队围在川地内厮杀!”
陈宫接着说:“如果主公要打。我也没有意见,然大军不动则已,动则就要疾如雷霆,一鼓作气打下汉中。绝不能给张鲁**之机!”
“巴蜀那边的形势确实紧迫,如果我们在不动手,恐怕会措施良机,张鲁比我还要着急”程昱总是能抓住核心之处。
杨阜一听贾诩他们要打汉中,立即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吕布道:“主公,这是我身在汉中的族弟写来的信,告诉了汉中和巴蜀内部的现状,你们先看看吧!“
这封信他已经看了几遍,他才知道巴蜀及汉中两地的关系十分复杂,涉及到汉中巴蜀本士族和东州士族数十年的斗争,而东州士族大部分人都是荆州士族和三辅士族,如果吕布攻打汉中和巴蜀,他会不会得到这些士人的支持?
吕布看过之后,又将书信递给贾诩他们。随后叹了一口气:”看来夺取巴蜀和汉中,要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贾诩看过书信后,点点头:“刘焉虽然并非是昏庸懦弱之辈,但还真是有点无能,以巴蜀之富饶,十多年来还拿不下一个汉中,他想通过操控巴蜀士卒和东州士卒的矛盾以维护自己的统治,任由张鲁在汉中发展势力,可是到头来还是人财两空,不仅没让两者真正臣服于他。反而让张鲁势力壮大,最后成为了他最大的祸害,我敢断言,只要刘焉一死。东州士族和巴蜀士族肯定会一起抛弃刘焉的子孙。”
说道这,贾诩微微叹息一声:“现在中原局势大变,曹操和袁绍,孙策和刘表,双方人马迟早会发生一场大战,无论是东州士族还是巴蜀士族都会抛弃他们。只是这东州士族是偏向我们,还是偏向刘表,这才是我们将面临的最大挑战。
议事厅里沉默了,片刻徐庶说道:“所以我们要先派人去打听一下情况,看看他们是支持我们,还是支持刘表,不管他们支持谁,我们都可先让大军陈师武都和汉中及巴蜀的边境!”
贾诩他们点点头,表示同意徐庶的看法,如果他们没有得到川蜀士族的支持,就算打下汉中和川蜀,那也只是一个空壳子罢了,而川蜀不是西凉,乃是天府之国,地域广大无边,需要太多人才来治理,只要能获得川蜀士族的支持,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
经过众人的商议,吕布决定从两个方面备战,一方面召回甘宁、张辽、阎行,让他们率大军来陇县回合,然后大军陈兵在武都一线,随时准备出征。一方面他让杨阜和姜叙的族人联系一下在巴蜀和汉中的东州士族,看看他们是否支持吕布入蜀、
在吕布对汉中的战略计划中,略阳无疑是第一个支点,但它仅仅只是一个起点,还不是那种牵一发动全局的战略关键点,而这个战略关键点便在距离略阳不远百里处,它便是褒城。
褒城是汉中极为重要的战略要地,其上便是淮阴侯入川的陈仓道。
由于地势的缘故,褒城并不宽阔,周长约十五里,褒城虽然不大,但它依山而建,修建得十分高大坚固,易守难攻,颇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目前褒城被张鲁军控制,由大将张忠率领两千人驻守定军山,由于褒城位于重要的交通要道之地,大量货物从雍州和三辅途径定军山,然后运往汉中。与此同时,汉中运来的物资也在褒城分流,或西进去武都,或继续北进前往槐里和汉兴等地,甚至途径堳运往更加遥远的京畿之地。
另外,在褒城还有数十家商行常驻,如巴郡的严氏商行、巴东的常氏商行、成都的罗氏商行等等巴蜀十大商行都在褒城建有分号,同时临洮的李氏商行、冀城的杨氏商行、洮阳的姜氏商行也在褒城设有仓库和店铺。
比如褒城最大的仓库,便是李氏商行建立的石炭仓库,占地近二十亩,将巴郡出产的上等石炭大量运到陇西,保证了陇西的铁器铸造。商业的繁盛使褒城的底层民众也有了养家糊口的机会,要么被各个商行雇佣成为伙计,要么在商道上出卖体力当挑夫。
张鲁虽然占褒城,但军队并没有阻截汉中和外界的商贸,这天中午,一支商队从东而来,一般商队的畜力都是以青骡为主,而这支商队除了满载货物的青骡外,居然还赶着上百头健牛,牛背上也驮着货物,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健牛其实也是这支商队的货物。
这支商队为首的骡车上插着一杆三角旗,三角旗上写着‘姜’字,这意味他们来自洮阳的姜氏商行,姜氏商行是汉阳第一大商行,但在整个西凉只能排名第三,次于冀城的杨氏商行,更是远远逊于临洮的李氏商行。
不过在凉蜀商道上,姜氏商行的人脉却是最广,它们不象李氏商行只做石炭和粮食生意,他们涉及上百种货物,茶叶、盐、生铁、丝绸、工具、牲畜等等,甚至连奴隶也会参与贩运,几乎是什么赚钱就做什么生意。
眼前这支商队的人数并不多,一共只有十几人,为首的管事名叫李臻,大家称他为李老管家,是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商人,他脸上深刻的皱纹画满了人生沧桑。
他往来于凉蜀商道已有四十年,商道上的每一根草木都认识他,有着丰富的进出蜀道经验, 后面的十几伙计大多跟随他多年,但其中有三名伙计却是生面孔,不苟言笑,一脸肃然,眼看快到褒城,李老管家不时回头偷偷打量这三名伙计,他心中充满了忐忑。
这三名伙计的真实身份当然是西凉军,不过他们不是普通的士兵,为首一名男子正是前军校尉蒋奇,他是武都太守魏延的副将,这次奉魏延之令作为夺取秭归县的内应,肩上担负重大责任。
向蒋奇本只有二十六岁,但他经过化妆,颌下粘了一副长须,眉毛变粗,肤色焦黄,看起来年长了十几岁,就算是熟人也很难认出他,蒋奇眉眼长得颇像一名京畿剑客,加上长须和黄肤后,更加神似。
由于褒城易守难攻,又有两千军队驻守,要强攻褒城至少要万人以上的军队,但褒城下又摆不开万人战场,所以只能靠智取。
或许是张鲁还没有准备好,也或许是张鲁没有意识到西凉军攻打汉中,更或许是张鲁担心禁商会引起刘焉的怀疑,但没有禁商的其中一个后果,就是会出现防御上的漏洞。
姜氏商队终于来到了城门前,立刻有几十名士兵迎了上来,一名屯长远远大笑起来,“李老管家,你赶这么多牛来,是来犒军吗?”
商队首领李老管家呵呵一笑,“马将军真会开玩笑,今年春耕畜力不足,价格大涨,一头牛可卖五两黄金,这么好的买卖我家主人怎么会放过,这二十头只是第一批,过两天还有上百头牛赶来。”
“既然这么赚钱,那弟兄们的茶酒钱也不能少吧?”屯长笑嘻嘻问道。
“那个是自然,回头我让伙计给马将军送来。”
由于过往的客商都来自各大世家,主将张忠又觉得天高皇帝远,于是带领帐下军士开展灰色收入,也就是茶酒钱,其实就是买路钱,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士兵们也毫不忌讳,按照货值向商人们索要钱财, 不过索要钱财是一回事,严格盘查则是另一回事,马屯长得到了承诺,脸一板,挥手令道:“搜查!”
数十名士兵一拥而上,将商队进行彻底搜查,商队除了准许有防身长剑外,其他长短兵器一律不能拥有。
马屯长慢慢走到向宠面前,上下打量他,觉得他有点眼熟,又见他身材魁梧,手臂修长有力,便道:“这位兄弟应该是练武之人吧!”
李老管家连忙上前打圆场,“这是我请的护卫,请马屯长多多包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