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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家四郎     三国之吕布传奇txt下载     三国之吕布传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五章 小人图:我们出征了

    ps: 唉,这一章卡文了,本来想好了的,但是提笔之后发现什么也写不出,大家不要订阅这章了。 ..↖,

    百鸟鸣春,莺歌燕舞,陇县吕府内,吕云和吕雯在庭院内蹒跚学步,凌乱的步伐引得一众女眷掩嘴发笑,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至后院传来,立即吸引了众女眷的目光,回首只见一名粗衣步履婢女跑到严蕊跟前,急忙行礼道:“启禀夫人,大小姐不见了”

    严蕊闻言,柳眉微微一蹙,安抚道:“你别着急,慢慢说!”

    婢女不敢怠慢,急忙解释:“奴婢刚刚去伺候大小姐梳洗,发现大小姐的房中空无一人,奴婢找遍了整个府邸,都没有发现大小姐的身影。”

    严蕊将手中的刺绣放在石桌上,起身朝着吕玲琦的闺房快步走去,转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庭院,严蕊推门而入,放眼望去,房间内果然空无一人。

    “夫人勿忧,玲琦是不是去黄府找蝶儿去了?”貂蝉蕊面露急色,立即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示意严蕊不要惊慌,或许吕玲琦去找黄舞蝶了也不一定。

    原来,黄舞蝶及笄之后,她就被黄忠接回了府邸,准备待嫁,吕玲琦打小就和黄舞蝶一起长大,关系一直都不一般,或许她是想念黄舞蝶太紧,独自前往黄府去找黄舞蝶,这种事不只发生一次两次,不过这次她没有给严蕊打招呼而已。

    严蕊柳眉一展,似乎松了一口气,扭头对着吕玲琦的贴身婢女说道:“大小姐不在黄府便在蔡府,你立即去黄府寻大小姐,如果不见大小姐,再去蔡府”

    婢女欠身应诺一声。便急匆匆地跑出了府邸,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才见那婢女满头大汗的跑回来,不过依然只有她一个人回来,并没有吕玲琦的身影。

    “大小姐不在黄府?”见到婢女独自回来,严蕊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吕玲琦打小习武,不服管教,再加上吕布溺爱,造就了吕玲琦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如今又有两个小家伙需要照顾,她也减少了对吕玲琦的管教。

    “不仅大小姐不在,就连蝶儿小姐也不在了,奴婢以为她们去找蔡小姐听琴,可是到了蔡府。蔡小姐说她也很久没见大小姐她们!”婢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如果吕玲琦失踪,她作为吕玲琦的贴身婢女也难逃罪责,虽然夫人很随和,不轻易打骂下人,但是她一想到吕布生气的脸,那婢女差一点没被吓哭。

    黄府不见人。蔡府也不见人,严蕊再也想不出吕玲琦会去哪里。当下连忙吩咐道:“来人,给我找,不要落下任何一个角落,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大小姐给我找出来!“

    随着严蕊一声令下,吕府的仆人婢女开始风风火火的寻找吕玲琦来。可是一连找了一个多时辰,仍然没有玲琦的身影,就在这个时候,有下人通报,说是主薄郑浑大人求见。无奈之下,严蕊只能下令停止搜索,出门迎接郑浑。

    “郑浑拜见夫人!”见到严蕊出来,郑浑连忙拱手作揖。

    严蕊微微一笑,欠身还了一礼:“郑大人不必客气,请问郑大人前来所谓何事?”

    郑浑将手中的一卷竹简呈到严蕊面前,正色道:“这是本月需要支出的钱财,请夫人过目!”

    吕布不在,汉阳郡有什么地方需要用钱的,郑浑都会列出一份清单拿给严蕊查严蕊确定无误之后,郑浑才敢动用府库里的财务。

    严蕊伸手接过,细细地观望之后才递回给郑浑:“郑大人一直是夫君的肱骨,以后郑大人但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可自行决定,不用再来请示!”郑浑从吕布驻守荥阳开始,就一直帮助吕布打理后方,对于郑浑的为人,严蕊还是比较相信的,不用担心他会贪墨财务。

    “诺,如果夫人没有什么事,在下就现行告退了”对于吕布的妻子严氏,他们这些做臣子的除了尊敬还是尊敬。

    “大人且慢!”

    听到严蕊的叫唤,郑浑疑问道:“夫人有何事?”

    “可否请大人帮我转告贾先生,让他来府邸一下?”吕玲琦的消失,使得严蕊方寸大乱,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请贾诩前来,什么好的建议。

    “诺!”

    郑浑应诺一声,立即登上马车,指挥马童向陇县城外开去,如今贾诩正忙着接待青年才俊的事,一直和陈宫蔡邕他们在城外操办学府,不在军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严蕊等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才见仆从前来禀报,说是贾诩已经到了府外,严蕊不敢耽搁,立即出门相迎,诩风尘仆仆的样子,严蕊心中升起一丝愧疚。

    贾诩见到严蕊前来,立即拱手作揖:“不知夫人唤诩前来所为何事?”

    严蕊连忙施礼道:“先生,玲琦从早上一直都不见人,所以才请先生前来给我出出注意!”

    “哦?请夫人细细说来!”贾诩惊疑了一声,立即询问道。

    于是严蕊便将吕玲琦和黄舞蝶消失的事给贾诩娓娓道来,听到最后,贾诩的眉毛都快拧成了一条直线,严蕊一语落毕,贾诩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吕玲琦会不会拐了黄舞蝶随吕布出征了,不过这都是他的臆测,他也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

    “夫人,可否让在下去小姐闺房一观?”为了确定心中的猜想,贾诩立即提出了要求,虽然这个要求有点过分。

    自古以来,女子的闺房除了父母之外,一般都不让别的男子进入,更何况吕玲琦已经及笄,

    “先生请便!”严蕊虽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如今是非常时期,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在严蕊的带领下,贾诩推开了吕玲琦的闺房,只见吕玲琦的闺房与其它少女的闺房大同小异,不过也有些不同,比如吕玲琦的闺房内多了不少的兵器,在她房间的拐角处。放有一架落兵台,其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有枪有刀有矛,样式齐全,但都是木制的,并不是杀人利器。

    一切,贾诩坚定了心中的想法,这吕玲琦可能真的混在队伍中出征了,他又细细查玲琦房间的各个角落。只见吕玲琦平时盖的被褥里露出一张布卷,贾诩健步上前,将布卷拿在手中观望。

    只见布卷上画着四幅小人图,第一幅图画着两个女子拿着长枪结伴而行,第二幅图画着两个女子骑着战马,第三幅图画着两个子女在杀敌,第四幅图画着两个女子笑嘻嘻的回家。

    贾诩忍着笑意将布卷交到严蕊手中:“夫人,恐怕小姐已经随军出征了。你个便知!”

    严蕊一听到吕玲琦随军出征,心中顿时一慌。连忙接过贾诩手中的布卷,当她后,脸霎时变得一阵红一阵白。

    贾诩见到严蕊面色不善,立即建议道:“夫人,主公大军才走了一日,如果现在派哨骑去追。或许还来得及!”

    严蕊闻言,心中虽然怒火滔天,但因为贾诩还在这里,她还是忍着没发作,当下依然款款一笑:“如此。就多谢贾先生了!”

    “夫人客气了,若是没有别的人,诩告辞了!”贾诩知道这件事不能耽搁,如果耽搁一分钟,可能吕布的大军就前行了一里,如果时间在晚上一时半刻,那可就真的追不回来。。

    严蕊心中虽然焦急,但是并不表现在脸上,她深吸了一口,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如此,便麻烦先生了”

    严蕊送走了贾诩,脸瞬间就变得异常难着吕玲琦的那封“家书”怒斥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吕玲琦,你回来我定要让你好

    另一边,伪装成士卒的吕玲琦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柳眉微微一紧,嘟囔道:“是谁在叨唠我?难道是母亲?”

    黄舞蝶紧紧扣住吕玲琦的手臂,询问道:“姐姐,怎么了?”

    吕玲琦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没什么,有点冷而已!”

    黄舞蝶点了点头,对着吕玲琦小声说道:“义母会不会派人捉我们回去?如果让义父知道,我们就完了!”

    从陇县出来到现在,这一直是黄舞蝶担心的问题,只要严蕊一发现,必定会派人前来追她们,到时候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吕玲琦给了黄舞蝶一个放心的笑容:“你就放心吧,我早就打探清楚了,这次父亲会兵分两路,一路由你父亲率领,一路由我父亲率领,一会我们只需……”

    “新军路上,禁止喧哗!”就在吕玲琦说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行军督令官一枪敲在黄舞蝶的脑袋上,疼得黄舞蝶想要大声叫喊,吕玲琦立马捂住她的嘴:“不要叫,叫了就露馅了!”

    黄舞蝶眼里噙满泪光,委屈的点点头。

    吕玲琦嘿嘿一笑,这才放开了手掌,就在她得意洋洋的时候,脑袋上不免也挨了一下,疼得她想要大喊,黄舞蝶立即伸手捂着她的嘴,冲着她摇了摇头。

    ......

    “什么?没追上?”贾诩惊愕的问了一句。

    “启禀军师,卑职追到略阳时候守将不让某通行,无奈之下,卑职只能返回”哨骑不敢怠慢,立即将事情的原为说了一便。

    原来,哨骑到了略阳之后,忘了携带贾诩的文书,无论哨骑如何解释,守关的将校都不让他通行,无奈之下,他只能快马赶回陇县,回复贾诩。

    “这样,你拿着我的文书再去,能追回来就追回来吧!”贾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也怨不得他,千算万算,他也没想到守将如此恪尽职守,竟然不放本方军马通行,当下安排一番后,立即朝着吕府走去,这件事还需早点禀报夫人为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大战一触即发

    大汉西北,凉州。 △↗,

    炎炎的春日下,举目望去是无边无际的黄沙旷野,囊内只剩下不到一口的清水,李儒不自觉地添了添干裂的嘴唇,他从未像此刻那么痛恨那些叛乱的羌人,为了阻止并州军的西征,他们在沿途的水井和水源处都抛下了腐烂的尸体,将所能见到的一切活着的人和事物都摧毁。

    拄着刀,李儒处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道路,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他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不支了,但是自己应该已经接近金城郡,也许很快他就能庄了,远处,扬起了遮天的尘土,一阵焦灼的大风扑面而至,将脚步踉跄的李儒掀翻在地,摔倒在滚烫的砂砾中,李儒的目光盯着烟尘中若隐若现的‘陈’字旌旗,一向冷漠的心在刹那间剧烈地跳动起来,他拼命地从地上挣扎起来,扯开喉咙想要大喊,可是出的声音却干涩无比。

    咬牙拧开水囊,一口气喝下最后的清水,李儒挥舞着双手,大叫着冲向了还在远方的并州军。

    担任全军斥候的陈奇远处的李儒,顿时喜出望外,他一夹马腹,领着身边的十名并州铁骑如箭般奔了出去。

    自己奔来的并州铁骑,李儒高呼了起来,“陈将军”

    “先生,你最近去哪里了?让某与甘将军好找”,陈奇纵马来到李儒跟前,见到李儒嘴唇干裂,面黄肌瘦,想必是许久没有进食,当下连忙取下马匹上的干粮和水袋,一并递给了李儒。

    李儒此时已是口干舌燥,腹内空空。奇递过来的肉干和清水,哪里顾得了什么形象,一把接过来就狼吞虎咽,囫囵吞枣,然后在灌两口清水。

    等李儒吃饱喝足后,陈奇这才牵来一匹战马供李儒骑乘。随后便带着李儒向着后方大军驰骋而去。

    夜晚,已经换上干净衣服的李儒来到了中军大帐,甘宁正与陈奇阎行等将校商议军事,见到李儒前来,甘宁立即迎了上去:“先生,以后探听敌情事让斥候去做便可,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某如何向主公交代?”

    李儒咧嘴一笑,示意甘宁不用担心。随后便将他离开的事情告诉给了甘宁,原来,在吕布召回甘宁的时候,李儒就断定吕布不久就会对羌族用兵,所以他便悄悄的潜入羌境打探消息,想到一路上所经过的水源大都被羌人扔了腐烂的尸,当下开口道:“我过来的时候,沿途的村庄都被羌人摧毁。水井里也被他们抛下了腐尸,而且还在大允谷集结了重兵。他们在水井里扔下腐尸,一来是为了阻滞我军的行军步伐,二来是想逼我们自动走入他们所设下的埋伏圈里。”

    随着李儒话音一落,在座的人都神情沉重了下来,若是没有李儒探敌,他们很可能会中了羌人的圈套。往有着干净水源的道路向大允谷。

    陈奇惊出了一身冷汗,最近几天的路途上,他们经过的几处被毁村庄,水井都被羌人扔了腐尸,最后都是他派出斥候找到干净水源后。改了道路行军。

    “先生,如今我们该怎么办?”甘宁儒,此时他已是没了平时的稳重,羌人的计策太歹毒了。

    “很简单,我们分兵,让陈将军的斥候营先走,按照羌人留出的道路,进到他们的埋伏圈里去。大军跟在后面,只要辎重队伍能抵挡住羌人的进攻等到大军赶到就行了。”李儒说得很简单,可是阎行他们知道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意味着陈奇在被羌人埋伏军队进攻的时候,将陷入苦战,很有可能坚持不到他们到达,就全军覆没了。

    作为大军主帅的甘宁最后咬了咬牙,采纳了李儒的计策,眼下也只有按照这个李儒的话去做,因为没有人能提出更好的计策,不过他将陈奇换成了阎行,不是陈奇武艺不行,但是与阎行相比,不出三十回合就会落败。对于甘宁的安排,众将都没有异议,毕竟这是关于并州军能不能胜利的问题,众人都不敢意气用事。

    残破的官道上,并州军的辎重队伍缓慢地前行着,坐在大车上的李儒行的并州军,一脸的淡定自若,让一旁骑马的阎行心里踏实不少,总之这位过于阴鸷的文士主动提出随辎重队伍前行后,分兵出去的甘宁等人都是对他印象大为改观。

    李儒其实并不像他表面上那么轻松,虽然他推算出羌人设好了埋伏在等着他们,可是羌人的具体兵力和设伏地点,他心中都还没有底,另外跟在辎重队伍后面三天路程的并州铁骑能否骗过羌人的斥候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散布在最前方的斥候回到了阎行身边,他们的脸色阴霾,这一路上被羌人摧毁的村庄日渐增多,些惨不忍睹的百姓尸体,让他们心中的怒意已经快渐渐压制不住了。

    村庄的水井里依然被扔下了腐烂的尸,而干净的水源仍在往西的方向,和阎行一起仔细听着的李儒自己面前的地图,又是往西,这些羌人究竟想干什么?来越近的大允谷,李儒的目光落在地图上,忽然他的注意力被地图上标注的一处峡谷给吸引了。

    “阎将军”李儒喊过了阎行,指着地图上的那处峡谷道,“羌人在此处设伏的可能很大,在下希望能派出一支斥候前去打探一番。”

    阎行沉默地点了点头,这一路走过来,羌人的意图很明显了,一直再将他们往西带,“某亲自去,这里就交给先生了。”阎行挑了五十名善射的并州铁骑以后,将队伍的指挥权交给了李儒。

    “入夜后再出。”周的旷野,李儒阻止了阎行,同时命令队伍放缓了前进的度。

    远处,土黄的砂砾岩后,一小队羌人骑兵牵着马,眺望着远处并州军的行军队伍。眼里透着几分贪婪,他们知道汉人士兵押送的大车里,除了装载的粮草还有他们中每个人都渴望得到的精良兵器以及钢铁打造的箭支,这队羌人骑兵中为的中年汉子想到过去几年内杀了无数勇士的汉人,从额头横贯整张脸的狰狞刀疤像条毒虫般蠢动了起来.

    “给我盯紧他们,一有异动。就立刻回来禀报。”中年汉子恶狠狠地说道,这一次西羌各部下了血本,部落里族人尽出,这次要与并州军拼个鱼死网破,既然吕布要灭掉羌族,他们也不是泥捏的。

    夜幕下,阎行带着五十名并州铁骑,牵着马出了大营,在依稀的月光下向着两百里外那处名叫木榆谷的地方进。直到走出三十里地外,阎行才带着部下上马。

    数日后,阎行到了木榆谷,一路上他和斥候营都是昼伏夜出,以避开可能遇到的羌人斥候。

    “被李忧先生说中了。”黎明的晨曦中,阎行远眺着宽阔的山谷内竖着各色旗帜的帐篷,喃喃自语道。

    “你带十人回去禀报。”根据羌人的帐篷数目,计算出羌人的兵力后。阎行将画下的谷内大致地形交给自己的副将,他打算带四十人继续留下来。不能想办法捉几个活口,他在韩遂帐下为将的时候,和羌人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对羌作战,他也有独到的见解。

    当李儒得到阎行副将所带来的消息时,整支辎重队伍已经距离山谷不到五十里的距离。这四天里,李儒将队伍的行军度控制在每日四十里,走半天,休息半天。

    “传令全军,停下扎营。”李儒下达了军令。他本以为羌人是打算将他们这支辎重队伍诱入谷中,不过现在他们将军队驻扎在谷中,是想利用骑兵优势在平原上围歼他们。

    “将营垒建坚固点。”连续三天的反常行军,让一些并州军的将校明白,附近可能有羌人的叛军,如今李儒的这道命令似乎印证了他们的猜测,不过他们大多数都是以前韩遂的部将,和羌族打了不少的仗,自然知道如何防御那些羌族。

    军官指挥下忙碌的并州军,李儒冷酷的目光里望向了远处的山谷,那里有着大约两万左右的羌人,是己方兵力的七倍,在不占地利的平原上要依靠这些并州军坚守三天,一定要先声夺人,振奋士气,不然的话,或许羌人只需要一次凶悍的骑兵冲锋,就能把他们冲垮,展开一场屠杀。

    入夜以后,阎行带着四十名羽林军骑兵回来了,他们守了一整天,也没有等到落单的羌人,只能先行回来,谁都知道或许明天,两军就会接战了。

    召集了所有的将校以后,李儒指着悬挂在中军的地图,向并不知道内情的并州军将校说出了他们目前的处境后笑道,“羌人不懂兵法,若是他们设伏于山谷,无疑会让我们进退两难,可是如今他们驻扎于谷中,不过是群自恃兵多的无谋野人罢了。”

    儒谈笑风生,在座的将校悬着的心放下了些,就连深知敌军虚实的阎行也不由佩服李忧的口才气度,两万羌人被他说得不值一顾似的。

    “大家应该还记得前几日离开的主力大军?其实他们一直都在我们身后,我们只需在此坚守三天,到时他们自会赶到。”说到这里,李儒笑了起来,“等打败羌人,在做诸位便是有功之臣,到时候温侯升官赏赐是少不了的。”

    李儒的话让那些将校都是振奋了起来,坚守三天,时间也不算太长,辎重中的厢车可以拿来布成车阵,到时靠着强弩利失,应该能抵挡住那些羌人。

    “这个消息先不要告诉士兵,让他们今夜养精蓄锐。”李儒环视着四周被利禄打动的将校,将是兵之胆,只要这些人能有坚守的信心,士兵的问题就不会太大:“明日等士兵们起来,告诉他们,作战勇猛的,全家都不愁吃穿;临敌怯懦的,军法严惩。”

    “阎将军,这仗我们能不能赢,就全在你身上了。”等将校们各自散去了,李儒才行道,“羌人虽然善战,可是不懂配合,贼酋往往以勇力充之,每战必亲临上阵,若是能斩杀数员,当可振我军威,弱其士气。”

    “先生的意思,彦明明白,某也不是第一次和羌族交手了,先生尽管放心”阎行沉声应道,他知道,那些并州军将校虽被李忧一番话鼓起了士气,可是一旦交战,还是要靠他和亲卫的战绩来鼓舞士兵。

    木榆谷内,组成联军的四十个羌人部落的豪酋聚在了一起,这几日汉军辎重队伍行军日益缓慢,让他们知道这只队伍的主将很可能已经识破了他们的计策。

    “明日就进攻,只要拿下这支辎重队伍,我他拿什么来和我们打。”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率先瓮声瓮气的吼道,声如洪钟,振聋发聩。

    他叫诺曷钵,这一次两万人的大军里,他的部队占了四千,按照羌人的规矩,他就是大领,统率全军,他中的其他三十九人,负手转了一圈后道,“明日,谁愿意率先出战?”

    随着诺曷钵的问话,几个小部落的豪酋都是起身争抢,只有抢到了这先锋军的位置,日后分东西时,他们这些小部落才能多得多一些好处。

    “达甲瓦,明天这一仗,你先上吧!”诺曷钵并没有理会那几个小部落的豪酋,而是一角脸上刀疤狰狞的中年汉子道,达甲瓦是这一次出征士兵里最勇猛的人。

    “遵大领的命令。”达甲瓦安静地回答道,他知道诺曷钵这个读了几年汉人的书就自以为高人一等的野心家一直想吞并自己的部落,这一次怕是想借着这些并州军之手来削弱自己的实力,明日出战,恐怕他不会派其他人助阵,不过也无所谓,不过是区区五百并州军而已,他达甲瓦和手下的两千勇士会让诺曷钵知道,他今天这个决定是多么愚蠢。

    就在甘宁和西北方的西羌即将交锋时,吕布也率领的大军开到了石城,早在略阳的时候,他便与黄忠分兵两路,以黄忠徐晃领一路作为先锋部队,先探探羌族的虚实,一路由他亲自率领步步为营,徐徐推进。

    “启禀主公,家中有书信到!”就在吕布和高顺商议军事的时候,就见成廉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书信递到吕布手中。

    吕布展开一时剑眉倒竖,恶狠狠地将书信拍在案上:“孝杰,立即集合大军!”

    高顺皱了皱眉,他很久没有见到吕布发这样的滔天怒火了,吕布只要发这样的怒火,一般都与亲人有关,如果是对敌人发怒,他一般都会目露寒星,将怒火压在心中,趁着成廉出去传令的机会,高顺偷偷的眼桌上的书信。

    “你怎么吕布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高顺冷冷的说道。

    高顺摇了摇头:“如果大小姐她们在这支军中,那就没事,末将担心的是,她们会不会在汉升的那支大军,如果是,恐怕此时汉升已经和羌人接上手了。”

    吕布闻言,他的脸变得异常铁青,扭头对着张绣咆哮道:“伯锦,你速去黄将军部,给我把吕玲琦和黄舞蝶拎回来。!”

    张绣楞了楞,怪不得吕布发这么大的火,原来是大小姐和黄将军的女儿悄悄随军出征了,他可知道吕玲琦对吕布的重要性,当下不敢怠慢,立即拱手应诺:“末将领命!”

    一个时辰后,大军已经集结待命,吕布马不停蹄的冲到校场,开始挨个挨个地仔细查最后也没有发现吕玲琦和黄舞蝶的身影,吕布大怒之下,立即喝令大军即可进军,浩浩荡荡的杀入羌境,准备与黄忠回合。(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阎行杨威

    木榆谷,苍溪

    升起的日头下,并州军神情紧张地站在摆成车阵的厢车后,死死地握着手里的长矛,紧紧靠在一起,看着远处升腾而起的烟尘。

    “休要惊慌慌,羌人也就是在马背上凶狠,等下了马,他们就是群村野匹夫”看到狂飙而至的羌骑,并州军将校大声吆喝着,鼓舞着士气:“咱们一个能砍他们五个。”

    李儒在中军,看着身旁披挂齐整的阎行道,“那些人说得对,羌人只有骑射拿的出手,如今我军坚守此地,他们骑兵机动的优势难以挥,只要能振奋士兵们的士气,这一仗我们就赢了。”

    “先生放心,我必斩其豪酋,扬我军威。”阎行沉声道,接着翻身上马,看着身后挑选的一百名精锐亲卫兵,大喝道,“上马!”

    一阵阵的甲叶撞击声中,一百名亲卫彪卒悍然上马,控着栓缰的骏马,跟着阎行缓缓出阵。

    “开阵”李儒朝身旁的传令兵道,只要阎行对敌军的突击能成功,先声夺人,士气上来,三千抵两万也不是什么难事。

    “开阵!”随着传令军士的大喝声,并州军的营垒内,层层叠叠的车阵裂了开来,让出一条道路,阎行领着一百亲卫悍卒在两旁并州军的注视下,策马出了营垒。

    抬头看了眼蔚蓝的天空,阎行深吸了一口气,严格意义上说,他还算并州军的降将,虽然上次征讨梁双有功,但他知道,他还需要一场战斗证明自己,从而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并州将领。驻马而停,阎行看向前方滚滚而来的羌人骑兵,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看向了对方的中军大旗,斩将夺旗,方是男儿该建的功业。

    号角呜咽,旌旗飘扬。双方弓弩齐出,互相射住阵脚。

    并州军旌旗开出,阎行手提一杆长枪,胯下西凉大宛马。率领百十名悍卒无畏出阵,策马大声叫阵:“某乃大汉温侯帐下破虏校尉阎行,如今大汉天威至此,蛮夷何不早降?如若不然,杀入羌境。誓叫尔等亡国灭种。”

    似乎天意也被阎行的气势所撼动,在流火般的七月里肆虐凉州旷野的焦灼大风平地而起,朝着汹涌的羌人骑兵队伍逆卷扑面而去,刹那间达瓦甲和他麾下的两千部众都是以手遮面,同时勒住马缰,安抚惊惧的马匹。

    就是这一瞬间,列阵的并州军都是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遮天蔽日而来的羌人骑兵仿佛被某种力量所遏一般,就像呼啸的大潮撞在了岩石上,被拍得粉碎。

    “阎将军真乃神人也”李儒面露喜色。所谓天时之利莫过于如此,不过仅仅是瞬间,他就高呼了起来,他身旁的士兵在一愣之后也跟着大喊了起来,只是片刻,整个营垒里,每个并州军都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

    达瓦甲本想与汉军将领斗将,一展羌族勇士的雄风,不过看到对方将领是西凉名将阎行后,瞬间就打消了斗将念头。看到对方只不过百余骑,达瓦甲心中一喜,将大刀一招,面红耳赤的大吼:“一字并肩上咯。斩杀阎行,建立功勋!”

    阎行冷冷一笑,手挽缰绳,纵马飞出,其后的亲卫悍卒见后,纷纷拔出腰间环首刀。吆喝着紧随其后。

    须臾,冲锋在前的阎行及其亲卫在嘶哑的吼声中,狠狠地撞入了扑面而来的羌人骑兵中,如同他们猛虎扑入狼群,狐狸跳入鸡舍,伴随着钢铁划过血肉的沉闷声,猩红的血花漫天飞舞,二十余颗头颅翻滚着在夹杂着黄沙的大风里落在砂砾中,接着失去主人驾驭的马匹拖着无头的尸体嘶鸣着四散奔逃。

    远处的并州军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阎行及其亲卫如同刈草般挥舞着手中的刀枪,收割着一颗颗的头颅,如同暴烈的猛虎撕碎面前孱弱的猎物。

    他们都是征战多年的老兵,和羌族作战,有赢也有输,他们先前之所以恐惧,那是因为本方只有五百人马,如今看到阎行七进七出,杀得羌兵抱头鼠窜,瞪时间,血腥杀戮激起了身体里对厮杀的渴望,他们一个个红着眼睛,胸膛起伏着,按刀的手上突起的青筋剧烈地跳动着。

    “擂鼓助威!”看到羌族勇士被阎行及其亲卫杀得方寸大乱,达瓦甲立即喝令擂鼓助威。顿时,一阵阵沉闷的羊皮鼓声在羌人骑兵中拔地而起。

    “哼,雕虫小计,三军听我号令,为阎行将军摇旗呐喊,擂鼓助威。”李儒面色从容,登高而呼,随着他一声令下,汉军营垒里巨大的鼓声震天而响,压住了羌人的羊皮鼓。几个并州军将校卸了盔甲,光着膀子,举着鼓槌,奋力敲击着硕大的金鼓,他们和羌人打了多年交道,知道羌人的军队组织涣散,指挥全靠牛角和羊皮鼓,如今他们被大风逆卷,队伍混乱不堪,他们此时只要以鼓声继续搅乱,阎行他们就可以多杀几个贼人。

    听到背后传来令人振奋的战鼓,策马冲杀的阎行等众杀得更加兴起,一个个凶恶得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只顾挥刀向前,不断地向前推进,向着敌军的中军杀去。

    羌人大军本阵,诺曷钵和身边的豪酋听着那响得让人慌的汉军鼓声,都是面露惊疑之色,如今大风逆扑,黄沙漫天,前方一片混乱,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并州铁骑杀了过来。

    “别慌?”达瓦甲绰马立马,高声大喝,若是再不能稳住军心,恐怕自己这两千人就要被这百十名骑兵给冲垮了。

    抹去脸上温热的血液,阎行看着手里滴着汨汨鲜血的长枪,看到了前方已然不远的大旗,回四顾,现自己身边只剩下六十多骑还跟着,当下也顾不得他们,只是大喝道,“随我斩杀敌将!”说罢,策马直冲敌军主将所在的中军。

    这时,逆扑羌人大军的焦灼大风渐渐平息下来,达瓦甲身后的本阵中,诺曷钵和其他豪酋才隐约看清那乘风突击而来的汉军骑兵不过区区百人。可就是这百人居然杀得他们中以勇力著称的达瓦甲和他的两千部众几乎溃散。

    “阎行”看着带兵冲杀到了自己面前的汉将,达瓦甲用生硬的汉话大声怒吼,手中握着的朴刀挡住了来势汹涌的枪影。

    “贼酋,吃某一枪!”阎行冷哼一声。长枪如同毒蛇般刺出,奔着达瓦甲的咽喉就是一枪。

    达瓦甲心中震怖,阎行的威名早已响彻整个羌族,正当他不知如何应对时候,忽然变故升起。

    “将军!”副将高声喊了起来。此时逆扑的大风已基本停下了,他们若是再不走,恐怕全军都要陷在这里了。

    “撤!”阎行有把握十个回合内斩杀敌酋,可是时不与他,阎行咬咬牙,高喊道,接着手中长枪一招蛟龙出海,虚晃达瓦甲一枪,拨马领着全军回撤了。

    达瓦甲没有让身边部下的追击,不过他们都纷纷张弓射箭。向着已在百步左右的汉军骑兵射去。

    亲自断后的阎行伏在马侧,头一让,口里咬住了射来的羽箭,看着那些射箭的羌人,抽出鞍旁的大弓,引弓如满月,觑准刚才那羌人豪酋所在的中军大旗的带环射去。

    一声啸响,达瓦甲心里一惊,只看见面前一点寒星射至,骇得他连忙侧身避让。狼狈之下,竟是从坐骑上摔了下去,这时他身旁悬挂着的部落大旗顶端,一枚羽箭射穿带环钉在了旗杆上。在四周部下惊愕的目光里,那面绘着狼头的部落大旗在风中缓缓滑落,掉在了尘土中。

    “将军骁勇!”阎行身后的亲卫,回头看着这一手连珠箭,都是齐声高呼了起来,远处的并州军营垒里。那些并州军也是睁大了眼睛,接着高呼了起来,声震十里。

    诺曷钵看着慌乱的达瓦甲麾下部众,看向身旁的羌人豪酋道,“达瓦甲平时自诩英雄,夸口麾下两千部众个个都是勇士,如今看来,不过是大言而已。”

    “快把大旗升起来。”达瓦甲从地上爬起来,发了疯般的大吼,若是对面的敌军再有一支骑兵,此时冲杀过来,恐怕立时就能冲溃他们,在他的大吼声中,身旁的部下慌忙地将部落大旗再次升了起来。

    轻点了一下人数,阎行不禁黯然,只是这短短的一场交战,就折损了十九名亲卫。并州军营垒中,李儒一脸地惋惜。亲卫不是一般的士兵可比,他们都是军中无一,经过百般挑选组而成,少一个都觉得可惜。

    此时营垒中,每一个先前还有些畏怯的并州军在阎行及其亲卫的这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中,都是士气高昂,似乎对面那两万的羌人骑兵再也没有什么可怕,他们看着从辕门处进来几乎人马都被血浇透的阎行及其亲卫。爆出了阵阵欢呼。

    “先生,幸不辱命。”下马后,看着四周摩拳擦掌,打算和羌人一战的并州军,阎行走进中军后,朝李儒抱拳道。

    “接下来的才是硬仗。”李儒脸上没有喜色,只是看着远处的羌人大军喃喃自语,接着才看向阎行道,“阎将军,你先领将士们休息,等会羌人来攻,还要靠你来指挥士兵。”

    阎行沉默地点了点头,接着领着几乎个个带伤的亲卫去了后营,找随军的医匠去了。

    “三军戒备,羌人一有动静,立刻来报。”李儒看着离去的阎行,朝身旁的传令兵道,他很喜欢阎行这种性格的将领,有主见但是不多言,最难得的是居功而不自傲,估计是懂得新人蛰伏的道理,太过锋芒毕露,并不是什么好事。

    达瓦甲的失利,让羌人意识到他们面前这支护送辎重的并州军部队不是泛泛之辈,一时间原本还气势汹汹的豪酋们都是迟疑了起来,而达瓦甲在重整部下后,现整整有二百三十七人被那支突击的并州狼骑阵斩,还有两百多人受了刀伤,一下子就折损了他近四分之一的兵力。

    “回去告诉大领,我部受损严重,请大领选派他人吧!”看着来催促进攻的信使,达瓦甲阴沉着脸道,他还没有蠢到为他人做嫁衣的地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豪帅塔里木

    三月中旬,虽是阳春,但依旧朔风凛冽,天地阴寒。△,

    甲胄穿在身上寒冷彻骨,刀枪斧钺蒙以春霜,尤其是荒凉的西部沙原,怒吼的西北风犹如猛兽在咆哮,行人走在旷野中,稍不留神就会被吹得摇摇晃晃。

    石城通往积石山的驰道上鹿角遍布,拒马林立,得到并州军寇境的消息之后,烧当羌大将塔里木亲自披盔挂甲,率部列阵阻击,一面派人通知烧当王速速增援。

    在俄何烧戈阵亡后,塔里木作为烧当羌的第二号人物,顺利的聚拢了俄何烧戈部落的残部,成为了烧当羌最具实力的部落首领,率众与烧当王分庭抗礼,就在塔里木和烧当王互相攻伐,打得不亦乐乎时,得知吕布亲率数万大军入寇羌境,双方这才罢兵,同仇敌忾,准备将吕布赶出羌境后在分个高下。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烧当王的援兵迟迟未到,而随着大地的震颤越来越激烈,五千并州狼骑却已经席卷而至。

    “公明,你率步卒压阵,某先率骑兵去试探一番!”

    万里黄沙,骠骑横行,黄忠下达命令之后,一马当先,三亭砍山刀连续劈开好几簇鹿角,直冲敌阵,五千虎狼之师人人奋勇,各自争先,手中还有多余长枪铁槊的借着战马冲刺的力量狠狠地投掷进羌族人群之中,登时惨叫声此起彼伏,死伤无数。

    已经投完了标枪铁槊的悍卒则挥舞着手中的刀枪,跟在黄忠身后奋力挑起鹿角,抛向羌族军阵中,为后面的袍泽开路。

    由于积石山一带都是一望无际的沙草平原,易守难攻,最利于骑兵驰骋。如果深入羌境,届时都是高山丛林,骑兵只能驻守后方,步卒突进。黄忠脚下的驰道还是旷野,对并州狼骑兵根本毫无影响,漫山遍野席卷而来。千余战骑齐头并进,声势骇人,瞬间就把开鹿角,挡开拒马,冲进了羌军的方阵之中。

    看着气势汹汹的并州狼骑,塔里木身边只有亲卫百十骑,两千轻骑控线,又没有万人之敌的大将,当下只能硬着头皮亲自督战。提槊高呼:“放箭,列拒马枪,给我顶住!”

    随着塔里木一声令下,后排的羌兵纷纷弯弓搭箭,朝着狂飙而至的并州军乱射,不过这些羌兵所使的弓箭都是打猎用的角弓,杀伤力不是很大,只射杀了不到百余骑。其余的箭镞都被击落或者射空。

    塔里木脸上仿佛吃了秤砣般铁青,这些兵卒都是部落里的老弱残兵。勇士们俱都在后方保护牛羊,以免烧当王趁他出征之际,起兵偷袭他的部落。

    “渠帅,恐怕烧当王不会来了,要不要派人去叫大领前来助战!”羌族的拒马枪还没来得及竖起,就被狂飙而至的并州狼骑踏得阵脚大乱。老弱残兵根本挡不住并州军的冲锋,并州军所过之处,羌兵尽皆被踩踏在马蹄之下,侥幸躲过的也不敢再战,纷纷溃逃。副将见此情景,立即策马来到塔里木跟前建议。

    “部落生死存亡之际,迷当竟然因私废公,我誓与其不死不休!”塔里木咬了咬牙,立即喝令大军后撤。

    “那穿着银灰色长袍,头带鹤羽毡帽,留着长须的人正是敌酋塔里木。”并州军中有眼尖的士卒在乱军中识得塔里木,大声提醒黄忠。

    不用士卒提醒,黄忠老早就看见了牙旗下的塔里木,这场战役只是试探敌军虚实,如果能斩杀敌军将领,那就再好不过了,当下一挥山亭砍山刀,杀开一条血路,直取塔里木:“忒那贼酋哪里逃?南阳黄汉升来也!”

    看到黄忠来势汹汹,气焰嚣张,塔里木怒火中烧,喝令百十骑前去拦截,转瞬间,黄忠便与那百十余骑厮杀到一起。

    伴随着杂乱无章的金铁交鸣声,无数的人头滚滚落地,残肢断臂漫天飞舞,这塔里木的百十余骑亲卫竟然挡不住黄忠的步伐,被他单骑砍得连连后退,血肉横飞,无人能挡。

    塔里木见此,哪还有再战之心,黄忠的勇武直吓得他魂飞魄散,当下拨马便走,黄忠杀散余众,见到塔里木夺路而逃,哪里肯舍,拍马舞刀,奋勇直追。

    乱哄哄的沙场上,森林一样的枪矛乱槊,雪花一样的刀剑乱砍,人影绰绰,黄忠想要寻找塔里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并州军纷纷大喊:“那灰袍白羁者是敌酋!”

    在羌族里,只有部落首领和部落大将才配披盔挂甲,一般的士卒都身着五锦绣花战袍,头带墨黑头巾,这都是羌族特有的服饰,所以战场上是将是兵,一看便知。

    黄忠大喜,一边砍杀周围的羌兵,一边搜寻塔里木的身影,果然,在百米处的乱军之中,塔里木在亲卫心腹的保护下,缓缓退出战场。

    “敌酋哪里走,黄忠来也!”黄忠虎目一瞪,催动战马,一路左劈右砍,杀向塔里木。

    塔里木大惊失色,以往尊贵无比的象征,此时简直就是白无常手里的哭丧棒,要人命啊,他一边纵马逃命,一边扔掉鹤毡帽,脱去战袍,不辨东南西北的仓皇逃窜。

    黄忠在后面紧追不舍,一心要把塔里木生擒活捉,只是旷野中人喊马鸣,杀声震天,两军混战成一团,脱掉了外袍的塔里木与一般的士卒无异,黄忠一时难寻,无奈之下,黄忠只能弃了塔里木,策马归阵,与大军一起掩杀羌兵。

    主将败逃,士气受挫,本来就是老弱残兵的羌兵顿时溃败,纷纷逃往积石山腹地,黄忠一路率军追杀,收割大好人头,只见一些士卒的战马上,挂满了羌兵的头颅,斤斤吊吊的,随着战马的跌宕不定,那些人头也在空中上下起伏,着实让那些疲于奔命的羌兵心胆俱碎,魄散魂飞。

    黄忠率军穷追十余里,忽然杀出一支人马拦住去路。为首的大将正是塔里木帐下第二勇士宾就,看到塔里木被追得狼狈不堪,当下引兵救援,使得虎头大刀拦住黄忠:“汉将休得猖狂,宾就在此等候多少!”

    黄忠也不答话,骤马舞刀自取宾就。一柄大刀舞得虎虎生威,与他酣战了二三十回合,逐渐杀得宾就手忙脚乱,左支右拙。宾就的部将及其亲卫慌忙上前助战,合力围殴黄忠,总算让得身心力竭的宾就长舒克一口气。

    “呜,呜,呜,”“呜。呜,呜,”

    连续不断的号角声至黄忠的自后方拔地而起,黄忠听闻之后便不再与宾就恋战,虚晃一刀拨马而走,临走时,黄忠还不忘留下一句狠话: “明日午时,在来取尔等狗命!”

    羌兵无人敢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并州军绝尘而去,听到黄忠的狠话。宾就气得三尸暴跳,怒后连连,扬言明日必斩汉将于马下。

    天亮之时,塔里木聚拢残兵清点人数,包括宾就的部曲在内,总计折损人马一万余人。算是大败一场。

    “我部阻敌拦将,迷当和他父亲一样,都是山林中的狐狸和豺狼,端是狡猾哼戾,他的人马躲到哪里作壁上观去了?”

    塔里木被杀得丢盔弃甲。丢尽了面皮,聚拢残兵之后暂时安营扎寨,一边派心腹亲卫前往部落召第一勇士前来参战,一边召集部将军议,想起整曰都没见迷当一个援兵,直让塔里木恨得咬紧牙关,对着迷当破口大骂。

    有斥候出列禀报:“尊敬的豪帅,迷当大王已经率本部兵马连夜赶往陇西境内的望曲谷一带去了,说是去阻挡张辽大军,因此未能前来求援!”

    “这迷当果然奸诈,张辽打参狼羌,他去望曲谷坐山观虎斗去了,让我们和并州军血拼,恶毒的人,狼神是不会放过他的!”

    宾就拱手建议:“豪帅,如今该如何是好?迷当在族人生死存亡的时候南撤,就凭我们的两万人马,根本就挡不住吕布的铁骑!”

    塔里木清癯的脸上满是晦暗之色,但眼睛里却透出坚定的目光:“我和俄何烧戈一生只为推翻王族而奋斗,当年他不听我的劝阻,毅然出兵入寇汉境,以至于身死人手,如今还把祸水引入部族,虽然他的错误不可原谅,但如今大军压境,吾辈身为狼神后裔,当为羌族而奋斗,等唐兜率军前来,我们就与吕布鱼死网破,虽死无憾!”

    宾就和塔里木的部将纷纷将左手放在胸口,开始庄严肃穆的起誓:“狼神,我们愿为部族流尽最后一滴血,请您保佑您的子民。”

    ......

    并州大营,中军大帐。

    “今天的试探,羌兵不堪一击,不过后面赶来的这支羌兵倒是精锐!”借着昏暗的烛光,黄忠把今天试探的情况给徐晃道了个明白,让他试着给分析一下原因。

    徐晃虎纹一松,正色道:“姜叙将军曾言,俄何烧戈一死,羌族必定大乱,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黄忠接过话茬:”不错,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塔里木倒是一个忠义之人,他之所以与烧当王分庭抗礼,一切归咎于王族的残暴统治,他的做法,倒与黄巾军大同小异!”

    徐晃一挥白袍,朗声道:“我等既然已经出兵,就要把西面的危机解除了去,若是塔里木识时务,我们可以劝主公招降于他,如果不识时务,那也只能围而歼之!”

    黄忠思忖了一番,点点头,同意徐晃的看法:“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明日定是一场恶战,先让将士们饱餐一顿再说!”

    辕门内,所有的士卒都围在一堆,啃着肉饼,喝着热粥,听着将官训话:“兄弟们听好了,黄将军已经吩咐,今日让大家吃个饱,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过就有一个要求,明日奋勇杀敌,听见了没有?”

    随着将官话音刚落,立即引得将士们一阵欢呼,纷纷狼吞虎咽的将肉饼塞在嘴里,然后一拥而上,抢夺肉饼,肉干。

    “姐姐,明天就要打仗了,你怕不怕?”黄舞蝶提着一杆长枪,矗立在校尉帐前左面站岗。

    右面的吕玲琦嘿嘿一笑:“我们两个的武艺那么高,怕他作甚?不要怕!”

    就在两人讨论怕不怕的问题上时,她们的校尉就从远处走了过来,吓得两人急忙闭嘴。

    校尉走到两人跟前,将手中的肉饼和热粥递给她们:“你看看你们两个,都是聋子,都是哑巴,都是那么的孱弱,赶紧吃吧,明日你们负责在后方看护粮草,别去前线!”

    吕玲琦连忙摇摇头,满是泥土的小脸写满了坚定。

    校尉挥了挥手:“好了,不用说了,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你们两个风一吹就倒了,别说上战场,明日就安安心心看护粮草,可保住你们的小命,本将要睡了,别吵老子,老子明日要出征!”

    校尉说完,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好好站岗,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

    吕玲琦心中一暖,这个满脸胡子的大叔虽然表面上对她们很凶,但是却真心实意的对她们很好,等父亲回来,一定要让父亲好好提拔他。(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无双女将

    正午时分,风沙越来越大,吹得西凉的苍穹天昏地暗,天色就像浸水之后晒开了的纸张一样昏黄。,

    并州大营外,随着黄忠大刀一招,列距成阵的士卒高举刀枪,踏着沙原高歌猛进,浩浩荡荡的杀向羌人的栅

    寨,漫卷的风沙中,黄忠率领五千骑兵在前,徐晃率领五万步卒在后,经过半天的急行军抵达了羌族的栅寨下

    “擂鼓,挑战!”

    黄忠胯下枣红马,手提三亭砍山刀,在距离羌寨大约一里左右的地方勒马提缰,高喊了一声。

    “呜呜呜!”“咚咚咚!”

    呜咽的号角声率先刺破昏黄的苍穹,随后一阵急促的战鼓声自并州军阵中拔地而起。

    鼓角齐鸣,喧腾一片,旌旗猎猎,尘土蔽空。

    黄忠没有等得多久,就见羌寨寨门大开,塔里木率领着羌族浩浩荡荡的开出了寨门,一万并州军与两万羌兵

    各自射住阵脚,遥相对峙,互相叫骂。

    虽然一方用汉语,一方用羌语,彼此都听不懂对方在骂什么,但他们依然手脚并州,骂得不亦乐乎。

    在步兵阵中,吕玲琦看着对面的羌军阵脚,握枪的手不自觉的渗出丝丝冷汗,放眼望过去,对面乌压压的全

    是提着亮晃晃刀枪的敌人,开战前的静默,让她内心深受折磨。

    吕玲琦扭头看向旁边的黄舞蝶,只见此时的黄舞蝶面色惨白,已经被这个肃杀压抑的场面吓得东倒西歪,双

    腿发软,已经毫无斗志可言。

    吕玲琦连忙握着她的手,安慰道:“蝶儿快看。你们父亲出阵了”

    果然,顺着吕玲琦所指的方向看去,自己的父亲已经纵马出阵,威风凛凛的矗立在阵前骂阵,黄舞蝶看到这

    里,心中稍定。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父亲,想看看他是怎样杀敌的。

    黄忠绰刀而立,指着敌阵的塔里木破口大骂:“羌酋给某听好了,如今大汉天威至此,再加上我家温侯亲征

    ,尔等若是识时务,赶紧下马受缚,若是迟疑半分,定然尔等亡国灭种!”

    看到威风凛凛。恍若天神的黄忠策马出阵,羌族内部一阵大乱,特别是参与昨天那场战斗的羌兵,被黄忠这

    一通怒骂吓得满头大汗,心惊不已,连握刀的手都在筛筛发抖。

    塔里木在旗下勃然大怒,昨日被黄忠杀得丢盔弃甲,心中早就想扳回一局。当下回骂道:“无耻汉将,吾王

    早已被朝廷以律法授以王位。尔等无故犯我疆土,还敢强词夺理,颠倒黑白,今日定让尔等有来无回!”

    叫骂完毕,扭头大喊一声:“唐兜何在?给我斩了这汉将!”

    “唐兜领命”

    马蹄声起,伴随着一声雄壮的应诺。羌军旌旗开出,一匹墨黑的大宛马飞驰而出

    马上一员八尺五寸的虎将身披泛着银色光芒的铠甲,头戴虎牙银兜,手提一杆五十八斤的铁槊,出阵之后也

    不答话。拍马舞槊直取黄忠。

    “今日就让我好好会会烧当第一勇士!”黄忠一看此人,就知道他是一个身手不凡的悍将,当下抖擞精神,提刀纵马,迎刃而上。

    话音刚落,两匹战马便纠缠在了一块,马走龙蛇,到来槊往,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马蹄踩踏得尘土漫天飞扬。

    大刀势大力浑,犹如雷霆万钧,铁槊犹如白虹贯日,疾如闪电。

    沙场中央好一场恶斗,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厮杀了四五十回合难分胜负。

    刚一开始,唐兜还觉得应付自如,可随着鏖战的持续,五十回合之后,唐兜似乎觉得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对面的汉将刀法浑厚,势大力沉,一刀接着一刀,丝丝相扣,犹如排山倒海一般,连绵不绝。

    在双方士卒的拼命呐喊之下,在震耳欲聋的战鼓声中,两员大将继续舍生忘死的厮杀,小半时辰之后,二人已经恶战了七八十回合,羌族大将唐兜逐渐体力不支,慢慢先出败象。

    黄忠面色从容,见到唐兜左支右拙,猛地大吼一声,如同山呼海啸,惊得唐兜坐骑上蹿下跳,马上的唐兜差一点没被摔下马来

    正是黄口孺子,怎闻霹雳之声,病体樵夫,难听虎豹之吼。

    还没得唐兜安抚好战马,黄忠就如同索命无常般扑了过来,手中三亭砍山舞刀奔着唐兜一阵劈头盖脸的猛砍猛杀,企图一鼓作气将唐兜斩于马下。

    “吾命休矣!”

    唐兜看着明晃晃的砍刀立即将把自己劈为两半,心中突然冒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看来今日,自己命损于此。

    “大领休慌,宾就来也!”

    宾就看见唐兜处在了险境之中,当下挥舞着朴刀,前来助战。

    两员大将以二敌一,走马灯般厮杀,酣战了三四十回合,胜负难分。

    黄忠抖擞精神,挥舞着手中的三亭砍山刀,力战二将,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愈战愈勇,眼看着就要落败。

    徐晃看到羌将被黄忠缠住,虎纹乍现,手中大斧一挥,声嘶力竭的大吼:“直冲敌营,斩杀敌将,杀!”

    “杀,”“杀呀”“杀异族!”

    随着徐晃一声令下,铺天盖地的并州军朝着羌阵席卷而去,上万人齐头并进,颇有遇山挖山,遇海填海的气势,五千骑兵一纵战马,将步卒远远的甩在了身后,率先冲入敌阵。

    塔里木拔出腰间弯刀,指着对面的并州军扭头大喊:“保卫部落,虽死无憾,勇士们,给我杀!”

    “嘭嘭嘭”

    随着塔里木一声令下,羌阵中响起一阵羊皮战鼓声,两万羌兵中响起一片嘹亮的呼哨,密密麻麻的羌兵开始涌向狂飙而至的并州军。

    震耳欲聋的沉闷撞击声响起一片,两支大军的前排士卒终于重重撞在一起,许多盾牌瞬间炸裂,旋即刀枪齐出,矛戟齐下,血肉横飞。

    吕玲琦和黄舞蝶站在大军的最后,听着耳边传来战士撕心裂肺的呐喊,战马死亡那一刻的悲鸣,被吓得愣愣的矗立在那里,眼里写满了恐惧。

    忽然,一颗被人头咕噜噜的滚到了黄舞蝶的脚下,吓得她花容失色,放声惊叫,旁边的吕玲琦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惨白,浑身颤抖,手指甲都快扣入到肉里,想必也是被吓得精神恍惚了。

    “有女子?”

    战场之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女子,黄舞蝶的尖叫,立即引起了敌我双方的注意,竟然忘记了厮杀,纷纷扭头看向吕玲琦两人。

    就在那一愣神的功夫,并州军的将校率先反应过来,一刀将挡在面前的羌兵斩为两端,喝令大军继续进攻。

    并州将士闻了将令,纷纷提刀舞枪,再次与羌兵厮杀在一起,两军混战,拼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来人,保护她们两个,别让羌族掳了去!”

    吕玲琦潜入的那个部曲的校尉恶狠狠的盯着吕玲琦,立即指挥十余名士卒前去保护,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那两个孱弱的士卒竟然是女子,这一回他的职位铁定是不保了,虽然如此,他还不忘派遣士卒去保护她们,否则让羌兵掳了去,他的罪责就更大了。

    可是吕玲琦和黄舞蝶的出现,立即引起了羌族的注意,他们纷纷朝着她们这面涌来,企图杀散并州军,将这两名女子掳了去,顿时让这样保护吕玲琦和黄舞蝶的并州军压力倍增。

    死了一批,又来一批,敌军仿佛海中的巨浪,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心狠手辣。

    看着一个个熟悉的人为了保护她们而被敌军砍杀,吕玲琦恐惧的双眼逐渐被愤怒所填满,单脚踢开柱在地上的长枪,带着风沙的漫天飞舞,吕玲琦娇斥一声:“给本小姐散开!”

    长枪犹如毒蛇出洞,枪杆荡开了挡在面前的并州军,吕玲琦冲到阵前,看着面目狰狞的羌兵,她口中发出一声娇斥:“蛮夷看枪!”

    随着吕玲琦发出一声娇斥,手中长枪犹如白蛇吐信,奔着一名羌军什长的咽喉就是三枪,每一枪都刁钻迅疾,快如雷霆。

    那名羌将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杆长枪夺命追魂般朝着自己的咽喉刺来,当下急忙挥刀去挡,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刚刚还像羔羊一样待宰的女子,怎得变得如此厉害。

    只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仓促招架了三五个回合,便被吕玲琦一枪搠穿咽喉,挑翻在地,羌将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生死命消。

    吕玲琦冷冷的看着他的尸体,忽然喉咙一动,扭头大吐特吐起来。

    一名羌兵想要趁机夺了吕玲琦的性命,还没等他近身,冷不防斜刺里突然杀出一人,冰冷的长枪奔着他的咽喉如同流星一般刺了过来。

    “咳咳”

    那名羌兵只觉得咽喉一凉,后脖颈里顿时嗖嗖进风,而他整个人却已经被挑翻在地,任由风沙吹进他的口中。

    吕玲琦和黄舞蝶两人两枪,瞬间结果了两名敌军的性命,发生只在瞬息之间,惊得敌我双方错愕的看着两名“身躯凛凛”的女将。

    校尉先是错愕,然后是朗声大笑,将手中长枪一招:“哈哈,兄弟们,羌族连咱大汉的女子都打不过,还有什么好恐惧的,给老子杀啊!”

    校尉的话就像兴奋剂,顿时就刺激了这一簇并州士卒,当下纷纷提刀舞枪,犹如猛虎一般冲入敌阵,杀得羌兵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未完待续。。)u

第二百八十章 女将引发的混乱

    朔风劲吹,狂沙乱舞,尸横遍野,箭矢如蝗。

    两支服饰各异的大军,此时正泾渭分明的厮杀成一团,苍茫的沙原上,铺满了层层叠叠的人尸马骸,其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镞,远远如蓬蓬茁壮的篙草。

    徐晃手提板斧,来回在战场上纵马驰骋,指挥作战,但凡遇到拦路的兵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乱劈乱砸,七进七出之间,死在他马下兵将不下五十人。

    “公明,左翼有异动,怎么回事?”

    重回战场的黄忠多羌兵涌向左翼,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们,纷纷不要命的往那边冲,顿时打得本方人马连连后退,血肉横飞,如果再不去支援,让敌军突破左翼,本方人马就会被羌军包了饺子。

    “汉升勿忧,某现在就去支援!”徐晃也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当下迎了一声,飞马驰骋过去,准备援助左翼的防御。

    还没等徐晃来援,那边的局势瞬间大变,左翼逐渐被打退的本方兵马猛地发力,就好像打了鸡血一般奋力冲杀,一鼓作气将羌兵打出了左翼,渐渐的压了羌兵一头,各个都犹如虓虎一般勇猛。

    “领军的校尉是谁,速速探来!”徐晃大感好奇,竟然能在敌军几倍于我的情况下反败为胜,这样的将校他一定要为其请功。

    亲卫应诺一声,连忙策马前去打探情况,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徐晃的亲卫再次打马归来,禀报道:“启禀将军,负责左翼的部曲中忽然出现了两名女子,故而引得羌兵重兵压境,他们之所以反败为胜,乃是那两名女子武艺颇为娴熟,斩杀了一名羌军将校后。使得我军士气大振,反败为胜!”

    徐晃皱了皱眉,这军中怎么会出现女子?他的心中虽然疑惑,但是现在还不是查明情况的时候,既然左翼的危机解除,他也没有必要去支援,当下连忙回到战场。提斧在乱军中左劈右杀。

    并州军在黄忠和徐晃两员悍将的带领下,杀得羌兵连连后退。占尽上风,虽然羌兵中也有唐兜这样的悍将,但是独木难支孤掌难鸣,在死亡将近五千名羌族勇士之后,羌兵终于难以抵挡,渐渐向积石山腹地撤退。

    就在徐晃率大军掩杀羌族败兵的时候,西南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徐晃扭头只见一人一马正往这边快速冲来。

    马上是一员身躯凛凛的八尺虎将。他身披黑色战甲,头戴虎头兜,胯下一匹黑色骏马,手提手提一杆丈八的铁矛,犹如一把擎天巨剑,在羌族溃军中横冲直撞,左突右杀。万余人马,竟然挡不住他进攻的步伐,就像大海被一柄擎天利剑劈开,将羌兵从中间劈开,向着两边冲散开来。

    黄忠大喜,立即让徐晃指挥步兵围杀被冲散在后面的羌兵。他亲自率领骑兵追赶逃窜在最前面的塔里木,企图一鼓作气,拿下敌酋,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否则让塔里木逃回羌境腹地,聚拢残兵,卷土重来。

    “公明!”成廉从南杀到北。从西杀到东,墨袍黑羁都被鲜血染得通红,乱军之中指挥若定的徐晃,连忙纵马来到他的跟前,持枪行礼。

    徐晃哈哈大笑:“孝杰好生英勇,尽单骑冲击敌阵,实乃吾辈的楷模!”

    成廉哪里有时间和他开玩笑,急忙说道:“大小姐偷偷跟随大军出征,恐怕此时在你军中,你快给我找一下,若她有什么闪失,这该如何是好!”

    徐晃眼睛一瞪,不可思议的廉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成廉翻身下马,一把将铁矛插在地上,纵身跑向那些正在围杀羌兵的步卒,一边跑一边喊道:“你没有听错,不仅大小姐不见了,连汉升将军的女儿也不见了。”

    “嘶……会不会是”廉火急火燎的样子,好像并不是在开玩笑,徐晃独自沉吟了一会,想到了先前亲卫禀报说有两个女子潜入大军,会不会是吕玲琦和黄舞蝶?

    想到这里,徐晃连忙纵马赶上成廉,招呼道:“某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跟我来!”

    在亲卫的指引下,徐晃和成廉快速跑到先前的左翼部曲,开始在茫茫人海中搜寻吕玲琦和黄舞蝶的身影。

    左翼校尉见到徐晃前来,急忙翻身下马,健步迎上前来行礼:“末将拜见徐将军成将军”

    徐晃道:“我且问你,刚刚你的军中是不是有两个女子?”

    校尉心中悠然一惊,心道:“完了,自己的校尉算是干到头了”

    虽然他心中这样想,但是嘴上却不敢怠慢,禀报道:“启禀将军,是有此事,只是末将也不知道那两名女子是怎么混到军中的。”

    他虽然自认倒霉,但也不想“坐以待毙”,所以在禀报的同时,还不忘给自己辩解一番,企图引得徐晃的理解,保住这得来不易的假校尉之职。

    成廉哪有心情管这些,喝问道:“我问你,她们现在在哪?可否受伤?”

    校尉嘿嘿一笑:“不仅没有受伤,刚刚还斩杀敌军一员羌将,端是厉害无比,估计系将门之后,习得一手好枪法。”

    成廉眉毛立即舒展,刚刚的黑脸瞬间一柔,急忙让校尉带路。

    于是在校尉的带领下,徐晃和成廉来到了左翼的那支部曲,此时大军正在围杀企图反抗的羌兵,他们身后有两名本方士卒正在挥枪呐喊助威,羌兵想要趁乱逃脱,两人就一拥而上,长枪乱搠,将那些企图逃脱的羌兵刺翻在地,不过那都不是致命伤,大部分都被她们刺中肩窝或者大腿,丧失逃脱能力而已。

    旁边的袍泽见到两人生擒了十数人,纷纷伸出大拇指赞扬一番。

    成廉见此情景,脸霎时一黑,是白担心了,这吕玲琦和黄舞蝶不仅没事,反而活得很好,擒拿了不少羌人。

    校尉得意洋洋的说道:“二位将军。她们是不是很英勇?这可比一般的士卒厉害多了”

    徐晃闻言,扭头瞪了他一眼:“休得胡言,你可知道她们是谁?”

    校尉诚实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这时成廉已经迎了上去,徐晃赶紧跟上,临时还不忘扭头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吕玲琦和黄舞蝶正得意洋洋的满一地羌兵,有了这些战功。她们也不怕父母亲责怪,谁说女子不能上战场?不仅能上。而且还比一般的男子还要厉害。

    吕玲琦眼尖,廉和徐晃正往这边赶来,连忙拉着黄舞蝶拔腿就跑,如果让成廉抓住,她们可就真的完了,可是两个刚刚及笄的小女孩,如何跑得过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

    吕玲琦只感觉有一阵风从身旁吹过,就见成廉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俩:“两位小姐,你们可让我好找啊!”

    吕玲琦笑得比哭得还难叔父。你放过我们吧,玲琦这就回家,别让我见到父亲可好!”

    这时徐晃也从后面赶来,玲琦和黄舞蝶满身血污,脸上全是委屈之色,眼中更是写满了乞求,当下真的有点哭笑不得:“徐晃拜见两位小姐!”

    既然被认了出来。吕玲琦也就放弃了奔跑,扔掉手中长枪,抱拳行礼道:“玲琦拜见叔父!”

    黄舞蝶面色潮红,轻轻放下手中的长枪,学着吕玲琦母亲的样子给徐晃行礼道:“蝶儿拜见叔父!”

    徐晃和成廉对视一眼,同样是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女子。性格差异怎么就这么大呢?吕玲琦飒爽中带着一股英气,黄舞蝶孱弱中带着一点怯懦,不过黄舞蝶经过这一次血与火的考验,性格似乎变得有点刚强起来,以前杀鸡都会掩面哭泣的她,如今却能上阵杀敌,队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性。此事不假。

    校尉从后面赶来,听到徐晃和吕玲琦的对话,这才知道潜入到部曲中女子竟然是吕布的女儿和黄忠的女儿,完了,这会真的完了,记得昨晚他还骂她们两聋子和哑巴,这可是沙头的罪过,他的假校尉之职算是真的干到头了,他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昨夜那两个不会说话的小兵会有这样的身份,这回算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吕玲琦偏了偏头,在徐晃身后喃喃自语的校尉,嫣然笑道:“校尉大人,你快点来高顺叔父,我是如何英勇杀敌的!”

    校尉听到吕玲琦的叫唤,连忙上前行礼:“末将参见大小姐,蝶儿小姐!”

    吕玲琦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校尉这样拘谨:“校尉大人,你应该把昨晚骂我的那股气势拿出来,你这么拘谨,我很不喜欢!”

    骂吕玲琦和黄舞蝶?这还得了?成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唰”的一声,抽出腰间佩刀,就是要一刀斩了这校尉,吕玲琦连忙上前挡在校尉面前,不悦道:“叔父,你干嘛!”

    成廉道:“大小姐,你不是说他辱骂你们吗?”

    吕玲琦晃了晃脑袋,连忙将校尉从她们潜入军中开始,一直到战役的结束是如何照顾她们的给徐晃和成廉说了个明白,吕玲琦心向校尉,其中还不忘添油加醋一番,在加上黄舞蝶在旁点头配合,成廉渐渐收了杀意,上前扶起校尉道:“你叫什么名字?”

    校尉一抹额头上豆大的冷汗,连忙行礼道:“末将恭长清!”

    成廉点点头:“明日和我一起面见主公”

    成廉说完之后,又扭头对着吕玲琦说道:“请大小姐不要让末将为难,末将此次前来,就是为了保护两位小姐去帅帐,若是你们有何闪失,末将难辞其咎!”

    吕玲琦抿了抿嘴,杏目舞蝶,征求她的意思,见黄舞蝶点了点头,这才极其不愿意的说道:“如此,就听叔父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八十一章 西凉军的血统

    PS: = = 静静忘了,张绣去招降张济。樊稠去了,所以去找吕玲琦她们的是成廉,而不是张绣。(这几个字不收费)

    金城郡,木榆谷。

    在嘈杂的呼喝声中,羌人的豪酋们最后在诺曷钵这个大领的逼迫下,各自挥军向并州军的营盘起了猛烈地进攻,只有达甲瓦以受损严重拒绝了出战,他也不是庸人,自然看得出诺曷钵在打什么主意,这个野心勃勃的豺狼分明是想借这股护送辎重的并州军来削弱他和其他豪酋的实力,等他们和并州军打得两败俱伤再出手,到时候不但功劳归他,还能趁机吞并他们的部众,回西海湖争南羌联盟的盟主之位。

    看着远处厮杀声震天的战场,达瓦甲慢慢地磨着自己的朴刀,今日一战,他颜面尽丧,不过也好,就让诺曷钵嘲笑他好了,他总会让他知道那个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想到这里,达瓦甲看向在前方领着四千部众督战的诺曷钵所在的大旗,阴沉地笑了起来。

    营盘前,并州士卒握紧了手里的长矛刀枪,在他们身边将校的呼喝声里,互相紧靠在一起,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卷着烟尘而来的羌人骑兵,胸膛里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

    长矛阵地后,是两百名身经百战的并州弓弩兵,他们手里端着的是秦朝遗留下来的步兵制式擘张弩,在身边将校的指挥声里,利用望山上的刻度,对准了前方冲来的最大的一股羌人骑兵。

    “放!”看着前方策马拉弓的的羌人骑兵到了两百步左右的距离时,阎行大喝了起来,刹那间,前排两百名并州弓弩手扣下了弩机,接着这些射程达到一百五十步的恐怖弩矢在密集的弓弦啸声中,扑向了前方疾冲来的羌人骑兵,刚刚好在他们冲到一百四十步左右的地方,凶狠地扎进了这些血肉之躯。

    “放!”随着阎行的连声大喝。两百名并州弓弩手开始了三轮的连续射击,在阎行的指挥和身旁将校对望山刻度的调整里,始终将冲来的羌人骑兵压制在百步开外,使他们的骑兵奔射难以施展其有效威力。

    不过短短的片刻间。第一波冲击的五百羌人骑兵就伤亡过半,可他们连汉军的影都摸不到,射出的箭矢也只有稀稀落落的几拨落在了举盾的并州军长矛阵的头上。

    诺曷钵看着开是犹疑不前的进攻部队,恼怒了起来,那些并州军的弩手有限。只要他们不计伤亡的一路冲上,迟早能撕破他们的防御,可是现在这样半途而停,反倒给了对方喘息修整的机会,增加己方伤亡。

    “告诉他们,若是再有人后退,就别怪我无情。”诺曷钵朝身旁的亲信沉声道,他们拖不起时间。时间拖得越久,他的内心就越发的慌乱,他总感觉对面的并州军行为有点怪异。似乎再酝酿着是阴谋,一场针对他们南羌的阴谋。

    在诺曷钵的威胁下,带着部队的前线豪酋们咬牙再次聚集了兵力,整整三千人,疯狂地冲向了前方并州军的营盘,以前和汉军的交战经验让他们知道,只要能突破汉军的弩箭,冲入他们的阵地,这些汉军就没什么可怕了,当然吕布那个杀神和他麾下的那支狼骑不算。

    看着压过来的如云骑兵。阎行看向了身旁的李儒,两百并州弓弩手最多再射五轮弩矢,就没力气给弩上弦了。

    “准备短兵相接吧!”李儒沉默了一下之后,开了口:“等会。将军和亲卫士卒不可轻易出战。”

    “喏!”阎行沉声应道,他和剩下的亲卫精锐是李儒手中最后的依仗,只有到最危急的时刻才能出击。

    五轮弩箭呼啸着射向了冲来的骑兵,一阵人仰马翻后,让羌人骑兵恐惧的铁雨终于停歇了,他们可以再次看到灼眼的太阳。一阵呼喊声里,他们拉开了手里的弓一地射向前方举着盾的汉军长矛兵,和那些重叠的厢车后面。

    “都他娘把吃奶劲使出来,稳住咯!”此起彼伏的大喝声在列阵的长矛阵地上响起,此时羌人的骑兵奔射挥了其威力,密集的箭雨不时透过并州军盾牌间的缝隙射入他们的身体。

    “临战怯敌,军法从事,杀无赦!”

    并州军将校凶狠地大吼着,几个中了箭的将校更是凶悍地将身旁几个出痛苦哀嚎,扰乱军心的受伤士兵给当场格杀,压住了惊恐的队伍。

    看着越来越近的羌人骑兵,并州军的将校们终于大吼了起来,“杀!”

    随着他们的一声令下,列阵的并州军刺出了手里的长矛,一片铁棘长林刹那间出现在了冲到近处的羌人骑兵面前,受惊的马匹都是在刹那间停下,将背上的主人抛了出去,还有一些马匹则是哀嚎着撞在了长矛上。

    随着双方的碰撞,并州军列出的长矛阵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出现了缺口,一些持矛的士兵被枪杆上传来的连人带马的力量给撞翻在地,虎口尽裂,一些人更是被折断的枪杆倒刺穿胸膛,倒在了地上。

    浓烈的血腥味霎那间弥漫开来,和震天的吼声点燃了每个人心中那最原始的杀戮本能,并州军忘记了一切,只是红着眼,端着长矛不断补上前方死去同伴的位置,刺出手中的长矛,将冲过来的羌人骑兵连人带马一起放倒,刺成血沫。

    羌人的骑兵们也仿佛着了魔一样,仍旧悍不畏死地涌向了并州军不断收割人命的枪林,他们下了马,踩着前方同伴的尸体,挥着刀前仆后继地杀入,在被击溃前,他们不会后退半步,只有前方的敌人比他们更强悍,更血腥,更凶猛,他们才会感到畏惧。

    李儒看着不计伤亡在进攻的羌人,阴鸷的眼神里露出了几分隐忧,智可以计算一切,但是战场上的事永远无法算透,现在能不能挡住这些羌人亡命般的进攻,就要看这些并州军的了,同时李儒也通过此战,看清了吕布军中目前存在着一个严重的问题。

    那些跟随吕布南征北战的并州老卒在战场上或许悍不畏死,但这些新降的西凉军却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并州军,遇到弱兵就奋勇当先,遇到强敌就畏惧胆怯,但也有意外,那就是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但这始终不是一个好的征兆,必须快点解决才行。

    不容李儒多想,营盘在羌人连续不断的冲击下,并州军的矛阵终于再也难以维持阵线,看到这情形,李儒面无表情地传达了下一个命令,让厢车后的士兵准备接战,让那些血战已达一个时辰的士兵后撤。

    列枪阵的并州军最后能全身而退的不到两百人,其他人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是身负重伤,自知必死,跟着几个将校留下断后,阻止羌人趁势杀入车阵。

    面对着前方的五十残兵,进攻的羌人明明占尽优势,可是却始终难以突破他们所把守的豁口,眼睁睁地看着其他的并州军退入车阵。

    他们眼前的这些并州军残兵似乎已经不再是人,羽箭射在他们身上,不能让他们感到丝毫疼痛,浑身血污的他们只是挥舞手中的刀剑只为多杀一个敌人,当他们全部倒下时,羌人的豪酋们心里打了个冷战,若是那些退守的并州军个个都如这些残兵一样,就算他们胜了,恐怕也是损失惨重。

    惨烈的战斗仍在继续,被血腥激出了凶残一面的羌人骑兵,下了马,密密麻麻地从四周越过并州军布下的鹿角拒马,还有陷坑,开始了围攻。

    被那些断后袍泽激起血性的并州军,激起了他们作为西凉勇士的彪悍,在大汉帝国建立之前,他们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祖先叫做秦人,他们每个人都是虎狼,被世人恐惧,他们是最强悍的战士,曾经横扫了整个天下,现在他们的后人在这久违的战场被满目的鲜红唤起了他们厮杀的本能。

    来自雍凉并州军开始挥舞着手中的环首大刀,砍杀着每个出现在视线中被左衽的羌人,眼中布满血丝的他们看上去就像一群渴望血肉的沙狼,再没有一天前听到羌人时的恐惧。阎行看着那些并州军,心里像是有什么在蠢蠢欲动,想和他们一起厮杀。

    终于,久攻无果的羌人吹响了撤退的号角声,天边如血的残阳照着被鲜血染得赤红的大地,为这大汉西北边境的旷野里平添几分凄厉。

    看着如潮水般退走的羌人,几个卸了盔甲,赤膊的并州军将校,看着脚边砍下的羌人头颅,接着和身边还活着的士兵一同大笑了起来,这些羌人被他们打退了。粗犷的笑声不断在营垒里响起,在暗下的旷野里回荡,李儒听着这笑声,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那些撤退的羌人,他似乎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同时也对西凉军英勇的潜力进行了重新的评估。

    同是生活在大汉边陲士兵,只要让他们有一个新的奋斗目标,只要让他们知道为何而战,他们不会比并州军差多少。

    整整一天的厮杀,竟然折损了三千士兵,这对诺曷钵和其他豪酋来说,面前这支护送辎重的并州军已经不是难以对付那么简单了。

    诺曷钵下了决心,他不再打算保存实力,这支护送辎重的并州军必须尽快除掉,否则的话,这么拖下去,他们这剩下一万七千士兵都会被拖垮。

    “只要大领出兵,我也自然追随。”看到找上自己的诺曷钵,达瓦甲木沉声说道,白天这支护送辎重的并州军所爆出来的凶悍,连他也为之动容。

    各怀心思的诺曷钵和达瓦甲在共同的敌人面前,终于选择了暂时的合作。(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北面战场即将结束

    一个出色的统帅,应该具有未雨绸缪的能力,故此在出征之前,甘宁就传下命令,所有精卒每人随身携带一套羌族甲胄,以备不时之需,而并州军也用这条计策打了不少胜仗,屡试不爽。

    旷野中,陈奇领着五百羌汉杂兵披左衽,换上了羌族的服饰,看上去像极了一支狼狈的溃败羌兵,而他们身后远处的甘宁和周泰则领着一万骑兵,策马扬蹄,掀起慢慢尘土,做出了一副好似大军衔尾追击的样子

    一路上,诺曷钵和达瓦甲所派出的斥候部队,都是被甘宁想出的这个法子所骗,把扮成羌人的陈奇当成了自己人而不加防备,反倒是主动现身,想打听他们身后追来的大队人马是什么来路,最后被陈奇突下杀手,连逃跑报信的机会都没有,全部被当场格杀。

    跟着陈奇的羌兵,每杀死一伙斥候便雀跃不已,羌人只是大汉对他们的称呼,对他们来说,除了自己部落的人,其他人都没区别,对于尊奉强的他们来说,跟着甘宁的他们早已把自己算到了并州军里,现在杀死的‘羌人’都是叛贼。

    “大人,我这回杀了三个叛贼。”夜晚,白天参战的羌兵,一个个拎着斩下的头颅到并州军负责记录的官吏面前报功,由于甘宁治军极其严格,再加上从陇县出发时,吕布说过,如果有羌人归顺,就把他们当作本方士卒对待,而且姜叙所率领的虎豹营,大部分都是由羌兵组成,所以吕布并不歧视羌人。

    “赤勒都,斩三级。”负责记录的队史看了眼面前兴高采烈的羌人汉子,一边报着,一边将他的斩数记录在册。

    “我估计咱们离彦明他们不远了。”军帐里,甘宁朝周泰几人道,今天这一路上过来,他们遇到的羌人斥候比前天多了数倍。说到这里,他指向了地图上的木榆谷道,“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羌人当于此地设伏。”随着他所指。周泰几人都是点了点头。

    “这个距离,全行军半日便可到达,比起李忧先生吩咐的,可是要早一日到达。”周泰开口道,当初分兵时。李儒是让他们三日后赶到。

    “这一路上羌人斥候众多,恐怕羌人此次来势不小,还是尽快与彦明汇合。”陈奇沉吟道,比起善于冲锋陷阵的周泰,他更善于分析局势,算得上员智将。

    “今夜好好休息,说不得明日要打场恶仗”作为全军主将的甘宁做出了决定,他知道这次西征对于他们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在陇西四郡中,有不少士林门阀正等着看他们的笑话。更重要的是,吕布需要用这场胜利来迎接即将到来的青年才俊。

    翌日,当红日从地平线东升时,羌人就开始了全力进攻,他们从四面八方策马冲向并州军营盘,这一次诺曷钵本部的四千人马也拨出了三千人参与进攻,达瓦甲则亲自带着一千部众从并州军营盘的正面发动了进攻。

    经过昨天一场惨烈厮杀的并州军似乎蜕变了一样,面对着四周密密麻麻涌来的羌人,他们没有半点慌乱,只是在将校的组织下。靠着厢车,握紧着手里的环大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血战。

    并州军的弩手们再次开始了张合张弦,不断地射出弩失。他们甚至不需要用望山去瞄准,因为那些羌人就像是扑火的飞蛾一样,在密集的弩失下倒地,却又不断地冲来。

    在这种人海般的进攻下,两百张秦弩所能起的作用也只是阻止一个方向的羌人而已,很快惨烈的白刃战开始了。弃马的羌人骑兵踩着死去的同伴血肉,攀爬过并州军架设的厢车,不时有人被持矛的并州军刺下,可他们就像蚁群一样,仍旧源源不断地越过厢车,杀入营盘中。

    “杀!”一个个并州军将校嘶吼着,领着身边的士兵和进入的羌人短兵相接,这个时候,什么战术都已经没用,只看谁最先受不了损失而士气崩溃。

    坐镇中军的李儒站在高台上,看着四周都形成混战局势的营垒,看向了身旁还剩下的并州军道,“你们都去擂鼓,只要没死,鼓声就不能停。”

    很快,令人亢奋的鼓声回荡在了整个战场,将四周呼啸而来的羌人声音压了下去,天地之间只有如雷潮般的鼓声响着。

    张屠在被征为并州兵前,是县里的屠夫,祖上三代都以屠宰为生,尽管杀的牲畜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是两天前,当他知道自己要和羌人打仗时,他还是害怕,不过自从昨天他看着和自己一伍的同伴都死在了羌人的刀箭下,他红着眼砍死了五个羌人后,才明白原来杀羌人跟他平时杀猪屠狗没什么区别,在他眼中,这些拿着刀的羌人只是一群待宰的猪狗罢了。

    “来啊!”战场上,无数和张屠一样的关西汉子们嚎叫着,一年前,他们都还只是在家种田的农人,平时老实本分,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拿着刀如此嗜血,不过当他们砍杀了那些面目狰狞的羌人后,他们才知道原来打仗真地就像是那些军官跟他们说的那样,只要不怕死,不要命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

    午时,毒辣的日头让厮杀的每一个人都汗流浃背,羌人最后还未动的兵力就只剩下诺曷钵身边最后的三千联军了,可是直到现在,他都看不到这支护送辎重的并州军有崩溃的迹象。

    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诺曷钵心头升起,面前的并州军实在太强悍了,恐怕就算全歼了他们,这次出来的两万联军恐怕能完好地回去也剩不了几人。

    达瓦甲和阎行对峙着,他本来是打算带着自己的部下,一鼓作气地杀进敌军中军大旗下,砍了他们的军旗,谁知道又是这个昨天让他颜面尽失的汉将和他的亲卫拦住了他们。

    “阎行,你这个背主之贼”被阎行一枪逼退,达瓦甲闪入几名亲兵身后,大喝着问道,他知道这仗就算最后他们赢了,可他仍是败了。

    “哼,死到临头了还大言不惭,鼠辈,吃某一枪!”阎行手中长枪开阖之间,再次逼向了退避的达瓦甲,无论如何他都要将这个勇力过人的羌人豪酋给斩杀,不能再像昨天一样被他逃过一命。

    距离战场五里外的沙坡上,五更便出的甘宁和一万并州铁骑以及陈奇麾下的五百羌汉士兵终于赶到了,眺望着远处乱作一团的惨烈战场,众人都是露出了钦佩之色,谁都没想到那些五百士卒竟能力抗这么多羌人而不落下风。

    看着羌人未动的三千大军,甘宁看向了陈奇,“陈将军,不知你可有胆魄领本部人马诈袭羌人本阵,斩其贼酋。”

    “有何不敢?待某去去就来”陈奇看向身后三百名俱是坐着羌人打扮的部下,高声大喝了起来:“是好汉的,跟我来!”说罢当先策马狂奔直冲诺曷钵所在的三千羌人本阵大旗,身后五百多条汉子没一个人拉下。

    看着陈奇等人消失在前方的烟尘里,甘宁和周泰一起拔出了腰间的龙纹盘刀,斜指向天,身后列队的一万并州铁骑也都是铿然拔刀,在烈日下熠熠生辉。

    “给我杀,一个不留”甘宁和周泰高声呼喝,然后两人亲自带兵冲锋,身后一万骑兵也是同时策动马匹,高吼着战号扑向了战场。

    望着远处扬起的大片烟尘,诺曷钵刹那间皱紧了眉头,接着他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这时他看到了前方不远处,一队骑兵飞奔而来,俱是用羌话高呼着,“不好了,并州军的骑兵杀来了。”所过之处,人人都是面露土色。

    几乎是片刻间,陈奇就冲进了诺曷钵所在的中军,此时诺曷钵才察觉出不妥,这队骑兵竟然到了中军还不减,反而是加快了度。

    “拦住他们!”当诺曷钵大喝起来的时候,马腾已经扯去了外面五绣锦花战袍,露出了并州军的鱼鳞铠甲。

    “叛贼受死!”随着炸雷般的喝声,陈奇气势如虹地挥出了手中的环首刀,将挡在诺曷钵面前的羌兵劈落马下,接着挥刀再斩,磕飞了诺曷钵匆忙拔出的长刀,接着回刀一削,就将这两万羌人骑兵的大领头颅砍落,而他身旁副将也砍到了羌人中军大旗,四周扯去衣服的本部军马俱都是凶狠地砍杀着慌乱的羌人。

    “胜了!”中军高台上的李儒看着出现的并州军骑兵,苍白的脸上恢复了血色,羌人无谋的全面进攻是他始料未及的,现在的他还是比不上贾诩。

    战场的局势在这一刻逆转,近万骑兵气势汹涌地从四面围了上来,将正在攻打营寨的近一万五千名羌人困在山谷之内,开始从四面包抄围杀,铁蹄踏过之处,是一轮轮光芒耀日的刀浪和冲天而起的狂飙鲜血以及一颗颗的头颅。

    看着本阵的大旗坠落,被突如其来的并州狼骑杀得懵了的羌人终于全面溃败了,他们已经完全丧失了士气,而那些并州军却像是疯了似的狂吼着他们听不懂的那句话,在那更加急促的巨大鼓声中,竟然脱去了盔甲,赤膊杀向了他们。

    将达瓦甲挑杀的阎行听着响彻战场的马蹄,看向了身后残存的八十名羽林骑兵,举刀长啸,这一仗他们打赢了,接下来就该进入羌境,杀入大允谷,剿灭残存的羌族势力,北面的对羌作战也就宣布告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父女相见

    赐支河畔,并州大营,中军大营内,吕布一个人踱着步子。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当今天下,还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惧怕的,除了吕玲琦和家中妻儿,如果吕玲琦这次出了什么意外,他该如何向严蕊交代。

    账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不多时一个亮堂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主公,有军情禀报!”

    “进来!”吕布沉声应道,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名身材魁梧的披甲大汉掀帐而入,面容威武,连髯的胡须都如同剑戟般张列,眼神不怒而威,特别是有一条险恶的刀疤,从他的左眼角一直划到他的鼻凹,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又显得特别的凶恶。

    “主公,兴霸那边传来消息了!”魏越抱拳道,他回到陇县后,一直和成廉干着盗墓的勾当,这次征讨羌族,吕布又把他们召了回来,随军听用。

    “哦?兴霸传来消息?”吕布的目光落在身后悬挂的地图上,心里一动,他们的速度倒是挺快的,他想到了李儒,如果有李儒的谋划,再加上甘宁的决断,就算遇到曹操,都不一定会输,更何况是那些还未被开化的蛮夷。

    “就在主公召兴霸的时候,李儒便猜出主公不久就会对羌族用兵,故而,他在兴霸赶回金城的时候,就已经悄悄潜入羌境,打探消息,这次他们在木榆谷大破羌兵豪酋诺曷钵,斩杀羌酋诺曷钵、达瓦甲等众,此时他们已经深入羌境,打到了羌族腹地大允谷,准备歼灭残存的羌族势力!”

    吕布咧嘴一笑,这是出征以来,目前收到的第一个好消息,这李儒果然是一个赌徒,为了打败羌人,不惜将身家性命赌了进去,魏越虽然将此事给轻描淡写。但是吕布知道,这其中的凶险程度不亚于虎口夺食,险中取胜。

    魏越抬头看了吕布一眼,见吕布面露喜色。立即凑上前去,趁热打铁道:“主公啊,大小姐他们找到了!”

    吕玲琦不仅是吕布的心肝宝贝,也是他们这些做叔父的心肝宝贝,所以魏越想趁着吕布高兴的时候。有意替吕玲琦开脱一二。

    谁知吕布听后,满是笑容的脸霎时一黑,挥甩大氅,翻身坐在帅案之后:“她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吕布听到成廉找到了吕玲琦的消息,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可是为了保持威严,吕布并没有表现得太过高兴,脸色反而有点阴沉得难看,脸色虽然难看,但心中却已经乐开了花。就像海原上绽放的向阳花。

    魏越干咳两声,也不点破,指着吕布身后的地图说道:“黄忠将军此时正把烧当羌的主力围困在积石山上,徐晃将军陈兵在积石山三十里外的沙原上,他们距离大军不过五十里,如果我们今夜开拨,明日清晨便能与徐晃将军回合!”

    吕布浓眉一挑,不悦的看着魏越道:“还等什么?传我将令,大军连夜开拨,前往积石山!”

    “末将领命!”

    魏延嘿嘿一笑。冲着吕布行了一礼,转身踏出帅帐。

    待魏越走后,吕布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心道:“这丫头。真是让我不省心!”

    ......

    次日凌晨,在经过了一晚上的急行军,吕布率领的两万大军终于赶到了积石山下,与徐晃率领的五千步卒回合。

    “参见主公!”

    在徐晃的带领下,五千余名并州将士冲着一马当先的吕布单膝跪地行礼,雄浑的呐喊声在驻扎的山谷不断回荡。对于他们来说,吕布就是精神支柱,只要吕布在,就没有什么敌人能阻挡他们并州军的铁蹄。

    吕布翻身下马,一挥马鞭:“起来吧,你们辛苦了,军需官听令,杀猪宰羊,犒劳我的勇士们!”

    随着吕布话音刚落,震耳欲聋的欢呼时再次响彻整座山谷,直冲云霄,盖过了沙原上的狂风怒号。

    吕布身后的并州军一拥而上,与昨日那些和羌族作战的袍泽相拥而泣,他们其中有的是兄弟,有的是朋友。有的父子,有的,更是多年同甘共苦的同袍,而那些没有找到兄弟、朋友、父亲或者儿子的,眼神显得特别的暗淡,他们在心中祈祷,或许在黄忠那支大军中,有他们要找的人。

    在徐晃的带领下,,吕布和高顺等一行人来到了他的中军大帐。

    吕玲琦听着外面士兵的呼唤声,心中悠然一慌,揣测不安的在大帐内来回踱步,黄舞蝶则矗立在她的身后,不停的用手指卷着衣袂,小心脏就像战鼓一样“扑通”“扑通”的乱跳,仿佛就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账外传来,虽然只隔着一层幕帘,吕玲琦都能感觉到整座大帐似乎都蒙上了一层冰渣,让她顿时好像掉进了冰窖里,从心顶凉到了脚尖,完了,父亲来了,死定了,她心里这样想着

    须臾,帐幕被人掀,吕布伟岸的身躯踏了进来,其后跟着大大小小的将领不下十数人,吕玲琦拉着黄舞蝶的手急忙凑了上去,想要向吕布行礼。

    吕布看了一眼吕玲琦,又扭头看了一眼黄舞蝶,冷哼一声,一甩大氅,从她们的侧面饶了过去,大步走到帅案后坐下,一脸怒相的看着两人,吕玲琦胆怯地低着头,不敢看吕布那张阴云密布的脸。

    “父亲,我错了”见吕布不开口说话,吕玲琦细声细语的说道,由于声音仿若蚊吟,恐怕连吕玲琦自己都没听到。

    吕布不停的用手指敲击着桌案,闭着眼睛,仿佛对吕玲琦的话置若罔闻,须臾,他缓缓睁开双目,上下打量了吕玲琦和黄舞蝶一番,猛地一拍桌案:“胡闹,简直是胡闹!”

    吕布这一下可是夹着雷霆之怒,伴随着“哐当”一声,那桌案竟然从中间裂为两半,其上的酒杯、地图、竹简,抛洒了一地,再看吕布,他脸上的肌肉在愤怒地颤抖着,眼睛里迸出火般凌厉的目光,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

    吕玲琦委屈的抿了抿嘴,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颊,再看黄舞蝶,死死的咬住嘴唇,想哭,但是又不敢哭出声,只能死死的拽住衣袂,低头流泪。

    众将见此,互相对视一眼,齐齐朝着吕布跪下求情:“启禀主公,两位小姐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她们吧!”

    这个理由太牵强了,自古以来,及笄的女子就应该足不出户,养在深闺,像吕玲琦和黄舞蝶这样逃跑出府,披挂出征的,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众将有意想要帮助吕玲琦她们开脱,但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了。

    “你们先出去吧!”看到两个女儿哭得像个泪人儿,吕布心中一软,不忍责怪,有心想要安慰,但实在又挪不开面子,当下只能先让众将出去再说。

    “末将领命!”

    众将齐齐应诺一声,随后转身鱼贯而出,唯有高顺顿了顿足,拱手禀报道:“启禀主公,自古以来,女子从军者不占少数,古有妇好征战沙场,近又有平原女将迟昭平,可今日为什么就不能有并州女将吕玲琦和黄舞蝶呢?须知雏鹰只有之去飞,翅膀才会变硬,孩子只有离开父母才能学会本事,末将以后如果有女儿,也会让她征战沙场,成为一名鼎鼎有名的女将,流芳百世。而不是将她拳养深闺,嫁作他妇!”

    高顺说完后,又朝着吕布一拜,他相信吕布会想明白的。

    待众将走后,吕布冷声道:“知道错在哪里了?”

    吕玲琦抿了抿嘴,睁着通红的眼睛道:“女儿不该偷偷上战场,不该让父母亲担心!”

    吕布点点头,将目光投向黄舞蝶道:“蝶儿,是不是姐姐鼓动你来的?”

    黄舞蝶慌忙的摇头晃脑:“是女儿自己来的,不是姐姐鼓动的。”

    作为好姐妹,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做错了事,当然是两个人一起承担。

    吕布长叹了一口气,起身来到两个儿女面前,替他们擦拭眼泪:“你知道你们母亲多少天没睡觉了吗?”

    “母亲!”吕玲琦在脑海中想象着严蕊找不到她们而悲伤的画面,顿时心中一痛,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出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吕布道:“蝶儿,你父亲知道你在军中吗?”

    黄舞蝶点点头道:“知道的,但是他没有时间过来看我!”

    虽然父女俩只有短短的三十里路,但仿佛就像是一块无法翻越的鸿沟,始终不得相见。

    吕布拍了拍她们的头:“以后要想出征,就给我说明,让为父好有一个心理准备,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吕布觉得高顺说得对,雏鹰只有之去飞,翅膀才会变硬,孩子只有离开父母才能学会本事,当初让吕玲琦她们学武,只是为了让她们有自保的能力,不曾想却阴差阳错,让她们产生上阵杀敌的想法,吕玲琦的性格,吕布掌控的妥妥的,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一二次,吕布干脆先入为主,同意她们可以随军出征。

    吕玲琦破涕为笑:“父亲的意思是,以后我们就能跟随父亲出征了吗?”

    吕布瞪了她一眼:“你想得倒是好,但是得先过了你们母亲那关,好了,把你们叔父叫进来!”

    吕玲琦喜上眉梢,又趁机将恭长清如何照顾她们的事给吕布说了出来,想让吕布替他升官。

    吕布点点头,如果这个龚长清有战功,又有谋略,封他个正校尉也无妨,不过现在还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等打完了这场仗了再说。(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淮阴侯战车

    PS: 当年岳爷爷手下有一员大将,名为高宠,可惜死在了金兵的滑车之下。

    夜色深沉,马蹄声隆隆。

    黄忠手提三亭砍山刀,引领着五千铁骑,从白石一路围追堵截,杀敌溃逃一百里,将塔里木及其他部众围困在积石山一带。

    这一天,黄忠计从心来,他让副将继续攻打积石山,麻痹敌人,他则率领千余名敢死先锋趁着夜色的掩护长途跋涉百余里,出其不意的绕到了积石山的东方,然后挥军向西,直逼塔里木的背后,在距离只有十五里的时候,才被羌族的斥候刺探到行踪,慌忙回报塔里木。

    从东面而来一片坦途,无险可据,因此塔里木把伏兵都设置在了西面和南面的山谷,让宾就和帐下另一名将领脱朵各自率领一千人选择险要之处隐蔽,伏击前来偷袭的并州军。而没有伏兵的东方,则交给了塔里木麾下武力最高的唐兜,在塔里木看来,有唐兜一将当关,定然万夫莫开,只要凭险据守,黄忠在厉害也会无可奈何。

    从积石山向东,就是大允谷、木榆谷、西邯以及整个金城郡,那里全部都是吕布的地盘。唐兜深知,虽然眼前将他们围困的并州军不足一万人,但是在吕布的底盘上,他的大军将源源不断的输送进来,坐镇金城的甘宁在打败西羌后,一定会集结兵力前来围攻,而且吕布也有可能绕道丛林从西倾山直插过来,因此唐兜早就做好了坚固的防御。

    唐兜在谷口险要之处安营扎寨,深沟高垒,堆积重重鹿角,内防黄忠突围,外阻吕布援助。唐兜麾下有五千人马,其中骑兵两千,如今宾就他们将黄忠围困住积石山腹地,完全不怕黄忠向外突围。只是忌惮吕布援兵会用重骑或者大规模的轻骑兵向本方营寨强行碾压,那样怕是难以挡住。

    因此。这几天的时间里,唐兜一直在未雨绸缪。

    先在营寨东门的外面挖了许多陷马坑,堆放了大批量的鹿角,然后在最外面陈列了一排马车。车上堆满了乱石,车身周围捆绑了拒马枪、荆棘、乱刺等防御物,连马车加上里面的乱石,这一车怕是有五百斤重。

    除了这些拒马车之外,更让唐兜觉得万无一失的是。他命令军中工匠连夜制造了二十辆厢车,这些厢车都是汉军防御羌族骑兵的工具,在唐兜的授意下,这些厢车俱都以镔铁配合坚木制作而成,车厢里装满了石头,车体外面镶嵌了尖刀、乱刺等利器,每辆厢车重达近千斤。

    而且昂都安营扎寨的时候已经选择好了地形,在营寨东门外面正好有一片六十度的斜坡,坡面上枯草丛生。足足半人之高,正好可以隐蔽滑道与厢车。只要黄忠赶来,定让其尸骨无存。

    厢车,亦称为滑车,由军神兵仙韩信发明,他曾经用滑车阵困住了举世无双的楚霸王项羽,因为威力强大,若是地形合适,伏击骑兵的时候杀伤力巨大,这也是羌兵最忌惮的东西,那简直就是梦魇。而这些厢车也是韩遂当初资助他们的,想不到如今居然派上了用场。

    “哼哼……有拒马车与鹿角正面挡住,再用山坡上的滑坡冲击,就算黄忠铁骑再多。犹如洪水猛兽也能给他拦住。我军再用弓弩兵正面射击。定要让黄忠知道我唐兜威名!”

    两天之前,唐兜在营门前面立马横槊,望着自己布置的防御固若金汤,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骄傲与自信,积石山之战,让他丢尽了脸面。这一回,他无论如何也也要让黄忠死在这里方能罢休。

    “报……启禀大领,大汉骑兵自东面而来,约有一骑的样子!”唐兜都手下的斥候将刺探到的军情紧急向唐兜禀报。

    枕戈待旦,甲胄未解的唐兜一骨碌坐了起来:“来得好,本大领等候他们多时了,传令,按照之前的演练迎敌,厢车兵在山坡上埋伏,弓弩兵在营门口列阵,长枪兵、刀斧手随时待命!”

    得了唐兜一声令下,羌兵留下两千人守卫西门,剩下的三千人则按部就班的做好了防御,迎接震天动地的并州铁骑。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马蹄声越来越近,震动的山摇岳晃,五千名羌兵屏住呼吸,严阵以待。

    轰隆隆,马蹄声卷起尘土,距离唐兜大营已经不足五百丈,明晃晃的火把在旷野中繁星点点,照耀的苍穹一片火红。

    “停!”

    看到羌兵早有准备,营门口外面堆放着鹿角、拒马枪,再外面是十几辆重达千斤的马车一字排开,而羌兵就在防御物的后面静静等待。

    “偷袭失败了,谁敢随本将探个究竟?”

    黄忠喝阻住队伍,提刀喝问。

    “吾等愿往!”二十骑亲随齐声答应。

    “随我来!”

    黄忠大刀一招,引领着亲兵向前疾驰,大队人马则放缓了前进的速度。

    看到并州铁骑铺天盖地的杀了过来,负责指挥厢车的百夫长紧张的几乎喘不上气来,看着黄忠引领着随从来到了厢车轨道底下,挥手下令:“推厢车!”

    “吱呀呀”

    随着一声令下,在枯草中埋伏的厢车兵喊着号子,把厢车推上滑道,狠狠的拥下了山坡:“愿狼神庇佑,把大汉的军队砸成肉饼吧!”

    在大营门口压阵的唐兜却是连声咒骂:“真是废物!这是黄忠的哨探,难道不能等大队人马冲过来的时候再推下来吗?”

    但厢车已经暴露,若不能一口气砸下来,并州军的骑兵肯定不会再向前冲锋。而且看起来带头哨探的正是黄忠,唐兜也只能顺其自然,若是能够砸死黄忠,也是不错的结果。

    “啊……这是淮阴侯的厢车?”

    听着“吱呀呀”尖锐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在火把照耀之下的厢车一辆辆的顺着轨道俯冲下来,犹如钢铁怪物,镶嵌在车头上的利器好似张牙舞爪,黄忠的二十骑亲卫顿时大惊失色。

    “吴硕,你们替本将挡住弓弩,秦吾,接你长枪一用,某来挑开!”

    黄忠怒喝一声,纵身下马,夺过亲卫手中的长枪,就要枪挑厢车。

    “吼嗬……” 黄忠暴喝一声,手中长枪一下子挑住了厢车的间隙,龙蟠虎步,气沉丹田,用尽全身力气,向一边甩了出去。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近千斤的厢车被黄忠狠狠的甩出了数丈之遥,在地面上砸了一个巨大的圆坑,溅起一片尘土。

    “啊?”

    这一刻,包括唐兜在内,五六千羌兵一个个目瞪口呆,惊为天人,而并州铁骑则欢声如雷动,高举长枪欢呼,声震云霄。

    容不得黄忠喘息。第二辆厢车带着风声从山坡山呼啸而下,黄忠屏住呼吸,气沉丹田。用出全身力气,再次挑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奥,尊敬的狼神,这汉军将领又挑了一辆啊!”羌兵异口同声的惊呼。

    “吱呀呀”,又一辆铁厢车从天而降,雷霆万钧。

    “开!”

    黄忠暴喝一声,又是一枪挑出,将厢车远远甩,。一辆一辆又一辆,瞬间连挑八辆厢车!

    “放箭,快给我放箭,射死他!”看到黄忠连挑八辆滑车之后,唐兜才如梦初醒,怒骂着下令放箭。

    “嗖嗖嗖……”

    羌军顿时箭如雨下,得了黄忠鼓舞,二十亲卫挡在黄忠前面,挥舞着长枪拨打雕翎,将箭雨纷纷击落在地,将黄忠保护的风雨不透。

    “吱呀呀”又是一辆厢车从山坡上俯冲下来,黄忠暴喝一声,再次挑开,额头不禁见汗,心中暗自思忖:“这羌族是何处得来的淮阴侯战车?若非羌兵不会使而暴露了厢车的位置,恐怕此刻这支大军都变成了肉饼!”

    容不得黄忠多想,第十三辆厢车接踵而至,黄忠鼓起全部力气,再次挑开。

    十四辆、十五辆……一直到第二十辆,全部被黄忠甩到了路边,一时间鸦雀无声,羌兵被深深震撼了,这是尊敬的狼神附身了吗?

    “哈哈,雕虫小技,企图用淮阴侯战车将某打败吗?别忘了,淮阴侯是我大汉的军神,他只会保佑大汉的子民,岂会保护异族?”黄忠手提长枪,高声怒喝,威震沙场,羌兵胆小者几乎吓破了胆。

    话音未落,黄忠将长枪交到亲卫手中,提刀上马,大刀一招,“儿郎们,随本将冲锋!”

    “杀啊!”

    在黄忠的鼓舞之下,并州铁骑士气空前高涨,一个个气势如虹,策马扬鞭向前疾驰。冲在最前面的弓骑兵一边纵马,一边在马上向拒马车后面的羌兵还射。

    纷纷扬扬的箭雨之中,双方阵中各自有倒霉鬼中箭倒地毙命,黄忠挥舞大刀,一马当先,顷刻间就冲到了拒马车面前,高呼一声:“有我黄忠在此,奇巧淫技安能阻挡我并州铁骑?”

    “开!”

    随着黄忠一声雷霆暴喝,鹿角被黄忠硬生生的抬了起来,然后狠狠的砸向羌兵弓弩手方阵,瞬间就砸死了十几人,纷纷变为肉饼。

    “黄忠,休要得意,吃我一槊!”

    唐兜看到黄忠将本方士卒当瓜菜般乱砍,心中恼怒,挺槊纵马,就是要与黄忠决一死战。(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最终的战场

    武将与武将的对决,生死只存在瞬息之间,一名顶尖的将领,哪怕身处逆境之中,也能虎口拔牙,绝地求生,险中求胜,就像现在的黄忠一样,他想要率领千骑截断敌军退路,未曾想先是被宾就和脱朵合围,然后又遭唐兜伏击,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的行为,往往会促使敌将产生一些错误的判断。

    人,有的时候经常会做出一些错误的判断,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但付出的代价,往往会是生命。

    看到黄忠连挑二十辆厢车,又奋力砍开挡在营门前的拒马鹿角,那一刻,唐兜失去了挑战的勇气,若是就这样发展下去,防线被突破之后,唐兜会选择弃营撤退。

    可是,当看到黄忠刀劈部众而身心力竭的时候,唐兜头脑突然一热,如果有机会斩杀黄忠,他和塔里木就有了胜利的希望,只要能把这领头的猛将杀掉,定然会威慑并州军。最后纵然不能取胜,但他们也有机会挥师羌境,聚拢兵马,然后卷土重来。

    所以,唐兜选择了出击,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矫健的战马在唐兜娴熟的操控下绕过鹿角,挺起手里的马槊刺向身体微微有点倾斜的黄忠。

    “来的正好!”

    黄忠虎目一瞪,同时出手,手里的三亭砍山刀先是荡开唐兜的铁槊,随后反手一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猛劈唐兜的胸膛。

    唐兜手里的马槊带着寒光刺向黄忠的咽喉,他心里暗自高兴,可是当看到黄忠出手的那一刻,唐兜眼中露出了绝望,他只感觉手里的铁槊一晃,一口明晃晃的大刀已经到了眼前。

    “噗嗤!”的一声,就在唐兜的马槊剑锋偏离之际,黄忠的三亭砍山刀一下子劈开了唐兜的甲胄,尖锐锋利的刀口破甲而入,将唐兜齐肩砍入胸口。就好比樵夫劈柴,斧头入木三分,唐兜的心脏、肺部都被砍成了两段。

    黄忠眼神一凛,迅速拔出砍刀。唐兜的鲜血瞬间就像炸裂了的水管一样飚射出来,喷出的血雾就像猩红的花蕊一般绽放。

    “唐兜拜服......”

    唐兜的笑容有些凄惨,嘴角微微一翘,就在黄忠抽刀的那一瞬间,他庞大的身躯犹如一面坍塌的墙壁一样。想着后面轰然倒塌,砸起一片枯枝散叶。

    “大……领战死了,大领战死了,不好了,大领阵亡了!”

    唐兜,这个烧当羌的第一猛将,居然就这样战死,这一刻,羌兵的士气在崩溃,弓弩手忘记了放箭。刀盾手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里的武器,面对着无双猛将,面对着凶神恶煞的并州铁骑,羌族的第一勇士也已经战死,再交战下去,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见到羌兵木楞的矗立在半腰上,黄忠挥刀怒喝:“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

    一千骑兵随着黄忠一起高呼,用心里战的方式打击羌兵士卒,整齐雄壮的声音直冲云霄,振聋发聩。让羌兵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撤离崩溃。

    与此同时,得了消息的副将留下千人守卫营寨,引领三千精锐来夹攻唐兜的营寨,冒着矢石冲锋在前。趁着唐兜主力在东面阻挡黄忠之际,一鼓作气的冲破了羌兵的营门,杀进了唐兜的大营。

    主将战死,骑兵压境,前后夹攻,绝望的羌兵纷纷跪地缴械:“英勇的大汉将军。我们愿意投降于你,做你忠实的奴仆!”

    黄忠须发张狂,一抹虬髯,对着身边的亲卫问道:“这些羌兵在说什么?”

    秦吾摇了摇头:“末将不知,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投降吧。”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在投降,我是问你他们在说什么!”黄忠责怪的看了一眼亲卫,傻子都能看出他们是在投降,只是这些羌兵咕噜咕噜的说了一连串的羌语,黄忠倒是想问个明白。

    秦吾语塞,他是从并州过来的,哪里懂得羌族的语言,当下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表示不知。吴硕是从西凉军里选拔出来给黄忠做亲卫的,懂得片面的羌语,见到黄忠问起,禀报道:“将军,这些羌人说愿意做你的奴仆!”

    黄忠道:“那你就告诉他们,他们投降的是大汉,是温侯,只要他们投降了,都是温侯治下的子民,温侯可以给他们汉籍,和汉民一样获得等同的待遇,当然他们也可以从军,建立功勋。”

    吴硕奇怪的看了黄忠一眼,出征前,吕布已经下令,只要诸将在战场上俘获外族,都可以留下一批作为自己的财富。

    黄忠打败了唐都,按令可以留下一批作为羌人奴隶,那可都是求之不来的财富,黄忠居然肯舍弃,不过既然黄忠不在意,他这个做亲卫的也不好多问,当下连忙把黄忠的话给羌人们翻译了个遍。

    那些羌兵在感恩戴德的同时,心中也一阵唏嘘,如果可以,他们谁会愿意做奴隶,屈辱的居住在牛棚子里,和牛马猪羊生活在一起?

    很快的,在黄忠的指挥下,羌兵降卒填埋了陷马坑,搬开了鹿角,移走了剩下的拒马,然后向前于副将合为一处,听说了黄忠枪挑厢车,刀劈唐兜后,将士们不由得钦佩万分,拱手称赞,而黄忠的名字,也被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在羌族中传播开来,促使往后作乱的羌人见到黄忠的旗帜就奔逃,恐避之不及,以至于造成了一种罕见的奇观,千军万马避金袍。

    “将军,我们是等待主公大军前来,还是一鼓作气攻打宾就和脱朵的营寨?”

    两军回合一处,占领了唐兜的营寨,看着东西两面的羌兵营盘,副将开口询问道。

    黄忠举目远眺:“等吧,如今塔里木的退路已经被我们截断,已经是瓮中之鳖,但他仍有一万余兵马囤积在朱峰,是我们的两倍,如果强攻,定会折损不少士卒,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黄忠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回头看了一眼疲惫不堪的士卒们,他打消了进攻羌人东西两寨的想法,况且他们都是骑兵,不利于山地冲杀,只有等吕布将大军开来,利用步卒攻寨。

    黄忠没有等多久,就在他截断塔里木的退路的第二日,吕布就率领两万大军与他合兵一处,将积石山围得水泄不通。

    经过一番军议,吕布决定让徐晃率领五千兵马攻东侧的宾就,高顺率领陷阵营以及两千兵马攻打西侧的脱朵,吕布亲率五千兵马突击塔里木的营寨。

    计议停当,吕布大军兵分山路,向着山峦两侧的宾就和脱朵发起了强袭,而吕布则率领五千兵马踏过唐兜的大营,向着积石山西面十五里的塔里木大营冲锋而去。

    “全军冲锋,谁敢后退定斩不饶!”

    徐晃手提板斧,督促着刚刚投降过来的羌族向山坡上冲锋,这并不是吕布和徐晃残忍,那些羌兵既然投降吕布,那就是并州军的士卒,他们有义务冲锋陷阵。

    于是在徐晃的督促下,那些投降的羌兵迎着纷纷箭雨,以及滚石类目向上冲锋,但凡有迟疑半点,谁敢畏缩不前,手里的大斧毫不犹豫的砍了下去,在连斩十余人后,羌兵只能硬着头皮向山坡上冲锋。

    就在此时,山头上杀声大起,飘荡着“阎”字旗号,原来是阎行引兵杀了过来。

    原来,甘宁大军在深入羌境三百里后,基本把造反的西羌全部打退到青海湖附近,要不是越兮派使者来求情,恐怕那些造反的羌族就会被甘宁一路追杀,直到亡国灭种不可。

    北面的战场结束,甘宁得哨骑探报,得知黄忠正与塔里木在积石山一带激战,因此才派阎行前来助战,阎行率领着部队寻找密径悄悄向前移动,白天隐蔽晚上行军,在确保本部万无一失,不会遭伏击的情况下,慢慢的靠近了积石山一带,同时派出斥候敌军军情,只要敌军一乱,他便率领大军出来合力攻打,将敌军打个措手不及。

    “杀啊!”

    阎行手提一杆长枪冲锋在前,率领着五千将士从山岭上俯冲下来,杀向宾就所部,在并州军上下夹攻之下,羌兵阵脚大乱,被阎行杀到宾就面前,一枪刺死,割了首级,而徐晃也率部上了上来,两下合围,羌兵死的死,降的降。

    就在徐晃和阎行率领人马攻打山谷东侧的宾就之时,高顺也率领五千人马,驱赶着羌族降卒向山谷西麓的脱朵发起了强攻,在陷阵营的冲锋之下,脱朵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被溃败,脱朵本人也被曹性一箭射中咽喉,尸体也在乱军之中被踩得面目全非。

    就在徐晃、高顺。阎行等人率部歼灭了宾就、脱朵的时候,吕布也率领着大军直逼塔里木的大营面前。

    此刻,塔里木已经得知唐兜战死,并州大军已经冲破三座营寨的消息,料知不敌,弃营逃窜。

    塔里木的营地设在一座山谷,在山峦两侧下面的开阔地带最窄的地方也有五百丈左右,宽阔的地方更是长达数里,吕布率领的并州铁骑踏过人去寨空的羌族大营,卷起漫天尘土,向北追袭。(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一战定烧当

    天地苍茫,除了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外,四野之下,竟然见不到一个活人,天垂地阔,赐支河畔,清水倒映残阳,血红的光晕中微微泛白,更在这方苍凉的天地之间,添上了几分苍茫肃杀之气。△,

    塔里木率兵仓惶逃窜,走了十余里,迎面杀来一支万余人的并州军,打着“魏”字旗号,正是奉命而来的魏越,从侧面阻止住了塔里木撤退的道路。

    “羌族的勇士们,为了部落,随我杀出去”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塔里木心存死志,一边鼓励士卒奋勇杀敌,一边指挥士卒向前拼死突围。

    轰隆隆,马蹄声踏破日暮,席卷而来。

    “大汉温侯在此,何不早降!”

    吕布率领着五千铁骑赶来,所到之处如同劈波斩浪,马前无一合之敌,奔着塔里木的将旗席卷而来。

    塔里木被魏越死死堵住,进退不得,眼看着一员汉军将领杀到了眼前,他的副将急忙提起朴刀迎战,两马相交,随着吕布画戟划过,一戟刺破副将的胸膛,挑与马下。

    塔里木杀红了眼,在马上高呼:“你便是吕布?”

    吕布横戟立马,傲然之色溢于言表:“正是本将,怎么?还要负隅顽抗不成?”

    话音刚落,策马向前,手中方天画戟如同雷霆闪电刺向塔里木。

    塔里木一咬牙,挥舞着大刀迎刃而上,只听“哐当”一声金铁交鸣,一道寒光划破苍穹,塔里木大刀脱手飞出。

    赤兔马从塔里木身边掠过,吕布本想要一戟将塔里木挑于马下,刺到半空的时候忽然改变了注意。翻转戟身用戟杆拍在了塔里木的背部,真让塔里木口吐鲜血,跌下马来。

    “投降!”

    吕布立马横戟,轻描淡写的喝道。

    塔里木忽然拔剑,大呼一声:“投降?难道做你的奴隶”

    话音刚落,手中佩剑在颈部横割。就是要自刎,吕布剑眉一挑,画戟轻轻一挑,将塔里木的佩剑荡开。

    “为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北征,将烧当羌亡国灭种!”塔里木错愕了一下,吕布西征,不就是为了消灭烧当羌吗,他死了,仅凭迷当大王难以抵挡他的兵锋。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吕布咧嘴一笑:“如果你投降,我不会留你,但是会给你留一个全尸,你死战不降,本将很欣赏你,就不杀你,你能奈我和?”

    话音刚落,吕布俯身死死的盯着塔里木:“你和俄何烧戈的那些蠢事。本将已经打听得差不多,犯吾汉境的确不关你的事。现在我可以给你两条路。”

    塔里木道:“那两条路?”

    吕布一挥大氅,不疾不徐的说道:“第一条路,效命于我,我将帮你打败迷当大王,让你做烧当羌的王;第二条路,你可以去死。但我会率领大军荡平你的部落,然后在挥师攻打迷当大王,将烧当羌在大汉的地图上抹去!”

    看到吕布轻描淡写的样子,塔里木勃然大怒:“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你这样威胁我。狼神是不会原谅你的!”

    吕布讥诮一笑:“路已经给你了,给你三个数的时间”

    话音刚落,在旁用铁矛抵住塔里木咽喉的成廉就开始数数起来。

    塔里木的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就在成廉快要数到三的时候,塔里木急忙打住:“温侯,如果我投降你,我需要做什么?”

    吕布道:“效忠,替我守住西垂,永不言叛。而且,只要你愿意,我不仅会帮打败迷当大王,还会把白马羌、参狼羌一并打败,将他们领地统统给你,让你做名副其实的王”

    吕布的条件的确很诱人,他不仅会帮助自己打败迷当大王,完成他多年的夙愿,还会打败他们烧当羌自古以来的强敌参狼羌,塔里木承认,他心动了,但他也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别人食物的道理,当下疑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反叛?”

    吕布摇了摇头:“我想,一个愿意为部众与王权作斗争的首领,他值得我去相信!”

    塔里木抿了抿嘴,吕布的话很推心置腹,这一刻,他没有犹豫,将右手放在胸口,跪倒在了吕布的面前:“尊敬的大汉温侯将军,塔里木愿意以狼神的名义起誓,我愿永远追随于你,永不反叛!”

    吕布闻言一笑,翻身下马,将塔里木扶了起来:“现在,就让你的部众放下兵器吧,他们将会与我的士兵一样,会得到等同的待遇!”

    塔里木感激的看着吕布:“温侯,以往征讨羌族的大汉将军,无不视我族的百姓为财富,为什么温侯与他们不一样。”

    以往那些征讨羌族的汉将,只要遇到羌族的部落,无论是士兵还是百姓,都会被他们掳了去,然后变卖给汉民的豪强地主,给他们当庄丁和奴隶,而那些汉将便将所得的财物中饱私囊,风花雪月,流窜于花柳。

    吕布道:“以前我恨每一个异族,因为我的母亲便是死在鲜卑人手中,以前的我,但凡遇到异族,无论老幼,一并杀死,绝不姑息,后来我遇到了我的军师,他告诉我;讲军纪,不滥杀,一能约束军队的涣散之风,二能得到百姓的支持,三还能消减军队的嗜杀之习,古来长胜之师均遵此训!”

    塔里木佩服的看着吕布,随后扭头用羌语大喊了一声:“勇士们,投降吧!”

    这些羌兵,都是塔里木部众里的精装之士,也是塔里木的死忠之士,如果他们拼命,恐怕并州军也会折损不少人,而对于塔里木的命令,他们没有迟疑,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投降。

    攻下积石山,劝降塔里木后,吕布令大军饮酒庆贺,并嘉奖立功将领,一时间,积石山酒肉飘香,欢声鼎沸。

    吕布虽然言明羌兵将会得到等同的待遇,但他还是不敢让羌族和并州军驻扎在一个营寨,以免发生冲突,他知道,自己帐下的这些并州铁骑,差不多都和他一样,和异族有着血海深仇,虽然他们恨的只是鲜卑,但是羌族和鲜卑一样,都是茹毛饮血的异族,骨子里还是不愿意承认羌族。

    第二日,塔里木让千户率领部众回归部落后,他亲自当吕布大军的向导,带着数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向迷当大王的王城久治。

    当迷当大王得知塔里木兵败积石山,投降吕布,还亲自带着数万汉军浩浩荡荡的杀来说,他才后悔当初的做法是多么的愚蠢,如果当初他能和塔里木同仇敌忾,或许能保得住大部分国土,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会后药,所以他只能孤注一掷,将各个部落的首领召到久治城,准备凭险据守。

    他的副将问他:“咱们能打得过吕布吗?我以前听那些和我们交易的匈奴人说,他是一个恐怖的家伙,打得草原上的匈奴人、鲜卑人闻风丧胆,望风披靡!”

    迷当拽回了目光,说道:“即使打不过他,凭咱们这些部众,也能支撑个一年半载的!”

    “那到时候怎么办?”

    “到那时候再不行,我们就去白马羌或者参狼羌,我想他们一定会收留我的!”迷当这样想着。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眨眼睛便到了四月中旬,吕布的大军就兵临城下,数万大军将久治城围得水泄不通,黑压压满屋编辑的汉军布满城池周围,并州军与久治城之间之留有一圈恐怖的空白地带,它就像飓风眼一样使久治城显得更加的孤立无援。

    遥望并州军队伍中无数面黑色的大旗迎风猎猎飘扬,太阳照在并州军锋利的矛戟上反射出一片寒光,令人胆战心惊,城头上的羌族士兵们无不感到杀气袭人。

    久治城不算是城,只是羌族利用赐支河的泥沙筑成的土墙,天地间横竖的刀枪戟林,使得这场战斗注定是极其残酷的。

    此时并州军队伍鸦雀无声,只有风吹大旗的声音啪啪作响,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中军大旗下那身躯凛凛的大将。

    赤马金羁,吕布提缰矗立在山岗上,手中的画戟一挥,霎时间,战鼓声响彻九霄,万弩齐发,千军乍动,并州军呐喊着如同潮水般冲向久治城。

    在久治城上的羌兵严阵以待,大石巨木、沸腾热油同时也滚滚而下,可是这样非但没有打退并州军的进攻,反而让那些死了袍泽的士卒更加发狂,他们爆发出震天的怒吼,卷起漫天的征尘杀奔久治城。

    在久治城上的迷当及其部落首领都惊呆了,他们从没见过任何一支如此勇猛的汉军,以往的那些汉军和他们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这些并州军个个勇猛异常,冲破久治城的城墙,斩关落锁,锐不可当,他们个个以一当十,直杀得羌人人仰马翻,七零八落。

    此时阵列山岗上的并州铁骑也被步卒这惊人的气势所鼓舞,待先登死士斩关落锁后,战鼓声在骑兵阵中拔地而起,在吕布的带领下,并州铁骑一起呐喊,冲出壁垒,荡开万里尘埃,杀进了久治城。(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天下震动

    晌午十分,日光犹在天际徘徊,暖阳已经驱散了夜的阴寒,远近可见袅袅青烟条条升起。

    然而,如果有人凑近了观察,就会发现,青烟升起的地方,是一座城池,那烟不是象征祥和的炊烟,而是从城中房屋的残**升起的硝烟,是大火焚烧的残垣断壁。

    迷当本想凭借久治城据守一年半载,最后就算不能打退吕布,他也可以从容退到白马羌,保全性命,不曾想并州军如此骁勇,不到半日就攻破了他引以为傲的久治城,迷当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在久治城危在旦夕的时候,他提剑走进了妻子的房间。

    妻子和几个别妻,瑟缩在房角。

    迷当的妻子本想问一问战况如何,见迷当手提宝剑,瞪着发红的眼睛,猜到他要干什么,哽咽道:“大王,我们知道你的意思了,破城我等必然受辱,现在正是死的时候,请让我们自行了断吧,我这就取毒药……”她的意思是服毒自尽。

    别妻们没有妻子的从容,她们跪在迷当大王面前求他饶命,哭得凄凄惨惨戚戚。

    迷当大王却狠了心,举手一剑,就把想要爬过来搂他腿的别妻的头劈开,脑浆溅到别的女人身上,几个女人有的吓得哇哇乱叫,有的晕了过去。

    妻子跪倒在迷当大王跟前乞求道:“大王,让我给这小妹求求情吧……”

    小妹是指迷当从陇西掳掠过来的汉族女子,是迷当最小的别妻。

    “……她才十六岁,来我们这里才三个月,你就放她一条生路,让她逃生可好?”

    “你还给我求情,我该第一个宰了你!”迷当吼道:“都是你那混账父亲把你这个丧门星嫁给我,他却带着吕布来杀我,独自享受荣华富贵,我恨不得当初杀了你全家,我问你;那两个小孩呢?”

    他的长子刚刚已经战死。迷当说的两个小孩是别妻所生,都不到十岁,迷当的妻子早些时候就把他们藏起来。

    “他们,他们……没在家!……”

    “什么没在家。你这个刁婆娘!”迷当把剑一挥,他的妻子就身首异处,头颅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别妻们的脚下。

    别妻们不再叫嚷,他们钻到桌案下、榻底下,以为能躲过一劫。但迷当大王不杀干净是不会罢休的,如果这些女人被吕布生擒活捉,掳去大汉做奴隶,过着伺候别人的生活,这是他不能容忍的,就算是死了,他也要她们跟着陪葬。

    迷当走过去,用剑乱捅,嘴里却喊着:“吕布,塔里木。吕布……”

    杀完了妻妾,他走到门外,听着全城铁骑蹿涌,呼声震天,他知道并州铁骑已经进城。

    迷当翻身上马,也不要士兵护卫,径直打马乱跑。

    跑到赐支河畔,周围的并州军涌了上来,因为不知道他就是烧当羌大王迷当,还没有人上前捉他。

    迷当见水边有一羊皮筏子。纵身跳了上去,用力向对面的河岸划去,快到对岸的时候,有一降兵认出了他。叫喊道:“那个就是大王,那个就是迷当!……”

    这一叫,数不清的并州士卒跳到水中,争取捉贼立功。

    迷当眼看就要做俘虏了,就一头扎到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你们想捉我。哼,我是烧当大王,我叫你们捉不到,我叫你们捉不到……”他想只需要一会,他就会被赐支河的河水呛死,他大口地吞咽着水……

    可他不仅不会用兵打仗,使计又估计错了形势,即使寻死,他也不是把好手,这年,一连几个月雨少,久治这泉城也有不少泉口喷涌了,赐支河落下几尺,他吞了几口水后,没有淹死,一站,湖水仅及他的胸口,他大喊:“天不助我,天不助我!”

    他想拔剑自刎,可是他的佩剑在他杀了妻妾后,随手扔在房里了。

    并州军围了上来,嘻嘻哈哈你争我夺,差点儿就把迷当给撕碎,后来一名校尉喝住士卒,用绳索把迷当给绑了,像拖**的死狗似的把他给拖上岸来。

    暮色如铅,沉甸甸的压在山巅,暮色下的并州大营,黑沉沉的,像是一个恐怖的深渊,营寨四周,倒是点了些火把,但这点光亮并不足以照亮这个营寨,反倒是兵器将火光反射,不时发出几道闪光,更添了几分森寒杀气。

    吕布矗立在山岗上,迎风而立,任凭飒飒春风吹得自己衣袂飘飘,长发张狂,飞扬飘洒,王者之气溢于言表。

    一双眼眸炯炯如炬,凛然而又自信:“文远那边也传来了捷报,他已经率领大军将参狼、白马等诸羌赶至通天河一带,此刻此刻已经班师了吧”

    周泰闻言,摩挲着钢须,一副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主公,为何不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吕布把想法娓娓道来:“其一,如今还有许多羌族尚未归附,不宜再深入羌族腹地,以免战线拉得过长,削弱我军优势;其二,在参狼、白马境内尚且有一些顽固势力,我军尚且不具备东西两线作战的实力,我们只要将这些疥癣小疾清除掉,扼守险要之处,就不怕他们卷土重来;其三,羌境虽然有点富庶,但是战略价值不大,不久我们就会出兵西川,只要将他们打跑就可以了,我们也达到了西征的目的,故而没有必要再浪费士卒的性命去追击那些可有可无的战果。”

    众将都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又七嘴八舌的开始表达他们自己的看法。

    商议片刻之后,吕布又传下军令,吩咐阎行和徐晃各自从身后的队伍之中挑选六千人,分头扫荡烧当羌下辖的各个部落,争取早日控制烧当羌全境,至于周泰、黄忠,则继续在久治、积石山一线屯兵,堤防羌兵卷土重来。

    周泰继续追问:“主公,末将有一事不明,我们本可以杀了塔里木,剿灭烧当羌余部,永绝后患。末将不明白主公为何要与塔里木结盟,还要帮他攻打迷当大王,这不是为自己埋下祸根吗?”

    周泰才不会认为吕布那么好心,什么与汉民得到等同的待遇。那都是骗鬼的,他跟随吕布南征北讨数年,打过的异族不少,从来都是杀光、抢光、烧光,不杀得他们亡国灭种就算好的了。那里会和什么异族达成盟约。

    吕布道:“出征的时候,贾先生对我说;羌族,世居山林,善于在丛林中攻城拔寨,陷营突阵,如果有机会,主公可以选择一个合格的人扶持,为我所用!”

    吕布帐下兵马不少,其中有一营名为虎豹营,由姜叙统领。虎豹营的士卒大多数都是羌、氐等异族,都是一些久居山林的野人,善于丛林作战,人数大约两万左右。

    贾诩他们一致认为,这点人还远远不够用,如果吕布夺得西川,下一步就是荆州,可是在西川还有两个大毒瘤,那就是百越和五溪南蛮,这两支异族都是流窜在山野的猴子。吃的是虎豹豺狼,端是壮硕无比。

    以后吕布要争霸天下,西川就是大后方,如果有一天吕布正与敌人激战正酣。百越和五溪南蛮起兵发难的话,那是将会把吕布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为了保障大后方稳定,这南蛮和百越必须要征讨的,羌族就是最好的士卒。

    贾诩的意思是,吕布至少还需要三万羌族勇士方能成功。所以吕布是遵照贾诩的意思,才与塔里木结成联盟。

    周泰又问道:“那还不简单,直接掳了去不就得了!”

    高顺咧嘴一笑:“幼平,如果我们掳去陇西,哪有那么多的粮草养他们,主公这样做,无非就是让羌族自己养活自己,等我们需要他们的时候在征召,这样我们既节省了粮草,又空得三万大军,此乃上上之策!”

    “可是塔里木会像主公说的那有做?”

    徐晃接过话茬:“幼平放心,主公在出征的时候就已经打探清楚了,塔里木的人品还是值得我们去相信的,我想,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周泰不悦的扫了众将一眼:“原来你们都知道,就唯独我不知道,搞得我像傻子一样追问。”

    周泰的话赢得诸将哈哈大笑,唯有吕布闭口不语,贾诩曾经告诉他,周泰除了忠勇之外,智谋也不可小觑,他之所以表现出什么都不懂,那是因为他在麻痹别人,为什么要麻痹,贾诩没有说明,说是日后自然知晓。

    想到这里,吕布看了一眼周泰:“幼平,听说你的副将战死了,我给你派一个如何?”

    周泰嘿嘿一笑:“主公给我派谁?莫不会是彦明吧,那我就欣然应允了!”

    阎行浓眉一挑:“你真是这么想的?”

    见到他们又要打闹,吕布连忙伸手打断,扭头大喊一声:“龚长清,以后你就做周泰将军的副将吧!”

    站在众将中间位置的龚长清高声应诺一声,同时心中也隐隐有点儿激动,这幸福时光来得太突然了,他本以为会削职为卒,可这不仅没有削职,反而升职了,周泰的副将,那至少也是一个正职校尉了吧。

    办完了这一切,吕布便引着众将回到大营,商议大军班师的事宜。

    “温侯饶命啊,迷当知罪了,还望温侯宽宏大量,饶过迷当一条贱命吧”

    有的人,在绝望的时候,或许会自我了断,但是如果生命出现转机,发现自己有了生的希望,那么,他就会抓住那颗救命稻草,争取一线生机,就像现在的迷当一样。

    就在众将商议军议的时候,被五花大绑,浑身湿漉,狼狈不堪的迷当被四个校刀手拉入大帐,见到端坐在帅案之后的吕布,连忙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

    吕布对迷当并无好感,他完全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迷当这种无节操、无智商、无骨气的酒囊饭袋,如果说迷当还有什么价值的话,那就是可以从他身上建立起和塔里木的友谊桥梁。

    吕布双眼微微眯起,冷冷的盯着迷当:“你府中的妻女可是你杀的?”

    迷当有点愕然,不就是杀了几个女人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可是他不知道,吕布此人最恨的就是那种杀妻杀子的恶徒,他恨不得杀光天下的负心之人。

    吕布在心里冷哼一声,高声道:“我们汉人有一句话叫做;虎毒不食子,你这恶贼杀妻杀子杀妾,罪不可赦,想让本将饶你狗命,简直痴心妄想,左右,给我拉下去,斩下他的狗头,悬于都门,以示三军!”

    话音刚落,早有精悍的校刀手上前踢翻,像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

    只听得迷当的怒骂之声响起:“吕布,你这不能容人的鼠辈,我恨不得生啖汝肉……”

    吕布冷哼一声,心情瞬间就低落到低谷,手中马鞭一挥,队伍分成三股,各自执行军命而去。

    五月初,吕布、甘宁、张辽三支大军在久治城回合,五月中旬,安排好一切西羌事宜后,吕布留下了阎行坐镇久治,协助塔里木统帅诸羌,甘宁和周泰依旧率军回师金城,张辽坐镇陇西,而吕布则班师陇县。

    这场针对羌族的战争,历时两个多月,除却一些参狼羌的王族逃窜到西域外,其余的羌族降的降,死得死,威胁大汉百余年的西羌从此消失的无影无偿。

    吕布打败羌族的战报,经过有心人的传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大汉,天下为之震动。(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孙坚之死

    一匹纯白的骏马跃出草丛,四蹄敲打在铺满鹅卵石的河急促滩上,发出犹如战鼓进击般的鼓点,马背上的骑士似乎还嫌不够快,单手持缰,另一只手重重地拍了一下马臀。

    骏马昂首嘶鸣,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左旁河林中扑簌簌惊起数只灰白羽翼的飞鸟,拍动着翅膀盘旋数圈,朝着北方飞去。

    此时已经是五月光景,江东之地早已处处皆是孟夏的气象,江夏之地毗邻长江,更是林木繁茂,水草丰美,侥幸渡过冬季的兽类都纷纷活跃起来,正是走鹰狩猎的好去处。

    骑士猛然间看到左前方一只鹿影跃过,他立刻拉紧缰绳,让坐骑的速度降下来,然后双足紧紧夹住马腹,从肩上摘下弓箭,利索地搭上一只青绿色的雕翎箭。

    可还未等骑士弓弦拉满,他虎目突地一凛,握住躬身的左臂轻转,把箭头重新对准了右侧的一处小山坡。

    那山坡上出现了四个人,他们徒步而来,身披无肩披甲,手里各自拿着一副木弓,腰间还用一圈山藤别着环首刀,这种刀,是斩马刀的缩小版,只有江东军才用,适用于水战。

    “来者何人?”

    骑士保持着满弓的姿势,他的坐骑乖巧地停下了脚步,以期为主人获得更平稳的坐姿。

    那四个人看起来颇为惊慌,互相看了一眼,最终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汉子壮起胆子上前一步,半跪抱拳道:“启禀主公,我等是黄盖黄校尉的部属,在此猎鹿以充军粮!”

    “哦……”骑士拖了一声长腔,手中的弓箭微微放低了几分,旋即又问道:“既是猎鹿以充军粮,为何又甲胄傍身?”

    “此地靠近江夏,常有黄祖的士卒出来樵采,所以黄将军叮嘱我们外出都要披甲,以防不测!”

    骑士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他扫视四人一圈:“黄盖治军一向严谨,细处不苟,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那你们今天可有什么收获?”

    听到这个问题,三人的表情都轻松了点,为首者起身抓了抓头,羞怯道:“可惜我等运气不好,至今尚未猎到什么山禽走兽。更别说麋鹿等大物!”

    “打猎可不能心急,你动,猎物也在动,谁能先发制.......”那一个“人”字尚未出口,骑士手中的雕翎箭猝然射出,霎时贯穿了为首汉子的额头,那人瞪大了眼睛,登时扑倒在地。

    剩下的三个人慌忙抄起木弓,朝着骑士冲去,可惜骑士的速度比他们更快。从箭壶里取箭、搭弓、射箭,一气呵成。

    第二个人的箭镞还未被射出,额头便被一支飞镞牢牢钉住,不过两位同伴的牺牲,终于为第三和第四个人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弓弦一震,利箭直直朝着骑士飞去,骑士不及躲避,将手中的硬弓在身前一横一拨,竟将两支雕翎拨开了。

    “你们到底是谁?”骑士在马上怒喝道。他的神态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兴奋,那是一种嗜血的兴奋,像是猛虎见到了弱不禁风的猎物一般。

    “狗贼。你还记得被你绞杀的刘繇吗?”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一边大吼着,一边搭上第二支弓箭。

    “你们是他的死士?”骑士听到这个名字,略显有些意外。

    “不错,今日我们就要为主公报仇!”两个汉子有射出一箭,可惜这两箭仍是徒劳无功,被骑士轻松拔掉。他的反应速度与臂力相当惊人,这把区区数石的木弓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呵呵,刘繇匹夫,倒也豢养了几名听话的死士嘛!”骑士舔舔嘴唇,露出嗜血的兴奋,笑容却突然僵住了。

    他右耳听到了一丝轻微的弓弦震动,这声音不是来自前面的两个大汉,而是从身侧的密林中发出来的,骑士没有犹豫,瞬间策马想要逃跑,与此同时,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在他的耳畔炸向,顿时让他汗毛倒竖,头皮发炸。

    “咻”的一声,一支雕翎破空袭来,直接射穿了军马的头颅,马匹连哀鸣也来不及发出,便一头栽倒在地,骑士避过马匹倾倒的沉重身躯,迅捷俯身低下身子。

    又有四支雕翎从林中飞出来,将骑士躲避的方向堵得死死的,骑士一个鱼跃龙门,借助战马庞大的身躯,勉强避开了这凌厉的杀招,可也被逼到了一处没有遮掩的开阔地。

    就在这时,他听到,林子里正对自己的方向,响起了一声轻微的铿锵声。

    “吾命休矣!”

    骑士高呼一声,这次他在也没有机会闪避了,弩箭要比弓箭穿透力更强,飞行速度犹如流星一般划过天际。

    迅疾的弩箭从骑士的面部穿过,撞飞了数枚槽牙,然后刺入口腔,狠狠扎入另外一侧,立即血花四溅;

    骑士发出一声惨叫,身子晃了几晃,露出了更大的破绽,这时第二枚弩箭从另一个角度飞出,正正刺中他的左侧面颊,强劲的力度让骑士倒退了数步。

    虽然骑士的面部身中两支箭弩,但令人惊讶的是,骑士顽强地保持着站姿,他不顾鲜血淋漓的脸部,右手抓紧弓身,左手扣弦,还试图对准密林蛰伏的卑劣暗杀者。

    这时,地面微微发颤,远远传来无数急促的马蹄声,似有大队人马不断迫近。

    “孙将军!”

    “主公!”

    “父亲!”

    此起彼伏的呼声从远处响起,两名还活着的刘繇死士惊慌地看了一眼树林,林中依然安静,但一种无言的杀势悄然弥漫出来,仿佛有一双严厉的眼睛自林中注视着他们,那种沉重的压力,甚至要大过对死亡的畏惧。

    两名刘繇死士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互相对视一眼后,“唰”的一声抽出腰间的环首刀,整齐划一。

    “孙坚狗贼,受死吧!”两名死士大吼一声,对着受伤的孙坚冲了过去,孙坚猛地一转身。用尽力气射出最后两箭……

    “噗嗤”,“噗嗤”连续两声脆响,两名死士保持着冲锋的姿势,一下子扑倒在铺满杂草和鹅卵石的地上。然后在地上抽搐了几下,身边便不在动了,他们临死前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密林中。

    孙坚用弓箭柱在地上,眼前的景色全是猩红色。而且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远处,十数骑正往这边狂飙而来,为首一人,正是他的长子孙策。

    “咻!”的一声厉啸,林中再次飞出一只弩箭,强劲的弩箭瞬间就射穿他的头颅,从另一侧刺了出来,森然的倒勾处挂着红白红白的脑浆。

    “嘭!”的一声,孙坚雄壮的身躯轰然倒地。也就在这个时候,孙策等人才赶到身前,黄盖立即冲进了密林之中。

    许都,司空府邸。

    议事厅内,曹操面色淡然的观望着下方的诸将,只见下首的文武分布于两侧,密密麻麻的不下数十号人物,他们皆是曹操的心腹嫡系,从各处网罗而来,其中许多人气质深沉高亢。一眼望去便知绝非泛泛之辈。

    静默良久之后,曹操淡然道:“今日召大家前来,有两件事需要你们决断,第一件事。吕布西征羌族,大胜而归,战报已经送到许都,皇帝很高兴,让我不吝封赏;第二件事,江东细作传来急报。故扬州太守刘繇死士四人,刺孙坚于江夏,孙坚击杀四人,面部中两箭,头颅中一箭,当场死亡!”

    曹操的话音刚落,坐落之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这两件事都有一点棘手,吕布现在已经身为车骑将军、温侯,就连司隶校尉的印绶都在他的手中,地位已经很高了,曹操不可能封吕布二品骠骑将军吧。

    可是羌族一直是帝国边睡的祸患,现在被吕布除去,也算是大功一件,曹操又不能不赏,否则他无法向吕布交代,如今他“奉天子以令诸侯”,掌握了大义,吕布为大汉建立功勋,不封恐怕堵不住诸侯们的嘴,否则日后他如何号令诸侯?

    至于孙坚,他们除了感叹,还是感叹,人们在感慨孙坚壮年身陨的同时,也对刘繇死士不忘故主的义烈之举表示钦佩,至少绝大多数人是这么认为的。

    “回明公!”说话之人,三缕飘絮,面白似锦,声调平板古则,但话语却是掷地有声,乃是被曹操新收的谋士,引以“吾之子房”的中书令荀彧。

    荀彧迈步出列道:“明公,吕布好办,可封他为雍州刺史、骠骑将军、温侯,至于孙坚,主公以朝廷的名义加封他为扬州刺史、镇军将军、长沙侯,孙坚以亡,可让其长子孙策承袭!”

    “荀令君,骠骑将军封给吕布,他配吗?”曹仁听到荀彧建议曹操封吕布为骠骑将军,心中顿时不爽,他的弟弟曹洪可是死在吕布手中,这一直是他心中的痛,所以荀彧的话音刚落,曹仁便阴阳怪气的问道。

    “配”

    曹仁的话音刚落,文臣方向就传来另外一个声音,曹仁扭头望去,只见那人不足三旬的形貌,淡青色的长杉,消瘦惨白的脸上无有胡须,修饰的十分干净清爽,虽是一副羸弱相,但却面含微笑,极为惹眼。

    “郭祭酒,别忘了,吕布可是我们的敌人!”曹仁不悦的瞥了郭嘉一眼,但是不敢太过放肆。

    郭嘉轻轻一笑:“以前是敌人,现在不是,主公“奉天子以令诸侯”,掌握大义,吕布身为汉臣,建立卓越的功勋,主公给予高官厚禄,这是他应得的。若是主公以后征召他,他若不奉召,那就是反贼。”

    郭嘉畅笑一声:“至于雍州刺史,这是荀令君“两虎竞食”之计,如今的西凉,只有马腾和吕布两个诸侯,雍州被马腾部将成公英和程银霸占着,吕布若取,也不是那么容易,而且马腾是槐里侯,乃是雍州治所,如果他的食邑被吕布霸占了,不知道马腾会如何想!”

    只见曹操终于露出笑容:“好,就按文若和奉孝说的办。”(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轰动

    吕布班师的消息,很快便从临洮县开始向各地传开,而那些涌向西凉的游学儒生知道这个消息以后,都是血脉沸腾得不能自已,四郡百姓顿时喜笑颜开,载歌载舞走上街头,喝酒吃肉,把这一天当做了节日,羌族的覆灭,就标志着孤男生活的结束,安定生活的到来。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

    羌族,一直都是为祸大汉边境的异族之一,每逢秋季或者冬季,他们都会入寇汉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羌族大军过处,往往都是残垣断壁,寸草不生。如今被吕布给一锅端,作为汉人,没有一个人觉得心里不畅快的,俱都感觉大大的出了一口恶气,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气也随之释放出来。

    特别是临洮武都金城这些靠近羌境的人,无论是农民百姓,还是士林门阀,对吕布的感激之情无义加复,羌族被灭,他们从此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在西凉四郡之地,投靠吕布的士林门阀都大肆宣扬着吕布的不凡,他们当中那些曾经不同意吕布入驻陇西四郡的士林门阀更是立即改弦更张,成了吕布忠实的传播者和捍卫者,不少人甚至以并州士卒的身份自居,准备等吕布回师之后便踊跃参军。

    于是当吕布的大军过往时,几乎沿途的所有百姓和乡绅都自发的夹道相迎,欢呼远送。

    从临洮县开始,一路通往陇县的官道上每日都挤满了前来争睹吕布威武的人群,对于这些老百姓来说,吕布拯救了他们,是他们的恩人,是他们的救星,尤其是那些曾经被羌人掠夺过的乡民和豪绅。对他们来说,吕布给他们带来了新的生活。

    总的来说,吕布的胜利,人们更多的是带着一种渴望和欢喜的心情,至于大汉皇权,他们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感激。

    而这一切都在吕布的预料之内。羌族一直以来都是西凉乃至整个大汉的毒瘤,吕布之所以西征,一方面是为了解除西面的祸患,以便于日后出兵西川,一方面也是利用这一点为自己造势,给四郡百姓,给即将到来的青年才俊送上一份大礼。

    吕布大军尽管初夏的温热正浓,可是却挡不住沿途官道上百姓的热情,他们穿着整齐的衣服。捧着壶箪,不少老人更是让子辈摆上香案,向吕布大军顶礼膜拜,乞求吕布能庇护他们的家园,永不遭羌人所侵。

    而那些一直蛰伏在家中的士林精英,想要布是否真的如传言中所说的那般,对于这些曾经不想入仕的人来说,这次恐怕是一个大好的契机。如果吕布再次派人来征召,他们将毫不犹豫投到其帐下听用。

    现在的四郡门阀。从以往的不屑再到今日的崇敬,整整花了四年的时间,在这四年里,他们逐渐认识到,吕布的确不是池中之物,或许他真的能带领自己的家族走向辉煌。因此。那些被族老藏在家族中的精英纷纷被赶出了家门,结伴涌向陇县。

    途如山呼海啸一般欢呼吕布的人群,吕玲琦的目光不时瞟向马背上的父亲,她和其它将领都没有想到,一次西征。竟然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或许他们是在感激父亲帮他们除去羌族这个灾祸吧!”吕玲琦这样想着,同时她也在心中坚定了想法,她无论如何也要想父亲那样,成为名动一方的大将军。

    大军一路浩浩荡荡开地进了略阳,在略阳休整了一番,但并未做停留太久,休息了半日后便再次开始行军,大军再行百里的路,就回到了四郡的经济文化中心,陇县。

    渭河南岸,一只庞大的队伍正在行进之中。

    这支队伍的人数在两万人以上,结成长蛇阵东向而行,守卫连绵十数里,旌旗如云,矛戟如林,人马过处,烟尘震天蔽日,离得老远,就能感受到这支大军威武不凡。

    中军大燾下,吕布和吕玲琦并绺而行,而黄舞蝶则于姜维策马奔腾,驰骋在略阳至陇西的广阔平原之上。

    一路上,吕玲琦都显得特别的活泼,但是从出了略阳开始,就显得特别的沉寂,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

    吕布奇怪的儿一眼,询问道:“玲琦,为什么不和蝶儿她们一起骑马?”

    吕玲琦眼帘低垂,抬头布一眼,抿嘴晃了晃脑袋,旋即又把头颅低下。

    她哪有什么心思骑马,一想马上就要见到母亲了,她的心脏就越跳得厉害,自己离家出走去打仗,母亲以后肯定不会再让她出来了,一想到这里,她的心也就特别难受。

    吕布吕玲琦的想法,展颜道:“你是在担心你母亲?”

    吕玲琦委屈的点点头。

    吕布道:“玲琦,知道当时为父为什么那么愤怒吗?”

    吕玲琦抬头注视着吕布的眼睛,诚实的摇摇头:“女儿不知!”

    吕布目光凛冽的扫了一眼大军,指着前面的并州士卒道:“你,还有弟弟妹妹,都是我和你母亲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生死无常,像这些悍勇之士,一场大仗下来,不知道会折损多少人,你虽然从小学习武艺,但是敌军未必也没有武艺骁勇之辈,他们都是一些征战沙场的老将,非一般人能比,况且你还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子,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让为父和你母亲如何是好!”

    吕玲琦经过上次那场大战,心性成熟了不少,听完吕布的话后,她点了点头:“父亲,女儿知道错了,从今往后,女儿再也不会去打仗了。”

    吕玲琦说完这句话后,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颊,心疼得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就好像一个自己特别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掠夺了一样。

    当年在洛阳的时候,阎行叔父为了保护她,为了保护母亲,被敌军乱刀砍杀在她面前,从那一刻起,她就励志要学好武艺,保护母亲,保护妹妹,成为顶天立地的大将军,从此便不在需要人保护,也不需要再夕相处的人死在他的面前,可是,这一切为什么那么难,难道就因为她是女子之身吗?她不服。

    吕布心疼的摸了摸吕玲琦的脑袋:“你当然可以去打仗,但前提是你要让为父和你母亲知道,不要不辞而别,不要让你母亲为你担心,你已经长大了,许多事你都可以自己独立完成,就像你高顺叔父说的那样,雏鹰只有离开巢穴,翅膀才会坚硬,孩子离开父母亲,才能学会本事,但是你在做某件事之前,要想想做这件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三思而后行!”

    吕玲琦一抹眼泪,破涕为笑:“父亲,你说的真的吗?”

    吕布冷哼一声:“某吕布的女儿,岂能受那些繁文缛节所束缚?日后若想上战场了,就给为父说便是,你母亲那边,为父自有办法!”

    吕玲琦闻言,顿时喜笑颜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吕布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旋即策马狂奔,追赶在前面驰骋的黄舞蝶和姜维。

    “这丫头!”吕布摸了摸尚温的脸颊,无奈的摇摇头,好几年了,从大军入驻陇西开始,吕玲琦就再没亲过她,四年以来,一次也没有,或许这次也是最后一次吧。

    一日无话,伴随着沿途百姓的欢送声中,吕布的大军渐渐出现在了陇县城外的十里平原上。

    十里亭旁的官道外,鼎沸的人群将两旁挤了个水泄不通,人群中,那些年轻的青年才俊尤为兴奋,谁都想争睹被传为大汉第一武将的无双吕布,他们早就听说吕布在三月前就出征,击败羌族,可是替大汉子民好好出了一口恶气,此时他们一个个都憋足了劲,等着吕布大军的出现,但是也有一些文士比较淡定,一双睿智的目光远远的注视着平远之上出现的一抹黑线。

    渐渐地,陇县城也出现在了吕布他们面前,陇县的大小官吏及其百姓在贾诩的带领下静静的等候吕布大军,而担任迎接吕布的陷阵营五营,早在去年的时候,高顺就在吕布的授意下,又重新训练的五支陷阵营士卒,因为初成,此次西征,他们并未参与。

    吕布班师,陷阵五营几乎是精锐尽出,占据了官道两侧,组成钢铁般的墙列,在他们的威压下,那些前来观礼的百姓及其游学的儒生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前方,忽地传来了巨大的欢呼声,越来越响,最后竟如一**浪潮涌向十里亭,让贾诩等人都是面面相觑,他们知道吕布西征会赢得四郡百姓的拥戴,但谁都没想到得胜而归的吕布竟然能造成如此声势。

    “孝直,季常,你们边是温侯吕布!”

    蔡邕一手抚髯,一手指着策马走在大军最面前的吕布,回头对着身后的一众文士说道。

    顺着蔡邕所指,他身后的一众儒生举目望去,忽然烈日一闪,一阵灼目的金光便刺了过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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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吕布传奇介绍:
世人皆言我吕奉先有勇无谋,反复无常,三姓家奴。
却不知,
若无智谋,何以安命于乱世;
若无智谋,何以周旋于诸侯;
若无智谋,何以屹立于天地;
若无智谋,何以气吞河山,平定乱世。
正义,大道,法理,德险,仁慈,无不是诸侯问鼎天下之借口。
我吕布,不过是乱世之中最纯粹的强者。
何以纯粹
只因我是
国士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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