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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吕布传奇全文阅读

作者:何家四郎     三国之吕布传奇txt下载     三国之吕布传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零五章 风云际会

    斜谷,位于雍州以南两百米的终南山,谷有二口,南谷称褒,北谷称为斜,故亦称褒斜谷,全长四百七十里,斜谷以东有一雄关,号位斜谷关,斜谷关虎踞秦岭北麓古斜谷北口,两旁山势峻险,扼关陕而控川蜀,乃是一处重要的军事要塞,从此处可仰望太白积雪,也可俯视关中平原,谷道南通巴蜀,北接关中平原,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六月初,前往汉中打探消息的杨氏族人归来,与此同时,他们也给吕布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世居汉中的雍州遗民表示支持吕布,只要吕布攻打汉中,他们将以为内应,帮助吕布入主汉中。

    吕布曾问:“他们为什么会支持我?难道没有什么条件。”

    杨氏族人回答:“当初温侯和马腾在三辅交战的时候,招收了不少三辅兵,其中一些将领和士卒多多少少都与汉中的东州士林有点关系,前年温侯裁军,将那些不愿意打仗的雍州人放回了家,这些事已经传到了他们耳中,他们认为温侯和他们是朋友,不是敌人!”

    “当然了,作为交换条件,吕布只需要在生意上照顾他们,封点官职给他们族中的子弟即可!”

    吕布听完后,不在迟疑,立即率领大军开往武都、雍州一线,其中徐庶被吕布派到了陈仓,让他协助赵昂攻打斜谷,为黄忠率领的东路军充当先锋。

    赵昂一袭黑袍加身,鹰隼般的锐眼紧紧的盯着山下星罗棋布的张鲁军营盘,询问旁边的徐庶:“元直,什么时候打?我们可是这里埋伏了两天,汉升将军那边实在催得紧!”

    徐庶回头看着赵昂,笑道:“我在等!”

    赵昂说:“你在等什么?战鼓声起。咱们率领千军万马杀上去便是,准能突破汉军的防御!”

    徐庶摇摇头:“将军,如今主公麾下的士卒全是军中精锐,都是厮杀多年的百战之士,咱们能减少损失就尽量减少吧!”

    赵昂点点头:“你说得不错,可是如何减少损失啊。打仗总是要死人的,总不能让敌军束手就擒吧!”

    徐庶神秘一笑,指着天空说道:“你看今天的太阳有什么变化?”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赵昂不满的嘀咕一声,他心中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抬头看向天空中的太阳,只见烈日的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圆圈与太阳形成环形。将太阳围绕在中央,色彩艳丽,当真是美轮美奂,叹为观止。

    “元直,那是什么?”

    赵昂揉了揉眼睛,指着天空中大如车盖的环形询问徐庶。

    “此乃风圈,气上称其为晕,如果是在太阳周围出现的光圈叫日晕。在月亮周围的出现光圈叫月晕,早在武帝时就有人提出: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因此我断定,不久后将会下大雨!”

    徐庶顿了顿,指着山下的汉军营盘说:“你再看,石头河水从峪口缓缓流出,而敌军却傍水建营。这难道不是上天在帮助我们吗?”

    赵昂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傻,他顿时就听懂了徐庶的意思,当下不由得佩服得五体投地:“元直啊,你真是……。我服了!”

    徐庶摇头一笑:“将军缪赞了,我们还是快快去做准备,明日便是我们破敌之时!”

    徐庶露的这一手,让赵昂这个征战沙场的老将不敢再小觑眼前的这个青年人,他终于知道,什么叫谋士一怒伏尸百万了,如果徐庶所料不差的话,这谷中的两万汉中军算是完了。

    褒城,位于褒山以南,乃是汉中一处重要的交通枢纽。

    马屯长先是和李老管家商定了买路钱,随后便率领士卒开始检查姜家的货物,他慢慢走到蒋奇面前,上下打量他,觉得他有点眼熟,又见他身材魁梧,手臂修长有力,便道:“这位兄弟应该是练武之人吧!”

    李老管家连忙上前打圆场,“这是我请的护卫,请马屯长多多包涵!”

    马屯长忽然发现蒋奇的剑绝非凡品,是上好名剑,绝不是一个普通护卫能佩得起,他猛地抽刀顶住向宠的咽喉,恶狠狠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蒋奇手快如电,左手捏住刀背,右手屈指轻轻一敲屯长的手腕,马屯长只觉骨痛欲断,手中刀脱手而出,他大叫一声,连连后退几步,又惊又怒地望着蒋奇,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蒋奇将刀递给了他,“还要再试一次吧!”

    马屯长接过刀,心有余悸地又盯着向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蒋奇淡淡一笑道:“挑青瓢把杨公节,这位将军听说过吗?”

    杨进是西凉有名贩夫走卒,但不是正当的生意人,而是一名走私武器的魁首,西凉诸郡从事走私武器的贩夫大部分为其马首是瞻,在西凉和雍州一带几乎人人皆知,由于他为人侠义,加之面色焦黄如金,侍母极孝,又有一个‘病专诸’的绰号,马屯长听说他就是西凉赫赫有名的挑青绿林魁首,顿时想起来了,难怪有点眼熟,自己前年见过此人。

    马屯长又想到他刚才的高明手段,不由又敬又怕,收刀拱手道:“原来是杨老大,失敬了,只是不知道杨老大不做挑青子,怎么干起了护卫的勾当?“

    旁边霍平及时将一只沉重的钱袋塞进马屯长怀中,干笑两声道:“杨护卫是我家东主的好友,他不愿露出真实身份,请马屯长见谅!”

    这时,蒋奇又冷冷问道:“我还有什么问题吗?”

    蒋奇冷傲的气质令马屯长不敢小觑,而且对方似乎只有两三个人,问题不大,而且这这时一名士兵上前禀报:“启禀屯长,已经搜查完毕,没有问题!”

    马屯长又感受一下钱袋的分量。只多不少,他深深看了一眼蒋奇,也就不计较刚才丢面子之事,一摆手,“放行!”

    李老管家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连忙命令手下赶着牛群和满载货物的骡子。浩浩荡荡进了褒城,就在蒋奇进城的同一时刻,驰道之上,一匹彪骑正朝褒城驰骋而来,这镖骑背上插着四杆护背旗,上书:鱼鳞信使,沿路侦查的斥候和设卡的汉中军不敢怠慢,纷纷替其搬开鹿角拒马,让鱼鳞信使畅通无阻。

    彪骑很快便冲进了褒城。一直到褒城县衙前才勒住了战马,他高声问道:“主公有急信,张将军可在?”

    “我在这里!”

    背后传来了张忠的声音,送信兵一回头,才发现张忠带着十几名士兵就在他身后,他慌忙下马,单膝跪下行礼,“参见张将军!”

    “起来吧!主公有什么急信给我?”

    鱼鳞信使轰然起身。取下腰间的鱼鳞信筒呈给了张忠,张忠接信筒。取出书信瞥了一眼,正是张忠的亲笔信。他连忙拆开信,仔细读了起来。

    信中说西凉军在略阳大量增兵,吕布又去亲自视察,极可能是准备夺取汉中,信中命张忠加强戒备。防止吕布军队突袭褒城。

    张忠有些愣住了,西凉增兵略阳的事他早就知道,但他并不担心西凉军会偷袭褒城。

    这是因为褒城以北和还有一道天堑定军山,如果西凉军要取褒城,定军山那边必然有动静。烽火也会点燃,但至今定军山方向没有任何动静。

    张忠细细一想,自己似乎已经好几天没有接到定军山的平安报信了,一般每隔三天,定军山守军会送来一份平安信,但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定军山却没有任何消息,这才张忠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速带几名弟兄去定军山探听一下消息!”

    张忠立刻回头命令一名军官,军官领令,快步奔去了。

    张忠越想越担心,他也意识到张鲁信中的警示并不多余,张忠又对一名亲兵令道:“让今天的城门当值官速来见我!”

    不多时,东西两座城门的当值主将都被士兵带进了衙门,他们上前行一礼,忐忑不安地等待张忠的问话,这两天他们都得到了不菲的收获,不知道是不是此事让张忠不满。

    “我来问你们,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入城?”

    负责西城门的当值军官也是一名屯长,他先回答道:“回禀张将军,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情况,一切和往常一样。”

    张忠点点头,又转向东门当值军官,“马屯长,你那边的情况呢?”

    “卑职那边也很正常,商客人流一点也没有减少。”

    张忠更关心东门的情况,他又问道:“有没有人说起定军山的情况?”

    马屯长想了想道:“定军山那边过来的客商这两天比较少,今天只有一支客商,是洮阳姜氏商队,赶了一群牛去巴蜀,大名鼎鼎的绿林魁首杨进也在队伍中。”

    “谁?”

    张忠眉头一皱问道:“哪路魁首?”

    “就是雍凉挑青子的魁首杨进。”

    “胡说!”张忠怒喝道:“杨进早在董卓进京之前便死在了官军的手中,怎么可能又出现在褒城?”

    马屯长吓得战战兢兢道:“我曾见过此人,好像真的就是他。”

    “什么叫好像,他人在哪里?”张忠拍桌子怒问道。

    “应该应该在姜氏商行。”

    如果是往常,张忠倒不会在意,现在有了张鲁的警示信,他心中不安起来,任何可疑的情况他都要查清楚,张忠当即起身令道:“跟我去姜氏商行!”

    姜氏商行虽然只是西凉第三大商行,但在褒城却是店铺最多,仓库最大的商家,它在城北有一座占地十几亩的大仓库,这里同时也是商行所在地。

    中午不到,数百名士兵出现在仓库外,将仓库团团包围,商行管事叫姜涛,是吴家子侄,年约三十岁,非常精明能干,他听说外面来了数百士兵,连忙迎了出来,正好遇见张忠率人杀气腾腾而至。

    姜涛慌忙上前行礼,“张将军有什么事吗?”

    张忠平时收了姜家不少好处,他本身对商人并没有成见,平时也很客气,但今天他却是另一个姿态,他马鞭一指姜涛,厉声喝问道:“绿林道魁首杨进可在商行内?”(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褒城陷落

    姜涛思考了半晌,道:“回禀将军,此人早上是来过,但已和商队去巴蜀了。”

    张忠哪里肯信他的话,冷冷哼了一声,喝令道:“给我彻底搜!”

    随着他一声令下,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商行,开始翻天覆地的搜查起来,这时张忠又想起杨氏商行,如果不在这里,必然就在杨氏商行,他同时又对一名军侯令道:“带一百弟兄给我去搜查陶氏商行,给我仔细搜!”

    杨氏商行位于城南,也是一座大仓库,但仓库却显得很脏黑,这是因为杨氏商行在西凉的主要生意是石炭,其次是粮食,在仓库后面是一片占地两亩地的宅子,也是杨氏商行的产业。

    此时就在内宅的一间屋子里,蒋奇正和一名先期来的军官商议攻城内应行动,魏延使用多批少人的方式,陆陆续续将褒城派内应士兵,已经派出了一百五十余人,基本上都装扮为荆州三大商行的伙计。

    今天蒋奇进城,就是最后率领这一百五十人作为内应,事实上,西凉军已经无声无息夺取了定军山,准备发动褒城的进攻,这一次他们不能有任何失败。

    这名先期抵达的军官名叫蒋旻,是蒋奇的族弟,两人是同一时间投靠魏延的,先居牙门将以职,因作战勇猛,适合突击,但应变和谋略不足,所以才由其兄蒋奇前来指挥内应。

    蒋旻正色道:“兄长,弟兄们在三家商行内都安排得很好,武器就藏在杨氏商行,可以随时行动。”

    蒋奇点了点头:“行动时间就在今晚两更时分,我们须在一更时集中,二更时抢夺东城门,这次行动事关重大,也是咱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兄长放心!”

    忽然。杨氏商行管事匆匆跑了进来,急声道:“外面来一百多名士兵,要搜查商行,好像就是要抓雍凉绿林魁首。二位将军赶紧去地窖躲一躲吧!”

    蒋奇眉头一皱,难道褒城守军得到什么消息了吗?他当即对管事道:“不用躲,你给我弄一套伙计的衣服便可!”

    蒋奇拔去了长须,洗掉焦黄的脸色和浓眉,换上苦力搬运工的短衣。和进城时的模样大不相同了,但他担心的是武器,又问道管事道:“吾弟说武器就藏在商行内,藏得隐秘吗?”

    “蒋将军放心,武器都藏在后院水塘底下的泥洞中,就算潜水下去也难以发现,万无一失。”

    蒋奇一颗心放心,连忙来到前院,混在了五十几名伙计人群中,从外表看。他和这些伙计完全一样,根本看不出异状。

    这时百名士兵已经冲进了商行,他们对衣着寒酸的伙计不感兴趣,分头奔进帐房和内室,翻箱倒柜地搜查嫌疑人,士兵们都心知肚明,这种发财的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

    姜氏商行的搜查结束了,搜查结果一无所获,不多时,去搜查李氏商行的军侯也回来禀报。“没有发现嫌疑之人!”

    张忠此时已从西门守将那里得到消息,姜氏商行的人确实在上午时赶着牛群出了城门,前往巴郡去了,守城士兵没有注意出城的人。

    张忠心中暗忖。‘难道真是自己多疑了吗?’

    他找不到证据和线索,也不想过于得罪几家大商行,便下令道:“传令东西两座城门,要加强防御,尤其是夜晚,不可有半点大意!”

    夜渐渐深了。厚厚的乌云遮蔽了月色星光,褒城内一片漆黑,也十分安静,随着最后一户人家的油灯吹灭,整个县城都进入沉睡之中,只偶然有野猫和野狗在街头穿过,整座城池只有军营前点着两支火把,俨如县城的两盏眼睛一般。

    在杨氏商行的石炭仓库内,一百五十名精锐士兵列队整齐,他们都换上了西凉军的盔甲,只在头盔上插着黑羽毛作为区别,他们手执长矛、战刀及弓弩,静静听着首领蒋奇的安排。

    “东城的守军大约有两百人,我们出奇不意,百人便可对付,但关键是军营距离东城门只有三百步,救援会很快,所以必须要阻击军营的救援。”。

    蒋奇又对蒋旻说:“公孝可率五十名弓弩手阻击军营士兵救援,要尽力拖延时间!”

    蒋旻连忙抱拳施礼:“末将遵命!”

    说完之后,他向左边五十名弓弩手一挥手:“跟我走!”

    蒋奇见时辰也已快到两更,他翻身上马,便对百名士兵道:“出发吧!”

    两拨人马在杨氏商行分散,分别涌出东西两条街道。

    西城一般只有百名士兵值夜,但今天张忠下令加强防御,所以又增加了两百名士兵,城上城下严密防御,城下的防御依然是白天的马屯长,他被张忠一顿训斥,不敢再偷懒,强打精神在城门前来回巡查,这时,身边有士兵喊道;“屯长,前面来了一队军士,会不会是来换岗?”

    马屯长心中有些奇怪,没听说今晚会有换岗,难道张糜将军又要增加防御不成?他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两百人还不够,再加一队士兵,确保万无一失,想到这,马屯长快步迎了上来,大声问道:“可是来增援的弟兄?”

    “正是!”蒋奇随口答道。

    待走近马屯长,蒋奇将手中长枪向前一点,枪头疾如闪电,快如雷霆,奔着马屯长的咽喉搠了过去,马屯长刚刚发现不太对劲,他竟然不认识对方,但不等他反应过来,“噗嗤”一声正中马屯长咽喉,一枪挑杀在地,登时毙命。

    蒋奇长枪一招,大吼一声,“杀!”

    一百名士兵蜂拥而上,如狼群般向守军杀去,城门下顿时一片大乱,守军仓促迎战。

    一方是久战沙场的西凉精锐,一方是喝酒勒索的汉中熊兵,双方一接触,西凉军就将汉中军杀得节节败退,守军屯长既死,城下百名士兵群龙无首,很快便无心恋战。四散奔逃。

    这时,城头上的刁斗声‘当!当!’敲响,响彻全城,城头上守军大喊:“敌军杀进城了!”

    蒋奇抢过一顶盾牌。单手执枪,“跟我来!”他大喊一声,双腿一夹战马,率领三十几人向甬道上冲去,头顶上数十名守军一齐放箭。箭如雨至,张鲁军士兵措手不及,纷纷中箭,惨叫着滚翻下城。

    蒋奇大怒,纵马一跃冲上城头,丢掉盾牌,挥舞长枪向城头守军杀去,一连刺杀五人,守军连连后退,后面的西凉军士兵抓住这一瞬间的箭矢缓和机会。纷纷冲上城头,将瓮城的城门死死的关上。

    城头上的刁斗声惊醒了张忠,他从床榻上跳起,手忙脚乱地披挂盔甲,他知道自己白天的猜测其实很正确,但最后却大意了,想到城池将失,张忠心中大急,连声喝喊:“不用集结,立刻去支援东城门!”

    数百名汉中军来不及整队便向营门奔去。但刚到营门口,迎面俨如急风暴雨般射来了密集的箭矢,数十名士兵纷纷惨叫着倒地,汉中军没有准备。吓得又纷纷退回营地。

    黑暗中,在军营对面数十步的一片树林之中,蒋旻率领五十名弓弩手,在第一轮箭矢射出后又迅速张弓拉弩,瞄准了军营门口,蒋旻心里也清楚。他只是打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一旦敌军发现箭矢并不多,就会举盾冲出来。

    他回头看了看东城头,城头上依然没有出现约定的火光,蒋旻心中不由焦急起来,大哥那边怎么还没有拿下城池,难道不顺吗?

    就在这时,身边士兵大喊:“将军,又杀出来!”

    夜色中,只见大群黑影从营门冲了出来,其中还有战马在后面督战,这是敌军有备而来,蒋旻大喊一声,“妈的,给老子射,就算死也要给蒋奇将军赢得时间,让并州军那帮孙子好好看看,咱们西凉军不比他们差”

    自从吕布入主四郡以来,并州军就以嫡系自居,对于他们这些投效的西凉军嗤之以鼻,所以每位西凉将领心中都很苦涩,他们其实都很想证明,他们西凉人也是以彪悍著称的。

    蒋旻话音刚落,五十支箭矢再次呼啸着射向敌群,这一次前面是刀盾军开道,高举盾牌,密集的箭矢噼噼啪啪射在盾牌之上,只有极少士兵中箭倒地,弓弩已经失去了威慑力,大群敌军士兵汹涌而上。

    蒋旻手执大铁锤,大吼一声,“弟兄们,跟我杀上去!”

    五十名士兵丢掉弓弩,纷纷拔出腰间的环首刀,汗不猥琐地跟着蒋奇向敌群杀去

    城头对开门枢纽的争夺已经到了白热化,东城头上有两百汉中士兵把守,面对敌军大将和六十余名西凉精锐的猛烈冲击,他们拼死抵抗,死死守住城门绞盘,他们同样也心急如焚,怎么军营的援军还不来,他们眼看就要顶不住了。

    这时,城外喊杀声震天,魏延率五千西凉军已经杀到百余步外,蒋奇急得眼睛都快红了,一旦敌人军营的两千援军杀到,控制住城墙,西凉军夺取褒城就没有希望了,褒城拿不下,东面军又在斜谷被汉中军绊住,会损害整个战局。

    这时,蒋奇终于发现了指挥汉中军拼死抵抗的将领,应该也是一名牙将,就站在城门绞盘前大声叫喊指挥,蒋奇摘下弓,从后背箭壶中抽出一支箭,猛地张弓搭箭,从人群缝隙中一箭射向敌军牙将。

    这一箭正中敌将脖颈,牙将一声惨叫,仰面栽倒,汉中军顿时一阵混乱,与此同时,汉中军已经冲出军营,在张忠的率领下向东城门处杀来。

    蒋奇见形势异常危急,他大喝一声,催马冲向,挥舞枪杆乱打,西凉军军一股作气,将敌军杀退十几步,终于抢到了城门绞盘。

    “速开城门!”

    蒋奇大吼一声,五名士兵一起奋力推动绞盘,沉重的城门终于吱吱嘎嘎开启了,等候在城外的数千西凉军一拥而上,杀进了褒城。

    张忠离城门只剩二十步,就在这最后的短短二十步内,汉中守军功亏一篑,与褒城失之交臂,将改变整个大局,望着无数的西凉军士兵汹涌杀进了县城,张忠知道大势已去,他心痛难抑,只得仰天长叹一声,“让我怎么去向主公交代!”

    他调转战马向西门奔去,只带领数百人仓皇逃离褒城,向武乡县方向逃去,褒城终告失陷,吕布终于开辟出第二条战线。(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水淹斜谷

    “轰……”一连串的雷鸣宛如正旦前夕燃放的烟花爆竹一样,噼里啪啦地在湛蓝的天空中炸响。

    不论是西凉军还是汉中军,都被这一突兀的惊雷吓得心惊肉跳,纷纷跑出各自营帐,抬头仰望逐渐乌云密布的天空。

    层层叠叠的乌云席卷整个苍穹,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天就已经完完全全的阴沉下来,天黑,河水也黑,森林成了一片黑海。

    一阵劲风吹拂,扯得徐庶和赵昂的战袍猎猎作响,赵昂甚至觉得这风也是黑的临近午时,雷声已如万辆战车从天边滚动过来,过不一会儿,暴风雨就歇斯底里地倾盆而至。

    顿时,天昏地暗,仿佛世界已到了末日 四下里,一片呼呼的风声和千万条残枝败叶被风撅断的咔嚓声。

    狂风大作,乌云密布,雷声滚滚,倾盆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 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都处在雨水之中 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大雨像一片巨大的瀑布铺天盖地地卷了过来, 乌云连成一片,像巨大的黑布遮住了天空。

    赵昂欣喜的看着这漫天的大雨以及浓墨的天空,对着身边的徐庶说道:“元直,被你算对了,暴雨真的来了!”

    “这雨,比我想象中的要大,会不会殃及百姓?”

    徐庶伸手去感受着暴雨,密密麻麻的水滴砸在手心,他感觉微微都点疼痛。

    赵昂沉默不语,斜谷内生活着不少的乡民,其中大部分都傍水而居,要是他们把上游的河堤掘开,这斜谷顷刻间就会变成菏泽,定会造成无辜的百姓和他们的牲畜死亡,这当真是一个难题。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沉默良久。徐庶低头叹了一声,可是还没等赵昂答话,他又抬头自言自语的说:“刍狗,缚草为狗之行。祈雨用也,既祈则弃之,无复有顾惜之意,天地无心于爱物,而任其自生自成。圣人无心于爱民,而任其自作自息,你我都不是圣人,所以……”

    赵昂眯着眼睛,直视着阴云密布的天空,仿佛想要看穿层层叠叠的乌云,探究一下乌云中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可是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除了云就是雨,偶尔也会看见一道擎天霹雳划开浓墨的黑幕。

    赵昂拽回目光。扭头对着徐庶说道:“元直,我明白你的意思,咱们走吧!”

    徐庶点了点头:“可留下一千士卒殿后,负责救援幸存的乡民,我们做得,只有这么多了!”

    斜谷,汉中大营,中军大帐内。

    “西凉军打又不打,退又不退,莫不是与我们耍什么花招不成?”说话之人乃是一员体型彪悍的大将。他正是驻扎在斜谷内的汉中军副将张卫,主将乃是他身旁的一个虬髯大汉,名为杨柏,乃是汉中杨氏族人。亦属于东州士卒,但并不是三辅遗民,而是荆州那边的士林门阀。

    张鲁得知赵昂兵出大散关,因此早早的便让张卫率领五千人前来斜谷协助杨柏驻守,张卫乘兴而来,一心要打一场大胜仗。然后趁机收复大散关与陈仓道,却不料西凉军不打不退,直让他心中好不懊恼。

    杨柏也是一脸的疑惑,盯着身旁幕僚问道:“莫不是赵昂耍了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他?要不是他夫人王异替他出谋划策,他赵昂能手握一万雄兵?吕布给他两千兵马就不错了!”幕僚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张鲁和张卫是叔侄关系,张卫又是汉中大将,拥有至高无上的话语权,连杨柏都不敢轻易得罪,他见众人商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当下一拍大腿提议道:“我们军有两万兵马,而西凉军只有一万人,我们比他们多一倍呢,以我之见,不如一鼓作气杀进西凉军大营,杀了赵昂,抢他的老婆快活几天。”

    “那可不行,主公让我保住斜谷不失,没让我们出击,如果我们败了,斜谷落入西凉军手中,那这一切都完了!”杨柏摇着脑袋反对张卫的意见。

    自从两军汇合之后,张卫就一直怂恿杨柏率兵直接进攻西凉军大营,杀西凉军一个措手不及,定然大获全胜。但杨柏知道,这不过是张卫借刀杀人之计,借西凉军的手削弱他的势力。

    在座的人都是明白人,就凭着这区区两万人如何能与一万精锐西凉军打,别说是一倍了,就算是两倍也不一定打得过,况且大散关外还驻扎着黄忠的两万兵马,只要他们一开战,那西凉军的铁骑不把他们踏成肉泥才怪。

    所以杨柏现在要做的,就是占领斜谷的险要之处,死守斜谷,保证斜谷不失即可,对于张卫的提议,他自然是反对,否则失了斜谷,他一百颗脑袋也不够张鲁砍。

    就在他们争吵不决之际,天空中忽然炸开了一系列的惊雷,吓得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记得刚刚进帐的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来,转眼之间怎么就炸了这么一连串的闷雷。

    在杨柏和张卫的带领下,帐中的大小将领纷纷跑出帐外,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一阵唏嘘。

    “看来是要下雨了,这样西凉军就没法展开攻击了!”

    杨柏注视着黑得犹如一尺天幕的天空,扭头对着身边的谋士笑道。

    “咦,奇怪,刚刚还晴空万里,怎地突然就下雨了!”幕僚低头嘀咕道。

    张卫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不满的道:“这叫风云莫测,我们还是别想那么多了,大雨阻塞西凉军的道路,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吗?”

    “不对啊二位将军,当初我们依山傍水建营,目的就是为了能就进取水原则,如今下了这么大的雨,如果西凉军在上游掘了河堤,我们必定会葬生鱼腹不可!”幕僚有点六神无主,试着将自己心中的担忧的问题给两人说了出来。

    张卫噗嗤地笑出了声:“你是饭桶吗?现在他们去掘河堤是不是太晚了,别忘了,这暴雨是突然而至,他们如何能算得到?”

    杨柏眉头紧蹙,不无担忧的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咱们还是移营吧,小心为上!”

    张卫冷哼一声:“为将者,要都像你这么畏首畏尾,如何能成大事,依我之见,趁着这暴雨,咱们突袭西凉大营去,此地距离敌营不过七八十里的距离,我军疾行半日,便可到达,如何?”

    “杨柏将军,如今拔营已经不可能了,我们何不依了张将军,趁着敌军没有察觉,咱们何不去偷袭他们营寨?”幕僚也被张卫的话给打动,诚如张卫所说,如果敌军没有防备,他们前去突袭可能会获得意想不到的战果。

    “也只有如此了!”杨柏抚须表示赞同,当将领的,那个不想加官进爵,他这么远从汉中赶来,也不能空手而归吧,把西凉军大杀一顿,缴获一批辎重武器也算是有所收获。

    当下,两万多汉中军陆续的从石河湟谷漫山遍野的竹林中钻了出来,朝着八十里外的西凉大营急行军,经过了四个半时辰的急行,两万多汉中士卒在黄昏时分终于抵达了西凉军大营。

    天地昏暗,能见度不过二十丈。

    “呜呜呜……”

    看到西凉军已经落入伏击圈,徐庶亲自吹响号角,向山坡上的赵昂发出了决堤的信号。

    “决堤!”

    随着赵昂一声令下,大坝水面上的百十艘小船一起破堤,由微小的间隙开始,迅速扩大,然后快速的呈现山崩地裂之势。转瞬之间,惊涛骇浪,滔天洪水由山坡上奔流而下。

    汉中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奔腾而下的滔滔洪水冲进阵中,冲的人仰马翻,随波逐流,两万人顿时淹没在滔滔浊浪之中,被呛死淹死的不计其数。

    赵昂从上游率领着熟悉水性的西凉将士乘舟而下,一路收割人头。徐庶也不肯落后,操控着舟楫、木筏与赵昂合兵一处,顺着滔滔洪水追杀汉中士兵。

    一夜鏖战,到天亮时方才结束。

    两万多山越贼兵被淹死了一万左右,五千余人被俘,剩下的五千余人不见踪影,也不知道被冲到了那个旮旯角落还是侥幸逃生,偷偷潜回了汉中。

    而张卫、杨柏、幕僚等汉中大小将领全部死在混战之中,一个也不曾留下性命,至此,斜谷的汉中驻军土崩瓦解,赵昂率军上山,将山林中的那些侥幸未死的汉中士卒,全部赶下山来,生擒活捉了,交于吕布发落。

    赵昂负责清理残敌,徐庶负责营救那些落水的乡民,在斜谷内,大约住着两千余名的本地山民,他们本来在家中躲着暴雨,不曾想却迎来了山洪,许多山民在洪水中不停的扑腾挣扎。但凡遇见落水的乡民,徐庶便立刻指挥营救,如果遇到未死的汉中军,便是长枪乱搠。

    如果在平时,徐庶或许会绕他们一命,而且还会救他们,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他们的船太小,不能足够承担大多的负重,所以汉中士卒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那些重获生命的乡民喜极而泣,呼朋唤友,亲人相拥,那些死了亲人的山民,愣愣的看着浊黄的河水,久久不能言语。(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汉中讨伐战(1)

    三日后,略阳,县府。◎頂點小說,

    鹰扬将军、枝阳侯甘宁,正与阎行、周泰、陈奇以及数名偏将、参军正在共商对策。

    据探马飞报,汉中军先锋大将,秉中将军张富率领十万大军逶迤而来,目前已经过了阳平关,距离略阳不过一百二十里,预计后日清晨便会兵临城下。

    “天杀的张鲁,狗曰的五斗米教,把老百姓骗得真惨,你说汉中才有多少百姓?竟然让一个五品将军统领十万人马充当先锋,这仗怎么打?”周泰郁闷地在大堂里来回踱步,大声的咒骂张鲁和他的五斗米教。

    魏延展颜笑道:“幼平稍安勿躁,想那五斗米教在汉中成立多年,善于蛊惑人心,十年之前张角三兄弟的太平道蛊惑的百姓更胜一筹,多大五六百万,烽火遍及司、豫、兖、青、扬、冀、徐七州,就连并州、西凉、交州都有其众,几乎席卷整个大汉,可最终的结果又如何?”

    “嘿嘿兴霸说得对,那黄巾军的声势如此浩大,最终还不是被卢尚书与皇甫嵩及其朱儁率大军给翦灭了,前后不过闹腾了五六年而已!”

    听了甘宁的话,周泰的焦躁情绪果然平静了下来,但仍然有点担忧的说道:“如今三路大军一起攻打汉中,也不知道其他两路情况如何了,唉,兴霸,你说我们会不会逾期?”

    甘宁摩挲着下颌的胡茬,沉思道:“文长如今占了褒城,准备与武乡守敌交战;汉升将军还在斜谷,估计不日便可破掉斜谷守敌,过骆谷,渡汉水。从东面进军;只有我军尚在略阳,不能前进半步!”

    “你说杨阜的计策能行吗!”周泰试着问了一句,因为出征的时候,吕布还安排了一支奇兵,由杨阜、姜叙、姜维率领三万虎豹营偷偷从阴平出发,走三百里山路偷袭剑阁。然后迂回广元,和甘宁一起攻打葭萌关。

    “所以我们必须加快步伐,争取在姜叙之前拿下白水关,否则我们将蒙上巨大的损失!”

    一直坐在右边缄口不语的阎行面色严峻,肃声道:“虽然五斗米教与黄巾军一样,但他仍是十万大军,而我们却只有三万兵马,这一场仗该怎么打,将军还是早做决断才是!”

    甘宁颔首:“彦明所言极是。那张鲁在汉中经营多年,这份蛊惑人心的本事,及胆略已经远超张角!”

    “报!”

    斥候飞马而来,拉着长长的腔调快步进了议事厅:“启禀将军,已经探清张富的准确军力,有精壮四万人,外加老弱辎辅兵三万万人,总计七万人马左右。号称十万!”

    “啧啧……竟然有七万,这张富还挺实在的嘛!”甘宁以戏谑的语气说道。挥手吩咐斥候,“再探,将军情随时报来!”

    斥候尚未退出,周泰就急不可耐的问道:“汉中军兵临城下,兴霸以为该如何应对?”

    “幼平认为该如何应对?”相貌刚毅的甘宁面露微笑,反问了周泰一句。

    周泰伸手捋了一把钢须。信誓旦旦的道:“兴霸是三军主将,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我周泰定然以将军马首是瞻!”

    “好!”甘宁击掌叫好,“略阳城外有一条河流,叫做内水。我军正好可以在这上面做点文章,背水列阵,拒敌于内水以南。”

    “背水列阵?”包括陈奇在内,以及数名参军。同时沉吟了一声。

    甘宁郑重的点头:“对,正是背水列阵!本将打算率兵度过内水,在南岸列阵迎敌,让将士们置之死地而后生,发挥全部能力,迎头痛击贼军,让他知道我西凉军的厉害!”

    “不可,不可……”参军是仪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叛军人多势众,士气正盛,不可直撄其锋,当退避三舍,据城死守,静待主公援兵到来,再做定夺。”

    甘宁对是仪的话不以为然:“孝只所言差矣!叛军远到而来,此时不迎头痛击,削弱敌军兵力,待叛军主力在城下集结,再想出战,难矣!敌军远来疲惫,正可借助内水地势,激励将士锐气,挫叛军之锋芒,壮我军之声势!”

    “敌军人多势众,我军尚需分兵守城,只怕战之难胜。”法正据理力争。

    法正和徐庶一样,作为新投入吕布帐下的谋士,他需要一场战斗来证明,起初他意气风发,准备大展身手,可听到敌军有十万兵马时,他立马打消了这个主意,提出了稳扎稳打,徐徐渐进的策略,对于建功来说,保住将士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法正,甘宁还是比较尊重的,而且军事会议就是需要辩证讨论,分析利弊;若是大家都毫无主见的唯唯诺诺,那也就没有军议的必要了,因此甘宁也不生气,耐心的与是仪辩论。

    “昔年,淮阴侯韩信背水列阵,在井陉以三万军大破赵军二十万,名垂青史,传为千古佳话,如今我军有三万余人,纵使留下一万人守城,尚有两万人可出战,而贼兵能战者不过四万,我背水击之,定可一鼓破敌!”

    法正仍然固执己见:“韩信所背之水,河水深达数丈,士卒无路可退,所以三军才戮力死战!而我军处于内水上游,最深之处不过丈余,况且背后就是略阳,将士们知道有退路,定然不会豁出性命,背水列阵,非但不会激励士气,反而会阻碍我军撤退,此乃不智之举,某以为断不可行!”

    就在甘宁与是法正陷入争辩之中的时候,周泰忽然抚着钢须大笑:“哈哈……兴霸的背水列阵倒是启发了我,我有一计可破贼兵,说不定能够生擒张富,亦是未知!”

    甘宁喜出望外,含笑着问道:“幼平想到了什么妙计,快快说来听听?”

    周泰升大踏步的走到牛皮地图面前,指着略阳城南三十里外的内水:“这条河流向南。可助我军大获全胜,兴霸、彦明、公节、法参军附耳过来,听听周某的这条计策如何?”

    甘宁和阎行、陈奇及法正听完之后齐齐击掌叫好:“此计可行,定能大破贼军!”

    既然众将达成了一致,甘宁当即调兵遣将,命周泰引兵五千。迅速出城,前往内水上游截断水流,命阎行率兵五千,在内水河谷设伏,命陈奇和法正率兵一万据守略阳,自己则带了一万人马出城向南,背水列阵迎战汉中军。

    随着呜咽的号角声响起,诸将各自引兵,按照计划行事。

    甘宁领着一万人出了略阳一路向南。走了二十里,便来到了宽十五丈左右的内水边上,这是略阳境内唯一的一条河流,夏季水流丰沛,但由于此地是上游,因此河水只有五六丈宽,虽然前日刚下过暴雨,但深度不过三丈有余。

    甘宁命人在河面上搭了两座浮桥度过。部将建议道:“天色尚早,不如再建几座浮桥。免得退却之时自相践踏!”

    甘宁哈哈大笑:“放心好了,我军退回来之时,这内水定然干涸见底!”

    众将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内水的水虽然比不上夏季,但也有五六丈宽,一丈多深。怎能说干就干?但军令如山,众将校也不敢多问,只能尊令行事。

    大军过了内水,向南走了十余里,又来到了一条平行流淌的支流面前。这条河流的水流量与河床宽度稍逊于内水,但河水也有三四丈宽阔,深达丈余。

    甘宁再次下命在河面上搭建浮桥十座,然后全军过河,在河对面背水列阵,静候汉中军先锋部队的到来。

    副将再次建议:“将军,背水列阵的精髓在于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军搭建这么多浮桥,众士卒都知道有退路,焉能戮力死战?背水作战的优势无法发挥,以寡敌众,恐不能取胜!”

    “哈哈……你尽管依计行事便是!这浮桥可不仅仅只是给我军留的退路,而是给汉中军准备的……”徐晃抚须黠笑,对于周泰的谋划佩服不已。

    因地形而定计策,不墨守成规,这才是一个出色的将领该有的表现。别看周泰平时傻不哩叽的,一到关键的时刻,他总能想出如同贾军师才能想出的点子来,他知道周泰一直都在装傻,他也知道吕布知道周泰在装傻,不然以周泰的战功,早就应该封个四品将军了,而不是只在自己帐下做个校尉,不过就算周泰只是个校尉,在并州军上下,没有一个人不佩服他的。

    一万西凉军忙碌了一日一夜,终于在内水支流上架起了十座浮桥。在支流北岸休整了一夜,然后全军渡河,在南岸背水列阵,静待汉中军先锋部队到来。

    晌午时分,南面尘土逐渐飘扬了起来,遮天蔽日,脚步声震天动地,又过了片刻,便能看到黑压压的汉中军漫山遍野的席卷而来,如同蚁群一般。各种旗帜迎风飘荡,杂乱不已,多数士兵并没有甲胄,用的武器也是各式各样,长枪、长矛、长戈、猎叉,甚至还有锄头、铁锹等农具。

    “报!”

    汉中军斥候飞快的来到张富马前:“启禀张富将军,甘宁率兵在外水(内水支流)南岸背水列阵,看起来要与我军决一死战!”

    张富率领偏将登高远眺,看了一会大笑道:“哈哈……这甘宁无谋之辈也!以为看了两本兵书,就成了兵仙,韩信的背水列阵,乃是因为背后河宽水急,将士们无路可退,所以才会背水死战。韩信又以奇兵偷袭了赵军大营,遍插旗帜,所以才能大破赵军!而今,徐晃竟然在河上搭了十座浮桥,生怕自己的队伍撤退的不够快,这种情况下,哪个士卒会拼命死战?而我军又未曾扎营,又岂惧西凉军抄我后路?”

    说着话,手中长枪一招,高声道:“诸位将士随某向前,生擒了甘宁,好让西凉军和并州军知道我汉中将士的英勇!震慑敌胆,直捣陇县!”(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法正图谋

    甘宁看到汉中军旌旗开之处,一员敌将纵马出阵,手中龙纹盘刀遥指杨任,厉声大喝:“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某的刀下从来不斩无名之辈!”

    杨任冷哼一声:“某乃张天师帐下副将先锋官杨任,甘宁,别人怕你,我可不怕,当年你在巴陵劫我货物,让你侥幸逃脱,今日遇见,定让你逃脱不得!”

    甘宁哈哈大笑:“原来是巴陵杨任,我当是谁,老熟人了,既然你不怕我,且让你看看兴霸爷爷的这口大刀锋利否!”

    想当年甘宁纵横荆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提到锦帆贼,没有人不胆战心惊,特别是那些在水上做买卖的,但凡听到江中传来清脆的铃铛响,都会被吓得心惊肉跳,乖乖的交上值钱的货物,而甘宁发家恰恰就在巴陵,至于杨任说甘宁抢了他们家货物,这甘宁就无从得知了。

    话音未落,提刀纵马,一招泰山压顶,至上而下,盘刀兜头劈了下来。

    甘宁成名已久,杨任也不敢小觑其武艺,当下抖擞精神,提刀来战,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两把大刀各自崩开,杨任虎口传来一阵剧痛,两条胳膊阵阵酥麻,方才知道甘宁果然名不虚传,当下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使出浑身武艺与甘宁游斗,一心想要立下斩将之攻。

    战有十回合,杨任刀法渐乱,左支右绌,眼看就要被甘宁一到砍于马下了。

    “彭虎,你去助杨任将军一臂之力!”

    张富绰刀立马,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横扫整个战场,见到杨任不敌甘宁,扭头对着身旁的一员副将吩咐道。

    “将军,那杨任仗着自己的家族,老是对你阳奉阴违,咱们干嘛去救他?”那名叫做彭虎的将领没有立即出战,而是提出了一个疑问。

    张富横了他一眼:“杨任的确可恶,死不足惜。但他一死,咱们士气就会大跌,很有可能让咱们输一阵,别废话了。快去,记住,救了人就回来,然后把大军压上去!”

    “末将领命!”

    彭虎高声应诺一声,随后双腿一夹马腹。手提长枪冲进了战场。

    三人三马在沙场中央转灯般的厮杀,你攻我防,我砍你劈,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甘宁卖个破绽,彭虎中计,挺枪直刺甘宁的咽喉,甘宁偏头躲过,随手还了一刀。彭虎猝不及防之下被盘刀劈众肩膀,甘宁猛地发力,将彭虎齐肩砍为两段。

    杨任看到彭虎被斩,顿时一阵心惊,急忙扭头马头,朝着本方阵脚驰骋而去。

    “将军威武!”

    看到甘宁斩杀一将,吓退一将,西凉军士气大振,纷纷摇旗呐喊,擂鼓助威。而汉中军士气低迷,鼓声不振,张富的脸像是吃了秤砣一般铁青。

    “锦帆贼休要猖狂,可知汉中秉中将军张成宗?让某来会会你!”

    伴随着一声怒斥。张富纵马挺枪,直取甘宁。

    “我怎地不认识,你不就是张鲁的长子吗?既然你讨死,某就成全你!”

    张鲁有五个儿子,长子张富,次子张永。三子张盛,四子张溢,五子张巨,分别字成宗,龄宗,元宗,立宗,儒宗,甘宁万万没想到这次汉中军的统帅竟然是张鲁的长子,心中虽然狂喜,但脸上却做平静,只骂道:“小贼,吃我一刀!”

    “我呸,锦帆贼休要嚣张,枪下受死!”

    张富怒不可遏,手中鎏金虎头枪在阳光下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以雷霆万钧之势,奔着甘宁上中下三路连刺三枪。

    这张富果然武艺了得,想那张鲁必定给他找了名师教授,这等武艺比起姜叙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这三枪刺得又快又急,力道十足,暗藏几种变化,端是凶悍无比。

    甘宁心中虽然很惊讶,但是手上却毫不含糊,提刀迎上前去与张富捉对厮杀。

    沙场上两匹战马你来我往,踩踏得尘土飞扬,一杆金枪上下翻飞,犹如蛟龙闹海,;一口大刀左劈右砍,犹如虎窜山林,酣战三四十回合,难分胜负。

    甘宁一边与张富厮杀,一边在暗自思村:差不多是时候了,要斩杀张富轻而易举,但他身后仍有七万大军,还有副将杨任掠阵,只好依照孝直的计策行事!”

    想到此处,甘宁虚晃几刀逼退张富,拨马便走,一边走一边找回面子:“张富休要猖狂,某的马匹鏖战已久,体力早已不支,待我回去换一匹马来再与你厮杀!”

    那边早已准备好的西凉军见到甘宁败退,连忙掉头狂奔,将早已准备好的浮桥塔在内水上,沿着浮桥朝内水背面撤退,一时间乱糟糟的簇成一团,多有辎重、铠甲、旌旗、以及一些提前准备好的钱财,被他们一股脑的全部丢在地上。

    张富将手中长枪一招,哈哈大笑道:“西凉军徒有虚名,实乃无胆鼠辈,儿郎们随我奋勇向前,斩杀敌军,建立功勋,杀啊!”

    在张富的鼓舞下,七万拿着锄头菜刀的士兵人人奋勇,各自争先,俱都挥舞着手中管他趁手不趁手的兵器,漫山遍野的追杀了上去。

    过了内水北岸,那些随波逐流前来征战的乡民看到散落一地的钱财、粮食、铠甲,俱都停下追杀的脚步,疯狂的抢夺地上的散落的辎重,一个个眉开眼笑,抢得不亦乐乎。

    自古以来,两军对战,怕的就是这样抢夺辎重的乱军,张富长枪一招,暴怒道:“不要乱,不要乱!”

    可是那些百姓都抢红了眼,纷纷撤掉身上补了数十多个补疤的粗布衣,装米的装米,抢钱的抢钱,换铠甲的换铠甲,忙得不亦乐乎。

    张富暴怒之下,一连挑杀了数十名乡民,可是他们的队伍中足足有四万百姓,他杀的这些只不过是沧海一粟,九牛一毛。无奈之下,张富只能对杨任下令:“杨将军,你率领两万人堵在山口,以防甘宁趁乱卷土重来!”

    杨任高声应诺一声,立即率领两万汉中精锐堵在山口,可是等到山民们抢完了辎重,也没见甘宁回军掩杀,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刁民抢夺完散落一地的财物。

    一场争夺战下来,已经过了半日,张富见追袭无望,当下只能就地安营,一面放出斥候刺探敌情,一方面清点战果,收回那些被掠夺的财物,至于武器和铠甲,自然留给了那些山民,但钱财和粮食必须交还,否则一经发现,就枭了首级悬在辕门示众。直到张富杀了一些不愿交纳的山民,剩下的百姓才极其不情愿的交出了抢夺来的粮草和钱财。

    “报,启禀将军,敌军又来援军了!”

    就在张富和杨任及其副将、参军商议明日该如何进军时,就有斥候前来禀报军情。

    张富扔掉手中的树枝,问道:“来了多少援军,领兵的人是谁?”

    “援军五千,敌军将旗打的是“阎”字。”

    “才五千人,他们不是有三万吗?甘宁带来一万,这次又来了五千,剩下的一万五去了那里!”张富略加思索了一番,挥手吩咐伺候:“再探,将军情随时与我报来”

    斥候尚未退出,张任就试着猜测说:“他们驻守略阳,剩余的一万五千人或许驻守在城内!”

    “管他在城内还是城外,我们只需要步步为营,徐徐渐进,稳扎怎打,不愁破不掉略阳!”阎行一拳砸在桌案上,自信满满的说道。

    “公子好生威武,今日将成名已久的甘宁打得落荒而逃,日后必定会扬名海内,任在此恭喜公子了”

    虽然杨任仗着家族的势力,平时不怎么服张富,但张富毕竟是张鲁的长子,日后肯定会继承张鲁的衣钵,不仅会成为未来的汉中太守,还会成为五斗米教的第四任天师,现在拍拍马屁,或许以后会让他坐上杨家的家主之位。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富见到平时不怎么尊重自己的杨任竟然破天荒的奉承自己,当下不由得红光满面,笑道:“你好生助我夺得略阳,待我回去后在父亲面前给你美言几句,让他给你加官进爵!”

    “多谢大公子!”

    杨任目光闪烁,急忙躬身道谢。

    西凉大营,中军大帐。

    甘宁一边认真的注视着牛皮地图,一边啃着手中的干粮。

    阎行端起桌案上的清水,递到甘宁面前,问道:“将军,你说这张富会不会上当?”

    甘宁咕噜咕噜的将清水一饮而尽,一抹嘴上的水渍,点头道:“孝直这条计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宁人捉摸不透,我看张富必定中计!”

    阎行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桌案上的干粮便嚼,然后含糊不清的说:“略阳现在可是一座空城,要是让敌军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

    “这就是孝直计谋的奇特之处,咱们就拭目以待吧,如果他不行,军师也不会让他们做我们的参军!”

    阎行大点其头:“如果张富见我们不断增兵,一定会抄长蛇谷去偷袭略阳,到时候就有他好果子吃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零一章 一战成名

    一夜无话,双方兵马除了斥候发生过短暂交兵外,并未发生激烈的战斗。

    天刚麻麻亮,张富就率领全军拔营向前,缓缓向略阳推进。

    那边的甘宁得到探报,立即和阎行率领大军前去迎战,双方人马在谷中迎个正着,互相射住阵脚后摆开阵势,准备斗将厮杀。

    汉中军旌旗开之处,张富挺枪纵马杀到阵前:“叫甘宁出来答话!”

    甘宁闻言,矗立在旌旗下暗自发笑,躲在军中高声呐喊:“张富休要猖狂,昨日本将偶感风寒,不宜出战,今日由我大将阎行出敌你,你敢出战吗?”

    张富讽刺一笑,扬了扬手中长枪,骂道:“你这无胆鼠辈,某有何不敢,快快叫他出来送死!”

    甘宁慵懒的用盘刀修饰着指甲,漫不经心的说道:“彦明你去,记住,只许败不许胜,输得漂亮一点!”

    阎行嘿嘿一笑:“你就瞧好吧,驾!”

    阎行拍马舞枪,出阵相迎,大声喝道:“无能之辈,也敢向我家将军挑战,看我阎行取你性命!”

    如果在凉州,张富听到阎行的名字或许会踌躇,不敢迎战,但他是汉中人士,那里听过阎行的名字,当下还以为是一般的裨将,再则,就算他是大将又如何,连主将甘宁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一名不知名的将领。

    大怒之下,张富策马向前,挥枪迎上,直取阎行。

    战有十合,阎行虚晃一枪,诈败而走。

    张富大喜,长枪一招,下令身后的大军全力出击,猛扑西凉军。

    隆隆的鼓声中,双方一场混战,西凉军又败一阵。有丢下许多粮草、辎重、铠甲,后退五里扎下营寨。

    看到西凉军败走,张富欢喜不已,想要下令全力追赶。被参军劝阻,只好暂时收兵。

    “哈哈,我道是西凉军帐下都是一些英勇善战之辈,如今看来,只不过是一些土鸡瓦狗罢了!”张富一边喝着美酒。一边笑骂甘宁、阎行等西凉将领。

    “那甘宁倒是很厉害,可那阎行却是徒有虚名,十回合就败在了大公子的手中!”,杨任端着美酒,起身朝着众将说道:“大公子当真是威武不凡,你们说是不是?”

    帐下的偏将、参军纷纷点头附和,歌颂张富英勇善战,简直快把他夸到天上去了。

    “报,启禀将军,敌军又来援军了~”

    就在众人喝到尽兴之处。负责刺探军情的斥候再次来报,将打探来的反馈给张富。

    张富放下手中的酒杯,挥退了斥候后,对着众人说道:“甘宁又增兵了,现在他们已经有了两万人马,意思就是说略阳只有一万兵马了?”

    “大公子,这甘宁连输了几阵,损失了不少士卒和辎重,增兵防御乃是情有可原,并不觉得奇怪。至于略阳城的防御,恐怕还真如大公子所说,略阳只有一万兵马驻防!”

    张富闻言,一口喝掉杯中残存。目光锐利地说:“咱们何不分兵三万,绕过内水河谷,抄小路攻打略阳?”

    “嘶……”

    张富的话音刚落,立即引起一片抽气之声,如果张富的这个建议成功,夺得略阳后便可将甘宁堵在这内水河谷。来个瓮中作弊,定能大获全胜。

    “可是阳平关到略阳,就有这么一条路,哪有什么小路可寻!”

    建议虽好,但没有小路通往略阳,参军无奈地摇头叹息,将张富的计谋胎死腹中。

    张富听完后,瞬间就黯然失色,是啊,计策虽好,但条件不允许,可惜啊可惜。

    就在大伙儿因为没有小路通往略阳而闷闷不乐时,忽然有一个人惊疑了一声:“大公子,还真有那么一条路通往略阳,只是那条路颇为凶险和隐秘,出了本地的山民外,还真没有人知道有这么一条路!”

    张富将目光投向那个人的身上,急忙询问:“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往略阳?”

    那人拍拍胸脯保证:“不错,卑职就是这山中之人,年少求学的时候就走过那条小路,那条小路名为长蛇谷,因为狭长,形如蛇走,故此得名,只是长蛇谷颇为凶险,如果敌军在谷中设伏,恐怕就会凶多吉少!”

    张富闻言,低头陷入沉思,须臾,他猛地一拍膝盖,高嚷道:“不入虎**焉得虎子,再说了,甘宁大军总共只要三万兵马,如今有两万与我军对敌,只有一万兵马守城,如果他真有埋伏,那顶多只有两三千人,我们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淹没他们,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众人闻言,都觉得张富说得有理,如今甘宁率两万大军出城迎战,如果长蛇谷有埋伏,那顶多撑死不过三千人,难道他们会傻到将一万大军全部充当伏兵不成?就不怕山贼去夺了他们城池。

    说到这里,张富顿时觉得自己就是韩信转世,当下就开始吐沫横飞的调兵遣将:“杨将军,明日将甘宁打败之后,你率领三万民兵与他对峙,多竖旌旗,故作疑兵,本将亲自率领四万人马抄小路去偷袭略阳,待我得手之后,两路大军给甘宁来一个瓮中作弊!”

    “末将领命!”

    虽然杨任很想担任这支奇兵的统帅,但他知道张富不会将这样的大功让给自己,当下只能拱手领命。

    第二日,甘宁又一次引领着残兵败将前来挑战,张富见三军准备妥当之后,立即率领大军杀出寨门,像甘宁挑战。

    “甘宁何在?你若不是无胆鼠辈,便亲自出马与我杀个痛快,免得让你手下的偏将来自取其辱!”

    张富连战连捷,已经嚣张跋扈到了极点,俨然把自己比作了霸王在世,根本不把甘宁放在眼里。

    “老子呸,你个**臭未干的小子,哪能配与我家将军交手,金城陈奇在此!”

    西凉军旌旗开之处,陈奇挺枪跃马,来战张富。

    两马相交,战有六回合。陈奇卖个破绽,甚至让张富将自己的铠甲割开一道口子,看似险象迭生,实则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敌将果然骁勇。吾不敌也!”

    陈奇惊恐的呐喊了一声,拨马落荒而逃。

    “妈的,西凉军简直是一群鼠辈,儿郎们,随我冲杀!”

    张富那里肯让煮熟的鸭子飞走。虽然他几次三番打败敌将,但是却没有立下斩将之攻,这西凉将领一个个滑得像泥鳅一样,打不过就跑,大怒之下,率兵拼命追赶。

    “大公子,就在那里,通往略阳的小路!”

    张富追赶正急,昨日的参军忽然打马追赶上来,指着不远处一个隐秘的豁口说道。

    张富急忙勒住战马。扬枪让大军停止追赶,在盘查了一下地形后,他立即让大军停在豁口百米处的河谷里扎下营寨,用作掩护,否则让甘宁他们看见本方抄小路偷袭略阳就不好了。

    日渐黄昏,天色逐渐地暗了下了,双方人马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都没有派兵前来搦战,除了双方的火头军出营打水时撞见,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外。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械斗。

    张富见安排得差不多后,只留下三万老弱残兵交给杨任守营,他自带四万精锐之士偷偷涌入豁口,朝着前方的长蛇谷浩浩荡荡的杀去。

    张富率领大军急行了三十里。终于到了参军所说的长蛇谷,一眼望去,果真像行走的灵蛇一般,他抬头看向四周,只见山谷两侧影影绰绰,似乎插满了数千面迎风猎猎的旌旗。正当他犹豫到底进不进时,旁边的参军笑道:“估计敌军料到我军会抄小路偷袭略阳,故此插满了旌旗用作疑兵,大公子且看,这旌旗招幡足足有数千面,他们哪有那么多兵马,这长蛇谷不长,我们何不一鼓作气冲出去?”

    张富顿时一阵心动,手中长枪一招:“加速行军,冲出长蛇谷!”

    随着张富一声令下,四万汉中军开始浩浩荡荡的杀入长蛇谷,奔着长蛇谷的谷口冲杀而去。

    就在汉中军全部冲入了山谷后,忽然冲山顶上响起起一阵呜咽的号角声,不多时,只见从山上滚下巨大的石头和横木,垒断了长蛇谷两边的谷口,张富心中大呼不好,急忙让大军开路而进,忽见前面有大小二十余辆黑油柜车,装载着干柴,尽皆火起。

    张富大惊失色,急忙让大军后队变前队,向着内水方面退军,可是还没等中间的士卒反应过来,忽闻后军有人高声发喊,说是谷口已经被干柴垒断,车中原来皆是火药,一齐烧着了,张富见没有草木扑火,急忙让人寻路而走。

    “放箭,扔火油!”

    周泰目光凛冽的盯着下方四万乱作一团的汉中军,眼中并无一丝怜惜,扬起的手猛地一挥,喝令伏兵放箭扔火油。

    顿时间,无数的火把,密密麻麻的火箭,碗口粗大的火油罐,漫天盖地的倾盆而下,那些火上涂满了火油,沾着就着,数不胜数的汉中军在惨嚎中被烈焰所吞噬,火光到处,地中的药线都被点着,刺啦刺啦的闪着火星,宛如漫天闪烁的星辰。

    “砰,砰,砰……”震耳欲聋的铁炮就地而起,飞到空中炸裂开来,满谷中火光乱舞,但逢衣物,无有不着,将张富的四万汉中军,烧得互相拥抱,死于长蛇谷中,只见谷中汉中军被火烧得伸拳舒腿,大半被铁炮打得头脸粉碎,皆惨死于长蛇谷中,臭不可闻。

    甘宁听见长蛇谷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爆炸声,再见长蛇谷方向传出冲天的火光,顿时就知道周泰得手了,当下便率领两万大军冲击汉军大营,杀得汉中军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三万人马除了少数逃脱,其余的要么战死,要么被俘,杨任也在乱军中被甘宁手起刀落,斩于马下。

    长蛇谷之战,一经传开,天下诸侯无不震惊,以三万打十万,竟然将数倍于己的汉中军全歼于内水,法正甘宁之名,能止夜啼孩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袁术称帝

    许都司空府邸,议事大厅内的气氛异常肃穆,曹操看着下方的文武,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把将一份案牍扣在桌案上,沉吟道:“召集诸位前来,为的是商讨我军接下来该如何发展,关于此,昨日荀彧提出了一定的看法,还有就是汉中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啊,据探马飞报,吕布于今年六月初,兵分三路攻打汉中,现在已经连克褒城,斜谷,阳平关,你们都有什么看法,都说说!”

    此言一出,整个议事厅内一片哗然,吕布如今已经坐拥西凉四郡,手握十万雄兵,如果再让他夺得汉中,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再则,吕布攻打汉中的目的显而易见,他是志在西川,西川和汉中是唇亡齿寒,汉中一失,西川必是不保。

    更古怪的是,面对这割肉剔骨般的打击,太守汉中、镇南将军张鲁却还在南貊驻守,除了让本地驻军前去防御外,竟然不亲自率军前去迎敌;而刘焉竟然对这件事也置身事外,那汉中可是西川的门户,如果让吕布夺得汉中,他的西川还能保住不成。

    事有反常必有妖,可究竟妖在何处,该如何反应,后果又是如何,这让曹操的谋士们可伤透了脑筋,百思不得其解。

    一时间,议事厅内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这个时候,郭嘉站了出来。

    作为曹操帐下的两大谋主之一,他必须先站出来表个态:“刘焉和张鲁这两个糊涂虫,根本就是自毁长城。”

    郭嘉站在议事厅内,毫不避讳的斥骂着刘焉和张鲁,他身边的谋士除了荀彧和荀攸外,其他的都默默地往两边闪开,唯恐被这位谋士的锋芒伤到,就连负责刑狱的满宠都躲得远远的,装作没听见。如果平时他们见了郭嘉,都会喜笑颜开的与他攀谈。可是此时郭嘉正在气头上,众人都不敢去触其锋芒,要知道郭嘉平时是不怎么发火的,除非遇到什么特殊情况。

    这时候。荀彧穿过人群,悄悄的扯了扯郭嘉的袖子,轻笑道:“奉孝,稍安勿躁,这里头没那么简单!”

    “事情还不不够清楚吗?这是作茧自缚呐!”。郭嘉一扫以往的不羁风格,怒气冲冲地抖动着胡须,指着西方怒骂道:“那两个废物,一个只知道修仙炼丹,一个只知道占地为王,如果让吕布夺得西川和汉中,必定会成为主公的大敌,吕布的危险程度甚至超过了袁绍!”

    “谁也没料到吕布会这个时候出兵,本以为他会对西川下手,没想到却是汉中!”。荀彧也无奈的摇摇头,他们还指望着等刘焉死后,让张鲁去当益州刺史制衡吕布呢,万万没想到吕布竟然会提前出兵,而且还是倾巢而出,他难道就那么放心马腾不成?

    这时候,荀攸也站了出来,对着两人说:“咱们对仲德也不陌生了,他最擅长的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他能说动吕布攻打汉中。这并不奇怪!”

    “会不会有什么东西促使吕布提前出兵?”董昭摸了摸下巴,越发觉得事情有些诡异了,吕布去年才西征羌族,这才过了一年又出兵攻打汉中。汉中这么险峻,没有十分的把握,谁敢妄自动兵,肯定有什么东西能让他胜券在握,否则也不会这么着急忙火的攻打汉中。

    郭嘉垂头思考了一阵,似乎在考虑董昭话中的可能性。曹操也略有所思的想了想,随后看着郭嘉半天没有反应,他又加了一句:“自古以来,不管是入蜀还是出蜀,除了祁山一带,就只剩下葭萌关了!”

    这句话说得颇为露骨,其中意义却有些晦涩,郭嘉轻轻吐了一口气,似笑非笑,手掌略拍了一下:“主公,或许吕布已经有了攻打葭萌关的办法了,所以这才着急忙火的攻打汉中,看来,这汉中和西川,算是完了!”

    吕布,他已经成为了曹操及其谋士心中的心腹大患,他们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他的动静,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扼其发展,可是天高皇帝远,如今大汉到处都在打仗,,北方未定,南方又还有刘备和袁术,曹操已经没有精力去对付他了。

    “我们还是对吕布的了解太少了,咱们一直以为他帐下只有陈宫、程昱、贾诩,可现在怎么又突然冒出个法正,这法正是何许人?”

    曹操再次端倪着汉中的战报,见到信中描述法正以三万破十万,竟然全歼了汉中军,顿时让他心中一惊,当下抬头询问众人,虽然信中也提到了徐庶在斜谷大破汉中军,但那是双方兵力对等的情况下战胜的,所以曹操并不觉得奇怪,因此他只询问了法正一个人。

    “法正怎么了?”

    郭嘉他们都没有看过战报,听到曹操询问起法正,当下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曹操扬了扬手中的战报,说:“这法正在内水一带,以三万西凉军全歼十万汉中军,其中包括张鲁的长子张富也在这场战斗中身亡!”

    曹操的话再次引起议事厅一片哗然,以三万破十万,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看来这法正还真不简单啊,只是为什么以前没有听过他的名讳,像这样的人就算不能闻名,但至少也会被人关注吧,像曹操,年轻时就有着治世能臣,乱世奸雄的称号。

    郭嘉皱了皱眉:“我倒是听说过他,这法正,字孝直,扶风郿人,其祖上乃是齐王,算起来还是王族后裔,想不到他也投到吕布帐下了!”

    “此人如何?”

    “不知道,没接触过,不过凭着内水之战,足以证明他不是一般人!”

    郭嘉倒是听说过法正,但是并没有见过,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但他能以三万全歼十万,这足以证明法正不是一般人,至少是一名合格的谋士。

    荀彧说:“主公,既然我们遏制不住吕布,那我们就专心对付袁绍和刘备吧,等把北方稳定下来,咱们再与吕布一决雌雄!”

    曹操和袁绍迟早会有一战,如今他们可以趁着袁绍在收拾公孙瓒的时候,先把南面的刘备和袁术解决了,否则等袁绍打败公孙瓒,让他缓过气来,到时候曹操就是腹背受敌了。

    郭嘉冲着曹操点点头,表示同意荀彧的看法,如今他们真的不能把重心放在吕布的身上来,如今办法都使尽了,但是天高皇帝远,就算曹操想要收拾他也力不从心,当下还不如把眼前的危机先解决了,等收复了北方,然后在和吕布一较高下,是骡子是马,到时候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这时,屋外忽然又一名亲卫来报:“启禀主公,夏侯渊将军已经返回,正在廊下恭候!”

    早在曹操攻打徐州的时候,就留下了夏侯渊驻守下邳,如今夏侯渊从徐州赶来,定然是徐州出了什么变故。

    不一会,夏侯渊身披轻甲,满头大汗的,肩上和战袍上尚有灰尘,行走间带着一股风尘,一望便知刚从徐州快马加鞭而来。

    “陶谦死了,刘备得了徐州!”,夏侯渊先是对着曹操一拜,随后冰冷冷地说,可谓是单刀直入。

    曹操本来就为吕布的事心烦,当下听到刘备占了徐州,不禁拍案怒骂:“我父仇未报,他刘备不费半箭之功,坐拥徐州,我必先杀了刘备,在掘了陶谦墓冢,戮其尸首,以雪吾父之怨!”

    众将听后,大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特别是许褚和典韦,自从他们上次和关羽张飞打过一场后,无时无刻都想和他们再战一场,一决雌雄。

    郭嘉和荀彧对视一眼,都没有出言反对,毕竟他们现在兵强马壮,粮草充足,而刘备的军队都是一些散兵游勇,不足为惧,弹指可灭。

    就在曹操准备兴兵讨伐刘备的时候,忽然从汝南传来消息,说是淮南袁术僭越称帝,消息一经传开,天下为之震动。

    却说袁术在虎牢关大败之后,在汝南那批老家伙的支持下,再次在淮南崛起,而后又占领扬州、豫州及其南阳,地多粮广,又有孙策给他的玉玺,遂寻思僭越称帝,说什么代汉者涂高,然后不顾谋士们的反对,悍然称帝,建号仲氏,立台省等官,乘龙凤辇,祭祀寿春北郊,立其妻为后,其子为东宫,然后又发檄文昭告天下,让天下诸侯来朝祝贺。

    荀彧看着袁术派人送来的檄文,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是不是想做皇帝想疯了,这是自寻死路!”

    曹操沉声说:“我奉天子以令诸侯,占着大义,如今袁术僭越称帝,我理应出兵讨伐,这徐州的事,只能暂且放下了!”

    郭嘉笑道:“我有一计,既能歼灭袁术,又能让主公坐拥徐州!”

    曹操惊咦了一声,急忙询问:“这时候你就别吞吞吐吐的了,快快与我说来!”

    郭嘉环抱着手,漫不经心的说:“他刘备不是说自己是帝室之胄吗?主公何不以朝廷的名义让他征讨袁术,等到咱们班师的时候,可以乘机把他扣下来,让他随我们入朝拜见天子,至于袁术,我们不如这样……!”(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冀州首府

    建安二年春,袁术擅自僭越称帝,曹操以汉名起兵攻打淮南伪帝袁术,他广发檄文,号召天下诸侯共同讨贼,同时响应的有徐州刘备,江东孙策,以及荆州刘表,思路大军共计三十万,分别从东南西北思路夹击袁术,中原大地风起云涌,大战一触即发。

    冀州首府,邺城。

    “主公,袁术僭越称帝,号为仲氏,这是他遣使送来的报表,请您过目”,郭图将一卷竹简恭恭敬敬地递过去。在他的两侧,河北的文武重臣站立成两排,注视着高高在上的主公。

    袁绍左手端着酒杯,右手将竹简递给身旁的侍从,让他读出来,让大帐中的人都听见、

    侍从领命,展卷开始大声的朗读,等到念完以后,袁绍并没有显出过多的情绪:“我的这个弟弟居然封我做赵王,而且信中言辞犀利,句句刺中我的要害,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是奉召啊还是不奉!”。

    他说完以后,麾下的诸位谋士都“哈哈”笑了起来,而袁术使者听到这算不算夸奖的话,脸上顿时一红,尴尬地搓了搓手,口中惶恐。

    这时候,田丰突然出列,跪倒在地:“启禀主公,不能奉召,不仅不奉,主公还要斩杀使者,以表汉臣决心!”

    “哦?你说说我为什么不能奉召?”袁绍啜了一口酒。

    “当年周朝国力强盛,三分天下有了其二,但文王仍然向殷商称臣,袁家家世虽贵,但还不及周之盛,汉室虽微,但不像商纣那样暴虐,仍是正统,主公身为一品大将军,又是袁家的长子,为了袁家。为了大汉,所以主公不能奉召!”

    袁绍抬着酒杯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不是针对袁术的使者。而是针对田丰,虽然是稍纵即逝,不过还是被细心的许攸捕捉到了,他在心中冷笑:这田丰刚而犯上,岂不知主公早有取缔汉室窃据神器之意。他此番的言语,算是彻底地把主公给得罪了。

    “主公啊,袁家四世三公,百姓所归,实在贵不可言,但袁术僭越称帝,实属大逆不道,主公身为一品大将军,当为天下百姓清君侧,锄奸贼。到时必定海内皆知,四海归顺,以许攸只见,斩杀袁术使者,以表决心!”

    许攸想了想,终于理清了一番恭维的话语,含蓄地指出袁家民心所归,但现在称帝还为时尚早,应该徐徐渐进,步步为营。等到汉室无可救药的时候,才能放心的登上九五。

    袁绍满意的点点头,一挥衣袂,将酒杯重重的砸在桌案上。目光锐利的注视着袁术的使者,脸色满是戏谑之色。

    袁术使者听到袁绍帐下的谋士提议斩杀自己,当场吓得脸色惨白,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又惊又怕,双腿也不听使唤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就差没给袁绍跪下了。

    在经过袁绍这一砸,顿时宛如掉进了冰窖里,从心顶凉到了脚尖。

    郭图鄙夷地看了袁术的使者一眼,朝着袁绍拱手说道:“主公,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况且您只是不奉袁术,没有必要斩杀他派遣来的使者,如果您杀了他,恐怕有失您的身份,以我之见,乱棍打出便罢!”

    袁绍“嗯”的一声,慵懒地靠在虎皮毛毡上,饶有兴趣地说道:“袁术僭越称帝,实属大逆不道,本将身为大汉一品大将军,岂能附逆?你过去告诉袁术,从此我与其割袍断义,再无手足之情,若迟疑半响,某定斩不饶!”

    袁术的使者见得了性命,一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唯唯诺诺地称是,朝着袁绍及其谋士施礼后,忙不迭地朝着厅外跑去,想要尽快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待袁术的使者走后,袁绍坐直了身躯,横扫帐下文武一眼,逐字逐句的说:“既然曹操去打袁术,我们也不能落下,我们就去打袁术的盟友公孙瓒,平定幽州!”

    “正是,如今公孙瓒只占据易……”田丰正要详细说明,袁绍却挥了挥手,兴味索然地打断他的话:“这件事不用你操劳,由许子远他们谋划就行,你只需要把自己的事做好就是,都下去吧!”

    许攸和郭图领命而去,田丰迟钝了一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与其他人一起纷纷告退。

    袁绍独自跪坐在虎皮大毯上,把脸转投向北方沉思,他忽然用拇指按下唇边微微翘起的笑意,把手中的酒杯略一高抬,仿佛遥祝某位远方的友人,然后一饮而尽。

    在他目光的终点,数百里外易京的一座营帐里,另外一个人也同时举起酒杯。

    “你赢了”“你败了”两人在心中同时默念道。

    走出议事大厅,田丰用衣袂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头看了看天空,苦涩道:“落霞、孤鹜、夕阳,呵呵,真是讽刺!”

    “元皓!”

    田丰闻言抬头,原来是郭图一脸笑容的正冲着他轻轻点头,他随即回笑道:“公则,你不去给主公谋划如何攻打易京,在这里干嘛!”

    “你我一起走走吧!”

    田丰怪异的看着郭图的背影,急忙健步上前,与其并肩而行。

    郭图扭头看了田丰一眼,正色道:“主公今日对你起了杀心!”

    “我知道!”田丰说得很平静,仿佛像在描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郭图愣了愣,随后轻笑道:“你我认识多年,虽然你支持大公子,我支持二公子,但也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提醒你一下,主公的心思昭然若揭,你为什么频频要说一些得罪他的话?”

    田丰长叹了一口气:“我田丰做事,只求问心无愧,公则,如果主公有一天对我下手,家中老小就拜托你了!”

    “为什么你就不能改变呢?以你的才干,只要学会变通,定能压许攸一头,成为主公的心腹!”

    田丰闻言,忽然停住了脚步,扭头对着郭图说道:“你既然知道我的为人,就不必在劝了,我现在就回去替你谋划一番,确保一战定幽州!”,田丰说完,也不等郭图答话,变自顾地离开了袁绍的府邸。

    郭图看着田丰孤寂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袁府(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险渡摩天岭

    祁山,位于陇西郡礼县东、西汉水北侧,西起北岈,东至卤城,绵延约长五百里,连山秀举,罗峰兢峙,被誉为“九州”之名阻,天下之奇峻,地扼蜀陇咽喉;势控攻守要冲,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建安二年夏,随着吕布大手一挥,十万西凉雄师兵出陇西、武都、汉阳三郡,兵分四路,从三个方向攻打汉中,第一路,以黄忠为主将,徐晃、赵昂为副将,徐庶为参军,领兵两万,负责攻打斜谷一线;第二路,以魏延为主将,率领武都本部军马攻打褒城、武乡一线;第三路,以甘宁为主将,阎行、周泰、陈奇为副将,法正为参军,领兵三万攻打阳平关一线;第四路,以吕布为主将,高顺、张绣、樊稠、张济、徐荣为副将,贾诩为军师,马良为参军,领兵二万驻扎阴平。

    另外,吕布还增设了一支偏师,这支偏师由姜叙、杨阜率领,总数大约在三万人左右,都是由陇西、金城以北的夷族人组建成的劲旅,他们皆身披铁甲,能翻山越岭,善于使用弓弩和毒箭。因此,吕布给他们起了一个及其彪悍的名字,号为:虎豹营,其寓意就是希望他们能像猛虎般凶悍,猎豹般的敏捷。

    自古以来,大汉百姓都普遍缺乏果毅精神,而游牧渔猎民族则往往好勇斗狠,随着对羌作争的结束,金城、陇西边境一线恢复和平,吕布虽然离开了羌境,但余威犹存,那些留在西羌的羌族不敢起兵作乱,大多数陷于失业,把这样的力量留在西方,无疑是社会极大的不稳定因素。

    吕布在征服西羌后,利用当地夷族为兵源,建立的劲旅,在贾诩的建议下。吕布对此实施了一箭双雕的有利政策,就是征召少数民族战士加入西凉军,而经费问题,就由当地地方豪强解决。当然,羌族的人口并不是很多,烧当羌两万户,参狼羌万户,白马羌八千户。先零四万户,吕布一下子调走一万户能征惯战的世家,对当地割据势力可以算是釜底抽薪。

    阴平,并州大营。

    吕布跪坐在虎皮毛毯上,手里攥着刚刚从武都传来的战报,说:“法正和徐庶还真是给了我一份大礼!”

    贾诩闻言,放下手中的案牍,抬头询问吕布:“主公这么开心,难道他们已经包围了汉中不成?”

    吕布耸耸肩,起身将战报送到贾诩的桌案上。摇摇头:“那到没有,先生,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贾诩拿起桌案上的竹简抖了抖,目光凛冽的注视着战报,越看到最后他嘴角的弧度拉得越长,最后连眼睛都变成了月牙。看完之后,他又将战报递给了正在整理案牍的马良,抬头笑道:“一人火攻,一人水攻,一人看天时。一人观地利,真是宁人刮目相看”

    马良轻轻地将竹简放在桌案上,踌躇了半响后,尴尬的说:“主公。先生,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吕布摩挲着颌下得胡茬,点头道:“季常有什么见解,但说无妨!”

    马谡眉头一拧,脸上隐隐有不忍之色:“孝直用大火烧死十万大军,这其中还有不少百姓。这是不是有伤天和?”

    他并不是嫉妒法正立下大功,而是心疼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他们都是一些老实本分的农民,只是受到了张鲁的蛊惑,这才抛家弃口,悍不畏死的替张鲁卖命,如今一把大火烧死四万人,马良觉得这有点残忍了。

    吕布并么有生气,而是耐心的解释:“从他们拿起武器,穿上铠甲的那一刻,他们就不再是百姓。再者说,得天下者,没有一个不是双手染血的,仁义之师亦是对敌残暴,才可得胜!”

    看到马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吕布翻身跪坐在虎皮毯子上,目光锐利的注视着马良,正色道:“打仗本就是残暴,一个拥兵者的成败,往往会牺牲万千无辜的士兵,杀人就是杀人,何来杀得多,杀得少,杀得漂亮,杀得正直?暴君、仁君皆是杀人者,没有分别,既然没有分别,又何惧杀生?美化颜面?既有改革天下之心,又何必理会世人的目光?”

    吕布啜了一口清水,继续说:“袁绍,曹操,刘表,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杀人,他们说他们杀得都是反贼,我都有点替他们脸红!”

    马良错愕的看着吕布,虽然他知道吕布说的是歪理,但他却无法反驳,仔细想想,又觉得吕布说得很对,大家都是双手染血的人,何必假惺惺的给自己找个理由。

    吕布看马良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这个细想,当下轻笑道:“咱们还是别讨论这个问题了,季常,把地图展开,让我看看姜叙他们到哪里了!”

    马良晃了晃脑袋,直起身来,大步走到吕布的身旁,从怀中取出一张颜色泛黄被卷成一团的羊皮,迅速在吕布面前的帅案上展开。

    原本还满脸笑意的吕布,一见到桌案上的羊皮地图,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随意地问了一句:“姜叙他们离开多少天了?”

    贾诩迈步走上前来,低头看向那张羊皮地图,只见那泛黄的羊皮地图上,绘满了西川和汉中的城池关隘,道路险峻,应有尽有。

    贾诩伸手一指,点了点剑阁的位置:“已经离开了二十日了,估计再过不久就可以到达剑阁,现在估计在这!”

    吕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上面绘着几座险峻的山峰,上书三个字:摩天岭、

    却说姜叙领下吕布的军令,回营后立即登坛拜将,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异族士兵,他振臂高呼:“今天本将已经领下主公的军令,要偷渡阴平小路,乘虚去攻打剑阁,和你们一起建立不世之功,不知道你们愿不愿跟随我一起去?”

    姜叙的话音刚落,顿时引得麾下一片欢呼,那些被征召来的夷族将士无不摩拳擦掌,抚盔抹刀,准备跟随姜叙大干一场,一直以来,虎豹营大小将士都在苦苦等待建功的这一刻,只有他们等建立了功勋,才有机会纳入汉籍,成为一名正在的汉人,如今大功就在眼前,当下没有人迟疑,在几个羌将的带领下,三万虎豹将士纷纷振臂高呼:“愿跟随将军,遵从军令,万死不辞!”

    姜叙看着情绪激昂的羌族勇士,一会战袍,放声暴喝:“好,即刻整军,明日出发!”

    随着姜叙一声令下,各族的羌将开始纷纷带着部众鱼贯走出校场,各自回营准备出征所用的刀具,因为阴平小路多有毒虫猛兽,瘴气毒雾,所以他们不能身披沉重的铠甲,只能穿着平时渔猎的装束,这些都不是一时半会能准备好的,所以需要早备齐全,不过对于他们来说,穿铠甲和不穿铠甲都一样,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轻装作战,穿铠甲只是多了一份保障而已。

    第二日,姜叙先令参军杨阜和其子姜维引一万精兵作为先锋,不穿衣甲,各自操着斧凿器具,但凡遇到险峻危险的地方,凿开山路,遇河填道,搭桥造阁,以便大军顺利通行。

    姜维亲率余下的两万名虎豹营士卒,各带绳索干粮浩浩荡荡地杀入阴平小路,约行百里处,姜叙留下一千人建立山寨,以防不测;又行百余里,又挑选一千人下寨,是年六月从阴平进兵,姜叙率领大军来到一处巅崖峡谷之中,此时离出兵之日已经过去了二十天左右,西凉军沿途修筑了数个营寨,只剩下两万兵马。

    苍穹如黛,大山苍茫。

    “将士们在加把劲,过了此处,咱们就大功告成了!”羌人虽然打下就流窜于山野,在山中行军就像攀壁猿猴,可这一路走来,因为道路崎岖险峻而丢掉性命的将士兵卒将军三百人,姜叙知道,如此陡峭的路途,摔下就就意味着粉身碎骨,所以他没有派人去搜寻尸骨。

    “将军,刚刚又有两名勇士跌入山谷!”

    就在姜叙鼓励着士气的时候,一名羌将小心翼翼的越过峭壁,走到姜叙的耳边低声说道。

    姜叙看他一脸悲痛的样子,安抚道:“是你的部众?”

    羌将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唇点点头。

    姜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此次出征的将士都已经登录在册,等打完仗主公会发放抚恤金,到时候你在交给他们的家人!”

    姜叙刚刚安抚完羌将,就见姜维从前面赶来,他眉头登时一皱,喝问道:“我命你为先锋,你不好好的开路,到中军来干什么?”

    只见此时的姜维头发散乱,布衣也被刺枝划开数不胜数的口子,他的脸、胸口、手臂都有密密麻麻的血痕,显然是被刺枝割伤。姜维面对姜叙的喝问,不敢怠慢,一把擦掉额头上的汗水,禀报道:“启禀将军,前方有一座山岭,名为摩天岭,此岭皆是悬崖峭壁,不能开凿,参军叫我前来询问是否回军?”

    姜叙目光一凛,在心中思忖:义山不会无的放矢,难道真如伯约所说?

    想到这里,姜叙一挥战袍,叫姜维带路,他倒要看看这摩天岭究竟险在何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三千英魂埋摩岭

    摩天岭,位于巴山余脉米仓山,其岭北西坡度较缓,南面则是峭壁悬崖,无路可行,以南是入蜀,以北是入汉中剑阁,但无论走那一路,都要经过马阁山,而姜维和杨阜率领的先锋部队,恰恰就被阻挡在马阁山上。

    在姜维的带领下,姜叙攀爬上了摩天岭,众将士见姜叙前来,纷纷起身行礼,然后绝望的看着这一片深谷幽壑的山脉,他们一连走了二十余日,凿山开路,修栈架桥,鱼贯而进,越过七百余里无人烟的险域,踏出山高谷深的峡谷,路途至为艰险,途中,还粮运不继,曾多次陷入困境,但众人还是一鼓作气,咬牙挺了过来。可当他们看到眼前的悬崖峭壁时,他们绝望了,因为这道天堑不是凡人可撼动的,很多人都流下了绝望的眼泪。

    姜叙放眼望去,只见摩天岭奇山兀立,群山连亘,山壁陡峭,在左面崖顶有一大草坪,其草特异,遍开红花,山风吹过,像一面巨大而鲜艳的红色旌旗在山上招展。

    姜叙又低头向下看去,只见,山腰云遮雾绕,绿树成阴,偶尔听见一两声猿啼,在空荡荡的山谷里险得特别清脆,一阵劲风至谷里向上吹来,扯得他的战袍猎猎作响。

    须臾,姜叙缓缓回个头来,目光注视着上万名写满不甘之色的士卒,朗声道:“我们大军到此,我们一连走了二十余日,凿山开路,修栈架桥,鱼贯而进,越过七百余里无人烟的险域,过了此处便是剑阁,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俗话说:不入虎**焉得虎子,我和你们来到此地,何不冒死以拼。若能成功,富贵共存!”

    姜叙一席话,说得妙语连珠,淋漓尽致。一语击中万余名虎豹营士卒的内心,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从原路返回,虽然吕布不会责怪他们,但是以后再想建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而且还要夹着尾巴做人,再则他们第一次出征,如果不能拿出一点成绩就铩羽而归,日后如何面对其他的作战部队。

    一万虎豹营士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由羌将领头,扬臂大喝:“我们愿从将军之命!”

    姜叙点点头,最后将目光投到姜维的身上,下令道:“姜维听令!”

    “末将在此”

    姜维将身躯向前一踏。目光凛冽的看着姜叙,他作为三军的先锋,理应先投石问路,为三军做好榜样,率先走下马阁山。

    姜叙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令你率一千士卒留在此处下寨,扼守马阁山,不得有误”

    “轰”的一声,姜叙的话宛如一记春雷在姜维的脑袋中炸响,聪明如斯。他如何不知道姜叙是为了保护自己,可是他身为姜叙钦点的先锋,三军都不惜抛弃性命,放手一搏。他岂能苟且偷生?当下将目光一撇,反驳道:“恕末将不能从命,末将身为三军先锋,理应为大军开路填道,搭桥铺石,现在让我驻守之地。你让大军如何看待我,你让主公如何看待我,你叫蝶儿如何看待我!”

    姜叙复杂的看了姜维一眼,随后勃然大怒:“大胆,我身为三军统帅,三军将士都必须听我的命令,你竟敢违反本将的军令?”

    说罢,呼喝左右:“来呀,给我杖责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姜维委屈的几乎要命,急忙跪地恳求:“姜维愿意领军法,但让我驻扎在此,末将断然不能应允!”

    姜叙勃然大怒,一脚将姜维踢翻在地,怒视左右矗立的刀斧手,喝道:“还等什么,执行军法,然后押会阴平,交于主公发落!”

    刀斧手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一齐上前,将姜维按倒在地,让他挣脱不得。

    姜维出奇的没有开口反驳,而是默不作声地任由几个大汉七手八脚的将他捆成一个粽子,随后任由刀斧手把他押到后军,不多时便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棍子响。

    姜叙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着杨阜说道:“义山,你也留下来吧,我自带兵卒下马阁山!”

    杨阜虽然自小习武,但姜叙知道,那都是他为了强身健体,杨阜或许能打败一两个士兵,但是多了就会吃力,说到底他还只是一个文士,姜叙不愿让他冒险。

    杨阜沉声道:“你以为我是伯约?你休要再说,下令吧!”

    姜叙知道杨阜的性格,当下也不再劝阻,低声说道:“你去把后面的士卒叫来,咱们这就下马阁山!”

    杨阜说:“怎么下?”

    他打量了一下周围,除了山还是山,除了树还是树,并没有道路通往山下,他不禁有点好奇。

    姜叙说:“还能怎么下,跳!”

    “跳?”

    杨阜不可思议的问了一句,不过瞬间就释然了,如今除了跳,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拨开人群,快速地向着后方走去,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见他再次返回,其后还跟着万余名虎豹营士卒。

    姜叙把刚刚说的话对后来的虎豹营士卒又说了一遍,询问他们愿不愿意跟随他冒险,一起建立功勋。令姜维感到欣慰的是,这些由他亲自训练多年的异族士兵没有退缩,都表示愿意跟随姜维冒险,不避斧镬,虽万死不辞!

    “好,现在听我号令,把所有的军器从崖顶撺下去!”

    既然他们都表示愿意冒险,姜叙遂指着崖顶的红色平原吩咐道。

    两万虎豹营士卒闻了军令,在各将的率领下,纷纷涌向山顶,随后将手中的刀枪斧钺全部抛下山谷,包括一些干粮、辎重、以及士卒的日常所需。

    姜维目光凛冽的注视着一眼望不见尽头的人群,大喝道:“看好了!”

    说罢,他便取毡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旋即纵身一跃,从马阁山上的斜坡滚了下去,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踪迹,除了林中有燕雀被惊得四下飞窜,猿猴被吓得胡乱嘶鸣,再也看不到姜叙的半分影子。

    姜叙滚下去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那些羌族的将领这才回过神来,他们先是面面相觑了一会,随后一咬牙,纷纷效仿姜叙,有毡的裹毡,没有毛毡的各自用绳索缚腰,攀木挂树,鱼贯蹿下马阁山。

    从高空俯瞰下去,那些虎豹营士卒就像仓鼠跳海一样,纷纷闭眼滚下山崖,他们明知是死,但还是愿意放手一搏。

    马阁山的山腰多有枯木和尖石,运气好点的或许会顺利到达山底,运气不好的被刺得断胳膊断腿,最惨的是那些被枯木和尖石刺破胸膛的士卒,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瞬间毙命。

    姜维冷冷的注视空无一人的山顶,扭头对着那些驻守的士卒喝道:“你们难道愿意这样看着兄弟们去死,然后获得他们的军功吗?”

    被留下来的士卒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扬刀反驳:“不愿意!”

    姜叙点点头,一把抽出插在地上的长枪,猛然一招:“跟我来!”

    被姜叙留下来的上千士卒纷纷跟在姜维的身后,一齐将手中的兵器扔下山崖,随后回到马阁山上,毛毡裹身,腰悬绳索,纷纷不要命的冲下了马阁山。

    姜叙下得摩天岭,一把撤掉身上的毛毡,担忧的看着两千多米的高山,他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就开始有士卒开山滚下山来,不等姜叙吩咐,他们开始自觉的排成队列,等待姜叙的命令。

    这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谷中站着的虎豹营士卒大约在一万六千人左右,姜叙他们又等了半个多时辰,见到无人在滚下山来,姜叙只能无奈的招招手,喝令大军整顿衣甲器械,准备突袭三十里处的剑阁。

    “伯弈,等会,好像又有人跳下来了!”

    杨阜耳尖,听到山腰处传来窸窸窣窣的杂草晃动之声,急忙叫住姜叙,让他注意山腰上的动静。

    “是伯约,这孩子!”姜叙无奈的摇摇头,他早就应该想到,以姜维的性格,他刚刚竟然没有反驳,现在想来,肯定是想留在最后,他先前因为着急,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现在想来,他瞬间就猜到了姜维。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大约又有五六百人滚下山底,其中就有姜维的身影,姜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见到姜叙正注视着自己,当下拱手请命:“末将不尊军令,请将军责罚!”

    姜叙沉声道:“这倒不用你费心,待此战结束之后,某自会秉公执法!”

    顿了一顿,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令你为先锋,为本将填河塞道,以供大军能顺利攻打剑阁,不得有误,否则数罪并罚,饶你不得!”

    “末将遵命!”

    见到父亲脸色好转,姜维心中稍安,当下打起精神来,挑选了五千精锐后,浩浩荡荡地杀出摩天岭。

    待姜维走后,姜叙回头注视着高耸入云的摩天岭,他先是躬身一拜,随后在心中默念:三千英魂埋骨于此,以后在西凉军里,再也不会有人瞧不起你们。(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剑阁

    在孙子兵法第九篇,地篇里有记载:用兵之法,有散地,有轻地,有争地,有交地,有衢地,有重地,有泛地,有围地,有死地。↑小,而剑阁就是集争地,交地,重地于一身的战略要地。

    剑阁城位于广汉郡北部边缘,守剑门关险,是连接益州和汉中及其武都的重要通道,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又有内水自成天堑,实市乃易守难攻之处。

    在剑阁十五里处的剑门关,居于大剑山中断处,两旁断崖峭壁, 直入云霄,峰峦倚天似剑;绝崖断离,两壁相对,其状似门,故称“剑门”。享有“剑门天下险” 之誉,俗称“天下第一关”,真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巍峨剑门,扼入蜀的咽喉,由于它地势险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而姜叙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占领剑阁,打通剑门关,截断益州和汉中的交通枢纽。

    剑阁虽然很重要,但并不受刘焉和张鲁重视,张鲁心里很清楚,剑阁是扼蜀的咽喉,刘焉一定会派重兵把守,否则剑阁一失,剑门关定然不保,剑门关完了,西凉军就可以源源不断的涌入剑门关,濒临梓潼城下,然后长驱直入,直捣江油和涪城。

    而刘焉又恰恰相反,他认为,在剑阁的前面还有葭萌关,那是入蜀的唯一要地,对于张鲁来说,葭萌关相当于他的身家性命,葭萌一失,西凉军就可以长驱直入,兵临汉中城下。正因为这个心理,所以刘焉并没有派重兵把守剑阁,而是把大全部蜀军驻扎在沓中、江油一线。以防西凉军从陇西沿祁山攻打益州。

    在剑阁西南方向几十里外的米仓山中,一支服装统一的异族军队正在急速前进,两侧的散兵始终与主队保持着一百步的距离,中央的步卒排成松散的行军队形,矛手与戟手在外,弓手在内。每三个人还抬着藤条制成的木盾。

    知道兵法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队列外松内紧,一旦什么情况出现,他们会立刻变成一把锐利的尖刀或坚实的盾牌。

    在主力的正前方,有一支约莫五千人的精锐先锋,为首一人,身上披着厚实的两当铠和虎獠盔,他的年纪约莫十八岁左右,个头不高。尖下骸,眼睛不大,浓浓的眉下,那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露出机敏、智慧、刚毅的神采。

    “少将军,将军让你暂停行军,先派斥候前去探路!”

    就在少年将军指挥士卒开山凿路的时候,一名身披精锐铠甲的士卒追上前来。对着少年将军拱手说道。

    少年将军闻言,扭头看向中军。见到中军处的主将点头后,他立即开始组织斥候散布开来,以探查方圆三十里内的一切。

    没过多久,就见一名斥候从远处飞快地驰骋而来,数名散兵立即迎了上去,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这才让开道路,这斥候冲到队列的中军,,对着两位将军大喊:“报,前方三十里处。有蜀军的侦骑!”

    矗立在中军处左边是一个矮壮汉子,眉毛极粗,眼睛却很小,肥厚的嘴唇凸显出几分忠厚,他身边矗立的是一个文士打扮的男子,方正的脸膛微微发红,一副短髯飘在颌下,显得颇为沉重英伟。

    斥候的消息让两名将军表情都微微一滞,在那里出现骑兵,说明他们已经进入剑阁蜀军的视眼了,随时可能会遭遇战斗,可这样就失去奇袭剑阁的目的了。

    二人久经沙场,同时习惯性地举手,让队伍停止前进,三军将士见后,训练有素的整好了队列,矛戟微斜,弓弩上弦,以便随时应对可能的偷袭,一看便知是一支精锐之师,细节好不疏忽。

    “义山,是不是我们暴露了行踪?蜀军此来,目的不明,咱们主力拨一支彪军迎上去探探虚实如何?”这是持重之论,但很快就被杨阜否决。

    “不会,蜀军斥候不是来侦查的,恐怕有别的目的,那阴平小路,不过是山民的一个说法,直至今日,才被我们落实,这剑阁守军又不是神仙,怎可能知道阴平小道的存在?”

    “那你的意思是……”姜叙扯着硬而亮的胡须,拖着长腔道:“袭杀这些侦骑?”

    “先派人去看看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在做安排!”杨阜语速不快不慢的说道。

    姜叙点点头,朝着前方的姜维招了招手。

    “你带人摸上去,看看这些蜀军是来干什么,记住,要多家小心!”见到姜维健步来到跟前,姜叙立即正色的下令,他认为姜维去做这件事最合适,他的年纪虽然很小,但是非常的谨慎,如果让那些羌将前去,难免不会处什么幺蛾子。

    姜维握紧手里的长枪:“末将领命!”

    说罢便挑选了两名精悍的士卒,一下子窜入到了山林之中,三人小心翼翼的向前摸了过去,大约潜行了两个多时辰,突然前方就传来了重重的马蹄声,。

    姜维眼神一凛,大手一挥,示意其他人停止前进,缓缓地埋伏在浓密的杂草中。

    “马勒个巴子,那些狗日滴在那里喝酒吃肉,却叫我们来这里打猎!”

    姜维将整个身体都埋在杂草里,远远地便听见前方传来一口川音,虽然语言很生涩,但也能听懂,他在心中暗道:原来他们是打猎的。

    “那个说不是勒,但别个是将军,我们是士卒,回去只有喝汤的命咯!”

    “唉,我说,你俩小子费什么话?再打不到猎物,回去恐怕连汤都喝不着!”

    就在两人埋怨嘀咕的时候,又有一个声音传来,单听口音不像是川蜀人士,倒像是西凉口音。

    姜维举目望去,只见不远处有四名身着蜀军服饰的士卒缓缓而来,其中两名士卒比较靠前,腰悬环首刀,手挽强弓,脸上的神情怏怏不乐,似乎有什么烦心之事萦绕于心,想必这两人便是刚刚吐槽不满的那两名川军。两名川军的右边,是四名体格健魄的大汉,他们此时正缓缓地朝着姜维的方向走来。

    姜维眼神一凛,缓缓滴抽出腰间的佩剑,随后示意他旁边的两名士卒做好准备,两名亲随会意,亦缓缓抽出腰刀,等待敌军靠近之后,一击必中。

    待那四个人靠近之后,姜维和两名士卒率先发难,立即冲密林中窜了出来,三人手脚麻利,动作迅捷之极,三两下有突然出现在蜀军的面前。

    那些蜀军只顾着查看有没有猎物,没料到前方会突然出现杀招,一下子被刺倒了三人,惨叫声四起,姜维三人的武艺相当的毒辣,每一刀下去,都没有活口,很快便将四名蜀军砍翻在地。

    这几番变化让剩下的两名哨骑看得瞠目结舌,一时间都忘了逃跑,呆呆的看着姜维三人朝着自己靠近,一直到他们看清了这三人的相貌,才如梦初醒,拿出手中的短弓,喝令他们在原地站住。

    姜维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冷声道:“抓活的!”

    两名亲随健步冲到两名蜀军的面前,一刀劈飞两名蜀军的短弓,一人一个,却是把刀横在了他们的脖子上,一步步押着往姜维这边走来。

    两名川军被两个利刃抵住咽喉,身体丝毫不敢乱动,两人的胸脯起伏不定,脸上写满恐怖神色,面色吓得异常惨白。

    “你们是剑阁守军的斥候?”

    姜维目光凛冽的注视着两名蜀军,冷声喝问,语气不容置疑。

    两名蜀军对视了一眼,随后连忙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担心若有迟疑,就会身首异处。

    “剑阁有多少守军,你们此行有多少人,快快说来,若有半个不字,某定斩不饶!”

    其中一个年长的蜀军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要把情况告诉姜维,但他在内心挣扎了片刻,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姜维轻叹了一口气,眼神示意亲随将他杀了,亲随点点头,一刀便插进了年长那名蜀军的脖子里,温热的鲜血一下子喷了出来,洒了另外一名蜀军的满脸都是。

    有了前车之鉴,那名幸存下来的那名蜀军不在迟疑,便一五一十地将剑阁的情况告诉了姜维。

    “将军,该说的我也说了,现在可以放了我吗?”

    蜀军吞了吞口水,眼巴巴的注视着姜维,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是生是死,全靠眼前这个年轻的将军了。

    姜维点点头,示意亲随放开那名蜀军,亲随再三确定姜维不是在说笑后,旋即便收回环首刀,一把推开了那名蜀军。

    那名蜀军咽了咽口水,三步一回头地向着森林外走去,只要出了这片森林,他就可以跨上战马,然后驰骋会剑阁,在确定姜维是真的要放了自己后,那名蜀军从慢走变成瞎小跑、

    姜维捡起丢在地上的短弓,迅速张弓搭箭,瞄准了前面正在奔跑的蜀军,伴随着一声脆响,那名蜀军应弦倒地。

    姜维无奈的摇摇头,如果不是非常时期,他是不会杀这名蜀军的,但如今的这个情况,他是不允许出纰漏,三人迅速的打扫完战场,然后朝着姜叙的大军疾驰走去。(未完待续。。)( )

第三百一十六章 大战一触即发

    ps: 我对不起大家

    内水西岸,姜叙的近两万名士卒在快速前进着,掀起了很大的烟尘,这支队伍行进至一处山丘附近,队形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部队分做两路,左路集合了三分之二的部队,继续沿着河边行军,另外三分之一的部队则从山丘绕了过去。

    姜叙从蜀军斥候的口中得知,剑阁守将雷铜在山谷中一处庙宇里面狩猎驻扎,他们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雷铜还在不在,如果还在,就围杀雷铜于这山谷中,这样将对攻打剑阁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这在战术上是必然的选择,无可指摘。

    这支部队很快穿过山丘,却没有急于寻找蜀军的踪迹,反而一头扎进一条山沟,贴着沟底走了数里,很快来到一处庙宇面前,。

    这庙宇背靠岩崖,门对黄河,帝室颇为不错,只是战乱频繁,早已破败,只留下残垣断壁,如同一只被吃光了血肉的小兽骸骨。

    姜叙吩咐士卒隐藏在百步开外,然后和姜维带着百十名精锐沿着残垣悄悄的摸了过去,待靠近残垣,姜叙小心翼翼地看进庙宇,只见院内的条石废墟上,正坐着一个黑铁塔般的大汉,正拿着手中大刀慢条斯理地修剪着指甲,他身旁有几名侍卫正烹烤着一头山羊。

    “他们去了多久了?”大汉吹了吹指甲上的残渣,扬在日光下看了看,开口漫不经心的询问。

    一名侍卫割下山羊的肉脯,恭恭敬敬的端到大汉的面前,赔笑道:“估计已经有了一个时辰,来,将军请用!”

    大汉用鼻子嗅了嗅,抽出匕首割下一小块放在口中咀嚼,尝一下是否烤熟,他将那一小块肉脯咽下去之后,这才慢条斯理的将大刀放在身旁,一把接过山羊肉。大快朵颐的品尝着美味。

    “将军,您说西凉军会不会打过来?”亲卫们都各自割下羊肉,围着大汉坐成一圈,其中一名亲卫咬了一口羊肉后。似问非问的说。

    大汉没有急着回答,抬着下巴打量了一番,轻佻地晃了晃手中的羊肉:“就算打,也有张鲁在前面给我挡着,别忘了。自古入蜀只有一条路,西凉军若想打到剑阁,除非他们从葭萌关飞过来!”

    亲卫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道:“据说西凉军已经打到了白水关,白水关下面就是广元,广元下面就是咱们剑阁了!”

    大汉撕下一块羊肉,但并没有急着往嘴巴里送,而是吐了口吐沫:“主公这步棋走错了,这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汉中失守,西川也危在旦夕。只要西凉军打通葭萌关,这剑阁便成了要冲之地,现在已经到了火烧眉头的时候了,主公竟然还不增兵!”

    这大汉看似粗豪,这话却比刀子还锋利,句句切中西川的形势,如果让西凉军打下葭萌关,剑阁瞬间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变成西凉军和蜀军的必争之地。

    大汉的话丝毫不差地落在姜叙的耳中,他不由得暗自称奇。想不到川蜀之地竟有这样看清形势的人,不过也难怪,许多事情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刘焉看不明白的。不代表其他人未必看不明白!

    “将军,卑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侍卫看到大汉已经把肉吃完,旋即又去给他割了一块,交到他手中后,试着问了一句。

    大汉大剌剌叉着羊肉,满不在乎道:“有什么直说无妨。你们跟随我多年,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亲卫目光闪烁了一下,劝诫道:“将军,那刘焉派你过来,无非就是借刀杀人,咱们何不等西凉军攻打剑阁的时候投靠吕布,给咱们留一条后路?”

    如今西凉军势如破竹,大军过处,汉中诸县无不望风而降,据他所知,除了阳平关有一路西凉军外,还有另外两路大军攻打汉中,有一路已经打进汉中腹地武乡城,剩下的一路已经越过汉水,正在攻打城固,三路大军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就是要合围南鄚,占领汉中全境,所以许多西蜀士卒都知道,刘焉和吕布迟早会有一战。

    按照双方战力的比拼,许多蜀军都认为西凉军比他们厉害得多,许多人都开始考虑交战后的退路,这大汉的亲卫也不例外,他仗着跟随大汉多年,所以才直言不讳的提议这大汉投降吕布。

    “嘿嘿,你这小子,何时多了这么多花花肠子,至于你说投降吕布的事吗,让我考虑考虑,你先去把我们找回来,我们马上会剑阁!”

    大汉闻言,露出一脸和煦的笑容,当下伸手拍了拍亲卫的肩膀,叫他去寻找那些去打猎的斥候。

    亲卫不疑有他,拱手告退一声,转身准备离开庙宇。

    大汉斜看了亲卫一眼,二话没说,提起手中的马刀骤然出手,一刀就掀开了亲卫的头盖骨,其他的亲卫看见,顿时被吓得屁滚尿流,愣愣地盯着大汉手中还在滴血的刀。

    大汉杀死那名侍卫,旋即恶狠狠地盯着余下那几名侍卫,正色说:“以后要是在让我听见投降吕布的字眼,这就是他的下场!”

    “谨遵雷将军之命!”

    余下的那几名亲卫急忙扔掉手中的羊肉,对着雷铜拱手领命。

    “阿六,你去找其他人回来,其余的跟我回剑阁,我要再次写信告诉主公,让他往剑阁增兵,别把兵力放在沓中!”雷铜点点头,当下立即下令,对于这些侍卫,他还是比较放心的,毕竟同生共死多年,若非特殊的情况,他不会与他们为难。

    雷铜往前走了几步,不过忽然间就停顿下来,他听到一声轻微的声响,征战沙场多年,知道那是拉开弓弦的声音,当下愤怒地大喝:“快散开,找地方躲避!”

    话音未落,一支又狠又稳的箭飞射而来,正中雷铜的左肩,残垣便的姜维放下硬弓,面无表情的看着雷铜。

    雷铜身子晃了晃,眼前一片发黑,他强忍着疼痛右臂,却发现身边连一个传令兵都没有了,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这脚步声强健而厚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巨鼓之上,让心脏为之一颤,越来接近死亡的时候,却是这般感觉。

    雷铜猝然回首,猛见一团黑影席卷到面前,他急忙抬手喝止:“等一等,就算让我死,也要让我知道到底死在何人手中!”

    “冀城姜叙!”冷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待雷铜还要在问,他的脖子已经被一把长枪刺入,而长抢的另一端,正被姜叙紧紧握着,他在姜叙射箭的一瞬间,从乱军中冲到雷铜面前,出手的速度,叹为观止。

    “你是吕布的将领,你们是如何入蜀的”雷铜一把攥住枪身,拼命吐出几个字来。

    “米仓山!”姜叙手中的长枪却丝毫不放松,一口气贯穿了雷铜的咽喉,还狠毒的拧了几下,雷铜跪在地上摇晃了几下,眼神迅速暗淡下来,整个人从马上重重摔在了地上。

    “父亲,为什么要杀他?”张绣看到姜叙一枪搠死雷铜,急忙开口询问,从各方面来说,这雷铜有点忠义,而脑袋也很灵光,这样杀了,岂不可惜?

    姜叙从雷铜的尸体上抽出长枪,一股鲜血从创口激射而出,喷了他满脸血污,姜叙也不擦,抽出腰间佩刀,一刀斩落雷铜的首级,然后俯身拧在手中:“有的人更适合战死,而不适合生存,雷铜如此忠义,他肯定不会投降,杀他是替他解脱,而且我们要攻打剑阁,用雷铜的首级去号令敌军,会减少我们的损失!”

    “孩儿明白,那以后如果遇到其他的蜀将呢?”姜维又问了一句。

    姜叙展颜一笑:“你要快点脱离虎豹营,虎豹营只有攻打川蜀和防御川蜀的时候才用,不像你岳父那样,统帅的都是主公麾下精锐,只有在那里才能建功立业,等这次大战结束,我就给主公说说,让你到你岳父那里做个士兵!”

    内水河岸,杨阜一边令士卒制造攻城器械,一边让伺候打探剑阁此时的情况,见到山丘上出现一抹黑线,杨阜急忙迎了上去。

    “如何?”

    姜叙一指挂在鞍上的人头:“此人便是雷铜,剑阁守将!”

    杨阜双手合击,连声叫好,如今剑阁守将已死,那么他们打起剑阁来就不会那么费劲,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姜叙将目光移向河滩上整装待发的士卒,扬起手中的人头大喝:“此人乃是剑阁守将雷铜,如今已经死在我们手中,三军将士听我号令,目标剑阁,给我杀!”

    “杀!”

    近两万余名虎豹营士卒纷纷拔出腰间的环首刀,整齐划一,随着姜叙一挥令旗,两万士卒开始浩浩荡荡地杀向十里处的剑阁,在田野间耕作的百姓们愕然地看这一切,纷纷扛着农具往家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打仗了,要打仗了。”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剑阁县境内的百姓们都知道战争就要降临了,当下纷纷收拾家中的细软钱财,向着剑阁的后方梓潼迁移,与此同时,剑阁县的上空整充斥着撕心裂肺的呐喊声。(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兵临城下

    河风凛冽,呼啸着吹过内水河畔,沿河两侧的原野上草木尽凋,苍白色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感受不到多少的暖意,晶莹剔透的水露在河床里到是时而可见,在阳光下闪耀着发出奇诡的光芒。

    苍茫天地之间,尽是一片肃杀之气,河岸之畔的官道上,黄色的烟尘像是一条长龙,滚滚而过,呼啸的河风,亦掩不住铁甲铿锵,刀剑长鸣。

    剑阁城上,插满了“汉”字旌旗和“刘”字旌旗,刺啦刺啦地在河风中摇曳飘扬,日过晌午,正是人们最疲惫的时候,剑阁关上的守卒睡眼惺忪,怀抱着长枪蹲靠在女墙下,鼾声如雷,吐气如牛。

    剑阁城上的一名士卒半睁开睡眼,突然看到被水草所覆盖的大地上涌现一片黑幕,随即惊恐的看到远方那遮天的战旗迎风飘扬,和那盖地的大军握着兵刃前进,战鼓隆隆,号角长鸣,步伐声排山倒海缓缓而来……

    一名名剑阁城上的蜀军士卒睁大双眼,满脸惊恐地看着远处大地上的黑幕,他们脸色渐渐苍白,双眼被恐惧所填满。更有甚者忍不住大呼起来,急忙呼喊还在睡梦中的士卒,一时之间剑阁城上手忙脚乱,戴着歪斜的帽盔,握着兵刃的士兵在四处乱窜,令牙门将感到如临大敌,举头远望,随之亦被惊恐所占据心房。

    “贾将军!”

    不知是谁一声高呼,所有人一齐看向正走上城关来的贾龙,关上的所有蜀军见到贾龙跃上城楼,急忙跪拜于地,不敢有丝毫怠慢,否则自己的小命难保。

    “闪开!”贾龙可不在乎跪拜于地的小卒子,一脚踹开小卒子,眺望关下缓缓而来的西凉军。

    一面面绣着“姜”、“杨”以及绘着鹰、狼等山林走兽的旌旗,遮盖了大地,一个个千人方阵排列在大地上铺到天际。令人观之很是胆怯。

    金戈铁马,战鼓号角,旌旗飘扬,一员员猛将陈列在大军前排。一排排军阵踏步而来,气势宏大,排山倒海,军威直刺天霄,形成一副雄壮无敌的画面。

    “这是哪里冒出的军队。怎么会出现在剑阁西岸?雷铜在哪里?”,看着席卷而来的西凉军,贾龙面色有些惨白,一连喝问了几个问题。看着这气势十足的敌军,贾龙只觉得剑阁似乎深陷入一个小小的世界。在绵延不绝敌军的面前,剑阁只是一颗小小的石子。

    一名守卒的喉结动了动,吞吞吐吐的回答:“雷铜将军一早便去游猎,到现在还没回来,至于西岸为什么会有军队,卑职的确不知!”

    “妈的。要你何用?”贾龙一脚踢翻正在禀报的士卒,旋即一拳砸在垛堞上:“这雷铜,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你,还有你,去瓮城把所有兄弟叫来,守卫剑阁!”

    被贾龙点名的士卒不敢怠慢,忙不迭的窜下城楼,随后便向着北门的瓮城不要命地奔跑而去。

    办完这一切,贾龙再次看向城外。当看清远处的场景后,他被吓得猛地后退一步,因为这支大军实在是气势太威慑心魄了,即使经历几十余大战。但看到这支大军时都会生出胆寒之意,何况是那些被吓得胆破的关上守卒?

    “将军,会不会是主公派来的援军?毕竟张鲁和吕布打得如火如荼,而剑阁又是入蜀的重镇,主公有可能会派大军前来驻守剑阁!”参军看到席卷而来的大军,将心中的恐惧压下。细细地分析这支大军前来的目的。

    “不会,这支大军的旌旗除了两面是汉字外,其余的全是狼旗、鹰旗,这一看便知是外族的军队,怎么可能是援军?况且西川杨姓的将军倒是有,可这姜姓的将领,某却从来没见过!”

    参军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说:“将军别忘了,主公麾下还有一支叟兵,如果这支大军不是援军,那他们是从何处而来?正如将军所说,这姜姓的将军是没有,但我们离开成都多年,保不齐不会有新人投到主公帐下!”

    贾龙闻言,低头陷入沉思,须臾,他抬头注视着参军问道:“你分析得有理,那你说,现在我们怎么办?”

    参军摇摇头,小心翼翼的建议:“我也说不好,依在下之见,先紧闭城门,让士卒们准备好滚石热油,待问清楚状况后再进行定夺!”

    “就按你说的做!”贾龙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当下只能按参军说的办,开始指挥士卒搬运巨石檑木,一股脑地堆在女墙下,准备应对接下来所发生的局势。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剑阁城下就已旌旗招展,两万虎豹营漫山遍野的席卷而来,黑压压的犹如蚁群一样,令人触目心惊,不寒而栗。

    “城上的守军听好了,某乃温侯帐下征汉校尉姜叙,今日我是奉我家温侯之命,特来取剑阁,尔等若是识时务,便早早的开门投降,若道半个不字,攻破剑阁,定将尔等杀得片甲不留!”

    西凉军旌旗开出,姜叙提枪纵马,来回在阵前驰骋,长枪指着城楼上的蜀军破口大骂。

    贾龙和参军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恐惧,看来两人都猜错了,这支大军不是援军,而是真真切切的西凉军,贾龙没有时间考虑这支西凉军从何而来,当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守住剑阁。

    姜叙见到城楼上没有动静,想是敌军准备死守,当下一挥长枪。

    “杀!杀!杀!”

    两万虎豹营纷纷拔出腰间的环首刀,放声咆哮,冲天的杀气刺破云端,震耳欲聋的暴喝声令战马嘶鸣不断,令剑阁犹如寒风中的小草似乎下一刻就倾折一样。

    “传本将的命令,就说有山贼来袭,让那些不想死在山贼手中的大族派家丁门客到城墙上协助守城,否则大家一拍两散全完蛋快去!”

    贾龙望着城下旌旗猎猎,抗着云梯准备攻城的西凉军,心中叫苦不迭,这剑阁乃是四战之地,本来驻扎着四万大军,可随着吕布入侵汉中以来,刘焉便将剑阁的守卒调往沓中,以防吕布从陇西沿祁山一线攻打西川,所以现在剑阁的守军不过只有五千人,如何能抵挡这如狼似虎的西凉军。

    姜叙冷冷地注视着城楼上的贾龙,单手一提缰绳,扭头大喝一声:“攻城!”(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剑阁失守

    益州军事重镇剑阁城下,杀声震天,箭矢纷飞,滚石如雨。

    随着姜叙一声令下,两万虎豹营士卒将剑阁围得水泄不通,疯狂的攻打,他们或扛着云梯,或顶着盾牌,或手持刀枪劲弩,疯狂地呐喊着渡过护城河,扬刀舞枪向剑阁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剑阁的守军虽然恐惧,但手上却毫不含糊,滚烫的火油,厉啸的箭镞,钉满钢钉的檑木,但凡能对西凉军造成实质性伤害的东西,全部被他们一股脑的抛下城去,顿时砸倒烧死一片攻城的虎豹营士卒,不到半响的功夫,剑阁城外的护城河就被猩红的鲜血染成一片赤色,宛如长满赤藻的汪洋大海。

    姜叙矮壮的身躯矗立在山岗上,目光凛冽地看着在乱军中奋勇冲杀的姜维,心中又是喜悦又是担心,这次让姜维作为三军的先锋,就是想让他能在这次战斗中建下战功,然后凭着这微薄的战功让吕布将姜维调到别的部曲。

    姜叙知道,虎豹营存在的时间不会太久,或许吕布打完西蜀后就不会再用,就算用也不会是随军出征,最多会被派到武都一线,替吕布把守汉中的门户,如果让姜维在虎豹营待得太久,恐怕日后也不会建立太多的功勋,所以为了姜维考虑,姜叙只能让姜维冲在大军的最前面,还好姜叙没有宁他失望。

    乱军之中,姜维弃马步行,手提长枪冲在所有虎豹营士卒的最前面,敏捷的渡过护城河,与将士们一起扛着云梯向着城头攀登,看到少将军都如此悍不畏死,更别提他身后的虎豹营士卒,在他身后数十名的先登死士,纷纷顶着盾牌奋勇向前。

    城头上箭矢如雨,万千齐发,滚石檑木源源不断的砸下,城墙下士气如虹攻势如潮。姜维一马当先,手中的长枪挥舞开来,犹如火树银花,滴溜溜的长枪宛如一面密不透风的土墙。将姜维牢牢的包裹在其中,风雨难透。

    潮水般的虎豹营仿佛蚁群,向着剑阁铺天盖地的涌来,一副誓要吞肉食骨的架势,而姜维就像蚁群中的一只头领。一路上闪传腾挪,飞蝗的箭矢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姜维就率领着成千上万的士卒冲到了剑阁城下,搭上云梯,攀登上城。

    “放毒箭!”

    几名羌将杀到城下,抬头看着那些弯弓搭箭,不断射杀本方士卒的蜀军,这些羌将都怒不可遏地咆哮一声,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

    随着几名羌将一声令下,他们帐下的部众纷纷从腰间取下一支细小的竹筒,然后放在口中,将竹筒的口子对准了城垣上,只要蜀军一冒头,他们将毫不犹豫的吹出竹筒中的毒箭,将那些蜀军毒成一堆枯骨。

    城头上,参军一直躲在女墙后面,悄悄的观察着西凉军的一举一动,他看到西凉军有一名小将及其骁勇。在乱军中左右冲杀,上挑下拦,一副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当下不由得笑来了花。心中暗道这厮真是自寻死路,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弓箭兵,全部在女墙下躲避,待敌将过来之后,一起站出来放箭,哪怕被城下的西凉军射中。也不得退缩,射中敌军将领者,加封牙将,赏黄金百里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上百名弓箭手顿时热血澎湃,纷纷拉满了手中的强弓,低头埋藏在女墙之下,蓄势待发,只等着参军一声令下。

    “给我射!”

    看到敌将进入射程范围之内,参军心头一阵狂喜,突然从女墙后面站了起来,狠狠的挥手下令,可当他刚刚把射字说出口,就见一颗细小的东西射入他的眉心,他瞬间就觉得脑袋一阵炸裂,就好似被人用刀砍斧凿一般,身躯不自觉地倒在地上,疯狂的抓挠着他的面部。

    而那些准备袭杀姜维的蜀军也是如他一般,刚刚将身躯冒出城垣,就被一支细小的类似箭矢的东西射入眉心,或者咽喉,或者胸口,随后甩掉手中的弓箭,声嘶力竭地抓挠着自己的面部,抠挠自己的咽喉,更有甚者用手指挖出自己的眼球,露出黑洞洞的眼眶。

    贾龙见到这边突发状况,急忙提刀走了过来,看了看到地上已经面目全非的参军,扭头喝问那些躲在女墙下的士卒::“怎么回事?到底他娘的怎么回事?”

    那些士卒吞了吞口水,指着地上惨叫的袍泽,脸上露出恐怖的面容,颤抖地说:“没了,他们没了!”

    贾龙眉头紧蹙,低头再次看向城垣上躺满一地的士卒,只见那些士卒的皮肤像是被硫酸泼了一样,开始从伤口处腐蚀开来,滋啦滋啦的声音宛如烤肉一般,不到半响的功夫,刚刚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瞬间就变成了一堆冒着黑气的模糊血肉。

    参军的头盖骨开始慢慢地融化,流了一地的脑浆,但他似乎还吊着一口气,开口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将……将军,是…是毒,是羌人特有的蛊毒箭,你要小心!”

    贾龙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提刀走到城垣,猛地伸头看了下去,也就在那一眨眼的功夫,一支细小的箭矢瞬间就穿透了他的肩膀,接着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不由得又两肋间窜了上来。

    贾龙大怒,提刀想要跳下城楼与西凉军拼个鱼死网破,可是刚走了不到半步,就感觉眼皮一重,庞大的身躯嗒然倒地,在倒地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他那正在被腐蚀的手臂,此时只剩下了森森白骨。

    “敌军已登城,御敌!御敌!”贾龙嘴里咳出乌黑的鲜血,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刚刚吼完这一句话,他便慢慢的闭上眼睛,身死命消。

    城下的羌将见到蜀军无人再敢冒头,当下口衔大刀,从腰间取下一只带勾的铁爪,在手中晃了几圈后,猛地扔向三丈来高的城垣,须臾,那铁钩便死死的扣住了城垣。有了打样的,除了那些正在攀登云梯的虎豹营士卒外,余下的先登死士纷纷取下爪牙具,猛地抛在城垣上,开始像猴儿爬树一样攀登城池。

    姜叙见到已经有士卒登上剑阁,“唰”地抽出腰间佩剑,扭头咆哮道:“建功立业就在此时,给我冲!”(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益州的反应(一)

    夏日的西蜀闷热而潮湿,雨水像任性的小孩一样反复无常,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丝毫不带走一片云彩。≥頂≥点≥小≥说,

    刚刚放晴了小半个时辰,天空忽然又变得乌云密布,雨点像豆子一般的从天空变本加厉的洒下来,敲得房顶上的瓦片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随着最后一个试图抵抗的蜀军士卒被乱刀砍杀,喊杀声消失,内河之水哔哔地奔流着,人与马匹的鲜血将绿油油的河畔草地染成暗红颜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道。

    虎豹营士兵们在战场上逐一搜捡,翻动尸体,若有还**的,就一刀搠死,在剑阁的城墙上,姜叙把长枪别再城垣上,雷铜的头颅高高悬起,他矗立在城头,目视前方,默不作声,似是疲惫之极,夕阳映衬之下,他硕长的身影宛若青松,只是脸上沾满血污,无法分别此时他的表情如何。

    杨阜走上前来,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奇袭剑阁,这是送给主公的大礼,伯弈,你成功了!”

    “死了两千多人,不算完胜,何来大礼”

    “剑阁一失,蜀中必定大乱,那刘焉恐怕命不久矣,刘焉一死,刘璋继位,那刘璋是什么人,你我还不清楚吗?”

    姜叙赞许地说:“你说得不错,用两千人换西蜀,他们也是死得其所了!”

    杨阜思忖片刻,抬头询问:“你真的要把伯约调到别处?”

    姜叙微微一笑。抬起手,向着即将没入地平线的路平日,如同要把那日头抬起来。

    “说不定,今日虎豹营的战斗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特别是蛊毒,只要被射中。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会化为一滩血水,我在想当初我们何羌族作战的时候,他们为什么没用!”

    杨阜摇头苦笑:“羌族和南蛮都是制毒高手,这并不奇怪,如果当初他们对我们使用这毒箭,恐怕此刻已经没有羌族了。他们并不笨!”

    这个时候,铛铛铛铛的锣声在剑阁城四周响起,诸部开始聚拢队形,鸣金收兵,入蜀的第一战,就在这如丧钟乐般的金鸣声中结束。

    成都,蜀军校场内。

    “拿剑要稳,突刺要发力于腰!”说话之人乃是一个将军打扮的人,他一脸的桀骜不驯。面部狭长,鼻尖鹰勾,是相书上说的青锋之相,这种相貌的人,大多偏狭狠戾,此人只是西川四将排名第一的蜀中枪王张任。

    西川四将,是蜀中将士对刺史刘焉帐下四位将领的合称,分别是张任、刘璝、泠苞、邓贤。四人都是忠义之士,血气方刚。刘焉能有今天,与他帐下的四个将领脱开不关系,当年东州士林叛乱,全靠着四人领兵征伐。

    张任举起短剑,口中教训道,眼前的少年点点头。再一次扬剑朝他刺来,这一刺迅捷无比,已隐然有了几分火候,张任游刃有余地格挡着,还不时提点两句。每一次提点,都让少年的枪势变得更加的凶猛,他的悟性和根骨,让张任心中颇为惊讶。

    他记得老师童渊曾经说过,剑本凶器,乃是百兵中的杀人利器,人心怀有戾气,才能在剑术上更进一步,而刘闸在这方面的天分,让张任啧啧称奇,小小年起,一握住木剑就杀气四溢,尤其听他解说快剑的要诀时,更是杀气四溢,他与张任对练,每次都好似面对杀父仇人一样,经常逼得张任使出真功夫,才能控制住不伤到他,也不被他伤到。

    张任真心喜欢这孩子,毫不藏私,除了百鸟朝凤枪外,已经把胸中所学尽数教出,他相信,如果师傅童渊知道,也一定会很高兴!”

    “行了,今天就练到这里,筋骨已经疲乏,在练有害而无益!”杨任十次拍落了刘闸手里的短剑,宣布今日的练习就到这里。

    刘闸脸上红扑扑的,微微有些**,但整个人显得特别兴奋,他深躬一礼,然后用衣襟下摆擦了擦剑身,随口问道:“童渊教你的枪术,你什么时候教我?”

    张任微微皱了下眉头,这孩子的话里对童渊殊无敬意,按辈分来算童渊可是他的师公,不过这些大族子弟都是如此,学剑学射学御,无非是一技傍身而已,改变不了世家寒门之间的尊卑藩篱,他回答道:“小公子,末将秉承师命,没有师傅他老人家点头,这百鸟朝凤枪不会传授给外人!”

    刘闸“哦”了一声,又问道:“你是我祖父帐下的将领吧,你给我说说,你们投到他帐下多少年了?”

    杨任笑道:“我们投到主公帐下五年了,当然是主公帐下的将领!”

    刘闸好奇道:“五年了?那你我不算是外人,算起来,你们都是我刘家的家将!”

    张任举得有点莫名其妙,他们不明白刘闸小小年纪,为什么会长那么多心眼,别看他年纪虽小,说的话却比刀子还锋利,句句刺在心口,杨任脸涨得发紫,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刘闸见他哑口无言,不耐烦的催促道:“祖父让你教我练武,你却藏私,你教不教我,可就全在你一念之间!”

    最后一句,威胁之意溢于言表,张任尴尬地站在原地,他不明白,刘闸小小年纪,为何颇攻于心计。

    刘闸露出一丝嘲讽的意味:“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张任无奈地笑了笑,将铁剑插回鞘中。

    “如果你什么时候向教我,就来找我,记住,刘循是个庸人,而我才是父亲最疼爱的儿子!”刘闸眼神灼灼,这让张任感觉到几分熟悉,他记得有一个师弟在第一次学枪时,也是这样的眼神,不由得在心中纳闷,这刘闸那里来得那么多渴望,他身为汉室后裔,没有必要学习枪法,只需要学剑击傍身即可!

    这时候,在府邸外传来马蹄声,一骑信使飞快驰来,行色匆匆不及绕路,直接踏过校场,直奔主帅大帐而去,刘闸和张任对视了一眼,前者漠不关心,后者心事重重。

    那信使驰到大帐门口,下马把鱼鳞信筒扔给卫兵,一头闯了进去,帐篷里刘璋和邓贤两个人正在饮酒吃东西。

    张任一直在教刘璋的次子学武,邓贤只能陪刘璋干一些索然无味的事情,两个人开怀畅饮谈些经学趣闻,鸡舌鹅肝的味道弥漫四周。

    信使走到邓贤身边,附耳说了几句,邓贤脸色阴晴不定,挥手让他出去,刘璋用蜀锦擦了擦嘴巴,见到邓贤脸色阴沉得吓人,当下询问道:“邓将军,发生了什么事?”

    “剑阁失守了!”邓贤轻描淡写地说。

    刘璋听完这句话,手中的蜀锦堪堪掉落,就差一点没从席位上跌落下来,他急忙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前年刘璋被刘焉从许都接回来,他来到成都后,刘焉让他做的事并不多,无非看看书,和益州的士林子弟放鹰走狗,想当初刘璋在许都是何等的英俊,来到成都不到三年,就已经从一个英挺的男子变成了一个臃肿的青年。

    他虽然没有什么军事才能,但也知道剑阁对于西蜀的重要性,如今听到剑阁被别人夺了,心中难免会有一点恐惧。

    邓贤看到刘璋懦弱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他在心中暗道:如果不是大公子和二公子双双死在李傕郭汜手中,恐怕益州之主也不会落到三公子身上,唉,这该如何是好!

    一念及此,邓贤看向刘璋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失望,他说:“公子,你还是先带小公子回去吧,我还有要是需要与张将军商议!”

    “那我回去告诉我父亲去!”刘璋的话没头没脑,可意思却再明白没有了。

    蜀军的体制相当的奇怪,蜀中派的势力俱都在军中,魁首是庞羲、张松,下面有张任、刘璝、泠苞、邓贤,邓贤四员大将牢牢地把持着军队;而在政治上和地方军上,却是东州士林黄权、王累人总幕地方军政大权。

    雷铜和贾龙是剑阁守将,隶属于东州士林,如今剑阁丢失,恐怕刘焉又要在他们眼中挑沙子。

    刘璋走后没有多久,就见张任进入大帐。

    “剑阁失守了,按照主公的性格,是你去还是我去?”见到张任掀帐而入,邓贤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张任面色比较平静,淡淡地说:“剑阁的重要性你是知道的,我去吧!”

    邓贤为之一怔,失声道:“这,能行吗?”

    张任说:“行与不行,明日便知,不管你去还是我去,主公不会再把剑阁让给东州人,王平驻扎在巴郡,如果不快一点,恐怕会失去先机!”

    主帅身亡,兵将折损,对刘璋来说,算得上是一个最理想的结果,依着规矩,雷铜失剑阁,东州士卒已经违反了当初的约定:死守剑阁,刘焉当初把雷铜放在剑阁,等的就是这一天,如今雷铜战死,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接受剑阁,虽然会损失人马,但比起剑阁来说,那些人马就显得一文不值。

    这把握在手里的城池,东州士卒想要讨回去,可就难了,等于东州经营得密不透风的军中崩坏了一角,一直处于弱势的刘璋便有了可乘之机!(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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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吕布传奇介绍:
世人皆言我吕奉先有勇无谋,反复无常,三姓家奴。
却不知,
若无智谋,何以安命于乱世;
若无智谋,何以周旋于诸侯;
若无智谋,何以屹立于天地;
若无智谋,何以气吞河山,平定乱世。
正义,大道,法理,德险,仁慈,无不是诸侯问鼎天下之借口。
我吕布,不过是乱世之中最纯粹的强者。
何以纯粹
只因我是
国士无双
三国之吕布传奇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吕布传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吕布传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