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看着剩下的高顺、张绣、姜叙,吕布没有让他们出阵,原因有二,一是姜叙要训练虎豹营,那可是自己入蜀的王牌之师,而是高顺和张绣要守西县,那可是汉阳郡南面的屏障,让别人守吕布不放心,只有让高顺守才能让吕布放心大胆的出征,至于陇县的防务治安,有程昱和陈宫坐镇,吕布大可放心。至于他本人,将会去干一件大事,毕竟马腾已经走了一个多月,想必兵马已经聚拢得差不多了,只要一有消息,他将会联合马腾,一个以南,一个以北,两路人马夹击金城,将韩遂这颗毒瘤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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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注意之后,府议散去,李儒走出厅外伸了一个懒腰,心中道:“这吕布帐下,似乎没有什么勾心斗角。”刚想到此,便见一只苍白的细手扶住李儒的肩膀,一个笑声在李儒身后响起:“李优,真是好名字,若是无事,与我们浮一大白如何?”
李儒闻言转头,原来是陈宫、程昱、贾诩三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是陈宫,此时正一脸笑容的冲着他轻轻点头,李儒随即回笑道:“既蒙二位热情相待,优自当奉陪。”
陈宫也不客气,带上李儒、程昱、贾诩就往陇县的集市走去,待寻到处酒肆,陈宫三人叫上酒菜,开始对饮把盏。
时刚过午,酒肆的十多张酒案坐满了人,既有本地的好酒世家公子,也有往来陇县的商贾,其中还有一些神态严肃,携带刀剑的一方游侠草莽。
四人跪坐席前,把盏半响后,陈宫一抹嘴唇,端起酒樽笑道:“前些日子怠慢了文忧,这一盏算是赔罪,今日陈某做东,望文忧勿要推却,来,陈某当先满饮此杯!”
李儒亦端起酒樽,对着陈宫道:“公台客气了,我自当陪饮,请”
陈宫展颜一笑,两人对饮而尽。
这时,突然听贾诩问道:“文忧,如今天下已经大乱,群雄逐鹿中原,你可有什么好计策?”
李儒摇摇头,依旧是谈笑风生,面对贾诩的提问,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李儒愚钝,文和高看我了!”
在坐的人都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李儒有想法,只是不愿意说而已,程昱上下仔细打量了李儒半响,方才说道:“文忧,既然你已经投靠我主,你我皆是同僚,望你能坦诚相待,今日邀你前来旁白,也是我们三人决定,就是借此希望你放心大胆的替我主出谋划策,不要拘于小节,我希望你能与我们一起帮助主公成就大业!”
程昱的一番话,只把李儒说得目瞪口呆,他现在新归吕布,为了避免与吕布的元老级谋士发生冲突,所以才锋芒内敛,万事缄默,虽有妙法但也不会说出来,除非到了紧要关头,否则他是不会出一谋一策的,他万万没想到贾诩等人会和他掏心窝子说话。
李儒回过神来,立马放下手中的酒樽,冲着三人一拜:“诸公既然对在下坦诚以待,李某日后必定会竭尽全力保住温侯,以成大业!”
贾诩点点头,重新回到了上一个话题:“那文忧现在心中可有良策?”
李儒展颜一笑:“文和,既然你们意欲西川,何故来问我?我与你们是不谋而合!”
贾诩闻言一笑,端起酒樽与李儒对饮。
就在此时四人谈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就被一阵熟悉的喧嚣叫喊声给打断,当下不由得好奇的忘了过去。
只见酒肆的门口陆陆续续进来十多个人,其中一人还没有进入酒肆就开始大声嚷嚷:“酒家,好酒好菜给我一起上来,今日爷爷要痛饮三百杯!”
那汉子说完,大步走到另外一个汉子身边道:“文远,这边是我和孝杰经常来的酒肆,那酒呀,想着我都会流口水!”
张辽咧嘴一笑:“主公已经下了禁酒令,咱们这样真的好吗?”
魏越拍拍胸脯,朗声道:“这个你可以放心,恐怕主公此时已经回府,几位军师也在商议军事,郑主薄和蔡大家每天都忙着准备税收的事,哪有时间管我们,所以我们就放心大胆的喝,不然出征后,哪还有酒喝!”
周泰、甘宁、宋宪、魏续等人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魏越的说法,张辽也盛情难却,当下只能和众人一起踏进了酒肆,刚进来不久,张辽就感觉有数道凛冽的目光在看自己,当下不由得看了过去,当看清那几个人后,张辽连忙拉着魏越就跑:“别喝了,快走!”
魏越急忙道:“别啊,为什么不喝了,我酒菜都点好了,别……”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看见与他一同前来的并州诸将皆恐惧的看着左边,他不由得跟着看了过去,当看清楚状况后,立即撒腿,准备开溜。
“站住!”
忽然一声大喝叫住了众人,使得他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诸位军师,这么巧啊,本来我们向来这家酒肆买点干粮的,没想到卖完了”魏越眼转了转,立马赔笑道。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酒肆的店家快步走到魏越跟前,恭敬说道:“魏爷,您要的酒菜都已经准备好了,您看?”
店家越说越觉得不对劲,魏越脸怎么越来越难看,当下不由得好奇的问道:“魏爷,你们怎么不说话了?今日老朽给你备的酒而是陈年老酿,保证你喝了还想喝!”
魏越此时真的恨不得将这老头的骨头拆了,眼神不停的瞪向酒家,示意他不要说了。
陈宫摇了摇头:“明日出征了,少喝一点!”
众将闻言一愣,随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当下连忙送走陈宫四人,准备开怀畅饮,忽然程昱又折反回来,对着魏越笑眯眯的说道:“仲武,记得把我们的酒钱也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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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首战(4000字更新)
(); 既然已经决定出征,接下来就是督粮征丁等一系列任务的安排,大战的气息通过吕布的一条条训令扑面而来,每位官员的任务都很繁缛,但是没有人抱怨,大家都默默地接过手令,然后奔赴自己该在的地方。
次日,吕布在辞别妻女后,迅速赶回大营,商议如何出兵的事。
中军帐内,文臣武将们侍立于两旁,吕布在看得帐中人马齐全,随即轻轻的点点头,示意军议可以开始。
作为并州军的军师,贾诩率先起身,指着中军帐后的皮制地图,一本正经的扫视了众人一眼,沉声说道:“诸位,此次西征非同小可,事关并州军的生死存亡,更是关乎我军的根基所在,诸位有什么看法,但讲无妨!”
李儒通过陈宫等人的开导,当下也不再畏首畏尾,起身说道:“温侯,此次西征,敌军实力不可小觑,特别是临洮,此县距离汉阳郡较远,又与羌族和武都毗邻,乃是一座战略要冲之地,以我观之,此次梁双定会死守临洮。临洮城高八丈有余,高堑深壕,经营坚固,实乃一座坚城,攻打起来绝非易事,我军粮草无多,若不速战速决,迁延日久,粮草不敷,则军心怯矣!”
众人闻言,尽皆大点其头,陈宫则是阴霾的沉声半响,接着点头道:“文忧所言甚是,此次征战,我军粮草的确是一个大关键,以梁双为人凶戾淡薄,一旦事有不济,则必会尽收粮草回武都,焚谷断种,以断我军补给,此事不得不防!”
李儒见陈宫说完,随即捋须一笑:“有弊也有利,梁双入侵陇西,众兵烧杀抢掠本就不得人心,若是以一时私利焚烧稻谷,行事乖张,陇西民心必然尽失,这到并非是一件坏事,如今之计,只有快速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攻临洮,方为上策。”
“李文忧所言极是,至于粮草方面,我们可迅速派人到临洮方面散播谣言,就说梁双要焚谷烧粮,令百姓们有所提防,这样则可保全一部分粮种,以被汉升将军日后好调度,至于临洮城的问题,可让姜叙将军屯兵氐道,明里训练新军,暗里却是审时度势,若是发现风吹草动,可率大军驰援汉升将军!”说话者,面淡目威,话如洪钟一般醒人耳目,一语切中要害,正是吕布的另外一位谋主程昱。
三位谋士数言之间,瞬间便让吕布下定决心:“不错,兵贵神速,若是相持太久,则久战无边,而且会助长敌军的嚣张气焰,所以我决定按照昨日的计划,众将即刻出征,誓欲收复四县!”
随着吕布一语敲定,整座并州大营开始运作起来,首先是甘宁和周泰率领一万兵马出营,其次分别是张辽、徐晃、黄忠、姜叙等将,大军开出大营后,他们又朝着不同的方向浩浩荡荡杀去。
吕布提绺勒马,对着身旁的陈宫和程昱说道:“陇县就劳烦二位军师了”
两人连忙施礼:“主公可放心出征,有我们在此,可让来犯之敌有来无回!”
吕布点点头,有陈宫和程昱驻守陇县,他大可放心,回头看了一眼排成长龙士卒,手中长戟一挥:“出发!”随着吕布传下军令,他身旁的传令官迅速在队伍里来回驰骋,挥舞着吕布的令旗来回传令。
“出发!”“出发!”“进军!”
各曲各部将校得到将令,手中刀枪齐举,喝令大军出发。
顷刻间,数万大军一起踏步前进,那沉重的脚步声,就好像重型机械碾压在大地上一样,震得地上的石子都在颤抖,直让林中的鸟雀扑腾着翅膀乱飞,虎豹豺狼纷纷遁走。
漳县韩遂军大帐内,周懿看着手中的战报皱起了眉头,自从吕布神兵天降,解除了汉阳的危机后,他便被韩遂派到这个要冲之地,阻挡吕布的大军。
“将军!”打断周懿思路的是他的副将何靖,周懿闻言,抬头皱眉道:“何事?”
“启禀将军,斥候来报,吕布帐下先锋大将甘宁已经杀入陇西,人马约万余!”
“什么?”周懿闻言,猛地站立,在帐内来回转了三圈,他知道吕布会对陇西用兵,可是没有想到这么快,思考了半响,凶狠的双目一登,咬牙道:“敌军原来疲惫,传令全军,做好出战的准备,某必让吕布的先锋大将折损在此!”
青原之上,一支约有万余的精兵正向西徐徐进军,当头二将,各执手提大刀,乃是主将甘宁,及其副将周泰,两人俱都身高八尺开外,气韵非凡,身躯凛凛,一看便知是征战沙场的悍将。
天空淫雨菲菲,苍穹之下的雾气升腾起来,层层叠叠的弥漫在空气之中,能见度不足二十丈,这种天气对于斥候探马来说,简直是致命的,不由得让甘宁微微一笑:“幼平,大雾弥漫,此乃天助我军,此次攻打漳县,必能成大事,我两活该建立首功,猎取功名就在今朝”
“兴霸为何如此笃定?”周泰调转马头,向着甘宁开口询问。
只见甘宁摩挲着颌下的青葱,沉稳道:“周懿乃是韩遂帐下裨将,为人争强好胜,好断少谋,他肯定认为我们远来疲惫,必定会主动出击,到时候你只需如此如此……”
出了漳县,周懿的副将见大雾弥漫不散,立即建议道:“将军,此间大雾久聚不散,能见度颇低,不宜大军出战,我们还是退回漳县死守为好!”
周懿瞪了他一眼,喝道:“我们看不见,敌军就能看得见?你要是再敢出言阻挠,怠慢军心,休怪某军法无情!”
何靖无奈之下,只能持刀告罪一声,勒马回到自己所在的部曲。
在周懿的带领下,韩遂军一路快速前行,穿过了无数个峡谷山丘,就在这时,韩遂军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骚乱,将韩遂军的背后冲得阵角大乱。
“众将士听令,直冲敌营,斩杀敌将,给我杀!”
周泰手提砍刀,一马当先冲锋在前,命令身后的骑兵同时鼓噪呐喊,一时之间,浓浓迷雾的天空,到处都充斥着“斩杀敌将”的吼声。
并州军的骑兵个个都骑术精湛,在奔驰中不断的射向韩遂军,许多的韩遂军将士都明白怎么回事,只听见耳边厉啸连连,刺得他们耳膜生疼。
“咻,咻,咻……”的破空之声,不断的在韩遂军的上空响起,瞬间便引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惨叫,一波箭雨过后,猝不及防的韩遂军至少被射杀了六七百人。
在周泰的带领下,这彪铁骑在韩遂军背后从西向东冲锋,不与敌军贴身纠缠,只是远远的在马上放箭,极大的破坏了韩遂军的进军节奏。
“罗盛何在?命你率三千骑兵前去斩杀来犯之敌,顺便摸清对方来了多少人马,由何处而来?”这样被动挨打的局面让周懿怒不可遏,挥手吩咐身边的一员将领率骑兵前去阻击。
“末将得令!”
那名唤作罗盛的将领应了一声,手中铁枪一挥,率领着三千列阵待命的骑兵前去阻敌。
看到敌军骑兵掩杀过来,周泰不与其纠缠,立即下令大军向东撤退,罗盛哪里肯舍,率部紧紧追随,一直穷追了五六里,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却发现敌军突然调转马头,列阵相迎。
只见一波箭雨袭来,瞬间便将本方人马射杀了三百多人,正当双方马上就要短兵相接的时候,敌军突然又调转马头向东逃窜。
“妈的,这并州军属兔的,真是七煞我也,给我全力追赶!”
罗盛被气得暴跳如雷,看着并州军只有一千多骑,仗着本方人多势众,手提大刀,奋力追赶。
周泰率部狂奔了一段路程,两次调转马头射出一波箭雨,又将韩遂军射杀了两三百人,然后趁着韩遂军想要射箭还击的时候,在此纷纷调转马头,再次奔逃。
“这帮兔崽子,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可忍孰不可忍,诸位随我拼死向前,全歼这帮孺子!”
罗盛被挑衅得几乎丧失了理智,不顾一切的策马向前追赶,仗着坐骑比士兵的优良,逐渐的把身后的士卒越甩越远,大有一骑当千的气势。
周泰看到敌将单枪匹马的追来,独自在心中窃喜,当即调转马头迎了回来,大呼一声:“敌将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无知鼠辈,安知死的不是你?”
罗盛在西凉成名已久,岂会将周泰放在眼里,当下拍马舞枪,与周泰纠缠在了一起。
周泰力大刀快,每挥出一刀都势大力沉,势如雷霆。
战有三五回合,罗盛逐渐体力不支,一招不慎,被周泰一刀砍于马下,瞥了一眼马下死不瞑目的敌将,周泰抽身下马,一刀便将罗盛的头颅看下,提着向后面追来的韩遂军高声示威:“尔等主将已被某砍了,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就在韩遂军骑兵愣神的时候,周泰身后的将士又是一波箭雨射过去,瞬间又射翻了百十来人,韩遂军阵角大乱,急忙勒马弯弓向并州军还射,但是这边却已经伯马远去。
主将身亡,又被射杀了三分之一的同伴,这股韩遂军顿时士气全无,当下不敢再追,纷纷拨马向大军方向靠拢。
“敌军败了,全军追袭”
看到这支韩遂军骑兵败退,周泰大刀一招,率领身后的并州狼骑尾随在后面追袭,一边纵马追赶,一边不时的弯弓控弦,倒追了五六里路,一路上又射杀了不少韩遂军。
周懿得到回报,不由得怒发冲冠,一刀砍倒身边的一杆旌旗,破口大骂:“这罗盛简直是酒囊饭袋,以数千骑兵追杀一千骑兵,折损大半人马不说,竟然把自己的脑袋也弄丢了,简直丢了咱们西凉军的脸面!”
何靖在旁建议道:“这支人马从东面而来,十有**是甘宁派遣的前部精锐,罗盛轻敌被诛,纯属其咎由自取,将军当派遣一员大将率重兵追赶,一定要穷追不舍,全歼了这支小股骑兵,以挫敌军锐气!”
“把左昌招来!”周懿挂刀在鞍上,高声下令。
得了军令,正在保护粮草的左昌快马来到周懿面前,在马上拱手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周懿怒指在远处放箭的并州军道:“这支人马从背后扰的我军不得安宁,本将命你率七千骑兵前去追袭,就算追到海边,也要给我全部歼灭!”
“诺!”
左昌应诺一声,点齐了七千人马,列阵向东掩杀而来。
整齐划一的铁蹄直踩踏的大地震颤,山谷轰鸣。
周泰在远处听到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知道韩遂军这次是出动了主力骑兵,急忙下令全军向东撤退,将手里的旌旗纷纷丢弃在脚下,伪造出仓惶溃逃的迹象。
左昌率部一路穷追了一百多里地,但并州骑兵骑术精湛,略高西凉军一个马头,任凭韩遂军全力追赶,却总是差了一段路程。
“收兵,不追了。”左昌自忖难以追上这股并州军,决定下令全军撤退。
不料并州军突然折回,远远的射来一波箭雨,顿时又将左昌的队伍射翻了两三百人。
左昌急忙下令全军还射,但并州军并不恋战,射完一波箭雨之后拨马就走。韩遂军的还射几乎全部落空,只是射中了落在后面的寥寥十余人而已。
左昌顿时像吕旷一样被激的火冒三丈,长枪一招,怒喝道:“这帮杂碎纯属找死,给我全军追袭!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之全歼,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朦胧的烟雾之中,千余名并州军在前奔逃,近七千韩遂军尾随追袭。
傍晚时分,雾霭渐散。
韩遂军又穷追了一百多里路,脚下的路途越来越险峻,道路两旁山峦起伏,松柏掩映,杀气森森。
“嘶……不好,恐怕中埋伏了!”多年的沙场经验让左昌突然意识到了危险,策马狂奔中猛地醒悟了过来,急忙勒马下令全军驻足,只是却为时已晚,山谷两旁一通鼓响,伏兵四起。飞蝗般的箭雨从天而降,斗大的石头轰隆隆的从山坡上滚下来,直砸的韩遂军人仰马翻,全军大乱。
“速撤!”左昌胆战心惊,一面挥枪拨打雕翎,一面调转马头,夺路而逃,刚刚走了不到二里路,突然一声鼓响,斜刺里杀出一支人马。
第二百一十五章 收复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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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昌率领大军后退不到二里路,突然一通鼓响,斜刺里杀出一支人马,为首一将,身高八尺,胯下一匹枣红马,手提一把龙纹盘刀,一匹蜀锦坎肩,露出半块绣有纹绣的古铜色肌肤,威风凛凛的堵住了左昌的去路:“敌将还不快快下马受降,否则三合之内,取你首级!”
左昌戎马生涯十几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装束的人,看他这番怪异的打扮,肯定必有过人之处,但看到甘宁身后兵少将寡,看起来还不到一千之众,况且绝大部分都是部卒,所以左昌决定会一会这个无名贼将。
“挡我者死”左昌咆哮一声,策马向前,手中的朴刀猛地朝甘宁兜头劈来。
“自寻死路”甘宁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盘刀挥出,遮挡左昌劈过来的大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腰间佩剑,直奔着左昌的咽喉而去。
这一剑刺的很简单,并没有什么复杂深奥的变化,只是一个特点,那就是快,就好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在等待猎物,把握时机,一招毙命。
左昌挥刀在先,甘宁却后发先至,右手的青峰带着一点寒光闪电般刺向左昌的咽喉,左手的盘刀同时荡开了左昌劈过来的朴刀。
“吾命休矣!”当甘宁的剑锋带着破空之声逼近咽喉的时候,左昌浑身的汗毛不由自主的倒竖起来,瞳孔也在下意识的扩散,这一刻,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也就在那一瞬间,甘宁的剑锋便恶狠狠地刺入左昌的咽喉,只听见“噗嗤”一声,左昌只感觉喉咙处穿来一阵剧痛,他想要嘶喊,但是发出来的却是“咳。咳”的声音,口中还不断涌出猩红的鲜血。
甘宁猛地拔出佩剑,左昌感觉脖子一凉,就好像有一条冰蛇从他脖子里瞬间穿过一样。他立马伸出双手捂住脖子,想要阻止喷如潮涌的鲜血,不过却是徒劳无用,鲜血还是透过他的指缝间汨汨流出,在人生的最后时刻。他看见敌将双手举刀,然后朝着自己的头颅劈来。
只见寒光一闪,左昌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映入眼帘的先是灰蒙蒙的天空,然后是大地,最后是自己失去头颅的身体,耳边听到坐骑的悲鸣,将士们恐惧的叫喊,然后整个时间都安静下来……
左昌虽然死了,但乱做一团的韩遂军骑兵仍然抱有侥幸的心理。想要从山谷中突围逃命,可是谷中浓雾弥漫,甘宁不知道安排了多少陷马坑和鹿角,那些韩遂军骑兵纵马狂奔不到五百米,就被一字排开的拒马枪、鹿角刺得坐骑人立而起,发出痛苦的嘶鸣,将马上的韩遂军纷纷掀落下马,瞬间就有手提盾牌看到的并州悍卒从拒马枪后面闪出来,一拥而上,将那些坠落下马的韩遂军剁成一团团模糊的血肉。
甘宁犹如浊流中的坚石。面对着夺路狂奔的韩遂军巍然不动,每一刀必斩一人于马下,转眼间就砍杀了近百人,吓得韩遂军纷纷后退。不敢在强行突围。
山谷两旁的雕翎箭倾盆射下,就好像秋季漫天蝗虫过境,密密麻麻,数不胜数,传出来的一阵阵厉啸,让人听后不禁汗毛倒竖。谷下的韩遂军纷纷应声落马,周泰率军从后面挥军掩杀过来,将数千韩遂军骑兵牢牢地围困在山谷中央,让这支人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看到山谷中的韩遂军纷纷落马,不是被箭雨射成刺猬,便是被杂乱无序的铁骑踩成齑粉,围杀的并州军纷纷大声高呼,招呼着韩遂军下马投降。
“愿降,愿降,别杀了!”主将被斩,无路可逃,七千韩遂军在折损了三千多人后,只能接受被剿灭的命运,当下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下马举手投降。
战斗结束,经过一番清点,此战共俘获韩遂军四千三百人,缴获战马五千多匹,甘宁吩咐周泰带人把韩遂军的甲胄全部卸下,交给并州士卒穿戴,并挑选五千并州狼骑精锐每人分配一匹战马,稍作休整之后,准备冒充韩遂军浑水摸鱼,赚取漳县城
六千骑兵向北一路驰骋,用了三个时辰赶了一百多里路,在日薄西山的时候来到了漳县城下。
天色已近黄昏,人影模糊难辨。
“快开城门,放我们进去!”“救救我们,快不开城门”“敌军杀来了,在不开城门来不及了!”
在周泰的示意下,伪装成韩遂军的并州军开始大声叫门,每个人都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颇有一点凄惨之状。
城门司马手扶垛堞,面对城下疯狂呐喊的士卒,他既不开门,也不说话,只是用无奈的眼神注视城下的‘韩遂军’,周懿临走时已经下了军令,除非是他自己亲自,否则谁来了也不能开门,如今韩遂已经和吕布开战,陇西全境到处都是战火,保不齐会有并州军冒充本方兵马赚取城池。
就在他们相持不下的时候,漳县城十里外的平原上,忽然出现了一抹黑线,在夕阳的照耀下,余晖将骑兵的身影拉得如同云梯一般长,促使平原上出现了一片片黑影,那森然的刀枪,不时地闪烁着幽暗的寒光。
“兄弟们,既然城楼上的弟兄们不管我们的死活,那我们就与敌军拼了,杀啊”周泰悲愤的大喊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刀,招呼着五千韩遂军的‘残兵败卒’,准备殊死反抗。
“杀!”“杀!”“杀!”
将士们纷纷效仿周泰的样子,抽刀悲愤呐喊,颇有一点壮士断腕的意思。
城门司马捶了捶垛堞,大喊一声:“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随着城门司马一声令下,守城的韩遂军士卒立即跑到城门口,放开了拽着吊桥的锁链,随着一声沉闷轰响,厚重的吊桥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周泰不露声色地对着城们楼子上的司马持刀一拜,旋即率领大军开到了漳县城下。
“吱呀”的一声,城门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隙,周泰剑眉徒然一扬,一脚踢开漳县城的城门,一刀将挡在面前的韩遂军劈成两半,他身后的并州军纷纷效仿,手中枪矛乱搠,钢刀乱砍,顷刻间便将城门洞里的韩遂军砍杀在地。
余下的韩遂军如梦初醒,齐齐呐喊:“不好了,是敌军诈城,来的这支人马是并州军”
只是并州军此刻已经进入了漳县城,趁着韩遂军猝不及防,一阵砍瓜切菜般的屠戮,不停的纵马冲击,一阵猛冲猛杀下来,将城门洞里的韩遂军打得节节败退,顿时让韩遂军阵角大乱,在周泰的率领下,有越来越多的并州士卒涌进了漳县城,此时正在向城门楼逐渐毕竟。
直到此刻,城门司马方知是计,他一面令人将吊桥拉起,一方面带人杀向涌进里的并州军,双方人马在城门楼的梯道上狭路相逢,那城门司马也不答话,怒喝一声,提枪就横冲直撞,顷刻间便挑杀了数名并州军士卒。
周泰一把拨开人群,目光凛冽的盯着那城门司马半响,随后挥刀直上,与那城门司马战到了一起,两人在狭小的梯道内你来我往,砍刺得周围墙土乱飞,数合之后,那城门司马一招不慎,被周泰一刀劈砍在地。
“厚葬他!”周泰冷冷的看着城门司马的尸体,没有枭下他的首级,而是令人战后厚葬他,下完令后,周泰又提刀杀入人群,向着城门楼上横冲直撞,左劈右砍,犹如猛虎窜入羊群狐狸钻入鸡舍,不停的砍瓜切菜,只杀得韩遂军成堆成堆的倒下。
甘宁举目远眺,看到漳县城的城门已经开始竖起本方的旌旗,停止了修指甲的动作,将手中的盘刀一招:“周泰将军得手了,众将士听令,杀进漳县城!”
随着甘宁一声令下,五千多名并州军押解着数千俘虏,快速地朝着漳县城涌去,稍有趁机想要逃跑的,瞬间就被乱刀砍翻在地,甘宁这边已经开始靠近漳县,周泰那边也差不多肃清了残敌,他一方面令人把守城门,放下吊桥,一方面率领部卒杀向其余三门。
在周泰的引领下,并州军一路尾随追杀,直将四门尽夺在手方才作罢,只杀得韩遂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韩遂军驻地,周懿还在苦苦的等候甘宁的主力大军,可是他在此地扼守了一日,除了先前骚扰的小股骑兵外,他并没有与甘宁的主力大军相遇,同时心中也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将军,祸事,祸事了,漳县城,丢了!”就在周懿忐忑不安的时候,他的副将何靖掀帐而入,立即投放了一颗重磅炸弹。
周懿脑中忽然一片空拍,伟岸的身躯一晃,脸霎时惨白,目眦尽裂地瞪着何靖大喝:“怎么回事,怎么会失守,我们一直驻扎在此,并未遇见甘宁大军,这一定是甘宁的疑兵之计!”
何靖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苦口婆心的说道:“左昌率领大军去追击那股骑兵,被甘宁率军埋伏,他自己死了还不说,还被甘宁俘虏我军数千将士,然后甘宁让手下的士兵冒充我军将士,赚开了漳县城的城门!”
周懿一下子就瘫软在地,如果真想何靖说的这般,那漳县肯定是丢了,况且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日,他也没见左昌和那数千骑兵回营,估计真的被甘宁俘虏,当下急忙抓着何靖的肩膀问计,最后,在何靖的建议下,周懿迅速聚拢大军,退守到安固,与安固的守将凭险拒守,一面派使者飞报韩遂。(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自掘坟墓
(); “什么?漳县不到半日就失守了?”
接到了周懿的书信以及各路斥候的探报,坐镇金城的韩遂几乎惊掉了下巴,半响合不拢嘴,自己这边还未发兵,那边就已经传来了漳县失守的消息,韩遂不由得破口大骂。
韩遂的幕僚们闻言,同样俱都瞠目结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算是一万头猪摆在那里让并州军面前,让他们捉两日也未必能捉得完,更可况是一万名手持兵刃的西凉悍卒。
韩遂的主力,此时正布防在姑臧一带,封锁了武威的交通要道,以防马腾东山再起,如果韩遂失去陇西,就等于在他的侧后捅了一刀,如果他试图抽身回来攻打陇西,减轻武威的防务,保不齐马腾不会浑水摸鱼回到武都,到那时,形势对自己就大大的不利啊。
“主公,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韩遂帐下的谋士杨约不疾不徐地说道。
“讲。”韩遂甩了甩手腕,对他这种卖关子的口气有些不满。
“我觉得,当初主公不救彻里吉和雅丹,这是一个错误的决策。”
韩遂抬头,眉头皱了起来。杨约的这句话很不寻常,他示意杨约说得再详细些。杨约走上前来,点了点韩遂身后的牛皮地图,他的手指压在了西羌:“雅丹、彻里吉身亡,越兮顺利当上了西羌的王,这越兮一直都是马腾的死忠党,如果马腾回到武威,越兮必定会拥护马腾,助他收复武威,这也是主公最担心的事情”
韩遂瞥了杨约一眼,他似乎懂了杨约的意思,杨约的意思是说,如果当初他发兵去支援彻里吉和雅丹,恐怕此时也轮不到越兮当西羌王,至此他就回顾无忧。专心经营陇西,所以杨约是怪韩遂决策失误,以造成今日首尾不能相顾的不利局面。
“还有没有办法补救?”韩遂扁平的双眼,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仿佛蓄势待发的毒蛇吐信。
杨约咧开嘴,似乎笑了笑:“步步为营,能守则守,不能守就放弃,将大军布放石城至榆中一带。只要保证吕布大军不出陇西就可以了……”
杨约没有多说,他知道韩遂最擅长的不是把握分寸,而是寻找七寸,韩遂就像一条毒蛇,总是以最凌厉的角度咬住对方的要害,然后将毒液注射进去,他已经见识了不止一次两次了,这也是韩遂能在西凉数次战乱中屹立不倒的原因,在这个世界上,韩遂只相信他自己。外人他一概不信,包括他的至亲。
韩遂低头沉思了一会,徒然间,猛地抬起头来,双眼泛出狠戾,如电的目光直射帐下的阎行:“彦明,你去陇西帮我守住其余三县,若是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退回金城郡,将大军布放在大河一带。”
“诺!”
阎行立即高声应诺一声。转身准备去点齐兵马,可是还没等他走出大帐,后面又传来韩遂的声音:“把周懿的人头给我带回来。”
阎行一怔,驻足沉默半响。但始终没有开口替周懿说话,如果换在平时,周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他偏偏在韩遂遭受四面埋伏的时候撂摊子,这能怪谁?阎行心情复杂地盯着韩遂看了一阵,方才缓缓道:“末将领命!”
一日之后。还没等阎行率领大军从金城出发,一条一条的战报就铺天盖地的传到韩遂的手中。
韩遂静静的坐在帅案之后,眼神中全是滔天怒火,少时,只见他猛然一拍桌案,怒道:“周朝,周懿,周超,这三个蠢货,果然是亲兄弟,一个比一个蠢得厉害!”
自从并州军入境,徐晃、黄忠、甘宁三路人马先后攻克漳县、狄道、首阳,三路人马汇合之后,就开始步步为营的向前推进,一路上突破了安固、龙桑、白石的数十道防线,长驱直入五百里,目前已经把战事推进到大县境内,距离袍罕不过二百里的路程。
让韩遂及其幕僚感到头疼的是,西羌那边似乎也在蠢蠢欲动,已经将大军开到了龙耆城百里外的西海边上集结,不仅如此,酒泉郡的黄衍也率领大军集结在氐池,似乎有什么大动作,这一切的反常,甚至都让韩遂有些怀疑,是不是马腾已经回到了武威。而且马腾和吕布似乎还酝酿着一场针对自己的阴谋。
杨约也感觉事情的发展似乎对他们不利,于是便自动请缨与阎行一起赶往抱罕,准备阻挡并州军的进攻步伐,而韩遂也亲自率领大军分布在龙耆城一带,看看越兮在打什么注意。
数日之后,杨约和阎行率领大军进驻袍罕,两军尚未交锋,就在袍罕城内外破口大骂起来,第二日,两军便在青原上打了一仗,但是都没有讨到什么便宜,之后杨约又是诱敌深入,又是主动迎敌,又是让袍罕城的士族诈降,可是令杨约感到头疼的是,这甘宁不仅善于用兵,而且头脑及其冷静,一般的计策对他根本起不到作用,在杨约的策划下,韩遂军数次设置圈套想要引诱甘宁入围,都被甘宁成功识破,不仅让韩遂军徒劳无功,反而不时让甘宁将计就计,折损了不少的兵马,被并州军屡战上风,之后并州军的另外两路兵马也开到了袍罕,黄忠、魏延、甘宁、徐晃、周泰等人都是身怀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这就更让韩遂军打起仗来倍感吃力,处处落在下风。
在黄忠和徐晃没来之前,阎行仗着杨约的出谋划策还能与甘宁打个旗鼓相当,在阵前各自提刀舞枪互砍了一百多回合,虽然最终阎行败下阵来,但是也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当并州军来了黄忠和徐晃后,韩遂军完全丧失了斗将的勇气,尤其是当看到黄忠大旗的时候,韩遂帐下的将领都能赶到脖子凉飕飕的,唯恐一个不小小就被斩与马下。
那十八镇诸侯坐拥三十四万关东雄兵,战将不下千员,可还是被黄忠赶到阵前,一刀斩袁绍的大将于马下,所以当黄忠的旌旗一开的时,韩遂帐下的将领都吓得缩脖子纷纷后退,更别提鼓起勇气出阵叫战了。阎行仗着武艺超群,单枪匹马挑战黄忠,两人在鏖战七八十回合之后,阎行就被黄忠乱刀砍跑,要不是他的马快,恐怕此时已经成为了黄忠的刀下亡魂。
由韩遂军与整编的一万羌、氐杂兵构建的五百里防线,能够把黄忠等人的三万人马阻挡半个月之久,可谓是已经倾尽全力,若不是靠着杨约的谋划,阎行的拼死力战,要不是提前占据了险要道路,挖了陷阱竖了鹿角,在险峻之处设置箭台、烽火、壕沟等防御工事,只怕早就被并州军长驱直入。
双方在相持半个月之后,吕布率领大军陆陆续续的到达了袍罕,在贾诩和李儒的谋划下,袍罕城不到半日就被并州军攻破,杨约也在乱军中被魏延一刀斩杀,阎行率领着一万残兵退到河关。
韩遂与他的幕僚们商议了半天,决定放弃河关、石城诸县一直到陇西全境,避免被吕布和黄忠夹击,那样的话被围困的就不是河关了,而是阎行、周朝统帅的这支数万人的队伍了。
得了韩遂的军令,阎行火速向被撤退,一直退到了金城郡的西邯和西邯,拒守城池,以大河为天堑,凭险而守,与东面的榆中形成犄角之势,互为牵制并州军,而韩遂也率领幕僚向南撤退,驻防在大河百里处的平原上,沿着大河扎下一道又一道的栅寨,严防吕布大军过河,进攻金城郡。
吕布这次率大军与韩遂争锋,摒弃了先前的只取四县,其目的有两个个:第一,收复四县及其陇西各县,将韩遂和梁双的兵马赶出陇西,实现对陇西的完全掌控。第二个目的也是最重要一个,就是屯兵大河,等待马腾出兵,只要时机一到,联合马腾一起进攻金城郡,将韩遂这颗毒草拔除。
而现在,第一条战略已经初步达成,相信不久就会收到张辽的捷报,只剩下第二条等待执行,不过吕布相信再过不久就会收到马腾率军攻打金城的消息,因为他已经嗅到了大战的味道。
果然不出吕布所料,就在他与韩遂军在大河沿岸对峙的时候,马腾率领三万羌兵和两万西凉军兵分两路攻打金城,一路以越兮为首的羌兵攻打龙耆城,一路以马腾、黄衍为首的西凉军攻打番和,直扑姑臧,除此之外,北地程银,安定成英公合并一处,呼应马腾,率领大军兵出祖厉,浩浩荡荡的杀奔金城而来。
直到这个时候,韩遂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吕布等人给他设下的阴谋,吕布收复西县,屯兵大河,做出佯攻的姿态,就是为了让韩遂将精力放在吕布这边,好让马腾有机会逃回武威。而越兮和黄衍屯兵要害之处,就是等待马腾的回归,至于程银和成英公,或许他们早就投靠了马腾,或许他们一直都在耍自己,又或许是见风使舵,总之,现在的他已经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敌。
韩遂不傻,但有时候也会自作聪明,他早年先是杀了与他一起反叛朝廷的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人,进而又间接杀害了与他合作的彻里吉和雅丹,这次,他终于栽在了他过河拆桥的手段上。
韩遂有十万兵马,面对四面楚歌,他将兵马分成四部,一部由他亲自率领,北上阻击马腾,一部以阎行为首,于大河沿岸阻击吕布,一部以周朝为首,扼守榆中,防止程银、成英公入境金城,至于北面的越兮,韩遂让他帐下的羌将肃慎率领两万羌兵赶往龙耆城驻防。
贾诩看到手中的战报,忽然摇头一笑:“韩文约啊韩文约,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此时分兵,自掘坟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大战伊始
(); 大河北岸,阎行矗立在寨门上,抬头看了看远方,并州军的营寨背靠大河而设,旌旗招展,声势浩大,这些并州军部队是从袍罕长驱直入过来的,并没有包括集结在石城沿岸的吕布主力大军,这股并州军牢牢地把控住南岸的河关,然后从容展开,将自己的营寨四面围住,骄横之气,溢于言表。
以并州军的威势,只要轻轻一推,就能把北岸的营寨推到。只要自己的防线一破,并州大军便可源源不断地渡过大河,直扑允吾,在广阔的平原地带与韩遂展开决战,可奇怪的是,对面的敌将似乎不着急渡河,除了派出小股士兵试探一下守军的抵抗意志外,主力一直按兵不动。
阎行摇摇头,现在他的大军已经是孤军,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只有死战或者开城投降两个选择,他叮嘱城头的守将几句,然后满腹心事地沿着木质阶梯走下去,他刚一下来,立刻有一名亲随迎了过来。
“将军,韩公八百里加急!”亲随压低声音对阎行说。
阎行眉头一皱,没有说什么,顺手接过亲随递过来的密报一看,阅览完内容之后,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信上大概简述了韩遂兵败姑臧,已经将大军撤到了张掖。
与此同时的南岸,一骑黑马飞快的从北方驰来,马上的骑士身着黑甲黑袍,背上插着四杆护背旗帜,一望便知是并州军的加急信使,那匹马遍体流汗,显然已奔驰了许久,鼻息粗重,可骑士仍然不满足,拼命鞭挞,沿途的并州军巡哨纷纷让开大道,以确保信使顺利通行。
忽然骑士一抖缰绳,向右怪了一个弯。离开管道,朝着大河南岸的一处村落跑去,河关东侧的外郭是一片废弃的村落,不过如今有军队驻扎在此处。废墟间偶尔有人影闪过,手持弓弩,看来这里的戒备并不似表面看起来那么松懈。
快接近村子时,马匹忽然哀鸣一声,轰然倒地。早有准备的信使跳到地上,看都不看坐骑,一溜小跑,冲到入口处,两名卫士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拦住去路。
“武威急报!”信使急促地说了一句,把手里的一个鱼鳞信筒晃动一下,卫士看那信筒上不敢怠慢,简单地搜了一下他的身,就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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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跑了半柱香的时间。来到了一座大帐前,这一座大帐扎在大河南岸一座小山的山阴之侧,十分僻静,稍知兵戎之人,一眼便看出这帐篷的不凡,它外铺牛皮内衬棉布,以韧劲最好的柳木撑起帐笼的架子;在大帐底下还垫着一层木板,让帐篷与凹凸不平的砂砾地面隔开。
大帐外侧有足足一个屯的士兵守卫,他们将帐篷外围每一处要点都控制住,与并州大营隔绝开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些戒备森严的守卫七成面向外侧,却还有三成面向内侧。
营帐内此时有三个人,自然正是并州军先锋甘宁和副将周泰以及赤面长髯的魏延。大帐内的食桌上摆着许多肉干,肉干一侧摆了两串水淋淋的葡萄,甘宁拎起其中一串,小心地摘了一枚,然后用指甲去掐皮。
周泰在一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扯下一把放在口中咀嚼:“我说兴霸。你能不能别把当锦帆的那些习惯带到军营来,这东西和皮吞下便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说完之后还不忘将葡萄皮吐在了地板上。
甘宁鄙夷的看了周泰一眼:“莽夫!”随后便将剥好的葡萄一口扔在嘴里,小心翼翼地咀嚼起来。
周泰嘿嘿一笑,抓起案上肉干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启禀将军,武威急报!”亲卫掀帐而入,将信使送来的鱼鳞信筒递给正在吃肉的周泰。
周泰一把接过,扔给了正在看牛皮地图的魏延。
魏延正在专心致志的注视着金城郡的地图,忽然感觉背部被砸了一下,不满地转身看着甘宁和周泰两人,甘宁耸耸肩,自顾的剥着葡萄往嘴里送,周泰眉毛抖了抖,示意魏延往地上看。
魏延瞪了一眼,捡起被周泰扔地上的鱼鳞信筒,擦掉上面沾满口水的肉渣,开筒取出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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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里面的内容后,魏延不禁放声大笑:“兴霸、幼平,准备渡河!”
甘宁和周泰听后,立马放下手中的食物,大步走到魏延的面前询问:“信上说什么?”
魏延一边收拾牛皮地图,一边解释道:“韩遂败了,此时已经撤到张掖,该收网了”
“好啊!”周泰一脚踢翻挡在面前的桌案,发泄道:“这半个月都快憋出毛病了,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甘宁展颜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静下来,之后便走到魏延的跟前询问:“文长,这场仗怎么打?”吕布在分兵的时候已经明确指出,东面的战场由魏延指挥,甘宁虽为正军先锋,但是也需要向魏延问计。
魏延将牛皮地图放在行囊中,抬头道:“谋定而后动,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先渡河再说!”
甘宁点点头,既然魏延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他也不好多言,当下招呼着周泰回到军帐,披盔挂甲,取出各自的武器,与魏延一起朝着并州大营驰去。
晌午十分,一通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在并州军营拔地而起,各部将校闻听战鼓,纷纷放下手中的军务涌向中军大帐,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各部将校又匆匆的离开大帐,回到各自所在的部曲。
又过了一个时辰,随着一声悠扬的号角划破苍穹,并州大营内突然爆发出阵阵惊人的呐喊,在各部将校的带领下,数以万计的并州士卒踏着整齐的步伐来到河道南岸,然后迅速地分成三个方正,魏延、甘宁、周泰各自纵马提刀矗立在最前沿。
“登船,进攻!”魏延钩廉刀一招,下令大军登船,朝着对岸的韩遂军杀去。
在三名大将的指挥下,并州士卒扬起刀枪呐喊一声,开始有条不絮的涌上船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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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并州大军驻扎的时候,魏延就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数以百计的船只供大军使用。此时的大河上,数百条战船蓄势待发,船上的将士提刀矗立,目光凶狠的注视着北岸的敌军。刀盾兵上船后。自觉地举盾或蹲或立在战船的最前沿,他们身后矗立的则是已经弯好弓箭的弓弩兵。
“还在等什么?开战吧,给我一口气冲上去!”魏延一扫战船,看到大部分将士已经准备完毕,旋即下令开战。站立在他身后的鼓手闻令,立即敲响了进攻的鼓声。
“杀!”“杀!”“杀!”
数百条战船上的士卒纷纷扬刀,怒吼着为自己加油大气,负责划船的士卒都是甘宁和周泰的水贼老兵,他们各个光着膀子,喊着同样的号子,开始掌舵划船,带领着并州军驶向北岸。
滚滚江水,百舸争流,旌旗猎猎。鼓声隆隆。
阎行持刀矗立在北岸的第一条防线上,目光凛冽地注视着江上密密麻麻的战船,须臾,已经计算好了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内,阎行立马大喝:“弓箭手何在,给我杀敌!”
在他身后形成阵列的韩遂军弓弩手闻令,立马涌到防线上,开弓便射。
一时之间,密密麻麻的箭镞犹如滂沱的大雨,有仿佛像漫天的蝗虫。带着一阵阵破空的厉啸,争先恐后地倾盆而下。
“叮,叮,叮”的声音在江面上此起彼伏的响起。就仿佛像啄木鸟雕琢枯木残枝一样,显得特别的清脆。偶尔有一两个倒霉鬼没有藏好,被飞驰而来的箭镞射落江中,消失在汨汨的大河之中。
魏延、甘宁、周泰三将矗立在船头,目光冷冷的注视着隔岸乱射的弓弩兵,他们在寻找弓弩发射最多的地方。等到上岸后,他们就会率领大军朝那个地方杀去,以便减轻后续赶来船只的伤亡。
偶尔会有一两支飞箭从他们耳边划过,但是他们却犹如泰山一样巍然不动,但有时也会挥刀斩断一些奔着他们门面射来的箭镞,除此之外,一动不动。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在锦帆部和巴陵部娴熟的操作下,数以千计的并州士卒顺利的登岸,除却周泰需要接应后续的作战部队,甘宁和魏延遂提刀上岸,率领着士卒冲向韩遂军的弓弩兵。
虽然有刀盾兵的掩护,但也有不少的并州军死在了箭下,不过这样非但没有让并州军感到胆怯,反而让他们更加狠戾,靠着刀盾兵拼死掩护,上千名并州士卒犹如猛虎下山扑进了韩遂军深挖的壕沟中。
“兴霸,去西面!”魏延一刀砍翻挡在面前的韩遂军,喊着甘宁去支援西岸。
甘宁一刀斩敌军将校于马下,然后抽出背上的短戟,挥舞短戟着杀向西面。
阎行看到前部已经和敌军短兵相接,立即提枪纵身跃下壕沟,随手舞出几朵枪花,刺向了不远处正在砍杀本方士卒的几名并州军。那几名并州军只感觉几点寒芒先到,然后脖子传来一阵剧痛,他们俱都被阎行一枪刺中咽喉,瞬间毙命。
阎行挑杀了这几名敌军,目光开始横扫整个战场,想要专挑敌军将校下手,突然他的眼睛一凛,目光看向正在把本方士卒当瓜菜乱切的敌将,只见那名敌将头裹皂青巾,身着一袭蜀锦战袍,足登皂色牛皮靴,腰悬一把龙纹弯刀,手提两把镶金单刃戟,他每迈出一步,都会有清脆的铃声在风中飘荡。
“敌将,安敢害我将士性命,金城阎行在此!”阎行怒火滔天,提枪跳上壕沟,健步直取甘宁。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来,今日看我如何娶你首级”一戟刺翻地名敌军,抬脚将他的尸体踹下壕沟后,甘宁将双戟背上,抽出要刀冲向阎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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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初战告捷!
(); 大河北岸,怒浪涛涛,沃血堤岸,尸横遍野。
两支甲胄相近的军队此时正在河岸上展开泾渭分明的厮杀,一方想要攻上河道,一方守住阵地,双方人马就像发了疯一样,疯狂地砍杀着对方,只见堤岸上;河道中;江水里,全是横死疆场的士兵,其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远远看去,如蓬蓬茁壮的水草。
甘宁看准健步冲杀过来的阎行,口中发出一声猛虎般的咆哮。随后纵身高高跃起,盘刀猛地劈向阎行的头颅,阎行眉毛徒然一扬,不疾不徐地挥枪去挡。
伴随着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甘宁的盘刀恶狠狠地磕在了阎行的枪杆子上,阎行吃重,口中发出一声沉响,双腿也不听使唤的重重跪在了沙土中,甘宁裂开嘴,左手死死的按在刀背上,奋力向下压去。
阎行咬咬压,额头上的青筋不自觉地鼓起,就仿佛一条条蜈蚣在他的额头上蠕动,他忽然爆喝一声,身体微微向左倾斜,随着重心转移,甘宁的盘刀也沿着阎行的枪身向下滑动,在擦出一串肉眼可见的火花后,刀口也恶狠狠地劈在了土里。
趁着甘宁拔刀之际,阎行双手撑地,左腿猛地踢向甘宁的腹部,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甘宁只能弃了盘刀,伸手挡住阎行的左脚,然后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像踢皮球一样奔着阎行的脑袋就是一脚。
阎行也效仿甘宁的动作,一边伸手挡住甘宁的攻击,一边捡起掉在地上的长枪,然后奋力荡开甘宁的大腿,挥枪奔着甘宁的咽喉连刺三枪,每一枪都犹如蓄势待发的毒蛇,刁钻迅疾,枪枪致命。
甘宁一把抓着盘刀的刀身,不顾已经被割伤的手掌,单手猛地掷向阎行。看到飞驰而来而来盘刀。阎行只能弃了甘宁,挥枪将他扔过来的盘刀挑飞,于此同时,那边已经将双戟取在手中的甘宁双管齐下。左右双戟齐齐斩向阎行的脚踝。
“来得好!”阎行大叫一声,手上长枪已然抖出银蛇千万迎了上去,甘宁只见那抹黑色闪电一刺一挑一撩,每个动作交待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面对阎行狂风骤雨的攻势,甘宁抖擞精神,从容不迫的见招拆招,上下格挡,须臾便与阎行又厮杀在一起。
甘宁手持双戟,出手快如闪电,脚动似风雷滚动,势如似疾风暴雨,猛如狮虎发威,着实凶猛异常。手中的短戟挥舞开来,犹如一条在深海中翻腾的蛟龙,凶险非常。
面对甘宁层出不穷的攻势,阎行使出了浑身解数,展示了平身所学,只见他走法勇猛,似雷霆万钧,枪法浑厚,似猛虎蛟龙,手法精妙。变幻莫测,杀伐锐利。
两人枪来戟往,步走龙蛇,在提岸上你刺我一枪。我砍你一戟,片刻间,两人就从堤坝一直杀到河岸,又从河岸杀到河床,直杀得天昏地暗,荡得周围的河沙漫天飞扬。
双戟势大力沉。犹如雷霆万钧。长枪刁钻迅疾,犹如雷电奔泻。
河床疆场好一场恶战,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你攻我防,厮杀了五六十回合难分胜负,可随着鏖战的持续,六七十回合之后,阎行懊恼的发现,甘宁非但没有丝毫疲劳的趋势,反而愈战愈勇,渐渐地把刚刚势均力敌的局面拉开,慢慢地占尽上风。
两人又恶战了二三十回合,甘宁知道阎行体力开始不支,旋即加大了攻势,出戟的力量越来越足,速度甚至比刚开始的时候更胜一筹,一戟接着一戟,丝丝相扣,犹如排山倒海一般,连绵不绝。
阎行自知料敌不过,奔着甘宁的门面虚晃一枪,趁着甘宁遮挡之际,抽身边走,临时还不忘给自己找一个落败的借口:“贼将休要得意,带我回去吃饱之后在与你决斗!”
眼看着就要斩杀阎行,甘宁哪里肯舍,将双戟插回后背,捡起插在地上的盘刀,指着阎行逃跑的背影怒骂:“呸,贼将哪里走?留下人头不迟!”
就在甘宁追杀阎行的时候,两万并州大军已经悉数登岸,周泰一把扯掉身上的两裆铠,露出岩石般的褐色皮肤,看着已经开始溃退的敌军,他纵身跳到一颗硕大的礁石上,盘刀指着壕沟里的敌军大喝:“还等上什么?给老子冲上去,杀敌军一个片甲不留!”
随着周泰一声令下,后续登岸的并州军纷纷扬起刀枪,怒吼着向河岸发起了猛攻,从空中俯瞰下去,两万并州军就好像退潮的河蟹,密密麻麻地涌向河岸,仿佛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人人奋勇,各自冲向敌军阵角。
阎行落败,韩遂军士气受挫,再加上魏延、甘宁、周泰三口大刀在乱军之中所向披靡,几乎没有一合之敌,大刀过处,人头乱滚,血肉横飞,在三人的带头冲击之下,韩遂军的第一道防线逐渐被突破,眼看着是守不住了,阎行只能双手持枪,且战且退,下令道:“鸣金收兵,退守营寨!”
在阎行压阵的地方,韩遂军还能退而不乱,乱流断后,但距离较远的韩遂军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在一轮又一轮的连番砍杀之下,军士们开始溃败,逐渐呈现兵败如山倒的局面,并州军奋勇追杀,收割无数大好人头。
甘宁一心想要生擒阎行,一路提刀尾随阎行杀去,数次冲击,均被阎行的心腹亲卫乱箭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阎行逐渐越跑越远,甘宁挥舞着大刀,狠狠的斩杀几名韩遂军,一泄心中的怒火。
“兴霸,让大军压上去,不要让敌军有机会进入营寨,否则很难攻破!”魏延一面砍杀韩遂败军,一面大声招呼甘宁率领大军赶上去。
甘宁闻言,一抹脸上的血水,大声呼喊:“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日子到了,跟我一起冲杀杀过去,一举拿下敌寨。”在魏延、甘宁、周泰等将的带头追袭之下,韩遂军开始溃不成军,漫山遍野的溃逃,就像被赶羊群一样被并州军追赶着。
阎行一路奔回营寨,回头看着漫山遍野都是败军,心中苦涩异常,无奈之下,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将军,快关寨门,敌军追上来了”还没等阎行休息上片刻,心腹亲随一脸血污地走过来说道。
“什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快关门,快关门”阎行闻言,立即起身,指着那边的寨门司马大喝。
寨门司马大急,看到已经逐渐逼近的敌军,他也想迫不及待的关门,可是密密麻麻的溃军堵在堵在通道里,前一半已经进了营中,后一半却还在辕门外,就好像一条出洞出到一半就卡死在哪里的毒蛇。
自古以来,西凉军都以彪悍凶残而闻名于世,在他们生死攸关的时候,难免不会做出一些泯灭人性的事来,此时此刻,面对犹如猛虎一般扑来的并州军,这股人性就被体现得淋漓尽致,被堵在后面的西凉军见迟迟不能进寨,眼中均闪过一丝狠戾,迅速拔出腰间的环首刀,将挡在他们面前的袍泽劈到在地。
有了打样的,其他的西凉军纷纷效仿,钢刀在手上毫不含糊,丝毫没有留情的样子,但凡挡在他们面前的,阻碍他们进寨的,均被乱刀砍翻在地,顷刻之间,在这块不大的城门楼道中,四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粪便味,到处都充斥着惨绝人寰的哀嚎,那些侥幸未被砍死的士卒,也会被犹如暴雨般的步伐踏得面目全非。
“将军,撤吧,守不住。”心腹亲随看到寨门迟迟关不上,在加上后面有士兵作乱,他立马走到阎行跟前说道。
阎行目光冷冷地注视着那些作乱的士兵,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把荡开心腹亲随的手臂,但是提枪健步冲到寨门前,手中的长枪连续挥搠,犹如狂风骤雨般刺向那些作乱的士兵,只见一片寒光闪过,数名提刀疯狂砍杀袍泽的韩遂军瞬间就被他挑杀在血泊中。
直到这个时候,余下的韩遂军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扭头看着已经呈现疯狂状态的袍泽,他们怒吼一声,森林一样的枪矛乱搠,雪花一样的刀剑乱砍,立即将那些作乱的韩遂军赶出了营寨。
阎行一连挑杀数十人,举目看到已经逼近的并州军,急忙将长枪一招:“撤,速撤”
随着阎行一声令下,除却部分死士留下来阻挡追兵,余下的韩遂军纷纷翻身上马,打开了营寨的另一扇寨门,立即朝着允吾的方向撤退,魏延率领大军赶至韩遂军营寨前,看着楼洞内互相砍杀的韩遂军,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下大刀一招:“杀光,一个不留”
并州士卒闻令,不管三七二十一,提刀就是一拥而上,不管敌军投不投降,都是乱刀砍死,顷刻间边让楼洞里填满了尸体,清理完残军后,并州士卒蜂拥而上,将那些担任阻挡任务的死士围杀在营寨内。
并州军顺利攻破大河防线,夺得敌军的营寨,这本是大功一件,但魏延并没有表现出喜悦的样子,反而冷冷地下令:“传来,大军搜山,清剿周围的残存之敌,免得他们入山为寇,祸害一方百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骑兵对决
(); 魏延初战告捷,战报很快就传到吕布手中,阅览完战报后,吕布立即派人将贾诩、李儒、黄忠、徐晃等众唤到主帐,在商议了一番后,吕布决定兵分两路,强渡大河,直取南岸的西邯和东邯。
在贾诩和李儒的谋划下,并州军采取“围三阙一”的战略,不到半日就攻破了两邯,在吕布的率领下,数万大军长驱直入,直达金城郡西部防线安夷城。
安夷城,位于河湟谷地带,自古以来都是传递春秋、音信、平安的军事重镇,汉武帝派张骞出使西域,开拓丝绸之路,可是由于匈奴不时南下入侵河西走廊,促使丝绸之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阻塞,而安夷在这漫长的岁月里,逐渐担负了这个特殊的使命,只要河西走廊一旦因故阻塞,安夷就会成为丝绸南路青海道中原通往西域的咽喉,成了安边抚夷的要塞。
湟水奔流,昼夜不舍。河岸古道,安夷这个古老的驿站守望在岁月深处。
鼙鼓烽火,羌笛胡笳,炊烟牧歌,社燕秋鸿,演绎了一阕宏大的时空交响,城墙上清晰可见的伤口,见证了它悲壮雄浑、苍凉峻厉的沧桑岁月。
晨曦初露,东方渐晓。
经过了一夜的急行军,由吕布亲自率领的三万多人马顺利的穿过了西邯至安夷的一条六十里的狭长山谷,在向前走二十里,就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而安夷,就坐落在平原十里处的湟水边上。
“仲武,加派斥候盯紧安夷城方面的动向,随时把军情报来!”大军出了山谷,举目远眺以一望无际的平原,吕布立即对着身旁的魏越高声下令。
魏越立即高声允诺,策马驰骋到斥候营,安排数十骑斥候分散在平原各处。
贾诩催马走到吕布身边,举目向北眺望。霞光漫天,那里将会有一场大战即将上演,蔚蓝的天空中,不时有大雁引吭高歌向南而去。一阵朔风袭来,让人徒生寒意。
吕布扭头看着贾诩,正色道:“军师,你说韩遂在安夷布防了多少兵马?”
“加上两邯退回来的人马,人数比我们只多不少。安夷虽然是一个小县,但它却是整个金城郡的咽喉之处!”贾诩眯了眯眼睛,依旧不疾不许的揣测。
李儒也上来接着补充:“如果我是韩遂,必会派重兵驻守安夷,如果不小心战败,还可以借此道逃往西羌,但安夷只是一个驿城,城墙多以湟水的河沙堆砌,稍微一堆就会倒塌,因此。守在这里的韩遂军必定是集结在城外,但凡有敌人入侵,他们就会以优势的骑兵在平原上与敌军展开野战!”
李儒说到这里,扭头注视着吕布,正色道:“温侯,我们要准备一场恶战。”
“嗯”吕布点点头,表示同意李儒的看法,恶战他不怕,这一路走来,他与帐下的将士不知经历了多少。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至于野战,并州军从来就没有输过,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三人的谈话,三人举目望去,只见魏越正马不停蹄地向这边驰骋而来。 “启禀主公,前方二十里处发现敌军骑兵!”策马来到吕布跟前,魏越立即拱手禀报。
“多少人马!”李儒一挥羽扇,指着魏越问道。
魏越不敢怠慢。在粗略地算了一番后,立即说道:“骑兵两万,步兵一万!”
吕布沉静如水,立即让大军做好准备,他自己与黄忠、徐晃、魏越压在阵前,李儒和贾诩被重兵保护在阵后。
阴风怒号,尘霾蔽日。
虽然两军之间的距离还有十余里,但轰轰的马蹄声已经清晰可闻,脚下的大地明显的开始震颤起来,俨如地震来临之前的轰鸣。
吕布于阵前立马横戟,目光平静的看向西方,脸上并没有显示出如临大敌的模样,一阵朔风拂过,扯得他身后的赤袍猎猎作响,紫金冠上的两束大红翎羽随风起伏飘荡,在他的身后,五千弓弩手全部弯弓搭箭,一个个屏住呼吸,严阵以待。弓弩手的身后才吕布的两万并州狼骑,此时他们俱都刀枪在手,怒视北方。
吕布摸了摸赤兔马的鬃毛,俯身在它的耳旁低声沉吟:“老伙计,你是不是也等不及了?”
“哼哧!”赤兔马打了一个喷嚏,不停用如火的前蹄踏在草地上,好似在回应吕布的回答。
另一边,韩遂军的骑兵统帅窦寇一边拍马前行,一边向左右的部将下达军令:“传我军令,徐勋率步卒押后扎营!郭铭督率五千骑兵接应,韩雉率五千骑兵居左,吕横率五万骑兵在右,本帅亲率一万骑兵居中!三路人马听我号令,先试探一下并州军的战力如何。”
“末将领命!”
窦寇的部将齐齐领命,旋即像“品”字行一样两旁分开,韩雉提大刀,吕横提长枪,齐齐吹响尖锐的呼哨,各自引领了五千骑紧随窦寇的中军左右,三顾骑兵保持着“锥”字阵型,以席卷之势向前推进,所到之处,满遍野的青草白露,旋即变成了荒芜的山坡。
听得韩遂大军已经逼近,黄忠提了三亭砍山刀,率领着五千最精锐的并州部卒居中接应,在为吕布掠阵的同时,一边密切关注准备迎战敌军左翼的徐晃所部。
“轰隆隆....”
马蹄声越来越近,距离并州军弓弩手方阵已经只剩下数百丈。
吕布面色依旧巍然不动,多年的征战,已经让他摸索到该如何应对眼前的一切,如果他的敌人是骑兵,至少要等骑兵冲锋到两百多丈的距离之时,射出的雕翎箭才能给予敌军最大的伤害。
“全军冲锋,斩杀吕布!”
窦寇一身黑色甲胄,头戴虎头盔,身披墨黑色披风,挥舞着铁槊风驰电掣一般冲锋在前,在他的身后,一万名最精锐的西凉重甲骑席卷而来,山河震颤,声势骇人。
作为韩遂军骑兵统帅,窦寇虽然不闻名于世,但是在这民风彪悍的西凉地界,他也算是一名响当当的悍将,无论是羌族豪帅还是啸聚山林的草莽,都会给窦寇一分薄面,其中最让他骄傲是当年的湟水一战,那时他还年轻,但是凭着一腔热血,单骑从千军从中斩白虎羌豪帅于马下,就是因为那一战,他被西羌北宫伯玉所赏识,可是随着北宫伯玉身亡,他也自然而然的投靠到韩遂帐下,经过十年的打拼,在最终坐上了骑兵统帅的宝座。
“轰隆隆”
铁蹄轰鸣,两军距离只剩下四百丈。
徐晃的副将有些紧张了,焦急的询问:“将军,下令放箭吧!”
“在等!”徐晃攥紧了手里的大斧,扭头看向吕布的方向,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令。
“轰隆隆”
骑兵前锋距离并州军弓弩兵阵营已经只剩下三百丈的距离,马蹄声已经震颤得并州士卒握弓的手微微颤抖,敌军主将的面目已经越来越清晰。
吕布感觉距离差不多够了,旋即将手中的长戟一招:“放箭”
矗立在吕布左右两侧的黄忠和徐晃见后,纷纷大声喝令:“弓箭手放箭!”
随着主将一声令下,在吕布、黄忠、徐晃身后的数千长弓兵一个个仰面朝天,发出了一轮仰射,箭矢瞬间如雨点般从天而降,落入韩遂军骑兵中。
“噼里啪啦”“叮叮咚咚”
顿时,箭矢撞击在甲胄上的金属脆响声如同冰雹敲打着锅瓦瓢盆一样,在旷野上此起彼伏的响起,如同春日里骤然下了一场冰雹一般,随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平原上响起,数以百计的骑兵倒在了铁骑洪流之中,被射翻倒地的骑兵死了的还好,没死的脑中都闪过两个字“完了”,随后迎接他们的便是如暴雨一般的马蹄。
连续三波仰射过去,数万支雕翎箭从天而降,落在西凉军的甲胄兵器上,发出一阵急促的金属撞击声,在悠扬的号角,以及雄壮的鼓声伴奏之下,俨如一曲沙场破阵哀歌。
“换弩兵!”
吕布手中长戟一挥,高声喝令。
随着他一声令下,长弓兵和弓弩兵阵型交错,长弓兵整齐退后,翻身上马,数千强弩兵快速跑到阵列的最前方。
不等吕布下令,弩手们自觉地扣动了弓弩的扳机,巨大的射击力道带着“嗖嗖”的呼啸声,迎面扑向韩遂军,如同惊涛骇浪拍击着海岸一般,瞬间便射到了数百骑,纵然这支骑兵身披鱼鳞铠甲,但在强弩的射击下,仍然损失惨重,许多甲胄都被强弩的力道洞穿,深入肌肤,鲜血顿时如同冒水的喷泉般喷了出来,马上的韩遂军不自觉一头坠落下马,随即被后面赶来的铁骑踩踏成肉饼、肉泥、肉渣。
面对密密麻麻犹如滂沱大雨的箭镞,韩遂军骑兵不停的挥刀遮挡,前进的步伐顿时迟钝,吕布一提马绺,赤兔马高高跃起四蹄,马上的吕布长戟一招:“并州铁骑,虽某冲锋”,吼完之后,赤兔马的双蹄也随之落地,载着吕布就像风一样冲了出去。
魏越眯着眼,脸上的刀疤就像一条白色蜈蚣在蠕动,是那么的狰狞,是那么的可怕,看到吕布像火车一样风驰电掣,随即将手中的铁矛一舞:“还在看什么?跟随主公杀上去!”
一时间,在魏越、黄忠、徐晃的率领下,两万并州狼骑动如雷霆,驰骋如潮涌,犹如猛虎一般扑向韩遂西凉军,一场对决,只在咫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尘埃落定
(); 咚咚咚咚咚!呜呜呜呜呜!
安夷三十里外平原的上空,充斥着战鼓声的轰鸣,号角的尖锐,两种声音与士卒的呐喊在平原的上空碰撞,演绎了一场战场哀歌。
趁着韩遂军被弓箭手阻挡脚步的机会,吕布立即率领并州铁骑迎了上去,一支是身经百战的西凉铁骑,一支是久经沙场的并州狼骑,双方都是百战之兵,熊罴之士,四万匹战马,十六万条马腿,它们一起驰骋在这片广袤的平原上,顿时卷起漫天的泥土飞溅,那如同狂风暴雨的马蹄齐踏,就好像一场十级大地震即将爆发,震得整片土地都跟着在颤抖着。
旌旗招飏,猎猎作响,武器森然,折射寒光
从高空俯瞰下去,两支数万人的铁骑一支从北,一支从南。在两军中间位置的平原上,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们,促使得两方人马争先恐后地涌向前方,其中一人一骑,一金一红最为耀眼,他的速度似乎比别人都快,就好像流窜在山林中的猛虎,游荡在深海里的狂鲨,驰骋在荒漠的雄狮。面对即将与他接触的铁骑洪流,毫不畏惧,一往无前。
吕布提戟纵马,驰骋在大军的最前沿,赤兔马浑身如火,一秒间马蹄足足了无数次,那速度过快,使人看得不禁眼花缭乱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看到赤兔马在飞一样,顷刻间便载着吕布反冲杀入敌阵。赤马金羁,在数万黑甲洪流中一枝独秀,鹤立鸡群,显得分外夺目。
吕布一首提绺,一手提戟,双肩持平成一条直线,待与韩遂军相接,口中爆发出猛虎般的咆哮,挥戟犹如镰刀收割春麦一样向前抡去,“噗嗤”连续几声脆响。那些与吕布对冲过来的骑兵一下就被他挥戟扫落下马,被后面赶来的骑兵践踏成齑粉,吕布面色沉静如水,提戟窜入敌军阵中。
砰砰砰砰
须臾。震耳欲聋的沉闷撞击响成一片,两股铁甲洪流终于重重的撞在一起,两支大军前排的骑兵顿时一陷,瞬间就被撞得人仰马翻,双方骑兵踏着袍泽尸身。提刀攥枪,从入敌阵之中,刀枪齐下矛戟齐出,血肉横飞。
魏越纵马提矛,在乱军中陷阵突阵,手中铁矛乱攒,一边收割敌军性命,一边举目横扫战场,搜寻吕布的身影,忽然。一声虎啸,声震九霄,几乎盖过战场方圆一里之内的喊杀声,随即一团火影入目,如失控的火车,如发疯的公牛,风驰电掣,带着一条火红色战线,从东一路杀到北,犹如一把擎天巨剑破开大浪一般。所到之处,人头乱滚,血肉横飞。
找到了!魏越大喜,立即将挡在面前的数骑挑飞在地。率领上百亲卫向着那团火影靠拢。
在乱军中奋勇杀敌的窦寇看得清清楚楚,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吕布就单骑从南杀到北,从阵前直接杀透阵尾,带起一片腥风血雨,残肢断臂。
与此同时。马速落后的魏越率领百余名亲兵已靠近,在吕布的带头冲击下,他们手中刀枪齐举,矛戟乱刺,连扎带挑,瞬间击杀数十名敌军,周围的敌骑斗志已丧,夹马而逃。
窦寇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冷哼一声,铁槊乱攒,瞬间便将冲杀过来并州军挑翻马下。
“贼将,吃我一矛!”
一声虎啸,身高八尺的魏越从乱军中杀了出来,铁矛带着风声兜头劈向窦寇的脑袋,来势汹汹,又快又猛。
“开!”
窦寇手中铁槊一个横少千军,用尽全力挥荡开来,只听一声巨响,铁槊与铁矛撞在一起,旋即分开,二人齐齐在心中赞叹一声:“好大的力气!”
一个照面之后,双方俱都知道对手绝非泛泛之辈,各自收了轻视之心,施展武艺,厮杀在了一起,斧来槊往,一时间胜负难分。
窦寇被魏越缠住,并州军士气大震,纷纷向前冲杀,片刻功夫就杀得西凉骑兵纷纷后退,眼见得本方已经有了落败的趋势,窦寇不敢恋战,怒吼一声:“敌将留下姓名,明日战场上捉对厮杀,在分胜负!”
“哈哈,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汉温侯帐下鹰扬校尉魏越是也!”纵然在搭话之中,魏越的手也没停下,“唰唰唰”的连搠数矛,被窦寇手中的铁槊一个大风车荡开,拨马退走。
“退!”
并州军的战力已经试探出来,比自己预料的还要强悍,这次试探性的冲锋可算吃了大亏,本方的两万骑兵被对方砍瓜切菜一般虐杀了两千多骑,在加上吕布在乱军中横冲直撞,直杀得本方军马心惊胆战,士气全无,这次算是栽了一个大跟头。
“呜呜呜~”得了窦寇一声吩咐,韩遂军中响起撤兵的号角,那些正在拼杀的韩遂军奋力荡开对手的刀枪,纷纷调转马头,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向北败退。
拖在两边的吕横部和郭铭部还没冲上前来,就看到窦寇率主力铁骑大败而归,料知占不到便宜,纷纷勒马后退。
“贼将,留下人头”看到韩遂军败退,魏越杀得兴起,催马倒提板斧,紧追不舍,从后面连续砍翻了五十名敌骑。
万骑败退,魏越单骑追赶,犹如一匹雄狮在旷野里追逐羚羊一般,手起矛落,每次搠出,必然撂倒一人。窦寇看到对方紧追不舍,不由得火冒三丈,大喝一声:“这厮好生狂妄,竟然单骑追逐,儿郎们随我回头,合力围杀!”
随着窦寇一声令下,护在他周围的一百精锐亲卫纷纷拨转马头,将追来的魏越围在中央厮杀,就在魏越奋力死战之时,吕布率领数百骑拍马杀到:“魏仲武勿慌,吕布在此”
一杆长戟抖擞开来,所向披靡,连番刺杀十余人下马,直杀得窦寇的亲卫胆寒,窦寇料知难以取胜,再看吕布身后数以万计的人马杀来,只能恨恨的引兵退去:“敌军休要猖狂,明日在沙场上见过高下,今日暂且放尔等一马!”
“呸,怕你不成,有本事现在分个高下!”魏越怎能让窦寇走脱,仍然死死的纠缠,不放窦寇撤退。
看到敌军的骑兵已经在远处列阵,数千弓弩手已经弯弓搭箭,吕布知道再追绝技讨不了便宜,当下大声的招呼魏越撤退:“仲武,穷寇莫追。”
夕阳西下,这场试探性的交锋来去匆匆,以韩遂军折损了两千战骑而结束,而并州军仅仅损失了三四百人,其中将近一般是被吕布和魏越双人击杀的。
双方厮杀了一天,各有死伤,纷纷引兵退去,天色黑下来的时候,厮杀了一天的战场终于宁静下来,荒野里留下的只有无数的尸体,窦寇也率军后退二十里,扎下营寨,分布斥候,严防吕布率领大军劫营。
半夜时分,贾诩和李儒率领步兵赶到,挨着吕布的大营扎下了营寨,两路军马聚拢在一起,互为犄角。
“主公,敌军今日败了一阵,不如我们今夜去劫营!”吃过晚饭,休整了一个时辰后,魏越向吕布提议劫营。
贾诩摇摇头:“敌将也是善于用兵之人,今日只不过在试探我军实力而已,岂能不会防备我军劫营?去必有失,我等当按兵不动,且看敌军如何用兵!”
既然贾诩都这么说了,劫营的提议只能不了了之,魏越无奈的耸耸肩膀,就这样,双方都平平安安的过了一夜,养精蓄锐,等待明日的大战。(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吕布单骑逐敌
(); 第二日晌午十分,并州军大寨营门洞开,吕布命曹性保护贾诩。李儒拱卫营寨,亲自带了徐晃、黄忠、魏越三将,率领三万马步混合兵团出了大营。
三万人马,连接成阵,浩浩荡荡的向前推进,直逼到窦寇大营前面的三里之处方才停下脚步,三万人高声叫骂,指名道姓的让窦寇出寨迎战。
得知吕布大举来犯,窦寇高挂免战牌,拒不出战。
魏越在马上大怒,在吕布的授意下,高声喝道:“儿郎们,给我狠狠的骂!”
随着魏越一声令下,三万人同时开骂,声势浩大,蔚为壮观,各种污言秽语漫天乱飞,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韩遂军中诸将大怒,一起来到帅帐求见窦寇,在韩雉、吕横的带领下,齐齐拱手作揖:“将军,请下令开门迎战,这并州军是属狗的,逮住人就乱咬,我们请求出战!”
窦寇看着挂在帅帐后的牛皮地图,听了众将的请求,转身喝道:“他骂由他骂,他喊由他喊,骂累了,喊累了,自然就会退走,还能骂破了我们的营寨不成?”
“将军,你说得倒是好听,你自己出去听听,看看并州军都骂写什么?那都把咱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遍,把咱十八大祖坟都给刨了!”吕横继续拱手请求出战。
窦寇一脚踢翻挡在面前的桌案,面色变得异常暴露:“吕布军中,猛将云集,再加上吕布这个虎狼之将,你们出门斗将不是找死?你们死了倒不打紧,不要连累我数万将士!”
“将军,既然你不肯让我们出战,那我们就出寨回骂过去,咱们不能单单让他们骂!”徐勋眉毛一挑,正色道:“他并州军能骂,咱们西凉军也不算孬种!”
窦寇瞥了一眼徐勋:“某乃一带儒将。岂能像泼妇一般骂街,成何体统?”
说完之后,窦寇轰然起身,抽剑狠狠插在桌案上:“所有人都给本将听好了。单挑斗将,我军并无胜算,输了反而会挫伤我军的锐气,如今我们只能与他们耗,一来等待韩公的支援。二来与敌将相持,等他们粮草耗尽之后,自会退去,没有我将令,任何人都不敢出战,但凡有违令者,定斩不饶!”
“末将遵命!”
看窦寇脸色铁青说得毫无商量的余地,众将只要悻悻告退。
韩雉紧随着徐勋、吕横、郭铭身后,出账后吐了一口吐沫:“哎,你们说我们真的斗不过并州军?”
“不出去打一场怎么能够知道?”昨日的试探。徐勋压在阵后,并没有随大军出战,哪里知道前线的战况,而郭铭和韩雉两翼还没有与敌军接触,就已经看到窦寇败下阵来,亦不知敌军的深浅,徐勋刚刚一直忍着没发火,此刻终于开始抱怨吐槽:“这窦寇太胆小,真不是大丈夫!”
韩雉冷冷一笑:“不胆小,他岂能做到今天的位置?”
“诸位。既然他不肯出战,我们自己出战如何?我就不信他敢杀我们,杀了我们,他也活不了。别忘了,韩将军可是主公的从弟!”郭铭双目中透出讥讽,不顾窦寇的军令,提议大家一起出战。
“恐怕不妥”韩雉提出反对的意见:“他已经下令不让出战,以他的脾气,就算不死也会脱层皮。我是不会受责罚,可是你们却不一定”
众人点点头,都决定韩雉说得有理,他们已经在窦寇帐下做了几年的偏将,当然知道窦寇有时会拿着鸡毛当令箭,谁得面子都不会给,韩雉是韩遂的从弟,窦寇或许会看在韩遂的面子上放他一马,但是他们却不一样,能坐在今天这个位置,全是他们一刀一枪打出来的。虽然如此,但在韩遂哪里,像他们这样的将军一抓一大把,就算他们被窦寇杀无数遍,韩遂也不会放在心上。
吕横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热闹:“依我之见,其实咱们斗将也见不得会输,你看啊,韩雉将军可以出战昨日那名单骑贼将,徐勋对付徐晃,我和郭铭将军对付那个黄忠,剩下的那些偏将都不值得一提,或许派遣一两个牙将就能打发了”
“你漏了吕布,那个并州军的战神!”
徐勋拍了拍吕横的肩膀,提醒他别忘记了并州军的主帅。
吕横噗嗤一笑:“等我们斩杀敌将,不和吕布打便是”
众人被吕横这么一说,心中都有所松动,无奈窦寇的军令在那里,他们心中还是有点畏惧,恰在这时,一声声刺耳的叫骂声再次传入他们的耳朵。
“韩雉,你个乌龟,你们韩家族中十八代都是缩头乌龟!”
“徐勋是何许人也?可是那邻村徐二郎,看到老鼠都会被吓得屎尿**的那个?”
“郭铭,你要是男人就出来打一架,别像娘们一样龟缩在营寨中。”
被骂几人的脸同时一黑,同时握紧了手中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吕横不由得在一旁掩嘴偷笑,这并州军各个嘴巴也忒毒了,大营内有名有姓得都被骂了个遍,只有他幸免于难。其实他不知道,如果他不是姓吕的话,恐怕此时已经被骂的体无完肤了。
“妈的,管他鸟蛋的军令,各位将军随我出战,有什么事情我兜着”韩雉怒发冲冠,招呼着徐勋等人拿兵器出战迎敌。
众将纷纷怒吼一声,健步冲到自己的营帐,提了刀枪,跨了战马,一齐冲出了营寨。
“开门”四将策马来到营门前,喝令守门士卒打开寨门。
“吱呀呀”的响声中,寨栅大门缓缓敞开,外面的鹿角被挪开,给四将闪开了一条畅通无阻的大道,相隔三里之遥,并州军的方阵清晰可见,旌旗猎猎,声势浩大,各种叫骂声甚为嚣张,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吕布跨在赤兔马上,看到有四将出战,立即笑对左右:“还真出战了,看来我们是高看窦寇了”
韩雉等人率领着数百亲卫开到阵前,立即扬枪大骂:“是哪个不开眼的敢骂我?”
一通战鼓炸响,并州军旌旗开出,徐晃催马赶到阵前,手中大斧指着韩雉破口大骂:“是你徐晃爷爷!”
“贼将讨死,吃我一枪!”那边韩雉手提铁枪刚刚冲出阵来,就看到身旁的徐勋已经抢先冲到了徐晃的面前,当下便勒马带缰,在阵中央掠阵怒骂:“还有谁骂的,统统给我站出来,今日定叫尔等有来无回!”
魏越和黄忠对视一笑,一个提矛,一个挥刀,双双策马出阵,笑骂对面的韩雉等众:“你家黄忠、魏越爷爷在此!”
韩雉等众大怒,招呼着吕横和郭铭一齐杀出,黄忠、魏越立飞纵战马迎了上去。
在双方士卒的呐喊声中,七员大将瞬间在沙场中央接触,开始了一场恶斗。
徐勋黑马黑枪黑袍,虎头盔上的鹤翎羽犹如白蛇狂舞,手中的铁枪高高扬起,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我是你徐勋爷爷,贼将安敢骂我祖宗!”
徐晃一勒战马,手中的战斧高高扬起:“村野匹夫,休要多言,吃我一斧”
话音未落,两马相交,枪来斧往,斧收枪落,伴随着“哐啷”一声,徐勋的铁枪嗒然落地,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徐勋瞬间落马,人头咕噜咕噜的滚到徐晃的马前,瞥了一眼马下的敌酋首级,徐晃随意将大斧一勾,然互猛地向上一抛,伸手抓住腾空的头颅,策马归阵,干净利落。
“咚咚咚!”看到徐晃斩杀敌将,并州军摇旗呐喊,鼓声不断。
韩雉等将刚与并州将领接触,那边率先接战的徐勋已经被斩落马下,还没等韩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声长啸在他耳旁炸响,俨如枭龙出海一般惊悚。
“敌将,你家魏越爷爷在此,吃我一矛”喊声犹如霹雳惊雷,一道闪电直刺韩雉。
韩雉大吼一声,迎面一刀劈去,刀势也颇为强劲,快疾如电。
魏越铁矛一挑,顺势将韩雉的大刀挑开,铁矛并没有停留,矛借人势,人借马势,挺矛直从,向着韩雉脸庞际刺而去。
韩雉一刀劈空,锐利的矛头已经刺到眼前,惊得他魂飞魄散,头急忙向右偏,“刺啦”一声,矛头擦着他的脸庞刺过,划开长长一道血槽,左耳被挑飞,鲜血喷涌如柱。
不等他反应过来,魏越的战马已经从他身边疾驰而过,在这电光火石之时,魏越铁矛一甩,矛头向他后心重重砸去。
韩雉只感觉身后劲风袭来,心中一阵胆寒,此时他已经躲无可躲退无可退,一招苏秦背剑,将刀柄向后一背,“当”的一声巨响,矛头狠狠地砸在了韩雉的刀杆上,韩雉只感觉虎口震裂,大刀脱手而出,鱼鳞铠甲叶片拍得四处绽飞。
“哇!”韩雉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骨头几乎碎裂,但是毕竟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借着这一抽之力,猛夹马腹,片刻间便逃得无影无踪,那还管得了和他一同出战的吕横郭铭二将。
而那边的战斗似乎也已经接近尾声,黄忠独斗二将,丝毫不落下风,一阵枪来刀往,槊刺刀砸,二十回合后,吕横力怯,一招不慎,被黄忠一刀斩与马下。
郭铭胆寒,趁着黄忠斩杀吕横之际,策马狂奔回阵,黄忠抚髯一笑,不疾不徐取下鞍上宝弓。
“中”一声轻喝从黄忠口中发出,他的手一抖,弓弦发出一声悦耳的脆响,“嗖”的一声,一支雕翎箭飞速射向郭铭的后脑,其疾如风,快如闪电。
“噗嗤!”一声,正好射穿了郭铭的咽喉,当先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登时一头栽倒在地。
黄忠咧嘴一笑,策马前去枭下郭铭首级,然后扭头看向本方的军阵,可是宁他惊愕的是,吕布不见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百骑陷营
(); 原来,吕布看到魏越打跑了韩雉,没有斩杀在阵前,立即策马追了出去,细作早已探听得知韩雉是韩遂的从弟,只要斩杀韩雉,定能让敌军士气锐减,击败窦寇,夺取安夷,事半功倍。
韩雉一边奔逃,一边还不忘扭头向后看去,他不看还好,一看直吓得他心惊俱丧,只见吕布此时已经纵马追来,朔风吹得吕布大红披风猎猎作响,头顶的一对羽翎犹如红蛇狂舞,手中方天画戟眼看就要刺到自己的后心。
“快开门,他妈的快开门”
看到寨门在前,韩雉心中稍定,立马嘶吼大叫,守门的士卒看到自家将军不要命的驰骋而来,立马挪开鹿角,打开寨门,想要放韩雉进寨。
“你已经没有价值了,死吧”
吕布之所以和韩雉保持一定的距离,就是为了赚开窦寇军的寨门,此刻见敌军寨门已经大开,立即挺上前去,一戟将韩雉刺于马下。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韩雉被吕布一戟挥落下马,身体直直的栽在鹿角上,瞬间就被尖利的鹿角刺得面目全非,口中喷血如柱,眼中瞳孔失光泽,眼看是活不成了,还没等守门的韩遂军反应过来,吕布已经纵马飞入敌寨,那些守门的士卒只感觉眼前一团火影闪过,一人一骑已经驰如韩遂军的营寨中。
迅营的士卒看到一团火影撞来,立即惊得向四周逃窜,偶尔有一两个倒霉的士兵躲避不及,被赤兔马撞飞之后,还没等他们翻立起身,就被赤兔马的四蹄踏得心脏俱碎,瞬间毙命。在加上吕布一杆方天戟,在乱军之中舞得滴溜溜直转,瞬间杀得敌军满寨抱头鼠窜。
这边还没等守卒关上寨门,又有百十精锐骑兵杀入了寨中。原来是魏越率领吕布亲卫杀到。作为吕布的亲卫统领,魏越一直都在关注吕布的一举一动。见到吕布单骑逐敌,立即招呼着百十名亲卫跟了上来,吕布前脚驰骋进寨,魏越后脚也紧随着杀入寨中。会合吕布后,百十骑在敌营里搅得天翻地覆,血肉横飞。
窦寇被亲卫从梦中唤醒,在得知了情况黄埔,立即披挂提刀。跑出大帐。
窦寇刚出帅帐,西北角忽然一阵大乱,有士兵大喊:“敌军杀来了”
窦寇立即举目望去,只见一支百十骑的队伍杀进了本方军寨,高举一杆黑底白字的大旗,上书一个大字“吕”,真是并州军杀来了,只是这股敌军不知道是从那里冒出的,仿佛就是神兵天降,窦寇心中虽然震惊。但是身为大将,丝毫没有表现出一丝紊乱,而是招呼着周围的西凉军压了上去。
在吕布的带领下,百十名精锐骑兵毫不畏惧,提刀攥枪,在敌营中左突右刺,来回冲杀,直杀得韩遂军人仰马翻,所到之处,韩遂军士兵皆吓得抱头鼠窜。
窦寇恼火万分。吕布的行为,简直是在狠狠地抽他的脸,当下大刀一招:“那是敌军主将,能砍下他的脑袋。老子升他做我的副将!”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声长啸远远传来,声音越来越响亮,就像天空中响起一声炸雷,又俨如深海中叱咤的枭龙。
阳光之下,赤马金羁。一袭红色火焰裹身的战将从远处疾驰而来,他手舞方天画戟,胯下炭火神驹,气势如龙,仿佛腾云驾雾般冲至。
看到被亲卫包裹住的窦寇,吕布大怒,催马冲来,数百名韩遂军骑兵一拥而上,乱矛刺向吕布,前后左右,将他团团包围。
吕布战马疾驰,手中画戟飞舞,如梨花暴雨,如花舞银蛇,顷刻之间,数百名韩遂骑兵被他杀得七零八落,死尸遍野,数名士兵从马上摔下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爬起便跑。
吕布一纵战马,从两名士兵头顶一跃而过,顺手画戟双杀,两名士卒被刺穿咽喉,画戟一收,一道闪电直刺窦寇,喊声振聋发聩:“窦寇,吃我一戟”
窦寇一挥黑袍,提刀纵身猛劈:“吕布,别人惧你,某窦寇却是不惧,看刀”
吕布剑眉一扬,单手勒马提缰,画戟一挑,轻松荡开窦寇的长刀,长戟并未停留,借着赤兔马的冲劲,单戟懒腰斩向窦寇。
窦寇急忙跳在马后,也就在那一刹那间,吕布的画戟瞬间就从他原来的位置划过,窦寇抓着马尾,纵身飞上马背,随后勒马提缰,马术何其精湛。
吕布剑眉一展,赞赏地点点头,这窦寇不愧为韩遂的骑兵统帅,马术并非常人能及,当下催马再次杀去。
窦寇经此一回合,自知不是吕布的对手,旋即勒马提缰,向后奔驰,一边在一把大声下令:“斩杀吕布”
韩遂军闻令,立即从四面八方涌来,吕布展颜一笑,毫无畏惧,轻抚脸上鲜血,一抖长戟,如暴风骤雨般杀进了一片片敌群之中,所到之处,人仰马翻。
“放绊马索!”窦寇知道,吕布所仰仗的无非是他的武艺、方天画戟、赤兔马,只要赤兔马倒,就等于失去吕布一臂,当下指挥士卒扯开绊马索,想要绊倒吕布的赤兔。
吕布目光敏锐,突然发现地上有几根绷紧的绳索,一提赤兔缰绳,战马飞纵而起,越过了几根绊马索,长戟在空中一挑,将几根绊马索挑断,顺手将几名敌军士卒挑飞在地。
突然,韩遂军营寨外喊声大举,鼓声大震,犹如催天地踏,岳憾山奔。
在魏越的里应外合下,徐晃一斧头砍开寨门,随即大斧一招:“杀进去!”
随着徐晃一声令下,在外候命的并州军如潮水一般涌入敌营,没有过多的话语,逢人便砍,遇人便刺,以猛虎下山之势,杀得敌军连连后退。
“仲武”徐晃一入敌营,就看到魏越一头栽倒在地,周围的亲卫立即紧紧将其围在中央,惊得徐晃急忙冲上前去,将魏越揽入怀中。
此时的魏越那还像一个人,简直就像一只剥了人皮的怪兽。全身血淋淋的,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的,徐晃立即伸手叹了下魏越的鼻子,呼吸竟然还断断续续地从鼻孔里喘出气来。不由得深深为之而震撼,前胸全是刀口,仿佛可以看见胸腔内的肾脏,此外,还有一个洞穿的伤口在腰部汨汨流血。后背插着几只雕翎箭,他竟然还没死。
徐晃吸了吸鼻子,此刻,他将重新认识魏越,敢于数万军中与吕布陷阵突阵,这样的魄力,徐晃为之折服。
“来人,快来人,速速把魏将军送回大营,召集全军最好的医官来救治魏将军。不惜一切代价,只要他活着”
身边的心腹亲卫立即高声应诺,小心翼翼地接过徐晃怀中的魏越,绑在背上,翻身上马,快速驰骋出营。
窦寇看到敌军涌入营寨,虽然心中愤恨韩雉等人,但眼看无法守住营寨,立即挥刀喝令撤退。
吕布在得知魏越生死未卜,瞪时大怒。纵马挺戟再次杀入敌军阵中,他犹如一头愤怒的公牛,但凡有一骑阻挡,立即将其一戟拦腰斩为两段。乱军中正遇奔逃的窦寇。吕布剑眉一条,纵马追杀。
窦寇提刀纵马,狂奔不止,心腹亲卫纷纷扭头阻拦吕布,均被吕布戟透胸腔,马踏头颅。死伤无数,窦寇无奈,仰头悲叹一声:“愧对韩公,愧对韩公!”
吕布纵马赶到,也不答话,一戟横劈,将窦寇拦腰斩为两段。
窦寇战死,牙将校尉死的死逃的逃,韩遂军顿时没了主心骨,在胡乱抵抗一番后,纷纷跪地投降,这场鏖战持续到了日落,贾诩派出民夫清理战场,清点折损的尸体,统计到最后,并州军阵亡六千人,魏越重伤,吕布百骑亲卫折损过半,而韩遂军则损失了一万二千人,除了逃跑的,并州军总共俘虏了一万四千人,战马数千匹,粮草无数。不仅如此,韩遂军还折损主帅窦寇,大将韩雉、郭铭、吕横、徐勋,从此韩遂西线全线崩溃,手下十万大军,经此一战,损失三分之一。
并州军大营,在安排好存活的五十余名亲卫后,吕布带着众将一起看重伤的魏越,俱都围城一团。
“怎么样?魏将军还能救活吗?”十几个医官刚刚合力止住了魏越伤口上的流血,并且将创伤缝合,一个个忙得焦头烂额,满头大汗,吕布就表情凝重地开口询问。
“启禀温侯,伤口是止住了,能不能活,就看魏将军自己了!”首席医官擦拭了额头豆大的汗珠,立即拱手答道。
吕布眉毛一皱,很不满意医官的回答,伸手指着魏越喝道:“我只要他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医官被吓得不轻,立即拱手解释:“温侯,数支羽箭各自射中魏将军背后,伤口已经如骨,处处都是致命伤,在加上胸部的刀口已经破开胸骨,魏将军能活到现在已所属不易,如今天下能救魏将军的只有三人”
“说!”吕布一挥赤袍,语气不容置疑。
“南阳涅县张仲景,沛国谯郡华佗,侯关董奉”首席医官不敢怠慢,立即报出了三个人人名。
“千里之遥,千里之遥,如之奈何,怒之奈何”吕布眼里泛出血丝,茫茫人海,他该如何去寻。
“温侯勿忧,这三人乃是悬壶济世的神医,最近听闻长安发生地震,死伤不少百姓,瘟疫横行,他们三人中也许会有一人在长安医治百姓。”旁边的李儒立即丢出一颗重磅炸弹。
吕布闻言大喜过望,转身指着众医官道:“现在就带他去长安,尔等给某片刻不离的照顾他,只要有一线机会,就要把人救活,某将不吝封赏!”
吕布想想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对着身边的曹性道:“云甫,你率领百名将士化装成百姓,护送仲武去长安,切记,不惜一切代价!”
曹性立即拱手应诺,轻拭眼中的泪水,开始安排人手转移魏越。
夕阳夕阳,吕布独自注视着曹性等人离开,久久不能归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贾诩分析
(); 大军进驻安夷,三万兵马饮马湟水,夜幕逐渐降临,军帐烛光摇曳,昏暗的帅帐之中,吕布孤枕难眠。须臾,他缓缓起身,从矮榻的夹层中间取出一张崭新的牛皮纸,其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人名。其中一些人名下边打了一个醒目的红勾,被划勾的人名代表着这个人已经阵亡,其中侯成、蒋钦的名字赫然就在其中。
吕布知道,魏越能不能活,全看天意,从西凉去长安,这么远的距离,不知道魏越能不能熬得过去,就算熬过去了,那三位神医也不定就在长安,所以魏越能活过来的机会微乎其微,吕布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给自己心灵上的安慰罢了,再则,他也不愿放弃魏越。
五年前,十万并州军挥师南下,到如今只剩下了一半,五万将士埋骨他乡。吕布摇摇头,一滴眼泪从他眼里划过,滴落在他手中的花名册上,然后蔓延,浸湿。
良久之后,吕布又小心翼翼地将牛皮纸收入怀中,抹掉眼角的泪渍,瞬间又变回了那个驰骋沙场的无双战将,起身披上锦绣貂裘后,转身步入夜幕之中。
夜色朦胧,吕布策马立在一座山丘之上眺望着夜色笼罩下的安夷,他的思绪却飞去了允吾,不容置疑,攻打安夷的目的,就是关闭韩遂西逃之路,与马腾一起,将韩遂兵马全歼于允吾城下。
如今的这番局面,实际上是韩遂的一个战略失误,他拥有十万大军,完全可以聚拢在一起,或突围,或死守,他都有一半的机会成功,而韩遂却为了打败马腾,分兵四路,迎战四路兵马。虽为良策,但已经犯了兵家大忌,以至于造成今日首尾不能相顾的局面。
而自己的两路大军以最小的兵力便可以破羌和允吾,使韩遂无法支援允吾。允吾陷于孤境,这个千载难逢的战机他吕布若是抓不住,他必将悔之不及。
“主公!”
后面传来一声呼唤,瞬间打断了吕布的思绪,吕布回头。只见黄忠骑马飞奔而来。
“汉升来了,所谓何事?”吕布笑问。
黄忠勒马提绺,上前抱拳作揖:“启禀主公,大军已经整军完毕,可以出发了”
“再等一等”吕布注视着南方黑沉沉的夜色。
“主公,兵贵神速,可趁韩遂军不备而攻之,定能一举攻下破羌城”
吕布却摇摇头:“窦寇兵败的消息已经传到破羌,敌军守将焉能不知?我们须小心谨慎,等军师和文忧商量出计策再不迟!”
话音刚落。一名斥候骑兵从南面奔来,吕布就是在等他的消息,他立刻催马迎了上去,斥候骑兵奔至近前,看到吕布与黄忠迎了上来,在马上行礼:“启禀主公,敌军的最后一波溃军已经全部进入破羌敌营”
吕布沉思片刻,便回头对着黄忠道:“在多派斥候沿途探路,大军迅速南下,保持中速行军!”
“末将领命!”
黄忠调转马头向大军奔去。黑夜中,一队队士兵出发了,三万大军沿着安夷北部的河谷,浩浩荡荡向三十里的破羌进发。
破羌县位于湟水北岸。一条狭长的盆地内,四周群山环绕,地形复杂,在盆地北部有一片少有的开阔地带,占地数千亩,叫做洛都谷原。是安夷和破羌的粮田集中之地。
由于战争的影响,一半以上的稻田都已经荒芜,夏收之后,便没有再种麦子,只有西北角一块数亩的稻田种满了稻子,稻子已经结穗,风吹稻浪飘,再过一个月,便可成熟收割。
但此时田野里却充满了肃杀之气,破羌守将陈奇率领五千郡兵和窦寇的一万败军临时驻扎在洛都谷的南部,紧靠着湟水扎营,以逸待劳,等待着并州军的到来。
陈奇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嘴里咀嚼着一根稻穗,旁边放着他的鹦嘴刀,重约五十斤,还有一匹全是通红的枣红马。
陈奇身经百战,作战经验丰富,跟随韩遂南征北讨十数年,他知道野战对于兵少者有利,对方虽然有三万军,三倍于己,但在夜间,只要充分利用军心、士气、地形等等因素,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但陈奇也知道自己在冒险,因为他不了解并州军,他只是从败军的口中得知主将是吕布,那个敢于单骑冲击数万军阵的无双战将,至于并州军的战斗力是否强大?是否经历过夜战训练?这些他都一无所知,所以陈奇心中也感到很纠结,他真的要冒这个险吗?不过陈奇也不希望发生夜战,这就为韩遂兵退武威争取时间,如果不巧发生夜战,他也只能死守乃至战死,让韩遂有更多的时间退回允吾。
“陈将军”
一名探子飞奔而至,徐晃站了起来,紧张地询问:“有什么情况?”
“启禀将军,在七八里外发现了并州军,约有三万人,没有继续南下,而是就地休息”
陈奇眉头一皱,看来敌军也很谨慎,不肯轻易出战。
天边渐渐有了鱼肚白,天色已朦胧,大股大股的雾气开始从山中升腾起来,在洛都谷的北部一条山谷内,三万并州军倒在道路两侧,沉睡正酣,每个士卒的身上都裹着厚厚的毛毡,身边放着武器,披挂未卸,可以随时战斗。
在山谷四周部署了数百名巡哨,还有数十名斥候在洛都谷和北方山谷巡视,确保没有敌军奇袭。
吕布独自一人负手在山谷中巡视,五更时他从睡梦中惊醒,他实在是担心魏越的性命,无奈之下便早早的披挂带甲,漫步在山谷之中,让清晨的湿气来清晰他脑中的混沌。
这时,一名士兵飞马来报:“主公,贾先生请您过去!”
吕布一愣,顿时大喜,贾诩既然叫自己过去,肯定是想到了什么计策,步行数十步,就见贾诩和李儒围着地图在商讨着什么。
吕布连忙迎了上去:“军师,文忧”
两人见吕布前来,立即停止了争论,一同上前给吕布行礼,吕布亲卫很细心的端来三杯热气腾腾的马奶酒,贾诩接过瓷碗,喝了一口马奶酒笑道:“韩遂估计已经回到榆中了”
“军师怎么知道?”
“韩遂此人,心细胆大,但是也会因为蝇头小利而放弃大义,说不好听一点就是鼠目寸光,我以前研究过他的性格,他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失败的,如果无力回转,那离开也是一种回避,如今西线被主公阻断,韩遂逃亡西羌的计划破灭,北线有马腾和黄衍,他和马腾又有杀妻之仇,马腾绝对不会轻易饶了韩遂,南面有魏延将军两万大军隔绝大河,所以只剩下东面的程银和成英公了。”
“先生的意思是成英公会临阵倒戈?”吕布急切的询问,韩遂不死,始终是他心中的一块心病。
“也不能说临阵倒戈,主公你想一下,程银和成英公如何是韩遂那只老狐狸的对手?而且成英公为人颇为忠义,他曾经是韩遂的部将,岂会坐视自己的老主公被联军斩杀?”
吕布点点头,贾诩对人性看得很透彻,他想了想又问道:“军师,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韩遂逃不掉?”
“这个就需要主公权衡利弊了,主公的目的是什么?是全歼韩遂还是扫清北面的危险?而全歼韩遂我们又有多大的把握,准备付出多大的代价,以及值不值得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李儒也点点头道:“我觉得文和说得有礼,温侯谋划此战的目的无非就是解除北面的危险,好为大军攻取西川打下基础,如今韩遂十万兵马已经损失了三分二,已经成了丧家之犬,兔子急了还咬人了,况且韩遂还是一支狡猾的狐狸,如果把他逼急了恐怕对我军不利!”
吕布默然不语,贾诩和李儒不愧为顶级谋士,句句都说到点子上,他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他东逃,他会去哪里呢?”
贾诩笑了笑:“两个地方,要么北上去匈奴,要么南下去长安趟浑水,无论哪两个地方,他已经对主公构不成威胁,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与魏延将军回合,将韩遂的兵马彻彻底底的赶出金城郡”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吕布也懂了,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向着贾诩和李儒施一礼:“军师和文忧的金玉良言,我记住了,你们休息片刻,等天色在明亮一点,我们就出发破羌!”
吕布说完,健步离开军帐,视察起士卒的情况,士卒们都谁得很沉,此时天气仍然微微偏凉,却又不是太冷,正是有利于睡觉的季节,昨日窦寇大败,一方面的原因是韩雉等人不服从窦寇的军令,一方面的原因就是窦寇有爱睡午觉的习惯,等他一觉醒来,吕布的大军已经攻入了他的大寨。
吕布走到一棵树下,看见一名老卒睡相难看,毛毡蹬到一边,他不由得摇头一笑,弯下腰替这名老卒裹紧毛毡,不料老卒一下子惊醒,见吕布在他面前,吓得他“啊!”地惊叫一声,腾坐而起。
吕布伸手向下按了按,示意他继续睡,不要惊扰了别人,但这时,周围不少的士兵都被老卒惊悚的叫声吵醒,坐起了身子,揉着困涩的眼睛,见到自家的主公站立在面前,顿时一个个惊慌失措的腾地而起,急忙行礼。
这时,黄忠快步走上前低声禀报:“启禀主公,接到斥候的消息,破军守敌开始整军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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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吕布传奇介绍:
世人皆言我吕奉先有勇无谋,反复无常,三姓家奴。
却不知,
若无智谋,何以安命于乱世;
若无智谋,何以周旋于诸侯;
若无智谋,何以屹立于天地;
若无智谋,何以气吞河山,平定乱世。
正义,大道,法理,德险,仁慈,无不是诸侯问鼎天下之借口。
我吕布,不过是乱世之中最纯粹的强者。
何以纯粹
只因我是
国士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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