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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木兰全文阅读

作者:荷籽纤     清穿之木兰txt下载     清穿之木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74 自欺

    等木兰和胤两人最后把事情敲定了,胤才叫苏培盛进屋把木兰送出去,直到木兰出了院子看到樱桃的那一刻,她才放下心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不管在今晚的事里她有没有吃亏和受委屈,好歹她保住了关于玉珠的这个秘密,好歹她给自己的未来找到了一条新的出路。

    所以木兰只觉得她如今是暂时无事的一身轻,而看着她这样放松甚至是有些疲懒的樱桃,却是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一路默默的又把人带回了兰院。

    现在的时间已经很晚,要在平时兰院里是早就落锁了。

    不过幸好樱桃今日早就跟庞嬷嬷打了招呼,所以兰院的大门并没有关严实,樱桃只轻轻的伸手一推就开了。

    而后樱桃只叫木兰先回屋,说这个门由她来锁就行,木兰听了也没有再推辞。

    毕竟她这一天一晚的时间,可以说是紧张和焦虑,还有备受惊吓折腾的心力憔悴,她也想早点好好的休息一下。

    等木兰脱衣服时看着那个大荷包,她却是眼不见为净的直接放到了桌上,然后才转身上床闭上眼入眠。

    也许是前路已定,再没有别的可担心的事,木兰这一觉睡的十分香甜,是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今日院子里的人还是如昨天那般,是直接把她当成隐形人不存在似的,用早膳时根本就没人叫她,就更别说给她留饭菜了。

    就算是最后那些吃不完的饭菜,也被钮钴禄芯兰吩咐香豆叫小东子拿到外面处理了。

    看来钮钴禄芯兰这是又换了一种法子,是准备跟她硬生生的杠上了,就指望着她能认输的去服软。

    只可惜钮钴禄芯兰的这个打算是注定就要落空,因为就在钮钴禄芯兰从正院请安回来后,木兰就连续听到了正房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接着不多久,正院那里就来人了,而且来的还是福晋身边最倚重的庄嬷嬷,她身边还跟着三个小太监。

    庄嬷嬷先是去了正房给钮钴禄芯兰请安,也不知她们之间说了些什么,等庄嬷嬷出来后就直接问了人去了木兰的屋子。

    而这会木兰是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她在看着庄嬷嬷笑着进屋后,两人很是客气却又略显亲热的交谈了几句,接着庄嬷嬷就吩咐两个小太监抬着她的木箱子出了屋。

    至于木兰手里拿着的那个包袱,也被另一个很是机灵的小太监殷情的接了过去。

    在木兰出了屋准备离开兰院时,她先是走到正房前福身行了个礼,也算是最后了结了她和钮钴禄芯兰之间的关系。

    而后在看着角房门口不舍看着她的绿乔和玲儿几人时,木兰却是抬眼对着她们温和且平静的笑了笑,然后才跟着庄嬷嬷几人一路出了兰院。

    木兰行礼拜别的这一举动,也被一直站在正房窗前的香豆看在了眼里,她心里不禁有些难过和无奈,真不知木嬷嬷和格格最后怎么会走到了这个地步?

    想着自从她们进府后木嬷嬷就对格格的一路关心和扶持,这两年来更是为了给格格调养身子毫不懈怠的劳心劳力。

    香豆只觉格格如今失去了木嬷嬷,格格她以后肯定是会极为后悔的。

    毕竟格格身边没有了木嬷嬷来帮衬,格格她以后怎能在这个贝勒府里立足?

    就看这一路上贝勒爷一改之前对格格的和善与关照,看着很是冷冰冰的无视态度。

    香豆就觉得这次格格不愿意去侍疾的事,估计是已被贝勒爷看在了眼里,也记在了心里。

    虽然贝勒爷没有明着直说,可她却能明显感觉到贝勒爷在看格格时,那种心里很不耐烦应付,甚至是有些厌恶的眼神。

    也就是格格还在自欺欺人的觉得贝勒爷只是身子不爽利,所以才会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的不想搭理人。

    香豆现在在心里真想要问格格一声,就为了一种香料跟木嬷嬷闹翻值不值得?

    而钮钴禄芯兰听香豆说木嬷嬷在离开前曾在门口行礼的话后,她却是咬牙切齿红着眼只觉得那个木嬷嬷是太会装模作样了。

    难怪那个木嬷嬷现在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合着是她已经找到了靠山,如今不止是贝勒爷对她另眼相看,竟然连福晋也在明着帮着来抬举她。

    钮钴禄芯兰想着今天在正院请安时,福晋豪不避讳的说是贝勒爷做主发话,要把木嬷嬷调到正院里去服侍她。

    说什么这次木嬷嬷侍疾有功,再加上贝勒爷很是肯定木嬷嬷的医术,所以就主动提出想要木嬷嬷去帮她调养身子。

    福晋后来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她只是暂时借人,可谁又不知这种事她一借日后就是有借无还。

    再加上那个木嬷嬷的一身医术的确是不凡,自己的身子在她的调养下基本已经快要大好了,如今木嬷嬷她“有幸”去了福晋的身边。

    若是木嬷嬷真的愿意出手相帮的话,也许要不了多久福晋那里也会有好消息。

    想着这个可能,钮钴禄芯兰心里就像是火灼一般的难受和煎熬,只觉得这个木嬷嬷是再一次无情无义的背叛了她。

    而其后那个李侧福晋还嘲笑着暗示她还不如一个嬷嬷,说是此次她竟然没在给贝勒爷侍疾的差事上出力。

    甚至还言语暗示她这路上病的时机太巧,怀疑她是贪生怕死的故意避开了去。

    虽然李侧福晋说的是实情,可是她又怎能老实的去承认,所以她就又和李侧福晋争了几句,而福晋这次却是明显有些偏向李侧福晋的来打压她。

    今日的这一件件一桩桩,想来真是让她着实受了不少的冤枉气。

    这会钮钴禄芯兰扭曲着脸眼含厉光的想着,不知福晋她知不知道贝勒爷和那个木嬷嬷之间不轨的事?

    若是福晋早就知道了,那她只能说福晋真是太会隐忍了,可若是福晋从头到尾都是被蒙在骨子里的话。

    那若是等福晋以后知道了实情,她倒要看看福晋还会不会继续礼遇和善待那个木嬷嬷?

    她倒要看看那个木嬷嬷的下场,又会是怎样的凄惨和不幸。

    到时候她还要看看在福晋和那个木嬷嬷之间,贝勒爷他的心又会更偏向于哪一个?

    钮钴禄芯兰咬牙切齿满心嫉恨的想着这些,她脸上那抹带着恶意和阴狠的笑容更深,让一旁看着的香豆畏缩后退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在这一刻,香豆只觉得格格这段时间实在是变得太多,变得有些可怕和吓人,变得让她都感觉有些不认识了。

377 解释

    木兰在正院里好好的休息了一天一晚后,感觉是终于把她这段时间的疲倦都散了去。

    前些时候她一连坐了近十天的马车,可是颠簸着快把她的一身骨头给晃散架了。

    第二天一大早木兰就舒服的睡到了自然醒,她在穗儿的服侍下洗簌完用了早膳,等到后院那些人给福晋请完安走了后。

    木兰才想着叫穗儿去找青黛问一问,看看福晋这个时候有没有空见她?

    毕竟她前个晚上可是答应了四贝勒,要好好的给福晋调养身子,再加上她以后暂时要在正院里定居,对于福晋这个女主人她还是要多上点心。

    所以木兰就决定要让福晋早点看到她的厉害之处,也让她以后在正院里的日子能过的舒心一些。

    就算做不到像四贝勒说的那样可以在府里横着走,起码她要保证日后不能随随便便来个人,就敢下狠手来折腾和打压她。

    不一会穗儿就快步回屋,说是福晋现在就有时间见她,闻言后木兰就准备起身去正房。

    而穗儿这次却是没有跟上来,她只老实的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看着就是一副正规“守门员”的模样,明显是在防着别人暗地里起坏心思的来窥探。

    木兰看着穗儿此举虽是没有多说什么,可心里对此却觉得很是满意的笑了笑。

    对于从昨天来正院后到今天的所见所闻,木兰只觉得穗儿这个丫头虽看着年纪小,但却是一个很懂事很会看人眼色的人。

    就比如昨日下午她随口说了一句要午睡,说是她平时喜欢一个人待着,不喜欢经常有人在身边打搅。

    当时穗儿就把这话听进了心里,从那之后不是木兰开口叫她,穗儿就不会主动的擅自进屋。

    穗儿她基本都是搬个凳子坐在离屋子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一些绣活时不时的就低头绣上几针,那悠闲的小模样看着就很是自在和随意。

    穗儿这丫头看着不像是玲儿,或是别的那些小丫鬟,老是喜欢往人的身边凑,一心只想要多做点事来引起人注意的受到重用。

    像玲儿那种主动讨好且谦卑逢迎的态度,也许对于别人是很好的,但是对于秘密众多,不喜欢身边常常有人跟着的木兰来说,有时候却会感觉有些烦人和碍事。

    如今木兰对着穗儿这个丫头,虽然她们两个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木兰却是感觉穗儿这个丫头很是对她的脾性。

    木兰想着就又看了穗儿一眼,见着她脸上扬起甜甜的笑后,木兰才转身快步的去了正房。

    一直守在门口似在等着她的青黛,见着木兰就两眼一亮的赶紧掀开帘子,作势请她快些进去。

    木兰见着只客气的笑着对青黛点点头,然后就快步进了屋子里,见着了坐在上座的福晋,还有她身边守着的庄嬷嬷。

    木兰先是上前福身跟福晋请安,然后又谢谢了福晋昨日的赏赐。

    之后木兰也没有跟福晋闲话家常的意思,就直接问她能不能先给福晋诊脉看看。

    见着木兰如此直接的快言快语,乌拉那拉氏有些紧张的和庄嬷嬷对视了一眼,随后才微抿嘴角笑着伸出了手来。

    木兰没有客气的就直接坐到了她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凝神静下心来给福晋她把脉。

    在这期间,乌拉那拉氏和庄嬷嬷两人一直紧盯着木兰脸上的表情变化,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虽然古大夫老是说她的身子并没有钮钴禄氏伤得厉害,可是她同样跟钮钴禄氏吃一样的药吃了两年,得到的效果却是天差地别。

    更重要的是,昨日下午她吩咐古大夫去给钮钴禄氏请平安脉,古大夫最后带来的消息,却是钮钴禄氏的身子已经真正的大好了。

    古大夫话里话外都是说如今钮钴禄氏的身子,是已经可以正常的孕育子嗣了,而且最特别的是看不出两年前小产对她身体的暗伤和影响。

    按说一般在她这个年纪就小产的女人,又是被人下了虎狼之药的伤了身子,就算是日后想办法养好了,应该也会对日后的生育有些影响。

    就比如说不容易怀孕,怀孕后容易小产,或是怀胎不稳,又或是孩子生下来容易先天不足等等。

    可是这种情况,如今在钮钴禄氏的身上却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古大夫甚至说他要是不知道钮钴禄格格曾经小产过,他只凭脉象简直都会以为钮钴禄格格以前并没有怀过孕。

    古大夫只说这钮钴禄格格的身子也恢复的太好了些,他怀疑钮钴禄格格必是吃了什么了不得的秘方,才能让她的身子恢复到如今这样的程度。

    对于古大夫的这些话,乌拉那拉氏是全都听进了心里,对于木嬷嬷的看重又多了几分。

    也因此对于她的身子是否能调养好,乌拉那拉氏在多了几分希望后,也开始有些紧张的患得患失起来。

    而稍后不久在木兰给福晋把完脉后,她对于福晋的身体情况也有了些了解。

    木兰收回手抬眼看着福晋和庄嬷嬷同时紧张看向她的眼神,只笑着平静的开口道:

    “福晋,您身体的情况并不是太严重,只要喝了奴婢开出的药,最多半年,奴婢就能让您的身子有所好转。”

    听了她这么肯定的答复,乌拉那拉氏激动的收回颤抖的手,只红着眼有些哽咽的问:“真的,木嬷嬷,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奴婢哪敢骗您。”木兰笑着点头。

    庄嬷嬷在一旁高兴的脸都笑皱了,她激动的就准备去叫人拿纸笔来给木兰,想叫她赶紧写药方后去叫人熬药来给福晋喝。

    木兰见着却是摆手阻止,只问庄嬷嬷不知两年前兰院送来的那些药方,如今还在不在她这里放着,如果在的话,那她就不用重新写了。

    听了这话,乌拉那拉氏和庄嬷嬷却是脸色一变,那些药方福晋她基本都喝过了,可是到头来却并不见有多少的效果。

    如今这个木嬷嬷却还想用原先的药方,难道她是存着糊弄的心思,不是真想出手给福晋调养身子?

    木兰看着福晋和庄嬷嬷两人的神色变化,就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就笑着直接解释道:

    “福晋,当初兰院里送来的那些药方其实都是好的,只不过就是缺了最重要的一个药引。

    所以一般人在服用后的效果却是要大打折扣,大概作用到人体的效果也只有十之三四而已。”

    药引?

    听着木兰的这个解释,乌拉那拉氏和庄嬷嬷却是一脸的恍然大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她和钮钴禄氏服用一样的药方,可是结果却是那么的不同了。

    木兰接着又诚恳的保证道:“福晋,不过关于这个药引,因为是奴婢的家传秘方,所以奴婢就不能详细的告诉您了。

    不过福晋您放心,既然奴婢领了贝勒爷给您调养身子的差事,那奴婢就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好好干。

    福晋您就等着听好消息吧,最多不过半年的时间,奴婢就一定会让您的身子大有起色的。”

    乌拉那拉氏和庄嬷嬷两人闻言后都松了口气,乌拉那拉氏是满意的笑着点头,而庄嬷嬷则是赶紧的去拿那些药方了。

    若是一切真像这个木嬷嬷说的那样,只需要半年的时间就能让福晋的身子好转康复,那就真是太好了!

376 暗示

    木兰跟着青黛一路来到了正院靠右手边一排屋子的最里间,她刚一进屋看着屋子里的摆设就是眼前一亮。

    也许是因为她如今在正院里的身份和地位不同,再加上她是贝勒爷提出来的人选,所以她在正院里被安排住的屋子很是大气和舒适。

    木兰转头四顾的看着比她在兰院那间大了有近三分之一的屋子,如今这里面的家居和摆设是一应俱全。

    而且看着还有很多都是新拿来的东西,特别是床上的床帐被褥枕头之类的,看着就是从没被人用过的新物。

    木兰听着青黛的详细介绍,在屋子里慢慢走动着看了一圈后,她倒是很满意的笑着点点头。

    不管福晋的为人怎样,起码她这番表面功夫倒是做的很是周到和舒心。

    而在这时木兰的行李也被小太监抬来了放在屋子里,随行的还有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小丫鬟,看着长相白白净净的很是清秀。

    三个小太监和小丫鬟给木兰和青黛见礼后,他们就听青黛的吩咐把木箱子放到了角落里,而那个大包袱则放到了桌子上。

    青黛先是摆手叫着那三个小太监退下,然后才笑着对木兰介绍起那个小丫鬟。

    “木嬷嬷,这是穗儿,以后她就专门负责来服侍您了,您身边的大小事都可以吩咐她来做。

    您要是觉得她的名字叫着不好听,您还可以再给她新取一个。”青黛说着就对穗儿使了个眼色。

    穗儿见着就满面恭敬的笑着福身行礼道:“奴婢穗儿见过木嬷嬷。”

    木兰上下打量了她两眼,虽觉得她看着个子有些显小,但也知道这个穗儿也就是跟玲儿差不多的年纪。

    她们这种年纪的小丫鬟在府里真是太多太多了,估计也就是福晋安排她来给自己洗个衣服,或是送个热水和膳食什么的。

    一些小事她倒是都能做,只不过有些事木兰还是习惯了自己动手,再说她身上的秘密那么多,她也不太喜欢身边老是有人跟着。

    不管福晋把这个穗儿安排在她身边的目的和用意是什么,又是不是只是单纯的来服侍她起居,木兰倒是觉得可以暂时先把人留在身边看看。

    “快起来吧,穗儿这个名字听着还不错,就不用再改了。”木兰笑着很是和善的对着穗儿点点头。

    “谢谢嬷嬷。”穗儿见着就抿嘴高兴的笑了起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微弯着成了月牙,看着就透着一股子可爱和讨喜的感觉。

    青黛见着木嬷嬷很是满意穗儿的样子,这心里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个差事本来是轮不着穗儿的,毕竟她的年纪着实是小了些。

    她之前就怕穗儿这丫头不够懂事伶俐,或是做事不够麻利和周全,要是在平日的言语间得罪了木嬷嬷,引得木嬷嬷不喜那可就不好了。

    毕竟这个木嬷嬷的身份可不简单,如今不管是在前院还是在后院,她的名字估计很多人都曾听闻的记在了心里。

    要不是跟她关系好的青墨再三拜托,说这个穗儿是她最小的小表妹,就想要在正院里找一个好差事。

    再加上这个穗儿因为从小跟着会点粗浅医术的祖母生活,说她多少还懂一些药材方面的东西,她也不会一时心软的就答应了青墨的请求。

    不过既然木嬷嬷也觉得这个穗儿不错,那现在就是个皆大欢喜的好局面。

    青黛稍后把所有的事跟木兰说了说,比如福晋的日常作息,比如正院里用膳和落锁的时间,还有一些下人要遵守的规矩等等。

    因为庄嬷嬷先前早跟她打过招呼,说是这个木嬷嬷的身份不同于一般人。

    所以青黛也就说了一些特别需要重视和注意的事,其它的对于木兰来说倒是没有太多的约束。

    之后青黛再次叮嘱了穗儿好好的服侍木嬷嬷后,她才转身出了屋子去向福晋复命去了。

    而木兰见屋子里只剩下她和穗儿两个人,她也不好继续跟穗儿大眼瞪小眼的干站着,就干脆叫着穗儿去打水来把屋子里的家具和桌椅好好的擦一擦。

    其实木兰这也是想给穗儿她找点事做,总比这个穗儿老是拿一双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她要好。

    虽然这个屋子里看着还蛮干净的,可是听了木兰的吩咐后,穗儿她还是老实听话的出屋去打水了。

    见着人走了,木兰又仔细的打量了屋子里一圈,然后才走到角落处打开了柜子,却惊讶的见着里面放了不少的衣物。

    木兰拿出来打开一看,发现全都是些新的并没有上过身,拿在身前比了比,感觉还是蛮合适她的身材,想来这一定是福晋的安排吧。

    木兰粗略的在里面翻了翻,发现有里衣和外衣好几套,而且摸着还都是些好料子,甚至在衣襟和衣摆处还绣着有一些精致的花样。

    也许是考虑到了木兰她的年纪,这些衣服的颜色大多不是很鲜亮,跟她在兰院里穿着的差不多。

    由此看来这福晋身边的人,还是做了一番研究和打探的,也算是了解了一些她的喜好。

    木兰满意的想着轻笑了两声,然后把那些衣服叠好放在了一边,接着去桌子上把那个大包袱打开,把里面装着的衣服鞋袜都拿出来放进了柜子里。

    不过那几双鞋子都是明面上放着给人看的,她真正要穿的其实都被她收在了那个空间里。

    还没等木兰把东西规整完,穗儿就已经端来了水盆,开始像个小蜜蜂似的在屋子里忙碌了起来。

    木兰看着她这么专心做事又不多话的样子,倒是对她的印象好了几分,就干脆叫着穗儿把屋子里随便擦擦就行。

    实在是之前这间屋子里就曾被人仔细的打扫过,所以穗儿爬上爬下的忙活了许久,那手里的帕子和铜盆里的水看着都还算是蛮干净的。

    而穗儿这个丫鬟也很是听话,木兰一叫她停下不用擦了,穗儿也就老实的停手笑了笑,似是一点也没觉得木兰刚才是在为难她的叫她白忙活一场。

    稍后在用午膳前,木兰还得到了青黛送来福晋的奖赏,都是一些布料和首饰之类的东西,看着很是贵重,估计能值一笔不少的银子。

    木兰对着青黛再三的感谢,还说想要去给福晋谢恩,而青黛只是说她来传福晋的话,说这些都是木嬷嬷她该得的奖赏。

    只说若是木兰她以后能好好的服侍福晋,像这种赏赐以后在正院里还多的是机会。

    青黛的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木兰,要她好好的为福晋调养身子,只要福晋的身子真能有起色的话,那这些身外之物对福晋来说都只是小意思。

    木兰闻言后倒是没有多加推辞,只说她一定会好好的尽力,一定不辜负贝勒爷和福晋对她的期望。

    听了她这话,青黛才一脸满意的笑着转身离开,却是没发现此时待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穗儿,是一直抿嘴笑着眼中闪着奇怪且异样的光亮。

379 看重

    屋子里安静了许久,等乌拉那拉氏喝完了药后,药碗才被庄嬷嬷接过放回了桌上。

    古大夫看着正拿帕子轻擦嘴角的福晋,他面带迟疑的犹豫了一会,才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福晋,这,不知那个木嬷嬷她有没有说那个药引是什么?”

    乌拉那拉氏闻言一愣,拿着帕子的手微微一顿,庄嬷嬷见着就上前赶紧接过话道:

    “古大夫,木嬷嬷她只说那个药引是她的家传秘方,所以是绝不能告诉给别人的。

    你没见就是福晋用药,也是需要人把药端到木嬷嬷的房中,然后由她亲自来动手下药引。

    青黛刚才还说木嬷嬷都谨慎小心的关上了门窗,可见她对于这个药引的看重,又哪会轻易的告诉给别人。”

    古大夫听了这话是一脸的失望,这后面的话却是也不好说出口了。

    虽然他的确对那个“药引”很是好奇和心存觊觎,但这到底是人家的东西,是人家的秘方,他也不好真去下手硬抢。

    何况如今福晋的身子眼见着有了希望,这个木嬷嬷对于福晋来说就很是重要,他也不会这么没眼色的去得罪人。

    毕竟他在这个四贝勒府里,也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府医,他还没那个胆子敢去肆意妄为的行事。

    这么想着,古大夫就放弃了继续追问的心思,而看着他如此反应的乌拉那拉氏,也只是说了一些场面话,就叫着古大夫先退下了。

    见着人走了,庄嬷嬷才有些疑虑和忧心的靠近她道:“福晋,您说这个古大夫,他会不会……?”

    听懂了庄嬷嬷未尽话语里的意思,乌拉那拉氏只笑着摆摆手道:“嬷嬷,放心,他不敢的。”

    庄嬷嬷一听就松了口气,随后她有些迟疑的开口道:“福晋,您看木嬷嬷的那个药引,要不要奴婢去派人打探清楚?”

    乌拉那拉氏闻言严肃着脸摇头否决道:“算了,如今这个木嬷嬷既然已经来了正院,那就算是我的人了。

    只要她以后老老实实的给我调养身子,只不过是一个药引而已,我们也不必非要握在手里。

    前车之鉴啊,嬷嬷,你别忘了那个钮钴禄氏是怎么和她闹翻的,这个木嬷嬷一看就是一个认死理的人。

    这种人要是真能归心的拴住了,那一般的人和事是打动不了她的,到时候她的忠心必有保证。

    而我是只要她好好的听话,就会加倍的倚重和信任她,如今又何必为了一个药引去伤她的心和感情呢。”

    庄嬷嬷听着是暗暗点头,看来还是她刚才一时想差了,都是先前被那个古大夫影响了,害得她脑子都有些糊涂了。

    “福晋,您说的对,这个木嬷嬷的一身医术不错,留她在身边养着是很有些好处的。

    不说现在她能帮您调养身子,就是日后等您有了小阿哥,有这个木嬷嬷在一旁看着也能更安心些。

    反正就奴婢看着,这个木嬷嬷的一身医术肯定比那个古大夫要好些。”庄嬷嬷边说边打算起以后的事。

    乌拉那拉氏听了这番话后,是眼眸微闪弯起红唇笑道:”嬷嬷,这个木嬷嬷的一身医术,又何止是比古大夫要好些。

    你忘了贝勒爷说的,当初在山东时都是多亏了她出手,才能让贝勒爷转危为安的病情好转。

    想来这个木嬷嬷的一身医术,是比之宫里的那些御医都不差分毫,也许对于女子和孩童的一些病症,她比那些御医还要更精通几分。”

    “福晋,既然是这样,那奴婢待会可要吩咐院子里的人,以后对着那个木嬷嬷要再恭敬有礼一些。

    真要是让那个木嬷嬷觉得她被福晋您看重和信任了,等以后的时间长了,又何愁福晋您不能收服她呢?”

    庄嬷嬷这么一想,就觉得拉拢木嬷嬷的这件事很重要,她以后真要多花点心思在那个木嬷嬷的身上。

    乌拉那拉氏闻言只淡淡的笑着点头,眼中却是若有所思的不在言语了。

    而庄嬷嬷却是一转眼又想到了另外的事:“福晋,既然您的身子只需要半年的时间就能好转,那耿格格那里,您看要不要……?”

    庄嬷嬷说完就做了个手势,意思现在这个情况,也没必要再继续派人去“保护”耿格格了。

    毕竟要是福晋自己能生的话,那她们又何必再去打那抱养的心思。

    这抱养来的孩子,彼此间始终是没有血脉相连,到最后也不一定就能养得熟。

    这抱养也是她们以前不得已而为之的一个法子,那是福晋她们要走头无路之下的最后一个出路。

    乌拉那拉氏见着却是想了想后蹙眉摇头道:“嬷嬷,耿氏那里先暂时不要急着动手,先留着人再耐心的等等看吧。

    反正耿氏她这两年来都没有过好消息,想来是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打算,不过如今这情况已经变了,我倒要看看她想忍到什么时候?”

    庄嬷嬷严肃着脸点头听命,随后又面露担心的再道:“福晋,还有那宫里三年一次的选秀,也就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奴婢听说这次的秀女里,可是有不少出色的人物,虽然这选秀还没真的开始,可有些人的名声却是已经传扬了出去。

    奴婢只怕宫里的万岁爷和德妃娘娘想着这次贝勒爷得时疫的事,他们两位心里会想着补偿一二的选些好的新人入府。

    可这半年又是您养身子的关键时候,奴婢觉得府里还是不要进新人为好,免得再横生枝节的惹出些事来。

    其实真要是您的身子养好了,那什么耿格格,什么钮钴禄格格,还有那些新人秀女,奴婢觉得您是都不需要了。”

    “这个……”提到关于选秀的事,乌拉那拉氏心里却是有些打不定主意。

    她斟酌着沉思半晌后才道:“嬷嬷,这个事还要看宫里的皇阿玛和母妃如何看,只不过我这里还是要努把力的添点火。

    这样,嬷嬷,你明天就叫人递牌子进宫,就说我有事想求见母妃,看看母妃有没有空闲见我。

    想来母妃要是知道了我身子能养好的事,母妃她心里肯定还是很欢喜的,想必母妃也是乐见我和贝勒爷再有个嫡子的。”

    “那,福晋,您看这事要不要先和贝勒爷提一提,看看贝勒爷的意思?”庄嬷嬷有些犹豫的提议,要是贝勒爷对此另有想法,那可就不好了。

    乌拉那拉氏满面无奈的摇头失笑道:“这事是要先和贝勒爷说一说,不过想来贝勒爷那里应该是没什么意见的。

    嬷嬷,你又不是不知道贝勒爷,这么多年了,贝勒爷一向对于这些儿女之情,对于这些女色之事就不是太上心。

    既然贝勒爷能想到让木嬷嬷来给我调养身子,可见贝勒爷心里也定是很想和我再要个嫡子的。”

    乌拉那拉氏把这话说到后面,脸上不由自主的浮上一抹红晕,眼里闪着十分柔和憧憬的期盼。

    一旁的庄嬷嬷看着她这样,心里是欢喜又欣慰的笑着点头,很是认同福晋对于贝勒爷的一些看法。

378 查看

    等庄嬷嬷去屋外拿来一叠药方递给了木兰后,木兰翻看着斟酌着选出了其中的一张方子,只说让福晋先吃着这个方子看看。

    其实只要有玉珠水在手,不管福晋她吃的是哪一个药方,木兰都能让其发挥出“特别”的功效。

    之后木兰就离开了正房回了屋,直到不久后青黛端着托盘进来,把药碗小心的放在了桌上后,木兰才温和的笑着叫青黛先出去。

    青黛闻言后就赶紧福身退出去了,木兰则是起身慎重的把门窗关好后,才转身去木箱子里拿出了几个药瓶摆在桌上。

    而她之所以要这么做,其实也是怕屋外有人偷看的不安全。

    接着木兰就背对着门窗作势几次拿起不同的药瓶,却是没真的往药碗里放东西。

    直到拿到最后一个空药瓶时,她才真的倒了一些稀释过的玉珠水在药碗里。

    木兰故弄玄虚做这一连串的假动作,倒也不是真的确定这会外面就有人在偷看,而是觉得她应该处事再谨慎和小心一些,以免露了破绽和端倪的引人怀疑。

    等木兰把那些药瓶又放回木箱子里后,她才打开房门叫青黛进来,叫着她把药端去正房给福晋服用。

    青黛满面恭敬的福身后就端起托盘走了,而这会穗儿才进屋小心的靠近木兰,她一脸神秘兮兮邀功似的说:

    “嬷嬷,奴婢刚刚一直都在外面盯着青黛姐姐,还有,奴婢先前还看见古大夫去了正房福晋那里。”

    穗儿她只悄悄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沉默快速的转身退下了,而木兰看着她离去的小小身影,却是皱着眉眼里有了些明悟。

    她之前就觉得穗儿这个丫鬟看着有些怪,现在她又来主动邀功的告密,如果说穗儿她没有另外的身份,木兰可是不相信的。

    而此事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这个穗儿其实是四贝勒的人,要不然穗儿她刚刚也没必要跟她说那些话了。

    这会木兰想着穗儿的真正身份,还有她背后真正的主子,就决定等到四天后她去前院时要好好的问个清楚。

    如果这个穗儿真是四贝勒的人,那她也没必要这么严防死守的防着穗儿,有些棘手和不好办的事,她还是能叫穗儿去帮着解决的。

    毕竟要是穗儿真是四贝勒的人,那既然穗儿能被派来她身边,想来这个穗儿也必然不是一个简单角色,也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丫鬟。

    就在木兰这么想着的时候,在正房里的乌拉那拉氏,她正吩咐着古大夫帮她看一看那碗药如何,看看跟之前的比起来,有没有什么不同或是问题。

    在这两年来,古大夫一直都对兰院钮钴禄格格身子的情况很是关注。

    特别是对于钮钴禄格格有可能在私下服用的秘方,他就更是心痒难耐的急于想知道个清楚。

    今日他听了福晋说的“药引”一事,是早就等不及的想要查看一二。

    他想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药引”,竟能如那个木嬷嬷所说的提升了十之六七的药性。

    这会他听了福晋的吩咐,就伸手从那碗汤药里舀了一些出来放在小碗里,然后才拿勺子舀了一点凑近嘴边尝了尝。

    这一尝,古大夫就不由惊讶的瞪大了眼,这汤药才刚入口,他就明显感觉出了其中的异常。

    而后古大夫又拿了另一个勺子,从另一碗并没有加“药引”,是出自同一锅熬出来的药放在嘴里尝了尝。

    他很容易就品出了两碗药里的差别和不同,此时此刻他对于那个特殊的“药引”,这心里却是更加的惊讶和好奇了。

    一旁看着他的乌拉那拉氏和庄嬷嬷两人,脸上的神情有些紧张和急切,她们都在等待着古大夫的回复。

    虽然古大夫这会很想知道那个“药引”是什么,可他却也没忘了他如今人是在何处何地。

    所以古大夫只能选择放下了手里的勺子,并且有些恋恋不舍的再看了一眼那碗汤药。

    古大夫转身上前恭敬的低声回道:“福晋,奴才仔细尝过了,这碗加了药引的汤药,的确是和另一碗有很大的区别和不同。

    奴才这会一时间也不知那个药引是什么东西,但它的确是把这碗药里的药性提升了很多。

    奴才现在倒是觉得那个木嬷嬷并没有说谎,这不加药引的汤药,其中的药性只有这碗的十之三四。

    要是真这么看的话,那在兰院的钮钴禄格格,她虽然表面看着只是喝了两年的汤药。

    但其实她这期间所服用的药性、药量和药用,怕是要抵过福晋您服用十年的汤药了。

    这也就难怪钮钴禄格格能在两年里就养好身子的大有起色,而木嬷嬷说她能在半年里就让福晋您的身子有所好转。

    奴才倒是认为这个木嬷嬷并没有夸大其词,因为福晋您的身子并没有当初钮钴禄格格伤得那么重。

    何况您这两年吃的药,对您的身子也多少还是有些帮助,所以木嬷嬷对于福晋您身子康复的时间,这心里应该还是很有把握的。”

    “古大夫,你这话的意思是,只要福晋每天用着这加了药引的药,福晋半年后的身子就真能大好了?”庄嬷嬷上前满面激动的问。

    古大夫闻言笑着诚实的点点头道:“是啊,庄嬷嬷,其实如果要是运气好的话,奴才觉得也许还用不了半年的时间。

    想来木嬷嬷她说这要用半年,只不过是她初来福晋身边,不想在言语上太过莽撞和冲动,以免在此期间万一有别的突发状况而失言的坏了事。”

    庄嬷嬷听了这话,就更是激动的老脸通红:“福晋,您听到了吗?这真是太好了,只要半年的时间,只要半年的时间您就能大好了。”

    乌拉那拉氏脸上也满是激动和高兴的笑了,她连忙伸手指着不远处的桌子道:“嬷嬷,你快把药端来,我要马上服药。”

    “是,福晋。”庄嬷嬷一听就赶紧去把药端来。

    乌拉那拉氏伸手有些颤抖的接过药碗,一双眼睛却是不由自主的慢慢红了。

    她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吃着苦药,可是她脸上的表情看着,却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似的满足和珍惜。

    之前她听木嬷嬷那么说时,她的心里就很是激动和期盼,可到底她还是有些信不过那个木嬷嬷。

    而这个古大夫却是她的人,也在府里多年深得她的信任,对于古大夫说出来的话,她心里很是相信的不再有丝毫的怀疑。

    半年!

    只要再等上半年她就能养好身子了,她到时候就能再次怀孕生子的为贝勒爷绵延子嗣。

    而她的弘辉,她的弘辉会来跟她再续母子情吗?

    想着这些,乌拉那拉氏眼中积蓄的泪水瞬间滑落,是直接就落在了药碗里,然后逐渐泛出了一波波的涟漪。

381 惊喜

    说来也是奇怪,按说玉珠水既然能让树枝变异和成长,甚至最后能结出像如意果这样的“水果”。

    那那些水果吃剩后留下的果核,按说也应该能被玉珠水催发的长出小芽或是小树才对?

    可是这两年木兰试过好几种果核,却是没见着它们在玉珠水的催发下发芽,反而是变成了一个个看着银色发光,像是石头一样的东西。

    那些果核不止是重量变重了,甚至木兰还感觉它们的外壳变坚硬了,就算是她拿那把银色的剪刀来割来撬,却是没有在上面留下一点的痕迹。

    想来就算是这些个果核里有“种子”,估计它们也穿不透外面那厚厚的一层硬壳。

    所以木兰在浪费玉珠水的试了好几次后,她还是只能无奈的放弃了这个打算。

    而那些银色果核也被她随意的收了起来,也算是眼不见心不烦吧。

    这会木兰把她喜欢的几种树枝拿出来,也幸好她前段时间在山东那里时偷偷的收了几个铜盆,要不然她现在手里根本就不够用的。

    不过这些事以后却是好办了,要是她真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她可以直接跟四贝勒提。

    毕竟依着他之前叫苏培盛转述的话,她们两个现在是友好的合作关系。

    木兰想着这些,就把手里的树枝放进了铜盆里,然后就见着那些树枝如同之前的那些石榴树枝一样,开始快速的长大。

    树枝变粗变黑,树叶变大变厚,接着慢慢的开花结果……

    感觉等了很久的时间后,那些树枝上的果子才慢慢的停止了生长。

    而木兰看着地上那一片的“硕果累累”,却是两眼冒光的激动又兴奋,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大手笔的用玉珠水来催发“水果”。

    看着地上那一溜如同小西瓜一般大小的“水果”,木兰看了半晌后却是逐渐的皱紧了眉,她有些惊讶的发现那些“水果”看着都是大同小异。

    虽然因为树枝品种的不同,这些“水果”的外型不大相同,可是它们一个个却都是红通通的,看着跟那个如意果真有些相像。

    木兰这会心里却是有了一种很是不好的感觉,接着她就分别从三根树枝上摘下了三个果子放在桌上。

    木兰随意的挑了一个果子拿刀切开,在发现那些果肉也是红中带着银色时,她眼中再次闪过惊讶之色的愣了一下。

    等木兰拿勺子挖着吃了一口后,她嘴里咀嚼的动作停了停,她的眉头又渐渐的皱了起来。

    接着木兰就挨个把不同树枝催发后的果子都切开尝了一口,可是得到的最终结果和事实,却让她心里感觉是大失所望。

    看着桌子上那几个切开一半的果子,木兰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气。

    她这还真是被坏事给打击习惯了,那接受力和承受力还真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木兰也没想到她拿出来的那几种不同的树枝,经过玉珠水的催发和异变之后。

    虽然果子的大小和外表看着有些不同,但里面的果肉吃着却是和如意果一个味道。

    要不是木兰十分清楚她刚才的确是用了不同品种的树枝,她还以为自己吃的就是如意果,毕竟那味道吃起来真是一样一样的。

    按说这种事不应该发生啊?

    毕竟石榴树枝是石榴树枝,桃树枝是桃树枝,还有其它的树枝,它们的本质和品种都是不一样的。

    怎么可能经过玉珠水的这一催发,反而结出的果子全都是一个味道?

    难道说不管用什么树枝,最后结出来的“水果”,就只能是如意果?

    那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那些玉珠水有问题吗?

    木兰想着就有些郁闷和烦躁,之后她不信邪的又拿其它的树枝试了一次,可惜最后得到的结果却全都一样。

    不管是哪种树枝,结出来的果子就算外表看着不一样,可里面却都是和如意果一个味。

    要是这么看来,她今生想要换个口味,估计是不可能了,这想着真是气人啊!

    木兰先是心生烦躁的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不过等她想到了对此同样抱有高度期待和希望的四贝勒。

    木兰又觉得这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个“惊喜”怎能让她一个人独享呢。

    所以木兰就干脆把木箱子里剩下的树枝一股脑的收起来,然后挑着不同大小,外表形状各不相同的果子往木箱子里放。

    直到把整个木箱子都塞满了,木兰才满意的拍拍手停下来。

    四贝勒他想要的这个“回礼”,她一定会大方毫不吝啬给的足足的,就是想让四贝勒他见着后能永生难忘。

    毕竟这希望有多大,这失望就有多大,这打击也就有多大,就让她和四贝勒两个有福同享、也有难同当吧。

    处理完这件糟心事,木兰就出屋去了隔壁,只希望这忙碌能让她把心里的郁闷和烦躁都忘了去。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木兰在这两天里也没有见着四贝勒的面,这件事在她心里也不知到底是失望还是庆幸。

    虽然她和四贝勒两个都住在前院,可是这前院也忒大了点。

    据穗儿所提供的消息,她现在住的这个院子距离四贝勒住的主院,中间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她们两个人是轻易碰不到面的。

    等到第三天的一大早,木兰就要回正院去了,在她临走之前,苏培盛也打着送别的借口来叫人搬箱子。

    只看那两个小太监吃力的样子,就可知这箱子里装的东西不少。

    苏培盛见着就笑着直点头,似是很满意木兰的识趣和懂事,觉得她给的这份“回礼”不轻,想来必然是能让贝勒爷满意的。

    而木兰看着苏培盛脸上的表情,心里却是嗤笑了一声,她真想看看四贝勒在面对这份“惊喜”时的表情和反应。

    只可惜她是没机会看见了,就只能自己在心里偷着乐。

    木兰想着就故作一脸平静的带着穗儿回了正院。

    等胤看见苏培盛叫人抬进书房的木箱子,他便挥退众人只留下苏培盛一个人服侍。

    而等苏培盛伸手打开箱子,看着里面装得满满的果子时,他只是愣了一下,好歹他这几天有服侍贝勒爷吃如意果,所以他这会心里早没那么惊讶了。

    也是到了现在,他才明了贝勒爷为何会那么看重木嬷嬷,也从侧面了解到木嬷嬷是一个多么神秘和有本事的人。

    看来以前那些说什么如意树是跟着钮钴禄格格腹中的小阿哥而来,什么那个小阿哥来历不凡的话,都是些子虚乌有的“谎言”。

    原来这背后真正的幕后推手是那个木嬷嬷,也不知当初木嬷嬷这么大手笔弄出如意树这事,是不是为了抬举钮钴禄格格肚子里的孩子?

    想着现在钮钴禄格格和那个木嬷嬷之间的恶劣关系,苏培盛只觉得要是钮钴禄格格哪天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估计到时候她肠子都会给悔青了。

    苏培盛“面无表情”的想着这些,把木箱子里的一封信,还有几种看着不同的果子挑出来一个呈给贝勒爷看。

    胤先是淡淡的扫了那几个果子一眼,然后才伸手拿起那封信拆开看了看,只见若大的信纸上只写了好看的一排小字

    贝勒爷,这是我给你的回礼,你看看喜不喜欢?惊不惊喜?

    回礼,喜欢?惊喜?

    胤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和不自觉的笑意,然后就叫着苏培盛挑一个果子切开来给他。

    ………

    一刻钟之后,胤看着桌上摆了好几盘刚动了一口的红色果肉,他只冷着脸眸光晦暗不明的坐着一动不动。

    喜欢?

    惊喜?

    胤凤眼微眯的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这个木兰,这个木嬷嬷,她这还真是给了自己一个好大的“惊喜”!

380 回礼

    之后几天每次福晋要用的汤药,都是先被青黛拿来木兰这里加“药引”,然后才会拿去正房给福晋服用。

    为了不让汤药的效果太好而显得突兀,木兰也只在每日一餐的药里加上一滴,或者是两滴玉珠水。

    虽说这量不多,但好歹可以每天见着点成效。

    相比起以前在兰院时,木兰每隔半个月就给钮钴禄芯兰服用一次“大”量的玉珠水,如今这样的做法也算是不错。

    反正就看这几天那个古大夫经常来给福晋把脉,而后木兰又得了些赏赐,还有生活质量的日渐提高,就可以看出福晋对于目前这个情况的满意程度。

    不过唯一让木兰觉得有些麻烦的事,就是那个庄嬷嬷这几天老是来找她说话和拉交情。

    而她面对着庄嬷嬷的亲热态度和拉拢之举,想着自己是初来正院的也不好直言拒绝,就只能装装样子三不五时的笑着应上一句。

    好在今天终于到了她来正院的第六天,她可以动身去前院住上两天休息一下。

    而福晋也发话那每餐的汤药,她还是吩咐青黛拿去前院,毕竟再怎么说也不能耽误贝勒爷的差事。

    其实木兰本还打算在福晋每次服药前她再回正院一次,却是没想到福晋竟然会这么好心大度的为她,不,是一切为着四贝勒着想。

    不过既然福晋已经发话了,木兰却也是不好不领情的拒绝,就笑着拜别福晋后径直带着穗儿去了前院。

    其实说来她此行不带穗儿也行,毕竟前院按说也不缺服侍的人,但是木兰想着穗儿有可能的身份,最后还是决定干脆带着她去。

    这要是到了前院,四贝勒不允许穗儿跟着她,以免被穗儿发现她的秘密,那就证明穗儿不是四贝勒的人。

    可要是四贝勒对穗儿的存在视而不见的话,那也就间接证明了穗儿背后真正的主子到底是谁。

    而木兰一早到了前院虽没见着四贝勒,可在她见着苏培盛之后的发现,却是证明了她先前并没有猜错,这个穗儿就是四贝勒的人。

    只看穗儿对着苏培盛时的熟悉态度,还有苏培盛敢当着穗儿的面,就毫不避讳传达四贝勒的吩咐时,她就可以明显的看出点端倪了。

    “木嬷嬷,这是贝勒爷吩咐奴才给您的东西,贝勒爷说这些东西是给您的礼物,这些都是您一直以来想要的。

    贝勒爷说他是想着您现在去了正院,有些事做着不太方便,所以他这里就直接为您代劳了。

    贝勒爷叫您心里不需要太感激他,您只需要把您的回礼装在这里面,最迟后天一早您回正院前,贝勒爷就要见着。

    贝勒爷说他不希望木嬷嬷您太过小气和吝啬了,要是您的回礼不能让贝勒爷满意的话,那有些事还另有说头。

    贝勒爷还说他和木嬷嬷您现在是友好的合作关系,彼此之间有来有往的互通有无都是正常的,木嬷嬷您就不用太放在心上了。”

    苏培盛一脸笑眯眯的说着,伸手指了指地上刚被两个小太监放下的木箱子。

    他这会的一举一动看着很是和善和殷勤,语气里甚至还有种讨好和敬畏的感觉。

    木兰听着苏培盛这满嘴“贝勒爷说”,还有满口“您您您”的,感觉苏培盛好像是很尊敬她。

    可是在细想之下,木兰却是觉得这番话里半是敲打,半是威胁,感觉就是胡萝卜加大棒。

    想着那天四贝勒不要脸的无赖行径,木兰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的轻哼了一声。

    而苏培盛看着她的态度和回应,却是继续笑眯眯的接着说:“木嬷嬷,您隔壁的这间屋子,就是拿来给您炼药用的,里面的用具和药材一应俱全。

    不过要是木嬷嬷您看了后发现缺什么,您可以告诉您身边的丫鬟,让她来跟奴才说,到时候奴才一准给您准备好。”

    “行了,苏公公,你说的我都知道了,要是没事的话,你就回贝勒爷那去吧,你只跟贝勒爷说,他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木兰说着就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

    苏培盛见着木嬷嬷这样不待见自己的举动,他却是面色不变的看着像是毫不在意,只笑着转身领着两个小太监出去了。

    而一旁的穗儿也是个极有眼色的主,竟然也跟着出了屋,最后还顺便帮木兰把门给关上了。

    木兰见着这一幕就有些失笑的摇头,还是走到门口打开门往外面看了看,接着她就看见了这几天时常见着的情景。

    那就是穗儿搬着个凳子守在了离屋子不远的地方。

    而这会才刚坐下的穗儿见着她开门,第一时间就赶紧站起身上前,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木兰见着只笑着摇摇头说了声没事,然后就干净利落的关上了房门并落锁。

    就眼前这个架势看起来,她以后还真是不用担心门外有人偷看了。

    当然,这穗儿也不是什么人她都能拦着的,毕竟要是四贝勒想来偷看的话,那估计这个穗儿还会主动的帮着。

    不过,像偷窥这种事,木兰倒是没把它跟四贝勒联系在一起,她只感觉四贝勒不太像是会亲自做这种事的人。

    木兰想着就把眼光看向了地上的木箱子,想着苏培盛刚才说的那些话,对于这里面装的是些什么东西,她心里是多少已经有了些想法。

    等木兰伸手打开了木箱子,她看了几眼后眼里却是猛的一亮。

    在这个木箱子里,不止是装着木兰先前猜到的石榴树枝,除开这之外,竟然还有好些别的树枝。

    而在最上面放着的一封信里,上面则是写了这些树枝的名字,还有四贝勒直言他想要换换口味的想法。

    对于他的这个提议,木兰倒是满心欢喜的很是高兴,毕竟这个事她可是想了有两年了。

    只可惜她这两年训练小宝没有成功,这两年来小宝始终没有给她摘来别的树枝。

    而她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到了山东,却又是身后时时有尾巴跟着,她最后也不敢无所顾忌的行事。

    所以到了现在,她手里还是只有石榴树枝,还是只有如意果这一种“水果”。

    而现在她有了四贝勒给的这些,以后还有源源不断的各种树枝给她尝试,木兰感觉自己这会真是中了个大奖。

    她也是第一次觉得和那个四贝勒合作还是有些好处的,当然木兰也没忘了刚刚苏培盛说的“回礼”,还有她不能太过小气和吝啬的话。

    虽说四贝勒此举是在为着他自己着想和打算,但好歹她也能借机沾上几分光,所以木兰心里的这点不舒服很快就忘到了脑后。

    接着木兰就赶紧把木箱里的树枝拿了一些出来,发现每一种树枝都是用不同颜色的绳子绑着。

    而每种颜色的绳子对应了哪种树枝,在那封信里也详细的写清楚了。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木兰就赶紧拿出了玉珠水,随后还拿了几个铜盆,把玉珠水毫不吝啬的倒了些在里面。

    接着木兰又从那些树枝里选出了她最喜欢吃的几种水果,比如桃子,梨子,还有苹果等等。

    木兰只可惜这会没有西瓜藤,否则她还真想看看西瓜藤在吸收了玉珠水之后,它到底会长出什么样的大“西瓜”来?

382 任务

    当天木兰带着穗儿一起回到正院后,给福晋请安并大概交代了一下她在前院的差事,然后就依然重复着每日给福晋药里加“药引”的平静生活。

    而庄嬷嬷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不善交际,或是经常都在不自觉跑神无心应付她的事,也慢慢的开始不爱来找她拉交情了。

    这样一来,木兰每日的生活就过得很是轻松和惬意,只不过对于她那天敢于戏弄四贝勒一事。

    木兰一开始还感觉蛮舒心和解气的,觉得自己这次是扳回了一局。

    可是随着时间久了,四贝勒那里一直对此毫无反应,她却开始慢慢的有些担心起来。

    这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等到五天后她又要去前院时,木兰整个人一大早起来就有些心神不宁的坐立不安。

    她可不觉得四贝勒是一个能忍受这样被人戏弄的人,如今四贝勒那里这么平静的毫无一点动静,木兰反而是怀疑有可能四贝勒正在憋着什么大招。

    又或是,四贝勒他这个人是大人有大量,所以就不想着要跟她一般见识?

    想着这些可能,木兰带着穗儿一路往前院去时,她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的很是紧张。

    再加上如今天气本就炎热,她这心里一急就更是烦躁的走出了一身的汗。

    她走着走着,临到前院门口时,木兰才停在那有些为难和迟疑的皱着眉。

    想着四贝勒上次应该是相信了她编出来的身份,木兰觉得这个身份对于四贝勒来说,应该也有着一个阻止和警醒的作用。

    这次就算四贝勒对于她的不敬之举再生气,可有着那个“修道之人”的身份做为护身符。

    按说四贝勒也不可能真对她做出什么严厉的惩罚,木兰尽力的这么安慰着自己,整个人渐渐的又放松了一些。

    可等她到了之前住的那个院子里,还没等她喝口水的歇口气缓缓。

    看着在隔壁房间那可以算是“堆积如山”的药材时,木兰只感觉她整个人都快要中暑的昏了过去。

    就是这样,那个守在院子里的小太监还笑嘻嘻的说着什么,贝勒爷下令,叫她这两日要炼制出五百瓶伤药,说是贝勒爷那里急着要用。

    五百瓶?

    两天?

    要知道她上次那两天才炼制出了将近一百多瓶,如今这个五百瓶伤药的任务,四贝勒这是想要累死她啊?

    木兰觉得她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睡觉,这两天里都不一定能炼制出五百瓶伤药来。

    她就说怎么四贝勒那里这几天毫无一点动静,和着是在这里等着她了。

    不过,那个小太监只说要她炼制出五百瓶伤药,却是没说完不成有什么惩罚,这是故意在给她留一条后路?

    木兰想着就渐渐皱起了眉,怀疑这会不会是四贝勒给她设下的一个陷阱?

    真等两天后她完不成这个任务时,四贝勒那里才好有名正言顺的借口来处罚她。

    四贝勒这个人有这么阴险吗?

    应该是……有吧?

    木兰现在可不敢再对四贝勒以前的光辉形象报以太大的信任和指望。

    反正就她和四贝勒这相处不久的时间来看,四贝勒就一直在颠覆和突破着她的心里底线。

    不过对于这个有可能完不成的任务,木兰最后还是决定要尽力一试,只希望她经过努力能安然的过了这一关。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木兰是尽量压缩着自己的休息时间,整个人在制药房里忙的是团团转。

    就连上次一直守在门口的穗儿,这次也被木兰拉着来当免费的帮手了。

    木兰这时候极其想念在兰院的绿乔,要知道这两年里在她炼制那些伤药时,一般都是绿乔在一旁给她帮忙。

    有了绿乔在,她有很多琐碎的事都能做个甩手掌柜。

    不过幸好这个穗儿看着好像也懂点药材方面的事,有些东西木兰只教了一遍,那个穗儿做了两次后就能慢慢上手了,可算是减轻了她好大的压力。

    只可惜就算是这样,等到第二天晚上时,四贝勒那里竟然就派人来拿伤药了。

    而木兰最后也只炼制出了四百三十六瓶伤药,离四贝勒要的五百瓶还差了六十四瓶。

    本来木兰想着她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她应该还能继续的努力拼一下,应该等到明日一早就能补齐这最后的六十四瓶伤药。

    谁知四贝勒的人竟会这时就来拿东西,可是打乱了木兰早前的一番打算。

    木兰只怀疑是不是四贝勒知道她能顺利完成这次的任务,所以才会在她离成功临门一脚的时候前来打断,就是想要找个机会来处罚她一次?

    想着这个可能,木兰强忍住心里的愤怒情绪,最后还是只能跟着来拿伤药的小太监一路去了主院。

    那四百多瓶的伤药可是装了两个木箱子,木兰边走边看着前面抬箱子的几个小太监,她这心里想着还真有些不是个滋味。

    早知道四贝勒最后是在这等着她,那她这两天干嘛还要把自己累到不能好好歇口气的地步,这不是纯属自己找虐吗!

    等那两个木箱子被小太监轻手轻脚的抬进屋,木兰见着站在门口的苏培盛时,就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上前福身给站在书柜前的四贝勒请安。

    胤放下手里拿着的书册,听见木兰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只摆摆手示意苏培盛等人先下去。

    等人全都走了后,木兰却是半晌不见四贝勒叫起,她的身子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也开始逐渐变得酸麻和僵硬了。

    木兰低头咬着牙又等了一会后,她干脆就破罐子破摔的自个站了起来,也不等着四贝勒发话了。

    胤对于她的无礼和反抗倒是没什么不悦的反应,只是抬脚上前走到那两个木箱子前,感觉是有些纡尊降贵的弯腰打开了木箱。

    看着那两个木箱子里摆的整整齐齐的药瓶,想着这两日在那个院子里传来的一个个消息。

    胤知道她这两天基本都没怎么休息,是一心只想要赶快把那五百瓶伤药凑齐。

    胤想着这些,又看了看木箱子里的那些药瓶,他的一双凤眼中闪过一抹暗色,随后就不自觉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木兰。

    发现她如今的形象果然看着有些狼狈,虽她脸上的肤色看着依旧暗黄,眼底下也看不出有何异样,可是她的眼里却是有着一些细小的红丝。

    还有她面上的神情看着难掩倦意和疲累,就连耳边和脸颊旁的发丝都有些微微的散乱,就更别提她那身被折腾着满是褶皱和污痕的衣裙了。

    想着她这两天来只睡了不到四个时辰,要不是他刚才派人前去“阻止”,估计她今晚还想要再熬上一夜。

    胤之前还以为她在得知这个任务时,会第一时间来跟他低头服软,却是没想到这两天过去了,她竟会硬生生的咬牙撑了下来。

    而且如果不是他把交任务的时间提前了,有可能她明日还真能补齐那六十四瓶伤药,把这次的任务完美的完成。

    也是在这一刻,胤看向木兰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不同,也第一次体会到她身上的那股子韧性和倔强。

    看来她这个人也不是在任何情况下,都是那么贪生怕死和没有原则的。

385 大肚

    这会他们两个人都各自冷静了下来,好似一瞬间都恢复了早前对彼此的印象和感觉,先前那样暧昧的亲密接触,就像是一场梦境一般。

    之后木兰和胤两人彼此心照不宣的慢慢转换了位置。

    胤迈步上前坐回了他的桌案前,而木兰则是远远的挑了个椅子坐下。

    半晌后,胤才眸光闪动,暗哑着嗓子压低声线问:“戏弄我好玩吗?”

    木兰听着这话,觉得那声音似是响在她耳边,这才想起她是为着什么原因来这的,便只装作很是无辜的摇头道:“贝勒爷,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听不懂?”胤闻言冷着脸看了她一眼:“你在跟我装傻?”

    胤也不知是不是他这会真的冷静的想明白了,他只觉得自己现在看着这个女人时,没有了之前那种气血翻涌的强烈感觉。

    这就像是以往的理智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呵呵,这我那敢啊。”木兰干笑着摇头,试图蒙混过关。

    胤皱着眉丢开心里对于之前那样失控,还有难以克制情绪和欲望的疑惑和怀疑。

    他再次有些嘲讽的提醒道:“你忘了你前几日给我的回礼,你还特意写信问我对此喜不喜欢,惊不惊喜?”

    胤说完还特意把那天的那封信拿在手里扬了扬,这实打实的证据都在他手里,能容得了她去抵赖吗?

    “那个,贝勒爷,那你觉得惊喜不?”木兰撇嘴顿了一下后,有些不怕死的反问,感觉她的胆子又大了一些。

    就看着四贝勒现在对她的这个态度,木兰就觉得她之前果然是脑子糊了的想多了,这个四贝勒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

    难道之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四贝勒对她的报复,是在报复她之前的戏弄之举?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四贝勒可就过分了啊!

    胤这会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只觉得她真是好大的胆子,现在都到了这里,竟还敢问他惊不惊喜这话。

    “贝勒爷,你刚刚那样做,不会是在故意的报复我,故意的想要戏弄回我吧?”木兰是想到什么就开口直接问了。

    胤闻言只诧异的愣了一下,随后是凤眼微眯的反问:“那你觉得呢?”

    听他这么问,木兰只觉得是间接做实了她心里的那个猜测,随即她这心里就有火气在蹭蹭蹭的往上冒。

    木兰本是想要破口大骂的,不过她想着四贝勒的身份,想着这件事是她先挑起的,最后也只能骂她这是自找罪受的犯傻。

    “贝勒爷,说老实话,这可真不能怪我,我也是回到正院后才发现这个情况的,不过那时候不是晚了嘛,所以我也就不敢跟你说了。”木兰很是无辜的狡辩道。

    “你说你是回了正院后才发现的?”胤怀疑的看着她。

    木兰表情很是正经的点头道:“当然,贝勒爷,我哪敢骗你,我这不是想着这好东西,要让贝勒爷你先享用,毕竟你才是主子不是。

    我这当然是得敬着你了,却是没想到那些果子外表看着不同,可里面吃着都是一个味,贝勒爷,我也是被强烈的打击了好吧!”

    胤听着她这话,却是一个字都不相信,他看着木兰貌似诚恳的小眼神,只在心里冷哼的骂了一声。

    这个小骗子,嘴巴还真是会说,她说起谎话来连脸色都,不,是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再说,贝勒爷,如今我们两个现在也算是扯平了好吧,贝勒爷你刚刚不是把我也戏弄了一次?我这都没怎么生你的气。”

    木兰说到后面有些咬牙切齿,不过脸上却还是故意堆着笑。

    “你真的不生气?”胤挑眉故意再问。

    木兰故作大方的摆手道:“那是当然,我是谁,我活了那么多年,在这种事上我的经历可丰富了,我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再说就是刚刚的那些,对我来说这都不是事。”

    “那你还真是够大肚的。”胤沉着脸嘲讽的笑了一下,看着眉眼间满是锐利的冷意。

    经历丰富?

    不是事?

    刚刚那样的亲密接触对她来说都不算“事”,那什么才算是个“事”?

    这么想着,胤觉得也就难怪她当初在山东时就敢上手“轻薄”他,合着这对她来说也不算个“事”。

    那到底什么对她来说才算是大“事”?

    真要到躺在一张床上的地步吗?

    想象着那个不可描述的画面,胤眼里是冷中压着火,只觉得身体又不能克制的热了起来。

    木兰见着他这样却是一愣,怎么感觉四贝勒看人的眼神冷飕飕的有些吓人。

    先前用那么火热的眼神看她,现在又用这么冰冷的眼神看她,这个四贝勒还以为他那双眼睛是冰火两重天啊?

    想着这些,木兰却是没了继续和他周旋的精神,就直接站起身道:“那个,贝勒爷,既然我们都已经把事情说开了。

    把误会也解释清楚了,这你看时间也不早了,贝勒爷你也该早点休息了不是,那我这就先回去了。”

    “我有叫你走了吗?”胤看着她自说自话的举动,这会简直是要被她给气笑了。

    木兰闻言面露迟疑的反问:“贝勒爷,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今晚留下来?贝勒爷你该不会是对我有”

    胤听她这么说,只心里一紧后,就干脆语带嫌弃的摆手道:“算了,你还是赶紧走吧。”

    “是,贝勒爷。”木兰说完就赶紧闪人了。

    胤抬眼看着那微微晃动的门帘,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只感觉有些头痛和无奈的伸手扶额。

    这个木兰,这个木嬷嬷,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木兰快步出了屋被风轻轻的一吹,感觉浑身都轻松了很多,她没多看守在门口的苏培盛一眼,就直接照着原路出了院子。

    见着木嬷嬷就这么潇洒的自个走人了,苏培盛愣了一下后就赶紧叫人拿着灯笼去送一送。

    等木兰回了院子里后,发现穗儿还在一直等着她,不过这个时候木兰却是早没了心情说话,只叫了水沐浴梳洗后就上床准备睡觉。

    木兰本以为她经历了这堪称是惊心动魄的一晚,也许会胡思乱想的做梦或是睡不着。

    可也不知是不是她这两天来真的是太累了,她这会是脑袋一挨枕头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而且还是一夜无梦的直接就睡到了大天亮。

384 想法

    胤看着身子有些瘫软无力靠在桌案上的木兰,看着在她暗黄肤色掩藏下泛着水光的双眸,还有其下那一直强烈吸引他注意的嫣红双唇。

    胤只觉得那种想要靠近她的欲望是如此的陌生,让他一时间失控不太能接受的刻意压抑了下来。

    如果今天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只是府里的一个奴婢,甚至真的只是一个嫁过人的嬷嬷。

    当自己对她产生兴趣,甚至是欲望时,那强势的占有她,也只是一件顺应心意,并且顺理成章的事。

    毕竟依着他的身份和地位,又有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得,胤觉得他到时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的为难和犹豫。

    可是这个木兰,这个女人的身份和来历,还有她的过去,却是不由得他如此轻易和随便的就做下决定。

    当然还有那种失控的,不能克制的情绪,也是他自我对抗不能坦然接受的原因。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都是这样清心寡欲的过来了,突然之间有一个女人能引起他这样强烈的欲望和反应,总感觉这一切发生的让人触不及防。

    实在是太快了,也太突然了。

    现在他和这个木兰,他们两个之间说白了,就只是个表面上的合作关系。

    他们彼此都在试探着对方的底线,这种关系不够坚固,也不够紧密,也许日后会因为某些事而反目成仇的分道扬镳。

    可要是放任他们再继续深入的接触下去,甚至是沉沦于自己心里和身体的欲望。

    胤就怕会打乱他以前定下的计划,甚至会导致他以后在某些事情上的迟疑和束手束脚。

    最关键的是,跟这个木兰有所牵连和纠葛最深的,还是他的皇阿玛,是这个大清江山的帝王和主宰。

    而木兰她现在又是处于失忆的阶段,是根本就想不起自己以前的事,也许她现在做下的某些决定,她日后想着会因此而后悔。

    就比如说离开这个世界,回到属于她的那个世界。

    早些年前不管是有什么原因和波折,反正当初的皇阿玛并没有留住她。

    而胤这会却也不能肯定以后当她真的决定要走时,自己能不能大度的放手让她离开?

    胤知道依着他强势的性子,若是真的得到了,是绝不容许别人再心存觊觎的。

    若是他们两个真走到了那一步,胤是绝不容许她反悔,或是逃离的,不会容忍木兰如同当年离开皇阿玛那样的离开他。

    当然现在想着这些还是早了点,毕竟现在他们还没有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停下。

    胤第一次明显认识到这个木兰,在他心里的地位和别的女人不同,而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更应该慎重一些。

    说到底,胤自己都不想承认的事,如今在他的心底深处,他并不想伤害这个女人,甚至,他发现自己有时候还会不自觉的关心她。

    否则他之前也不会因为知道了她今晚想要继续熬夜的事,而选择突然改口的叫人提前去拿那些伤药。

    也不会面对着她大不敬的故意戏弄,只是觉得有些生气的而不想着去惩罚。

    说的再明白一些,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木兰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不同,就算他今晚强硬的睡了这个女人,占有了她,那对他而言又有什么损失和妨碍。

    毕竟说到底他是个男人,在这种事情上他又吃不了什么亏。

    主要还是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快了,胤之前绝没有想到,他刚刚会那么容易的动情动欲。

    特别是回想起木兰身上的那种香气,胤真觉得它就犹如是“春药”一般,是直接就诱惑着让他失去了理智。

    又或是,那种香气真的有问题?

    胤想着眸光就逐渐的暗沉下来,他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毕竟刚刚的他实在是太容易失控了。

    胤如今只想着等过些时候,他把一些事再理顺一些,也把自己的心意再看清一些,确定他今晚不是一时冲动的意乱情迷。

    他到时候才好做出最后的决定,毕竟这么多年了,这个木兰是第一个让他觉得心动的女人。

    不过就是她的身份和来历有些太过特别,所以才会导致他现在的瞻前顾后和犹豫不决。

    而在他还没有做下决定之前,胤觉得这个木兰必须要留在他的府里,留在他的身边。

    木兰见四贝勒眼神异样的紧盯着自己,她原本急速的心跳却是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如今木兰再一次庆幸她以前对于脸上的肤色做了遮掩,否则依着她现在脸如火烧一般的情况,估计她脸上的肤色是红通通的一片。

    还有,木兰现在也庆幸她身上的那种香气足够霸道,否则就依着她今天忙了一天出了一身汗的情况。

    估计刚才四贝勒那么靠近她的时候,就会闻到她身上传出的汗味。

    想着这个可能,木兰就觉得有些尴尬的避开了四贝勒灼热的眼神。

    要说她刚刚没感觉到四贝勒对她的那个意思,那都是假话,毕竟她也是一个成年的女人,对于这方面还是很敏感的。

    只不过木兰却是不能确定刚刚的那一切,到底是四贝勒情不自禁下的冲动之举,还是他心里真的另有图谋的一个计划。

    毕竟木兰对于她现在的长相和颜值很不自信,再说这个四贝勒也从未看过她的真实面目。

    木兰对于自己如今的这个模样,就能把四贝勒迷住的可能性,实在是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而且在她还没有恢复记忆前,也不知道她以前有没有丈夫和儿女,不确定在这个世上有没有人正在找她,或是一直还在等她。

    木兰对此不敢轻易的去做下决定,就怕日后会把自己陷入那两难的境地。

    对如今的她而言,这“及时行乐“和“只图眼前”,可都不是什么好话。

    在好好的活着,和贪图美色之间,木兰觉得她还是会选择前者。

    主要还是她对于四贝勒这个人,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够掌控,不确定自己对四贝勒,还有四贝勒对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所以这一切最好还是用时间来证明,来证明他们刚刚的感觉不是一时冲动之下的意乱情迷。

    在这一刻,木兰和胤两人的想法是空前的一致,都觉得最好放下眼前的这件事,等他们以后真的想清楚了再说。

    这会屋子里的气氛很是沉默和安静,之前那种暧昧和压抑的气息也慢慢的消散了。

    随着木兰心里逐渐的平静和冷静,她身上的那种香气似乎又淡了一些,味道也似在慢慢的发生着一些变化。

    只不过此时刻意离她有些远的四贝勒胤,却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387 威胁

    钮钴禄芯兰见着多日不见的木嬷嬷,看着她如今衣着打扮精致,头上的首饰也很是贵重,就可知她在正院里的日子过得不错。

    不过,在钮钴禄芯兰的仔细观察下,却是发现木嬷嬷看着面容有些疲惫,似乎是昨晚上没有休息好。

    想着木嬷嬷她这是刚从前院里回来,此时她脸上那种难掩的疲累之色,在钮钴禄芯兰的眼里却是渐渐的就变了味。

    到如今看来,谁知道木嬷嬷身上的这份疲累是怎么来的?

    想着她在山东时见着的那一幕,钮钴禄芯兰心里满是嫉恨的愤怒,怀疑是不是木嬷嬷和贝勒爷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想着这个可能,钮钴禄芯兰就眼含冷意咬牙切齿的看着木兰,不愿意开口叫她起身,就想要刻意的为难和折腾一下她。

    而木兰却只能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很是难受,不过她也知道这是在正院门口,这里发生的事,估计很快就会有人去回禀给福晋。

    有了先前宋格格的那件事,木兰这会却是只能咬牙忍下来。

    毕竟在外人看来,钮钴禄芯兰的身份就是比她尊贵,她见着钮钴禄芯兰就只有低头的份。

    不过也就是谨此这样而已,若是钮钴禄芯兰真起了别的坏心思,那她可不会再继续的容忍下去。

    毕竟她也不是个喜欢被虐的倒霉鬼,可不会一直由着钮钴禄芯兰这样任意妄为的猖狂行事。

    更别说她如今身后可不止是站着福晋,还是四贝勒这样一个“大杀器”,说来她如今也是几乎可以在府里横着走了。

    这个钮钴禄芯兰要是真把她惹火了,那她就干脆去跟四贝勒告一状,叫他管好自己后院里的女人。

    当然她不会明着说这些话,口气上还是要委婉一些,毕竟四贝勒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她可不能把自己给折腾了进去。

    就在她们这样压抑尴尬的僵持下,谁知宋格格却会去而复返的回来了。

    “钮钴禄妹妹,你来了,咦,怎么木嬷嬷你还没进去?”宋格格走近故作惊讶的开口问。

    钮钴禄芯兰见着宋格格来了,就又蹙眉不悦的瞪了身前的木兰一眼。

    她进贝勒府这近三年来,和宋格格一直没什么交情,却是没想到今日宋格格会主动跟她说话?

    这个宋格格难道是在为木嬷嬷她解围?

    从那天古大夫给她请平安脉,说她的身子已经大好后,钮钴禄芯兰就听说木嬷嬷在正院里很得福晋的重用。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宋格格这是在讨好福晋?

    想着这些,钮钴禄芯兰这会才猛然清醒了,也想起了这里是在正院的门口,她们在这里闹起来,很容易被人误会是在故意打福晋的脸面。

    现在木嬷嬷已经是福晋的人,早就不是那个前些日子在兰院里,可以让她随意打压和折腾的奴婢了。

    此时院子里听见这一动静的几个小丫鬟,她们都纷纷走近抬头好奇的向这里张望。

    “木嬷嬷,你快起来吧,你这个人也真是太实诚了,我不叫起,难道你就不会自己起来吗?

    木嬷嬷,你以前在兰院时,我也没见着你这么知礼啊?”钮钴禄芯兰扯动嘴角假笑着很是无辜的抬手。

    木兰听着她这明嘲暗讽的话,却是没有回嘴的直接站起身来。

    钮钴禄芯兰见木兰竟然敢不接她的话,这心里就更怒了,不过当着宋格格的面,她也不好再继续找一个嬷嬷的麻烦。

    “今日真是多亏宋姐姐你提醒,实在是我多日不见木嬷嬷,这心里还真是想得紧,一时间看着木嬷嬷她就看呆了。”钮钴禄芯兰笑着随口解释。

    宋格格看着似是没有半点怀疑的点头:“原来是这样,钮钴禄妹妹,既然没事了,那我们就快进去给福晋请安吧。”

    “好啊,宋姐姐。”钮钴禄芯兰笑着抬脚跟上。

    她们两人亲近相偕着准备迈步进院子,就在她们和木兰的身影交错间,却是没人发现樱桃看向穗儿的眼里带着一丝惊惧,随后还不自觉的往旁边让了半步避开。

    穗儿见着她这样,却只是淡淡的看了樱桃一眼,白净的脸上露出一抹毫无威胁性的浅笑。

    见着她们人走了,木兰才松口气无奈的摇头,然后领着穗儿直接回了她的屋子。

    坐在椅子上连着喝了两杯清水,浇熄了心里那股不舒服的火气后,木兰才说让穗儿出去看着,要是福晋那里得空了,再来通知她去请安。

    等穗儿领命出屋后,木兰才起身把门关好,想着钮钴禄芯兰她们这些格格,给福晋请安估计还要一个时辰左右,她还可以在此期间稍微的休息一下。

    木兰想着就准备去床上躺一躺,谁知她才刚在床上坐下,之前那个被她随手塞在袖子里的荷包却是掉了出来。

    木兰拿起来就想丢到床角去,可是等她看见荷包上绣着的花样时,她却是皱着眉愣了一下。

    这个荷包?

    木兰直起身把荷包拿在眼前细看,发现上面绣的花样竟然是一棵石榴树,翻过来看另一面,绣的则是一个剥了半边皮的石榴。

    这个宋格格的一手绣活果然不俗,这个荷包上的绣图很是精致,看着真是细细入微的很是真实。

    特别是那露出半边石榴籽的石榴,一颗颗红红的看着很是可口的样子,不过

    石榴树?

    石榴?

    宋格格怎么会送一个这样的荷包给她?

    依着她现在的身份,依着她如今的年纪,再怎么说,宋格格也不该送寓意多子的石榴荷包给她?

    是宋格格的那个丫鬟刚才拿错了,还是宋格格此举是有着什么特别的暗示?

    木兰拿着荷包再仔细的看了看,却是发现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等她伸手掏出来一看,却是发现里面放着几片晒干的当归。

    这是……

    这又是什么意思?

    木兰一头雾水的拿着那几片当归反复的看了又看,然后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她确定这就是普通的当归片。

    在石榴荷包里放这个?

    这个宋格格,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是宋格格知道了她和石榴树的一些渊源,这是在威胁她?

386 示好

    第二天一早木兰在醒来后,还是感觉浑身酸痛的很不舒服,还没起床前她就直接拿出一杯稀释过的玉珠水喝下。

    感觉到胃部传来的热意渐渐扩散到全身,慢慢的舒缓了她身上的疲累和乏力,木兰随后才放松的打了个哈欠起身下床。

    稍后木兰在穗儿的服侍下洗漱完,她们两个才直接出门一路回了正院。

    按照以往的惯例,木兰回了正院后,应该先去跟福晋请安,并交代一下她在前院的差事。

    不过她今日起的还是晚了些,她这会领着穗儿刚到正院时,却正好碰见了来正院跟福晋请安的宋格格。

    木兰见着脚步只迟疑的停了一下,随即还是上前福身给宋格格行礼问安道:“奴婢见过宋格格。”

    在听见宋格格柔声叫起后,木兰便起身站在一旁低头等着,只想等宋格格先行进了院子后,她再回屋子里去休息,好等会再去给福晋请安。

    谁知这往日里据说很是沉默和安静的宋格格,却是主动停下了脚步开口跟她说起话来。

    “木嬷嬷,你这是刚从前院那儿回来?”宋格格白净秀气的脸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

    木兰见着愣了一下后,才平静的点头回道:“是的,宋格格。”

    宋格格仿佛没感觉到她的态度有些冷淡,再次笑着开口道:“木嬷嬷,我听说你现在在帮福晋调养身子?”

    “是的,宋格格。”木兰应答后皱着眉心里有些疑惑,不知宋格格为何会特意找她说这些?

    宋格格很是仔细和认真的看了木兰几眼,她眼里闪过一些复杂和异样的神色,随后才扭头叫了她身边的小丫鬟一声。

    只见跟在宋格格身边的小丫鬟,赶忙从她一直抱着的一个包袱里,摸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宋格格。

    “木嬷嬷,这是我前几天绣的一个荷包,你看看好看吗?”宋格格说着上前把那个荷包摊开,语气里很是亲热。

    木兰只是随意的看了那个荷包一眼,就点头道:“好看,宋格格你的绣活真精致,真好。”

    其实木兰根本就没有仔细看清那个荷包的样子,她现在就想早点把这个宋格格给打发走。

    谁知宋格格在闻言后,她脸上露出的笑意却是真实了许多:“木嬷嬷,既然你喜欢,那这个荷包就送给你吧。”

    “宋格格,你这是……?”木兰有些惊讶和愕然的看了她一眼,心里却是越发的疑惑和不解了。

    虽说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宋格格,第一次还是上次她准备去山东前在正院里见过。

    不过那会的宋格格存在感实在是太弱,要不是她这个人记性好,估计这会是早就忘到脑后了。

    木兰在进了贝勒府这三年来,可是和这个宋格格没什么交情,现在宋格格怎么会想要送一个荷包给她,这是什么意思?

    而且宋格格刚刚说的是“送”,而不是“赏”,这里面所代表的含义可就大了。

    这“赏”,是对下的,可这“送”,却是对着平位和对上的,这个宋格格是想要拉拢和向她示好吗?

    不过,宋格格她怎么会挑了这么个时间和地点?

    如今这可是在正院门口,而且还是大白天人来人往的,只怕现在周围就有不少双眼睛,正在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木兰这么想着,却是全然忘了她平时不喜出门见人的宅属性。

    宋格格见着木兰迟疑和疑惑的模样,就笑着又把荷包往前递了递。

    等到木兰面带无奈的把荷包接过去后,宋格格才直接开口道:“木嬷嬷,我知道你的医术很好,我的身子最近有些不爽利,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一看。”

    木兰闻言皱眉愣了一下,随后善意的提醒她:“宋格格,这,要是你的身子不舒服,可以叫府里的大夫帮你看看。”

    宋格格眼里满是无奈的只能叹气,随后看着很是可怜的红了眼圈:“木嬷嬷,你也在府里待了三年,想来也应该知道我的日子不太好过。

    这府里的府医,我哪能随便支使的动,木嬷嬷,这两年来你帮着钮钴禄妹妹,还有最近帮着福晋调养身子的事,府里可早都传遍了。

    既然福晋她们都相信木嬷嬷你的医术,那就证明木嬷嬷你的医术必定强于府里的那两个府医,我当然是更相信木嬷嬷你一些。

    再说木嬷嬷你也是女子,应该也对女子的病症更熟悉一些,有些不易出口的话,我也更好跟木嬷嬷你说,只希望木嬷嬷你能帮帮我。”

    听着宋格格这番交浅言深,甚至是示弱和讨好的话,木兰最后还是委婉的拒绝道:“宋格格,这个事,你还是要先问过福晋,奴婢这可不好擅自决定。”

    现在木兰才明白宋格格今日此举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个事她却是不能贸然的答应。

    毕竟她现在说来可是正院福晋的人,没有福晋的首肯,她又怎会这么没有眼色的冲动行事。

    何况今日宋格格的这个举动,却是来得太过突然,不太符合她一直以来的处事风格。

    木兰甚至在心里开始怀疑,这背后会不会有着什么陷阱在等着她跳?

    宋格格却是没有在意木兰的拒绝,她笑着很是温和的继续道:“木嬷嬷,我知道这个事让你很为难,不过你放心。

    这个事我肯定先要跟福晋说一声,等到福晋那里答应了,我才会再来找你,只希望木嬷嬷你到时能帮帮我。”

    木兰闻言后不置可否的点头:“宋格格,只要福晋那里同意了,你放心,到时候奴婢一定会尽力的。”

    “那我这里就先谢谢木嬷嬷你了。”宋格格说着很是感激的笑了。

    “宋格格你客气了,奴婢可当不起,对了,宋格格你这是准备去给福晋请安吧,那奴婢就不打搅你了,宋格格你先请。”

    木兰说完就侧身让开了两步,此举以示对宋格格身份的敬畏。

    谁知才刚等宋格格带着丫鬟走进去,就在这时钮钴禄芯兰却是带着香豆和樱桃也来了。

    木兰见着只能在心里无奈的叹气,深恨她今天的运气不好,不过没办法,她最后还是只能上前给钮钴禄芯兰福身问安。

389 再看

    听着福晋这么说,眼里满是疑虑和不解,庄嬷嬷心里对此却是有着自己的一些想法。

    “福晋,您这是忘了宋格格的年纪,真要算起来,宋格格她可是比贝勒爷的年纪还要大上几岁。

    这要是再等下去,就算到时候您同意让木嬷嬷去帮她调养身子,估计依着宋格格她的年纪和身体情况,却也是没什么指望了。

    这几年来,古大夫给宋格格请平安脉的时候,说宋格格她的身子虽问题并不大,可说来到底她的年纪也不小了。

    再说宋格格她前些年生那两个小格格的时候,可是都被李侧福晋叫人动了些手脚,这身子的底子始终是伤了。

    奴婢觉得宋格格她这回,估计是想着尽快让木嬷嬷帮她调养一下身子,好让她在身体还能生的时候再努力一把。

    不管到时候生男生女,这对宋格格来说总是一个依靠不是,至于说得罪福晋您,奴婢觉得宋格格她也许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

    宋格格她那个人一向喜欢认死理,奴婢觉得在宋格格心里,应该是早就明白她在福晋您眼里,就是一只随时可以拿手捻死的小蚂蚁。

    就算她日后真生下孩子又如何,难道她还有胆子敢跟福晋您争,只怕到时候李侧福晋那里稍微动动手脚,都够宋格格她喝一壶的。”

    乌拉那拉氏听着蹙眉点头,觉得庄嬷嬷说的这些话有些道理,不过

    “嬷嬷,我先前听你说,宋氏她今日是拿了一个荷包给那个木嬷嬷?”乌拉那拉氏挑眉说着觉得有些无语。

    “是的,福晋。”庄嬷嬷点头,脸上也是同样的表情。

    乌拉那拉氏愣了一下后有些失笑的摇头道:“这个宋氏,这么多年了,这性子还真是一成不变,她讨好人的法子,就是送她做出来的绣活。”

    庄嬷嬷忍着笑提醒道:“福晋,今日宋格格也送了您几身新衣服。”

    “算了,还是老规矩,都收着吧。”乌拉那拉氏有些无奈,这些年光是宋氏送给她的那些衣服鞋袜,都不知能装几个大箱子了。

    庄嬷嬷闻言颔首应道:“是,福晋。”

    乌拉那拉氏伸手接过青黛奉上的茶盏又道:“这个宋氏,她啊,也应该知道这些年她送来的东西我从没上过身,也不知她怎么还会死心眼的继续送。”

    乌拉那拉氏说完看着茶盏里的清水,手顿了一下后才低头喝了一小口。

    那个木嬷嬷说什么服药期间最好不要喝茶,而且还提出有很多的食物也要戒口,害得她现在连茶也不能喝了。

    不过这是为了养好身子,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庄嬷嬷见着福晋眼里的嫌弃,装作没看见的继续道:“福晋,就宋格格这种人,她自己立不起来,身边又没人帮着。

    她娘家的人也指望不上,宋格格她除了一手精致的绣活外,她那里还有什么能送人的,可不是就只有送那些了。”

    乌拉那拉氏听了点点头,对于宋氏她也很是了解,所以这会倒是没再言语了。

    庄嬷嬷想着府里的那几个格格,除开宋格格外,其她几位格格的家底都还算不错。

    估计也只有宋格格的日常生活,还需要依靠府里每月的月银。

    也幸好宋格格她这个人不注重口腹之欲,对于衣着打扮上也是不上心的常年素净。

    否则就依着宋格格每月的那么点月银,还真不知她这些年是怎么过下来的。

    这身边没有银子傍身,宋格格要是想要拉拢和打点些下人奴婢,估计都是手头拮据的没有底气。

    说来当年宋格格要是有钱财来打点府里的那些下人,估计她那会也不会被李侧福晋那么轻易的就打压了下去。

    要说当年宋格格可是贝勒爷的第一个女人,也是第一个为贝勒爷怀孕生女的女人。

    要不是宋格格的运气实在是不好,生的两个小格格都夭折了,估计现在宋格格也不会在府里活得这么没有地位。

    毕竟贝勒爷是很看重子嗣的,要是宋格格的身边有孩子,起码也能留住贝勒爷的几分关注。

    就比如那个李侧福晋,自从两年前她解除禁足后,贝勒爷对于李侧福晋可是冷淡了许多。

    要不是李侧福晋身边还有三个孩子傍身,估计李侧福晋在府里是早就要失势了。

    要说府里这两年来,哪个格格的风头最盛,那还是要数钮钴禄格格,只不过就她这些天看下来,如今这钮钴禄格格也是不行了。

    不过这也是她自己做的孽,谁叫她在主动请命去给贝勒爷侍疾后,竟然还敢在中途因为害怕而临时反悔。

    真以为那个木嬷嬷是她身边的嬷嬷,这侍疾的功劳,就会全算在她身上吗,这想法简直就是蠢的可笑。

    庄嬷嬷想着这些,又倒回去想起了宋格格,她看着正小口喝水的福晋,又开口问:“福晋,那您看宋格格今日求的事,您要同意吗?”

    乌拉那拉氏闻言放下手里的茶盏,眼里满是嘲讽与轻蔑,她拿帕子轻擦嘴角后摇头道:“嬷嬷,你没看我刚刚只说此事我知道了。

    然后就直接叫宋氏先回去了,要是我真想答应,刚刚就可以叫那个木嬷嬷来给宋氏把脉,又何必叫她再回去等呢?”

    “那,福晋您的意思是,此事您不同意?”庄嬷嬷有些好奇福晋的态度。

    她刚刚看福晋对宋格格那温言细语的模样,还以为福晋是心软的想要帮一帮她。

    难道福晋不是这个意思?

    乌拉那拉氏轻笑着把手里的帕子折了几下,低头拿在手心里翻转着把玩:“嬷嬷,借着这件事,我可以再好好的看看宋氏这个人。

    看看她能不能老实的听话,能不能做我手里的那把刀,毕竟这些年来,虽然宋氏看着是臣服于我,看着是想要靠着我。

    可是每次等我真要用上她时,她不是低头不应声的装傻,就是对上李氏后就很快的败下阵来,是一点也指望不上。

    这次等我的身子养好了,等我给贝勒爷生下了嫡子,宋氏那儿我也可以大度的帮帮她,反正到时候我手里也正需要有人去跟那个李氏对上。

    宋氏虽说这些年一直都在李氏之下,被她打压着,看着是极为害怕李氏的,可要是等宋氏再有了孩子,这为母则强。

    再加上她这些年老是被李氏想着法的折腾和折辱,要是到那时宋氏她自己还是立不起来,那可就怪不得别人不给她机会了。”

    庄嬷嬷听着点头,算是明白了福晋的意思。

    见庄嬷嬷不再说话了,乌拉那拉氏却是想着再过两天就是宫里选秀的日子。

    虽说那件事她已经跟贝勒爷说了,而且贝勒爷也答应她了。

    甚至贝勒爷还提出这件事不需要她来出面,以免惹得母妃不喜,可见贝勒爷心里还是很会为她着想的。

    只不过这几天过去了,却是没见贝勒爷那里有回复,也不知皇阿玛和母妃那里会不会同意这次府里不进新人的事。

    她如今只希望此事一切顺利,否则府里真要是进了新人,把如今这个暂时平衡的局面打破,那到时候有些事情她却是不好操作了。

388 猜测

    木兰先是怀疑宋格格今日送这个荷包给她,暗地里的意思就是想要借此来威胁她。

    可是后来仔细想想,木兰却又觉得应该是她想多了,毕竟她和石榴树的那些渊源,那个宋格格又怎么会知道?

    要说四贝勒会知道这个秘密,那是因为四贝勒早就在她身边安排着有监视的人。

    而且四贝勒是这个府里的主子,他要是想查清楚府里发生的事,或是一个人的底细和来历,那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可那个宋格格在府里却一直没什么存在感,而且身边也没见着有人上赶着讨好和追随,多年来她也并不受四贝勒的看重和宠爱。

    要说从没踏进过兰院,从没和她交谈和相处过的宋格格,会知道她那么隐秘的事,木兰还真是有些不太相信。

    如果那个宋格格真是一个这么聪慧,或者说是在府里暗中有势力基础的人,那她这些年也不会在后院里过着如此憋屈的生活。

    又或是宋格格背后还藏着什么人?

    不过要是这样,这个秘密这么重要,关系到如意树和如意果,宋格格她就算知道了,也不该这么随意的只送个荷包来暗示她?

    万一要是她看不懂的话,那宋格格今日此举,岂不是画画给瞎子看,是白费一番功夫。

    还有荷包里的这几片当归,也不知代表着什么意思?

    木兰仔细回忆她刚刚在院门口和宋格格说话的情景,却是没发现宋格格身上有什么可疑之处。

    那会宋格格的言语和神态,好像也没见着有半分想要威胁她的意思。

    宋格格的态度一直都很是友善,甚至是带着几分求人的讨好,至于后来的主动帮她解围,看着也是想要施恩于她。

    也许是她想多了呢?

    木兰低头看着手里的荷包,还有那几片当归,最后也只能把这一切当成是巧合。

    又或许,这个荷包原本是宋格格想送给福晋的呢?

    毕竟这石榴的寓意是“多子”,现在福晋又在调养身子,也许宋格格就是想要去讨好福晋,想要借此来讨个好彩头。

    只不过是今日碰巧遇到了她,而宋格格又想求她帮忙调养身子,所以才顺手拿这个荷包来凑数的送人?

    想着这个可能,木兰觉得她现在这样草木皆兵的多疑,就是前段时间被四贝勒打击,或是被吓出来的后遗症。

    真是搞得她现在看谁都觉得可疑的有问题,都快变成那种有疑心病的人了。

    木兰思绪有些混乱的头疼,觉得这两天她真是诸事不顺,让她过得憋屈和郁闷极了。

    她伸指按了按眉心后叹气,丢开心里关于荷包的怀疑,顺手又把那几片当归塞了进去。

    接着木兰就把荷包顺手扔去了床角,整个人有些懒散乏力的躺在了床上。

    她还是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至于宋格格的事,还是要看福晋那里怎么说,毕竟依着她现在的身份可是做不了主。

    不过要是福晋同意她去给宋格格调养身子的话,那她到时候到是可以找机会去试探一下宋格格,也好解了她心里的这些怀疑。

    若是宋格格这个人真有问题,那她就要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四贝勒。

    毕竟此事关系着她的秘密和生命安全,可是容不得她有半点的马虎和大意。

    ***

    “宋妹妹,你放心,这件事我记下了,你今日就先回去吧。”乌拉那拉氏温和的笑着作势端茶送客。

    宋格格闻言红着眼抬头看了看福晋,随后还是如往日那般低眉顺眼的福身道:“是,福晋,那妾身就先退下了。”

    看着宋氏的人影从屋子里出去后,乌拉那拉氏才收起了脸上的笑。

    她扭头看向一旁的庄嬷嬷道:“嬷嬷,你看今日这事,这个宋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庄嬷嬷在心里略一思量后,就低声回道:“福晋,依着奴婢看,这是因为近日钮钴禄格格身子大好的消息传出去了。

    再加上您身子最近调养着也有起色的事,咱们也没有故意瞒着府里的人,宋格格那儿肯定是听到了消息。

    奴婢看宋格格这是想再生个孩子傍身,所以今日她才会跟您提出,想要那个木嬷嬷来帮她看看身子养的如何了。

    要不是这样,这平日里一直善于装鹌鹑,万事不喜冒头的宋格格,她今日又哪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庄嬷嬷说完后见福晋沉着脸不做声,只摆手示意她继续,便又接着开口道:

    “福晋,依着宋格格平日来正院请安的时间,今日宋格格可是晚了有近一刻钟左右。

    虽说这一刻钟的时间不多,可这近十年来,宋格格可是每日都按着这个点,在这个时候来正院给福晋您请安。

    奴婢听说今日其实宋格格还比往日都要早些出门,可快到正院时,宋格格她却是一直远远的站着没有进来的意思。

    奴婢怀疑宋格格今日是特意在院门口等着木嬷嬷,只不过就是她没想到今日木嬷嬷从前院回来的时间,却是比上次要晚了一些。

    所以宋格格才会一直站在正院不远处干等,还有先前钮钴禄格格故意为难木嬷嬷的时候,宋格格还特意去给木嬷嬷解围。

    看来宋格格她是想要拉拢和示好木嬷嬷,是一心想去跟木嬷嬷套近乎,就是想要木嬷嬷在帮她调养身子时多上点心。”

    听了庄嬷嬷的这一番猜测和讲述,乌拉那拉氏是蹙眉认同的点点头。

    “宋氏她有这个心思,我一点也不意外,毕竟身在这后院里的女人,又有哪个不想膝下有个一儿半女的。”

    说来就是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当家福晋,因为子嗣单薄的事,这些年还不是在府里过得日渐艰难。

    不过也幸好贝勒爷不是那种宠妾灭妻的人,否则她的日子绝对会比现在还要更难熬一些。

    想着这些,乌拉那拉氏眼里有些无奈和悲凉,心里也有些感同身受的连连叹气。

    可随后她又有些疑惑的蹙眉不解道:“嬷嬷,今日这事,我心里想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我就是觉得宋氏她这次是不是有些太沉不住气了。

    按说在这个事情上,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开口的好时机,毕竟我的身子现在还没有调养好,宋氏她今日这么做,就不怕会因此得罪了我?”

    要说这个事,宋氏她应该很容易就会想到,她就不相信宋氏心里没有这个顾虑。

    既是如此的话,那到底是有着什么力量的推动,才会让一直谨小慎微的宋氏走出这么大胆的一步?

391 误会

    眼见着这锅药马上就要炼制成功,木兰只能继续她手上搅拌的动作不要停。

    可是她眼角的余光,还有一半的心神,却是都暗自瞟向了身旁的四贝勒。

    几个月不见,四贝勒看着倒是没什么变化,依然是眉目清俊的气质高冷且禁欲。

    不过就是他现在站的离自己有些近,让木兰想起她之前对于四贝勒在前院留宿时,她心里那点小小的不舒服和酸意。

    想着她那会一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失眠睡不着,就导致木兰现在心里有些不自在的不敢看四贝勒的脸。

    不过对于四贝勒看向她专注甚至是灼热的目光,木兰却是感觉她身上的皮肤在一时间都敏感了起来。

    这个四贝勒他这是又想要干什么?

    难道是又要故技重施的来诱惑她?

    “贝勒爷,你这会怎么来了?”木兰打破宁静的有些明知故问。

    胤皱眉上下打量着她,尽量使情绪冷静的反问道:“不是你说想要见我吗?”

    木兰听了愕然一愣,赶紧低头看向她手里的锅,眼神飘忽躲闪的笑了两声:“这,当然是我想要见你,不过我就是没想到贝勒爷你会来这里,觉得有些意外。”

    “那你找我是有什么事?”胤闻着香气看着她搅动药膏的手,不自觉的又向前了一步。

    木兰感觉到他的靠近,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贝勒爷,我就是想问问这几个月过去了,你在当年三贝勒的身边,有没有找到关于我的身份和来历?”

    “原来,你是想问这个?”胤皱眉敷衍的回了一句,把眼神从她拿药锅的手指,慢慢移到了她低垂的脸上。

    木兰被那道灼热的视线看的有些心慌,一时间只感觉屋子里好像更热了。

    “是啊,我这不是想早点恢复记忆,好早点弄清楚我以前的事。”

    胤闻言后顿了一下,接着才回道:“我这里已经打听的有些眉目了,估计还要再等些时候才有准确的消息。”

    木兰一听就两眼一亮的抬起头看向四贝勒,见着他危险看向自己的异样眼神,却是感觉心跳加快的又掩饰着低下头道:

    “这样就好,那四贝勒你要是得到了确定的消息,希望你能尽快的告诉我,我这心里真是一天都等不下去了。”

    木兰有些急切的说完后,看着锅里的药膏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看着是已经好了,就赶快把锅端离了火炉。

    也趁着这个机会,木兰往旁边走了两步,把和四贝勒之间的距离拉远了一些。

    再离的四贝勒那么近,感觉对他们两个都很危险,毕竟真被四贝勒这么看久了,木兰都不敢保证自己还能继续压抑着不动小心思。

    毕竟她一直以来都喜欢像四贝勒这种类型的男人,要不是她心里始终存着一些顾虑,搞不好她还会主动找机会去撩一撩四贝勒。

    想着这个,木兰只感觉到脸上一热,汗水像雨滴般滑落,她第一时间就想抬手拿袖子去擦。

    不过她这手才刚抬到一半时,却是看见四贝勒递过来一块青色的帕子。

    木兰垂眼看着那块手帕,脸上却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神色,感觉比起四贝勒的满身精致,如今的她看着狼狈的倒是像个糙汉子一般。

    估计要是四贝勒见着她拿袖子往脸上抹汗的情景,他心里对于“修道之人“的印象。

    也许会从高高在上的满身仙气,变成了满脸汗水满身污痕的邋遢样。

    木兰略微的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四贝勒手上的帕子,然后在汗湿的脸上和脖子处擦了几下。

    而随着木兰擦拭脖子时衣领的扯动,胤却是眼尖的看到了一抹白皙如玉的肤色一闪而过。

    胤看着被汗水打湿,粘在她脸颊和颈边的几缕发丝,闻着那股越发浓郁醉人的香气,他眼眸逐渐暗沉的压抑着想要伸手触摸的欲望。

    在隔了几个月后,他再一次体会到那种情绪失控的感觉,就好像他这会对于木兰这个女人的感受和感觉,一下子被无形中的放大了近十倍。

    在那个晚上后,胤静下来仔细的想了好久,发现他心里的确是对这个木兰很感兴趣,甚至有种想要靠近她,并且占有她的心思和冲动。

    只不过在那会,他觉得这种感觉是可以被压抑和冷却的。

    却是没想到在他刻意的避开了几个月之后,今天他一见到这个木兰,却又要失去理智的热血沸腾了。

    就好像此时在木兰身上有一股强烈的吸引力,在吸引着他全身心奔涌而出的欲望。

    胤甚至怀疑,是不是这个女人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还是她的身上有魔力在作祟?

    总之在这一刻,他不自觉的就想要靠近这个木兰,想要触摸她,甚至是亲吻她。

    这么想着,胤就缓缓抬起他的手,可是才刚伸到一半时,他却又强硬的压抑着停下来,极力想要克制住他身上那种失控的感觉。

    木兰拿帕子刚擦完汗,就看见四贝勒正伸出一只手对着她,看着就像是在跟她要什么东西一样。

    木兰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后,低头看着她手上已经被汗水打湿的帕子,看着那块青色帕子上似乎还有些深色的污痕。

    这……

    木兰先前本想着用了四贝勒的帕子,她要叫穗儿洗干净了再还给他,又或是干脆就不还了。

    毕竟一块手帕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又哪需要四贝勒在意。

    可是看着现在四贝勒严肃着绷紧了脸,眼神很是克制却危险的盯着自己,看着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木兰不禁怀疑是不是她手里的这块手帕,对四贝勒来说有着什么特别的意义?

    难道是四贝勒先前一时间拿错了,这块手帕并不是想给她用的那块,现在这是四贝勒后悔的生气了?

    该不会这块手帕,是哪个女人送给四贝勒的吧?

    要不然他干嘛那么在意,现在看着就好像是要吃人一样。

    想着这个可能,木兰心里很不舒服的皱眉,又把那块帕子塞回了四贝勒的手上。

    木兰只希望四贝勒不要迁怒于她,毕竟说到底是他自己拿错了,这事又不能怪她。

    而胤感觉到他手里被放入的那块湿乎乎的帕子,一时间只觉得手里的东西像是个烫手的山芋。

    胤闻着那股越发浓郁醉人,让他身子逐渐热起来的香气,只感觉他要是再待下去,估计就真要失控了。

    所以胤只犹豫了一下,就干脆握紧手里的帕子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木兰看着四贝勒急冲冲离去的背影,却是撇嘴有些不满的抱怨着嘀咕了几句。

    “什么嘛,又不是我抢你的手帕,明明是你自己拿错的,还怪我,还给我摆脸色看,真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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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木兰介绍:
别人穿越不是公主,就是嫡女或庶女,再不济也是一个农家女,靠着智慧来发家致富。
可怎么到了她木兰的身上,竟就穿成了一个嬷嬷,而且还是一个失忆的嬷嬷。
木兰无奈的跟着钮钴禄芯兰一起进了四贝勒府,她本是为了找回记忆,也想找到回家的路。
谁知后来竟会慢慢发展成了她和胤禛那惊心动魄的爱情故事。清穿之木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清穿之木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清穿之木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