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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木兰全文阅读

作者:荷籽纤     清穿之木兰txt下载     清穿之木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01 折腾

    木兰快步回到屋子里,心跳快的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等她把门关好后才轻轻的松了口气。

    只道幸亏刚刚院子里没人看见小宝,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人解释。

    就刚才这么一吓,让木兰的手心里都不自觉的泌出汗水,也是在这时,木兰才想起她手中的小宝,就赶紧把它丢到了桌子上。

    虽然在这些日子相处时,小宝都没有伤害过她,而且她也经常大着胆子摸着小宝玩,但像刚才那样把小宝抓在手心里,还真是第一次。

    刚才她一个着急抓着时还不觉得怎么害怕,可现在这人一静下来想想,还真是让木兰口干舌燥的有些后怕。

    万一刚才她要是抓的太紧让小宝觉得不舒服,它要是突然张嘴给她一口,那她还真是多的都去了。

    还好还好,木兰想着不由庆幸的拍拍胸口,然后就来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喝下,缓解她干渴发涩的喉咙。

    不过也是奇怪,这小宝今日怎么会突然在大白天出了屋,木兰一时间也不知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原因?

    胡思乱想了半晌,她低头有些不解的看向正趴在桌上的小宝,只可惜小宝不会说话,要不然她还能问问清楚。

    谁知这会她就这么随意的看了两眼后,木兰就皱着眉有些诧异和惊讶的瞪大了眼,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起来。

    这桌子上的“小宝”,怎么看着像是缩水了?

    这看着好像没以前大了?

    木兰想着就不由自主的变了脸色,然后满眼戒备和警惕的退了两步。

    而桌上的那只“小宝”倒是很乖很老实,见她突然后退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只是稍微调转了一些方向。

    那只“小宝”始终把头部对准了木兰的位置,而且头顶上的两根触须还在极速颤动的很有频率,似乎正在急切的想要表达些什么?

    这是小宝吗?

    木兰心头闪过这个疑问,怎么感觉看着不太像?

    木兰皱着眉小心谨慎的往床边走去,一双眼时刻关注着桌上那只“小宝”的一举一动,生怕它一个不对劲就会扑上来,到时候她还真不好招架。

    可等木兰来到床边,慢慢蹲下身从床底下拉出那个铜盆,看着里面那只依然还在沉睡的蚂蚁时,木兰才确定桌上的那只蚂蚁还真不是她的小宝。

    看看铜盆里毫无知觉仍在昏睡的小宝,再看看桌子上那只不请自来的外来客,木兰一时间只觉得有些欲哭无泪。

    她这是什么眼神,怎么还能把“小宝”给看错了呢?

    这些蚂蚁也是,干嘛就一个劲的盯上她了,怎么谁都不找,就爱专门找她了?

    正在木兰自怨自艾的时候,这时桌上的那只蚂蚁,似乎感觉到了铜盆里的小宝,它快速的往木兰这里“飞”来。

    看着它气势汹汹的架势,木兰一时间也顾不上铜盆里的小宝,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往后退了两步,模样看着很是慌乱和狼狈。

    她虽知道这个外来客也许并不会伤害自己,毕竟她先前还曾把它牢牢的抓在手里。

    不过这趋吉避凶是人的本性,所以在不能确定这只蚂蚁真的对她毫无威胁前,木兰还是决定要尽量避开一些。

    可这还没等木兰喘口气,她就看着那只蚂蚁亲密的趴在小宝身上,一会压着它,一会靠着它,一会又拿手脚推着它,而且还时不时的张开嘴似乎想咬小宝。

    拉拉手脚,咬咬嘴巴,那几番纠缠摩擦,看的木兰很是紧张,真怕它会趁着小宝昏睡时把它给吃了。

    不过还好那只蚂蚁最终还是没有真的下口,看着刚才它那一系列的行为,木兰仔细想想,觉得它似乎只是想把小宝给叫醒。

    可此时的小宝,却是毫无反应的没有一点知觉,任由那只蚂蚁如何的摆弄和折腾也没醒。

    看了半晌后,木兰见它根本就不理会自己,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在心里猜测这只蚂蚁又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在这个院子里其它屋子的床底下,也有一个被藏在石砖下的木箱子?

    还是说它是从外面来的?

    又或是从地底下来的?

    毕竟原先种着如意树的地方,那下面可是它们的老巢。

    虽说当时那个洞里被许多人仔细的搜过,但谁也不敢保证里面就真的没有漏网之鱼。

    也许这只蚂蚁就是那只幸运儿呢?

    木兰想着无奈的叹了口气,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

    只不过她刚才又没有拿出如意果,这只蚂蚁又是如何会找上她的?

    还是说因为她吃多了如意果,所以身上不自觉就带了些如意果的味道?

    木兰想着一时间也有些头痛,真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这个情况。

    难道她也要收留这只蚂蚁,把它跟小宝一块养起来?

    木兰想着皱眉抿了抿嘴,看着那只仍在不停折腾着小宝的蚂蚁,她一时间真是看着都有些替小宝觉得可怜。

    木兰想着就心下一动,手里突然出现了一块如意果的果皮,然后她就快速把果皮丢在了桌子上。

    而这时闻着味的那只蚂蚁,也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小宝,转而快速来到了那块果皮上,开始欢快大快朵颐的吃起来。

    见这个计策有用,木兰就松了口气,又赶紧回到床边把铜盆又推回床底下,可不希望那只蚂蚁继续把小宝当成玩具一般的随意摆弄。

    木兰看着桌子上埋头苦吃的那只蚂蚁,它看着似乎是已经饿了很久,吃着果皮的模样很是凶狠和贪婪。

    木兰看着看着,就不由得又拿出了几块果皮扔在桌上,一心只想快点喂饱它。

    若是她把这只蚂蚁喂饱了,让它陷入沉睡后,她也有时间去考虑该如何处理它的问题。

    毕竟现在可是大白天,她不可能一直待在屋子里不出去,要知道在这个院子里,可还有两个时刻想抓她小辫子的樱桃和庞嬷嬷。

    如果要是待会她必须要出去,而这只蚂蚁却一心想要跟着的话,那她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还不如现在先把它喂饱了,让其陷入沉睡,到时候把它和小宝一起放在铜盆里藏起来。

    至于以后要怎么做,可以等到晚上她回屋后再来细想着解决。

    其实她现在已经养了小宝,也就不在意再养一只小小宝,只要它听话懂事的不要在大白天乱跑,不要给她惹麻烦就好。

    木兰这会只一心关注着那只蚂蚁,并没有发现她门外站着有人,而且在正对她的那扇窗户纸上,已经被人戳出了一个小洞。

    此时那里正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在看着屋子里正在发生的一切……

300 错认

    胤心里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搞突然袭击,就决定只带着苏培盛一人前往兰院,而被他挑出来带在身上的,则是跟着他时间比较长的来宝。

    苏培盛跟着贝勒爷一路往兰院走去,他时不时就会抬头看看贝勒爷肩头的那只蚂蚁。

    这几天下来,他虽知如今像贝勒爷这样的成年皇子身边,都养了这么一只异兽蚂蚁。

    可是要他眼睁睁见着一只蚂蚁这样亲密的坐在贝勒爷身上,不管看了多少次,他还是感觉有些怪异和心惊。

    毕竟这些蚂蚁虽然看着不大,可杀伤力却是太强,估计三五个侍卫都不够它一顿啃的。

    不过如贝勒爷这样让蚂蚁坐在肩头还算好的,要是如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那样,时不时的把蚂蚁顶在头上,或是放在鼻子上近距离眼对眼。

    他看着就更是浑身汗毛直立,背后发冷的直打哆嗦,就怕万一那只蚂蚁不小心咬上一口,那后果……真是想想就让他觉得害怕和惊悚。

    那些个画面让他这几晚做了好几个噩梦,这一大早两个眼圈都是黑的,为了怕人瞧见笑话,他今儿一早还特意拿粉盖了盖。

    要知道贝勒爷可是一向不喜欢他们这些太监涂脂抹粉的,所以他今日可是很自觉的都不敢靠贝勒爷太近,就怕贝勒爷会闻到他身上的香味。

    其实宫里的有些太监倒是喜欢涂个粉抹个香的,不过那也是为了想讨主子的欢心。

    毕竟像他们这种人,因为要经常跟在主子身边,白日里都不太敢喝水,就怕在主子需要的时候内急坏事。

    不过这人不喝水总也不行,若是声音干涩的太过沙哑和刺耳,那也会让主子听着不舒服不顺耳,所以这水还是多少要喝一点。

    不过在某些关键时候,他们就算是内急也不能擅自离开,那就只能硬生生的憋着了。

    那感觉想想就很是“酸爽”,让他只要一深深回忆就有点想去茅房。

    主要还是他们这些人的那个地方,跟一般的正常人不太一样,毕竟是少了个物件,这有时候一个不注意憋得久了,就难免会有一些味道。

    所以一些太监怕主子闻着会不喜或是恶心,这才习惯于在身上弄点香气来遮掩一下。

    不管怎么说,这香的总比臭的要好吧,说起来也是他们这些人无可奈何之后的一个选择。

    苏培盛想着就暗暗叹息着低下头,一路紧跟着贝勒爷的步伐,不多久他们就来到了兰院。

    胤刚走到兰院门口,见院子里好像没人,他便准备直接进去。

    谁知还没等苏培盛开口提醒里面的人贝勒爷来了,他肩头原先一直安静坐着的来宝,却突然擅自从他的身上快速往院子里冲去。

    而胤此时也感知到来宝传达给他的激动和兴奋,简直是比它往日吃着如意果时还要更强烈的情绪异动。

    看着来宝突如其来的异常举动,再想着院子里的那个木嬷嬷,胤心下一动,就皱着眉摆手示意苏培盛禁声,随后就跟着感觉往来宝去的方向走去。

    这时从角房里出来的庞嬷嬷和玲儿等人,见是贝勒爷来了,就想开口福身给贝勒爷请安。

    谁知她们此举,却被跟在贝勒爷身后的苏培盛摇头摆手阻止。

    见苏培盛冷着脸挥手示意她们回去角房里,庞嬷嬷明了的微微点头后,就拉着玲儿和小东子又静静的退下了。

    这时木兰刚从正房里出来,想着这一下午和钮钴禄芯兰的叮嘱谈话,只觉得十分的心累。

    她真没想到这个钮钴禄芯兰,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跟那个耿格格说,也幸亏她之前进去的早,否则钮钴禄芯兰还真是快把她给卖光了。

    她先前见绿乔给她使眼色,还以为钮钴禄芯兰是说了她自己的什么事,谁知她后来才知道不是。

    今日那个耿格格进屋后,就一直在跟钮钴禄芯兰打听她的来历,用的借口就是不知她的医术到底行不行,到底能不能帮钮钴禄芯兰调理好身子。

    而钮钴禄芯兰那个没提防和戒心的糊涂丫头,不止是把她很肯定能帮她调养好身子的事说了,竟然还说自己并不是她的奶嬷嬷,而是她额娘从外面请回来的。

    虽然这件事说来也不算大事,但她当初毕竟是以钮钴禄芯兰奶嬷嬷的身份进的府。

    如今要是这件事明着说出去,真要是细细的追究起来,她们这也算是有心欺瞒贝勒爷和福晋了。

    福晋那儿要是知道了紧抓不放,她们被斥责一顿都是轻的,要是福晋再狠一点,把她打一顿赶出府去,那也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和处罚。

    毕竟这里可是皇子府邸,可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

    万一进来一个来历不明心怀叵测之人,到时候府里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因此而被无辜牵连的人可不少。

    所以她这一下午真是喝了不少的茶水,真是把嘴都快要说干了,就是想让钮钴禄芯兰日后长点心,可千万不要再随便去跟人泄露老底。

    最后她更是拿话吓唬钮钴禄芯兰,只说如果自己真被赶出府去,可就没人能帮她调养身子了。

    听了这话,钮钴禄芯兰才一脸严肃认真的跟她保证,说是以后不该说的话绝不会再往外说。

    木兰现在只希望等她日后跟那个耿格格再相处时,能记得她今日的这个保证,不要随便的被人一哄一糊弄,就又把实话跟人随口乱说了。

    不过想着今日耿格格断的那条手链,若是一切真如她之前猜测的那般。

    那么有可能以后钮钴禄芯兰再面对那个耿格格时,就不会像今日这般没有一点提防和戒心了。

    木兰想着就摇头准备往外走,谁知正在这时,她却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飞到了身上。

    木兰皱着眉低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艳红,其上还有着些许银色花纹的蚂蚁,正紧紧的扒在她的衣袖上。

    “小宝,你怎么出来了?”木兰忍不住惊讶的低声问。

    随后木兰就警觉的抬头四顾,见周围没有人看见后,她就赶快伸手把小宝抓在手里,然后快步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因为这些天小宝都没有在大白天出过屋,所以她就一时大意放松的没有多加防范。

    而且她先前出门前还特意看过,明明小宝还在睡觉,没想到会这么快就醒了。

    小宝这会突然出来找她,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木兰想着就快步进屋并关上了门。

    等木兰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胤这才和苏培盛从藏身的角落里走出来。

    看着不远处那个紧闭的房门,想着刚才亲眼所见的那一幕,胤的神色有些神秘莫测的晦暗不明。

    如果他刚刚没有听错的话,先前那个木嬷嬷是在叫“小宝”?

    小宝?

    虽然这里面也有一个“宝”字,但胤却十分肯定这个木嬷嬷口中的“小宝”,指的并不是他的来宝。

    看来在这个木嬷嬷身边,也养着有一只异兽蚂蚁,而且名字还是叫“小宝”。

    刚才是那个木嬷嬷一时情急紧张之下,错把他的来宝看成了是她的小宝。

    不过刚才来宝一进入兰院,就自动去寻找这个木嬷嬷,是不是意味着在这个木嬷嬷身上,有着什么特别吸引它的东西?

    还有来宝不抗拒那个木嬷嬷的抓握和掌控,竟会就这么老实乖顺的被她带回了屋。

    胤想到这里不由得皱了眉,凤眼微眯的眸色一暗,看来他之前的猜测还真是全都猜对了。

302 偷窥

    看着贝勒爷弯腰凑近窗户纸上的小洞往里面看,苏培盛有些紧张和尴尬的转头四顾,就怕在这个时候有人出来看见眼前这一幕。

    要真是被人见着贝勒爷在大白天偷看一个老嬷嬷,而且还是采用在窗户纸上戳出一个洞的偷窥方式。

    那他到时候到底是灭口呢,还是灭口呢?

    堂堂一个贝勒爷偷看一个老嬷嬷,不管这背后是有着什么原因,可这事要是被人传扬了出去,到时候可真会让贝勒爷的颜面尽失。

    本来贝勒爷多年来不喜近女色的事,就让贝勒爷的那些兄弟们多有猜疑和取笑。

    若是今日这事被人误会了传出去,估计到时候外面说什么的都有。

    搞不好还会有人以为贝勒爷真有什么特殊癖好,比如喜欢年纪比较大的女人,比如喜欢曾经嫁过人的女人等等。

    这眼下光是想着这件事传出去的后果,苏培盛背后的衣服就已经被冷汗给打湿了。

    所以苏培盛这会就很是戒备和紧张,真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是万万不想让贝勒爷此时的行径被人撞见。

    而胤这时看着屋子里面的情景,却是尽量克制着自己不要加重呼吸,而被里面的那个木嬷嬷给发现。

    看着那个木嬷嬷手里凭空出现的如意果果皮,胤心下震动不已,一时间只觉得气血翻涌,脑子里也有些晕眩之感。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袖里乾坤,能藏万物于袖中?

    他以前虽然早有这个猜测,可那毕竟还只是猜测,如今亲眼见着,才能体会这其中的神妙和奇异。

    先不提这个木嬷嬷的外貌和心性如何,只说这个木嬷嬷的一身本事,就果然很是厉害,不愧是传说中的“异人”!

    因为看见那个木嬷嬷能凭空取物的“神迹”,所以胤一时间也就忘记了,她先前坐倒在地的那个狼狈样。

    本来胤还想继续看看之后的事,可想着这个木嬷嬷的身份和来历,还有他现在待的地方和时间。

    若是不小心被她发现了可不好,毕竟他眼下心里,还暂时没有跟这个木嬷嬷摊牌的意思。

    而且只看来宝这会吃的是如此的欢喜满足,他就没了打搅叫回它的想法,既然有人要帮他喂一喂来宝,想来这也是件好事。

    毕竟最近这两天来宝可是没怎么吃饱吃好,既然这个木嬷嬷看着对来宝并没有什么恶意,那让来宝暂时待在她这里也是个权宜之计。

    这么一想之后,胤便静静的直起身子,又谨慎小心的慢慢后退了几步,然后才转身选择转头往正房处走去。

    而苏培盛看着贝勒爷此举,却是猛的松了口气,然后才故意掩饰的轻咳了两声,低着头赶紧跟上了贝勒爷,早忘了如今还在那个木嬷嬷房中的来宝。

    不说钮钴禄芯兰见了四贝勒是如何的高兴和欣喜,这时的胤却是早没了心思探问她白日的那两件事。

    而稍后不久,等木兰听到有人敲门,说是贝勒爷来看格格了,问她要不要去看一看时。

    看着眼前那个还在埋头苦吃的蚂蚁,木兰一时间就不免有些心虚。

    木兰犹豫了一下后,就干脆说她有些不舒服,就不出去见贝勒爷了,也免得她身上的病气冲撞到了贝勒爷。

    门外的樱桃听木嬷嬷这么一说,虽然心里有些怀疑和猜测,但想着贝勒爷早前吩咐她不要贸然打草惊蛇的话,就表示知道后静静的退下了。

    木兰见人真的走了,才伸手抹汗松了口气,看着那只蚂蚁的眼神很是哀怨,只希望能早点把它喂饱了,以免她长时间不出去引起别人的怀疑。

    也幸好今日四贝勒在兰院待的时间并不长,毕竟如今钮钴禄芯兰的身子还未完全养好,还不能侍候四贝勒安寝。

    所以四贝勒只在兰院待了小半个时辰就走了,期间两人也并没有什么亲密的言语和举动。

    可就是如此,还是让钮钴禄芯兰很是激动和高兴,等木兰处理完那只蚂蚁的事,出了屋去正房看她时。

    就见到了一个眼里满是笑意闪着光,红光满面略带兴奋的钮钴禄芯兰,她整个人看着精神了不少,之前身上的那些郁气和哀怨也早就散了。

    木兰看着就只能心下低叹,果然这嫁了人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就算是两人之前没什么感情,可这女人只要有了归宿后,就不免会渐渐把她的夫君放在心里。

    从古至今,“以夫为天”这句话,果然还是有其必然的意义。

    木兰和钮钴禄芯兰说了些话后,本想早点回屋,毕竟那里还有让她不放心的事急需处理。

    可谁知钮钴禄芯兰却是不想她走,又絮絮叨叨的跟她说了很多话,期间还连连让木兰保证一定会帮她调养好身子。

    还说她以后一定会给贝勒爷生个小阿哥,到时候她原先肚子里怀的小阿哥一定还会回到她身边,跟她再续母子缘等等。

    在这期间木兰大多只是听,说的并不多,有些心不在焉的敷衍,只等钮钴禄芯兰有了些困意后,她才离开正房回了屋关好房门。

    这时木兰就赶紧去床边蹲下拿出那个铜盆,她这一晚上都有些心神不宁的忐忑不安,就怕那只蚂蚁醒来后又要出去找她。

    到时候若是被人发现了,那可就全完了,毕竟这院子里盯着她的人可不少。

    只不过眼前的情景倒是让木兰松了口气,虽然铜盆里的小宝和那只蚂蚁都已经醒了,但它们两个却很是安分自在的待在里面,没有一点想往外跑的意思。

    现在见木兰回来了,小宝就从铜盆里出来到了床上,就等着木兰像往日那般的给它喂食了。

    而那只蚂蚁也跟着小宝一样到了床上,就像是它的小跟班一样,看着乖顺异常。

    看着那一大一小的两只蚂蚁,木兰发现那只蚂蚁离得小宝有些远,似乎是有些怕小宝的样子,早没了白日里那股子折腾的劲头。

    看着眼前这一幕,木兰知道她要是不快点拿出果皮来喂小宝,它就又会以为这食物要它拿东西来换,接下来就又想去摘那石榴树枝了。

    昨日木兰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近期暂时停止让它去摘石榴树枝的事。

    如今虽然她身边又多了一张嘴,但想着她暂时还是养的起,所以她这会也就没有犹豫的直接心念一动。

    然后就见床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铜盆,而里面则装着满满的如意果果皮。

    见此情景,小宝是一点也没有跟她客气,直接扑上去就开始埋头猛吃起来。

    而木兰这时却发现床上的那只蚂蚁,却是出乎她意料的并没有急着上前,又或是不敢上前?

    看着那只蚂蚁似是有些犹豫的迟疑不前,而小宝也有些护食的没有理会和邀请它。

    木兰本想着要不然她干脆再拿出一些果皮,就放在刚才它们待的那个铜盆里。

    这样一只蚂蚁一个盆,想来它们也就不用抢了。

    谁知这还没等她有所行动,那只蚂蚁却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就快速的往窗口处“飞“去,然后就见它在窗户纸上留下了一个大洞。

    木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十分眼熟的情景,顿时就有些无奈的扶额叹气,她如今不用多想,就明白那只蚂蚁是去干什么了。

    果然这些蚂蚁还真是同类,这想法都是一样一样的。

303 翻墙

    苏培盛陪着贝勒爷从钮钴禄格格那里出来后,本想着贝勒爷搞不好还要去耿格格和福晋那里坐一坐,毕竟福晋今日可是送了“补汤”来特意提醒过的。

    谁知贝勒爷却是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竟直接又领着他回了前院。

    只不过他稍后看贝勒爷的意思,并没有如往日那样的换衣梳洗,显然是晚些时候还有要出去的想法,苏培盛也就只能沉默的一直陪着了。

    又过了许久之后,已经到了后院里落锁的时候,贝勒爷这才放下手里的折子,问了他现在的时辰,才又带着他一路去了兰院。

    苏培盛想着还未回来的那位“来宝”,就明白了贝勒爷的意思,不过就眼下这个情况,他也不知贝勒爷该怎么把来宝弄回来。

    毕竟来宝今日可是主动去投靠了那个木嬷嬷,也不知它以后还想不想回贝勒爷的身边?

    可若是它不想回的话?

    苏培盛想着看了看贝勒爷的侧脸,也不知贝勒爷到时候是会怪罪来宝不知好歹的背主?还是会怪罪那个木嬷嬷不怀好意的拐带?

    胤和苏培盛两人在兰院外等了一会,不多久,他就感觉耳中有熟悉的哼哼声响起,显然是来宝距离他的位置已经是越来越近。

    既然他现在还能感知到来宝的情绪波动,就证明来宝并没有被那个木嬷嬷收服,这样一来他就完全放心了。

    而今他选择晚上再来碰碰运气,就是想着这些蚂蚁白天不好出来,不过这晚上应该就不容易引人注意。

    而那个木嬷嬷若是真想指挥和命令这些蚂蚁做些什么事的话,能选择的安全时间也只有人少的晚上了。

    才刚这么想着,胤就见一道红光快速闪过,而来宝这时已经出现在他的肩头,还很是亲密的用身子蹭了蹭他的脸颊和下颌。

    感觉到来宝传达给他的激动兴奋和渴望喜悦,胤笑着伸手摸了摸来宝的身子,可还没等他接下来有所反应,来宝就突然离开他向另一个地方“飞”去。

    胤见着便快步跟上,也幸好他和来宝之间互有感应,否则只凭来宝的速度和不大的身影,只怕他还不能及时发现来宝的去向。

    胤跟着感觉快步追上,不多会就到了离兰院最近的那个院子。

    这个院子里如今并没有住着主子,只在前段时间住过那些研究如意树的宫人。

    想着这个,胤刚到院子门口,看着紧闭的门锁,他心头突然快速闪过了一个念头。

    这时他也顾不得叫人打开院门,便在院墙外找了个地方,然后快速助跑的跃起翻墙而入。

    院子外面只留下一脸目瞪口呆的苏培盛,他看着贝勒爷翻墙消失的身影,然后再左右上下看了看那高高的院墙。

    苏培盛在心里琢磨了一会,真心觉得自己没那个本事能跟上贝勒爷的步伐,他犹豫再三后,还是决定干脆就在外面等着了。

    院子里胤落地时的声音不大,因为这个院子并没有安排主子,所以平日也只有两个负责洒扫的小太监留守,不过这个时候他们也早就歇下了。

    借着不太明亮的月光,胤还是稍微能看清院子里的大概情形,他也就迈步向着他心里的那个目标走去。

    而这时许是来宝也感知到了他的靠近,所以一时间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又快速来到了他的肩上。

    这时胤感觉到脸颊和脖颈处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扫过,皮肤上传来一阵麻痒之感。

    他皱着眉伸手摸向来宝待的地方,怎知却先摸到了树枝和树叶的粗糙触感。

    果然如此!

    胤抓着那根树枝拿到眼前细看,见的确是一根石榴树枝。

    也幸亏这根树枝不是被来宝咬在口中,否则刚刚他这么突然的一扯,依着来宝那锋利的牙口,这根树枝必然会断掉一截。

    感觉到那根树枝被抢,来宝也没有着急抢回来,而是又快速“飞”到那棵石榴树上,准备再去弄上一根。

    胤这时抬眼看去,虽然眼下并不太明亮,不过来宝身上的红色和银色却很是打眼,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来宝的身影。

    他就见来宝快速咬断一根石榴树枝,然后又抱起快速闪回到他的肩头。

    而这次来宝没有给他再次抢夺的机会,只停了一下就快速离开从院子里消失了。

    想来它应该是已经带着这份“礼物”,又着急的回到了那个木嬷嬷那里。

    胤低头看着他手里的那根石榴树枝,又上前两步看向那棵石榴树。

    胤有些惊愕的发现它如今左半边看着是完好无损,而右半边却可以说是残枝残叶的杂乱无章。

    整棵树就像是右边被人凭空砍掉了一半似的,看着着实是怪异和惹眼,让胤心里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难怪那个樱桃这几日来回禀消息,说是最近那个木嬷嬷都没有再试图打听石榴树的事,看着就像是忘了一样。

    合着她这是已经找到了另外的法子解决问题,以后也不需要在兰院里再种上一棵石榴树了。

    不过,胤抬头看着眼前这棵石榴树上多处折断的痕迹,明显是有新有旧。

    想来在这段时间里,那个木嬷嬷手里应该已经收集了不少的石榴树枝。

    可惜的是,做这个折石榴树枝差事的小家伙,只是一个没有多大智慧,喜欢直来直去的异兽蚂蚁。

    它这一回回的,不止是专门折一棵石榴树上的树枝,而且还是每次都选择折同一个地方的。

    难道那个地方的石榴树枝要特别一些,好一些?

    胤想着不禁摇头失笑,又低头看了看他手里的那根石榴树枝,却也没发现它跟别的树枝有任何的不同。

    就眼前这个怪异且蹊跷的情形,要不是这个院子里没有住着主子,那两个留守的小太监见着也不敢贸然乱说,否则肯定早就被人发现并闹出来了。

    说来这也算是那个木嬷嬷的运气好,才会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暴露。

    想着那个木嬷嬷不再提出要在兰院种石榴树的具体时间,胤皱眉眯起凤眼沉吟着思量了一会。

    看来那只叫“小宝”的异兽蚂蚁,出现在那个木嬷嬷身边的时间并不久。

    这么一来,可见当时那些侍卫还是搜查的不够仔细,还是在兰院里留下了一只“漏网之鱼”。

    胤想着眸光一暗,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那根石榴树枝,也大概明白了先前来宝此举的意思。

    想来它是准备用这石榴树枝,去那个木嬷嬷手里换些如意果。

    不,不是如意果。

    想着那个木嬷嬷早前给来宝吃的东西,那可不是如意果,而只是如意果的果皮罢了。

    胤这么一想,顿时就觉得这个木嬷嬷还真是使的好手段。

    她一边利用那些蚂蚁帮她去摘石榴树枝,而另一边却是她吃着果肉,来宝它们只能吃那些果皮。

    这还真是会“废物”利用,一点都没有浪费的意思。

    不过仔细想想,现在这个情况对他来说,也还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他现在手上能给来宝它们吃的食物本就不多,若是来宝能在那个木嬷嬷那里暂时养着,那他这里省下来的东西,就能全拿来喂养来福。

    其实在这一瞬间,胤甚至有干脆把来福也一同“塞”给木嬷嬷养的想法。

    不过他之后想着,万一这个木嬷嬷若是有什么手段,能解除他和来宝之间的契约,那他到时候可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所以保险起见,来福还是只能留在他身边,也算是给他留一个机会和后手。

    再说,万一以后来宝再变的聪明一些,搞不好还会偷偷的省下些口粮给来福送来。

    毕竟它们现在也是属于同一个主子的两个“好兄弟”,应该要互相帮助扶持照顾不是。

    此时正被胤想着的来宝,却是早已经忘记了他这个主人,而是在木兰的屋子里,也学着小宝那样开始埋头苦吃起来。

305 改口

    正院

    “嬷嬷,你说贝勒爷对那个钮钴禄氏,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乌拉那拉氏说着蹙眉不解,有些看不懂贝勒爷今日的这个吩咐。

    庄嬷嬷闻言有些迟疑,想着今早贝勒爷派苏培盛来传达的意思,她也有些摸不清贝勒爷的想法。

    按着福晋的意思,同意让那个木嬷嬷给钮钴禄格格调养身子就不错了,可万万没有让那个木嬷嬷能私自去府中药库提取药材的想法。

    可谁知一早那个苏培盛却是前来传话,几乎就是明着把这个事嘱托给了福晋。

    而且看苏培盛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件事贝勒爷已经决定了,现在也就是借福晋的口说出来罢了。

    对于庄嬷嬷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心有疑虑不解的乌拉那拉氏也没有在意,又继续似是自言自语的道:

    “难道是昨日那个钮钴禄氏和贝勒爷说了什么?否则贝勒爷为何会给她如此大的恩宠和体面?”

    庄嬷嬷此时有些回神的点头道:“是啊,福晋,这去府中的药库私自提取药材,在府里也只有贝勒爷和您有这个权利。

    就是李侧福晋那里想要什么药材,也要跟贝勒爷和福晋您先说一声才行,也不知贝勒爷今日为何会突然做出如此决定。

    竟然让一个格格院子里的嬷嬷有这项权利,而且还没有限制她所想要提取药材的范围,如果那个木嬷嬷以后贪心的去拿些贵重药材。

    那有了贝勒爷和福晋您的同意,这府里的药库还不得被那个木嬷嬷可劲的糟蹋,奴婢这一想,就觉得贝勒爷这次实在是给了钮钴禄格格太大的恩宠!”

    乌拉那拉氏听着脸色一变的连连点头:“嬷嬷,你说这贝勒爷是怎么想的?昨晚进后院也就去看了那个钮钴禄氏,却没想着去耿氏那里看看。

    虽说昨日耿氏受伤,确实跟钮钴禄氏无关,但耿氏她毕竟是受了伤,贝勒爷那里怎么的也该问上个一两句。

    就算耿氏她昨日不该因为一条手链就激动失态,但看在她受了伤的份上,贝勒爷按说也不该对她这样不闻不问的视而不见?”

    庄嬷嬷闻言不自觉小心的看了福晋一眼,没敢说昨晚贝勒爷也没来看您一面,毕竟这话要是说了,那可真就是直戳福晋的心窝窝了。

    “福晋,您有没有觉得,自从兰院出了那棵如意树,自从钮钴禄格格有了身孕后,贝勒爷对那个钮钴禄格格的态度就很是奇怪。

    贝勒爷先是提出让您给钮钴禄格格换个大院子,那玉溪院按说可不该是一个格格能住的地方。

    不过当时钮钴禄格格正怀有身孕,若是她那一胎真能生下来,到时候住着也算是勉强可以说的通。

    而且那时候贝勒爷还越过您,给钮钴禄格格身边安排了新的丫鬟和嬷嬷,看着贝勒爷心里似乎很是看重那个钮钴禄格格。

    可后来钮钴禄格格小产后,贝勒爷虽然看着很是失望,可也只是让府中的古大夫给钮钴禄格格医治身子。

    从没有提出要请宫里的太医来帮着诊脉看看,奴婢当时看着,还以为是贝勒爷也有些迁怒于钮钴禄格格,是对她已经放弃了。

    毕竟贝勒爷之前好像就不是太喜欢她,可后来您吩咐人去厨房传了话,才刚一天,贝勒爷那里就知道了。

    而且还出手给钮钴禄格格赏下了东西,看着竟有些维护和撑腰的意思,显然贝勒爷那里是一直都在关注着钮钴禄格格。

    再加上今日贝勒爷又做出如此决定,奴婢怎么看着,贝勒爷似是很在意钮钴禄格格是否能养好身子。

    奴婢怎么总觉得,贝勒爷似乎是真想要钮钴禄格格再给他生个孩子。”庄嬷嬷话说到这里,小心的看着脸色难看的福晋,又低声再道:

    “福晋,您说贝勒爷会不会是也相信了那些传闻,认为钮钴禄格格那时候怀的孩子不一般,认为那个钮钴禄格格十分的有福气。

    所以在那个木嬷嬷说能帮钮钴禄格格调养好身子后,不止是钮钴禄格格相信了,她竟然还说的贝勒爷都相信了。

    所以今日贝勒爷才会叫苏培盛传下这话,想要全力帮着钮钴禄格格养好身子,好让钮钴禄格格日后能为贝勒爷再诞下子嗣。

    之前您提出要钮钴禄格格搬回兰院,贝勒爷那里之所以会答应,估计贝勒爷当时就是想着,当初那个钮钴禄格格就是在兰院里有的身孕,觉得兰院适合她居住。

    而且刚才奴婢还听说,贝勒爷先前还吩咐人在兰院里重新种上两棵石榴树,说是想要取个好兆头。

    福晋,要知道早前贝勒爷可是传下话了,说是怕钮钴禄格格触景伤情,所以这兰院里日后不准再种任何东西,特别是石榴树。

    如今这才过了多久,贝勒爷自己竟又改了口,这可不像是贝勒爷会做的事,奴婢只怕是贝勒爷太想要钮钴禄格格养好身子,所以才会做出如此决定。”

    乌拉那拉氏蹙眉听着庄嬷嬷的这一番话,心里也在暗暗琢磨着贝勒爷今日此举的用意。

    可无论她怎么想,总觉得摸不清看不透贝勒爷的真实心意。

    如今听完庄嬷嬷的这些猜测,她反而渐渐觉得庄嬷嬷的话,听起来似乎是有些道理。

    不过这样一来,那个钮钴禄氏可就……

    乌拉那拉氏想着心有疑惑的看向她问:“嬷嬷,古大夫是不是说了,那些药方用着对那个钮钴禄氏的作用并不大?”

    庄嬷嬷笑着点头道:“是啊,福晋,古大夫是这么说的,他可说钮钴禄格格的身子,伤的可是比您的还要更严重。

    古大夫说那个木嬷嬷拿出的药方确实珍贵且难得,像是一些前朝宫中的古方,他还说其中的一两个方子,用着对您的身子大有好处。

    奴婢当时听着心里真是高兴,如果您的身子真能够养好的话,那您日后又哪里还会需要像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她们这种人。”

    乌拉那拉氏此时眼里闪着莫名的光亮,嘴角微抿的低声道:“嬷嬷,既然古大夫说那些药方珍贵难得,像是前朝宫中的古方。

    那想来那个钮钴禄氏身边的木嬷嬷,还是有些来历和底蕴的,否则她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能拿出这么多的药方。

    我如今只是在想,这些轻易就到了我手里的方子,和那个钮钴禄氏她日后要吃的方子,真的是一样的吗?”

    庄嬷嬷听了这话,脸色一变的徒然一惊:“福晋,您的意思是,钮钴禄格格她们拿出来的这些方子,只是明面上的,其实她们真正要用的根本就不是这些?”

    要真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意味着那个木嬷嬷手里还有更好、更厉害的方子?

    若是那些方子能用在福晋的身上,是不是就能让福晋有更大的机会能调养好身子?

    若是福晋日后能再为贝勒爷生下一个嫡子,那福晋在府里的地位又有何人可以撼动,又何必再去在意像李侧福晋和钮钴禄格格这些人。

    庄嬷嬷想着一双眼都亮了起来,她忙道:“福晋,您放心,从今日起,奴婢以后都会派人盯紧了兰院。

    等钮钴禄格格开始吃药了,奴婢就叫人把那些药渣偷偷的拿出来,送到古大夫那里叫他仔细的看看。

    如果钮钴禄格格吃的方子真的不一般,那到时候不管用什么法子,奴婢都会想办法从那个木嬷嬷的嘴里问出来。”

    庄嬷嬷一口气把话说到这里,眼中满是厉色的寒光,嘴角的笑里则满是恶意与狠辣。

    只要是为了福晋,她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只希望到时候那个木嬷嬷能识趣一些,否则可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304 恩宠

    虽耿格格有派丫鬟去正院向福晋告假,说她在自己院子里喝茶时,一个不小心伤到了手。

    可昨日看着她一身血淋淋从兰院里出来的人可不少,所以这消息还是在府里的下人里悄悄的传开了。

    那些丫鬟太监和仆妇们暗地里说什么的都有,都以为这次只怕钮钴禄格格是要遭殃倒霉,弄不好还真会被贝勒爷和福晋给厌弃了。

    说到底是他们不相信耿格格是在自己院子里受伤的说辞,他们想着这必是福晋为了遮掩府里后院相争的一句场面话。

    虽福晋明着是想把这事给遮掩了过去,可这样一来耿格格可是着实受了些委屈。

    想来对于钮钴禄格格那儿,福晋和贝勒爷稍后肯定会有所处置。

    虽说前段时间他们看着,贝勒爷曾经赏了些东西给钮钴禄格格,似是有些维护和帮扶的意思。

    但那恐怕也是看在钮钴禄格格刚小产的份上,如今这回钮钴禄格格跟耿格格之间有了嫌隙争执。

    这两个格格相比起来,可不就是要分个高低贵贱了。

    而钮钴禄格格在怀有身孕前,本就没有耿格格受宠,如今钮钴禄格格已经伤了身子是个废人,又如何还能与耿格格相提并论。

    所以当昨晚贝勒爷进后院时,大家都以为贝勒爷会先去看看受伤的耿格格,起码要对她表示些关心的宽慰一二。

    却怎知事情的发展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贝勒爷竟会直接去了钮钴禄格格的院子。

    虽说贝勒爷总共也只待了半个时辰左右,但看着兰院里传出的那些小道消息,贝勒爷此行却不像有去兴师问罪的意思。

    而之后贝勒爷出了兰院后,却也并没有去看受伤的耿格格,也没有去正院见见福晋,反而是直接就回了前院。

    这下可就让他们这些下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合着贝勒爷此次进后院就是想去看看钮钴禄格格是否安好,竟是有些格外看重钮钴禄格格的意思。

    而备受冷落的其她人,显然并没有被贝勒爷放在心里,这样一来,可是给了府里的下人们好大的一个警醒。

    显然钮钴禄格格并不如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就快要失宠,反而是依然如先前那般的地位不低。

    不过这样一来,大家就有些弄不懂之前福晋和贝勒爷,干嘛非要让钮钴禄格格搬回兰院了?

    想来这里面,应该还有些他们不知道的原因?

    所以这会府里的下人们都觉得日后对于兰院,对于那个钮钴禄格格,他们还是要服侍的更加精心和用心一些。

    这种想法在第二天钮钴禄格格给福晋请安,又被福晋吩咐赏下了许多药材后,而更深刻的被他们体会和记住了。

    而最重要的事,据说是为了方便钮钴禄格格的奶嬷嬷给她调养身子,福晋甚至还同意钮钴禄格格的奶嬷嬷,日后能去府中的药库随意提取她所需的药材。

    这个事说出去是多么大的恩宠!

    而钮钴禄格格的奶嬷嬷,也就是那个木嬷嬷的名字,也第二次响彻在府里那些下人们的耳中。

    上一次还是贝勒爷派人搜查兰院,搜出那个木嬷嬷有上千两的体己银子,还有她那个恐怖惊人的饭量。

    今日府里的下人听闻这个消息后,都纷纷很是惊讶和诧异,他们没想到不止是贝勒爷对钮钴禄格格另眼相看,这福晋竟然也有偏向钮钴禄格格的意思。

    这样一来,虽大家心里都觉得那个耿格格有些可怜,但到底还是把钮钴禄格格要更看重一些。

    他们也决定日后把兰院里的人和事,都暂时先摆在宋格格武格格和耿格格的前面。

    所以当木兰看着被钮钴禄芯兰带回来的诸多药材时,她心里倒很是满意。

    特别是对于她以后能去府中药库提取所需药材的事,就更是觉得欣喜异常。

    虽然她手里有不少的银子,可有时候真是想买东西都找不到花的地方,而她一身的秘密又需要一些药物来用以遮掩。

    如今有了这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能去府中的药库提取药材,她倒是不担心以后的事了,也算是彻底解决了她心中的一个为难之事。

    而如今有了这些药材,她也准备开始给钮钴禄芯兰调养身子。

    其实她准备用的方子,还真是她昨日叫绿乔送去正院里的其中一份。

    到时候那些药渣之类的东西,她也会大大方方的拿出去不怕人查,毕竟她最重要的秘密和后手,可不是那些已经给出去的方子,而是那稀释过的玉珠水。

    不过虽然这些方子吃着对钮钴禄芯兰的用处并不会很大,但为了遮掩玉珠水的功效,木兰还是准备让钮钴禄芯兰慢慢的换着方子吃。

    也算是在此期间帮她慢慢的调养身子骨,毕竟那些玉珠水虽然是稀释过的,但她也不能经常给钮钴禄芯兰服用。

    木兰算着大概需要两年的时间,她才能让钮钴禄芯兰的身子养好,虽然到时候钮钴禄芯兰的年纪依然不是很大,怀孕和生育孩子依然会有些危险。

    但她想着钮钴禄芯兰的性子,估计这两年时间对她来说已经算长了,毕竟这苦药每日喝着可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而且这等待的滋味也很是漫长的折磨人,而最怕的就是有了希望后,却又要一次次的面临失望,甚至是最后的深深绝望。

    虽然她私心里觉得女子最好晚些生育子嗣,但毕竟如今钮钴禄芯兰是在贝勒府的后院里,就算再如何的不想出头和惹事。

    但有时候有些事和有些人,可不是你想避开就能避开的,木兰可没忘了那个现在正被禁足的李侧福晋。

    等几个月后她解禁出来,木兰觉得依着李侧福晋的性子,不可能不找钮钴禄芯兰的麻烦。

    而到时候依着钮钴禄芯兰的身份和地位,还真是避无可避的必须要有所应对,要不然就只能忍气吞声的选择低头和臣服。

    毕竟到时候她可是孤军奋战,可再也没有福晋在一边有目的的偏帮了。

    而且府里如今除了李侧福晋之外,还有福晋,还有那个耿格格,这些人可都不是好相与的。

    有了这些人在一旁虎视眈眈,钮钴禄芯兰未来的路还真是不好走。

    所以如果她以后真要有个孩子,对钮钴禄芯兰来说,总也是一个依靠,起码能让她在府里站稳了脚跟。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还太早,毕竟在这之前,她们需要解决的事情还有很多。

    就比如说日后如果钮钴禄芯兰真的有孕,那她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孩子不被福晋强行抱走?

    她又如何去防备福晋那留子去母的想法和打算?

    还有如何才能彻底避免为她人强做嫁衣的命运?

307 破绽

    木兰先前一直在院子里盯着那几个小太监种石榴树,她虽不知四贝勒为何会突然改变之前的决定,但对于如今的这个结果,得了好处的她仍很是高兴。

    有了这两棵石榴树,木兰知道她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也不用再叫那些蚂蚁去摘取那些石榴树枝。

    木兰刚才站着看了不少时间,直到那两棵石榴树种好后,两腿有些酸软的她才满意的笑着回了屋。

    谁知这还没等她多休息会,木兰就听见樱桃前来叫她,说是钮钴禄芯兰找她有事商量。

    虽不知为何是樱桃前来叫她,也不知钮钴禄芯兰是为着何事,可木兰还是起身快步跟着樱桃往正房走去。

    此时一直在角房里看着她们离去的庞嬷嬷,便趁机随意找了个借口出了院子,其实是去外面叫人传消息给苏培盛。

    木兰到了正房给钮钴禄芯兰请安后才刚坐下,就听她说了此次叫她来的原因。

    她也是这会才知道,贝勒爷明日就要离府前去蜀地赈灾的事。

    听说这个消息,还是樱桃在前院当值的小姐妹给她说的,木兰便转头看了一直站在一旁的樱桃一眼。

    也因为这个提议和消息都跟樱桃有关,所以樱桃这次才被钮钴禄芯兰应允留下,说是想再听听她的意见。

    其实钮钴禄芯兰是想着这个樱桃是贝勒爷的人,如今她如此主动的帮自己,这里面要说没有贝勒爷的心思和暗示,她是绝不会信的。

    搞不好叫她送些药品和东西给贝勒爷的事,都是贝勒爷自己先有那个意思。

    而樱桃这个奴婢,只不过就是看懂了主子的心思,所以才会想着故意献计讨好罢了。

    钮钴禄芯兰以前一直以为贝勒爷不喜欢她,不看重她,可如今看着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她想着之前搞不好是自己误会了贝勒爷。

    也许贝勒爷就是这么个不会说好话,不会给人笑脸的性子,毕竟贝勒爷这几次的出手相帮,就可证明自己在贝勒爷心里的地位不低。

    怎么的也比耿姐姐她们要好上一些吧,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曾经为贝勒爷怀过子嗣,虽然中间因为被人暗害,她腹中的小阿哥没有平安出生。

    可先有了如意树随着她有孕而突然出现,后又随着她小产而莫名损毁一事,就证明她当时腹中怀的小阿哥必然是来历不凡。

    要不是如此,贝勒爷又如何会这么的看重她,甚至不顾打了福晋的脸面,也要出手维护于她。

    想着今日在兰院里又种下的那两棵石榴树,钮钴禄芯兰心里就感觉有些甜滋滋的。

    之前她因小产伤了身子,古大夫说她日后不会好了,贝勒爷为了怕她触景伤情,便叫人不准在院子里种石榴树。

    可如今才刚传出木嬷嬷能帮她调养好身子的事,贝勒爷那里才刚知道了,竟然就迫不及待叫人在院子里种了两棵石榴树。

    如此一来贝勒爷的心思,岂不是昭然若揭的人所共知,她真是想不知道都不行。

    想着贝勒爷很是期待她们二人的孩子,期待她再次怀孕生下个小阿哥,钮钴禄芯兰就觉得她刚喝下的那些苦药,也没有那么难喝和苦涩了。

    而此时在院子里,玲儿等人被庞嬷嬷支开,胤和苏培盛很顺利就进入了木嬷嬷的屋子。

    感知到来宝传达给他的愉悦情绪,胤凭着感觉来到床边蹲下,从床底下拉出了一个铜盆。

    看着里面左右两边各占据一半地方的两只蚂蚁,胤很快就认出右边的那一只是他的来宝。

    而左边那一只明显比来宝还要大了一圈的,想来就是那个木嬷嬷口中的“小宝”了吧。

    果然这吃的食物好,吃的食物充足,这蚂蚁就会长得快也长得大。

    胤知道这些蚂蚁并不会主动攻击他,便也没有紧张,只试探的伸手摸了摸那只“小宝”。

    谁知他这一摸之下,那只本来靠着铜盆边缘的蚂蚁,竟然就这么歪着滑倒朝天躺下了。

    胤这才发现这只蚂蚁竟然是昏睡的像是死了一样,想着来宝早前也有吃多了东西睡着的经历。

    他这才放心的把这只小宝拿起来细看,不过这一看,胤就发现这只蚂蚁跟来宝的不同之处。

    为了比较着看个清楚仔细,胤就干脆一手拿起一只举到眼前,发现他先前的确没有看错。

    比起来宝如今还有些柔软的腹部,这只小宝的腹部,却是几乎已经变成了跟背部一样的硬壳,想来它这里应该也快要变得刀枪不入了吧。

    想着他的来宝要不了多久也会异变成这样,胤就觉得他昨晚的决定没有错,把来宝暂时寄居在这里是对的。

    估计等他从蜀地回来的时候,他的来宝应该也会大变样了。

    苏培盛一直站在门口小心的守着,见贝勒爷进去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便靠近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胤听到后,也知道他在这里不宜待的时间太久,就把那两只蚂蚁照原样放好,然后又把铜盆小心的推了进去。

    他现在只觉得这个木嬷嬷有些心大,竟然就这么简单的把它们塞在床底下,而且还是放在铜盆里,也不怕有人进来会发现?

    胤想着在屋子里随意的看了几眼,主要还是看了看昨日曾被他戳出一个洞的那扇窗户。

    不过他这会却有些诧异的发现,那里如今已经是完好无损,看着就是才刚换了新的窗户纸。

    想着昨晚来宝的突然出现,胤怀疑是不是来宝在无意间帮他遮掩了这一个小破绽。

    胤想着这个可能,眼中闪过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接着就快步领着苏培盛出了兰院。

    他们这一来一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并没有被兰院的人注意到。

    等木兰得了钮钴禄芯兰的嘱咐,回屋从木箱里找出了几瓶伤药后,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屋子曾被别人光顾过。

    而稍后在前院看折子处理公事的胤,拿到樱桃从兰院送来的伤药后,他皱眉看着那几个瓷瓶上的药签,看着上面那几个怪异却好看的字体。

    胤凤眼微眯的眸色一暗,随即便伸手把那几张药签撕下,然后吩咐苏培盛立即烧毁,且同时又吩咐他。

    以后要叮嘱樱桃等人,这个木嬷嬷的笔墨,比如药签之类的东西,不能流出兰院之外。

    特别是在他去蜀地的这段时间里,一定不能叫人发现那个木嬷嬷书写的字体不同一般。

    胤就怕有人看到后会见之心喜,然后一个不注意便被人传扬了出去。

    若是此字体落入皇阿玛的眼中,到时候只怕这个木嬷嬷他就要保不住了,而这是他现在绝不愿意看到的事。

306 心意

    今日四贝勒胤一回府就传下命令,说他明日午后就要赶赴蜀地去赈灾,一路同行的还有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两人。

    他是因为这个折子是从他手中递上去的,他心甘情愿的责无旁贷。

    而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则是主动请命,皇阿玛看在他们的一片为国之心,便也没有犹豫就点头应允了。

    也因为蜀地那几个县的灾情已经扩大到了周边的其它县城,就怕再拖延下去会因此而激起民愤。

    所以这次留给他们的时间已是不多,皇阿玛才会让他们明日先行赶去安抚,而粮食和赈灾的银子稍后再上路。

    他们这一去也不知要多久才能返回,胤便吩咐在他离府的这段时间,前院的事就交给苏培盛统管,至于后院则依然由福晋做主。

    本来苏培盛还想要跟着一起去,他实在是不放心贝勒爷去那么远的地方,他担心贝勒爷的身体和安危。

    可是贝勒爷直言府中前院还需要他看着,就是后院,如果真出了什么大事,也需要他到时候快些传信给他知晓。

    还有就是那两只异兽蚂蚁,如今它们也帮不上他什么忙,胤就决定这次不带它们去。

    来宝暂时寄托在那个木嬷嬷处,他倒是不担心,不过如果他这次去的时间太长,要是来福断粮后真有个不好。

    胤就吩咐苏培盛也暗地里把来福送到兰院,到时候来福估计也会如来宝那样,一到兰院就会自动投奔那个木嬷嬷而去。

    不管此决定将来会如何,起码暂时不用担心它们会饿死,一切都只等他回来后再看。

    苏培盛听贝勒爷这么一说,也只好歇了想同去的意思。

    但想着贝勒爷这次是去赈灾,而且还是去那危险的蜀地,苏培盛这心里就有些放不下的不安心。

    虽说贝勒爷是皇子,应该饿不着也冷不着,可苏培盛还是吩咐人赶紧给贝勒爷准备行李,生怕贝勒爷这一路上缺点什么东西。

    等胤把事情都吩咐完,接过小太监奉上的茶盏喝了一口后,他才有心思问起别的事。

    “今日兰院的事,你都处理好了?”

    苏培盛闻言点头道:“回贝勒爷,奴才都已经处理好了,一早奴才就去正院给福晋递了话,福晋已经把那件事给钮钴禄格格说了。

    至于兰院那里,奴才叫人去重新种了两棵石榴树,而那个小院子,奴才则叫人把那棵石榴树挖走销毁,然后又重新换了一棵。

    原先负责看守的两个小太监,奴才已经把他们调去了别处,也叫他们知道轻重的封了口,不许他们把那棵石榴树的异状说出去。”

    苏培盛说完就想起那两个小太监脸上,在他说起那棵石榴树时的惊恐与畏惧,就知道他们应该会牢牢记得他的叮嘱。

    毕竟他当时看着那棵石榴树怪异的模样,要不是他预先就知道是何“人”所为。

    估计也会跟他们一样先是互相猜疑,等后来发现实在是不对劲之后,就满心以为是这院子里闹鬼。

    胤听着暗暗点头,在他明日走之前,这些事都必须要全部处理好,否则他走得都不能安心。

    虽他之前原本是不想让那个木嬷嬷再接触到石榴树,也算是暂时故意的想要为难她一下。

    毕竟每次只要一想着那个木嬷嬷能随时随地的享用着如意果,他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谁知她现在身边却有异兽蚂蚁这个帮手,有它们在暗中帮忙,那个木嬷嬷就算是足不出户,她手里也不会少了那石榴树枝。

    既是这样,那他又何必再去做那无用之功。

    何况要是兰院里没有石榴树,那个木嬷嬷就必然要叫那些蚂蚁去外面帮她摘取。

    而那些异兽蚂蚁的智商显然并不太高,若是长久以往下去,府里必然要闹出事来。

    毕竟昨晚那棵石榴树上的异状,若是真被府里的那些暗卫和钉子们知道,必然会引起他们的疑心和暗中查探。

    若是被他们顺藤摸瓜找出了那个木嬷嬷,到时候他先前的隐忍和打算岂不是全都要落空。

    到时不管这人是落到了皇阿玛的手里,还是落到他那些兄弟的手里,对他来说可没有一点好处,可谓是得不偿失。

    搞不好此事一旦暴露出来,还会让皇阿玛对他起了疑心,也会让那些兄弟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他身上,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就算那些人没有找到那个木嬷嬷的身上,可若是事情真的传扬出去,就难免会引起有心之人的窥探。

    毕竟那棵如意树可是由石榴树异变而来,在如今这个当口,他那些兄弟们正是为异兽蚂蚁疯狂和着迷的时候。

    现在只要是跟如意树和异兽有关的事,就算是一点风吹草动,或是捕风捉影的消息,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而到时候他又正好不在府里,若真是出了什么事,就算苏培盛能传消息给他,可他到时候鞭长莫及,估计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所以他这次便只好自己改口,又吩咐人在兰院里种上了石榴树,也免得此事因为节外生枝而引起别人的怀疑。

    胤想着眸光一暗,又开口吩咐道:“等会我先去福晋那里一趟,把该交代的事说了,在这期间,你叫樱桃想办法把那个木嬷嬷引到正房去,我要去她的屋子里看看。”

    苏培盛闻言后忙点头应是,只道他马上就叫人去给樱桃传话。

    就在胤去正院找乌拉那拉氏嘱托事情时,兰院的樱桃也从一个来找她的小丫鬟口中,得知了贝勒爷的吩咐。

    樱桃让那个小丫鬟走后,她略想着眼珠子轻轻一转,就想到了她该如何把木嬷嬷引到正房去。

    樱桃先是和庞嬷嬷耳语了几句,然后才借着那个小丫鬟前来兰院的事,她便满脸着急的忙往正房走去。

    等钮钴禄芯兰听说贝勒爷明日就要离府去蜀地赈灾时,她便很是担心和焦虑的坐立不安。

    而在樱桃的小声提议下,她也觉得自己该为贝勒爷尽点心,毕竟贝勒爷昨日还特意来看过她。

    就算她昨日不知贝勒爷的来意,可她今天去正院请安时,可是没见着耿姐姐的人影,只听福晋说是耿姐姐昨日便派人告了假。

    她稍后本想去看看耿姐姐的伤势如何,可却被香豆和绿乔告知府里的那些流言,心里顿时就打消了去意。

    他们竟然说耿姐姐是她所伤,还说什么耿姐姐之所以没有处理伤口就出了兰院,是被她叫人给强行赶出去的。

    听闻这些消息,钮钴禄芯兰真是觉得自己十分冤枉,也有些百口莫辩的委屈,暗自有些怪耿姐姐昨日为何要因为一条手链而如此激动。

    明明她当时还曾多次劝阻耿姐姐处理好伤口再走,就连绿乔也把伤药都找好了,可耿姐姐却还是一意孤行,非要急着回她的院子。

    现在想着这些事,钮钴禄芯兰心里不禁有些怨怪耿姐姐,早前对她的百依百顺和莫名的好感与依赖,似乎突然之间也淡了很多。

    钮钴禄芯兰这时再想着昨日贝勒爷来看她的事,就不禁觉得贝勒爷是特地为她撑腰而来。

    肯定是贝勒爷不相信那些流言,而是选择相信她的为人,怕因为此事她又被府里的那些人刁难,所以才会以此来偏帮着维护于她。

    毕竟昨晚贝勒爷进后院只来看了她,而没有去耿姐姐和福晋那里。

    福晋那里怎么想的她倒是不在乎,不过耿姐姐那里,她刚开始还觉得有些小小的不安和抱歉。

    不过她稍后想着自己因为耿姐姐而受到的冤枉时,钮钴禄芯兰不禁又觉得自己不该因此而觉得愧疚。

    毕竟贝勒爷喜欢谁,要护着谁,那也是贝勒爷的心意和选择,她又怎能不知好歹的不去领情。

    想着比起耿姐姐,贝勒爷明显要更看重她,钮钴禄芯兰心里便觉得很是高兴和得意。

    这会她再听到樱桃说木嬷嬷制作的伤药很是不错,想着贝勒爷出门必然身边要带些常备的药品时,她便动了些小心思。

    若是她能为贝勒爷献上一番心意,到时候贝勒爷要是知道了,不是更会觉得她贴心和懂事,会因此而更加的看重她。

    钮钴禄芯兰想着脸上的笑意渐深,便吩咐樱桃去叫木嬷嬷来,说她这会有事要和木嬷嬷商量。

309 得失

    八贝勒府,书房。

    八贝勒和九阿哥十阿哥听着小太监的低声禀告,说是四贝勒和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已经出了城后,他们三人才各有心思的对视了一眼。

    九阿哥随意的摸了摸趴在他腿上的“银子”,转头看向八贝勒问:“八哥,你看老四他们这一次,一路会走的顺利吗?”

    八贝勒闻言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道:“老四他们去的这一路上应该不会有事,真正麻烦的要等他们到了蜀地之后。

    毕竟他们这一去可是两手空空的什么都没带,等那些本就满怀希望的灾民见到了老四他们,却发现他们给不出一点粮食和灾银。

    而他们依然还要继续饿肚子,还要继续过苦日子,这有了希望后又转瞬变成绝望,说不得到时候老四他们还要招些埋怨。”

    九阿哥皱着眉有些不解的问:“八哥,皇阿玛昨日不是已经吩咐了,说是等三日后,那些粮食和灾银都准备好了。

    就要那些人抓紧时间赶路,好快点追上老四他们,以免老四他们空着手去赈灾,那八哥你刚刚话里的意思是……?”

    听着这些,本来一直跟“金子”玩耍的十阿哥也打起了精神,很有些兴趣的看向八贝勒,也想知道八哥为何会这么说?

    八贝勒看着他们二人的疑惑眼神,轻笑了一声解释道:“九弟,十弟,就算皇阿玛昨日已经说了,三日后准备好东西就叫那些人出发。

    可皇阿玛也没规定这三日后是一大早,还是中午、下午,甚至是晚上,虽说皇阿玛叫送粮食和灾银的人抓紧时间,好快点追上老四他们。

    可这时间要如何抓紧,这一路上跋山涉水,路途险阻长远,可是什么事都能发生。

    比如这路上突然下雨了,你躲不躲,比如中途有车子坏了,你修不修,再比如这路上若是有人不怀好意的盯上了那些粮食和灾银。

    你又要不要有所警戒和提防,有人来抢,你要不要迎战,若是有人受伤,你又要不要救?

    若是中途再有个人员伤亡,人手不够的话,你要不要去就近的府城和县衙求救?

    若是需要他们帮忙加派人手,你要不要花心思选人,而那些被选出来的人,又会不会本分老实的听令行事?

    所以说老四他们这一路上应该会快捷平安的到达蜀地,可后面那些送粮食和灾银的人,可就不一定了,这一路上可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九阿哥听着八贝勒轻描淡写的这一番讲述,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眼里却不时地闪现出一些恶意和戏虐,只等着日后看老四的好戏。

    十阿哥听着有些似懂非懂,摸着“金子”的手不自觉的停了停:“八哥,你的意思是,这次有人会想着法去对付老四他们?”

    九阿哥闻言忍不住斜了他一眼:“十弟你这不是废话吗,你也不想想,因为这次蜀地受灾的事,前段时间皇阿玛已经吩咐人送去了粮食和灾银。

    可如今看着,那里的灾情却是一点也没有减轻和缓解,反而有向周边县城扩大的趋势。

    那你说那些粮食和灾银都进了谁的手里,那些得了好处的人,他们怕不怕这次的事情被人查出来。

    再加上老四他的名声,可号称是六亲不认的冷心绝情,那些人知道了会不会害怕。

    就算他们没那个胆子敢对皇子贝勒出手,可要说阻碍老四此次的赈灾,让老四无功而返,他们还是能想办法做到的。

    不过十弟啊,你以后还真是要带着脑子来八哥这,也免得我们说了什么你都听不懂,还要你九哥我费心给你解释清楚。”

    十阿哥一听这话,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就见他手上的“金子”快速朝着九阿哥飞去。

    而九阿哥腿上的“银子”也很快的迎上前去,两只蚂蚁紧紧的抱在一起开始“相亲相爱“去了。

    八贝勒看着这一幕,低头笑着看了看趴在他茶盏边上的“逐风”,觉得果然还是它要更懂事和聪明一些。

    “八哥,那你说我们这次要不要也掺上一脚,也去整一下老四他们,特别是那个叛变我们的老十四?”

    十阿哥扬声很有兴趣的提议,在说到十四阿哥时,他的眼里满是气愤和恼怒之意。

    九阿哥闻言也一起看向八贝勒,似是在问他对这个提议怎么看,至于那个不知好歹的老十四,若是这次能让他吃点苦头是最好。

    八贝勒摸着手上的扳指略有些思量后,却是沉吟着对他们两个摇了摇头道:“这事,我们最好不要沾边,以免日后被皇阿玛派人查出来。

    毕竟这次的事,可是牵扯到了那上万的灾民,皇阿玛那里不可能不对此多加关注。

    而且我也怕若是蜀地的灾情拖延的时间长了,若是激起民愤的闹起来,到时候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九阿哥一听这话,脸上倒是露出些幸灾乐祸的神情:“八哥,到时候若真是激起民愤,闹出什么大事来,那老四作为这次去蜀地赈灾的人,岂不是会更加的倒霉。”

    八贝勒见他这样,一脸不赞同的道:“九弟,在这件事情上,若真是激起民愤,到时候可就不是一个简单的赈灾之事了。

    到那会可以说是对大清的江山都有些不利,你可别忘了前几年那些闹什么反清复明的人。

    这次蜀地若真是闹出民愤来,估计他们那些人找着机会,就又会开始兴风作浪起来。

    我想老四也是怕事情会到那种不可收拾的局面,所以他才会急着把那个折子呈给皇阿玛,而且还提出他这次想去蜀地赈灾的事。”

    “八哥,这事要真是像你说的那么严重,那我们要不要去提醒一下皇阿玛,好让皇阿玛早做准备。

    虽然我并不想帮老四他们,但若是真闹出大事来气着了皇阿玛,只怕也不好吧。”十阿哥说着有些担心。

    “你倒是好心。”九阿哥不乐意的瞪了他一眼。

    十阿哥见着却是理直气壮的大声反驳道:“九哥,虽说弟弟我平日里不太理事,可我也知道这江山是大清的江山。

    同时也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江山,我们也不能就为了对付一个老四,就选择不顾皇阿玛,不顾这江山社稷吧。”

    九阿哥一听他这大话扯大旗,连“江山社稷”这四个字都说出口了,那脸上的不屑和嘲讽之意就更深了。

    “老十,你这会倒是变聪明了,也会说这些漂亮的场面话了,那你怎么不自己去跟皇阿玛说呢?也好显得你多么关心这大清的江山社稷?”

    “我这不是要先问问八哥吗?”十阿哥说着故意不理会九阿哥的挑衅,只转头专注的看向八贝勒,一副以他马首是瞻的严肃样。

    八贝勒先前听了十阿哥那些话,倒是脸色一变的久久沉默不语,只一个劲的在心里计算着此事的得失。

    半晌后,八贝勒才暗暗的叹口气,心里终于有了决定,他抬起头看向九阿哥和十阿哥道:

    “九弟,此事十弟说的对,就算我一向不喜老四,可这次毕竟牵连甚广,也许到了关键的时候,我还真要去帮一帮老四。”

    至于这个“关键”的时候,到底是在什么时间,那就要看接下去事态要如何发展了。

308 荒唐

    在胤收到兰院送来的伤药后不久,府里的人也基本都知道了他明日就要去蜀地赈灾的事,后院里一时间人心惶惶的热闹了起来。

    这会除了福晋那里送来了御寒的皮毛衣物,还有宋格格处送来的皮手套和护膝,武格格送来的一些吃食,耿格格那里也送了些据说效果不错的常备药品。

    甚至就连禁足在院子里的李侧福晋,也叫人送来了她这段时间亲手给贝勒爷缝制的内衣和鞋袜。

    虽说贝勒爷早有命令,不准后院的格格们往前院送东西,但到底今日的情况特殊。

    所以苏培盛见着那些女主子身边的贴身丫鬟时,还是一脸笑着把东西全都收下了。

    这些东西他现在一个不少的全都呈给贝勒爷看,至于那些女主子的心思和用意,贝勒爷能不能体会得到,他这个太监可就不知道了。

    不过只看贝勒爷没有细看那些东西,只叫他看着把需要的带上,苏培盛就觉得后院那些女主子的小心思算是白瞎了。

    真是还不如那个木嬷嬷送的,不,是钮钴禄格格送来的几瓶伤药,那个可是贝勒爷开口提醒他一定要带上的。

    苏培盛想着小心的抬头看了贝勒爷几眼,也幸亏胤如今正在专心的看折子,没发现他悄悄看过来的怪异眼神。

    苏培盛怎么老感觉,比起后院的那些女主子们,如今贝勒爷心里却是对那个木嬷嬷要更关注一些。

    毕竟贝勒爷这么些年来,何曾如昨日那般在大白天戳穿窗户纸偷窥过别人,又何曾如今日这般特意支开人私下去一个下人的房中查看。

    还有贝勒爷之前吩咐樱桃每隔三天,就要来前院回报那个木嬷嬷的一举一动,甚至是明日贝勒爷就要启程去蜀地赈灾。

    贝勒爷都不忘吩咐他要以书信的方式,继续每隔三日一次,把那个木嬷嬷的情况传给他知道。

    其实这些天来,他在细细的观察之下,发现每次贝勒爷听着樱桃回禀那个木嬷嬷的事情时。

    贝勒爷的神情总是很专注和认真,而且贝勒爷那时候的面部表情也是极其的丰富。

    当然他这里指的“丰富”,不是指一般人的那种,而是跟以前其它时候的贝勒爷相比。

    虽说每次樱桃回禀的事情都大同小异,比如说木嬷嬷今日吃了什么,有没有偷摘石榴树枝,又说了什么话等等。

    这些事他听着就觉得无趣,可贝勒爷却是三天不落听的十分仔细。

    有时候根本就不用他提醒贝勒爷,贝勒爷到那日一回府后的第一时间,就是吩咐他去叫樱桃来。

    有几次樱桃临时有事被拖延着到时间还没来,贝勒爷还特意叫他去派人提醒或是解围,好像生怕樱桃会忘了似的。

    他好多次见贝勒爷听着樱桃的讲述,开始不自觉的笑,不自觉的怒,有时候好像还不自觉的自己跟自己生气。

    总之让他看着有种一言难尽、且大事不妙的诡异预感。

    他觉得贝勒爷在处理这个木嬷嬷的事情上,总有些犹豫和心软,甚至可以说有些像瞻前顾后的迟疑不决。

    要是依着他想,早前在贝勒爷发现那个木嬷嬷不对劲时,贝勒爷就应该派人把她拿下细细审问。

    他就不相信那个木嬷嬷的嘴巴和骨头会那么硬,会叫他们在严刑审问后还问不出点有用的东西。

    不过此事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只要贝勒爷那里有了决定和命令,那他最后还是要听贝勒爷的吩咐。

    所以苏培盛这会早就下定了决心,在贝勒爷离府去蜀地赈灾的这段时间,他一定要盯紧了那个木嬷嬷,可不能让她在贝勒爷还没回来前闹出事。

    毕竟就他这段时间看下来,那个木嬷嬷在贝勒爷的心里还是很“重要”的,就是不知贝勒爷以后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虽说那个木嬷嬷的身份和来历有些神秘,好像身上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本事。

    可她到底还只是一个嬷嬷,要不是她又老又长得不太好看,甚至那胃口还大的吓人,他有时候甚至都觉得贝勒爷是不是看上了那个木嬷嬷?

    他这里说的这个“看上”,这个“看上”的意思是指……?

    啊呸呸!

    苏培盛想着就赶紧低下头,他怎么能有这个想法,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是委屈冤枉亵渎了贝勒爷。

    贝勒爷怎么会看上那个木嬷嬷呢?

    不管这个“看上”的意思是哪种,他都觉得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这绝对是刚才一时间昏了头,所以才会有这种荒唐且离奇的念头和猜测。

    想来肯定是那个木嬷嬷身上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所以才会让贝勒爷对那个木嬷嬷如此的特别和关注。

    苏培盛想着这些糟心事,是一晚上都没睡好,那眼底下的青黑看着就更重了,一早起来扑的粉也就更多更厚。

    等到后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带着行李和人马来时,见着他可是好好的取笑了一通,只让心里有苦的苏培盛不知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而胤这里,他本来是不准备带着来福一起去的,可是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都带了他们的异兽蚂蚁。

    只说他们这一次不知要去多久,要真是把异兽蚂蚁留在府里,也不知那些下人们会不会照顾,可别一个不注意让它跑了或是肆意伤人。

    而且就算那些下人们能照顾,可要是时间长了,估计等他们回来时,他们的异兽蚂蚁都该不认识他们了。

    而且皇阿玛也早就说过这培养异兽,就必须要和异兽长时间的亲密接触,最好是时时的带在身边。

    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要用鲜血喂养好加深彼此之间的联系。

    若是他们这次不带着异兽蚂蚁一起去,搞不好等他们回来后,就会落下其他的兄弟一大截。

    到时候皇阿玛手里的那些食物,他们可真没机会得到奖励了,这一步落后,可就会步步落后。

    而这落后就要挨打,就要低于他人,他们可不想让自己的异兽蚂蚁弱于其他人的。

    听了他们的这些话后,再看着十三弟对着他暗地里使眼色。

    胤为了不引起十四弟的怀疑,便也只能叫人收拾好来福的食物,准备带着来福一起去蜀地。

    昨晚胤就已经跟福晋乌拉那拉氏说了,所以他们这会算着时间出门要走时,后院的那些人也没有前来相送。

    这次他们三兄弟也算是轻装上阵,带的东西虽不多可也装了三个马车。

    此行加上他们各自坐的车辆,再加上一路随行骑着马的侍卫,他们这一行人赶在中午前便从四贝勒府出发,一路慢慢的往城外行去……

311 幕后

    除开这些烦心事,在这三个月里,在木兰的身边还是发生了一些,让她觉得开心和欣慰的好事。

    一就是钮钴禄芯兰对于那个耿格格的态度。

    也许真是如木兰那会猜测的那样,没了那条手链上的东西,耿格格也就没了忽悠钮钴禄芯兰的诡异能力。

    所以当时在四贝勒走了后,在耿格格修养了几天恢复请安后,钮钴禄芯兰对于她的好感似乎是淡了许多。

    她没有在请安后还想要接着和耿格格相处说话,或是想要跟着耿格格去她的院子里玩乐。

    甚至在木兰的悄悄探问下,樱桃也说钮钴禄芯兰最近和那个耿格格相处的不是很亲密。

    也不知是不是还在介意上次耿格格受伤,从而导致钮钴禄芯兰被府里人误会冤枉的事。

    木兰听了樱桃的这个猜测,虽当时是点头附和,可她心里却是知道主要原因不是这个。

    而对于越来越少从钮钴禄芯兰口中听到耿格格的名字,木兰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态发展。

    毕竟那个耿格格如今,可是倒霉的没了那个神秘的能力作为倚仗,是再也不能在府里阴悄悄的兴风作浪了。

    兴风作浪!

    为何木兰会这么想呢?

    其实还是源于钮钴禄芯兰实打实的变化,让木兰越发肯定了她之前的那个猜测。

    甚至因此而引申的想到了更久之前的事,那就是关于钮钴禄芯兰的小产。

    除开钮钴禄芯兰小产那天晚上被人暗算的事不提,毕竟那事已经证实是太子的舅舅索额图所做。

    虽然木兰也不知这个答案和罪魁祸首是不是真的,可到底此事还是跟府里的后院撇清了关系。

    那之前的事呢?

    关于李侧福晋失去理智的异常针对,关于那段时间钮钴禄芯兰的异常亢奋,木兰那时候就觉得很是奇怪。

    毕竟依着李侧福晋在府里生育了四个孩子,而且还跟福晋对抗着不输不赢多年的战绩来说,她应该不是一个没有心机和成算的人。

    那她当时对于钮钴禄芯兰的诸多针对,甚至不顾贝勒爷的不喜,还有她后来那冲动的一推,都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不能理解。

    毕竟当时李侧福晋身边可是已经有了一女二子,而钮钴禄芯兰肚子里的孩子还看不出是男是女,又怎会引起她如此大的反应。

    虽说那时候府里有些流言,可依着李侧福晋在府里的人脉根基,她应该很快就能查出这个流言是谁放出来的,又是为了要对付谁?

    依着李侧福晋的心机和行事手段,按说她不应该会主动走进这个一看,就是别人有心设下的陷阱。

    可谁知最后的结果,却是李侧福晋和钮钴禄芯兰两败俱伤。

    因为福晋有想要抱养钮钴禄芯兰腹中孩子的想法,所以木兰猜测当时的福晋虽是放出了流言,但她主要想对付的还是李侧福晋。

    至于福晋的另一个小心思,估计是觉得如果做实了钮钴禄芯兰腹中孩子来历不凡的事,万一日后她真的好运生下了一个小阿哥。

    那到时福晋也更有机会和借口可以说服贝勒爷,让她把那个孩子抱回正院去抚养。

    毕竟若真是个有来历的小阿哥,又怎么能养在一个小格格的身边。

    所以福晋她当时应该是打着想一石二鸟的心思,却怎知中途竟会被人暗中坏了事。

    当时李侧福晋那冲动之下的一推,对于这事估计福晋虽有些惊讶,但心里应该是暗喜居多。

    毕竟那个李侧福晋,可一直都是福晋多年来的心中大敌。

    可对于最后因为索额图而导致钮钴禄芯兰小产的事,才是真的让福晋大失所望。

    因而后来她才会放弃伤了身子的钮钴禄芯兰,而把视线和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耿格格身上。

    当时木兰想着这些,就觉得这背后应该还有一个人占据着主导位子,对于这些事的发生,和那个人必然有着一些她还未知的紧密联系。

    那时候木兰在心里猜测了许多,也曾暗中打探,可就是找不出一丁点的头绪,只是觉得那些事发生的很是奇怪和蹊跷。

    可等她那会见着耿格格对于那条手链上饰物的紧张和在乎,还有之后钮钴禄芯兰态度上的变化,才让她完全肯定了耿格格就是那些事的幕后黑手。

    当时肯定就是她利用了自己那诡异的能力,然后暗中控制或是引导了李侧福晋和钮钴禄芯兰。

    让她们两个在正院请安相处的那段时间里,逐渐一步步加深对彼此的恶意和不喜。

    才会让李侧福晋失去理智的去针对钮钴禄芯兰,也才会让钮钴禄芯兰激动亢奋的主动去和李侧福晋对上。

    虽说当时钮钴禄芯兰怀孕后,是变得有些得意和自满,但再怎么说她都应该记得那个李侧福晋的身份,不应该选择和她正面对上。

    而且还是在她当时天天念叨着叮嘱之下,那会钮钴禄芯兰虽当着她的面是答应的好好的。

    说是不管李侧福晋又说了什么,她都保证自己会躲着一些,全当是没带着耳朵去正院。

    可谁知等钮钴禄芯兰一到正院,就像那放飞的鸟儿,这心里脑子里早就忘了还有她这么一个人,就更别说她曾经说过的话了。

    当时她见着钮钴禄芯兰完全不听劝的样子,这心里还很是生气和失望,甚至有些后悔不该跟她进这个贝勒府。

    可如今再想着,木兰才发现估计那时的钮钴禄芯兰,是早已被人迷了心智的不能自主行事。

    虽说现在耿格格的倚仗已经被玉珠毁了,可木兰还是觉得那个耿格格很是危险,对于她之前的诡异能力也很是介怀。

    不过也幸好如今耿格格早已没了那种能控制别人情绪的能力,日后她在府中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再如以前那般的顺遂。

    还有就是,木兰怀疑耿格格的那个能力,也不是对着什么人都能起作用。

    毕竟只看她进府后,四贝勒对她的态度,就可知她的能力对于四贝勒并没有什么用。

    否则只要她能稍稍控制住四贝勒,让四贝勒对她有好感或是心生喜爱,那她不早就可以做那府中后院的第一人。

    又哪还会需要费心思去对付李侧福晋和钮钴禄芯兰,毕竟在这个四贝勒府里,四贝勒可是能一手主导她们这些人未来的命运。

    而现在,木兰觉得耿格格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毕竟如今钮钴禄芯兰伤了身子,福晋已经把目标定在了耿格格的身上。

    若是耿格格能忍得住野心和诱惑的不怀有身孕还好,起码她的日子还能平稳平静的过下去。

    可若是她日后真的有孕了,那她可就该担心福晋的抱养心思,还有那留子去母的恶意算计了。

310 背主

    四贝勒府在四贝勒胤这个男主人走了后,不管是前院还是后院,都整个悄然沉寂了下来。

    前院有四贝勒身边的大太监苏培盛看着,一切都如贝勒爷未走之前一样的运行正常。

    而后院因为有福晋掌管,再加上贝勒爷不在家,而李侧福晋又被禁足,也没有人再试图挑起事端,所以便很是平静的一派妻妾祥和之态。

    府里的人都以为贝勒爷此次去蜀地赈灾,估计也就耗时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能返回。

    谁知如今都已经过去了快三个多月,她们却还是没听闻有贝勒爷将要回来的消息。

    府里如今估计除了苏培盛和福晋知道贝勒爷如今在蜀地如何,又为何会迟迟不回来的原因外。

    如钮钴禄芯兰等身份的人,却都是只能自己胡思乱想的摸不着一点头绪。

    虽说府里之前还没有明确的消息,贝勒爷如今在蜀地那里是否安好?

    可最近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流言,说是贝勒爷在蜀地那出了什么事,好像还因此受了伤,所以才会拖延至今都没有安全返回。

    这个消息虽然并没有得到苏培盛和福晋的证实,也很快就被他们两人一同着手打压了下去。

    可府中听闻这个消息的人,却都是有些人心惶惶的惊恐不安。

    特别是如钮钴禄芯兰这样跟四贝勒有些“利益”牵扯,或是依靠他才能安生过日子的人。

    她们一个个这心里,都很是心神不宁的忐忑不安,就怕贝勒爷真是在蜀地那出了事受了伤。

    毕竟她们如今的身家性命,她们的后半辈子都依托在贝勒爷的身上,若是贝勒爷真有个什么不好,那她们的下场可就说不得了。

    毕竟她们一是不如李侧福晋那样还有孩子傍身,二是不如福晋那样有着名分能主事自保。

    到时候估计她们也就只能如那水中的浮萍一样,轻易的随波逐流被潮水淹没着在阴暗处腐烂消失。

    现在不管她们这些人到底受不受宠,可只要贝勒爷好好的活着,她们总还有机会不是,总比那倒霉的做了寡妇要强吧。

    木兰看着这几日钮钴禄芯兰担心不安的睡不好觉,本来刚养胖几分的身子似乎又开始有掉肉的风险。

    她便时不时的安慰上两句,想要宽一宽她的心。

    虽然木兰也知道钮钴禄芯兰不一定能听进去她的话,可她要是不管不顾的不说,她又觉得自己有些失职。

    甚至在前天她还试图找樱桃和庞嬷嬷悄悄的打听,想知道那个四贝勒如今在蜀地那里的情况到底如何?

    虽然樱桃和庞嬷嬷两个并没有明说,但话语里透露出来的意思,都是贝勒爷那里没有大碍,不日就快要返回京城。

    听了这话,再见樱桃和庞嬷嬷脸上的神情一派平静和镇定,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和忧虑贝勒爷的安危。

    想着她们二人的身份,木兰便也慢慢放下了也有些不安定的心思。

    在她悄悄的把这话告诉给钮钴禄芯兰后,也因为樱桃和庞嬷嬷二人的身份,钮钴禄芯兰很是相信她们给出的消息,这才放了心的又开始去用心的调养身子。

    她直言自己很希望能早点养好身子,最好是等贝勒爷回来后就能侍寝,然后快点再怀上个小阿哥。

    因为有了这次的惊吓和不安,钮钴禄芯兰就更是觉得她需要有个孩子来安身立命,来保障她日后在府里的生活过的如意和踏实。

    若是以后真没有孩子,那依着她的身份,不管她在府里住的再久,也找不到那种归属感和安全感。

    木兰听着钮钴禄芯兰的话,能感觉到她心里的急切和不安,可到底她还是不能不管不顾的冲动行事,毕竟如今院子里盯着她的人可不少。

    特别是在绿乔发现小东子把钮钴禄芯兰吃过的药渣偷偷拿走时,就立刻把这事悄悄的告诉了她。

    木兰一得知此事,不用细想就知道必然跟正院的福晋有关。

    不过那些药渣被福晋拿走她也不担心,毕竟她用的药方没有任何问题,也的确是当初拿去正院给福晋看的其中一份。

    就算福晋再找人如何查看,她也不怕会出纰漏,因为她的关注点和倚赖的秘密,一直都不在那些药方上,而是她手里那些稀释过的玉珠水。

    只要福晋不知道她的这个秘密,就算钮钴禄芯兰日后养好了身子,福晋那里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知道她到底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

    如今三个月过去了,而她也已经给钮钴禄芯兰服用了三次玉珠水。

    虽然这量并不大,次数也不多,但对于钮钴禄芯兰的身子还是很有好处的。

    其实她本不想只给钮钴禄芯兰用这么少的玉珠水,毕竟看着钮钴禄芯兰一天三次喝着苦药时的痛苦模样,她总还是有些心软。

    可是在福晋后来改口,又开始让古大夫给钮钴禄芯兰请平安脉后,木兰为了不引起福晋等人的怀疑,也只好放慢了给她调理身子的速度。

    不过就是这样,钮钴禄芯兰身子恢复的速度,还是让福晋那里有了更多的猜测和怀疑。

    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最近钮钴禄芯兰服用后的药渣,经常就会被那个小东子给悄悄的偷出去。

    其实木兰对那个小东子的印象并不深,她进府这么久,按说也跟这个小东子打了不少的照面,甚至有一度她还曾经吩咐他帮忙去办了些事。

    可到底那个小东子待在院子里的时间不多,再加上他又是个小太监的身份,所以平时也就没怎么来跟她攀关系套近乎。

    木兰恍惚记得还是在钮钴禄芯兰怀孕,在她们搬到玉溪院时,那个小东子看着才格外殷情上心了些,时不时的还去外面打听些消息回来。

    可在钮钴禄芯兰小产伤了身子后,那个小东子似是看不到指望了,就又开始对院中的事务不多加理会的懈怠躲懒。

    他整天总是想着法的往外跑,似是想要快点找个可以依靠的下家。

    所以对于他现在被福晋的人收买,暗地里偷拿药渣出院子的事,木兰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反而有一种终于如此的即视感。

    因而在绿乔把事情悄悄告诉她后,木兰也只吩咐绿乔暗地里盯紧了小东子的一举一动。

    先叫她不要贸然的去打草惊蛇,只要看住了小东子,不让他想法子出手加害钮钴禄芯兰就行。

    至于以后要如何处置小东子这个背主的奴才,木兰觉得到时候可以把消息透露给樱桃或是庞嬷嬷。

    想来对于小东子的这些背主行为,她们还是很有兴趣把这事告诉给贝勒爷的。

    至于那个四贝勒知道此事后会怎么去做,又会如何看待福晋此举背后的用意,那就不是她该担心该管的事了。

313 本心

    蜀地,邑县。

    等那个模样清秀且斯文,年纪轻轻医术就很是厉害的大夫,说四贝勒胤身上的毒素,今日已经全都清除干净后。

    一旁听闻此话的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两人对视后几乎都快要高兴的喜极而泣。

    特别是十四阿哥,他眼里的感激和担心是显而易见,他看向四贝勒胤时的眼神,再没了以前的那种别扭和尴尬,而是满满的亲近和愧疚。

    毕竟要不是那日四哥为他挡了一箭,如今躺在床上,甚至有可能会丢了性命的就是他了。

    十四阿哥也没想到那日四哥会扑上来救他,毕竟当时的情况是那么混乱,他那时候也只顾着对抗那些反清复明的反贼,根本就来不及注意别的事。

    他却没想着四哥竟然会一直在关注着他,在有人准备举暗箭射杀他时,四哥竟然会扑过来挡在了他身前。

    本来他们一开始都以为四哥只是背部中了一箭,伤的应该不重,却没想到那些反贼的利箭上竟然会涂了毒。

    要不是后来四哥突然吐血昏倒,他们估计还一时冲动的想要前去追杀反贼,想要趁机把他们给一网打尽。

    也是在四哥吐血昏倒时,他才发现自己心里很是害怕和慌张,很是担心和焦虑四哥的安危。

    十四阿哥不得不承认,其实在他的心底深处,一直以来都很是在乎这个亲哥哥,一直都想要跟他处的亲近。

    以前他的那些激烈对抗和深深敌意,也只不过就是看不过四哥太过于喜欢十三,因此故意想要激怒四哥,然后借机来引起四哥的注意。

    还好他如今及时发现自己错了,也免得在那条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甚至导致自己最后都不能回头。

    胤听见他身上的毒已经清干净了,也不禁放心的松了口气,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虽然他受伤距今只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可这毒发时的感觉却实在是有些太过于折磨人。

    那些伤口上一直清除不干净的毒素,让他每时每刻都觉得火烧火燎般的炙热难受。

    也因为那些毒素的干扰,导致他的伤口虽不大但却久久不能长好,最后反而还有些往溃烂发臭的事态上发展。

    胤想着就看向小桌上的那个药瓶,要不是有这个药来帮他拖延了些时间,估计他也等不到十三和十四两人,费尽心思帮他找来认得这种奇毒的大夫。

    虽然这些药在当时并不能帮他解毒,但就是有了它的帮忙,才让自己能幸运的存活至今。

    毕竟依着那个年轻大夫的话,这种奇毒人只要碰上了,如果不是吃了解药,一般不超过两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

    而且死之前特别的痛苦,甚至全身都会红肿和溃烂,看着就像是被毒火炙热的烤熟了一般。

    而他中毒后因为涂了这些伤药,竟然因此拖延了五天,才终于等到了那个大夫前来。

    当初那个不说自己的名字和来历,只叫他们称呼他为“俞大夫“的年轻人,也没有开口问他要诊金,或是别的东西。

    只是在动手准备给他解毒前,向他开口要了一瓶那种伤药,说是等他回去后要拿来用以研究。

    毕竟他还真没见过世上有哪种止血伤药,竟然能把这种炙毒拖延了五天都还没有毒发身亡。

    所以他对于这个伤药里到底加了些什么东西,心中很是好奇的想要去仔细的研究一二。

    其实那个俞大夫一开始还想要知道药方,或是这个药制作者详细的姓名和来历。

    不过此事事关他府中的那个木嬷嬷,胤当时也只能借口这种药是他偶然所得,具体的情况也不太清楚,才让那个俞大夫打消了继续探问的心思。

    也幸好当时他叫苏培盛把兰院送来的几瓶伤药全都带上,这次才正好救了他一命。

    如今胤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再敷上这种伤药,估计要不了两天,他身上的伤口就会长好,而他们也就能回京向皇阿玛去复命了。

    其实在前两日,他还曾经试图让这个俞大夫此次跟他们一起回京城。

    毕竟他年纪轻轻医术就很是高明,若是能进太医院,那对他来说也是一条功成名就的捷径。

    谁知他虽以诚待人的许以高官厚禄,可那个俞大夫却只说他根本就不喜医术,只爱研究这世间的奇毒。

    他一心只想留在民间,根本就没有进宫当御医的心思。

    胤听他这么说,也见他眼中在提到奇毒时闪着的异样光亮,就知道这并不是他违心的推诿之词。

    胤知道如他们这种江湖人士,有些人就是不看重名利,只喜欢自在随意的不喜束缚,所以最后也就放弃了继续劝说的念头。

    虽说这次他们前来蜀地赈灾,中间经历的波折颇多,但好歹他们还算是幸不辱命,终于让这次的灾情顺利的得到了缓解。

    其实要不是中途有那些打着反清复明反贼的袭击,他们如今只怕早就回了京城。

    不过就算如此,那些打着反清复明的反贼,这次却也没得到什么好,在他和十三十四三人的异兽蚂蚁攻击下,那些反贼被抓被杀的可不少。

    想来那些反贼这次是真的损失惨重,否则当时在那些县衙的衙役里,也不会有人冲动之下的暴露身份,然后试图用暗箭去偷袭十四。

    也是当时的情况太过于混乱,而他和十三十四三人,对于掌控和命令那些异兽蚂蚁也不够得心应手。

    所以虽说那些异兽蚂蚁的杀伤力巨大,可有时候它们还是不能快速的去分辨哪些是敌人,哪些是自己人。

    当时只有近距离试图攻击他们的人,才会被那些异兽蚂蚁主动进行反击,可要是距离远,或是身上没有敌意的人,那些异兽蚂蚁却并不会多加注意。

    所以在那个衙役露出敌意准备攻击十四时,虽然他很快就被十四的异兽蚂蚁反击着失去了意识,可他之前射出的那只箭却还是已经飞了出来。

    胤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估计也真是一时情急,身体就自动扑上去挡在了十四的身前。

    胤也不知要是当时他知道这箭上有毒,或是再多给他一些考虑的时间,他还会不会不顾自身安危的扑上去。

    不过,胤想着抬头看向十四紧张担心看向他的眼神,却知道自己并不后悔此次救了十四。

    毕竟不管怎么说,十四终归还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如果当时真叫他装作没看见射向十四的那只箭,不去施救,甚至视而不见的话,那可就叫他违背自己的本心了。

    而他这个人,一向最不喜的就是欺骗自己,甚至违背自己的本心和真意,以至于终有一天让自己因此而觉得后悔不已。

312 念想

    不提钮钴禄芯兰和耿格格之间的事,在这三个月里,让木兰最开心的却是一件让她受伤并见血的事。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如今被她养在身边的那两个小“宝贝”了。

    那两个被她叫着“小宝”和“小小宝”的两只蚂蚁,在这三个月里还真是都大变了模样。

    首先是小小宝的个头明显大了一圈,看着已经快有逐渐追上小宝的架势。

    而它之前柔软的腹部,如今也像小宝一样全都变成了硬壳,可以说是刀枪不入。

    这个还是木兰在它们陷入昏睡时,亲自拿刀子一一试验过的。

    而小宝,却也跟以前变得很是不同,它身上的那些银色花纹变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密集和清晰,身上原先的艳红色似乎正在逐渐的变少。

    木兰不禁觉得也许在不久之后,有可能小宝会变成一只通身银色花纹的蚂蚁。

    而且最重要的是木兰发现那些银色花纹,似乎正在慢慢的发生着奇妙的变化,看着是越来越眼熟,也越来越让她有种心惊和畏惧之感。

    甚至有时候在她专注凝视小宝身上的银色花纹时,那些花纹似乎正在她眼前逐渐的变大,竟让她打心眼里有种可怕和胆寒的感觉。

    虽然小宝不曾伤害过她,但木兰心底深处却是有种怪异的感觉久久不去。

    似乎她以前曾经被这种身上有着银色花纹的东西伤害过,而且还可能是十分致命的伤害。

    只不过失忆的她却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以前的事,也想不起她以前曾被什么样的东西伤害过。

    不过就算是这样,对于那种生命曾被严重威胁,甚至是濒临死亡的危机感,却是深深的刻进了她的骨子里,还有她的心底深处。

    也因为这个,有段时间她不禁有些惧怕小宝的靠近,也不敢仔细看小宝身上的银色花纹。

    但她在看着小小宝身上的花纹时,却奇怪的没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害怕感觉。

    虽然木兰已经尽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要失态,可跟小宝相处的时候,她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眼露畏惧之色。

    也许就是因为她的表现太过于明显,被小宝敏锐的察觉到了,所以后来才会发生让她受伤流血的那件事。

    当时她刚拿出如意果果皮来喂它们,却被小宝突然袭击的咬了一口。

    在那一瞬间,木兰是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手上的伤口让她觉得十分的疼痛和惊讶。

    木兰那时候真没感觉到小宝对她的敌意,也根本就一点也不设防,所以小宝突然咬的那一口,让她也根本就来不及反抗和躲避。

    等后来小宝咬完她又重新老实的坐在她身前,木兰低头看着她手上正在流血的伤口时,才完全清醒明白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之后发生的事让木兰有些诧异和混乱,想着她以前听庞嬷嬷说过,这些蚂蚁的口中有毒。

    木兰在看着小宝咬她的那个伤口时,她第一时间就想着要先吃那解毒丹。

    可还没等她下床去木箱子里拿,木兰就注意到她伤口处的血液是鲜红色的,明显不像是中了毒的模样。

    之后木兰再细看她手上的伤口,就发现那道伤口很长却很浅,看着不像是小宝咬出来的,反而更像是它用牙齿在上面轻轻的划了一下。

    木兰那时虽不知小宝为何要突然攻击她,可是等她刚把伤药敷在伤口上,想让伤口快速止血收拢时。

    她却诧异的发现自己的脑子里和耳朵里,渐渐开始有些奇怪的声音响起。

    等木兰皱眉有些惊恐和不解的细细感受后,却发现她能感知到那些声音里所含带的一些情绪变化。

    那种特殊且奇妙的感觉,似乎就像是有人在她的耳朵里,正在说着一些她虽然听不懂,但却稍稍能领会其中含义的话。

    而木兰也很快就把视线放在了坐在她对面的小宝身上,在她试探的开口问出心中疑问后。

    虽然小宝没有说话,也不会说话,可她耳中的那些声音却仿佛已经做了回答。

    感知到小宝传达给她的委屈和讨好,似乎还有些抱怨她这段时间的冷落,木兰瞬间就心领神会的在脑子里冒出了两个字契约。

    契约?

    虽然木兰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想起这两个字,可她还是立刻就能领会其中的意思,看向小宝的眼神也逐渐变得亲密和热切。

    之后的日子,她和小宝之间就更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而在她们可以交流和沟通之后,也让木兰发现了很多别的事。

    比如说比起那些如意果的果皮,小宝它明显要更喜欢吃如意果的果肉,还有那些吸收过玉珠水的树枝和树叶。

    当然小宝更喜欢的是那些玉珠水,就算是稀释过的它也不嫌弃,当然要是没有稀释过的,那对它来说就更有诱惑力了。

    在一次木兰正准备稀释玉珠水,然后再加入钮钴禄芯兰的药里时,那还未被稀释过的玉珠水,就被突然出现的小宝抢了去。

    虽说当时只有杯底那小小的一口,可最后导致的结果,却是小宝一连昏睡了五天才醒。

    而在这五天里,小宝它浑身发红冒着惊人的热气,当时把那个让它居住的铜盆都给烫红了,就连小小宝也躲着不敢靠近。

    木兰当时看着那个情形,虽然担心可又不敢碰它,只能试着往小宝的身上倒了些水。

    谁知那些水刚落在小宝的身上,就立即变成了蒸腾的雾气快速消失,那奇异的景象看得木兰就更是心惊和着急。

    她当时真怕这小宝会把自己给烤糊了去,也幸好那时候已经是晚膳后,她也正好有借口不再出屋。

    不过往钮钴禄芯兰药里加玉珠水的事,那时却是不能做了,木兰想着只能改了时间。

    在那五天里,木兰真是每时每刻都过得很是不安和担心,只等到小宝身上的热气逐渐减弱,等到小宝精神异常亢奋的醒来后,她才终于放了心。

    也是从那时起,木兰才发现小宝似乎和小小宝有些不同,它似乎能命令和指挥小小宝听话和做事,而且小小宝看着也有些惧怕小宝的样子。

    其实有了契约小宝的事,木兰也想过要不要试着去契约小小宝,但想着小宝是自己主动跟她进行契约的。

    木兰就想着是不是这契约要对方主动并且自愿,而她看着小小宝久久没有什么表示时,就暗自觉得是不是适合的时间还没到。

    再说她那会已经有了厉害的小宝,木兰也没有那么贪心,若是小小宝不愿意契约她,她也不想勉强。

    不过这样一来,在木兰心中也有个亲疏远近,所以之后她再喂食时,那些果皮就全是小小宝的口粮了。

    而小宝的伙食,就明显要好了一个等级,不是跟着她吃些如意果,就是吃那些树枝和树叶,反正那些果皮它是看不上了。

    而对此,明显就有些惧怕小宝的小小宝,却是被压制的不敢有任何的异议,虽然木兰能感觉到小小宝对小宝的伙食很是垂涎和渴望。

    但如今它跟小宝的地位已经完全不同,所以它也就没什么资格好抱怨了。

    也因为木兰跟小宝有了交流和沟通的能力后,她也在想办法试图训练小宝,想让它能为自己以后改善伙食也尽些力。

    毕竟木兰吃着这如意果也有很久了,要是能换换口味,对她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既然小宝它们能摘回石榴树的树枝,那想来别的树枝,它们应该也能带的回来。

    在四贝勒还没回府前,木兰心里最想要的,就是让小宝能带回来一些别的树枝。

    不管到时候这些树枝能不能结果,起码她也有一个实验的机会,也算是对未来的日子有个美好的念想。

315 解围

    见屋子里的人都退下了,十三阿哥才上前关切的询问道:“四哥,你现在感觉身子好些了吧?”

    虽然那个俞大夫说是四哥身上的毒都解了,可他到底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十四阿哥闻言也跟着点头,一脸担心的看向胤,有些后悔刚才没拉着那个俞大夫再问的清楚一些。

    想着那个俞大夫说他今日就要走了,十四阿哥却是觉得应该等四哥的伤势全都好了后,才能放那个俞大夫离开。

    这么一想着,十四阿哥便开口道:“四哥,你看那个姓俞的,我们要不要派人留一留,等四哥你的伤好全了再让他走,而且四哥,你看我们要不要派人去好好探探他的底?”

    十三阿哥一听这话,脸上的神色变了变,也在一旁附和的点头道:“是啊,四哥,当初虽是这邑县的县令,提出他们这里有这么一个古怪神秘的名医。

    但到底我们不知道他的底细和来历,这个俞大夫来此后也只说他姓俞,至于叫什么,是哪里人,却都不曾交代清楚,也许我们还真该好好的查一查。”

    十四阿哥见十三阿哥同意他的观点,又接着继续道:“四哥,虽说这个俞大夫他帮四哥你把身上的余毒清干净了。

    但弟弟我总觉得他的行为举止看着有些奇怪,对我们说起话来也不甚恭敬,恐怕底细和来历都有些问题。

    像他们这种江湖人士,必然和那些反清复明的反贼有些联系,虽然他可能不是跟那些反贼一伙的。

    但他们必然会比我们更清楚那些反贼的底细,和可能的藏身之处,像这种江湖人士要是用好了,也许我们这次真能把那些反贼一举拿下。”

    胤听着十三和十四两人的话,也看到了十三眼中的疑虑,和十四眼中的野心。

    可他沉吟着思量了一会后,却还是皱着眉摇头道:“算了,就让他走吧,不要派人去打搅。

    毕竟他在解毒之前就说了,只要他解了毒就立刻要走,现在也只是按他之前说的去做罢了。”

    听四哥这么一说,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些不甘和失望。

    胤也看出来了,就沉着脸低声道:“你们两个觉得这些江湖人士是好打交道的?

    只看这个俞大夫对我们三人那不太恭敬的态度,就可知这皇权在他们心里的地位不甚重要。

    再说了,你们没听那个俞大夫说,他不喜医术,只爱奇毒,想来他在这用毒方面是个高手。

    还有他随身带着的那些毒虫和毒蛇,他要是想对人动什么手脚,必然能让人防不胜防。

    如今我们身在这邑县,本来身边带的人就不多,若是贸然出手激怒了这些江湖人士,必然会引起更大的纷争。

    常言道,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如今我们来蜀地赈灾的差事,差不多都已经完成,而那些反贼也已经基本被我们拿下。

    至于那些剩下不多的残存余孽,在短时间内,想来他们应该也不敢再兴风作浪了。

    而且我们这次出来已经有四个多月了,在此期间波折阻碍颇多,皇阿玛那里等我们回去复命,必然也等的十分心急。

    再加上这次赈灾的途中,暗中竟然有人敢对那些送来粮食和灾银,曾经多次试图动手加以拖延和阻拦。

    这些事也等着我们回去仔细查问清楚,如此一来就不要再横生枝节了,你们两个也不要冲动行事,以免惹出祸事来不好收场。”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听四哥这么一说,也觉得他们之前想的不够周全,便也打消了派人去打探那个俞大夫底细的想法。

    还有四哥提到那些在途中试图拖延和阻拦粮食和灾银运到蜀地,直接导致他们刚到蜀地因行事不顺而遭受的为难和曲折,心中也有想赶紧回京去查问清楚的心思。

    “四哥,那等你这伤再养几天,我们就能启程回京了。”十三阿哥说着有些归心似箭。

    这次他们出来都有四个多月了,也不知茉琦娅有没有想他这个阿玛,等他回去后还会不会认得他,毕竟小孩子本来记性就差。

    想到他的宝贝女儿有可能会不记得自己,十三阿哥这心里就有些不得劲。

    也准备在这一路上多给女儿买些好玩的东西,到时候好加深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

    胤一听这话,想着他身上的伤势,再想着他这次回去反正是一路坐马车。

    虽说这蜀地的路不好走,但只要他的伤口能收拢着长好,不会在中途因为颠簸而裂开就好。

    想着这些伤药的奇效,胤估计明后天他的伤口应该就能收拢和结痂,便开口道:“明日我们再待一天,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好,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回京。”

    “后天?”十四阿哥有些惊讶的瞪圆眼,看着胤的眼神很是担心和关切。

    “四哥,要不你干脆再多养上几天吧,起码要等你的伤口长好了,我们再上路。”

    十三阿哥一听也附和道:“是啊,四哥,虽说我们这一路上不用骑马,可这蜀地的道路本就不好走,四哥你这伤口若是颠簸着伤上加伤,那可就不好了,还不如我们再多待几天。”

    十四阿哥听到这里却是摇头叹气道:“也是可惜,当初皇阿玛赏下来的那些如意树树叶,我都用完了,要不然若是有了那个,又何愁四哥的伤口不能快点长好。”

    “我的还不是,早都没剩了。”十三阿哥也跟着苦笑点头。

    胤闻言却是笑着开口道:“你们不要担心,有了这个伤药,在后天启程之前,我的伤口必然不会有大碍,放心吧。”

    听四哥这么一说,十三阿哥的眼中闪过一抹光亮,他不自觉偏头看了身边的十四阿哥一眼,心下一动后还是开口道:

    “四哥,这个伤药你还有没有多的,若是有的话就给弟弟我一些呗,我保证不问四哥你关于这个药膏的来历,也不问它到底是出于何人之手。”

    十四阿哥闻言后脸上的表情一僵,想起那日他们三人那三只异兽蚂蚁围着那个药瓶打转的事。

    在十三未开口前,他本来还想问四哥那个药膏的来历,或是具体的药方,可现在听十三这么一说,他却是不好再开口了。

    十四阿哥虽心里有些别的想法,可现在也只好放弃了继续深究的打算。

    他随即也两眼紧盯着胤,话虽没说出口,但意思却很明显了。

    胤听着十三略带暗示意味的话,又看了看十四之后的神色变化,心中感动于十三的主动解围。

    知道十三是早已看出十四的心思,可也知道他的有些事,暂时还不能跟十四明说,所以这才先开口把话说了,把路给堵死了。

    以免十四主动问了后,他却不能回答实情,从而导致他们兄弟两个好不容易才缓和下来的关系又起波澜。

    想到这里,胤便笑着道:“行,那等回了京,我给你们一人几瓶先用着。”

    见四哥答应的这么轻松和大方,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便也松快的笑了起来,三个兄弟间看着一团的和气与温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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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木兰介绍:
别人穿越不是公主,就是嫡女或庶女,再不济也是一个农家女,靠着智慧来发家致富。
可怎么到了她木兰的身上,竟就穿成了一个嬷嬷,而且还是一个失忆的嬷嬷。
木兰无奈的跟着钮钴禄芯兰一起进了四贝勒府,她本是为了找回记忆,也想找到回家的路。
谁知后来竟会慢慢发展成了她和胤禛那惊心动魄的爱情故事。清穿之木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清穿之木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清穿之木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