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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木兰全文阅读

作者:荷籽纤     清穿之木兰txt下载     清穿之木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5 借口

    木兰之前的打算并没有落空,等钮钴禄芯兰去正院请安回来后不久,玉溪院就来了几个抱着盒子的丫鬟,还有几个提着木桶和布口袋的小太监。

    等她们把东西拿到角房里放下后,绿乔忙从袖子里摸出一些银钱塞给她们,说这些算是格格赏给她们的辛苦钱。

    那几个丫鬟和小太监见着也没有推拒,几人拿着到手的银钱笑得合不拢嘴,连连说了好些钮钴禄格格的好话后才走了。

    木兰这一问才知道,原来今日福晋一听钮钴禄芯兰说那天搜查兰院的时候,她的一些胭脂水粉被人给糟践了,而她又习惯用自己奶嬷嬷做出来的妆品。

    所以她就想让福晋答应让她拿银子出来,叫人去外面采买那张单子上的东西,主要是一些制做香膏和胭脂水粉的材料。

    谁知福晋听了却笑着说不必叫她出银钱,直接叫人拿着单子去古大夫那拿了药材,至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猪胰子啥的,就直接吩咐后厨房采买的人去办了。

    现在这些东西都被人送来了玉溪院,也是在这时,玲儿和樱桃才知道她们一直用的香胰子竟然是这些东西做出来的。

    其实木兰原本只是想要一些普通又不值钱的药材,谁知钮钴禄芯兰一听她原先做的那些香膏等物都被糟践了,就急着非要催她赶紧重新做了新的。

    说是因为她怀孕后孕吐的情况很严重,她每日精神不济的看着面色不好,所以她去正院请安前都要好好的打扮一番。

    按她原话的意思是,她不能让那个李侧福晋看她的笑话,毕竟因为她怀孕的事,那个李侧福晋是越来越看她不顺眼。

    虽然钮钴禄芯兰用了木嬷嬷教的方法,每次都故作笑模样听着李侧福晋的挤兑,这么做虽然当场把那李侧福晋气得不行,但她的心里还是很不得劲,总觉得吃了亏。

    所以她今后在这面子上就绝不能输,何况她现在肚子里有了小阿哥,只有用着木嬷嬷亲手做出来的东西才能放心。

    木兰听了她这话也没辙,只能点头照办,她现在打开那些盒子一看,见除了单子上的药材和干花之外,还有一套制做妆品的工具。

    看来福晋那处理这事的人还蛮细心的,至于那些木桶里则都是一些猪胰子啥的,布口袋里则是一些豆粉和皂角粉。

    见材料和工具都准备齐全,木兰就叫玲儿她们清出一间干净的屋子,也幸好如今这玉溪院里的空屋子多,她们随便用个一间两间的也没事。

    见木兰要做香膏和胭脂水粉,除了原本就是她得力助手的绿乔外,对此事很感兴趣的玲儿和樱桃也叫着加入了进来。

    木兰发现樱桃这丫头虽然看着还是有点怕她,可人却不会像早上那样的往后躲了,反而比之前更加殷勤的喜欢往她身边凑。

    虽然樱桃有时候经常会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她,可等木兰发现并看回去时,她不是赶紧低下头就是偏头躲开。

    等次数多了以后,樱桃好像又察觉着改变了态度,每次都故意扬起笑脸的眯起眼,一副很是兴奋和高兴的模样。

    她这一古怪的举动把木兰看得是一头雾水,不过随后她就发现这樱桃还真是一个好帮手。

    不管是处理猪胰子还是处理干花和药材,她不止是力气大,而且记性还不错,一些药材就算她不知道名字,可光凭着形状和气味她就记住了不少。

    玲儿那个丫头则还是年纪小了些,只能帮点小忙的烧烧炉子,不过她那认真专注的劲头倒是让木兰看着暗自点头。

    虽然她们几人忙活的很累,不过等听到木兰说今日做的这些香胰子,还有香膏里面也有她们的功劳。

    所以做好了以后也会有她们的一份时,不管是玲儿还是樱桃都笑得眉眼弯弯的很是高兴。

    其实要不是木兰知道樱桃的身份,她还真有点喜欢这个做事麻利,脸上经常带着笑的丫头,只不过这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她们还是只能维持那表面上的和谐共处。

    这人一忙起来,时间就过的飞快,一晃眼就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虽然木兰并不觉得饿,可对着绿乔那时不时看过来的担忧眼神,她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硬塞着吃了两碗饭。

    也不知是不是她昨晚吃多了那如意果,早上的时候她只吃了大半碗饭就饱了,让一直关注她的绿乔看着很是担心。

    眼见着绿乔那越发紧张担忧的眼神,木兰真怕自己再被她这么看下去,会真的被看出“病”来。

    所以她就想着干脆找个借口,以后叫人把饭菜拿到她的屋子里单独用,反正她藏东西的那个空间很大,而且里面的时间是静止的,她把饭菜放进去也不怕会坏。

    到时候不管她每餐吃了多少,只要她把剩下的饭菜都收起来,也可以继续伪装成她依然饭量很大的假象。

    等用了午膳后她们又开始忙起来,木兰也趁机做出了她想要的药膏,有了这个她的右手就不用再缠绢布条了。

    绿乔本来跟着学的方子就不多,见木嬷嬷做了一种她没见过的香膏也没多想,她只是觉得那个香膏的颜色有些怪,看着有点黑黑脏脏的感觉。

    这刚做出来的香胰子要等到自然风干,而现在木兰这也没有多的空木盒,最后她们就只能拿了几个铜盆每个装了小半盆,虽然看着不好看,但到时候拿刀切开了也可以正常使用。

    玲儿和樱桃她们倒是都不嫌弃,只笑嘻嘻的连声问要等多久,等听到起码要十天半个月后,两人都有点失望的皱起了小脸。

    木兰见着摇头失笑,拿出今日做的香膏一人给了一瓶,见她们两个高兴的笑模样,在绿乔的小声提醒下,又拿了两瓶给了庞嬷嬷和小东子。

    虽说这个香膏小东子可能用不上,但他拿着送人或是卖钱都不错,总之这都是一份心意不是,表明他也是玉溪院的一份子。

    庞嬷嬷和小东子起先是连连推辞,说她们也没有出力,不好拿这么珍贵的东西。

    木兰就说大家都是玉溪院的人,只要忠心的服侍好格格,这有了好东西就不会忘了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听了她这话,庞嬷嬷樱桃玲儿和小东子几人感动的是泪眼连连,木兰看着也不知她们到底是在做戏还是有几分真心,不过说到底她对此也不在乎。

    等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木兰就找借口说角房里坐着冷,她以后干脆就在自己的屋子里用饭。

    一听她这话,庞嬷嬷和樱桃就对视了一眼,两人看着角房里正烧着的炭盆无语。

    特别是樱桃,想着昨晚见着木嬷嬷不盖被子睡觉的那一幕,再想着早上看见她床上的那床被子,她心里依然有些害怕和畏惧。

    更让她觉得头痛和心虚的是,她之前去前院给贝勒爷回禀消息时,好像忘了提木嬷嬷这两天饭量减少的事。

    唉,这都是被那突然出现的烛台和被子给吓到了,也是这个木嬷嬷身上的疑点太多,害得当时她把这事给忘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木嬷嬷看着瘦弱,可是身体却并不差,到了现在这个天气,她的屋子里依然没有烧碳盆。

    她和庞嬷嬷玲儿几人是因为身份低微,所以屋子里才没有烧炭盆,可是木嬷嬷在玉溪院里的地位却是不同,她想要烧炭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何况看她现在找的这理由,烧着炭盆的角房她嫌冷,没烧炭盆的屋子就不冷了?

    木兰也察觉到她刚刚说的话有些问题,忙接着又说这角房正好就在院子门边的风口上,就算烧着炭盆屋子里都不热乎。

    绿乔和玲儿听着连连点头,绿乔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这两天天气太冷,所以木嬷嬷才会没吃好饭。

    木兰接着又顺势提出她年纪大了,如今这天气太冷了,说她准备拿出些银钱叫小东子私下里去给她买些碳来。

    想着那天从木嬷嬷屋子里搜出来那个装满银子的匣子,屋里知道此事的几人都没有觉得这事有哪点不好或不对。

    小东子也忙点头笑着应是,要是他也有木嬷嬷这样的身家,他也会舍得花银钱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一些。

166 打探

    在四贝勒府的前院书房里,苏培盛正在回禀他刚收到的消息。

    “贝勒爷,奴才打听到钮钴禄府的夫人马佳氏说这个木嬷嬷是她娘家人推荐的,但奴才也叫人去仔细的查了。

    在木嬷嬷进府前的那段时间,马佳氏根本就不曾跟她的娘家联系过,而且她娘家那边好像也没人听说过有木嬷嬷这个人。

    曾经有一次在木嬷嬷和马佳氏谈话时,有个丫鬟好像听到过一些恩人信物之类的话,不过因为当时她离得太远,所以听的也不是太清楚。”

    恩人?

    信物?

    胤想着眯起眼睛,难道是这个“恩人”把那个木嬷嬷介绍给了钮钴禄府,而且这里面还牵扯到了一样信物?

    要是这么看的话,这个木嬷嬷之前可能并不熟悉或认识钮钴禄府的人。

    信物?

    会是什么东西呢?

    胤直觉的想到木嬷嬷身上那个空的小黑布口袋,他猜测会不会那里面曾经装的就是那个“信物”?

    会不会就是这个“信物”让那棵石榴树变成了如意树,并且让那个木嬷嬷的右手产生了某种异变?

    还有那个所谓的“恩人”,他或她又是什么人呢?

    或者其实这个木嬷嬷并不是“异人”,那个隐藏在她身后的“恩人”才是?

    胤想着又不自觉的伸手敲打着桌案,脸上和眼里的神色也越发的晦涩不明。

    这时一个小太监走到苏培盛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苏培盛面色一变,对着他挥了挥手,随后上前低声道:“贝勒爷,派去打探木嬷嬷来历的人回来了。”

    胤闻言停下敲打桌案的手指道:“叫他进来。”

    苏培盛点头应是,对着门口的小太监做了个手势。

    随后就有一个年轻的侍卫进屋跪地行礼道:“奴才给贝勒爷请安。”

    胤沉声叫起后问他打探的结果如何。

    那个年轻的侍卫闻言后一脸的纠结,他迟疑着低声道:“回贝勒爷,奴才几人顺着他们走的路线找了过去,在离京城五百多里的一个村庄上打听到了木嬷嬷的情况。

    不过奇怪的事,那里的人似乎对木嬷嬷也是知之甚少,还是因为几个月前钮钴禄府派人去接木嬷嬷时,他们才知道附近还有这么一个人。

    奴才几人拿着木嬷嬷刚进钮钴禄府时的画像,还有如今的画像问了方圆百里一些村落里的人,他们却都说不曾见过这个木嬷嬷,有些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奴才几人后来也去木嬷嬷住的那座山上看了,确实有一间石头建成的屋子,只不过奴才几人仔细查看了之后,发现这间石屋并不是按一般正常的方法建起来的。

    建造石屋的那些石头都是大块整块的大石头,看着每一块都是四四方方的,奴才几人仔细量过之后发现,这石屋上的每块石头全都是一样的长宽大小。

    按着那些石头的重量,一般两三个大汉只怕都搬不动,就更比说把它们一块快垒起来了,而且那间石屋每块石头相连的地方也不知是涂了什么,看着很是结实和牢固。

    奴才几人拿着利器撬了半天,险些把那些石头都劈碎了,可它们相连的地方却还是很牢固的黏在一起,而且奴才还发现建这个石屋的石头,好像并不是在那座山上就地取材的。

    奴才几人也仔细问过附近村落的人,听一些年长的人说,原先这座山上的树木茂盛,山货众多,他们经常来这里拾柴并采些野菜野果之类的贴补家用。

    但自从四十多年前的一天,这座山被天降雷火烧过之后,那些大的树木就渐渐的枯死了,慢慢的山上的花草也都越来越少。

    然后就到了如今山上全是石头,只有几棵小树的地步,不过最奇怪的是,在钮钴禄府去接木嬷嬷前的一个多月。

    这附近的一个村里有人想做石磨,还特意叫了相熟的几个好友去这座山上挖石头,而他们都说当时在山上并没有见到这间石屋。

    奴才几人后来又仔细问过附近的其他人,发现最近一两年凡是到过这座山上的人,他们都说没有见过这座山上有间这样的石屋。

    但奴才几人仔细看过石屋旁边的地形,奴才推断这个石屋应该建成的时日不短了,但那些人却都一口咬定没有见过,所以奴才几人对此事也都很是不解。

    奴才几人甚至都很怀疑,这间石屋和那个木嬷嬷,是不是在钮钴禄府派人去接的那天才凭空突然出现的,奴才几人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胤见他说着一脸的纠结与迟疑,最后的那几句话还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甚至眼睛里还有几分畏惧和惊恐,就摆手吩咐他先退下了。

    那仿若是从天而降突然出现的奇怪石屋,还有那不知来历带着几分神秘的木嬷嬷?

    想着他刚刚说的这些“怪”事,如果抛开那个“恩人”不提,胤对于木嬷嬷是“异人”的想法又确定了几分。

    但若是这个木嬷嬷真的是身有神通的“异人”,难道只凭一个“信物”就能要她自贬身份的去当一个奴才?

    还是那个所谓的“恩人”比她更厉害一些,所以她才不得不听命行事?

    难道还真是钮钴禄府里有人认识这个“恩人”,所以才能拿出信物让木嬷嬷不得不跟着钮钴禄氏进府?

    胤想着有些头疼,又顺道想起了另一个木嬷嬷。

    “那个木嬷嬷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苏培盛一听就明白贝勒爷指的是谁,可随即他就苦着脸说:“贝勒爷,当年服侍过万岁爷的宫人,如今宫里面活着的不多。

    不过奴才打听到多年前宫里面的确曾经有一个木嬷嬷,但她却不是万岁爷身边的嬷嬷,而是先帝爷身边那位孝献皇后身边的嬷嬷。

    据说这个木嬷嬷在孝献皇后选秀前就跟在她身边,后来也跟着孝献皇后进了宫,不过孝献皇后没了后,好像也就没人见过这个木嬷嬷了。”

    “孝献皇后?”胤皱眉不解,那个木嬷嬷怎么会是她的人?

    按说依着她是孝献皇后身边嬷嬷的身份,皇阿玛和她应该是敌对的仇人才对?

    毕竟当年孝献皇后宠冠后宫,据说皇阿玛在她手里可吃了不少苦,这皇阿玛又怎么会和她身边的嬷嬷亲近?

    而且那天看皇阿玛说起这个木嬷嬷时的语气和神态,她在皇阿玛心里的地位恐怕还不低,这就奇怪了?

    胤想着吩咐道:“你叫人继续去查,尽快查清楚皇阿玛和那个木嬷嬷的关系。”

    苏培盛点头应是,随后又低声道:“贝勒爷,其实梁公公那里,应该是最清楚这件事的,毕竟梁公公可是从小就侍候万岁爷的。”

    “梁九功?”胤低喃着皱眉。

    “他那个人一心只忠于皇阿玛,在他那别指望能打听到实话,你以为他嘴不紧没点眼色和本事,能做到如今那大太监总管的位子?

    这些年就是太子见了他也要叫一声梁公公,说起来他算是在皇阿玛身边待的最久,也是最了解皇阿玛的人。”

    苏培盛听了这话红着脸低下头:“贝勒爷,是奴才逾越了,只不过奴才那天见梁公公对贝勒爷您的态度很是亲近,还以为……?”

    胤冷着脸看了他一眼:“梁九功这个人一切都依着皇阿玛的心意来,他那天对我亲近些,也不过就是看在那如意果的份上,至于多的就不要想了。”

    苏培盛忙点头应是,又想着另一件事:“贝勒爷,奴才发现不止是咱们的人在查这个木嬷嬷,就是太子和直郡王还有八贝勒那里也派了人。”

    胤略带嘲讽的低笑道:“那天皇阿玛说起这个木嬷嬷的时候,屋子里有那么多人在场,这件事难免会传出去。

    何况只要太子那里一有点动静,一直叫人盯着他的老大和老八那里也必然会有所行动,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苏培盛听着低下头,没敢说好像十四阿哥那里也派了人去打听了。

    胤见他不再言语,就继续拿着折子看了起来。

167 得意

    时间一转眼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木兰她们搬来玉溪院也有一个多月了。

    而钮钴禄芯兰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两个多月了,因为后厨房杨厨娘贡献出的秘制酸梅,她每日孕吐的情况也减轻了不少。

    这饭吃得好了,日子过得顺心了,钮钴禄芯兰整个人看着胖了一些,那小脸都变的有些圆润,就像贝勒府里那些下人们传的那样,看着还真是容光焕发的有种福相。

    对于她肚子里那个传言中“来历不凡”的孩子,不管是四贝勒还是福晋都很是看重,基本每隔五六天府里的古大夫就会来诊平安脉。

    木兰也渐渐看出些端倪,怀疑福晋那只怕是有了要抱养的心思,不过这事她可不敢跟钮钴禄芯兰说。

    毕竟她现在可是双身子,又是怀胎最不稳的头三个月,再加上她最是看中肚子里的孩子,一心就指望着生下小阿哥后能在府里站稳脚跟。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点就是她想要和李侧福晋别苗头,毕竟她这段时间每天请安时可都被挤兑的不轻。

    不过要是钮钴禄芯兰知道这小阿哥还没出生就已经被人盯上了,她这心里还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木兰就怕她一急一冲动的会对肚子里的孩子有不好的影响。

    其实相比那李侧福晋,福晋对钮钴禄芯兰的威胁还更大一些,毕竟她的身份和地位可不是那李侧福晋能比的。

    若是她真要抢钮钴禄芯兰肚子里的孩子,最后有很大的可能她会如愿,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早了点,毕竟离孩子降生还有七个多月。

    不过木兰有时也觉得蛮奇怪的,这个李侧福晋最近莫不是疯了,她天天这么上赶着来找事挑衅,也不怕看重这一胎的四贝勒和福晋会不给她好脸色?

    依着李侧福晋对钮钴禄芯兰怀孕后的反应和态度,木兰一直都决心要严防死守,这钮钴禄芯兰每日的膳食她都要先行检查过,确定没有问题了才会端到她跟前。

    毕竟她随身带着一颗能识毒的玉珠,只要有害人不干净的东西一过她的手,她带着的玉珠都会给出反应的提醒她。

    就因为这个,木兰每次检查膳食时都要把玉珠从小黑布口袋里拿出来,就怕那个小黑布口袋会屏蔽玉珠发现毒物后的异常反应。

    而她如今有了这个小黑布口袋,这四贝勒胤再来玉溪院时,她也不用害怕,不用再躲着他了。

    虽然有时木兰感觉这个四贝勒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她想着自己那惊人的饭量后,又只觉得这个四贝勒是少见多怪。

    她“表演”吃饭的事情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他还用一种看稀奇,看西洋景的眼神时不时的瞟向她,害得木兰有时候被他那双漆黑如墨的凤眼看的只想赶快躲出去。

    毕竟这样一个符合她审美的男人用那种专注探究的眼神盯着她看,木兰这颗年过半百的老心脏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扑通扑通”的狂跳。

    有时候木兰还会情不自禁的想,假若她要是再年轻一些,面对这个四贝勒的时候……

    唉,估计她还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只能躲了。

    丢开这个四贝勒不提,她本来想着那李侧福晋既然看钮钴禄芯兰肚子里的孩子那么不顺眼,心存嫉妒的她肯定会想要动手脚去加害。

    谁知这都一个月过去了,李侧福晋虽然每日见着钮钴禄芯兰都要挤兑上几句,但木兰在日常生活中却是没检查出一点问题,钮钴禄芯兰身边干净的让她都有些诧异。

    甚至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冤枉了那李侧福晋,其实她也就是个光嘴巴厉害的直性子,压根就不会在背地里耍手段害人?

    可后来她又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那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她还是再三提醒钮钴禄芯兰,一定要注意不要老是和李侧福晋顶着干。

    毕竟那李侧福晋的份位是侧福晋,身份上可比她高了不少,再加上李侧福晋在府里多年的人脉根基,她们俩要是真对上,最后吃亏的肯定是她。

    木兰这里说的吃亏,可不是被李侧福晋挤兑上两句的吃亏,而是真的把人惹急了,人家对你下狠手要你半条小命的那种吃亏。

    她虽是这么苦口婆心的劝着,可钮钴禄芯兰也不知是不是最近被人奉承的有些自大膨胀了,根本就听不进她的劝阻。

    钮钴禄芯兰每天去请安前都要好好的打扮一番,看着容光焕发的精神抖擞,感觉她这都不是去请安,而是要去打仗的。

    而且她每次从正院回来时那个红光满面,看着简直像是刚喝了补药一样的兴奋。

    钮钴禄芯兰还很是得意的跟木兰显摆炫耀,说她每次都能把那个李侧福晋气得涨红着脸只差跳脚,可就是拿她没一点办法。

    毕竟还有福晋在一旁看着,而且福晋明显是站在她这一边的,每次钮钴禄芯兰说到这的时候,那个得意的猖狂样,让木兰看着真不知该说她什么才好。

    她还觉得福晋是好人,是一心站在她这边帮着她,是可以放心依靠的,殊不知人家早就看中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就等着几个月后抢占那胜利的“果实”了。

    而且木兰也总觉得李侧福晋最近的举动有些奇怪,按说她能从一个格格坐到如今这个侧福晋的位子,还能为四贝勒生下四个孩子。

    如今贝勒府里活着的孩子都是她所出,她应该是一个很有成算,很有心计的人,又怎么会这么直接,像是鬼迷心窍一般的任由着性子乱来。

    木兰想着这一切只能叹气,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不安感。

    撇开钮钴禄芯兰的事不提,她这一个月来的日子过得很是不错,当日那个药膏做出来以后,她又试着加了一些别的东西。

    等她调出适合的颜色后,就把左右两只手都涂抹着染上了色,一般不是用香胰子之类的东西洗的话,抹一次能管上个一两天。

    如今她两只手的肤色都变黑了一些,要是没人特别关注的话也不会太显眼,不过就算这样木兰也尽可能的在人前少用右手,就怕有人盯着细看会看出其中的不对劲。

    毕竟就算她现在这两只手的肤色看着一样,可细看却还是能发现骨节和手指的形状有很大的不同,但不管怎么说,起码都比她之前每天缠着那绢布条要好的多。

    这一个月里,木兰还收了不少的饭菜到她那个藏东西的空间里,虽然她看不见那个空间到底有多大,又藏了多少东西,但想着肯定不老少,毕竟她这一个月来吃的饭菜很少。

    有了那美味可口的如意果,她如何还看得上那些简陋的饭菜。

    本来木兰是打算三五天折一枝石榴树枝的,可谁知这石榴树枝也有不同,有些好的一枝上面能像她第一次那样长出三个如意果。

    可有的却只有两个,最倒霉的一次只有一个。

    虽然那个长出来的如意果确实大了不少,但她看着那越发粗大的枝干和叶子,就怀疑那些玉珠水里的能量是不是大多都被这些叶子和枝干抢走了。

    可要是再用那已经用过一次的石榴树枝,木兰也发现那新长出来的如意果大小会受影响,总感觉那些能量还是大多都被那些枝干和叶子给吸收了。

168 作死

    在这期间,木兰还曾经打过别的果树的主意,只可惜她平时基本就不出院子,而且府里种的又多是观赏用的树木和花草,她就算想摘也找不到地方。

    木兰也曾经想过叫别人帮她从外面折回一两只桃树枝,或是别的梨树枝都好,到时她就可以试试看,这别的果树和玉珠水结合后会长出什么样的新果子?

    只可惜这玉溪院里还有人在暗处监视盯着她,她要是突然提出要果树枝这么奇怪的要求。

    一般的借口说出来根本就糊弄不了人,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她自己作死坏事的先露出破绽。

    虽然这如意果的确是香甜好吃,可老是吃一种时间长了也感觉有些单调和腻味。

    鉴于又没有别的果树枝来调剂一下,木兰想着那玉珠水也是好东西,就有点好奇它的味道如何,然后就自己作死的喝了一口。

    那玉珠水虽然刚入口时感觉清甜冰凉,可随即她的肚子里就像是吞了一口热油,或是一股正在猛烈燃烧的火焰。

    那热度烫的她难受的在床上打滚,可想着身处的地方又不敢叫出声,最后只能咬着被子硬生生的忍着。

    当时那种难以形容的痛苦,木兰现在想着还心有余悸,特别是后来她发现自己身上的毛孔,开始往外流出黑色的血丝时,真有一种即将要命丧黄泉的濒死感。

    她当时又是害怕又是难受,真后悔先前干嘛要那么冲动,还好后来随着她肚子里那股子热意慢慢的减弱,那些剧烈的痛苦也慢慢的消退。

    已经算是一个血人的木兰只能浑身无力的趴在床上喘气,也幸亏当时是在晚上,留给她处理后事的时间多,这要是在白天,只怕她立时就会暴露。

    也幸亏她最近都要用玉珠泡水,所以之前就偷偷的藏了一盆水在空间里,虽然那水是冰凉的,可她当时哪顾得上嫌弃,只能赶紧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准备先擦洗干净。

    至于那身沾满黑血的衣服,她也只能藏在那个空间里,可后来木兰对着她那满身闻着有点臭的黑血一时间真感觉有点下不去手。

    她只能先找出前段时间准备用来缠手的绢布,先把身上的黑血都尽量的擦干净,然后才用着布巾打湿水擦洗身子,那冷冰冰的布巾擦在身上直让她打哆嗦。

    木兰当时也没想到就是一口玉珠水就能把她折腾到这个地步,特别是她接下来发现了一件不知是让她该喜还是该忧的事。

    木兰发现擦干净那些黑血后,她身上的皮肤变白了不少,摸着更是滑溜溜的,根本就不可能是她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

    再靠近铜镜前去细看,木兰发现她脸上的皱纹都少了很多,整个人看着起码年轻了近十岁!

    她要怎么解释她睡了一觉起来就变年轻了?

    木兰当时再仔细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总觉得她的脸好像和刚到钮钴禄府时不太一样了。

    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就是觉得现在她的眉眼间看着才慢慢的让她有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也幸好她之前做了伪装掩饰右手的药膏,木兰用药膏和胭脂水粉给自己化了妆,第二天安全骗过了玉溪院里所有人的眼睛。

    可她也知道这么做不是长久之计,最后还是决定要一步步的来,慢慢的一点点的露出她现在这张变得年轻些的脸。

    之后的几天,绿乔和玲儿都说她最近的气色看着不错,木兰听了就笑着说她最近心情好而且吃的也好,这人才慢慢的养了回来。

    等再过些天庞嬷嬷再次拉着她叫木姐姐时,木兰就趁机问了她的年纪,等庞嬷嬷笑着说她今年四十三时,木兰就大笑着说坏了坏了,说她最近可是占了庞嬷嬷的大便宜了。

    当时屋子里的绿乔玲儿和樱桃她们听了,都满脸好奇的忙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木兰就顺势说她今年才三十八岁,应该是她叫庞嬷嬷做庞姐姐,她这话一出口,整个屋子里的人顿时都惊呆了。

    而木兰要的就是这个结果,随后她就开始大吐苦水,把曾经在四贝勒面前说的悲惨遭遇又重新说了一遍。

    最重要的就是说她去年大病了一场,整个人受了大罪,这人看着就老了十多二十岁,然后又指着绿乔作证,说她几个月前看着比现在还要更老,那时候看着起码有六十。

    绿乔听了连连点头,说那时候木嬷嬷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现在这样还是精心养了很久才养回来的。

    木兰见状又接着说她现在跟着格格进了贝勒府,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要是她以后变的再年轻些,她们可不要觉得奇怪才好。

    她这样也算是提前给她们一个心理准备和预设,等她们以后见着她越变越年轻时,心里虽会觉得有些奇怪,但更多的却是觉得她病体痊愈的把身子给养好了。

    虽然目前看来她这关算是暂时过了,可木兰吃着那如意果却是越来越不是滋味。

    这如意果吃着对她的身体影响看着不大,但木兰就怕时间长了以后,也不知她会不会再这么变年轻下去,到时再说她今年三十八可就真糊弄不过去了。

    虽然她内心里也想让自己变的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但她现在可是身在贝勒府里,算是身不由己。

    特别是身边还有庞嬷嬷和樱桃两个暗中盯梢的,她这是不谨慎不行啊!

    可要是让她停了食用如意果,木兰又发现她好像已经对如意果上瘾了,每天要是不吃一点,她就焦躁的坐立不安,总觉得胃里面烧得她心慌意乱。

    木兰一开始还以为这又是吃了如意果之后的“后遗症”,可随即她就想到同样吃了如意果的钮钴禄芯兰还有绿乔和香豆,她们三人好像都没有这个感觉。

    木兰猜测是不是她们吃的太少的缘故,可她的这个怀疑却没办法去验证,因为就目前来说,恐怕这个世上吃如意果最多的就是她。

    就是那皇宫里的万岁爷,据说因为那兰院如意树上第二批的如意果还没有成熟,都不得不省着点吃。

    木兰觉得万岁爷现在肯定已经后悔他当初那么大方了,一下子赏了那么多如意果出去,再想着前几天她切开那石榴树枝上的第三批如意果。

    那里面的果肉基本已经变成了正常的石榴,想着等万岁爷满心欢喜的切开那些如意果后的失望表情,木兰真不忍心看,当然她就算想看也看不着。

    之后在一次意外受伤时,木兰又发现那玉珠水还另有妙用。

    那次她拿剪刀切如意果时不小心划伤了手,因为那剪刀太过锋利,当时她手上的伤口不小,那血是哗哗的往外流。

    她当时也不知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就拿手上的伤口在之前装着玉珠水的铜盆底部蹭了蹭。

    可随后木兰就惊讶的发现她的伤口快速的止血然后收拢结疤,最后把那血疤抹去一看,她手指上的皮肤依旧光洁白皙,一点都看不出之前这里曾经受了伤。

169 救命

    虽然当时她手上的伤口并不大,可木兰也没想到这玉珠水的恢复效果会这么强。

    何况那个铜盆里的玉珠水还是用剩下的,之前她已经用那些玉珠水催发了两个如意果,估计这里面剩余的能量已经微乎其微。

    可就算是这样,那效果也把木兰给惊的是目瞪口呆。

    有这么给力的玉珠水,就算她日后受了什么伤,只要不是立即致命的,她到时用玉珠水这么一抹,不是很快就能止血长好,而且还不会留疤,这真是一举两得。

    就算她嫌这玉珠水用着不方便,要是她能做出一些止血治外伤的药膏,然后把玉珠水加在里面,就算只是加一点点,估计这药效就会提升几倍甚至更多。

    木兰想着就觉得兴奋和高兴,忍不住拿着那颗玉珠亲亲摸摸的舍不得放手。

    既然发现玉珠水对人的身体有这么强的恢复作用,木兰本着研究的心思又试探性小口的抿了一点玉珠水。

    当那股熟悉的热意袭来时,她忍着腹中如火烧一般的疼痛给自己把脉,还好她这次只敢吞了一点,没有像上次那么的难受。

    而后木兰发现这玉珠水的效果简直比那如意果强大了不知多少倍。

    她喝下玉珠水后,那股热意就在她的身体里冲撞游荡,似乎在疏通着她身体里的经脉血管,又似乎是在清除她体内多年残存的“毒素”。

    想着她上次身上流出的黑血,木兰估计那些都是她身体里的脏东西,难怪她当时虽然难受痛苦,可过后却觉得整个身体都轻松了很多。

    就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不看她的人,不知道她的年纪,只凭脉象的话,估计会以为她是一个二十多岁左右的女子。

    不过这玉珠水虽好,木兰却也发现它不是取之不尽的了。

    因为随着她使用玉珠的次数越多,玉珠进入水里之后的漩涡和气泡就越少,感觉里面蕴含的能量和使用的效果好像也减弱了一些。

    可惜她也不知该怎么给玉珠里补充能量,所以就只能试着多存一些玉珠水。

    万一以后遇见突发状况需要急用,那玉珠却又不给力的时候,她起码身边还有备用的,毕竟这玉珠水在关键时刻可是能救命的。

    木兰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再三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见没有破绽后,才把她补妆的东西都收起来。

    毕竟这时日还短,她还是要在脸上多加掩饰,等日后慢慢的才能恢复她现在的真面目。

    不过虽然她把自己脸上的皮肤弄得有些暗黄,也在眼角额头和嘴角处加了一些细纹,可她的皮肤摸着却是光滑细腻的。

    为了不让玉溪院里的人起疑心,她现在每天都要照几回镜子,时刻关注着她的脸上和手上有没有露出破绽。

    “嬷嬷,您开下门,后厨房送晚膳来了,奴婢们给您送过来。”门外突然传来玲儿的声音。

    木兰最后再看了镜子一眼,见一切都很完美后,才理了理衣服起身去开门,见站在门口的玲儿和樱桃提着食盒,后面还跟着提着米饭的小东子。

    “嬷嬷,今天的饭菜可好了,您真的不和奴婢们一起吃吗?”玲儿笑着放下食盒准备再问问。

    “是啊,嬷嬷,好不容易大家一起过个年,您和奴婢们一起吃多好,庞嬷嬷是因为要回家团圆没法子,您一个人单独吃饭多孤单啊!”樱桃也附和着点头。

    木兰笑着摆手道:“算啦,我的饭量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要是和我一起吃的话,搞不好你们都吃不饱,对了,你们的饭菜够不够,可别全都拿来给我了?”

    樱桃笑着忙道:“够了够了,今天可是一年里最高兴的一天,先前贝勒爷和福晋那还传下话,说是府里的下人都要多赏两个月的月钱。”

    “贝勒爷和福晋还没进宫?”木兰说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应该快了吧,不过格格还没回来,肯定是贝勒爷和福晋还没走。”樱桃边说边不自觉的打量了她几眼。

    小东子在一旁笑着接口道:“每年的这一天,贝勒爷和福晋都是先在府里和李侧福晋,还有几位格格一起用了团圆饭后,才会一同进宫去赴家宴的。”

    “可惜咱们格格不能跟着贝勒爷一起进宫。”玲儿有些失望,想着午膳前格格赏给她的三个银裸子,加在一起起码有五两多。

    她今年得了这么多的赏钱,真希望格格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到时她们这些奴婢也能跟着得些实惠和好处。

    樱桃笑着看了她一眼:“别说格格了,这宫里的家宴连李侧福晋也没资格去,每个府里只有嫡福晋才能陪同一起,不过明日李侧福晋还是能同贝勒爷和福晋一起进宫去给德妃娘娘请安的。”

    玲儿听着这话有点不乐意:“等咱们格格把肚子里的小阿哥生下来,明年肯定也有机会进宫给德妃娘娘请安的。”

    “嗯嗯。”樱桃连连点头,也不跟她争辩。

    小东子在一旁看着不言语,这谁能进宫,谁不能进宫,可要看宫里德妃娘娘的心思。

    依着他看,如果格格肚子里的小阿哥真的来历不凡,搞不好今年格格就有机会进宫去给德妃娘娘请安。

    木兰听了她们的话,也没有在意,依着钮钴禄芯兰目前的情况,在怀胎没满三个月前最好还是不要出外多走动。

    “既然格格和绿乔香豆她们还没回来,你们就先吃吧,把饭菜给绿乔她们分出去一些就行。”

    “嬷嬷,这不好吧,奴婢们还是等绿乔姐她们回来一起吃吧?”玲儿有些迟疑,毕竟她只是个小丫鬟,这万一得罪了绿乔姐和香豆姐可怎么好。

    木兰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没事,你们先吃,等绿乔她们回来了,你们正好能接替她们服侍格格,毕竟格格现在身边可离不开人。”

    “是,奴婢们都听嬷嬷的。”樱桃说着拉了玲儿一下,木嬷嬷既然这么吩咐了,肯定有她的顾虑,她们只要老实的听话就好。

    “你们”木兰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急促凄厉的叫喊声。

    “嬷嬷,嬷嬷,救命啊,格格出事了!”

    听着似乎是香豆的声音,而且话中的意思让人打心眼里不安,木兰几人忙快步出了院子,然后就见香豆白着一张脸慌乱的跑进院子里。

    “你这是怎么了?”木兰迎上前追问,注意到香豆的手上有血,难道

    香豆红着眼拿手摸泪,也没注意那血已经染上了她的脸颊,她呜咽着哭着说:“嬷嬷,格格,格格被李侧福晋推到了,格格她流了好多血!”

    “什么?”木兰听了脸色骤变,心里猛地一紧,没想到这还真出事了。

170 歹意

    木兰一时间也顾不得细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她已经见着不远处有几个小太监抬着一顶软轿往玉溪院而来,跟在一旁急跑的还有满脸泪痕的绿乔。

    这怀孕的女人摔倒还流血了,明显就是动了胎气,这怎么不马上请大夫来看,还这样一路颠簸着抬回来,这不是耽误功夫的延误救治吗?

    木兰想着赶紧冲上前,一掀开轿帘就见钮钴禄芯兰正白着脸满头虚汗的斜靠在里面,整个人看着像是已经去了半条命。

    “格格,你怎么样了?”木兰问了一句,也没等她的答复,就叫着樱桃几人上前来帮忙,她们一起把钮钴禄芯兰抬进屋里。

    看着她裙摆上那一大片鲜红的血迹,木兰的心里一紧,只怕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嬷嬷,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快救救他!”钮钴禄芯兰哭叫着皱起脸咬唇,激动的使劲抓着她的胳膊。

    “格格,你不要紧张,不要激动,尽量平静一点,奴婢先给你把脉,奴婢一定会帮你的。”木兰尽量柔声的安慰她。

    虽话是这么说,可木兰把脉的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钮钴禄芯兰肚子里的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

    如果当时摔倒了就马上诊治,不要这么一路颠簸着抬回来,既浪费了时间,又加重了病情,也许还会有救,可是现在……

    木兰想着这个,脸上就不免带出了几分,被钮钴禄芯兰看见了就立刻又激动的挣扎着哭叫起来。

    看着她抱着肚子悲痛凄厉的呻吟哭叫,头发散乱的粘在汗湿的脸颊上,看着既狼狈又可怜,再想着她先前出门时的笑模样。

    木兰心里难受的红了眼,想着她的玉珠水,本着救人的心思,她忙叫着绿乔几人看好格格,说是她那里有药,她马上去拿。

    一听她这话,绿乔她们都用恳切期盼的眼神看着木兰快步出屋,只希望木嬷嬷的药真的有效果,能救救格格肚子里的小阿哥。

    木兰快步回了屋子,拿出钥匙打开木箱子随便拿出一颗治风寒的药丸,然后在桌上的杯子里倒了一些稀释过的玉珠水。

    随后她就快步跑去正房,一路上她还要注意不要让杯子里的玉珠水洒了。

    等木兰一进入正房,就叫着绿乔她们把钮钴禄芯兰扶起来,然后把药丸喂给她吃,最重要的是让她把杯子里的玉珠水喝光。

    钮钴禄芯兰老实的吃了药,忍着痛满脸哀求的抓紧她,低声的连连说着一定要救救她肚子里的小阿哥。

    木兰忙劝着她不要激动,就坐在床边抓着她的手把脉。

    让木兰感到激动和欣慰的是,那玉珠水正在迅速发挥着作用,钮钴禄芯兰的脉象正在一点一点的好转。

    慢慢的,钮钴禄芯兰感觉她下腹的疼痛感渐渐没了,下身出血的情况似乎也止住了。

    “嬷嬷,我肚子里的小阿哥没事了吧?”钮钴禄芯兰语气虚弱的问,嘴唇煞白的看不见一点血色。

    “格格你放心,你的情况正在慢慢好转,你肚子里的小阿哥会没事的。”木兰笑着安慰了她几句,又叫香豆她们端来热水给钮钴禄芯兰擦脸,顺便再给她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见钮钴禄芯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虚弱无力的躺在那似乎睡着了。

    木兰这时才有空问绿乔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绿乔渐渐收住了眼泪,说格格今日去正院和贝勒爷还有福晋一起吃家宴,本来一直都好好的。

    后来贝勒爷和福晋要进宫,格格她们就送着贝勒爷和福晋去了前院,谁知就在贝勒爷和福晋走了之后。

    那李侧福晋又挤兑了格格几句,格格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太高兴了,就上前笑着说了句“你得意什么,就算你是侧福晋,这宫里的家宴你还不是没资格去。”

    然后她们就见李侧福晋像是疯了一样的冲上来把格格给推到了,当时她和香豆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

    当时格格身下就见了血,李侧福晋也像是被吓着似的跑了,她们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是耿格格就说要她们赶快把格格送回院子,她则去找送福晋去门的庄嬷嬷,然后让庄嬷嬷赶快叫大夫来给格格看看。

    当时在一旁的宋格格还劝了她们两句,说是最好就近找个地方先安置格格,毕竟玉溪院离得太远,这一路回去耽误时间。

    武格格也说古大夫就住在前院,来这里比去玉溪院近多了,叫她们不要急着把人送回玉溪院。

    只不过她们的话格格根本就不听,非哭叫着一定要回玉溪院,非叫着她们把她送回来,她们没有办法的最后只能听命行事。

    木兰听了这些情况后半天没做声,只觉得今天的事发生的都太奇怪了?

    这李侧福晋是这么冲动的人?

    她如果要害钮钴禄芯兰肚子里的孩子,手段会这么的粗暴和直接,竟然会选择在大庭广众下自己亲自动手?

    还有耿格格,她提出要绿乔她们赶紧把钮钴禄芯兰送回玉溪院到底是好心还是歹意?

    她又知不知道这动了胎气的人最好不要移动或颠簸?

    这钮钴禄芯兰也是傻,明明宋格格和武格格都说了路途远不要颠簸为好,她却还是要听那耿格格的话。

    简直就跟被下了蛊似的,真是耿格格说什么她都听,说什么都是对的。

    还没等木兰把事情想清楚,庄嬷嬷就急忙带着古大夫来了。

    庄嬷嬷知道木兰会医术,忙问她情况如何,听她说钮钴禄格格情况还好,暂时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随后她就拉着木兰连声安慰,而古大夫则进屋去给钮钴禄芯兰诊脉。

    听说了整件事的庄嬷嬷一脸的气愤,保证等贝勒爷和福晋回来后,她一定会据实以报,不会让害了钮钴禄格格的李侧福晋逃脱了罪责。

    知道福晋有抱养心思的木兰也附和了几句,着重说了格格今日受得委屈,还有李侧福晋的行事嚣张。

    顺便还有意无意提了耿格格一片好心的提议,见庄嬷嬷听了后一脸的若有所思,木兰才又转移了话题,问此事贝勒爷和福晋那可知道。

    庄嬷嬷忙说她得到消息时贝勒爷和福晋早就走了,既然如今钮钴禄格格的情况还算好,她就先不派人去通知了宫里了。

    毕竟今日是万岁爷的家宴,这等消息如果让别的皇子阿哥知道了不好,这等后院争宠之事摆在明面上会让贝勒爷和福晋难做。

    木兰听了这话也只能点头,就算她不同意也没法子,毕竟这贝勒爷和福晋一走,后院基本都在庄嬷嬷手中管着。

    这时古大夫也从屋里出来了,只说钮钴禄格格的情况暂时是稳住了,他开了安胎药等会叫人煎了给格格服用,希望能保住格格肚子里的小阿哥。

    庄嬷嬷听了这话算是彻底的放了心,木兰则叫樱桃跟着古大夫前去拿药。

    她想着樱桃既然是四贝勒派来的,那她应该不会害钮钴禄芯兰,而且她这一出去,搞不好还可以把消息送去四贝勒那里。

    等樱桃把药拿回来,木兰就叫着绿乔去煎药,如今这个玉溪院里的人,她还是只能相信跟她一起进府的绿乔和香豆。

171 诡异

    李侧福晋颤抖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恍惚着还没从之前发生的事情上回过神,她眼神略显呆滞木然的死盯着自己的一双手。

    “主子,您,您还是先喝口热茶吧。”玉桃小心翼翼的端着茶盏上前。

    李侧福晋呆愣愣的接过她手里的茶,整个人僵了一下,随后猛的抬手把茶盏摔在了地上。

    一旁的玉桃被她突然爆发的激烈情绪惊的忍不住叫出声,看着李侧福晋的眼神很是畏惧和陌生。

    “滚出去,全都要给我滚出去!”李侧福晋失态的大叫着挥手,脸上的表情看着很是狰狞。

    玉桃见状忙叫着屋子角落里两个已经被吓得面无血色的小丫鬟退下,她自己却不敢离得太远,就怕主子万一情绪激动不慎伤着了自己。

    李侧福晋见屋子里的人都走光了,良久后她似乎才慢慢的平静了一些,她皱眉咬着牙用力的深呼吸几口气,一双往日神采奕奕的眼睛里满是恍惚与惊恐。

    她眼神诡异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手,随后尽量平静心绪的给自己把脉,半晌后她才满脸失望愕然的低下了头。

    李侧福晋想着今日发生的事,不,是想着最近发生的事,她整个人情不自禁的颤抖着,心里有种背脊发凉和毛骨悚然的颤栗感。

    她的确看那个钮钴禄氏不顺眼,也的确不想让她生下那个据说“来历不凡”的孩子,但她还没蠢到要自己亲自出手的地步。

    她刚得到钮钴禄氏怀孕的消息时就打算好了,她要耐心的等找着机会,确保万无一失后才会动手,而她活了二十多年,自认也是一个心里有谋算,是个能忍能狠的人。

    当年乌拉那拉氏用那样的手段打压她,她都能忍着不跟她正面交恶的对上,甚至弘盼没了的时候她那么伤心,她都没有失去理智,任由心中的仇恨去肆意报复。

    如今只是一个刚入府的格格怀有身孕,并且还有一些流言说她肚子里的小阿哥来历不凡,她就会疯了一样的亲自上阵动手去推她?

    不,这根本就不是她想做的,也不是她之前准备要做的。

    当年乌拉那拉氏怀孕的时候,她都能忍住不动手,如今她又怎会这么的冲动?

    何况那个钮钴禄氏肚子里的孩子如今是男是女都不清楚,那些流言又大多是乌拉那拉氏故意放出来膈应她的,明知道这些事的她又怎么会急于去动手除掉那钮钴禄氏?

    她心里虽是这么想,也是这么打算的,可她每次一到正院见着那钮钴禄氏,见着她脸上的笑,她心里就有股莫名的火气,甚至是嫉妒和愤恨。

    好像有人不停的在她耳边催促,在她心里鼓动,这个钮钴禄氏是你的宿敌,她会抢走你的一切,她的孩子会抢走属于你孩子的一切,最终你会丧命在她手中,你的孩子也都会死在她手里。

    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仿佛被人硬塞进了她的脑子里,还有她的心里,然后不停的循环念叨着,让她一刻都不得安宁。

    所以她在正院一见着那钮钴禄氏,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管不住自己的嘴,有些话莫名其妙的就说出口了。

    当她看着乌拉那拉氏那愕然看着她的眼神时,她简直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清醒清醒。

    估计当时在乌拉那拉氏的眼里,她的嘴脸简直丑陋愚蠢的可笑。

    虽明知她这样的行为不理智也很不对劲,可当她转头看见那钮钴禄氏的笑脸时,她心里的那股火气就烧的更旺了。

    有时候她恨不得立马冲上前给那个钮钴禄氏一耳光,或是抓着她撕扯她,咬她踢她打她,让她痛让她哭让她流血让她去死!!!

    那些恐怖的想法,那些冲动的念头,让她心里情不自禁的害怕和恐惧,总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有另一个人似的。

    更奇怪的是这种诡异的感觉出了正院,回到她自己的院子里似乎就没了,她再想想之前发生的事,总有一种被人操控的感觉。

    她一开始怀疑是不是乌拉那拉氏动对她动了什么手脚,可她去了正院后不管喝不喝茶,她看见那钮钴禄氏后还是会激动的不停想出言挤兑她,感觉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她心里对钮钴禄氏的嫉恨似乎在与日俱增,她想伤害钮钴禄氏的想法也越来越难以压制。

    而那个钮钴禄氏面对她时却好像也越来越兴奋,自己对她的每一句挤兑,每一个不屑的眼神,仿佛都成了她得意并炫耀的本钱,甚至变成了让她兴奋并上瘾的快感。

    那种诡异的感觉让她觉得钮钴禄氏也同她一样的着了道,被人动了手脚的给控制了。

    可惜的是她给自己诊脉后却是毫无发现,她这一手诊脉的功夫,还有对各种药物的辨析,还是当年爹请人来细心教导过的,而她这些年也借此躲过了不知多少次的暗害。

    所以她相信近期她的身体里并没有被人下了药物,可想着那些诡异和莫名其妙的事,她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对她用了那禁忌的巫蛊之术。

    可她叫人翻遍了整个院子却是一无所获,期间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她身边亲近的丫鬟出卖了她,把她的头发或是指甲或是生辰八字的给了别人。

    因为这些怀疑,她对身边原本贴心忠心的玉桃和玉梅两人都开始没了好脸色,慢慢的,她开始恐惧去正院,甚至晚上胡思乱想的睡不好觉。

    她的身体和气色也越来越差,可她要是不去正院请安的话,早已察觉不对劲的乌拉那拉氏只怕不会甘心的放过她。

    而贝勒爷那里又会觉得她是恃宠而骄,摆在她面前的路两难的不知该怎么选择。

    而且她近期对钮钴禄氏的挤兑好像也传到了贝勒爷的耳中,前几日贝勒爷还敲打了她几句,她本想着等过了这几天,她就干脆装病避着不去正院了。

    她早前已经把最近发生的事传回了家里,看看她的爹和哥哥能不能找到可靠又有本事的人来帮帮她。

    可谁知今日她听到钮钴禄氏的那番话时,却只感觉眼前一黑,脑子里一懵,然后整个人就不由自主的冲上前去,一把将那个钮钴禄氏推到在地。

    看着钮钴禄氏抱着肚子哭着叫痛,看着她身下流出的鲜血,她心里却恍惚的只觉得快意,随后就感觉眼前和脑子里猛的一清,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被人抽走了。

    而她也是近一个月来第一次这么的清醒,再回忆之前发生的事,她甚至有种还在做梦的感觉?

    可现在这推人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而且当时还有那么多双眼睛明晃晃的看着,她是躲不了,也避不开。

    更让人觉得可笑的是,她如今真的希望钮钴禄氏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这样一来也许她的罪责能稍稍减轻一些。

    虽然她是侧福晋,那钮钴禄氏只是一个格格,可皇家历来最重子嗣,她今日做的事更是犯了贝勒爷的忌讳。

    再加上还有乌拉那拉氏在一旁虎视耽耽的落井下石,李侧福晋知道只怕她这一次是难逃惩罚了。

    而她最怕的就是连累她的三个孩子,这大格格还好,已经长大可以照顾自己,何况她是一个女儿,估计也不会有人对她出手。

    可二阿哥他的身子不好,脾气又任性,不知离了她会如何,更让她忧心的是三阿哥,他如今还那么小,如果自己真的有事,只怕他会被送到福晋那照顾。

    想着福晋乌拉那拉氏和她这么多年的新仇旧怨,她真不知那乌拉那拉氏会如何对付她的孩子。

    更让她觉得恐惧的是,这段时间和今日发生的事,这幕后必定另有黑手,那个人隐藏在暗中,用那神秘诡异的手段把她和钮钴禄氏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她到现在还猜不出那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她或他还会再做些什么可怕之事?

172 谋算

    “格格,钮钴禄格格听说已经没事了,您就不要太担心了。”石榴放下手里的托盘,把几样点心和茶水放在桌上。

    “是啊,格格,您是一片好心,就不要再自责了,何况钮钴禄格格现在已经没事,肚子里的小阿哥也保住了,您该放心些才是。”杜嬷嬷不忍看她继续难受,忙也跟着劝。

    耿格格听了她们的话,依旧有些愧疚的叹气道:“嬷嬷,要不是你刚刚跟我说,我是真的不知这动了胎气的人不能移动和颠簸,幸好钮钴禄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否则我的罪过就大了。”

    “格格您可不要这么想,您当时也是急着想帮忙,要不是如此,您也不会为了帮钮钴禄格格去找庄嬷嬷而扭到了脚,如今您看您这脚肿的,都快不成样子了。”杜嬷嬷说着指了指耿格格肿的犹如馒头一样的脚踝。

    “嬷嬷你虽是这么说,可我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唉,这大过年的喜庆日子,本是要阖家欢乐的聚在一起,也不知这李侧福晋是怎么了,这气性怎么会这么大?

    就算钮钴禄妹妹说的话有些不好听,可她想着钮钴禄妹妹如今的情况,应该也要稍微忍让一下才是,怎么就能下得了手去推她。”耿格格说着一脸的疑惑和不认同。

    杜嬷嬷听了她这话心下一动,偏头看了在门口偷偷张望的小丫鬟一眼,也附和的点头道:“格格您说的对,这李侧福晋今日也不知是不是魔怔了?

    幸好如今钮钴禄格格肚子里的小阿哥没事,否则这大过年的日子府里出了这种事,偏生贝勒爷和福晋都不在府里,这万一……啊呸呸!

    格格,瞧奴婢这张嘴说的什么,您可不要见怪,奴婢的意思是幸亏今日福晋把庄嬷嬷留在了府里,要不然今日这事可真就说不准了。”

    耿格格见杜嬷嬷领会了她的意思,抿嘴笑着又和她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后才让她们退下。

    见屋子里终于安静了,耿格格挪动了一下肿大疼痛的脚踝,当时要不是为了拖延时间,她也不会在去找庄嬷嬷的路上故意受伤。

    低头看着她手腕上的珠串,看着其中那多了一道裂痕的玉片,耿格格有些心痛的蹙眉。

    这个手串到她手里已经快五年了,期间她用的次数不少,但都只是在玉片上留下一些不大的划痕,却没想到这次的损失会那么大,想着真有点得不偿失的划不来。

    因为这个手串,五年之前的她,和五年之后的她,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的境遇都是天差地别的不同。

    早些年娘因为生她时难产伤了身子几年不孕,又因为她只是一个女儿所以在家里倍受冷落。

    虽然后来她娘吃了几年苦药生了一对双胞胎弟妹,可她在家里的地位和境遇也没有什么改善,甚至因为有了弟妹后更被爹娘忽略的忘到了脑后。

    因为爹娘对她的轻忽和不在意,导致后来连府里的仆妇和丫鬟甚至都敢克扣她的膳食。

    所以她到七八岁时看着却像五六岁那般的瘦小,常年的不被重视和关注,让她显得有些懦弱和畏缩。

    每次和叔伯家的姐妹们在一起时,她们经常会一起嘲笑着欺负她,她那些年过得很是痛苦和煎熬。

    要不是那次跟着祖母去拜佛烧香时遇见了那个神神叨叨半疯半傻的女人,她也不会因为舍出去一点银钱而得到这串手链,也不会有改变她未来命运的机会。

    当时她身上带的银钱不多,是她多年来好不容易攒下的,她本准备拿着添点香油钱讨好一下祖母,或是许愿求一下佛祖帮帮她。

    谁知当她看见那个在墙角披头散发一身褴褛的半疯女人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会鬼使神差的上前把身上的银子全给了她。

    然后那个半疯半傻的女人就强硬的把这手串塞给了她,还连着说了好些她当时根本就听不懂的话。

    虽然那个女人说这个手串能改变她的命运,能让别人喜欢她信任她亲近她,甚至听她的话,可她一开始并不相信,只是觉得那个女人可怜才收下了。

    可是后来她试探性的摸着手串想着让家中的爹娘弟妹喜爱她时,她却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凉气在那残破的玉片上流转。

    然后就如她所盼望的那样,爹娘开始对她慢慢的越加疼爱,而弟弟妹妹也开始喜欢亲近她听她的话,甚至就连那几个叔伯家的姐妹也变得喜欢跟她一起玩。

    慢慢的通过实验,她发现只要抓着那手串,特别是那残破的玉片,然后心里不停的想着一些她想要那个人做或是想的事,那个人就有很大的可能会跟从她心里的想法行事。

    这个发现让她欣喜若狂,特别是在她被指给四贝勒的时候,她原想着她能用这个手串获得四贝勒独一无二的宠爱。

    谁知她在面对四贝勒时,最多只能让四贝勒对她稍有好感,若是她心里的想法有丝毫不敬或是犯忌讳的地方,那个玉片上的凉气就会自动断了,似乎在拒绝她的命令。

    试了几次后她才不得不失望的放弃了原先的想法,不过还好四贝勒对她虽然没有宠爱,但她在府里的地位却不是最差的,比起一进府就闹笑话的钮钴禄氏,她的开局算是不错。

    本来她打算要把钮钴禄氏立在前面给她遮风挡雨,谁知钮钴禄氏住的兰院里会突然出现了如意树,更让她吃惊的是钮钴禄氏怀孕了。

    这两件事连在一起想意义就不简单了,加上如意树的奇特之处,甚至万岁爷还召见了钮钴禄氏,再加上吃了贝勒爷叫人送来的如意果后,她是真的相信那如意树不简单。

    她想起那个半疯女人曾经说的话,她说她虽然有这个手串相助,但她有个命中的克星,那个人会抢夺她的福气,是她命中注定的强大对手。

    所以当这两件事发生后,她才会把目标定在怀有身孕的钮钴禄氏身上,只不过此事她不能自己动手,也不能让她身边的人动手。

    当她听到府里的那些流言时,就想到了利用李侧福晋,虽然她的手串的确是个宝贝,可想要多次操控人行事也是极不容易的。

    如果不是李侧福晋心中早对钮钴禄氏心生恶意,她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控制了他,放大了她心中对钮钴禄氏的那些嫉妒愤恨畏惧等等情绪。

    等她发现钮钴禄氏面对李侧福晋的挑衅挤兑,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开始回击时,她心里是即担心又兴奋。

    担心这钮钴禄氏果然心性不同,胆子够大运气也不错,有可能真的不简单,是同样被上苍所眷顾的人。

    兴奋她这么一回击,只会让那个李侧福晋心里更恼怒,对她的恨意更深,而自己也就能更好的控制她。

    这么长时间的酝酿和积压,她一直等着一个合适的时间来引爆这最重要的一步。

    今日就是她选的最好时机,贝勒爷和福晋刚进宫不在府里,李侧福晋暂时就是府里最大的主子。

    而因为今日是万岁爷的家宴,估计就算庄嬷嬷知道钮钴禄氏出事也不会急于去通报。

    只不过她唯一没算到的是钮钴禄氏命大,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竟然会没有掉?

    为此她甚至有些害怕,害怕那个孩子是不是真如传言中所讲的来历不凡。

    可随即她就下了决心,如果那个孩子真能平安的生下来,那个钮钴禄氏肯定就是她命里的克星,日后她们要交手的机会还多。

    不过幸好钮钴禄氏早就被她所控制,对她心生好感和信任,否则钮钴禄氏今日也不会在她的暗示下说出那句激怒李侧福晋的话,之后也不会哭叫着非要回玉溪院。

    既然钮钴禄氏对她如此不设防的没有戒心,就算这次她的谋算没有成功,日后只要那个钮钴禄氏继续亲近她,她的机会就多的是。

    她倒要看看那钮钴禄氏有没有运气真能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的生下来。

173 家宴

    今日在宫里虽说是家宴,可因为康熙的妃嫔众多,再加上皇子皇女也多,所以这大殿里陆陆续续的坐满了人。

    这还是每个皇子府里只来了嫡福晋,等明日大宴群臣时,那些侧福晋和皇室宗亲一来,那人就更多了,乌泱泱的根本都看不见头。

    不过到时大部分人都是坐在殿外角落处,不是三品以上的官员根本就没有资格出席,就算如此,没有得到宣召的他们也只能算是陪跑,根本就见不到万岁爷的面。

    如今的大殿里,直郡王和三贝勒在一起说着话,太子身边聚拢着四贝勒和十三阿哥。

    五贝勒和七贝勒,还有十二阿哥属于哪边都不靠的,和一些年纪还小的阿哥们待在一起。

    八贝勒身边站着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至于一些年纪太小的皇子则还没来,都和他们的母妃在一起。

    那些嫡福晋也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着话,派系分类看着很是明显。

    大福晋的身子有些不好,脸上虽化着妆可还是能看出她眼里的疲惫,显得精神不济,她身边陪着三福晋,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话。

    太子妃身边陪着四福晋和五福晋几人,她们的言谈笑语间看着很是亲近。

    八福晋身边伴着九福晋和十福晋,但三人聚在一起基本不怎么说话,可以看出她们之间相处的并不融洽。

    至于那些只娶了侧福晋还未娶嫡福晋的阿哥们,今日他们就只能孤身一人进宫赴宴了。

    等一些妃嫔们渐渐的来了后,那些皇子福晋全都去了各自的母妃处,再加上一些领着年纪幼小的阿哥和格格的妃嫔,大殿里也越发的热闹喜庆起来。

    不多时,随着圣驾已到的响鞭声,大殿里的皇子福晋们纷纷回到原位上站好,那些嫔妃们也起身准备恭迎圣驾。

    等康熙的人刚迈入大殿,这些妃嫔和皇子福晋们便齐齐行礼问安。

    看着这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康熙很是高兴的摆手叫起。

    随着太监和宫女们送上一道道精致的美味佳肴,康熙笑着说了几句话后就吩咐开宴。

    大家便开始推杯换盏的吃喝起来,其实他们之前都在自己的府里用过一些膳食,如今大多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今日既是家宴,这些皇子阿哥们也不会不识趣坏了康熙的好心情,就算平时见着再不对付,私下里有再多的嫌隙恩怨,今日大家聚在一起还是一副好兄弟的模样。

    等不多时撤下宴席后,一盘盘切成小块的如意果被宫女们送了上来。

    这一下,所有人的眼睛都不自觉的亮了起来,只要曾经尝过这如意果滋味的人心里就没有不馋的,这会子他们脸上的笑都显得真心了很多。

    每个妃嫔和皇子福晋的面前都有一小盘,看着不多也就七八块的分量,叠在一起红艳艳的很是好看。

    直郡王只尝了一块就把盘子推到了大福晋面前,她见着抿嘴欢喜的笑了,看着脸上的气色都好了很多。

    太子妃一块都没尝,忙劝着太子动筷子,太子听了也没有推拒,边吃边美滋滋的点头,也不管太子妃在一旁暗地里流口水。

    三贝勒和三福晋两人都不讲究客气,直接拿起筷子就开吃,谁都不看对方也不言语,就看谁的动作更快。

    四贝勒胤吃了一半,还留了一半给四福晋,乌拉那拉氏见着笑着推让了两下,见贝勒爷摇头不肯再动,她才拿起筷子吃了。

    五福晋畏缩的一直低着头,仿佛就没看见桌上的那盘如意果,五贝勒则闷不啃声的自顾自吃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七贝勒和七福晋两人显得有些生疏和客气,互相推让着慢慢的分着吃了。

    八贝勒也只吃了一块就让着推给了八福晋,把她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不过她可不乐意独享,还是硬逼着叫八贝勒再吃了几块,两人之间的气氛看着很是亲密。

    九阿哥看了八哥夫妻俩一眼,可没有管一旁眼巴巴看着他的九福晋,自己一个人眯起桃花眼很是舒服的享用,只把一旁的九福晋气得猛揉搓手里的帕子。

    大殿里抢夺最激烈的就是十阿哥和十福晋,他们两人吃着抢着的红了脸,差点就为了最后一块如意果当场打起来。

    而对于那些还没有嫡福晋的阿哥们,这小小的一盘如意果就不用跟别人分了,全都直接笑嘻嘻的独自享用了。

    只把一旁早已吃干净的十阿哥看得眼馋,脑子里的念头就是真希望他也没有娶嫡福晋就好了。

    他这副模样让一旁的九阿哥看着无奈又丢脸,扭过头压根就不想理他。

    之后十阿哥还语气酸酸的挤兑了四贝勒胤几句,大意就是四哥你就好了,得了那么多如意果,肯定不缺吃的,难怪看着一点也不眼馋。

    早就“断粮”好些天的胤当没听见似的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顾着和一旁的十三阿哥低声说话。

    他这种无视轻忽的态度可把十阿哥气得够呛,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一旁九阿哥看着怒其不争的瞪了他一眼。

    上首的妃嫔们也都姿态端庄优雅的夹着一块块如意果享用,那些带着小阿哥或小格格的大都舍不得吃,全都夹着一块块送进了笑着欢畅的儿女嘴里。

    康熙坐在高处吃着如意果看着底下各家的情形,他神色难辨的眯起凤眼,谁也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梁九功在一旁看着笑眯眯的也没做声,今日这分出去的四个如意果可是最后的了。

    要不是四贝勒府兰院那的人说是第二批如意果已经成熟了,估计万岁爷还要计算着省着吃这最后的四个。

    这些天万岁爷那计算着克制的行为看得他心酸,早知道当初他就劝着万岁爷不要那么大手笔的赏那些如意果出去了。

    都是当初万岁爷见那树上的如意果长得那么快,还以为最多十天半个月那些如意果就会长好,谁知这都一个多月了,那些如意果却只有几个看着像是快成熟的样子。

    这段时间只把他愁的心焦,这万岁爷可是大清的皇上,是九五之尊的天子,这整个天下都是万岁爷的,这么些年何曾让万岁爷在吃的方面受过这等委屈。

    都是那些在兰院里研究如意果的人不给力啊,一会说什么这如意树不能移走,一会又说这分枝和分根都不行,还说什么离了主树不一会就枯死了。

    最近还有人来跟他悄悄的说什么,看着那棵如意树有点不大对劲,说是好像越长越小了,不知是不是试验的时候伤到了树根。

    一听这话可把他吓得,如今万岁爷可就指着吃如意果时能高兴点,万一要是这如意树真出了什么问题,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幸亏后来他派人去问,那个管事的说根本就没有这么回事,他说那如意树长势好得很,而且第二批的如意果已经成熟了不少,听到这个消息才让他一直悬着的心落回了原地。

    不过这第二批的如意果,他可要好好的劝着万岁爷,可不能再大方的都赏了出去,可不能叫万岁爷自己受委屈少了那口爱吃的。

    正在这时,守在殿外的苏培盛被一个小太监拉着耳语了几句,随后他的面色一变,不自觉的看了大殿里一眼,想着这事最好赶快禀报给贝勒爷。

174 羡慕

    等四贝勒胤和乌拉那拉氏一回到贝勒府,庄嬷嬷就赶紧禀报了今日发生的事,早知道此事的胤脸色很是难看,一直有抱养心思的乌拉那拉氏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随即她就不自觉的松口气,幸好今日钮钴禄氏肚子里的小阿哥没事,要不然她之前的打算不就全落空了。

    虽然她也看出最近那个李氏有些不对劲,但却没想到她会蠢到自己亲自动手去推那钮钴禄氏。

    胤和乌拉那拉氏安坐在正房,除了依然昏睡未醒的钮钴禄氏,今日在场的一些奴婢和小太监,还有宋格格和武格格耿格格几人都叫了来,李侧福晋当然更不能缺席。

    听了底下的奴才和耿格格几人的一番讲述后,胤看着李侧福晋的眼神满含着冷意与失望。

    李侧福晋见着泪眼涟涟颓然的低下头认罪,说是她一时气愤冲动莽撞的做了错事,她现在一心只求贝勒爷的责罚。

    李侧福晋知道贝勒爷的性子,这个时候她越是狡辩推诿就越有可能使贝勒爷恼怒,到时只怕她得到的处罚就会更重。

    想着那三个年岁还小的儿女,思量再三后胤下令李侧福晋禁足半年,不过三个孩子他并未叫人移出去,而是继续待在她的院子里。

    这个惩罚对李侧福晋来说算是个好消息,起码她不用担心三个孩子的安全。

    如今那个幕后黑手还未找到,这个时候把她禁足也许对她来说反而是好事,起码能另她暂时避开府里的这一切。

    最好等爹和哥哥那里有了消息后,她才能有所准备的去应对那个未知的神秘敌人。

    李侧福晋降罪被罚的退了出去,乌拉那拉氏见耿格格的脚受伤了,却还硬撑着一路走了过来,便笑着夸了几句,见贝勒爷依然冷着脸不搭话,她才吩咐着三个格格退下。

    乌拉那拉氏见人走了,才和四贝勒胤商量明日的事该怎么办,问贝勒爷那个李侧福晋明日还要不要一起进宫去给母妃请安?

    胤听了她这话皱眉,说人既然已经禁了足,当然不可能进宫,明日就叫她带着三个孩子入宫去给母妃看看。

    然后两人又说起动了胎气的钮钴禄氏,乌拉那拉氏说本来今日母妃还特意说起了这钮钴禄氏,还说明日叫她一起进宫去见一见。

    可现在钮钴禄氏被李侧福晋推倒的动了胎气,明日肯定是不能入宫了,可这事她不知该如何和母妃说,若是母妃知道了实情生气发怒该怎么办?

    胤听了她的说辞后没有犹豫,就交代她照实说清楚就行,今日这事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当时见着的奴才不少,难道还能瞒的过去。

    乌拉那拉氏听着虽面带犹豫,可心里却是已经笑开了。

    因为那李氏能生会讨好,这几年在母妃那里也有些颜面,明日她把这事摆在母妃跟前,看那李氏日后还有何脸面再去母妃面前讨巧献殷勤。

    之后胤听着乌拉那拉氏问他要不要去看看钮钴禄氏,他想着苏培盛之前回禀的事,就随意敷衍几句的回了前院。

    乌拉那拉氏看着贝勒爷走远的背影,再听着庄嬷嬷说的耿格格今日给钮钴禄氏主仆的提议,她脸色微变蹙眉的和庄嬷嬷去了内室。

    胤带着人一回到前院,就见庞嬷嬷和樱桃早已跪在书房外请罪,说是今日两人没有保护好钮钴禄格格,两人失职有罪请贝勒爷处罚。

    胤没有理会她们,进屋在小太监的服侍下更衣洗涑,等他回到书房后才吩咐把白着一张脸有些胆战心惊的樱桃带进来。

    樱桃一进屋就“扑通”一声又跪下继续请罪,虽然她和庞嬷嬷被派去玉溪院是照顾和保护钮钴禄格格。

    奈何木嬷嬷和绿乔香豆三人管得太严实,她们平时一般都近不了钮钴禄格格的身,所以就更别说跟着出去侍候了。

    虽然今日钮钴禄格格是在玉溪院外面出的事,她和庞嬷嬷当时也不在身边,可她们身为奴婢哪有辩解的资格,只能老实请罪的求贝勒爷处罚。

    胤接过小太监奉上的茶喝了一口,叫樱桃把今日出事后的详细情况说一遍。

    当樱桃说一开始木嬷嬷好像也觉得格格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时,她脸上的表情很是失望和难过,可后来不知木嬷嬷又想到了什么?

    木嬷嬷突然说她那里有药,然后格格吃了木嬷嬷拿来的药后慢慢的情况就好些了。

    本来先前格格身上的血迹看着很多,她抬着格格时也顺便把了脉,按说格格肚子里小阿哥应该是保不住的。

    最重要也最奇怪的是,木嬷嬷拿来药的时候手上还端着一杯水,这水不是在正房里倒的,而是木嬷嬷从外面特意拿进来的。

    而且她看木嬷嬷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她手里的药丸并不重要,重要的反而是那杯水,最后木嬷嬷还特意叫格格把那杯水喝干净。

    她怀疑也许保住格格肚子里小阿哥的关键在于那杯水,那颗药丸只不过是一个掩饰,也许那杯水里放着什么特别的东西。

    胤听完后沉默半晌才开口问:“她最近还有摘石榴树枝吗?”

    樱桃点头忙道:“回贝勒爷,木嬷嬷大概两三天就会摘一回。”

    胤听了心里还真有些不自觉的羡慕,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这个木嬷嬷摘石榴树枝就是为了“变”出如意果。

    这段时间就连皇阿玛都要省着吃那如意果,这个木嬷嬷倒是好享受,估计在她那如意果是不缺的,随时想吃就能吃到。

    再想想早就“断粮”多时的自己,胤有些危险的眯起凤眼,要不是考虑到揭穿她自己这得不到任何好处,他真想马上就把那个木嬷嬷拉来前院好好的审问一番。

    只可惜如今他的府里不干净,若是他真问出了什么,估计要不了多久这些事就会摆在皇阿玛的桌案上,还有他那些兄弟,可一个个都不是简单角色。

    胤想着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吩咐:“你既然知罪,下去领罚吧。”

    樱桃闻言反而松了一口气的低头道:“是,贝勒爷,奴婢遵命,奴婢谢贝勒爷您宽恕。”

    见人起身快步退下,胤考虑要不要直接下令把樱桃安排在钮钴禄氏身边,毕竟她的身手不错,要是今日这事发生时她在钮钴禄氏身边,也许李氏根本就碰不到她。

    不过,今日这事听着还真有点蹊跷,依着他对李氏的了解,她应该不是这样冲动莽撞的人,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因?

    胤想着对一旁的苏培盛吩咐了几句……

    此时在玉溪院里,等绿乔熬好了第二回药,木兰照旧小口的抿了一点,做出试药的模样,其实这药一到手里她就知道没有问题。

    钮钴禄芯兰昏昏沉沉的被香豆扶着起来,绿乔端着药一勺勺小心的喂着,木兰在一旁看着,等药喂完后她又抓着钮钴禄芯兰的手把脉。

    半晌后木兰才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看情况钮钴禄芯兰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住了,不过始终是动了胎气,只怕她接下来要在床上好好的躺一段时间了。

175 血腥

    不过有一点始终让木兰心存疑惑,先前她光顾着关注钮钴禄芯兰肚子里的孩子是否保住,没有仔细观察她喝了玉珠水后的详细反应。

    现在仔细一想,好像这玉珠水对她和对钮钴禄芯兰来说有点不太一样?

    她喝了玉珠水后,感觉里面蕴含的能量很是强盛,她吸收的有些费劲,但却不会浪费,而且效果也很给力。

    玉珠水不止加强了她的体质,似乎还在近一步改善她的体质,有点像是在升级和进化,一点一点让她的身体从里到外的恢复年轻和青春。

    可玉珠水到了钮钴禄芯兰的体内,那些能量却好像变少了很多,虽然表面上看着吸收的更快,但其间好像有些最重要的能量和成分流失了。

    这玉珠水最多只帮着缓解体内的伤情和止血,先前帮钮钴禄芯兰稳固胎气和止血就是如此。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那些玉珠水是稀释过的,所以有可能效果减弱或是中途挥发掉了其中的大部分能量。

    可刚刚她借着拿东西回房喝了一口稀释过的玉珠水后,发现里面蕴含的能量虽然是减弱了,但食用后的效果却基本没变。

    这样一对比,她和钮钴禄芯兰喝下的玉珠水简直就不像是同一种?

    感觉这些同样分量的玉珠水,如果她吸收了里面的全部能量,那钮钴禄芯兰最多只吸收了十之二三,剩下的那些好像莫名其妙的都凭空消失了。

    木兰想着有些苦恼的皱眉,看着依然躺在床上昏睡的钮钴禄芯兰,再想到府里关于今日这件事的处理结果。

    想着那个四贝勒对李侧福晋的惩罚,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如今只希望等钮钴禄芯兰醒来后知道了能不闹就行。

    木兰想着之前绿乔和香豆的抱怨,也觉得四贝勒这次处罚的太轻。

    只是禁足半年,好像对李侧福晋而言没什么损失,可对钮钴禄芯兰而言却是差点失去了腹中的孩子。

    还是因为钮钴禄芯兰说的那些话也有对李侧福晋不敬的意思,所以四贝勒考虑再三的权衡之后才做下这个决定。

    毕竟李侧福晋本身的份位就比钮钴禄芯兰要高,再加上如今她腹中的孩子已经保住了,而李侧福晋那里却有三个孩子作为后盾,所以四贝勒才会如此处理?

    木兰想着有些头疼,见时候已经不早,钮钴禄稀芯兰的情况也已经稳定,她叫着绿乔和香豆好好的照顾格格,等明日她醒来再来换她们。

    木兰出了正房还没回屋,就见樱桃从角房里慢步出来,她走路的姿势看着有些怪,脸色看着也不是很好。

    等樱桃靠近后,木兰闻到了她身上的药味和淡淡的血腥味,再想着之前她和庞嬷嬷同时消失的事。

    木兰猜测她们估计是去前院向贝勒爷请罪去了,现在看着这情况,只怕还被罚了一顿皮肉之苦。

    其实庞嬷嬷和樱桃两人说起来还真有点冤枉,毕竟今日这事发生时她们并不在现场。

    但想着她们两人平时要负责来查探和监视她,木兰又赶快丢掉这一丝无用的怜悯心。

    她随口敷衍了樱桃几句就回了房,今日这担惊受怕了一天,她早累得精神不济的想多休息会。

    而且等明日钮钴禄芯兰清醒后,搞不好她一整天都要守在她身边,到时候就更没好好休息的机会了。

    木兰想着这些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被外面的一阵尖叫声惊醒。

    她感觉自己的头有些闷痛,鼻子和喉咙处也有些干涩,迷糊的睁开眼看向窗户,却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这是什么时候了?

    她今天怎么会睡得这么沉?

    还没等木兰静下心想明白,哭叫声连着人跑动过来猛力敲门的声音响彻在耳边。

    她此时不禁庆幸她昨晚仔细考虑后就没有卸妆,就怕有个突发状况的来不及做遮掩。

    听着门外似乎是绿乔的哭叫声,木兰的心里顿时一紧,想着正房里的钮钴禄芯兰,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脑海,她赶快穿了衣服下床打开门。

    “嬷嬷,您快去看看格格,格格不好了,好多血,格格流了好多血……”绿乔红肿着双眼神情有些呆滞的喃喃哭求,似乎仍被之前那一幕吓着的回不过神。

    听了她这话,木兰只能叫绿乔快叫人去禀告贝勒爷和福晋,赶快去请大夫来,然后就快步往正房跑去。

    这时旁边的庞嬷嬷和樱桃两人也皱着眉出了屋,等听见绿乔哭泣的话后,她们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畏惧和慌乱。

    木兰刚一进正房就直觉的皱眉,鼻子里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她见香豆跪在床边趴在那哭得伤心至极,伸着手似乎都不敢碰床上的钮钴禄芯兰一下。

    木兰快步上前一看,第一眼看着真觉得是在看一个死人,此时的钮钴禄芯兰披散着头发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的看着似乎连鼻息都快没了。

    木兰伸手一摸她的脸,冰凉的毫无温度,再摸摸她的颈侧和脉搏,心里顿时一松,幸好钮钴禄芯兰还活着。

    见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有些歪,再想着之前绿乔的话,木兰掀开被子一看,顿时只觉得触目惊心不忍的皱眉偏开头。

    床上满是鲜红甚至已经有些发黑的血迹,一大片一大片蔓延在钮钴禄芯兰的下身和床上,看着简直就像是一个残忍的凶案现场。

    要不是知道钮钴禄芯兰目前还活着,木兰真会觉得她这是把身上的血都流光了。

    见着木嬷嬷到来的香豆哭求着救救格格的话,木兰一时间顾不上她,快步来到桌前掩饰着假装倒了一杯水,随后就来到床边掐着钮钴禄芯兰的脸颊把玉珠水硬灌了进去。

    之后她就赶开依然在哭泣哀求的香豆,坐在床边给钮钴禄芯兰把脉,还好玉珠水的止血效果强劲,她的脉象比之前濒死的状态好了不少。

    不过钮钴禄芯兰肚子里的孩子却是已经没了,而且只怕经此一事,她的身子也伤得不轻。

    想着昨日发生的事,想着钮钴禄芯兰对腹中孩子的看重,木兰只觉得眼睛里有些酸涩的难受。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光看钮钴禄芯兰的脉象,她似乎是服用了打胎的虎狼之药,而且已经伤了她作为女子的根本。

    木兰放开手掀开她的衣服看腹部,发现上面似乎还有外力所伤的痕迹。

    钮钴禄芯兰昨日吃两次药时她都在身边,那两次药都没有问题,何况如果钮钴禄芯兰腹痛流血的话,她又怎会不叫人,就算她在昏睡中,守在屋子里的绿乔和香豆又怎会没有发现?

    而是要拖到现在这样无可挽回的境地,要不是绿乔刚刚哭叫着来叫醒她,若是再晚个一时半刻,只怕钮钴禄芯兰的小命真会折在这。

    这打胎的虎狼之药是谁喂给钮钴禄芯兰的?还有她腹部遭受重击的痕迹又是谁做的?

    如果绿乔和香豆两人清醒时绝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除非当时她们两个都失去了意识。

    这动手的人是谁?

    这背后指使的人又是谁?

    李侧福晋吗?

    不像,这人动起手来太狠了,感觉不像是冲着钮钴禄芯兰这个格格,反而更有可能是冲着她身后的四贝勒胤。

176 真凶

    等樱桃和绿乔把贝勒爷和福晋请来玉溪院,随行的古大夫便被催着进屋去看钮钴禄芯兰。

    木兰上前福身行礼后把她的怀疑讲了,四贝勒胤听着皱起了眉,脸上的神情很是冰冷,乌拉那拉氏面带不忍的拿帕子掩嘴。

    在听到孩子已经小产了之后,胤的凤眼一暗,薄唇紧抿,眼里闪过一丝痛意,乌拉那拉氏也眼含失望与可惜的连连叹气。

    等古大夫从屋子里出来说是钮钴禄格格小产了,而且因为服用了落胎的虎狼之药伤了身子,日后也绝了子嗣后,院子里的气氛就更是压抑和紧张了。

    “虎狼之药?你们这些奴才是如何侍候主子的,是哪个背主的奴才做了手脚?”胤铁青着脸厉声喝问,看着院中那些奴才的眼神犹如在看死人一般。

    见状,除了仍守在屋子里的香豆外,玉溪院里的木兰等人全都齐身跪了下去。

    “给我查,看看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奴才敢背主!”胤眼里闪过一抹寒凉的杀意。

    昨日这钮钴禄氏刚出了事,这才多久竟然又有人敢动手,简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有那个已经没了的孩子,他本来是对他满怀期盼的,可如今……

    “是,贝勒爷,奴才遵命。”苏培盛颔首领命后一挥手,身后涌上来二十几个小太监就开始在玉溪院里搜查起来。

    木兰等人跪着不敢动,这雷霆之怒她们见着都心有余悸的心生畏惧。

    古大夫这时开了方子叫人去拿药煎服,然后等会好拿来给钮钴禄格格服用。

    这时红肿着双眼哭叫的香豆也被人从屋里拖了出来,她颤抖着和木兰她们跪在了一起,钮钴禄芯兰身边被乌拉那拉氏吩咐庄嬷嬷派人接手。

    最先搜查药渣的人很快就有了发现,等古大夫确定这药渣里的确多了几味落胎的虎狼之药时,负责煎药的绿乔被侍卫提溜着带到了贝勒爷和福晋身前。

    “回贝勒爷,福晋,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做背主的事,奴婢是格格带进府的丫鬟,奴婢是格格的人,奴婢不可能会害格格的……”绿乔白着脸哆嗦着努力的解释。

    木兰在一旁见着也接口道:“贝勒爷,绿乔她煎了药后都会拿来给奴婢仔细查看,奴婢敢确定当时这药里面没有这些害人的东西。

    而且如果这些药真的有问题,格格也不会这么晚才出事,最奇怪的是奴婢之前问了昨晚守着格格的两个丫鬟。

    她们两个都说在昨晚半夜时突然感觉头晕,然后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奴婢觉得这肯定是真凶使得诡计,奴婢怀疑是不是用了迷香之类的药物。

    否则她们怎会没有发现格格的异常情况,就算她们无意中睡着了,这小产时腹痛如肝肠寸断,格格她又怎么会没有一丝响动。

    这些蹊跷和异常,奴婢请贝勒爷您派人彻查,千万不要让背后的真凶逃了,这样对不起格格肚子里那个还未出生就已经去了的小阿哥。”

    胤听了这些话,半晌不语的一直盯着木兰,脸上的神色看着很是复杂难辨。

    这个木嬷嬷的话他倒是能相信大半,这么看来此事的背后之人必不简单。

    木兰面对他的审视没有回避,依然挺直了背脊的回看他,她可不想四贝勒随便找个替死鬼就了解了此事。

    一旁的乌拉那拉氏见着这一幕正准备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被身边的庄嬷嬷拉住阻止的摇了摇头。

    随后搜查的人回来了,说是在剩下的几包药里也发现其中参杂着一些虎狼之药。

    一听这话古大夫就紧张了,忙表示他当时开出的药里面绝对没有这些东西,并且还点出当时去拿药的人是樱桃。

    樱桃上前回禀说她只负责把药拿回来,并没有仔细拆开看里面都是些什么药。

    随后樱桃又说她昨晚睡的似乎太死了,感觉一觉就到了天明,而且醒来后还觉得头痛口干。

    一听她这话,庞嬷嬷和玲儿小东子三人也附和着点头,表示他们的情况都差不多。

    木兰想着之前的情形,当时她还以为是昨日太累所以才一觉好眠的睡到了天明,感觉中途好像都没有醒过。

    后来她发现钮钴禄芯兰那的情况不对,也只以为那真凶只是迷昏了正房里的绿乔和香豆,没想到原来就连她们这些人也惨遭了“毒手”。

    木兰现在光是想着就觉得毛骨悚然的后怕,要是来人想要她们的小命,只要当场给她们一刀,她们就会无知无觉的直接上路。

    帮钮钴禄芯兰检查更衣的青黛几人也出了屋,回禀说是发现钮钴禄格格脸颊两旁有被人用力捏过的手指印,看着上面的淤青很是明显。

    木兰一听这话,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好像她之前喂钮钴禄芯兰喝玉珠水的时候的确有掐过她的脸颊。

    然后就听青黛又说那两个淤痕看着很大,应该不是女子的手,木兰听到这里悄悄的松口气。

    接着青黛又说到钮钴禄格格腹部有被人大力击打过的青紫淤痕,这也对应了之前木嬷嬷讲述的怀疑被外力击打之事。

    这么多明显的异常证据摆在面前,四贝勒胤阴沉着脸吩咐苏培盛此事要彻查到底。

    随后他罚了护主不力的绿乔和香豆一人三十板子,又吩咐樱桃和庞嬷嬷顶上她们两人的差事,暂时和木嬷嬷一起照顾钮钴禄芯兰。

    看着被小太监拖着拉出去的绿乔和香豆,看着她们两人惊恐慌乱的神情,木兰也只能恭敬的点头应是。

    不管如何,起码她们两个的小命暂时是保住了。

    钮钴禄格格小产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四贝勒府,正被禁足的李侧福晋听了这个消息,情不自禁的抱紧怀里的三阿哥,笑看着他甜甜睡着的可爱小脸。

    她心里此时又是畏惧又是庆幸,畏惧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太厉害,那人昨日没有借她的手弄掉钮钴禄氏肚子里的孩子,现在竟然敢直接在贝勒爷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庆幸她如今已经被禁足,算是暂时安全的保住了自己,而且那人的目标好像主要是为了对付钮钴禄氏,她只不过是顺带的被利用了一把。

    再说这钮钴禄氏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对她来说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宋格格听了这个消息后拿出针线篓子来准备继续绣东西,昨日的事一发生,她就知道这个钮钴禄格格不是她要等要找的人。

    再说今日出了这事,估计福晋那也不会再叫她们去请安,她正好可以继续忙自己的事。

    武格格在睡梦中被丫鬟五福叫醒听了这个消息后,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只说她今日没胃口不想吃东西,她要睡觉不要再来打搅。

    等五福气呼呼的走了后,武格格躺平看着床帐上的绣纹,再一次庆幸她早前的决定。

    这个四贝勒府的水太深了,她还是继续装傻独善其身的好,否则就凭她和五福这两个脑袋瓜,要是搅和进去也不知道能安生的活多久。

    耿格格听了这个消息后很是诧异的蹙眉,挥手让准备继续说话的石榴先下去。

    想着她昨日的打算,没想到这回不用她动手,竟会有另外的人帮忙除掉了钮钴禄氏肚子里的孩子,而且这人的手段可比她的直接多了也狠多了。

    感觉不像是后院里的女人做的,反而有点像是男人的行事风格,而且还是一个年纪不大行事也有些冲动的人。

    这个人会是谁呢?

178 宽慰

    “福晋,您就不要太难过了,就算钮钴禄格格不成了,这不是还有耿格格嘛。”庄嬷嬷安慰着捧上茶盏。

    乌拉那拉氏一脸的失望,摆手拒绝的摇头叹气道:“嬷嬷,我本来想着这钮钴禄氏是满人,生的孩子比汉女的尊贵些,所以我最先就看好她。

    而且后来又有了如意果那事,我还真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来历不凡,可这会那钮钴禄氏不止孩子没了,而且以后还不能生了,你说这事闹的。”

    “福晋,照这么看,钮钴禄格格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个普通的,当日那事也就是赶巧了,跟兰院里的那棵如意树没什么关系。”庄嬷嬷断言道。

    乌拉那拉氏想着今日的事蹙眉:“嬷嬷,你说这事是谁动的手?李氏吗?不太像。对了,嬷嬷你刚才干嘛拦着不让我跟贝勒爷说话?”

    庄嬷嬷叹着气低声问:“福晋您先前是不是想让贝勒爷把这事交给您处置?”

    乌拉那拉氏听了点头,这后院的事她处置不是应当应分的吗。

    庄嬷嬷见了摇头道:“福晋,今日这事看着蹊跷,不像是后院的手笔,奴婢是怕您说您来处置反而会违背了贝勒爷的心思,毕竟这外面的事,还是让贝勒爷自己处理的好。”

    乌拉那拉氏听了一惊:“嬷嬷,你是说,今日这事是冲着贝勒爷来的?”

    庄嬷嬷点头:“福晋,能无声无息的药倒了玉溪院里的人,这么大的阵势,动手的人肯定不简单,而且这么明目张胆的行事,可不是后院女人的手法。”

    乌拉那拉氏听着点头,一脸的若有所思。

    “福晋,这件事背后的人只怕是……”庄嬷嬷说着做了一个手势。

    乌拉那拉氏见了心生不安的蹙眉:“你是说?何至于此,都是爷的亲兄弟,而且怎么会闹到后院的女人身上来?”

    “福晋,估计还是兰院的那棵如意树闹得,估计是钮钴禄格格肚子里孩子来历不凡的事传出去了,有人听着不顺心,所以就动手了。”庄嬷嬷皱眉猜测。

    乌拉那拉氏听到这真有点后悔她当初为了膈应李氏而故意放出的流言,想着如今钮钴禄氏的身子毁了,人也没用了,她手里的人选就只剩下耿氏了。

    “嬷嬷,你说昨日耿氏劝着钮钴禄氏非要回玉溪院,她到底是真的不知道动了胎气不能颠簸,还是心有歹意?”

    乌拉那拉氏有些担心耿氏的心性并不像她平日里表现出的那样无害和温顺。

    庄嬷嬷想着不是很肯定的摇头:“福晋,耿格格她毕竟年岁还少,又没有生养过,不知道这事也有可能。

    奴婢听耿格格那的小丫鬟说,昨日耿格格是回了院子把这事跟她的嬷嬷讲了后才知道的,话语间好像还很是愧疚。

    “不管耿氏到底知不知道这事,那个钮钴禄氏才是真没脑子,当时好像宋氏和武氏都是劝了她的,谁叫她自己非不听呢。”乌拉那拉氏说着满眼的嫌弃。

    庄嬷嬷想着平时见那两人相处的情形:“估计是因为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一向亲近,所以才比较信任耿格格的话。”

    “唉,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这孩子也没了。”乌拉那拉氏失望的连连叹气。

    庄嬷嬷笑着宽慰道:“福晋,如今钮钴禄格格是不成了,反正还有耿格格在,至于她的老实温顺是装的还是真的,福晋您又何须在意。

    反正您就是借借她的肚子,等小阿哥生下来还不是您亲自养着,若是耿格格不知趣的话,奴婢这儿自有法子治她,您就不用担心了。”

    乌拉那拉氏听着点头,脸色也好看了一些。

    庄嬷嬷见机岔开话题:“福晋,您还是快些准备吧,一会您还要陪着贝勒爷一块进宫,可不能叫贝勒爷等您。”

    乌拉那拉氏一听这话想起了正事:“嬷嬷,你今日也跟着我一起去,看好那三个孩子,虽然他们是李氏生的,可毕竟也是爷的孩子。

    如今钮钴禄氏刚小产,爷现在正是难过的时候,肯定会格外关注那三个孩子,我这里可不能被人挑出了错处,免得被爷误会我不看重他的子嗣。”

    庄嬷嬷点头:“福晋您放心,奴婢知道,一定会看好大格格和二阿哥三阿哥。”

    “母妃她昨日还说要见见那钮钴禄氏,估计也是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今日这一去就说孩子小产了,我只怕母妃还会以为是我不容人。”乌拉那拉氏说着一脸的担心和委屈。

    庄嬷嬷贴心的宽慰她:“福晋,您不用担心,这事的罪魁祸首是李侧福晋,您就是个无辜被拖累的。

    就算德妃娘娘听了心里不顺的说您几句,您不要放在心上就好了,德妃娘娘那里仔细想想也该知道您的不易之处。”

    乌拉那拉氏闻言无奈的叹气道:“唉,希望吧。”

    ***

    等绿乔和香豆受罚之后被几个小太监拖回玉溪院,两个人都是一副气若游丝的面无血色。

    可就是这样,见着那几个看着很不耐烦的小太监,木兰还不得不笑着塞了几个银裸子过去,让他们帮忙把两人送回屋里。

    等那几个小太监拿着银子笑着走了,木兰才叫着玲儿去准备热水,她则回屋拿了前几天刚做出来止血治伤的红药,因为加了一点玉珠水在里面,使得药效用着很好。

    木兰叫玲儿去照顾香豆,她则去了绿乔那里,毕竟比起感情深厚,和她相处时间长的绿乔还是跟她更亲近一些。

    见绿乔面色苍白满身血迹的趴在那,木兰有些不忍的皱眉,她先拿下塞进绿乔嘴里的东西。

    这是怕她们被打时痛的叫出声,或不自觉咬到舌头才做的防范措施。

    看着手里那块蓝色帕子上粘糊着黄色的肮脏物,想着它们的大概来历,木兰难忍恶心的赶快丢在了地上。

    随后她就坐在床上给绿乔把脉,还好她伤得不算严重,养上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恢复。

    木兰拉起绿乔的衣服看她的伤处,见到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血糊糊一片,这些打人的小太监下手还蛮狠的。

    想着刚才塞出去的那几个银裸子,要是能在打之前就给了多好,起码能让绿乔和香豆少受几分罪。

    不过之前绿乔她们被带走时还有贝勒爷在一旁看着,就算她想塞银子也没有机会。

    木兰拿起水盆里的帕子帮绿乔清洗好伤口,然后上了药,那药效果果然不错,本来还有些渗血的伤口很快的就停住了,看着比之前好了不少。

    等处理好绿乔的伤口,她又去了香豆那里,玲儿已经帮她把伤口清洗干净了,见木嬷嬷来了就赶快让开位子。

    木兰上前坐下帮香豆把脉看了看,好像比绿乔的伤势轻一些,她把药涂好后就吩咐玲儿好好的照看两人,她则要去钮钴禄芯兰那里。

177 怀疑

    看着跪在地上请罪的两个奴才,四贝勒胤想着今日发生的事,难忍心里的怒气与失望,冷着脸摆手吩咐:“都下去领罚吧。”

    庞嬷嬷和樱桃无奈畏惧的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恭敬的应是后起身往外退下。

    她们昨日才因为失职被罚了二十板子,这一晚上那些伤口都还没见好,这会又要因为护主不力去领罚了,她们这几天怎么这么倒霉啊!

    见她们两个那垂头丧气的模样,还有走路时不对劲的姿势,苏培盛想着躬身在贝勒爷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大意就是庞嬷嬷和樱桃她们两个如今要照顾钮钴禄格格,这要是再受罚下去,就怕她们会熬不住的倒下了。

    到时候钮钴禄格格那里只怕会没人使唤,而且她们两个才刚跟玉溪院里的人混熟了,这要是又突然换了新人,估计又要折腾一段时间才能得用。

    所以他劝贝勒爷还不如先把这顿罚记着,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若是她们日后服侍的好了,能将功折罪是最好。

    胤听了他的说辞后,想了一下后点头同意。

    苏培盛赶紧吩咐一旁的小太监出去看看,要是人还没受罚就让她们先回玉溪院去服侍钮钴禄格格,要是她们走得快已经打上了,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见小太监急冲冲的快步走了,苏培盛小心的看着贝勒爷越发难看的脸色低声道:“贝勒爷,今日这事,奴才觉得肯定不是府里的人干的。”

    胤神情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这回的行事手段这么的干净利落,根本就不是后院女子的手笔。”

    “贝勒爷,奴才怀疑会不会是兰院里那些人动的手?”苏培盛皱眉猜测。

    昨晚玉溪院的院门是锁上的,没有被外力破坏的痕迹,不过后来有人在院子外面的角落里查到了攀爬的脚印。

    玉溪院的院墙很高,一般人不用梯子根本就爬不上去,而且那处院墙旁边就住着身手不错受过训练的樱桃,一般人就算勉强能爬进去,那些响动也会惊醒里面的人。

    估计只有那些身手不错的侍卫才能做到爬墙进入玉溪院而不惊动任何人。

    可如今府里的侍卫已经被清洗过好几次,他相信绝不可能会有这么大胆敢背主的人,毕竟贝勒爷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这么说来可疑的只有兰院里那些外来的侍卫,和那些负责研究如意树的宫人,相比之下那些侍卫的可能性更大。

    胤听了黑着脸冷哼了一声:“那些被皇阿玛派来看守如意树的侍卫人多口杂,其中难免有被人收买的,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盯上我的后院,而且一动手还这么的狠辣。”

    他们?

    苏培盛一听就明白贝勒爷指的是哪些人,可这些话他却不敢明说,毕竟那些人跟贝勒爷一样都是皇子龙孙。

    “贝勒爷,依着奴才看,今日这事,估计是钮钴禄格格肚子里的孩子来历不凡,这事传出去引起了那些人的不满,所以才会……”苏培盛说着叹气,只可惜了钮钴禄格格肚子里的小主子。

    “这背后之人就是故意明着跟我示威,打我的脸,估计是看我最近因为如意果的事在皇阿玛那里得了些好话,这就坐不住了。”胤说着眯起凤眼。

    他心里有几个怀疑的人选,第一个就是老九那条毒蛇,今日这事阴狠毒辣的极像他的行事手段。

    虎狼之药再加上外力击打!

    这不止是要除去钮钴禄氏肚子里的孩子,而且还是要绝了她日后再生育子嗣的机会。

    看着就像是故意在说,这外面不是传这个孩子来历不凡吗,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人弄掉了,而且这当额娘的绝了子嗣,这孩子日后也别指望着再来投胎。

    老九老八老十这三人一贯亲近的只差穿一条裤子,若此事真是老九所为,那剩下的两人也脱不了干系。

    还有太子和老大那里也要仔细的查一查,太子那里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他可没忘了皇阿玛召见钮钴禄氏那天,太子一开始看钮钴禄氏的眼神。

    至于老大那里,他跟太子一向不对付,还有前段时间老大找他要如意果他没答应的事,估计当时就已经得罪狠了老大。

    也有可能他是被无辜牵连的遭了无妄之灾,毕竟他这些年一直跟在太子后面办事,若是有人想借着对付他来打击太子,这也是说不准的。

    “苏培盛,这事你给我仔细的查,看看兰院那些人昨晚谁负责看守,又有那些擅自离了岗位,还有哪些休息没有外出的,一个个的仔细查。

    那些负责研究如意树的人也不能轻易排除,给我一个个的查问清楚,我就不相信会找不到人。”胤想着那个没了的孩子,心里有些发狠的红了眼。

    苏培盛闻言小心的低声问:“贝勒爷,您是说,要奴才大张旗鼓的去查?”

    胤一双凤眼冷冷的看着桌案上的折子:“今日这件事让我没了一个子嗣,一个格格的身子也毁了,不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把这事按下去。

    否则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今日这事是我这后院里女人争宠闹出来的,而且此事要不了多久皇阿玛那里肯定会知道。

    我就把这事明摆在皇阿玛的面前,看皇阿玛要怎么处置,不管怎么说,钮钴禄氏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皇阿玛的孙子。

    虽然皇阿玛的子嗣众多,也不缺孙子,但如果这动手的人真在皇阿玛派来看守如意树的人里,不用我亲自动手,皇阿玛那里就能活剐了他。”

    就算这幕后主使暂时查不出或是动不了,可只要这事皇阿玛知道了,就必定会彻查下去。

    这些被皇阿玛派来看守如意树的侍卫,基本都是皇阿玛认为的可用之人,若是皇阿玛知道他们背后另有主子的敢谋害皇嗣,就绝饶不了他们。

    如今这背后的主使之人敢这样行事,打的不止是他的脸,还有皇阿玛的,就算皇阿玛不在乎钮钴禄氏肚子里的孩子,可他自己的脸面和威信总不会不在乎。

    想着那早有准备的虎狼之药和药渣,他怀疑那动手之人早就在暗中等候多时,就为了等待一个合适动手的机会。

    正好昨日出了李氏推倒钮钴禄氏动了胎气的事,那些人才会借此机会顺势动手,就想以此做出后院女子争宠闹事的假象。

    他甚至怀疑李氏那里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故意鼓动的推动了此事,否则依着李氏的性子,不像是一个被话一激就会冲动行事的人。

179 为难

    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木兰皱着眉快步往正房走去,现在钮钴禄芯兰身边只有庞嬷嬷和樱桃两人守着。

    虽然她们两个都是贝勒爷的心腹,应该不会对钮钴禄芯兰不利,但不管怎样她还是不能放心的把人交到她们手里。

    毕竟此时的钮钴禄芯兰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若是有人想对她做些什么,那真是轻而易举的防不胜防。

    木兰板着脸一进入正房,第一眼就见庞嬷嬷正苦着个脸站在桌子边,她站立的姿势有些奇怪,好像正在忍受着什么难言的痛苦。

    而守在床边的樱桃则是一脸庆幸眨巴着眼睛,似乎刚刚逃过了一劫,看着庞嬷嬷的眼神略带点同情的意味。

    庞嬷嬷见着木兰进屋后,满是皱纹的脸上硬挤出几丝笑容,看着有股子强装出的和善和故作无事。

    她扯着嘴角迟疑了一下,似乎是想迎上前来,可才刚一迈腿,她脸上顿时就有些扭曲的连连吸气。

    木兰装作没看见的对她点点头,走近床边看着依然陷入昏迷的钮钴禄芯兰,低声问着:“格格怎么样了?”

    樱桃见着赶紧往旁边让了一步,脸上满是忧心的回道:“嬷嬷,格格一直都没醒。”

    “那药你给格格喂了没有?”木兰顺势在床边坐下,看着钮钴禄芯兰惨白的小脸,掀开被子抓起她的手腕把脉。

    药?

    樱桃听了一时间有点懵,这才想起之前古大夫好像是开了药的,但是当时她们都在院子里跪着请罪,这药到底是交给谁了她还真不知道。

    刚刚她和正院的青黛做交接时,关于药的事,那个青黛到底是说了还是没说?

    唉,当时她正在为自己逃过一顿板子而庆幸,一时还真有点没回过神来,这次她真是失职大意了。

    木兰把完脉后把钮钴禄芯兰的手放回被子里,抬头见樱桃这一脸迷糊自责的模样,只能无奈的转头看向边上的庞嬷嬷。

    刚吃疼着走近几步的庞嬷嬷被看的一愣,想了想后也摇头说不知,接着她就说出去问问,然后就慢步有点一瘸一拐的走了。

    看着这伤得不轻啊!

    木兰眯起眼看了她的腰臀部一眼,再看看一旁正低着头沉默的樱桃,看来她们两个先前消失的那一会是又去前院领罚了,这个四贝勒好像还蛮喜欢打人板子的?

    不过,木兰想着又看了樱桃一眼,比起庞嬷嬷白着脸一头虚汗的模样,她的脸色看着还算不错,难道她没被罚?还是她毕竟年轻些,所以就算身上有伤也能忍得住?

    “嬷嬷,绿乔和香豆她们没事吧?”樱桃见木嬷嬷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忙躲闪着抿嘴岔开话题。

    木兰听了皱眉摇头叹气:“她们两个都伤得不轻,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和内里,你呢?身上的伤势如何?”

    樱桃一直紧绷的脸色变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她还以为木嬷嬷会借故装作没看见,没想到她会语带关心的直接问出来。

    不过她既然问了,樱桃也不好再瞒着,她不在故作无事的强忍着,连连呲牙裂嘴的直吸气:“嬷嬷,您怎么知道奴婢身上有伤?”

    木兰眼含关切的看了她一眼:“你和庞嬷嬷两个之前是去前院了吧,我看庞嬷嬷刚才连走路都困难,想来你们两个肯定伤得不轻。

    来,这药治伤化淤的效果还不错,你拿着等会和庞嬷嬷一起擦了,格格这里我先看着,你们先把自己身上的伤处理了。

    如今绿乔和香豆都帮不上忙,再加上又有贝勒爷的吩咐,只好让你和庞嬷嬷辛苦一下了,要你们两个带着伤服侍格格。”

    樱桃见着木嬷嬷递过来的瓷瓶,只犹豫了一下就伸手接过,随后满是感激的看着她道:“谢谢嬷嬷,这都是奴婢们应该做的,当不了嬷嬷如此说。”

    木兰听了赶人似的挥手道:“行了,你先去擦药吧,顺便看看格格的药怎么还没送来?”

    其实到了这时,她大概能猜到那药很可能是被带去了正院,看来福晋那是明摆着不相信她们,此举隐含着浓浓的敲打警示之意。

    “是,嬷嬷。”樱桃轻轻的福身后退下,她走路的姿势看着也不太对劲。

    等樱桃的人一走,屋子里又安静下来,木兰偏头看着床上的钮钴禄芯兰,她一脸愁容郁闷的连连叹气。

    虽然离钮钴禄芯兰动胎气到小产才刚一天,可她现在看着却是憔悴的瘦了不少,如今这院子里的伤员真是太多了。

    当初她和绿乔香豆三人陪着钮钴禄芯兰进贝勒府,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如今除了她还好好的站着,其她三人都不幸的倒下了。

    绿乔和香豆两人还算好,只是皮肉之伤被打得狠了点,只要在床上多养养总会好的,可钮钴禄芯兰这里就惨多了。

    现在她不止是没了孩子,这身子也基本算是毁了,不管是那打胎的虎狼之药,还是那狠辣阴毒的外力击打,全是为了断绝她生育子嗣的机会。

    特别是那外力击打,虽然没有重到打伤她的内脏,但钮钴禄芯兰当时本就被灌了落胎的虎狼之药,这落胎时被人打伤了子宫,当时又是大出血伤了根基。

    这事要是摆在一般人身上,估计这一辈子就毁了,毕竟在这后院里,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就已经没了争宠进位的资格。

    不过好在她手里有玉珠水,虽然对钮钴禄芯兰来说她吸收不了多少,效果不算给力,但木兰相信只要长时间慢慢的养,钮钴禄芯兰身上的伤总能养好。

    当然现在她暂时还是没办法医治钮钴禄芯兰,一是她身上的伤势不轻,就算是使用玉珠水也只能慢慢的调养,要恢复到能安全怀孕生子的地步还是要花费些时间。

    二是如今就算她有办法也不敢动手,毕竟这古大夫才刚诊断出钮钴禄芯兰伤了身子的绝了子嗣,最近他必然会经常来给钮钴禄芯兰诊脉并调整药方。

    若是他发现钮钴禄芯兰身上的伤势好的太快,而心生疑惑不解的禀告给贝勒爷,那她到时又该怎么跟贝勒爷解释和自辩。

    之前因为兰院那棵如意树的事,她们这几人就够显眼了,何况四贝勒那里早就对她心存怀疑,还特意派了人来监视和试探。

    如今她要是再贸然出手,这不是明晃晃送上门的把柄,就怕到时不止是救不了钮钴禄芯兰,还会把她暴露的给搭了进去。

    再说如今钮钴禄芯兰的年纪还小,也真的不适合那么早就怀孕生子。

    还不如就如她们之前考虑的那般,等再过几年,等钮钴禄芯兰再长大些,身子骨再养好些,再让她生育子嗣。

    到时她也有借口说是她们用心调养了几年,这才把钮钴禄芯兰的身子给养好了,到时候这事摆出来就没那么显眼了。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该考虑的事,如今让木兰感到为难和棘手的事,她不知该怎么面对等会清醒后的钮钴禄芯兰,该怎么把她已经小产的事告诉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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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木兰介绍:
别人穿越不是公主,就是嫡女或庶女,再不济也是一个农家女,靠着智慧来发家致富。
可怎么到了她木兰的身上,竟就穿成了一个嬷嬷,而且还是一个失忆的嬷嬷。
木兰无奈的跟着钮钴禄芯兰一起进了四贝勒府,她本是为了找回记忆,也想找到回家的路。
谁知后来竟会慢慢发展成了她和胤禛那惊心动魄的爱情故事。清穿之木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清穿之木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清穿之木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