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高考状元
金秋十月,丰收的季节。
第一届的高考生,也终于盼到了改变他们命运的成绩下发的时刻。
当然了,在这其中,也只有那幸运的37万人,在这个广袤的国度中脱颖而出,幸运的收到了那个邮局统一派发出来的,属于各个高校的录取通知书。
顾铮的成绩下发的过程很特别,是由省里刚刚组建的教育局里的人员,敲锣打鼓的给送到厂区去的。
在这个一片灰蒙蒙的工厂区内,还没到晌午,就从大门口处传来了喜庆的锣鼓声,那送派通知的人员,手中像是擎着圣旨一般的拿着一层薄薄的红布。
等到厂区内的王主任被找出来的时候,看热闹的群众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铮以298分的全省最高的分数,毫无悬念的取得了第一届全国高考的省内状元的头衔。
这是一个多么实至名归的分数,在其它高分考生也只不过拿到了100多分的现况下,顾铮的这个分数,说一句文曲星下凡也不为过。
他就像是黑夜中的启明星,点亮了无数教育者的希望。
作为一个难得的典型,在他的分数一出来的时候,局里就决定,要敲锣打鼓的亲自送去。
这是一个省的基础教育水平的体现,也是他们教育工作者的荣耀。
于是,这个近万人的厂区内,顾铮那个曾被冤枉成流氓的孩子,考了个高考状元的消息就传开了。
人就是这样,当他获得了某项旁人无法企及的成绩的时候,周围人在仰望他的同时,自然也会将他的身上承载上无数的光环。
这不,在得知了具体情况之后,那些在王主任身后纷纷出现的领导们,就开始为自己厂区的光荣来添砖加瓦了。
“顾铮是一个好孩子啊,最典型的还是他的身世,他是在我们厂区福利院内长大的孤儿,在我们厂区内的热心帮助下茁壮的成长起来的好苗子。”
“是的啊!顾铮这个孩子,自打上学开始就静得下心来,他的成绩在班级上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反正学校资料都没了,你们也无法查证,只要抓住一点就足够了,高考状元,是他们大家培养出来的。
听到了对面厂领导的对答,教育局的人员也是十分的配合,他们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就将手中的红色标语给扯了开来。
“不知道厂里有没有地方给挂一下啊,我们也没准备什么,就想发个标语来振奋一下人心,给那些明年即将参加高考的考生们以一点信心啊。”
一个写着恭喜顾铮以298分的好成绩取得S省高考状元的横幅,就这样在众人的面前展了开来。
红底黄字,分外分明。
“有有有!作为对省内教育的支持,我们也会为厂区内第一个走出来的状元提供所有的上学支持的。”
“真的没有困难?如果有一定要提出来,我们局里也可以群策群力的帮助顾铮一下的。”
“不用,不用,顾铮这孩子可是我们一手拉吧大的。”
这种抢手的都震动到了省一级别单位的人才,怎么能拱手让给你们教育系统的人呢?
厂里派人去通知顾铮的人匆匆赶来,而局里的人也终于见到了顾铮的真容,孩子虽然有些黑,但是不失斯文腼腆,果然符合一个状元郎的形象啊。
对方十分满意的将分数单递到了顾铮的手中,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个热情的厂区。
如果不出意外,哪怕是全国精英汇聚的北平大学,也一定会为这个S省的高考状元,敞开它热情的怀抱的。
直到那两位省里来人完全消失在厂门口,那些在双方友好磋商的过程中一直保持着肃静的吃瓜群众们,才终于炸了窝。
“唉呀妈呀!顾铮?不会是那个一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流氓犯的顾铮吧?”
“就是啊!除了他还有哪个?王主任这个老东隐藏的够严实的啊!上一次就因为下派人员的工作处理,往上升了一个级别。这一次他又带出了一个省状元,还是他给平冤昭雪的,那他岂不是又要升了?”
“哎,你说,怎么一和顾铮这个孩子扯上关系,咋都能步步高升呢?”
讨论到这里,人群中最八卦的大娘则从鼻孔中嗤笑了一声:“谁说沾上顾铮的事,就能一帆风顺的?你们难道不记得那个流氓犯的女主角了?”
“就是那个郝翠华?”
一提到这个,无论是八卦的妇女还是周边的闲汉,都齐刷刷的提起了兴致。
“你说那个郝翠华有多倒霉吧,那事出了之后,走哪都有人指指点点不说,她原本处的那个对象在占够了便宜之后,也拍拍屁股走人了,具旁边的三大娘的二侄子透露,说是她对象嫌弃她的胸脯子被别的男人看过了。”
“你说他们当初设计计划的时候,怎么就不考虑到胸脯子的问题了?”
“嗨!那就是个借口罢了,还不是嫌弃郝翠华的名声臭了?就算是分到了厂里,那也是不被待见的主。当初负责招工的那个主任,最是铁面无私,听到了自己可能冤枉了好人传言,那心里还不恼了郝翠华?再加上那个零件厂,本就是男工人居多,据说那个小娘们刚分去两个月就累的脱了型了。你说郝翠华的男朋友能跟她谈婚论嫁?又是个孤儿,人品又差,光他父母那一关就过不去!”
“再加上顾铮这小子也真狠得下来,愣是顶替别人下放了,你说厂区内其他有适龄孩子的家里,哪个又不感念他的好?”
“两厢一对比,真是同人不同命,我就说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好人还是有好报啊!”
“就是,就是..”
嘁嘁喳喳的讨论声如同魔音灌耳一般的灌进了站在远处的郝翠华的耳朵中。
她曾经设想过多次的美好的道路,并没有那么的顺畅,看着自己满手的油污,以及因为下苦力而瘦的走了样的身材,此时的她,连经过大院的勇气都没有。
她只是定定的望着那个在红标语下被人围着恭喜的顾铮,有些愣神的回想着他们曾在福利院生活过的点点滴滴,曾经的他们,也算是朋友吧。
这时的顾铮,像是察觉到了郝翠华的视线一般,就在人群中转头,望向了她的方向。
33 最强学霸系统
怒目而视,轻蔑不屑,这些情感都没有在顾铮的脸上留露,对方反倒是在看到了她这张脸之后,只不过楞了一下神,就露出了一个最温暖的微笑。
看到了这个仿若儿时般的笑容,再苦再累都没有哭过的郝翠华,眼中的泪腺就好像不受控制一般的涌了出来,她的鼻头一酸,一捂脸就朝着不同的方向跑远了。
自己不能在顾铮面前再失态了,她不许要任何的怜悯,尤其是来自她曾经害过的顾铮。
其实这个微笑对于郝翠华来说真的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在人群中的顾铮可是压根就没在意过这个女人,再加上现如今郝翠华的这个老了十岁的形象,他压根就没意识到对方是谁。
那只不过是笑面虎顾铮的条件反射罢了,见人三分笑,又一个女人拜倒在我的状元光环之下,唉,愁人啊。
对于多数都是大老粗组成的厂区人员,出了顾铮这样的高考状元,那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宝贝了。
居民内的人都不用发动,就自发性的组成了顾铮求学的资助小组。
仿佛这样就能沾沾对方的喜气,顺便也弥补一下他曾经为厂区所做的贡献。
等到属于顾铮的北平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送达到厂传达室的时候,这一自发行为更是达到了高潮。
那即将开学的日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众人,时间紧迫。
这一次,厂区众人不再是像下乡时候那般,捐献的是各家用不着的物件,而是在王主任的带领下,真刀真枪的捐献了一把硬通货,钱票。
在去到求学的大学的时候,除了被褥,那些零碎的家当已经不适合再被顾铮扛着走了。
于是,在离报道还有三天的时间的时候,鸟枪换炮的顾铮就带着大家殷切的希望,离开了他生于斯长于斯的厂区。
直到这个时候远在省城大学已经正式任命为动植物学教授的何叔和文学教授的柳姨才知道,顾铮并没有选择去麻烦他们,而是如同长成的雏鸟一般,展翅高飞了。
飞走后的场景又是怎样的呢?
一身崭新的学生装,刷的干净的帆布鞋,一个硕大的拖藤箱,再加上一个全新的铺盖卷,就成为了顾铮出行的新的行头,哪怕是抵达到了首都的北平大学,他的这身打扮也是吸引了无数前来报到的女学生的目光。
这年头,哪怕是学子,也都是面黄肌瘦一脸的菜色,和豆芽菜一般的风一吹就倒。
这些人又不是工农兵大学里边的关系户,十个里边有八个是村干部的子弟。
这些孩子都是凭借着自己的真本事考出来的。
而像顾铮这般,个头抽条到了178,贴身的学生装箍出来一身精壮的腱子肉的人,可真没有。
于是顾铮这个从来都是对别人行注目礼的男人,破天荒头一遭的享受了一把男神的感觉。
目光随身而动,那些羞涩的,火辣的,赤裸裸的,以及想要吃掉他的目光,紧紧的黏在他的身上。
嗯?好像有什么不对,吃掉他?那种在高考考场中的悸动的感觉又回来了!
报道的队伍马上就要轮到顾铮,他还没来得及去找寻那个感觉的方位呢,那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就又一次的消失在了人头攒动的报道大军之中。
看来,那个让他有着奇怪感觉的人,也来到了北平大学,范围再一次的缩小了,总有机会再遇见的。
……
剩下的工作就繁琐了许多,缴费,分宿舍,领取资料和课表,以及和全班同学在教室里的第一次相见。
按部就班的顾铮随着教室的离近,他的心跳突然就和打鼓一般锤动了起来。就是这个感觉,那个人也在这个班级之中。
随着顾铮的脚步加快,当他走进教室,那些早到的同学的全貌展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那加快频率的心跳反而平静了下来。
从没有反应的系统,第二次又展现出了它另一个有用的并且十分强大的功能。
在整个教室的最后一排的角落中,书桌上摞着一层厚厚的书本,书本后趴着一个遮着脸看不清真容的人。
但是他的头上有一个大大的红色的箭头,十分准确的标明了他所在的位置,想让顾铮忽视他都不做不到。
‘最强学霸系统’
红通通明灿灿,带着顾铮无法直视的效果在那个隐蔽的角落中不停的旋转着。
仿佛在提醒着一直跟随在顾铮身边的那本笑忘书,它是有多么的美味。
但凡是换上别的好忽悠的宿主,也不会让笑忘书现在连丁点儿的能量也无,它只能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来提醒一下现如今已经在这个世界中活的相当滋润的宿主了。
大哥,你把我搞成这样,我才想起来我连你达成了愿望者的心愿之后送你回到原来世界的能量都没有了。
现如今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来提醒你,我们要回到现实的契机在哪里了,剩下的全凭个人的领悟了,我…我不行了!!
‘噗..’
那个红色耀眼的字眼在闪烁了不到三秒钟之后,就如同泡沫一般的碎裂在了当空,那种让顾铮心动的感觉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刚才的那一切,都是他产生的幻觉。
但是顾铮却知道,被自己拍平的那个系统,绝对不可能无的放矢的标明了另外一个系统的方向,这一定是与自己回现实有关。
当初他还在纳闷呢,这个年轻的孩子的愿望,是只要帮他度过那次难关就行,当然了,如果还能继续上学就好了。
按理来说当他考上大学的时候,就应该是他达成了原宿身体的愿望,自动脱离这个世界的最好时机的,但是等到他连报道的工作都进行完毕了,对方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现如今看到了眼前的一幕,顾铮总算是明白了,哦,敢情还要干上一架才能回家啊!
这架怎么干?
最强学霸系统,顾名思义,那就是用学习成绩干架了。
而自己只有将对方的宿主碾压在脚底下,让他无法完成系统的任务,从而造成对方宿主和系统的两虚弱,那时候就是他下手的时机了。
不着急,让我先去探探路!
想到这里的顾铮,心也定了,神也清了。思想别提多舒爽了。
虽然在这个世界中他享受了一把众人瞩目的焦点人物的瘾,但是他真的十分想回家喝上一口可乐啊!!
34 第一次交锋
毫不犹豫的顾铮,就这样的朝着教室的最后排走了过去,若无其事的坐在了那一摞书背后之人的右侧。
趁着班主任走进教室的功夫,他就假模假式的将头探过去,好心的提醒着对方。
“哎,同学,老师来了,快醒醒。”
为了能够看清楚未来敌人的面庞,顾铮还装作无意识的拉了一下对方的胳膊,正好能让对方的脑袋再没有支撑点,让他趴着的头,不得不因为顾铮的动作而抬了起来。
一张他似曾相识的面庞就这样显现了出来,带着十分熟悉的厌恶之感扑面而来。
“陈国庆,怎么是你!!”
这不是如同癞蛤蟆一般的陈国庆吗?那个在三间房时期,有事没事就会出来恶心他一把的老知青?
您老人家都快三十了吧?天天在黑市蹲点,这样也能考上大学?
一定是那个系统的金手指吧?
看着您老人家现如今这个不正常的状态,你是不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得到了一切?
而抬头后看到了顾铮的脸庞的陈国庆,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天敌一般,被他抓住的胳膊就打了一个哆嗦。
可能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于不正常了,这个男人在呆愣了几秒之后,努力的在脸上挤出了一个还不如哭好看的笑容。
“哦,原来是顾铮啊,你,你怎么也考上北平大学了?”
看着下面的班主任已经开始进行自我介绍,顾铮与其交谈的声音也压低了几分:“是啊,我有幸返回原籍,在S省参加了高考。”
“等等”陈国庆听到了S省这个字眼,顿时打起了精神:“你知不知道咱们S省有一个全省级别的高考状元,据说要不是作文的常规扣分,他差点都考出了满分的分数。”
“知道啊。”顾铮下意识松开手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就是那个高考状元啊!”
“什么!那个全国综合实力排名第一的人就是你!!”
陈国庆听到了顾铮的回答,仿佛是找到了什么深仇大恨的敌人一般,眼中闪烁出了能杀死人的光芒。他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三个刻度。
而就是这一声叫声,自然也惊醒了台下还在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学校规则的班主任。
“后排的两位同学!你们有什么问题吗?请起立询问。”
作为刚刚上任不久的年轻的班主任,张虹阳最害怕的就是因为自己的年龄而镇不住场子。
这不,他刚开始介绍了不到十分钟,后边就有两个刺头学生不服管了。
受到无妄之灾的顾铮有些尴尬的站了起来,再一次收获了全体师生的瞩目,哎呀,太受欢迎了也不好啊。
而随着陈国庆不情不愿的也跟着站起来的时候,讲台前的张老师终是看清楚了后排的两位是谁。
他有点小吃惊的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名单,再抬起来的时候,连训斥的语气都柔和了三分。
“哦,原来是我们班分数排名最高的两位啊,那就趁着这个机会大家都认识一下吧,也省的自我介绍了。这就是我们班也是全校入学分数最高的人,顾铮。”
说道这里,顾铮十分配合的朝着前排的同学招了招手,又引起了前方一片腼腆且羞涩的低呼。“他是第一名耶……”
“以及我们班排名第二的陈国庆同学。他的入学年龄虽然是班级中最大的,但是他的成绩可不比你们差哦!”
“不过,就算你们是十分优秀的学生,但是在北平大学里,总会碰到比你更优秀的学生。”
“一次的成绩不代表什么,基于是各个地区自主出题的原因,我们学校也看不出来每一个学生的最真实的水平。所以经过校方决定,所有学生,在入学后就要进行一次由校方统一出题的摸底测验。”
“那个时候就没有各地的教育水平的差异,而造成的成绩偏差了。大家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让我们看看在座每一位的最真实的能力吧!”
好呀!说的好!
这些各地考进北平大学的天之骄子,早就想在一个公平的环境下一较高下了。
明天,将是我们学子的盛宴,心高气傲的他们早就憋了这口气了。
入学成绩第一第二又怎么样?
我们明天见。
听到了这个消息的顾铮无所谓的耸了一下肩膀,而一旁的陈国庆则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用眼角扫到了这个情况的顾铮自然明白对方的心理,学霸系统吗,能量从哪里来?不停的碾压其他的学子,在一次次的成绩曝光之后,从而使自己在某一领域的成就登顶。
这样不好!
要是全靠自己的苦学得来的,那这个系统的存在也毫无意义,那种投机取巧的方式,对于其他真正的好学生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
看来,自己要对付这个系统的作为,还间接的帮助了周围这些同学一把,不用谢了,请叫我不留名的**。
第二天的顾铮答题的时候从来没有过如此的顺畅,当他看到了大题量的外语试卷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场比赛的胜负即将揭晓了。
果不其然,当后勤处的老师,扛着象征着喜报一般的大红卷纸走了过来的时候,所有在焦急的等待着成绩公布的学生们,就自动的将校内的公告栏给让了出来。
黏稠的浆糊,伴随着刷子的摩擦声,在还有些毛边的木板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
一张张四四方方大红成绩单就被以倒序的方式粘贴了起来。
大家的目光随着老师的手下动作而动,那些率先的看到了自己名字的人,则是默默的在心中为自己的下一次努力鼓劲。
当最后一张大纸,也是唯一的只有前十名的名单的纸张,被张贴了出来的时候,毫无悬念的,顾铮就以与高考同样的分数,再一次的名列全校学生的榜首。
不但是这样,全校的第二名也不再是陈国庆的名字,而是一个陌生的来自于江浙的姑娘。
这又再一次的证明了顾铮的猜测,这个系统跟着陈国庆的时间一定不长,而且因为他的横空出现,也影响了这个系统它第一次吸收能量并开始崛起的机会。
这就好办了,趁你病,要你命啊。
当顾铮正在琢磨怎么才能对付的了这个系统的时候,就听见人群中传来了不可置信的一个声音:“这怎么可能!我怎么连前三名都没进入!”
35 你打我呀?
不用回头看顾铮都猜得到这肯定是陈国庆的声音。
看起来这个系统也是迫不得已才选的陈国庆当的宿主,否则选一个年轻力壮,脑袋思维正常点的人类好不好,何至于选择一个大龄青年呢。
被猜中的学霸系统,如果能够听到顾铮的心声,一定会流下一把辛酸的泪水:你以为我愿意啊!我在黑市捡破烂的老头的摊子上,眼看着那个和水葱一般的小姑娘就要朝着他伸出了手,却被和无赖一般的陈国庆给顺走了。
早知道就不把自己的本体伪装成一块亮晶晶的石头了,谁成想一个老爷们也喜欢这东西呢?
偏偏这个宿主知道了它的功能后还特别的着急,年纪大了就急着要上大学,竟然是片刻的功夫都不愿意等待。
但凡陈国庆能按照它的计划来执行,在明年,也就是大半年之后再参加高考,不就能妥妥的拿到全国的高考状元了。
这混蛋害的它现如今到了这种地步,随着这次摸底考试的成绩出来,学霸系统的能量又消散了一大片。他竟然还恬不知耻的在脑海中和它叫嚣着,这成绩不错啊!
妈蛋!你可是有系统的人啊!!你竟然差一点连前十名都没考进去!
想到这里,学霸系统就开启了它的惩罚机制,当宿主未完成它发布的任务的时候,作为加深对方紧迫感的策略,要给予适当的肉体惩罚。
这一次的目标是进入全校统考的前三名,可是这个笨蛋宿主连前十的及格线都快要掉了出去。
作为早已经忍受不了这个蠢宿主的公报私仇,学霸系统就毫不犹豫的给了陈国庆一个酸爽的电击。
系统的心好累!
更让它隐隐不安的,还是对那个排名第一的人的忌惮。
每一次那个年轻的男孩朝着它走过来的时候,它都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之感。
可是每当它用系统功能对着那个人扫描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只能白白的浪费了它为数不多的十分宝贵的能量。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
自己还是提醒一下不靠谱的陈国庆,没事还是离顾铮远一点吧。
可惜,自打学霸系统被顾铮盯上之后,这个孩子没事就会在陈国庆的面前转悠两下。
依照他的狠劲,不把对方撕下一块肉,那他也不叫顾铮了。
这可把学霸系统给惊着了,天天没事就在那分析顾铮的行为以及语言,更是在不知不觉中就使用了大量的能量,用在了不知所谓的数据分析之上。
再加上大学中逐渐开设的多门课程,以及北平大学中激烈的竞争环境。
连现如今的顾铮都无法做到每门功课都百花齐放,在所有科目中都拿到第一的头衔,就更不用说起点本身就很低的陈国庆了。
陈国庆同学他自己也十分的苦恼,当初得到这个系统的时候,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考上大学,脱离这个他马上就要扎根在那里的穷乡僻壤。
而在达成了这一目的之后,这个所谓的学霸系统对于他来说,就成为了一个负累。
在幽静的花园中,在清澈的池塘边,本应该是他陈国庆去追马子,啊,呸,是追求人生幸福的时刻,凭毛要在宿舍里学习?
在丰盛的食堂中,在喧闹的校园舞会里,本应该是他陈国庆去享受美好人生的时刻,凭毛又要他在宿舍里学习?
他也很不满好不好!
要不是每当他反抗的时候就要被系统来上一次电击,不去做主线任务就要被抹杀的威胁还悬在头上,你以为他陈国庆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啊!
他也很烦恼,很焦虑,否则魅力十足的他怎么会沦落到阴郁到如此的地步!
就比如那一次,在他和班花谈人生和理想的时候,正赶上了又一次的小考成绩公布的时间,这个系统竟然不管不顾的连通知一下他都不作为了,竟然直接就给毫无准备的他,来了一次猛烈的电击。
害的他被击的浑身发抖,差一点在班花的面前尿了裤子。
谁来救救他啊!!我要摆脱这个恶魔!
..
这个世界里总有一个英雄他会身骑白马,踏风而来,拯救欺凌无助的悲惨人群。
而顾铮就是那个听到了他的心声的人。
……
一个风高夜黑的晚上,伸手不见五指。
当顾铮再一次的转悠到了陈国庆的身边的时候,这个男人终于在三重折磨之下,达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求求你饶了我吧!顾铮啊!我真的不想和你做朋友啊!麻烦你不要在我身边转圈了啊!!我错了啊!”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你以为凭你那二五八样,我愿意在你身边转啊!
“大哥,大爷,算我求你了,只要你一靠近我,我的脑袋就和炸裂了一般的难受,我这浑身就不得劲啊!!”
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凄厉的叫声,紧跟在在陈国庆身后的顾铮则是一脸的无辜:“不是啊,陈国庆同学,这是回宿舍的近路啊,虽然这条小花园的路是黑了点,走的人少了点,但是你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条通往前方最便捷的路程啊!”
是啊,就是因为这条路省时,为了让陈国庆争分夺秒的学习,系统经过选择后,陈国庆才总在这条路上常来常往的。
“这条路又不是你们家建造的,你总不能不让别人走吧!”
“那麻烦你让让,这路让给你了,我绕回大路去!”
有些烦躁的陈国庆就打算拨开挡路的顾铮,没成想这个处处都在压制他的罪魁祸首,却十分配合的将路让了出来。
这让陈国庆一愣,因为自打开学以来,这个顾铮就有事没事的在他身边捣乱,什么事都要上来搅和几分,从来也没像今天这般的配合啊?
可是正当陈国庆准备抬脚离开的时候,他的面前又被人给堵上了。
“唉?不好意思,我又堵住了?哎,我又走了,咦?我又来了。”
如果陈国庆还能活到九十年代后,那时候还没被气死的话,他们的世界中也有一个叫周星星的人存在,他肯定会从那个喜剧演员的片子中看到与现在顾铮的形象十分相似的一幕。
但是此时的陈国庆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喜感,他只是觉得自己的权威以及做人的尊严都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太过分了顾铮,别以为我处处避让就是真的怕了你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给我等着!
36 回归
想到这里,到底是曾在黑市外围负责放风的人员,陈国庆终于露出了他凶悍的一面。
只见他左右环顾了一圈,顺手就从草丛边捡了一根颇粗的枯枝充当木棍,就朝着顾铮的方向轮了过去。
上当了!与陈国庆面对面的顾铮眼中贼光一闪,突然一个转身,用极其夸张的姿势抱着头冲出了小花园。
只见他边跑边用这辈子能吼出来的最大音量高喊着:“陈同学你怎么了?你要冷静点啊!不要伤着别的同学!!”
随着顾铮的冲出,身后没有刹得住脚的陈国庆也跟着冲了出来。
等到他拎着棍子从树林中尾随而出的时候,才知道此时的他面对着的是怎样的场景。
狡猾的顾铮选择了一个最完美的节点冲出,这个在林间小路中,从最幽静的拐角处,冲出去几米再转一个弯,就能到达每一个学生都必经的通往宿舍区的大路。
而此时从图书馆,教学楼,歌舞厅返回的学生们,其人数之多,并不比白天少多少。
就是如此多的人亲眼目睹了陈国庆就这样如同一个神经病患者一般的,追赶着顾铮抽打,如果是你作为一个旁观者,你又会怎么想?
就在陈国庆还在愣神的这个当口,顾铮的嘴巴和手底下的小动作也没有闲着,他不停的试图疏散着周围的人群,并且频频好心的通知预警:“还愣着干嘛啊,男同学赶紧掩护身边的女生撤离!”
“刚才我走在小花园中,陈国庆同学突然发疯一般的大吼大叫,在半空中挥舞着棍子,当看到我之后就开始进行毫无意识的攻击!”
“我怀疑他这因为是最近的学习压力过大而造成的神经过度紧张,千万不要刺激到此时的他,否则很容易让他形成更严重的病变!”
听到了顾铮的嘱咐,周围的男生们就乐了,他们现如今巴不得陈国庆是神经紧张了,英雄救美啊,彰显自己的气概的时刻到了。
于是这个人来人往的大路上,就以陈国庆为圆心,瞬间朝着四面八方给散开了一个毫无人烟的场地,而站在圆圈的最内侧的,则是雄赳赳气气昂昂的用身体遮挡住女同学们的大无畏的男生们。
看到了此情此景,陈国庆突然有一种胸闷憋屈的感觉,他有些烦躁的打算抓一抓自己的头,组织一下语言,和周围的人解释一下自己做这种过激行为的原因,但是他却忘记了他手中还拿着一根棍呢。
‘乓’
眼冒金星。
但是就在这一声自己敲自己的闷响之后,陈国庆却并没有露出任何眩晕失措的表情,他反倒是感受了什么一番之后,龇牙咧嘴的笑了。
“哈哈哈!顾铮!谢谢了!因祸得福,因祸得福!”
就是他的这个行为,让周围的人更加的相信了顾铮刚才的话语,陈国庆同学真的有点不太正常了,就算是没有顾铮说的那般的严重,但是也需要进行一下心里的疏导了。
场内场外的人里,也只有顾铮能明白陈国庆刚才的这一行为,是什么意思。
因为现如今的顾铮明明白白的看到了一个泛着淡淡的赤色光芒的小光点,从刚才陈国庆敲过的脑门包那飘了出来。
一个细细弱弱的机械的声音还在自我保护般的发出着常人所听不到的警告声:警告,警告,能量不足,请尽快选定宿主,收集能量。
嘀!目标范围锁定,北平大学77届综合实力第一名,顾铮!
而随着这个蚊子般的声音响起,这个红色的小球毫不犹豫的飘飘忽忽的朝着顾铮的方向飘了过来。
可是就在小红球飘近到距离顾铮整一米的时候,它的整个身子就抖动了起来。
嘀!警报,警报!选定宿主过度危险,经检测具有毁灭或制服高等级系统的能力,建议迅速撤离,建议迅速撤离!
这个在顾铮听起来有些刺耳的声音,却没有惊动周围的任何人,包括陈国庆在内的所有同学,都仿若这个系统不存在一般的,或是看热闹或是鞠躬道歉,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既然如此,到了嘴边的肥肉,顾铮能让它就这么溜走吗?
不能!
这可是他回自己世界的至关重要的契机。
反正自己已经对付过一个系统了,看来这些玩意只要没有宿主的寄生,能量又处于耗尽的状态,它们本身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所以,胆子颇大的顾铮就做了一个惊掉眼球的动作,只见他将身上的毛衣袖子往下一扯,就盖住了他的整只手掌,随后就毫不犹豫的抓住了开始拼命倒着飞行的红通通的学霸系统。
入手有些冰冷,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触感,不知道捏起来是什么感觉?
这么想的顾铮,还真就这么做了。
他不耐烦还和在他手中挣扎的学霸系统废话,直接就用上了捏碎咽喉的力量。
‘噗’
一阵刺眼的金光闪耀了全场,周围的景象又再一次的被凝固了起来。
四周散落着形态各异的学生,保持着时间静止节点的瞬间,像极其逼真的木偶游戏一般的有趣。
可是现如今的顾铮可没有功夫去仔细的欣赏这一奇妙的景观了。
因为他发现他终于脱离了这个世界那个也名为顾铮的男孩的身体。
变成了一个明晃晃的白色小球,尾巴后边还挂着一个虚弱的金灿灿,眼瞅着周围渐渐凝聚出来的另外一个小球,慢慢的飞回那具身体之后,属于他自己的小球就带着金灿灿的拖油瓶一起,渐渐虚化在了这个空间。
眼前的场景又是一黑,就像是将眼睛闭上再睁开的那点功夫,顾铮身边的场景就转换了回来。
他像是受到了什么吸引一般,瞬间就没入了自己的体内,只见他还趴在书桌上的身体一颤,整个人就缓缓的醒了过来。
这就好像是一个信号,点燃了现实的终点,随着顾铮的运动,整个世界也运转了起来。
墙面上挂着的时钟再次的滴滴答答走动了起来,天井上方那急于归家的信鸽,羽毛舒展,一个瞬间就飞跃了四五个房檐。空气中悬浮的灰尘,再一次顽皮的跳动,而在如此鲜活的场景之中,书房的主人公,却是呆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的陷入了沉思。
仿若大梦初醒,回转的镜头就在昨日,笑谈间一泯恩仇,独留温暖在心间。
37 释疑
可能是顾铮沉思的时间过长,那个好不容易能有补充能量机会的笑忘书终究是忍耐不住,在桌面上奋力的闪了两闪,企图引起这个凶狠的男人的注意。
而被这一动作给打断思绪的顾铮,也并没有气恼,他反倒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朝着这本金黄色的书册难得的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说起来,我还真应该感谢你,要不是遇到了你,我这个咸鱼般无聊的人生还真过的没有什么滋味。”
“谢谢你能让我体验到人间百态,见识不一样的人生以及不一样的世界。以及你给予我的最大的反馈,寿命。”
“哦,忘记了,现在的你连像最初那般显现出背景解说的能力都没有了,还是老规矩,我问,你说,我看。”
顾铮缓缓的翻开了这本已经不再发光的笑忘书,说到:“第一个问题,这次的世界任务,能够反馈我多少寿命。”
“三天。”
“很好,真长,果然是史上最咸鱼系统,我果然不能指望你。那么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只有这么点的寿命?”
“因为第一个世界算的上是最简单的任务世界,只要安全的度过思想教育的这一段时期就算完成了任务。所以对方能反馈给你的寿命也不会太长,三到五天就是基本的极限了。”
说道这里,笑忘书有一些愤怒,他的书页上以极快的速度就刷出了以下的几行字。
“其实本来你能在那个世界中取得三个星期的寿命的,就最后的那个学霸系统,我用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提醒你,那是个对你我都非常重要的东西!”
“你要是抓住它之后,给我一定的时间让我吸收了它的能量,那么这些能量我就能以寿命的形式,反馈给你了!”
“可是你干了什么?你给它捏爆了!捏爆了!虽然它是一个最低等级的红系统吧!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对待它啊!”
看到这里顾铮笑了,他有些轻蔑的戳了戳笑忘书的显示页面:“让你吸收了,先不说你会不会反馈给我,最起码你就拥有了一定的能量。然后,有多余能量之后再来对付我?我看起来像个傻子吗?
“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起码去下一个世界的时候能够随心所欲的生活,没有旁人来指手画脚,这样才不愧于,我的路我做主这句话吧。”
“寿命反馈的少点就少点吧,依照你的说法,我这不又多活了三天了吗?我不贪心。”
听到这里,如果笑忘书能够达到它最顶级的状态拟人化的话,他一定会掩面嘲笑几声,可惜它现如今也只能憋屈的再次在书页上反驳起了顾铮。
“你不让我在其他世界中从旁参与的后果,就是这个世界本应该反馈给你五天的时间,现如你却只拿到了三天。”
“嗯?为什么?”
顾铮再次疑惑了。他把那小咸鱼的身子翻的是多么的完美啊,对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看着顾铮的表情,笑忘书带着一点诡异的幸灾乐祸,就将答案显现了出来: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离开时有一个属于原世界的光点同时浮现了出来?”
“没错,”顾峥点头:“我记得它代替了我们融入到了第一世界顾峥的身体之内,它是什么?”
“小顾峥原本的灵魂,你达成了人家的愿望,原装货在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之后自然要拿回属于自己的身体的所有权。”
“要不是我连让你脱离的能量都没有,死赖在了他身上多日,小顾峥的灵魂也不会一直被排斥在世界之外,多当了好几个星期的灵魂体。”
“啥?这么说我在他们的世界里任务所做的好坏与否都能被许愿者亲自评判了?”
感觉这么像真人秀啊!
“那是自然,目睹了你的风姿,小顾峥可是把你当成了偶像了!可惜就是有一点不好。”
“哪点?”顾峥有些疑惑的抬了抬眉毛。
“人家那边的小顾铮说了。他原本打算的是保持一个纯洁的身心,在为祖国建设的过程中,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同样纯洁的姑娘,谈一场具有革命友谊的恋爱。
“可是他却在观摩你怎么运营人生的时候,不小心看错了一眼,就那晚,看到了如此辣眼睛的多角度全方位十八般姿势上演的一幕。”
“他觉得自己都不纯洁了,和流氓犯一样犯了流氓罪。”
妈蛋!你大爷的!我又没睡你的老婆,免费让你旁观,你还有什么可以叽叽歪歪的。
就那个弱鸡的心态,就算是他接手了顾铮后边的人生,要是不让自己的心理变得强大起来,他以后还是个咸鱼的命。
你说我顾铮费劲巴力的给你翻了身,到底是图什么!
有些激动的顾铮一下子就将身子从书桌前给撑了起来,却在感到手下有异物之后下意识的抬头一看,紧跟着就乐了。
在笑忘书的身子底下,露出来一个小半个角的书册,那赫然就是夹着沙曼莎留给他最后一封信的何叔馈赠给他的……甄北集。
现在的顾铮也顾不得找笑忘书的麻烦了,他赶紧站直了身子,将这本充满了温情的甄北集给抽了出来。
翻开内页,一张带着蔷薇芳香的纸张,就这样展现在了顾铮的眼前。
看到这个,有些激动的顾铮一把就将笑忘书攥到了手中:“说!这是怎么回事?”
成功的成为了一个憋屈的烂纸筒的笑忘书回到:“任务者在委托时间中,寄托情感最丰富的一到两样物品,是可以在任务结束后被一起带回来的。”
“那通常都是你内心里最喜欢和最渴望的物品。因为是任务期间获得,也与后来接手的委托人没有多大的关联,所以就能被反馈回现实世界。”
哦,还有这么美好的功能啊,看来我是冤枉你了,你这咸鱼还有点用啊。
看到手中的纪念品,再次乐了起来的顾铮,就将笑忘书如同揩了鼻涕的纸团一般,随手扔在了书桌之上,却把甄北集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身后书架的抽屉里。
抽屉轻轻的合上,像是感怀般,顾峥自言了一句:“也不知道,那个世界中的你们好吗?”复又怅然的一叹:“我也是傻,脱离后的我,又怎么得知呢?”
等到顾铮说完这些话,他自己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这般的多愁善感不像他啊!
我顾峥是谁?
一个最坚韧的男人!
过去的时光不会回转,人总要往前看。
想完这些,顾峥仿佛像是放下了一个大包袱一般的浑身顿时放松了下来。
那个悬在他头上的即将横死的利刃,终于往上提了一提。
现如今他总算可以调节一下心情,在简单的休整过后,再朝着第二个世界进发。
古人云,一张一弛,养生有道。
现如今的他要去填饱他即将前心贴后心的肚子,那才是正事。
不再搭理笑忘书的顾铮转头就出了门,却没有发现,在随手锁住的书房门中,笑忘书却在四周都没有了声响之后,就偷偷摸摸的做起了小动作。
只见这本书册像是用尽了最大的力气一般,将书页最深处的夹层里的红色的碎片给浮现了出来,颤颤悠悠的将它融合进了自己的书页之中。
看着红色的碎片缓缓的融入,笑忘书的内心是死里逃生的欣慰。
多亏它自己兴了点儿心眼,在顾铮将学霸系统捏爆了之后,即将脱离第一个世界之前,自己用身体勉力的包裹了一点还未消散的碎片。
而在顾峥刚才自言自语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搭话。
它绝对不会告诉那个王八蛋宿主,其实自家系统是有看到结局的功能的。
它收集的这点可怜的能量,可是要支撑系统日常的运转的。
必须抓紧时间赶紧吸收,如果一旦让回来的顾铮知道,他每次做任务所收集的能量,还不够支撑下一个世界的入口的,那么那个愤怒且凶狠的男人,一定会像对待学霸系统一样的对待它的。
碰到不配合的狠人,它只能苦逼的想办法自给自足了。
没见谁家用电脑还不给充电的。这委屈,如滔滔江水一般的,大发了。
笑忘书还真是考虑的少了,这城中村里的家养的猫都是自己觅食的,你比它们的待遇可差多了。
待得碎片融入之后,这本皱皱巴巴的书籍系统,仿佛也光鲜了几分,那页属于第一个世界的纸张上,也开始缓缓的浮现出属于整个故事的结局。
38 后续的故事(上)
顾铮:男,1960年生人,父母不详,z国著名动植物学家。
为人类做出的杰出贡献有:培育出享誉世界的优良绵羊品种。(该绵羊除了不能横跨海域,基本上在所有环境中都无所不能)珍贵草药的大面积移栽,以及抗沙漠化植被的培育。
获得过的荣誉:世界诺xx奖获得者。
人生轨迹:曾师从国内最老一辈的动植物学家何强,是何强夫妻俩晚年时才收养的唯一的无血缘养子。
顾铮的一生都献给了国家的畜牧业发展事业,其子女也戏称自己没有羊重要。
他光荣的一生如果非要寻找点戏说的成分的话,那就不得不提到他与s国著名狂野派女画家沙曼莎之间短暂的缘分了。
这至今成了一个浪漫的迷。
该女画家在下乡期间曾与其有过一段暧昧的过往,却在再次相聚的时候与其顾铮交谈过了一次之后,就毅然决然的再次离开了z国。
临走前该女画家只说过一句话:你不是他……
沙曼莎一生游走在不同的国家之间,最出名的画作名为《我和你的三间房》,去世后才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的面前,画作中的主角除了沙曼莎之外,还有一个陌生的z国男子……
随着这些解说的消散,书页渐渐的又将几个人的面孔给浮现了出来。
何叔和柳姨已经垂垂老矣,坐在躺椅上晒着太阳,身边是自己养子的下一代,一个机灵的小萝卜头,在已经大变样的高科技厂区的大院中,嬉戏的笑闹着。
“顾念峥,跑慢点,注意脚底下!”
“好哒,爷爷奶奶放心,我这是要去酒店找沙莎姐姐!她已经回国啦,据说要在z国读大学的!”
“就这么喜欢莎莎姐姐?”
“嗯,我一看见她就觉得亲切,虽然她长的比我洋气多了,可是总感觉她像我亲姐姐一样可亲!”
“这孩子!那赶紧去吧,路上小心啊!”
看着越跑越远的顾念铮,何叔对着一旁的柳姨叹了口气:“能不亲切吗?根本就是一个爹!”
柳姨对于老伴儿的话有些疑惑:“可是沙蔓莎不是说了,这个孩子不是‘顾峥’的?”
“可拉倒吧,那两个孩子的眉眼最少有六成的相像,再加上沙莎的年龄……”
说到这里何叔就叹了一口气:“你说当初沙蔓莎这个孩子,回国后本来有机会和顾峥好好的待在一起的。”
“结果在家里待了没三天,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这么多年除了和我们老两口通通信,竟然再也没回国,这到底是为了啥啊?”
“嗨,都这么长时间了,年轻人之间的事儿,自然也有他们的考量吧!”
说到这里气氛有些低落,柳姨赶紧就转移了话题:“不说了不说了,赶紧陪我买菜去,今晚莎莎要来家里吃饭,我可是把她当亲孙女看待的。”
“那就走着,还是去郝翠花的菜摊?你可真是心善,这厂区整改,打破了铁饭碗后,郝翠华失了业支起来那个菜摊。你从退休搬回来后就一直去光顾。”
“你这个老婆子!净搞些多余的,你忘了她当初是怎么弄的顾峥这么好的孩子差点前途尽毁了?”
一旁的柳姨并不认同何叔的小心眼,她嗔了一眼对方:“说你心眼小你还不承认,这事儿还是顾峥起头做的。人家孩子都不在意了,还用你去抱屈?”
“再说了,就她嫁的那个没用的男人,陈国庆,不还是顾峥的大学同学吗?成天也不出去工作,赖在家里吃郝翠华的,喝郝翠华的。她这个女人的命已经够苦的了,咱们能帮把手就帮吧,也不缺这个钱!”
被反驳的何叔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再发话。屁颠的跟在了柳姨的身后,奔着菜市场而去。
在那里,一入菜市场的大门,就是郝翠华的摊位。
看到了眼前两位再熟悉不过的老人,郝翠华的脸上堆起了灿烂的笑容:“叔,姨,又来买菜啊?今天的白菜可新鲜呢,我给你们拿点,不要钱。”
“那哪行啊?你这小本买卖它不容易!”
“嗨!没事,这么多年全靠你们和顾峥帮衬着,我这摊子才开的下去,一点白菜我还计较,那我郝翠华成了啥人了?”
说完这句话,被岁月的痕迹磋磨的早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活力和心气的郝翠华,就端着满脸的横肉插着她微凸发福的腰肢,朝着菜市场角落里,那些无所事事的打牌的闲汉的方向喊去:“陈国庆!陈国庆!你别在那边窝着打牌了,去后边库房把我今天刚扒的白菜芯给取出来!陈国庆!听见没?你耳朵被狗吃了吗?!”
被叫到的陈国庆,此时正穿着窝窝囊囊的棉袄,双手还因怕冷而相互的抄在一起,让两只磨破了边儿的袖口就这样露着棉花的展现在人前。
被叫到的他,有些不情不愿的从牌摊的内圈挤了出来,在看到了郝翠华身边的两位老人之后,他那有些不情愿的表情立刻就转了一个样,一脸谄媚,点头哈腰的就朝着这边小跑了过来。
“叔,姨,又来照顾俺们生意啊!媳妇是拿白菜芯是吧,我这就给你取去啊!”
说完,还没等何叔两个人阻止,陈国庆就屁颠屁颠的朝着菜摊身后,那个用简易木板搭建起来的库房内跑了过去。
看到此情此景,何叔两位老人也只是叹了一口,也就随他去了。
反正一会多买些冬季的稀缺青菜,价格昂贵点,就算是贴补这两口子了。
等待的时间不长,等何叔两人选好了菜结账的时候,已经递到郝翠华手中,那两颗黄嫩嫩水灵灵的大白菜,就这样被塞了过来。
看着对面这两个人与顾铮相比沧桑了许多的面庞,何叔那原本拒绝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接下了这个满是期盼的好意。
离开了菜市场,满载而归的何叔刚想调侃上这个好吃懒做,被一个婆娘卖菜‘供养着’的陈国庆两句呢,身边眼尖的柳姨那充满欣喜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哎?你们俩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41 第二世界我来了
照这队伍所排的趋势,猪肉荣今天这摊位上的东西,估计卖的什么都剩不下来了。
看到此情此景,顾铮也是十分的满意,他第三次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略带得意的炫耀到:“怎么样?顾小弟拿你条肉不亏吧?”
不亏!太划算了!
猪肉荣的脸上都快笑出了一朵菊花了。
等到他忙活完了自己手头的这摊卖肉的工作之后,才发现时间都已经过了晌午了,而他转过头来和周围的摊贩闲聊的时候就发现,顾铮不单单是朝着他这一个摊子下了手,但凡是不同种类的摊贩他都光顾过了。
但是你别说,被顾铮这么依葫芦画瓢的一捣鼓,一个个的卖的还挺好,真正的做到了薄利多销,更加凸显了这里的特点---便宜。
心怀感激的摊贩主们将头凑到了一起这么一嘀咕,终于被他们给讨论出了一个靠谱的结论。
这个干中介的顾铮,脑子活,心眼好,愿意帮大家出主意。
如果他们将这个不入流的小市场也归纳到顾铮的业务所之下,由他来管理,没准他们这些摊贩们的事业,还真能够做大做强,终有一天也能达成杀进正规商超,拥有自己的独立摊位的梦想呢。
美好的明天正在朝着他们招手!前提是怎么说服顾铮,继续给他们这群大老粗们出主意。
还是猪肉荣财大气粗,他将蒲扇一般的手掌往大腿上一拍,就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嗨!干中介的接业务不都是要收管理费的吗?我们这群人就算是一个群体,也把咱们的管理委托给顾铮不就行了?”
“这里边谁愿意参与进来的就举手!”
刷刷刷,人还不少,足有二十多个流动摊贩。
“那成,一个月一百块钱都不嫌多吧?等明天人来齐全点儿后再问一遍他们,凑多点儿人了,咱们就去找顾铮去!”
你们还挺贼的,小商小贩的智慧真的是无穷的。
在这个偌大的城市中,一个正规的农贸市场的摊位租赁费,最便宜的也要2000块钱一个月了,问题它还没地方找去,还没开市的时候就租满了。
一个月一百,这样的白菜价,也只能找顾铮这样的人想办法了。
那个被他们推崇购至极的顾铮,现如今在干吗呢?
做饭呢。
白花花的东北五常大米,入了电饭锅,虽没有柴火灶台独有的味道,却带着更加精致的香甜。
肥瘦层叠的五花肉,被顾铮切成了规规矩矩的厚四方,在冰糖的埋藏下,挤在砂锅中咕嘟的正欢。
有点蔫的白菜帮已经被顾铮奢侈的摘掉,只留下最鲜嫩的菜心,在他的手下伴着老醋的馨香,成为了醋溜白菜的原型。
凉拌的粉皮,水煮的花生米,伴随着辣油金针菇的旋律,等待着拍黄瓜的到来,组成属于春天冷盘的协奏曲。
这是多么丰盛的午餐啊,最过瘾的是,顾铮的小饭桌上一左一右还分别放了罐可乐和啤酒。
就冲着今天占着的这一堆便宜,怎么也要犒劳犒劳自己不是?
独自用着餐的顾铮,突然就觉得有点不太适应,也许有人在身边的感觉太好,好到让他已经忘记了孤独的滋味是怎样的。
安静的咀嚼声在这个幽静的小院中分外的分明,让吃到了大块肉的顾铮突然就失去了原有的那种渴望现实中的美食的食欲。
东西果然还是要抢着吃才香啊,也许自己在吃完午饭后,是时候开启自己的第二段旅程了。
嗯,为了续命,自己也应该抓紧点时间!
硬汉的顾铮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寂寞了。
午后的阳光在春日中总是能将人晒得暖暖的,正在忙着消化着属于自己的能量的笑忘书,也躺在小书桌上懒洋洋的昏昏欲睡。
‘吱呀’
一声推门声轻轻的响起,顾铮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卧室旁的书房内,轻车熟路的翻开了笑忘书的扉页。
“你,你怎么来了。”
笑忘书的字体浮现的有点慌张,他还没见过这么上杆子去做受罪任务的宿主呢。
敏锐的顾铮察觉到了有点不对,他一偏头问到:“奇怪,你们系统这种东西,不是希望宿主拼命的为你们收集能量的吗?怎么到了你这里就问的这么奇怪呢?”
“难道说,你已经咸鱼到彻底的没能量了?那我还是把你拍散了,看看能不能为自己续命吧!也省的麻烦!”
“住,住手!谁说我不能开启第二个世界了!你为什么一言不合就拿板砖!还有!书桌上是用来摆放我这种高贵的书籍的!你为什么偏偏要在我的旁边摆上一块砖!”
惊慌失措的笑忘书也顾不得它继续积蓄能量的大计了,慌里慌张的就将它的第二页给展了开来。
属于第一个世界的书页暗淡了下来,紧随其后的第三页,仍然是与其他书页粘粘在一起无法翻开的状态。
已经知道了规矩的顾铮,一边嘟囔着疼疼疼,一边熟练的又拿针给手指头尖儿那给扎了个小眼。
“真麻烦的咸鱼系统,不知道你这一本书翻完,我这流血量是不是都能书写一部血泪史了!”
随着小血点的按下,属于笑忘书的第二页再一次的金光大盛了起来。
‘咔嚓..’
那个熟悉的白色光球再一次的在顾铮的身上漂浮而出,带着欢快的情绪,一头扎进了笑忘书的第二个世界之中。
夜色微凉,月波如水。
这一次的顾铮再次睁开眼帘的时候,环顾四周,那些许紧张的心,也随之平静了下来。
这个新的委托人现如今所处的地点,宁静的都能让人听到秋蝉的鸣叫。
视野开阔,远山巍峨,寂静无人,趁着这样的好时机,顾铮就闭着眼睛接受起了属于第二个世界的顾铮的记忆。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虫鸣的小独奏还没演出结束,站在空场上的顾铮就睁开了他的眼睛。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哎呀,这件事稍微有点难办了啊,看来以后的世界,越来越脱出了他曾经熟悉的现代,一些闻所未闻,凭他的生活经验也无法理解的事情和世界,可能会越遇越多了。
就拿现在的顾铮所处的世界背景来说吧,自不必说,肯定不是什么好时候。
这个世界那简直叫乱的可以。
一个偌大的国度中,正处于无政府的状态,所有的行政机构和权利执行,都是由匪来管理的。
42 强悍的马匪
为何称为匪,因为旁的势力不承认他正规。
你叫我白匪,我叫你黑匪,大股的成了气候,就霸占了多个城市,小股的小打小闹,占个小山头小县城的也自得其乐。
大家混战不已,比顾铮曾经最喜欢听的三国演义的评书中的那个时代,还要热闹上几分。
而雇佣他的原主,现在正处于一个匪帮的势力之中,他们这个势力叫做马匪。
这个马匪可厉害了,他们还不同于在外边的那些势力,马匪中的成员构架十分简单,都是由这个名为甘省的省份中的年轻一代的人,组织起来的。
而甘省,在这个世界中也十分的有名气,那就是粗放,彪悍以及自古代起就闻名于其他省份的骑兵。
甘省的男人,马术那是代代相传的技艺。
不管多大年龄的男人,只要跨上马去,他就是最骁勇的骑士。
再加上甘省的人自古就在马背上讨生活,经过一代代的遗传下来,连人的身材体格,也应了达尔文的进化论,朝着更适应马背上的生活而改变了。
比如说他们的腿通常都不算长,还有微微的O型的趋势,再比如说他们的上下肢的骨架都相对的粗壮,比普通人更能够适应长时间的骑在马上的生活。
当然了,单兵作战能力再强,也架不住别人人多,那么,甘省的马匪又普及到了什么程度呢?
顾铮通过自己的记忆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里的马匪,上马就是日行百里的战士,下马就是拿着粪筐的农民。
当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时候,那些隐藏在四面八方的乡村里的最普通的男人,就会牵上家中从不让做粗活的坐骑,翻身上马,在嘴中打上几个呼哨的功夫,就能在村口聚集起一个小队了。
来如闪电去如风,就是这般的机动灵活。
再加上甘省与其他省份接壤的地方,正好被一个绵延千里,海拔还颇高的祁山给阻隔了起来。
更是为这个马匪们的天堂,提供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最后一点,这里地处偏僻,除了药材商人以及贸易商会过来之外,平时也不会有其他的势力盯上这个物产并不丰富的地界。
按理来说,这样的马匪,在这般混乱的环境之中,是最容易存活的。
因为他们聚集在一起的原因,并没有像外边的争权夺利的匪帮们那么的复杂,他们就是想在这个乱世中,能有一份自保的能力。
更何况,马匪的工作也能为他们那些并不富裕的家庭中,赚取贴补家用的收入呢?
是的,甘省的这些年轻的人们,一到了农闲的时刻,就会自发性的骑着自己家最得意的骡马,朝着甘省的腹地,威狼山进发。
在那里,有他们马帮用来修整的寨子,也是他们最信服的马大当家的所在。
一到农闲的时候,过来投奔大当家的,总是没错的。
因为每到这个时节,正是祁山外的药材商,矿石商,马贩子以及皮货商进山进货的日子。
在这里,有大批大批的活计在等待着他们来承接。
在这广漠的戈壁与绵延不绝的红土山交错的甘省中,如果没有十分熟悉本地地形的马匪作为向导和押货的保镖的话,那么这些个商人的下场只有两个。
一个,是迷失在了茫茫的荒野之中,或是连补给点都找寻不到,直接饿死渴死在半路上。
要么,就是被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小股的山匪,给连人带货的掳上山去。
货物自然是收不回来了,要是碰上个穷凶极恶的,可能连人的骨头都被扔到山沟沟的缝里去了。
无论是从安全性和方便性哪个方面来考虑,雇佣马匪来运送这历时颇长的货物,对于商队们来说都是十分的划算的。
因为这些马匪都是甘省本地人,知根知底,这又是马大当家的在威狼山经营了多年的买卖。再加上这些马匪的战斗力极其的彪悍,更加适应这里复杂多变的地形,连在陡峭的盘山路上,有经验的马匪都能将身下的坐骑骑的飞快,要比那些从山外花了大价钱请来的镖行里的镖师们有用多了。
所以马匪们的生意自然是好的可以,每个肯下力气肯卖命的小伙子,在农闲结束返家的时候,兜子里都会揣上几张面额颇大的票子。
按理说,这种跟本没碍着别人的匪帮,战斗力还十分的惊人,就算是外省的势力想要渗透进来,将这块地盘收入囊中,也应该是拉拢收编才对。
毕竟这些淳朴的汉子们对于他们那种除了留张嘴吃饭,其他部位都用来长心眼的人来说,应该没有多大的危险。
可偏偏,这个顾铮服务了多年的马匪,在不久之后,就要面临青壮成员死上九成以上,基本上团灭的惨状。
是的,这一次的顾铮,他的身份可是在这个威狼山的山寨中服务了多年的老人儿了,自打老当家的在世起他就在这里干了。
既没有儿女家庭的拖累,也没有土地和房屋的固产,无父无母,无儿无女,孑然一身。
想当初他年轻的时候,家里遭灾,就是被老当家的给好心的收留,作为一个骑术平平又沉默寡言的人来说,他之所以在威狼山一待就是这么多年,凭的还是他的真本事。
伺候牲口。
这个沉默起来,如同路边的草一般不显眼的男人,有着一手喂牲口的绝活。
但凡经过他手长起来的马匹,不光是在外貌体态上油光水滑,四肢强健,光是马儿跑起来的那股劲儿,也比普通人家养起来的要强上三分。
所以,哪怕是顾铮在寨子中独来独往,很少和群,山寨中的知情人也从来没有轻慢过他。
和一个喂的一手好马的男人,能起什么冲突呢?
这个寡言的中年人,甚至都很少出现在山寨其他帮众的面前。
对于以前的顾铮来说,老寨主对他有大恩,他也没旁的本事,将寨里的牲口精心的喂好,做牛做马的报答他一辈子,就当是他还恩了。
而在老寨主死之前,还惦记着他,派人找他在床头前说了两句话,这让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前顾铮,就更加的心怀感激了。
往往这样的男人,才是义气之人。
你待我以诚,我无以为报,恩人已逝,但是他的儿子还在。
只要我顾铮活着一天,我就继续的给少寨主喂马。
……
白色帷幔挂起,寨子中都自发的披起了麻衣,在半山坡上的马场中的顾铮,只是将一条白布往头上一裹,面无表情。
43 悲剧起因
他不知道怎么去表达他的情感,更是拙与语言,他所能做的,就是转头进了马圈,拼了命的干活罢了。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去,本以为自己就会这样过一辈子,最后老死在寨子中的顾铮,却遇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二次惨状。
那一天真惨啊……
据说快要统一了除了甘省之外的整个国家的将匪,将威狼山方圆百十里地的地界全都围了起来。
山底下密密麻麻的,全是来者不善的军队。
据说,他们是来剿匪的,也是来报仇的。
因为在马匪们自得其乐的生活着的时候,山外的世界经过了多年的混战,终于到了分出胜负的时刻了。
现如今整个国家里,只剩下了两股势力,一股是就是现在围了山的将匪,而另一股则是势力较弱的八匪。
这两股人马在外边杀的是昏天黑地,眼睛还不忘记盯着山那边的不声不响的马匪。
因为在八匪与将匪的一次大会战之后,一小部分溃散的将匪队伍慌不择路之下就入了祁山,而为了赶尽杀绝的八匪,也紧随其后的跟了进去。
就是这一个契机,给马匪们引来了无妄之灾。
因为先前进来的将匪,一进山来就见识到了这里的安居乐业,以及民风的彪悍。
他们这群溃散后只剩下几百号人的队伍里,现如今最大的官,也不过是一个大队长罢了。
于是这位大队长就打起了在当地游说征兵的注意,到处去鼓动那些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以及二流子之类的,来填充到他自己的部队中去。
这下子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因为但凡是行军中的队伍,他总需要后勤补给吧。
先前进祁山的时候,他们还带着点余粮,可是被追出去足足三天之后,所有人就变成了赤贫的状态了。
而等这些熟悉本地的二流子们一加入,这可了不得了。
那群人,原本就是在村里偷鸡摸狗的料,否则但凡是跟着马匪的山寨讨生活,也不至于混的像现如今这般的连裤子都没的穿的地步。
等到这群人不再势单力薄的时候,就比旁人更有底气三分。
当然了,他们也不敢对着威狼山下手,打秋风自然也是从他们最熟悉的村落开始。
趁着壮劳力都下地的功夫,将匪的残部,就在那些二流子的指引之下,找到了村里富足的地主老财们的家,抢了就跑。
可是他们忘记了甘省人民的战斗力以及彪悍程度了,那些平时看起来老的老,幼的幼的,再算上家中娇滴滴的小媳妇,和喂鸡的老嬷嬷在内,那动起手来的彪悍劲,抄起柴刀就是一斧头啊!
这些平时就被打的吱哇乱叫的二流子,他们也没觉出来什么,习惯了。抓着粮食口袋,扑棱棱的肉鸡,就往外跑。
头破血流了?
有的吃就行。
可是那些从山外过来的将匪的成员,可真受不住这个啊。
我们可是走到哪里都十分受人推崇的军老爷啊!
想当初我们在山外的时候,那是吃香的喝辣的,巡街的时候,那小商小贩们都是上杆子将好吃好喝的送到我们的眼前的!
为了点粮食,竟然敢打老子的脑壳子!
可惜,反抗后的后果更惨烈,脑壳子快打成两个大了……
别打了!别打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所以说,乱军比土匪还要可怕。
等这群人和没头的苍蝇一般,被人追的满省跑的时候,那个队伍中的唯一的大队长可算是想明白了,自己压根就不是什么军事人才,自身也不带着什么王霸之气的主角光环,他连自己的肚皮都照顾不好呢,更别说是带出一支像模像样的队伍了。
就在这个大队长唉声叹气的时候,他后期收服的这群二流子中,就冒出了一个人才,给大队长提醒了一句。
“唉,头儿,你要实在想出山和原部队汇合的话,你可以去求求我们甘省的马匪啊!只要许下报酬,他们可是有这个能力护送你去山外的。”
“没准,他们还能将堵在我们后边的那群八匪也一并赶出山外呢。毕竟他们只认钱,不管旁的!”
“真的!大兄弟,看来你门清儿啊!”听到这里,这位名为涂飞的大队长,就一把抱住了那位二流子:“大恩不言谢,这事儿只要能成,从今儿个起你就是我涂飞的兄弟了!”
“好兄弟!”
看到这里,是不是有钟违和之感,是不是觉得这般的场景似曾相识?
没错,涂飞就是从这个世界的未来时空中穿越过来的,身上还自带一个金手指……千度搜索引擎。
哦,这里要解释一下,千度搜索有点类似于现实的百度,它们俩基本上是一个意思。
一个更低端的连自主性都没有的系统。
就是这个涂飞造成的因,才让顾铮穿越而来,完成这里宿主愿望的果。
因为这个涂飞在听到了二流子出的主意之后,想都没想就直奔威狼山而去,可是等在那里的,不但有威狼山最新上任的少当家的,还有追在他们身后尾随而来的八匪的将军,以及那些被抢了余财,纷纷来找大当家的讨个说法的甘省的地主老财们。
这下可热闹了。
“报!!大当家的不好了!门外有人叫阵!”
你说你涂飞,作为一个宅男,提枪上马,带兵打仗,样样不行。可就是装逼,是世界级别的。
你过来威狼山是来寻求帮助的,姿态要放低,要拿出一个拜山头的架势出来。
好嘛,你哗啦啦的拉着兄弟们直接往人家门口一堵,知道的是你来找马匪帮忙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荡平山寨的呢。
“找人前去应答,有情况即时禀报。”
坐在高座上的新任大当家的气定神闲,早在老寨主去世的前两年,已经将这把椅子给他了,想要攻下他威狼山,没那么容易。
现如今他最应该做的,是安抚下山寨内的那群从各地赶过来的哭嚎着的地主乡绅们,这些可是他们山寨的衣食父母啊。
至于大厅里另外一波提早来拜山头的八匪?
没看人家当将领的,也只不过笑眯眯的喝着茶水,不疾不徐的等着他把事情处理完吗?
八匪印象+1分。
“报!”那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又再次的返了回来:“大当家的,是将匪的指挥官,现在寨外求见!”
嘿!怎么事情都赶到一起了?
将匪的也来了?
“怎么?不是攻打山寨的?那搞那么大的阵势是为了什么?想要给我们威狼山一个下马威吗?”
将匪印象-1分。
44 地主老财的反击
听到这里的应答,一直在场边座椅上喝茶的八匪的将领,那拿着茶杯的手就停了下来,终于主动的插了一句话。
“大当家的,来者都是客,更何况我刚才听场内的这几位气度不凡的老爷们反映,好像最近在大当家的地盘中,突然出现了一股势力不名的流匪。”
“听诸位的描述,很像是我这次翻山而来的目的,想要找寻的那一小股将匪的流寇。”
“既然他们都已经到了您的地盘上了,何不请进来问问,没准这都是误会,等您解决了自己手底下的事情之后,剩下的我自不会再麻烦你,我和将匪之间的问题,我们自己解决。”
“你看怎么样?”
嘿?
这敢情好啊!
两边都不沾手,自己也能用排除法看一看,甘省境内到底是谁这么胆大,敢在他的头上拉屎。
八匪印象+1分。
于是乎,涂飞就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被人给‘请’进了威狼山的山寨。
他的大部队被客气的留在了外寨,而涂飞则带着他的几个贴身的二流子兄弟,就这样摆着霸气十足的气势,走进了威狼山会客的内寨。
一行人被引路的帮众给带进了议事的大厅,传令兵就朝着厅内的人通报了起来:“报!将匪甘省临时大队大队长涂飞携部众来访。”然后就十分规矩的退到了一旁。
这个时候,按规矩一般人就会就着这话上前,拱手也好,递手也好,把话茬接上了。
你总要自报家门一下吧?
不,涂飞还站在那里等待着他的王霸之气发作,马匪大当家的对着他倒头就拜呢!
还是千度惹的祸。
历史之所以被称为历史,那是因为它大多是由后人所书写的,在历史长河中,只有那些重要的事情以及节点才会被详细的记录下来。
而它的真实度也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都是真的。
涂飞在千度引擎的搜索之下,只知道马匪做为了失败者,即将消失在滚滚的长河之中。
但是他并不清楚,这其中的过程是怎样的,至于他带领的这股溃散的军队的命运,自然在千度搜索上也不会被提及。
因为他的部队过于的渺小了,连个屁大点的事都不算,不值当让撰写历史的人单独为了他们,而填写上一笔。
至于野史以及民间传闻,千度这个系统的能力过低,它还不具备还原历史真像的功能。
于是乎,一下子就冷场的大厅,就形成了大当家在上端坐,与下面的站的威武不屈的涂飞,在沉默中的相互对眼的状态。
面对这种情况,大当家的内心是崩溃的:这个领头人好没规矩,竟然还在等着我上杆子巴结不成?我认识你哪位啊?!就算是将匪的直接领导人过来了他,也不一定是你这个样啊!
将匪印象-1分。
随着两个人深情凝视的时间越长,大厅内的气氛就越加凝重。
而在一旁端着茶的八匪的将领,差点没憋住笑,把手中的水给抖到了裤子上了。
到底还是靠不要脸吃饭的二流子会察言观色,当高高在上的大当家马上就要暴起送客的时候,他赶紧就从涂飞的身后迈了出来,站在了自己大队长的身侧,朝着上方一拱手:“大当家的!别介意!我们队长那是看到了您的雄姿之后,心生敬仰,一时激动的忘了词了。”
你当我是傻的啊,你们队长与我对视时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里边充满了,怜悯,惋惜,以及想要拯救失足儿童一般的渴望。
我现在有吃有喝有人有枪的,你个混的不如我的,你凭什么可怜我!
可是既然是开门做四方生意的山寨,大当家的,自然也不会将心里的想法给说出来,他嘿嘿一笑,率先一拱手,就当是给将匪势力一个面子,这件事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可是大当家的这关就算过去了,他们这么长时间的打机锋,也让场内捶胸顿足的那些财主们,看清了不请自来的将匪们的成员样貌。
嘿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
小子!可算是被我们给逮到了吧!
还没等涂飞回礼拱手呢,这群葛朗台般的人物们就在这个大厅内,哀嚎了起来。
“大当家的啊!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原本我们也搞不清楚是谁抢了俺们的财物啊!心想还真是要麻烦你大当家受累给查查啊!”
“可是现如今也不用麻烦大当家的了!罪魁祸首他们自己找上门了啊!刚才还说他们攻打营寨是误会呢!我看八成就是真的!”
“趁着你大当家的松懈的当口,把你这里也当成肥羊给抢了啊!!你还我们家银元!整整一箱子呢!”
一个颇为激动的也是损失最大的地主老财,在说完了这一番话之后,嗷的一声就朝着涂飞冲了过去。
就是这张脸!仗着人多势众,打伤了他的护卫队成员不说,还骑在马上色眯眯的看着他的第十八房小妾,当着他的面就敢挖他的墙角。
说什么他年富力强,火力壮,跟着他天天爽歪歪。
多亏他那个小妾是个脑子清醒的,等人走后朝着对方离开的地方还啐了一口,否则这个绿帽子就要明晃晃的被带上了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老头我和你拼了,让你说我面条腰。
猝不及防的涂飞,就被一个干瘪的带着瓜皮帽的老头给挠了个满脸花,下意识的,他这一脚就跟着抬了起来。
‘嗷’
这个老财主随着涂飞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就倒着飞了出去,落地的时候,他还是脸先着地的。
人没事,就是不起来,趴在地上那哭呢。
感同身受的其他的财主们,兔死狐悲的纷纷上前,蹲在那个老头的身边,围成了一个圈,哭天抹泪的就唱起了大戏。
“哎呦喂啊,老赵头,你可别这么就死了啊,那不是给大当家的添麻烦吗?”
“大当家的还能不管俺们了吗?那不是被人抽肿了脸,也不吭声了吗?咱们大当家的能干这脓包事儿?那还不是要把老当家的给从地里气活了?”
嘿!这些老货,自打他爹起就照顾山寨的生意,难关的时候还送钱送粮,明知道这些人是演给他看的呢,也是在拱他的火,可是他还偏偏真就被涂飞的所作所为给气着了。
将匪印象-1-1-1-1……,直接就跌进了谷底。
45 马匪的覆灭
接下来的事情也不用说了,大当家的要和涂飞算账,八匪的头头也不会放掉这个自投罗网的猪猡。
两个各有想法的猛人,连联手都不需要,他们中随便派出一个人,就给涂飞拿下了。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涂飞这群人在被交到八匪人的手中之前,还被大当家的给当成小白猪,给秃噜了一层毛。
这也是间接的,造成了整寨团灭的起因之一。
因为这个涂飞太招人烦了,八匪的将军在出山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就在甘省的地界内,把涂飞给偷偷弄死了。
随着国家统一的战争的进行,这个极具钻营能力的将军,在看到八匪势头不妙的时候,一转头又投了将匪,叛变了。
投诚后的他,想象中的夹道欢迎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反倒是在加入后,有一个从将匪起家时就跟着一起打天下的极具能力的将领,时时刻刻都在找他的麻烦。
等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时候,知情的将匪的领导者,就将其中的原委,给他解释了一下。
因为这个一直在找他麻烦,恨不得弄死的他的男人,名叫涂龙,是涂飞的哥哥。
涂飞是他相依为命的幼弟,从小亲自拉扯大的孩子,虽说脑子有点不正常吧,平时的行为模式也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可是那毕竟是他涂龙最亲的亲人。
你弄死了我兄弟,还想像没事人一样的享受美好人生?
做梦!
等到这个将领将事情的原委给搞清楚之后,他就犯了难了。
像他这种,在快要决出胜负的时候才投机转过来的人员,本身的地位就已经够尴尬的了,如果在这边还得罪了像涂龙这般元老级别的人,那他今后的升迁之路可就难了。
作为一个脑子够用的将军,怎样将自己从这种困境中解脱出来,也只不过需要一个完美的背锅侠罢了。
当天晚上,他就找到了一个和涂龙单独喝酒的机会。
开始的气氛并不怎么美好,但是几杯酒下肚之后,直肠子的涂龙就被这位将领的巧嘴这么一忽悠,使涂飞致死的这口锅,就被完美的背到了远在甘省的马匪身上。
反正当初涂飞也是死在甘省的境内,人也是马匪交到我手中的,至于交过来的是死人还是活人,那这就全凭着我一张嘴了。
当涂龙听完了这个气质儒雅,言语恳切的将领,一脸诚恳的将事情的‘始末’解释给他听了之后,当即就勃然大怒,立刻就冲向了将匪最高首领的房间去了。
还搂着老婆热炕头的将匪的大当家的,睡眼惺忪的从被窝中被拖出来的时候,一听到了涂龙的来意,他这才想起来,对啊,现如今他和八匪们打生打死的,还忘记了在山那边趴窝偷乐的马匪了啊。
这要是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被人渔翁得利了怎么办?
干他们!
必须要把各方面都考虑周全了,在灭掉八匪的同时,顺手先把马匪也给解决了吧。
看着大半夜的在自己床边上,自告奋勇请缨出战的涂龙,这将匪的头头就有点犯了难。
他十分清楚涂龙的性格,打起仗来是骁勇的,可是一涉及到他弟弟的事情,那犯起错来也是冲动的。
要是一个不注意,他带的队伍在甘省那边翻了船怎么办?
据说那里的马匪,可不好对付,个顶个的都是好手,这要是栽在了那个到现如今还十分闭塞的甘省境内,他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毕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老兄弟,感情颇深。自己还需要再考量考量。
正在将匪的头头在犹豫的当口,他的房门外,就毕恭毕敬的探出来了一个脑袋。
“总司令,我可以做入甘的前锋敢部队,协助涂将军的剿灭马匪的任务。毕竟当初还在八匪效力的时候,我可是进入到甘省并与对方的队伍有过接触的。”
经这个曾经的八匪的将领一提醒,涂飞和头头都觉得这个建议太可行了。
对啊,他们怎么就把这个人给忘了呢,让他做先行军,既可以前期探路,又可以减少不当的人员的损失,一举两得。
就这么定了吧!
于是乎,在将匪与八匪的又一次大决战之后,取得了暂时性胜利的将匪,就派出了征讨马匪的队伍。
涂飞所带领的准备消灭马匪的大部队,就在这个一年一度的农闲时节中,化整为零,偷偷的混进了祁山的另一边。
偶尔去几个入口处探查消息的马匪帮众们还挺欣喜的,今年来甘省的商队是往年的几倍,看来大家伙又能赚上个盆满锅满,过上一个肥年了。
可谁能又想到,惨剧的发生也不过就在几天后呢?
……
威狼山上,兄弟们都在为即将出发的商队行程做准备,突然就被人包了饺子。
当他们抄起家伙准备御敌的时候,山寨的大后方,那混在委托商队中在外寨扎营的敢死队们,就行动了起来。
里应外合,在马匪毫无准备的这个深夜,发动了攻击。
这一仗,分外的惨烈!
那高悬在夜空中的明月,仿佛是染上了血色,滴着对马匪成员同情的泪水,无助的凝望着这一切的发生。
如果马匪的成员不是那般的有义气,如果混在商队中的敢死队的将领,没有存着赶尽杀绝的心,如果涂龙先将事情查明,没有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那么甘省境内也不会因为这一仗,而造成了十室九空,大半的青壮劳力都被屠戮一空的局面。
等到后来的将匪在收编甘省的时候,就不会遭遇到,从老人到小孩都奋力抵抗的局面。
而这一切的无妄之灾,都是由那个不知好歹的王八蛋炮灰穿越者造成的。
他这只丑陋的蛾子,直接将这个世界的历史,都给煽动的面目全非了。
所以前任的顾铮,猝不及防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武力值并不强的他,在双方火并的时候,特意从后山跑来,抵达前寨后就躲藏在距离大当家不远的暗处。
当他发现这个他曾经答应过老当家的,会好好的辅佐的少帮主,被人团团围住,被无数杆举起来的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的时候,就义无反顾的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挡在了这个曾经为他遮风挡雨的威狼山的领袖的前面。
然后吗,接下来的事情,就开始与现实中的顾铮有关联了。
46 机会就在蹲坑时
那个沉默的汉子眼前一黑,就在眼前浮现出了一个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你想不想有个人能够代替你回到过去,去解救你们的大当家呢?
作为那个世界的原住民,喂马的顾铮是什么都没见识过的,自然也不清楚,这就是网络文中经常会出现的桥段,不是系统就是老爷爷,但是顾铮还是极其认真的回答了对方的问话。
虽然他没有文章的指引,但是他十分的相信鬼神之说的。
只要是能改写整个马匪和甘省老百姓们的悲惨境遇,就算是要他顾铮的命也可以。
“只要能救下威狼山的这群汉子,但凡是我有的,你要什么都给你!”
“交易达成,如你所愿!”
随着这八个大字的浮现,周围原本黑漆漆一片的场景,就亮了起来。
光芒大盛中,本世界的顾铮就看到了只有仙家手段才能达成的时光回溯。
转瞬间,顾铮又回到了那个夜凉如水的夜晚。
而一个飘飘忽忽的光球就这样的凭空出现,在他也成为了一个球体并让出了自己身体的所有权的时候,‘嗖’的一下就钻了进去。
等到这个光球没入时,顾铮的身体就不自觉的就抖动了一下,那原本停滞的时间,也随着这个光球的完全融入,开始如同沙漏一般的走动了起来。
这个世界的委托者,就像是个旁观的观众,看着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顾铮,正在上演着一场英勇救主的闹剧。
……
到这里,原主的记忆就算接收完毕,顾铮也算是正式的接管了在这个世界中的身体。
说真话,他是十分失望的。
毕竟,这具身体并不年轻了。
与第一个世界中的顾铮相比,他充其量也就是一条老腊肉。
自身的‘硬件’条件太差,根本不具备什么‘吸引力’了,否则但凡出点彩,他又怎么可能一直默默无闻的在马棚中喂马呢?
再加上他在帮中那个地位,可能除了负责存取马匹的陈二驴之外,在帮里,包括大当家的都对他没什么深刻的印象吧。
这样不好。
无论现如今的顾铮想要实施何种的计划,首先要达成一点,那就是必须要有话语权。
这要是给他的时间充足点,依照顾铮的尿性,一个月,不用,半个月的时间,他就能渐渐的走进匪帮众人的视线,让大当家的对他这个人产生重视,从而达成他的目的。
但是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凌晨,距离明天的太阳升起后涂飞过来拜山头的时辰,也只不过几个小时的工夫了。顾铮怎么才能让自己出现在大当家的眼中,并高度的重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和所要办的事情呢?
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难怪这个世界的委托者,这老小子不愿意自己来,反而是找他过来挽救呢。
就按照原主的那个三棍子闷不出一个屁的性格,估计让他来,也就抡个棍子去绑了大当家的,先过去今天再说。
然并卵,他连大当家的毛都没摸到,可能就被掀翻在地。
能从老帮主手中顺利接位,底下的兄弟们还如此的信服,作为大当家的,身上没有两把刷子可不行的。
所以,现在的顾铮也只能另辟蹊径了。
他无奈的长吸了一口气,打算让寂静的夜晚中那清透的空气,清醒一下他现在有点摸不着头绪的头脑。
吸:‘嘶…’
这TM什么味道!
在半山腰做着颇为深沉姿态的顾铮,差点没被这吸进鼻腔的空气,给顶上一个跟头。
怎么这么臭!
还不止一种臭味,而是那种多臭源的混合体,在这个本应该只有林间芬芳的寂静的山坡中,拼命的往他的鼻子里钻去。
头晕脑胀的顾铮,再一次的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个漆黑的环境,他就知道他每次出现的地方,准不是啥好地方。
上一次是精神上的压迫,这一次就变成环境攻击了。
现如今顾铮站着装沉思的地方,正好是在他长期喂马的马棚和山寨中的成员们统一如厕的大通排茅房的正中间。
站在这两种味道最为浓烈的集散地的内里,那舒爽的感觉,就别提了。
“呸呸呸!”
“这人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个地方来干嘛了?哎呦喂!肚子,肚子好疼!!”
这是原主身体的自然反应,半夜被屎意憋醒,不奔着茅房跑,难道还能在房间里就地解决吗?
要知道,现在的肥料可值钱,那可都是寨子里开垦的荒地中最好的补给品。
个人问题要紧,自己还是赶紧去如厕吧。
顾不得旁的的顾铮,提着裤子直奔茅房而去。
当他刚以急速进了门,就不由的一愣。
深更半夜的,还有人和他的境遇相同啊,大通排茅房中,一个颇为显眼的人,正蹲在一排二十多个坑位的正中央。
横刀立马,怒目憋气,拉的很有姿态。
是大当家的。
四下无人的夜晚,属于自己的蹲坑时间内,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是个人都要呆愣一下,这不,连大当家的这般心理素质极强的人,也一个晃神。
这个人应该是他手底下的兄弟吧?看年纪和面容,自己还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
但是到底是当领导的人,姿态倒是端的挺正的,大当家的十分友善的就朝着门口的顾铮点了点头。
这要是一般的帮众,好家伙,那简直会激动不已,立刻五体投地了。
大当家的对我笑了啊,果然是大当家的,一点架子都没有,对我这个小人物都这么慈祥。
可是对面这个人是谁啊?顾铮啊?
现如今的他压根就没空去注意对面这个人的行为动作了,他所有的心神都陷入到了巨大的狂喜之中。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上了枕头,难道老天爷也可怜他顾铮睡完羊棚睡马棚的悲惨生活,终于打算在精神上给予他点鼓励了?
谢谢啊!这就是他实施计划的良机啊。
四周无人,寂静无声,只有他和大当家的面对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开始动手吧顾铮。
‘啪’
忘记了自己要来蹲坑的顾铮,一个箭步迈进了硕大的茅房中央,然后接上一个虚晃的甩袖转身的动作,将头颅高昂,目光放的迷茫,双手背在身后,把最具有气势的后脑勺,就对准了大当家的方向。
47 请黄大仙
要是自己穿的是古代的长袖闊袍就更加的潇洒了,说不定还能带点神秘的高人风范。
当然了,这是做完了这一串儿动作后,顾铮自己脑海中想象出来的英姿。
他的这一系列的行为,在蹲坑的大当家的眼中是这样的。
这大叔的岁数也不小了,可能从来没有如此的贴近领头人,一进厕所就被他的礼贤下士给惊着了,然后欣喜若狂,痰迷心窍了吧?
没看对方都不忍直视他蹲坑的风姿,自动的将身子给背过去了吗?
叔,不要这样,大家都是好兄弟,一起啊!
所以说,这是一个美好的误会,可是顾铮摆完了他认为很有必要的这个姿势之后,接着就说了一串儿的话,让在他背后的那位大当家的,就笑不出来了,对方甚至连腚都差点忘了擦,就这样直勾勾的站了起来。
顾铮是这样说的。
“大当家的,可能你并不认识我,但是在你小的时候,我可是跟在老当家的身后看着你长大的。”
是啊,马圈就在营寨的最后方,这话一点都没说错。
“自打老当家去世之后,我自愿为他在后山结庐守灵,发誓三年不出后山。这也是老当家的临死前的遗愿。”
恩,吩咐他好好看顾着寨子中的马,至于他的房子,就建在马圈的边上啊。
“他曾拉着我的手嘱咐到:顾铮啊,是时候让年轻人自己闯一闯了,马蛋儿这个孩子我知道,是一个能带着营寨过好日子的当家人。”
“像我们这样的老人,也应该歇歇了!等到真正出现了什么大事的时候,你一定要出来提醒马蛋儿一句啊!毕竟咱们寨子中的老人们可是不多了!”
哦,忘了说了,马蛋儿就是大当家的小名,叫到了十多岁。等老帮主觉得在一众小辈中,就马蛋儿最出挑,当他打算将统领山寨的重任交给马蛋儿的时候,就给对方起了一个十分威武的名字,叫做马风云。
自此之后,马蛋儿这个名字,山寨中就再也没人叫了。
听到前面的话,马风云还蹲在坑上有点茫然,他被顾铮带领着想起了那个对外威严持重,但是在自己面前却是慈祥可亲的老当家的面容。
可是在顾铮接下来的话中,他可真的是蹲不住了。
“也许老当家的也从来没有想过,他去世之后,你用到我的时候,会来的这么快。”
“但是就在今晚,就在刚才,我那种被老当家的颇为倚重的能力,又再一次的笼罩上了我的全身。”
“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寨子中即将有大事发生,还是关乎整个营寨生死存亡的大事,我这里,永远不会对我说谎。”顾铮指了指自己的天灵盖接着说道。
“因为我顾半仙,曾经几次有过这样的预感,都成真了,曾经的老当家的,也是在我的预知神通之下,才侥幸躲过了几次大难。”
“比如说咱们寨子前两年和山外事败后被赶进来的绿匪军遭遇的那一战!再或者说更早一点的咱们威狼山与甘省境内最大的山匪差点同归于尽的那一次。老当家的都是按照我的法子,才逃过一劫的。”
“哦,忘记和你说了,我的本事就是通灵。而就在刚才,我所供养的黄皮子精就朝着我预警了!”
“在这种关头之下,我也顾不得旁的了,必须要马上找到大当家的你啊!”
“因为明天你将有灭顶之灾,至于是如何的大难,我必须请大仙上身啦!”
“现在时辰已到!月上枝头!此时不待更待何时!哇呀呀呀!请黄大仙驾临!”
走你!
顾铮突然就将背对着大当家的脸,以一个十分诡异的方式,给转了过来。
嘎吱嘎吱,顾铮的脖子转动的过程一下一下的,就好像那不是人的脖子,而是上了发条的机械构造。
他原本十分正常的质朴眼神,也开始涣散了开来,等他的眼睛从一个正常人的形态变成了斗鸡鸡眼,然后又恢复成了常态的时候,他的眼眶中再次发散出来的神采,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不,确切的说,他就不像是一个人了。
现如今那个在白底映衬之下的黑眼珠子,正滴溜溜的转的活泛,顾铮脸上的神态,也是半分的猥琐,半分的油滑,再加上半分的装腔作势。
等到顾铮将这些表象都表演完了,可能是老天爷实在是看不过他的这种闹剧,就让这周边的环境,也间接的帮了他一把。
天上突然微风骤起,将半边天空的乌云吹开,把原本半遮半掩的月亮的真容,就给露了出来。
一束极其清透的白月光,就这样穿透了层层的阻隔,通过了通风性能不错的茅房窗户,洒落在了顾铮的身上。
点点的光芒,宛若能够漂浮的实质,再加上那个一直挺尸的吝啬的笑忘书也终于奋力的蹬了一下腿儿,让这些白光汇聚在了顾铮的身边。
这种神秘的视觉冲击,不亚于现在高科技所营造出来的如梦如幻的大片的效果。
这不,此情此景,让前面没任何动作的马风云,都吃惊的站了起来了吗。
等到马风云一直起身子,就知道糟了,他这还有一个步骤没做呢。
先拿草纸楷楷,他再继续吃惊吧。
而在茅房中央表演的十分的欢实的顾铮,还不忘忙里偷闲的将眼神往下扫上一下,偷摸着看向了马风云垂下来的裆部。
比较这个的大小,就和女人会瞄同类的胸部一样,是男人间不可阻止的欲望。
奶奶个腿,可真是大家伙啊!
被嫉妒冲昏了头的顾铮,差一点就因为失态,而将表演给演砸了。
镇定,镇定,大鸟的事情我们延后再讨论,自己怎么也要将这第一步给走完了不是?
收拢了心神的顾铮,不再去注意马风云下部分的事宜,而是将所有的气力都用在了接下来的演绎里。
“哎呀呀!好久没出来了,小顾又为了什么不相干的人请我黄大仙出场了啊?”
说道这里,已经被‘附身’的黄大仙用轻蔑的小眼神看了一眼马风云的那还没合上嘴的面容继续说道:“哎呦,是你这个命不久矣的倒霉蛋啊!大爷我不干这个买卖!太亏!小顾子,小顾子,送我回去!!”
这边的话音一落,顾铮的脸瞬间又变得严肃忠厚了起来:“不!你要是不帮少当家的,那你就留在这里和我作伴吧!我这一辈子从此就不吃一口鸡!”
“哎呦喂!”脸又变回来:“你敢威胁我!我!我还真TM的怕了!”
“可是你想好了,泄露天机是要折寿的啊!让我给你算算啊!上次你给那个老头,还有上上次也是那个老头解难,赔了多少性命了?”
“你可知道,这年头能让我黄大仙下来玩的人可不多了!你前后已经折进去十年的寿命了,可是这小子身上的因果太深,光解一次解厄就要十年!你可想清楚了?”
“依照你这半截黄土埋在地里的人来说,寿数可不多了啊!”
顾铮的脸再一次的转换了过来,其流畅程度不亚于电视频道的调台,他斩钉截铁的说道:“换!哪怕就是要我这条老命,只要是能救大当家的,能救整个山寨其他兄弟的命,那也值了!不亏!”
沉重而悲怆,却带着让人由衷的敬佩。
48 鸡同鸭讲
虽然处在如此的环境,却让看到此情此景的大当家,忘却了周围的一切,他的眼中,只有那个愿意为他的安危付出生命的男人。
“叔!”在这种气氛带动之下,最重情重义的大当家的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有什么事情是大家伙商量着解决不了的呢?”
“不不不!”黄鼠狼子又回来了,他摆了摆自己的手指,往天上一指:“踏出一步,天要亡你,如果不是这个傻帽提醒,你明天将种亡寨之因。”
“看你刚才的回话,还算是有个人样,估计和马老头一样算是个义气之人,那我就给你指点……指点!”
最后的那一个指点,黄大仙的语调突然就凄厉了三分,在这个空荡荡的厕所中都形成了难得的回音。
还好在刀上讨生活的马风云胆子大,否则非要和那些常听鬼故事的人一般,被吓得汗毛直立了。
等这尖锐的声音一落,顾铮的身体就如同打摆子一般的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随着这种高频率的抖动,他的嗓子眼中就憋出了一句又一句的‘大仙之言’。
“今日山来客,分属帮两方…”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让文化程度并不高的马风云听的分外的仔细。
他和顾铮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在坑外颤抖,一个在坑内聆听的状态,直到另外一个起夜的帮众的如厕,才打断了他们之间‘友好’的沟通。
“大,大当家的,你,你也来上厕所啊!”
这不废话吗!
自打门口的这一声响起,原本还打着摆子的顾铮,立刻就停止了抖动,他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眼神渐渐的恢复清明,在与大当家的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之后,就突然龇牙咧嘴的一捂屁股。
“哎呀,不行了,憋不住了!”
‘噗,哗啦啦..’
顾铮演的太过于投入,差点忘了他进茅房是来干嘛的了。
还好他手脚麻利,在千钧一发的关头,褪下了身下的裤子。
后进来的帮众,直到顾铮弄出了过于大的响动之后,才发现了这里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你说这顾铮长得,是得多么的没有存在感啊。
“那,我先走了,今日如若事发,再派人请先生过去。”难得文雅了一回的马风云一拱手,将裤子一提,如同一阵风一般的,离开了这个随着清晨的起床即将要热闹起来的茅房。
现如今的顾铮,直到大当家的都走的没影了,也没有再抬头看上一眼。
这个行为更是也让后来人不免多观察了他两分。
感情大当家的刚才在厕所中就是和这个人在交谈啊,听起来好像还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哎呦,这个人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难道是隐藏在营寨中的颇为神秘的角色?
一定是这样!没看大当家的在离开时还特意与他道别。而他连头都没抬上一下吗。
哎呀,太神秘太刺激了。
如果此时顾铮,知道他身旁同蹲的哥们在想什么的话,他一定会朝着对方一龇牙,回到:有眼光。
与还有闲工夫想别的的顾铮相比,心中有事的马风云,总觉的时间过得太慢,他在炕上翻腾了足有三个来回,才等到了天的大亮。
这时候是一天一次的在议事大厅和长老们处理营寨日常事物的时间,马风云怀揣着有些忐忑的心情就走了进去,恍惚间就坐在了那张在半高处用狼王皮做成的交椅之上。
大厅底下一切如旧,看着和往常一样的兄弟们,嘻嘻哈哈的等着他来主持大局,马风云的心突然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自己可是威狼山的大当家的,应当泰山压顶也不惊慌,更何况,那个神神道道的顾铮,他所说的话,也还没有要发生的迹象不是?
也许是昨天夜半,那个老头脑子突然糊涂了,就在自己面前抽了一段疯,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座椅上的大当家就舒畅了了:“今天有什么大事吗?要没什么大事你们就处理着,我回去补补觉。”
“怎么?大当家的?昨个没有睡好?”
“不是..”
当马风云想要将昨天后半夜的事情当成一个笑话讲给大家听的时候,就听到了传令兵从外边跑进来的后的通报声。
“报!大当家的,各位长老,门外有一队自称是山外过来的八*,想要拜访一下这里的大当家的。”
咯噔!
一听到八*这两个词,原本还在笑着的大当家的脸立刻就僵在了当场,那老叔说的话开始应验了,八*的人先过来拜山头了。
不,还是要镇定下来。
要将所来之人确认仔细了,免得闹出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这里的马风云终是表现出了一个优秀的领导者的素质,他在前来报信的传令兵的耳边吩咐了几句,就让他退了下去,前去带人入寨。
紧接,马风云就下得椅子,走到了帮会中资格最老,一直跟在老当家左右的大长老的身旁。
“马老,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想过来问问您是不是知道?”
“哦?啥事?”
“不知道马老知不知道寨子中有一个叫顾铮的人,岁数不小了,四十啷当岁,面容忠厚,大概有这么高..”
还没等大当家将顾铮的描述说完,一旁须发皆白的大长老就接了话:“哦,难得大当家的竟然知道他。这顾铮也算是老人了,是当年老当家给他带进营寨的,据说是家里糟了难。还是老当家的救了他。”
“他为人勤恳,话又不多,只埋头做事,咱们寨子能有现在的兴旺,可是有这顾铮的一份功劳。”
“我和你说啊,他这个人不玩争权夺利的那一套的,你就放心用吧。现如今咱们寨子后山那一片空场,都是他的地盘呢。”
“哦!”这就对上了,顾叔果然是老当家的背后的神秘助力。
这是一个美好的误会,一个说的是喂马,一个说的是请大仙,两人的话语都对的上,就是频道是岔开了走的。
听到这里,得到了确认的马风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不再言语。
待他转身坐在了狼皮椅上之后,就吩咐身后的传令兵道:“去后山,请顾叔过来!”
“哎!俺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