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3章 立威诛杀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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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浑子只当是弟子首级,心中大痛,不想凝目瞧去,那首级张口怒目,赫然便是黑袍修士的脑袋。hua/
就在这时,一名黄衫少女飘然而入,另两名修士不知这黄衫少女来历,心中正自惊疑,忽见厅前多了一名青衫修士,用手一招,已收去黑袍修士元魂,随即点头道:“原来如此。”
两修同时喝道:“你又是谁?”
青衫修士并不答话,身子一晃,便已不见,二修觉得古怪,口中大叫道:“速还我道友元魂。”
哪知身子未动,那黄衫少女迎面只一撞,就与一修撞了个满怀,那修士身子僵直,立在原处不动,只见背后先是泌出一丝鲜血来,很快流成一线,将法袍打湿,那鲜血越流越快,只听“波”的一声,此修身子自中而裂,竟被齐头到脚,被劈成两半了
剩下一修见此骇然情景,吓得扭身就逃,却哪里能逃得及,身后便是一凉,随即便一无所知。
赤浑子瞧见厅中三修转眼间尸横于地,心中也是惊骇之极,尤其是这少女杀人的手段着实恐怖,实为平生未见。虽见那少女笑意盈盈,却哪里能说出话来。
黄衫少女既诛二修,便道:“赤浑道兄稍安慰燥,令弟子片刻后就可安然返回。”
赤浑子见少女声音和气,胆子大了几分,道:“劣徒被火凤部属擒去,怎便回得来,便是他身在何处,也难知晓,又如何救他?”
便在这时,厅外人影一晃,一名修士冲进大厅,大叫道:“师父,师父。”瞧见厅中惨状,也是一怔。
赤浑子循声一瞧,不由得又惊又喜,那身前修士不是小弟子又是谁?而弟子身后立着一修,正是那青衫修士去而复返了。赤浑子心中云里雾里,一时也难想得明白,喃喃的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青衫修士正是原承天,他见黑袍修士要动杀机,当即于厅外手起断字诀一道,斩下那修士首级。别说这修士只是金仙大成,便是大罗金仙,也经不住原承天法诀一道。
原承天既斩此修,便收了此修元魂,用神识探去,立时知赤浑子弟子已被囚于城中某处,当即令刀君阻住二修,自已施展凌虚步法,自然是瞬间便至,便诛了二修,领着赤浑子弟子回来,此事虽是繁复,又能费得多少工夫。
瞧见厅中血流成河,原承天轻叹一声,将袍袖一拂,那尸身鲜血便被拂得干干净净,对那赤浑子揖手道:“道友勿惊,在下名叫苍穹子,闻知火凤部属前来二城欺凌诸修,心中不愤,这才前来救援。hua”
赤浑子大喜道:“道友便是苍穹子?”
原承天心中暗感纳罕,怎的这苍穹子的大名已传到这刀神城中来?微笑道:“正是在下
赤浑子急忙施礼道:“早闻大修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风采出众。大修既来此城,我满城修士总算有救了。”
原承天道:“我观此城,必有一百余件混沌残兵,如此多的天材地宝汇于此城,也难怪火凤动心,幸好道友心如铁石,不受恶徒所迫。”
赤浑子叹道:“我城中混沌残宝,何止百件,看来城中修士毕竟抵不住凤五威名,被其勒逼不少去。至于在下不肯交出残宝,却是有因由的。”
原承天道:“愿闻。”
赤浑子道:“大修有所不知,我得的这件残宝,乃是仙庭十大遗宝之一,乃是白虎神君当年用过的一对日月双轮之月轮,如今白虎神君神位虽被夺去,但神君威武,已亲自诛杀伪神君三目螭,如今虽不知去向,但神君必然回归神位,那时这件法宝,便可原物奉还了。赤浑子师徒三人性命事小,法宝归主事大,仙庭若无白虎神君,岂不更是火凤之天下。”
原承天连连点头,赞道:“道兄心系天下,不受火凤威势所迫,实具大德,苍穹子再拜为礼。”说罢深深一揖。
赤浑子急忙还了礼,摆手道:“我人族修士与火凤势不两立,如今火凤尚在无时妄海之中,遥控部属,就已闹得人神共愤,他日炼成滞时法宝,无时妄海任她纵横,我人族修士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了。”
原承天动容道:“火凤要炼滞时之宝?”
赤浑子道:“我有一位好友,十年前就被火凰掠去凰岭,替那火凤炼宝,否则火凤推动兽劫,仿制劫部诸宝,又哪来的这许多人手,前几日他冒死传讯,在下方知悉那火凤之谋。”
原承天道:“难怪火凤前几日掳去二城大能修士之后,又来搜刮混沌残宝,原来竟有如此大谋。却不知那滞时之宝又怎样炼成,有何威能?”
赤浑子道:“我那好友传讯甚促,想来身在危境之中,不敢多传讯息,如今也不知他是死是活,至于滞时之宝,其中玄奥,也是难知,只知此宝可破无时妄海法则,助火凤逃出凤山。”
原承天本以为火凤炼宝,只是要助兽劫罢了,那兽劫虽是为祸甚烈,此事倒也可缓上一缓,如今听闻火凤要炼宝出海,那还了得
原来天下大势已情急若此了。
原承天道:“看来火凤若炼滞时之宝,只能从混沌残宝中取材,如此说来,这二城残宝,竟不容其得到一件了。形势紧急,在下以一人之力,难挽危局,还盼赤浑道友鼎力相助。”
赤浑子道:“大修若有吩咐,无有不从,只恨在下平生痴于炼器,于杀伐一无所长,反倒会成了大修的累赘。”
原承天笑道:“一人为木,三人为森。如此大事,非数人可为,道友熟知城中内情,还盼不吝指教,城中修士,定有声望卓著者,若能请得他来,振臂一呼,或可令城中诸修众志成城,力阻火凤之谋。”
赤浑子道:“自城中九修被掳了去,余下诸子,只怕难孚重担。”说到这里又笑道:“其实又何必舍近求远,苍穹大修声望播于仙庭四域二十八境,城中道友若知此事有大修主持,定然敢与火凤相抗了。”
原承天道:“若果然如此,在下怎敢惮劳,赤浑兄请随我来,我等一路行去,但遇火凤部属,只管打发了,慢慢汇集人众,也就是了。”
赤浑子大喜道:“就该如此行来。”转目瞧向自家弟子,又不禁流下泪来,原来这位弟子被斩去一掌,自是形容憔悴。
原承天向前于地上召来断掌,随手一拂,仙风过处,那断掌已然无垢极净,就唤那弟子上前,取出几枚金针来,就施金针续脉手段,将这断掌重续。他当初断臂重续,着实费了许多工夫,如今得窥灵台,便是起死回生,也有手段,何况断掌重续这等小事。
刹时接好断掌,赤浑子又惊又喜,又怀疑自己几在梦中了。
见弟子已然无恙,赤浑子再无牵挂,见弟子接续断掌之后,再被原承天仙风拂体,倒觉得比往日更精神了,赤浑子道:“如此大恩,我师徒终身难报,事不宜迟,我等速去城中走一遭。”
二修当即出厅,刚走了数步,就见山中跳出七八名修士,齐向赤浑子洞府方向冲来。
原来原承天刚才为救赤浑子弟子,连杀二修,已然惊动这城中火凤部属。
数百名火凤部属在这城中搜迫三日,城中修士慑于火凤凤五威名,皆是敢怒而不敢言,更别说挺身而出,与火凤部属抗争了
那火凤部属见诸修隐忍,愈加张狂,今日忽见二修被杀,心中自是恼怒,又有人见到赤浑子府中传来冲天杀气,数道异样黄光,这才聚了七八名修士,来察看动静。
原承天笑道:“来得好。”
他知道多杀一名火凤弟子,城中修士胆气就可增加一分,对方气焰,亦可弱上一分。自己本就是要引凤五前来,又怎愁事大。便有慈悲之心,此刻也是有不着了。
他令刀君护住赤浑子,自已手持乾坤剑,就向诸修迎去。
对手迎上前时,只有七八名修士,原承天刚一现身,又多了七八名,原承天见诸多火凤部属自四方聚来,反倒欢喜。
于是手中法剑凝而不出,只等诸修聚到一处,片刻间十余名修士已来到身前,其中一修喝道:“莫不你杀了我两名道友,劫走赤浑子弟子。”
原承天笑道:“正是区区。”360搜索劫修传更新快
诸修相顾愕然,这人胆子奇大,杀了人竟不逃走,更不否认。却不知是痴了还是傻了,难不成天下竟有不惧火凤凤五之人?
那修士又道:“果真是你,此事当不得耍,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原承天笑道:“何必多言,只管杀来。”
诸修怒极,纷纷呼喝不已,便有三名修士同念法诀,将法宝祭来。
原承天虽可随手收去法宝,但今日之事,不得不立威,否则怎能激起满城修士胸中斗志。心中暗叹道:“今日大动杀伐,实不得已。”瞧见诸修已聚到一处,手中乾坤剑铮然升空,一道青光如瀑似雨,已悄然落下。
只听刷的一声,那十余名修士就被这青光扫了个干干净净,地上除了些残兵碎器,哪里能见到一丝人影。
原承天叹道:“不想我境界提升之后,青毫神光威能强大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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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4章 一片慈心付云袖
上一章:1793章立威诛杀儆效尤
细瞧此番所祭青毫,却与往日不同,那青光之中蕴着一道碧色,且青光垂落,宛若莲花,似乎其中有位身材曼妙的仙子纤手轻抚,万物皆杀。[hu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小说/
原承天暗道:“青光中女子身影,莫非就是元极?倒是与珑儿有几分相似。元极当初苦心孤诣化三光日月,助世尊创界,如今又来助我。世尊元极,本是一体。”
想起当初创世艰辛,又于仙庭最为用心,如今却被这一干逆贼扰乱清平,让仙庭这般洞天福地,翻成修罗战场
原承天心中如何不恼。
这边青光诛尽十余名修士,远处又现修士身影,原承天此刻杀意盈胸,暗暗忖道:“今日就肆意一回,只恨这些贼子,乱我乾坤。”
不想那远处许多修士见到青毫神光沛莫能御,竟有大半缩了回去,只盼他人上前抵御。若着实不妙,也好及时逃之夭夭。
哪知就在这些修士身后,一修白衣飘飘,仗剑而来,口中道:“城中诸修听真,今有华月城御兽劫大修苍穹子,恼火凤欺人,特来助诸位一臂之力,我城中修士,何不齐心协力,共襄盛举。”
原承天向那白衣修士一瞧,心中竟是消了大半,那白衣修士自然就是索苏伦。索苏伦运足真气,将这话鼓荡而出,别说这城中修士,便是千里之外,犹有余音。
火凤部属不敢向前去惹原承天,却不知索苏伦厉害,便有三名修士各持法宝齐向索苏伦祭去。
索苏伦笑道:“正要施手段,倒也来得好。”
只见索苏伦双足踏安青莲两朵,左手青魔剑,右手赤玉尺,头顶就现三大魁神法像。
那魁神法像本是凶恶异常,如今索苏伦既晋化魔境界,身上魔息全无,三**像亦换新貌,左侧男修法像威严庄重,右侧男修法像儒雅俊逸,中间女修法像反倒最凶,只见其虽生就花月般相貌,眉间却蕴杀机,柳眉倒竖,凤目圆睁。
既有三**像加持,也不需索苏伦动手,空中三件法宝又怎能落得下来。而纵观索苏伦三**像,虽是威棱四射,杀气凛然,却绝无一丝凶残狠毒了。不过若论慈悲之色,唯在那右侧男修法像面上瞧出一点端倪来。
原承天瞧见此景,心中暗暗道:“索苏伦虽晋化魔境界,也只是掩去魔气罢了,若只瞧这三具法像,其心中杀气,只怕不曾减灭半分。[]好在已具慈悲,算是极难得了。”
那法像本是内心映射,修士行事固然可欺人欺心,偏这法像是骗不得人的,而索苏伦身为魔界魁神,禀杀气而生,按理绝不会生出一丝慈悲来,如今新晋化魔之境,似乎局面一新了
索苏伦见三具法像神光就挡住法宝,心中大喜,左手青魔剑祭来,那剑在空中只一扫,就将面前一修拦腰斩落,右手玉尺再祭,又有一修被打碎身躯。
这两位修士一为金仙大成,一为大罗初晋,哪知在索苏伦面前,却连法身之宝也难遁出御敌,就被齐齐打杀。可见索苏伦晋级化魔新境之后,魔功威能大进,竟可将法身之宝压制住了。那世间仙修之法,本来可克魔功,不想化魔之境非同小可,攻守之势竟然逆转了。
原承天瞧见此景,也是暗暗心惊,忖道:“索苏伦日后若是一心向善倒也罢了,若是魔性复炽,恐怕仙修之士要遭受一场大劫了。”已悟出当初世尊压制魔界大能的一番苦心。
剩下那修士转身便逃,索苏伦也不来追,只是驱动足下青莲,将诸修向原承天方向赶来。
原承天心中笑骂道:“这厮难得生出一点慈悲,就不肯惹这杀孽了,却来难为我。”
不过他心中也明白,索苏伦行事最为细心,此战他虽想一试化魔新境威力,更要令原承天立威。人无威令不行,今日之战,若不能收服满城修士之心,威慑火凤部属,又如何领袖群伦。那索苏伦便是于极得意之时,也时时不忘大局,其人心性,为友则为挚友,为敌则为大敌了。
原承天要立威名,显手段,自然推脱不得,见诸多火凤部属渐渐被赶到一处,约有三十余人了,便毫不犹豫,再祭青毫神光。
此次因对方人数超出刚才一倍,原承天不敢不用心,且这城中混沌残宝,也不能被带出一件去,又怎能容情。
青光扫落之后,地面又是一片狼籍,那残兵碎器之中,果然有数件法宝,大放混沌蛮荒气息。
这场大战,其实早将城中器修之士惊动,先前原承天一举诛杀十余人,诸修只顾着骇然相顾,却仍是不敢杀出,等到索苏伦再诛二修,原承天神技重现,诸修心中大震,纷纷叫嚷道:“是华月城的苍穹子大修,此间了有他主持,我等又有何惧?”
只见城中修士尽出,各持得意法宝,就近于火凤部属厮杀斗法。
原承天知道城中尽是器修之士,虽长于炼器制宝,却短于杀伐斗法,忙对索苏伦道:“索兄且在空中押阵,待我施展手段,锁住此城,不让一人一器逃出城去
索苏伦道:“谨慎法旨。”足踏青莲纵到高空中去,见青魔剑,赤玉尺祭在身前,若见有城中器修之士形势危急,就将这两件魔宝祭下,十次之中,九次不空。经此一战,那青魔剑赤玉尺,或可名列仙庭法宝之列了。
原承天取出阵旗来,分插城周诸处,就将这整座城池,化为一座大天罗阵法。索苏伦心领神会,那阵法每成一处,他便踏莲而来,助原承天稳住阵脚。当初在天阙之中,二人同修此阵,此刻想来,也就是昨日之事了。
此时城仍有百余名火凤部属,其中也有熟知阵法中,见这城池青云漠漠,天雷滚滚,知道此阵一成,大伙儿便是翁中之鳖,插翅也是难逃了。就有三两修士,前来冲突阵法。
索苏伦笑道:“你等在劫难逃,怎敢冲我阵法。”当下祭出玉尺,将一名大罗修士打了个跟斗。
索苏伦见此修遭这赤玉尺击打而不死,也是惊讶,凝目瞧去,才知此修已是五重天境界,身上法袍金光灿灿,乃是一件金罡袍。此袍罡气雄浑,可敌重宝。
索苏伦不慌不忙,再将青魔剑祭来,那修士急忙也祭起法剑,来敌青魔剑,只听待“嚓”的一声,法剑便被青魔剑一切为二,青魔剑余势不绝,将此修一只手臂切落,惊的此修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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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另两名修士也祭宝来攻,二修虽知索苏伦厉害,但今日若不能杀出一条路来,岂不是都要死于此城了。
索苏伦抖擞精神,正想与二修斗法,左侧掠来一修,道:“索兄,也该给我留些对手。”
索苏伦转目一瞧,正是任太真到了。
那任太真迎向二修,也不答话,袖中手掌翻转,便施出紫罗天地诀来,此诀一出天地动,乾坤倒转五行空。
那修士施法祭宝,断的就是阴阳五行法则,哪知被这紫罗天地诀扭转乾坤,天地法则一变,平生所修道术尽数无用。虽只是一瞬间事,又哪里能反应得过来。
二修正手足无措处,被任太真指绽雷光,打了个全身粉碎
索苏伦赞道:“毕竟是仙家道术,果然气像不同。太真修此妙术,便有千军万马,那指掌翻覆间,也可弹指可灭了。”
原承天与索苏伦,任太真各施手段,已杀得火凤部属不敢近前,其他修士,只好去寻城中器修之士的晦气。有四名修士趁着索苏伦与他人动手,无暇旁顾,齐齐锁定一名器修之士,四件法宝齐落,将那修士压到尘埃中去了。
也亏得这器修之士手中法宝无穷,就取了面铁盾挡住四宝,但毕竟法力难支,那铁盾也渐渐持不住了。
正在这时,空中来了一修,口中高诵禅言,又向那器修之士一指,此修得了禅言之助,不由精神大震,身子一纵,又到了空中。一嫁大叔桃花开t/rajbyp
那修士自然便是五越了。
五越在昊天数百年,与人动手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可随同原承天来到仙庭,又怎能避过杀伐。此刻也只好施展禅修妙术,与对手周旋。
就见他大袖鼓荡,袖边白云朵朵,四修身不由己,就被吸到这袖中去,此为禅修云袖之术,与仙修中的袖里乾坤,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妙术本来也未必就能收到仙庭修士,但五越既得七昙禅祖传授小五界之术,境界虽不曾提升多少,可修为手段强出不知多少去。且小五界禅功与那云袖配合,竟是天衣无缝,云袖得这禅功之助,威能何止增了一倍?
那四修只见面前白云翻滚,也不知身在何处,只知身子向下坠落,怎样也难停止,也不知要落到何处去了。
五越心性最慈,知道此城中火凤部属若遇索苏伦等人,必然是有死无生,只好自己多费些手脚,云袖妙术多擒一人,便多活一条性命。因此这昊天福德之士,今日只好竭尽全力,来收火凤部属。
任太真与索苏伦一时不解五越本意,见禅师冲杀在前,只往人多处纵去,着实大违其本性了,心中皆是暗暗称奇。也因这一奇一顿,便算是成全了五越一片慈心,也就眨眼间,百名火凤部属,就被五越收去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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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5章 天地本慈人心善
这时大天罗阵法已成,原承天立定阵法核心,阵法运转起来,阵中刹那时天昏地暗,怎辩东西。只见火凤部属就在阵中乱窜,正可谓欲战不得,欲退无方。
城中器修之士同样也被困在阵中,但与火凤部属相比,其心情自是大为不同。
原承天缓缓道:“刀神城诸位道友,你等只需立在原处,那阵中五行之术自然不会伤你
诸修齐声道:“愿奉苍穹大修法旨。”
只是阵法既成,这许多修士同在阵中,也难分出敌我。原承天让广玄生立在身侧,细辩火凤部属,但凡广玄生不相识的,齐齐赶至阵中一角。
这其中倒也有不少是来城中交易的,此刻也暂时不理,到时交予赤浑子等细细分辩,总能辩得明白。
见城中器修之士已然出阵,原承天动用阵中天雷,几声巨响之后,阵中修士齐皆如痴如醉,昏昏沉沉。五越禅师知道原承天设此阵,一是要将火凤部属一网打尽,二来也是不肯将火凤部属尽数诛杀。此时原承天大局在握,威名已立,又何必再动杀伐。
索苏伦道:“苍穹大修,刀神城之事既了,我等不可在多待,剑神城那里,亦有火凤部属不少。”
原承天道:“可惜银偶不在,无法在此主持阵法,如今这阵法只好交给索兄主持了。”
索苏伦点头道:“此处只管交给我,那凤五若来,在下凭这阵法,也可与他周旋,何况二城离得又近,但有紧急,苍穹大修一步便可赶来,想来绝不会误事了。”
原承天道:“我留广玄生在此助你,这些火凤部属,索兄准备如何其处置?”
索苏伦微微一笑道:“在下只管将其约束于阵法之中,至于如何处置,只看城中修士意见。txt全集下载”
原承天点头笑道:“如此最好。”心中对索苏伦行事赞叹不已。
那索苏伦虽具大能,但行事不逾规,不越礼,便有功劳,也不耀能,不显功。若非胸怀天下者,实难做到了。
原承天移步出阵,索苏伦当即占住阵法核心,又向五越禅师揖手道:“禅师所擒之众,也请置于阵中,火凤部属生死之事,实不敢违逆了禅师慈悲。”
五越禅师笑道:“索兄行事,最是稳妥,本禅子怎能不放心。”将大袖一抖,袖中修士尽数跌落阵中。
这时原承天与任太真已去得远了,五越禅师不敢久待,也将金光纵地法施展开来,径直向刀神城遁去
索苏伦对广玄生道:“还请道兄招集城中修士,谁家法宝被抢,,只管向阵中火凤部属索取,若少了一件,也不能与他们干休。”
广玄生喜道:“我刀神城遭此无妄之劫,若无苍穹大修与索大修,何能至此。”
这三日中,原有许多修士熬不得逼迫,将家中混沌法宝忍痛交出的,广玄生将索苏伦之意与诸修说起,诸修无不以手加额,庆幸不已。
只是若想将火凤部属所抢混沌残宝一一搜出,却非易事,若论这世间行事手段,最干净利落者,莫过于杀人,若索苏伦狠下心来,将阵中诸修一并诛杀了,何物求索不得?
但那样一来,又与火凤行事何异?人遭恶犬厮咬,虽是不幸,却总不能反去咬那恶犬一口。
这时广玄生已将被夺宝修士领到索苏伦面前,粗略算来,也有百名修士之多,诸修个个咬牙切齿,怒气冲天,就想冲进阵去,寻那夺宝的修士。
索苏伦道:“你等法宝被夺,自该物归原主,如今那火凤部属,已被苍穹大修以天雷击得半死。谁夺了你们的法宝,你们就去寻他,便是那修士的生死,也在你等一念之间。”
一名青面长须修士道:“这么说来,这些人统统可杀了。”
索苏伦笑道:“杀不杀人,只在你自己罢了,你若想报夺宝之仇,在下只当瞧不见,你若网开一面,留他性命,在下也是不理。”
诸修齐声道:“大修此言最善。”
索苏伦变动阵法,分出一道云门来,引诸修再入阵中,就见诸修蜂涌上前,去寻当初索宝的修士。索苏伦见诸修群情激愤,心中暗道:“也不知经此一事,那火凤部属能有几人存活,城中器修之士,又有几人能抑制住体内三尸,对火凤部属网开一面。”
那人手中若有了生杀大权,最能考验人的本性了,索苏伦将生杀之权尽付城中诸修,亦是要一观人族修士与庞魔修究竟有何不同。
只见那青面长须修士首先抢进阵中,就于数百名修士中,将一位灰袍修士揪将出来,大喝道:“你也有今日
”扬起拳头,就在那修士胸口狠命捶了几下。
那灰袍修士半生不死,哪里有能力反抗,连话也说不出半句了,唯有以目示之,神情自是惊惶之极。
青面修士瞧他神情,不由得有几分不忍,那扬起的拳头也慢慢放了下来,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就从灰袍修士怀中,找到此修物藏,打开物藏来瞧,其中宝物果然不少,自家被夺法宝赫然便在其中。
既见自家法宝,心中之气竟消了大半,忙将那法宝收了,忽听身边一声惨呼,原来一名器修之士虽夺回自家法宝,心中还是恨不过,便取出法剑来,将那火凤部属一剑杀了。
见这器修动手杀人,诸修皆是一呆,那修士见诸修目光惊疑,忙大叫道:“此人不仅夺我法宝,还诛杀我家人三名,一再强迫于我,我今日杀了他报仇,又有何不可?”虽说出这话来,身子犹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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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例一开,城中器修便有不少有样学样,纷纷取出法剑来,刹那间阵中惨呼连连,火凤部属就被诛杀了数名。
青面修士圆睁双目,瞧着诸修大开杀戒,却是劝说不得。自己虽不肯杀人,那是因为那灰袍修士身上没有血债罢了。若是家人被那灰袍修士杀了,自己又岂能放过对手?
但是瞧着火凤部属束手就戮,毕竟还是瞧着不忍,只好转过脸去。
此时就有一名器修之士,一面大笑,一面举剑杀人,他杀一人,便大笑一声,杀到第三人时,那笑声分外凄厉,令人毛骨悚然。诸修皆是瞧得呆了。
青面长须修士慌忙上前,将这修士一把抱住,大声叫道:“马兄,马兄,杀人报仇,原是天经地义,若只是一味逞快,只怕反会误了自己,且不可再杀了。”
那马修将手中法剑一抛,放声大哭道:“我等城中修士,只知炼器寻宝,哪里就犯了天条,被他们逼迫若此?他等这些天生恶人,杀人只当割草,可我只杀了三人,心中就是痛不可当,就觉得那剑是割在我身上一般。这样说来,这世道早晚是恶人的天下了。”
青面修士道:“恶人自有恶人磨,我等只求行事无愧也就是了,非得与这恶人一道沉沦不成?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那天地岂不是降来一名苍穹大修,一位索大修,专来为我等打抱不平?”
马修叹道:“细细想来,果然如此
我虽然做不得恶人,天地自有强人出头,天道循环,毕竟不爽。“
这时那本想仗剑杀人者,也缓缓放下心中法剑法刀,寻思道:“原来夺人性命,竟有这许多苦楚,这恶人果然不是人人做得的。”嫂索劫修传
又有那已经举剑杀过人的,此刻更是心情复杂之极,原来杀人之事,只是凭着胸中一口恶气罢了,一旦恶气泄出,哪里还能举起这剑来,若仍是不管不顾,一味的杀将下去,只怕就会落到如马修一般,使得心境受损,终身悔恨无穷。
索苏伦瞧到这里,心中暗暗点头,若依魔修性情,这数百名火凤部属早就杀得干干净净,但城中器修之士虽被逼迫三日,受了许多欺凌,真正法剑在手,可以寻仇之时,却反倒瞻前顾后起,心中不忍起来,可见人族修士,天生便具慈悲之心,而天地正因着这股慈心善念,方能循环不休,若天地皆是恶人,五界早就崩塌无疑。
索苏伦暗道:“我一直怨天地不公,只想打上仙庭,寻个说法,那时凭着胸中激愤,杀人夺宝只是寻常?哪知今日修成化魔境界,世间大半修士,举手可杀,反倒生出一点慈心来。”
又想这城中器修之士,被火凤部属一再逼迫,原以为此番生杀之权在手,岂不是可以杀个痛快?不曾想正因生杀之权在手,心中必然另多了一层顾虑,这与那修成大能者的心情其实无异了。
这时身边广玄生缓缓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原来此言精义,便在今日了。”
索苏伦道:“道友所言极是,这话人人皆知,却又有几人明悟,世人若是处在挣扎求生之境,无论做出怎样的事情来,心中自然无愧,唯有真正大权在握,大能在身,方是对修士的真正考验了,斩却三尸,何其不易,其道理也在于此。”
正说到这里,只见远处空中出现一点红云,那红云来的极快,眨眼离城只有千里了,索苏伦暗道:“凤五,凤五,你果然被逼得现身了,今日索某正要与你一斗高低,天地本慈,人心向善。唯有我这位魔界魁神,来当这个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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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6章 香尽人亡两不知
眼见红云将近,索苏伦喝令阵外修士速入阵中,以凤五之能,满城修士性命,只在他指掌翻覆之间,唯有凭此阵法,方能与其周旋。
广玄生道:“事急矣,速报苍穹大修来援。”
索苏伦微微一笑道:“凤五多智,怎会贸然来攻,不将这阵法探个虚实,他绝不会轻易出手。若此时便唤苍穹大修来援,正被凤五在途中候个正着,广玄兄不可不察。”
广玄生转念想来,不由动容,若非索苏伦把持得住,真个儿按自己计策行事,岂不是反害了苍穹子
经此一吓,广玄生再也不敢多言。
这时那道红云已在空中停下,云中人影幢幢,索苏伦笑道:“凤五,仙庭诸多大能皆对你称赞有加,只是天下人畏你惧你,索某却不惧你,索某大好头颅在此,你只管亲自取来。”
就见红云一分,现出一道人影来,却非是凤五,而是凤五座下赤衣童子,赤衣童子点头道:“我认得你,三日前栖凤岭下,你便在人群之中。果然好胆色,在我家主人面前,也敢施展手段。今日诛了你,不怕苍穹子不现身。”
索苏伦笑道:“凤五座下无虚士,道友好大的口气,今日索某若用阵法赢你,不见我手段。”当下分出虚识一道,守住阵法,便以本体来迎赤衣童子。
广玄生见索苏伦擅自出阵,慌忙道:“索兄小心。”
索苏伦哈哈大笑道:“在下若连凤五座下一名小童也畏之如虎,这阵法怎能拦住凤五。广玄道兄,你去寻一根香来,若香尽人不灭,索某就此退出仙庭。不理天下之事。”
广玄生见索苏伦愈发托大,心中更急,也只能依了索苏伦的法旨,去阵中修士处寻了一根香来,器修之士,无所不有。广玄生特意寻来一根尺长的燃魂香,引火点燃了,交于阵中索苏伦虚识。
那燃魂香最可激发真玄,广玄生寻来此香,也算是用心良苦。
那虚识笑道:“这样长的香,要燃到何时?”将那香折了一半,只有四五寸长短。
赤衣童子怒道:“你是何人,居然也敢欺我,便是苍穹子在此,少不得吃我一记拂尘。”
心中恼怒之际,手中拂尘迎面一抖,那万千云丝便爆绽开来,遥遥对着索苏伦便向下一拍。
当初索苏伦初见这拂尘神妙,也是心惊,回来便向原承天提起,才知这拂尘亦是混沌之宝炼制,乃是取混沌古物天萝藤,取九千八百根藤须,以凤火炼成,此宝隔空打人,无声无息,暗宝之中,当称得第一。
如今赤衣童子再执拂尘拍来,索苏伦动用魔识瞧去,只见那空中有千万根无影游丝,等闲怎能瞧得出,也就是自己已晋化魔境界,魔识增强数倍,方能瞧出这无影游丝来,否则定要大吃苦头
索苏伦暗道:“此宝极妙,若配合我所修无相魔诀,定是天下无敌。“心中就存了夺宝之心。
见那千万根游丝落下,自是不慌不忙,手中赤玉尺迎空便打,那赤玉尺起处,便生红光万道。此尺为历届魁神赤血所化,持在手中,宛若一羽,落下身上,重若千岳。且尺上红光,亦具无上魔功。
果然这玉尺红光大放之下,那游丝如何能落得下,索苏伦不由笑道:“此宝虽好,你用之无方,可惜,可惜。“
赤衣童子怒道:“你敢小瞧我。“脱手将拂尘祭到空中去,只见拂尘上千万根天蒙藤须银光闪闪,生出瑞气千条,虽是火凤邪宝,却具莫大神通。
索苏伦越瞧越是欢喜,此时拂尘法宝本体打来,玉尺红光便承受不住了,于是将手中青魔剑祭起,那青魔剑上青气纵横,亦化为千万条,猛一瞧去,青魔剑化身千万,实辩不出哪道是真身,哪道是虚影了。
但此剑之妙,便在于无论是真身虚影,皆具一样神通。因那拂尘天萝藤丝打在剑上,便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千万根银丝,一根也落不下来。
赤衣童子自掌这拂尘以来,诛仙杀人,只是一记罢了,哪知今日却遇强敌,索苏伦只用两件法宝,就敌住自己这件混沌之宝。
他自拜凤五为师,但遇大修,对其也是俯首贴耳,因此养成他骄娇二气,如今初遇大敌,稍有小挫,亦有些手足无措了。
看得红云中的青衣童子亦是着急。
好在索苏伦虚识手中那根香已燃去大半,两童子不约而同忖道:“只需这香燃尽,看这索修有何说法。“却不知此念一生,就中了索苏伦的激将之策。
原来云中只有两位童子,凤五并不曾前来。这倒不是凤五托大,而是正如索苏伦所料,那凤五已伏在两城之间,专候原承天来援。只是这等计策,怎能瞒过索苏伦?索苏伦以一双慧目,瞧出红云之中并无凤五气息,这才离阵来迎赤衣童子。
至于燃香激将,更是索苏伦妙手,猛一瞧来,索苏伦夸下海口,似乎是给自己加了一道枷锁,却不知就因有这根香,两名童子便有拖延之心
却不知临战之时,心境最为要紧,心境一缓,法术便松。此计虽瞒不过凤五,但两名童子平时只知仗势欺人,杀人虽多,临阵经验却少,不知不觉之中,就已堕入计中。
索苏伦见赤衣童子两式法术之后,便有缩手之意,心中不由一笑,口中叫道:“不好,香快燃尽,需得加紧出手了。”
同时将玉尺青魔剑祭起,两件法宝一件轻灵如羽,一件重逾千岳,齐向赤衣童子压来。
赤衣童子暗道:“我只需抵挡住这一阵,到时他心中有愧,便是不战而自退了。”口中急念法诀,御使拂尘挡住二宝,那青魔剑虽化身千万,赤玉尺沉重不可当,又怎能打压住这柄拂尘。
忽听“啪啪”的一声,青魔剑被打散数柄,于是空中一柄青魔剑就现出裂纹数道,看来青魔剑虽好,终究不敌这柄混沌之宝。
赤衣童子哈哈大笑道:“索道友,我已知你法宝真身所在,待我打断你的法宝,看你如何斗法。”施出十成功力来,将那拂尘尽力打去,只听“轰”的一声,那现出裂纹的青魔剑竟被打成三截,空中剑影刹那间消失无踪。
索苏伦慌道:“这拂尘厉害,在下果然不是对手。”急忙转身,就向阵中逃去。
赤衣童子冷笑道:“此时想逃,可不是太迟了。”口中“疾”的叫了一声,那拂尘忽的迎风便长,就有十丈之长,拂尘上银丝漫天洒来,就拦住了索苏伦的去路。
索苏伦见去路受阻,猛一咬牙,叫道:“今日只好你拚命罢了。”转过身来,将空中玉尺招在手上,就向赤衣童子狠命打来。
赤衣童子暗道:“我正在得势,何必与他拚命!只需施出这拂尘威能,谅他也难以近身。”
就将那十丈拂尘尽情施展开来,银丝如瀑如雨,尽数挡在身前,索苏伦持那玉尺打在银丝上,就好似打在山峰上一般,虽是叮当有声,打得银丝乱晃,又怎能突得进来?
青衣童子见同伴大显威能,不由的击掌赞道:“师兄好手段。”
原来那银丝已织成天网一般,将索苏伦罩在其中,索苏伦左冲右突,亦难冲出重围,这情景眼瞧着是极不妙了
阵中修士见索苏伦托大出阵迎敌,终被对手困住,皆是又惊又骇。奈何诸修杀伐手段只是平平,若是索苏伦失利,谁敢上前,也只能在阵中暗暗着急罢了。
广玄生与索苏伦相处有日,情谊已生,见此情景怎能不急?正想将手中一件法宝祭出去,却被索苏伦虚识拦住了,那虚识道:“便是死,也不能让你出手,索某生死事小,面子事大。”
广玄生大叫道:“值此生死关头,还要什么面子。”
就这么缓了一缓,场中局势已变,那拂尘上突出银丝三根,化成三柄长枪也似,就朝着索苏伦当胸一刺,索苏伦避开两根,却避不开第三根,只听“波”的一声,胸口已中了一枪银丝。这时拂尘千丝万缕,齐齐压来,将索苏伦身子打得粉碎。劫修传:妙
且不谈广玄生心痛如割,阵中修士耸然动容,青衣童子与有荣焉。便是赤衣童子,也不想竟会得手。心中惊喜之情,实难描画。
那索苏伦初时极强,遂受小挫,哪知索苏伦却因燃香之困,竟是自缚手脚,情急抢攻,这才转危为安,形势逆转。赤衣童子的心情,也是由不屑而转急,再由急到喜,复至狂喜,心境大起大落,实难言述。但不管是千难万难,总算是胜了此阵。
而随着索苏伦被拂尘打碎,那阵中虚识无处可附,也是黯然消失了。唯有那香停在空中,只有寸许了。
赤衣童子既诛索苏伦,正是志得意满,口中喝道:“这修士不知天高地厚,已被我诛杀,你等还不撤阵跪我,若是轻慢了半步,定诛不饶。”
那话只说到一半,忽觉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记,只是此拍甚轻,好似轻风拂肩一般,赤衣童子怎会在意,哪知堪堪说出那番话后,体内真玄猛然就是一动。
忽觉得口中一甜,就忍不住张开口来,就见一股血箭激涌而出。赤衣童子心中陡然一沉,暗叫道:“糟糕!”
无意向阵中瞧去,只见空中那香恰恰燃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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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7章 杀人夺宝迎凤五
就在赤衣童子坠下高空时,童子身后现出一道身影,正是索苏伦。txt全集下载
他将那件无主拂尘一把捞在手中,面上露出一丝微笑来。
形势变化之竟至如斯,足以令场上任何修士目瞪口呆。索苏伦却有曲高和寡之叹
初时与赤衣童子交手的,的确是索苏伦本体,但那被拂尘力毙的,不过是一道虚识罢了,便是那青魔剑上的现出裂纹,也不过是欺敌之策。这种小小的伎俩或许瞒不过原承天凤五这种级别的人物,可瞒过场上修士却是绰绰有余。
此战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正是典型的魁神作风,但若想识破其中玄妙,那心境非得一平如水不可。只可惜在索苏伦面前,能够仗到心境始终如一者又有几人。
如今这柄天萝藤须炼制的拂尘在握,索苏伦自又是如虎添翼,此宝既然无主,魔识一探而入,只在瞬息之间,法宝已然易主了。
索苏伦瞧向青衣童子,面上笑容犹在,目中杀气盈然。
青衣童子面上闪过一丝惊惶之色,好在凤五座下无虚士,心境一荡之后,随即平复。公平而言,索苏伦虽是诡计无穷,但瞧其修为,似乎也无惊人之处,自己若想雪耻报仇,并非绝无机会。
然而便在这时,索苏伦的身影就在面前缓缓消失,而在其面孔最后消失的一刹那间,其嘴角的一丝冷笑令人不寒而栗。
青衣童子忍不住一阵心慌,急忙将手中花篮倒覆,篮中鲜花尽数祭在空中,就在童子身侧四周环绕不休,那鲜花各展妙妍,却又隐然成阵,索苏伦就算隐身不见,可若想突破花阵,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青衣童子闭目独立于四周花阵之上,只等索苏伦欺进身前,他虽闭目不瞧,但阵中每一朵鲜花,皆在他的灵识笼罩之下,稍稍一动,心中立知。
果然片刻之后,东南方向一朵鲜花微微一动,青衣童子大喝一声,篮中金光一闪,一根金针就打了过去。
金针击出,碎花无数,可惜却是劳而无功。童子心中暗忖:“这厮倒也逃得快。”
好在花碎成瓣,那阵势反倒更加紧密了,此时别说有人穿过花阵,就算有人自花阵边经边,那身子的气息也会牵动碎花。起舞电子书青衣童子打定主意,此阵只守不攻,以候凤五前来。
这战法对刀神城诸多器修之士而言,可算是闻所未闻,原来在大能手中,这世间一草一木,皆可尽数拿来动用,世间法宝,并非定要千锤百炼
便在这时,忽有一阵狂风横空卷来,欲要将那空中鲜花一扫而空,但那风势虽强,却吹不进这花阵中去,青衣童子笑道:“此花非是花,万木凝翠崖,千年花不衰,阵成若山阿。“篮中又是一道金光闪动,牵动花瓣无数,只可惜是未遇对手。
广玄生瞧见这花阵厉害,心中替那索苏伦愁闷起来,索苏伦就算隐去了身影,可毕竟难以真正做到一片虚无,而他只需欺近花阵,必被青衣童子所察。这局势若是僵持下去,青衣童子自是无恙,但凤五若是及时赶到,索苏伦可是休矣。
此时此刻,不去将苍穹子请来助阵,又待何时?只是此处原由索苏伦主持,广玄生也不敢擅自行动,只能在阵中煎熬罢了。
便在这时,阵中一朵鲜花忽然颜色急变,竟是枯萎起来,原本是水淋淋的一朵鲜花,忽然就化成枯花一朵,转瞬间便化为飞灰。
或是受此花影响,阵中多处鲜花齐齐衰败起来,广玄生诸修皆知这是索苏伦的妙法了,齐声赞道:“妙极。”
青衣童子冷笑道:“莹莹之火,也敢与日月争辉。”就从篮中取出灵符一道,只手捏碎了,那灵符化成道道符文,就在这花阵之中盘旋起来,就见那符文所到之处,枯叶复艳,落花重生。也就是盏茶时间,那阵中鲜花尽数恢复,瞧来更是生气勃勃。
广玄生瞧这符文却是不识,不过阵中修士自有识者,那青面长须者就道:“此定为绿龙所赐龙诀,那绿龙蕴无限生机,所过之处,枯木逢春,百花千年不败。”
广玄生道:“听闻绿龙只与青龙赤龙为伍,向与火凤不睦,怎的这凤五童子,却有绿龙的龙诀。”
青面长须者道:“广玄兄,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凤五虽是火凤弟子,却是交游广阔,与一众龙族大能皆为知交,从绿龙处讨一道龙诀来,又有何难?且这道龙诀又非杀伐之术,绿龙自可授予他人。”
广玄生顿足道:“可惜难待取得一点观势,却被这龙诀掩杀了。”
青面长须者道:“广玄兄莫恼,那索大修手段无数,定有妙策,我观此人,步步设伏,处处蕴谋,那青衣童子只守不攻,定能被其瞧出破绽来。”
广玄生道:“难,难,难
诸修瞧向花阵之中,只见那花阵规模几乎扩大了一倍,阵中鲜花开的更艳,千丈花阵,已是蔚为壮观了。
其中又有一朵青莲,开的尤其艳丽,阵中鲜花固然是千娇百媚,可此花开来百花杀,就好似那绝世佳人,立于稠人广众之中,任你从何处瞧来,第一眼瞧向的也定是她了。
那青莲得了阵中绿龙气息,开的更是艳丽,由一朵而化二朵,由二朵而生四朵,转瞬之间,就开遍花阵。
青衣童子瞧这青莲花的极艳极盛,心中于欢喜之余,也生出一丝疑虑来,自己的花篮之中虽有青莲,却并非这般样貌,自己伺花多年,也实不知何来青莲,可以开的这般繁茂的。
也就片刻之间,那青莲已围定青衣童子,将诸种鲜花尽数驱退到远处了,而有风吹来,莲香阵阵,那香气虽好,只是过于浓厚了,闻来令人摇摇欲堕。
青衣童子猛然一醒,暗叫道:“不好。”
掌中急忙掐起一道凤篆来,就向身边青莲拍去,凤篆离掌便成凤火,刹时就将数朵青莲烧成焦炭了,只是那阵中龙诀尚在,凤火虽是遇物便焚,可龙诀所过之处,却是万物复生。那青莲这边化为飞灰,那边又是原地重生,又怎能烧得尽。
这时青面长须修士也瞧出端倪来,由不得拍掌大叫道:“好一个作茧自缚,广玄兄,那青莲莫不是索大修所祭,龙诀妙有无尽绝,此莲开尽百花杀,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端的是极妙了。”
广玄生却有疑惑,道:“怎的这青莲开的就比百花尤艳,这又是何道理?”
青面长须玄承虽多,对此疑也是难以索解,只好道:“等此阵战罢,道友只管去问索大修便是。”
其实那朵青莲,本是魔界之物,便是魔池铁莲了。那铁莲生于魔池之中,禀魔息而生,若论那魔池,端的是世间最一险恶之地,世间千花百草,也难在此池生存,唯魔莲一枝独秀罢了。
那魔莲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之上,犹能傲然独存,何况此刻得了绿龙龙诀,自是开得极艳了。
又因索苏伦修成化魔境界,魔息全无,那铁莲既为索苏伦随身之宝,其性因主人之变而变,亦化魔息为无穷灵气,故而生机之强,远逾百花
青衣童子若不用青龙龙诀,也逼不出这朵魔莲来,如今魔莲盛开,蔚然成阵,青衣童子一番辛苦,尽付东流,先前种种手段,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就见青莲之中,忽现一道人影,那人影白衣飘飘,束黑发,执银丝,不是索苏伦又是谁?
索苏伦笑道:“在下既以用这青莲喧宾夺主,若再用这拂尘暗中伤你,心中着实也过不去了。今日刚得拂尘,正好拿你祭宝。”手中拂尘轻轻向青衣童子打来。百度嫂索|-—劫修传
青衣童子怎不知这拂尘厉害,那千万根无影银丝,自己可是万万承受不过的,慌忙将身子一闪,便离了花阵,同时祭出三根金针,只盼能缓上一缓。
索苏伦拂尘迎向金针,只一扫,那银丝触到金针,就发金铁交鸣之声,三根金针打断两条,第三根也是打得歪了。索苏伦见这拂尘厉害,点头赞道:“果然好法宝。”
身子不动不前,再用拂尘向下一拍,青衣童子慌忙祭起花篮,欲迎此宝,被索苏伦动用七分力气,只听“啪”的一声,那花篮就被打得扁了,虽是能蕴万花之宝,此刻也是无用。
青衣童子暗叫道:“我手中便有法宝,又怎是拂尘对手,今日真个儿是作茧自缚了。”足下哪里敢停,急急向城外掠去。
索苏伦笑道:“哪里逃!”将手中拂尘祭到空中,此宝后发先至,已拦在青衣童子面前,随着索苏伦心念一动,此宝便化十丈,银丝垂落如瀑,如山岳一般,将青衣童子困在其中。正是当初赤衣童子故计了。
就在这时,极远处遥遥传来一声:“莫伤吾童!”此声虽是极远,诸修听来,却像是在耳边响了声惊雷,分明是凤五亲自赶到了。
索苏伦被凤五此声喝来,足下青莲一阵动摇,竟似有些不稳,他深吸了一口气,暗道:“魔界亿万之众,助我今日成就大业。”伸指点去,便有百道银丝,向青衣童子一扫,直将此修打得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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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8章 四步破阵宾压主
前者索苏伦诛杀赤衣童子,夺其拂尘,或可说是在万不得已之下,此番凤五出言请求之下,索苏伦仍将青衣童子,分明公然与凤五对抗。
广玄生等阵中修士齐皆一惊,心中暗道:“莫非索大修已有与凤五斗法之志?”
这念头若是在索苏伦诛杀二童之前生出,那可是荒谬之极
那凤五不仅是火凤弟子,其平日所交之士,皆是绿龙神执等诸般大能,更有人声称凤五之能,并不亚于十二神执了。
因此索苏伦若想与凤五斗法,不光他人瞧来极其可笑,谅索苏伦也断然不会如此荒唐。
但索苏伦杀二童,夺其宝,诸修心中便渐渐觉得,任那凤五怎样大能,索苏伦也未必就不能与其一斗。
索苏伦既诛青衣童子,立时收了拂尘,身子一转,便回到大天罗阵中,索苏伦再有怎样的志向,怎样的修为,若弃此阵而不为,则实为不智,愚夫而不为。
那阵中一直是有索苏伦的虚识主控,唯在刚才与赤衣童子斗法之时,故意隐去虚识,以惑对手,此刻索苏伦既然归阵,就立时将虚识收起。
而意识到索苏伦刚才一直分出虚识与二童斗法,诸修心中又多了一份希望来,皆在忖道:“虚识既分,怎样也减弱修为不少,但将二童轻松击杀,如今全力来战凤五,又有这阵法为助,又怎无一战之力?”
索苏伦这边刚刚转进阵中,凤五已在面前了,刚才索苏伦若是稍有犹豫,此刻必然被凤五截杀于阵外。
诸修在阵中既见凤五,一时心跳得厉害,心中明明不敢去瞧,却忍不住还是抬头去看。
那凤五负手立在云端上,面色不喜不怒,刚才请求索苏伦手下留情时,其声音中或略现急切,此刻既知弟子已殒,无可挽回,此修心境刹时如镜之平,如水之清,怎能现出一丝火气来。
而观其神色之从容,又哪里像是为两位弟子复仇而来,倒像是闲来观景,访朋问友。天地间一逍遥散人罢了。
凤五缓缓抬头,向阵中索苏伦瞧去,阵中修士千万,那凤五目中,也唯有索苏伦罢了。
索苏伦此刻并不曾运转阵法,因此从阵外瞧来,亦可一览无余。txt全集下载索苏伦既见凤五目光转来,亦将目光抬起,两道目光于空中接触,诸修只当必定是杀气冲天,哪知二人却齐齐露出一丝笑意。
索苏伦笑道:“凤五道友,你我又见面了
”自然不提刚才诛杀二童之事。
凤五笑道:“三日不见,如隔一世,道友进境之速,令人惊讶。”当初栖凤岭下数百修士,索苏伦又一味低调,哪知仍被此人记住了,而索苏伦进境之速,别说凤五,就算火凤在场,只怕也要动容了。
索苏伦道:“当初只恨境界低微,无颜越众而出,以求一唔。如今事易时移,或可拜见足下。”胸中豪情,已是难以抑制了。
凤五叹道:“我本以为世间大能,唯苍穹子而已,哪知又多了位道友,道友来历,我竟窥之不得,若肯相告,感激不尽。”
索苏伦笑道:“道友心法双修,来历甚奇,却不知能否相告。”
他只当此言一出,定然令凤五无话可说,哪知凤五毫不犹豫,便道:“在下本是青龙座下一名侍童,只因那黑龙被囚居莲池,心情郁郁,在下与黑龙神君坐谈三日,以解神君愁怀。就此犯下天条,被打入轮回,其后虽返仙庭,终难得青龙神君体谅,幸好火凤神君垂怜,这才投效门下。因此在下实为青龙弃徒是也。”
索苏伦怎料凤五公然道出来历,绝无避讳,心中惊讶之余,亦不免生出惶恐。他知凤五既然肯道出来历,则心中必然生出杀心,今日在场修士,只怕无一人可活了。
不想因自己要一逞才智,竟连累得阵中诸修,也同时陷于死地,自己今日若有差池,岂不是误了许多修士,那凤五轻轻一言,就好似将千岳之山压在索苏伦肩头,此人才智,的是怕人。
索苏伦皱眉道:“道友此刻既为火凤弟子,却自称青龙弃徒,却置火凤于何地?道友公然欺师灭祖,索某愚钝,着实想不明白。”此话反守为攻,也算是略略搬回一局。
凤五道:“道友要问我的出身,凤五不肯隐瞒,何况凤五当初投效火凤神君之时,早就言明在先,只需青龙神君召唤,凤五必然不顾而去。因此凤五便学火凤神技,亦不敢忘了来历,只好穷尽三百年时日,将两大心法兼修于一身,虽误修行不少,亦不后悔。凤五此身虽在凰岭,其心永向青龙。”
索苏伦饶是世之枭雄,见凤五坦荡如此,也是心折。由不得一揖道:“凤五道友胸怀磊落,愧煞世人。在下原本仙庭中人,那魔界魁神,便是我的根本。”
需知修士斗法,斗的不仅仅是境界修为,亦要一斗胸中之气,无论哪样弱了一分,便会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索苏伦坦陈来历,分明亦存了将对手诛杀的念头。这份决心,端的不是那么容易下的。
凤五缓缓点头,竟不曾露出丝毫惊讶之色来,道:“前者凤七有摭天大旗在手,犹被诛杀。当时便知魔君已在仙庭,魔君既在仙庭,则那位苍穹子道友的名讳,几可呼之欲出了。”
索苏伦冷冷的道:“道友,那三个字你存在心中也就罢了,若肯念将出来,索某满腔热血,尽数洒在此间。”
此言一出,阵中诸修皆是动容,诸修只知苍穹子与索苏伦交情极好,哪知二人已到了生死与共的境地,那索苏伦便为了瞒过苍穹子来历,便要与凤五舍身一搏了。
凤五惊讶之极,道:“魔修势不两立,不想二位交情若此,那位苍穹子看来不仅修为玄承无双,更可得人了,凤五恨不得此身一分为二,以便与二位谈兵。”
索苏伦淡淡的道:“欲见苍穹,有何难哉,只需破了此阵,诛我项上首级,自然便见着了。”
凤五微微一笑道:“此诚为在下之愿也。”
此话说出之后,天地间忽的红云密布,热风袭人,但诸修身上虽暖,心中却冷如万年玄冰,此战不光可决定凤五索苏伦生死,满城修士性命,尽在其中。
而观索苏伦与凤五这番对答,索苏伦固然是针锋相对,不肯退让,但若论胸襟气度,仍是弱了凤五三分。这也是双方境界修为差距所致,实非人力才智可及。
这时索苏伦将手中阵旗挥动,阵中风云突破,将诸修尽连同自身尽数掩去了,凤五凝目瞧去,面前清风漠漠,黑云压城,阵中玄机,又怎能窥得一分。
凤五观阵良久,忽的笑道:“大天罗阵法虽是奇妙,凤五愿以七步破阵,若多了一步,便甘拜下风。”
话音未落,那凤五便向踏了一步,只此一步,就已闯进阵中去了,此修破阵之志,由此可见一斑。
见凤五这么快就闯进阵来,索苏伦也是一惊,急将手中阵旗挥动,凤五立足之处立时天雷滚滚,那道道天雷密织如网,凤五稍有不慎,立时便会粉身碎骨了
凤五淡淡的道:“便是紫龙在此,又能如何?”随手将大袍一展,空中天雷竟消失无踪,同时抬步便行,已转出震位,踏定泽位了。
大天罗阵法转变之时,本是毫无破绽,但凤五料敌在先,破雷有术,不等震位完全显露,就离震而震泽位,就此打乱阵法,索苏伦法旨刚出,怎好立时变化,只能任由凤五站住泽位。
就见凤五伸手便向此位阵旗抢去,此旗若被凤五夺去,则此阵便与索苏伦与凤五共有了,又谈何以阵法御敌。
幸好索苏伦对此阵痛下苦功,于阵法变化,亦是了如指掌,当机立断,自身便离了阵法核心,抢先亦来泽位,如今阵法核心随之转化,而此阵之主旗,就转为自已手中那根了。一嫁大叔桃花开t/rajbyp
凤五道:“索兄大才。”
他虽与索苏伦同在泽位,却是一主一宾,正所谓强宾难压弱主,自身反陷于绝大危机之中,因此足下再起红云,复转巽位,再转离位,如此已是行了四步了。
索苏伦见凤五已入离位,正想施法,忽的心中一凛,暗叫道:“不好,离位主火。此修本修成五狱凤火,在离位之中,谁也强不过他了,我若以天火烧他,岂不是可笑之极。”
心中忽的明白,那凤五之所以对破阵此有极大信心,便是因天下阵法中的离位之火,怎样也强不过凤火去,故而这世间阵法,绝难困住火凤弟子。
那阵法虽强,但仍需禀五行天道,可在离位之中,凤五便是天道,因此一旦占定离位,这阵法如何周转?
忽觉手中阵旗光华黯淡,索苏伦心中陡然一沉,原来那阵法核心已然移位,此阵之主人,已换了凤五,自己反被困在阵中。索苏伦迫不得已,急急将阵旗一收,刹那间云散风收,大天罗阵法已不复存在了。
凤五本说要以七步破阵,索苏伦先前还道他狂妄,哪知自他闯阵而入,到逼得索苏伦自收阵法,也就堪堪四步罢了。凤五之能,竟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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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9章 此签求来主何运
阵法收起的刹那间,索苏伦立时动用无相魔诀,如今这项魔功是索苏伦唯一的依仗,若想以小搏大,非此魔功不可。|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网的账号。
见索苏伦忽然消失不见,凤五初时并不在意,但片刻之后,凤五已然深深皱起,看来他已用灵识探过,却并无所获,这才知索苏伦绝非泛泛。自魔界开辟以来,魔界第一强者,非索苏伦莫属。
虽是敌暗我明,凤五怎会在意,诸多器修之士探的明白,凤五身周不设罡风,不动法诀,完全是一副不设法的状态,只等索苏伦动手了。
但索苏伦何等人物,若寻不出凤五功法的破绽来,又怎会轻易动手。双方各有忌惮,场上便形成僵局。
凤五目光缓缓转动,就向广玄生诸修身上一扫,目中杀机渐浓
广玄生忽然明白了凤五的心意,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苍穹子设此阵法,一来是要抵御凤五,二来更是要保护刀神城诸多修士,索苏伦既主持此阵,这天大的担子也担在肩头了。
如今瞧那凤五的心思,莫要是要借刀神城修士的首级,引那索苏伦现身?
但凤五一瞧之后,并无动静,此修究竟心思如何,着实令人高深莫测,但诸修心中疑虑既生,各人因性情不同,那表现自然就绝不相同。
便有人悄然后退,只盼凤五不曾留意,就可离开这里,逃之夭夭,亦有人感索苏伦情重,不肯就此离去,反倒取出法宝来,向那凤五祭去。
见那诸多法宝袭来,凤五只当视若不见一般,唯用左手划了个半圆,身侧便现光环一道,那光环不大不小,恰好与凤五身形等量齐观,就见那无数法宝径投光环而去,刹那消失不见了。
至于那些逃走的修士,只行了半里,就悻悻转了回来,显然是碰壁而回。
那凤五所设界域虽是强大,却是困不住索苏伦,好在凤五亦不曾小瞧了索苏伦,又怎会以这法术对他,因此索苏伦虽在凤五身周,却不受凤五界域影响。
索苏伦瞧得分明,这光环妙术,实具强大的法则之力,定然是青龙所授绝学,诸修法宝虽好,可怎敌青龙法则之力,以凤五一人之能,足可诛杀满城修士了。
索苏伦暗道:“今日之事,誓难罢休,此身殒落倒也罢了,但若探不出凤五绝学,承天便来,亦要大吃苦头。罢了,索苏伦便以微躯,好歹逼他动用大能法宝法术,也不枉承天与我相识一场。”
凤五身侧光环既有夺宝之能,索苏伦怎敢轻易祭宝,好在他刚刚夺得火凤护法拂尘,此宝正可与自己的无相魔诀配合,纵然伤不得此人,好歹也能与他同旋一番。
心中想到此处,悄然来到凤五身后,便将长袖摭去拂尘,唯有千万根无影银丝缓缓放出,瞧那凤五只顾收宝,倒像是不曾在意背后。
索苏伦虽知凤五必有所备,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凤五此刻只收宝不杀人,不过是对自己的警告,若是自己再隐忍不出,凤五只怕就难以容情了
无影银丝悄然放出,离凤五还有三丈时,索苏伦大喝一声,忽将身形现出,手中赤玉尺当下向凤五头顶击落。
此法一明一暗,相辅相成,端的是绝佳战术,凤五纵有防备,也未必就能尽数躲得开。
凤五神色微愕,显然对索苏伦之策略觉惊讶,但此修着实强横,就在刹那间,就判断出两件法宝谁主谁次,谁强谁弱,只见他身上法袍红光一闪,背后便形成一道火罡,拂尘银丝虽强,却穿不透这道凤火,这时那赤玉尺离凤五头顶只有三尺了。
只听“啪”的一声,便传来皮肉撞击之时,广玄生等修心中一喜,莫非凤五果然着了道?
然而凝瞧去,只见凤五只手擎天,赤玉尺虽是打下,却也只是打中凤五的手掌罢了。
手掌与赤玉尺接触的刹那间,凤五面上金光泛起,显然体内真玄激荡不休。
索苏伦瞧见此景,心中一是为喜,一是为忧。所喜者,自己以明暗双攻之法,总算得手,看来凤五也并非无隙可趁。所忧者,凤五以血肉之躯,便能接下赤玉尺千岳之力,这样的修为法力岂不惊人。
那凤五将手一紧,已将赤玉尺牢牢握住,面上笑道:“索道友,你夺我拂尘,我便夺你玉尺,我俩便算是两不相欠了。”
索苏伦道:“只可惜此宝乃魔界圣物,势难割舍。”
只听“嗤”的一声,那赤玉尺忽化为漫天血光,就从凤五掌中挣脱出来,凤五一怔之下,又怎来得及动用法术,那血光迅速涌向索苏伦,忽的凝成一束,钻进索苏伦袖中。
凤五虽受小挫,神色犹是从容,笑道:“妙极,魔界至宝,果然妙不可言。索兄既来仙庭,在下无以为敬,便让你瞧瞧我仙庭之宝。还盼索道友莫让我失望才好。”
此言虽是淡淡说来,可听在索苏伦耳中,就好似天雷一般。凤五话中说的明白,索苏伦若是肯力接此宝倒也罢,若是不敢接战,就此逃之夭夭,那凤五便是深深失望了。
凤五若是失望之极,又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索苏伦慨然道:“凤五道友既肯赐教,索某何避之有。”
凤五点了点头,怀中取出一物,却是一只半尺长的竹筒,竹筒之中,有竹签四根。此物瞧来寻常之极,不过是求签问卜的签筒罢了。
青面长须修士玄承不俗,一见此筒便失声叫道:“凤凰生死筒!”
凤五转向此人,身子略欠为礼,道:“道友博闻强识,不曾猜错。”
那青面长须修士脸色涨得通红,猛然对索苏伦叫道:“索道友,此宝无人可破,你速速离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索苏伦肃容道:“索某既奉苍穹子大修法旨,自然与诸位同生共死,道友好意心领。”
青面长须修士急得顿足叫道:“索道友,你不知此宝厉害,快走,快走。”
但索苏伦就像是愚钝了一般,只是摇头。这时凤五道:“索道友,你想来并不知此宝来历了。”
索苏伦淡淡的道:“愿闻。”
凤五道:“此宝乃火凤火凰亲制,为制此宝火凤出了三滴凤血,火凰出了两滴凰血,那一滴血,就损千年修为,因此为制此宝,火凤火凰足足损耗五千年修为了。”
索苏伦耸然动容,道:“火凤火凰虽是年寿无限,但损去五千年修为,怎样也算是代价极高,看来此宝非同小可了。”
凤五道:“此宝本有命签五根,分别为死,伤,惊,邪,断。此宝大成之后,唯动用过一次,可惜却是功败垂成。且失去命签一根,实为仙庭笑谈了。“
索苏伦道:“感闻。“
凤五道:“此宝动用,便是在仙庭之乱中。那火凰持此法宝,与青龙对阵,不想第一次就摇出死字签来。也算火凰命运不济,怎的就摇出此签来?那青龙原是不死之身,世尊亦是无可奈何,怎受这命签所控,反被青龙将死签夺了去。“
索苏伦道:“五滴血便换来五根命签,就算一签有损,大不了再重制罢了
“
凤五摇头道:“那青龙夺签之后,便对火凰道,‘这世间法宝,无论怎样强横,也该留人余地,这凤凰死签一出,天地无救,怎会半步余地,幸亏是遇到了我。’于是仙庭之乱后,火凤火凰被世尊分离开来,火凤为免惹恼青龙,遂不敢再制死签,如今这筒中,也只留下四根签罢了。“
索苏伦听到这番话,眉头只有皱得更紧,那青龙是怎样修为,对这凤凰生死筒亦是忌惮三分,足见此宝威能。凤五明面上,是在陈说此宝失利可笑之事,但闻弦欧典而知雅意,实在夸耀此宝强大威能。
索苏伦道:“死签虽损,伤惊邪断犹在,却不知这四字命签,又是怎样的神通。“
凤五道:“此宝既然只动用过一次,见此宝威能,无人可知,索兄可有雅性,接我一签?“
索苏伦咬牙道:“索某不才,原接此签。“妖孽王爷小刁妃:t/r278rmv
那青面长须修士见索苏伦说出这番话来,长叹一声,神情极是沮丧。
凤五道:“在下虽为青龙弃徒,但青龙法旨既出,在下亦要遥遵,世间法宝,总要留人余地,我便在这竹筒之中,再置一签,以为索道友最后留余地。“
说到这里,便从袖中取竹签一根,掷入筒中。其他四签字迹分明,除了有无数符文之外,伤惊邪断四字铭刻的明白,唯有此签不著一字,不铭一符,是为一道白签。
索苏伦虽与凤五势不两立,见凤五如此行径,也是动容,揖手道:“道兄果然容情,索某在此谢过。“
凤五道:“此宝三日内对同一人,只可动用一次,索道友命系天地,必定是天地垂怜,但天地得索兄究竟如何,我等拭目以待。“
说到这里,将手中竹筒轻轻一摇,那五根竹签在筒中碰撞不休,那凤五越摇越快,忽听“铮“的一声,一签飞出竹筒去,大放白光,便向索苏伦压来。
那签上究竟是有何字,又是怎样的威能,满场修士,无人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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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0章 世间知己最难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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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命签究竟何字,本事关索苏伦生死大事,满城修士皆在提心掉胆,但索苏伦却并不抬头,只是将三尊法像同时祭出,双足踏定青莲,双手持定赤玉尺,神情肃然,就向空中一拜。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
原来索苏伦一听到凤凰生死签筒之名,就知此宝乃是顶级祷天之宝,那命签不会打人,却可集天地之力降下天劫,或伤或惊或邪或断
欲避此劫,几乎绝不可能,唯一的办法,一是付诸于命运安排,二是亦施祷天神通,与命签分庭抗礼,只盼能减轻此劫伤损。因此索苏伦不祭法宝,唯请出三尊魁神法像来,再借赤玉尺之功,向天地请求一恕。
凤五本来笑意吟吟,可瞧见索苏伦行动,面色骤然一变,脸上油然而生敬畏之色。仙庭修士无论怎样大修,见此生死筒必然心境动摇,哪知索苏伦初遇此宝,便知应对之策。此人灵慧,岂不也是恐怖之极。
就在命签翻转的刹那间,索苏伦心中一动,心境翻腾如海,身子猛然一颤,就从空中急坠了下去。
索苏伦暗叫道:“糟糕,此命签必然是个惊字。“
他此刻心境大乱,实不知身在何处,亦忘却前尘往事,唯因赤玉尺在握,保住心头一丝清灵,否则便是连自己是谁也是记不得了。
原来这惊字命签,可令人在刹那间失去所有修为,而在凤五面前,这时刻只怕只是半息,也足以让自己身死千百次了。可惜自己虽亦及时祷天,却强不过凤凰命签威能。
就在索苏伦身子下坠的同时,凤五身子一动,便向索苏伦扑来,此刻索苏伦身上灵息绝无,已是凡俗之身,对任何修士而言,自是举手可杀。
哪知不等凤五纵身,数十件法宝同时袭来,竟是刀神城修士齐齐出手,只盼能挡上凤五一挡。(hua棉花糖这其中又有一只铁鸟,则是急急飞向索苏伦。
那铁鸟飞的极快,只一冲便到了索苏伦身前,探出铁爪,就将索苏伦劈胸抓住,此鸟虽只有三尺大小,提着那索苏伦却如同无物一般。
那铁鸟玄铁打造,栩栩如生,正是广玄生所制灵偶。平日珍藏不肯示人,今日用来,正可救人。
凤五冷笑一声,大袖只一挥,身前数十件法宝齐皆粉碎,原来他大袖之中有火凤火凰加持,便有两道强力凤篆护在身前,任你怎样法宝,遇此凤篆便免不得碎身之劫。
这边大袖挥去诸宝,身子已追上铁鸟,凤五也不施诀,更不用宝,只将目光向那铁鸟瞧去,这目中已动用无上龙识
那灵识之用,于世间诸修皆是天大的难题,唯青龙神通可御灵识如刀。那目光只一瞧,铁鸟立时被打成两截,凤五不由又是一惊。
原来凤五此次动用龙识如刀之术,是想将索苏伦也一并打杀,哪知铁鸟虽碎,索苏伦却是无恙。
凝目瞧去,才知是三大魁神法像护住索苏伦,龙识虽是如刀,也难穿透三**像加持。
凤五喝道:“好手段。”身子既已欺近,便向三大魁神法像伸出手来,只一拍,三具法像同时粉碎。此掌亦是青龙神通,名叫龙压,专打世间至虚之宝,法像有形无质,亦是至虚之物,遇此龙压绝学,也是枉然。
观凤五碎诸宝,毁铁鸟,拍法像,也就是三息时间罢了,而中了惊字命签者,百息无救,凤五实有大把时间慢慢料理索苏伦。
但索苏伦之惊才绝艳,让凤五怎有半点小觑之心,此番三息之内,尽驱对手法宝法术,犹觉得时日漫长,唯恐有变,因此打碎法像之后,龙压再次施展,便向索苏伦身上一拍。
只听“啪”的一声,索苏伦身子只是微微一动,但全身骨骼尽碎,却是无可疑虑了。凤五此掌拍实,方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但就在这时,面前青影一闪,一道锐气扑面而来,凤五本以为对手已毙,怎有防备之心。不由得惊呼失声,双手大袖无风而动,一凤一凰已急遁而出。凤凰两大神君加持之功,此刻不出,更待何时。
那青影虽快,却快不过火凤火凰加持之功,而见火凤火凰双出,凤五亦可大为放心了,便是神执当面,这对火凤火凰虚识,也可挡得住了。
哪知便在此刻,右后肩微微一痛,身后传来索苏伦叹息之声:“可惜我苦心经营,唯刺道友一剑尔。”
凤五转头瞧去,只见索苏伦笑容满面,正立在自己身后百丈处,而自己右后肩上,正刺着一截短剑,只有半尺长,入肉约有一分。
此伤虽是轻微之极,但凤五神色已然大变。自己施强力法宝,用尽手段,不但未伤索苏伦半根毫毛,反倒被对手所伤,也就是他及时祭出火凤火凰虚识护体,周身水泄不通,那短剑才未能重伤到自己罢了,否则那死的便是自己了。
一惊之下,凤五又复从容,缓缓挑起大指来,诚心赞道:“道友高明,竟至如斯
索苏伦含笑道:“道友事先讲明生死筒法宝威能,又以白签入筒,足见坦荡,若非道友刻意容情,在下也绝无可能死里逃身。”
凤五稍稍凝神,便道:“原来道友一直面对我的,却只是一道虚识罢了,果然好胆色,好手段。”
索苏伦道:“魔修最擅掩饰,千变万化,不足为奇,皆是惑人之小术,唯道友大能,青龙绝技,所向无敌。”
凤五道:“你苦心布局,以虚识欺我,虽是好计,但惊字签一出,仍对针对你本体而发,却不知如何避过。”
索苏伦道:“既知生死签是绝顶祷天之术,此签一出,世尊亦是难避。是以索某在道友动手抽签之前,便暗以魔血一滴,祷天求恕。正所谓天地不施二法,那天地被我求恳在先,又怎能再来以**压制于我,这无非也是取巧之术罢了,着实不足为奇。至于我那道虚识百般做作,也只是欺人耳目罢了。”
那索苏伦虽是刻意谦逊,但凤五却是越听越惊,生死签现世之后,诸修闻之色变,便是青龙亦忌其三分,哪知却被索苏伦料敌在先,施法破解了。如此说来,此宝竟是无用了。想到此处,如何不惊。
不想凤五又转念想来,火凤虽制此宝,行顶级祷天之术,表面上看来是求天地庇护,但制生死签宛若代天执法,可见火凤心中,对天地何曾有“敬畏”二字。
而索苏伦之所以能侥幸避得此宝,其根源就在于魔修虽恨天地不公,但仍存一片敬畏天地之心,否则又何必历经险阻,百折不回,前来仙庭求个公道。
正因为两者视天地不同,因此那天地便不免偏向魁神,生死签是由凤血凝成,以火凤境界等级,却也只与魁神一滴魔血等量齐观罢了。由此瞧来,生死签并非无用,只可惜却遇魁神。
至于天地不施二法之说,凤五只是早有听闻,却不曾细加探究。究其原因,也是因为火凤不敬天地之故,凤五以青龙侍童之身,弃天道于不顾,独亲黑龙,又何曾将天地放在眼中。
凤五想到这里,于惊叹索苏伦才智之余,心中亦生中极大恐惧来。
人在至强之时,视天地苍生为无物,却不知天地虽无一言,但行事自有其序,自己一直逆天地而行,却不知会有怎样的结局
这时有风吹来,凤五忽觉背肩生寒,原来是背上汗水早出,湿透了衣袍,他自修大道以来,又何曾这般汗流浃背,凤五心中恐惧更甚了。
但无论如何,今日之事却不能就此草草,自己奉火凤法旨,必诛苍穹子,而现在瞧来,若诛苍穹子,非得先诛索苏伦不可。此战不但关乎火凤法旨,亦是自家颜面。凤五纵横仙庭,向无对手,今日总算遇着大敌,又怎能不竭尽全力,以施其能。
凤五微微摇头,先将苍穹子置于脑后,天下之事无论怎样艰难,都需一步步行来,且视索苏伦为平生大敌,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凤五缓缓揖手道:“今遇魁神,实为凤五平生之幸,凤五愿竭尽全力,以与魁神一战。”
索苏伦亦揖手道:“索某负魔界亿万魔修重托,亦要穷尽才智,以求一胜。只是在此战之前,在下实有不情之请,若能允诺,索某感激不尽。”-?++
凤五瞧了瞧远处的广玄生诸修,微笑道:“既有魁神当前,凤五怎敢妄杀一人,那岂非是小瞧了魔界魁神,若小瞧了对手,凤五又有何颜面。”
索苏伦哈哈大笑道:“我只当世间知己者唯苍穹子而已,今遇凤五,终再得一知已。”说到这里,面色一肃,道:“索某不才,这便得罪了。”
将手一招,那青魔剑便在手中,哪知一个踉跄,差点就要跌落云端。
凤五动容道:“莫非是刚才滴血祷天,以致不支?既是如此,不如改日再战如何?”忍不住伸手去扶。
此言一出,索苏伦羞愧满面,叹道:“在下诡计用惯,刚才亦是在用计罢了。凤五兄此言,竟令在下无地自容。”猛然大喝一声,那青魔剑脱手而出,就向凤五猛然斩去。
魁神凤五之战,这才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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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章 法宝之妙存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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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魔剑本是魔界十剑之一,亦是上古神兵,但此剑虽好,却非魔界第一,索苏伦取此剑而用之,凭的不过是性情相投四字。huat/
历代魔界魁神皆喜用刀,只因刀为杀伐之祖,剑为君子之器。青魔剑貌不惊人,在魁神诸宝之中沉沦已久,无人动用,唯到了索苏伦执掌魔界,此剑方才真正寻到主人。
此剑索苏伦初用之时,唯有三尺,其后伴魁神境界修为成长,如今已达七尺。剑上本来满布符文,可自随了索苏伦之后,那剑上魔符越来越少,如今只剩下三道罢了。
只因这三道魔符,皆是前三届魁神亲刻,等闲难消。
凤五抬头去瞧那青魔剑,只见那剑劈来之时,竟是去势不定,神鬼莫测,心中明白此剑已然通灵,若容这青魔剑近身,只怕就难以招架了。
唯一应对之策,就是将此剑拒于门外,方保无虞医手遮天conad;
凤五不肯轻易用宝,左手便施凤篆一道,此篆左为双火,是个“炎”字,右为单凤,炎凤之间,乃是一个“风”字。这凤篆脱手而出,便化为清风一缕,无形有质,任那青魔剑如何变化,皆难逃过此篆纠缠。真个儿是如风随行一般。
凤篆若是简略分来,可分为火级,凤级,火凤级,火凤级已算是顶级凤篆了,但火凤级凤篆中,又有单火,双火,三火之分,三火凤篆为火凤火凰亲用,绝不授人,便是以凤五的资历,也只能得授炎级凤篆罢了。
但炎级凤篆,威能已强大到不可思议,凤五只出一字,便抵住索苏伦法宝,法宝有限,凤篆无穷,二修再次交手,凤五立时便稳稳占住优势。
既以凤篆抵住青魔,凤五恭身道:“索兄小心,凤五要用宝了。”
就见其掌中金光一闪,便现一物,瞧来只是一根鼓槌,此宝只有二尺长短,赤金打就,槌周紫气环绕,瞧来应是雷属之宝。
凤五持槌便击,“轰”的一声,便有一道天雷击下,那天雷应槌而生,端得是快得出奇。但不等那天雷击顶,索苏伦脚下青莲莲光一闪,便将索苏伦引到别处去了。txt全集下载
原来索苏伦足下青莲,亦是与众不同,此莲是索苏伦性命双修之宝,宝随意动,遇强则强,遇弱则弱。那四周灵压越大,此宝转动就越加灵活快捷。
凤五连敲三记金槌,又哪里能击到索苏伦,这般瞧来,此宝虽好,在索苏伦面前用来,恐怕是无用了。
但在那金槌敲击过的空中,却现出三处黑点来,那黑点急速变大,眨眼间便形成黑涡三处,黑涡之中,气息惊人,神秘莫测若是不慎误入其间,莫非要被引到无尽虚空之中?
广玄生诸修虽离战场甚远,也瞧见了这三处黑涡,广玄生脱口叫道:“不好,那斗场上黑涡处处,索大修腾挪起来,便有诸多不便了,这可如何是好?”
青面长须者倒也不以为然,道:“大不了另换战场便是,以天地之无穷,这黑涡不过数尺方圆罢了,哪里就能轻易被索大修触到重生之鬼眼商女全文阅读。”
广玄生道:“只怕没那么简单。”
诸修细细瞧来,越瞧越惊,原来那三道黑涡自形成之后,便只在索苏伦身边出没,就像那彩蝶蜜蜂逐花一般,也就是索苏伦身形变幻不定,否则早就撞个正着。
青面长须修士瞧了个明白,这才惊叫道:“此事糟糕之极。”
索苏伦见那三处黑涡不离左右,也是暗暗叫苦,身边有了这三处陷井,时时都得提心掉胆,又该如何斗法。若那凤五只管敲来,变出数百道黑涡,自己只能是束手待毙了。
口中喝道:“凤五兄,这法宝好生厉害。”身子一晃,便去了千里,要瞧这黑涡如何跟来。
然而不等身子稍停,早瞧见黑涡早在身侧,那黑涡就像是有三根无形丝线与他紧密相连,哪里能逃得掉。
凤五亦是如影随形,不离索苏伦,口中道:“索兄,凤五不死,此黑涡不消,这等空间法宝最是难缠,端看索兄如何应对。”说到此处,手中连敲了两击,又有两道黑涡现出。
索苏伦略一思忖,便道:“既然是凤五兄考较,在下只好勉为其难。”
手中多出一面铁牌来,上刻数朵黑莲,正是铁莲魔池。索苏伦便将宝向脚下一祭,只见哗的一声,脚下便现出魔池一座,此池初现时只有十丈,却急速扩大,刹那便有千丈之阔了,其后再长,则是万丈魔池。
那魔池之中,其水殷红如血,生有黑莲七朵。池中气息惊人,有魔息煞气杀气充盈,仙修之士,只能止步不前。
凤五见此万丈魔池,也是皱眉,那魔池之中,竟是一丝灵气也无,自己修成青龙神通,虽是不惧,但身在其中,真玄运转亦是大受限制。而在这魔池之中,索苏伦占尽法则便宜,自己手段再强,也要大打折扣了。
他皱眉道:“魔界之宝,果然惊人。”
他是仙修之躯,怎肯在这魔池多待,急忙将身子一纵,便出了魔池,但这样一来,双方便隔了数千丈了极品女仙最新章节。再瞧那五团黑涡,其行动亦是迟缓起来。魔界神通,果然与仙家秘术相生相克。
索苏伦见黑涡在魔池之中威胁大减,心中也算是略略放心,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凤五兄,且瞧我的法宝。”手中赤玉尺缓缓升空,向凤五压来。
凤五笑道:“此宝虽好,恐非在下对手。”
刚才这赤玉尺差点被凤五接了去,也就是凤五不知此宝是魁神魔血所化,当时若稍加留意,岂能让此宝被索苏伦夺了去。
索苏伦道:“法宝之妙,存乎一心,世间大道,唯在变化。”就见那赤玉尺于半宝中化身为一只血鸦,就朝凤五一扑。
凤五道:“如哉索兄斯言,凤五自当小心应对。”
虽见那血鸦只是寻常,但索苏伦既出大言,怎敢小视?手中金槌瞧准血鸦便是一击,只听轰的一声,血鸦便被打得赤羽翻飞,粉身碎骨,但每片赤羽转瞬间又生一鸦,便有数十只血鸦扑到身前。
凤五不由皱眉,那血鸦便是近身,也未必能突破自己的护体金罡,但血鸦魔息深重,自己若被这血鸦围定,岂不如同置身于魔池之中。
他敢再动手去击打血鸦,否则那血鸦愈多,魔息越重,自己就好比陷身于魔界一般,而在魔界之中,又怎能与魔界魁神斗个输赢?
稍加沉吟之后,凤五叹道:“索兄,若不用凤火,如何能胜你。”
他此次离山,携三件火凤之宝,如今已用去生死筒,虚空槌,却不曾占得任何便宜,还有一宝,着实不敢轻出了。毕竟索苏伦之后,还有一位苍穹子,若是三宝尽现,被那苍穹子瞧破了玄机,自己如何能胜?
而被索苏伦逼得动用凤火,则是凤五先前万万没想到的。
随着凤五此言,那凤五大袖挥动,袖上火凤火凰便出,一凤一凰各喷一火,就向那血鸦喷去。
此火虽只是火凤火凰虚识之火,却也有三狱之能,别说赤鸦是魔血凝成,便是混沌之宝,真龙之身,又怎能经得起这世间至强至凶之火。
“呼”的一声血鸦触火便灭,又怎能留下一片赤羽来,也就是眨眼之间,凤五身周血鸦一只也无校花的贴身高手最新章节。
索苏伦脱口叫道:“凤火果然厉害。“将手一拍,赤玉尺在掌中复现,原来那魔血百炼不绝,便是三狱凤火,也难将其烧得干净。
索苏伦一事不烦二宝,赤玉尺刚刚复现,立时再次祭出,那法宝又生变化,却化魔山一座,刹那间横亘千里,其高万仞,“轰“的一声,就向凤五压来。
凤五道:“此山怎能压住我。“急御火凤火凰来烧此火,但这魔山被那凤火一烧,反倒由土化金,更加坚固异常,此山沉沉压来,已到凤五头顶了。
凤五迫不得已,只好伸掌来擎,那山好不沉重,便将凤五压低了三尺,凤五虽可支撑,但脚下红云又怎能承受得住,刹那间碎成数片,凤五身子只好直直堕了下去。
凤五向四周一瞧,这魔山横亘千里,等闲难以脱困,本想破山而出,奈何那山刚被凤火烧过,其坚如铁,也是一时难破。
细细想来,这可不是作茧自缚?那索苏伦先前不祭此山,唯等他动用凤火之后,方才化尺为山,莫不是早有此谋。
只因火凤座下修士,向来以为凤火天下无敌,一旦动用凤火,又怎会再想去动用其他法术法宝,而魔山被凤火烧来,则是化为金,更加沉重坚固了,自己的那一点心思,看来竟是被索苏伦瞧个通透了。
凤五心中叹道:“此人灵慧机变,世间何人能及?“
忽觉魔山又重了三成,原来索苏伦已到魔山上,左手一指,一具法像便出,那法像踏足魔山,好似上届魁神亲临,便借这法像之力,让这魔山加了三成力道。
凤五此时已是独臂难支,只能收了金链,再出一臂,不想刚刚撑住了,那山又加重三成。
凤五暗道:“这可如何是好?“
心中还不曾想出脱身之策,那魔山又加重三分,怦然一声,惊天动地,就将凤五压进大地厚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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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2章 此志立来心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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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诸修瞧见此景,皆是欢喜之极,那魔山这般沉重,凤五岂不是被压得粉身碎骨?
索苏伦见魔山压住凤五,不敢欢喜,反添愁闷。需知二人战前已生惺惺相惜之情,对手若是有失,世间岂非少了一位知已。但正因为是知已难得,动起来手更该竭尽全力,否则反倒辜负了这场相遇相知。
这也是身在不同阵营的苦处,索苏伦此刻也难免患得患失。
但哪怕心中愁闷,手中魔诀仍然向地面一指,此为点钢魔诀,可将那大地厚土化为钢铁,以防凤五施土遁之法逃出生天。
就算土遁之术难修,索苏伦也需思虑周全修正的人生conad;
因此在魔山压实地面时,凤五将要立足之地,已被魔诀化成铁板一块了。再合着魔山压山,凤五显然已无生机。
魔山沉重异常,就算地面已化钢铁,仍压进去数十丈之深,凤五若无妙术,此劫恐怕难逃。
哪知便在这时,魔山之中传来一声龙吟之身,那座魔山轰然倒塌,整座山峰被断为两半,一位金甲神将自山中探出头来,双肩一晃,那山崩塌更剧,再用手一分,空中碎石乱舞,落土如雨。
瞧那金甲神将,高达五十余丈,头戴金冠,身穿金甲,正是凤五。那金冠上刻画青龙一条,其相栩栩如生,似乎随时就可破冠而出。只是青龙画像并无灵气,显然凤五刻青龙法像在冠,乃是仍奉青龙为主之意,那青龙其实并不曾替他加持。
而金甲之上,则是凤凰于飞图样,一凤一凰皆发红光,冲开魔山土石。
凤五既现法像,便笑道:“索道友,若论法术,那是十分妙了,若论灵慧,谁也不如你,只可惜道友境界之足,这魔山若能再增千岳之力,今日凤五难逃此劫。txt全集下载“
索苏伦瞧着凤五现这金身法像,心中又是怅然,又是欢喜,其中滋味实难描画。
那索苏伦虽是魔界魁神,立场分明,却是多情重义之人,见凤五脱困,自是遗憾之极,可见凤五逃过此劫,心中分明又是欢喜。这种人百世难求,大悲大喜,集于一身,实不知是幸是苦。
想那凤五,亦是多情重义,既为青龙部属,便永世不忘青龙,日日思归;又怜黑龙悲苦,不惜命犯天条,也要与他宽解;如今既投火凤,便为火凤出身入死,其不肯负人,岂不是与索苏伦一般?
索苏伦喝道:“道友莫夸海口,只有你变得身,索某却变不得?“将身一晃,便长了十丈,再一晃,就与凤五一般高大了。
这亦是索苏伦法身,此法身戴天魔冠,着天魔甲,那青魔剑亦随主人一般长大,赫然长成五十丈魔兵。
凤五却摇头道:“此宝虽好,尚未大成,此番索兄在劫难逃。“手中便多了一柄百丈枪,瞧来是凤五本命法宝了总裁莫要欺妈咪最新章节。
那枪龙首凤尾,正合着凤五身份,不知火凤瞧见此枪,又是怎样心情。那龙凤枪沉沉刺来,卷起罡风一道,广玄生虽是隔得极远了,但罡风催动之下,城中亦是狂风无数,参天大树,随风而断,洞府楼阁,顷刻便倒。更有人受不得这风力,被吹出去数里。
索苏伦急忙将青魔剑迎来,法力到处,龙凤枪也被格开三尺,但此枪弹起三尺后,复又重重压下,青魔剑果然不敌,“波“的一声,索苏伦脚下铁石般的泥土也被踏碎,右足深陷土中。
索苏伦心中暗道:“若容我再修十年,凤五非我对手。可惜可惜。“
索苏伦心中此念并非无由而来,他自将这青魔剑炼成本命法宝之后,却因魔刀已被原承天收去,天下杀气难汇此剑,故而青魔剑总难大成,此剑虽然修成性灵,却是愚钝不堪,若无索苏伦亲自御使,便不堪一用了。
但自魔晋南殒身之后,便无性灵与青魔剑争夺天下杀气,这青魔剑便一日日强大起来,剑中性灵亦急速养成。刚才此剑独自与凤五相斗,便可略见一斑了。
因此若容索苏伦再修十年,剑中性灵必然养成,天下杀气归于此剑,青魔剑便可与世间诸宝斗个高低。
凤五虽见索苏伦不敌,但既为知已,怎肯相饶,他今日若不肯施展全力与索苏伦斗法,岂不是遗憾终身。唯有将索苏伦打得魂散身散,方能不负此遇。
那战场上的知己,原该是用来悼念的。
索苏伦见青魔剑便压低三尺,只能大喝一声,借这断喝之声,运转身上魔功,足下魔池源源不断汇来魔息,终又将龙凤枪抬高一尺去。
二人这番相斗,已到了生死关头。
在凤五化出金甲神将之后,索苏伦诸种法术在这绝对强横的法力前已然无用,唯有同样化出魔神法身,才能与其相抗了。凤五动用这最后的手段,也是忌悼索苏伦多智,唯有此法,才能逼使索苏伦与他力拼境界修为。
那龙凤枪虽被抬高一尺,但索苏伦仍是劣势明显,已然是有守无攻之势。但索苏伦性情之中,自有魔修天生的强悍,便是战到粉身碎骨,也绝不言退。
凤五道:“索兄,你此来仙庭,无非是要替魔界诸修讨个公道,如今火凤当权,你若肯投效我的老公不是人最新章节。凤五在此立下誓来,定助你改易天规地则,让亿万魔修之众从此吐气扬眉。“
索苏伦笑道:“凤五兄此议虽好,只是到时又要改去,岂不是麻烦?“
凤五先是一怔,随时明白索苏伦所指了。
此刻虽是火凤当权,可在索苏伦瞧来,火凤终有覆灭败亡之时,那时天下一新,火凤答应的再好,又有何用?
凤五皱眉道:“索兄,那人当真有翻天覆地的手段?“
索苏伦道:“手段暂无,唯有一腔热血,豪情万丈。“
凤五叹道:“缘木求鱼,不知其可,索兄灵慧无双,又怎的瞧不出天下大势,以那人此刻手段,就算能胜了凤五,凤五之后,犹有大能,更何况火凤一出,谁人可敌?“
索苏伦沉声道:“凤五兄,所谓志向,便是一旦立下,便是百折不回,万世不易,索某无学,却知一言,还请凤五兄指教。“
凤五道:“你只管说来。“
索苏伦:“索某闻君子立长志,小人常立志,此中深意,还盼赐教?“
凤五哑然无语,过了良久之后,方才长长叹息道:“这么说来,索兄之心,已是坚如铁石了。”
索苏伦道:“你我因战而遇,因战而死,又夫复何言。”身上忽的升起一道魔焰,高达万丈,同时青魔剑格开龙凤枪,就向凤五胸口刺来。
那凤五一时被索苏伦气势所夺,竟不敢与之相抗,只能连退数步,脚下山川,被踩得与地平齐,江河为之不流。
索苏伦奋起神威,连劈三剑,凤五手中略略一松,左肩金甲被劈落三块甲片,体内真玄被魔息所侵,亦有滞塞之感了。
凤五道了声“好”,一道白光自金冠中冲出,那白冠便化青白金三气,此为一气化三光,正是正宗青龙绝学。他日若得道果,可当一气化三清,修成仙家至高绝学。
凤五口中道:“魔高万丈,道高千尺与狼共舞:天价老公求上位conad;
”那三光在身上盘旋不休,体内真玄奔流如海,手中龙凤枪只一挑,就将青魔剑挑开,再一枪逼来,就将索苏伦身上天魔甲挑裂三尺。
魔甲虽被挑裂,索苏伦倒也不以为然,但那枪上暗蕴三光威能,三光遍袭魔体,三光所至之处,魔息辟易,怎能聚得起来。那凤五虽是仙庭首恶火凤之徒,所修之术却是仙家至正之术,索苏伦着实不能敌。
魔功虽对仙家道术有相克之功,但若是境界相差甚多,自然也是无济于事。
索苏伦不得已,只能连连后退,凤五此番得势,怎肯轻易让出先手,那长枪接连刺来,好似海中巨浪,一波接着一波,正所谓余波未平,巨浪又起。
那凤五枪上更有一种秘术,乃借前一枪余势之威,叠加枪上威能,因此连刺七枪之后,索苏伦已然无从承受,身上天魔甲已碎裂不堪。
索苏伦喝道:“今日之战,唯死而已。”
竟不顾那龙凤枪在胸前描划,仗手中青魔剑合身扑去,竟似要与凤五同归于尽了。
凤五占尽优势,又怎肯行险,虽知抬手一枪,就可碎了索苏伦魔躯,但青魔剑下,自己也未必能逃过大劫。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凤五急忙撤枪来迎,只因心中着恼,那枪上三气同时绽放,只听“怦”的一声,就将青魔剑击出百丈去了。
凤五见索苏伦没了法身之宝,便停枪不发,喝道:“索苏伦,你当真不肯投我。你今日死在此处,又将魔界亿万魔修置于何地?”
索苏伦道:“凤五兄,你百般皆好,就是未免话多。”说到这里,忽的露出一丝微笑来。
那凤五知道索苏伦诡计多端,忽见他于这生死关头现出诡异笑容,不由一惊,难不成那索苏伦早又设谋于前,自己已然中计不成?
心中虽在沉吟,手中枪却不容情,那枪奔驰如电,就向索苏伦胸口猛然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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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3章 百日之约定生死
索苏伦与凤五力拚多时,手中法宝又已失去,又如何抵御此剑,然而就在凤五龙凤枪将及索苏伦胸口之际,一点寒意在背心处生出。
那寒意无可抵御,凤五苦修多年的护体罡气竟被视若无物了。凤五心中惊骇之极,这突如其来的对手又是怎样欺近自己,自己怎的事前毫无觉察。这般看来,自己与索苏伦一番苦战,消耗实多,已远远超出自己的意料了。
但背后寒意虽重,杀机却轻,看来背后修士并无杀人之意。
但自己若是一意孤行,先将索苏伦诛杀了再说,那背后修士必然动手。凤五自忖,自己固然而可诛杀索苏伦,可自己亦会遭受极大创伤,此事绝无疑问了。
而既然背后修士杀机甚轻,则分明是想说明,龙凤枪若不刺出,那寒意便不会袭体。凤五并不回头,缓缓的道:“苍穹子。”
身后一声缓缓传来道:“若非索道友见逼,在下实不敢背后伤人,且今日凤五兄消耗甚多,我若趁人之危,亦为天下人不齿。”
说到这里,背后寒气忽然消失,苍穹子不等凤五收枪,竟首先将法宝收回,这个举动,亦令凤五惊讶之极。
苍穹子既然撤宝,则自己诛杀索苏伦已无负担,就算今日消耗甚多,杀了索苏伦之后,也可从容逃去,且以他龙凤双修之功,也只需半日就可尽复力气,到时再来寻苍穹子斗法,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但对手既然示之以诚,自己若趁人之危,岂非小人行径?此事自己固然绝不可能做出,但苍穹子与自己尚未无一面之缘,又怎有这么大的把握,认定自已必会收手?
是了,在君子心中,天下滔滔,皆是君子,在小人看来,世间无一而非小人。苍穹子胸襟性情,只从这件事上,已是昭显无疑。
凤五心中沉吟,手中龙凤枪则是毫不犹豫收了起来,他缓缓转过身去,心中竟是跳得厉害,那苍穹子究竟生的怎样相貌?火凤黑龙,皆视此修为世间无双大敌,那此修又该是怎样英武不凡?心中遐想万千,就连身子也微使颤抖起来。这种情形,唯当时被青龙所弃时的心境可以相提并论。
等那面前的青衣修士尽入眼帘之后,凤五先是略觉失望,其后忽又觉得,那火凤黑龙目中之大敌,便该是这种相貌,陈此无他。
只因火凤乃仙庭第一凶禽,黑龙禀浊气而生,若是火凤黑龙的对手,必然温良如玉,一清如水。那青衣修士虽是过于温和了些,可目光刚毅如铁,举手投足,皆是风华。虽是敝衣旧巾,但正如世间无双佳人,便是粗服乱发,也不掩国色。那修士初瞧来也是寻常,细细寻思,仙庭大修芸芸,似乎皆被此人比下去了。
凤五向来自视甚高,却在瞧见这修士的一刹那,生出自惭形秽之感,这念心无由而来,却又挥之不去,此情此景,情何以堪。
原承天转向索苏伦,轻声道:“索兄如何?”
索苏伦笑道:“尚可。”
原承天皱眉道:“既然力尽难支,何不早发音讯,唤我来援?”
索苏伦笑而不言。
原承天这才转向凤五,长揖到地,道:“今日得遇兄台,万千之幸,奈何兄台力衰,便来斗法,亦是难以尽兴,你我择日而战,却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凤五未见原承天之时,心中斗志满满,可如今既见原承天真容,心中哪里还有半分把握。自己竭尽全力,也只是将索苏伦勉强压制罢了,若斗苍穹子,又不知要经历怎样的折磨。
是了,那火凤所赐的第三件法宝,或可与原承天一斗,只是法宝再好,也需动用法力心神御使,今日果然不适合再战矣。
于是凤五亦缓缓揖手,道:“但不知何时何地,可再睹大修风范。“
原承天淡淡的道:“不劳凤五兄奔波,百日之内,在下定当赴凰岭,与凤五兄谈玄论道,以慰平生。“
凤五耸然动容,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原承天竟似有包天之胆,敢赴凰岭,那凰岭是怎样的所在?便是仙庭神执,也不敢轻易涉足,此修又哪来的底气,要闯这仙庭禁地。
凤五心中虽是惊讶,面色仍是平静如水,道:“既是如此,凤五只在凰岭恭候便是。“说到这里,转身便走。
原承天道:“凤五兄,你若是径直离去,于火凤哪里,恐怕无法交待。“
凤五心中早想到此节,但今日既然与索苏伦拚得力竭,显然绝非苍穹子对手,那二城混沌残宝怕是得不到了,因此心中早在盘算如何向火凤复命。闻听此言,不由停了下来。道:“苍穹大修有何赐教。“
原承天道:“百日后在下既赴凰岭,必携二城之宝,若不幸沉沦,混沌残宝则尽归凤五兄所有,想来火凤若听到这样的言语,定可暂饶凤五兄之罪。“
凤五心中一热,不意原承天竟替自己想得这般周全,只是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便是心中剧震,面色仍是平淡,只是缓缓道:“如此甚好。“
他说完此话,便踏足红云之上,一纵而去,也不知怎的,临行脚步居然一个踉跄,差点跌落云端。
原来那凤五心中,忽的生出不舍之意来,但自己既遇索苏伦,生出惺惺之情已是不该,若再对原承天生出仰慕之心,日后又如何斗法?心知这念头生出不得,便急忙尽力压制了。
正因心境一动,真玄难免不稳,这才有些收束不住了。
红云一纵而逝,转眼就去了万里,原承天瞧着凤五远去的身影,喃喃的道:“此人外冷内热,只恨多情。“
索苏伦道:“只恨多情四字何解?“
原承天道:“他在仙庭修行已久,又连番殊遇,先侍青龙,后奉火凤,修龙凤双修之功,本该早得道果,奈何却因多情误此生,三尸斩而复来,岂非可惜。“
索苏伦道:“我只当多情是好事,哪知却是大障。你我二人,岂非亦是多情?“
原承天道:“魁神多情,唯在魔界亿万苍生,便是在下阻路,魁神斩来亦不容情;在下多情,唯在五界众生,魁神若阻我路,在下亦会绝情。凤五之多情,唯在私谊罢了。“
索苏伦连连点头道:“多情本非障,境界有高低。“
原承天笑道:“索兄自窥灵台,出口成偈,在下受益非浅,当以为贺。“
索苏伦闻言大笑,忽的面色一沉,叫道:“苍穹子,你莫非失心疯了,百里之内,凰岭之行,该作何解?“
原承天哈哈大笑道:“在下之谋,便瞒过天下,也瞒不过魁神。此事暂且不论,只是劝那二城修士交出混沌残宝来,就怕有些麻烦。“
索苏伦道:“别处不敢夸训,刀神城此处,只管交给在下便是。“
原承天笑道:“便知魁神定有办法,既如此,剑神城哪里尚有余事未了,我便先行一步,等索兄收得满城残宝,便来与我会合。“
索苏伦便与原承天再次揖手而别,他刚才虽消耗甚多,好在有魔池之助,片刻就恢复大半,就缓缓向刀神城诸修遁去。
不等他靠近,广玄生诸修已围拢上来,齐声为索苏伦祝贺,能从凤五手中死里求生,索苏伦可算是当世第一人了,就算因境界不足,终被压制,但逼得凤五连出二宝,更是动用法身,也算是虽败犹荣了。
索苏伦等诸修言罢,便皱眉道:“凤五虽去,必将卷土重来,火凤既下法旨,如何肯半途而废,诸位前途只怕仍是渺茫之极。“
青面长须修士叹道:“索兄之言极是,那火凤既盯上我等手中残宝,如何肯善罢甘休,今日是有索大修与苍穹大修在此,他日二位飘然远去,我等又该如何。“
诸修不由默然,苍穹子与索苏伦便助得他们一次,总是要离去的,难不成要靠两位大修护庇一生?但既已得罪了火凤,则仙庭之大,几无容身之处了。
有修士道:“若避火凤,唯有青龙,只是我等缘浅,与青龙并无机缘,哪里能径直投奔,如此怎生是好?“
这时诸修议论纷纷,有说大伙儿四散而去,择地避世的,又说去投白虎的,亦有修士要下界去昊天的,种种议论,不一而足。
索苏伦也不说话,只是笑吟吟的听着,青面长须修士见诸修越说越是离谱,大喝道:“诸位道友,放着索大修在此,我等何必去求他人,索大修灵慧无双,苍穹子天下义士,就算不能护我等百世周全,也定有妙策,可助我等逃过此难。“
此言一出,诸修恍然大悟,急忙来向索苏伦问策,说到动情苦痛处,甚至有修士流下泪来。
索苏伦道:“诸位稍安勿燥,苍穹大修本有一策,百日之内,可保诸位周全,但百日之后,诸位的命运,可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青面长须修士忙道:“百日之说却是何故?“
索苏伦道:“只因苍穹大修慈怀天下,不忍诸位被火凤逼迫,已与凤五约定,百日之后,要赴凰岭与凤五一会。因此百日之中,凤五不出凰岭,诸修自是无虞了。“
诸修听到“凰岭“二字,齐声叫道:“不可!“
索苏伦道:“木已成舟,势难反悔,苍穹大修为救你等性命,只能出此下策,在下不忍独生,百日亦赴凰岭,今日之别,已是永诀矣。“说到这里,转身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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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4章 收尽众心易得宝
诸修怎容索苏伦就此离去,便有一修拦腰将索苏伦抱住,诸修纷纷赶上,将索苏伦围在当中,齐声道:“索大修千万留步。“
索苏伦寻路不得,只好停了下来,广玄生道:“哪里就能让苍穹大修与索大修为我等枉送了性命,若容两位大修前赴凰岭送死,又置我于何地?“
诸修皆道:“广玄异所言极是。”
索苏伦道:“广玄兄,诸位,且不谈凤五不依不饶,定要收尽两城法宝,便是两城器修大能之士被火凤捞去凰岭,试问此事苍穹大修如何不管?因此前赴凰岭是势在必行。“
广玄生道:“就算去凰岭势在必行,也该有个周全准备,否则岂不是羊入虎口?且二位若是在凰岭不幸殒落,火凤又怎肯放过我等,说来二位岂不是白送了性命?此中关节,还盼索大修深思。“
索苏伦道:“若说准备,苍穹大修原有一策,只是此策说来,却有诸多不便之处,在下思之再三,亦不便提起。只因此事实与诸位切身利益相关,我等虽有今日之缘,这话说将出来,也有交浅言深之嫌。“
广玄生拂然不悦,道:“索兄说哪里话来,我等性命皆是二位所救,但有吩咐,只管说来?难不成我等却信不过二位不成?“
诸修也大有义愤,皆道:“索大修,你等义气深重,难不成就视我等是无耻小人,务必请索大修直言。“
索苏伦被逼无奈,这才道:“若安火凤之心,令火凤无备,唯有一计。“
诸修嚷嚷道:“快说,快说。“
索苏伦道:“火凤所在意者,一是那苍穹子,二便是二城混沌残宝,但得了这两件,火凤一时便不肯生事了,而我等亦可趁着这百日无事,多作准备。但混沌残宝皆是诸位身家性命,这话着实不便出口了。“
此话说来,诸修果然神色各异,虽说苍穹子与索苏伦一片公心,那是绝对信得过的,诸修亦不忍见二修送命,但一旦牵涉到自家利益,谁肯轻易上前,这也是人之常情。
索苏伦并不多言,此刻他若是开口,反令诸修心中生疑。好在诸修之中,不乏灵慧之事,总能瞧出此中紧要之处,而由诸修开口,则是顺理成章了。
那青面修士沉吟着道:“苍穹大修携宝上山,意在安火凤火凰之心,其中必有良谋。那火凤自以为权势焰天,苍穹子挟宝来投,那是走投无路,迫不得已,因此心中自然无备,到时苍穹子突施手段,火凤火凰可就是措手不及了。“
广玄生拍手道:“此策果然使得,若苍穹子不曾挟带诸宝去,便显出毫无投诚之心了。“
青面修士道:“这正是此事关键所在,苍穹子若施良谋,非得挟宝不可。且其中另有一处关节,诸位不可不知。“
诸修忙道:“愿闻。“
青面修士道:“此番若无苍穹子两位大修,我等手中之宝将会落于何人之手?“
诸修道:“自然是被凤五所得。“
青面修士道:“若苍穹大修行事不利,败予凤五,或被火凰所诛,则混沌诸宝亦归火凤所有,总而言之,那混沌诸宝,诸修是保不住了。”
诸修心中叹息,青面修士所言虽是刺耳,却是不争之事实,此番若无苍穹子与索苏伦,别说手中诸宝,便是自家性命,也在那凤五的指掌之间了。
青面修士又道:“若苍穹子挟宝上山,败了凤五,救了诸位器修大士,那时苍穹子所携之宝,自然重归原主。想来诸位应该是信得过苍穹大修了。“
诸修道:“便是信不过自己,又怎能信不过苍穹大修。“
青面修士道:“这就是了,那苍穹子与我等本是萍水相逢,为何却来救我等?“
诸修思之再三,一修道:“苍穹大修心怀天下,不肯让火凤出山,这才力阻凤五,苍穹大修一片公心,已是世人皆知了。“
青面修士道:“既然如此,那混沌诸宝实与我等毫无干系,唯有我等众志成诚,助苍穹大修一臂之力,方有一丝胜机,若是诸位只为自己打算,嘿嘿,那混沌残宝也只是在手中多留几日罢了,仙庭虽大,其实无人护得我等周全。“
诸修原是被一片私欲蒙心,自然蒙昧不清,对献出手中混沌残宝,着实是不甘不愿了,如今被青面修士条分缕析,细细道来,方明白此中关键所在。
如今看来,诸修性命身家,早与苍穹大修紧密相连,苍穹子胜则诸修胜,苍穹子败则诸修败。此刻若再藏私,那便就是求死之道了。
立时就有一修道:“苍穹大修与索苏伦为我等呕心血,捐性命,若是我等只顾着自己打算,那还算是个人吗?“广玄生循声瞧去,说话之人正是赤浑子。
又有一修道:“苍穹大修计若不成,我等皆无性命,又哪里能留得住残宝,在下虽是愚钝,也瞧清了此中道理。索大修,务必收下我手中之宝。“便将半截残剑交到索苏伦手中。
那边赤浑子亦将白虎日轮交出,既有这二修领头,诸修便心中再有不舍,也只好交出诸件残宝了,片刻间,索苏伦物藏之中,已收了近三百件残宝了。
那索苏伦这边收了残宝,那边就立时收进物藏,自是瞧也不瞧。一来他知道此刻诸修心情微妙,自己若对那诸多残宝稍有兴趣,诸修心中定然生疑,二来诸多残宝皆是混沌之物,一旦久现人前,必定异兆现于天地间,因此非得速速收起不可。
半个时辰之后,索苏伦已收尽刀神城诸修之宝了。而有趣的是,那献出法宝的,就会紧盯着那不曾献宝的,生怕他人藏私,自己吃了亏,因此不需索苏伦督促,自有修士催促同伴交宝,在此情形之下,谁又能藏得住。
索苏伦得了这三百件残宝,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感慨。那凤五何等手段,花了许多力气,也得不到一件,但自己却仗苍穹子之名,轻易就令诸修诚心献出,两相比较,其中奥意,令人深思。
欲得天下者,需禀大道,需得众心,否则自然是处处碰壁,那无限神通,不敌一片公心。由此瞧来,原承天此刻虽是势弱,但他日必可收尽天下诸修之心,若果然是天下归心,火凤黑龙再强,又有何用?
青面修士道:“如今我刀神城之宝,尽付索大修了,那法宝虽好,二位性命更重,只盼索大修多多上禀苍穹大修,此去凰岭,务必以性命为重,不可只存了公心,一味行险才是。“
索苏伦心中亦是感动,道:“道友之言,索某必定带到。“
当初索苏伦收起阵法时,火凤部属早就逃了个干净,此事也不必挂怀。当下辞了刀神城诸修,径直向剑神城行去,刚刚行了万里,只见空中来了数修,领头之人正是任太真,看来是原承天放心不下,特令任太真前来迎接了。
任太真见索苏伦满面春风,便笑道:“进门莫问荣枯事,只看容颜便可知,索兄手段,果然高明。“
索苏伦叹道:“其实哪里是我高明,分明是苍穹大修善得人心,凤五高我百倍,却不曾夺得一件残宝去。“
任太真道:“索兄何必过谦,那凤五虽强,只是境界之上略强你一筹罢了,若论机变手段,凤五恐非索兄对手,索兄初晋化魔之境,就足可与凤五相抗,他日境界提升,凤五之辈,已不足为虑。“
索苏伦道:“苍穹大修许凤五百日之约,前辈想来已知了。“
任太真道:“苍穹大修之所以有此邀约,其实正是为了区区在下。“
索苏伦点了点头,此去凰岭,纵有万全准备,也是凶多吉少。而计谋虽好,也需强大实力支撑,若能在百日之中,替任太真夺回玉躯,则已方实力又增一筹,那可是大有胜算了。
任太真此刻境界修为,已非寻常大罗修士可敌,若得了玉躯,便可恢复往日七成修为,而神执七成修为,怎是可以小瞧的。可见凰岭之战,任太真必要承担极大的职责了。
索苏伦问起剑神城情形,倒也与刀神城相差无几,原承天等人一到,那火凤部属怎是对手。唯有一事值得一提,便是剑神城中一位修士,本也是天下知名的器修大士,那劫部小御来城中时,正巧此修不在城中,侥幸逃过此劫。
索苏伦道:“这么说来,此修定知那火凤所炼之宝为何物了。“
任太真讶然道:“索兄,你莫非暗将一道虚识藏在我等身边不成,否则怎会知道此事?“
索苏伦笑道:“此事倒也不难猜,如今苍穹子最关心之事,就是火凤所炼之的滞时之宝,剑神城这位器修之士,若不知滞时之宝详细,前辈自然也不会郑重提及。“
任太真连连摇头,道:“索兄灵慧,以我瞧来,唯九珑与无参方可相提并论了。“
索苏伦奇道:“九珑仙子天下无双,倒也罢了,前辈飞升昊天之时,无参尚未出世,前辈又怎知无参之才?“慕_残_文_学,如果你觉得不错,按ctrl+d可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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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5章 画中玄机细细辩
任太真笑道:“莫忘了无参乃是令清禅后人,令氏有此佳儿孙,令清禅但凡遇见了我,哪次不提他个十回八回?直把我的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便是平日与苍穹大修闲谈,若论凡间人物,必提无参。因此在下虽无参虽不曾见过面,却是早仰令名了。“
索苏伦笑道:“清禅虽是大德之士,亦难免儿女情长,不过无参之智,其实与我不同。“
任太真笑道:“难得魁神风评天下人物,极盼一闻。“
索苏伦道:“在下所长,不过是临场机变罢了,无参天生奇才,极善布局,若以凡界风物论之,在下或可为将,无参却可为相,因此若论临阵杀伐,无参不及我,若论运筹谋划,则索某实不如无参多矣。“
任太真道:“苍穹大修欲挽狂澜于即倒,不知要经历多少危局,但若是事无巨细,皆需苍穹大修操心,那也着实辛苦,只盼无参早到仙庭,或可替苍穹大修分忧一二了。“
索苏伦道:“苍穹大修既许他十年之期,我想无参定会不负重望,于十年之内来到仙庭。“
任太真道:“仙庭十年,凡界便是数百年。无参此刻不过仙修境界,于数百年之中,连冲数大玄关,就算无参得窥灵台,只怕也是极难了。“
索苏伦笑道:“苍穹子既定下十年之期,怎会无由。苍穹子神游五界之后,只提及二人,一为慕行云,二为令无参,那慕行云已得大修指点,修成小灵台得窥凡界,令无参又岂能弱于他。“
任太真道:“这么说来,令无参所修小灵台,莫非亦可得窥一界?“
索苏伦道:“若非如此,苍穹子又怎会对我等提及无参。“
二人说话之间,剑神城已至,城外十余名修士正沿城巡视,见到任太真前来,皆是欢喜,一行人就将二修引进城中。
那剑神城布局与刀神城大不相同,此地湖泊相连,湖中小岛星罗棋布,那小岛依其大小,便修就一二洞府,整座大湖地域,计有千岛之多,城中修士,竟达万名,实比刀神城兴旺许多。
索苏伦来到湖中,被那清风一吹,心怀大开,忍不住赞道:“君子性情如水,剑为君子之器,此处湖泊相连,果然不愧为剑神城了。”
任太真道:“此城器修之士众多,混沌残宝更是达千件之多,我等收集起来颇不容易,若非索某缠住凤五,更不知要费多少工夫。”
这时二修被引到一座大岛上,岛外又有四名修士来迎,巡城修士有职责在身,便与任太真与索苏伦告辞,二修径入岛中,来到一座洞府。
索苏伦凝目瞧去,那岛上好大一片竹木,林中只有数间草屋,步入林中,便觉得清幽异常,合着水声拍岸,立时忘俗。果然是处修行养真的好所在。
细瞧这片竹林,虽是天生而成,却暗布玄机,看来亦布有强大禁制。林中有一条小径曲曲折折,百转千回之后,便来到草屋前。
只见院中原承天与一名灰袍修士对坐,却不见煞月五越,原承天转目瞧见索苏伦,微微一笑罢了。
索苏伦先与灰袍修士见礼,彼此通了姓名。原来此修道号青竹子,与剑神城柳瘦竹乃是知交,二人提及彼此相识,自然分外投缘。
青竹子道:“索兄大才,前者瘦竹早就提及,不想却还是小瞧了索兄,今日刀神城一战,凤五束手,索兄大名,定然传遍仙庭了。”
索苏伦道:“名声来的甚早,就怕反会误了大事。”
青竹子道:“名满天下,自然是有利有敝,比如火凤凶名卓著,那凤山凰岭虽为我天下器修之士向往,可想到火凤性情,谁也不敢轻易前去,火凤本有大好机会收揽人心,奈何其性情如此,除非是利欲熏心之辈,谁敢近他。”
索苏伦道:“青竹兄所言极是,索某承教了。”
青竹子转向原承天道:“火凤被囚凤山,若出凤山,非得滞时之宝不可,大修收二城混沌之宝,莫非是要断绝火凤的念头?”
原承天笑道:“恰恰相反,在下所为,其实是想助她一臂之力。”
青竹子道:“如此一来,我可万万想不出其中道理了,想来苍穹大修绝无助凤为恶之理。”
原承天道:“那混沌残宝我不替他收了,火凤自然会派人前来,岂不是惹出事端无数?更不知二城修士,又有几多伤损。不如由我替她收了,就此消了这场风波,但其中免不得要做些手脚罢了,只是如何做这番手脚,正要向兄台请教了。”
青竹子想了一想,还是有些不明,索苏伦笑道:“那滞时之宝如何制法,以青竹兄之才,定是略知一二,我等若能瞒下来数件关键的物事,则滞时之宝如何能制成?”
青竹子这才恍然,大笑道:“原来如来,苍穹兄挟宝上山,那火凰定然奉为上宾,火凤也要对苍穹大修改颜相向了,却不知其中却早做了手脚,令那火凤心愿永难达成。妙计,妙计。”
索苏伦道:“此事涉及仙庭苍生,还请青竹兄不辞劳苦,悉心指教才是。”
青竹子肃道:“敢不竭尽全力,以拯此危。”
说到这里,青竹子用手向空中一探,手中就多了一件卷轴,将那卷轴在空中展开,只见那画卷上中心绘就一座无边大海,海上有两座孤岛,瞧来便是凤山凰岭了。
只是那大海在这画中,也只是孤处一隅,两座孤岛更是毫不起眼,而在大海之外,极遥远之处,有一只凤冠女修踏金舟而行,但那女修面上修目紧皱,似对此行信心不足。
青竹子道:“这张草图,便是那滞时之宝的原理了,诸位可瞧出什么端倪来。”
索苏伦道:“这两座孤岛,便是凤山凰岭,已是确定无疑了。”
青竹子含笑道:“这自是瞒不过索兄的。”
索苏伦道:“凤山凰岭之外,乃是无时妄海,但无时妄海在这图中,也只是偏处一隅罢了,如此瞧来,这图中极空极阔之地,定然是无尽虚空了,这么说来,火凤若想脱困而出,只能另寻他途,自那无尽虚空转回仙庭不可。”
青竹子拍手叫道:“索兄大才,今日方才领教。”
索苏伦又道:“那火凤所踏金舟,想必就是滞空之宝了,但瞧火凤面色犹豫,甚至大有惊恐之色,看来便是以火凤修为,于这无尽虚空之中穿行,也无把握了。”
青竹子道:“不错,只要在无妄时海之中,谁也摆脱不得时兽的限制,火凤只能从无尽虚空中寻路了。却不知索兄可瞧出火凤因何犹豫惶恐。”
索苏伦瞧了又瞧,心中虽有了思路,却不敢肯定。不由瞧向原承天,那原承天微微一笑,伸出手来,就在凤冠女修衣角上一点。
索苏伦心中正疑此处,既被原承天点来,立时恍然,原来那凤冠女修衣垂直如线,怎像是遁行之像,由此看来,那女修在无尽虚空之中已被困住,前行不得,后退不能了。
索苏伦虽是灵慧,毕竟不曾去无尽虚空,这才有片刻犹豫,此刻便道:“既在无尽虚空之中,火凤便是大能,也无借力之处,看来那滞时之宝实有两处关键了。”
青竹子喜道:“何来两处,索兄速速道来。”
索苏伦道:“其一,欲进无尽虚空,非得破界不可。在他处破界而去,以火凤之能或是极易,但在无时妄海之中破界,定要与时兽强大禁制相抗,此为其一。”
青竹子道:“其二何在。”
索苏伦道:“就算费尽心机,来到无尽虚空之中,那无尽虚空如何借力,一旦法力耗尽,便只能留在其中等死了,看来那滞空之宝的另一处关键,就是要有那无尽的法力真玄才是。”
青竹子点头道:“滞空之宝关键的两处,正如索兄所言,尤其是这无尽法力,最是关键不过,这也是火凤最大的难题了。”
索苏伦道:“若得无尽法力,非得龙族相助不可,听闻黑龙与火凤交厚,龙族之中,亦有不少真龙与火凤亲近,怎的火凤却难得真龙相助。”
青竹子道:“当初世尊囚火凤于凤山之时,就曾对龙族下了重旨,敢有助火凤脱困者,必诛无疑。那真龙一族虽有顽劣之徒,但世尊严旨,那是谁也不敢违背了,阿神陀虽有心偏向火凤,可有青龙在旁严加督察,阿神陀亦是不敢违逆世尊法旨。”
任太真道:“火凤收集混沌残宝,看来便是想从其中得到一二龙族相关物事了,我等只需将类似物事一一清除了,火凤便得了许多混沌残宝,也是无用。”
原承天笑道:“太真之言虽善,却还是略有欠缺。”
任太真道:“还请苍穹大修指点迷津。”
原承天道:“若将与龙族相关物事尽数清除,火凰怎能不会怀疑?因此那些似是而非之物事,仍需呈交,唯有那与无尽法力相关物事,则是绝不可呈。”
任太真这才恍然,道:“若从这千余件残宝之中,捡出那无尽法力残宝来,只怕要大费工夫。”
原承天道:“无论费怎样工夫,都得细心捡视不可,而我等于这百日之中,不光要寻出那残宝来,亦要前去面见沧澜神君,替太真夺回玉躯,如此一来,这人手如何分配,可就成了大大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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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6章 再返灵台游仙庭
面前这两件大事,件件都是关系重大,且都需原承天亲自出面不可,尤其是检视混沌残宝,更需十分小心,混沌残宝包罗万有,其中玄奥之处,非他人所能得窥。便是原承天亲自检视,也需动用小我神识。
而去面见沧澜神君,去玄真子那里夺回玉躯,更是牵涉到仙庭神执之争,原承天又岂能置身事外?
此刻只叹银偶不在,否则由银偶出面检视诸宝,自己也可分身料理他事了。
他当初神游五界,虽因时间仓促,也曾去搜寻银偶与元风驰下落,就发现昊天凡界倒也清晰如画,可在仙庭之中,却是景像模糊,这显然是因仙庭之中大能无数,诸多仙庭大能不肯让他人轻窥自家秘密,便各施法宝神通,摭敝仙庭诸多界域。
银偶与元风驰若恰在仙庭大能摭敝之地,自己未能探到,倒也不足为奇。
如今要行大事,那非得探出银偶与元风驰下落不可。
索苏伦道:“了然半残想来已通知到清禅诸修,又兼二城之事传遍天下,想来这几日之中,清禅姬老必至,也可缓燃眉之急,苍穹大修只管放心。”
原承天道:“清禅姬老在仙庭颇有根基,倒也不必挂怀,只是风宗逊云龙见首不见尾,亦是令人担心。且除了当前两件要事外,另有一事,也非得立时着手才是。”
索苏伦见他不说,也不追问,原承天便向青竹子道:“在下欲借道友宝地静修三日,不知可否。”
青竹子笑道:“怎的只有三日,若是三世,那才遂了在下的心愿。”
诸修不由相视一笑,当下青竹子就引原承天来到静室之中,那静室瞧来只是一间草屋,屋中所有,不过一屏风罢了。
索苏伦瞧那屏风,不过是玉石所制,上画水墨山水,初瞧来也只是平平,可细细瞧去,却发现那屏风之中,水墨云团竟在缓缓移动,且立在这草屋之中,便觉得有股清风自屏风中拂来,其气息与竹林又有不同。索苏伦这才知这屏风竟是件空间之宝了。
青竹子道:“我平生制宝,唯有三件最为得意,其中一件便是这云屏了,但入云屏中,不在五界内,苍穹大修既要静修三日,于这云屏中修行最是清静。”
原承天瞧这云屏,便点了点头,空间法宝虽不稀奇,但难得的是这云屏之中的法则与仙庭迥异,如同自己所创苍穹一般。
只是苍穹界有无限发展之可能,屏中世界,却仅是一隅而已。两者实难比较。
于是就对索苏伦与任太真道:“便请索兄太真在这屏风外护法,最多三日,在下便可出关了。”
索苏伦道:“苍穹大修只管放心前去,除非火凤亲至,否则便有千军万马,索某绝不让他人近这屏风半步。”
原承天笑道:“你二人办事,在下最为放心。”
也不需青竹子告之入这屏风法诀,便施展凌虚步法,一踏而入,这步法穿界破域,只是寻常,又何况是一座小小的空间法宝。
此处虽是青竹子所有,既让原承天在此清修,青竹子也不便打扰,便回到院中护法,任太真亦守在院外。
一日后,五越与煞月亦来到竹林小屋,二修原是奉了原承天法旨,接收城中修士混沌之宝,千余件法宝,却也只是花费一日工夫,便已收集齐全。
索苏伦虽不曾参与剑神城之战,却可以想见,凤五必在此处安置大量人手,当日激战怕是强过刀神城数倍了。也唯因当日激战惨烈,城中诸修识清火凤面目,这才甘心助原承天功成。
又想起原承天凰岭献宝之策来,此策猛瞧来漏洞极多,但以原承天灵慧,其中必定另有玄机,自己只管依计行事就是。
原承天踏入云屏之中,云屏之中便现出一点身影来,随即又被水墨风云摭住,果然是再也瞧不出半丝形迹了。
且说原承天入了云屏之后,向四周瞧来,不由暗道一个好字,这屏中世界风景也只是平平,屏中界域,也不过万里罢了,难得的是屏中暗藏数件法宝,五属灵气不绝。在世尊眼中瞧来,此屏虽是平平,却也可见到青竹子的良苦用心。
原承天寻了一处所在,便盘膝而坐,运玄参禅,以观灵台。
按理说上次窥灵台不久,此刻再窥灵台,必耗心神无数,但因事情紧急,也是顾不得了。
片刻后返照入玄,灵台已见,原承天便向那仙庭诸处瞧去,首先去瞧无量玉山,却又怎能瞧得清楚,那无量玉山上罩着七彩云团,别说神识难入,便是手中有无上法宝,也难打破这世尊亲设禁制了。
于无量玉山匆匆一探后,再探凤山凰岭,那凤山凰岭则是红云密布,神识若敢深入其后,必被那红云中的强大凤火所伤,原承天不由得暗暗摇头,这凤火首实是厉害之极,就连这无形神识也可一焚而空,果不愧为天地间最猛恶之火。
想来仙庭大能各有秘法摭敝天日,原承天此刻也不必白费工夫,就于仙庭二十八境处细细探查银偶与元风驰下落。
二十八境一处处探来,怎有银偶与元风驰下落,直到探到北域箕水境去,神识前现出无数兽禽来,与那万名修士厮杀。
原承天知道北域箕水境已被兽禽所占,此刻现出这万名修士来,说明北域七大神君总算齐心协力,向箕水境大举反攻了。
原承天也无暇顾及战事,心中忖道:“莫非银偶元驰便在这万修之中?”
那神识可观千万里,亦辩纤毫,稍加凝神,果然瞧中万修之中有道身影甚是熟悉,正是元风驰。
原承天瞧见元风驰身影,心中不由大喜,他暂不去与元风驰见面,凝神来瞧元风驰手段。
就见那万修分成十队,元风驰便领着一队修士冲在最前,元风驰更是一马当年,这也难怪原承天于千军万马之中,一眼就瞧出元风驰来。
那元风驰手中虽持法剑,却只当是个摆设罢了,就见他大袖招摇,只是踏步向前。原承天便知元风驰动用的是十步惊杀神功了。
这时原承天心中不免疑惑起来,十步惊杀虽是威能强大,但此处兽劫必定如华月城下一般,有黑旗压制法力,十步惊杀又如何行得通?
只见那元风驰连踏七步,四周也无变化,看来此神功威能果然是压制住了,但行到第八步时,元风驰前方百丈范围内,诸多兽禽齐齐一倒,修为稍有不济者便化飞灰,若有法宝护身,或是修成强横肉身功法者,虽免去化灰之劫,也是免不得断手碎脚,竟无一禽一兽能全身而退的。
原承天心中大喜,不想十步惊杀竟能强过黑旗压制,看来此功毕竟是魔界五老所创之术,此功之中已暗藏魔功法则,与索苏伦所修魔功大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等到元风驰踏定第九步时,此功施压范围就增至八百丈了,且威能再增三分,神功范围内兽禽死伤惨重之极,约有七成当时就送了性命。
那跟在元风驰身后的修士,也不需施展神通,只要跟定元风驰挥刀运剑斩杀伤损兽禽便可。
原承天瞧元风驰一路势如破竹,几可重演当时索苏伦故事,自是心中欢喜,看来北域神君若能善用元风驰,平定兽劫指日可待了。
不过那元风驰每次只是踏足九步,就需从头再来,看来十步惊杀神功,元风驰并不曾修得完全,第十步显然并未修成。
原承天当即以神识探进元风驰灵台,那元风驰激战之余,忽见灵识之中瞧见原承天,由不得惊喜交集。
原承天道:“我本是来寻你与银偶,既见你脱身不得,只好来助你拔开灵台迷雾,以修成十步惊杀了,又因我时间有限,不得不在战场之中点化你了,还盼你多加小心。”
元风驰道:“我有千修卫护,绝无差池。”
原承天当下便施世尊秘术,替元风驰拔开灵台迷雾,此事于他而言,可谓是驾轻就熟,可对元风驰来说,却是平生未遇之喜,原来自身之中,竟藏着这天大秘密。
原承天道:“虽是拔开迷雾,得窥灵台,毕竟是在战场之中,你不必深加探查,还需等到战事告一段落,再来清修不迟。”
元风驰稍窥灵台之秘,已是获益无穷,平生修行时无数个难题关节,原来尽在灵台之中,就好似那一贫如洗的乞丐,忽地身入宝山,又哪里能禁得住。
亏得原承天连番劝止,元风驰这才悻悻止住了。
原承天知道诸修得窥灵台之外,大多皆是这般反应,元风驰又怎能免俗,好在元氏心法淡泊如水,元风驰在识髓知味之后,还能硬生生忍住,已是极难得的。
风元驰稍定心境,便道:“有一事需禀明世尊,银偶虽与我同落北域,但途中却被一名黑衣修士引了去,只恨风驰无能,竟不能阻止。”
原承天心中一动,已知那黑衣修士来历,便道:“此事我已知了,北域战事一了,你可来寻我。”
神识便离了北域,径直前住太一神火域。他欲去凰岭施展手段,非得朱雀相助不可。慕_残_文_学,如果你觉得不错,按ctrl+d可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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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7章 心有恋栈恶念生
神识瞬息千万里,怎有丝毫阻碍,前方红霞灿烂,红霞之中,便是仙庭有名禁地太一神火域了。
原承天虽与朱雀交情深厚,也不敢擅入,一来那朱雀恶念缠身,与本体斗个不休,此时此刻,也不知是恶念主控,还是本体当身。二来那太一神火乃五界圣火,火中玄奥无可测度,神识亦不敢随意接近。
那太一神火虽比凤火略逊一狱,但恰又是凤火的克星,便是世尊本体亲临,又怎敢小瞧了此火。
神识凌驾于红霞之上,细细端祥,只见那红霞之中生出金光万道,金光之中生机无限。原承天这才心中一缓,看来朱雀此刻正是本体主持大局。
但红霞之中,毕竟暗藏强大火灵力,神识仍是不便擅入,那原承天也不着急,只在红霞上空逡巡不已。想来以朱雀神通,必知自己来到太一神火域。
忽见红霞一分,红霞中火灵力大为收敛,那金光反倒更强了,若原承天只是普通性灵,得此金光照耀,必定受益无穷。毕竟这金光与生灵体内的一缕太一神火性质相同,体内体火得此金光一照,必增百年寿限。
但原承天修成灵台,已非当初的**凡躯,又修成玉质真玄,风月之体,这具肉身已与当初世尊无上尊体极其接近了。世人皆有一缕太一神火,偏世尊独无。否则世尊岂不是要向朱雀附首称臣?
见红霞分开,原承天明白,朱雀已知自己到来,便纵神识深入红霞之中,一路不曾细看太一神火域风景,便掠进朱雀神宫之中。
朱雀宫中本该是万禽汇集之地,但此刻宫内宫外,仙禽踪迹绝无,想来朱雀是担心恶念本体相争,会伤及无辜,这才驱退部属。
不过那神宫门口,却立着一名童子,生得细目雪肤,手中执着一柄羽扇,想来就是朱雀真童了。
朱雀真童见到原承天到来便道:“神君已知大修来意了,特令我将此扇交给大修,若遇火凤火凰,只需用这羽扇扇了一扇,那凤火自然无法近身。”
原承天道:“极盼见朱雀神君一面。”
童子道:“只怕多有不便。”
原承天知道以朱雀的地位神通,却迟迟未能驱散体内恶念,的确心情烦燥,羞见故人。而助朱雀摆恶念,正是此来的目的之一。
原承天道:“烦请真童通禀,在下实有要事面见神君陈情,此事关乎仙庭安危,神位之争,万万不可轻忽了。”
朱雀真童并不知原承天身份,见原承天苦缠不休,由不得不耐起来,道:“神君只吩咐我将这羽扇给你,其他事实不曾交待过,你又何必苦苦纠缠,趁早离了此处的好,否则若起变故,后悔可是来不及了。”
原承天见朱雀神色略带惊恐,知道他因奉了法旨,这才在宫中听候差遣,否则早就离这神宫远远的,看来朱雀与恶念之争,已是凶险之极。
原承天这道神识可聚可散,聚则为人形,散则无形,本可径入神宫,面见朱雀,但朱雀毕竟地位非凡,自己虽是神尊分魂,尚未明正大位。对仙庭诸多修士来说,自己的身份着实有些暧昧不清。
原承天沉声道:“真童,你若进神宫禀明此事,自有你的好处,否则神君恶念不散,神宫部属皆是厄运难消。”
朱雀真童亦皱眉道:“你这个好生纠缠。”
他既是朱雀真童,在神宫中地位虽然不高,但因与朱雀每日亲近,便是那地位高过他的朱雀部属,也难免让他三分,这便让他的性情免不得贡高自慢起来,又因心中惶恐,急欲离开此地,这才与原承天相持不下。
原承天见真童不肯入宫,心中更是着急,只因真童这番表现并非无由,须知真童的心情与本主神君息息相通,神君若是欢喜,真童亦是欣然,神君若是焦燥,真童必然不安。
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童与神君实为一体了。
原承天暗道:“瞧这情形,只怕那恶念又要来纠缠了,我数日之中两动灵台,耗我心神不少,数月之内,只怕绝难再返灵台,若是此次与朱雀失之交臂,实不知会酿成怎样的祸事来。”
当下只好狠了狠心,不理朱雀真童,径直进入宫中。
此行端的是冒险之极,他这道神识虽是自灵台中出,与平时不同,等闲修士根本是无知无识。可朱雀神通广大,一旦动嗔生怒,灭了这道神识,于原承天损伤不小。
但此去凰岭,更是凶机四伏,若无朱雀加持,如何能有把握,因此在赴凰岭之前,非得替朱雀去除这极大的隐患不可,便是冒着神识殄灭,本体受损的风险,原承天也只是毅然前往。
神宫之中绝无人影,原承天这道神识一路无碍,刹那来到后殿,只见后殿中心,砌着一方水池,池中点着九盏朱雀神灯,九灯中有八盏生出三尺焰火来,火上坐着一名美妇,正是朱雀本体人形。
另有一盏神灯,却是焰力微弱,只有数寸罢了。
朱雀瞧见原承天来到面前,不由皱眉道:“此地凶险,世尊怎的非要前来。”
原承天道:“正因神君形势不堪,在下才不得不来。”
朱雀道:“世尊,你虽具无上玄承,此刻尚未明正大位,只怕尚不如我,便是我也难驱除这恶念,难不成世尊却有手段?“
原承天道:“善医者难以自医,恶念缠身之苦,非我不可解。“
朱雀讶然道:“我倒想听听世尊有何说法。“
原承天道:“神君此厄,是因神位被夺,天地不佑,故而难以借用天地之力,驱此恶念,而火凤既主神位,必然暗中替那道恶念加持,因此恶念虽然法力微弱,却是驱之不去了。“
朱雀点头道:“这算是找到病根了,我那道恶念,的确是境界甚微,驱之极易,但这边驱除,那边复来,着实令人心神皆疲,我如今被他纠缠的几无信念了。世尊,你说怎么办?“
原承天道:“办法倒是极易,只需你一言便可,只是神君真正说出这话来,却是千难万难。“
朱雀奇道:“世尊,你向来稳重,莫来逛我,既是一言可决之事,我怎能不从善如流,非得在此处受他煎熬不成?“
原承天道:“此厄来历已明,唯请神君莫要恋栈五界神位,便可不受火凤牵绊,永消恶念缠身之苦。“
朱雀柳眉微竖,道:“世尊,你是在说我舍不得这四神之位了?“朱雀心中既怒,座下九座神灯立时大发光华,那火焰几达一丈了。
原承天不慌不忙,道:“神君可知七昙禅师为何不受天劫所苦?“
朱雀道:“禅祖于世无争,太上忘情,天劫自然不会临身。”
原承天道:“神君若执着于四神之位,心中便有牵挂,心中既牵挂,便免不得患得患失,又怎能不受火凤牵制,此中真意,还请神君细加揣摩。”
朱雀不由低下头来,反复思忖,口中喃喃道:“我只是忍不下这口气,我为重修天外灵域,这才身殒魂碎,哪知却被那火凤贱婢趁机夺了神位,那四神之位谁拿去都好,只是怎样也容不得那贱婢横行。”
原承天道:“意气之争,又有何益?”
朱雀摇了摇头道:“阿神佗三番两次遣人下旨,我都是不肯。我若松了口,岂不是屈服于他。且这世间仙禽,本是以我为首,大伙儿心中皆存了指望,他日我复位成功,也可吐气扬眉,若是声明不争此位,岂不是令天下仙禽失望,朱雀又有何颜面对世人。”
原承天道:“神君,形格势禁,何不顺势而为,以退为进。火凤逆天而行,早晚必亡。那时便另有说法了。”
朱雀微微一笑道:“这么说来,世尊雄心力丈,不光是要改朝换代,亦要一改天地法度了,既是如此,我便,我便……。“
她说到此处,身躯忽然颤抖起来,只见座下九盏神灯中,有八盏火焰变得极暗极弱,唯有刚才那盏焰力微弱的神灯光芒大长。
原承天心知不妙,那恶念因见朱雀神君被自己说动,一旦开口允诺,不争四神之位,则朱雀永不受火凤牵绊,自己也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就听朱雀叫道:“世尊,速速离开此地。“
原承天怎能不知厉害,那朱雀恶念虽是法力微弱,但对付自己这道神识,却是绰绰有余了。
心念动处,就想离了朱雀神宫,哪知那神宫之中,四周忽的燃起熊熊大火来,神识只差一线,竟未能逃出宫中去。
就听朱雀哈哈大笑道:“原承天,你屡次坏我好事,怎料也有今日,此番虽不能诛你,也要让你损境减修,凰岭之行,还是免了吧。“
就见那宫中火焰摭天盖地,怎有余隙可趁,那火焰一步步向原承天神识逼来,势要将这道神识留在此处了。
若论其他法术火焰,本也奈何这道神识不得,但朱雀的太一神火,内蕴无上玄机,便是凤火亦不敢与此火争先,区区一道神识,又怎能是这太一神火的对手。
那火焰步步为营,缓缓逼来,离原承天这道神识,已是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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