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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真邪     劫修传txt下载     劫修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778章 故友传讯警君心

    七绝真人奇道:“烛庸子前辈怎知白光必现北域雪原,再者北域七境,诸境皆有**成地域皆是雪域,烛庸子前辈所指雪原又在何处?”

    广玄生叹道:“只因家师向来念念不忘十大遗宝,更对仙庭卷念兹在兹,那日便是提起,在下也不曾往心里去,竟不曾细问reads;。[其后又因一些俗事,也就将此事揭过不提。哪知风云突变,家师竟被火凤劫了去,也不知何时才有相见之事。”说到此处,声音略显哽咽了。

    任太真心中雪亮,广玄生或许是担心原承天不肯冒风险去凰岭救人,便就此事做个引子,原承天若想五卷合一,那非得先救出烛庸子不可。

    这也是广玄生对原承天知之不深,不知那原承天的性情,其实只要是天下公事,那是定要千方百计达成的,至于其中有何风险,原承天怎会在意?

    虽知广玄生心意,任太真也不说破。原承天道:“火凤劫去九名器修大士,所谋必大。其中原因,可必略知一二。你等瞧凤七一行,其手中的七色旗何等厉害,但这等宝物,却是人人皆备。且我在火凤弟子部属交手,所遇大能虚宝甚多,若想制成这等虚宝,火凤座下若无许多器修大士也难办到。”

    任太真道:“这么说来,那凰岭之中,绝不仅仅是刀神城九修了,说不定天下器修大士,皆被火凤掳了去,而凰岭不破,兽劫难消。那火凤本就权势焰天,若尽得劫部诸宝,令手中器修大士悉加仿制,那真可以一人而敌天下了。“

    原承天道:“正因此事关系重大,且牵涉甚多,故而不可不慎。此去凰岭,若不能一战得手,刚天下之事,势必难以挽回。故而先探明劫部与火凤关联,再约齐人手,方可一战成功。“

    二人这番对答,与其是在说对付火凤方略,不如说是安慰广玄生之心。广玄生听到这里,方才连连点头。

    这时诸多兽禽已被放出,原承天便收了天地残卷。那小天地因忽然多出十余万兽禽来,便显得有些拥挤了。原承天便以造化之功,将小天地再扩大三成,至于此间山水之物,那小天地可自然形成,倒也不需花费心思。

    原承天在七绝真人与广玄生面前施展创域之能,其身份已是呼之欲出,好在七绝真人与广玄生与火凤皆有不解之仇,便知原承天身份,也绝不可能背而叛之,泄露玄机。而原承天公然将造境之能示于二人之前,也是在表明心迹,以示对二修坦然不疑。

    等到一切妥当,原承天这才将诸修引出小天地,再借黄旗开路,缓缓出了混沌reads;。

    刚出混沌界域,原承天便是一笑,五越禅师道:“可是索兄那里有了消息?”

    原承天笑道:“索兄虽是大才,也瞒不过禅师灵慧。那铁扇散人果然动身出城,瞧其方向,应是前往青龙城去了,看来曲仙子所言的三名修士,必在青龙城等候。我等此去,正可逢个正着。”

    任太真笑道:“既是如此,我等不可迟误了,否则那索兄按捺不住,抢先动起手来,可就平白将功劳抢了去。”说的诸修皆笑。

    原承天道:“那三修既能在兽禽阵中毫发无损,可见必与火凤勾结。独目仙非易与之辈,却被这三修打落兵器,三修修为可知。索兄虽是大才,此刻却非这三修对手,好在索兄向来谨慎,我等只需尽快赶往青龙城接应,也就是了。”

    为方便赶路,便请诸修且入金塔。说来此刻原承天身边修士虽多,但能战者唯五越太真罢了,七绝真人虽有七绝之名,其境界不过是五重小天罗,广玄生精于制器,而不擅杀伐,境界又比七绝真人略低,若遇大能,实难插手。

    这般说来,若遇着突破十二重境界修士,仍要靠原承天玄承手段。因此对原承天来说,如何尽快提高诸修修为,以备未来诸多恶战,也是需多加考虑之事。

    诸修入了金塔之后,原承天便施凌虚步法,刹那间便到了青龙城外,这才缓步前行。而为行事方便,免得引人注目,诸修皆不出塔,只在塔中静修罢了。

    原承天正行间,神识中探到九重云层之上,极高空中,飞来一只灰禽,在原承天头顶盘旋,似在窥探原承天动静。

    原承天暗道:“华月城一战,苍穹子之名只怕响彻仙庭了,此禽莫非是火凤所遣?既是如此,不可轻放他回去。”

    那火凤困居凤山,唯有靠天下灵禽替她做个耳目,而自己与火凤虚识本是在昊天见过一面的,此前在华月城中,幸好是自己及时避开来,如今若被这灰禽探了去,就怕火凤会认出他来。

    自己本有隐字真言罩身,除非目力所及,否则灵识法宝难探,这灰禽有何大能,竟能探到自己?

    细细用灵识探去,神识中瞧得分明,那灰禽体形甚小,只有三尺长短,其境界也不过六级罢了,但此禽生就一双锐目,便是半睁半闭,也难掩目中毫光reads;。

    世间灵禽,以目光遁速著称者再所多有,虽见此禽双目如电,原承天也不惊奇,唯将身子一晃,只留一道虚识在原处,其本体念动剑文慝影诀,自然是无影无踪。

    剑文慝影诀虽难避大能法力法宝,瞒过这灰禽则是绰绰有余,那灰禽不知是计,仍在紧随地上虚识而行,却不知原承天早就蹑到其身后了。

    原承天先将银丝天罗暗祭手中,开口笑道:“道友,你在此暗窥于我多时,着实辛苦,如今在下已到身前,道友只管来瞧。”

    那灰禽这才惊觉,但说来也怪,此禽既不动手,也不逃避,反倒将身一晃,现出人形来。乃是一名妙龄女子,身穿灰氅,体态端庄,唯有一双利目掩藏不住锋芒。揖手便拜道:“道友,万请恕我唐突之罪,只因道友于华月城之役力御兽劫,仙庭惊动。贱妾受一位大能法旨,特来一探,原是那位大能,疑心道友是他一位故交,只可惜道友道术高明,在下瞧了半晌,也瞧不出所以然来。”

    原承天道:“道友莫非是受朱雀所遣?”

    灰氅女子动容道:“道友怎知?”

    原承天笑道:“这世间大能仙禽,或受火凤御使,或与朱雀为尊,如摩云鹤等修,虽可遣得动大能仙禽,却与在下并无交情,因此道友定然是奉朱雀法旨了。”

    灰氅女子喜道:“这么说来,道友与朱雀神君果然是故旧相识了。”

    原承天道:“朱雀可好?”

    灰氅女子叹道:“朱雀神君端得是十分不好。”

    原承天惊道:“朱雀虽失神位,却受万禽敬重,且又是天下共主,除了火凤等廖廖数位大能外,谁敢对她不敬?”

    灰氅女子道:“道友既是朱雀神君故交,必知朱雀神君化身千道元魂,沉沦诸界,如今虽是勉强尽收其魂。但因有道恶念在外飘泊久了,便生异心,虽被神君收了去,仍是其心不死,这番争斗,他人却是相助不得的。”

    原承天皱眉道:“元魂内斗,果然棘手之极。”

    说来他与阿神陀,天罗尊者之间,亦算是元魂内斗的一种,且比朱雀情形更加糟糕reads;。当初朱雀在小冥界中虽收去那恶魂一道,可那时朱雀本身修为,也只是略高于恶魂罢了,如今那道恶魂要争主魂之位,也是当然。

    灰氅女子道:“朱雀神君四返仙庭,本来已收齐元魂,恢复功力八成,正想去凤山问罪,哪知体内恶魂反作,又如何敢擅离太一神域,如今朱雀神君一日多变,法旨不一,我等为臣下者,实不知如何是好了。”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你等又怎能辩出,何时是朱雀主控,何时是恶魂现身?”

    灰氅女子道:“若辩明朱雀神君由谁主控,倒也不难,朱雀神君与火凤势不两立,但恶魂只想着与火凤勾结,以平分天下,因此瞧其法旨,便可辩明。此事朱雀神君已反复交待,我等自然理会得。”

    原承天道:“多亏你等这些部属熟知朱雀神君本性,否则那恶魂乱法一出,仙庭更是乱上加乱了。却不知朱雀给你的法旨,又是如何,若是一旦认出我是故人,那朱雀神君又有何说法?”嫂索劫修传

    灰氅女子道:“若道友不是故人便罢,若果然是朱雀神君故人,朱雀便劝道友,切莫轻赴太一神域,只因那恶魂一旦主控本体,便会杀人。道友虽是高明之士,只怕也挡不住朱雀神君了。”

    原承天道:“这么说来,朱雀神君已有把握驱散恶魂了。”

    灰氅女子道:“虽知此法,只是却难痛下决心,只因驱去恶魂,好比断去手脚,其痛自是不可当。不仅如此,还要损去三成修为,当此火凤得势之际,若损去三成修为,又如何与火凤争持?只怕一旦驱散恶魂,那火凤便来寻事了。”

    原承天道:“如此的确两难。”

    他在心中反复盘算了,若想助朱雀驱去恶魂而不损修为,几乎很难办到,除非灵台妙境之中,另有奇功妙法。而在没有把握之前,那太一神域可是去不得的。

    灰氅女子道:“朱雀神君旨意,若道友果然是故人,便有一件紧急要事,要我务必相告。”

    原承天道:“还请道友明述。”

1779章 玲珑机心总逢源

    灰氅女子道:“朱雀神君托我郑重相告,火凤弟子凤五智勇绝伦,如今奉火凤法旨,专来对付道友,道友切切不可轻敌。[小说][]”

    原承天肃容道:“神君之言,在下字字在心reads;。”

    灰氅女子又道:“其下之言,已涉天机,还请道友伸出手来。”

    原承天忙将手掌伸出,灰氅女子执定原承天手字,以指代笔,在原承天掌上一字字划将起来。

    原来自白虎诛杀三目螭之后,玄武亦将六翼赤龟打碎六翼,虽不能立时取而代之,但六翼赤龟威望已失,早晚逊位。听闻两大世尊为四神之位争论不休,天罗尊者已改变主意,仍要保白虎玄武归位,但阿神陀执意另选神兽。如今只看雪吼螭能否养成,若雪吼螭仍败于白虎,则阿神陀亦不能一手摭天。

    原承天听到玄武又胜了一场,心中欢喜之极,但问及白虎玄武下落,却连朱雀亦不得知。想来白虎玄武虽胜了对手,但既为阿神陀所忌,自然要隐忍待机,以待天下之变。说不定于这两场斗法中,两大神君有了伤损,亦要静修养伤。

    灰氅女子传罢朱雀法旨,便告辞离去,这时塔中诸修早就议论纷纷起来,所说之事,自然便是凤五了。

    七绝真人道:“那凤五究竟是有怎样的神通,竟连朱雀神君也放心不下,特意寻人前来通报?“

    任太真道:“火凤弟子三千,大能者三十六,常伴于身侧者,只有四名弟子,其他弟子,皆由火凰代传神功。但这位凤五,却是带艺投师,所修与火凤诸弟子不同,有人传他是仙禽出身,有人说他是人族修士,种种说法不一,仙庭中有几句歌谣,专道这凤五的好处。“

    七绝真人忙道:“愿闻。“

    任太真道:“修成五狱凤火,力压千岳神兵,千万里路只一瞬,百万雄兵谈笑诛。“

    七绝真人动容道:“这么说来,这凤五的神通,竟不亚于神执正御了,那凤火除了火凤火凰,别人修来,最多只是三狱罢了,不想凤五却修成五狱境界,果然是厉害。“

    任太真道:“除了将凤火修成五狱之能,那凤五其他手段,亦是不弱了,更难得的是火凤性情焦燥,此人却是智勇双全,因此凤五虽然不曾常伴火凤身侧,火凤视那凤五,也如亲传弟子一般。(广告)[s就爱读书]“

    原承天听任太真道那凤五的神通,心中亦是担忧不已,凤五既然是冲着自己而来,说明火凤对自己的身份来历已生出怀疑了。

    这也是因自己近日来锋芒毕露,难免遭人侧目。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兵来将挡,哪里能瞻前顾后。

    这时已到青龙城了,就见七八名修士在空中盘旋,神情焦急,见到原承天前来,齐皆一喜,便有一名修士远远叫道:“来者可是苍穹子道友?“

    原承天正自发怔,另有一修道:“这位大修英气盖世,气度超凡。不是苍穹大修又是谁?再也不会错了。“

    那七八名修士就齐齐拥了过来,与原承天见礼,原承天未及一一还礼,就有一名红衣修士扯住原承天衣袖,道:“大修,务必来我府中坐坐。“

    原承天惊道:“素不相识,怎敢叨扰。“

    见红衣修士伸手,其他修士怎肯落后,纷纷伸出手来,扯住原承天衣襟,个个要请原承天去府中。这个便道:“是我首先瞧见的,自该随我去。“那个道:”本是我提议来此迎候,不去我那里,怎有道理可讲。“

    原承天被诸修闹得头大,也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是自己的名声大了,诸修自然便来攀附,这也是世人的一点附炎趋势之心,就算是清修之士亦不能免俗的。

    说来去他人府中坐坐,吃两盏清茶淡酒倒也无妨,那原承天也是最喜交友的,奈何这七八名修士各不相让,却让原承天听谁的?

    正在这时,那山中又涌出数十名修士来,有人发一声喊:“那定是苍穹大修了。“这话说出,诸修便蜂拥过来,瞧架势虽算不上排山倒海,也绝不比上百万兽禽阵势,却吓得原承天手足发软。

    原承天此刻方知,名声最是累人。但诸修一番好意,却是翻不得脸,走不得人。只因自己一举一动,皆被人冷眼瞧着,稍有行差步错,免不得将恃才傲物,以势压人的帽头扣将下来。

    正在无奈之际,忽听一修道:“依着我说,此人怕不是苍穹大修。“

    诸修皆是一怔,齐声道:“怎的不是苍穹大修?“

    原承天向那修士瞧去,那人灰衣竹冠,貌不惊人,身上灵息几近于无,一边说话,一边冲着原承天暗使眼色reads;。

    原承天心中雪亮,这修士相貌虽是陌生,其神情举止却是熟悉之极,不是索苏伦又是谁?

    就听索苏伦道:“我是从华月城刚刚过来的,那华月城传送殿这几日忙不过来,只好来这青龙城碰碰运气。因此我与苍穹大修,实有并肩作战之谊。这位道友瞧来与苍穹大修有几分厮像,但委实不是苍穹子。“

    听索苏伦说罢,诸修半信半疑,皆往原承天面上瞧来,便有修士道:“这位道友气度风华,皆是脱俗,怎的却不是苍穹子?“

    索苏伦哈哈大笑道:“那气度风华怎能说的准?你等想来,苍穹大修既立大功,元城主怎舍得放他离去,可不要在城中盘桓数日?换成你等,可会轻易放走苍穹大修。“

    诸修皆言此论有理,原承天既不是苍穹子,谁又来理会?原承天于这世间冷暖,转瞬间又经历了一回。趁着索苏伦与诸修纠缠,原承天急忙低头便走,就来到传送殿中。

    不想走进殿中后,不由又叫一声苦,原来那殿中修士,竟比前几日还要多出一倍来。

    原承天暗道:“此间兽劫已平,怎的还有这许多人要往别处去?“

    这时就听一修士嚷道:“我等是要去北域御劫的,这是何等大事,论情论理,都该放我等先去才是。“

    此修话音刚落,殿中修士哄然道:“只是你去北域御劫,难不成我等却不是?“

    那修士目瞪口呆,叫道:“怎的却有这许多人去?“就见那殿中已吵成一团。

    这时那索苏伦仍是灰衣竹冠打扮,悄然来到原承天身边,原承天不由一笑,便低声问道:“怎的这里修士,个个要去青龙城?“

    索苏伦笑道:“道友有所不知,前几日有一队兽禽路过此处,诸修皆是畏惧如虎,不敢上前。不想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这时便有一修,名叫索苏伦,将那兽禽引到城边。原来那城边伏着几位大能修士,刹那间冲出,将这队兽禽打了个落花流水。城中修士瞧出便宜来,纷纷上前冲杀,便将诸多兽禽杀得一个不剩了reads;。“

    原承天见索苏伦一本正经,差点笑破肚皮,强自忍笑道:“那索大修果然用心良苦,经此一役,诸修方知兽劫虽是强横,其实只需齐心合力,仍可稳操胜算。“

    索苏伦道:“恰在此时,那华月城又有喜讯传来,原来华月城中有位苍穹子大修,智勇双全,天下无对,领数千修士,杀退百万雄兵,更诛杀火凤大以弟子凤七。经这一大一小两战,青龙城诸修热血沸腾,人人思战,个个争先,便惹出这千人奔北域的事端来。“说到这里,神情甚是无奈。

    原承天听罢,虽是忍笑,亦要皱眉,那传送殿一次只能送出十名修士,如今殿中修士过千,要轮到自己,却要等到何时?

    又想起索苏伦跟踪铁扇散人一事,正想动问,忽听那传送殿执事报出铁苏伦的名字来,原承天疑是索苏伦化名,便向索苏伦瞧去,那索苏伦果然微笑点头。360搜索劫修传更新快

    原承天心中大奇,那索苏伦比自己早到片刻罢了,怎的却能抢在千修之前登上石坛?

    这时索苏伦传音道:“那金塔便交给我,也劳苍穹兄也入金塔中去。”

    原承天笑道:“索兄好手段。“见殿中诸修皆在叫嚷,人人瞧向石坛,自己这边怎有人在意,虽是如此,还是先祭剑文慝影冠藏住身形,再将金塔交给索苏伦,将身一晃,便入了金塔。

    索苏伦分开人众,走到大殿传送执事前,交出玉牌一块,那执事细细验了,便催促索苏伦登坛,此刻坛上已有五名修士,皆是洋洋得意,那石坛边诸修瞧见,免不得又是一阵叫嚷,报怨殿中执事不公。

    那石坛上一次凑足十人方可运转,但坛上六人等了片刻,也不见另四人前来,诸修见坛上有空位,更是不愤,便有人嚷嚷着挤过来,自是被大殿执事拦了下来。

    眼瞧着就要激起众怒,那边姗姗来了四修,向殿中执事出示了玉牌,缓缓登上石坛,对诸修的叫嚷,只当瞧不见。

    四修来到石坛上,其中一修向索苏伦一揖道:“劳铁兄久候了。“原承天在塔中一瞧,不由得又惊又喜,原来那名修士,正是铁扇散人。

1780章 收尽残兵为何事

    塔中诸修也同原承天般暗暗称奇,而瞧二人情形,倒像是八百年的兄弟一般,不知索苏伦怎的就与铁扇散人称兄道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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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承天的目光则落在铁扇散人身边三修身上,不等他瞧得明白,身边曲云雀就叫道:“苍穹大修,就是这三个贼子。”幸好金塔之中自成界域,声音难以传出,否则定将那三修惊动了。

    原承天这时也瞧得明白,这三名修士,分明就是金袭与危月二圣了,只是三修已改变装束相貌,等闲难以瞧出,但在原承天小我神识之下,三修灵息则是无所遁形了。

    就听金袭道:“铁兄,此去沧澜境,若果真能得手,神君面前,当算你立下首功。”

    索苏伦道:“这等小事,不过是晋见薄礼罢了,若果真能得神君收录座下,铁某感激不尽。“

    金袭笑道:“这等小事,又何足挂齿。“

    原承天瞧到这里,忍不住与塔中诸修相视一笑。那索苏伦八面玲珑,又是存心接近金袭,铁扇散人,这世间又有谁能拒绝得了。

    随着一道白光闪过,石坛运转起来,片刻之后,面前又是一座大殿,赫然已回到刀神城了。

    索苏伦随同金袭四修出了大殿,也不在刀神城中停留,就径直向城外行去。一路之上,索苏伦与金袭谈笑风生,眨眼间便是亲如兄弟一般。

    说来索苏伦此刻装束相貌,也只是平平,但此人口才之佳,当世可称第一,随口几句就哄得金袭心中欢喜。金袭初时对他半信半疑,此刻已恨不得剖腹相见才好。

    金袭问道:“铁兄,那苍穹子究竟何时得罪了你,竟令铁兄对其耿耿于怀,说来这位苍穹子极是了得,华月城一战名扬天下,那是人人钦佩的。(“

    索苏伦叹道:“苍穹子虽有大能,可惜胸中却无大略,观事不明。小事明白,大事糊涂,此人日后当为仙庭乱源。铁某欲除此人,实不为己,乃是为天下所想。“

    金袭动容道:“敢问铁兄何出此言。“

    索苏伦正色道:“当今火凤神君掌执大权,便是青龙亦要让她三分,天下大势,好比那掌中画图,智谋之士,谁瞧不明白?偏偏那苍穹子不知进退高低,只知逞技扬名,遂使天下之事几多反复,反误了苍生性命,这等愚人,岂不是仙庭乱源。“

    金袭连连点头道:“我等只知奉火凤神君法旨行事,倒不曾想他许多,今日听铁兄一言,方知其玄机。铁兄所言极是了。”

    索苏伦又道:“在我想来,此次兽劫,瞧来虽是火凤主使,其实亦暗合世尊心思。世尊新创界域,非大德者不可入,但世间大德,如何辩之?唯有用这场兽劫试炼,方知端倪了。“

    塔中修士若是不知索苏伦根底,只知他这番话,怕是恨不得提起剑来,就把他杀了。但索苏伦之言,却恰合金袭等人心意,亦道出阿神陀真意。

    不过原承天反复想来,阿神陀既为世尊,本应存有大慈大悲之心,却为何一意孤行,只择大德,而置碌碌苍生于不顾?其中缘故,令人深思。

    另有一点玄机,原承天倒是可以瞧得明白的,阿神陀与火凤既然发动兽劫,以择大德,可见阿神陀所建新域也接近完成,阿神陀此刻分身乏术,仙庭之事,只能尽付火凤,这倒是自己难得的机会了。

    这时原承天若出金塔,凭手中乾坤剑,定可令金袭猝不及防,不过那金袭已对索苏伦心服口服,完全被索苏伦所控,倒也不必急于动手。且金袭既是火凤座下修士,从此人身上,亦可多探到些火凤虚实。

    这时金袭与危月二圣听着索苏伦侃侃而言,皆是心中叹服,他三人依附火凤,虽是各有原因,但无非是为着一个“利“字,且世人皆言火凤无德,三修虽不会改变心意,但心中也是隐隐不安,总觉得自己所行之事犯了众怒reads;。如今听索苏伦一番话,方知自己依附火凤,竟是暗合天意,世人不解,那也是愚钝无知罢了。

    要知道世人行事,总需有个由头,目标若不明确,行动起来便有诸多反复,如今既知自己所行之事,是为了天下大义,三修多年困惑一扫而空,心中欢喜自不待言。再去瞧那铁苏伦,就觉得顺眼了许多。

    金袭拍手赞道:“唯大能者方是大德,反过来亦是一般,且这世间蒙昧兽禽,多而无用,唯有因着这场兽劫,方能替世间除弊,等到仙庭刀兵止息,蒙昧兽禽死之**,大能之士脱颖而出。如此方能由能而治,再现清平。“

    索苏伦瞧了瞧金袭一直紧握的右拳,笑道:“金兄此论,令人拔云雾而见清明,铁某心服口服。“

    金袭笑道:“若不是你一番话,怎能引出我这番妙论,铁兄莫要谦逊,那知世拿回观天下者,唯铁兄而已。“

    索苏伦道:“世事虽明,行之却难。那苍穹子玄承手段颇为高明,只凭我几人,就怕没有多大把握。好歹也要多寻几名大能来。“

    金袭笑道:“铁兄不必担心,金某虽是不才,但对付苍穹子,却有十足把握。只需遇见他,必让他知晓我的厉害。“

    索苏伦道:“金兄既是龙孙,所修道术必然神妙之极,铁某怎会不放心。”说到这里,却微微皱起眉头。

    金袭瞧他神情,已知他心意,便笑道:“实不相瞒,我握着的拳头里,便藏着对付苍穹子的法子。只是这拳中究竟为何法,非是我不信铁兄,实是在下亦是不知。”

    索苏伦道:“这倒是奇了,这拳中既有妙术,怎的连金兄也是不知?”

    金袭道:“这拳中法诀,乃是真龙所赐,在下也不敢打开来瞧,如何知道玄机?但想来苍穹子便有无穷手段,也强不过真龙法诀,铁兄到时只管瞧我行事便是。”

    原承天在塔中听到此言,心中难免一惊,原来金袭暗藏手段,竟是那真龙法诀,自己虽不敢自轻,但对真龙法诀,亦无十分把握。若不是索苏伦这番机心,说不定真在金袭手中吃了苦头。

    索苏伦详作欢喜,却忽的正色道:“金兄,这就是你的不是,那真龙赐诀之事,你怎能轻泄于外,若被那苍穹子知晓,就怕行不通了reads;。”

    金袭笑道:“那苍穹子此刻只怕还被困在青龙城中,哪里就能过得来?苍穹子便有大名,又怎比得上我处处都有交情,如今我等先到一步,在那城外设伏,却不知还要等上几日。”

    言罢诸修皆笑,铁扇散人笑道:“那殿中修士千人,苍穹子便是轮得到,起码也在三日之后了。”

    便在这时,空中忽有红光一闪,在空中横掠而过。铁扇散人变色道:“那莫不是火凤法旨?”

    金袭慌忙道:“我如今握着右手,却接不得旨,若用左手,却是不恭,这可如何是好。”

    危月二圣亦急道:“那火凤法旨,我等职位低微,怕是接不得的。”

    那红光去的甚快,眼瞧着就要消失于空中,金袭不得已,慌忙摇身一变,就现出原形,原来是一只铁爪金龙,其龙身遍体金赤,唯四爪灰黄,且前面一对铁爪,只有四趾。

    五趾为龙,四趾为蛟,金袭虽是真龙血脉,但传到他这一辈上,龙脉已然不纯,顾尔生得前四后五。

    但见那金袭所化金龙,只有一丈多长,于真龙而言,可谓是极小的,但真龙血脉,毕竟非同小可。金袭忙探左前爪,就向那空中红光遥遥一指。

    仙庭法度以右为尊,故而金袭欲接火凤法旨,只能动用右手,若出左手则是大不敬了。

    但金袭化为龙身,则情形就大为不同,那真龙自成一体,不受仙庭法度约束,自然不理会右尊左卑之说,因此化真龙而接法旨,也算是金袭急中生智了。

    金袭铁爪一探,那红光果然向他扑来,刹那间金袭被这红光袭体,那红光急急的掠往他处去了。

    金袭被这红光一罩,便知根由,又化为人身,却见他额上已然见浑,庆幸道:“幸好在下化为龙身,方不曾误了这道法旨。好教诸位欢喜,那火凤神君已遣凤择宝五下山,专来对付苍穹子。”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妙>比

1781章 天地为阵困金龙

    五越禅师见二修着恼,便将袍袖一拂,口诵禅言道:“不可。[s就爱读书]”

    其禅言实有静心澄虑之效,二修被那袖风拂面,心中顿时一静,暗悔自己心境不宁。

    其实也难怪二修恼怒,那火凤掳去城中器修大士也就罢了,如今却要收罗城中混沌残宝,如今行径,可谓是欺人太甚了。

    需知那诸多混沌残宝残兵,皆是两城修士耗千年之功,于仙庭诸处费尽心机收来,怎能平白送与他人,可火凤势大,凤五难敌,此事少不得又是一番风波。

    原承天道:“凤五要收两城残宝,此事干涉非小,无论如何,也需禀明沧澜神君不可,否则我等不管不顾地,就在这沧澜境中厮杀起来,只怕于理不合。”

    七绝真人道:“大修此言有理,火凤此举,分明是没将沧澜神君放在眼中,真可谓是人神共愤了。”

    原承天道:“先除金袭,再禀神君,其后去斗那凤五,这三件事不可颠倒了。”

    广玄生与七绝真人同时道:“愿遵大修旨意。”

    这时塔外索苏伦道:“凤五此来,可就打乱了金道友的步骤,若立时去和凤五会合,就怕错过了苍穹子,一旦与此人失之交臂,只怕再难遇见他了。”

    金袭也是烦恼,道:“此事果然麻烦。”

    危月二圣道:“一旦见了凤五,那凤五若有法旨传来,我等皆是空闲不得了,那凤五又是为苍穹子而来,若让凤五得了先手,岂不是枉费了金兄一番苦心。”

    金袭道:“可是火凤法旨已下,又该如何是好?“目光就转向索苏伦去reads;。

    索苏伦笑道:“此事倒也不难,那凤五召集部属,也非一日之功,何况火凤法旨中只说了要去栖凤岭会集,却不曾说明日期,既是如此,我等不如在此等上三日,若苍穹子仍是不见,便算与他无缘,到时再赴栖凤岭也就是了。“

    金袭大喜道:“铁兄之言最善。“

    索苏伦道:“此事既然定计,却不知金兄如何伏击苍穹子。“

    金袭道:“只管在这城外等着便是。“

    索苏伦连连摇头道:“若那苍穹子来到神刀城后,只呆在城中又该如何?若他并非孤身前来,身边跟着几位大能修士,又该如何?“

    金袭不由得大皱眉头,道:“依铁兄之见,又该如何?“

    索苏伦道:“铁扇兄灵慧过人,随机应变,无人可比,曲仙子一事可知矣。[mianhuatang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说到这里,诸修不由一笑,铁扇散人更是得意洋洋,连称不敢。

    索苏伦道:“不如请铁扇兄就在那城中大殿外藏身,若那苍穹子来到城中,及时传讯,我等便是以逸待劳,金兄以为如何?“

    金袭喜道:“果然好计。“铁扇散人亦是连连点头。

    索苏伦又道:“那苍穹子来到刀神城,无非是为刀神城九修线掳一事而来,想来他或去剑神城寻人商议,或去沧澜神君处求援,便请危月二圣,守住这两个方向,苍穹子但有行动,立时来报,金兄只管在此处坐镇,这叫谋定而后动,只需探明他行动方向,暗中伏击,定是百试百应。“

    金袭大喜道:“若无铁兄,怎能诛那逆贼。“

    便对危月二圣与铁扇散人一揖道:“三道兄台,务必助我一臂之力。“

    三修同时道:“此事何消说得,我等自该鼎力相助。“

    索苏伦道:“只恨在下境界低微,手段不足,也只能胡乱出个主意罢了,到时斗法厮杀,还要瞧四位手段。“

    金袭哈哈笑道:“铁兄,你不必沮丧,那修士怎能样样皆精,此战你虽不能亲身参与,但这筹划之功,也是非同一般。“

    当下三修便辞了金袭,自去传送殿,城边埋伏,金袭遂落了个孤家寡人。

    索苏伦与金袭一边说话,一边就引着金袭住城外荒山野岭中去。那金袭毕竟是真龙血脉,一旦厮杀起来动静不小,那凤五已在沧澜境中,若是被凤五觉察了,就怕遗祸无穷,因此便要诛金袭,亦要悄无声息不可。

    塔中诸修见索苏伦调走危月二圣与铁扇散人,令那金袭孤立无援,皆是大赞索苏伦厉害。

    这时索苏伦与金袭已离城三千里了,这个所在绝无人烟,唯有荒山寂寂,荒草凄凄。

    索苏伦向四周望去,只见远处有座山岭,蜿蜒曲折,好似卧龙一般,那山岭四周皆是高山,将这山岭团团困住,于是遥遥指向那岭,道:“却不知此岭唤作何名。“

    金袭道:“荒山野岭,哪里会有什么名字。“

    索苏伦笑道:“此岭好似卧龙一般,却被那高山困住,不如就叫困龙岭如何?“

    金袭皱眉道:“铁兄,这名字虽好,只怕却犯了我的来历。“

    忽听一修冷冷的道:“这就叫一语成谶,金袭,到了此处,你还犹在梦中吗?“

    金袭慌忙抬头一瞧,只见东面高峰上来了一修,生得高大英武,丰神如玉,负手立在峰间,冷眼瞧着金袭。

    金袭喝道:“你是谁?“

    那修士也不理会,只是慢慢取出剑来,口中道:“金袭,我知道你掌中藏有龙诀,你只管向我施来。“

    金袭被说中心中机密,更是大惊,道:“你怎知此事?“

    便在这时,又有青光一闪,西面山峰亦多了一名修士,此修一身灰袍,形容潇洒,那身上便有一种空寂之气,令人见而忘俗。金袭见此修气度,竟是一名禅修高士,不由暗叫糟糕。

    禅师道:“金袭,你身为龙孙,本来前途无量,却甘愿臣服火凤,逆天而行,堕了真龙威名,本禅子实为你可惜,今日宁愿开了杀戒,也要屠龙以慰苍生。“

    金袭怒不可遏,道:“你等哪里来的妄人,一派胡言乱语,瞧你二人境界,不过初登大罗,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右拳紧紧握着,哪里肯放,左手取出金龙夺来,便要向空中祭出。

    此宝不光擅夺对手法宝,本身亦具强大威能,只见那法宝金光闪动,力逾千岳,就向禅师压去。

    那禅师自然便是五越了,他见此宝压来,面上便是一慌,道:“此宝厉害,非我可敌。“竟化身为一道青光,便向困龙岭逃去。

    金袭哈哈大笑道:“我道你有何神通,原来也只是嘴硬罢了。“

    这时东面那修士祭出法剑,口中喝道:“金袭莫要猖狂,瞧我的手段。“

    金袭抬头一瞧,不由哑然失笑,那修士正是任太真,所祭之宝,便是太真剑了,只是此剑器魂已失,毫无杀气可言,只沦为一件玩物罢了。

    金袭随手一指,那金龙夺拦腰截来,就将这法剑轻轻松松截了去,金袭再用手一招,那太真剑可就落在金袭手中了。

    金袭更是大笑,道:“这等玩物,也敢来祭施。“

    那任太真也是面露惊慌,也朝着困龙岭去了。

    索苏伦道:“这等手段,连我也是不如。“足下遁风一起,便向二修追去。

    金袭忙道:“铁兄小心了。“也急忙赶来。

    索苏伦暗道:“此修虽是愚钝,不知天时,对我却好。“足下遁风更紧,刹那间便来到困龙岭上,打眼向岭上一瞧,见那岭中杀机暗藏,便知原承天已在此岭设了阵法。

    原来原承天早出金塔,以他手段,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便先来这卧龙岭安排,其后便由任太真与五越禅师出面,将金袭引将过来。

    金袭不知是计,只管赶过来。遥遥望去,那五越禅师已在岭上立住了脚,指着索苏伦道:“不要赶来。“口中念了道禅言,空中忽的伸出一只大手,就将索苏伦拦腰一抓,那索苏伦身不由已,就被五越禅师擒了去。

    金袭慌忙叫道:“莫伤吾友。“忙将金龙夺祭了出去。

    不想那金龙夺刚刚祭出,空中忽的传来“的铃“之声。金龙夺好似断线的风筝一般,直往岭上落去。

    金袭大惊失色,眼见得法诀御控不灵,就抢上困龙岭,要夺回法宝。

    哪知身子刚刚入岭,便觉四周风云突变,面前却没了困龙岭,更别说金龙夺了。只瞧见灰云处处,阴风阵阵,道道杀气盘旋不休。

    金袭暗叫道:“不好,此番中了圈套,竟被赚进对方阵中,这可如何是好。“

    虽是被困,金袭心中倒也不慌,凭着胸中玄承,要来破这阵法,便向东移了数步,只见前方一片汪洋,哪有出路。

    金袭暗道:“我乃金龙子孙,黄龙是为金属,本不克水,且这水势浩大,只怕行进不得。“

    急忙再转西侧,只行了数步,前方风景又变,却是一座座火山林立,其中五焰翻腾,高达千丈。

    金袭见这火势奇强,怎敢上前,急急再转南侧。只见那南侧乃是一片荒漠,金能克土,不由暗暗欢喜。

    便在这时,空中落下青云一朵,那青云上立着一修,施施道:“金袭,你既然落我阵中,何不早降,也可饶你不死。”

    金袭抬头瞧去,不由得又恼又惊,原来那修士正是原承天。

    金袭叫道:“不想竟是你反来伏我,只可惜你纵有手段,也难逃此劫。”紧握的右拳猛然一放,那道龙诀立时施展出来。

1782章 心如灵台悟真玄

    原承天此番设小天罗阵法擒杀金袭,倒不是因为金袭修为高明,而是为金袭掌中龙诀而设。(s)

    仙庭龙族虽无善恶之分,却各有拥立,原承天日后免不得要与真龙斗法,此刻借金袭之手一窥龙诀奥秘,也算是天赐良机。

    只见金袭手掌开处,掌中现黑涡一团,那黑涡急速旋转,原承天身不由已,就被那黑涡卷了进去,不仅如此,便是这座小天罗阵法,也变得扭曲起来,阵法法则竟不敌这道龙诀,三十六根阵旗折断了数根。

    也就是任太真与五越禅师各自占住阵法一角,方使这阵法勉强维持,龙诀之威,一强如斯。

    见掌中龙诀将原承天卷了进去,金袭狂喜之下,大叫道:“我杀了苍穹子,杀了苍穹子。”

    这时再向手中瞧去,那黑涡已然消失不见,卷进黑涡中的人或物事也不知被卷向何处去了。

    金袭正自得意,忽觉背后寒气袭来,一柄法剑离他后背只有三尺,却凝住不动,金袭惊觉回头,那持剑修士赫然就是原承天。

    金袭大惊道:“怎的又是你?”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道友连虚识本体都分不清楚,却敢来做我的对手,在下实替金龙神君汗颜reads;。”

    他本可将金袭一剑诛杀,但背后偷袭,却不合原承天性情,且金袭再不济也是金龙子孙,那金龙原与黑龙势不两立,便瞧着金龙颜面,也需留金袭一条性命。

    金袭大惊之下,手中多了一柄法剑,就向原承天祭去,此剑虽不如金龙夺威能,在龙孙手中法宝,自非凡兵。

    法剑掠空而起,那空中又传来铃声,此剑只飞到一半,就黯然落下。这自是被撼天铃收了去。

    金袭被原承天连收两宝,龙诀早就用去,哪里还敢与原承天斗法,将身一纵,就要逃之夭夭。

    原承天笑道:“既入我阵中,怎容你逃去。”此阵法虽被毁去阵旗数根,原承天指木为旗,早将阵法修复如初,这等阵法之学,原承天当可称得上天下无对了。

    那金袭纵到空中时,身子猛然一震,凝目瞧去,竟是撞到一座高山上。mianhuatang]虽将那高山撞塌了一处,自身灵脉亦受震荡,真玄已有不稳不兆了。

    金袭无可奈何,只能将身一摇,化为铁爪金龙。这已是他最后的手段了,若真龙之躯也难逃出阵法,金袭只有束手就擒。(s)

    真龙一族,天生便具备超越天地法则之能,又何况是一座小小阵法。只是金袭虽是金龙子孙,却因隔了两代,龙脉已然不纯,仍受天地法则约束。在阵中左冲右突,仍然无隙可趁。

    原承天坐镇阵法核心处,也不着急,只将这阵法千变万化,引那金袭四处奔走。他几次暗中将法诀施来,但施到金龙身上总是无用。不由暗叹这真龙果然厉害。

    原承天虽与真龙交过手,但皆是真龙虚识罢了,若论与真龙本身斗法,还是这头一遭。此番与金袭斗法,方知这世间法术施到真龙身上,就会减去大半威能,金袭本身修为亦不算弱了,法术威能若是大减,又怎能伤到他?

    原承天暗道:“看来若诛真龙,非得乾坤剑和神枪不可。”

    乾坤剑与世尊神枪皆具灭法之能,真龙本体再强,也强不过这两件神兵。

    原承天困住金袭,本是想收了此龙,日后与金龙也好相见,如今瞧来,诸般法术难困金袭,唯剩下诛杀一途了。

    原承天动了杀心不得已,今日若放金袭离去,后患无穷,就算得罪了金龙,也只好先消去面前大患再说。

    他持剑踏进阵中,迎着铁爪金龙便是一刺,铁爪金龙不知厉害,想用铁爪分开乾坤剑,只听到一声金铁交鸣之声,那铁爪就被原承天削去一趾。

    铁爪金龙狂吟不已,只盼以龙吟引来真龙,助他脱困,奈何那小天罗阵法水泄不通,别说一声龙吟,便是祷天之术,也难与外界通连。

    原承天既削龙趾,心中更为放心,看来乾坤剑果然是屠龙灭法的不二神兵。日后再遇真龙,这两件神兵皆可大放异彩了。

    铁爪金龙在阵中乱撞,等闲也难拦住,只是铁爪金龙再快,却也只能是囿于这阵法之中,原承天足踏猎风步法,不离铁爪金龙左右,片刻间又削去龙鳞数片,那铁爪金龙全身浴血,眼瞧着也难支撑多久了。

    便在这时,空中有人道:“世尊,暂息雷霆之怒,且瞧本禅子薄面,饶他不死。”

    原承天心中一动,急忙凝目瞧去,只见空中现青云一团,那青云裹着一修身形。此修身穿麻袍,空着手,光着头,两道雪白寿眉长约一尺,飘在面上。有两句诗赞此修好其处。生来慈悲悯苍生,修成道果挽狂澜。禅法无双天地敬,仙庭福德第一仙。

    原承天虽与此修缘吝一面,却一眼瞧见此修来历,急忙收剑揖手道:“下界散修承天,今日得睹禅祖尊范,何等之幸。”

    那修士微微一叹,道:“世尊慈悲苍生,道法无双,只恨生来也晚。”左手只一抬,一道青光垂落,那铁爪金龙动弹不得,身子越缩越小,最后变为一尺小蛇般,再被那修士用手一指,收进袖中。

    原承天知道那修士只是一道虚识罢了,但凭着一道虚识,举手间收了铁爪金龙,此修本体禅法神通,几达不可思议了。

    见这修士收了金龙,阵中五越急忙出阵来拜,那修士瞧见五越,面上亦是欢喜,道:“五越,你来的正好,此刻仙庭大乱,正是用人之际。凤五极是厉害,非世尊一人可敌,正用得着你。”

    五越虽见禅师,仍是不惊不喜,神色如常,缓缓道:“禅祖既下法旨,五越自当竭力而为。”

    那修士见五越禅心坚固,更是欢喜,便道:“我有小五界禅法,修来以久,却不肯轻传弟子。今日不传,也压不得凤五,可不是有缘?只好传了给你。”

    原承天与任太真见禅祖对五越青目有加,皆替五越欢喜,任太真笑道:“禅祖,你也是甚是小气,既有小五界禅法,想来必有大五界禅法了,怎的却不将大五界禅法传来?“

    那任太真转世之时,七昙恰好来仙庭就职,故而亦有一面之缘。只是七昙虽是出自凡界,但此生不受天灾不受劫,实为福德之神,任太真历天劫,弃玉躯,转世沉沦,两相比照,令人嚅嘘不已。

    禅祖笑道:“大五界禅法虽有,其实却是比不得小五界的。修得大五界禅法,则此身便是五界中一只孤鸿,天地虽大,任你纵横。可若修得小五界禅法,五界虽大,却如掌上观纹。此禅法修成,当可小天下矣。“

    五越禅师听禅祖细细开解,方知小五界禅法之妙,口中赞道:“虽小天下,唯敬苍生。“

    禅师点头叹道:“了然,半残虽好,总不如五越明心见性。本禅子也不敢收你为弟子,只当你一个引路人罢了。“

    唤五越上前来,掌中青光泛起,就在那五越额上轻轻一抚,小五界禅法玄奥,便尽授五越了。

    五越得传此功,其实便如禅祖的弟子一般,只是禅祖刚才说的分明,不收他为弟子,只当是引路人罢了,故而也不敢施以全礼,唯有一揖到地罢了。

    禅祖转向原承天道:“世尊,你既来仙庭,想来已修成灵台。但若想自灵台之中明悟万法,却受诸多阻碍,你可知其中因由?“

    原承天自修灵台妙境之后,虽是日夜参悟,但所得者甚少。他本以为灵台既是世尊独有秘法,必然为天下至难,倒也不曾深想。此刻方知灵台明悟不得,竟是有缘故的。

    他想了想,道:“既然余生也晚,两位世尊又已突破天地束缚,无所不能,难不成便禁了灵台,不肯让后辈进境?“

    禅祖道:“灵台只有方寸之小,却有天地之大,好比一潭深泉,取之不尽,用之不绝,天罗阿神陀法力再强,也难禁住灵台。“

    原承天道:“既是猜错了,则灵台玄奥,在下着实不知。“

    禅祖道:“你记我四句,便知根底。“

    原承天揖手道:“禅祖务必指点迷津。“

    禅师肃容道:“心如灵台妙境,好似井蛙观天,无心无台无境,方悟仙道真玄。“

    原承天虽听在心中,一时难悟,再拜稽首,谢过禅师教悔。

    禅师道:“凤五修为不俗,世尊好自为之。我携了此孽龙,亦要去金龙那里交差。“[]点mia笔ge更新快

    说到这里,空中青云一收,刹时身影皆无,原承天领着五越朝天揖手,目送禅祖而去。

    这时索苏伦现出身影来,跌足道:“可惜,可惜,难得禅祖现身,我却无缘一见。“

    五越笑道:“那禅师此刻怎能见你?待他日你修成大道,杀上无量玉山,再见禅祖不迟。“

    索苏伦笑道:“他日若见不得禅祖,我只管找禅师要人。“五越不由莞尔。

    索苏伦道:“若论这金袭,原也是有情谊的,只可惜误入岐途罢了,若他能得禅师金龙教悔,倒也不失为可用之材。“

    原承天道:“我本也不想杀他,只是真龙厉害,万法难施,只好动用乾坤剑了。“忽的眉心一绽,面现喜色,道:”有了。“

    索苏伦奇道:“什么有了。“

1783章 栖凤岭中行法度

    原承天微笑道:“只是对禅祖所赐禅偈有所明悟罢了,一时欢喜,竟至失态,却让诸位见笑了。”

    以原承天心境,等闲怎会失态,可见原承天此番明悟所得,定然是有重大突破,心中虽想问个明白,以增玄承,奈何此处却非谈玄论道之地。

    这时七绝真人与广玄生亦出金塔,皆与索苏伦一般,深悔错失了与七昙禅祖的机缘。

    七绝真人道:“苍穹大修,既然禅师到此,想来了然,半残已经知会他了,何不就镇厄真人之事问个明白?“

    索苏伦道:“禅祖态度已明,何必再言。“

    七绝真人奇道:“禅师此来只做了三件事,收金袭,授五越禅师小五界禅功,赠苍穹大修四句禅偈,何时言及镇厄一事?“

    索苏伦笑道:“禅祖只是不言而言罢了,禅祖不提镇厄,只说凤五,无非是两种可能。“

    七绝真人忙道:“在下愚钝,索兄务必提点一二。“

    索苏伦道:“其一,镇厄真人若与火凤勾结,那是公器私用,犯了天条reads;。则此事关系重大,非真龙出面不可。且镇厄真人与禅祖同为正御,怎可妄议同僚,我等闲散修士更不可与闻,故而此事不可说。“

    七绝真人道:“既有其一,必有其二。”

    索苏伦笑道:“就算镇厄真人被部属蒙敝,不知此事,其职责所在,也难辞其疚,禅祖亦是不可说。”

    七绝真人连连点头道:“细细想来,禅师果然便是这个意思了。”

    原承天笑道:“索兄只言其二,其实此事尚有其三。索兄不肯言,不知却是何意。”

    索苏伦大笑揖手道:“苍穹兄讲来。”

    原承天道:“禅祖不提镇厄,只言凤五,且授功于禅师与我,那分明是说,我等若连凤五这一关都过不去,又怎能赶赴凰岭,去向火凰问罪。在禅祖看来,我等此刻修为实难与火凰火凤相抗了。”

    七绝真人与广玄生相顾无言,他二人在这仙庭苦修千百年,只当世间之事,就算难以洞若观火,也是知晓七八。他二人明白,那七昙禅祖何等人物,一言一行皆有深意。(s)哪知却有这不言之言,若无索苏伦与原承天提点,又哪里能够明白其中玄奥。(’)

    七绝真人本修成七种神通,广玄生亦是器修大士,性情原也有几分孤傲,哪知遇到原承天与索苏伦,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时原承天道:“金袭虽被禅祖收了去,危月二圣与铁扇散人也需料理了,索兄,你对此事,又有何妙策?”

    索苏伦笑道:“此三修本是举手可杀,苍穹兄既有此问,想来另有谋划了。既如此,少不得我再次现身一往,就与那三修一道,去瞧一瞧凤五究竟是怎样的人物。”

    五越禅师笑道:“索兄闻弦歌而知雅意,果然了得。只是若那三修问及金袭,索兄又该如何回应?”

    索苏伦道:“若说这欺瞒的手段,其要诀是七分实三分虚,金袭多行不义,那金龙瞧不过去,便托禅祖出面,将其领了回去,此事千真万确,三修怎能不信?”

    五越禅师微笑道:“果然是七分实三虚最能欺人了reads;。”

    当下索苏伦便辞了诸修,径直来见危月二圣与铁扇散人,三人见到索苏伦孤身前来,皆是惊疑,索苏伦将七昙禅祖现身,将金袭领了去一事,三修皆是愕然。

    危月二圣怔了半晌,方才道:“不想金兄竟惹恼了金龙,又引出禅祖出面,这可如何是好?”言罢三修皆有惊恐之色。

    索苏伦道:“真龙于仙庭事务,向来是禀持中立,金龙将金袭领了去,也是当然。只是你我与金袭不同,那金袭既为龙孙,自有他的前程,我等诸修的前程,却还是要靠自己挣来。”

    铁扇散人道:“铁兄之言最善,就算没了金袭,难不成我等就此退隐林泉,不求上进了不成?“

    危月二圣道:“铁扇兄一意孤行,我等也不敢强勉。好在火凤法旨只传金袭,不曾传我等,便是抽身退步,也是无妨。此事我等着实不必参与了,亦盼铁扇兄好自为之。“说到这里,二圣长揖为辞,竟是扬长而去了。

    索苏伦暗暗点头,那危月二圣及时抽身,倒也是晓事的。起码是心中明白,自己附逆火凤所行之事,是为天地所忌,故而禅师一出,金袭被禁,二圣这才幡然悔悟了。

    正所谓善念一生,其罪可赦,索苏伦先前便有诛杀二圣之心,此刻也是放下了。

    铁扇散人见危月二圣离去,口中恨恨的道:“竖子不足为谋,铁兄,如今只剩你我了,铁兄莫要弃我。“

    索苏伦道:“不见凤五,哪来的前程?危月二圣此生成就,也就仅此而已,在下却是不甘心泯然众人的,铁扇兄,你我本有同姓之谊,在下怎能舍你而去。“

    铁扇散人大喜,只是既没了金袭,伏击原承天一事只能做罢了,那铁扇散人因谋害了独目仙,一直耿耿于怀,知道原承天必然放不过他了,唯有投靠凤五,借凤五之手除去原承天,方能免此大劫,因此危月二圣可退,他却是抽身不得的。“

    二人离了神刀城,就向栖凤岭遁去。

    火凤若来红尘中落足,本有三非三不落之说,是为非灵山不落,非梧不落,非净地不落。

    凤五既为火凤弟子,亦效师尊行径,便离了凰岭,等闲所在不肯落足reads;。

    那栖凤岭原是火凤当初落足过的,又离刀神,剑神二城最近,因而凤五择此落足聚众,也是当然。

    虽离二城最近,却也有十万余里,索苏伦与铁扇散人连夜赶路,直到第三日方才赶到。

    索苏伦向那落凤岭瞧来,心中暗暗点头,此山果然灵秀之极。那山中灵气极沛,化为青,白,赤三色祥云锁住山峰。远远瞧去,云蒸霞蔚,仙风阵阵,山中有四时不落之花,万年不败之草,端的是清修福地了。

    山中本有洞府无数,栖着无数仙兽仙禽,但因凤五来此,此地的仙兽仙禽闻风而逃,怎敢与凤五争持。

    索苏伦与铁扇散人降了遁速,在山中御风缓缓而行,片刻有数修自远处掠来,于空中见面,唯含笑揖手罢了,却不敢高声说话。

    索苏伦暗道:“这凤五声名不小,瞧这里的修士,竟是人人惧他的。”

    诸修越过数座高峰,很快来到一座山岭上,向下瞧去,那座栖凤岭只有千丈方圆,岭上遍生灵草仙花,却与别处不同。

    原来此岭灵气最足,仙风自岭外拂来,将这岭中恶息秽气吹得干净,那岭上这才能生出一株仙梧来。这株仙梧高达百丈,传言本是混沌初分时便生于此岭。

    这时岭下已聚集了数百修士,个个不敢说话,只在山中择地打坐,默运玄功。更无人敢登栖凤岭半步。

    索苏伦不敢动用魔识,以防被诸修所察,虽是如此,以他的灵慧目力,也瞧出这数百修士之中,达成十二重境界者竟有十余名之多。

    但便是十二重大能之士,来到此处,也要敛息收态,不敢妄言,因此这里虽有数百修士,却只闻山风拂岭,听不到人言。

    索苏伦朝岭上瞧去,那株仙梧树下,立着两名童子。左侧青衣童子手提花蓝,花篮之中奇花无数,便是隔了极远,那篮中香气,仍是时有可闻。

    右侧赤衣童子手持拂尘,不时将拂尘扫来,神态甚是闲暇。但岭下诸修瞧见这柄拂尘,都是人人胆战心惊,那铁扇散人亦是神色惊惶,向索苏伦悄然传言道:“不想凤五此行竟亮出这柄执法拂尘来,看来此关难过,我等需要小心。”

    索苏伦道:“这执法拂尘有何说法?”

    铁扇散人道:“凤五为人平时最是和气,便是有那不知其身份的修士冒犯了他,凤五也向来不去怪罪。但他若取出这拂尘来,便是代师理事,却是铁面无情了。”

    这时岭上仍不见凤五现身,赤衣童子向青衣童子道:“这人来的也是不少了,不如先将师尊交待之事一一厘清,也免得污了师尊耳目。”

    青衣童子道:“师兄只管行事便是。”

    赤衣童子点了点头,朗声道:“箕水境何布衣道友可在?”

    话音刚落,索苏伦不远处一名修士已惊得着地一滚,诸修心中忍笑,却不敢笑出声来。那修士正好滚到索苏伦脚下,索苏伦只好伸出手来,将此人扶起,却见此人全身发抖,哪里能立得起来。首发

    这时赤衣童子一双利目便在这修士身上一转,冷冷的道:“何布衣,你领神君法旨,于箕水主持诛杀金背苍鹰,此事失手倒也罢了,却折了修士七名,法宝十余件。此事是否属实?”

    那何布衣颤微微站了起来,道:“实是那金背苍鹰厉害,我等着实敌不过,虽是失手,情有可原。”

    赤衣童子淡淡的道:“神君向来通融,金背苍鹰若可杀便杀,若不可杀便不杀,偏你事前夸下海口,借机索求法宝,事后却来推诿。难不成神君逼你行事不成?此事我师尊已查得明白,你有何话说?”

    何布衣“扑通”跪倒在地,只是高呼饶命。

    赤衣童子道:“此事断不可饶,你上岭来受死便罢。”

    索苏伦冷眼观瞧,看这何布衣如何行事,亦要瞧这两位童子如何应变。凤五虽不曾现身,只需瞧明此事如何结果,就可知凤五平时行径了。

    (感谢焰幻宇,(鸿钧道人),机友0108,娉娉,、小铜雀,天心如玉加持)

1784章 恩威并施慑部众

    何布衣初时身子抖得厉害,此刻判决已定,神色渐渐如常,索苏伦瞧他神情,便知此修已生逃亡之意。vom[s就爱读书]

    索苏伦本就是魔界魁神,座下魔修亿万,因此最善察颜观色,等闲修士只需一瞧,就可窥知他人心思。

    这日铁扇散人传音道:“这何布衣孑然一身,并无牵挂,逃不掉也不过是个死,逃得掉便是赚了,我猜他必是要逃。”

    索苏伦微微一笑,道:“我猜此人必有牵挂。”

    铁扇散人愕然道:“铁道友与何布衣是故旧相识?”

    索苏伦道:“素不相识。”

    铁扇散人道:“既然素不相识,又怎知此人必有牵挂?”

    索苏伦笑道:“铁扇兄只管瞧下去便是reads;。”一脸的高深莫测。

    铁扇散人好奇心起,且他因被兽劫所阻,来不及与金袭会合,因此也担了老大的心事,生怕凤五责罚。凤五如何处置何布衣,与他关系甚密,便苦苦哀求起来,非要索苏伦道明其中玄机。

    索苏伦被缠不过,只好道:“凤五首选此人诛杀立威,岂能不慎?我猜此人必有隐密之事被凤五抓住痛脚,此人若敢逃亡,赤衣童子必会当众说出他的**来,一来令何布衣甘心就死,二来也可震慑诸修。”

    铁扇散人连连摇头道:“何布衣与我虽只有数面之缘,我与他怎样也有百年交情了,若他果有**,我怎能不知?”

    这时何布衣立起身来,就向岭上一步步走去,索苏伦见他神色愈加坚定,知他上岭是假,逃亡是真。细细瞧去,此修凝神瞧着地面,那分明是在暗念法诀,足下云生风起,眼瞧着就要遁风而去了。

    便在这时,青衣童子道:“师兄,师尊当初说的明白,何布衣虽是行差步错,罪该一死,但祸不及家人。他若将当初贪墨的法宝献出,他侄儿的性命,也就饶了吧。”

    此言一出,何布衣全神剧震,嘴巴大张,足下云散风消,显是一步也不敢动了。

    赤衣童子皱眉道:“师尊果真对你提过此事?”

    青衣童子笑道:“师尊担心你嫉恶如仇,不肯给人退路,便对我提及此事,师兄,他若果然交出法宝,对他的侄儿,还请网开一面。mianhuatang]”

    赤衣童子叹道:“既然这是师尊之意,在下怎敢妄为?我着实是恨他不法,他若不顾而逃,正好将其一族斩草除根。却被师弟坏了事。”言罢恨恨不已。

    诸修听到这里,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幸好青衣童子及时开口,否则那何布衣一旦逃之夭夭,却反而惹下灭族之祸了reads;。看来那赤衣童子虽是心狠,青衣童子却是好商量的。

    只有索苏伦心中暗笑,两位童子一唱一合,倒是演得好戏,既显出凤五明察秋毫,法眼无双,又显出体念下情,法外施恩。好人恶人,一发儿做了。此手段在索苏伦瞧来虽是寻常,但凤五与自己分明是同道中人,再无疑问了。

    这时何布衣急步上前,一双眼珠已瞪得赤红,大叫道:“在下所贪法宝,一件也不敢留,万请仙师开恩,饶我侄儿一族性命。”说罢将怀中物藏取出,颤微微递了上去。

    赤衣童子一把接过,瞧也不瞧,冷笑道:“何布衣,百年前你兄长殒落,却留下一名遗腹子来,此事别人不知,怎能瞒得过我家师尊。你家侄儿娶妻纳妾生子,如今已是子孙满堂,连同妻族侍奴,共计三百二十六口。此数确也不确?”

    何布衣汗如雨下,口中只是道:“仙师饶我侄儿满门,在下虽死,也感念仙师大德。”

    赤衣童子道:“你只需一死,百罪全消,谁去理会你家侄儿。且你跟随神君多年,纵无大功,也有微劳,你家侄儿一族,我等自会好生照拂,这物藏中所有之物,师尊已有交待,便赠予你家侄儿。”

    何布衣“啊”的叫了一声,双目睁得溜圆,不信竟有此事,但赤衣童子当着众人面前说出此事,又借着凤五名义,那凤五言出必行,谁人不知?心中感念凤五慈悲,两行泪水不禁流了下来。哀声道:“总是在下糊涂,可不是辜负了凤五仙神君厚意。”伸出头来,只求一死。

    那赤衣童子叹息一声,手中拂尘轻轻落下,此宝持在手中,不过三两,这般拍落下去,却有数百岳之力,只听“扑”的一声,将何布衣脑袋打得粉碎,一道元魂遁出体外,却被青衣童子随手收了,就纳入花篮之中。

    岭下诸修皆是默默无言,有那与何布衣一般行事不济者,此刻已是面如死灰。但想来凤五连百年前遗腹子这等隐密都能探到,何况其他。岭下诸修先前纵有避祸之心,此刻也只好甘心接受凤五责罚了。

    铁扇散人喃喃道:“原来他竟是有个侄儿的,这百年来倒也瞒得我好苦。”口中念了数遍,同样是面如死灰。

    索苏伦传音道:“铁扇兄,莫非你也有不可告人之事,心中亦牵挂?”

    那铁扇散人吓了一跳,忙摆手道:“不当人子,不当人子,这话万万不可说起。”

    索苏伦瞧到这里,便知铁扇散人果有**了。需知那世人孑然一身易,了无牵挂难,只因那世人若真正做到无爱恨无欲无求,又何必与火凤为伍,营营以求?既来附炎趋势,则心中必有所求,既有所求,又怎能不被凤五抓住把柄?

    而观凤五行事,大致不出索苏伦所料,但将何布衣所贪法宝尽遗其侄,却是出乎索苏伦意料。此人胸襟之阔,思谋之远,由此可见一斑。

    青衣童子一一唱名,令岭下修士上前听罚,当场又诛了二修,重罚七人,叱责二十一人。那被唱名的修士无不甘心受罚,再无一人生出逃亡的念头来。

    铁扇散人此时方对索苏伦五体投体,凤五行事,竟是一件也不出索苏伦所料。

    忽听赤衣童子道:“铁扇散人何在,速速上岭受罚。”

    铁扇散人听到自己的名字,饶他也算是大能之修,竟吓得腿软,那步子竟是迈不开了,索苏伦暗笑传音道:“铁扇兄何必惊惶,那只是一个罚字罢了,最多痛责你几句,怎有性命之忧。”

    铁扇散人此刻已对索苏伦敬若神明一般,听到此言,方才放下心来,索苏伦又道:“你若想少受几句责罚,只管将所有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说不定另有好处。”

    铁扇散人苦笑道:“铁兄莫要拿我戏耍,若将所有过错揽到身上,岂不是个死。”说罢不敢怠慢,遁风上岭,跪在青衣童子面前。

    青衣童子见他直跪面前,忙将身子一侧,道:“道友便有万错,也跪不得我,只跪这神梧便罢。”

    铁扇散人心中想起索苏伦交待的话来,暗道:“既然左右不是死罪,便听铁道友一言又能如何?”

    想到这里便道:“在下罪该万死,唯请仙师严罚,仙师既是凤五神君弟子,便会神君亲临,在下跪拜仙师,便会跪向神君面前悔过一般。”

    赤子弟子甚奇,先前诸多修士,无不是揽功诿过,怎肯轻认其罪?那何布衣也只是因凤五用计在先,不敢不认罢了。

    便冷冷道:“你有何罪?”

    铁扇散人道:“在下与金袭道友约定于毕月境汇合,却因故失期,遂使火狻猊被他人夺了去,若是在下事先谋何周密,探听明白,怎能失期,万般罪过,只在我一人身上reads;。”

    赤衣童子神色稍缓,道:“我已查明,你那失期之罪,是因在华月城被兽劫所阻,倒也怨不得你。”

    铁扇散人道:“仙师有所不知,我与独目仙既接法旨,本该万事小心,哪知却因逢着了苍穹子,便生爱才之心,只想招拢了他,也好方便行事,哪知在下识人不明,屡被苍穹子所误。若是在下行事再谨慎些,又怎会引来苍穹子这样的祸水。”

    赤衣童子神色凝重之极,道:“那苍穹子与你相识?”

    铁扇散人道:“只因我贪他遁术高明,便想将其招揽。此刻想来,真是后悔万分。”嫂索劫修传

    赤衣童子道:“那苍穹子究竟是怎样的人物,是何境界,有何神通法宝?”

    铁扇散人见赤衣童子只管问起苍穹子来,心中暗暗欢喜,看来索苏伦的法子果然有效,自己一味揽过,那赤衣童子反倒不来深究了,而抛出苍穹子之名,则是自己的灵机一动,如今瞧来,效果更佳。

    他怎会替原承天隐瞒,便将原承天所行之事一一道来,这其中免不得加油添醋,将苍穹子说的是奸诈阴沉,包藏祸心。且又神通惊天,玄承无穷。

    只因他心中明白,那苍穹子越是高明,自己罪过越轻。其后又说到金袭被金龙唤去,危月二圣中途退缩,自己一意孤行,只盼能为火凤效力,桩桩件件,皆细细道来。

    那赤衣童子听到铁扇散人说起苍穹子时,就会百倍凝神关注,若铁扇散人说起他事,则是不以为然。等到铁扇散人说罢,两位童子皆是面色微变,道:“那苍穹子果真这么厉害?”

    忽听有人笑道:“苍穹子的是高明,我为此人下山,倒也不枉了。”

    诸修听到此言,皆是心神大颤,连索苏伦也是心中一凛,暗道:“凤五总算现身了!”

1785章 只怕污手不肯诛

    索苏伦抬头瞧去,自空中飘来一名修士,缓缓落在仙梧之上。[remenxs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那修士头戴紫金冠,身穿雪白道袍。其人生得俊逸出尘,举手投足,竟无一丝烟火气,令人见而心折。又见那袍上大袖以金线绣就一凤一凰,其中火凤在左,火凰在右。

    索苏伦瞧见此修袍上绣像,反倒略感失望,凤五绘金于法袍上,大有向火凤火凰献媚之意。想来又是怕谀意甚殷,不便绘于胸前背后,这才移动袖口。

    那世间修士,若不能特立独行,怎能成就大能?且对师尊敬爱之心,便存于心中便好,又何必公然示人?

    便在这时,有仙风吹来,将凤五法袍吹起直直飘起,那袖上的金像宛若活物一般,在那里猎猎飞舞reads;。细看那对金像,火凤火凰的一对细目正在熠熠生光。

    索苏伦忽的明白过来,原来这对金像,竟是祷天加持之术,其中玄妙,唯有与凤五真正斗起法来,才能完全知晓。

    诸修见凤五现身,齐齐跪倒在地,口中道:“我等恭迎凤五仙师。”

    凤五含笑揖手道:“诸位,我等皆是火凤神君部属,怎有高下之分,仙师之谓,在下实不敢当,诸位速速起身。”

    诸修怎敢答应,仍是跪拜不已,凤五不由皱眉,大袖一起,便生出仙风两道,向岭下拂来。诸修正要伏身行礼,却被这仙风托住身形,怎能拜得下去。

    索苏伦原以为凤五只是假意谦逊罢了,等到这仙风拂来,又瞧见凤五目中不耐之色,方知此修果然是不肯让诸修跪拜了。

    那仙风拂来,索苏伦亦是身不由已。而在仙风拂体的一刹那间,索苏伦忽的心中一动,暗道:“凤五施此仙风,只怕并不仅仅是止住诸修跪拜?何布衣兄长百年前留下遗腹子,从不对人提起,凤五又从何得知?莫非那凤五神通,可探修士灵识?”

    原承天与五越禅师皆可探知他人心意,若是凤五亦修此术,并不算奇,索苏伦行事谨慎,又身处凶恶之地,自然多加了几分小心。[mianhuatang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他暗中以无相魔诀锁住魔识,便是原承天在此,且动用小我神识,只怕也探不出他的魔识去。

    这时诸修见凤五果然不肯接受跪拜,只得悻悻然立起身来,凤五转向铁扇修士,微微一笑,道:“铁扇散人,我听你说起苍穹子来,言语中怕是有不尽不实之处,你还有何事瞒我,何不说出?”

    铁扇散人慌忙道:“仙师,在下字字属实,怎敢欺逛。[s就爱读书]在下与苍穹子相处之日甚短,刚才已将苍穹子之事尽数说将出来了。”

    凤五摇头道:“那曲仙子指控你谋害独目仙一事,你怎的不肯说出。”

    此言一出,铁扇散人好似五雷轰顶,身子颓然坐倒,心中悔恨之极。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若刚才只依着索苏伦之策揽过认罪,不提苍穹子半字,又怎会惹出独目仙一事来。

    凤五神色不变,淡淡的道:“这么说来,那独目仙果然是被你所害了。”

    铁扇散人忙叫道:“仙师明察,独目仙本是死于金袭之手,那金袭于百万兽禽阵中,以金龙夺打落独目仙兵器,独目仙独力难支,这才被兽禽所杀,在下委实与此事无关。”

    索苏伦见铁扇散人犹称凤五为仙师,不由暗暗摇头。

    凤五叹道:“为人者,需知忠义二字,对火凤神君执心不变,是为忠,对朋友诚心相助,是为义。那独目仙好歹也与你同生共死,便犯了罪过,自有火凤神君罚他,或有那天地降劫,你又怎忍心陷他于极危之境?便是金袭不肯容他,他身为独目仙知交,却袖手望旁观,无动于衷,却不知你心中义字何在。“

    那铁扇散人全身发颠,已是无话可说。

    凤五道:“阁下既不知义,便是有万般借口,总是徒劳。且你既然能谋害独目仙,他日形性恪势禁,焉知不会害我?“说到这里,神色仍是温和如初。

    铁扇散人知道凤五说出这番话来,自已绝无幸理,不由大叫道:“仙师,我惧那金袭势力,只能置独目仙于不顾,在下知道错了,只盼仙师能给我一个机会?“

    凤五淡淡的道:“再给你机会谋害他人不成?“

    铁扇散人猛一咬牙,暗道:“今日之事,只好拚拚运气了。”他足下遁风立起,身子就向后掠去。他遁术虽不算如何高明,此刻情急拚命,其速度也不可小视了。

    却见凤五神色不动,那青衣童子持篮微笑,赤衣童子低眉垂首,也只当瞧不见一般。

    忽见岭外人影一闪,竟是那铁扇散人去而复返了,此修不敢奔到岭上,在岭下扑通跪倒,嘶声道:“小心不知仙师神通,竟敢妄行逃窜,仙师大人大量,务必饶小人一命。”

    索苏伦虽不便于魔识去探岭外动静,也知道铁扇散人必定是逃不出此岭,只好向凤五低头,然而此修逃窜在前,此刻再来求情,岂不是太迟?

    凤五眉头紧皱,“仙师仙师,又是仙师,这世间除了师尊,谁当得起仙师之名?“又转向赤衣童子道:”此人龌鹾之极,我若杀了他,岂不是污了我的手,便借你手中拂尘一用罢了。只是却委屈了你。“

    赤衣童子恭身道:“愿替师尊分忧。“也不举步下岭,就在岭上地图拂尘举起,那拂尘离铁扇散人可不是有千丈之遥。

    但拂尘一落,那铁扇散人身子便被震得粉碎,一道元魂急急窜了出去。这拂尘隔空便可杀人,虽不算离奇,但其间不见神光法诀,实不是怎样的神通。

    这时青衣童子笑道:“若灭此魂,亦污我手。“从花篮中撷花一朵,向那道元魂掷去,元魂遁速极快,那朵花亦去得快,就于空中撞了个正着,”波“的一声,铁扇散元魂被打得碎散,那朵鲜花却是无恙。

    只是青衣童子却不肯收回鲜花,任由鲜花委地。向凤五一揖道:“弟子已灭其魂,向师尊缴旨。“

    凤五叹道:“先前师尊用人之际,所揽部属难免良莠不齐。竟被这等无耻之徒混将进来,那凤篆妙术,岂是可轻易授人的?今日我奉师尊法旨,前来清理门户,诸修当以此人为戒。”

    岭下诸修齐声应道:“大修法旨,无有不从。”这也是诸修乖觉,知道凤五不喜听到仙师称谓,这才急急改了口。

    凤五含笑道:“有过需罚,有功需奖,诸修这般时日,所立功劳着实不小,正该论功行赏,以彰师尊功德。”

    这时赤衣童子便取出一本玉册来,朗声念出十七名修士名字。这十七名修士皆立功劳,可得火字凤篆传授。

    岭下十七名皆现喜色,纷纷上前,自有青衣童子取出灵符十七道,分别授于诸修。

    其后又有八人所立功劳更大,得授凤字凤篆一字。但火凤双属级凤篆,可惜无人得授。

    那火字凤篆倒也罢了,此级别凤篆,早在仙庭流传,只需动用心思,倒也不难修成,但此次是由凤五亲授凤篆,那意义又大有不同,等到火凤荡平诸逆,与青龙分掌仙庭大权,诸修有此经历,也可论功行赏,得授神职了reads;。

    但凤字凤篆,其威能强出火字凤篆数倍去,且在仙庭之中禁止流转,那能够得授此篆者,必定是立下过汗马功劳,足以荣耀一身了。

    至于火凤双属凤篆,非立惊天盖世之功,不可得授,诸修倒也不存什么指望了。

    甚至那火凤大能弟子,也未必能得火凤双属凤篆传授,又何况他人。

    索苏伦观凤五赏罚分明,便在那里暗暗点头,细细瞧来,凤五虽具机心,亦是一身正气,只是听其话语,却只尊火凤,不尊世尊。不知是因在火凤威名之下,不得不如此,还是其心中果然目无世尊。便因此一项,原承天与他便是誓不两立了。

    这时凤五从那青衣童子的花篮中拈出一朵花来,放在鼻边轻轻一嗅,那鲜花本是仙花,便是离枝日久,也是鲜艳欲滴,又被凤五轻轻嗅来,就见那花开得更艳了。

    索苏伦暗道:“此人必是木属,否则怎修得这等奇功。只是此人虽爱世间花草,却不知对两城修士,又是怎样安排?”

    凤五见诸修授篆已毕,便挥了挥手,岭下诸修自是肃然,谁敢喧哗?

    凤五道:“此次我奉师尊法旨,来取两城混沌残宝残兵,诸位以为此旨意如何?“

    一修道:“这世间法宝唯德者居之,两城修士何德何能,敢居混沌残宝不纳,只需大修一声令下,在下自当前驱。“

    凤五微微一笑道:“道友心意,凤五已知,只是在凤五瞧来,师尊这道法旨,只怕是乱法了。夺人法宝,好似夺人性命,又何况是混沌残兵这等天材地宝。既是乱法,凤五实不敢为。“

    此言一出,诸修面面相觑,那凤五公然抗旨,正该向火凤首告,以除此大逆不道之修,但凤五分明是火凤心爱弟子,却该怎样告来?而凤五说出此言,实不他心中是怎样的盘算?

    诸修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一时间无人说话。

1786章 身修双法谁曾见

    索苏伦饶是多谋,听到凤五这番话也是不解,火凤所下法旨既是乱法,那他凤五来此何意?

    凤五见诸修愕然,便微笑道:“师尊令我收揽二城混沌之宝,不从者诛,此旨固是乱法,但是杀人夺宝,凤五实不敢为,今日召诸位来此,便是想商议个对策来,却不知诸位有何高见reads;。”

    在座修士跟随火凤已久,行事手段皆是强硬惯了,杀人夺宝之事,在诸修眼中瞧来又算得什么,奈何凤五既是不肯,诸修也只好遵从。只是这世间哪来的好事,可以让人甘心献出法宝来,若不行诛杀,难不成跪地求恳不成。一时间皆无主意。

    凤五徐徐道:“诸位一时若无良策,在下倒有个计较。只盼说将出来,也可抛砖引玉。”

    诸修齐声道:“大修请讲。”

    凤五道:“那法宝虽好,可人人想法不同,这世间总有强过法宝者,在下便想请诸修入城,二城之中,谁家手中有混沌残宝残兵,先得需打探明白不可。”

    诸修凝神细听,不敢错过了半字。那凤五虽说谦逊,说什么抛砖引玉,可既是凤五的主意,谁敢来驳?

    又听凤五道:“等到探听得实,还请诸位与城中修士好好商议,看看他有何要求,愿意交出混沌残宝者,无论是怎样要求,你等若觉得应承下来,便可自行主张,若是应承不得,只管来寻我凤五。总要好商好量,不可妄行诛杀。”

    索苏伦听到这里,心中只是冷笑罢了,那凤五口口声声不肯诛杀,其实仍不过是以势压人罢了,试想以火凤如今的势力,诸修一旦开了口,二城修士谁敢不从,难道真要凤五与其公平交易不成?

    此间修士为达目的,自然是不择手段,或言语威胁,或寻人短处,与杀人夺宝相比,又能强到哪里去?但凤五却可因此事成就令名,诸修纵有天大的罪过,也寻不到他凤五的短处。

    索苏伦暗道:“难怪连禅祖亦亲自前来提醒,要小心凤五,此人果然厉害,此修瞧来谦恭,其实城府极深,貌似忠恳,内藏奸诈,嘿嘿,索某今日算是领教了。”

    凤五话音刚落,岭下就响来如潮的奉承阿谀之声,或说凤五仁怀天下的,或说凤五行事谦恭的,等等美誉,不一而足。x小说下载(s)那凤五面上笑意更浓,但索苏伦远远瞧去,却觉得背脊生寒。

    讲讲来魔修虽是凶横残暴,但大多皆是直性,倒也容易对付,但若魔界修士有一两个凤五,索苏伦只怕必是头大如斗了。

    等诸修谀声渐息,凤五含笑道:“诸位既无异议,便请便宜从事,凤五只在此处静候佳音。”说罢长揖到底,执礼甚恭。

    岭下诸修便立在原处,慌忙还了礼,便三三两两离了此处,索苏伦夹在人潮之中,也缓缓离去。既不敢太前,也不敢太慢,总要借人群摭掩,以防被凤五所觉。

    偷眼瞧去,只见岭外灰蒙蒙一片,怎是来时的风景,不过只行了几步,岭外风景渐变,山川树木一点点显现出来。看来凤五早将这座山岭罩在域中,难怪铁扇散人逃之不得了。

    如此行了万里,离栖凤岭已是极远了,这时索苏伦身边修士渐渐稀少,原来诸修为立功劳,一出栖凤岭,便争先恐后,分别前往二城,到最后只剩下索苏伦一人。

    索苏伦又行了千里,见四人无人,便施展无相魔诀,隐住身形,忽的原路返回,再朝栖凤岭行去。

    原来此行索苏伦虽探听凤五计划,可索苏伦自已却着实不肯满意,诸修一旦入了二城,凤五的计划便算是召昭告天下了,这又算是什么功劳?

    而以凤五性情,此修于人前人外,必是两副相貌,若想真正探听机密,非得等到诸修离开不可。

    索苏伦一来大胆,二来对无相魔诀深具信心,再者既知凤五手段,免不得生出争强好胜之心,这才决然返回,再探玄机。

    离栖凤岭还有千里时,索苏伦不敢向前,只因刚才立足之地,正是凤五刚才自我界域笼罩的边界线了,若再行数里,一旦凤五再施界域,自己便会被罩在其中。

    刚才自己混在诸修之中也就罢了,如今那界域中只剩自己一人,岂不是极易被凤五所察?需知界域中的法则与外界不同,自己万万不可行险。

    只是隔了千里,又不能动用魔识,又该如何探听虚实?幸好索苏伦早有计较,伸手向四周一招,手掌再摊开时,掌中便有灵虫数只。索苏伦当即施展魔修手段,就收了这数只灵虫为侍,其后便下法旨,这几只灵虫果然就径直飞向栖凤岭中去了。

    就借这几只虫侍耳目,索苏伦便可将岭中虚实探个明白,只见那几只灵虫一路向前,果然无人拦阻。此岭虽是禽兽绝迹,可灵虫无识,怎知闪避,因此凤五再有机心,也想不到这数只灵虫竟做了索苏伦的密探reads;。

    片刻后几只灵虫已飞到岭上,索苏伦暗用心神遥控,令灵虫不可欺得太近,那凤五刚才施展了一项探人灵识的神通,索苏伦便有了灵虫为侍,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时灵虫向岭上瞧去。那凤五已然坐在仙梧上,正在用功,两名童子仍在树下侍立,所立方位不曾动了半步。一主一侍,皆是默默无言。

    索苏伦既行密事,便有的是耐心,那凤五不动,索苏伦便也与他耗下去。且凤五虽是不动,也可借此一窥凤五行功的手段。

    只见那凤五头顶一直有红光罩体,左座仙梧,皆被这红光罩住,他人便是近前也是瞧不明白了。

    但以索苏伦玄承,却知道这道红光,必是火凤所传秘术,自己在华月城外已领教过凤火的厉害,而凤五所修红光,与凤火实有九分相似了。

    那红光九现之后,便渐渐隐去,其后凤五头顶便生白气一道,这道白气一生,凤五周身传来霹雳般的响动,两名弟子见得惯了,自是浑然不觉。

    索苏伦借灵虫瞧去,只见那白气渐浓,而于白气之中,则生青白金三道光芒,凤五被这三道光芒掩住,竟然瞧之难明。

    但索苏伦瞧得明白,白气三光之中,分明不是人形,但那物事是兽是禽,只凭灵虫目力,怎样也瞧不明白。

    索苏伦暗道:“瞧凤五此刻所修心法,定非火凤所传。此人一身而修两大心法,着实是天下罕见。”心中极是吃惊。

    须知修士一旦修了心法,便不能中途更换,因而修士择法不可不慎。便是原承天创制新法,对此事亦是无法可想。原门修士或是择新法重修,或是只修新法手段,不修心法,其间绝无第三条路可走。

    但凤五同时修两种心法,已然超出仙修常识,索苏伦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凤五此心法以白气而化三光,猛瞧来大有一气化三清之势,但显然绝不相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心法与火凤所传并无高下之分,可见凤五来历,着实非同小可了。

    索苏伦心中暗叹道:“我与承天相比,果然是弱了许多,以承天玄承,若来此处一瞧,定知凤五心法玄奥,便是凤五来历,也能瞧出个端倪来。“

    其实这也怪不得索苏伦无识,索苏伦所修之道,自然超不出魔修功法去,就算对仙修之术颇熟,也限于凡间修士所学罢了,对仙庭修士所学,又怎能与原承天相比。

    索苏伦又瞧了一回,见那凤五行功正在紧要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若不幸被凤五瞧破了,岂不是弄巧成拙?

    正想悄然离去,忽听青衣童子道:“师兄,岭下有几只灵虫,一直在原处盘旋,瞧来极为古怪。“

    赤衣童子道:“竟有此事?难不成有人借此灵虫,来观我师尊动静。“

    青衣童子笑道:“怎有人那么大的胆子,敢来窥我师尊,怕是这几只灵虫开了灵旨,见我师尊法术通玄,便在此岭驻足观望,也是有的。“

    赤衣童子道:“就算如此,也不可不察。“说到这里,目光只一转,就向那几只灵虫瞧来,同时赤衣童子手中拂尘上,有几根拂丝则是微微一动。

    只听“啪啪“数声轻响,数只灵虫已然粉碎。青衣童子笑道:”师兄忒也小心。“

    赤衣童子笑道:“若不是你说将出来,我哪里能觉察到这几只灵虫,难怪师尊向来夸你心细。“

    青衣童子道:“师兄谬赞了。“说到这里,忽的身子一晃,便在栖凤岭上消失无踪。

    索苏伦见青衣童子识破灵虫机关,那灵虫又被赤衣童子所破,心中暗叫厉害,正想悄然离去,哪知就在身子右侧,蓦地多出一道人影来,赫然便是那青衣童子了。

    青衣童子手中花篮中香气阵阵,闻来令人心醉,且这栖凤岭外,正是月色近人,其景色之美,也足可令人留连。但索苏伦心中,却是恐惧之极。

    青衣童子别看只是凤五奴仆,只怕自己也非其对手,何况又有凤五在侧,此番果然是托大了。

    就见青衣童子微微一笑,道:“道友,既来此处,何不现身一见?”

1787章 跳出灵台等闲看

    青衣童子离索苏伦只有十余丈,其目光更是直直逼来,似乎已然洞窥索苏伦的内心一般,但索苏伦却知,该童子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发现灵虫,并不代表就是发现了自己,索苏伦抱臂冷笑,也直直向青衣童子瞧去。

    只过了片刻,童子的目光就游移开来,神色中有一丝失望,显然他低估了对手,同时也对是能否发现对手产生了惊疑reads;。

    其实青衣童子成功的可能性甚高,如果他的对手不是索苏伦的话,任何修士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本能的产生惊慌,从而暴露行踪。

    但索苏伦对无相魔功深具信心,不仅如此,他甚至认为,魔界诸种魔功都足以与仙修法术一较,所差者不过境界罢了。

    魔界为天地杀气流散之地,而魔界诸种功法禀杀气而生,在索苏伦看来,这其实就是功法的本源。修士修行功法不过两个目的,求道与杀生。

    求道者,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万世而不朽。而杀生者,视万物为刍狗,消灭诸多危险,以求生存。

    因此杀生求道,其实是一体两面。好比刀锋与刀背不可分离。

    如果说原承天所修之法,偏重于求道解惑,拯天地苍生,则索苏伦所修之道,就是探究生存之本意,消饵一切危机。两者孰重孰轻,实难比较。

    魔界亿万魔修凶残嗜杀,诸多魔功皆经千锤百炼,任何一种功法若有缺失,必然不得流传。而无相魔诀做为魔界第一魔功,自然破绽极少,几近完美。这也是索苏伦信心的来源之一。

    其次,索苏伦一直隐隐觉得,天地法则对魔界诸多打压,其实是对魔界功法的一种恐惧。唯因恐惧,才会打压,这种想法在经过华月城之战后,就变得更为强烈了。

    而对索苏伦来说,身负魔界亿万魔修期望,就必须拔开重重迷雾,探到魔修生存的本源。在仙庭之中,因灵气与魔息格格不入,提高境界变得几乎不可能了,但越是如此,越可能蕴藏着极大机会,仙庭是世间一切问题的生发之地,寻找魔功的突破,也唯有在此罢了。

    事实上索苏伦有种强烈的预感,他发现自己离魔功的突破口,已经越来越近了。x小说下载他极其期待这样的突破,他在心中暗道:“拯五界于倾危,挽狂澜于即倒,当付于承天,杀伐决断,诛杀大敌,非我索苏伦莫属。”

    正因胸怀极大抱负,若论修为,此刻连青衣童子也非对手,但索苏伦的目光早就超越了凤五,这世间堪称大敌者,唯火凤,黑龙罢了。这样大的大心境,又岂是青衣童子的小术可破。

    青衣童子连叫两声,又怎有回应,最后只好放弃,神色悻悻然而去。

    索苏伦的嘴角边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

    等青衣童子回到栖凤岭上,索苏伦这才一步步缓缓退去,此行虽无极大收获,但青衣童子无意的欺近,却让索苏伦灵机顿开,几乎窥到魔修的突破瓶颈所在,此刻心情,远比来时可比。

    缓行千里之后,索苏伦确定身后绝对无人跟来,这才急施遁风,在刀神城外,与原承天会合。

    这时原承天已将金塔祭出,诸修皆在塔中静休,索苏伦自然也是寻不到金塔的,好在有五越禅师以禅识指点,将索苏伦引进塔来。

    回到塔中后,只见诸修皆在原承天静室之中,自原承天以降,皆在倾耳凝神,听五越禅师开说禅法。

    五越禅师道:“禅修境界提升,自与仙修魔修冥修不同。此三者需借外力,以灵气魔息阴气冲击肉身,好比建高阁,砌宝塔,一砌一瓦,皆缺失不得,若弃根基而慕高阁,则是谬之大矣。但在我禅修瞧来,修士体内原本就有万丈高楼,只因被迷雾摭掩,故而探之不得,禅修之修,便是拔迷雾而登高塔。因此仙修与禅修的区别,便在一个‘建’字,一个‘寻’字“

    任太真道:“建则好建,寻则难寻。人有七情,足以摭目,其后境界高明,又生三尸,此七情三尸割舍不去,又怎能拔迷雾而见万丈高楼,此禅修难以行之于世的根本了。“

    五越禅师道:“太真之言极是了,正因为禅修之道极难,世间诸修免不得畏难而向易,故而仙修之术大行其道,禅修之道无人问津。“

    任太真道:“如今我等来到仙庭,自是大敌环伺,唯恨自身境界不足,此刻若再求禅修之道,只怕是太迟了。“

    五越禅师微微一笑道:“禅修之法,不过是换个一方向行路罢了,原路犹在,又不曾叫你易原有心法而学,好比你欲达彼岸,或乘舟而行,或浮槎以达,或涉水,或浮游。无论你怎样千回百转,皆是殊路同归。但因各人修为不同,那方法自然也是大不相同。“

    索苏伦默默倾听,心中极是难喜,他虽然对禅修之术早有耳闻,也曾细加探究,五越禅师与任太真所言,似乎也并无新意,但今日所感,却与往日不同reads;。

    原来这世间之事奇妙之极,非得天时地利人和齐聚一处,方能别开机杼。那领悟的道理,不见得就能施行,施行之后,并不见得就有效用,一顿一悟,皆少不得一个缘字。

    好比那灵慧之士,虽知世间诸理,若去教诲他人,自是滔滔不绝,但用来施于己身,则情形大不相同。真正有所顿悟,非得身临其事其境不可。

    原承天缓缓开口道:“禅祖临别赠我四句禅偈,是云:心如灵台妙境,好似井蛙观天,无心无台无境,方悟仙道真玄。当时便有所明悟,今日恰逢其会,便说来与诸位参详。”

    诸修齐声道:“极愿一闻。”

    原承天道:“我既修仙法,亦修禅道,算得上是仙禅双修,只是真正修行时,那禅修之道望之弥深,仰之弥高,便免不得生出畏惧之意,故而我十分力气,却用九分去行仙道,只以一分付于禅修罢了。”

    五越禅师微笑道:“禅修之道,便是如此艰难,只因那仙修之法,件件可寻,且只需修行,便有所获,禅法却如镜中花,水中月,瞧来倒也可观,可惜望花不得,探月不能。世尊畏难之心,世人皆同。”

    原承天点了点头,道:“但如今我等来到仙庭,若比玄承,并不见得比人弱了,只恨来之也晚,境界自是不足,就好比三尺孩童持百斤重器,虽知其运用之法,可惜却无力气。因此若与仙庭大能争衡,那境界非得急速提升不可,而急速提升境界之法,除了禅修之法,也绝无第二条路可走,既然形势如此,怎能不修禅道?而以禅道瞧来,既然非此不可,也算是机缘了。”

    五越禅师道:“非此不可,便是大机缘了。”

    原承天道:“禅祖有言,心如灵台如境,好似井蛙观天,初闻这两句,好似晴天打了个霹雳。就觉得往日修行,统统无用,就像是走错了方向,步子越快,离目标却是越远了。”

    五越禅笑道:“不破不立,禅祖此言自然大有深意。”

    原承天点头道:“好一个不破不立。我当时虽是沮丧万分,却不肯轻弃,我先前所修,纵有差池,也不可能一无是处。禅祖之言,必有深意,因此细细想来,终有所悟。”

    索苏伦道:“快讲,快讲。”

    原承天哈哈大笑道:“魔界魁神,也来入我禅门不成?”

    索苏伦笑道:“正如五越禅师所言,世间本无禅功,唯有禅法,此路不通,便寻别途,那禅法不过是别开生面,指出另一条路罢了。”

    原承天抚掌笑道:“妙极。”

    当下沉声道:“心如灵台妙境者,本是言人身本是小世界,灵台妙境,人人皆备。灵台妙境固然是世尊专修之法,但道理却同,只因世尊历事极多,玄承无双,故而世尊之灵台与他人大有不同罢了,除世尊之外,或可修小灵台。”

    索苏伦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叫道:“妙极。”听到妙处,身子竟有些发抖了。[]点mia笔ge更新快

    原承天道:“但正所谓身在局中不自知,若只知向那灵台中去寻,那灵台之中迷雾摭天,等闲难窥真容,因而若只知心如灵台,那就是井蛙观天了。”

    索苏伦道:“这么说来,非得跳出灵台不可了。”

    原承天口诵一偈道:“欲观灵台拔迷雾,跳出灵台回头看。无心无台亦无镜,妙道只在虚无间。我瞧此山如天高,山高林密不得攀,我视此山掌中物,方识此山真面目。”

    索苏伦应声答道:“魔修禅修总一般,求道杀生一线间,欲登彼岸怕湿衣,拔云见日却畏难。既见灵台不可得,跳出灵台等闲看,我立高山人如蚁,突境冲玄指掌间。”

    说到这里,金塔之中魔息冲天,原来索苏伦已悟妙道,就此冲玄逾境。塔中诸修,皆是不胜之喜。

    便在此时,原承天体内灵台亦是一动,他此刻心境与往日大不相同,先前视那灵台妙境,好似高山密林,无路可走,如今视这灵台如掌上之物,小小迷雾,又有何难?

    那塔中虽是魔息重重,但原承天只向灵台中寻,身遭便是刀山火海,亦与他无关。当下亦有一股灵气冲出,虽与那魔息泾渭分明,但彼此之间,却是相安无事。

1788章 跳出灵台窥天下

    五越禅师与任太真见原承天与索苏伦同时冲玄,不由得相顾失色。

    若只是索苏伦也就罢了,就算索苏伦魔息冲天,总有办法掩饰,但原承天何等身份,此番大彻悟之下冲玄,其所现天兆必定非同小可,又能瞒得过谁?

    五越禅师忙施自我界域,只盼能将二修罩在其中,哪知自我界域刚生,一道强横魔息冲来,将五越自我界域一冲而散reads;。原来禅修之道与魔修格格不入,天生相克,索苏伦要冲击大罗境界,体内魔息何等强大,竟连五越也承受不得了。

    任太真慌忙亦施法术,其所用紫罗天地诀本可倒转乾坤,欲用此术,将索苏伦所生魔息与原承天所生灵气混二为一,来个鱼目混珠,也好掩住仙庭大能耳目。

    哪知二修冲玄时所生气息初时相安无事,其后却是激荡不休,原来索苏伦此时气息已变,魔息之中生杀气,煞气,阴气,那煞气阴气却是从灵气生发,可与灵气相合,因此二修所生气息,竟在塔中相斗起来。

    任太真只叫了个苦,二修气息冲突,又是在塔中的方寸之地,一旦相斗起来,只怕连这金塔也要被扯破了。

    这时五越与任太真皆在苦苦支撑,抵御塔中气息激荡,而广玄生与七绝真人,已被逼到墙角去,这塔中是分明是呆不住了。

    原承天虽在冲玄,但因此次冲玄不借外物,乃是要跳出灵台,以观天下,故而一道小我神识,早就神游物外,不光窥灵台为掌纹,便是这天与地,也尽在脚下来。

    也就是刹那间,小我神识已至无尽虚空,五界浑圆如球,瞧来只有小山般大小。此番情景,果然是小五界而窥天下。

    原承天初遇此景,一时恍然如梦,手足无措,因此塔中灵气魔息激荡的情形,也就不曾留意了。

    好在他一喜之后,心境立时平复,那小我神识既小天下,自然于天下之事无所不窥了,正所谓大者可观五界,小者可窥纤毫。既知塔中情形,略略一想,便道:“煞月何在!”

    煞月心神中听到原承天传讯,一时茫然,本能应道:“煞月在此。”

    原承天道:“索苏伦冲玄在即,却因境界有限,其平身魔息难敌我散发灵息,你可施展平身所为,与索苏伦一道,挡我灵气冲撞。,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煞月亦具慧根,便道:“只怕以我与索苏伦之能,亦非世尊对手。”

    原承天笑道:“你只管施法,待我施小天下法术,将你二人魔识引来虚空,到时我等三人冲玄,只凝于神识魔识之上,肉身所散气息,又能有多少?”

    煞月刚才虽与索苏伦同聆灵台妙论,但终究不如索苏伦机缘巧合,难悟灵台妙论,因此仍是有虚浑浑噩噩。好在她对原承天敬若天人,原承天既传法旨,怎能不从?

    当即便施魔功,以那原承天所散灵气为对手,与索苏伦并肩抵御。就见那魔息自煞月体内生发,与塔中灵气冲撞起来,诸修身上压力顿时一松。

    煞月刚刚加入战团,索苏伦便轻舒了口气道:“煞月,你来的好,今日若无你插手,只怕有些糟糕。”

    修士冲玄,本该是全神贯注,不理外物才是,但索苏伦却开口说起话来,不光五越太真,就连煞月也是吃惊,道:“你怎可分心,速速凝神运功才是。“

    索苏伦笑道:“我已跳出灵台,不在五界,此是承天大能手段,当世无双。煞月,你也随我来。“

    煞月正不知如何说话,忽觉身子一轻,便离了金塔,心中不免吓了一跳,急忙向脚下望去,只见塔中诸修正自闭目盘坐,那其中便有自己。正坐在原承天与索苏伦之间,只是身子全然不动。

    煞月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一道魔识已离了本体,缓缓向天外飞去,煞月知道这番境遇非同小可,不由怀着忐忑不安之心,又惊又喜之意,也不用力挣扎,任着这道魔识飞去。

    那魔识行的也不甚快,但弹指间就离了仙庭,前方黑云重重,也不知是怎样的地域了。

    煞月这道魔识,好似轻风,又似浮云,就向那黑云处掠去,煞月冲进黑云之中,本以为片刻之后,就可拔云散雾,但窥妙境,哪知黑云一重又一重,哪里是个尽头。

    便在这时,身边青光一闪,便多了一人,不是原承天又是谁?煞月正在欢喜,原承天含笑道:“此番强行拉你魔识出来,临行前又来不及嘱咐,我本担心你心境不稳,惊慌失措,哪知你却一静无波。“

    煞月道:“既是你唤我而来,便是水里火里,也是不皱眉头。“

    原承天轻轻点头,不便深谈此事,又道:“我与索苏伦同悟灵台,机缘极巧,这际遇万年难现,恰好你又是魔修,若没了你,索苏伦就怕会被我打压了,是以拉你魔识出来,亦是机缘reads;。你需小心在意,事事用心,你能从这番际遇之中,得到怎样的好处,端看你个人福缘了。“

    煞月疑道:“我尚不曾悟出灵台妙术,功力又远不到冲玄之境,又哪里能得到什么好处?“

    原承天道:“你此刻已在你自家的小灵台之外,窥小灵台如掌上观纹一般,小灵台中所有,便是无上魔功,怎的没有好处?“

    煞月摇头道:“我此刻眼中,只有黑云重重,实不见什么灵台,什么妙境。“

    原承天暗暗点头,他因境界不同,所瞧之景与煞月大不相同。在他眼中,五界浑圆如球,但煞月面前,却是黑雾重重。看来煞月因境界不足,又不曾明悟,果然是见不到灵台了。如此则需自己相助一臂之力了。

    于是便用小我神识来探这面前五界,神识入界之后,世间芸芸众生,尽在眼中,原承天有人弃万众而不视,片刻之后,那天下只有煞月一人,于是再将神识探入,便入了煞月小灵台之中。到地地步,他所见之景,方与煞月相同。

    既见黑雾重重,原承天随手拂去,煞月不由喜道:“拂云拔雾之后,果有灵台一座。“

    原承天瞧煞月心中小灵台,分明是高阁大殿一座,虽是富丽堂皇,却有道道杀气穿殿绕柱,内外纵横,忽又见一名女子,与煞月有九成相似,却在那窗台之下托腮苦思,面上泪痕宛在,也不知是想到怎样的伤心事。

    原承天知道这大殿之中,不光有天地至道,亦包含了煞月一生的喜怒哀乐,他不便深窥,急忙转目他处。心中只盼着煞月有此际遇之后,或能看破七情,修成大道。也可免去那情孽纠缠了。

    就听煞月欢呼道:“这间屋子里有符文无数,只在我面前闪动,我原以为那符文深奥之极,哪知一学便会,果然是造化了。”

    原承天不由微微一笑,在他瞧来,小灵台分明是一座高楼殿宇,可煞月只能瞧见一间屋子罢了,看来煞月仍是未能跳出灵台。好在煞月本没到冲玄之境,此番能有收获,也足可满意了,到了煞月冲玄之时,她既有今日之遇,再来跳出小灵台,或会十分轻松。

    见煞月一心悟道向学,原承天不肯打扰,又牵挂索苏伦境遇,心中一动,便离了此处。就见那苍茫天地之中绝无一物,唯有索苏伦一人独立天地间,见到原承天,便是一笑。

    原承天暗道:“煞月所见,不过小灵台一角罢了,索苏伦心境远高于他了,不知他之所见,又是何景?“

    如今索苏伦与煞月两道魔识皆在他的灵台妙境之中,因此探知索苏伦所见,自然是轻而易举。稍将神识探入,只见面前乃是一座界域,分明就是魔界了。

    原承天暗暗点头,那索苏伦既为魔界魁神,因魔界而生,自然心忧魔界苍生,因此其人所见,实难超越魔界了。但索苏伦潜力无穷,此时既窥魔域,他日必观五界,就此修成道果,成就魔界诸修前所未有之境。

    于是原承天道:“恭喜魁神跳出灵台,一窥魔界。有此际遇,或可修成绝大神通,与仙庭诸多大能争衡。“

    索苏伦道:“只恨唯窥魔域罢了,却难小天下五界。“

    原承天笑道:“魁神,你虽是志向远大,也需一步步来才是。“百度嫂索|-—劫修传

    索苏伦亦笑道:“能跳出灵台,得窥魔域,已是意外之喜。我今日成就,已远超诸多魁神了。他日窥天下小五界,已非绝无可能。今日心中之喜,实不可记。“

    原承天知道索苏伦此刻心系修行,怎有心思与他说话,便离了索苏伦,小我神识妙用无穷,亿万里不过一瞬,刹那时又在五界之外了。

    于是原承天盘膝而坐,便观五界运转,阴阳五行变化,于天地奥秘无所不窥,心中欢喜,自不待言。

    片刻之后,心中忽的一动,而塔中诸修同时发现,那原承天的肉身已然大发金光,看来原承天已突破十二重小天罗境界了。

    五越与任太真相视而笑,此时塔中云淡风轻,怎有魔息灵气冲荡?既然三修神识魔界已然跳出灵台,那塔中自然绝无气息了。

    以五越任太真瞧来,原承天此次冲玄,境界绝不会止于十二重天,却不知索苏伦与煞月进晋如何。

    (感谢焰幻宇一再加持。亦谢过kimeya道友鼓励)

1789章 情海无边需慧剑

    此次原承天三修同观灵台,固然是无任之喜,但任太真心中仍有疑惑不解,便向五越禅师问道:“世尊九历轮回,玄承多有,先前又修成灵台妙境,此次能观灵台,但也不奇,但索苏伦与煞月,又怎能亦能观小灵台?”

    五越微笑道:“太真,你观禅祖此来意何如?”

    任太真道:“禅祖以小五界禅法赠予禅师,又赠禅偈一道于世尊,如是而已。remenxscom]”

    五越道:“世间禅法,与各人机缘不同,但世间万千道路,总是殊路同归,禅祖因我愚钝,特赐我小五界之法,只盼着本禅子早悟小灵台妙境,替世尊分忧。这是本禅子的缘法了。”

    任太真道:“此事甚明。”

    五越又道:“禅祖既然已尊承天为世尊,其心中殷切之意,绝不亚你我,为何禅祖不赠世尊妙法,只赠禅偈一道?”

    任太真道:“世尊灵慧之极,玄承无双,响鼓何用重锤敲,且世尊早就修成灵台妙境,只需一语点拔,便是足矣reads;。”

    五越笑道:“这便是世尊的缘法了。”

    任太真忽有所悟,笑道:“原来各人缘法不同,世间万千道路,殊路同归,索苏伦与煞月原本与禅法无缘,却因世尊之故,这才得以冲玄。”

    五越道:“太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世人皆与禅法有缘,只在早晚罢了,便是有人至死未悟,有人几世不知禅法,但总有一日,可拔迷雾而见灵台。只因那灵台早在世人心中,你只是暂时瞧不见他。”

    任太真道:“原来如此。”

    五越道:“索苏伦与煞月皆是魔修,本与我禅修之士格格不入,因此心中灵台,更是迷雾重重,远比他人为甚。本来就算有所无悟,亦难有所得。但世尊既悟妙道,跳出灵台,小天下而悟大道,便以神识一道,指引二修拔开迷雾,直窥小灵台。这与本禅子与世尊所悟之法,又是不同了。”

    任太真微笑道:“这二修的悟道之路,忒也曲折,好在既有世尊指点,必然大有所获。”

    五越道:“索苏伦虽是魔修,却独具禅心,此番收获自然强于煞月,只是索苏伦毕竟被心境所限,实难与世尊相比,且魔修受天地约索,魔皇之上再无境界,索苏伦无论达成怎样修为,却是开天辟地之举,他究竟能达成怎样修为,着实令人期待了。”

    任太真道:“以魁神灵慧,定可让你我二人惊喜不已。”

    五越道:“至于煞月,也不盼她在境界上有怎样的突破,若她能明悟七情,斩却三尸,便是大造化了。”

    煞月与原承天情孽纠缠,谁人瞧不出?此事诸修深为原承天为忧,但这等情事无法可解,便是以九珑灵慧,也只好视之不见罢了,唯盼煞月有朝一日顿悟了,方能彻底解此孽缘。

    而对煞月来说,若能解此孽缘,其实也是突破了魔修的最大障碍,此后修行,虽不能说是一片坦途,应该也无大障碍了reads;。

    二修说到这里,皆向煞月肉身瞧去,那煞月魔识虽不知去了哪里,但魔识一动,肉身便生反应,就见那煞月忽嗔忽喜,忽怨忽叹,也不知那心境究竟是怎样的变化。又见煞月忽的睁开双目,目中大放紫光。片刻后身周又有霞光万道。实不知修的是怎样的魔功。

    却说煞月一道魔识正于自家小灵台一角中盘桓,身处之地,好似一间石屋,石屋之中符文无数,皆是魔修妙法,煞月见符文而明奥意,平生修行,绝难与今日相比。在这石屋一刻,竟是可抵平日修行百年的。

    那煞月只捡与自已投缘的魔功修行,于是先修紫瞳魔光,那魔功刹时修成,这紫瞳魔光实比先前赤目瞳光强出十倍去,那小重天修士若遇这道瞳光,只怕就要糟糕了。

    于紫瞳魔光之后,再修魔兵妙式,此功修成之后,煞月刀威能增进不可计数,刀中可生两大魔诀,其一冲荡仙修之士体内真玄,令其真玄不稳,其二生流时魔诀,可令时光不逝,那对手若是不察,在这煞月刀之下,等同于被定住一般,那时再一刀挥下,谁人可敌?因此便遇着强过煞月境界者,煞月亦有极大可能取胜了。

    既修成两大魔功,煞月心中极喜,不敢再生贪心,便在屋中反复试炼,生怕一旦出了此屋,就会前功尽弃一般。

    哪知修了数番之后,就发现石屋中多了一人,转目去瞧,不是原承天又是谁?那原承天亦与煞月施同样功法,二人行径一般,瞧来就像是煞月的影子。

    煞月嗔道:“你不去修你的灵台,却来惹我?你是仙修,怎的也来修我魔功?”

    原承天笑道:“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你修怎样功法,我便也来修。”

    煞月心中不由一热,正要欢喜,但她既见灵台,其灵慧怎能与他日相比,忽的明白过来,原承天伴她修行,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正因为平日痴心妄想,今日方有此念。

    她叹道:“你我终究无缘,何必再来惹我。”

    原承天道:“世间之法,总有办法可想。”

    煞月听到此言,双目不由泪流,黯然道:“承天,你何必欺心,欺我,欺天地,你本是世尊,心中只有天下罢了,又怎会耽于儿女私情,何况你与元极,乃是天造地设一对佳偶,便历万劫,也难分开,我煞月只是命苦,心中却牵挂了你reads;。”

    原承天道:“你心中既有我,又该如何?”

    煞月冷冷的道:“你心中若有人,便负了天地,负了元极,这样的男子,不要也罢。”

    原承天叫道:“我心中既有天下,又何妨多你一人。”

    煞月连连摇头道:“这是不同的,不同的,天下是天下,我是我。你若再不走,莫怪我给你一刀。”

    原承天又叫道:“我不走,我不死。”

    煞月咬牙道:“我煞月言出必行,你既不走,莫怪我无情。”手中煞月刀向前一劈,正劈到原承天胸口,那原承天虽中此刀,身子鲜血淋漓,却反倒笑将出来。

    煞月心中又是不忍,又是惊疑。但奇的是,此刀劈下之后,心中却冷静的出奇,轻松的出奇,就觉得万千重负,就此化为浮云。那原承天虽然还是原承天,自家心中,却是不嗔不恼,不喜不悲。

    只听原承天笑道:“这一刀你终是劈出来了。”说完之后,身子便化飞灰而去。

    煞月忽然明白过来,先是一喜,忽的大放悲声。就在那石屋之中痛哭起来。

    原来她自遇原承天,结下这段情孽之后,心心念念,只想诛杀原承天,了结此孽,哪知真正见了原承天,又怎能狠下心来,就此纠缠不已,心中之痛无以复加,更耽误修行无数,这才使索苏伦这个后来者将他远远抛在身后了。

    如今终于劈出此刀,虽只是魔识中心念一动,但往昔孽缘,就此全消,煞月之痛哭者,一来叹此刀劈出不易,二来亦知此生与原承天再无纠缠,心中怅然若失之情,当值一哭。

    那塔中五越与任太真瞧着煞月神情变化,心中亦是一上一下,忽见到煞月流下清泪而行,二修固然达观,亦是一惊。

    太真细细瞧去,只见煞月两行泪水不绝,好似江河之水,永无断绝之意,但瞧其面色,越是愈发平和庄严。太真不由转向五越禅师道:“可喜可贺,煞月似乎已洞悉七情,斩却三尸了reads;。”

    五越亦在暗暗点头,只是那煞月神色又变,于平和庄严之中,生出杀气一道,和着那面上的法相庄严,瞧来甚是古怪。

    五越叹道:“孽情虽灭,杀气更强,这位魔星要将仙庭搅个天翻地覆了。”

    任太真笑道:“仙庭本就大乱了,再添一乱又有何妨?那清平世界可是等不来的,而是杀出来的。”

    五越虽知其理,但以杀止杀,毕竟不合平生所修禅理,因此唯有叹息罢了。

    在煞月神情千变万化的同时,身边的索苏伦却一直是面色从容,二修瞧来瞧去,也瞧不出玄妙来,那索苏伦此番修行,真可谓是高深莫测了。

    二修辩之不明,只好来瞧原承天。

    那原承天面色更无丝毫变化,真好似泥塑木偶一般。分手妻约/rajjjgi

    任太真叹道:“大道若拙,大道不言,我等若知世尊修为进晋,唯有等到你功德圆满了。”

    便在这时,塔中传来香风一道,二修不用细辩,便知是从原承天肉身上传来,那香气如兰似麝,诸修闻来,忽光体内一动,真玄竟奔腾如海起来。

    任太真心中一警,道:“此是何故?”

    五越喝道:“太真,世尊要普惠万众,你怎的不明白,速速敛性修行,莫失去这次机缘。既然索苏伦煞月能有进益,世尊又怎能将你我忘却。”

    任太真怀着又惊又喜之心,急忙顺着真玄走势,依法修行。此番修行果然与往日大不相同,只修得一刻,那真玄鼓涨欲裂,便有冲玄之兆了。

    此时别说五越太真,便是广玄生与七绝真人亦受其惠,诸修心中皆道:“世尊神通,竟至如斯。不知此番修行,能得到怎样的好处。”

    而就在塔中香气四溢的同时,原承天那道神识忽的心生一念,暗忖道:“五界于我眼中不过一座小山罢了,既是如此,我何不试试回返苍穹,去见一见九珑猎风?”

1790章 普惠众生传妙道

    本来原承天本体既在仙庭,怎能回返昊天?但此番跳出灵台,其神识已与平时不同,那神识无界无域,无处不至,就好比生灵的一点心念,便是无知孩儿,也可一去亿万里,忽焉在海,忽焉在川。

    如今原承天心念一动,便可神游无尽虚空,五界七域自是不在话下了。

    他心中念着九珑,自然瞬间便来到苍穹界去。那苍穹界与他离去时已然大不相同,域中仙人鬼三界已是井井有条,种种法则,皆是备得齐全。

    而此刻苍穹界已有数千万里界域,想来或可安置数亿生灵,但若想总括五界苍生,仍是远远不足reads;。一旦五界崩塌,这苍穹界又能救得几人?

    原承天瞧到此处,只能暗暗叹息,此番跳出灵台,神识虽可来到苍穹,但本体若想到此,岂能容易,而若想再扩苍穹,非本体施法不可。

    他深知此番神游时间有限,不可因他事耽误了行程,于是来到苍穹仙界,去见九珑。

    那九珑正在那里抚琴,身后有三人侍立,正是清越依巫与千衣雪。

    那九珑所抚之曲,原承天闻所未闻,其音飘渺轻玄,实为天外之音。原承天此刻玄承无人可及,细细听来,此曲虽是新曲,却是旧音,极可能便是当初散失的妙韵二音了。

    也亏得九珑灵慧,竟不知怎样就拟成旧韵。原承天本来不肯打扰,便此刻只好飘然上前,微笑道:“原来是清越雪儿与依巫有此机缘。”

    九珑转目一瞧,不由得又惊又喜,道:“承天何以来此?”她虽是禅修无上心境,见到原承天乍现身前,也是心旌摇荡。

    原承天道:“我已跳出灵台,特来传功,以助诸位早登仙庭,只是我时间有限,又要去承天宫与凡界走一遭,因此遇到谁,便是谁的机缘了。”

    九珑肃容道:“既是如此,我等自当凝神细听。”

    原承天笑道:“哪里来得及说法。我此来要助你等一臂之力,打开灵台,增益境界修为。”便令四女运玄用功,自将神识置入其中,以助四女得窥自身小灵台,至于四女受惠多少,则端看四女的造化了。

    九珑得窥灵台妙境,不由欢喜道:“我原以为要飞升仙庭,与承天重逢,或需**年,或三五年,如今瞧来,竟是只争朝夕了。(“

    这边引四女得窥灵台,那边已将猎风侍一玄焰青鸟等诸侍唤来,又有公子我,姬秋渊,姬怜舞,素天问,荆道冲等故旧一并唤来。诸修相见,自是欢喜,也不敢赘言,忙令诸修运功,同样替诸修拔开迷雾,得窥自身灵台。

    那原侍一就道:“主人既修大神通,何不将侍一带到仙庭,侍一在这苍穹界虽好,可惜却不得厮杀reads;。”

    原承天笑道:“你只管专心悟道便罢,若是修为不足,便上了仙庭,又怎能助我。”原侍一这才凝神运法,去观自家小灵台了。

    原承天暗道:“在这苍穹界也呆得久了。其他修士虽无机缘,也不能白来一遭。”

    便借猎风肉身,施无上造化神功,那猎风身上便发出阵阵香气来,要以这灵台真香普惠苍穹诸修。

    苍穹诸修闻到这阵阵香气,正自惊讶,原承天这道神识已然飘然远遁,去往昊天承天宫。元雪蝶见原承天忽然现身,亦是又惊又喜。

    原承天简短道明来意,便助元雪蝶得窥灵台,再借元雪蝶肉身,散出灵台真香,以助承宫诸修冲玄进境。

    此时承天宫弟子实有百万之众了,原承天又怎能一一顾及?因心中还念着二人,又离了承天宫,来到凡界去见令无参。

    那令无参正在天一大陆某处洞府静坐,见到原承天惊讶之极,原承天此来,便是九珑也是测算不到,何况令无参。

    原承天道:“你因行差步错,误了大好前程,好在此世迷途知返,遂修大道,以你之才,又怎能在这凡界多耽,我助你打开小灵台,或可早日与我在仙庭中相会了。“

    令无参道:“极盼于仙庭早唔圣师。“

    原承天便引令无参打开灵台,又道:“你灵慧与他人不同,如今被我早早打开灵台,其境界修为提升之速,或算得上前无古人,我许你十年之期,若不能来仙庭见我,你也不必来了。“

    令无参此世与原承天实有父子之情,见原承天肃容厉言,哪有往日亲近,心中不由得凛然生危,知道原承天严辞厉色之下,实有惜才之心,忙躬身道:“绝不敢有负圣师苦心。“

    这边点拔了令无参,原承天便匆匆离去,要去见李三非。

    那李三非既是原承天首席弟子,其人虽无绝大来历,但原承天怎能忘了他,何况既寻到李三非,便可见到宁思妙宁慕原姐弟。

    原来那宁思妙乃是日神化身,只恨生来也晚,境界不足,若不能得原承天提携,只怕会误了创界大事。他日九珑飞升仙庭,重执五界,又怎能少得了日神陪侍。

    刹那间就神识已在南方大陆了,原来李三非与令无参奉原承天法旨,向来凡界诸处巡游,传扬承天新法,如今在令无参在天一大陆,李三非便在南方大陆,二人座下弟子,已不可计数了。

    既寻到李三非,原承天四处一瞧,只见宁思妙正在李三非身边侧立,却不见宁慕原。

    原承天暗叹慕原无缘,道明来意之后,李三非与宁思妙自是欢喜,又不免替宁慕原深以为憾。

    原承天便助李三非与宁思妙打开小灵台,又将与李三非别后所悟新法,尽数传授。那李三非虽不能修成紫罗心法,此人又无来历,但李三非性情坚毅之极,早就以原流心法为基,独创三非心法,于原流之下另出一脉,当可为一代宗师。这也是禅修万法,殊路同归的一个明证了。

    原承天见李三非心法有成,心中极是欢喜。师尊教导弟子,最怕的就是弟子照本宣科,毫无独创。那世间法术日新月异,若只知因循守旧,则只能是每况愈下了,唯有别出机杼,方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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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承天道:“三非,我原以为你灵慧不及无参,故而你虽为我首席弟子,我对你的前程,却并不是十分看好,如今瞧来,为师竟是大谬了。“

    李三非惶恐不已,道:“弟子天生愚钝,实负师尊所望。“

    原承天道:“那修行之事,灵慧固不可缺,但更需铁心钢胆,百折不回之心,若论灵慧,你不如无参,若论这份道心,无参却不如你。你只需禀心求法,他日必成道果,若你果然不负我望,他日新界之中,少不得你的因果。“

    李三非道:“三非只知一心求道,实不知道果,亦不论前程。“

    原承天哈哈大笑道:“好一个一心求道,不闻道果。“

    既见李三非实心可喜,原承天免不得多留片刻,指点之余,又以宁思妙肉身为引,施灵台真香,李三非座下弟子,亦可深受其惠了。

    那宁思妙身上香气传去,引得室外诸修动容,那有慧心者,闻此奇香,又感到真玄大动,自然立时运玄调息,以不负这桩际遇,若是那懵懂无识者,可就错过这天大机缘了。

    而在凡界又与苍穹界不同,原承天也不便公开身份,令诸修运功,究竟是怎样的造化,端看各人机缘了。

    宁思妙虽不曾错过机缘,心中却暗恨其弟慕原不在,她深知经此一番错过,二人日后际遇便是一天一地了,但慕原不在此处,也是机缘,原承天一旦飘然离去,又哪里寻得回来。

    她心中生出一点机心来,便暂不灵台窥秘,而是缠住原承天讨教诸般功法,只盼留得原承天一时,或可等到宁慕原回转。

    原承天虽知宁思妙是计,也不忍负了她的苦心,果然稍留片刻,替宁思妙一一答难解惑。

    盏茶时间既逝,宁思妙深知再也留不住原承天了,不由得五内如梵,几乎就要急出泪来。

    但慕原不在,原承天又能如何?且他在凡界,也是呆得久了,他心中叹息一声,正想离去,哪知门外传来一人声音,道:“三非叔,姐姐,我今日遇到一人,你等是万万想不到的了。“嫂索劫修传

    宁思妙听到这一声,好似听到仙旨纶音一般,本想大喝一声,唤那慕原进来,只是在原承天面前,怎敢失礼?且三非与自己正在行功,也着实不便去见外人了。

    原承天暗道:“慕原既然回返,也算与我有缘,难道真的能不顾而去?只是他领了外人进来,我却如何能见他?“

    这时宁慕原正向静室而来,却被静室外的弟子死死拦住了,那弟子得了李三非的法旨,别说宁慕原,便是千军万马,也要抵死挡住。那李三非的法旨,岂不是大过自己的性命?

    而李三非虽知宁慕原在外,但宁慕原偏偏引了外人来,又怎能令其擅进静室?

    原承天心中叹道:“看来终究是无缘了。“

    这时宁慕原叫道:“三非叔,我这次领来的,可是圣师的故交相识。“

    原承天心中一奇,不由得向外一瞧,这一瞧不要紧,却喜得原承天神识差一点动摇,口中道:“原来是他。”

1791章 仙魔双杰不让人

    原来那修士正是与原承天立誓赌赛,周游诸界修行的慕行云。原承天与他睽违经年,时时想念,今日在凡界意外相逢,心中欢喜自不待言。

    就见那慕行云风华姿容更胜往昔,只是当日之峥嵘威棱之中,已多了一丝淡泊从容,宁慕原本也是姿容不俗,可与慕行云立在一处,立时就被比了下去。

    慕行云走进屋中时,神色本有一丝矜持,不想迎面撞见了原承天,正可谓的是喜从天降,口中“啊”的叫了一声,双目炯炯,不免将原承天瞧了又瞧,目中热意几可灼人。

    原承天虽是一道神识降凡,在他人眼中瞧来,其实就如同肉身一般,只是等闲修士怎能瞧出端倪来,但慕行云只瞧了一眼,便喜道:“不想承天亦修灵台妙境了。”只是这欢喜之中,未免又有一丝怅然之色。原以为可与原承天一较短长,哪知仍是被原承天超越不少。

    原承天听到这个“亦“字,心中的惊讶之情难以言表,他之所以得修灵台,以窥妙境,其间不知经历了几多曲折,可谓得之极难,但听慕行云之意,那慕行云居然亦修成灵台妙境了。

    再瞧那慕行云,一道光华自内而外,虽是强自收敛,却瞒不过原承天的利目,其境界他人虽是瞧不出,原承天却洞若观火,那慕行云已然是大罗金仙了。

    原承天不由得感愧不已,自己殊遇连连,方才侥幸修成大罗,原以为可将慕行云远远抛到身后,哪知慕行云却始终与自己并驾齐驱。

    原承天动容道:“行云此番历练,定然必有殊遇了。“

    慕行云叹道:“虽有殊遇,终不及承天大德,承天神游五界,不可持久,还请早返本体,免得错失机缘。此间未了之事,只管交付于我便是。“

    原承天点了点头,慕行云能说出这番话来,可见他于灵台妙境领悟颇深。原来原承天此番神游,以无上玄功惠及诸修,却是牺牲了自己的造化。

    他若不顾一切,只管自己修行,或可将本身境界一口气提升大重天境界。但一人为木,众人为森,那天下大事若只靠自己只手空拳,又能挣得几何?因此才不惜以这百年难逢之机遇,神游诸界,普惠诸修。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承天先行一步,他日仙庭相会,再论短长。“

    他这道神识也的确是离体甚久了,既见慕行云修成灵台,凡间之事又何必担心,便将在凡界未遇而需提点之人的姓名,传予慕行云,神识一动,便回返仙庭。

    神识既回仙庭,却不急于回归本体,便立在那五界面前,领悟诸多妙法,冲玄。而与此同时,塔中本体光华大放,将那大罗境界的一道道玄关冲破。而塔中香气也是越来越浓了。

    五越禅师等人此刻一心冲玄,也难以探察原承天境界。那原承天心无旁骛,只管冲玄,一连冲击七大重天,到了八重天时,法力已衰,终难一突而破了。

    一口气冲到至七重天,实为混沌开辟后绝无仅有之事,好在神识既出灵台,又有两大魔修魔息冲抵,便有惊天征兆,只在无尽虚空之中显露,仙庭之中,金塔之外,却瞧不出一丝端倪来。

    境界既冲七重,原承天修为自然大增,原承天心中估算,自己原本就具十一重小重天修为,此刻灵台冲玄,非同小可,想来或有十七八大重天修为,便以凤五之强,想来也足以应对了。

    细细盘算来,自己神游诸界,惠及诸修,或损失了三重境界,但原承天心中毫无后悔之意。他心中明白,若真的一连冲击十重天境界,未必是福,且以三重境界换来诸修境界普升,怎样也是划算之极。

    法力既衰,神识不可久在体外,原承天遂将神识返体,将体内真玄深加收纳,徐徐运玄行功,以稳固根基。也不知过了多时,他缓缓睁开双目,只见塔中诸修皆已行功完毕,数双眼睛,都瞧在他身上。

    原承天目光一扫,检视诸修此番所获。煞月因是魔修,境界已达极致,此番冲玄,只增修为,不增境界。但因修成紫瞳神光,魔兵妙式,论其修为,或增进三成有余,足可与仙庭大罗一较短长。五六小重天修士,已非煞月对手。

    五越禅师等修只得灵台真香之助,亦可略增一重天修为,而诸修情形又大有不同。

    五越禅师已得小五界禅功,此禅功与灵台妙境异曲同工,只需徐徐修来,功力与日俱增,实不必原承天过分顾及。故而此次机缘,五越禅师便是错过了,也是无妨。

    任太真是神执历劫,所修之术本是世尊亲传,与原承天同出一脉,故而增进最多,已进三重天境界。其后任太真若得玉躯,往日修为便可恢复七成,亦足以与仙庭大能相抗了。

    至于广玄生与七绝真人,亦是各有所得。

    最后原承天便将目光锁定索苏伦,但瞧了两眼,仍是瞧不出所以然来。原承天知道这是无相魔诀之功,看来索苏伦此次冲玄,于这魔功上用心极深,这魔功已修至化境了。

    于是便道:“索兄,此次冲玄,意下如何?成就如何?“

    索苏伦道:“不出灵台,不知自身之渺小,我等虽修大道,可与天地相较,不过一芥子罢了。“

    原承天笑道:“有此一言,索兄此番成就令人期待。“

    索苏伦道:“那人生修行,好似不断试错,只因世间道路万条,适合他人,未必就适合自己,总需一一试来,如此不知费了几多功夫。如今既修灵台,就好比心中有了一盏明灯,何处该行,何处去不得,再也不会有丝毫偏差。索某有此际遇,皆因承天之故,请容我谢过。“

    言罢立起身来,就向深施一礼,原承天微微一笑,亦还了一礼。

    索苏伦复又坐下,道:“此番冲玄,令索某得窥人生妙境,趣味实多,其中滋味,实难一一言明,唯可明示诸位的是,原来那魔皇境界之上,别有一境……“

    任太真动容道:“难不成索兄已然突破天地禁制不成?“

    索苏伦笑道:“若说突破天地禁制,倒也是算得上的,只不过这种突破,却与禁重天境界不同。天地压制我魔修境界,亦可算是天地禁制了,只因有此禁制,魔修仙修泾渭分明,魔息灵气势同水火。但只需突破这层禁制,原来那魔修仙修也并无不同。“

    原承天细辩其言,立时有所明悟,便点头道:“这么说来,索兄此刻身上魔息一丝也无,却非无相魔诀所致,而是冲破天地禁制,将那魔息大而化之,与世间灵气水乳-交融了。“

    索苏伦道:“索某所得,正是如此。那天地本忌惮我魔修功法,只因我魔修禀杀气而修,一旦大成,也只知杀伐而已。若突破了这道禁制,则魔修仙修谁能辩得,这便是天地的好生之德了。“

    原承天道:“观索兄言语,似乎却对天地如此安排大有怨言了。“

    索苏伦叹道:“怨言自是谈不上,天地设此禁制,固然有理,魔修一旦与仙修气息交融,则仙魔何异?但天地此禁,却绝了我魔修向上之心,亦对我魔修大有成见,怎样也算不公。需知修士若成大道,心中油然而生悲悯之情,我魔修突破这层禁制,反能体悟天地好生之德,可见设此禁制,实为惰政了。“

    此言一出,诸修皆是缓缓点头,深以为然。

    如今世间苍生不知法度,唯求利己,甚至仙庭这种大德之地,亦是一派杀气冲天,可见天地教化之功已失。七昙禅祖身为德部昭明正御,却也是无从措手,沦为虚职。德部正御难以施德于天下,又怎能换来世道昭明?此皆为天地之失,亦是世尊苦求而不得,只好分身降界历劫之故了。

    任太真道:“索兄既突破天地禁制,正要观索兄修为。“

    索苏伦笑道:“前辈既有所请,索某只好献丑了。“右手食指拈来,指间就生青莲一朵,那青莲灵气逼人,怎有一丝魔息。且观此莲,濯水不妖,浴火更艳,虽是魔息凝成,却是仙家之宝。果然魔息灵气,已然交融一处,再难分辩了。

    五越以禅识观之良久,越瞧越是欢喜,那青莲虽是暗藏杀机,却被灵气包裹,化此莲者修为越强,杀气越难显现。果然就如索苏伦所言,修士若成大道,油然而生悲悯之心,这就是天地至高的教化之道了,可见天地仍不失教化之功,只是囿于成见,且信心不足罢了。

    五越道:“观索兄修为,几达大重天境界了,以索兄心性行事,必然是以霹雳手段,行慈悲心肠,可喜可贺。”

    索苏伦笑道:“索某此刻境界修为如何,唯有一战方知端倪。不过索兄既突破禁制,达成新境界,此境界却是无名,务必要请世尊赐名的。”

    原承天沉吟片刻,道:“此境仙魔一体,蕴杀伐,生慈悲,当以化魔名之。”

    五越禅师道:“化魔者,化魔息而为灵气,化杀伐而为慈悲,一个化字,便具许多滋味妙趣,善哉此名。”

1792章 先破其谋乱其心

    索苏伦道:“索某虽是魔界魁神,但魔之一字,本已与杀伐同义,若不能将魔心化去,天地怎能相容?世尊之愿,亦我亿万魔修所愿也。”

    原承天道:“索兄已登新境,可喜可贺,而我此次五界神游,亦有一喜,正该与诸位同贺。”便将得遇慕行云之事道来。

    诸修听到慕行云修为大进,亦窥灵台,皆是又惊又喜。

    五越禅师道:“灵台妙境唯世尊独具,诸修虽具灵台,却与世尊不同,只是暂以小灵台名之罢了。看来行云必遇大能,故而有此殊遇。”

    原来诸修所修灵台,只能窥得自身,唯世尊所修灵台,可观天下,小五界。且神游五界,替诸修拔开迷雾,散灵台真气,非世尊不可。这其中索苏伦亦能窥魔界,升新境界,则与他人不同。可知索苏伦他日成就,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任太真道:“世尊行色匆匆,不曾问得详细,但此事倒也不难推测,慕行云所修,亦是小灵台罢了。”

    原承天摇头道:“我因神识离体过久,不敢久待凡界,慕行云知我心思,便请我立返仙庭,那凡界未了之事,就尽数托付他了。可见行云亦可助人拔开迷雾,得窥灵台,如此神通,只怕非小灵台可以达成了。“

    五越禅师道:“这么说来,行云所修之技与索兄倒也依稀仿佛了,慕行云所修灵台,若不能得窥凡界,又怎能替人拔开灵台迷雾?”说到这里,五越禅师沉吟良久,缓缓的道:“索兄与行云所修之功前所未有,本禅子突发奇想,虽有荒谬之处,说将出来,诸位莫笑。”

    任太真道:“禅师明心见性,无人可及,愿聆禅师高论。“

    五越禅师这才道:“灵台之说原是出自禅修,只因世尊虽修灵台,世人却懵然不知。其后七昙禅祖修成大道,得窥自身小灵台,这才知世间苍生皆具灵台,非世尊一人而已,只是两者实有不同。“

    任太真道:“原来如此。“

    五越禅师道:“如今索兄修灵台窥魔界,已远超诸修所得,亦超出禅修理论了,于是本禅子便想来,世尊创五界,固而灵台妙境便可得窥天下,此为理所当然,但五界既然已立,天地法则必生变化,故而这世间定有五人,可以各窥一界。此是本禅子痴心妄想,世尊与诸位姑妄听之罢了。“

    原承天道:“禅师之论极妙,那慕行云虽历五界修行,但我却与他在凡界相遇,恐怕绝非偶然。极可能行云所修灵台,已可得窥凡界,故而才在凡界留连不去,以坚其法。等行云来到仙庭,我等再去问他罢了。“

    任太真道:“若索兄可窥魔界,行云可窥凡界,则必然另有三人,可窥仙庭,天外,冥界,却不知这三位大能,何时能脱颖而出。“

    原承天道:“既是大能,必有相遇之时,我等静心等候便是。“

    当下诸修各自静修,塔中一时无语。只因塔中诸修除了五越之后,境界皆有大变化,若不能凝心养神,稳固境界,他日必有隐忧。

    于是诸修在塔中静修三日,以待境界稳固,五越禅师便为诸修护法。

    此次诸修冲玄跨境,塔中固然是天翻地覆,但塔外瞧来,怎有一丝变化,故而三日之中,塔外并无动静。三日过后,原承天见诸修调息已毕,便道:“二城修士被凤五遣人勒索,必定苦不堪言,我等运功已毕,也该将此事做个了结了。“

    原来这三日之中,索苏伦已将栖凤岭所闻告之诸修,诸修听原承天说罢,齐声道:“唯听世尊调遣。“

    原承天道:“我与那凤五,免不得要一战的,但火凤之谋,更不可让其得逞,不如我等且入二城,助诸修驱散凤五部属,那凤五必亲自前来,承天便以逸待劳,也就是了。“

    索苏伦笑道:“世尊打得好算盘,那凤五来寻你,便是敌明我暗了,且先破某谋,后乱其心,亦深合兵法。诸位只道我狡诈多谋,其实索某不及世尊多矣。“

    诸修皆是大笑,须知自五越太真以降,皆对原承天恭敬有加,唯索苏伦敢在原承天面前肆意谈笑,而诸修也觉得理所当然,二人情谊,着实与众不同。

    原承天先请索苏伦出塔,虽有逐客之举,面上却是含笑,诸修更是忍笑不已,便随索苏伦出了金塔,诸修大袖飘飘,一路遁风而行,便向刀神城行去。

    入得城中后,只见那城中情形与往日并无不同,但细细探来,城中无形之中,多了几丝凝重气息。五越与原承天感受更为明显。

    这是因城中诸修受凤五所逼,必定忧心忡忡,五越与原承天动用禅识神识一探,怎能探不出变化来?

    原承天道:“城中修士忌惮凤五威名,但心中又着实不肯,只恨无人领头罢了,因此若有人牵头振臂一呼,必然皆起响应。以在下之见,我等分别入城,助城中诸修驱散凤五部属,再联络城中有识之士,群起反抗,则是事半而功倍了。“

    五越道:“苍穹兄此言极是,既是如此,我便与太真广玄兄一道,索兄可领着煞月仙子,七绝兄,至于苍穹兄,只好独自行事了。“

    原承天笑道:“禅师也来欺我。“

    不过五越禅师安排,倒也甚合心意。诸修若无广玄生与七绝真人引路,也不知从何处做起。毕竟城中何人收得混沌残宝,也只有广玄子与七绝真人略知一二。

    而自己修成神识,于这城中情形,无所不窥,便是独自行事,也是无妨。

    既与诸修分开,原承天略运神识,便来探城中混沌残宝。那混沌之物的气息与寻常法宝大有不同,原承天稍稍一探,不由又惊又喜,原来城中混沌残宝,竟有百件之多,刀神城藏宝之丰,果然是仙庭二十八境之首,难怪连火凤也是垂涎了。

    他心中忖道:“百件混沌残宝,又该从何处着手。“神识中忽的探到一物,心中略略一震,暗道:”不想此宝也现世了。“

    原来他探到的混沌残宝,却与白虎有关。那白虎修六大神技,常化本形助世尊争伐天下,但白虎亦曾修成一件法宝,乃是仿日月之形,就叫做日月双轮。仙庭大乱之时,白虎亦曾祭此宝与万兽万禽厮杀,其后白虎殒于此战,此宝也是下落不明。

    这对日月双轮,亦可算是仙庭十大遗宝之一。原承天亦曾见白虎动用此宝,如今再次得遇,又怎能错过。

    他探明此宝方向,就一路寻去,很快来到一座洞府前,就见这洞府建于山林浓密之处,府外植着修竹,显得极是清幽。

    原承天立在府外,只听府内有人道:“赤浑子,我等与你说了三日,你却一言不发,这是何道理?若恼得我等性起,烧了你的洞府,又有什么好处?“

    另一修则冷笑道:“赤浑子,就算你一言不发,我等难道就无从下手?这三****等打听得实,你有两名弟子,极是心爱,如今那大弟子就在剑神城中另立洞府,小弟子则被你事先遣去城外避祸,嘿嘿,如今你两位弟子,皆在我等手中。“

    原承天动用神识瞧去,只见那洞府甚是广阔,却只有四名修士,那洞府之中处处狼籍,也不知被人翻转了过几遍了。其中一名青衣修士修闭目坐于青石地面上,对周遭事务来了个浑然不理,且又扯了两块青布塞住耳朵,看来是横下心来,不理他人了。

    但就算塞住耳朵,也只是作态罢了,其他三修说话,此修依然是能听到的,因此其中一修提到两名弟子时,青衣衫士双目不由睁开。

    见青衣修士睁开眼睛,其他三修哈哈大笑道:“提到他弟子,果然就受不得了,此计果然神妙。“

    一名黑袍修士就沉下脸来,恶狠狠道:“赤浑子,我等可不是诈你,你既然肯睁开眼来,不妨向我手中瞧一瞧。“

    那赤浑子忍不住一瞧,不由惊乎失色,原来那黑袍修士手中,赫然是一只断掌,掌断处鲜血未干,显然是刚刚斩断的。

    赤浑子叫道:“这是,这是……“

    黑袍修士哈哈大笑道:“这便是你小弟子的手掌,你与他情若父子,定能瞧得出了。如今我只问你,你那件混沌残宝交还是不交,若再迟误片刻,我只好知会我的同伴,将你那小弟子的脑袋斩将下来。“

    原承天暗道:“我便杀了这三修,也救不得那赤浑子小弟子的性命,看来只有如此如此了。“

    就见那赤浑子虽识出是写着写着小弟子的断掌,却仍是咬牙不言,自己所藏混沌残宝绝非俗物,一旦落入火凤之手,也不知几人遭殃。且这面前三人穷凶极恶,若交出混沌残宝来,仍然免不得一死,那杀人灭口的事,还怕这三人做不出?

    但两名弟子毕竟与他情重,心中痛苦之极,哪里肯再看,又咬牙闭上眼睛。

    三修见这断掌仍是威胁他不得,皆是大怒,那黑袍修士喝道:“既是如此,莫怪我无情,斩他小弟子首级来。“

    话音刚落,空中一个物事自厅中滚落,正滚到赤浑子脚边,赤浑子忍不住一瞧,那物事赫然便是一个首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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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介绍:
身怀三件昊天之宝,看昔日金仙,如何历劫重修,成就无上大道
    历经五千年苦修,终达金仙之境,名列仙班,
    却因与魔界魁神争斗之际,误毁飞升之殿,遂遭九世轮回之劫,
    前七世或未长而夭,或凡体难修,如今这第九世,已是他最后的机会。
    或再踏仙修之道,或就此沉沦。长生之道,竟艰难如斯。劫修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劫修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劫修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