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8章 阵营既分莫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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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袭见此修亦现龙身,心中惊骇之极,他身为龙裔,怎不知龙族底细,怎的这修士所化龙身却从不曾听闻?
只见那修士所化龙身色泽灰黑,四爪皆生五趾,分明亦是一条真龙了。(hua棉花糖//
金袭虽是好奇之极,却不敢升空观战,那五龙相争,怎是小事,轻则山崩地裂,江河倒流,重则界域崩塌,天地皆毁。因此金袭只好立在原处,静等五龙斗法结果。
那修士驾紫云而来,化灰龙真身,自然就是风宗逊了。
风宗逊当初追着勾陈来到仙庭,沿途数番大战,那勾陈并非本体下界,怎是风宗逊对手,便被风宗逊夺去青目神镜,打碎虚识。
风宗逊既来仙庭,再与勾陈本体厮杀,勾陈又被风宗逊以青目神镜打散真玄,以逆紫微神光降了境界,那勾陈不敌,只好借法宝遁逃,风宗逊瞧勾陈这件法宝,似是火凤火凰之物,看来勾陈若非逃往凤山,便是逃向凰岭。
风宗逊凭着胸中豪气,正欲再追到风山凰岭去,奈何当初世尊为分开火凤火凰,将那凤山凰岭与仙庭隔绝,风宗逊不知路径,遍寻不着。恰逢着金袭设阵引龙,这才心中一动,来到与真龙相会。
风宗逊御着魔龙身躯,便飞向那极高空中,龙身连摇三回,离地实不知几千里了,只见空中四龙相争,打得好不激烈。四色龙鳞在空中乱舞,诸种龙息神光纵横交错不定。
幸好此处离地极远,否则那龙息神光定可改天换地,一改山川模样了。
四龙之中,赤龙绿龙是为一队,紫龙黄龙则为一伙。双方斗了个旗鼓相当。
风宗逊见此情景,亦是暗暗称奇,说来赤龙绿龙皆是龙族后辈,不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竟可与前辈相持。
原来混沌初分,先出五大真龙,以青龙为首,黑龙次之,其后便是金龙,黄龙,紫龙,是为五大真龙。赤龙绿龙现世略晚,不在五大真龙之列。且赤龙绿龙的来历,竟是无人可知,只知二龙一出,就与青龙亲善。
曾有大修推测,那赤龙绿龙,或许就是青龙效世尊分魂千?万,以两道龙魂所化,只因青龙要禀持天地正道,仙庭俗事无暇顾及,便化两道龙魂,养成赤龙绿龙,其实是代青龙息争止纷。
若说这种推测,虽无实据,却有几分道理。那赤龙禀性刚直,一身正气,岂不是如青龙一般,那绿龙一身龙息可育万物,或是借了青龙的法则之力,来世间施惠降福。
风宗逊远远便道:“四位龙君,有话好说,何必大动干戈?”
赤龙见到风宗逊,不由惊讶之极,他以龙目观瞧,以瞧出风宗逊乃是昔日的紫微正御,但仙庭紫微正御,又怎的化为灰龙而来?
紫龙喝道:“你是又谁,敢来管我四大真龙闲事?”
风宗逊道:“龙君相争,非同小可,轻则一改仙庭时运,重则改天换地,既是天下事,天下人自是管得。”
那紫龙觉得好笑,道:“倒要看看你有何神通,管这天下事。”
风宗逊凝目瞧去,只见紫龙正与赤龙放对,两龙将一对龙爪紧紧相扣,那爪上龙息纠缠,一时间竟是难以分开。
再观黄龙与绿龙之争,那绿龙以龙尾缠住黄龙,生出七道龙光,如藤似蔓,亦将黄龙缠得极紧,四对龙爪,则是你封我挡,亦是难分上下。
风宗逊暗道:“若不能分开四龙,怎好说话?亦可一显我九渊魔龙神通,不可让仙庭大能小瞧了。”
当下御着龙体,先来到绿龙黄龙处,需知那四龙相争之地,龙息强大之极,就连四龙身上的龙鳞,也被打得纷碎,任你修成怎样肉身神通,到此也是无用。
风宗逊技高人胆大,怎惧这龙息,魔龙身躯一摆,便荡开如涛龙息,将龙爪一探,便来分开二龙。
绿龙道:“正御小心了。莫要被我等龙息缠住,到时谁也挣脱不开。”
风宗逊笑道:“在下理会得。”
那龙息可化万物,最是厉害不过,风宗逊除了动用魔龙龙息,亦是绝无第二种方法解这二龙纷争。
因此便施龙息一道,化成万道黑光,那黑光无处不在,意欲打散二龙龙息,分开二龙。
黄龙见风宗逊手段,亦是暗暗惊奇。
若说那十二神执在仙庭的地位虽高,诸多真龙却未必放在眼中,一来是真龙向来高傲,二来十二神执的神通,也并不见得就强过真龙。否则当初仙庭之乱,又怎会殒落了七名神执。
但风宗逊集九渊魔龙与紫微正御为一体,怎是寻常神执可比,且这九渊魔龙,原可与九渊大帝一争短长,此刻龙体中已有十大魔龙元魂,龙息强大之极。
那魔龙龙息一出,黄绿二龙皆是一惊。就觉这魔龙龙息刚烈强横,实与自家龙息不同,那魔龙龙息,似乎就是天下真龙的反面,竟隐生相克之意。
黄龙绿龙本能的一敛龙息,不敢与魔龙相争,于是那万道黑光便覆于二龙龙体上,只听得金铁交鸣声不绝,就将二龙龙息纠缠处一一化解,二龙立时分开,皆是低吟不已。
二龙被魔龙龙息所侵,皆耗龙玄无数,一时间斗志全无了。
风宗逊道一声:“得罪了。”便离了二龙,径向紫龙赤龙奔去,瞧那魔龙身形,仍是形若无物。二龙心中自是暗暗称奇。
其实风宗逊化解二龙纷争,消耗亦是不小,只是不肯让四大真龙小瞧了,这才佯装无事罢了。
又见那紫龙赤龙之争又是不同,二龙龙爪相缠,又岂止是龙息而己,若只是打散二龙龙息,那对龙爪却是无法分开了。
于是魔龙便探出一对龙爪,分别抓住二龙龙爪,龙息到处,便生隔绝之力,使得二龙龙爪龙脉不通,便有强横法力,一时间也难运用到龙爪上。
紫龙与赤龙瞧这手段,亦是暗暗点头。
若说以二龙之能,岂能轻易被魔龙抓住,只因二龙相争多时,亦存了罢斗之心,只因龙族便因政见不同,却也不可自相残杀,这本是龙族铁律。
紫龙与赤龙皆具大德,深知若是再斗下去,惹动了真火,到时拼个不死不休,岂不是惹出大事来?
一旦龙族因二龙之争分裂,彼此争斗起来,那天地何存?置苍生于何地?只因二龙皆不便首先罢手,被对方小瞧了,逢着魔龙解纷,也算是正中下怀。
饶是如此,那魔龙若无十分手段,也无能力介于真龙纷争之中。
魔龙虽是隔绝了二龙龙脉,却是苦不堪言,原来紫龙修成天雷正术,龙体中一鳞一甲,皆暗藏无限天雷之能,魔龙抓住紫龙龙爪,便要与强大的天雷抗衡。
风宗逊便施手段,将袭到体内的天雷以身上鳞甲为引,引到别处去,四龙斗法处虽是雷光不现,那金袭立在地上,则能瞧见空中雷光灼灼,那天雷毁山灭林,只是等闲罢了。
本来金袭选的此处,亦算是仙庭盛景,却被这天雷打得面目全非了,那金袭若非龙裔,定然身死魂灭,绝无幸理。
这边抗住了紫龙天雷之力,那边赤龙体内,则是数道大易龙火袭来,这大易龙火与其他火焰不同,此火可淬铁石,易属性,化木为铁,化水为土。实具无上造化之能,与凤火毁灭一切的威能,可算是大相径庭了。
那赤龙若是真想与风宗逊敌对,只需暗用大易龙火烧来,或可将魔龙本体改变属性,一焚而毁,除非风宗逊他日收齐龙魂,修成万法不破之身,方可与大易龙火相抗。
好在赤龙既知风宗逊好意,怎会轻易来伤风宗逊,那大易龙火威能,被赤龙强抑五成,剩下五成,风宗逊自可轻松化去。
就听得轰然一声巨响,两只龙爪分开,好似天崩地裂一般。虽是百般辛苦,耗去龙息无数,风宗逊总算解开四龙。
风宗逊既解龙争,生怕龙息耗去太多,有损魔龙本体,便复化人形,与四龙见礼。
赤龙道:“紫微正御,多年不见,今日御九渊魔龙而来,修成强大神通,可喜可贺。”
那紫龙却道:“不想正御却与那九渊大帝结缘,让人好不艳羡。”
风宗逊道:“九渊魔龙野心勃勃,欲乱我五界,宗逊奉大帝法旨,下界历劫,收此魔龙,也只是盼着他日随世尊拯救五界罢了。”
紫龙道:“世尊已在仙庭。”
风宗逊摇头道:“世尊若在仙庭,则仙庭何以仍是乱局纷纷?”
此言一出,赤龙,绿龙暗暗点头。
黄龙道:“世尊心思,我等怎可妄测,大乱方可大治,我等只需追随世尊行事便罢。”
赤龙冷笑道:“你说的又是哪位世尊?”
黄龙道:“当今天下,唯阿神陀最强,仙庭大能大半归附,你等就算是想螳臂当车,也是枉然。”
绿龙道:“原来黄龙君唯强者是附,可叹可叹。”
风宗逊眼见四龙纷争又起,这等政见之争,原无定理,却要争到何时才是个头?
但如今四龙阵营已分,若想令龙族握手言和,则是千难万难了。
那紫龙忽道:“正御,却不知你来仙庭,尊的是哪位世尊。”
此言一出,风宗逊大感为难,他此刻若说出原承天名字,只怕双方皆饶不过他,更牵连原承天立遭不测,可若是不言不语,亦难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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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9章 秘授龙诀擒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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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宗逊思忖片刻方道:“我等龙族,禀持天地正道,一举一动,皆关乎五界气运,如今仙庭乱局甫生,尚难测度,不如静以待变,以窥世尊苦心。hua[s就爱读书]
此言不过不失,四大真龙亦未置可否,那魔龙初来仙庭,不肯轻易表明立场,也是当然。赤龙道:“神君,你不光御控魔龙,亦是当初紫微正御,你若想在仙庭站稳脚根,就先得取回玉躯再说,等你他日夺回正御之位,我等再寻你说话。”
风宗逊原本想趁机打探凤山凰岭路径,听到此言,只能住口,瞧那赤龙意思,尚需对自己加以考验,方能视自己为真龙,因此如何寻出凤山凰岭,如何取回玉躯,就是自己当前的两大考题了。
风宗逊微微点头道:“既是如此,风某就此别过。”
四大真龙齐声道:“神君一路好走。”
等那风宗逊踪影不见,赤龙道:“今日被那金姓小子引来,打了一场,又结识九渊魔龙,也算是不虚此行了。那金姓小子虽无德行,竟引得我五龙会聚,也算大有福缘,既然如此,今日我就饶了他的性命,他日此子若有差池,再来诛杀不迟。”
绿龙道:“还需问明此子意图,再走不迟。”
赤龙道:“又何必细问,此子奉火凤之令,去擒火狻猊,却被人夺了火狻猊,吃了苦头,这才寻我等助他。这等无用之辈,理他作甚。”
紫龙道:“我等也不是要助他,只因这小子毕竟是金龙血脉,看着金龙面上,除非此子犯下大错,否则怎会重责他?赤龙,他所求之事,我亦一概不理,只看黄龙心思如何。”
黄龙道:“罢了,既然你等皆不管,我又怎会多事,只是瞧着金龙面上,我传他一两项神通也就是了,若是他仍是不济,便枉为我龙族子孙,不等赤龙出手,我也饶不了他。”
赤龙点头道:“这样倒也妥当,只是金姓小子虽是无用之辈,毕竟也修成不俗神通,那斗败他的又是何人?我以测天术瞧了许久,也瞧不出这个人来。”
此言一言,其他三龙纷纷道:“我等亦是瞧不着,此事倒也奇了。”
紫龙笑道:“前些日子,仙庭纷纷扬扬,说什么昊天界出了?一名世尊,此言虽是可笑,但恐怕绝非空穴来风,如今仙庭之中,又来了一名神秘人物,以我等神通,竟测他不着,看来我等日后再想逍遥,也是极难了。[hua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黄龙笑道:“你等只顾逍遥,不理天下之事,说到昊天新出的世尊,那黑龙曾分虚识一道将其打压,也不知结果如何,想来定是身灭魂消。若论此事,赤龙想来亦是知道的。”
那赤龙于龙族之中,万事最肯出头,因此天下之事,能瞒过他的自是极少了。
赤龙道:“那所谓的世尊被黑龙打压过后,便于世间消失,百般探他不着。不过此人能死在黑龙手中,也算是极了不起了。”
说到这里,赤龙洪声道:“诸位龙君,如今仙庭正值多事之秋,善恶难分,我等身为龙族,原该禀持天道,以拯苍生,还盼诸位龙君遇事谨慎仔细,三思而后行。”
其他三大真龙皆道:“赤龙此言是也。”
当下赤龙首先别过,紫龙亦随之而去,其后黄龙便离了高空,来见金袭,那绿龙原是要离去的,但心念一动,便留了下来,要观黄龙如何行事。
黄龙笑道:“你是信不过我吗?我与金龙虽是至厚,但龙族禁忌绝学,也绝不肯轻授的。”
绿龙亦笑道:“龙君言重了,我只是好奇罢了,想知道那金袭的对手是谁,既然我等都探他不着,难不成你等皆无好奇之心?”
黄龙道:“经你这一说,此人大可留意。”
二龙离了极高空,一路穿云破雾,瞬间来到地面,金袭仍立在原处,那是动也不敢动的。
黄龙道:“金袭,你与那修士如何厮杀,那修士怎样夺走火狻猊,不得隐瞒,需得从实招来。”
金袭怎敢隐瞒,细细说了,又道:“我与此修并不曾交手,但此人遁速极高,因此追他不着,小人百般无计,这才来寻诸位神君相助。”
黄龙叱道:“好你个金袭,身为龙孙,竟是不知法度,那世间俗事,我等怎好出手的?难不成要我真龙去替你助拳,与人?厮杀,争回颜面不成?”
那金袭心中惶恐之极,怎敢说话。
黄龙又严词厉声责他数句,这才道:“若不是瞧着金龙面上,早将你打杀了。也罢,既然那修士遁速高明,我便传你一字龙诀,你且伸出手来。”
金袭连忙伸出手去,黄龙探出龙爪来,在他手掌上一拂,掌中就多了一字,却隐在字心,细辩而不可明,唯有一丝黄光闪烁罢了。
黄龙赠罢龙诀,这才道:“你若再遇见他,也不需与他斗法,只需将这手掌摊开,自有妙处。若是仍斗不赢他,你也不必来寻我等,寻一处清净处自我了断便是。”
说的那金袭诺诺以应,怎敢多言。
金袭心中暗道:“我正因寻不着此修,才来找真龙相助,哪知却只是得了一字龙诀,若是他日逢着那修士,我自己也可将他诛杀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心中虽有不甘,却不敢言,却见那黄龙赐了龙诀之后,便与绿龙各分东西,早就去得远了。
金袭将手掌瞧了又瞧,也瞧不出所以然来。忽听黄龙传音入耳,喝道:“你这般端看,就不怕泄了龙诀?不逢着那修士,且不可再摊开手掌了。”
金袭慌忙合了掌,仰天道:“小人知错,再也不敢了。”
他立在原处行礼,不知等了多久,虽知黄龙去得远了,也不敢稍动,忽听“啪”的一声,两道身影从空中落下,直坠向地面去。
金袭已瞧出是危月二圣,慌忙出手,将二圣救了,那二圣仍是牙关紧咬,神情不清,好在也只是神智昏沉,探二圣灵脉,倒也无恙的。
金袭施展手段,唤醒了二圣,二圣睁开眼睛一瞧,叫道:“金兄,不想还能重逢,我只当此番定是死定了。”
金袭道:“原来那赤龙只是摄去你二人,我只当你二人被他杀了。”言罢也是叹息不已。
问起二圣所遇何事,二圣哪里想得起来,只知道以后若他遇真龙,最好是逃避万里,否则便是怎样死的也是不知。
金袭暗道:“我只当此次引龙来见,或可助我,哪知反倒更让龙君瞧不起了,这个大仇,无论如何也要报了。”
便对二圣道:“那苍穹子是说从华月城中来,虽不知真假,那华月城总要去走上一遭,你二人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危月二圣道:“便是水里火里,金兄只需一句话,我等绝无二话。”
金袭大喜,便与危月二圣一道,急急赶赴华月城去。
且说那原承天自用银网捕了雄狻猊,就将雌狻猊一路引出玄冰地界,不等那雌狻猊出了玄冰,便唤出刀君晋南煞月,与那雌狻猊斗法,刀君晋南皆是不怕火的,煞月修出三风魔功,亦不畏火,原承天便趁着三女与雌狻猊厮杀之时,先将网中雄狻猊以一道剑文压制了,送进藏字诀中,再用这银丝天罗,将雌狻猊一网成擒。
其后原承天施展开凌虚步法,一步便来到元黄二修身边,那二修奉着原承天法旨,一直在原地等候,见原承天这么快就去而复返,且又捉了一对狻猊,皆是大喜,
诸修会合一处,原承天便令二修入塔,再踏一步,就来与半残会合。
就见半残与盲修皆是僵扑于地,命在旦夕,但二修身边修士,却是不能活了。
原承天将半残救起,却放过了盲修,那盲修原是七昙禅祖弟子,若是果真该死,也该由七昙祖亲手施为,就算七昙不该出手,也该由半残了此恩怨,自己实不必假手。
救了半残,便离了玄冰地域,此时那金袭等人以为原承天早就去得远了,怎知原承天去反复返,自是追不着了,这也是凌虚步法极是高明,金袭纵是龙孙,又怎知世尊亲创步法的妙处。
原承天离了玄冰地域,一去便是数万里,这才将金塔祭出,来探半残伤势。
那半残身上并无许多伤口,唯在独臂上有一道寸长的血痕罢了,但伤口虽小,后果却甚是严重,半残吃这一刀,竟然是昏迷不醒,体内真玄难以凝聚了。
元啸林亦知医理,见到半残伤势便道:“禅师体内血毒厉害,若不能换尽鲜血,这肉身怕是不能用了。”
原承天道:“那盲修便成什么化血神刀,看来禅师必是中了此刀了。禅师修成这雕青独臂,那是百年修成,若没了这肉身,岂不是失去一大神通,委实可惜了,只是换血之法,在下从不曾用过,却该如之奈何?”
元啸林道:“若论这换血之法,仙庭之中倒有不少修士擅长,比如东域沧澜境中,便有一位血魔。”
黄玄成道:“那血魔半邪半痴,谁敢去惹他,除了血魔之外,还有何人能行这换血妙术?”
元啸林想了想道:“还有一人,实有医仙之名,但此人地位甚高,只怕却难求他。”
黄玄成道:“你只管说出名姓,总有办法可想。”
元啸林道:“此人名叫岳峙渊,参水境中大大有名,如今已是风雷城城主。”
原承天听到此言,不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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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0章 急赴华月阻于途
上一章:1749章秘授龙诀擒大敌
原承天将自己与风雷城主岳峙渊同在华月城抵仰兽劫一事说出,元黄二修皆是大喜。txt小说下载/
黄玄成道:“既是如此,我等就同往华月城,岂不两全其美。”
元啸林抚掌笑道:“兽劫压城,我等修士岂能袖手,此行正合我意。”
其后原承天问起元黄二氏在仙庭情形,二修只是摇头,
元啸林道:“我元黄二位老祖初来仙庭时,正值仙庭大乱方止,兽禽失势,人族掌控大权。那仙庭旧族正是得势,我等昊天飞升之士不免受到种种排挤。当初原以为仙庭处处皆是洞天福地,世间修士,哪个不殷殷以待,真个儿到了此处,才知道势单力薄,竟有种种难处。“
黄玄成道:“我等族中老祖见此,竟只好广收兽奴,以为援手,不想就此与兽禽结下怨仇来,其后又不得不娶妻生子,养成势力,想起当初情形,可算得上是艰辛备至了,好不容易熬到人丁兴旺,与仙庭旧族分庭抗礼了,那仙庭兽禽却渐渐势大,也就只好建城避祸。“
原承天道:“果然这天下虽大,却无一处乐土,如今又值五界将崩,竟连这苦日子也是过不得了,却不知两位世尊此刻心中,究竟盘算的是怎样的念头。“
黄玄成道:“若说那阿神陀,倒也是有意力挽狂澜的,只是他虽想另辟界域,安置众生,却唯大德不纳,如今仙庭兽劫,在我瞧来,阿神陀实为祸乱之源。“
原承天动容道:“这却怎样说?“
黄玄成道:“阿神陀既定出这非大德不纳的法度来,可是世间善恶大德,谁来判断?于是就生出这场兽劫来,全凭天地作主了,若是那大德者,自然是福缘随身,或可死里逃生,若是那德行有亏者,天地不佑,自然在劫难逃,等到人族兽禽拚个你死我活,那剩下的便是所谓大德了。“
原承天不由摇头道道:“这只怕是黄兄私议罢。“
元啸林道:“莫说黄兄,便是在下亦持此议,试问以阿神陀大能,若想平定兽劫,可谓举手之劳,为何却全然不理?便是那火凤兴风作浪,阿神陀亦是置若罔闻。阿神陀之心,由此可见一斑了。txt小说下载“
原承天道:“却不知天罗尊者又是如何?“
元啸林道:“那天罗尊者与阿神陀相比,虽是略具慈悲,但他瞧行径,却也只是割肉补疮罢了,且观其人性情,竟是万事不肯去争的,只知一团和气,阿神陀立火凤为四神,他也是唯唯诺诺,只是数次劝戒火凤不可多事,那火凤真的做出什么来,也不见他有何动静。[s就爱读书]“
原承天心中叹道:“那世尊分魂性情不一,若依元黄二人这般说来,天罗尊者不过是中人之性罢了,虽有大能,却无雄才,或因世人得过且过者甚多,才生出天罗尊者这样的人物。“心中不免深自叹息。
细细想来,两大世尊之所以能脱颖而出,或因世间这两种性情最多。那世人向无远见,不见生死关头,也只是过一时算一日罢了,这便是天罗尊者了。更有阿神陀这般人物,虽是嫉恶如仇,志向远大,却又不免偏激成性,自己若想拯救苍生,着实是任重而道远。
原承天不便对两大世尊过多臧否,便问道:“昊天飞升之士,唯苏神执与七昙得势,却不知这二修如何。”
元啸林道:“若说这苏神执,倒是极肯照拂我等昊天飞升之士的,若无他在仙庭主持公道,我等怕是要被仙庭旧族欺得苦了,只是他为求地位稳固,心中虽有主见,却只好向阿神陀屈膝,不免令人大失所望,如今他也只是与火凤阿神陀沆瀣一气罢了,提他作甚。“
黄玄成道:“如今仙庭之中,唯青龙苦撑大局,另有七昙禅师与上清子,太清子不辞劳苦,替苍生谋福。幸好有青龙与这三大神执,那仙庭方能勉强维持罢了,只是七昙禅师因无根基,不免见黜,上清,太清两位神执,一个是要巡游五界,常常不在仙庭,另一个则要维持仙庭八柱,怎得闲暇,却也是指望不上了。“
原来那上清子与玉清子皆是福德之神,当初仙庭大乱,唯上清,太清,玉清独存。上清子为督部巡天正御,五界法度,全靠上清子督察,世间善恶报应,亦仗上清子之力,方能万求必应,五界得以维持,固然是青龙当居首功,上清子功德亦是不可抹杀。
那太清子为工部八维正御,原来那仙庭是有八柱力撑,如今经历千万年之久,八柱早就颓废不堪,常有倾危之虞,亦靠?太清子之力,方能勉力维持。
至于那青龙,更是劳苦之极,便是诸界界力维持,已让青龙疲于奔命,而仙庭大小事务,又有哪样少得了青龙,但有青龙见不到处,必定是人闲事积,原来是那诸多神执只管争权,对世间诸事,也只是随心应对罢了。
元黄两位先祖,如今皆是各正御座下神将,因此对仙庭诸事自然了如指掌,原承天听二人述毕,不免闷闷不乐起来。
这时煞月来报,原来那半残体内血毒反作,身子热的便如焦炭一般,原承天急忙前去探察,他虽不知换血之法,万幸却知岐黄之术,就取银针一口,替半残散热通脉,忙了半晌,那半残方才渐渐定了。
原承天见半残形势不妙,怎肯多耽,便令元嘶林留在塔中,助煞月好生照拂半残,自己则与黄玄成出塔,急急奔赴传送门处。那黄玄成毕竟是仙庭修士,又性喜周游,与各处皆有相识,有他在侧,原承天便不必事事出头了。
二人虽是同修凌虚步法,却有境界高低之分,黄玄成笑道:“我家老祖甚是偏心,此步法虽经修订,但我昊天黄氏弟子尚不曾传授,老祖却独授世尊了。“
原承天道:“正要为此事上谢老祖,承天若不曾修成这步法,只怕此刻尚在凡界,难升昊天,又遑论来到仙庭。“
黄玄成笑道:“这等小事,原是本份,又何必言谢。“
二人谈谈笑笑,离传送门处已是近了,便在这时,空中有银车两辆飞来,那车上修士,皆着金甲,手持金杖,原承天知道这二修是巡天使,心中难免一惊。
他与独目仙铁扇散人一道时,可是与巡天使打过交道的。幸好当初不曾与巡天使见面,否则被巡天使画影图文,今日势必难逃。
不想二使远远见到黄玄成,却满脸堆欢,于车上揖手道:“原来是黄道友,不想竟在路中巧遇,我等何等之幸。“
黄玄成笑道:“两位来的正好,我等正要转往参水境,就怕未曾事先知会,那传送殿处不肯通融,两位千万助我一臂之力。“
原承天见黄玄成与两位巡天使相视,心中倒也是一喜。
一名巡天使奇道:“那参水境兽劫临城,正乱个不休,黄道友怎的却要去那里?“
黄玄成正色道:“我等修士,自该替仙庭分忧,此去参水境,正要去那华月城挡劫。“
巡天使肃容道:“此为正事,我等自该相助。两位且上车来,传送殿那里,我等自然知会他就是。“
二修这才上了银车,那银车虽比不上二修遁速,却省去许多力气,且一路行去,谁来敢来骚扰,那银车风驰电掣一般,刹那时到了传送殿。
就见那大殿内外,竟是人头攒动,粗粗数来,竟不下万余人了,四修见到这般情形,皆是一惊。两名巡天使道:“你等只管在车中暂歇,我二人去去就来。“离了银车,就往殿中去了。
原承天这才向黄玄成细说其故,黄玄成笑道:“好教大修得知,我家老祖如今正是上清子座下督部巡天小御,那巡天使大半与我熟识,怎能不买我几分薄面。“
原承天细细一想,也就恍然了,黄氏凌虚步法独步天下,那巡天小御岂不是天造地设的职位?
片刻之后,一名巡天使返来,对黄玄成道:“黄道友,你道这许多修士聚在这里,却是何事?“
黄玄成道:“正要指教。“
巡天使道:“原来参水境兽劫越发大了,竟有三座城沧同遭兽劫围攻,因此许多参水境修士,便纷纷离境避祸,也有那我毕月境投亲靠友的,也是路过此境,要往他处的,因此这传送殿便被挤了水泄不通了。“
黄玄成道:“那殿中传送门又有几个?每次不过传个七八个罢了,如今若被他人占用了,我等如何去往参水境?“
巡天使也皱眉道:“非是传送殿执事不肯容情,实因那许多修士占了石坛,更有一些修士来历不凡亦可通天,你二人只好稍等。“
黄玄成道:“却不知要等到几时?“
那巡天使面色讪讪的道:“最少也要等他十天半月不可。“
原承天听到此话,不由着急起来,且不谈他与华月城主有?十日之约,若是迟误了,面上恐不好看,更重要的是,半残命在旦夕,哪里能等上这许多时日?
但见到这大殿内外修士众多,巡天使又面露难色,可见此事十分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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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1章 此去御劫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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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玄成此刻也是着实了,对那巡天使道:“兄弟,实不相瞒,我等此去月华城,不光是为了挡劫,亦因要求见风雷城主,求他救人,那伤者本是七昙禅祖座下小御,若是有个闪失,日后如何向禅祖交待。hua
巡天使听到七昙禅祖名字,面色一变,道:“此事既关乎禅祖,我等无论如何,也得再努力一番。”又匆匆的去了。
原承天望着车外人流,只见人人焦急,个个皱眉,这些修士并无多大境界修为,若在凡间,固然可称得上大修之士,可在这仙庭之中,也只能算是寻常,且在仙庭修行甚是容易,就算心境有限,那境界也是可稳步上升的,是为修身而不修心,故而遇此急难之事,又哪里能沉得住气。
原承天暗道:“我等就算是身有急事,可若是动用职权,强行抢用石坛传送,岂不也算是乱了法度?天下人对法度松驰恨声载道,可临到自己身上,却又不以为然了,反因占了便宜而沾沾自喜。若是人人皆是如此,那世间法度何存?”
想到这里,便对黄玄成缓缓道:“玄成,你我不用石坛,径直向参水境行去可否?”
黄玄成面色一变,道:“此去且不说隔着千山万水,那参水境与毕月境之间无路可通,又该如何行去?”
原来仙庭二十八境之间与昊天不同,昊天九方之间是有五行界域相隔,纵是凶险,也可通行,当初原承天就曾独自穿行万里煞火界。但仙庭二十八境之间,却连界域也无,乃是重重混沌,这混沌不分阴阳五行,更有诸多异法煞气夹杂其中,真个儿是无路可通。
原承天道:“玄成,你道那百万兽禽自何而来?为何突降参水境?这些兽禽若无混沌界力之能,只怕也难在参水境中突然现身,在我瞧来,那仙庭诸境之间的界力,已与往日不同,或许并不是难以应付。”
说到此处,心中又升起一种担忧来。
黄玄成道:“此言虽是有理,但想那兽劫主使者必有混沌界力法宝,你我虽修凌虚步法,天罗界力倒可穿行,唯这混沌界力难破。”
原承天道:“那破沌界力的手段,我倒是有一些,且我心中生出一念来,却不敢肯定,非到到境界处亲自一探,方知原?由。”
黄玄成见原承天这般说,便慨然道:“既然大修决心已下,玄成自当奉陪。热门“
这时那巡天使又匆匆赶回来,展颜笑道:“好教两位兄台欢喜,那值事听闻七昙禅师名字,自是格外容情,如今只需再等三日,便可前往了。“
黄玄成笑道:“兄弟,便是三日,我等也等不及了,兄弟厚意,玄成牢记在心,如今我打定主意,要径直穿界而行。“
巡天使愕然道:“那穿界而行谈何容易,那混沌界力岂是当耍的,只怕就要失陷在其中了,玄成莫要行险。“
黄玄成正色道:“在下决心已定,这就告辞。“便与巡天使郑重告别,那巡天使百思不得其解,只是摇头。
二修离了传送殿,就向境界处径直行去,此刻着急赶路,自然是竭尽全力,为免得浪费力气,那黄玄成就请原承天暂入塔中静修,自己携塔而行。虽然说黄玄成的遁速比原承天略慢了,却也是远胜仙庭绝大多数修士,一纵之下,也是万里之遥。
虽是如此,仍是花费小半日,方才到达境界处,若是换成其他修士,怎样也要数十日工夫。
原承天在塔中略作调息,便听到黄玄成于塔外叫道:“大修,已到境界力处了。“
原承天喜道:“玄成果然行得快。“急忙与元啸林煞月等来塔外观那混沌界力。
就见那境界之处,乃是灰茫茫一片所在,望之怎有边际,那灰色瞧在心里,也不知怎的就生出沮丧的念头来,恨不得就此转身远去。
若说那无尽虚空,虽说无中而生万有,那毕竟是瞧不见的,可这混沌界力,却是在有无之间,亦在生死之间,其中的法则极是脆弱,别瞧那灰茫茫总是一般,或许左行便是生,右行就是死,快走一步,慢走一步,那法则又是不同。
正因混沌多变,难以捉摸,因此修士见此混沌,天生而生恐惧之心,因未知而生恐,因难御而生惧。这也是世之常情。
幸好原承天当初在昊天时,常在混沌碎域之中修行,对混沌属性略知一二,对混沌,便有五六成的把握了,又因心?中生出的一个念头,极盼在此得到证实,这才甘冒奇险,要混沌界力而行。
诸修瞧毕,人人皆生恐惧之心,原承天却笑道:“诸位且去塔中静修,待我穿此混沌,再来与诸位说话。“
煞月恼道:“这混沌瞧来虽是平常,却令人心惊肉跳,你,你若无把握,与其死在这混沌之中,倒不如死在我手上罢了。”
元黄二修怎知煞月与原承天情孽纠缠,见煞月说出这般话来,岂不是对世尊不敬?因此皆是惊奇之极。
原承天淡淡一笑道:“煞月,你只管放心,我原承天断然不会死在此处。”
煞月也知拗原承天不过,悻悻的道:“你若是死了,我可不饶不过你。”此言说出,元黄二修忍俊不禁,元啸林便道:“若是大修死了,却不知仙子怎样饶不过他。
煞月也知道这话几近无稽,不由面色一红,便掠进金塔中去了,原承天亦催促元黄二修入塔,元黄二人无奈,只能依言进塔。
那混沌与境界之间,原是隔着一道天罗,以原承天此刻手段,跨越这天罗界力自然是轻轻轻松松,一步跨去,便穿过天罗,已然身在混沌之中了。
甫入混沌,身子便是一倾,原来那身周有一处碎域,生出极强吸力来,将要原承天卷入其中。原承天在混沌碎域修行多年,怎不知其中厉害,身子不敢停顿,径直前行,同时手中施造化之法,借混沌而化青云,就此化成一条路来。
那元黄二修见原承天这等手段,无不又惊又喜,又羡又赞。煞月见此,总算略略放心,只是却又暗叹道,其他人不惹,他当初为何惹我,如今却叫我怎么处?若是寻机杀了他,别说绝无机会,我心中也是不肯的,若杀不得了,这心中更是放他不下,又该如何是好?一时百念流转,哪里才是头绪。
原承天小心翼翼,在这混沌中行进,虽难一去万里,那遁速也不算慢了,且他于造化二诀,经多次历练,领悟更深,化混沌而为青云,以青云而为路,已到了熟极而流的程度,因此一路行去,绝无阻滞,这世人畏之如虎的混沌,反倒是如履平地一般。
但原承天一路瞧来,却发现那混沌碎域极多,与承天宫外?的混沌相比,亦是不遑多让了,自己今日能顺利穿行,也是因混沌碎域过多之故。
但昊天界那处混沌碎域,乃是世尊创界残留之地,但仙庭二十八境中混沌,本该浑然一体才是,又怎能碎裂如此?
看来自己先前机心一动,所料不差,如今便是这仙庭,也是根基动摇,就此撼动混沌也是这般破碎了。这便是说,那仙庭崩塌亦在旦夕,朱雀所说的三五十年,恐怕反倒是略显乐观。
或因这混沌碎域甚多,诸多蒙昧兽禽,方能借混沌碎域穿行,自由往来于诸境之间,那原本发自北域的兽劫,也就渐渐蔓延到其他境域去了。
心中正在思忖,忽见远处青光一闪,有数名兽禽的身形在面前一闪而过,原承天不惊不奇,反倒暗暗点头。
那数名兽禽是因与自己行进方向不同,故而只在混沌交错之后,便失去踪影,但这混沌乃是兽禽转运之地,已是不出所料了。
在混沌之中,神识本是用不着的,那神识再强,也是穿不过混沌,此刻原承天便将神识施出,以探四周虚实。
那神识穿过无数碎域,亦能及远,也就探了片刻,前方又出现一大队兽禽。
这只兽禽队伍数目不少,怎样也有万数,就见那兽禽排得齐整,左侧为仙兽,右侧为仙禽,而瞧这些兽禽境界,果然未启灵慧,尚在蒙昧之间。
而队伍两侧,则有十余辆青铜战车监督,那每辆青铜战车上,皆挂黄旗,此旗大放黄光,就在混沌中开出一条路来。而细探这黄光玄机,与自己的造化真言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原承天触动玄承,已知道黄旗乃是混沌旗,是为世尊当年分开混沌的造化之宝。向来为工部八维正御所持,青铜战车所挂自然绝非原物,而是虚空了。
原承天暗道:“啸林玄成说阿神陀为兽劫幕后主持,我只当他妄测,如今瞧来,若无阿神陀暗中主持,便是火凤,也难制成虚宝。难不成阿神陀真的要先乱而后治,凭此兽劫选出仙庭大德来?若果真如此,这兽劫岂不是要蔓延到二十八境中,仙庭再也方寸乐土了。“
若说阿神陀在仙庭之中,是以兽劫而选大能,却不知他在昊天凡界,又该如何行事?还是干脆置之不理,视昊天凡界苍生如蝼蚁?原承天想到此处,真可谓是百虑焦心。
忽听身后传来无数兽吼,原承天不用转身,就知道又遇到一队了,那无数兽禽就向原承天扑来。
原承天心中冷笑道:“我不去惹你等,你等却来惹我,与其令万千苍生死于蒙昧兽禽爪牙之下,不如便让你等死在我手中。“心中想到此处,混沌之中立时杀气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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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2章 杀心如炽斩奸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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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蒙昧兽禽本身对大能之士毫无威胁,所仗着,不过是青铜战车上的修士设下极强禁制,令强**术难施罢了。[起舞电子书]
因此原承天见兽禽扑来,又怎会与其纠缠,身子一动,已到了战车上,乾坤剑便指向一修胸口。
就算无法施展祭施之术,神光难放,只凭这乾坤剑的杀伐之能,谅对手也难抵御。
那修士只当原承天是寻常修士,不过是想借此以训兽禽罢了,怎知原承天却迅猛如斯,战车上的种种防御之术竟来不及施展了,就在一错愕间,胸前已着一剑,哪里还能活命。
车中另一名修士大惊之下,转身便跳,那原承天既然已在车中,车上法术再强,又哪里可以施展。但此修身子刚刚转身,后心已中一剑,被那乾坤洞穿身躯,亦是不能活了。
原承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下这辆青铜战车,亦感侥幸。那兽劫大潮得以兴起,实有无数奥妙,其中之一,就是这种青铜战车。
原承天坐在车中,便去瞧车上玄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车上插着七色小旗,那小旗皆是神光暗蕴,微放毫光。战车上种种布置,便是由这小旗为引,方能施展出来。
原承天现在已知,那黄旗一动,便可分开混沌,是为混沌旗;黑旗一动,可令对手诸法难施,保住兽禽不受法术诛杀,此为禁制之旗;青旗一动,所控兽禽便会玄爆,想来是御魂旗。其后另有四色小旗,分为赤白紫金,旗上妙用,此刻却来不及参悟了。
就见四辆青铜战车,齐向原承天扑来,车上八名修士,齐齐挥动小旗来战原承天。
细瞧八修战法,倒也井然有序,可见是训练有素。
先是有一修将黑旗摇动,车上就生黑光一道,压住四周灵气,亦使原承天法术难施,这禁制之旗的威能,原承天早就领教过了。
其后便有一修挥动青旗,就有四只灵禽闪电般扑向原承天,原承天不想可知,那仙禽一但欺近,就会施出玄爆之术来。
虽知道这战车上必有防御之术,原承天却来不及参悟了,?他心中忖道:“今日既开杀戒,这些修士一个也不能饶了,好在既在混沌之中,那世尊神枪正好施展。”
他近日明悟世尊枪诀,已知世尊神枪杀伐惊天,远在乾坤剑之上,但乾坤剑可施三大神光,综合来看,则是超过神枪了。txt全集下载/
而在诸法被禁的情况下,神枪的威能则远非乾坤剑可比。
原承立绰枪在手,稍稍运用真玄,那枪身便化生紫白光芒,便是原承天瞧见了,也是心中生寒。
正值四只灵禽同时扑来,原承天不等那仙禽欺近,抬手就是一枪,那仙禽虽尚有数十丈距离,可枪上一道杀气,却压得那四禽心惊胆战,油然而生惶恐之心。哪里还敢扑来。
原承天先将车上黄旗取了,这混沌旗本是世尊之宝,原承天怎不知运用,心中法诀到处,那黄旗便大放黄光,替原承天开出一条道路来。
原承天将此旗插在颈后,再施一道藏字真言,将那青铜战车收了,手中拈着枪,就向另一辆青铜战车扑去。
这时车上修士皆是面色大变,齐齐摇动青旗,御使无数兽禽扑来,原承天不慌不忙,再将神枪一摇,枪上杀气弥漫四方,凡被杀气所侵者,再也动弹不得。
原来这式枪诀,名叫压杀。乃是以强大杀气压制对手心境,其后杀气由虚化实,就可将对手压得粉碎了。
当初世尊欲荡平混沌,其对手实在太多,若无群战之术,又如何克敌?且世尊心存慈悲,亦不肯全诛对手,只盼借神枪杀气,压制对手不动,那修为略逊者不敢上前,也就省去许多力气,少杀万众兽禽了。
原承天今日重施压杀神技,亦与当日世尊一般,那蒙昧兽禽被杀气压住,不得近前,其实也算是保住了性命。
虽是压住诸多兽禽不动,但无数兽禽密密麻麻,仍是阻住了道路,让原承天难以靠近青铜战车,于是原承天再施枪诀,是为“荡敌”之技。
那荡敌者,乃是自枪上生出一道神风,便可荡开对手,此技原为突围之用,如今原承天便用来荡开兽禽之众,直扑车上修士。
荡敌神风法则强大,又怎是区区一面禁制之旗可以压制的?
因此枪风一起,面前兽禽就被这神风吹得东倒西歪,枪风到处,皆是一空。就被原承天生生荡出一条路来。
车上修士见原承天一往无前,无人可御,个个都是面色大变,便有一修急掣金旗一面,那金旗一晃,空中就是一声巨响,一方金印沉沉压将下来。
原承天向那金印一瞧,不由点了点头,此印与昊天印大同小异,只是印上法诀略有不同,那昊天印设有禁术,凡在昊天者必难逃大印打来,如今这方金印,却无这般限制,但金印威能,却与昊天印相差无几。
原承天心中叹道:“昊天镇界之宝,在仙庭也是寻常。”仙庭法宝之多,那是谁也数不清的。
原承天当初为抵御昊天印,不知花了多少心血,经历怎样的危机,此刻见金印打来,昔日旧事恍若一梦,却不慌不忙,将神枪向上一挑,那枪气锐利之极,“嗤”的一声,便将金印上灵压打散,此式枪诀,名叫“破天”,转御诸般法宝。
再一枪,就击在金印上,将那金印打塌一面,金印亦被震出千百丈远。
当初为敌昊天印,可谓九死一生,今日重见此宝,却是随手而破了。
那摇旗祭印者见原承天只用两枪,就打飞金印,惊得是目瞪口呆,忽觉胸前一寒,那神枪上一道枪风,已将他身躯斩为两截。
与这修士同车的同伴见不是头,大叫一声,将车上某处机关一拍,车壁便生白光四面,围定青铜战车,那白光寒气凛人,想来是玄冰之气了。
原承天本想再刺一枪,结果了此人,枪尖触到白光上,枪身剧烈一震,竟奈何那白光不得。
原承天冷笑道:“玄冰之壁,也敢抵御神枪!”
“荡敌”之术再出,枪上神风,就将一面白光冰壁吹得七零八落,那玄冰再强,也强不过神风法则,见白光冰壁露出一个大洞来,原承天抬手一枪,便将那修士刺于车中。
这时塔中诸修见原承天持枪大战群敌,皆是瞧得热血沸腾,恨不得跳出塔来,与对手厮杀,但不得原承天法旨,又怎敢轻?出?元黄二修虽不受原承天辖制,亦敬他是世尊,也不敢擅自行动。
原承天已知塔中诸修心意,便道:“混沌之中危机四伏,唯刀君晋南可出。“
此言一出,可喜坏了刀君晋南,二侍急步跃出金塔,就与原承天并肩立在混沌之中,煞月恼道:“怎的我却不能出战?“
原承天也不理她,对刀君与魔晋南道:“那兽禽杀之无益,若非不得已,不必诛杀,只是这战车上的修士,一个也不能放过了。“
二女齐声道:“遵旨。“
原承天取车上黄旗一面,令刀君持着,又道:“你等虽有奇术,在这混沌之中也难行动自如,有这黄旗荡开混沌,便无阻碍了。且你等不可稍有分开,定要并肩杀敌。”
二女再应一声,齐齐向一辆青铜战车冲去。
那二女的杀法,又与原承天不同。
只见那诸多兽禽涌来,就将二女围在一处,兽禽身后有修士将青旗摇动,就有两只仙禽玄爆自身,欲伤二女。
只可惜二女本无肉身,怎能被伤到?大不了化至实之体为至虚罢了,玄爆之力再强,总是无用。
但两只仙禽玄爆,却伤了四周无数兽禽,混沌之中血肉横飞,摭蔽天日。
那车上修士正以为得计,哪知于血光之中,二女忽然现身,两道刀气同时袭来,分击车中两名修士。
车上修士想再摇小旗已是来不及了,慌忙用手中法剑横胸,只盼能挡住一招半式,只听金铁之声中大作,二修中就伤了一个。
原来刀君出手,毕竟快了半分,被刀君分开对手法剑,直刺胸肋,那刀君的对手勉力遁出法身之宝,却被刀气一割两半,刀气森然,就将此修身上法袍绞得粉碎,身上亦添刀痕一道。这是刀君新修三大刀诀之一的至速刀,对手怎能匹敌?
但魔晋南却被对手挡住魔刀诀,惜未奏功。
原承天本来担心二女难敌对手,如今见刀君得手,方才略略放心。他不求二女能诛杀多少对手,只需二女能分去对方之势,也就算奇功一件。
元黄二修本来见原承天不肯让他二人出战,口中不说,心中自是满腹牢骚,如今见到刀君手段,不由惊呆。那刀君这样一刀斩来,谁能避得过?饶是如此,也只是伤了对手罢了,可见车中修士极强,绝非二人可敌了。
原承天既灭车上修士,不肯停留半步,又向另一辆青铜战车杀来,这辆战车上的修士被原承天杀气所夺,竟生胆怯之意,慌忙便退。原承天正想追去,忽听隆隆车响,又有无数兽禽合着十余辆青铜战车出现在视野之中。
原来是先前那对兽禽之众闻听警讯,齐齐赶来作战。
原承天心中暗暗暗发誓道:“今日此间修士,一个不饶。”世尊杀心,从未如此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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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3章 天雷如织苦无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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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蒙昧兽禽,虽被利用而不自知,固然令人生恨,却更可堪怜。[hua真可谓是个个该杀。原承天若对这些修士再怀仁慈,反倒是对苍生残忍了。
原承天向前一步,神枪再起,一辆青铜战车冲得过前,一时收束不住,被神枪迎面挑起,破天枪诀一出,那青铜战车怎能承受得住,刹间战车四分五裂,车上修士小旗滚成一团。
原承天不等两名修士踏实,神枪早出,一枪一个,便结果了性命。
此时一辆战车上有修士喝道:“此修非一人可敌,速祭紫旗,祭出紫雷来战。”
便有七辆战车上的修士齐声应合,车上二修各出一人,同时执紫旗在手,将七面紫旗猛然一摇。
就听得翁然一声巨响,一道紫雷自空中急速斩下,将一处混沌斩的粉碎,其后紫雷连闪,皆向原承天袭来。
而七辆战车上另七名修士,则同时将黑旗摇动,以压制原承天法力。那原承天只凭杀伐之能,就连破数辆战车,若不能压制其法力,不知其还会施展出怎样的神通来。
见对手攻守有序,落雷如瀑,原承天一时也不敢近前,既然身上法力难施,紫雷不可御,原承天只能倒退数步。需知那紫雷虽强,却不可能持久,且这紫雷的大半神通,亦被黑旗所限,对手祭出紫雷来,显然另有原因。
心中刚生此念,又是一声雷声,空中一道巨如山岳的紫雷劈下,原承天知道厉害,急将神枪上迎,再施枪诀。
这一式名叫灭法,但凡是这天地五行法术,遇此法诀,便可立时告破。紫雷虽强,也逾不过这五行法术去,果然神枪一指,空中雷光就被消去大半,纵然还有余光落下,对原承天已然造不成伤害了。
不想那道巨雷过后,空中便现一道龙影,那龙紫鳞覆身,四爪踏云,头罩紫光,竟是将紫龙一道虚识强行唤到。
这紫龙摇首摆尾,心有不甘,可是这紫雷引龙旗乃天心正法,便是不肯前来,也是不能。
原承天见到紫龙虚识现身,也是吃惊。而就在紫龙虚识现身的刹那间,七面紫旗同时一震,已然破裂了。
当初原承天被黑龙一道虚识打压,就此沉沦凡界,那紫龙的声名虽不及黑龙显赫,但仍是不可小视了。且这紫龙也不需亲自来战,只需引来无限天雷,原承天便是应接不暇。[hu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果然那紫龙虚识一出,空中便现七彩光芒,诸种天雷纷至沓来,原承天立足之地,已是电光如网,怎有一丝空隙。
原来这紫龙乃是天下雷电之主,亦是雷龙之父。雷龙虽以雷字为名,可真正的雷君却是紫龙。
原承天仗着神枪中的灭法神通,将无数雷光尽数挡在外网,这时若有人立在原承天身侧,就可见到那外围雷光如瀑,将原承天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近在咫尺的对手,也瞧不见身影。
原承天暗道侥幸,若非在穿云鹤处得到世尊神枪,在被黑旗压制神通的情况下,如何避此雷劫?
紫龙既至,那引来的天雷无数,应可算是一个小天劫了。因此被困在雷网中的原承天苦不堪言,灭法枪诀虽可消去大半雷劫,仍有余光落到身上,这对原承天的风月之体,又是一个严重的考验了。
刀君与魔晋南见此情景,已是惊骇莫名,只是二女虽有心相救,却被两辆战车逼住了,一时也难以脱离战场,更何况二女虽是天地杀气刀气凝成,对那天下至强的紫雷亦惧三分,若是贸然闯过去,亦极可能被这紫雷将刀气打散。
元黄二修身在塔中,见到塔外雷光如瀑,也是一筹莫展,忽听身边煞月厉喝一声,身影便已窜了出去。
那煞月见到原承天受尽这天雷折磨,怎能耐得住,立时出塔来救,就算事后原承天责罚,此时也是管不了许多了。
原承天见煞月出塔,不由厉声喝道:“你怎的出来了,还不速速回去。”
煞月咬牙不答,将身上大氅祭起,那法袍便长了一倍,将二人裹在其中,身在大氅之中,就觉得那震耳的雷声似乎也小了许多。
煞月这件大氅本是魔界奇宝,自可御得天雷。
原承天倒是认得这件大氅的,当初与煞月初遇,此宝曾被自己斩去一角,就此结下一段孽债来。
此刻二人同时身在大氅之下,那煞月背向原承天,虽不知?其神情,却可见其娇躯颤战,显然心中怕极。
原来这世间魔修,最惧的便是天雷,当此紫龙虚识现身,诸种天雷皆至,就连原承天都是心境动摇,更何况一名魔修。煞月能冲出金塔,来为原承天挡雷,实不知要用去多少勇气。
原承天心中不由一叹,道:“此氅虽是魔宝,只怕也挡不住天雷。”
煞月道:“挡得一时就是一时,人生在世,本也是活得一时就是一时。”
二人话音刚落,那大氅就被外面天雷斩开一线,一道雷光闪进来,引得煞月一声惊呼。
原承天忙将煞月一拉,将煞月护在怀中,那雷光虽击到原承天的法袍上,却已是余力极微,势难穿透法袍了,只不过雷光袭体,难免就是一痛。
煞月缩在原承天怀中,心中虽是怕极,却也有一丝欢喜,轻声道:“此刻我若给你一刀,那才是一个了局。”
原承天知道煞月心中永远纠结不定,此事无法可解,只能在心中叹息一声。且如今二人同在大氅之中,相拥而立,其中微妙之处实不可言,无论自己说出怎样的话来,在煞月听来,只怕都会别有意味。
那煞月本就心事重重,自己又何必令其再增烦恼,因此咬定牙关,来了个一言不发。幸好那氅外的雷光一阵强似一阵,自己就假装听不到煞月的话罢了。
数息之后,大氅一处又被天雷斩破,这件魔宝被接连斩破了两处,已损去大半威能,其后那雷光势如破竹,说不定分分钟就可被撕扯得粉碎了。
原承天道:“只守不攻,如何能破雷光。”
煞月道:“对方有紫龙压阵,雷光不绝,又该如何杀将出去?”
原承天道:“说不定,只好设法打散紫龙虚识,你将那煞月刀抛出去,或可引去些许雷光,只需稍有空隙,我便可射出这神枪了。”
煞月叫道:“好,便这么办。”
话虽如此,声音仍在打颤,那紫龙就是天下所有魔修的克星,此刻要与这紫龙作对,别说煞月,就算是索苏伦在此,只怕也要惊恐。但煞月为着原承天,那是连性命也可不计的,便是千万条紫龙在此,又能怎样?
当下不假思索,就将那煞月刀尽力抛了出去,此刻法诀难施,这煞月刀又被天雷打压,其实并不能伤敌,但煞月刀既然是五金之器,总能引来数道天雷的。
哪知煞月刀刚刚抛出大氅,就被天雷逼了回来,煞月本能想去接刀,慌得原承天大叫道:“不可。”将袍袖一卷,将煞月刀抢了过来,刀上无数天雷袭体,周身又是一阵剧颤。
原承天浑然不理,将煞月刀缓缓交给煞月,皱眉道:“这雷网果然厉害,这法子怕是不灵了。”
煞月接过刀来,此刻心中虽仍有惧意,却也没那么厉害,反倒被激起一股好胜之心来,她叫道:“只试了一次,就怎知道不行!”
她再次运足力气,将煞月刀抛出去,不想这次更是不济,未等煞月刀刀体冲出大氅,那雷光就再次将煞月刀逼了回来。原承天只好再次出手,卷住了煞月刀。
煞月不由恼道:“岂有此理,连刀都抛不出去,我不信这雷光就是这般厉害。”
又见大氅被斩破了两处,大氅之中已是雷光灼灼,不过那雷光自是被原承天大包大揽,尽数揽到自己身上去了。
煞月瞧在眼中,怎不心痛。不过她毕竟是魁神化身,纵是心中着恼,也是不失冷静,暗忖道:“是了,我是魔修之躯,那煞月刀又是魔宝,最易招惹天雷,外面雷光如网,又施展不得法诀,这刀如何抛得出去?”
想到此处,便将雪菩提取了出来,这雪菩提一旦生出红花来,就可掩住煞月魔息,虽是用一次就减一分威能,此刻性命交关,又怎会吝惜?
可是连施了三次魔诀,雪菩提仍是毫无反应,这才知此地有黑旗压制,魔诀难施。煞月不得已,用指甲在掌上一划,那玉掌就绽出一丝鲜血来,雪菩提被这魔血一浸,刹时便开红花。
持着红花在手,煞月身上果然是一丝魔息也无,煞月拈花便是一笑,道:“这次一定能成了。”
原承天也笑道:“这次定能成功。”
煞月再次紧握煞月刀,将全身气力运在刀上,猛然大喝一声,那煞月刀去势如电,便是有法诀施加,也不过如此罢了。
就见那刀蓦地冲出大氅,而借着大氅上的破洞瞧去,果然有数道雷光,追着煞月刀而去,氅外如网雷光,也总算绽开出一道缝隙来。
只可惜那缝隙初绽,就被其后雷光补牢,原承天唯借着这缝被杀案一破一合之际,瞧清紫龙虚识所在方位罢了,若想祭出神枪,则是断然不能。
而此次煞月刀也不再被逼回,也不知被雷光打到何处去了。
但虽是再次失利,煞月面上却无一丝焦急,反倒出奇的镇定,她缓缓道:“承天,还请随时准备出手,煞月自有破雷之策。”说到这里,苍白的面上泛起一道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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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4章 此魂渺渺何处觅
上一章:1753章天雷如织苦无计
原承天一见煞月言语如此,神色变化,心中暗叫糟糕,原来魔修道法不全,七情难抑,一旦心情产生剧烈变化,或有预兆。{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文字搬运工。-小说///煞月面色嫣红,必是有死志了。
原承天不假思索,伸掌一按煞月香肩,喝道:“不可。”此掌按住,端的是如山似岳一般,煞月又怎能动弹分毫。
煞月情急大叫道:“承天,放开我。”
原承天怒道:“你踏入雷域,必死无疑,且原承天堂堂男子,岂能靠牺牲一名女子的性命苟活?煞月,你若执意如此,岂非陷承天于不义!”
煞月心中打了个冷颤,忽的恍然,忖道:“不错,我一死万事休,倒去也清净了,却不是害苦了承天,他只当我替他去死,岂不是负疚一生。原来人生一世,便是赴死也是这般艰难。”想到痛处,不由得泪如雨下。
便在这时,雷网外传来两声厉喝,原来是刀君晋南挣脱二修纠缠,就向那紫龙虚识扑去,战车上的诸修纵想祭旗来阻,却怎及二女遁速奇快,便有诸多兽禽来挡,也被二女化至虚之体,穿身而过,竟是是阻不得半步。
那二女虽惧雷电,但护主之心尤烈,见到原承天力不能持,二女同时升出一个念头来,便是要死,也要死在主人的前面,方是正理。
紫龙虚识冷哼一声,心神到处,天雷立时卷来,那无数天雷就将二女围在核心,无论是刀气魔气,皆被打散无疑。
这其中,因魔晋南本是魔刀化身,引雷最多,十成天雷,竟有八成被她引到身上来。也就是数息时间,便将刀体打得粉碎,晋南大叫道:“刀君,刀君,护住主人。”
那刀君努力挣开电网,却哪知每行一步,那天雷便加重三分,若是寻常修士,便修成天雷正法,总有真玄耗尽之时,但紫龙乃是天下雷君,本身就是万雷之源,那天雷不绝施出,便是到地老天荒,也是无穷无尽。
刀君瞧见此景,知道今日难以善罢了,回头瞧去,那魔晋南已然在雷网中消失无踪,便剩一丝半丝魔息,也散入混沌之中。刀君凄然一笑,道:“晋南妹子,你等等我!”
便在这时,雷网之中又多了一道冷芒,那冷芒自那雷网中的缝隙中穿过,直奔紫龙虚识而去,这道冷芒,凝重如山,迅?疾如矢,冷芒四周,枪诀乱舞,正是原承天瞧出空当,义无反顾的掷出世尊神枪来。hua
那紫龙虚识一心引来天雷,又怎能分心,且雷网被晋南刀君扯开,那雷网的缝隙又怎能及时补全,便听得“轰”的一声,神枪已刺进紫龙胸口,那枪上本蕴藏着绝大的灭法神通,别说紫龙虚识,便是紫龙本体在此,也受不得这一击。
就听紫龙狂吟一声,虚识碎裂,那混沌中的天雷,也立时消失无踪,混沌四周,唯剩一片死寂罢了。
战车上的修士见这柄神枪竟将紫龙虚识打碎,无不惊得目瞪口呆,只道这世间真龙无敌,哪知偏有屠龙之士,正错愕然,一道身影已然掠来,剑光到处,车上两名修士衣甲平过,已是身首分离。正是原承天持剑而来。
这边一剑诛了二修,原承天更不停留,左手一招,那神枪已然在手,左枪右剑,再向另一辆战车扑去。
既然紫龙虚识也被破去,诸修怎有斗志,就听诸修发一声喝,齐齐转动战车,便要落荒而跳。
只是诸修却打错了主意,他等若执意与原承天相抗,或还有一线生机,如此转身逃遁,却又怎能快得过原承天的凌虚步法。
那逃得最快的一辆战车上,两名修士忽觉眼前一花,原承天已横在身前,手中神枪横直一扫,便连车带人,打了个粉碎。
此时数辆战车已冲到原承天面前,车上修士见原承天眉发皆张,身上法袍被体内杀气充盈,在那里猎猎飞舞,好似一座高峰横在面前,车上诸修皆大叫道:“此番只好拚命了。”数根铜戈就从车中掷来。
原承天右手剑抬手便挡,那铜戈虽是混沌之宝,也禁不住乾坤剑一割,竟是同时断裂,原承天右手枪再次拍来,压杀枪诀到处,立时又压碎两名同车修士。
这时刀君与煞月亦到,那刀君刚才虽被天雷打压,所幸九成天雷被魔晋南引去,因此刀体虽有伤损,却尚可支撑。
而见晋南刀体粉碎,刀君又怎惜此身,哪怕只存了一丝刀气,也要拼命赶来。只因刀体受损,虚体难化,于是刀君索性就用这刀体,动用至断刀诀乱斩。
战车上的修士只顾着前面,怎知身后还有人杀到,竟被刀君趁乱斩裂两辆战车,车上修士,被煞月瞳光扫来,亦是身首皆断,坠入混沌之中。
十数辆战车被原承天主侍一番厮杀,片刻间只剩得四辆了,车上八修更有五人带伤。这四辆战车就趁着同伴被攻杀的空当,齐齐窜进混沌碎域之中。
那混沌碎域里固然是杀机四伏,却也好比被原承天诛杀当场。
但原承天既然立誓今日要诛尽诸修,别说逃进碎域,哪怕是逃进凤山凰岭,原承天也绝不会放过。
那原承天跟定一辆战车,一步踏进碎域,再一步就追上碎域中的战车,这时战车上的修士只顾逃命,竟忘了祭出黑旗压制原承天法力,原承天毫不犹豫,便祭青毫神光一道,将那战车打了个粉碎。
也不瞧车上修士死活,足下凌虚步法用出,动用此法步透跨域之能,一步就出了碎域。此时另三辆战车已逃得没了踪影。
原承天目眦皆裂,便问煞月刀君道:“另三辆战车逃向何处?”
煞月见原承天如此情急,心中好不心痛。那原承天既不肯自己赴死,自然亦不忍瞧见晋南刀体碎裂了,世尊之心既在苍生,更是怜惜部属亲朋,此番晋南刀碎,只怕原承天的心也是碎了。
煞月道:“承天,三辆战车各自逃进碎域,只怕,只怕再也难以寻着了。“
原承天咬牙道:“若让他逃去一人,怎对得起晋南为我殒身!“
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身周便生五色光环,原来是动用灵台妙境,造化真言,将这混沌化为五气了。
五气既生,就好似生出一点根基,就见那五气很快便化为山川大漠江海湖海,煞月刀君,皆在这五气所化天地之间。
煞月瞧到这里,方知原承天要化这混沌为天地,也誓要将三辆战车寻到。
原承天收起枪剑,双手法诀连施,就见这天地不断扩大,?自数丈方圆而至千丈万丈,也就是片刻间罢了,当初世尊分开混沌的情形,想来亦是一般,唯一的不同处,世尊法力通天,一化便是千万里,三日便是一世界。原承天化混沌为天地之法虽是慢得多,但心志之谨,犹胜世尊。
忽见这天地中多了一辆战车来,原来那战车所处的混沌碎域已被原承天化来,这战车无所遁形,亦被扯进原承天所化的天地间。
既然是原承天所化天地,则在这个天地之中,自是唯我独尊,天地法则,皆随原承天心意而变。
那原承天随手便发一道天雷,将战车上修士打成飞灰,同时法诀不停,再化混沌。
那战车逃得虽快,却怎及原承天造化神通,片刻后又有一辆战车被卷进天地来,这次不需原承天动手,刀君一掠而至,刀气到处,亦诛杀了二修。
那二修再有神通法宝,在这天地间也是无用,被刀君斩杀,也只当是砍瓜切菜一般。
只是那第三辆战车却迟迟不现,想来已逃到极远处去了。
煞月偷目瞧去,见原承天已是形神憔悴,那化混沌为天地岂是容易,不知要耗去多少心力了,但煞月便是心痛,却也不忍相劝。她自与原承天于仙庭相会,便日日与晋南刀君一处,三女姐妹情深,非比寻常。
且那晋南本是魁神所失魔刀,与煞月前世便有主侍情分,今世就算已无心神联系,但心气相投之处,并不比承天与晋南之情。
幸好原承天修成灵台妙境,就算心刀耗去无数,那真玄总是不绝,再化了盏茶时分,原承天忽的向远处一指,滴下泪来。
煞月与刀君急忙循着原承天所指处一瞧,只见那天地间多了一缕魔息,虽是极淡极薄,但分明是晋南刀魂无疑。
二女到了此刻,方知原承天化混沌为天地的苦心,原来原承天不仅是要将战车修士尽数诛杀,更要借此收揽晋南刀魂。
煞月瞧见那缕刀魂,忍不住放声大哭,道:“承天,晋南真个儿活不回来了吗?“
原承天叹道:“刀魂碎裂如此,怎能回转?当初魔刀虽损,那元魂只是散之昊天罢了,总可慢慢收集齐全,以图恢复,如今大半刀魂,皆被紫龙天雷所伤,这世间再无法术,能将晋南救回来了。“
煞月却摇了摇头道:“哪怕这世间只剩一缕刀魂,晋南在我心中便不算是死,承天,我求你一件事,你定要允我。“
原承天道:“莫非你要收养这缕刀魂?煞月,只怕你千辛万苦,也是无用的。“
煞月道:“便是如此,我也要百计救她。“
原承天听到这里,亦是伤感不已,叹道:“罢了,晋南原是魁神魔刀,与你有主侍之分,且魔修之道,亦非我所能尽知,这刀魂你便收了去,只盼天遂人愿,晋南能重现于世。“
话虽如此,但原承天心中明白,那刀魂恢复,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且便是重养刀魂,却已非晋南。魔晋南三字,今后再也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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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5章 毁车杀人不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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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月忍着心中苦痛,向前收了那缕刀魂,刀君亦是悲伤不已,只恨身为刀体,无泪可流,唯可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荡平兽劫,以慰魔刀之魂。小说/
那煞月收魂的办法与众不同,她刚才划破指尖,伤痕未愈,便将那刀魂收进血脉之中,此为魔修血养之法,刀魂一旦入体,便与煞月血脉相连,借魔血滋养。此法与原承天七灵珠的修行,亦有异曲同工之妙。
此时数万兽禽也被原承天收进这处小天地之中,若以诸修手段,杀尽这些无主兽禽,自是举手可为,然而兽禽蒙昧无知,杀之何益,不过徒增煞气罢了。
原承天道:“且留这处天地,安置兽禽,就任其在其中自生自灭罢了,日后亦可将天下兽禽驱来此处。”
煞月道:“如此甚好,只是那逃去的一辆战车,怕会泄露承天身份,化混沌为天地之能,唯世尊可行罢了,一旦事泄,就怕后果严重。”
原承天道:“此事后果如何,尚难预料,那战车上的修士若是见到我施展手段,未必就能逃走,既然逃走了,未必就能见到。好在我已将这二修的灵息牢牢记住,下次见到,定斩不饶,亦可探其灵识,便可知他二修究竟对我的身份究竟知道多少。”
煞月也知道此事端看天意罢了,这世间之事,哪能桩桩皆做得滴水不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古而然。
原承天化混沌而为天地,着实损耗不小,刀君被紫龙天雷所击,亦是刀体伤损,此刻唯有煞月与元黄二修可战,若是再遇强敌,成算着实不高。
原承天便在这小天地里暂时调息,好在他修成灵台妙境,法力恢复速度甚快,而刀君自有原承天所授秘法恢复,但瞧其刀体受损情况,若无半月时间,也难恢复全功。
在小天地中静修了半日,原承天已然恢复修为,灵台妙境之能,的确是神奇无比。原承天功力既复,心忧半残伤势,一刻也不肯多待,当下便离了小天地,继续混沌。
这次行路,则有混沌旗加持,可省去许多力气了,而在行路之时,原承天则将那七色小旗细加研究,这七色小旗若能洞悉其秘,修成那旗上法诀,亦可为原承天所用,在日后抵御兽劫之中,当可以以彼之术,反治己身。txt全集下载
七旗中,黄旗,黑旗,金旗,青旗,紫旗,白旗。功用已知,至于那面赤旗,原承天由观玄之法可知,此旗主要用来集聚五气,以助培养雪吼螭之用。
此旗既可以集五种阴煞之气,想来亦可用来培育刀君,煞月。很是值得原承天投入大量精力,细加揣摩。
那刀君来到仙庭,可谓如鱼得水,又值兽劫作乱,仙庭杀气浓重,就算原承天不加指点,刀君的修为也可一日千里。
但仙庭之中,却无一丝魔息,煞月若不能改易修行之法,若想有点滴进步,可谓难矣。但阴煞之气与魔息极为相似,若能略加变化,化五气而为魔息,或可助煞月修行。
原承天此刻,虽然谈不上有通天彻地之能,可若论玄承,也就两大世尊分魂可与他一较了,这天地间诸种玄奥,只需他细加钻研,总是瞒不过他了,圣师之谓,绝非浪得虚名了。
原承天想到,煞月若是另修道术,那就得从头再来,也不知要花去多少岁月,但天地崩溃在即,自己又只有五百年的时间,怕是等不及了。
因此他便想借这面赤旗,借阴煞之气,助煞月快速提升修为,也可令其相助自己一臂之力。而煞月等要问罪仙庭,若无强大神通,那仙庭大能执事又怎能将她等放在眼中?
等到仙庭大事完结,那煞月再来重修,方不算误事。
但此法虽好,阴煞之气毕竟阴杀之气浓重,煞月本具强大魔性,七情难消,再修五煞,极可能心性大失,变成一名真正的魔君。因而原承天亦是顾虑重重。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五气之中,另加变化,加入一道至清之气,或可令煞月在魔道大成之时,亦保心性不失。但那道至清之气,本为天地本源,青龙世尊得之而成道,若想寻着,也是不易了。
原承天便将自己的打算与煞月商量,煞月道:“此来仙庭,唯恨自己手段平平,难以与仙庭大能相争,承天若有办法令我提升修为,煞月皆无不可,一切只凭承天做主。”
原承天道:“那道至清之气,为天地本源,刀君,晋南,亦要寻到这道至清之气,方能修成道果,因此非要寻到不可,既然你愿意依此法修行,我等荡平华月城兽劫之后,于沧澜城会齐诸修,便可去寻这道清气了。”
煞月黯然道:“晋南,晋南,只可惜世间已无晋南了。”
原承天这才想起,晋南已然魂体皆碎,不复存在了,思之亦是黯然。
借黄旗之能,原承天与煞月在混沌之中穿行甚速,也就是三四合时辰,面前灰云渐渐稀薄,看来已近参水境了。
又过了片刻,四周灰云散尽,原承天暗叹一声,自己总算穿过混沌,来到参水境,如今诸修皆在,唯独少了晋南,心中这份伤痛,不知何时能愈。
原承天收起黄旗,正想动用凌虚步法,速速赶回华月城,忽见前方空中,飘来青铜战车一辆,原承天心中一凛,急忙取剑在手,却发现那青铜战车上已是空空如也,且战车残损不堪,显然是刚刚经历大战。
原承天忖道:“莫非就是刚才逃走的那一辆?只是这战车样式一般,除非见到车上修士方知端倪。”
煞月与元黄二修在塔中见到战车,亦是惊讶,齐齐掠出塔来。诸修便动用灵识,四下搜索,片刻后,黄玄成一声惊呼,原来是在一处山谷中发现一具尸体,那尸身全身骨骼皆碎,已然死去多时,但奇的是面目如生。一见便知是有人刻意而为。
原承天闻讯赶来一瞧,立时就道:“果然就是逃去的二修之一,此修死在这里,却是什么缘故?”
黄玄成道:“瞧这修士的死状,对手修为高出他甚多,但为何唯独面目不损,倒像是故意留给人看的。”
原承天道:“此修既然殒落,另一修只怕也难活命,且将另一具尸体寻到再说。”
修士若是殒落了,身上灵息皆散,寻之不易。好在诸修分路去寻,很快便在山谷的另一侧,又寻到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亦与刚才一般,尸体几不成形,唯独面目如生。
原承天心中一动,暗道:“我在混沌之中化小天地,最担心的就是这二修逃走,不想二修却在境界处被人杀了,那人诛此二修,独留面目不损,难不成是留给我看的?”
说来这青铜战车上的修士手段不俗,等闲修士难以近身,且车上七旗各具神妙,若想独自毁车杀人,怎样也需十二重小重天境界不可。
但那出手者就算是十二重小重天境界,也需竭尽全力,方有机会取胜。可见到那战车情形,以及这二修模样,那出手者分明修为超出二修甚多,毁车杀人,独留面目,显然是修为超出二修甚多。
元啸林道:“若说那杀人者是为大修除此二修,岂不是亦知大修身份,这才刻意为之。这样说来,此人是友非敌了。”
黄玄成道:“是友是敌,此刻尚难判断,人心难测,谁知此人意欲何为,又藏了怎样的心机,但此修神通广大,手段高明,则是确凿无疑之事。”
元啸林道:“无论如何,这二修刚刚逃出混沌就被诛杀,大修的身份秘密总算是暂时保住了,那出手无论是友是敌,日后总会现身。”
原承天这时动用神识,在四周探了良久,只盼能在空中捕获一丝异样灵息,也好加以判断,哪知探了良几,也探不出所以然来。看来那修士行事极是小事,出手之后,就将自身灵息收敛干净。端是来去无踪影,杀人不留痕。
煞月忽道:“此间山谷,那仙草灵花开得甚好。”
诸修放眼瞧去,只见那山谷之中,果然是仙花盛开,灵草如茵,与别处相比,的确是开的更盛了。
元啸林道:“此谷风景的确与众不同,看来是此间灵气更足些罢了,只可惜我等要去华月城御劫,却难在这盛地留连了。”
诸修心中皆是叹息一声,那仙庭若无战事,处处皆可赏玩,清平渡世,岂不是好?偏偏有人为着一已之私,挑起这无边战火,而战火不燃,仙庭谁能享得清平?
原承天施法诀一道,将两具尸体与战车皆化为飞灰,又请诸修入塔,这才举步跨向华月城。
凌虚步法施展开来,万里只是一瞬罢了,只花了半日时间,前方黑云摭空,厮杀阵阵,分明已到了华月城了。原承天举目望去,只见那兽禽的阵势比离开时更加庞大,那城池被兽禽四面围定,攻打甚急,城里城外,皆是喊杀声中震天。
原承天深吸一口气,暗道:“兽劫如此势大,若想偷袭入城,看来是万万不能的,只好凭自身手段,一路杀进城中。”
那对手虽是无边无际,但原承天胸中豪气一生,便是百万?千万兽禽在此,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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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6章 以彼之道治彼身
上一章:1755章毁车杀人不留痕
原承天身形尚未在城外现出,对方早有觉察,便有两辆青铜战车引着无数兽禽杀来。[hua//
需知城池四周虽阔,可兽禽无穷,因此城池边早就挤得水泄不通,城外观战兽禽仍然是密密麻麻,原承天现身虽引来数万之众,可以大势观之,可对兽劫大军并无丝毫影响。
原承天取剑在手,长啸一声,就往兽禽阵中冲去,他这声长啸声中,已运足慑字真言,境界稍低者听闻,立时心境动摇,怯意立生,境界低微者更是肝胆皆碎,死于这一声者的兽禽,或可以万数了。
因此长啸一起,空中落下兽禽无数,空中偌大的一片空地来。战车上修士见此情形,慌忙挥动黑旗,压制原承天法力,那黑旗若是出得再迟些,便是百万之众,也经不住原承天施法。
见黑旗摇动,原承天便止住啸声,踏进兽禽阵中,但见剑光冲天,兽禽首领滚滚而落,此一番杀伐,端的是惊天动地。
原承天那声长啸除了用来杀敌,亦是惊动城中修士,诸修正在舍身忘我之际,听到城外长啸如雷,不由得抬头来瞧。
华月城主元华月瞧见东城处原承天身影,不由抚掌笑道:“苍穹子果然信人,如今十日未至,此修已经返城了。”
竟亲自率着华府迎接,风雷城主与黑山城主相视笑道:“守城多日,竟不曾杀出城去,今日正好一舒手脚。”
黑山城主笑道:“兄台既有此意,小弟自该奉陪。”
二城也不招朋引众,便各持手中趁手法宝,也随同元华月杀出城去。
那城中高塔,此刻是由丹铁生与劫余子共同主持,只因兽劫势大,只凭劫余子一人,只怕难荷重任了。二修见到原承天返城,皆是遗慌之极。守塔重任不可擅离,岂不是无法亲自迎迓,此诚为一大憾事了。
这时有执旗使挥动小旗,令那高塔收起东城黄光,放出一条出城的缺口来,那黄光屏慕上的缺口刚刚形成,就有一队兽禽涌将进来,原本负责在此地守御的巡城修士一时守御不住,竟被一步步压向城墙处。
原承天离开之时,曾令独目仙炼制泥偶,以组成阵法,助诸修守住缺口,但经这多日厮杀,那泥偶损失甚多,仅靠独目?仙一人炼制,已是供应不上了,如今城中诸处,唯紧要处设泥偶守城,大多数所在,仍靠修士守御。[hu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眼见那兽禽大队一涌,就要逼近城池了,幸好元华月领着两大城主已至,三大城主各施神兵,立时将兽劫攻势止住。
元华月仍是持剑,风雷城主今日所用法宝则是一柄长枪,此枪长有三丈,虎头龙身,有个名目,叫做龙虎风雷枪。
那枪头处有个虎头,吐出一截七尺枪尖来,平时长枪一起,便有风雷之声,此刻被黑旗压制住了,风雷法诀难出,但这七尺枪尖亦是神兵利器,对手逢着便死,沾着便亡,哪里能欺近风雷城主十丈之地。
因此风雷城主也不需动用求生诀,就可令兽禽辟易,绝难近身。
黑山城主所用法宝,则是一柄大斧,此斧长约两丈,斧身奇大奇阔,斧面光滑如镜,竟可照人。本来那大斧只消一晃,斧身射出万道光芒,可令对手心神顿失,跌下云端去,此斧原是叫做慑魂斧的。此刻斧上神通难施,只凭杀伐之能御敌。
好在那大斧使将开来,无人可当,一斧便扫出一大片空地来,因此黑山城主就做了个开路先锋。
元华月手中法剑,瞧来平平无奇,且元氏太玄神功亦被压制住了,在这群战之地,似乎难逞威风,但这柄法剑锋利之极,任你是怎样的甲兵,皆是一触便断,想那蒙昧兽禽又能有多强的法宝,因此但凡元华月所到之处,兽禽非死即伤,若论诛敌数目,反倒略胜风雷,黑山二城主了。
三大城主便以黑山城主为先锋,元华月与风雷城主护住两翼,刹时就将冲进黄光缺口处的兽禽杀了个干净,三城主大踏步冲出缺口,便去那兽禽大阵中厮杀。
等三大城主率着数修出城之后,高塔上的黄光才立时发作,补足缺口,那缺口一旦补上,三大城主其实已然落单,再也得不到城中支援了。
但三大城主形势再是危急,也比不上原承天孤身一人,因此三城主非得出城迎接不可,否则原承天手段再强,在这万军之中,总有可能出现差池,唯有诸修于阵中合在一处,彼此配合周全,方能缓缓杀出城中去。
那黄金战车中的少女见到此景,忍不住冷哼一声,道:“今?日这三大城主莫非疯了不成,竟是同时杀将出来,若能将三城主诛杀当场,岂不是省了许多力气。”
少女身边多了一位白面持笛修士道:“三大城主肯舍身出城,皆因东城处出现的这位修士,以在下瞧来,此修身份可疑,若能擒杀,亦可大灭守城修士威风。”
少女将手一挥,不耐烦的道:“那便一并诛杀了,我有兽禽万众,还怕无人阻敌?”
但少女只瞧了片刻,面上已失镇定,原来不光三大城主法宝犀利,无人可敌,原承天那处,已方败得更快。
三大城主再强,也只是多杀了几百名兽禽罢了,但原承天那处,却有一车被毁,三修被杀,剩下的一修不敢恋战,竟急急逃进大阵深处去了。
少女初时并不曾向原承天这处瞧来,此刻方才认出原承天,怒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上次与我斗法的修士,此修可恶之极。凤十四,你领着两辆战车,去将此修杀了。“
白面持笛修士眉头微皱,却不敢多言,只好领着两辆战车,向原承天扑来。
原来这少女,白面修士,皆是火凤座下弟子,火凤号称弟子千人,大能者三十六,但凡火凤寻常弟子,名字中皆有一个火字,唯有大能者三十六人,方可带个凤字,再凭各人修为,排定名次。
白面修士位在十四,已不算低了,故而平日甚是骄横。除了火凤之令,谁也不从。
但那少女地位极高,于火凤弟子中名列第七,其境界神通,几可与诸多神执相提并论,且凤七与火凤性情极似,杀伐果断,铁面无情,深得火凤青目,故而凤十四再是骄横,在凤七面前,也只好强自收敛。若是惹恼了凤七,此女杀起人来,那是绝不会心慈的。
凤十四领着两辆战车,便来拦阻原承天,那战车上的修士固然亦是火凤弟子,但与凤十四相比,地位天差地别,虽同为弟子,其实却有主臣之别。
这时原承天已杀退两辆战车,面前兽禽无人御控,更是拦不住他了,就被原承天祭起青毫神光来,一道神光落下,所杀兽禽以千数,那兽禽再多,又怎能禁得住原承天施法?
风十四领着二辆战车向前,正遇着败退的那名弟子,这修士向凤十四哭诉道:“十四神君,那修士好不厉害,我若是逃得慢了,你我怕也是见不着了。“
凤十四冷笑道:“你居然还有脸回来见我。“
那火凤弟子见到凤十四两条眉毛一竖,知道他立时就要杀人,慌得转身御车便走,叫道:“罢了,罢了,我便回去死在那修士手中了。“
凤十四这才笑道:“兄弟,你倒是晓事的。“转目向身后四修瞧去,那四修亦是哈哈大笑。
原承天见那败退修士去而复返,重新祭出黑旗,再转目一瞧,阵中又来了三辆战车,打头的一车上唯有一名白面持笛修士。原承天见这白面修士杀气腾腾,身周红云萦绕,知道必是火凤亲近弟子了。
他心中暗道:“我便杀了千万名兽禽,也不如诛杀一名战车修士,瞧这白面修士气质不凡,定然身份特殊,若能将其诛杀,定有无数好处。“
身子只一动,便来到那败退修士身前,那修士此番有凤十四在身后押阵,那是半步也不敢退了,急挥白旗,祭出玄冰之壁来,只盼能挡住原承天片刻。
原承天来此路上,对七色旗已然痛下苦功,对七旗神通威能,已是了如指掌了,只怕犹胜火凤座下弟子。
那火凤弟子只知用旗,只能算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原承天却已窥尽玄机,深知变化,这修士用这白旗祭玄冰拦他,又怎能拦他得住?
乾坤剑向前一劈,就已劈破玄冰,再一剑,将那修士横身斩为两载,便上了战车,御车向白面修士冲去。
凤十四见原承天御车自如,不由暗暗心惊,忖道:“我等御兽禽而来,大半神通皆在这车上,如今这修士竟也通晓这战车机密,这才如何是好?“
急忙将手中黑旗一挥,祭出禁制的同时,亦喝令身后二车向前阻敌。
两辆战车自凤十四两侧冲出,车上修士皆挥青旗,御控身边仙禽拦住原承天,以便玄爆自身。
原承天不慌不忙,亦将青旗祭起,空中仙禽怎知旗子虽是不变,却已换了主人,也是纷纷向对面冲去。
两队仙禽立时就撞到一处,空中传来惊天动地声响,这十余只仙禽竟是同时玄爆了,空中一时血肉横飞,摭天敝日。
两辆战车上的修士见原承天手段,皆是惊骇不已,忽听车声隆隆,原承天已然杀到,更有三只仙禽已逼近战车,只听到三只仙禽体内丝丝作响,分明即将玄爆。
四修心中同时叫道:“不好,此番竟是养虎伤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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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7章 心中杀意与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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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仙禽已近在身前,战车上的修士纵是动用白旗引发玄冰摭挡已是不及,大惊之下,四修同时跳出战车,总算避过一劫。txt全集下载/
然而既无战车护体,又怎能逃过原承天的乾坤剑,原承天御车冲来,先将一名修士撞得骨断筋折,乾坤剑一挥,又将另一修士斩落尘埃。
另两名修士本欲转身就逃,忽的想起凤十四就在身后,若是不战而逃,也只是一个死罢了。
就在二修错愕之际,原承天乾坤剑早到,又将一修斩于剑下,这剩下的修士见同伴瞬间皆亡,原承天剑诀无双,只得大吼一声,挺剑上前,只能与原承天舍命一斗。[hua
二修大斗剑诀,那修士又怎是原承天对手,被原承天逼开法剑,胸口便被洞开。[s就爱读书]
三城主远远瞧见原承天夺车杀敌,如入无人之境,皆是大声喝彩,凤十四被原承天气势所夺,一时竟不敢上前,只是挥动青旗,御使仙禽送死罢了。
原承天暗道:“此战小挫对手,军心已振,若是那女子动用龙目来,我冲出城外的修士定然遭殃。”
他面前的两辆战车上已无人御控,原承天随手就用藏字诀收了,御着战车冲开兽禽大阵,那些兽禽无人御使,怎能拦得住,遂被原承天冲散,眼瞧着就要与三城主合兵一处了。
凤七叱道:“十四,你百般磨蹭,不肯上前,这纵敌之罪,你怕是逃不了了。”
凤十四恨得心中咬牙,暗叫道:“这贱婢好生可恶,说不得,只能上前一战,幸好来时炼成法宝,或可搪塞。”
忙从袖中取出一宝来,那宝物乃是一座木塔,此塔向空中一祭,不取原承天,亦不祭向三大城主,而是在两者之间落下。此塔一落,空中立时燃起大火,那大火燃成一线,就将原承天与三大城主分开。
只见那条火线宽达百丈,长约数里,火线上的焰火色作纯白,逢物便化,那火线一生,也不知烧死多少兽禽了。
这白焰焰力惊人,便是原承天也不敢上前,三大城主与原承天立被隔绝了开来。
原承天正想动用神火珠驱散此火,那凤十四念念有词,就从白焰之中,生出百只赤鸦,分成两队,一队向原承天扑来,另一队则向三大城主扑去。
与此同时,凤十四摇动黑旗,设下重重禁制,原承天与三大城主便有应对之策,如今也是无从施展了。
原承天暗道:“这法子甚是厉害,那赤鸦是由这焰火凝成,若不能动用法术法宝,怎能驱除?”瞧那赤鸦,竟是三昧真火凝成,不由的暗暗心惊。ad_250_le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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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8章 只手摭天护半城
原承天入城之后,诸修拥来相见,并肩作战之谊实非异常,无论是否相熟,此刻问候致意,皆出至诚。。更新好快。(哈’)(s)
不过诸修也只是匆匆一语,便各自回到位置,以迎接城外兽劫更大的冲突。
此战因原承天冲阵之故,城外兽禽大军损失甚多,尤其是火凤弟子殒落甚多,那凤七怒火冲天,下令继续攻城。原承天则与三城主一道,先回华府暂歇。此番出城迎战,三城主亦是消耗不少。急需恢复气力真玄。
回到府中后,原承天忙请元黄二修抬出半残来,请风雷城主诊治。元啸林见到元华月,自然是一番亲近。又请一名修士唤来了然,来府中与半残相见。(s)
风雷城主不顾自身伤势,便来替半残诊治,他瞧了片刻后便道:“半残禅师是为化血神刀所伤,非得动用换血之法不可。“
原承天道:“正要请城主施展妙手。“
风雷城主皱眉道:“别说是了然禅师同‘门’,又有苍穹兄出面,便是寻常路人,在下怎能不救?只是那换血之法虽是容易,却不知血从何来。“
正说着话,了然禅师也赶到府中,见到半残受伤极重,亦是心中恻然。听到此言也道:“那换血之法,的确是棘手之极。“
原承天细问其因,才明白换血之法极为凶险。换血之法在仙庭流传多年,可成功率却是极低,十次诊治,能救出一人来便算是万幸了。
风雷城主道:“如今仙庭流传的换血之法,着实有极大凶险,非不得已而用之,以在下瞧来,想是修士身上鲜血各有不同,若是随意更换了,那修士便是死路一条。非得寻到与伤者体内一样的鲜血,否则便是必死无疑了。“
原承天道:“那鲜血瞧来总是一般,不想却有极大的不同,只是如何寻到同样的鲜血,城主可有妙策?“
风雷城主道:“此法说来简单,却是繁复,这满城之中,总有修士的鲜血与半残相同,只需将诸修鲜血取一滴来,与半残身上鲜血融在一处,再以观玄之法瞧来,便知是否合适了,只不过便用此法,也只有五成把握,其中玄奥,在下亦是难知。“
原承天暗道:“世尊造人,亦藏着这无穷玄机,可见天地之间,还不知藏着怎样的奥妙。“
这时了然道:“如今战事正急,满城修士又怎能只为我同‘门’一人擅离阵地,我有禅祖所授秘术,或可令半残暂保无虞,等到此次兽劫退去,再请城主救治不迟。“
风雷城主道:“了然禅师既出此言,我等自当奉命。“
那了然便施七昙禅师秘术,压住半残伤势,此时城外沸反盈天,兽禽攻势更急,诸修在府中皆是坐不住,便出府四下巡视起来。ad_250_left;
1759章 世间正道本难寻
上一章:1758章只手遮天护半城
铁扇散人正自惊疑,便听到一丝传音入耳,那声音冷冷的道:“铁扇道友,你害得我好苦。hua(s)”
铁扇散人听到此声,心中已无疑问,这时身后有二修悄然跟上,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铁扇散人身不由已,就被这二修带到府外。
铁扇散人知道这二修来历,也不敢挣扎,向他传音的修士,更非他能得罪得起的,只能随着二修,来到城中一间废屋之中。
到了屋中,那二修仍是挟着铁扇散人的双臂,不肯放开,铁扇散人勉强笑道:“二圣,大伙儿出生入死,本是至亲兄弟,在下也不曾得罪了你们,便是失期,也有原由,又何必如此。hua[s就爱读书]”
原来那挟住铁扇散人的修士,就是危月二圣了。
其中一圣冷笑道:“你可知你害得我等好苦,等到金道友来了,自然和你说话。”
说话间,屋中又进来一人,正是刚才元府之中那修士,此修进得屋来,仍是紧握右手,目光斜斜瞧着铁扇散人,大有愤怒之色。
铁扇散人忙笑道:“原来是金道友,又怎生变得这般模样?”
那修士便是金袭了,自得了黄龙赐了龙诀,便以御劫为名,来到华月城中,首先便寻到铁扇散人。此番相会,却非偶然。
金袭冷冷的道:“铁扇兄,独目仙何在?”
铁扇散人见三修气色不好,说话就带了三分小气,陪笑道:“独目仙奉命炼制泥偶,相助守城,如今正忙得紧,唯有在下尚算逍遥。”
金袭道:“这也罢了,当初约好同去捕猎火狻猊,你等怎的却未现身?”
铁扇散人苦笑道:“我等来到这华月城中,正逢着兽劫涌来,哪里能脱身。”
金袭道:“这倒是奇了,那苍穹子怎的却离城而去,听那苍穹子说,是被你与独目仙相邀,这才替你们赴会,如今那苍穹子获了火狻猊,竟扬长而去了,此事少不得要问你,那天大的好处,岂能由你三人独占。”
铁扇散人心中一跳,失声道:“苍穹子竟去了五焰山?原来他悄然离城,竟是为了此事?”
金袭道:“铁扇兄,你向来也不是吃独食的,又何必在我面前作伪,难不成此事你竟不知?”ad_250_le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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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0章 道不相同不为谋
上一章:1759章世间正道本难寻下一章:1761章逆天之物立当诛
独目仙见铁扇散人来到,不由微微皱眉,他自来华月城之后,就与铁扇散人渐行渐远,原来那人若是理念不同,无论交情怎样,也会慢慢陌生起来。
那铁扇散人自来华月城,也只是混日子罢了,便是奉城主法旨在城边御劫,也只肯出三分力气,独目仙瞧在眼中,自然十分瞧不过去。
他对原承天传音道:“苍穹兄,你事务缠身,不必管我,火狻猊之事,此刻需将他瞒过了。”
原承天微微点头,便出了静室,迎面遇到铁扇散人,也只是一笑罢了。
铁扇散人来到静室之中,含笑道:“独目兄,如今你成了城中红人,等闲难见你一面,便是你我兄弟,也有数日未曾一唔了。”
独目仙歉然道:“职责在身,在下也是身不由已。”
铁扇散人长叹道:“只怨这兽劫误人,我等被困在此处,也不知火狻猊一事办得如何了,若是得手也就罢了,若是稍有差池,那金袭免不得要怪到你我身上,责我等失期之责。”
独目仙不以为然,挥了挥手道:“便是他怪责下来,我等也不必与他理会。说来这场兽劫,也是火凤暗中挑起,此事他人不知,你我还能不知?那金袭要怪,只管去怪火凤好了。”
铁扇散人道:“我今日前来,正为这兽劫一事,愚兄有一言,早该对你提起,只是此言一出,却担了血海般的干系,你若仍当我是生死兄弟,我方敢直言。”
独目仙听到生死兄弟四字,心中便是一怔,此话从铁扇散人口中说来,便觉得甚是刺耳,诸修血战守城之时,那铁扇散人又在何处?“兄弟”二字,真是不提也罢。
不过独目仙仍道:“铁扇兄,你有话只管说来,听不听却在我,便有血海干系,在下自当替你分担。“
铁扇散人这才道:“兄弟,你替华月城炼制泥偶,以阻兽劫,此事若让火凤知道,干系非轻,那火凤弟子三千,大能者三十六,势力遍及仙庭,岂是你我能得罪的?依我说,此事……“
此语尚未说完,独目仙脸色已变,铁扇散人瞧着独目仙目光吓人,竟不敢再说下去了。(hua)
独目仙冷笑道:“铁扇兄,我是人族,还是禽兽!“
铁扇散人心中一慌,忙道:“兄弟,我也是为你着想,那为人处世,目光需得放得长远,有句话叫良禽择木而栖。“
独目仙淡淡的道:“这么说来,铁扇兄还是将自己当成禽兽了,既是如此,在下与你实在无话可说。“
铁扇散人听到这里,已明独目仙心意,那独目仙于世事向来不置可否,如今却立场分明起来,分明是受到原承天的蛊惑了。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想到这里,心中杀机已生。
于是哈哈大笑道:“兄弟,今日听你一番话,我才算是真正放心,实不相瞒,我忍那火凤已久,试想我铁扇散人堂堂人族修士,岂能与兽禽为伍?只是担心你仍是糊涂,只想着替火凤办事,这才以话语试你。“
独目仙不意铁扇散人这般说来,大喜道:“此话当真?“
铁扇散人道:“愚兄何曾骗过你?他日兽劫临城,你只瞧我的行动便是,到时你我并肩作战,势要杀得城外百万兽禽血流成海。“
独目仙动容道:“铁扇兄既有此志,在下定要竭力相助。我这泥偶也制得差不多了,来日兽禽临城,在下定当与铁扇兄并肩作战。“
铁扇散人伸出手掌来,慨然道:“你我击掌为誓。“
独目仙毅然伸出手来,两只手掌“啪“的一声,就击在一处。
却不知铁扇散人心中已有计策,誓要先杀独目仙,以便剪去原承天羽翼。那在城中动手,就算一举奏功,也难免会被他人觉察,唯有趁着兽禽攻城之时,再寻机会,那时的情形混乱之极,死了一名修士自然是无人觉察。
第二日,风雷城主便替半残行换血疗法,但此番能否成功,风雷城主也只有五成把握。
而到了当日中午,忽听城中警讯大作,城外兽禽大军再次涌至,攻守之战又将开始了。
城中修士如今已是习以为常,再无兽劫初次临城时那般慌乱了,诸修依城主法旨而行,各自守定方位,诸处皆是井井有条。
独目仙抢在兽禽攻城之前,不眠不休,已将第八套泥偶炼制出来,因此泥偶阵法已准备的齐全。如今城中的守城之策,便是围绕着八处阵法展开,因此诸修见阵法齐备,个个皆是摩拳擦掌,皆盼着早早一试,看看泥偶阵法究竟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片刻后,东城处六臂罴首先开始攻城,原承天并不曾前往东城处,而是与劫余子,丹铁生一道,立在高塔之侧俯视全城,他与诸处布阵修士早有约定,但有泥偶损毁,便传讯禀报,原承天居中侧应,自是随叫随到。
半个时辰之后,原承天就开始忙碌起来。那兽禽攻城惯例,前日日必定是迅猛之极,其后就是一日缓过一日,最多只能撑到三日,便只能撤兵了。
这也是因为蒙昧兽禽境界有限,其精力修为,也只能支撑三日罢了,凤七再有手段,手中法宝再多,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提升兽禽修为。
因此今日初战最要当心,诸处皆是交战激烈,半个时辰后,东城泥偶首先告损,其后诸处皆传回求助的讯息来。
原承天就此忙开,好在此城虽大,在原承天看来,也就是尺寸之间,哪里需要动用凌虚步法,只消身子一动,就可来到交战处。随手施展造化真言,将诸处泥偶补全。
别瞧他忙个不停,其实比起临阵厮杀来,反倒空闲,甚至每次路过高塔处,还有闲暇替劫余子与丹铁生守住高塔。
此番守塔,却与往日不同,原承天本是夺了数面青旗在手,那劫余子与丹铁生皆分得一面,只因城中诸位,高塔最为要紧,而青旗御控仙禽也最为有效。
二修有了这青旗在手,岂止是省了一半力气,那仙禽无论来了多少,只需将青旗挥动,那仙禽就自个儿混战厮杀起来,劫余子所设阵法,所受到的冲击微乎其微。
又有原承天随时出手援助,因此城中这最紧要处,反倒是最为稳当,喜得劫余子与丹铁生乐不可支。
那丹铁生道:“劫余兄,华月城若无苍穹子,也不知要损伤多少修士,敝城得了此人,好比是得了百万雄兵一般。“
劫余子点头笑道:“乱世必出英雄,古人诚不我欺。“
丹铁生道:“劫余兄,你瞧那苍穹子究竟是怎样的来历,你瞧他的玄承功法,样样精奇,灵慧修为,便是三大城主也被他比下去,尤其是那无中生有,化出泥偶的手段,简直是神乎其神了。“
劫余子忙道:“丹兄,我有一言,还盼你牢记在心。“
丹铁生道:“劫余兄请说。“
劫余子道:“丹兄的性命,本是苍穹兄所救,此城得以周全,大半也是苍穹兄的功劳,我只知此番恩情,粉身难报,丹兄以为如何?“
丹铁生忙道:“在下亦是这般想来。“
劫余子笑道:“苍穹兄不负你我,不负苍生,世间大能虽多,唯苍穹兄足堪追随。既然如此,那苍穹兄来历如何,又何必深究。“
丹铁生面上一红,郑重揖手道:“在下愚钝之极,今蒙劫余兄提点,方知深浅。劫余兄只管放心,在下早就暗中立誓,此生追随苍穹兄,除死方休。“
二人虽同在此城多年,交集却少,如今逢此兽劫,遂有了这并肩作战之谊,又兼志向相同,彼此瞧来,便是一笑。原来人生若得其知己,那心中快意,竟胜于得了天材地宝。
此刻城门西处,铁扇散人与独目仙亦在并肩瞧向城外。今日这西城是由牛头兽负责攻打,战事激烈之处,并不亚于东城了。
但无论牛头兽如何攻打,此处布设的两座阵法却足以应付了,大半修士,竟是无事可做。
牛头兽虽是悍勇之极,可真正能攻到城边,惹巡城修士出手的机会却是屈指可数,独目仙与铁扇散人虽被列为第一队巡城,半日之中,也只是出手两次罢了,这还是二人抢先出手之故,若是慢了半拍,早被身边修士抢到。
诸修瞧见此景,自然是喜笑颜开,兽劫最凶险处,就是兽禽大军源源不断,消耗守城修士真玄体力,如今有泥偶阵法堵住缺口,便是再战上个十年八年,城中修士也是守御有余了。
铁扇散人却是暗暗着急,若是不出黄光,如何寻得机会暗算独目仙?更别说图谋原承天了。
但如今泥偶阵法守御有余,诸修实无必要出城,若是强行要求出城,必被城主驳回。
正在铁扇散人心中焦急之时,城外传来一声惊动地的巨响,那西城黄光屏幕,竟被打出一处宽达一里的大洞,无数牛头兽狂吼急奔,绕开两座泥偶阵法,刹时就冲到城边。
独目仙抬眼一瞧,不由得失声道:“那城外空中立着的,究竟是怎样的物事?“
诸修也纷纷抬头,瞧向城外,只见城外空中,现出三尊巨大无朋的物事,此事物究竟为何,诸修皆是不知,唯知黄光屏障,便是被这物事打破了。
那守城黄光若是抵不住这物事,这城池如何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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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1章 逆天之物立当诛
上一章:1760章道不相同不为谋下一章:1762章欲毕其功于一役
那物事高达百丈,上覆泥土沙石,瞧来好似三座巨大的土山罢了。txt全集下载但这物事生有巨首,上生有九目,原来竟是活物。
就见那土山上的巨首缓缓转动,九目各生灰光一束,片刻之后,这九目土山上就生出一座巨大的石山来,此球初时只有数丈之高,其后越长越大,很快就是百丈了,竟与这土山一般大小了。
忽听城外兽禽发一声喊,那百丈石山腾空而起,就向北面城池撞来。
残余子在空中瞧得明白,叫道:“不好,此物名叫山魁,有化土为石之能,这城池再固,又能被撞上几下。”
那石山滚滚而来,就在黄光上一撞,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石山被撞得粉碎,化为粉未一般,但黄光亦被撞出里长的缺口,北城外兽禽涌入,城池两处皆在告急了。
说来搬山之道,只是小术,但若想以搬山之术攻城,就得撤去黑旗,这样一来,城中修士亦可施展法术,从容破敌。故而寻常搬山之术却是无用。
如今在黑旗禁制之下,那山魁化土为石之术却是天生之技,不受黑旗禁制,诸修却受黑旗限制,诸法难施,因此面对这山魁化土为石之技,自是大感头痛了。
仙庭之中奇物多有,山魁半生半死,只能算是半个活物,乃是混沌古兽之一,世尊开辟混沌之后,化混沌五气为石为土,遂有乾坤。但山魁化土为石之能,却是反其道而行之,自然惹得世尊不快。
这世间万物,无土不生,山魁却要化土为石,若容山魁肆虐,那世间怎有活物,因此世尊创世之后,斩杀山魁无数,几乎令此物绝迹了。
却不知那凤七从何处寻来三名山魁,用来攻城。
若只是用山魁攻城也就罢了,原承天最担心的还是这山魁一旦在仙庭复生,他土为日,不消百年,必是万物凋零,生机全无。
凤七只顾着逞一时之快,却不知种下奇大的灾祸了。
原承天道:“且不论这山魁会打破城池,最要紧的是,那山魁化土为石,逆天行事,非得立时诛杀了不可。”
残余子亦是晓事的,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三只山魁,需得立时诛杀,若容此物在仙庭存在,的确是心腹大患了。”
丹铁生道:“残余兄,你谨守此物,我与苍穹兄出城诛杀山魁。”
这时东北两处城池厮杀正急,那凤七见诸多兽禽已与城中修士短刀相接,便不再令山魁攻城。那巨石打过去,未必能打得到城中修士,但诸多兽禽却是躲不过的。
这时原承天已取出青铜战车上,与丹铁生御着战车,就向城外冲去,途中遇着黑山城主,亦御着一辆战车,见到原承天便叫道:“苍穹兄,那山魁乃是逆天之物,非得立时诛杀了不可。”
原承天喜道:“城主所见极是。”
丹铁生却笑道:“黑山城主,你我各选定一只山魁,就看谁先诛杀了。”
黑山城主哈哈大笑道:“谁若输了,罚酒一杯。”
两辆战车同时出城,却远远瞧见早有一辆战车冲出城去,诸修凝目瞧去,那战车上正是元华月。黑山城主不由笑道:“不想竟被城主抢了个先。”
三辆战车逆流而出,冲开层层兽禽,就向山魁杀去。
铁扇散人与独目仙正在城池边上与兽禽厮杀,瞧见此景,立时对独目仙道:“独目兄,苍穹兄屡建大功,我等岂能落后,与其在这里杀些蒙昧兽禽,不如去诛杀城外巨物,那才算是奇功一件。”
独目仙叫道:“你既有此心,我怎能不助你。”
当下一马当先,就向城外冲去。他修成的惊煞神光杀人如草,那黑光只一转,谁能抵挡,因此一连走出数百步去,便如闲庭信步一般。
但冲到黄光外之后,惊煞神光便是运转不灵了,那城外的青铜战车上黑旗摇动,法术怎能施展。
虽是如此,独目仙倒也不慌,取出两柄法剑来,一步步杀将出去,那铁扇散人亦步亦趋,与他寸步不离,二修渐渐就杀到兽禽大军深处去了。
这时元华月独御战车,已冲到城外百里去,眼瞧着离三只山魁已是近了,便在这时,有两辆青铜战车横过来拦住去路,元华月微微一笑,将车中青旗摇动,御使四周兽禽助他攻杀。
那两辆战车上的修士也只好挥动青旗,三车在阵中各御兽禽向前,场中顿时血肉横飞,却苦了这些蒙昧兽禽,也不知前生造了何孽,今世今生,竟遭此劫。
原承天与黑山城主各选定一只山魁,又被兽禽冲来,故而两辆战车相距便远了,片刻之后,黑山城主亦遇到两车阻路,黑山城主同样挥动青旗,与双方斗法。
至于原承天这一路,奇的是竟无人拦阻,这也是因他于前几日斩杀火凤弟子数人,那火凤弟子见着了他,人人吓得绕路而走,竟无人敢出头。
因此原承天冲得最远,刹那间就冲到一只山魁面前。
那三只山魁身周,原有十辆战车护卫,见到原承天杀来,心中连声叫苦,其他修士或可躲掉,这十辆战车要守卫山魁,又哪里能躲得掉。
无可奈何之下,只得齐声大叫,十辆战车同时冲来。
原承天凝目瞧去,只见十辆战车上的修士不约而同,皆持紫旗在手,心中不由一惊,那七面紫旗就可召出紫龙虚识来,若再容紫龙虚识现身,此番怎能讨得好去。
而对火凤弟子而言,动用紫旗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紫旗强行召来紫龙虚识,每用一次,便算是得罪了紫龙一次,那火凤也曾下过严旨,不遇极其难缠的对手,这紫旗是绝不可动用的。
火凤虽是狂妄自大,可对龙族亦是忌惮三分。
而若想令对手唤不出紫龙虚识来,唯一的办法,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夺走四面紫旗再说。
原承天立时将一面黄旗,一面青旗交给丹铁生,那丹铁生会意,便将这二旗摇动,来战对手。
原承天抢了这三辆战车入城之后,诸修皆是大感兴趣,人人皆来参悟,故而对这战车上的诸般运用,如丹铁生与城主这般的高境界修士,皆是了然于胸了。
丹铁生先将那黄旗一摇,便打出金印来,此印认旗不认主,?一道金光,就向十辆战车沉沉压去。
十辆战车上的修士见到金印,齐齐暗叫不妙,那金印随旗而生,本不受黑旗禁制的。以黑旗压住对手,以这黄旗祭印打杀,本是早就拟定的战法之一,哪知却被对手抢了先。
欲挡这金印,别无他法可想,唯有同时祭出七面黑旗,加强禁制,方能阻这金印下落。
那车上修士不约而同,人人抢过黑旗来摇,至于手中紫旗,那是来不及动用了。原来若想召出紫龙,这七面紫旗需得同时摇动不可,此时人人心慌,怎能同时出旗?
十面黑旗同施,那禁制自是强大无比,就见那金印在空中翻翻滚滚,被那黑云阻住,怎样也落不下来。
就在此时,原承天已弃车上前,欺近一辆战车上,抬剑便刺。那车上两名修士,正在争竟不休。
一修道:“你既持了这黑旗,这紫旗该交给我才是。”
另一修道:“本日里都是我持紫旗,怎能交给你?”
本来车上二修,一个主攻,一个主守,只需依平日法度,倒也是井井有条,只因今日遇到原承天这个煞星,人人皆是慌了手脚,都心急动用小旗御敌,却反而乱了法度。
原承天此刻怎能容情,一剑一个,便诛了二修,夺去紫旗黑旗各一面。身子绝不停顿,又向另一辆战车冲去。
就在这时,丹铁生已弃了黄旗,摇起青旗来,四周仙禽被这青旗召来,齐齐向九辆战车冲去,一时间仙禽摭天,将九辆战车层层围住,那车上修士,哪里能瞧见对手?
若被那仙禽冲撞到身上来,可不是糟糕,九辆战车上的修士不约而同,忙将青旗抢在手中,拚命摇来,只盼能御使仙禽改变心意,速速离了战车。
可怜这诸多仙禽,脑中不停的有法令传来,却是大相径庭,本就是蒙昧兽禽,灵慧不足的,如今所接受的法令却是大起冲突,遂使许多仙禽不知如何是好了,只好绕着战车盘旋罢了,惹得车上修士心惊肉跳。
更有些仙禽不管不顾,立时玄爆了,激起漫天血肉。
就在诸修慌乱之际,原承天已欺到一辆战车上两名修士身后。
他的隐字真言向来是不离身的,因此若是他的身形被物事挡住,谁也探不着他,因此才可借仙禽摭身,悄然欺到车上修士身后。
那二修正忙着摇动青旗,御使仙禽离开战车,怎料到原承天欺到身后,便听到一声惨叫,车上一修就被刺中,另一修急忙转身来瞧,胸口也中了一剑,顿时就不能活了。
原承天夺了车上小旗,心中暗忖道:“紫旗已夺了两面了,再夺两面,那紫龙雷劫便可避过了。”
就在原承天与两大城主于阵中大战之时,独目仙已深入敌阵。或因有三辆战车引去火凤弟子,竟无修士来理会独目仙了,独目仙瞧着离三只山魁已近,心中暗暗欢喜,忽的向身边一瞧,却不见了铁扇散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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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2章 欲毕其功于一役
上一章:1761章逆天之物立当诛
独目仙担心铁扇散人有失,正要动用灵识去探铁扇散人的身影,身边人影闪动,便多了三名人族修士。{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文字搬运工。-
在这万兽万禽之中得遇人族修士,可不是比大海捞针还难,独目仙又惊又喜,忙问道:“铁扇散人与我失散,你等可曾瞧见?”
就见一修士紧握古拳,哈哈大笑道:“独目仙,你可认得我吗?”
独目仙听这声音甚熟,心中一惊,缓缓道:“原来是金道友。”
这时四周无数兽禽卷来,来与四修厮杀,远处有两辆战车上的修士,只取黑旗摇动,却不曾摇动青旗,令兽禽上前冲杀,因此四修与身边兽禽虽有接战,但并不算如何激烈。
只因那兽禽蒙昧,但遇人族便会动手,只是若无火凤弟子驱使,再也不肯玄爆的。独目仙瞧见此景,心中已明白了八分。
原来金袭早就是与火凤弟子沆瀣一气,设下这阵中杀局来,铁扇散人引自己到此,不过是方便金袭三人动手罢了。
金袭冷冷的道:“独目兄,实不相瞒,那火狻猊被苍穹子抢了去,你若肯助我,我便饶了你,否则定诛不饶。我知你最重然诺,只需你开口应了我,也不劳你亲自动手,苍穹子我自会料理。”
独目仙淡淡的道:“既然是金兄开口,好说,好说。“
金袭闻言大喜,道:“你真个肯助我?“
这时危月二圣在二人身边抵住兽禽,那兽禽虽多,因有身后约束,也只是凭着本能厮杀罢了,其实并不会拚命向前,因而危月二圣只需出三分力,便足以抵挡得住了。
独目仙低声道:“金兄,此处有黑旗压制,传音之术难施。虽是在这万军之中,那苍穹子神识惊人,我若开口,只怕也会被你听到,你且靠近来,我向你说一个苍穹子的秘密,只需……“声音却渐渐低了下来。
金袭凑上前来,道:“你说什么?“
眼瞧着二人靠得极近了,那独目仙低吼一声,手中法剑分心便刺,不想此剑方出,金袭长笑一声,手中法剑早出,挡住独目仙偷袭,口中笑道:“独目老兄,此计如何使得。“
伸拳就向独目仙打来,独目仙急忙撤剑后退,哪知手中法剑竟挣脱不动,只能急急撒了手,向后便退。
原来金袭这对法剑绝非凡兵,乃是动用金龙两片蜕甲打造,最擅夺人法宝,对手法宝若被这对法剑触着,等闲难能挣脱,因此有个名目,叫做金龙夺。
独目仙一身修为,大半皆在那额上这只蛇目上,剑诀却是平平,如今法力被压制住了,惊煞神功难以施展,只凭这柄法剑,又怎是金袭神兵的对手。
金袭右手拳不敢松开,只用单剑来斗独目仙,他的仙兵妙术乃是金龙亲授,端的是神妙之极,独目仙招架不得,只能再取备用法剑一口,却只敢护住身形,不敢与金袭双剑触碰。
奈何双方剑诀相差甚远,也就是三招两式,这柄备用法剑又被夺了去,独目仙只剩了个空手。
若无黑旗压制独目仙的法力,那金袭亦要惧怕独目仙三分,奈何远处两辆战车上同祭黑旗,独目仙诸法难施,就被金袭逼得步步后退了。
金袭笑道:“是了,铁扇对我说起过,你身上只有两件法剑,如今皆被我夺来,看你如何杀出重围?我也不来杀你,免得被人撞见,便是惹下煞气也是大为不值。“
面上狞笑不已,身子却慢慢退了出去,这时空中仙禽涌向独目仙,却与刚才不同,原来远处两辆战车上的修士挥动青旗,仙禽便来与独目仙拚命了。
独目仙刚才有法剑在手,便是剑诀平平,对付这些蒙昧兽禽尚算绰绰有余,如今只剩了空手,如何能敌?
怨只怨自己平日自大,以为仗着惊煞神功便可纵横,不曾多多备下兵器来,如今手中虽然还有几件法宝,在黑旗之下,也是动用不得了,心中只叫了个苦。
那金袭与两辆战车上的修士示意,火凤弟子放过金袭三修,只将独目仙围住,这招借刀杀人之计甚是高明,便是独目仙死在阵中,也寻不到凶手了。
独目仙初时极是悍勇,只凭空手,也打倒兽禽无数,然后随着身上中了兵器,体力流逝极快,越发的摭拦不住,也就盏茶时间,身上伤痕累累,也不知中了几刀,身子也被压到地面上去。
独目仙心中悲愤之极,大叫道:“苍穹兄,你需得小心,金袭寻你去了。“奈何他叫得再响,也被身边兽吼之声压住了,离他数丈便听不到了,更何况远在数百里外的原承天。
那刀剑枪锤一件件击来,独目仙受伤更重,忽被一锤打碎左膝,身子再也支撑不得,扑地而倒。身边无数兽禽涌来,刀枪并举,转眼之间,独目仙已化肉泥。
在千军万马之中死了一人,就好似海中一朵浪花般,自然是稍纵便逝,城里城外修士皆在死战,亦不知死伤多少,又有谁能瞧见独目仙身死?
可怜独目仙一道元魂,也难以遁逃,早被火凤弟子收了去,一口凤篆喷来,便烧得干干净净。
这时原承天已夺三面紫旗,诛杀六修,风头之劲,一时无两。
那剩下的七车修士,若是同心协力,稳住心神,亦有机会同祭紫旗,奈何这十四名修士被原承天气势所夺,竟有两辆战车心境崩溃,大叫着逃到远处去。剩下的修士怎样也凑不出七面紫旗了。
远处黑山城主与元华月见原承天夺旗斩将,于这万兽万禽之中所入无人之境,皆是大声喝采。
黑山城主大叫道:“华月,我等怎能只瞧着苍穹兄建功,抵御兽劫之要,就在于这战车上的修士,若能杀尽战车修士,此战必胜无疑了。“
元华月应道:“感奉城主法旨。”
二人哈哈大笑,同时离了战车,趁着空中仙禽乱战,就向面前战车扑去。元华月后发先至,竟抢在黑山城主之前登上一辆战车,车上二修急忙取剑来迎,三人斗得正急,被元华月卖了个破绽,将一修手腕斩落,那修士手中黑旗就跌下尘埃。
黑旗禁制既失,元华月一声长笑,剑上太玄神功运转,二修身不由己,手中法剑就被元华月卷到一边,元华月空着的那只手便施雷诀一道,一声巨响,将二修打了个身化飞灰。
那边黑山城主这时亦与车上两修斗得激烈,此时近战,就显出长大兵器的不便来,且到元华月雷击二修,黑山城主也不曾建功。
黑山城主暗忖道:“被苍穹兄比下去也就罢了,怎的连华月也比不过?”
心中想出一策,就将手中略略一松,慑魂斧便向地面落去,黑山城主大叫道:“糟糕。”
两名修士瞧出便宜,急忙举剑来刺,黑山城主忽的自身后掣出一柄铁鞭来,铁鞭只一落,将一名修士左腕打落。
那修士左手亦是执着黑旗,这是黑山城主效元华月手段,专打这修士黑旗。
那旗刚刚一落,地面上的慑魂斧就转了转,斧面上光芒照在那二修身上,二修顿时浑浑噩噩,丧魂失魄起来,再被黑山城主铁鞭打来,又怎知抵挡,立时也被打得粉碎了。
再两辆战车上黑旗皆失,元华月与黑山城主自是精神大振,各自动用法术诛敌。黑山城主口中念念有词,空中黑云卷来,露出一座山峰来,这是要用搬山之术来冲撞兽禽大军。
就见那百丈高山向下一落,也不知压死多少。元华月则将剑向空中一指,那空中就落下天火无数,将面前战场烧成一片火海,所伤兽禽亦是成千上万了。
凤七一对凤目,一直瞧着这边厮杀,见到二城主施展神通,大杀兽禽,不由怒道:“这些弟子好不荒唐,怎能容得对手施法,这些蒙昧兽禽虽多,却哪里禁得住施法?”
身边凤十四道:“诸车黑旗威能有限,一旦失了一旗,难免有所差池,只好将这摭天黑旗祭起,笼罩战场,方保无虞的。”
凤七道:“如今只能如此了,只是祭旗旗之时,我便毫无防御之力,你需得在旁边护法。”
凤十四道:“便是十四肝脑涂地,也护得你周全。”
凤七斜斜瞧了他一眼,冷笑道:“别只顾甜言蜜语哄我,我黄金战车之内千丈,若被对手侵来,我便立时斩了你项上首级。“
凤十四诺诺以应,面上笑容不失,竟不敢露出半丝怨色。
这时凤七袖中取出一旗,只有三寸大小,那旗色黑如墨,刚刚取将出来,黄金战车四周便生出黑云无数。
那凤七便将黑旗向空中一抛,口中念起法诀来,此旗随法?诀长大,三息便长一丈,其后越长越快,足足花了盏茶时间,方将此旗祭在空中。
这时再瞧这面黑旗,已有百丈之高,旗边黑云重重,就向四周散去,那黑云散的极快,眨眼之间,别说整座战场,就连一座华月城也被笼罩其中。
华月城虽有黄光护城,却强不过这面黑旗,先前在城中尚可施法御敌,如今也如城外一般,只能与兽禽短兵相接了,因此这黑旗祭出来后,城中战场更为激烈了。
凤七祭出黑旗之后,咬着贝齿指着身边修丧道:“此旗一祭,便损我三十年修为,若今日攻不下此城,你等这些弟子,也不必活了。“
此言一出,人人心惊,那凤七言出必行,看来攻城一役,今日必要有个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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