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3章 誓修神风证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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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禽本以遁速见长,可苍头雀若与原承天的凌虚步法相比,则是慢了许多了,因此原承天仍携着苍云雀遁行。在原承天脚下,就算不曾尽力施为,也就是半个时辰罢了。
正行间,苍头雀说一声:“到了。”原承天才停下遁风,抬眼望去,前方果然是山峰入云,高不可攀。
苍头雀瞧见这个所在,也是心中欢喜,仙禽皆喜攀高摩云,与天并齐,这也是仙禽本性。
原承天动用神识探去,前方数十座山峰,只怕真有九九之数,那山峰中隐着无数仙禽,暗藏杀机。看来对原承天这位人族修士的到来,皆存忌惮之心了。
原承天暗道:“此处仙禽虽众,但三修所修神通与仙禽相克,若容那三修寻到这里,不知造成怎样的劫数了。”
便对苍头雀道:“你先去山中讲数,我慢慢跟来,我瞧这山中暗藏杀气,可见此处仙禽对我敌意颇深。”
苍头雀道:“大修只管慢慢跟来,闲看风景便罢,小禽自去山中寻那晓事的说话。”将双翼一扇,便掠进云中。
这时刀君,晋南亦嚷嚷着要出来闲看,那煞月口中不说,只怕也是在塔中呆不住了,原承天不由一笑,就让三女出塔。来观这仙庭摩天岭景致。
刀君道:“此山之高,几可与天齐,莫不是仙庭第一高处?”
原承天道:“仙庭莲池边有无量玉山一座,乃是仙庭第一高峰,那无量玉山既有无量之名,可见是如何的顶天立地了。摩天岭虽高,与无量玉山一比,则如尘沙一般。”
三女皆是吐舌惊讶不已,煞月道:“却不知无量玉山又在何处?”
原承天道:“无量玉山不在仙庭二十八境之中,那山是仙庭禁地,无诏不入,世人所指的仙庭,其实便是这座无量玉山了,山顶处有至尊玄极无上妙有大帝玉阙,乃世尊当年发号施令之所。/山中则又有神执正殿十二座,山下则是莲池一座,囚住黑龙。那莲池风景,与众不同,实为天上地下,第一处洞天福地是也。“
三女听得悠然神往,煞月叹道:“不知我此生可有福缘,去?那莲池坐上一坐,再去那大帝玉阙边瞧上一瞧。“
原承天道:“此事虽是极难,但只需一步步行去,终有一日,可登玉阙。“
忽听一人冷笑道:“似你等这般邪魔恶徒,又怎有缘得登玉阕?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原承天声色不动,他携三女在这山中闲看时,已知四周仙禽环伺,敌意满满,他只是当作不知罢了。如今就有位仙禽忍不住开口了。
原承天与三女循声望去,见云深之处,立着一修,这修士生得鹰目虎背,头戴金冠,身穿靛青法袍,也不知是何种仙禽化身。只见他满面怒气,头顶一道青光,几欲冲破金冠。
原承天正欲说话,又听有个女声道:“痴道友,今日天清气朗,正好逍遥,又有何事惹你生怒?”
三女抬头瞧去,云中又来了一位仙子,身穿翠羽黄衫,洒金茜罗裙,足踏金丝履,虽是生得欺霜亚雪,眉间却生一道煞气,想来是开过杀戒的。
那痴道友便向煞月一指,道:“我摩天岭好歹也是仙禽福地,如今却来了一位邪魔,怎的不让人生气。”
煞月怒道:“我便是魔界修士,心中也存一点道心,世人出身不同,原也无可奈何,难不成你等生在仙庭,就高人一等不成?”
痴道长喝道:“魔界修士,也敢来仙庭猖狂,想来必是火凤所遣,那火凤为我等不敬他,竟恼得走火入魔一般,丽仙子,你瞧火凤遣来的修士,如今是越发的不堪了。”
原承天听到此言,只好摇头,那煞月既听此言怎肯罢休?苍头雀虽是入山上讲数,就怕苍云雀人微言轻,山中仙禽不肯理会了。
他心中忖道:“这摩天岭中仙禽不少,穿云鹤更是摩云鹤的近亲,不如趁着今日,略显手段,收服了此处仙禽。”
那摩云鹤乃是十大灵禽之一,其地位本与火凤平齐,只是略逊朱雀罢了,自己要与两大世尊分魂争夺仙庭,那诸多仙庭大能,或施威压,或显仁德,非得一个个收服不可。
于是也不相劝,只是将一道讯息暗传于煞月道:“他等疑我?是火凤所遣,口中也辩驳不得,只好恩威并施,方可让其知道我等心意。但万请手下留情,莫要伤其性命。”
煞月巴不得原承天这一声,立时点了点头,她自忖以自家手段,虽难与大罗修士争雄,但痴道长丽仙子的境界,也就是金仙罢了,自己以一敌二,也是绰绰有余,就向那痴道长道:“你既然夸口,想来必有手段,我虽是魔修,也知礼数,便让你三招,只守不攻。”
痴道长圆睁双目,指着煞月对丽仙子叫道:“你听听她说了什么话?竟是这般小瞧我,这岭中除了穿云鹤,谁敢让我三招。”
煞月曼然一笑,道:“如今却多了一个我。”
痴道长被煞月小瞧,自是怒极,口中大喝一声,手中法剑就向煞月劈来。
煞月心中暗道:“承天虽视我魔修之众为友,可他心中只有索苏伦一人罢了,今日正要显我手段,也让他知道,魔界之中,除了索苏伦外,还有一个魔姬煞月。”
原来煞月于凡界与原承天相遇之心,知其手段非常,当时一心要除去这心中孽缘,且当时亦有心与索苏伦一争短长,故而暗修强大魔功。
索苏伦于十大魔功之中,修无相魔诀,太阴魔火。煞月与索苏伦体质迥异,这两大魔功自是修不得,于是便修神风阴煞功,此功若是修成,足可与索苏伦分庭抗礼。
十大魔功皆是从仙庭遗宝中参悟而出,修到巅峰处,自可与仙庭大能之士一较。这其中神风阴煞功更是潜力无穷。
见那痴道长举剑劈来,煞月心中一动,玉身便生魔风一道,那魔风护着煞月,不御而遁,此剑怎能劈得着,就被煞月轻轻巧巧,避到痴道长身后。
痴道长怒道:“你既要与我放对,却又闪来避去,可见魔修手段,只知动用邪法歪道,断然不敢与我正面为敌。”
煞月恼道:“也罢,我便立在这里,任你劈来,若我动上一动,便离开仙庭,永沉魔界。”
痴道长大笑道:“谁肯信你!”再将一剑劈来。
煞月果然纹丝不动,只是暗将这道魔风将痴道长法剑一拂,此剑哪里能劈得正,便劈到一边去了。
原承天瞧到这里,也是暗暗替煞月欢喜。那以风御器最难不过了,只因风为无形之物,又怎能挡住至实之宝?煞月所修功法,果然大为可观。
煞月见痴道长连劈两剑不着,心中也算是放心,口中吟道:“我本魁神一分魂,修成奇术入仙庭,魔风修成天地动,仙风拂去无量倾,但得他日证道果,神风一缕佑至尊。”
痴道长道:“休得胡言乱语,再吃我一剑。”再将一剑劈来,
煞月笑道:“此歌你怎能明白,瞧你手段,不过如此,瞧你灵慧,更是不堪。”天灵处魔风再生一束,拂开法剑。如此就算是连守三式了。
三式让毕,指间则生清风一道,却是一道仙风。
那指风锐利之极,“扑”的一声,就将那法剑击了个正着,痴道长如何能拿捏住此剑,法剑顿时被打进云雾之中。煞月却在心中暗叫可惜。
原来煞月有心要用仙风断他法剑,只可惜在这摩云岭中,灵气太足,魔功难施,这才未能大显这神风阴煞功的威能。
原承天细听煞月歌诀,心中已然明白,原来煞月所修魔功,可修成三风,为魔风,仙风,神风。想来如今只修成仙风一道,若他日得成正果,可修成神风。
而细瞧这神风阴煞功,其名目虽是吓人,其实亦是仙修正道,他日煞月若能明悟大道,由魔转仙,恐怕就要从此项魔功着手了。
原承天本担心煞月境界越高,魔性越强,到后来定与自己渐趋渐远,如今见到煞月新修魔功,心中便是一动。灵台妙境又生玄承。
煞月一指仙风打落痴道长手中法剑,就向丽仙子招手道:“来来来,你我同为女流,正要也来争个输赢,等我胜了你,便去寻穿云鹤去。”
丽仙子怒道:“凭你也敢去寻穿云鹤的麻烦。”手中光芒闪动,便现出双剑来,手持双剑来斗煞月。
煞月亦将煞月刀取将出来,与丽仙子大斗杀伐之术。那丽仙子怎是煞月对手,只斗了数招,便已是香汗淋漓,只好转身?便逃,口中道:“你莫要赶来。”
煞月斗得性起,怎能不赶,持刀就向丽仙子追去,原承天用神识暗探,见那丽仙遍体光华,必修玄妙道术,心中怎能放心,也与刀君晋南一道,紧紧跟来。
煞月既修成魔风仙风两道,这两道玄风妙用无穷,不但可用来对阵诛敌,亦增遁速,只赶了三步,就已赶上,瞧定丽仙子后心就是一刀。
原承天忙叫道:“不可!”
但此刀去的极快,被原承天喝住后,方才一停,哪知就见一道光绽散开来,将煞月一卷,煞月连人带刀齐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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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4章 前门拒狼后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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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君与魔晋南齐叫糟糕,双双赶了过去,哪知那光芒耀目之极,身在光芒之中,竟是云里雾里一般不辩东西,便有无穷法力,也不知道向何处施展。
刀君最是乖觉,生怕吃了暗算,忙化至虚之体窜出光芒,回头却瞧不见魔晋南,急的叫道:“晋南,晋南。”这时光芒再次撒来,刀君不敢停留,只好窜出去了。
原承天见这光芒先摄了煞月,又摄了魔晋南去,心中暗暗称奇,那丽仙子约略是金仙修为,怎的修成这般奇光?且这光芒瞧来亲切无比,似与自己有缘。
他心中一动,一道玄承便涌上心头,原来此光与元极神火所放之光极其相似,世尊当初与元极神火整日面对,那神火所放光芒便是如此。
其后元极神火化三光日月,神光原先光芒不再,元极也因耗尽法力,终于殒落了。
不过细细瞧来,丽仙子所化光芒虽与元极神火极其相似,却是似是而非,也只是元极神火的一点法相皮毛罢了。心中稍一思忖,便有对策。
正想施展手段,破这丽仙子所放光芒,忽听一声巨响,空中金铁交鸣之声大作,无数碎金断玉落将下来,又见煞月骑着一只翠羽黄喙的青雀,一步步走将过来,那魔晋南亦在煞月身边护法。
这青雀走一步便求饶道:“大修饶命,小禽不知大修法力,再也不敢了。”想来这青雀就是丽仙子的本相了。
若依着煞月之性,早将此雀一刀斩杀,只是生怕误了原承天的大事,又怎敢任性,口中笑道:“饶是要饶你,实对你说,我等来此,是为向穿云鹤报讯而来,你等偏偏不信,却要百般阻挠。”
这时丽仙子与痴道长嘿然无语,仍不肯深信,只因近日来火凤常常派人来前骚扰,所用手段千奇百怪,又怎知原承天一行人不是用计,只想逼出穿云鹤来。txt全集下载
原承天见煞月大施神通,将这青雀逼出本相来,心中也是欢喜,只因怀疑这青雀与元极有缘,忙对煞月道:“煞月,你且放过丽仙子,我有话对她说。”
煞月这才从丽仙子身上下来,原承天道:“仙子,你所修光?芒唤得何名,又是从何处修来?”
丽仙子道:“我这光芒本是无名,只因此光夺目,专能摄人,那摩云鹤见了,就说此光与传说中的元极神火相似,随口起了个浑名,叫道元极虚光。我等与摩云鹤关系非常,大修不可不知。”
原承天心中暗笑,丽仙子搬出摩云鹤来,那是扯虎皮作大旗了,生怕自己对她不利。摩云鹤名列十大灵禽,当初也是见过元极的。也不理会,道:“此光虽好,却也只是一道虚像罢了,虽是耀目摄人,但遇大能之士,仍是无用。”
丽仙子面色羞惭,道:“小禽此术,是从摩天岭中一块耀石的修来,虽可欺人,终不是什么大能绝学。”
原承天道:“元极神火与我有缘,那块耀石不知现在何处?”
丽仙子道:“那耀石原本光彩夺目,被我修成元极虚光之后,耀石光芒不再,如今那石头仍在山中,大修若想瞧,我便带你去。”
原承天道:“正要叨扰。”
一行人就由丽仙子领着,向摩天岭深处行去,痴道长虽是败在煞月手中,却不肯轻离丽仙子左右,亦厚颜跟来,倒也算是义气深重。
片刻后来到一座山峰,原马天抬眼瞧去,只见山峰半山腰处,嵌着一块青色巨石,此石大半被土沙掩盖住了,只余出一小截来。那巨石灵气不在,怎有奇处,若不是丽仙子引路,谁也寻不到这块巨石。
原承天向四周一瞧,不由叹息,原来这地方世尊竟是来过的。
那世尊收了白虎后,便在这青石边暂歇,此处亦是与元极神火初次说话处。便在这大青石边,世尊对元极道:“你是混沌第一点星火,怎可无名?我瞧你内藏无限玄机,便唤你元极神火如何?”
元极神火得了世尊赐名,忽然大亮,将白虎惊醒,那光芒想来也照到这青石上,遂使这青石有灵。
原承天重游故地,不由得感慨万千,他思忖半晌,对丽仙子道:“此地原该有断刀两截,断枪数根,却不知是被何人捡了?去,仙子可知?”
丽仙子摇头道:“我在此处,也只是瞧见这块青石罢了,后来我修成虚光,青石光芒不再,就再也不曾来过。”
原承天点了点头,当初所用法宝虽是断裂了,也必然是灵气冲天,路过兽禽怎能无动于衷,罗无寂所用断刀,便是从此处得来。也不知是谁捡到,又流转到昊天去,被罗无寂所得。
他抚石暗祷道:“青石,青石,你若有灵,便指点我去寻那世尊旧物,他日我重回玉阙,定将你移到无量玉山之中,玉阙之前。早晚聆听仙音,定有你的好处。“
刚刚暗祷罢,那青石之中,忽的生出一道白光,向摩云岭某处一闪而没,原承天心中会意,急急循着那道白光追去,那白光很快没入一座山峰之中,原承天立在云中一瞧,只见那山峰光秃秃的并无一物,而此山四周,无不是郁郁葱葱,林木蔚然。
原承天知道其中必有缘故了,他细瞧这座秃峰,好似一冢,心中暗道:“莫非世尊当年所用残兵被人埋于此处?那残兵既曾被世尊用过,他人就算是有无限神通,也是断然用不得的。既是用不得,也就只好掩埋起来。“
但既是世尊所用过的残兵,必然是灵气冲天,怎的此地反倒一丝灵气也无,遂使寸草不生。其中缘故,令人难以揣摩。
他不敢擅启此峰,以生不测,心中急欲与穿云鹤一唔,那穿云鹤既在此地静修,想来或多或少,总会知道些缘由。
只是丽仙子与痴道长被火凤几番惊扰,已成惊弓之鸟,若言及他事,丽仙子知无不言,若提及穿云鹤,竟是打死也不肯说了。
正在沉吟,忽见山外西处有数道法宝神光冲天而起,一声巨响传来,竟似天崩地裂一般,原承天忙用神识探去,方知有座山峰被打塌了半边,想来那处斗法正急。
丽仙子与痴道长等人此时也赶了过来,瞧见远处山峰崩塌,齐声叫道:“不好,又有人来闯山了。却不知那处是谁镇守。“
丽仙子道:“西处是三头雕,雪鸦镇守,瞧这声势,二禽只怕是挡不住了。“
原承天道:“我知你二修此刻仍不信我,也罢,我先替你等?打退了此处对手,再来说话。“
丽仙子又惊又喜,道:“若是大修出手,我等方对大修深信不疑。‘
原承天笑道:“世人心中疑心既起,怎便消除,到时不知你二人又生出怎样的念头来。”
煞月冷笑道:“到时必说我等事先串谋,百般用计,只想赚穿云鹤出来。”
丽仙子与痴道长只是嘿嘿而笑罢了。
原承天也不理会,携着煞月刀君,就往西处疾遁,而神识中早就探得明白,那处闯山的,乃是两名修士领着数十只仙兽。
仙庭火属仙兽不肯臣服火凤,是因世间火兽所修之火,皆自太一神火而出,火属仙兽不敢忘本。但其他四属仙禽体内虽有一丝太一神火,那朱雀又是收不去的,又因火凤势大,臣服于火凤者自然在所多有。
此时山外西处,正有两只仙兽与两只仙禽厮杀斗法,两只仙禽皆显本相,果然是一只三头雕,一只雪鸦。
但两名仙兽,却仍是人形,一兽持着长柄铁锤,刚才打塌半座山峰的,就是此兽了,另一兽持长枪一柄,那长枪如冷电一般,亦是不俗法宝。
看来这两只仙兽修为强过三头雕与雪鸦,便是不显本相,亦可支撑。
至于那两名人族修士,皆是七八重小重天境界,其中一修头戴百羽冠,冠上插着一百多根禽羽,其中竟有一只金色凤羽,与诸羽不同,端得是毫光毕现,光华异常。
另一名修士手持一张银网,网中已困着百余只仙禽了。
就听那百羽冠修士道:“诸位兽君听真,此次若是攻进摩天岭,诛杀穿云鹤,但凡有功之臣,皆授凤级凤篆三字,若能诛杀穿云鹤,则授火凤凤篆三字。”
此言说罢,群兽一阵鼓燥,立时拥上前去,与那三头雕雪鸦厮杀。
这时刀君煞月皆瞧向原承天,等他示下,原承天向煞月道:“既是火凤部属,又无端的闯山寻事,怎能轻饶!”
煞月与刀君欢呼一声,就向群兽冲去,不想魔晋南悄无声息,却抢在二女前面。魔晋南手中便施一道圆缺刀魔诀,向那用锤的仙兽击去。
此魔诀可攻可守,亦证魔晋南如今行事,已非当时性情。
那仙兽已将对手三头雕打得步步后退,正自得意,哪知魔晋南闪电遁来,不宣而战,一时封挡不及,左臂立断。魔晋南魔刀诀再起,则是一式凌寒刀,“喀嚓”一声,又将另一名持枪仙兽斩为两截。
那魔晋南不出手则罢,一旦出手,一刀一个,竟将两名仙兽一死一伤,顿时震惊全场。
魔晋南小试得手,亦是得意,不想面前一阵金光乱晃,原来是百羽冠修士祭来凤羽,此羽乃火凤所有,天生蕴有一道极强凤火,魔晋南无论是化虚化实,但遇此宝,也定然是粉身碎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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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5章 凤羽煮海须用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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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凤羽上燃着三寸凤火,瞧起来摇曳生姿,艳丽异常,但世间极恐怖的物事莫过于此。txt小说下载
煞月见魔晋南神色惊恐,知道魔晋南定敌此羽不过,急忙大喝一声,玉指上激出一道仙风,向那凤羽一点。但仙风虽强,也只是将凤火吹偏了半寸罢了。
好在煞月知道原承天必将出手,能将凤火吹偏半寸,已足够原承天施展了。
原承天虽离魔晋南稍远,但世尊手段,岂是寻常修士可比,急急伸手遥遥招去,就将魔晋南扯到身侧,刀君此时已化黄光一道,向那百羽冠修士掠去。
百羽冠修士不慌不忙,法诀到处,凤羽再次向刀君划来,刀君本就是虚招罢了,不等凤羽划到,早就退避数十丈。
如今集三人之力,方将魔晋南救下,这凤羽之能,果然让人心惊动魄。
原承天急忙向魔晋南问道:“可曾有伤损?”
魔晋南抬起右臂来,上面已有一点淡淡的焦痕,说来那凤羽并不曾真正划到魔晋南,也只是被凤火焰力灸了一下罢了。但魔晋南却苦笑道:“都怪我鲁莽,小瞧了那修士,此臂虽只是微损,只怕半月之内难动魔刀诀。”
原承天暗暗心惊,不想凤羽竟如此厉害,若是此刻遇到火凤真身,那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百羽冠修士只以一枚凤羽,就击退刀君魔晋南,神色上却无得意之意,或许在他看来,自己有凤羽在手,仙庭大半修士怎是他对手,击退一二名修士,原是最正常不过。
原承天暗道:“我的神火诀固然能驱散诸火,但这凤羽好似一件火属神兵,羽上凤火驱而不散,灭而复生,这可是真正麻烦了。”
百羽冠修士目冠斜乜了原承天一眼,道:“道友分明是人族修士,怎的替仙禽出头?”
原承天道:“我等天下性灵,皆禀太一神火而生,朱雀实为天下共主,你等因火凤势大,就弃了朱雀,岂不是忘本?人若忘本,不知其可。”
百羽冠修士哈哈大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贤士当知进退,?如今火凤主持天下,奉天承运,实为仙庭四神正统。我等皆是仙庭臣子,不尊火凤,却尊朱雀?道友着实大谬了。”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在下无话可说。hua”缓缓的将乾坤剑取在手中。
百羽冠修士哑然失笑道:“你竟敢与我动手!”话音未落,身边持网的修士抖手撒出银网来,那银网上有三百六十道经纬银线,实有周天网地之能,且银网落下时,方位甚是奇特,原来是暗蕴三才玄机。
原承天抬头瞧去,见这张银网去向不定,竟已锁住自已脚下土地,无论自己向何处逃去,总不能逃过此网掌握。
细究银网玄机,倒也不难明白,原来这银网一起,四周数百丈方圆就自成界域,因此别说原承天,但凡是天地性灵,也逃不过这一网之厄。
欲破此网,除非是抢在此修动手前压制住他,除此绝无他法。或者如两位世尊分魂那般,突破天地束缚,方能免此一网之厄。
就听“哗啦“一声,那银网当头落下,就将原承天罩在其中了。
那修士见网住了原承天,不由哈哈大笑,正想收束银网,却哪里扯得动,只见网中原承天祭出六件法身之宝,将周身护定,其中两件件法身之宝护住上下,另有四件法身之宝分护四周。
原承天既有六宝加持,此身重达万岳,若是那修士强行扯来,此网定会扯得破了。
原承天皱眉道:“此网乃劫部镇厄正御所有,绝不轻出,你等究竟是何人,竟能制得虚宝宝?“
原来世间万劫,大劫由天地掌控,修士若倒行逆施,必遭诸种天劫,便是世尊也难出手解脱。非得应完天劫,方算了账。而小天劫则由劫部正御掌控,若有那修士未触天地大劫,却是恶行昭彰者,便由劫部降小天劫于身。
仙庭十二正御,以劫部法宝最多,只因作奸犯科之士,哪一个不是手段高明,神通广大,若无强力法宝,绝难压制。
原承天瞧得明白,此网便是劫部八件至宝之一,名叫镇厄天罗。难怪以原承天之能,亦难避过此网了。
那镇厄天罗由三十六根龙须制成,由世尊亲手炼制,名为天罗银丝,任你如何手段,也难挣脱。幸好这只是一件虚宝,又哪里弄来龙须,只好以仙庭雪蛛丝代替罢了。饶是如此,原承天一时也无法逃脱。
持网修士面色略带惊恐,喝道:“你是何人,怎知我仙庭事务,只怕你管不了许多。“
原承天冷笑道:“劫部本有追凶缉恶之职,殿中法宝,怎可轻出?你等擅仿劫部法宝,又该当何罪?便是有火凤撑腰,你二人只怕也是难逃。“
二修面面相觑,神色已见不安。而趁着这个空当,原承天早暗用小我神识将这银网探了一遍,却不由暗暗摇头。
原来此网虽只是以雪蛛丝制成,但其制法步骤,与真正的镇厄天罗绝无二致,其中的符文阵法,非一时可破了。
刀君煞月等见原承天被困罗网,自是心急若焚,但二女明白,若此宝连原承天都破不得,二女上前也只是白饶,唯盼原承天及时想出对策来,破网而出。
这时百羽冠修士向原承天面上一瞧,冷笑道:“你这修士虚言恫吓,乱我心境,只怕也寻不出法子来破此银网。说不得,先诛杀了你再说。“
取出凤羽一晃,就要向原承天划来。
持网修士急忙道:“马道友,你用凤羽杀人,岂不是连这虚宝也一并毁了,若毁了此宝,我如何交待。“
百羽冠修士道:“赵兄,若不如此,今日之事怎能结果?“竟不理持网修士,凤羽就向原承天一划。
原承天虽被银网困住,但因六件法身之宝齐出,撑出了一番天地来,倒也诸法可施,见那凤羽划来,反倒正中下怀。他有神火诀在身,未必就怕凤火,且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也可祭朱雀法像。
朱雀与火凤天生死敌,又岂能克不住凤火?
但无论是怎样的手段,都是被动之极,且究竟结果如何,出手方见真章,此刻心中怎有把握。
忽听赵姓修士大喝一声,持剑就向马姓修士刺去,那马姓修士虽是猝不及防,好在体内元魂化宝及时遁出,总算挡住一剑。马姓修士就沉下脸来,道:“赵兄,你我同为火凤效力,便是同僚了,如今你却敢向我出手,便是火凤面前,我也站得住了。“
赵姓修士道:“你若不坏我法宝,我自然好生对你。“神情甚是恭谨。
马姓修士怒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手中凤羽迅即向那赵姓修士一划。
赵姓修士知道这凤羽厉害,早有所备,不等凤羽划来,身子就退出数百丈去了,口中叫道:“马道友,既然是撕破了脸,莫怪我无情。“手中也取出一件法宝来,乃是一只铁葫芦。那铁葫芦向下一倾,就倒出三江五湖之水,摩天岭顿成泽国了。
二修在此斗法,却苦了摩天岭一众兽禽,那仙禽也就罢了,大不了振翅飞去,可怜山中遁不得风云的走兽,也不知被淹死多少。
马姓修士见赵姓修士取江河之水来淹他,勃然大怒道:“原来你暗取三江五湖之水在身,分明是用来对付我的凤羽了,是了,你见我火凤对我青眼有加,心中早有不耐了,时时刻刻只想着谋算于我。“
这时那三江五湖之水围定马姓修士,马姓修士飞得高,那水就涨得高,这片汪洋,始终不离马姓修士左右了。而马姓修士附近两座山峰也因此遭殃,那大水几将峰顶也淹了去。
马姓修士连番施法,竟脱不出这片汪洋去,身上法袍已是尽湿,心中已是恼怒异常,大叫道:“今日不将你化成飞灰,难消我心中之恨。便让你瞧瞧这凤羽的厉害。“就将手中凤羽向水中一划。
那凤羽何等厉害,怎惧这凡水,只见凤羽过处,立时水气蒸腾,那汪洋竟然沸腾起来。原来这片小小凤羽,竟有煮海之能。
先前摩天岭走兽被困于大水之中,或可勉强挣扎,如今被这凤羽煮沸汪洋,那真是一点活路来没有了。
原承天见水中浮尸千万,亦是心中恼怒,左手忙用造化真言,欲化这片大水,奈何那水中却有一丝凤火夹杂其中,造化真言威能消去大半,也只是化去一小半大水罢了。
便在这时,诸修便觉得空中一暗,原来有一只巨大仙禽飞?来,那仙禽周身雪白,细颈红喙,不是穿云鹤又是谁?
那穿云鹤一直隐忍不出,如今见二修斗法,百兽遭殃,心中哪里能耐得住,这才遁出施法救命。
就见那穿云鹤将双翼朝水中一扇,那大水就被扇去一大半去,就将两座山峰峰顶显了出来。
再一扇,又扇去大半,虽不能尽退大水,也总算救出无数走兽。
马姓修士瞧见穿云鹤总算现身,面上笑容快开出一朵火来,他向赵姓修士道:“正主儿现身,你我罢战如何?“
赵姓修士忽的哈哈一笑,道:“不用此计,怎能赚这老鹤儿现身。“手中铁葫芦飞了过来,葫芦中一道黑气罩向穿云鹤。
而马姓修士亦将凤羽祭出,此番那凤火激射百丈,上刚才三寸火焰相比,实是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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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6章 凤火焚来终难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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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修诸禽这才明白,百羽冠二修百般施计,只是为赚穿云鹤出面。热门//且百羽冠修士亦是极力藏拙,那凤羽的威能只到此刻方才显现出来。
穿云鹤头顶本生着三根白羽与他羽不同,此三根白皎洁如月,暗藏冠华,此刻将脑袋一摇,三根白羽便化出一道白云来,抵住了铁葫芦中的黑气,同时双翼急扇,“扑”的一声,将那百羽冠修士连人带凤羽,皆扇得无影无踪。
摩云岭诸多仙禽此刻或明或暗,皆来观战,见穿云鹤大显神通,双翼扇飞了百羽冠修士,皆在那里大声喝彩。不想彩声未毕,百羽冠修士摇摇晃晃,竟又踏云而来。
此修笑道:“倒也小瞧了你这只老鹤,以我本身修为,竟是敌不住你这对金风云翼。”
穿云鹤见这修士这么快就去而复返,也是吃惊不小。
原来穿云鹤修成的金风云翼非同小可,一翼扇去,可将对手扇去三万里,两翼齐扇,就是八万里。却不知这修士修成怎样的异术。瞧其来去之势,最多只是被扇去千里罢了。
百羽冠修士左手多了一件法宝,乃是一粒明珠,原承天瞧得分明,此珠便是定风珠了,看来这修士初时不肯用此宝,被穿云鹤扇走之后,才用定风珠定往身形。
穿云鹤见对手有定风珠在手,又怎好再施金风云翼,又惧那凤羽厉害,忙施七朵白云护定全身,伸出那银钩般的利爪来,分别向二修探去。
持网修士忙取法剑相持,那法剑触到穿云鹤利爪,立时被打成两截,吓得持网修士飘身便退,口中叫道:“这老鹤儿果然厉害,马兄,全指望你了。”
百羽冠修士此时不肯再祭凤羽,以免得再被穿云鹤扇去了,凤羽虽强,毕竟是材质至轻,也是抵受不得金风云翼的。此刻变凤羽牢牢持在手中,就当成一件神兵,向那银钩利爪划去。
穿云鹤毕竟惧这枚凤羽,利爪探到一半只好收回,他修成的云翼银钩,皆被对手克住了。一时间拿这百羽冠修士竟是无可奈何了。
原承天暗道:“我若不能从这网中出来,那穿云鹤早晚被这凤羽所伤。而若破此宝,或可用金锃神光。”
他先前之所以不肯动用此光,是怕被人瞧出身份来,那世间能修成金锃神光者,自是屈指可数,若非世尊便是元极,除了这两者,谁能修出这神通来?
因此若是动用神光,非得将这面前对手斩尽杀绝不可,以免泄露形迹。txt全集下载但就算杀尽对手,放着诸多仙禽在场,难道也一并杀尽?
但如今别无良策,却顾不得许多了,只能先求脱困再说。原承天便持乾坤剑在手,心中法诀一动,此剑嗡声不绝,立时射出一道金光,照向这天罗虚空。
若是真正的银丝天罗,便是金锃神光只怕也难奏效,如今那银网只是仙庭雪蛛丝所制,正可显神光威能。
原承天动用玉质真玄,将那金锃神光施展到八成法力,那神光一闪而没,大半仙禽因关心穿云鹤与百羽冠修士之战,竟不曾注意到此处,而神光过后,那银网瞧来并无异状。
唯有持网修士一直关心自家法宝,见网上神光一闪而逝,心中就是一动,口中道:“那光华……”
原承天知他已动了疑心,哪里还能怠慢,双手扯去,那银网如败革草絮一般,被原承天摧枯拉朽,扯了个粉碎。可惜这件劫部虚宝,就此毁于一旦。
持网修士见银网被毁,心痛之极,大喝道:“尔等敢毁吾宝!”再取一柄法剑便来厮杀。
原承天怎会容情,乾坤剑当胸便刺,此剑施展出顾氏剑诀精义,可谓是当者披糜,中途遇到对手法剑,自是一击便碎,那剑势不绝,仍向持网修士刺来。
持网修士见这法剑神光环绕,杀气如虹,知道抵敌不住,急忙向后便逃,却哪里能及得上原承天的步法,原承天足尖一点,乾坤剑借势穿胸而过,那修士诸法难施,已被这一剑诛杀了。
原承天随手抖出一道剑芒来,将来不及遁出尸身的元魂扫灭了,这才转向百羽冠修士,又伸手向百羽冠身后诸多仙兽一指,道:“刀君,煞月,助我扫灭诸兽。”
刀君与煞月见原承天破网而出,皆是大喜,口中应道:“谨遵法旨。”二女各施手段,来战诸兽。
此番厮杀,正显二女手段,那煞月近者用刀,远者动用瞳光,诸多仙兽,怎是她一招之敌。急得刀君叫道:“煞月姐,留些儿给我吧。”将黄衫大袖挥出,激起无数刀气。
也就是刹那间,十余名仙兽就被二女杀了大半,余者怎敢在此停留,纷纷寻路而逃。
这时岭中诸禽瞧出便宜来,这打秋风最是便宜不过了,谁不动心?就见四周山峰中雀鸣鹰唳,杀出数百名仙禽来,将诸多仙兽围定,空中一时光芒乱闪,也不知祭出多少法宝来。
百羽冠修士见诸多同伴被诛,心中也是着慌,暗叫道:“今日恐难善罢,却不知那人族修士从何处来,瞧其所用神光,莫非便是金锃神光……”
这世间能修成金锃神光者能有几人,百羽冠修士略略一想,已是冷汗大冒,哪里还有一丝斗志,急忙将脑袋一晃,百羽冠上落下两片黄羽来,此修踏定两片黄羽,身子已在千里之外了。
穿云鹤向原承天瞧了一眼,口中喝道:“此修绝不可放走,诸禽替我拦住了。”
这一眼瞧得意味深长,原承天心中明白,自己刚才虽将金锃神光稍施便收,还是逃不过这位大能仙禽的利目,自家身份,怕是瞒不过了。
摩天岭诸禽哄然应了一声,便纷纷振翼飞出,来追百羽冠修士,穿云鹤更是一马当先,双翼一动,便是万里,正瞧见百羽冠修士在前急急飞遁。
百羽冠修士所踏黄羽,乃是吉光神鸟顶上花翎,吉光神鸟号称遁速万禽第一,百羽冠修士借这两片花翎,亦可一步万里,与穿云鹤便打了个平手。
摩云岭仙禽虽不肯舍,且其中亦有以遁速见长的,却还是渐渐的被甩脱了。
穿云鹤虽不曾被百羽冠修士甩开,心中却在暗暗着急,自己就算追着此修,并无神通将其压制了,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身边一道淡淡的青影掠过,竟抢到穿云鹤前面去了,穿云鹤瞧清是原承天赶来,不由又惊又骇。
自己虽不以遁速见长,可一纵万里,怎样也不算慢了,哪知原承天却比自己更快。
就见原承天再踏一步,已赶到百羽冠修士前面去了,原承天并不转身,就将手中乾坤剑祭来,那剑上青毫神光迅即落下。
若说百羽冠修士刚才只见到金锃神光,也只是对原承天的身份起了疑心罢了,如今再见青毫,那是绝无疑问了。
试问天下之大,能同修青毫金锃两大神光者又有几人?
百羽冠修士心中着慌,暗叫道:“此番可不是一个死字?”
身子一偏,足下真玄运足,只盼着以这黄羽翎之能,避过此劫。
只听“刷”的一声,一道青光擦着身侧落将下来,将此修法袍打碎了一半,也亏着黄羽花翎遁速奇快,否则岂不是逢了个正着。
百羽冠修士于空中急急转了个方向,再次舍身狂逃,却见原承天亦转身形,衔尾追来,也就是身子晃了晃,又再次赶至,百羽冠修士知道若比遁速,竟是比他不过了,只得咬牙转身,叫道:“大修,赶人莫要赶上,大不了就与你拼个你死我活。”将手中凤羽狠狠划来。
羽上凤火嗤嗤作响,直欲要将这天罗划破了,原承天知道这凤火厉害,早将神火诀暗掐在手,见凤火划来,就将此诀一放,神火诀到处,凤火呼的一声,就被打成星星点点,那火焰落到脚下山峰上,刹时就燃起冲天大火来。
百羽冠修士知道如今唯有这凤羽可以保命,又怎惜这凤羽灵气,只管一道道划来,这凤羽之中凤火不绝,在空中纵横交织,好似一道火网,原承天虽可用神火诀化去凤火,却怎及百羽冠修士划得便利?那掐诀用诀,总是比不过随手一划。
片刻之后,二修之间就多了一道万丈方圆的火海,原承天被这火海阻隔,一时间又怎能跨得过去。
在二人斗法之时,穿云鹤也赶到了,见到前面凤火冲天,也是发愁,那凤火若是星星点点,自己用金风云翼或可一扇而去,可如今凤火势大,只怕用金风云翼一扇,反倒更添火势了。
百羽冠修士见凤火阻住了原承天与穿云鹤,不由哈哈大笑道:“大修,老鹤,你等虽有神通,也奈何不得在下的凤羽,在下不便相陪,来日有缘再会吧。”
他已知原承天身份,虽不肯直呼世尊二字,也不敢失了恭?敬。
原承天此刻也是发愁,哪知一片小小的凤羽,就化出这滔天火海来,便是这神火诀,也只是能扇去一片罢了,就这么亦步亦趋追去,终会让这修士逃了去。
这修士逃走便罢,就怕此修回禀火凤,惹那火凤亲自来寻,以自己目前修为,若遇火凤,那可是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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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7章 青酒一杯肋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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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羽冠修士祭出这无边凤火之后,转身便逃,迎面来了一名修士,喝道:“往哪里逃!”
那修士赤足光头,渺一目,断一臂,竟是半残之躯,生得甚是凶恶。hua
百羽冠修士吃了一惊,伸出剑来向那手臂一割,却如中败革一般,哪里能割得动,原来这只独臂,竟修成惊人神通。
百羽冠修士慌忙取出凤羽便划,就在身前形成一道火线来。那半严修士独臂虽强,也不敢直撄凤火。将独臂一收,冷笑道:“正要收你凤火。”
取出一道灵符向额上一拍,大踏步跨过凤火,再伸独臂,来擒百羽冠修士。百羽冠修士见这修士竟不惧凤火,三魂六魄只怕去了大半,手中法剑勉强格来,已是力不能支。
原承天见有人阻路,心中大喜,手中神火诀连施,很快从火海中辟出一条路来,片刻间就欺近百羽冠修士。
此修受两位大能夹击,便是有足够手段神通施展,两修灵压迫来,也是大感吃不消了。原承天挺剑刺去,故意去势甚缓,引那修士法身之宝遁出,忽然剑光一振,将那修士的法身之宝打得粉碎。
百羽冠修士此刻已无斗志,一个错愕,被半残修士劈面打倒,再加一拳,竟打得头骨碎裂,元魂遁出。
半残修士先将凤羽取了,这才随手一拍,将那道元魂拍碎,瞧向原承天就露出笑容来,将手中鲜血在衣袍上擦了擦,施礼道:“七昙禅祖座下小御半残,前来与大修结缘。”
原承天喜道:“原来是禅祖座下高士,此番若非你出手,几乎让这厮逃了去。”
半残道:“火凤四处遣人诛杀大能灵禽火兽,禅师深感犹虑,又闻了然传讯,方知大修来此境,幸好当初从禅祖那里讨到一枚镇火凤,否则今日也难奏功。”
原承天叹道:“那火凤果然厉害,只这一片凤羽,就令在下一筹莫展。难怪仙庭诸多兽禽要臣服于她了。”
半残道:“这火凤的确是心腹大患,奈何便是禅祖,也惧他三分,如今仙庭,唯有两大世尊分魂与青龙尚可压制他罢了。”
原承天道:“禅师,我见你一道灵符,就镇住凤火,禅祖手?段亦是不俗的。‘
半残笑道:“大修火诀亦能避得凤火,当可与我家禅祖并驾齐驱。txt小说下载“二人不由相视大笑。
半残将那片凤羽交给原承天,道:“以大修玄承灵慧,或可由这片羽而窥凤火秘奥,下次遇着,或有应对之策了。“
原承天大喜道:“禅师着实抬举在下了,不过这片凤羽,的确是用得着的,禅师便是不肯见赐,在下好歹也要讨了来。“言罢二人又是大喜。
这半残禅师虽是生得凶恶,举止粗俗,但言谈甚是得体,神情举止,令人如沐春风,原承天与他竟是一见如故了。
这时穿云鹤亦到,见到半残,忙化人形,前来见礼。原来是一名皓首老者,须发皆白,一副仙风道骨。那穿云鹤能修成大罗境界,怎样也是是数万年了。
穿云鹤先向原承天一揖,道:“今日若非大修,庶几被那修士所伤了。“
原承天忙道:“火凤仗势行凶,天下人人得而引诛之。“
穿云鹤又向半残施礼,笑道:“好你个半残,明知有人谋我,却是姗姗来迟,此番前来,我那青果酒可没你的份了。“
半残叫屈道:“我自了然处得知警讯,就急急前来,洞府中的宝贝尚在炉中,我也管不着了。既然此处讨不到酒,只好回去炼我的法宝去。“
作势欲走,早被穿云鹤一把拉住,大笑道:“被我责一句便走,日后你怎好见我。少来作态,速随大修一道,来我洞府中坐一坐,饮杯酒再去。“
半残对原承天笑道:“这老鹤儿别的本事也只平平,唯酿得好果酒,大修不可不尝。“
原承天正要问枪冢一事,便笑道:“既如此,那是定要叨扰了。“
三修回到摩云岭边,百羽冠所携仙兽已被煞月刀君杀得干净,再也没逃得一只。那山中诸多仙禽皆在山边候着,就连苍头雀也在其中。穿云鹤心中畅快,便邀诸修齐往洞府一聚,诸多仙禽欣欣然跟随诸修一道,前往穿云鹤洞府。
穿云鹤在前引着,来到一座山峰前,只是那山峰虽是景色宜人,却怎有洞府,唯有峰顶一块石碑,上书“摩天岭“三字。
只见穿云鹤立在碑前,双手一拍,空中震下一道青雷,“轰“得一声,就震出一道云路来。于云路中飞出两只仙鹤,在前引路。
半残道:“老鹤儿,你这洞府如此隐密,连我也寻不着门户的,怎的却被那修士寻到?“
穿云鹤叹道:“那二修百般作态,又是施水,又是放火,伤我岭中仙禽走兽无数,我瞧得心中不忍,这才现身。也是我老眼昏花,竟识不出大修金身,否则双方会着了,早定计较,又怎会费这许多手脚。“
半残道:“大修身份非同小可,不可轻泄,你亦要嘱咐岭中仙禽,务必守口妙瓶才是。“
原承天见半残想得周全,心中更喜。
穿云鹤道:“何消吩咐,我引诸禽入府,便是要好生叮嘱,否则我那青果酒,怎的是平白能喝着的。“
半残这才放心,诸修诸禽踏着云路而去,煞月好奇,在云上连踏了几踏,竟是坚如铁石。再往身后瞧去,那云路若无人行走,便在空中消散了,此刻再有人寻来,也是寻不着路的。
穿云鹤道:“老朽贱名中有个云字,对世间云气也算是略有讲究,我这府前云路,乃是五金化云,与世间水气化云迥乎不同了。当初我耗尽万斤精金,方打造出这条云路来。“
煞月赞道:“也就是仙庭罢了,换成其他所在,怎能寻出这许多物事来。“
穿云鹤道:“仙庭本是无所不有,奈何人心不足,守着那自在逍遥的日子不过,偏要去争权夺利,也不知那些大能修士,是怎样想来。“
半残道:“老鹤儿,你自是闲云野鹤,却不知那权势的好处,就好比今日之事,那火凤也不需亲自出手,自然有人替他效力,振臂一呼,应者云集,那又是怎样的声势?而覆手为云,反手为雨,世间苍生,只在指掌间,那又是怎样的威风。“
穿云鹤摇头道:“这世间万物从无中来,自然就归无中去,任他怎样轰轰烈烈,到头也是一场空罢了。“
原承天听罢此言,肃然起敬,穿云鹤有此见得,也不枉他?苦修数万年了,只可惜世间诸修,又有几人能有这般见地?那凡界修士,倒也是天规森然,又因物资极缺,若是不修本心,难成大道,可这仙庭之中,却因物产极丰,便是不去修心,也总有办法修成强横法术,这也难怪仙庭之中诸恶横行了。
片刻间来到穿云鹤的洞府,就见这府中处处皆是林泉修竹,天然洞府,又怎见楼宇殿阁。仙禽到了此处,有道行者皆化人形,无道行者避在一边,又怎敢喧哗了。
原承天暗道:“这世间仙禽仙兽,若能修成灵慧,亦是能知晓天机,避世清修的,可叹世间蒙昧兽禽极多,又有几人能修成灵慧。这也难怪仙庭战乱不休了。“
当初世尊与混沌仙兽仙禽大战,亦对那不知教化者一筹莫展,若非元极神火出世,也不知何时能平定混沌了。想来此处,更想知道那枪冢的玄机,也好触动玄承灵机,一窥世尊那时的心情。
这时府中鹤童搬出青果酒来,每人只分到半杯罢了,半残虽知这青果酒酿之不易,却嚷嚷道:“老鹤儿,你也小气,今日大修在此,怎的只给我半杯?“
穿云鹤道:“吓,你当我这青果酒是清泉不成?那山中青果,五百年开花,一千年结果,我在这岭中万年,你说能制得多少?“
半残笑道:“也罢,今日人多,也不和你计较了。“转向原承天道:”大修,此酒大有好处,大修便是天戒,也务必饮上半杯。“
原承天笑道:“自当奉命。“取酒盏一饮而尽了,果然是清洌之极,那一股清香,直透到骨子里一般,不由的忙赞好酒。
半残道:“大修再稍等片刻,便见好处。“
原承天果然静候半刻,只觉两肋生出清风来,身子就要飘飘而去,低头来瞧,方见身周生出一道淡淡的云气,原来此酒,不光涤胸,亦可生云。细探那道云气,或可隐身,亦可增速。果然是有不少好处。
穿云鹤道:“这青果酒虽有好处,只是以大修神通,想来尽可忽略了,只是大修日后但遇仙禽,只需施出这云气来,便知为我云鹤之友,于大修行事,必有些许方便。“
原承天道:“道友用心良苦,在下感激不尽。“
穿云鹤见诸禽皆饮了酒,便引原承天与半残来到林泉深处一座竹林中,这竹林设下强大禁制,在林中说话,便不必顾虑了。
三修于林中分宾主坐下了,有鹤童上前来侍候,也只是奉上清泉一杯罢了。
那穿云鹤喝退了鹤童,忽的向原承天纳头便拜,慌得原承天连忙站起来相扶,穿云鹤怎肯起身,道:“老朽奉云鹤族中老祖法旨,在此岭看守世尊遗物,今见世尊,终可原物奉还,一偿心愿。“
原承天听罢此言,自是又惊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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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8章 两道枪灵逢旧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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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承天向穿云鹤缓缓拱手道:“但不知疯世尊遗物,可是断枪数截。txt小说下载//”
穿云鹤笑道:“既是世尊遗物,世尊怎能不知?当初我云鹤族中老祖摩云鹤路过此岭,见这岭中三道光华射于斗牛之间,又有一道杀气盘桓不去,这才知岭中必有奇宝。入岭寻来,才发现那大青石旁,有断枪三截。老祖取而用之,却发现极难御控,这才知是世尊遗宝,他人难以动用。”
半残笑道:“世间神器,德者居之,在我瞧来,此物并非唯世尊可用,说句不敬的话,摩云鹤当初未成大德,这才难以动用罢了。”
穿云鹤道:“禅师所言,或有几分道理,当初老祖因随仙庭兽禽与世尊放对,唯因厌倦厮杀,这才遁世清修,但当时胸中杀气不平,恶意难消,怎成大德,无法动用此宝也是有的。”
半残道:“后来又是怎样。”
穿云鹤道:“那三截断枪光彩盈于天地,老祖担心有人见到光华,便来夺宝,那法宝犀利异常,一旦误入恶徒之手,不知有几人遭殃,于是移山为冢,将三截断枪覆盖了,又将身上积年掉落的鹤羽织成一袍,覆在枪冢上,掩住法宝光华。其后老祖便在此岭清修,终于修成大道,如今已是西域毕月境之主,毕月神君是也。“
原承天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为何火凤来遣人诛杀穿云鹤了,想来是摩天鹤既为毕月神君,又不肯臣服火凤,火凤便借穿云鹤项上首级,对摩云鹤示以警告。
半残道:“摩云鹤护宝有功,终得天地垂怜,修成大道,可喜可贺,恰巧今日大修在此,何不让大修一睹此宝,若能的归原主,也是莫大欢喜。“
穿云鹤抚掌笑道:“此正是小禽之愿。“
原承天暗道:“二修名为献宝,其实却是在试我了,若我果真具有大德,能用此宝,二修自然随我差遣,若我御那三截断枪不得,我在这毕月境中已无立足之地。“
他虽自认无愧于天地,但自他新创苍穹之后,便不受天地庇佑,唯仗隐字诀行于四方,才不致遭逢天劫,如此说来,自己就是那天地逆子,想那天地又肯认自己为大德?
但复又想来,自己是否具备大德,世人自有判断,并非独?赖天地裁判,三截断枪既是世尊遗宝,必然已具性灵,卓然独立于天地间,只需三截断枪认主,又何必理会天地之意。hua
当下就怀着忐忑之心,与穿云鹤,半残一道,悄然离了洞府,来到枪冢边。
穿云鹤立在枪冢前却踌蹰起来,道:“此山因有老祖鹤袍覆盖,法宝光华不出,灵气不泄,遂使此山寸草不生,但若取下鹤袍,就怕光华映射天地,引来无妄之灾。”
半残道:“无妨,我先在此山四处设禅言四道,压住灵气光华也就是了。”
穿云鹤道:“但请速速施法。”
半残便纵到空中去,向西一指,施禅言一道,是为“守”字禅言,再向南一指,试“敛”字禅言,向东设“恭”字禅言,向北试“如”字禅言。如此便是守敛恭如四字禅言,“恭如”二字唯敬唯恭,以使冢中断枪性灵安心,“守敛”二字方为加持。
那半残禅师行事,果然是谨慎知礼。
穿云鹤见空中禅言罩定,群山一寂一静,这才放心,忙念动祖传法诀,将那鹤袍收起。
只见法诀念罢,左座枪冢轰动大动,一道灰光自冢中飞出,那灰光之中果然有鹤袍一领,此宝虽是灰朴无文,却是暗蕴光华。唯有这等质朴古拙之物,方能掩去神枪光华。
穿云鹤知道这鹤袍乃是老祖之物,不敢便收,先恭恭敬敬施了三次大袍,这才道:“晚辈收了鹤袍,只盼冢中神器物归原主。”
他既说“只盼”二字,分明是对原承天寄于厚望,但心中仍有三分疑心。
鹤袍既收,那冢中果然射出三道光华,那光华清冷如水,其质如冰,令人望而生寒,冢边三修心中齐声道:“果然是世尊遗宝,这光华好不犀利,若不幸成为此宝对手,真是未战而先怯了。”
穿云鹤伸手一划,那枪冢就自中而裂,原承天向内一瞧,只见三截断枪两长一短,排得整整齐齐。三道光华更是耀目了。
原承天瞧见这昔日神兵,思慕前事,不由的感愧万千。这时半残忽道:“大修,此宝既是神尊亲手制成,怎的却断为三截?了?便是当时战况极烈,想来能令此枪断裂,亦是必有缘由了。”
原承天知道半残是在考较自己,便道:“禅师,当时战况之烈,实难用言语形容,世尊先制神刀一把,斩杀千万之后,那杀气盈于神刀之中,神刀不堪承受,遂告断裂。只因那神刀虽是杀伐之宝,既随世尊多日,亦生一点仁心,既斩千万,何忍再杀?”
半残叹道:“原来是便是杀伐之宝,亦具仁心,想如今兽劫滔滔,蹈死蒙昧兽禽不计其数,又有几人在意?”
原承天道:“当时世尊实处两难之境,若不能征服仙庭之众,如何分开混沌,以建安乐世界,但兽禽不知生死,不明敬畏,又怎会惜死?真是前也不得,退也不得了。”
半残道:“如此说来,那神枪自然也是因杀伐过多,这才步上神刀的后尘了。”
原承天道:“神枪之遇与神刀又是不同,世尊见神刀自断,便再制神枪一柄。说来好笑,此枪杀伐千万之后,世尊恼这神枪杀性过强,便自折神枪。世尊制此神枪,岂不是为了荡平混沌?可见神枪杀人杀得多了,又怨起这神枪来,当时世尊心情,由此可见一斑了。“
半残道:“不杀难以平安混沌,杀得多了心中又是不忍,世尊当时心情,半残已略有体会。以至仁而御至杀,世尊是也。“
原承天缓缓的道:“当初世尊若能闻此一言,不知心中有多少欢喜。“
半残道:“只恨本禅子生得晚了,怎有福缘伴那世尊开辟天地。哪怕只伴世尊行上三日,余愿已足。“说到这里,独目之中便发光华,其胸中豪气足可干云。
原承天暗道:“此人虽修禅道,其性情却是豪迈慷慨,又悟得“至仁御至杀”之理,其后必成道果。“
穿云鹤微微一笑道:“禅师若想伴世尊开天辟地,却又有何难?“
半残听罢,不由得与穿云鹤相视一笑。
这时原承天向前一步,去那冢中取枪,哪知刚走上三步,面前人影闪动,面前多出两位青衣男子来。瞧这两位男子,相?貌虽是一般无二,但气度大有不同。
左首那位男子双目如刀,全身杀气浓烈,令人不敢逼视,右首那位男子,则是温文而雅,目中大蕴慈悲。两位男子争抢着上前,要来拜会原承天,哪知却撞到一处去了。
左首男子道:“你又与我争抢做甚?既见故主,自然以我为先。“
右首男子道:“此枪性灵,自该由我主控。“
左首男子哈哈笑道:“你何德何能,也敢主控此枪,世人斫木为枪,便有杀意,为的是便是杀尽天下奸邪,你生为神枪性灵,心中却无杀心,岂不是好笑?“
右首男子道:“杀人却是为何?“
左首男子道:“世间不敬世尊者多,不敬天地者多,纵性肆意者多,奸邪妄为者多,这些恶徒,个个该杀,杀人就是杀人,又如何再问。”
右首男子直把头摇,道:“世间恶人杀不胜杀,你杀了一千,就有一万,杀了一万,就有十万,你当初杀伐千万,又能如何?还不是惹恼了世尊,将你我本体断为两截?如今故主虽至,你不明悟故主本心,又岂有颜面号称此枪之主。”
左首男子道:“依你之见,那杀人者却是为何?”
右首男子道:“诛恶惩凶,为的是遍施仁德,首恶者诛,附从者免,神兵利器,非不得已而用之,若只问杀伐,不知教化,岂不是本未倒致?当初神刀自断,是因教化难施,心中苦恼,你却不知教训,仍是一味杀伐,难怪世尊折枪而不用,如今又见故主,岂能再蹈旧辄。此言还盼你深思。”
左首男子道:“罢了,罢了,每日听你说教,让人烦不胜烦,既然是故主在此,谁主谁次,自有故主定夺。”
右首男子道:“也好,也好。”
二位男子并肩而立,就向原承天一揖到地,口中齐声道:“故主既至,今日也该有个说法,我等两大性灵,谁主神枪?”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向来神兵利器皆有性灵,但也只是一道罢了,怎的此枪却有两道?”
右首男子道:“世尊,你当初折枪三截,那神枪既是混沌古木制成,何等灵性,便生出性灵三道来。”
原承天道:“另一道性灵何在?”
左首男子道:“另一道性灵庸碌不堪,已被我二灵化而收之,如今只剩下两道了。”
原承天道:“你二人唤作何名?”
左首男子道:“世尊当初折枪不用,我等皆无主人,又哪里来的名姓?”
原承天笑着向左首男子一指,道:“也罢,你就唤作至杀。”又向右首男子一指,道:“你便唤作至仁。”
听到原承天赐名之后,半残向前一步,揖手道:“恭喜两位性灵分出主次来,今日当合二为一,断枪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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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9章 天机算尽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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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言,枪灵至仁面露喜色,枪灵至杀则是沮丧不已。,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面前世尊既禀至仁御至杀之道,瞧这赐名,便知主次了。
原承天却道:“世间之事,变化万端,何者为仁,何时当杀,只怕仙庭诸多大能也未能弄得明白,以至仁而御至杀固然是行事根本,但实无主次,更不可分出君臣。仁杀之道存于一心,两灵且随我历练万事再说。”
两名枪灵虽不能尽明原承天话中之意,不过也知道两位枪灵今日要分高下主次,却是不可能的。当下向原承天齐声道:“感随世尊历练万事。”
原承天随手一招,三截断枪已然在手,至此穿云鹤再无疑问,面前若非世尊,这神枪如何肯甘心服从。
原承天掂着三截断枪在手,口中道:“此枪杀气之重,尤胜于世尊神刀,但逢此仙庭乱局,此枪不出,如何平定乱局。至仁至杀何在。”
两大枪灵齐声道:“至仁至杀在此。”
原承天道:“你二灵速回本体,或可使神枪复生,不得有误。”
两道枪灵应了一声,身影齐齐一晃,便回到断枪中,原承天将三截断枪祭到空中,断枪便齐放光华。
原承天暗自祷天道:“此枪埋没于此千万年,两大世尊分魂亦无缘得逢,今日遇我,方得重现于世,承天不才,当持此枪以平乱世,还仙庭清平,若违此言,身毁魂灭。”
心中祷天毕,空中一道雷响,就降下一道金雷来,那金雷正击在三截断枪上,刹时金光四射。那金雷在空中滚动不休,好似一位巨灵神将持锤锻那断枪,见此奇景,半残与穿云鹤皆是心中惊骇不已。
那金雷足足锤击三百六十下,空中便现一朵赤云,就于赤云之中落血雨无数,而山岭四处,忽的阴风四起,又传来鬼哭神泣之声。看来这神枪复现于世,便惹得千万亡魂惊恐不已了。
原承天见此情景,心中却是又忧又喜,所忧者,这神枪杀气如此之重,一旦出世,也不知要诛杀多少性灵,所喜者,自他创界以来,便不受天地庇佑,如今天地应他所祷,竟降下这金雷来助他重铮神枪,可见天地亦对他另眼相看了。[热门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看来仙庭乱局,已令天地动容,既然两大世尊分魂各存机心,为一已之私,在背后掀风作浪,则承天不出,乱局何时能平?
鬼哭神泣良久方消,忽的有一阵仙风吹来,将阴风吹得干净,那神枪就从空中落下,原承天伸手一探,触手处好似雷击电打,原来那神枪剧颤不已,不肯平复。
原承天持枪在手,当日枪诀立时重现心中,既得了当时世尊枪诀玄承,当下心念一动,两道光华就从握枪处分向两侧,在枪身上一溜而灭。
神枪被这枪诀压制,立时平复下来。原承天心中大喜,这柄绝世神枪埋没千万载,如今终于是物归原主了。
低头细瞧枪身,果然好枪,此宝枪身长九尺,锋长三鸟,身黑如墨,枪上暗蕴光华,如冷电一般。枪上有符文三百六十处,皆是古奥难辩。但在原承天照来,却是明白如画。
穿云鹤与半残齐声道:“恭喜大修重得此宝,仙庭清平,指日可待了。”
原承天道:“此枪杀意难平,出则必杀,因此若非遇着大奸大恶之徒,绝不可轻出了,两道枪灵虽有至仁御至杀之意,但何时方能实现,在下亦是不知。”
半残道:“以大修灵慧,早晚必知。不过这枪上杀气,的确令人心惊。还盼大修妥当收藏,莫泄于人前,否则若是轻泄于外,只怕两位世尊分魂亦会垂涎了。”
原承天暗暗点头,这枪埋没仙庭多年,两大世尊分魂皆无缘获得,其中缘故,尚难测度。但此枪出世若被两大世尊分魂所知,必来抢夺,却是不想而知了。
他不敢将这神枪藏入塔中,原来那枪中两道性灵中,至杀远比至仁强大许多,若在塔中,一旦逢着对手,那至杀必出,以至仁目前神通,实难压住至杀了。
因此便以一道藏字真言,将这神枪藏住了,
既得了此枪,原承天便向穿云鹤告辞,穿云鹤道:“那火凤若知我仍在此岭,只怕仍会遣人前来侵扰,小禽在此地也是呆不住了,便随大修一共出岭,去投我家老祖去。”
半残这才收了四道禅言,道:“如此最好。”
他转向原承天道:“那火德真君处,本禅子就陪着大修走一遭去,等了却此境之事,大修且回华月城,在下则要去北域挡劫去了。”
三修既已说定,便重回洞府,穿云鹤寻来几位晓事的仙禽,反复叮嘱,不可将原承天来此岭之事轻泄于外。又令诸禽也离了此处,各自投亲靠友去,等穿云鹤到了摩天鹤哪里,火凤无计可施,诸禽再回岭不迟。
交待完毕之后,三修便离了摩天岭,径行了数万里。那火德真君居处五焰山与毕月神君处方向不同,三修便在此分了手。
于路上原承天向半残问起火德真君来历,半残道:“若论这火德真君,并无十分本事,只因他与火狻猊有缘,这才修成火属神通,自号火德真君,名义上他是火狻猊的主人,其实若无火狻猊,那真君也不知死去多少遍了。”
原承天道:“却不知他与火狻猊又是怎样的机缘。”
半残道:“仙庭火属神域甚多,朱雀所居之地为太一神火域,又有凤山凰岭,此为仙庭三大火属神域,又空离峰,真焚岛,五焰山等等。这其中五焰山原不知名,只因火狻猊自此山中出世,方才广为人知。”
原承天道:“难怪我的玄承之中,不知此山之名。”
半残道:“一千年前,有知晓天机之士算出有大能神兽出世,其可能出世之处,或在空离峰,或在真焚岛。此事传扬开来,自然是应者云集,人人皆盼着捕获神兽,好收为侍将兽奴,就算他日神兽长生,突破侍将兽奴之约,却已建立深厚交情,岂不是大有好处。”
原承天道:“仙庭之中大能神兽万年一出,倒也是寻常,但出世之地却难测度,此人能算准两处,也算是厉害了。”
半残笑道:“此人才学,恐怕比世尊想的还要厉害,原来他算准神兽出世必在五焰山,却造出传言来,引仙庭诸修往空离峰,真焚岛两处去了,自己孤身前往五焰山,岂不是轻轻松松,就将那神兽捕得。”
原承天这才恍然道:“原来如此,此人虽晓天机,城府却深。想来是难缠之士。”
半残失笑道:“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此修趁着仙庭诸修齐向空离峰,真焚岭两处去,五焰山无人,便悄然前往,果然逢?着一对火狻猊出世。哪知火狻猊既然是离中菁华,天地神兽,出世之时,自有天火垂兆,那修士虽是算出神兽出世,却算不出这场天火。”
原承天惊道:“莫非竟是烧死了不成?”
半残道:“天火垂降,谁能逃脱?可恨那修士明知逃不过天火,心中却发起狠来,欲要与这对火狻猊同归于尽,也免得一场算计被他人得了好处,就祭出法宝来……”
原承天道:“此修忒也可恶,那天火垂降,乃是天意,又与火狻猊何干?不知后来又是怎样。“
半残道:“那火狻猊刚刚出世,又有多大道行?遂被此修打成重伤,正在奄奄一息之际,被那火德真君寻了过来。‘
原承天道:“火德真君怎不去空离峰,真焚岛?”
半残笑道:“那火德真君知道自己道行浅薄,怎敢去凑这个热闹?恰好又要炼一件法宝,知道五焰山地火猛烈,且又无人,便来此山炼宝。也亏他炼宝之地与天火垂降处隔得甚远,不曾被天火烧着。”
原承天笑道:“此人果然是福缘之士。”
半残道:“火德真君见这天火,自然是吓得半死,他也是略有玄承的,知道天火垂兆,必有其因,等那天火消散,便小心翼翼,寻了过来,恰逢着火狻猊奄奄一息。此修倒也好心,忙施尽手段,救活了火狻猊,那火狻猊便认他为主,就在这五焰山清修至今了。”
原承天道:“可怜那知晓天机之士忙忙碌碌,却替他人做了嫁衣。”
半残道:“大修,你当那火德真君得了神兽便有无穷好处?那火德真君知道自己本领不济,倒也不敢传扬,但纸内终究包不住火,来五焰山炼宝之士甚多,就在两百年前,此事终被人所知,那五焰山便开始热闹起来。”
原承天道:“看来是有人眼红那对火狻猊了。”
半残道:“天上神器,唯德者居之,若火德真君果有大能手段,他人怎敢窥视,只因火德真君神通平平,却养了一对神兽,谁人肯服?那火德真君亦是骑虎难下,早恨不得将这对火狻猊双手奉上,也好自在逍遥,奈何火狻猊既认他为主,便舍命保他,这两百年来,死于火狻猊爪下的修士怕没有百名?”
原承天道:“火狻猊神通不俗,他日修成大道,的确有可能威胁到火凤了,也难怪火凤要设计谋算,却不知独目仙与铁扇散人有何手段,却敢来图这对火狻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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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0章 寒晶炼器怎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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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残道:“火凤既派这二人来,必有几分把握,且斗力不如斗智,欲谋这火狻猊,只靠强力手段未必能行得通的。(hua//”
原承天道:“是了,独目仙二人说那火狻猊易盗易诛,想来只是哄我入伙罢了。”
半残哈哈笑道:“若他二人对大修明言火狻猊杀人过百,怎不怕大修望而生畏?仙庭奸诈之徒多有,大修也不必放在心上。”
原承天道:“独目仙虽非良善之辈,倒也颇讲义气,世间之事,怎可一概而论。”
半残遁术亦是不俗,在途中非止一日,忽见前方大雪纷纷,寒风逼人,原来已到了一处雪原了。
仙庭亦分四季,但因地域广阔,气候多变,一日之中自炎夏地域而入寒冬之地,本也不足为奇。但此处雪原,火灵气极其充沛,寒气亦足,实为水火相济之地。这等所在,向来必生奇宝异物。
半残道:“看来已近五焰山了,我等需得小心,一旦进入火狻猊的势力范围,必受这对神兽攻击。”
原承天道:“道友可有计较?”
半残道:“若是本禅子孤身一人来谋这火狻猊,只好对火德真君下手,只需避开火狻猊,制住火德真君,那火狻猊投鼠忌器,就不敢十分相逼了。到时对火德真君陈说利害,令其遁世隐居,或可免受火凤逼迫了。但大修修得神火诀,连凤火亦是不惧,何惧火狻猊?我等只需径直向前就是。“
原承天点头道:“我亦想瞧瞧这对火狻猊有何神通,竟令火凤忌惮。仙庭虽大,但火凤地位极高,手段无数,任火狻猊遁往何处,只怕也难逃火凤毒手,还是需想个久远之策才是。“
正说话间,左侧山谷中一道火焰冲天而起,紧接着便是修士惊呼之声,原承天与半残各自动用神识禅识探去。只见谷口生出数道地火,冲出百丈之高。那地火边有一名黄衫修士,正慌忙避那大火,显得甚是狼狈。
这名黄衫修士叫道:“该死,该死,这地火忽的变强,可不是毁了我的法宝。“
这时有数名修士前来,见那黄衫修士避火狼狈,皆是大笑。
另一名黑袍修士道:“不用说,定是那对火狻猊又出来巡视,山中地火这才陡然变强。(hua广告)这也是你经验不到处,在这五焰山炼宝虽是方便,但若摸不清火狻猊的动向,必是大吃苦头。“
其他修士皆笑道:“三宝兄初来五焰山,怎知此中玄机,也怪我等忙于炼器,不曾事先知会他。“
黄衫修士道:“不知在这五焰山炼器,又有何讲究?“
黑袍修士道:“在这五焰山中,地火无数,皆应火狻猊而变,火狻猊若出洞府,地火必然变强,离火狻猊越近,地火越是强大。若是地火处在火狻猊身边,那可不得了,那地火竟可几与天齐,焰力几达**十火山之力的。“
原承天听到这里,也是吃惊。一处地火,按理就是一火山之力,怎的却能强出**十倍去?岂不是将近一狱之力了?
若那火狻猊身边地火几近一狱,则火狻猊之能又怎可限量?
且如四大灵焰之能,本身固可达成一狱,但若想使身边火焰亦提升到一狱的威能,则是几无可能,便是玄焰也难做到了。
于是他悄然向半残问道:“那火狻猊焰火之能,最高可达几狱?“
半残道:“虽无确切说法,可仙庭中传言纷纷,都说火狻猊潜力无穷,于火凤,朱雀之后,便是火狻猊了,以本禅子算来,那火狻猊之能,或有五狱之强。“
原承天道:“五狱之能的确是极强的,最难得的是火狻猊身边地火,亦近一狱,这样瞧来,火狻猊本身就是那火灵气的源头了,难怪百名修士丧于此地。“
他修成神火诀,又有神火珠在手,便是五狱之能,亦是不惧。
这时黄衫修士也听得咋舌,道:“地火竟可达一狱之能,可怕,可怕。“
黑袍修士笑道:“那火狻猊每月逢五便出,因此你若想炼宝,就需调整法宝炼制时间,一旦到了逢五之日,或将法宝暂离地火,或用这逢五地火用来收功。非得如此,方能炼成佳器。“
黄衫修士急忙揖手道:“多谢道友指点迷津,只可惜了我这炉法宝。“
黑袍修士朝那火中瞧了瞧,口中道:“也不道三宝兄炼的是怎样的法宝,若是用不着什么天材地宝,只是寻常的五金之器,我等就帮你凑一凑,也就有了。“
黄衫修士本来在地火边倚山建府,垒石为屋,又设下禁制。只因那地火势大,早将石屋一焚而塌,便是所设禁制,也被那地火冲去了,这才被黑袍修士得窥火中法宝。
黄衫修士慌忙道:“在下不过是散人一名,哪里有缘获得天材地宝,不过胡乱寻几件金铁之器炼件法宝防身罢了。“说罢就去火中取那几块物事。
黑袍修士冷眼一瞧,只见火中浮着三块银色物事,一时间也瞧不出什么来。原承天却瞧个分明,那三块银色物事浑圆如卵,显非金玉之物,而是某种仙禽仙兽的内丹。显见得这黄衫修士说谎了。
黄衫修士正要取三物事,不想诸修之中横出一名白衣修士,将那黄衫修士一拦,笑道:“道友炼的究竟是怎样的法宝,何不让诸位瞧瞧,若是奇物,大家也长个见识,若是炼宝之时尚有疑惑,大伙儿也好替你参详。“
黄衫修士面色更见惶恐,忙道:“真个儿只是寻常物事罢了,你等莫非见宝起意,要夺我法宝不成?“
白衣修士冷笑一声,道:“三宝道友,你需瞒我不过,你火中物事,分明是兽禽内丹,这三枚内丹寒气逼人,自然是寒属之宝。“
黄衫修士道:“便是寒属之宝,又能怎样?“
白衣修士道:“不知你是故作糊涂,还是暗藏心机,这五焰山中,按例不可携那寒属之宝入内,众所周知,火狻猊乃天生火兽,最惧这寒属之宝,你炼制此宝,莫非意在火狻猊?“
黄衫修士道:“这倒是好笑了,我有多大道行,能有贪图火狻猊?“
白衣修士也不答话,忽的出手,去抢那火中物事,黄衫修士着忙,也去抢夺,二人各施法诀,凌空去取那物事,却被彼此的法诀压制住了,那三块银色物事便在火中僵持不动。
黑袍修士忽的徒手入火,将三块物事取到手中,长笑道:“这就是叫鹤蚌相争,渔翁得利,我倒要瞧瞧,这是怎样的物事。“
黄衫修士大叫道:“青天白日的,你等果然是要杀人夺宝,又视仙庭法度何在。“
黑袍修士笑道:“你不要忙,我等只是瞧瞧罢了,若果无不妥,自会还你。“
这时又有两名修士上前,挡住了黄衫修士,黄衫修士见对方势大,也是无可奈何。
黑袍修士祭三块银色物事于面前,便以观玄之术细细探查,面色惊疑不定。
白衣修士道:“黄道友,此物事究竟为何?“
黑袍修士面有惭色,道:“说来惭愧,我虽知此物为寒属之宝,却着实探不出来,只因这内丹的丹壳极其坚硬,灵识难透,若探不出这丹中玄机,也难说话。“
黄衫修士见黑袍修士探不出,不由精神大振,叫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瞧你等分明是贪图我的宝物,寻个借口罢了。“
诸修见此也是心急,尤其是黑袍修士与白衣修士,虽知这黄衫修士捣鬼,却无确凿凭证,若是放过他了,却又不甘心。
正在这时,山谷边现出两名修士,其中一人身穿青袍,温文儒雅,玉质内蕴,让人瞧之望俗,身边那修士却是半残之躯,生的又是凶恶,二人立在一处,倒也是相映成趣。
这对修士正是原承天与半残禅师了。
原承天含笑道:“道友,可否将那物事与我瞧瞧?“
那黑袍修士瞧见原承天,不由眼睛一亮,声音便是一颤,道:“原……“急忙将手中物事递来。
原承天见黄袍修士这般爽快,也是略感惊讶,却不知那黑袍修士与白衣修士竟是见过他的。只不过当时原承天只顾着逃避追兵,却不曾留意二修。
原承天取那三块物事在手,便用神识探去,此物丹壳极坚,好似千锤百炼的法宝一般,也就是寒属之物,方能这般坚固。
但原承天的神识何等厉害,他人探不出这物事玄机,却是瞒不过他的神识,一探之下,便道:“三宝道友,此物莫非是冰晶寒鸦内丹,这内丹外的丹壳一旦被炼化了,丹中冰晶散出,此地顿成雪国了。“
听到冰晶寒鸦四字,诸修皆是色变。黑袍修士喜道:“果不愧是世……是了,此物果然是冰晶寒鸦内丹?“
原承天道:“若我猜得不错,这三枚内丹的主人皆有三万年修为,丹中冰晶强大之极。“
黄衫修士强辩道:“此地本就是积雪万年,便化冰晶又能如何?“
此言一出,诸修齐声道:“住口!事到如今,还敢强辩。“
瞧那黄衫修士的面色,已是沮丧之极。一对目光,在那里闪烁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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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1章 冰城卷地谁可御
上一章:1740章寒晶炼器怎需火
黑袍修士冷笑道:“看来你是果真一再相欺,死抗到底了,在下虽非器修大才,也知道这冰晶厉害,你若用这冰晶炼成晶针寒剑,就算违了此地不成文的规矩,那也算是你无心之失,但若炼晶针寒剑,又何需用火?你分明是想炼化丹壳,放那冰晶出来。///这冰晶一旦放出,可是非同小可,此地便是广域万里,那火灵气也会被冰晶抵消,火狻猊必被困住。你老实说,你炼此冰晶,意欲何为?“
白衣修士道:“何需再问,此修分明是想谋夺火狻猊罢了,这三块小小内丹,或可将火狻猊克住三刻,嘿嘿,你若再说是无心之失,无意谋那火狻猊,可不是当我等是三岁孩童。“
黄衫修士知道此刻已是狡辩不得,立时换了副面孔,恶狠狠的道:“诸位,实告你等也是无妨,我受火凤法旨,来此抓捕火狻猊,你等若是晓事的,只当真不曾瞧见,若是不然,到时后悔也是晚矣。”
此言一出,诸修神情各异,有那惊讶的,有那愤怒的,亦有那眉头紧皱,神色惊惶的,黑袍修士喝道:“你有火凤撑腰,便好不猖狂若此,只当我仙庭无人了吗?”
原承天缓缓道:“若只是三块冰晶,也只是使千里地域翻成雪国罢了,若想困住火狻猊怕是极难,陈非是万里之域皆成寒冰,方可使火狻猊动弹不得。这么看来,三宝道友同伴倒是不少啊。”
黄衫修士正想以势压人,见原承天说破,也不隐瞒,洋洋的道:“此次我等三十名修士齐聚此地,势要将那火狻猊拿住了,你等也需知道好歹,莫要坏了我等大事。”
原承天暗道:“若无兽劫阻路,独目仙二人定可与这三十名修士会齐,看来独目仙与铁扇散人身上,亦携着冰晶寒鸦内丹了。是了,独目仙是被铁扇散人寻来的,铁扇散人定是瞧中了独目仙的三昧神火,可炼化这内丹。”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沙沙”声响,就见一道道白气滚滚而来,那白气横扫千里,声势好不惊人,而白气所过之处,皆生十丈寒冰,刹那间就是一道冰城了。
黑袍修士叫道:“不好,定是有寒鸦内丹被烧得化了,冰晶迸现,遂成雪国冰城。”说到最后几个字,已是牙关打颤,稍一抬手,就是冰屑纷飞。[起舞电子书]原来袖子已被冻住了。
原承天叫道:“这冰城无法抵御,诸修速退。”
那冰城裹着白气,来的极快,黄衫修士早有所防,因此一见白气卷地而来,立时就纵到空中去。
原承天这时也无暇与他理会,左手扯住黑袍修士,右手扯住白衣修士,就遁到空中去,就觉得那风也似被冻住了一般,踏足遁行,竟是举步维艰。
半残禅师也扯住二修,齐齐纵到空中去,这时诸修纷纷遁到空中,也就是眨眼之间,刚才立足之地已成冰城。
原承天遁速自是快极,手中虽是托了二修,也只当无物,瞬间就去了千里,半残禅师紧跟其后,亦不曾落后多少。六修虽离了险地,但身子其寒无比,法袍冻成铁衣。看来若是迟误了片刻,只怕就被冻进那座冰城了。
但其他修士,却苦于遁速不足,或是修为有限,或被那冰城冻在其中,或从空中落下,跌在冰城之上,眨眼间也被冻成铁石一般。除了原承天与半残救出的四修,竟不曾逃出来一个。
诸修见此情景,皆是惊骇之极,修士向来畏火而不畏冰,哪知寒气真正施展出威风来,竟是厉害如斯。
向冰城方向望去,就见那白气来势已缓,冰城推进的速度也慢了许多。看来诸修刚才身处之地,不在冰晶中心范围,这才侥幸逃脱了。
原承天动用神识一探,只见那黄衫修士已身在极高空处,离他倒是不远。他将手中二修放下,身子只一动,就到了黄衫修士身侧。
黄衫修士见他突然出现,不由一惊,原承天离他既近,便觉出此修身上有阵阵暖气袭来,看来是早就备有法宝,以御这冰晶威能了。
他暗忖道:“那十余处冰晶若是齐齐迸散开来,火狻猊亦是难逃此劫,此刻冰域中心定是寒冷之极,非得取这修士怀中驱寒法宝,方能深入其中。”
他也不说话,举手便探向黄衫修士胸口。黄衫修士本是大罗境界,见原承天只是孤身一人,也不深惧他,举剑便刺,叫道:“你等不知这冰晶厉害,还敢在此停留,少不得冻在这里。”
原承天知道不光火狻猊极可能被冰晶冻住,刚才诸位修士失落冰城之中,性命更是危在旦夕,自己与这黄衫修士多纠缠片刻,那陷在冰城中的修士就多一份危险。
因此原承天怎会容情,那探向黄衫修士的手掌不改初衷,同时乾坤剑已然在握,此剑荡开对手法剑,另只空手就抓住黄衫修士胸口。
原承天这式空手抓人,瞧来容易,却是化手臂为枪,用的正是世尊所创枪诀。有个名目,叫做擒龙枪。乃是世尊枪诀中最快的一式,这等极高明的仙兵妙式,那黄衫修士再修千年,只怕也是挡不住的。
若拿坤剑与世尊神枪相比,乾坤剑或胜一筹,但世尊神枪自带枪诀,却胜过原承天自家领悟的剑诀了。
因此乾坤剑若论起祭施之能来,三大神光足可压倒神枪,可若是只比拼近身杀伐之能,则神枪靠着世尊亲创枪诀,必胜过乾坤剑了。
除非原承天他日领悟世尊亲创剑诀,乾坤剑方可真正胜过神枪。
黄衫修士果然被原承天一探便着,原承天既揪住此修衣领,掌中法诀到处,就将黄衫修士全身灵脉封住,可怜黄衫修士好歹也是大罗境界修士,却敌不过原承天一招。
但与其说是黄衫修士败给原承天,但不如说是败于世尊枪诀之下。
黄衫修士只是“啊”的叫一声,便因灵脉被封,心中恐惧之极,哪里还能叫出声来。
原承天伸手向他怀中一探,触手生温,就取出一件物事来,此物大如鸡卵,颜色赤红,原来却是一只玄火鸟之卵。
玄火鸟亦是火属灵禽,名列十大灵禽之一。玄火鸟与其他大能灵禽相比,其族繁殖能力甚强,动则百只千只。原来一只玄火鸟,一年便生育四次,产卵千枚。其中千枚鸟卵或可诞出百只玄火鸟来,而百只玄火鸟中,或有两三只可修大道,以神禽而言,这样的繁殖速度可算是惊人了。
想那朱雀火凤,便是千年万年,又有几名后代?玄火鸟或仗生育之力,群战之能,方能名列十大灵禽之列。
原承天手中的这枚玄火鸟,或是那不曾孵化的玄火鸟卵了,玄火鸟既是火属灵禽,其卵必蕴火灵力,有这鸟卵傍身,倒是可以去冰城中心走一遭了。
黄衫修士见原承天取去鸟卵,慌忙叫道:“大修,你取了这鸟卵,岂不是要冻杀我了。”
原承天提了此修,身子再一晃,就与半残禅师会合,这时黑袍修士与白衣修士齐来见礼相谢。黑袍修士喜道:“大修,在下乃黄氏弟子,名叫黄玄成。与昊天黄氏同出一脉,前几日因见大修遁法,方知大修身份,只可惜那一日大修去得极快,未及一唔,今日总算相见了。”
白衣修士亦道:“在下乃是元氏弟子,名叫元啸林,今日见到大修,心中不胜之喜。”
原承天见是元黄二氏弟子,心中怎不欢喜,便道:“今日事急,不便与两位兄台叙话,那冰城中失陷的修士形势极危,需得急急施救。但那冰城中寒气厉害,唯这玄火鸟卵可御寒气,我手中只有一枚,也就只能带一人深入冰城了。”
半残道:“大修,冰城中虽是寒气逼人,本禅子尚可应对,这玄火卵交给元黄二修便可。”
黄玄成道:“大修,我亦修得凌虚步法,虽及不得大修遁速,也可来去如电,我便随大修走一遭。”
元啸林见他抢了先,二修交情不俗,又怎好再开口请战,“啊”的叫了一声,显得甚是遗憾。
原承天道:“元兄不妨先入我空间法宝之中,此去冰城中心,定可遇到三宝修士同伙,到时再抢玄火鸟卵不迟。”
元啸林大喜道:“如此最好。”
原承天便将玄火卵交给黄玄成,元啸林自去金塔之中静候,四修便施遁术,向那冰城缓缓遁去。
原承天有神火珠在身,只需动用法诀,激发此珠,便可缓缓放出神火来,那寒气再强十倍,也不必惧怕了。但此珠中神火甚是厉害,若是御控无方,那神火一旦略大些,可不是烧到自身。因此也不敢行得太快。
半残禅师则施禅言一道,罩住全身,那禅言虽是一个“火”字,却不用五行灵气,只是以自身禅修法力支撑,这是禅修妙术,自不可为外人道。
黄玄成虽有玄火卵在手,反不如原承天与半残禅师的神通,稍稍行得快了,那玄火卵热气不足,周身便生寒意了。
三修见这脚下冰城,真个冻得如铁石一般,寻常法宝怎样也是击不碎的,暗叹这冰晶厉害,心中又担心起失陷冰城中的修士来,被这极寒之力冻住,却不知还能撑到几时。而火狻猊如何应对此劫,更是令人生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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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2章 冷招暗箭最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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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承天动用神识探去,果然探到冰城之上多了数十名修士,正从冰城四处向中心聚来,而对方显然也发现了半残与黄玄成,离二修最近的数名修士也向半残二修移动过来。小说
对方人多势众,原承天这方显然大落下风,唯一的优势,就是原承天因有隐字诀藏身,除非进入对方目力范围,否则绝难觉察。
原承天道:“如今之计,只好一边救人,一边寻机各个击破了,如果先去寻火狻猊,就怕会遭对手强烈的反击。”
半残道:“大修所言是也。”
片刻间,就发现冰城之上卧着一修,已被冻得结实,身上所覆坚冰几达三尺。黄玄成取剑在手,体内真玄施发,猛然向冰面击去,可法剑到处,却也只是敲下指头大的冰块而已。
黄玄成道:“厉害,厉害,这寒冰几乎如法宝一般,怎能敲得破,这可如何救人?”
半残道:“此冰已成玄冰,等闲法宝难破,若以符文加持,谁说不可制成法宝?又因冰晶一起,此地火灵气绝无,欲破此冰,的确是极难了。”
原承天道:“无妨。”
便将怀中神火珠取出来,法诀到处,神火珠上就射出赤焰一道,那赤焰在冰上轻轻一割,果然就整整齐齐,割开一块来,竟如刀削豆腐一般。
如此小心翼翼,三割两削,就将那修士自冰城上分离出来,半残与黄玄成皆拍手道:“妙极。“
远处修士探知这边只顾救人,也就不加理会,几名修士聚在一处商议几句,竟停下脚步,又向冰城中心处遁去。
原承天探知对方动静,皱眉道:“我等未露出救火狻猊之意,对方怎肯过来。看来需得思个计策,将对方一个个引过来才是。“
黄玄成道:“只需我等向火狻猊处欺近,还怕对手不过来拦阻?以在下之意,两位在此救人,在下去引他几人过来。“
半残道:“玄成亦修成凌虚步法,来去如电,或可担当此任。“
原承天笑道:“玄成既肯出手,则大事定矣。禅师且持着这神火珠,只管救人。玄成出击诱敌,在下隐在中途,正好来个暗中偷袭了。(hua)“
黄玄成道:“大修没了神火珠,又该如何在这冰城中纵横?“
半残笑道:“连本禅子亦能勉强支撑,何况大修。”
原承天也笑道:“我亦修成神火诀一道,可敌寒冰。”
半残与黄玄成皆称妙计,当下依计行事,半残持神火珠在手,便去割冰救人,好在失陷的修士虽有四名之多,但因相隔不远,倒也方便。
半残先将修士自冰城中分离出来,送进塔中安歇,至于修士身上所覆冰层,则是来不及割碎了。好在四名修士至少也是金仙境界,就算被这玄冰冻住了,只要体内真玄尚在,总可保住性命。
半残这边救人,黄玄成则遁风如电,向那冰城中心欺去,此时原承天尚未探到火狻猊的行踪,可见离火狻猊至少也有六七千里之遥。
黄玄成不理身周寒气,施展起凌虚步法,那寒风扑来,四肢皆僵,唯靠玄火卵保住心头的一点暖气罢了。
而探到黄玄成向冰城中心急急遁去,立时就有四修同时转身,向黄玄成扑来,黄玄成探到对方扑至,也不理会,仍是径直向前。
对方四修之中遁速不一,其中一名紫袍修士来的最快,远远喝道:“兀那修士,不可上前,若再不停步,休怪我出手无情。“
黄玄成喝道:“这五焰山人人来得,何时成了禁地?“
紫袍修士大怒,手中便祭法剑,向空中一抛,黄玄成亦将法剑抛去,来与对手斗法。只见剑光一闪,黄玄成的法剑就凌驾紫袍修士头顶,直直落了下来,而紫袍修士法剑,却不知何处去了。
原来原承天隐在空中,见对手法剑祭出,便施“禁锁持“三大真言,将对手法剑轻轻松松夺了去。
这三大无界真言合在一处,实为夺宝的不二妙法,别说是寻常法宝,就算是仙庭大能法宝,对手若是不察,也定可夺了?来。
紫袍修士见对方法剑临空,自家法宝却不知去向,一时哪知就理,心中一慌,急忙再取一宝来斗法剑。
原承天依样办理,又收去一件铁尺。那紫袍修士双手空空,只好遁出法身之宝来御法剑。黄玄成瞧出便宜来,袖中暗擎一柄流星锤,悄然打了出去。
此锤虽不算小,却是一件暗宝,只见一道暗光从袖中一闪,那紫袍修士胸前已着,一锤打得肋骨断折,胸前就塌下去半尺,眼见得是不能活了。
黄玄成从这修士怀中取出一枚玄火卵来,怀中有了两枚玄火卵,热意更甚,就算全速遁行,亦是不惧了。
其他三修怎知原承天隐在空中,见黄玄成锤杀了紫袍修士,无不大怒,隔着数里,就将各自法宝祭来。
原承天来者不惧,管他是法剑法刀,铁尺铁锤,样样不曾落空,刹那间袖中法宝叮当。
黄玄成原是鼓勇而来,心中毕竟还有三分惧意,此刻见识到原承天收宝的手段,心中自是大定。而锤杀一修之后,更是斗志昂扬,意气风发,戟指笑道:“你等不要过来,否则定斩不饶。“
一边祭剑诛杀,一道暗祭流星锤往来冲撞。片刻间又诛了一修,重伤了一修。
第四名修士连祭三宝,皆被原承天收了去,心中恐极,只当是黄玄成的神通,又见三位同伴转眼间就是两死一伤,慌得转身便逃,大叫道:“对手厉害,速来救我。“
只是此修逃得虽快,却怎及黄氏凌虚步法,黄玄成大步赶上,欺对手手中无宝,流星锤引出对方的法身之宝来,法剑向下一斩,就将此修斩为两截了。又忙取了这修士怀中玄火卵。
黄玄成连伤数人,自是引得对手震惊,立时就有十余名修士齐齐聚拢过来。
原承天暗传讯音,道:“黄兄,需得避实就虚,方可将对手各个击破。”
黄玄成道:“在下理会得。”
对方虽有十余人之多,却是自数个方向聚来,黄玄成见东侧只有两名修士,实力最弱。足下遁风一起,就迎向二修。
那两名修士见黄玄成来得极快,心中大急,忙叫道:“好快!”手中急急祭宝拦阻。
原承天于空中步步紧随,不离黄玄成左右,对方法宝祭出,立时就施法收了。
然而有一名修士所祭之宝,却是一件活物,那法宝虽逃不过“禁锁持”三大真言,但被原承天握在手中之后,却将脑袋一转,向原承天手腕咬去。原来竟是一条赤练灵蛇。
灵蛇之中,以寒属为多,不想这条赤练灵蛇却是火属,因此在这冰城之上亦可施展。
原承天见灵蛇噬腕,只好将手一抖,将那灵蛇抛出数丈去。而他袖中的噬月虫嗅到灵蛇气息,立时飞出,两只噬月虫一扑灵蛇三寸,一扑灵蛇之首,也就是三口两下,就将这灵蛇噬了个干净。
那噬月虫在空中噬蛇,却是难用法诀掩饰了,立时就惊动了脚下二修,二修齐声叫道:“空中有人!”
话音刚落,元啸林大笑现身,道:“既被你等瞧破,我索性出来大杀四方。”仗手中法剑,来取二修。这也是原承天的急智。
目前已方唯一胜算,就在于自己隐身空中,对手不知,若是被对手瞧破了,便难奏奇效了。
于是干脆让元啸林出塔,便可继续隐在空中了。
那二修哪知元啸林却非正主,忖道:“难怪刚才四修三死一伤,原来被这修士暗藏空中行事,这修士擅收法宝,可得小心了。”
二修不敢再祭法宝,便持定手中法剑,来与黄元二修厮杀。
元啸林接过黄玄成递来的两枚玄火卵,笑道:“居然与我斗剑诀,妙极。”手中法剑划了个半圆,就将二修法剑拔到一边,那元啸林的太玄神功自是比昊天元氏弟子强得多了,二修双剑被他压住,哪里还能动弹,便是使尽全身法力,也休想抽得出来。
黄玄成与元啸林并肩携手多年,早有默楔,当下流星锤暗暗使发,便锤伤了一人,再祭法剑,又斩去一修的手臂。二人联手对敌,可算是珠联璧合了。
那后面剩下修士,尚有十一名之多,其中一名红袍修士叫道:“对手厉害,我等不可分散对敌,非得聚在一处,方有胜算。”
这十一名修士不敢各自奔来,先于中途会合了,但人人心中,皆是心惊胆战。
元黄二修转眼就诛死杀伤六名修士,这神通太过惊人,但细瞧二修手段,虽略超寻常大罗,但要说有何惊人之处,倒也难说,因此诸修心中皆是又惊又疑。
元黄二修见对手学得乖了,不来斗法,反倒先聚在一处,竟是无隙可趁,不由也是皱眉,若是这十一名修士同时杀来,二修又哪里能抵敌得住?
眨眼间,十一名修士已然聚拢,红袍修士喝道:“诸位莫慌,刚才被他二人突施冷招,这才措手不及,我瞧他二人手段,也是平常,我等切莫轻易祭宝,免中他的诡计,只凭仙兵妙式斗法,难不成他二人却能斗胜我等十一人?”
原承天听到这里,也是皱眉,若对手不肯祭宝,自己便隐在空中,也是无用了,而以元黄二手段,又怎敌对手十一人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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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3章 百年仇怨今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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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乱敌阵,非噬月虫不可。[]暗动心念,向两只噬月虫传下法旨。
自来仙庭,这还是噬月虫首次出战,刚才噬去灵蛇,也只是小试牛刀而已。在此灵气极沛之域,噬金虫畅快无比,既得法旨,立时就向那十一名修士扑去。
这十一名修士不敢分散,聚拢而行,忽听到嗡声大作,急忙循声来瞧,不由得吓得面无人色。
原来两只噬月虫此刻已是拳头般大小,又兼生得狰狞万状,便是不知世事之辈,也知此二虫绝非善物了。
红袍修士厉声叫道:“此是两只噬月虫,诸位不可小视。”话音未落,噬月虫就冲进人群中,诸修一时大乱。就听一名修士大叫一声,手腕已被小白咬断,小青复又扑上此修脖颈,只需一口,就将此修脖颈咬断,横死当场。
红袍修士叫道:“速速驱虫。”一边高呼,一边持剑向小白刺去,不想小白转身一口就咬在剑上,“喀嚓”之声不绝,就将这柄法剑咬得只剩下半截了。
红袍修士瞧着自己法剑被噬,不由得如痴如醉。此剑绝非凡品,向来是得意法宝,哪知今日却成了噬月虫的美食,这种异景,平时哪里能够得见。
这时诸修定下神来,或祭水火之宝,或持剑乱刺,只盼能将这两只噬月虫乱宝诛杀。
但噬月虫本就是水火不忌,诸宝不理,任他怎样的法宝祭来,若是不曾尝过的奇材异物,自然大噬一口,若是寻常法宝,那便浑然不理,抽空便来修士剩上扑咬,转眼间又伤了二修。
诸修使尽浑身解数,用尽法宝,也奈何二虫不得,信心刹那间崩溃,立时四散而逃。元黄二修则捡那落单的修士诛杀,二修寸步不离,各施手段,那对手逃命之际,怎有心思对敌,稍一分神,便被诛杀,因此片刻间又被诛杀二修。
原承天暗御二虫,只拣人多的地方冲去,可怜十一名大罗修士,竟奈何两只噬月虫不得。
原承天见噬月虫大施神威,惊讶之余自是欣喜。仙庭修士奇珍异宝极多,若是两只噬月虫每战必出,或有可能修成无所噬境界,那时就算不是天下无敌,也就剩下火凤火凰等大能修士可堪匹敌罢了。
红袍修士被小白噬去法剑,已是肝胆俱裂,正想夺路而逃,却被原承天盯上,诸修之中,此修士境界最高,若诛了此人,余下对手则不足为虑了。热门
两只噬月虫得了法旨,围定红袍修士上下翻飞,寻机噬咬,红袍修士连出青云三朵,皆被二虫噬了去,心中已是叫苦不迭。
便在这时,身边多出一道身影来,那修士双目皆盲,身穿月白麻袍,手中之宝,不过一柄拂尘罢了。
红袍修士见到此修,心中大定,叫道:“禅师救我!”
盲修士淡淡的道:“怎会这般狼狈。速速来我身后。”
那盲修身后闪现光华,好似一轮冷月一般,红袍修士急步冲进冷月光华之中,身形刹时不见。
小白不知厉害,就冲着这盲修冲去,盲修不知是不曾瞧见,还是浑不在意,等那小白冲到身前三尺,身上拂尘一挥,不偏不倚,正扫在小白身上,竟将小白打落三尺。
小白吃这一拂,对这盲修又敬又畏,怎敢上前,慌忙转身就逃,盲修见这拂尘杀不得小白,也是惊讶,举步上前,再扬拂尘。
别瞧小白遁速如电,却被这修士一步赶上,那拂尘一落,四周空气如钢似铁,又怎能逃得掉。眼瞧着拂尘落下,又要吃一记了。
便在这时,空中伸来一只手,在那拂尘上一托,一修道:“师兄,怎的与一只灵虫过不去?”
盲修听到此声,面上肌肉微微一动,似笑非笑道:“原来是你。”
那修士正是半残,他虽面上含笑,却生出十分警戒来,单手加额道:“百年来寻你不着,不想在此撞见,本禅子不胜之喜。”
盲修叹道:“不想匆匆一别,竟是百年了,时光如电,转瞬便逝,师弟怎的变成今日模样?”
半残笑道:“半残有今日造化,全拜师兄所赐,不想师兄居然忘却了。”
盲修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你那手臂大腿被我化血神刀?所伤,终究是没曾保住,可惜可惜。”
半残笑道:“师兄一对慧目怎的不复光明?”
盲修道:“自然是拜师弟的耀目神针所赐,今日相逢,正好是要领教的。”
半残笑道:“好说,好说。”
二人谈笑风生,机锋暗藏,原承天听罢,才知道二人原来是早有缘源。
这时剩余修士齐向盲修转来,齐齐跨进盲修身后的月轮之中,那些修士虽从半残身边经过,半残却不曾伸出手来挡上一挡。
只因在这盲修面前,若是轻举妄动,那便是取死之道了。
原承天动用神识向这盲修探去,却正遇着此修禅识探来,神识禅识无声的一撞,只激得空中霞光万道,将那冰城上打出无数道裂缝来。二人试出对手高明,皆是暗暗吃惊。
原承天的神识修成,向无对手,今日却与盲修斗了个旗鼓相当,这却不能说盲修的境界就比原承天就出一筹来,实因盲修所修禅识与众不同,其中杀意凛然,已非禅识所有。
看来这盲修自从双目皆盲,便另辟蹊径,以奇术修成禅识。
盲修道:“难怪诸修法宝皆被收去,原来此地有大修莅临。师弟,今日既有大修在场,我等怕是无缘深唔了。”听他话音,已生退却之意了。
半残淡淡道:“师兄,那位大修最是知趣,怎会扰你我谈兴,师兄放心,那大修绝不会出手的。”
盲修笑道:“百年难逢,师弟果然忍得辛苦,竟是再也等不得一时半刻了。”
半残道:“此番相会,若不能尽兴,师兄又怎能安枕。”
此话说罢,半残转向空中一揖道:“大修,我与师兄百年未遇,实有满腹话语要说,还请大修在旁观阵便是。”
原承天已听出二人仇深似海,绝难化解,半残之所以落到今日模样,是被那盲修的化血神刀所伤,而盲修的一对眼珠,也是被半残刺盲,今日相会,二修皆要一血前耻。二修若不能亲报此仇,日后怎能安席?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一切遂禅师之意。”
就见那盲修身不动,手不摇,面前半残却是身躯微晃,嘴角就泌出一丝鲜血来。原承天虽不曾施展神识来探,也知道盲修刚才动用禅识,胜了半残一场。
那盲修的禅识与众不同,半残不知其中玄机,果然吃了苦头。
半残轻抹嘴角鲜血,笑道:“师兄,这是怎样的神技,小弟自愧不如。”
盲修淡淡笑道:“百年来无所思事事,思慕师弟甚殷,便修成这道禅杀,师弟以为如何?”
半残叹道:“以杀意入禅识,终非禅修正道,当初七昙师祖将你逐出师门,也是因师兄行事偏激,当初诸师弟皆说禅祖罚得重的,今日看来,却是罚得好。”
提到七昙禅祖,盲修面上露出一丝怨怒之色,却轻叹道:“禅祖一向可好?”
半残道:“弟子沦入红尘,杀心难息,仙庭大乱将倾,欲拯无门,却又怎能得个好字。”
盲修道:“我既不在禅祖身边,你等也该时常劝慰才是。”此话虽有怅恨之意,更多了一份殷切之情。
半残面色亦转平和,道:“师兄教训得是。”
盲修道:“那五界将倾,势难挽回,正该另辟天地,以安天下大德。禅祖心地过于仁慈,天下苍生,竟是一个不肯舍的。此志虽宏,终究难成。”
半残正色道:“天下苍生,总是一般,何况孰为大德,谁就该死?师兄谬论,请匆复言。”挥手便施禅言一道。
就见那道禅言符文在空中急转,便汇成一个“杀”字,其字由青转赤,复又转紫转黑,便有黑光数道,向盲修急射而去。
盲修笑道:“你我同修禅言,此技虽好,于我何用?且从这禅言瞧来,师弟心中杀意亦是不少。”
手中拂尘轻挥,就将黑光扫落了。
半残大喝一声,独袖微微一动,数道青光便出。
这数道青光祭在空中,竟是耀目之极,元黄二修虽是离得远,但被这青光所迫,哪里能睁得开眼睛,就连原承天亦要侧目避这青光。
盲修哈哈大笑道:“师弟,你这耀目神针虽好,奈何师兄双目皆盲,难不成再盲上一回?”竟不理那耀目神针光芒,手中拂尘轻轻一挥,就向半残头顶拍落。
元黄二修见此情景,也是大摇其头,那半残莫非是痴了,竟忘了对手已无双目?
那盲修拂尘拍来,元黄二修心中皆跳得厉害,只因便是噬月虫万法不坏之身,也禁不得这拂尘一拍,半残禅体再强,又怎能强得过噬月虫?
见盲修拂尘落下,半残独臂一伸,便来抓那拂尘。这独臂刚才倒是托住拂尘,或可承受拂尘一击。
那盲修虽是瞧不见,拂尘却似生了眼睛一般,那拂尘忽的鼓荡开来,千丝万缕绽放如花,就在半残的独臂上扫下。
只听“啪”的一声,半残臂上法袍尽碎,便露出独臂的肌肤来,那肌肤上却被扫出血痕数道。臂上原有雕青无数,却也是血肉模糊了。
盲修道:“师弟修成这条雕青神臂倒也厉害,可惜却逢着我。”拂尘再次落下,半残四周青光乱闪,原来那四周空气已化铁壁铜墙,半残若是力不能持,便是逃也逃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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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4章 三尸难斩嗔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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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见半残形势危急,原承天却苦于已答应了半残之请,不便出手。[hu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却因双方境界差距不小,离两位禅师百丈处,就是灵压如山,又怎能突得进去。
那半残高诵禅言,勉力与拂尘相持,同时独臂上雕青一阵大动,飞出一豹一蛇。就向盲修疾扑而去。
盲修笑道:“师弟若修成龙虎臂,便是青龙也要让你三分,只可惜功力不济,便是化画不成反类犬了。”左肩一动,身后月轮向下一落,就将那雕青化豹收了去。
那雕青化蛇甚是灵活,围着盲修急转起来,盲修动用身后月轮,连收三次,每次皆差一线。那盲修的神色也不由严肃起来。
虽有这雕青化蛇分去半盲小半心神,但拂尘势大,半残独臂难支,独足已陷进冰面三尺,那拂尘好似铁锤一般,将半残打进玄冰,拂尘之威能,由此可见一斑。
半残小半个身子都陷在这玄冰之中,又因与盲修斗法,哪里有空闲施展御寒之术,就见身子已罩了一层寒冰,只因丹田之中真玄如海,热气四溢,寒冰才无法突破此处。
便在这时,忽听盲修身后月轮中传来巨响,好似山峰崩塌了一般,那月轮寸寸而裂,本被收进月轮中的诸修身影齐现,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盲修修成的这道月轮,并非法身之宝,而与原承天修成的脑后红光大致相同,这道月轮可纳物藏人,亦可收去对手法宝,与原承天脑后红光只是功用不同罢了,端得是十分厉害。
却不知因了何故,那月轮居然碎裂。而在诸修显现身形的同时,那道雕青化豹也飞了出来,豹爪如电,就在盲修肩上一拍。“啪”的一声,盲修肩骨已碎,身子好似玉山倾倒,差点就倒在玄冰上。
盲修面色铁青,点头道:“竟是小瞧了师弟,原来这件耀目神针,已被你修至大成,在下真玄如沸,已然御控不得,厉害,厉害。”
诸修这才明白,半残明知对方双目已盲,为何仍要祭出这耀目神针来,看来那神针光芒,已将盲修体内真玄激发,修士真玄若是难以御控,又该如何对敌。这也难怪月轮难以维持。
半残哈哈大笑,独臂向上一扬,已抓住拂尘,“铮铮”数声响?来,拂尘上的云丝被扯断数百根,盲修好似醉酒一般,面色赤红,脚步亦是踉踉跄跄,分明已落下风。小说/
但此修玄承似海,神通莫测,虽是摇摇欲坠,却仍是不倒,只见一道道白气从玄冰中生出,向盲修身子急速涌来,原来此修要以玄冰寒气,压制住如沸真玄。
那玄冰寒气何等厉害,只需数缕入体,就足以抵御耀目神针煮沸真玄的威能了。
半残叹道:“师兄手段果然高明。”
这数枚耀目神针,原本是他苦心孤诣炼制出来,专用来对付盲修,也算是一击得手,碎裂了盲修肩骨。哪知却被盲修借玄冰之寒气化去,心中大有不甘,于是再施五道禅言,以配合空中那个杀字。
此五字禅言,第一字是个“阴”字,此字摭天蔽日,便成阴杀,第二字为“影”字,此字借半残一道虚识残影,是为影杀,另三字,分别是“玄,真,炎”。其为五杀。
这禅言五杀一出,果然威能绝伦,先是盲修身后诸修遭了池鱼之灾,五字禅言围定诸修,玄冰面上断肢残臂飞舞,已是血流成河。
原承天见半残施出这禅言五杀来,亦是叹息,半残责盲修偏离了禅修正道,修成禅杀,其实半残又何尝不是如何。
那心中的仇恨,好似毒草的种子一般,一旦种下,就是疯狂滋长,难以御控。半残为求向盲修报仇,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转眼间,盲修身后诸修被诛杀大半,那盲修将牙一咬,身后月轮复生,却与刚才不同。
刚才那道月轮清冷明辉,倒也算是禅修正道,但此番月轮赤红如血,分明已入邪魔了。
半残忽的向原承天道:“大修莫要管我,去救那火狻猊要紧,那神善若被火凤御控,必定后患无穷。”
原承天暗叹道:“瞧二修手段倒也是旗鼓相当,只怕拚到最后,便是同归于尽了,我此刻出手,虽可杀了盲修,却违了半残心意。”
那半残矢志复仇,又怎肯让他人插手,且有半残在此拖住?对手,正可趁机救出火狻猊来。原承天便有无双手段,却也难事事如意,只能长叹一声道:“禅师务必保重,万金之躯怎能与草木同朽。”
半残急急挥手道:“速去,速去。”
原承天无可奈何,只得向元黄二修招了招手,三修施展遁术,就向冰城深处遁去,只行了千里,那冰面上白气蒸腾,已然瞧不见半残与盲修的踪影了。
元啸林叹道:“不想禅修之争,竟是惨烈如斯。”
黄玄成道:“百年积怨,非同小可,可惜以半残禅师境界,却也堪不破这‘仇恨’二字。“
原承天道:“修士境界越高,体内三尸越强,说到斩却三尸,又怎能如此容易。若是你一世顺遂,或可无怨无嗔,就觉得断却七情,斩就三尸不过是等闲尔,一旦有事临身,恶念丛生,才知道那三尸的厉害。“
元啸林道:“大修教训的是,这便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
原承天复又想到,罗无寂修大绝杀神功,以三尸寄于他人,斩三尸而修大道,固然是取巧,但绝非正道,日后有怎样的灾祸,也是着实难测了。
便是罗无寂修成阿神陀那般境界,又有怎样的好处?这世间也不过又多了一位阿神陀罢了。
也许罗无寂此刻心中尚存一丝仁心,可借杀伐修行,血光之下,仁心何存?杀一人以拯天下,或可称之为“仁“,杀万众而救苍生,可不是缘木求鱼?
行了千里之后,元黄二修已落后不少,原来越是接近冰城深处,寒气越强。空气好似铜墙铁壁一般,每行一步,皆要耗去真玄不少。
原承天借体内灵台妙境之力,真玄绝无断绝之虞,且以神火诀开路,倒也不受限制。
这时前方白气更浓,而于白气之中,隐约可见十七八道人影,就听一修士喝道:“离火狻猊已是近了,诸位努力上前,此番若能得手,定可蒙赐火凤凤篆,终身受益无穷。“
诸修发一声喊,齐皆向前急奔,奈何那寒气阻路,就算心?头热血上涌,却也化不开面前寒气。
原承天后发先至,很快就欺近诸修身后,诸修只管赶路,谁能料到身后有人追来。原承天稍稍一纵,就与落在最后的一名青衫修士并肩了。
那青衫修士见身边人影闪动,急忙转首来瞧,虽不识原承天,倒也不以为意,此次来了三十余名修士,仙庭二十八境皆有人来,又怎能尽识?便笑道:“道友,那边战事如何?“
原承天道:“有禅师坐镇,想来必胜无疑。“
青衫修士笑道:“这是当然,那盲修乃是七昙座下高徒,岂是浪得虚名的,只不过那半残也甚是厉害,此番师兄弟相遇,定是一番好厮杀。可惜却无缘一睹了。“
原承天见这修士倒是好说话的,又何必出手,便暗运禅识,一探前方十余名修士境界修为,十余名修士之中,亦有五位大罗,其中一修已是十二重小重天境界了,显然是此行领袖。
对手众多,实力强大,且自踏仙庭以来,原承天观仙庭修士,几乎人人皆有不俗神通,或修异术,修炼奇宝,若仅以境界而论强弱,必然失之偏颇。
那半残的境界也就是七八重罢了,但若要与自己斗起法来,自己却也不容易胜他。
原承天道:“在下来的也晚,也不知此行谁是领队,有何神通手段,若取那火狻猊,又有几分把握。“
青衫修士笑道:“此行自然是金道友主持大局,盲修只是副手罢了,那金道友已修成不死金身,就算火狻猊不曾被这冰晶冻住,也可有三成把握,何况此刻火狻猊功法失了大半,可不是手到擒来。“
原承天摇头道:“我只知这世间唯有青龙修成不死之身罢了,便是创世世尊,也不曾修成此术的。“
青衫修士大笑道:“你是不知金道友来历罢了,他体内修成魂火一道,虽说不能与青龙相比,却也是极了不起的了,你可知他的浑名,便是叫做九命天尊。“
原承天道:“那天罗尊者何等神通,也不敢妄称天尊,金道友自称天尊,岂不是太过?“
青衫修士不以为然的道:“那浑名取来,自是来吓人的,怎的当真?不过九命二字,却是的评。“
原承天暗暗点头,这世间人族修士,断难修成魂火,可见那金姓修士绝非人族了。看来此修若非龙族,便是虫修,只因那魂火之技,龙族与虫修,本是最容易修成的。
他抬眼瞧去,想来前面十余名修士中寻出金姓修士来,将十余名修士一个个瞧过去,很快就将无影禅识落到一名金袍修士背上。
此修灵息与众不同,分明是位龙族后裔。
只是寻常龙裔何等高贵,怎会与人族修士为伍?看来这位金姓修士虽具龙族血脉,却非正统,且辩他灵息,亦有七分人族气息。原承天略思片刻,已然明白过来。
就在这时,那金姓修士忽的转身,向原承天狠狠一瞧,金姓修士身边二修亦转过头来瞧着原承天,一修喝道:“此修甚是面生,却是谁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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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5章 将计就计引神兽
上一章:1744章三尸难斩嗔难消
青衫修士这时也对原承天道:“道友究竟是何人引来,还请表明身份,若是不然,莫怪我等无情了。hua
原承天不慌不忙,微微一笑道:“在下受铁扇散人与独目仙所邀,同来谋这火狻猊,原指望只是我等三人来此,哪知此地却是高人云集,在下得识诸位,三生有幸。“
金姓修士神色稍缓,道:“那铁扇散人与独目仙怎不见踪影?“
原承天道:“我等受巡境使拦阻,无路可走,只得托了曲镇岳,欲借华月城传送门一用,哪知兽劫来袭,华月城主不肯放人,便将铁扇散人二修留下,便是在下,也是悄悄潜来,实盼着能立些微功,也能有幸与火凤结缘。“
金姓修士环视四周修士,道:“我就说这二人于路上必有所阻,这二人向来品行不端,恶名在外,别说巡境使,便是巡天使那里,也早就标名了。如今他二人在参水境,我等在毕月境,难怪屡次传讯,也未见回音。“
诸修皆是大笑。
原承天道:“正如道友所料。“
金姓修士道:“你既能被铁扇散人二修瞧中,想来也是有些本事的,却不知道友擅长何技?“
原承天道:“在下略知遁术。“
金姓修士点头道:“我刚才探你遁术,倒也不俗,那火狻猊虽被这冰晶困住了,其神通仍不可小瞧了,若是遁术稍逊,必是十分凶险。既如此,你便与我一道,先试试那火狻猊的手段。“
原承天详作欢喜道:“敢不尽心竭力。“
金姓修士又问了原承天的名姓,原承天自然以苍穹子自称。金姓修士亦报了自家名姓,此修单名一个袭字。或暗指自家有龙族后裔了。
这时金袭就令诸修分成三队,第一队以金袭为首,除了原承天外,另有一对修士,却是一对昆仲,道号危月双圣,乃是北域危月境修士。
这第一队修士的任务,便是试那火狻猊神通,设法耗尽其法力。
其后第二队则是八个,各持一张银网,赫然皆是银丝天罗虚宝。原承天暗叹火凤势力强大之极,其他不说,便是这八张银丝天罗虚宝,便不知要耗去多少心血了。
第二队八名修士各立一方,只等那火狻猊被引出来,就可张网捕捉,这银丝天罗何等厉害,只需将银网一撒,任他怎样神兽,也难逃此劫。txt小说下载/
第三队修士则负警戒之职,以防有人靠近,阻挠诸修行事。
瞧那金袭行事,倒也井井有条,御众有方,诸修对其亦是心悦诚服,甘受驱使。
金袭道:“此处离火狻猊已近,第二队修士要站定八方,路途甚远,可先去占住方位,一旦到达位置,勿忘及时传讯。“
第二队八名修士应了一声,便各自循路前去,片刻后,金袭将头频点,可见已得到八修传讯了。
金袭这时对原承天郑重道:“苍穹道友,如今便要我等出手,去试那火狻猊了。那神兽来去如电,需得万分小心,若见那狻猊身影,便已太迟,因此一旦灵识中觉察出灵气有变,就得立时转身不可。“
原承天咋舌道:“不想这神兽如此快法。“
金袭道:“不光是遁得快,更厉害的是这狻猊焰力极强,触着便死,若无这万里冰晶耗他火灵力,我等绝难得手,饶是如此,也是近他不得,唯盼着引他四处奔走,耗他法力,方有几成把握。“
原承天道:“金兄所言,在下字字在心。“
金袭又道:“此事非同小可,稍有羞池,便断送了性命。切不可自逞英雄,我等四修,需得紧密配合,一旦发现他人被狻猊追赶,就得立时施法,引那狻猊来赶才是。“
又将引发狻猊的诸般细节反复交待,其神色亦是凝重之极。
原承天与危月二圣一一应了,金袭这才一声令下,令四修分开,各自相隔皆有五百里,那金袭一马当先,就向前方遁去。
只遁去二千里,空中就隐隐传来狻猊吼声,那火狻猊的吼声与当初白虎变身时所化狻猊又是不同,此声虽无慑人之威,却好似金声玉振之声,甚是清奇。
原承天这时用神识探去,果然发现一处山谷云青烟缭绕,青烟之中现出一对火狻猊来。那对火狻猊全身赤红,焰力四射。雄狻猊略微高大一些,头生双角。雌狻猊不生双角,但性情却略显焦燥,就在那山谷之中走个不停。
原来这火狻猊喜火畏冰,那谷中玄冰,大半皆被狻猊身上焰力所化,可谷外玄冰却是一望无际。若化这玄冰,也不知耗去多少法力,这对狻猊又怎肯出谷?
这时金袭离山谷只有五百里了,那雄狻猊双角竖起,显然已知有人欺近,口中便发低吼之声。
忽见雌狻猊身子一晃,便化成一道赤云向金袭扑去。
那金袭却不急于转身逃遁,取法剑在空中一祭,射出万道金光来。
先前金袭早有交待,这对狻猊因屡受修士袭击,但见金铁光芒,必生嗔怒,就会舍命赶来,非将对手逐出不可。
但狻猊同时又是心慈,若见对方收起刀剑,便认定对方服输,便也不会赶尽杀绝,如此算来,那死于这对火狻猊爪牙烈焰之下的百多名修士,定是一再相逼,不肯相让,这才最终惹出大祸来。
那金袭现身谷外,已惹待雌狻猊动怒了,如今再施法剑,便是袭狻猊也忍耐不得,此兽大吼一声,也扑将出来。那雌狻猊虽是先行一步,却被雄狻猊赶上,二兽几乎同时扑向金袭。
那金袭倒也胆大,见两大神兽出谷,方才不慌不忙,将法剑收起,也不转身,足尖点向虚空,身子倒飞出去,刹时就去了千里了。也就是差了半息,那对狻猊已然扑到金袭刚才的立身之地。
不过饶是金袭艺高胆大,也只敢让这对火狻猊欺近五百里,若是再靠近一些,刚才只怕就被火狻猊扑到。
火狻猊虽是扑了个空,却因金袭不曾远遁,身子再次腾烟起雾扑去,千里之遥,也只是一瞬罢了,瞧其遁速,果然是来去如电,瞧得人眼花。
原承天暗中测算,那金袭遁速虽快,却比火狻猊略逊一筹,若是这对火狻猊一直追去,也就半个时辰,必可追上金袭。
这时山谷近处,现出危月二圣之一的身影来,此修祭出一?对法剑,在空中一撞,那法剑便大发异彩,那光芒实传出千里去。
这对神兽追赶金袭甚急,但见到谷外有金光射来,仍是不免大怒,且那山谷本是狻猊常踞之地,又怎肯轻易让人占据了?
需知这对火狻猊行处,山石土木经神火炼化,皆成宝物,火狻猊又怎肯让谷中诸宝轻易让于他人。
就见雌兽首先转身,扑向那危月一圣,其后雄兽亦紧紧跟随,二人显然情谊甚笃,不肯离了半步。
危月一圣怎有金袭的胆略,只将那法剑一晃,就急急收起,转身就走,那狻猊来得极快,只一瞬便扑到谷外,见没了修士身影,倒也不以为然,二兽相视一眼,就欲重回谷中去。
此时危月另一圣又出,同时祭起法宝,来引这对狻猊。此修牢记金袭叮嘱。,亦是将法剑一晃而收,哪知转身遁逃时,却因心中生怯,恰又起了一阵大风,此修被一股寒风袭体,顿觉真玄运行不畅。那步子就慢了许多。
此修忽觉得身子一暖,却不喜反惊,在这极寒玄冰之地,若不是狻猊欺近,又怎会有一丝暖意。
只听得身后怒吼连连,雄狻猊首先扑到,只一爪,将那危月二圣之一打翻在地,雌狻猊此时也到,伸爪再向此修探来。
雄狻猊境界较高,慈心亦重,刚才伸爪打那修士,也只肯出三分力罢了,这雌狻猊却是天生燥性,爪上火焰突起。这爪若是拍实了,就算那修士筋骨尚可支持,却也要烧起焦炭了。
原承天虽恼此人该杀,但此刻要引狻猊脱出险地,却正要借此出手,他足下步法施展,只一步就窜到谷中,口中叫道:“好宝贝。”手中乾坤剑便祭到空中。
若论诸修法宝,谁能及得上乾坤剑,原承天又是刻意放出光华来,那剑便有青紫金三光冲天而起,便是身在万里之遥,也能瞧见这神剑光芒了。
雌狻猊见原承天已冲进山谷之中,不免大吃一惊,不等雌狻猊转身入谷,那雄狻猊身子一晃,便到了原承天身边,这时谷外诸修虽是相隔千里,但灵识皆探向山谷,见原承天弄险,皆是大呼起来。
金袭正转身遁回,见到原承天不依先前吩咐,擅自入谷,也是大皱眉头,嗔道:“此修甚是大胆,只怕谁也救不得他了。”
原承天见雄狻猊扑来,却是不慌不忙,袍袖一拂,谷中飞沙走石,不知被他攫去了多少土石。那些土石皆经火狻猊常年炼化,怎是俗物?雄狻猊哪肯舍得,怒吼一声,伸爪便击。
原承天脚下步法转换,怎能让它扑到,身子只一转,又出了山谷,又将袖中土石故意泄露一二,引那对狻猊来抢。
这对狻猊一前一后,就向原承天追去,说来这对狻猊遁速亦是了得,但又怎及原承天遁速,他只施出五成遁速来,就与这对狻猊并驾齐驱,双方永远只隔着两三百里罢了。
一修二兽齐齐出谷,就离诸修越来越远了。而原承天遥遥望去,前方银光闪闪,正有一修张网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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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6章 设阵祷天引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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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承天知道这天罗银丝罩来,火狻猊神通再强,也难逃脱,而只需捕到一只,另一只狻猊必不肯独自逃走,早晚成擒。/
他心中早有计较,遥遥向那修士招手道:“道友小心了。”
那修士见原承天引火狻猊过来,心中紧张之极,生怕此次捕狻猊不着,反被狻猊所伤了,正在惶恐,原承天已到面前,伸手便道:“道友速退,由我持网便是。“
那修士正自发愁,见原承天自告奋勇,心中大喜,忙将银网交到原承天手中。就这么顿了一顿,雄狻猊已到身前了。
那雄狻猊挟烟带火,其势好不惊人,那修士大叫道:“苍穹兄小心了。“
原承天不慌不忙,脚下只一滑,就闪开雄狻猊一扑,口中念了道法诀,手中便施阴阳大手印,那银网蓦的张开,就向雄狻猊当头罩去。
这只雄狻猊怎能逃过此劫,刹时就被困进网中,原承天身后修士拍手叫道:“道友好手段。”心中忽的想起一事来。
原来这银丝天罗张网不易,需用到诸般法诀,从而引发天地之力,方能张开三百六十道经纬,不经反复习练,那银网怎能张得开。原承天刚和诸修会齐,怎的就知张网法诀?
却不知那银丝天罗本是世尊亲制,原承天先前已被这银网罩住一回,就此激发玄承,若论这张网的手段,可比诸修强得多了。
原承天见罩住雄狻猊,转身便走,只因那银网只能罩住一只罢了,雌狻猊必来厮杀,自己虽有手段擒它,却不是在此时此地。
当下拖网便走,对那修士道:“道友闪开,莫要被那雌兽伤着。”
那修士先前纵有疑心,听到原承天这话,也是感激涕零,忙道:“苍穹兄小心。”
就见原承天在前,雌狻猊在后,一修一兽早就逃得不见踪影了。
只过了片刻,金袭已率众赶到,见场中只有一名修士,便忙忙道:“如何?”
那修士叹道:“苍穹兄好手段,张网就擒了雄雌,如今已引那雌兽去了,只是他手中并无银网,又如何再擒住雌兽,好生令人担忧。”
金袭道:“此修胆大之极,好在手段极是高明,遁速又是奇快,是了,他怎的却知道银网法诀?”
那修士被金袭一提,复又想起前事来,不由也道:“此事甚是古怪,苍穹兄来得甚晚,也无人传他银网法诀,却不知他从何处学来。[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金袭越想越是不对,皱眉道:“月华城既有兽劫压境,怎的只有他一个人出来?瞧他忽然在我等身后现身,来的也甚是突兀,就怕,就怕……”
身边修士叫道:“就怕此修是与半残一伙,那可就糟糕了。”
金袭心中虽有七八份疑心,终究并无实据,便道:“我等只管追上去,便他是与半残一伙,大不了夺回狻猊便是,凭他一人,又能有多大的神通。”
要追那原承天倒也不难,原承天虽不曾在冰上留下痕迹来,可原承天身后雌兽所经之地,玄冰必定融而复冻,印迹分明,诸修施开遁速,大步赶去,片刻之后,就离了玄冰地域,前方郁郁葱葱,乃是一片青山翠谷。
就见那山中却无一丝焦痕,让人几疑追错了路,但诸修是循迹而来,又怎能错了?
那金袭用灵识向四周一探,叫道:“不好,此处火灵气也是寻常,若是雌兽经过此处,火灵气必定大增,难不成到了此处,那此狻猊就被苍穹子捕住。”
身边一修脱口赞道:“此人身手着实了得,只凭一人之力,就擒住一对狻猊。”
金袭恼道:“有什么好,他若已然擒住狻猊,就该留在此处相候才是,怎的却不见踪影,分明是别有图谋。”心中越想越恼。
如今离了玄冰地域,空中火灵气又无异常,竟是无从下手了。
这时一修便道:“金道友,此修若是与半残一伙,定然要与半残会合了,不如我等且回过头去,助那盲修擒住半残,还怕他不回来。到时或打或杀,也只由得我等。”
金袭道:“也只好如此办理。”
诸修慌忙转身,去寻半残,一路狂奔急驰之下,也就只盏茶工夫,便来半残与盲修斗法之地。
就见那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十余具尸体,伤处皆不相同,但翻遍尸身,也不见半残与盲修。
金袭见此,心中怒极,大叫道:“可恼,可恼,竟被这厮骗过,将这对火狻猊夺了去,这可如何向火凤交待。”
诸修面面相觑,默默无言,皆是沮丧之极,诸修为谋这对火狻猊,不知费了多少心血,如今却是白忙一场,心中怎能不恼,若那原承天就在身前,少不得一拥而上,千刀万剑细细剁了这厮。
那危月二圣道:“金道友,如此火狻猊已失,火凤哪里如何交待,一旦恼了火凤,立时就有性命之忧,此事除了道友,别人再也无计可施的。”
金袭道:“便是我又有什么办法?”
危月二圣道:“道友,难不曾你忘了自已的出身,这事闹得大了,说不得只好邀你家父族出面,那苍穹子便有天大的本事,也绝非你父族对手。”
金袭不由为难起来,道:“我向来被他们小瞧,如今又不幸失手,更要被他们轻视了。”
原来金袭来历不凡,其祖是金龙与人族女修所生,传到金袭,已是第三代了。金袭的曾祖,便是一条金龙。
这金龙修成大道,化为人形,便来这红尘中戏耍,与仙庭一名女修结下孽缘。却不知龙族法度,不可私交人族,那金龙犯了龙族法条,其后便被龙族擒回去,勒令其苦修思过,但仙庭之中,却遗下这条龙脉来。
这枝龙脉后裔,就以金为姓了,其子孙名姓,必有一个龙字,以暗示其龙裔身份。
金龙虽是犯戒,可龙族思及金姓亦是龙脉,若是被人欺凌了,龙族面上亦是无光,私下亦传些法诀神通,金姓有龙族撑腰,遂成仙庭名门。
只是龙族毕竟打心眼里瞧不上金姓修士,金袭祖父,父辈也就罢了,传到金袭之辈,也就只存三成龙脉罢了,双方来往便渐渐稀少。
那金袭自小立志,便想修成偌大神通,以图光宗耀祖,也好替金姓争气,此次投靠火凤,也是盼着能立下功劳,习修凤篆,莫让龙族小瞧了。
危月二圣道:“金兄,你好歹是龙族血脉,你既吃了苦头,那龙族面上亦是无光,金兄若见了龙族大修,只说那苍穹子口出狂言,小瞧天下龙族,还怕龙族不出?”
金袭咬牙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两位道友务必陪我走一遭。”
危月二圣道:“自该相随。”
既定此策,诸修出了玄冰地域后,金袭就与诸修分了手,只带着危月二圣,前往龙族栖息之地求援。
于路上危月二圣问道:“仙庭之中向来不闻龙族居处,却不知怎样寻来。”
金袭道:“龙族隐没无常,只是随性而行罢了,真个儿是居无定所,时常只在云里雾里,偶尔落足名山大川。唯有青龙常镇无量,黑龙被囚莲池,其他龙族,等闲又如何能见得着。”
危月二圣道:“想来金兄必有与龙族联络之法了。”
金袭傲然道:“在下毕竟是龙族血脉,若想得见龙族,倒也不难,只是我想去寻龙族,却是极难,唯有等龙族大修来见我了。”
危月二圣相视一笑道:“想来其中办法,定是妙不可当。”
金袭笑道:“我等便择一处山水绝佳之地,到时我自会设阵祷天,引那龙族大修相会。”
危月二圣面上,皆生出无限仰幕之情来,叹道:“若非与金兄相识,我等便等上千年,也难见龙族一面,就怕龙族大修不肯见生人,却是奈何?岂不是难遂我二人心愿。”
金袭也知道龙族不肯见生人,但若照实说出,岂不是冷了危月二圣的心,又失了颜面,便强笑道:“你等既是我至交好友,那龙族大修自然也给三分薄面,何况我三人便在一处,难不成他只见我而不见你等?”
说的危月二圣欢喜无限,三修便在境唯寻寻觅觅,去择一?处山水绝佳之地。
若论仙庭所在,何处不是桃园,奈何金袭要求甚高。那山需得高耸入云,那水需得清澈无尘,那树林亦需千万年古木,所择之地,不生恶花,不见恶果。
如此寻了两日,总算寻到一处,金袭虽然仍不满意,但思来想去,毕月境中名山胜水,皆有大修占据,只如此也是难得了。
不过这处山水,亦是仙禽仙兽出没,金袭道:“我等在此与龙族大修相会,岂能有兽禽打扰?”
便与危月二圣一道,逐去此间兽禽。这才设阵祷天,要引那龙族大修现身。
设阵既毕,金袭祷天九拜之后,乃取玉碗一只,盛上山间清水,将手指割破了,将一滴鲜血注入其中。
那滴鲜血注入碗中之后,立生一股奇香,顿时将山中仙花灵草盖过了,而香气之中,则生出一道金光来,在空中一闪而逝。
却不知龙族大修得了这龙血传讯,是否就肯现身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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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7章 四龙斗法谁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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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袭所出龙血只得一滴,又能维持多久,片刻后香气散尽,山野寂寂,三修皆不敢出声,唯在引龙阵中静候。hua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龙血香气复又出现,此香初时极淡,其后渐浓,忽然有风吹来,却尽是暖意。那风吹在身上,竟让人血脉沸腾,好似平白得了无穷气力,便是搬山运海,也只当等闲。
金袭也就罢了,危月二圣见此异景,皆是大气也不敢出,心中战栗不已。这世间真龙各具大能,此话听得多了,谁又能当一回事,如今那真龙尚未现身,身周天地法则已变,就觉得自身渺小之极,方知那世间真龙,果然神通广大,不可测度。
自极东方向突现红云一团,刹那间就布满整个天空,那红光极天极地,刹时天地皆赤,三修沐浴在这红光之中,皆是颤抖不停。
金袭暗暗叫苦道:“瞧这情形,怕是赤龙现身了,那赤龙号称真龙战神,性情刚烈之极,若是我应对有差,这条性命只怕就会断送在此处了。”
原来真龙一族中,除了青龙之外,其他真龙神通皆在伯仲之间,只因各自性情不同,在世人心中的印像才大不相同。青龙至清至正,世人最为敬服。黑龙性情最为暴烈,嗜杀好斗,凡事最肯出头,故而广为人知,世人皆畏惧有加,却谈不上一个“敬”字。
金龙性情温顺,与人族最亲,故而才有与人族女修结下孽缘一事,而那赤龙刚正不阿,行事果决,黑龙既被囚莲池,诸多真龙不肯理事,那赤龙俨然就是龙族的领袖了。
这时空中红云越发浓厚,尤其是三修所立之处,那红云自极高空而达地面,真可谓铺天盖地。忽有一股香风吹来,拂开红云,就于红云之中,现出一具龙首来。
金袭慌忙跪倒在地,哪里还能说出话来,危月二圣更是全身战栗,心中暗暗后悔,早知真龙威势如此,又何苦自找没趣,见什么真龙?
空中赤龙喝道:“下跪者可是金龙孽子遗脉?”
金袭颤声道:“在下金袭,先祖便是金龙之子。”
赤龙冷笑道:“你来见我也就罢了,怎的却有两名人族修士在此,二修有何福缘?却能得睹真龙法身?”一道狂风吹来,危?月二圣身不由已,就被卷到空中去了,也不知是死是活。hua
金袭跪拜不迭,忙道:“此二修乃是我至交好友,因慕真龙威名,特来一见,还盼神君慈悲,饶了他二人性命。“
赤龙怒道:“你自家已是身难保,却管起他人的死活来,金龙这件事情,没得辱没了我族威名,若依我之见,这道遗脉早该打杀干净,偏还有人替他求情?如今你是非不分,去助那火凤施恶,可不是被我说中了。“
金袭闻听此言,好似晴空中打了个霹雳,吓得七魂尽丧,口中唯叫道:“神君饶命,神君饶命。“
赤龙道:“你此刻后悔,岂不是太迟了,那火凤仗着阿神陀撑腰,占据仙庭要职,只管肆意妄为,若依着我性子,早该打上凤山凰岭才是正经。你身为龙孙,反倒助他,着实可恶之极。“
那金袭既为龙裔,也是有慧根的,他听那赤龙言语,虽恨自己入骨。但口中讲得凶,却不曾真正动手,看来还是瞧着金龙情面,不便真正下手,心中稍定,便道:“神君,此事着实是小人糊涂了,只因我身为龙孙,不肯辱没了自家血脉,只盼着修成大能,好替世人分忧,那火凤以凤篆为诱,也怪我一时糊涂,竟没想得明白。“
金龙怒道:“我龙子龙孙,怎能向火凤求技?似这你这般孽孙,我真是一刻也见不得。“一只赤红龙爪,就从中探来。
金袭心中只叫了声苦,原以为赤龙既无杀心,只需诚心求恳了,或可过此难关,哪知话中提起凤篆,大有怨望之意,且又削了龙族颜面,可不是逆麟之言?
那龙爪一出,天地就好似被合到一处,金袭全身皆被这灵压逼住,别说施法抵御了,便是动根手指也是不能,当下长叹一声,闭目待死罢了。
就在这时,一道狂风卷来,将那赤龙利爪托住,赤龙抬首一瞧,天边来了一条黄龙,将自家龙爪托住了。
赤龙道:“黄龙,我教训自家子孙,你却要管甚闲事?“
黄龙道:“赤龙,若论血脉,我与金龙最亲,那金龙子孙之时,我又怎的管不得了。“
赤龙思忖了一番,点头道:“此话说来有理,你与金龙,原?本是同地生同时长,好似一母同胞一般。只不过就算你管得这件闲事,若是处置不公,也莫怪我翻脸。“
原来这黄龙虽与金龙较近,但当初仙族万兽作反,黄龙却是随着黑龙一道的,金龙赤龙,却是青龙一伙,双方当初既有恩怨,就算其后说解得开了,也难免心存芥蒂。
黄龙道:“赤龙,既是我家的闲事,任我怎样管来,又与你何干?当初金龙遗下这道血脉来,你管皆视望奇耻大辱,个个不肯管,唯有我常来照应,只因我这百年来懒得走动,这才荒疏了,那金袭自小就立宏愿,要修大成道,做一番大事业,才不会辱没了龙脉,却又何错之真?“
赤龙道:“瞧你这般说来,便是去求火凤传技,也是应当了?“
黄龙道:“你等不肯授技,他不去依附火凤,却去依附谁?依着我说,那火凤如今势大,直当与青龙分庭抗礼了,又有阿神陀撑腰,又何苦得罪了她?“
赤龙怒道:“这算是什么话,难不成我等却去向那贱婢称臣,你说出这番话来,枉为我真龙一族。“
黄龙冷笑道:“不知世务,怎称大德,当初黑龙作反,的确是他大错了,这乾坤既是世尊所创,怎能不敬他?如今那阿神陀难道不是世尊?火凤纵是骄横,也是阿神陀所立,我不敬火凤,唯敬世尊罢了。“
赤龙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是见过阿神陀了。“
黄龙道:“有幸一睹。“
赤龙声色一变,喝道:“既是如此,哪里还有这许多废话可说。“一爪就向黄龙击去。
黄龙伸爪挡住,道:“原来你已敬服天罗尊者,嘿嘿,那真是无话可说了。“两只龙爪相触,激起碎鳞纷纷,竟是谁也捞不到好处。
就在这时,西面一团紫云急速涌来,紫云中亦现出一具真龙来,原来是条紫龙。
那紫龙便道:“两位慢来,何必厮杀,同为真龙一脉,何事不好商量。”
赤龙瞧见紫龙,便问道:“我只问你,你可曾见过阿神陀?”
紫龙一怔,道:“见过又如何,未曾见又如何?”
赤龙道:“若是见过,连你一同打杀了,若是不曾见,则万事好说。”
紫龙闻听此言,亦是冷笑道:“原来你是天罗尊者一派,既如此,少不得我亦要来斗你。”
黄龙哈哈大笑道:“赤龙,你也有今日,那黑龙被囚之后,青龙琐事缠身,不理会我龙族之事,你真当自己是龙族领袖不成,今日就扯下你的面皮,让你无颜现身世人之前。”
就与紫龙一道,向那赤龙逼将过去。
三条真龙便在空中厮杀,因不敢离地面太近,怕引得山崩地裂,便越斗越高,直到再也瞧不见踪影。
金袭见三大真龙厮杀,只是咋舌,又不敢跟过去瞧,又怕错失了这等机缘,正在发愁,自南方又飞来一条绿龙。这绿龙飞来,山谷之中顿添无限生机,就有那将开未开仙草,含苞待放之花,齐齐舒腰挺身,争奇斗艳起来。
金袭瞧这奇景,心中艳羡不已,暗忖道:“不知我何时修能修成这般大能。”
那绿龙开口道:“你可不是金龙遗脉,我只问你,此间发生何事?”
金袭向空中一指,道:“却是赤,黄,紫三大神君在那空中厮杀。”
绿龙奇道:“却是为何事厮杀起来。”
金袭道:“原来赤龙神君已敬服天罗尊者,其他二位神君,却是阿神陀一派的。”
绿龙恼道:“阿神陀只知树威,不知立德,怎可敬他!”将龙尾一摆,扶摇而上极高空去了。
在金袭心中,原是盼黄龙得胜的,那黄龙得紫龙之助,或可略占上风,如今却多了一条绿龙,瞧这绿龙话语,则是偏向赤龙,如此便是四大真龙对阵,倒也难分上下了。
金袭心中七上八下起来,若那黄龙紫龙得胜,倒也罢了,若是赤龙绿龙占优,自己岂不是一命呜呼,瞧那赤龙之意,竟是不敢饶过自己。
可是若是趁机逃去,便是再给金袭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的。
正在那里发愁,空中又现紫云一道,紫云中现出一名修士来,向下问道:“道友,这引龙之阵,可是你设的?”
金袭抬头一瞧,见这修士紫云环绕,仪表不俗,以灵识稍探其身侧灵息,分明亦是真龙一脉。
他心中奇道:“莫非也是条紫龙?“只是真龙向来一地不现二身,既有紫龙在此,便不可能再有紫龙出没。却不知此修是怎来的来历。
那修士不等金袭回答,面上便笑道:“原来如此,既是四龙相斗,正好由我来分解。“将身一摇,便现出龙身来,立时隐于空中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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