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2章 急闯地府问阴阳
原承天退后半步,传音道:“珑儿,龙氏连损三条人命,着实古怪,莫非你知道其中原因?”
九珑也传音过来,颤声道:“承天,我先前用小天课卜测,得了八个字,原来,原来却是此故。”
原承天的大脑轰得一声,几欲身子动摇,幸好龙格知心中忧虑,只知道匆匆向前赶路,也不曾觉察。
原承天惊道:“难道是,难道是……”
九珑黯然道:“除此之外,再无他故,此劫近之则凶,远之则吉。只可惜却是应在你的亲朋故旧身上。想来这就是移祸之劫。”
原承天又惊又怒,沉声道:“此劫好不卑鄙,那世间万劫就算应在我身上,我也不去理会。龙氏何辜,为何要承受此难。”
九珑轻叹道:“那修士境界越是高明,便越视苍生为草芥,那世人的性命,又怎会放在眼中。承天,你日后若得晋强大境界,千万不可如此。”
原承天本想辩驳,但九珑既出此言,又怎会无因,此刻他境界不足,那龙氏又是自己的亲朋,见到龙氏遭劫,自是心急若焚,可真的修成强大境界,想来所思所虑,行事手段定有不同,九珑的警告却不能说是无稽。
当初他诛杀虫祖一脉,又何曾手下留情,或许在那仙庭大能瞧来,世人的性命,也就是灵虫一般罢了。
他一时无法回答,唯有叹息罢了。
九珑柔声道:“承天,你不必着急,世间既有劫数,就必有应对之策。你我需要得好好盘算,如今应付此劫,否则你我就算回到昊天,也难以回到承天宫中。“
原承天皱眉道:“若是那风火雷电之劫,或可以大劫三果相避,但如无妄幻境之境,乃是自心生发,龙氏遭受的移祸之劫,亦是毫无目标,随时降劫,这却叫人如何是好?“
二人跟随龙格知一路行来,虽在传讯不止,面色仍是如常,他人也难以觉察。
这时诸人来到府内花院中,那弟子的尸身已从水池中捞起,诸修围住尸体,皆在那里议论纷纷。
那弟子境界虽是低微,好歹也是灵修七级,又怎能溺水而亡?此事古怪之极,龙氏诸修论了半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原承天不用去瞧,也知道这弟子身上绝无伤痕,那天劫降下,亦可如雷劫一般惊天动地,自然亦可如这移祸天劫一般悄无声息。
他知道在没有寻到避劫方法之前,自己在这龙氏府中多待一刻,就会多伤一条人命,但若将这天劫真相说出,反会引发惊恐,且与事无补。
便道:“诸位,龙氏三修横死,想来元魂已归冥界,在下与冥王有旧,便去瞧一瞧是否有还阳之法。珑儿,你留在此处,我去去就回。”
说到这里,也不等龙格知回应,转身就纵到空中。又向九珑招了招手。
九珑知道原承天前去冥界,一来可寻还阳之法,二来也可借此避开龙氏诸修。
其实别说龙氏诸修,只要是原承天在凡界的亲朋,此刻皆有遭劫的可能。在没有寻出避劫办法来,原承天连这凡界都待不住了。自己之所以不曾遭劫,那是因为自己死过一回了。
想来二人自相识以来,总是聚多离少,原以为此次可携手并肩,哪知又要分开了。九珑念及此处,也是心中黯然。
她纵到空中与原承天并肩立住了,原承天道:“珑儿,你可留在此处,燃香唤来格非,那遁天球之事,亦要抓紧。”
九珑虽见原承天神色从容,可其内心焦急如焚,自己是他的双修伴侣,又怎能不知。当着诸修之面,也无法劝慰,只是一字字道:“承天,你在冥界,亦要小心。”千言万语,只化成这十二字。
原承天此刻算是深知那步步生劫的厉害,而就算将这移祸之劫避开了,又不知下一步会遭逢怎样的劫数。他自踏进仙修之道,不知遇到多少风险,本以为已然不惧,哪知此刻却是心中茫然,莫说重执仙庭,清平昊天之志,如今连这凡界也是待不得了。
他点了点头道:“我心中省得。”说完这话,转身就出了龙府,那龙格知在府中连声呼唤,却也理会不得了。
出府之后,原承天先纵身远离龙府,来到一处无人之处,再用神识向四周探了探,这是要先探明了冥界界力的方向。
需知那凡界位于昊天界,冥界,魔界之中,若不小心,就有可能跨错界域。跨入魔界也就罢了,若是跨进昊天与凡界的天罗界力之中,岂不是自寻死路?
神识稍稍一转,便辩明冥界界力方向,正想一步跨去,忽听身后有人喜道:“那莫不是原兄?”
原承天听到这人的声音,心中又喜又恐。原来那修士正是陆沉星,但原承天怎敢与陆沉星说话,此刻自己就是天地间最大的煞星,任谁遇着,都是一个死字。
他先前遍寻陆沉星不着,哪知却在此处撞见,但此番相遇,着实吓人。饶是原承天心境如铁,此刻也怦怦乱跳,哪里敢回头去瞧,更不敢说话,只盼着自己不应不答,就算不上与陆沉星相遇了。
当下法诀已出,急忙忙踏上一前,身子穿越界力,刹时不见了。唯留下陆沉星目瞪口呆,将左手在脑后挠了又挠,道:“莫不是我眼花了?”
这凌虚步法果然了得,一步踏实之后,果然已是身在冥界,冥界与凡界的界力,只当是虚设一般。原承天此时方才舒了一口气。
他在这冥界也来过数遭,自是轻车熟路,辩明了冥府所在,又是一步跨过去,面前现出一座大屋,正是冥界司命殿。
原承天高声叫道:“魂王,焰王何在。”一路高声行去。
冥界三王中,风王留在小冥界随灵幽禅师修行,冥界仍有二王驻守,正巧今日魂王与风王皆在这司命殿中,听到原承天在殿外叫唤,二王可吓得不轻。
魂王正在那里瞧着一本司命册,口中正说道:“风王,这几人寿限未到,名字怎会移到死字薄?”
忽听出是原承天的声音,魂王心中一颤,司命册飘然落于地下而不自知,焰王则是一呆,尚不及反应,就见一道身影闯了进来。身后跟着鬼修无数,却哪里敢靠上前来。
那原承天本修成金仙大成境界,这倒也罢了,那强大灵压自有抑制之法,等闲修士是探不出来的,但原承天本修成浩然正气,自是诸邪不侵,鬼修之士根本无法靠近了。
二王探不出原承天修为,心中更是惊恐,思来与原承天每见一面,其修为境界便是突飞猛进,已成惯例,如今竟探不出境界修为来,可见也不知修到怎样恐怖的境界了。
那原承天若是为寻仇而来,可不是糟糕之极。
原承天来到殿中,转目一瞧,立时揖手道:“承天此番不告而来,实有要事在身,若有失礼之处,还请二王见谅。”
魂王忙揖手道:“原道友说哪里话来,我等不打不相识,道友有何要事,只管讲来,若有差遣处,我二人定要鼎力相助。”
他与焰王相视一眼,皆是暗舒了一口气。既见原承天以礼相待,那显然不是来斗法寻仇的了。
原承天先将地面上的司命册拾起,交到魂王手中,含笑道:“魂王,我此次来的目的,先容我不提,在下先有一问,近日冥界之中,可有奇事发生?”
魂王哎呀叫道:“原兄,莫非你是为那件事而来?”
原承天道:“却是怎样?”
焰王抢着道:“原兄,你有所不知,近日有几本司命册煞是古怪,有诸多修士名讳,无端的移到死字薄上去,我与魂王正为此事烦恼。”
原承天声色不动,道:“不知那名字移到死字薄上,又有何后果。”
焰王又抢道:“若是移到死字薄去,自是随时便死。这是天规地则,任谁也逃不过的。”
魂王又道:“按理说既入死字薄,则此修三日内必死,但那薄上的名字忽隐忽现,着实古怪,我在冥界执事至今,也不曾遇到过这等奇事。”
原承天道:“不知遇着这样古怪的名姓又有几人?”
魂王摇头道:“数不胜数,粗略算来,至少也有几万人了。”
原承天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明白,凡界诸多修士凡俗名姓皆入死薄,想来皆是自己的旧识了,其名姓或隐忽现,自然与移祸劫有关,所谓近之则凶,远之则吉。自己便是那天下第一的煞星了。|
他道:“魂王,焰王,既然这些人的阳寿未尽,又怎能进入死册,却不知有何办法,将这些错误一一修订了。”
二王同时摇头道:“不可。”
原承天喝道:“既然是不合常理,违了天规,又怎能不好修订?”
魂王道:“若只是一二人,我与焰王使个手段,倒也能瞒天过海,可如今是千万人之多,又哪里能修订过来,若是强自修订,那可就是逆天而行,我与焰王立遭天劫。”
原承天皱眉道:“真的只能改动一二人?”
魂王艰难的道:“我等怎敢相欺,果然只能改动一二人罢了。”此言说出,心中甚是忐忑。
原承天这才笑道:“既是如此,还请二王给我一个薄面,就替我改动三人名姓,令其还阳如何?“
1603章 聚少离多恨无常
魂王与焰王面面相觑,原承天既然开了口,二王势难拒绝。可此事终究违逆了天道,就算容情,也只能是一次买卖。否则原承天动辄来冥界救人,二王可就吃不消了。
魂王道:“原道友,冲着你我过往的交情,只救三人倒是不难。只需这三人肉身不损,片刻就可还阳。但此事着实古怪,还盼原道友说明情由,这三人是由何而死,那数万人众阳寿未尽,又因何出现在死字薄上。”
原承天也知道隐瞒不得,何况那生死之事,最是玄奥不过,亦需二王指点迷津。于是就将自己遭遇移祸天劫一事细细道来。
二王听了,皆是愁眉不展,别瞧他二王在这冥界为尊,可在仙庭大能眼中,也只是小卒罢了。此事既涉仙庭,二王如何敢插手,但原承天亲来冥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那原承天又岂是好惹的?
当初原承天境界低微,尚且拗他不过,被他将云裳公子我救了出来,此人心志之坚,世间无人可比,如今此修境界深不可测,那是更难应付的。
仙庭虽不可得罪,毕竟是远忧,原承天就在身侧,那真是近患。
焰王道:“若是仙庭降劫,我二人着实是管不得,不敢管。原道友,我等只是仙庭座下的两名鬼卒罢了,便替你做了手脚,又哪里救得了数万之众,还请原道友体谅则个。”焰王毕竟怕事,就向原承天央求起来。
原承天皱眉道:“此事二王真的不敢管吗?就算不敢管,也盼二万能指点一条明路来,否则便为着这数万人的性命,原某便是上下入地,亦是不肯干休。”
焰王见原承天动怒,哪里还敢说话,只好向魂王大使眼色,盼他来援。
魂王道:“那世间的天劫,虽是不计其数,却有两种,一种是天地之劫,其中玄奥,唯创世世尊方知。这世间修士凡俗,只要触犯了仙庭法则,自有那天地降劫,这等天劫无计可破。便是世尊也只能袖手。毕竟那法责万众,世尊既定法则,总不能自毁诺言。”
原承天道:“第二等劫又是如何?”
魂王道:“仙庭有一面旗,叫做万劫旗,旗上有千千万万道天劫,其中就有一道移祸劫,在这万劫旗上。不过若论这万劫旗,只能算是第二等天劫,若避那万劫旗之劫,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想,只需那万劫旗不动,旗上天劫自消。”
原承天暗道:“世尊玄承之中,不见这万劫旗的踪影,看来此旗乃是新制,不在天地原有法则之中。定是仙庭大能假公济私,要害我性命。”
便道:“此法也就罢了,仙庭既动此旗,如何能止。难不成除了杀上仙庭,就再无他法?”
魂王道:“所谓天劫,虽是玄奥难测,却有道理可循。那修士凡俗天生有一道气运在,便是所谓的福缘了,若是福缘深厚,自是万劫不侵,若是福缘散尽,邪气来侵,就会生出种种劫难来,我瞧原道友青气覆面,那是福缘散尽了,也难怪百邪来侵,就算原道友救了这三人,可自身气运已无,自是步步生劫,那万劫旗随时可降下天劫来,原道友又能避到何时?”
原承天听到这里,心中一怔,暗道:“是了,我天生福缘多有,自踏入这仙修道以来,虽是多遇凶险,却是次次逢凶化劫,甚至是因祸得福。我只当这福缘无穷无尽,哪知终有气运用尽之时。朱雀有言在先,世间之事,有得有失,我先前福缘过厚,此时终要遭报了。”
他点了点头道:“魂王一言,原某顿开茅塞,原某已知这禳解之法了。原某也不敢相逼,只盼二王信守诺言,先将这三人还阳,原某足感盛情。”
魂王见原承天松口,心中大喜,忙道:“只需这三人肉身不损,此事包在我身上,却不知三人姓字名谁。”
原承天暗道:“龙氏三修刚刚遭劫,尸身犹在,此番元魂还阳,总算是能救活了。”只是此行来的匆忙,三人中只知龙行云的名字,其他龙氏二修,尚不知姓名。
就先借过魂王手中的司命册来瞧,那魂王原是不肯,但心知怎能拗得原承天,只好勉强相借,原承天就在死字薄上,找到另外二位龙氏弟子,再加上龙行云,共是三人,就请魂王施法,请这三魂还阳。
魂王道:“原道友只管放心,等你回转凡界时,这三人必定已然复活了。”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原某先行告退,此番大恩大德,原某没齿难忘,他日有暇,再来与二王说话。”
言罢转身就出了司命殿,二王只盼他立时离了冥界才好,面上却堆起笑容来,亲自送到殿外去,只等到原承天踏界而去,这才转回司命殿中。
原承天想起自己当初为救云裳,公子我,不知费了多大了力气。今日却只是三言两语,就救活了三条性命。果然修为强大,就有无数便利了。
他的凌虚步法乃是仙庭中的黄老祖亲授,实比黄氏弟子修行的还要高明,又岂止是超凡入魔而已。以他此刻修为,除了那仙庭之外,其他诸界尽可去得的。
这边辞了二王,一步就重回凡界,刹时又回到龙府。只是却不敢入府,而是动用信诀,将九珑唤了出来。
九珑在龙府之中,可谓是度日如年,心中既替龙氏弟子担犹,更怕原承天步步生劫,此去冥界,若是再遇意外,自己亦是鞭长莫及了。
正在焦急,忽听到龙氏府中欢声一片,原来是龙行云还阳,那龙氏弟子闻此喜讯,早就一窝蜂的去瞧了,就连龙格知也向九珑连声告罪,匆匆的去了。唯有陆沉星在旁相陪。
九珑听到此讯,总算略略放心,看来原承天冥界一行,也算是大有收获了。
其后龙氏另外两名弟子亦是齐齐还阳,将龙氏弟子喜得忘乎所以,这座修士清修之地,翻成市井喧闹之所了。
九珑见身边已无龙氏弟子,这才将原承天遇劫一事暗暗相告,又道:“如今三人还阳,看来承天在冥界已有收获了,陆兄在此稍等,我想承天即将必回。”
话音刚落,就接到原承天的传讯,九珑急忙辞了陆沉星,就来到龙氏府外。二人乍分离合,却恍若隔世一般,彼此见了面,皆是欢喜不禁。
原承天道:“珑儿,若破这移祸劫,你恐怕要先行一步了。你是元极化身,谁也不敢谋你,那天罗界力应该不会对你设伏,我所修的凌虚步法,想来你也是尽知了,就借此步法,一步返回昊天。”
九珑何等灵慧,听到此言,已知原承天心中有了良策,便道:“我回返昊天之后,又该如何行止?”
原承天就将魂王所述万劫旗一事相告,道:“原来那天劫垂降,却与你我所知不同,仙庭新制万劫旗一面,若是修士气运丧尽,自是百邪来侵,若就算我避开了移祸劫,仍有无穷劫难临身。这无穷无尽的天劫哪里是个头。”
九珑眼睛一亮,道:“这么说来,若想恢复气运,非得麒麟降瑞不可了。”
原承天哈哈大笑道:“不愧是珑儿,灵慧无双,闻弦歌而知雅意。我这里有自洗煞池夺来的白莲,今日也该物归旧主。若是麒麟功力不足,想来这白莲亦可相助了。”
九珑道:“不错,此莲既可洗去煞气,自然亦可洗去邪气。既明此理,九珑这便回返昊天。”
她既与原承天双修有成,那原承天所修的功法,九珑亦是尽知,只不过二人禀性不同,有些功法就算精熟,也因与本身属性有碍不便施展的。比如原承天就难修紫微神光之术,小天课,元极亦难修九渊灰云,紫罗天地诀。
但这黄氏的凌虚步法,对修士的属性要求不高,九珑早就修成,只是一直不曾动用过罢了。
这时就从原承天手中接过了白莲,那白莲在原承天手中时,一直是含苞待放之状,却在接触到九珑一刹那,忽的绽开花瓣,放出阵阵奇香来。
九珑心中大动,此莲虽伴自己而生,但自己在昊天因破了九龙之阵,犯了天规,被打落凡尘,就此与这白莲分离,等到她回返昊天时,那白莲已被置于洗煞池中,今日才算真正重逢。[妙*筆*閣]miao笔ge更新快
九珑见这白莲盛开,心中不胜之喜,脑中玄承潮水般涌来。看来自己既登金仙之境,又与这白莲重逢,元极仙子的玄承恢复不少。只恨自己行色匆匆,竟来不及顿悟,不过有一事已然至明,若恢复原承天气运福缘,非得此莲不可。
她收起白莲,就在原承天身边坐下了,心中默运元神,将那凌虚步法温习数遍,片刻心中已是了然,抬起头来道:“承天在这凡界稍候,珑儿此去回返昊天,定有喜讯传来。“
说到这里,将原承天双手紧紧一握,半日也不肯松开。
原承天任她握着,也不催促,思来二人总是聚少离多,好在便是远隔界域,二人身心一体,又岂在朝朝暮暮。
又不知过了多久,九珑总算狠了狠心,将双手一松,心中法诀生出,一步便跨了出去。
那天罗界力虽强,可在凌虚步法面前,只当是无物罢了,此一步就入了天罗。
不想甫入此境,面前电光闪烁,五色迷离,诸般界力齐齐涌了过来,九珑叫声“糟糕”,身子已被卷进一道黑色的漩涡之中。
1604章 天下刀兵不肯休
九珑不慌不忙,玉手一指,足底生白莲两朵,托住双足,这两道白莲而九珑法身之宝,就算这天罗界中至虚万无,有这两朵白莲,亦可立稳身形。
再祭五朵白莲护住自身,便有万法来袭,这五朵白莲亦可抵挡。
九珑祭出七朵白莲之后,方才指着面前叱道:“我乃元极化身,化三大神光与日月,七界创立,我亦有份,天下地下,谁敢份伤我分毫。”
此言说罢,五具法像便出,护定九珑上下左右,这时那界力虽是涌到面前,却不敢逼迫近身,忽有一清风斜刺里一卷,将那五色界力卷去一空,九珑面前顿时一洗如水,哪里还有什么界力电光。
九珑这才点头,心中暗道:“承天猜测的半点不错,这界力之中,果然处处设了机关,若是承天破界到此,怎会轻饶。竟连我也差点被这界力纠缠了。”
既见五色界力消失不见,九珑担忧承天在凡界安危,片刻不停,再将凌虚步法施展来,身子一晃一掠,就离了天罗界力。身形一阵剧颤之后,再睁开眼睛,已是另一番光景了。
而就在九珑施法破界跨域之时,有两道奇光相护,这两道奇光隐晦不明,这两道奇光一为青中带紫,一为金中带赤。便是以九珑慧目,一时间也猜不出这两道奇光的来历渊源。
她心中忖道:“莫非是两位世尊分魂亲来卫护?若果真如此,这两他世尊倒也算是知道轻重。”
忽的心中生起一念来,由不得晕红双颊,忙弃了这念头,转目来瞧。只见所在之地乃是昊天西土,看来凌虚步法果然跨境有成了。
这西土乃是飞升昊天时最常落足之地,自己来到此处倒也不奇,正想再施步法,赶往中土,以便与白虎会合,去寻那一对麒麟,替原承天降瑞,忽见前方有群修士,幻有数百人,各持法剑法宝,向前方赶去。
九珑暗道:“西土乃百族势力所在,十大仙族之中,唯慕氏略加染指,却不知这群修士是何家势力,聚在此处又是为何?”
需知自诸位老祖飞升,原承天夺了洗煞池白莲之后,昊天局势为之一变,定然会有大事发生,九珑离开昊天虽海几日,可昊天诸多必将有异变发生。
那九珑与原承天一般,皆是心怀天下,昊天若有事故,怎不关切?且如今昊天大势,乃是一团乱麻,若要还昊天清平,实不知从何处着手了。
九珑收了白莲,法像,将一道隐身禅言祭出,悄然跟在那群修士身后,但这群修士只顾赶路,个个闭口不言,一时之间哪能探出端倪来。
九珑无可奈何,便跟定队尾的一名修士,将一道禅识罩在此修身上,要借禅识的威能,探这修士的心声。
若论禅识体探心声之能,九珑犹强过原承天,昊天禅修之士,亦无人可与九珑相比。
那修士亦不过是仙修之士罢了,自是在无知无觉之中,就被九珑探出原由来。
原来这些修士,皆是西土本地修士,向来受百族辖制,今日得到百族号令,要齐聚百族落伽山,抵御仙族。
九珑探出此事来,倒也不算吃惊,苏璇枢如今的大敌,除了百族外就是承天宫,定会择一而动手。而除了苏氏的九大仙族,大多与原承天交情不俗,若苏璇枢首战指向承天宫,诸大仙族未肯尽力,一旦失手,苏璇枢情何以堪。
九珑瞧这些修士,个个神色紧张,而其中大半皆是仙修之士,甚至有七八名羽修参杂其中,可见前方战势紧急,百族只能竭力而为了。
那仙族百族大战,羽修之士又能起到怎样作用,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由此可知苏氏仙族联盟此次是摆下了怎样的阵仗。
九珑探到此事,虽是着急,心中则是丝毫不乱。
自己在昊天虽是地位尊崇,却不及原承天深孚人望,这场浩劫,非得原承天出面不可,原承天与双方皆有交,若能周旋其中,或可消饵战祸。因此自己不可分心,仍要急急赶赴中土,先见到麒麟再说。
想到此处,就现出身影来,扬声道:“诸修上覆无那,原承天虽被陷凡界,即将便至,还盼无那尽力周旋,莫要轻启战衅。”
诸修循声来瞧,见是一名白衣女子立在云端之中,那女子相貌秀美之极,着实不可方物。那清风自这女子身上拂来,自是如兰似麝,中者如醉。
九珑见诸修吃惊,且想来西土本地修士,不知自己来历,心中道:“我不显大能,怎能震慑住诸修。”
于是再现七朵白莲,五**像,手中托着一道赤焰,乃是大日神火。刹那间空中异像纷呈,五光十色,让人瞧得眼都花了。
诸修见九珑显出法像大能来,齐齐惊呆了,只当是仙庭仙子降临昊天,急忙拜伏于地,口中称颂不已。
九珑道:“我先前所言,务必转告落伽无那知道。”
诸修同时叫道:“谨遵仙子法旨。”
九珑也不停留,身子一转,就向中土遁去,同时向承天宫诸修传下数道法旨。
乃令公子我素天问谨守承天宫,由任太真领着猎风,侍一等,率承天宫极道境界以上者,前出百族落伽山观阵,以分仙族联盟之势。
再传一道信诀于五越禅师处,乃请五越禅师出面,代为游说,只盼苏璇枢能听从劝告,罢战休兵。便是不然,亦可缓上数日,以待承天回返昊天。
信诀传出之后,任太真很快回诀,言称遭法旨行事,其后又有五越禅师欣然应请,要来落伽山处走一遭。
九珑诸事安排妥当,这才再施凌虚步法,一步而入中土浮罗火陆。刚刚踏足浮罗火罗,就见前方云雾滚滚,杀气冲天,于一座小岛上空,有数千灵禽灵兽正混战成一团。
而在战场之侧,高空云端之中,则另有一群兽禽藏于云中,紧瞧着云下战场,跃跃欲试。
九珑知道中土有三方并立,是为梼杌,风赢与白虎,若论白虎这方实力,着实强过梼杌风赢,奈何仙庭两大世尊分魂有意替换四神,又怎容白虎玄武这方得势,自是明里暗里,要助梼杌风赢。
九珑暗道:“那白虎生性要强,承天又与梼杌有约,不便相助任何一方,不过中土兽禽之争若是仙庭插手的迹像,那可就有失公平了,不可不管。”
她细细瞧来,只见岛中战场,似是白虎众与风赢众相争,隐在云中窥战的,则是梼杌一派。如今白虎与风赢相持不下,梼杌亦不便出手。
但无论是岛中云中,皆不见三方首领。
九珑正在惊讶,忽见一道黑云滚滚而来,黑云中裹着诸多灵兽,在那里张牙舞爪,于诸多灵兽之中,捧出一名玄衣女修来,正是当年的周方晴,如今的玄武了。
那玄武一出,小岛四周波浪翻涌,跃出数百水族来,在那里齐声喝道:“玄武真君,我等受白龙差遣,来助玄武真君破敌。”
玄武点头道:“来的正好。”
九珑正要瞧玄武此刻修为如何,又要观仙庭是否插手,便隐在云中不出。
这时自岛中飞出两只灵兽来,皆是半兽半人之状,向前迎住了玄武。
其中一名虎面修士道:“玄武,你来的正好,今日正要让你知道我等的手段,不将你打落元魂,誓不收兵。”
另一名熊首修士则嗡声嗡气的道:“白虎却在那里,我今日专找他厮杀。”将手中双锤在胸前一击。
这一击不得了,端的是地动山摇,那浮罗天河首先受到震动,一道道巨浪无端生出,将一众水族打进河中,
九珑暗道:“此锤必有仙庭大能加持,玄武未必就是对手,我势必不能袖手,要暗助玄武成功。”
玄武见这熊首修士双锤威能惊人,亦在暗暗心惊,忖道:“风赢梼杌本是死敌,竟然联起手来,这也就罢了,偏偏白虎刚刚入关冲玄,他二修就恰好杀到,这其中定有玄机。”
但如今白虎不在,诸兽禽皆指望自己出手,玄武又怎能示弱,袖中取出一块黑黝黝的铁牌来,正是他的本命法宝玄武牌。
虎面修士手的法宝乃是一对破罡双菁剑,当下念一一声法诀,双剑于空中一并,就向玄武剪来。360搜索劫修传更新快
玄武笑道:“这等俗宝,也敢来与我斗法。”铁牌向上一迎,三宝相触,就是轰然一声巨响,其中一柄法剑顿时就被打折了,另一柄法剑被法力所激,也一下子飞出千丈去。这虎面修士刹时双剑皆失,只落了个目瞪口呆。
熊首修士笑道:“还是瞧我的罢,既是白虎不在,我就拿玄武燥燥脾胃再说。”
将左手锤向空中一祭,那大锤“呼”的一声,便往下一沉,此锤沉落之际,有三道光芒相伴,光芒之中自有玄机,就如同得了三道加持。
与此同时,熊首修士向前一扑,持着这右手锤向玄武当胸打来。那右手锤起手时亦有两道光华加持,
九珑暗道:“果然是有仙庭大能助阵。玄武只怕难以抵敌。”
正想暗施禅言相助,起码先消去双锤的加持再说,哪知面前身形一晃,多了一位灵兽来,这灵兽呵呵笑道:“仙子,我可瞧见你了。”
原来那灵兽手中持着一面银镜,银镜对着九珑一晃,镜中一道赤光劈面扫来。
1605章 天下怨望皆归已
镜中赤光声势浩大,如排山倒海而来,九珑身周百丈,尽在这红光笼罩之中,欲避而不得。【最新章节阅读】
九珑亦将眉头皱起,自己的隐身禅言着实不俗,怎会被这灵兽瞧破?看来这面银镜,亦得仙庭加持。
见赤光扫来,九珑不闪不避,心念到处,身上便散出紫光万道,正是三大神光之一的紫微神光。
她自修成金仙境界后,于紫微神光领悟更进一层,原来此光不仅可令修士修为增进,诛杀魔修,其神光中的昊化之能实具巨大防御能力。此刻紫光生出,四周空气便是固若金沟,那银镜赤光又怎能穿得透?
持银镜的灵兽倒也乖觉,见这赤光伤不得九珑,“哎呀“叫了一声,转身就逃。而就在九珑与这灵兽相持之时,熊首修士已与玄武斗到一处。
那熊首修士的左手锤压住玄武牌,玄武牌竟难以抗衡,正被一尺尺的压将下去,数息之间,离玄武的头顶只有一丈罢了。
而熊首修士的右手锤被玄武以一面玄武盾挡住,总算勉强僵在空中。
九珑见此情景,心中暗道:“玄武本是天下至御,怎的却挡不住这熊首修士的双锤?看来玄武神位已失,不得天地加持了。“
她向熊首修士的双锤瞧了瞧,已略知情由,当下朗声叫道:“玄武莫慌,九珑前来助战。“
紫微神光向玄武一罩,先将玄武四周的空气昊化,护住玄武再说,其后取金针三枚,不向熊首修士祭过去,反倒向极高空遥遥打出。
三枚金针冲天而起,发出紫金青光芒三道,三道光芒又汇在一处,刹那间形成一道光幕,长宽皆有数里,就将这天与地隔成两块。
这光幕乃三大神光所汇,光幕一出,横绝天地,上下难以通连,便是这双锤有祷天之功,被这光幕祭出,亦是无用了。
果然光幕一出,双锤上加持黯淡,玄武趁势反击,玄武牌反败为胜,将那大锤击得飞出了百里,一时间是找不回来了。
再从那玄武盾上,发出一道黑光,熊首修士不敢直撄其锋,叫一声:“大事不好。“足下生出两只小鸟来,就借这双鸟之力,急速离开原地。
玄武急急向九珑一揖,道:“多谢姐姐援手。“将玄武牌祭在空中,专打风赢众诸兽诸禽。
玄武虽失神位,这玄武牌毕竟是天材地宝,本能威能亦是不俗,那诸多兽禽谁能当此牌一击,刹那间被打了个落花流水。
这时空中梼杌众亦被那光幕隔绝了,瞧不清岛中斗法的情形,只听到光幕下一阵乱嚷,也听不出谁胜谁负。
有名灵兽便道:“这光幕好不讨厌,让我等瞧不清战场情形,看我来将这光幕打破。“
这时身边有知机的灵兽道:“兄弟莫要莽撞,这光幕乃是九珑所设,天地尚且敬她,你敢打破这光幕,那可是两面不讨好,便是仙庭也难救你。“
那灵兽愚钝,竟是不听劝告,仍将手中的一座石塔打了来,那石塔本有七尺多高,以昊天十三种奇石炼成,经烈焰炼制十三年,实有碎金裂宝之能,千岳之力。
此塔向下一落,就沉进光幕之中,只听一阵乱响,那石塔被光幕绞了个粉碎,一时乱石横飞,慌得梼杌众兽闪避不已,个个都在那里大骂了起来。怨这灵兽多事。
忽见光幕中掠出一道人影来,一身白衣如雪,姿容天下无双,正是九珑到了。
见到九珑近前,诸兽更是慌了手脚,有那胆大的就慌忙作揖,胆小的就躲在他兽身上,刚才祭塔的灵兽则是大叫一声,转身就逃,却也无人理会。
九珑慧目一转,道:“梼杌何在?“
忙有一位灵兽上前来,道:“好教仙子得知,我家大王正在家里闲坐,仙子他日有暇,大王扫榻奉茶,专请仙子去坐一坐,说说闲话。“这灵兽向来乖觉,也算是梼杌座上众兽一位大才了。
九珑笑道:“三方数千之众在此厮杀,梼杌却在家中闲坐,这话又能骗得了谁?莫让我逼他出来,大家都没了脸面。“
那灵兽讪讪笑道:“大王神出鬼没,我等着实不知。“
九珑道:“我也不管他在何处,你等好好听着,今日我有要事要寻白虎,你等之间就算有天大的仇怨,瞧我面子,也定要止战息争三月,若是不然,莫怪我九珑翻脸无情。“
诸兽听了,皆是神色惊惶,心中忖道:“原道友倒是好相与的,怎地他的婆娘这般凶蛮?罢了,天大的道理,大不过拳头,此女天地间谁也惹不起,只好让她。“
说来九珑的性情,只有比原承天更为仁慈,只因原承天待人以宽,九珑就得待人以严,如此宽严相济,方能行事方便,若是一味仁德,反被天下小人所欺。
至于因此招致天下怨言,九珑又怎会在意?若能使天下怨望归已,自然更显承天仁德,这也是九珑的一番良苦用心。
就见诸兽纷纷道:“仙子既降法旨,我等不敢违逆,这就散了罢。“言罢轰然散去,倒也走的极快。
九珑离了梼杌众,再下光幕,只见风赢诸兽已被玄武联合部属以及白龙水族打散,白虎座下诸兽正四处追杀。
九珑这才道:“玄武,莫忙着追敌,我有要事要见白虎,速速领着我去见他。“言罢收了金针。
玄武忙道:“姐姐随我来。“不敢有半刻拖延,急急地领着九珑去见白虎。
二修行了约有三千里,来到一处所在,此地有山峰群座,皆有万仞之高,山峰中夹着一面大湖,正是玄武潭。
九珑瞧着所在,倒也风景奇秀,出中灵草遍地,瑞气千条。九珑暗暗点头道:“此处我以前来过,当初何等荒凉,如今却变得山清水秀起来,看来两只麒麟境界有成,将那穷山恶水,变成洞天福地了。”
便问道:“玄武,那两麒麟在此修行,有何成就?”
玄武道:“两只麒麟在这山中潜修,等闲难以见面,只知此山朝生全霞,暮现青光,每日瑞气冲天,时刻不绝。就引得中土灵兽灵禽纷纷来投,便是浮罗三大禽王,没事也来走上一遭。瞧那三禽王的意思,若是白虎首肯,他三修可就不肯走了。”
九珑笑道:“这三禽王倒也有眼力,瞧中这块福地了。这么说来,麒麟修为已是大成了。却不知其能否降瑞凡界,驱尽邪气。”
玄武道:“那凡界发生了何事?”
九珑等道:“等见到白虎,再一发儿说了不迟。”
正要往山中去赶,就见谷中金光遍地,一群灵禽拥着白虎前来,却是玄武事先禀报,那白虎虽在入关,既闻九珑亲至,哪敢有丝毫怠慢,慌忙收了功,启了关,来见九珑。
九珑道:“白虎,此番前来,实是扰你清修了,实因事态紧急,不得不如此。”就将原承天凡界遭劫一事细细说来。
白虎与玄武听罢,皆是怒气冲天,白虎更是发出一声怒吼,一道金光自他身上冲向天空,将空中行云打得粉碎。
白虎怒道:“便是夺了我与玄武的神位也就罢了,怎的还敢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害我世尊,白虎有朝一日杀上仙庭,绝不肯相饶。”
九珑心中暗叹,她知道白虎此念一生,日后仙庭上便增添无数杀伐,那白虎神位虽失,杀气丝毫不减,日后的这场仙庭劫数,那是免不了了。
玄武急声道:“白虎,那仙庭的账自要与他算,此刻却是较我世尊要紧,我这便将麒麟唤来。”
正要转身,忽见谷中起了一道清风,玄武喜道:“这两只瑞兽倒也知趣,可不是赶来了吗?”
九珑转目瞧去,只见山中果然走来两只瑞兽,那雄麒已生得十分高大,身长十丈有顾,此麟亦有八丈长短。两只瑞兽虽是生得威风凛凛,但伴着那祥云瑞气而来,让人见到,只会打心眼里生出平安喜乐之意,怎会有一丝惊恐?
九珑地位虽是尊崇,两只瑞兽因不受天地管辖,便是世尊面前,也只是行个礼罢了。不过那雄麒雌麟却向九珑屈起一膝来,慌得九珑忙道:“两位瑞兽,万万不可如此。”劫修传:
雄麒道:“仙子为苍生奔波劳碌,自该受我等一礼。且我等性命皆是世尊所较,仙子又与世尊一体,更该礼让三分。”
九珑笑道:“得你一言一礼,九珑就算再劳碌百般也不枉了。世尊之事,你既已知,不知以你此刻修为,可否降瑞凡界。”
雄麒直将头摇道:“我等虽不受天地管辖,但天地法则亦不能违背,青龙所设的天罗界力,终究是破不得的,实难将瑞气降于凡界。”
雌麟道:“虽是我二兽不能,但仙子行事,天地皆要给予方便,若能得仙子相助,想来总有办法。”
九珑道:“这话说的真切,当初承天送我回昊天,归还我仙庭白莲一朵,想来此莲或可打破天地法则,洞穿天罗界力了,既是如此,我来试试这白莲有何威能。”
她将白莲取将出来,立时引来诸兽惊叹,原来这白莲洁净无暇,光照万丈,诸兽见到,任你怎样烦燥不安,也是心中一静。
九珑取出白莲后,向四周瞧了一瞧,忽对玄武道:“玄武,若想让这白莲显出神通,还需你助我一臂之力。”
1606章 冲破天罗降福瑞
玄武道:“姐姐只管说来,玄武无有不从。”
九珑笑道:“此事也有你能相助了,只因这白莲花开不易,需集九江十河之水方可,你虽失神位,亦存神通。就请你将那九江十河之水凝成一瓶,其水务必纯洁无尘。”
玄武道:“姐姐吩咐,敢不从命。”
就见玄武将身子一摇,便现了原身,乃是一只庞大无极的玄龟。片刻之后,玄龟身上龟界现出金色符文无数,那符文中有半数飞到空中,汇成一个“水”字。
这时玄龟再施神通,可瞧见有无数道丝丝缕缕的清风,自四面八方聚来,皆汇到那水字诀的四周。
诸兽极少见玄武施法,见那清风袭来,皆是好奇,就有那胆大的灵兽将手一拂,将这清风过手,哪知“扑通”一声,就跌进一处水域中,忍不住惊呼起来。
原来那一缕清风,便是一池碧水,实有千万顷之多,灵兽又有多大,跌到这水域之中,一时也难以挣扎出来。
白虎喝道:“莫要戏耍,污了这九江十河之水。”
九珑笑道:“无妨,只需这缕清风拂去便可。”
九珑伸袖来拂,将那清风送归来处,那灵兽本在水中扑腾,忽觉四周一空,一时冷不防,就从空中跌落下去,惹得诸兽笑得打跌。
那一缕缕清风初时尚少,其后越来越多,水字诀下清风汇成一家青云,就有一滴滴净水自那云中渗将出来。
九珑这时取出一只玉瓶,祭到那青云之下,也就片刻工夫,玉瓶已被滴满了,眼瞧着就要溢将出来。
九珑笑道:“够了,够了。”
玄武忙收了法术,再复原身,来看九珑施法,如何植此白莲。令这白莲盛开。
九珑自离了原承天后,一路上都在揣摩白莲相关玄承,此刻早就是烂熟于心。她先将七枚金针取出,于空中布成一阵,再将这白莲置于阵中。有这金针加持,这白莲万法不侵,可防他人施法扰乱。
那白莲见到九珑时,曾绽开一次,如今则是莲瓣紧裹,好似一团银球也似,端的是风雨不透。
九珑暗中祷告道:“白莲,你是我寄魂之处,又与我同生共长,你我实为一体,白莲元极,实为一物,今日禀我心愿,莲开一线,助我降瑞气于凡界,方显你我神通。”
白莲听到九珑祷告,便绽开莲瓣一线,立时有奇香升四周溢来,谷中诸兽,皆受其惠。
也算谷中诸兽有福缘,在这谷中目睹这白莲绽开,得闻莲香。
需知白莲乃是天地间第一株灵草,最具神通。那境界低于仙修者,闻此莲香,可增一大境界,境界低于极道者,可增一小境界。境界高于极道者,闻此莲香,则可增益灵慧,稳固心境,对日后修行,着实有莫大好处。
而白虎部属也因得了这白莲之惠,其后与风赢梼杌相争,就渐渐显出优势来。
诸兽受了奇香,就算是至愚至钝者,也知道是得了好处,因此皆向九珑施礼感激。
九珑忙于施法,不便回礼,只向诸修点头示意。等那白莲绽开一线之后,再将玉瓶一似,瓶中之水就向白莲滴了三滴水。
白莲得了这净水浇灌,莲香更浓,片刻之时,就有三朵莲瓣舒展开来。那莲瓣白中带赤,瞧来好似美人玉面含春,那莲瓣舒展之姿,更如美人春睡方醒,乃舒蛮腰,去倦意。此情此景,难描难划。
九珑再倾玉瓶,又滴了三滴水,其后又有两片莲瓣舒展开来。那莲中花蕊嫩黄欲滴,天下至美之物,莫过于此。
诸兽皆是粗鲁之辈,哪瞧过这样的美景,目中瞧着那莲瓣舒展,黄蕊微放,耳边似乎就飘来渺芒的琴声。此琴声若续若断,欲寻无踪,只知那音色动人之极,或令人心中欢喜,或触动柔肠,就在那里滴下泪来。
原来这白莲虽是灵草,亦是元极仙子寄魂之处,元魂在这白莲中存身时,世尊于百忙之余,常在这莲前抚琴寄思,而元极仙子亦常在心里默抚瑶琴,那字字曲谱,也无形中被这白莲记住,此刻瓣蕊绽放,就将当年所记琴声缓缓放出。
九珑细聆琴音,大多已然惯熟,唯有两曲琴音,却非在妙韵八音之列,倒是与自己新创的两曲有七八成相似之处。
原来世间本有妙韵十音,仙庭之乱后,元仙殒落,世间便失了两曲。九珑其后虽是努力追思佚失二音。但也只得其七八罢了,如今却从这白莲中得闻,当下与自己新创琴曲一一对照,有那相同的曲调,自是欢喜,有那不同的,便细心揣摩,分其优劣。
不过虽因白莲绽放而得佚失二曲,固然是一大惊喜,但九珑又怎能不知轻重,见白莲已开五瓣,想来神通已足。自己不过是金仙境界罢了,若想令这白莲十三瓣齐开,怕是万万不死。
当下凝神施法,就见莲蕊之中,生出黄光一道,直达天际。
雄麒见此情景,欢喜道:“仙子神通达天极地,得我与雌麟借这道黄光,降瑞气于凡界。”
就与雌麟将身一纵,纵到了那黄光之中,二瑞兽同时吐出一口清气来,被那黄光一卷,刹时就不见了踪影。
九珑闭目运玄,将一道禅识也汇进这黄光之中。便可清清楚楚楚瞧见,那黄光冲到空中千里处,忽的冲开界力,已遁进天罗界力之中。
那天罗界力虽强,却挡不住这道黄光。此黄光冲开五色界力,刹那间就冲破界域,九珑禅识中景色一变,原来已在凡界中了。
九珑禅识再强,本也无法跨界而宽,唯借这黄光之能罢了。但黄光冲破天罗界力之后,九珑的禅识也是自然消磨,就在禅识完全消失的刹那间,瞧见黄光罩向一人。那人青衣大袖,气宇轩昂,不是原承天又是谁。
原承天正在一座荒山孤岭上运功,忽光空中垂落黄光一道,其中有莲香扑鼻而来,便知道九珑得手了。
他心中甚喜,便摊开双手,承接这黄光照映,就觉得黄光之中,有两道清风扑面而来,那清风围着身子绕了两圈,就渐渐消散。
但身子被这两道清风拂体之后,立觉身子轻松了许多,似有道道无形之气,被那两道清风逼出身体。自此之后,原承天气运复生,邪气不侵,遂不受那天劫之苦了。
只是这番造化,乃是原承天多年所施恩德所致,天地间也唯有原承天一人,能承受这番恩泽,他人艳羡不及。
不过那瑞气一路卷来,亦会泄露不少,速使天一大陆普罗大众受益无穷。
其后天一大陆不光修士众多,便是那凡俗百姓,也常有寿高二百余岁者,皆是拜这瑞气垂降之赐。
原承天站起身来,轻声叹道:“我禀天道之修,自修行以来,也算德行无亏,不想仍遭此劫难。仙庭之中,想来浊气难散,实该有一番整顿了。”
他既得瑞气护体,气运复生,自然不惧天劫。而自己向来德行无亏,那天地也不可能将第一种天劫打来。于是离了孤岭,径直向龙府中遁去。
他刚刚掠到府门前,离府门还有百丈,那府门就忽然大开,龙格非与陆沉星并肩走出府门,大笑着向原承天走来。
原承天见到旧友,心中之喜实难言表,忙也摊开双手,向二人迎去,三人说来也是道高年勋,在凡界昊天皆是地位尊崇,可故友相逢,哪里管得多许多。
三人拥在一起,忽喜忽笑,哪管门外诸后辈张望不已。
龙格非已从陆沉星处得知原承天遭劫,寒喧既毕,忙问道:“承天,那天降之劫,想来已然尽消了。”
原承天道:“有九珑借仙庭白莲之助,分开界力,将两道瑞气降来,这也扫除邪气,令那天劫难侵。”
陆沉星愤愤的道:“说什么天劫,不过是**罢了。那仙庭之众掌天地之利器,却执法偏私,难怪惹得天怒人怨,冥界崩塌。”
龙格非道:“仙庭之事,此刻也管不到他,等日后承天飞升仙庭,再与他问罪。陆兄,只是你我需得努力才是,那承天日后独闯仙庭,无人辅佑,我等二人岂不羞愧。”
陆沉星亦是满面惭色,道:“我等再加努力,也不及承天灵慧,说来好不羞人。”
原承天道:“各人皆有各自福缘,怎好来论短长。”miao笔gecom更新快
他向两位老友细细打量一番,那龙格非神光内蕴,瞧来福缘不浅,但陆沉星面色灰暗,似非吉兆。
原承天心中暗道:“我虽是避过天劫,但陆沉星先前瞧过我一面,那移祸之劫余威犹在,需得想个办法,将其驱除了才好。”
三人并肩进了龙府,原承天先问龙氏三修的情形,龙格非笑道:“不劳承天动问,三修皆已还阳,若非承天之助,断难如此。”
原承天惭愧的道:“此事因我而起,自该因我而终,哪里有什么功劳,不过是将功补过而已,反倒惹得满府惊惶。”
陆沉星笑道:“承天,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等既然结义,那有祸大家挡,有福大家享,龙氏弟子受些惊扰,又有何妨。幸亏是皆大欢喜。”
说到这里时,将眉头紧紧皱起,原承天暗叫道:“果然是移祸之劫未消。”正想说话,忽见陆沉星大叫一声,仰面便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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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7章 沉星妙策安天下
龙格非甚是沉稳,虽见陆沉星如此,仍是神色不变,伸手一探陆沉星脉息,沉声道:“元魂不附,灵脉微弱,原兄,此事该如何是好?“
原承天道:“想来是移祸之劫未消,我有麒麟泪数颗,最能驱邪还阳,起死回生。就算不济,大不了再去冥界走一遭。“
龙格非大喜道:“原兄,那昊天凡界之中,世人以你为尊,不想冥界之中,亦有交情。若非原兄大德,焉能如此。“
说的原承天满面羞愧,忙取了麒麟泪出来,就以灌顶之法,将这滴麒麟泪打进陆沉星体内,过了片刻之后,陆沉星身体一震,有三道黑气悄然遁出,龙格非再来试陆沉星动静,已然是元魂归位,灵脉恢复,这才放下心来。
盏茶之后,陆沉星悠悠醒转,睁开眼睛见到原承天与龙格非,哎呀叫了一声,道:“莫非两位兄台,这道元魂此刻已断送在冥界了。“
原承天道:“此事全怨我,当初我被降下这移祸之劫,恰巧被陆兄撞见,幸好此刻无恙了。“
那陆沉星胸襟磊落之极,怎会将此事放在心上,哈哈大笑道:“你我故友重逢,那天地也是艳羡的,降此小劫,不过是拈酸吃醋罢了,哪里需要理会。“说的原承天与龙格非皆是抚掌大笑。
陆沉星又道:“此刻天地含妒,不肯让原兄回返昊天,此事非龙兄不可,只是自飞升殿重建之后,想来龙兄亦将遁天球弃到一边了,今日要重新拾起,不知有何障碍。“
龙格非笑盈盈的道:“好教两位得知,那遁天球研制我一日也不曾搁下,并且已经数次修改,如今可比当日稳固的多了。只需三月行天之日一到,就可借此球飞升。实有七八成的把握。“
陆沉星喜道:“龙兄,难不成你也学那九珑仙子,学得天课神算不成?早就算出有今日?“
龙格非道:“你也知我平日性情,专爱捣弄些古怪物事,那遁天球就算不用来飞升,亦算是一件强力遁宝,哪怕用不上,也是有趣的紧,此中乐趣,若对你说起,那就叫夏虫不可语冰。“
陆沉星见龙格非打趣,也笑道:“闲话少论,快将你那遁天球取出来瞧瞧,说来也巧,离上次三月行天已近两百余年,瞧近日天像,似乎又是一番轮回。“
原承天道:“不错,三月行天时日将近,如今这三月行云的周期一次短过一次,可见天地着实不稳,朱雀曾言三五十年之内,天地必然大崩,想来心中亦是好不烦恼。“
三人嗟叹了一回,龙格非道:“那遁天球在此处不便施展,不如原兄且随我回到天一幻域之中,等到三月行云时刻一到,原兄立时飞升,便可避开天罗,直达昊天。“
原承天点头道:“一切便依龙兄吩咐。“
三修即刻起身,就辞别了龙氏诸修,临行前,龙氏族长龙行云已然生龙活虎,亲自前来送别,又向原承天讨要新法一卷,以供龙氏修士修士,原承天自是欣然应允。
三修离了龙府,却不想急着赶路,那原承天此番一旦离开凡界,只怕再无机缘回来,正好趁着这几日空闲,饱览凡界山水。而三修一路行去,谈谈笑笑,将那天下大事放在一边,只说些趣事佚闻,岂不是有趣之极。
而三人之中,若说经历之奇,历事之多,自非原承天莫属,龙陆二人听原承天细述别来遭遇,无不或惊或奇,感愧不已。
说来三人相逢之时,境界相差无几,哪知暌违经年,竟已是天上地下了。
原承天道:“说来陆兄与龙兄,也并非缺了灵慧,也并非不肯努力。龙兄也就罢了,或有祖荫可托,陆兄出身散修,自是无从依托,能有今日成就,已是极其不易。而昊天仙族,却仗着势力,独占仙修资源,遂令天下不公,群议滔滔,昊天散修仙修之争,便因此而来,我创制新法,亦盼着改变天下大局,以使诸修机会平等。只是新法创制时日不多,尚未见到成效。思来亦是心中惴惴。“
龙格非道:“那传扬新法,绝非一日之功,修行新法,更需百八十年,方见些微成效,此理至明,实不知原兄何愁之有。原兄只管将心稳稳的放进肚子里去,百年之后,那仙修界必然是翻天覆地,气像一新。“
陆沉星笑道:“我瞧那原兄,担心的不是新法不传,而是怕一旦入了仙庭,却少了助手,那仙庭大能云集,两位世尊已突破禁重天境界,一旦蒙了心智,对原兄出手,原兄初上仙庭,势单力薄,又该如何应对。“
那陆沉星的话,正说到原承天的心坎中,不由皱起眉头,叹息了一声。
龙格非道:“此事的确难为,原兄此番遭劫,就算不是两位世尊分魂本意,那仙庭大能附炎趋势,妄测君心,怕也是有的。瞧原兄修为大成,天下归心,又哪里能放心得下,这才对原兄明里暗里,上下其手。陆兄,你向来多智,可想出什么主意来。“
陆沉星沉吟片刻道:“我自见到九珑仙子,听闻原兄在昊天经历之后,心中就开始算计起来。此事虽是极难,但也并非毫无办法。“
原承天与龙格非听了,自自面面相觑,原承天缺失助手,那岂是一时一刻能改变了,陆沉星有何妙策,竟能改变这种局面?
陆沉星见二人目中惊疑,哈哈一笑道:“我说出计策来,若是说的妥当,你等莫要夸我,若是说的可笑,你等也莫要笑我。“
龙格非急急的道:“快快说来,莫要吊人胃口。“
陆沉星哈哈大笑道:“此事说难是极难,说易是极易,就看承天如何运作了。承天仁德布于天下,万众归心,这既是承天的优势,亦是承天的劣势。“
龙格非道:“这可怎么说。“
陆沉星道:“能有众人相助,自然是极好,但老雕受天地约束,不便出混沌相助,九渊大帝亦不便插手仙庭中事;昊天修士虽众,惜乎境界不高,等到急难之事,亦难相助;而令清禅,姬老祖,任太真等,便入了仙庭,亦遭黜退,且被人牢牢盯住,怎有作为?“
龙格非道:“不错,这正是承天目前面临的困境了,承天虽是得道多助,惜乎大能实少,但大能岂非一日修成,陆兄莫扯闲篇,快说正事。“
陆沉星道:“若修成大能,自非一日之功,但承天既然已自创新域,又得时兽加持,则此至难之事,亦非难无可能了,以在下之见,承天便选那灵慧出众,仙基不俗者,径入这苍穹界修行,再请那时兽加持,将这苍穹界化成不移时域,如此万年只是一瞬罢了,若求速成大能之修,岂非是唾手可得。“
龙格非抚掌笑道:“果然妙策,只是在不移时域中修行,那境界难以持久,需得向入域之人说个明白。反正我是第一个要入此域的。”
原承天却摇头道:“那时兽虽肯替我加持,但也仅限于我一人罢了,且苍穹界并非寻常界域,乃是另立乾坤,时兽一时入了此域,就等于与旧界断裂,如此自然仙庭震动。而旧界一旦失了时兽,岂不是乾坤倒转,时光混乱。不知发生怎样的祸事了。“
陆沉星讪讪的道:“果然是不妥,看来我是将此事想得过于简单了。“
原承天忙摇头道:“陆兄,你此议虽难完全实行,却不失为良策。我于时字诀只是初修,难悟时字密奥,但此刻若令这苍穹界中时光流逝有别于旧界,倒是不难。“
陆沉星喜道:“若令那苍穹界时光流缓慢,原兄可能办到?“
原承天道:“当可勉力为之。“
陆沉星急急追问道:“令苍穹界十日,旧界一时,可能办到?“百度嫂索|劫修传
原承天道:“以我此刻修为,可令苍穹界三日,旧界方一日。或等我于时字修为大进,自然亦可加大两界时光流逝的差距。“
陆沉星哈哈大笑道:“如此大事可成,龙兄,你我皆入这苍穹界中修行。你想来,在此界修行三日,那旧界只是一日,可不是三倍的修为,如此只需数十年,就可追上承天的修为,等到承天飞升仙庭,便可相助承天,斗一斗仙庭大能。“说到这里,自是豪气可干云。
原承天道:“苍穹界初立,其中法则难定,于其中修行,只怕会有诸多隐患,两位兄台不可不察。“
龙格非笑道:“承天,你为了天下苍生,已然历劫九世,此世更是千辛万苦,所为何来?我等虽不能与你相比,可区区一条贱命,向来也不曾在意过,既然是连这性命也不理会,又怎在乎修行隐患?你便容我等偷个懒,径入此界修行。若是成了,原兄就将此法推而广之,召集昊天部属齐入苍穹,若是不成,也只是牺牲我与陆兄罢了。“
原承天感动之极,不由待热血沸腾,道:“两位兄台高义,何以待承天如此情厚,承天着实不知如何说起。“
陆沉星大笑道:“既不知从何说起,那就不说的好。但为着天下苍生,你也让我与龙兄有个牺牲的机缘,否则我与龙兄瞧着你受尽仙庭欺凌,却又束手无策,那真是,那真是不如死了的好。“此话情真意切,说到最后,已是语气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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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8章 三月行云终再现
需知苍穹界中的灵垒为灵垒之母,灵气强大之极,远胜昊天,遑论凡界。当初用此灵垒创建天外灵域,那天外灵域何其广阔,灵域中的灵气仍是强过昊天,如今只是方寸之地,其灵气可知。
在这苍穹界中修行,再加时光流逝缓慢之利,界中修士的修为自可快速增进。
如今守着这苍穹界而不用,就好似亿万富豪积万金于室,只是瞧着欢喜,其实却无一用。
那金钱若来架桥铺路,自可造福一方,若用来建屋筑宇,亦可安置众生。若不能拿来使用,便真成了阿堵物了,
但原承天守着苍穹界而不敢用,实因此界初立,法则不全,纵是灵气充沛,可供修行,却不知会有怎样的后果。
如今陆沉星与龙格非踊跃一试,那便是要做个前驱,成则皆大欢喜,若是不幸失败,则不知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是以原承天虽见陆沉星言辞恳切,一时间也不便首肯。
龙格非知道原承天心意,便道:“承天,我知道你担心那界中法则不全,诸物皆无,但我对承天最具信心,想来随着承天修为日进,那界中法则定然是日日一新。就算我与陆兄遭逢变故,那也是为千万人做个表率,虽死而无憾了。承天若是不允,我与陆兄本就才智碌碌,等日后阳寿尽时,则泯然众人矣,岂不天大的憾事。”
陆沉星道:“不错,与其默默而终,不如轰然而逝,承天务必允我等所请。”
原承天听到这里,便知此事万难阻止,便慨然道:“两位兄台如此高义,承天怎敢不竭力成全。界中法则,我自会全力设定维持。”
陆沉星哈哈大笑道:“承天既允此事,我与龙兄总算有机会与承天并肩作战了。陆某此生,唯今日最为欢喜。”
原承天亦是果决之人,此事既定,便不再犹豫,当下就请龙格非与陆沉星入内修行,自己先定了那界中时间法则。但若想在这界中追化万物,则非此刻可为。
原承天想来,自己此次返回昊天之后,就需加紧炼制乾坤笔,再从灵幽禅师那里取回冥界卷来,五界卷就可凑齐。到时就可将这苍穹界一一完善起来,
虽然创界千头万绪,令人不知从何做起,可总需大胆尝试,方知其中利害。
龙陆二人既入界域,原承天自可施展凌虚步法,一步跨到天一幻域,哪知那苍穹界虽只是多了二人,却变得格外沉重起来,原承天一步跨出,竟然只行了三千里,不由得心中惊疑。
他急忙停住遁风,以小我神识向那界中探去,不由得连呼古怪,原来那界中除了时间法则之外,又于刹那间设下无数天地法则,因此别瞧此域仍是空无一物,但苍穹界属性已变,就从轻飘飘如无一物,变成千岳之重了。
原承天暗叹造物之奇,原来那界中多了两个生灵,界中就立时自创法则,以保护域中生灵,所谓天地仁德,原来竟是此故了。
不过那法则毕竟是天地自创,自是繁复庞杂,且有诸多不合理之处,只能等到日后细加疏理,去芜存菁了。
龙陆二人也觉察到了界中的法则变化,不过原承天再三问之,龙陆二修却异口同声道:“此刻实无不妥,承天只管放心。”
原承天虽不放心,此刻也只好听之任之。他自登金仙境界后,明悟世尊玄承无数,但有关创界的玄承,却不曾明悟半点。
想来世尊自知当初创界时弊端极多,若是倾囊相授,原承天走的不过是世尊的老路。
只有按住那创世玄承不授,逼得原承天从头做起,行事只凭已意,方可不受世尊当年的陈见影响,这也是世尊的一番苦心。
陆沉星与龙格非知道这苍穹界沉重,原承天携带不便,急忙从界中出来,哪知那苍穹界法则已立,就算二修出界,又怎能减去丝毫份里?
携着这千岳之重的苍穹界前行,原承天的遁速自然慢了不少,看来日后苍穹界中每多一件新事物,只怕又会沉重许多,这苍穹界日日沉重起来,也就意谓着自己肩上的担子越发的沉重了。
行了三日之后,终于到了天一幻域,三修便来到龙格非修行之地,加紧修整遁天球,以待三月行天之期。
而为防仙庭知悉遁天球一事,又再生变故,诸般事务,皆在这苍穹界中料理。且原承天来到幻域,竟是秘而不宣,就连近在身侧的荆道冲等修士亦不惊动。
那遁天球经龙格非几经改造,已是今非昔比,除了比当年那件坚固了十余倍,又设机关无数,五行之阵,以防水火雷电诸力之侵。人安坐于遁天球中,哪怕那球外天崩地裂,亦可安然无恙。
陆沉星道:“此物固然极佳,但如今承天要携苍穹界而行,却非当日可比了,如何将此球激射于极高空处,怕是一大难题了。”
龙格非对此倒是胸有成竹,他道:“千岳之力若由修士瞧来,那固然是极重了,可若设机关阵法,借天地之力而行,则万岳亦不过一羽罢了。而设置阵法,巧用机关,则是龙某绝学。”
陆沉星道:“龙兄机关阵法之学,陆某毫不怀疑,只是既借天地之力,又怎能不惊动仙庭大能?不知龙兄如何应对。”
龙格非笑道:“陆兄可知画龙点晴故事了。”
陆沉星愕然道:“画龙点晴?此事倒不曾听说。”
龙格非笑道:“说来此事却与龙氏先祖有关,当初先祖为他人制一灵偶,因此偶是为龙形,便叫做龙偶了。先祖耗三年之力,终制出一具龙偶来,但此偶虽是活灵活现,却是个死物,那人大为不满,不想等了三年,耗费资材无数,却是个死物。”
陆沉星道:“想来龙氏先祖自有后着。“
龙格非笑道:“不错,原来那龙偶的关键所在,是在一对龙睛之上,这龙睛不点,龙偶便是个死物,一旦点了龙睛,此偶翩然入云,宛若青龙复生于世。其后先祖点了龙睛,那龙偶便活了,这才传下这画龙点晴的故事来。”
陆沉星笑道:“原来如此,看来龙兄已是胸有万阵,便设阵法,若不启动关键处,那机关阵法自然不为人所知,而等到阵法牵动天机玄机时,他人再来阻拦,已是不及了。”
龙格非笑道:“正如陆兄所言。”
那龙格非当初为配合遁天球,亦曾于修行之地设了一座阵法,此刻情况虽有变化,却不必大动干戈,只需加强变动几处,就可使这阵法威能大增,足可激发千岳之重物。
但此事既不能惊动仙庭,又怎便试验,因此借遁天球飞升昊天,必须一次成功,且完全仰仗龙格非胸中才学。
陆沉星与原承天虽对龙格非的机会阵法之学敬佩有加,可此阵毕竟需要一次功成,任谁也难有把握。
而龙格非虽是自信满满,神色从容,但其肩上压力之大,不想而知。就见他每日或来苍穹界中修整遁天球,或出界去改动阵法,哪有片刻安歇。
那机关阵法之学,陆沉星自是一无所知,原承天虽也是阵法宗师级人物,可因怕泄露行迹,每日只能在这苍穹界中,唯助龙格非将这遁天球细加调整罢了。千斤重担,大半都是压在龙格非身上。
而计算时日,那三月行云之期已是愈发近了。
这一日陆沉星趁着龙格非又去改动阵法之时,悄然出了苍穹界,向龙格非问道:“龙兄,这遁天球飞升,你实对我说,有几成把握。”
龙格非笑道:“自然是十成。”
陆沉星道:“此刻承天不在这里,他在苍穹界中,也难听到你我言语。这般说来,又有几成。”
龙格非道:“仍是十成。”
陆沉星道:“哪有这般道理,你这遁天球自炼制成功,便不曾试过一次,又怎能说是十成,那两界交汇之时,不知会生出怎样的变故来,便是你是创世世尊,想来也不曾经过此事,又怎敢说是十成?”!
龙格非笑道:“此事若是不能成功那承天纵算境界深厚,侥幸不死,也必然惊动了仙庭,到时必然另设阻碍,承天只怕永世难回昊天。既是如此,则此事只可成功,不可失败。龙某一生才智,皆聚于此事,若是不成,龙某必死。你说是十成还是一成?”
陆沉星心中一颤,道:“不错,不错,必是十成。”
龙格非低声道:“陆兄,此事若是不成,龙某也无颜面见承天,那是必死无疑,但承天意志坚强,矢志不渝,定然不肯服输,那在凡界相陪之责,可就全托给你了。”
陆沉星听出龙格非心中已萌死志,心中一动,忙道:“龙兄,不可胡思乱想,此事必定成功,绝无疑意。”
龙格非笑道:“这是自然。”瞧其神色,却如往日一般,怎有丝毫异样,但陆沉星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隐隐觉得,那龙格非有事相瞒,但以龙格非的性情,他既不肯说,自己又如何问得出。
二正说着话,忽见空中明月突发金光一束,映得这明好似朝阳一般,二修心中剧震,原以为那三月行天还应该再等几日,哪知却是说来便来,此番三月行天,却与上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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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9章 三月行天跨界域
龙格非面色一变,道:“陆兄,速回苍穹界中,以免错失时机,待我启动阵法之后,立时便来与你等会合。”
陆沉星将龙格非手掌一握,沉声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可一定要来。”
龙格非笑道:“等那阵法启动,我自会跟来。龙某之志,不求与天地同寿,只盼在殒落之前,待见承天君临天下。陆兄,不可迟误,速速回去。”将手一推,陆沉星修为本不及他,又不便反抗,自然身不由已,就被推进遁天球中。
陆沉星回到遁天球中,想起龙格非言语,心中怎能心安,原承天瞧见他闷闷不乐,奇道:“陆兄却是怎么了?“
陆沉星心中暗道:“我瞧格非的情形,怕是难以跟来了,那阵法再强,又怎能启动千岳之重,就怕他……就怕他……“他虽不知阵法,却猜出龙格非定要牺生自己性命,助原承天飞升了。
此刻见原承天动问,陆沉星本想脱口而出,却复又想来:“我若是说破了,以承天性情,又怎肯让龙兄牺牲。而承天若不能回返昊天,五界终将崩塌,天下亿万苍生,又将置于何地。可若承天知道真相,岂能不责我。龙兄,龙兄,你害得我好苦。“
他心思电转,很快就拿定了主意,浮起笑容来道:“承天有所不知,那三月行天之刻说来便来,龙兄正要启动阵法,将这遁天球激射高空,承天可得小心了,陆某这条性命,可全仗承天庇佑了。“
原承天皱眉道:“龙兄启动阵法,又如何来得及跟来?“
陆沉星笑道:“想来龙兄自有主张,你也知他手段多多,这区区小事,又如何能难得倒他?就算他此番无法跟来,也可自飞升殿飞升昊天,承天何必担忧。“
原承天点了点道:“若不能三人同时飞升,虽是令人遗憾之极,不过好在这凡界有飞升殿在,以龙兄之才,欲借这飞升殿飞升,想来更有把握。“
借这遁天球飞升,本是无可奈何之策,原承天本不想让龙格非与陆沉星冒此奇险,但陆沉星何等样人,那是同生共死的交情,因此陆沉星既来相陪,那是无论如何劝不走的,如今能使龙格非免此一劫,也算是略感放心。
陆沉星见原承天相信了,心中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只可惜若龙格非只是启动阵法,自己另寻飞升殿飞升,又怎会说出那不吉利的话语?看来若想送这遁天球破界,龙格非这条性命,**是保不住了。
然而陆沉星虽是悲痛之极,却不敢泄露半点,原承天虽是温厚君子,不拘小节,其实却是精明厉害之极,自己的神色稍有破绽,定会被他所知。
便在这时,那遁天球轰然一动,二修心中一紧,已知道遁天球已然被激发出去,那龙格非果然不曾进来。陆沉星肚中泪流,面上却笑道:“承天,此行凶险,陆某这条性命,可就交给你啦。“
其实以他生死不惧的性情,这遁天球再凶险,又何曾放在心中?如此示弱,也是盼原承天将心思转到自己身上。以原承天的灵慧,若是多想片刻,说不定就瞧破了龙格非的行径。而此时遁天球已然启动,龙格非是死是生,早就注定了。
原承天叹道:“龙兄终究是没能跟来。“
陆沉星强笑道:“看来他那阵法之才终是有限,无法及时跟来了。也罢,就等他自飞升殿飞升,我等在昊天自可重聚的。“
可他心中明白,这一日只怕永远也等不到了。
这时遁天球震动更剧,原承天也只好不去想龙格非之事,一心一意御控着这遁天球飞行。
遁天球内外本是机关密布,却需球中人操控,此球虽是坚固之极,却挡不住原承天的神识,因此原承天御控起来甚是方便。
至于这球中机关,龙格非早就向原承天交待明白,此刻原承天将神识放出球外,密切关注球外变化。
那遁天球一飞冲天,遁速快极,几可与原承天的万里踏云术相提并论了,由此可见,那激发遁天球阵法威能之强大。
就见球外风景殊异,那空中明月在地面瞧来,也只是一面银盆也似,可随着遁天球越升越高,那银盆渐渐大了起来,到最后就占据了半个天空。
而与此同时,空中又升出两轮明月,一轮明月清皎如水,另一轮明月澄黄似金。
原承天暗道:“龙兄交待明白,那轮黄月,乃是魔界之月,切不可靠近,唯有攀上如水清辉,方可遁到昊天去。“
他启动球中一道机关,那遁天球外就生出四道铁翼来,借着空中清风,遁天球越飞越快。
原来遁天球飞升昊天的秘奥,就是抢在三月并行之时,自凡界明月跳到昊天明月上去,那三月并行的时刻,也就是一瞬罢了,若是错失良机,此行便告失败。
陆沉星瞧不见外面情形,只能从原承天面上神色一窥端倪,奈何那原承天心境如铁般固,如水般清,外界纵是天崩地裂,又怎会在面上显现出来。
惹得陆沉星急道:“承天,承天,那外面情形究竟如何其,此行无论如何也不能失手,否则岂不是有负……“忽的警觉起来,急忙住口。
原承天接口道:“不错,此行必要成功,否则定有负龙兄的一番苦心。”
陆沉星急忙接口道:“是极,是极,一番苦心。”
原承天笑道:“陆兄只管放心,至此尚无状况,龙兄所制之物,果然精妙之极。只可惜陆兄瞧不见外间情形,此番风景,实非寻常可见。”
陆沉星顿足,道:“好个承天,你却来欺我。”
忽见原承天面色略紧,陆沉星反倒紧闭嘴巴,不敢乱了原承天的心思,就见原承天手中法诀连施,启动球内机关,陆沉星在龙格非交待球内机关时,也曾听了一回,虽不曾记得全,倒也是约略知晓。
知道原承天已启动球外的五行阵法,看来遁天球已遇到天外异像了。
原来那三月离得越近,煞气越是强大,那地面煞气再强,但从空中沉落扩散开来,也是强弩之未了,如今遁天球闯进这煞气之中,才发现那煞气已然形成煞风,遁天球被卷在其中,瞬间就对打落了一对铁翼。
此刻遁天球已与三月并成一线,铁翼作用已失,便被打落也是无妨了,但那煞风非同小可,遁天球再坚固,也禁不得这煞风一吹,因此非得用五行阵法避开不可。
原承天启动球外阵法,那遁天球外便起五色浓雾,挡住那煞风不可近身。同时遁天球的速度也缓慢下来,这是因启动阵法威能已尽,遁天球若再想大动,已是不能,只能借球上机关缓缓移动了。
那龙格非果然大才,此修虽不曾飞上这极高空一探,却对这空中变化了如指掌,遁天球何时该急,何时该缓,皆已是计划周全。
原承天全神贯注,御使球外阵法与煞风周旋,同时再启机关,收起已然残损不堪的一对铁翼,再动出一对银翼来。
那银翼只有三尺长短,比铁翼短了许多,却因暗藏玄机,比那铁翼坚固的许多。
只是这银翼扇动甚缓,只能使遁天球缓慢移动。好在此刻三月已然并成一线,若是遁天球速度快了,反倒不易落在那昊天月上。
片刻之后,三月几乎并成一线,且三月的距离,也就是数百里罢了。原承天喝道:“三月并线,三界交汇,陆兄可要小心了。”
需知那三月行天,其实就是三界彼此相吸,固而会在某一刻并在一处,此时三界的界力皆是破碎不堪,昊天天罗界力再强,被那凡界与魔界一撞,也是支离破碎了。
原承天话音未落,遁天球果然一阵剧晃,球中风处机关不堪其震,竟然断裂数处,陆沉星心中虽惊,却是一言不发,而原承天更是如临大敌,手中法诀连施,要助那遁天球跃到昊天月上,就此飞升昊天。
却见那球外银翼扇动虽缓,可因三界已然撞到一处,无数界力纠缠,激起煞风无数,那遁天球反借着这煞风之助,猛然跃进数百里,离那昊天月已是越来越近了。
但随着球外界力煞风越发强大,遁天球已然无法支撑,龙格非虽是世间第一机关宗师,但毕竟出身凡界,怎能完全洞悉三界相撞之威,且就算龙格非深知三界相撞之力,以凡界资源,也着实无计可施。
这时那遁天球颤动的越发厉害,忽的“喀嚓”一声,此球已裂成而半,一缕煞风趁隙而入,在这球中内部一转,遁天球遂告碎裂无疑。
好在原承天早有所料,法诀一施,就将陆沉星送进苍穹界中,那煞风再强,又怎能强过这苍穹界去,陆沉星在这界中,自是安然无恙。
但原承天却无法入界避险,他将身一晃,便现六宝,四法像,以挡住这空中煞风,同时向前一跨,就冲破重重界力煞风,向昊天风纵去。
这时三界刚刚相撞,就连三界之月,亦是轻轻摇晃,可见空中界力之强。原承天一步踏去,却只是踏出数百丈罢了,离那昊天月仍有百里之遥。然而那四周界力煞风强大之极,就算想再前进半尺,也是枉然。
(值此除夕佳期,顺祝劫修诸位道友合家团圆,万事如意。)
1610章 昊天月中有胜境
原承天不惊不忙,心念动处,乃施九渊法则,祭出那团无所不噬的九渊灰云来,要借此灰云开路,荡开煞风。
煞风虽是天地法则最强强的存在,也抵不过这甜噬一切的九渊灰云。灰云既出,面前刹时就是云雾翻滚,煞风为之一顿,原承天身在这灰云之中,那煞风又如何近前。
以原承天此刻修为,御控这九渊灰云已可自如,便是这九渊灰云扩散的速度亦可略加操控,当下集灰云为一处,就当了个开路先锋。也就数息时间,已将这灰云扩散到百里了。
不过原承天知道这灰云厉害,此界中只需残留一丝,不出数日,就是万里方圆,那自然留下极大的隐患了。
因此他且放且收,始终保持灰云的面积为百丈方圆,如此一来,遁速虽是慢了,却是万无一失。
三界相撞之后,自然就会分开,若想等到再次相撞,则是一两百年之后的事情了,而原承天如今身在虚空之中,若不能抢在三界分离前落到昊天月上,恐怕就要永留此处了。
就见那昊天月一荡之后,离原承天越来越远,而计算自己的遁速,却恰恰比昊天月离开的速度慢了半拍。看来必须加速前进,否则必失良机。
但灰云的扩散速度已到极致,若想再快一分,必会留下极大隐患,以原承天的性情,就算牺牲自己。又怎肯留一丝灰云在此。当初小冥界的教训,原承天可是牢记在心。
两难之下,原承天只好赌上一赌了,他若以凌虚步法向前,固然可一步到达昊天月,可身子也必须会被这煞风影响,那煞月何其厉害。身子但被侵到一丝,必定是肉骨分离。
但原承天别无选择,只好以风月之体与这煞风一较。否则那昊天月越离越远,再成赶不过去了。
将心一横,原承天一边收起灰云,一边一步踏出,就在步子踏出的刹那间,周身猛然一震,那是被煞风所侵。原承天就要面临最大的考验了。
此时原承天既在动用凌虚步法,便是谴法难施,纵有四神法像,六件法身之宝,亦是难以祭出,唯盼五重风月之体独力支撑。而身子能否承受得住,其实在踏出那一步时早就注定,任何手段皆不能施重了。
不理身上震动,原承天身子踏足之地,已在昊天月中,他向身上一瞧,不由轻轻吐了口浊气。
原来他的一身青袍固然是破损不堪,青袍裂缝处露出的肌肤幸好安然无事。瞧那肌肤隐隐生出玉质金光,那正是五重风月之体发挥到极致时的征兆。
原承天暗叫侥幸,自己的风月之体哪里弱了一分,今日必遭大难。看来自从麒麟降瑞之后,那福缘又重新相伴左右了。
虽落足昊天月中,并不意味着原承天面前就是一片坦途,昊天月离地实不知几千几万里,那月中虽无煞风界力,却不知隐藏着怎样的危险。
原承天不敢再用凌虚步法,以免落人不测之危,而风月之体刚才用到极限,也不可再次动用了。
当下先用神识一探,以探明四周虚实,哪知一探之下,却是了一惊,原来这昊天月中风清云淡,灵气甚足,哪里有什么不测之险,简直就是洞天福地一般。
原承天见这昊天月风景可观可赏,心中一喜,暗道:“不想这昊天月中,竟是如此奇妙的所在。”
在世尊的玄承之中,五界诸月皆是不毛之地,危机暗藏。且那天下日月星辰,皆为玄极所化,世尊对此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如今瞧这昊天月环境优越,自是让原承天为之一奇。他本想就此离开,早些早返昊天,此刻却好奇心起,要将这昊天月探上一探。
他将陆沉星从苍穹界中唤出,陆沉星见到昊天月奇景,亦是大喜。
陆沉星道:“如此之灵气充沛之地,必有佳物。且这月中灵气与他处不同,承天,你我既有机缘到此,何不随便一探。”
原承天笑道:“承天正有此意。”
需知昊天月在昊天极高处,便是大罗金仙,到此也是艰难,且世上传言,那昊天月乃不毛之地,阴气森森的所在,谁又会想到来此一探?
因此原承天与陆沉星转了一周,也不见有丝毫修士留下的踪迹了。
那昊天月的面积亦是广阔,只怕不在凡界七大陆任一大陆之下了,且这月中亦有山水草木,与凡界昊天何异?唯一不同的是,此地是为纯阴之地,阳气难人,自与他处不同。
陆沉星来到一处树木茂密之地,忽的眼前一亮,道:“承天,你瞧那处灵果,开得挤挤挨挨,不计其数,莫非就是月阴果,此果在凡界之中,千年难得一见,便是于纯阴地界中,也只是见到一二株罢了。”
原承天笑道:“此处阴气极盛,且这阴气与冥界之同,那冥界阴气,乃是阴风浊气,此处阴风,却是清正之极,精纯之极。果然是好所在。”
月阴果对女修大有好处,对男修却无一利,是以月阴果虽多,陆沉星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他笑道:“此果可助女修修成纯阴女体,于双修之功,实有莫大好处,承天何不采上一些。”
原承天面色一红,笑道:“陆兄莫要取笑,九珑乃修禅修神通,不取外物,便是天材地宝,亦是一物不取,何况此果。”
陆沉星以手拍额,叫道:“这倒是我失于计较了,九珑仙子何人,世间又有何物能被她瞧在眼中。”
此刻细心来瞧,这昊天月中竟是步步遇宝,但凡灵草茂密之处,无不皆是世间难得之物,原承天自是不以为然,陆沉星所修与原承天不同,自然不肯空手而归,一路走来,倒也寻到不少奇珍。
约行了数千里,原承天见这昊天月中虽有奇草异果无数,但皆非自己可用,本想就此离霍,只是见那陆沉星兴高采烈,也不便开口。既然好不容易来到此处,也自该让陆沉星纵性一回。
那昊天月多山,几乎就无平坦之处,且此处山峰,大多形状相同,可见境此乃是新成,未有沧海桑田之变。
原承天暗道:“世尊的记忆之中,昊天月乃是一片莽荒之地,但如今此地灵气纵生,想来是近些年的事。虽不能说此与五界将崩有关,但显非好事。”
原承天已略窥知天地玄机,知道凡有异像处,必有异事。昊天月论理应该是莽荒之地,那天地灵气总体不会有增有减。
此处有得,他处必失。昊天月既然如此。则世间必有一处遭逢大变了。
陆沉星遍采灵草,自是乐不可支,也不知越过几处山峰,忽见前方千里处有紫光一闪而没,原承天何等厉害,自然不会错过,急忙凝神来瞧,面上就露出色来。
陆沉星也瞧见那紫光出没,忙道:“承天,此光何兆?”
原承天道:“瞧这里阴气极纯,按理必有异宝,如今瞧这道紫光,其性纯阴纯寒,而纯阴纯寒之地,又该生出何物?”
陆沉星当初着被七海神蛟逼着去炼制法宝,一身器修工夫亦是不俗,闻听此言,眼睛一亮,道:“纯阴纯寒之地必生上佳寒铁,莫非那紫光便是寒铁宝光一现?”
原承天哈哈笑道:“陆兄委实高明。“
正所谓人宝山不可空手回,既见寒铁生光,那便是与二人有缘,此缘若是错失了,岂不是后悔终身?
二修立时驾起遁风,就向那紫光生发处行来,哪知只行了数百里,空中突现一只银色苍鹰,口中“嘎“的叫一声,就向二人扑来。
此地既生灵草,又怎无生灵,是以二人见到银鹰出现,皆不惊奇,陆沉星笑道:“这苍鹰倒也不俗,又兼生得好相貌,我恰好少一座骑,那就是你了。“
手中凝出一道青光来,向那苍鹰一指。
原承天见这苍鹰虽是生得奇特,却不过是七级妖修罢了,又怎是陆沉星对手,自是笑盈盈的立在一旁,瞧那陆沉星捕鹰。
陆沉星所修青光,在凡界有个名目,叫做亚青神光,乃是因所修青光与青毫神光相同,便借青毫神光之名,取之为亚青神光。那苍鹰被这光照来,顿时双翅难振,身子就从空中坠了下来。
原承天摇头道:“此鹰虽好,修为甚弱,若用来骑乘,只怕反倒是误事了。“
陆沉星见此鹰如此不济,也是叹息。于是伸手一挥,道:“用你不着,你还是去了吧。”
手中法诀一松,此苍鹰得了性命,哪里还敢来厮杀,双翅一转,便去了远处。
二修离了此鹰,再向紫光处遁来,便在这时,那天际线上,忽的泛起银云一团,二修本不在意,但那银云来得好快,等来到近前时,才发现那团银云,乃是千只银翅苍鹰聚在一处之故。其中为首的那只银翅苍鹰伸开两翼,竟有十丈之短,且两道鹰目,好似冷月清辉,原承天瞧见这双目中的青光,不觉一怔。
那青光极其熟悉,极像是自己修成的某种奇术,但此术久不动用,几乎已然忘却了。
陆沉星见到银翅巨鹰,则拍手笑道:“这才是我陆沉星的坐骑,再不会有错了。”
1611章 邀得月华游五界
陆沉星说罢,当即遁步向前,手中亚青神光再出。
瞧这陆沉星行事,又与原承天不同,那陆沉星因出身散修,福缘不足,境界进步甚艰。因此凡临战事,必是先下手为强,处处争先。不比原承天有谋定而后动的资本。
空中银鹰尚远,亚青神光已出,那为首的巨鹰知道厉害,口中急急鸣啾一声,诸鹰急忙散开,瞧这银鹰散开甚急,看来倒也是习练有素。
这时亚青神光垂落,也只是打伤了一只银鹰的右翅罢了。
巨鹰口中急呼,银鹰就从两侧向原陆二人袭来,这分兵合击之术,倒也用得颇为熟练。
原承天暗道:“瞧这银鹰的阵势不俗,可见这月中灵禽灵慧不俗,亦不知此处深浅,还是速战速决为宜。”
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天人,昊天月中情形,世尊尚且不知,原承天怎敢大意。他身子略倾,恰拦在陆沉星面前,毕竟陆沉星境界不高,而银鹰中领头的巨鹰境界难测,不可让陆沉星冒险。
陆沉星刚才既然使出亚青神光来,原承天就不便动用青毫神光了,青毫神光可比亚青神光强大许多,在陆沉星面前动用,岂非是让陆沉星难堪?
原承天向前半步之后,左手便施法诀,乃是一道剑文法诀,这法诀虽无名目,却暗藏杀机,在二修面前形成一团无形杀阵,此阵长有百丈,宽约八十丈,但有生灵经过此阵,必被诛杀。
那银鹰哪知厉害,个个急振双翅,就向二人扑来,刹时就闯进剑文法诀之中,就见空中立现符文数十道,那符文瞧来也不惊人,可这符文将银鹰包围起来之后,刹那间银鹰支离破碎,再无生机。
那银鹰扑击速度极快,等到领头巨鹰发觉不妙时,已有七八只银鹰被这剑文法诀暗设的杀阵所诛。
那巨鹰再次出声警告,止住诸鹰上前,同时这巨鹰目光生出两道寒光,遥遥的向原陆二人劈来。
陆沉星境界虽是不高,却是百战之士,那寒光一出,就瞧出端倪来,忙叫道:“此光厉害,承天小心。”脚步本能的向前一冲,反倒拉在原承天的面前。
原承天怎不知这寒光厉害,他早就瞧出这巨鹰所修乃是月华净练。此功他在灵修时就已修成,后因修为渐进,强力手段无数,这招月华净练用的就极少了,如今在这昊天月中再逢此术,亦是机缘。
冷眼瞧来,巨鹰所修与自己所修的月华净练有八分相似,但威能却不可同日而语。而与与慕行云所修的七月心刀亦有几分相似。
原承天暗忖道:“月华净练与七月心刀皆借月光之力,但月华净练法术粗疏,唯借法器而施,不比七月心刀自心而发。但这巨鹰的月华净练,又与我所修不同。”
他有心要一试巨鹰所修的月华净练威能,脚下步法展开,自是抢在了陆沉星的面前,二人你争我夺,都是为了对方的安危。世间交友之道,莫过于此了。
陆沉星又怎能抢得过原承天,等他发现原承天抢在面前时,那空中寒光已至,此光向原承天劈头切来,只听“喀嚓”一声,就将原承天劈为两半了。
陆沉星瞧见此景,嘴巴张大,半天也难以合拢,那巨鹰再强,又怎可能将原承天一劈两半,此中必有玄机,自己只是一时瞧不破罢了。
便在这时,巨鹰身边闪现一道身影,正是原承天。
原来被巨鹰所劈杀的,只是原承天一道虚识罢了,且若非原承天有心一试巨鹰此式威能,便是一道虚识,也远远强过巨鹰,此刻原承天本体出现在巨鹰身侧,那巨鹰若是知机,就该明白在劫难逃了。
奈何那巨鹰不知厉害,见到身边忽的现出一道身影,就本能的探出双爪,来抓原承天。原承天笑道:“来的好。”左手一翻,掌中生出三道白光,如丝如缕,就将巨鹰的巨爪缠住了。
巨鹰这时才知道厉害,急忙向后退去,却哪里能退得走,双爪既被原承天牢牢缠住,身子一寸也移不得。
巨鹰大急,目中再出两道寒光,这时他与原承天靠得极近,指望原承天必然避不过了。
哪知刚才原承天以一道虚识探过此式威能,早就成竹在胸,笑道:“此式虽好,可惜你修为不足。”右掌一按,离掌三尺处凭白生出一道寒光,居然也是月华净练,两道寒光刹时撞到一处,刹时激起清辉无数,瞧来好不华丽炫目。
陆沉星在远处瞧见原承天亦施寒光,把巨鹰压制对动弹不得,不由大喜道:“承天果然大才,瞬间可就学会这巨鹰的手段了。”
原承天笑道:“陆兄有所不知,此式名为月华净练,在下早就修成,只叹威能不足,这才渐少使用,如今瞧来,月华净练另有玄奥,陆兄若是有兴趣,我便传了给你。”
陆沉星哈哈笑道:“临阵传功,就怕来不及了。”
原承天道:“以陆兄灵慧,怎能学不会。”
口中吟道:“天地生阴阳,月中有净练,借得纯阴气,掌中寒光现。”一边口讲指画,掌上三尺处寒光便生,将这月华净练的玄奥一一道来。
原来当初原承天所学,只能借得月华三分力,巨鹰所学,却可借得十分力。而此术精髓,在于“月,阴”二字真言,对这两字真言领悟越深,月华净练的威能就越发强大。
此术修到极限,可与九珑的大日神火交相辉印,亦算得上是天地绝学了。
原承天知道陆沉星玄承有限,在传授月华净练时,就顺便将“月,阴”二字真言传于陆沉星。陆沉星得了此术,日后只需勤修精进,亦能修成一项傍身之术。
至于原承天,他一身所学着实繁杂,月华净练再强,也强不过剑文法诀,无界真言,青毫神光,紫罗天地诀等。因此多一式不多,少一式不少。
陆沉星怎不知是原承天有心成全,且此次传功不露形迹,只当是在这巨鹰面前试法罢了,心中着实感激原承天苦心,当下凝神强记,就算此刻明悟不得,他日必有大成。
刹时原承天传功已毕,对陆沉星笑道:“陆兄,既在旁边瞧清了,何不也演练一回。”
陆沉星本也是心思机巧不过的,极具灵慧的,就算他玄承不足,被原承天细细传来,也领悟了三成,便笑道:“既是如此,陆某献丑了。”
凝神运玄片刻,掌中果然现出一道寒光,正是月华净练,但因他于“月,阴”二字真言领悟不足,这月华净练的威能,也就只发挥出一成罢了。
饶是如此,陆沉星此刻对月华净练的领悟,已超过那只巨鹰了。
需知这巨鹰所学,不过是因久在这昊天月中,借月中纯阴之气自然修成,可谓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怎及陆沉星所学,乃是传自原承天,而原承天所悟,则是天地法则的本源。是既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二者的境界不可同日而语。
就见那寒光生出,就向巨鹰击去,两侧银鹰一心护主,急忙振翅赶来,然而被陆沉星随手将寒光一扫,刹时扫得落羽纷纷,别瞧只是一成威能的月华净练,却比亚青神光强得多了。
陆沉星心中欢喜之极,一步跨到巨鹰背上,手中施出月华净练,开口道:“巨鹰,乖乖的当我的坐骑,我便饶你,若是不然,让你粉身碎骨。“
那巨鹰虽在挣扎,却被原承天掌中三道白光缠住,哪里能逃得掉,又不懂人言,只能大声嘶鸣罢了。
原承天道:“此禽不知人言,陆兄怕是要去探他灵识,方能与其沟通了。“
陆沉星点了点头,就向这巨鹰探去灵识,因不舍得伤了这巨鹰,自是小心翼翼,巨鹰知道今日难逃此劫,只好低声下气,向陆沉星求饶。
陆沉星道:“巨鹰,那天地极广极阔,怎是这昊中月可比,我也不难为你,只当与你做个伙伴,去那五界畅游一番何如?到时将繁华阅尽,助世尊还五界清平,我便答应你,来这昊天月隐居,岂不是极妙?”
巨鹰灵识中道:“那五界又是什么所在?”
陆沉星何等口才,就将五界之广之趣随口道来,诸种妙事,不可胜数,听得巨鹰悠然神往,连声道:“我随你去,随你去。“
陆沉星笑道:“既是如此,你我就定个君子之约,我也不来难为你,不在你灵识中做个标识,你就拿这昊天月起个誓,随我周游五界,也就是了。你一旦立了誓,我便将承天所传的‘阴,月‘二字真言也传给你,你我共同参商,岂不是妙?”
巨鹰自是欢喜,就依言立了一个誓,原承天这时也收了法术,那巨鹰自此就与陆沉星做了伴当。一人一禽日后同修“阴,月“二字真言。
原承天见陆沉星收了巨鹰也是欢喜,陆沉星道:“银鹰道友,你需得有个名字,日后也好呼唤。“
巨鹰道:“还请道兄赐名。“
陆沉星笑道:“你既是昊天月中银鹰,又要与我同修妙道,就叫月华道人罢了。“
那陆沉星口才便给,月华道人则是见识浅薄,自是对陆沉星敬佩的五体投地。
原承天瞧这月华道人道体奇特,若是日后修行“阴,月“二字真言,定有极大成就,怕在陆沉星之上了。但陆沉星无论是灵慧机变,皆在这月华道人之上,二人结个伴当,亦算是相得益障,那对双方皆有好处的。
陆沉星既收了月华道人,这才道:“月华道友,那前方紫光究竟是怎样的路数。还盼不吝赐教才是。“
1612章 世间际遇难言说
月华道人道:“好教道兄得知,那是昊天月天生地长的一块寒铁,自万年前昊天月生出灵气来,就常发紫光现世,我等知道这寒铁是块宝贝,就每日护在这寒铁左右,借这寒铁之能,倒也修出仙修之术来。“
原承天与陆沉星相视一笑,看来二修所见不差,这紫光处果然生就寒铁。寒铁已沐昊天月灵气万年,倒不算如何稀奇,也显非寒铁来历。但银鹰诸禽却能借此得道,看来这寒铁非同凡响了。
原承天道:“这么说来,这倒是件造化之物了,月华道友,何不领我等去瞧瞧?”
月华道人道:“去瞧瞧不难,只是莫要近前,那寒铁若是生人靠近,必生紫光诛敌,便是我月中银鹰,与他相伴万年,也只能靠近他百丈罢了,再近些就要杀伐。”
陆沉星道:“这么说来,此物已是性灵之宝了,更该去瞧一瞧。”
原承天亦是心动,他的本命法宝无界之剑早该重炼了,只是以原承天此刻境界修为,等闲器物怎会放在眼中,若想再制无界之剑,非对天地重宝不可。
而自从原承天世尊名位已定,原承天也起了重炼乾坤剑之心,只恨他走遍诸界,也难寻良材。以他胸中志向,就连天外异金,都难瞧得上了。
若这块昊天月中寒铁,可助月华道人得道,则显非寻常寒铁可比,极可能是混沌之宝。
这时月华道人领着二修,在前面引路,诸多银鹰在旁护卫,陆沉星又问起月中其他生灵,月华道人道:“虽有灵禽灵兽不少,但因被我银鹰抢占了先机,守定了寒铁,其他兽禽岂可近前?因此这月中除了我银鹰一族,并无大能兽禽。”
说话间已来到一座山前,那山峰并不算如何高大,但整座山峰却发金白毫光,原来这山峰上的泥土岩石与众不同,其土纯白无暇,其石宛若赤全,真个儿是金石玉壤。原承天与陆沉星见了,又怎不欢喜。
离山峰数里处,月华道人停了下来,道:“若是外人,到此就需止步了,唯我银鹰一族,还略可近前一些。”
原承天道:“不妨,正要瞧这寒铁手段。”
他让月华道人和陆沉星在此等候,便独自向前探看。他生性沉稳,便知有奇宝在此,遁速仍是不紧不慢,果然,离那玉壤金石山还有三百丈最,自山中现出一道紫光来,“铮”的一声,就向原承天迎面劈来。
原承天笑道:“来得好。”
他将太一弱水向空中一祭,那紫光再强,又如何能落得下来,便趁着紫光与太一弱水相持之际,细探此光端倪。
只瞧了片刻,就忍不住满心欢喜,原来这紫光隐含正逆紫微,金锃三大神光之能,只可惜那寒铁终非大能之修,虽有这强大紫光,却不知运用罢了。
需知那紫微神光原有提升修为的神通,月华道人等因此受益,自不待言,而山中的玉壤金屑,则得益于金锃神光造华之能,至于光中的杀伐之术,则是以逆紫微神光为主了,有这逆紫微神光在此,兽禽岂能近前?
但因这三大神光同汇于一道光华中,这光华的属性就变得难以捉摸,原承天若想以这寒铁制成本命法宝,那非得痛下苦功,好好揣摩不可。
既见这三大神光,原承天心意已定,他缓缓向前,口中道:“月中寒铁,我非他人,乃是创世世尊分魂,今见五界将崩,苍生在劫,这才立志重修五界,再造乾坤,欲借你之能,炼成无双法宝,以定天下,何如?”
他离得越近,那光华越是强大,等到离山峰还有百丈时,空中光华几如实质,太一弱水也被压得离头顶只有三尺了。
原承天忖道:“这寒铁虽具性灵,但毕竟是天生地长之物,怎知教化,唯求生存罢了,说不得,只好使些强力手段,将其压服。“
寒铁本是无主之物,就算动用强力手段,想来也无人诟病,且此宝若任由其沉沦昊天月中,那才是可惜之极。
这时他已神识透开光华,已瞧见山腹深处,有一块紫金之物,约有三丈大小,生有三目,其中两目生就紫光,一目常发金光,只是紫光甚强,而金光略弱。
那两道紫光,想来就是正逆紫微神光,一道金光,定是金锃神光了。
原承天越瞧越是欢喜,天地之能,果然是不可思议,怎的就造就出这件大能之物来?
但就算心中欢喜,寒铁光华此刻强大之极,原承天已是寸步难行了。
原承天连施了诸种法诀,那光华皆是岿然不动,怎能分得开,而以剑文法诀一试,居然也是难动光华分毫,原承天本来满心欢喜,此刻不由皱眉了。
沉思片刻,原承天道:“看来只有如此了。“
他将脑后灵珠祭出,便生红光,向那寒铁光华射去,这红光中的元磁之力非同小可,可御一切外物,如今原承天反其道而用之,要借这元磁之力,分开寒铁光华。
借这元磁之力抵住寒铁光华,再将真玄急运,一步步走向前去。果然就连走了三步。
寒铁或知大敌已至,三道神目光芒大盛,那光华耀目之极,陆沉星远在数百丈外,已是睁不开眼睛了,原承天身在其中,感受可想可知。
不过原承天早就闭上双目,只以神识探物,将体内真玄运转到极致,步步为营,离那寒铁只有三十丈了。
便在这时,山中一阵巨响,那山峰就塌了半座,山中的寒铁按捺不住,将这沉重身躯突破山峰,就向远处遁去。
原承天笑道:“你往哪里逃。“
那寒铁在遁逃之时,身上光华就弱了许多,原承天趁机一步向前,手中法诀便出,乃是“禁,锁,持“三大真言。
这三大真言,或可称之为夺宝真言,无论对手是怎样的法宝,只需这三字真言一出,极少有不得手的,如今面对一个无主之物,三大真言更显威能。
但见真言一出,寒铁果然动弹不得。
也就是原承天不肯伤了此宝,否则将断字诀一出,寒铁被一分为二,起码弱了大半神通。
原承天定住了寒铁,这才用神识向这寒铁探去,他亦不肯伤了寒铁性灵,所用神识,乃是小我神识。这神识至柔至纤,不伤性灵灵识。
一探之下,不由深深叹息,原来那寒铁果然是混沌之物,当初世尊炼制乾坤剑时,得一块混沌神铁,那寒铁就在神铁之侧,但因材质比之混沌神铁略逊一筹,这才被世尊弃而不用。
其后这寒铁深埋地下,历创世诸战,那世尊元极以及混沌诸修以法宝争斗时,这寒铁便受诸种神光造化,其后便生性灵。
等混沌既分,仙庭乃立,这寒铁方被人寻到,有神执见这寒铁属性奇特,正欲制成一宝,哪知仙庭大乱,万兽万禽杀上仙庭大殿,这寒铁被黑龙将龙尾一卷,遂被打落仙庭,沉沦到这昊天月中。
寒铁已具性灵,又得到昊天月中“阴月”属性,日久便修成三大神光,论其此刻属性,已远超当初那块混沌神铁了。
而当初那块混沌神铁,虽有幸被炼成乾坤剑,可惜此剑早就下落不明,极可能永世不现了,而当初被世尊见弃的寒铁,却凭着自身际遇努力,反倒大发光芒。
由此瞧来,那一人的命运遭际,岂可一概而论的。
原承天既知寒铁来历,便道:“是了,你当初被世尊所弃,因此心中生怨,不肯来理我,是不是?”
寒铁虽具性灵,却不能开口,只将三道神目眨了又眨。
原承天笑道:“当初你只是一块凡铁罢了,那世尊怎能用你?便是勉强用了你,制成一件寻常法宝,一旦杀伐起来,立时就粉身碎骨。难道还有什么好处?”
寒铁听到这里,三道神光不动,似在思忖。
原承天又道:“你如今修成三大神光,那既是你自身际遇,亦是你自身努力。若你肯随了我,我自可助你发扬光大,再创乾坤。亦让那世人明白,这世间万物,只要心存大志,肯刻苦努力,终有出头之日。到时你悬挂高堂之上,方显教化之功。“
寒铁微微一动,又将三道神目动了一动。
原承天这才笑道:“我就算你应了我,你若是肯了,就收了神光。且对你说你,你所修的三道神光,也只是略具根基罢了,若想发扬光大,非我不可。“
寒铁果然首肯,就收了神光,三道神目亦闭了起来,原承天这才动用物藏之术,将寒铁收起,只有巴掌大的一块,放在青龙塔中。
陆沉星见原承天说服寒铁,不由的哈哈大笑,前来向原承天贺喜。
只是那月华道人却是低首沉吟,欲言又止。
陆沉星最擅辩人心思,见月华道人如此,便笑道:“承天,你取了这寒铁去,月中生灵可就失了依托,银鹰难修道术,奈何,奈何?”
原承天道:“此事何难,我有玄承无数,自可相授,那自家修来的神通,岂不是强过寒铁神光沐浴?且待我他日修得大神通,便将这昊天月打造成洞天福地,不光是银鹰可在此修行,那世间避世之人,亦可在此隐居清修,岂不妙哉。”
当下就择新法中可供灵禽修行者,向月华道人传授,诸多银鹰亦围住一旁,听原承天传功授法。其后原承天果遵诺言,将昊天月打造成为天下避世福地,皆陆沉星一言之功。
1613章 息争止纷有良谋
原承天此次在昊天中所传妙道之中,有七成为普世之学,凡禀灵气而修者,皆可修行,另有三成为临机所独创,专为银鹰而制。此功法以“阴,月”二字无界真言为基,实为月中银鹰独门功法。
又因原承天担心昊天事务,不便在这昊天月中多留,传了数道法诀之后,心中已然将“阴月功法“创制完成,随手制成一道传功诀,传于面前一只银鹰,就嘱其代传功法,务必普惠月中诸禽。
那只银鹰诺诺以应,原承天又将金雕唤出,道:“金雕兄,你目前只修得一半金身,难称之为金爪银翅。我瞧你所修之术,过于阳刚,独缺阴柔,那阴月功法,亦适合你来修行。他日大成之后,金身方能功德圆满。“
金雕道:“主人厚德,金雕实不知以何为报。“
原承天笑道:“此次凡界历劫,也多亏了你,我既是你的主人,当初对你顾及不周,你不来怨我,已见你的好处。“
就让金雕与月华道人皆修阴月功法,金雕虽可借此修成金身,月华道人的月华净练却是学不会的,因此一鹰一雕,实难分出高低来。
又传月华道人世人言语,自此与月华道人便可交流无碍。
原承天与陆沉星分御金雕银鹰,缓缓向昊天沉落,离了昊天月约有千里后,空中灵气稀薄,真玄消耗尽极快。
好在有一雕一鹰伸开双翼,盘旋下沉,不必原陆二修动用遁术,又怎会消耗一丝真玄。
原承天瞧这空中灵气极薄,几近于虚空,此番是自上而下倒也罢了,若是想从昊天飞升昊天月,那可是要花费极大的力气,这也难怪昊天月与天世同诞,却不曾有修士涉足,此次经历,亦算是旷古绝今。
半日之后,那昊天界的山川已然在望,原承天这才令金雕回到青龙塔中,月华道人则摇身一变,化为人形,陆沉星向月华道人瞧来,不由啧啧称奇。
原来这月华道人却是个女体,生得银面桃腮,身姿婀娜,更天生养就一股清冷之气,令人不敢接近。她瞧见陆沉星一直在瞧她,不由面色一红。
陆沉星笑道:“错了,错了。“
月华道人奇道:“怎生错了。“
陆沉星道:“我先前只当你是个男体,这才取了个月华道人的名字,如今瞧来,你该叫月华仙子才对,我可不是错了?“
月华道人面色更红,道:“五界诸月本有月神,那才是真正的仙子,我只是月中一只银鹰罢了,又算得什么仙子。“
原承天心中一动,道:“月华,你可知那诸界月神却在何处?“
月华道人摇了摇头道:“那月神究竟生得什么模样,月华怎有福缘见到?不过我昊天月中,自古就流传着一句话,也不知从何而来,说的就是月神之事。“
原承天道:“你且说来听听。“
月华道人道:“那句话是:世尊现,天地乱。元极出,日月生。妙韵十音安天下,炽日清辉满乾坤。“
原承天听到此言,心中默默点头,此言大半已得印证,但日月二神,至今未得一见。
虽有慕行云修成月神法像,可证月神已出,但月神本体则渺茫不知何处,而日神法像,如今唯九珑修成,但那法像相貌模糊,可见日神尚未归位。
陆沉星初至昊天,瞧见脚下山川秀丽,空中灵气极沛,那景像与凡间自是大不相同,心中欢喜之极,道:“承天,那脚下山川何等壮美,这昊天界果然是仙修福地。“
原承天叹道:“与凡间相比,虽算得上洞天福地,可惜那争权夺利却是一般,且昊天大修如云,各怀心机,欲得昊天清平,实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日了。“
陆沉星道:“承天既明天道,当知世事难为,只求尽心竭力,无愧于心,也就是了。“
原承天笑道:“有陆兄在侧,总能令人开怀。“
陆沉星问起脚下是何所在,原承天细细瞧了一回,才道:“昊天九方,此处恰为中土西部,乃灵禽异兽盘踞之地。“
神识向四周一探,只见西北处有法宝神光冲天,分明是有人斗法。原承天暗道:“此处已近落伽山,又有哪家修士敢在这里斗法。这倒是奇了。“
他自夺了洗煞池白莲之后,想来苏璇枢心中忌惮,不敢妄兴刀兵,因此见到有修士斗法,不免疑惑起来。
他让月华仙子与陆沉星停在空中,不可近前,自己动用剑文慝影诀悄然遁落,行到近前一瞧,只见地面山中有七八名修士正围着一名灰袍修士厮杀,瞧那灰袍修士相貌,赫然就是莫邪王。
莫邪王并无伴当,独自面对七名对手,却是毫无惧色,手中祭宝不停,口中谈笑自若,对手虽有七名之多,却不敢逼得太近。但对手毕竟势大,莫邪王若想冲突而出,亦是艰难。
至于莫邪王的对手,原承天只识得二人,分别是风氏弟子风凌宇以及慕氏弟子慕元水。
那风凌宇本是金仙修为,因自重身份,不肯亲自出手与莫邪王斗法,只在场外冷眼观瞧。除非是已方有人遇险,或是莫邪王想逃出战场,否则是不肯轻易出手的。
其余五修则在慕元水的率领下,与莫邪王持宝大战。瞧那四周山塌河断,勿兽皆无,可见双方已斗了多时。
原承天见风氏慕氏联手围攻百族修士,心中暗暗称奇。风黄慕林四位老祖曾向自己赠鼎,自己推辞不受,那四座神鼎,目前皆在落伽无那处。可见风黄慕林与百族并不敌意,如今双方联手,定是受了苏氏的调遣。
需知十大仙族虽与苏氏离心离德,但毕竟是苏氏的部属,且诸族老祖已去,族中无人敢与苏璇枢争衡,苏氏但有法旨传下,又怎敢不从?
原承天暗道:“看来我夺了白莲之后,苏璇枢知道苏氏地位动摇,恼羞成怒,这才勒令诸族向百族动手。仙族中除了苏氏之外,想来并无战意,此役或可周旋。“
他瞧清战场局势,就现了身影,拂开身边云雾,口中道:“诸位道友,何故在此斗法。”
风凌宇忽的见到原承天现身,不由吃了一惊,那原承天离自己只有数百丈之遥,被对手欺得如此之近,自己却是茫然不知,这脸丢得可是大了。
猛抬头瞧向原承天,一时间却瞧不出原承的境界来,原来原承天自修成金仙大成,因体内生出两道白莲,灵压之强,实非寻常的大罗金仙可比。当今世上,也就是苏璇枢,落伽无那可与之相提并论罢了。
因此若原承天平常行路时不将自身法力收敛,那真个儿是逢山山倒,遇河河干,因此原承天早就一身修为深自收敛,那风凌宇虽是金仙之士,也瞧不出原承天的深浅来。
风凌宇只是在仙会上瞧过原承天一面罢了,虽知原承天进境奇快,也只当原承天是为太虚境界,因此被原承天欺到近前,不免有一丝不快。
他揖手道:“原来是原道友光降,听闻原道友遭逢天劫,被打落凡尘,不想只隔了数日,就已然回返昊天,道友福缘,着实令人艳羡了。”
原承天笑道:“同受天地之福,何足道哉。却不知此番厮杀,是何道理。”
风凌宇道:“原道友,那百族实为昊天心腹大患,不可不除,我等奉其苏氏法旨,前来一除昊天污浊,还昊天清平。原道友与百族素无瓜葛,还盼两不相助的好。”
原承天摇头笑道:“仙族百族构怨万年,原某原本的确管不得。但怨怨相报何时了,难不成真要将百族万名修士统统诛杀?原某不才,前来做个和事佬,还盼诸修瞧我面上,息争止纷,和睦相处才是。”
风凌宇哈哈大笑道:“原承天,我虽素闻你的名字,也知道你今时不同往日,只是你以一已之力,就想息争止纷,一解仙族百族万年仇怨,那可是不知轻重了。”
原承天叹道:“却不知原某要做到何种地步,方能使风道友回心转意。”
风凌宇笑道:“此事倒也不难,你只需施展神通,将我或是诛杀或是压制了,风某便是不想止战,也只能袖手了。”
原承天皱眉道:“风道友,我若是不幸被你诛杀了,我那承天宫十万修士,岂不是要与你寻仇?若是承天侥幸胜了,却又结了一桩仇怨,我本为解怨而来,又岂能动手。”
风凌宇心中冷笑连连,在他瞧来,那原承天不过是自知不敌,不敢出手罢了,却不知高低,妄图解劝双方罢战,此举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
他摆了摆手道:“那世间的道理,大不过一个‘力’字,原兄既然力不能及,还请速退。此间纷争,实与原道友无关。“
原承天也不理会,此时双方因原承天忽然现身,皆止了手中法宝,原承天转向莫邪王道:“莫邪兄,一向可好。“
莫邪王笑道:“见到原兄回返昊天,在下心中不胜之喜。“
原承天道:“本想与莫邪兄叙话,奈何莫邪兄俗务缠身,如之奈何?“
莫邪王亦皱眉道:“只恨脱身不得,难聆清训。“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我便助你将这俗事打发了,左不过三招两式罢了。只是原某不便动手,只好传莫邪兄一个速胜之法,你可听来。“
莫邪王听到这里,眼睛不由一亮,只是那原承天的手段固然高明之极,可若想令自己以三招两式击败金仙之士,只怕是极难了。
却不知原承天有何妙法,能令自己速胜金仙之士。
1614章 兵行诡道莫言欺
莫邪王心中虽不肯尽信,却忖道:“就算原兄所传手段不济,大不了我便与那风凌宇舍身一搏,也就是了,断不能灭了原兄的威风。”
他此刻乃是太虚大成境界,并比风凌宇境界稍弱。但他平生大小战阵千余,论斗法经验,实比风凌宇强出许多去,竭力一搏,未必就会输给风凌宇。
于是冲原承天一抱拳道:“全凭原兄吩咐。”
原承天就令莫邪王伸出手来,在莫邪王左掌上一拍,道:“莫邪兄,你欺到他近前去,将这手掌一扬,掌上法诀便出。若是此法不成,原某另有一法,如是者三,若是还斗不过风道友,原某自忖计拙,也就不便插手,任由你等厮杀。”
风凌宇立在远处,见原承天这般行径,只是冷笑罢了。他对原承天固然有几分忌惮,却绝不肯相信,原承天临阵传功,就能让莫邪王胜了自己。莫邪王毕竟比自己低了一个境界,那岂是短时间内就可拉平的?
莫邪王向手上瞧去,只见掌上隐现符文,似乎有个“化”字。一时间却瞧不出所以然来,若非对原承天深具信心,莫邪王断然不敢以此冒险。那修士斗法岂是当耍的事,稍一不察,可就立毙当场。
当下握起手掌,将身子一纵,就向风凌宇扑去,慕元水见莫邪王要独斗风凌宇,可谓正中下怀。那慕元水也算是莫邪王的老对手了,深知比莫邪王略速一筹,唯有风凌宇出手,方能胜他。
只叹风凌宇自恃身份,不肯贸然出手,如今原承天前来解劝,反倒让莫邪王对上风凌宇,这可不是自寻死路?
当下诸修闪在一旁,来瞧风凌宇与莫邪王斗法。
风凌宇早将原承天与莫邪王的话听个明明白白,心中忖道:“那原承天诡计多端,不可不防,他既让莫邪王近身来战,我又怎能让他称心。”
哪容莫邪王冲到身边,手中长袖一拂,一道罡风便出,口中叫道:“莫要近前。”
莫邪王一心一意,要冲到风凌宇身前再施法诀,当下足踏两朵红莲,那红莲乃莫邪修成的法身之宝,生来血光冲天,可增修士胸中杀气。那红莲上血光一现,就将风凌宇的罡风打散一小半去。
风凌宇暗道:“今日有原承天在场,万事不可托大,莫邪王更非同罡风可阻,那非得动用法宝不可。”
风氏刀诀天下无双,袖中立时祭出一柄长刀来,那长刀与众不同,只见刀锋四尺,却不见刀锷,刀柄。此为风凌宇本命法宝,名叫无守刀。
就算是与人近身杀伐,风凌宇亦是双手不触刀身,只凭着隔空御刀之术,就可施展出风氏刀诀来,可算是风氏弟子中的一位奇才了。
那长刀御到空中,好似活物一般,刀头微微一点,就向莫邪王一刀斩下,莫邪王忙将纸伞撑起,以御此刀,哪知这无守刀转换灵动之极,忽的闪到莫邪王的身后,刀气森然,就要破体而入。
此刀有攻无守,转换之快,宛若亲手御使。风凌宇的御刀之术,也算是独步天下了。
莫邪王被这长刀袭到身后,再来抵御已是不及,心中忖道:“大不了就是个死,也要冲到风凌宇面前,展开手中法诀。”竟对身后长刀不管不顾,身子借那刀气,反倒向前一扑,竟已欺到风凌宇身前百丈处,左掌就要一张,以便施出法诀来。
那风凌宇亦不敢让莫邪王施展出掌上法诀,原承天刚才既然夸下海口,莫邪王掌上法诀定是非同小可了。
心中算计,若是不管莫邪王掌中法诀,自己的长刀定可重伤了莫邪王,但此刻乃是金仙之士,又何必与一名太虚修士拚命,此战自己稍有伤损,也定会贻笑天下了。
急忙再御长刀,那无守刀急急一转,又赶到莫邪王身前,对准莫邪王的手掌疾劈而下。
莫邪王若是只管张开手掌施出法诀,此掌定会被此刀所劈,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将半张的手掌一合,这时面前长刀盘旋,寸步不离莫邪王手掌,逼得莫邪王步步后退。不移时,就退回到原地了。
莫邪王正想再贾余勇,竭力向前,身后原承天却叹道:“罢了,你那掌中法诀只存十息时间,此刻已然消失。此计既然不成,只好另换一策。”
莫邪王摊开手掌一瞧,掌中果然符文已无,他心中惭愧之极,道:“总是在下无用。”
原承天笑道:“刚才本就说要用上三招两式,此番斗法,我已略知风道友手段,莫邪王莫要为此事挂怀,再将手掌伸来。”
莫邪王依言伸出手掌,道:“原兄,此次再书法诀,定要刻得牢些,免得又失效了。”
原承天哈哈大笑道:“不妨,不妨。”
左手仍在莫邪王掌中一拍,右手则一拍莫邪王后背,笑道:“去吧。”
莫邪王被原承天手掌一拍,顿时身不由已,就向风凌宇疾冲而去,其势之快,宛似离弦之箭。
风凌宇心中暗叫道:“无论如何,不可让他近前。”
长刀迎着莫邪王猛然一劈,同时手中急抹法诀,空中生出两面土盾,硬生生挡在莫邪王身前。
此刻莫邪头顶有长刀当头,前有土盾阻路,若避长刀,也就只好身子急退。那线伞毕竟只能挡往头顶方寸之地。
莫邪王咬牙道:“明明原兄授我破敌妙策,我却这般无用,总是冲不到他近前去,岂不是辜负了原兄好意,我这条性命牺牲了也罢,若让原兄颜面无存,在下怎有脸存于世间?”
足下急踏红莲,便借红莲一股杀气,口中大喝一声,手中法剑已出,将两面土盾劈开。
这时头顶长刀已然落下,却避过了线伞,斜斜的向莫邪王的肩背劈来。
莫邪王本想故技重施,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哪知身子向前冲上半步,却发现面前已失去了风凌宇的身影,慌得莫邪王忙用灵识一探,刚探到风凌宇的身影,那风凌宇在身后大喝一声,御刀再次劈至。
莫邪王心道:“此次无论如何,也要将法诀放出。”
左足向红莲一点,这朵红莲疾射而出,迎向背后长刀,恰迎个正着。但那无守刀极是犀利,与这红莲只僵持了片刻,就将红莲一削而断。双方境界毕竟不可同日而语。
好在莫邪王虽是损了这朵红莲,却总算有机会转过身来,面前风凌宇,虽离风凌宇尚有百丈的距离,但此刻再不施发法诀,只怕再也等不到更好的机会了,于是忙将手掌一开。
就听“轰”的一声,空中无端生出一座巨大的山峰来,向那风凌当头压下。莫邪王就原承天的法诀只是一道移山诀罢了,不由将眉头皱起,道:“这移山诀虽是厉害,只怕压不住金仙之士。”
果然,风凌宇见巨峰压来,哈哈大笑道:“原来所谓的玄机妙策,也不过如此罢了。”身子飘然而去,那巨峰又怎能压得着?
这位慕元水等修士皆是相视而笑,都说原承天玄承无双,境界难测,名头之响在昊天一时无两。不想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那巨峰擦着风凌宇身子落下,虽是声势惊人,却着实无用。冷眼瞧向原承天,其神情倒也从容,丝毫没将诸修的取笑放在眼中。
风凌宇暗道:“不如我毁了这座巨峰,令其颜面扫地,看他日后如何见人。”
心念动处,长刀已至,就向这巨峰自峰顶一劈而落。
这巨峰虽是庞大,又怎能禁得住金仙本命法宝,被长刀势如破竹一般,劈了个粉碎。
莫邪王也不由得叹息一声,他虽然挽回原承天颜面,可风凌宇御刀之术快极,那巨峰又太过巨大,又怎能来得及卫护。
就见巨峰瞬间崩塌,碎石乱舞,慕元水等人虽是闪避不迭,面上却只是笑,那碎石再强,也不可能伤得了仙修之士。
就在这时,碎石之中忽现一道金光,这金光向四周漫射开来,立时从空中某处传来一声巨响,诸修急忙循声瞧去,只见巨响传来处符文乱舞,乃是一个大大的“化“字,
这“化“字只出现半息,就立时碎裂开来,无数符文向四周散去,诸修立觉四周景色一变,那昊天的山川树木刹时不见了,唯见黄沙漫漫,横无际涯。
风凌宇面色不由一变,暗叫道:“糟糕。“
那莫邪王本是千战之士,见此情景,立时明白过来,此处分明是另一处界域,诸修皆被原承天逛到这陌生的界域中来了。
原来刚才那个化字并不曾消失,而是悄然隐在空中,只等触发,等那巨峰被风凌宇劈碎之时,巨峰中隐藏的手段就触发了空中的“化字诀“,界域遂成。
风凌宇与莫邪王斗法之时,一心一意,只想着莫要被莫险王近身,哪知原承天虚张声势,只为着悄然设下圈套。
只因等闲若与修士交手斗法,极难将对手逛进自我界域之中,而原承天若想借莫邪王之手,将风凌宇逛进自我界域,那更是难上加难。
但原承天先将化字诀隐在空中,又引那风凌宇劈开巨峰,触动机关,如此精心布置,自是将风凌宇一步步引进界域之中。
想来若是风凌宇不去劈那巨峰,原承天亦有其他手段激发化字诀,是以当原承天书此化字于莫邪王手中时,此战胜负已定了。
只不过有一桩事莫邪王却猜错了,这处界域并非寻常的自我界域,乃是原承天新创的苍穹界,此界之中,原承天唯我独尊,天地法则尽操于心,比之寻常修士的自我界社域,可是强过万倍了。
这时原承天又向莫邪王招手道:“莫邪兄,此域之中,唯我独尊,金仙大能之士,亦不过婴孩罢了,莫邪兄可领我法旨,则天地法则因你而变,界中诸修性命,皆在你的掌握之中。“
此言一出,风凌宇面色已变。
1615章 域中法则随心生
风凌宇毕竟是金仙之士,玄承阅历远强过其他修士,他用灵识探来,便知这界域非同小可。但他也和莫邪王一般,绝想不到这是原承天所创的新域,只当是原承天的自我界域。
想来原承天修为深不可测,其自我界域定然亦是厉害之极了,想来此处,风凌宇手中急急抹了道法诀,不求伤敌,乃求破界,就向空中虚虚一割。
需知在修士的自我界域之中,那法则虽由修士自定,但大多修士,只是草草定了数种简单法则罢了。只因天地法则繁复之极,若人人皆能一一拟定,又置创世世尊于何地?
是以寻常的自我界域之中,那法则只有廖廖数条,修士或根据自身属性,或依托自家得意的法术法宝,制定几条有利于自己的法则来。
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自我界域的防卫能力极强,以防被引进域中的对手夺路而逃。
风凌宇一旦觉察入了他人域中,自然立刻施法,要击破界力,逃之夭夭。
哪知他手指一阵大动,心中忙乱不休,却不见有法诀生出。风凌宇这一惊非同小可,就连莫邪王亦是大奇。
那莫邪王亦以为此域不过是原承天的自我界域罢了,但若只是自我界域,风凌宇的法术又怎会施展不得?
在自我界域之中,除非对对方平身所学了如指掌,方能针对性的制定法则,原承天只是与风凌宇并不算如何相熟,又怎可能事先设下法则。
莫邪王心中一动,法诀动处,掌中就生出一团火来,此为最寻常不过的火焰法术,灵修手段罢了,莫邪王自然是一施便出。
风凌宇身为金仙之士,在这界域之中却施不得上乘法术,而莫邪王反倒可以施展这最浅显不过的火焰之术,风凌宇瞧见此景,亦是心中剧震。
莫邪王转向原承天,面色又惊又喜,道:“难不成,难不成……此域法则,竟可由原兄随心而发?”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不错,此域之中,唯我独尊。除了你我之外,他人所修法术,在此皆是无用。”
说来这也是原承天第一次动用苍穹界对敌,对这新域的功用威能,心中也只是存了三成把握罢了。
需知苍穹界自创立之后,又被陆沉星与龙格非这两个外人闯入,界中法则自动运转起来,故而此域实有千岳之重。
以原承天此刻修为,也只是勉强携域而行罢了,且不能动用凌虚步法。故而若想用此域迎敌,就需妥加安排。
原承天先前将“化”字真言书于莫邪王手中,虽有故弄玄虚之嫌,其实更多是想利用化字真言,化五行之灵气而成柱,先在苍穹界外撑住这新域再说。否则一旦此域有新人新物闯入,不知又会生出怎样的变化来。
此刻原承天虽身在苍穹界中,神识却可出入自如,已瞧见界外五行之柱稳稳的立在空中,支撑苍穹界不堕,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自风凌宇等人被逛进这苍穹界中后,界中果然又新增无数法则,这是因风凌宇等人初来此界,身上所携法宝物事,又非此界之前绝无,故而这苍穹界自然要立时创出相应的法则来,以应对这剧烈的变化。
那苍穹界与原承天如同一体,就好似小我一般,故而界中的诸般变化,原承天自是了如指掌,感受这苍穹界日益完善,心中之喜悦着实难以言表了。
至于风凌宇难施法术,莫邪王依然如故。不过是苍穹界中最基本的法则罢了,“此域之中,唯我独尊”,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就是这苍穹界最基本的法则了,因此但入此界,诸修一举一动,一生一死,早在原承天的掌握之中。
这时慕元水等人也是面色齐变,原来慕元水诸修也暗运法术,哪知同样是一筹莫展,那数百年精修之功,竟是丢得干干净净,一身修为,到此竟是无用了。
莫邪王亦是知机之事,以自身灵认探来的讯息,再结合以往玄承,便知道此域绝非自我之域可比了。只是就算是莫邪王深知原承天向有大志,也绝不敢想像,原承天竟然真的于世间五界之中,再创新域。
此刻莫邪王瞧见风凌宇诸修色变,不由哈哈大笑道:“此域之中,唯原兄独尊,我禀原兄法则,岂不是代天行事?想来那仙庭神执也不过如此了。”
原承天再次微笑点头,他虽不肯让苍穹界的秘密泄露于世,但莫邪王既然说破,他也不便否认。那莫邪王果然灵慧,已然猜出**分了。只是为试此域威能,将风凌宇等人引进来实是不得不为,但风凌宇等人既入此域,这新域的秘密也就保不住了。
若是换了落伽无那与罗无寂,此事何事之有,大不了随手将风凌宇诸修诛杀,那叫斩草除根,绝无后患。
但以原承天的性情,又怎能随意杀人,且与域新立,教化未施,就要立起杀伐,此域中一旦杀气冲天,日后再想消除,可就是极难了。
原承天正在为难。莫邪王这时转向风凌宇,笑道:“风道友,当初你自恃身份,不肯与我动手,如今我在这域中好比神执一般,你就是那凡俗百姓。当初让我一遭,我也让你一回。我也不为难你了,你若肯立誓,不说出这界域的秘密,我便放你出去。”
原承天听到此言,忍不住再次微笑,九珑固然是如花解语,不想莫邪王亦是善解人意,只是将二人合起来比对,着实有荒唐滑稽。
风凌宇此刻哪里还有半点威风,对那凡夫俗子来说,金钱权势就是胸中的胆气,撑腰的立柱;对仙修之士来说,自家修为神通方是信心之源。大能者视苍生如刍狗,若是无人辖制,更是不可一世了,这也是世俗常情。
如今风凌宇顿失修为,哪里还有半点胆气豪情,闻言叹息一声道:“莫邪王果然大德,我当初不肯与你交手,不过是自恃身份,舍不得丢掉一点颜面罢了,便是真的与莫邪道友交手,胜负尚且难论。而莫邪王此刻占尽优势,风某生死,只在莫邪王一念之间,怎是刚才可比?如今方知,百族之中,亦有仁人志士。”
原承天见风凌宇言辞恳切,虽是失势了,却不肯虚言掩饰,瞧来亦是真性情,便道:“风兄,今日引你诸修入我新域,实因原某当初在落伽无那面前立下誓言,昊天一日不平,原某一日不升仙庭。故而见诸位纷争,这才厚颜相劝,若风兄能体谅原某苦衷,原某在此先行谢罪。”
说罢身子不躬,只是举起一只手来,略略示意。
这倒不是说原承天为人倨傲,谢罪之心不诚,实因他为苍穹界世尊,那风凌宇不过是界中一点微尘罢了,若真个儿向他行礼,只怕风凌宇经受不起。
当初玄焰谷巨禽就因原承天多礼,遂遭天劫沉落,如今在这苍穹界中,只怕法则更加森严。
虽是如此,风凌宇见原承天说出这番话来,也急忙揖手道:“原道友,在下有目无珠,不知天外有天,只知恃技凌弱。今日得了教训,自该闭门思过,痛改前非,此间之事,风某自然一言不敢提及,若违此誓,必遭千万天劫。”
说到这里,便瞧向原承天道:“原道友,此域之中,风某功法难施,还盼原兄撤了禁制。”
只到此时,风凌宇仍不知此域可与五界并立,只当是原承天动用绝大神通,将自我界域加强罢了,域中法则,不过是诸般禁制而已。
原承天见风凌宇仍然不明此域玄机,自然不加说破,微微一笑道:“风兄既立誓言,又何需符誓,原某信得过风兄乃是信人。今日场中诸修,只需言明心迹也就罢了,实不敢令诸修立下符誓。”
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慕元水等修士忙道:“自然不敢泄露此间之事。”
原承天这时方道:“风兄,慕兄。实不相瞒,当初有黄林慕风四位老祖寻我,要将昊天四鼎相赠,原某自知无才无德,怎敢接鼎。如今百族仙族大战已起,原承天立誓要消饵此间战火。哪怕才弱德薄,离了此处,就要去落倨山走一遭,取回昊天四鼎。”
风凌宇喜道:“果然如此?那可是十分好了。我等实是被苏氏强逼而来,心中着实不肯。若是不信,只问元水便知。“
慕元水道:“的确如此,若是原道友真有四鼎在手,慕氏弟子怎敢有违老祖法旨,自然引兵退去,便是苏氏哪里,也有办法搪塞了。”
原承天道:“此战实因我夺洗煞池莲花而起,自然因我而终,但有一人性命丧在这里,便是我原承天的罪过。诸兄既有罢战之心,原某着实感激。还盼诸位回府之后,回禀诸位老祖,原某不日将携鼎现身,止了这场祸事。“
说到这里,将手一挥,昊天风景再现,那座界域已然消失无踪了。
风凌宇重回昊天,不由得齐齐舒了一口气,一身修为就好似失而复得一般,心中着实狂喜。虽然在那新域中只是短短一瞬,可在诸修心中,却便是过了千年万年。
这时原承天再次挥手,收了五行立柱。正要与诸修说话,忽见一只黄雀掠空而过,急急向远处飞去。
莫邪王喝道:“谁家灵禽,敢在此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