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胜利考察归来
陈国斌很快与周曼玉一起赶到省旅游局,在签到后又进入到大礼堂听取活动须知事项,却见其内人头攒动,而后来听分管旅游工作的刘省长在领导讲话中提到,本次参加活动的人数多达三百多,并按地域及系统编成八支组织严密的队伍,带队者至少是正处级干部。
〖主〗席台上的刘省长和省旅游局的聂局长均高度强调了这次活动的重大意义,陈国斌相信大家基本都会认同,至于领导随后洋洋洒洒提出的二十一条具体要求,反正陈局长记不住,而对领导最后祝大家一路顺风倒感到格外亲切。
上午十点时,庞大队伍群终于出发,熙熙攘攘,分乘八辆大巴前往机场。陈国斌与周曼玉所在的这个旅行团,倒还有陵阳系统内几个认识的人,其中市旅游局的王副局长是最大的领导,在团里却算不上什么,泛泛招呼而过。
八个官方旅行团却是分乘四架飞机前往不同的目标,而若集中在一架飞机上,一旦失事,对南湖省的旅游〖革〗命事业将绝对是无可挽回的空前损失——几乎能将各县旅游机关的领导一网打尽。
陈国斌所在队伍预定的四个调研目标分别是桂林、黄果树、西双版纳和三亚,至少气候适宜,不用带狗皮帽子。事实上,这次所有队伍的目标一律定在南方,充分考虑到了南方人士冬季跑北方水土不服的人xìng化要求。
在甲天下的桂林,陈局长见证了漓江的水可以见底,很多地方一米深,处处现出河滩……
在壮观震撼的黄果树瀑布,陈局长见证了它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害羞一面,水势着实可怜……
在西双版纳的热带丛林中,陈局长倒是对正在喝水的大象的长鼻子产生了兴趣,差点没甩他一身水……
在三亚的天涯海角,陈局长同样留下了宝贵的影集日程排得满满,陈国斌跟着旅行团马不停蹄,充分实践了与时间赛跑的真谛,每到一处,大家总会把好玩的地方全部走遍才善罢甘休,哪怕只是走马观huā,还要吃好睡好。
别人怎样不怎么清楚,反正陈国斌自己除了拍下十个胶卷的珍贵影集外,实在腾不出时间再去干领导在出发前所高度强调的其它具体要求,他打算回到坪江等洗好照片后再对着照片来写报告。而这些照片好歹还有一定的业余水平,没有胡乱拍上一气,大体均选择了比较有特sè的风景。当然,爱臭美的周主任少不了经常照上有人。
在团内集体行动,周曼玉跟着一帮眼睛雪亮的女人一起吃饭睡觉,却是不好sī下去找陈国斌培养所谓的姐弟感情,一路无惊无险,而让陈国斌的身心确实得到很大放松,没有枉费省委省政府的一番好意。在本质上,旅游的目的本即放松身心,进而提高工作效率,既而创造更大的效益,如果再按照领导那二十一条具体要求进行,这次活动的意义就无敌了。
事实上,陈局长一开始就把这次活动当成一次陶冶情操、放松身心的纯旅游活动,大家差不多也都是这样认为的,包括带队的领导,不管先前如何强调,到了实地后也就身不由己了。其实,陈局长认为如果在一个景点认真呆上十天,好好按照解剖麻雀的要求具体进行,其调研价值肯定要大得多,但那样是绝对不得人心的。
得人心者,得天下,此次活动终于以大家的意犹未尽而宣告圆满结束,不过每个参与者还要在半个月以后交出一份不少于一万字的深刻心得报告,这个要求是硬xìng指标,为广大秘书们提供了练习书法的宝贵机会……………
“哎,都还没怎么玩到,感觉一下就过去了。”回坪江的路上,周曼玉又是揉胳膊又是揉大tuǐ,以防酸痛,一时有盛面发。
“我感觉都好文了。”陈国斌亦有感而发。
“曼玉马上抛过一个白眼,不屑道:“想你老婆就直说呗,拐弯抹角做什么。不过今晚你可得好好休息啊。天天跑很辛苦的,我都快累死了。”陈国斌皱了下眉,并未就敏感问题作出回应,却是感觉她嘴巴未免越来越过分了……
送周曼玉回家包箱到户后,虽然才下午三点,陈国斌也没有去局里上班的觉悟,毕竟今天才是十日游的最后一天,名正言顺得很。
家里就梅兰香一人,高度开心并热情地迎接了完成旅游征途胜利而返的陈国斌,一边帮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的他脱鞋脱袜子,一边皱眉朝着他的脸左瞅右瞧“在外面都怎么搞的?感觉都瘦了。”
“我这算什么。好多领导都成功减肥了”陈国斌谦虚笑着打趣一番,一边惬意享受着梅姨的高度服shì。
“什么歪理?”梅兰香翻了个白眼“好了,赶紧去洗澡睡觉,好好休息一下,醒来吃饭。”一边拿走了某人那双劳碌奔bō多日的脏鞋及袜子,好歹没什么特殊味道,不过在闻了一下后,梅兰香的脸上仍故意lù出夸张的呕心之sè。
赵雅琴非常准时下班回到家里,虽然早就知道那家伙应该回来了,但见到院里那辆局长专座时,她的心里才更加塌实,在这一刹那甚至还有一点点自豪,好歹那家伙也是个正局长了。赵雅琴甚至幻想着某天那家伙也能当上县长,然后她当市长,继续压在他的头上。叫你在家嚣张!
客厅不见那人,听梅兰香说正在睡觉后,赵雅琴匆匆换鞋上楼了。
当然,她平时也是如此,这会稍快,很快便来到某人睡觉时从不关门的卧室门口,终于见到不少日子都空dàngdàng的chuáng上躺了一个人。
这段时间赵雅琴每天都会走到这个门口几次,见那空着,总是有一点不习惯,家里好象也冷清了许多。而虽然以前那家伙执行周末回家模式时,平时也有五天不在家,但打他正式调来坪江工作以后,却基本上每天在家,习惯多了后突然来个十天不在家,还真不习惯。赵雅琴同时也习惯了经常找那家伙商量点问题,从他那得到一点意见作为有限参考,而人长期不在家,也不习惯。更让她气恼的是,那家伙这次出门十天居然就打过一次电话,还是在准备回来的时候。
哼,乐不思蜀!
赵雅琴轻步走áng边,皱眉有点怪怪地望着那张熟悉而又似乎陌生的脸。
陈国斌有所感觉,忽然睁眼望来,却是微微一笑“雅琴,这么快就下班了。”
“还快。”赵雅琴有些难堪地哼了一声“你没见外面的天都黑了。”
陈国斌偏头望去一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那该起chuáng吃饭了。”
赵雅琴马上白眼嗔道:“以前还帮着梅姨做这做那,现在越做越少了。”
陈国斌一边起身,嘴上振振有辞:“唉,都搞不懂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我热爱劳动的时候,都嫌我吃饱了没事做,我吃饱了不做事的时候,又嫌我懒。”
赵雅琴心里哭笑不得,嘴上则嗔:“就知道油嘴滑舌!对了,曼玉、
没什么事吧?”
“回家倒chuáng上就不想动了,在外面倒是飞得起来”
晚上却是一顿丰盛的洗尘大餐,让风餐lù宿、公款吃喝到想吐的陈国斌仍然食yù大起,他发现还是梅姨做的好吃,比他还差一点点。
不过如今他却也是真的懒了不少,不怎么爱做这做那了,可能是升官综合症之一。总之,如果长期住在温馨之家,人确实比较容易被惯坏。
吃完后赵雅琴还有点事要和陈国斌说一下,俩人默契地来到书房。
“这几天有一家叫做思远的公司派了一个考察团来到坪江,对入股参加莲云山景区的开发比较感兴趣,现在正由董〖书〗记具体负责接洽。”
赵雅琴开门见山通报道。
“哦?”陈国斌沉吟小会“这家公司是哪里的?”
“就在星城。”赵雅琴简单解释道:“注册成立还不久,是一家以投资实业为主的公司。”
听着,陈国斌便皱眉有所怀疑:“不会是皮包公司,来骗吃骗喝的吧?”
“应该不会吧?”听他这么一说,赵雅琴也有点疑神疑鬼了“都查过工商登记,这家公司的注册资金有五千万,还是不小的。”
“雅琴。”梅兰香这时上楼在门外唤道:“婉凝过来了。”
“知道了,梅姨,叫她上来吧。
”赵雅琴回头应了声,又面向那家伙“婉凝和那家公司的代表团接触比较多,你可以多问问她。”
陈国斌随口问:“婉凝最近来我们家多吗?”
“经常过来。”赵雅琴嘴上应得轻巧“对了,她妹妹最近帮她招了一个矢学生保姆,做家务tǐng厉害的,听说还会武术呢。”听那家伙称呼婉凝此亲切,赵大小姐心里便甚是耿耿于怀。
听着,陈国斌则差点喷了出来,在心里哭笑不得,他却是知道,那小姨子是怎么想的,除了爱护姐姐外,更主要是防他这个危险分子过去串门,以防出现孤男寡女的情况。不过如今董婉凝位高权重,再自己买菜做饭,实在也太那个了。陈局长同时很容易想到,眼前这婆娘也是高度拥护那个非常前卫的高学历综合型保姆进驻董〖书〗记家的,否则她没必要主动提起,告诫意图显然。
上楼见到有段时间没影儿、表情好象很正常的那人时,董婉凝心里顿时塌实不少,这段时间她老是有点担心,却对管委会的两位主任在外旅游一事,总有种不怎么好的感觉。
“婉凝来了啊”赵雅琴主动热情招呼,省得那家伙喧宾夺主,而董婉凝显然也习惯了这里,自己坐得好好的。
考虑到那婆娘的心情,陈国斌尽量减少了与董婉凝“眉目传情”的频率。
而听到陈国斌对思远公司的种种怀疑时,什么皮包公司、坑méng拐骗、骗吃骗喝等难听字眼一古脑全冒了出来,董婉凝便不由微微有气,她可是和人家代表团认真打过几次交道,印象还是不错的“思远公司对莲云山的情况比较了解,对规划方面也有独到的见解,资质应该没什么问题。”
陈国斌追问:“查过这家公司吗?”
“查过工商登记。”
“公司地址呢?”
“还没去。现在还只是初步接触而已。”
陈国斌沉吟一番,不置可否:“多打下交道看看再说吧”他感觉这家公司来历有点古怪。
董婉凝终于告辞离去,赵雅琴随即有点闷闷不乐,陈国斌也不好说什么,催着她去做减肥〖运〗动。
次日周四,陈国斌从华英雄手中收回了其已客串十天的一号领导权利,重新回到了久违的局长岗位上,并立即开了一个局党组会议,总结了解了一下他不在这段时间的情况,倒是没出什么茬子,除了被突击报销掉一小…笔来历不明的收据,看着数目不大(不到一万),陈国斌直接无视了,他可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当年肖副科长每月报销几万他都淡定得很。总算让华局长有点忐忑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他却是准备了一大套说辞,很不幸都没能用上。
本来下午陈国斌还打算去趟管委会,和规划科的专业人士切磋一下莲云山的规划…设计,却是意外接到了陈正南的市委来电,语气还很官方正式:“陈局长,你中午下班后马上来市里一趟,我有个事想问你。
到后打我电话。”
听到难得如此严肃的语气,陈国斌顿时有些纳闷,却是接应了下来。!。
121、祝你和赵姐幸福美满
对于陈正南这次特意避开赵雅琴而单独找自已一事,陈国斌是比较敏感的,而他翘班也没和谁打招呼,打算到市里打个转后,吃晚饭之前就回到坪江。
在驱车快速奔向市里时,陈国斌的脑海里时不时冒出了徐书雁的影子,心里忿忿不已。他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位市领导在背后乱嚼舌头根,空xué来风败坏他的声誉,让那个把冒牌儿媳fù当成个宝的父亲比较生气。
一进到市区,陈国斌马上停车,用路边的公用电话给陈正南打去了电话,结果这位市委领导也翘班,出门客串精神文明办主任来了。
陈正南与陈国斌在湖边一个突入湖中几十米、长着不少碗口粗的树的小山岗上会合,他们的车则都停在入口处,由陈正南睁大一双警惕眼睛的司机暂时戒严了。当然,这种鸟喜欢拉屎的地方也很少有人来。
俩人并列昂首站立,遥望湖对面远处的那座长条形的龙山。事实上,脚下这块也是龙山湖的一部分,不过龙山湖风景区想要开发到这个小山岗来,陈国斌估计在二十年后他又是一条老汉时,恐怕也只是白日大梦。
“知道我找你做什么?”陈正南目不斜视,语气十足严厉地问,一派市委领导的架势。
“能猜到一点。”陈国斌脸上甚是平静“不过这不比家务事,清官更不好断。”
陈正南心里顿时一堵,原本他还将信将疑,这下则相信了确有那种捕风捉影的情况。关于陈国斌的作风问题,却还真是由徐书雁昨天非常含蓄地向何丽萍提出来的,结果陈正南自会听到何丽萍经过适当加工的转述,而以他的脑子,一转便知道并非完全捕风捉影,毕竟徐书雁不是那种八卦的人,疑似出问题的则是她精心栽培的董婉凝。
陈正南正sè问起:“你和董〖书〗记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有大半年了。”陈国斌含糊其辞的坦率说道:“鼻时在交通局宿舍时,我和她是邻居。然后又一起调去了坪江。不过我自己是没有能力调自己的。”陈正南不置可否:“雅琴调你过去除了工作,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吗?”“这个她自己心里有数。”陈国斌同样不置可否“反正我响应了她的号召。”
陈正南心里越发明了,没想到问题还那么早就存在了,并且当事人都知道,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又问道:“当时董秘书调去坪江,你知道吗?”
“我又不是组织部的,怎么知道?”陈国斌顶了一句。
“哼,那还就是巧合了?”陈国斌沉默不语。
陈正南也沉默了小会,目光一直停在远方(父子之间谈作风问题总是比较尴尬的),终于开口严肃说道:“国斌,你现在不是小孩了,应该知道轻重。危险游戏可不能乱玩,以后要注意保持好距离。雅琴是一个值得好好珍惜的妻子。”“我会注意的,但不会刻意去改变什么。本来也什么都没有。”
陈国斌平静不失坚定地说道。
陈正南叹了一口,脸上表情有些复杂,转头望来“我上来是为了你们。”“不为我们,你上来也没什么,在哪做事不是做。”
陈正南摇头:“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也不想具体了解。你已经长大了,我改变不了你的想法,但我希望你能知道,事情总该有个了断的时刻。我和你妈都很喜欢雅琴。
“我会更进一步严格约束自己。”苒国斌如是认真表了态,他最近本来也是如此考虑。
“好了,就说这么多吧。”陈正南摆了摆手,脸上显得有些无奈与忧心冲冲“你早点回坪江去,我也准备回市委了”
由于基本上没耽搁什么,陈国斌赶回坪江才下午四点半,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他顺便就把车开进了景区管委会。想起自己先前说的那些话,陈国斌摇了摇头,还是来到了周曼玉的办公室。
“你今天都干什么去了?”刚一见面,周曼玉便皱眉“一整天都没见影。”
“隔着两条街,你能见到我才怪了。”陈国斌嘴角微微一撇,下嘴留了点情“急着找我做什么?”
“当然谈工作,还以为叫你来聊天啊?”周曼玉瞪了下眼,说起正事:“这次思远公司的动作比我们想象的要快,需要好好对待”“我可是分管规划国斌马上打断撇清了关系“这与客户打交道,你和董〖书〗记比较适合,别什么工作都往我头上丢,影响我的正常工作可不行。对了,我还得去规划科一趟。周主任,那先就这么吧。”他一边站了起来。
望着他嚣张离去的背影,周曼玉心里忿忿一番,嘴上很不过瘾,有点空dàngdàng的难受。
半个多小时后,陈国斌从还有两把刷子、对着大纲能把设计弄得像一点样的规划…科走了出来,再次来到周曼玉的办公室。
“tuǐ不酸了吧?”陈国斌瞅着她脸上仍有点疲惫的样子,漫不经心地坐下“多揉揉就好了。”“谢谢你关心了。”周曼玉轻哼一声,有点不情不愿的样子,嘴巴一时倒没那么刁,额上却皱起自言自语地抱怨:“我姑姑的疑心怎么就这么重呢?”
陈国斌眉毛一甩不屑:“行得正,坐得稳,你怕什么?”
“我就是有点心虚啊。”周曼玉脑大,气恼不已“都怪那场雨。”“行了行了,都多久前的事,我都记不清了,就当做梦吧。”陈国斌脸上有些不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周曼玉很想扑过去,把那个占光她便宜、却一脸不在意的家伙给咬死去。她郁闷地说!”这次旅途我们可是很规矩的,她还是怀疑。到时要是问你的话,你可别说我们在一个房间的事啊。”周曼玉却是敏感过度,昨晚不经意发现了她姑姑注意到她双tuǐ走路一扭一拐的样子,结果脸上短暂闪过一丝难以形容的表情。当时周曼玉差点都晕倒了,其实她完全是走路累成那样,绝不是她姑姑想得那样。
陈国斌不知该怎么说她们这对姑侄,目光殷切地望过,难得以认真的语气说道:“曼玉,我们都不小了,以后可得多注意一下形象,让你姑姑少疑神疑鬼一点。还有你赵姐平时工作也很忙,经常没精力想这想那,我对她的关心还是少了点,以后需要努力一些。”
听着,周曼玉心里顿时很不好受,一脸郁郁寡欢:“知道了。
祝你和赵姐幸福美满。”“你就是这样注意的象的?”陈国斌瞪眼不屑“这样地球人都会疑神疑鬼。”“你好烦呢。到底要我怎么做啊?,…周曼玉一脸郁闷“我做什么,你都看不顺眼。”
“以后每天谈工作以外的事,尽量不超过十五分钟。”陈国斌不置可否的认真提出要求,振振有辞:“时间就是生命,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另外再提醒你,注意多让着我一点,别老跟我顶嘴,你是做姐的,觉悟可要高点才行。”周曼玉马上却是没先前那么难受了,嘴上则忿忿不已:“凭什么我让你?你要是满嘴歪理,我还能不顶?”
陈国斌哼道:“这主要是态度问题!反正话我已经说过,怎么理解是你的事。你要还继续像以前那么嚣张,没有一点进步,我以后就不怎么想和你说话了。”他在敲打一番后很快起身“时间不早,准备下班回家吧。再见!”
“再见!”周曼玉嘴上说得倒客气,心里却对那个背影诅了一百遍,意yín他每天回家被老婆训……
吃晚饭时见到赵雅琴老是皱眉想不开的样子,陈国斌便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吃饭时别三心二意,吃完再想事。”
迎着那家伙少有的关切目光,赵雅琴心里稍微有点暖,点头嗯了一声,暂时没再多想,抓紧时间吃了起来。
饭后,陈国斌来到书房,此时赵雅琴仍是一番头痛厉害的样子。
“什么事这么麻烦?”陈国斌坐在旁边一脸轻松。
“还不是为了建学校的征地拆迁问题。”赵雅琴摇头诉苦:“县城西北角那个地方也太难整了,都好几个星期,征地工作还没什么进展。这样在明年暑假后开学之前建好学校并完成搬迁准备工作的计划…
就难以奂现了。”
“老百姓嘛,离开土生土长的地方的确不容易,要多点时心。”陈国斌嘴上甚是轻巧“有什么要求,能满足就尽量满足点,太过分的要求当然不行。”
“还要多少耐心?”赵雅琴有些忿忿不平“我们工作组都派了好多个,一天到晚口水都快说干了。要说每户拆迁的补偿也不算少,平均八万以上,那个地方基本上算农村。这总共要迁两百多户,差不多都两千万了。”
“反正耗时间,对他们来说又不会亏什么,你们政府可耗不起时间。”陈国斌将心比心“要是我,肯定也会耗的。”
望着那家伙一副事不关己的轻松样,赵雅琴心里饶是恼火“陈国斌,你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啊?”
“怎么会呢?这不是给你讲道理嘛。”陈国斌心平气和地说:“遇事不要急噪,不要jī动,那样解决不了问题,多想下办法就好解决。”
赵雅琴忍着:“你有什么想法?”
陈国斌沉吟着不置可否:“首先得为老百姓打算一下,光给钱不合适,当然多给点钱也能解决,那得看你们政府肯被坑多少了。我认为应该为他们配套建设一个比较漂亮的现代化小区,保证居者有其屋,鸟枪换大炮。按照现在正常的三室一厅计算,平均每户四万块就够了。这样为每个拆迁户提供一套房子,同时相应补偿四万或更多的现金,这比单纯补钱在心理上要容易接受不少。毕竟房子总是个很重要的东西,窝都没一个,大家心里不塌实。有个上档次的窝,yòu一huò力比钱更实在。”赵雅琴追问:“然后呢?”陈国斌脱口而出:“想办法刺jī一下大家签定协议的积极xìng。比如可以把配套小区的漂亮模型弄出来,让大家先见识陶醉一番,然后贴出公告,说明先签定拆迁补偿协议的可以先选房。要相信群众总是有抢先占便宜心理的,只要他们的步调不一致,就容易分化瓦解,各个击破,而且只要有人先签了,就容易形成赶时髦的现象,这种心态很正常。当留下坚守的人已经不多时,该显示国家威严时还得显示,并非每户都是大英雄,多扣几顶妨碍重点工程建设之类的大帽子,摆摆架势吓唬吓唬,总有人胆小退缩。至于最后仍然死硬坚守的那一小撮钉子户,就无所谓了,目标小容易对付……”
虽然那家伙只是随便说说,还是让赵雅琴得到了相当启发,脑袋远没先前那么痛了,她打算明天再召集各相关领导与部门开会,继续研究加快征地拆迁的部署问题。!。
122、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122、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周五快下班时,仍在局长办公室的陈国斌意外接到了李丕合的来电,语气轻松打趣:“陈局长,还没下班啊?”声音故意拖得甚长。
“李秘书长?你好你好。”陈国斌马上调整了正准备对付周曼玉的嚣张口吻,甚是热情地笑着,“还没下呢。”
“唉——”李丕合先是感慨着淡淡敲打一番:“在坪江呆了这么久,花儿到处有,逍遥快活,把老朋友都忘了啊。”稍顿他又不以为意笑着直入主题:“小陈,明天有空就来市里一趟吧,韦总请客,一起喝几口。”
听着,陈国斌却也是有些汗颜,他与领导保持紧密联系的觉悟确实太低了点,甚是爽快地接道:“韦总请客,李秘书长发请贴,我敢不来吗,呵呵……”
听那家伙说要去市里时,赵雅琴也动心了,正好她有段时间没去市里,便主动说一起去看望父母,到时各干各的事。陈国斌却是不好拒绝她孝敬父母的高度政治觉悟,尽管两天前他和陈正南闹得比较那个,想想也是无奈。
由于韦昆林请的是晚饭,陈国斌便和赵雅琴在吃过午饭后才从坪江出发,此前赵雅琴在家还干了不少工作,准备了一些想法,以便到时在市领导面前卖弄。陈国斌只是有点纳闷,难道她脑袋浸了水,不知道晚上又要一起在那个特别的“新房”过夜?
送赵雅琴到陈正南家后,陈国斌感觉何丽萍投向自己的目光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当然知道自己的“作风”问题已经成为了严重的家庭危机。为了多点缓冲少点尴尬,他借口出去找个朋友便提前开溜了,让赵雅琴有一点点不解,倒是很快懒得多想,她还急着向陈部长谈点不成熟的想法,寻求理论支持,另外还想着再去和住隔壁的徐阿姨联络一下感情,想来这次没那家伙在也好,省得当灯泡,让徐阿姨不舒服。
陈国斌不过在外驾车消磨时光而已。
像这种不带任何目的的自由逛荡,他感觉似乎很久都没有过了,不禁对自己入官场以来有一点点像牢笼的生活感到有些无奈。做官,虽然表面上很风光,而且确实可以享受到很多常人很能想象的东西——如果自己想的话。不过体制内就是体制内,必然把人严重限制其中,工作永远做不完,压力永远少不了,很少能有真正的自由。
而如果是开公司的话,至少自己还能够根据情况,在某些特定时段给自己放长假,出门尽情去放松。陈国斌发现在自己做了官之后,很多本来很普通的事,也变成了一种奢侈,反之,很多本来很奢侈的事,却变成了一种普通。
充分印证了那一句:有所得,必有所失,反之亦然。
逛到庭湖边上时,他停车走下,望着湖面发了很久呆。冬季万物寂寥,湖里亦不例外,水面甚低,水势甚弱,很难想象这就是曾经的几百里浩荡名湖,倒是为数不多的几只不知什么型号的大鸟不时掠过水面玩特级,增添了几分难得的生气。
直到天色渐晚,他才恋恋不舍地上车,脑子已然清爽不少。而在上次的公费十日游活动中,陈国斌则并没有能够享受到这种感觉,一大群官在一起,不管什么形式,总让人摆脱不了官场的印象。
豪华的华帝大酒店里,还是在四楼的那个霸气的包间,不过这一次只有韦昆林、李丕合和陈国斌三人,见面招呼后不免感慨一番。
“小陈,在坪江工作感觉应该不错吧?”韦昆林黑黑的脸上挂着容易让人亲近的微笑,“这才眨眼工夫,就已经是独挡一面的局长了。不错”点头不啻赞许。
“人家小陈可是有前途的人,一个局长算什么。”李丕合瞪眼不屑,附和笑着继续戴高帽子,“像莲云山景区这种有想法、有魄力的大项目,要是没有小陈在,坪江那旮旯地根本就不可能弄出来。”
直让陈国斌甚感汗颜:“韦总,李秘书长,你们再这么说,我就只能钻到地下去了。唉,在坪江也就是瞎混日子,纸上谈兵而已。”
“小陈就是谦虚啊。”韦昆林笑着,“对了,那时小林不就在小陈的手下工作嘛,现在都成徐市长的秘书了。徐市长又眼瞅就要转正,到时小林跟着水涨船高更不简单了。老李,你可是带出了两个优秀人才啊。”甚是感慨。
李丕合一脸受用,嘴上甚是谦虚:“这都是小陈和小林自己努力的结果……”
一番寒暄,三人很快进入了状态,待酒菜很快上桌,又开始把酒论谈,更加轻松自在。陈国斌一时却是陶醉其间,比起上次在这里喝酒,如今他的感触却是更大几分,喝得不免更加豪放。陈国斌发现自己偶尔也需要如此放纵一下,不过能找到如此感觉的人却少了点,平时大家同时方便又不多,反正他感觉自己的业余时间很少。
“……星香高速公路的勘察和征地工作已经结束,预计在过完年后就要开始正式动工了。小陈,这条路能够奇迹般地成为既定事实,你可是首功啊。”韦昆林说着感慨不已,一边豪气举杯,“干”
面对两只老鸟的轮番热情轰炸,陈国斌嘴上谦虚得很,喝酒一点不含糊,心里当然明白他们可不是什么纯粹的屁精,说这些好听的话在一定程度上是出于真心,其余则应是有所图了。所谓亲兄弟还明算帐,陈国斌倒是一点不会因此看扁他们。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林诗蕾和楚雄飞那样省事。
对于星香高速公路的设想成真,陈国斌何尝不感慨万分,但这绝不是某一个人的功劳,而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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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122、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网址
123、挽救腐败的陈局长
陈国斌这会正站在局长办公室的窗前,尽情欣赏窗外漫天飞舞的雪huā,却见地面、树梢上、屋顶早已覆盖了厚厚一层,洁白无暇的世界,让人心旷神怡。
这是1998年的第一场雪,来势很猛,终于让人深刻感受到了冬天的气息。
比时元旦已经过去半个多月,离春节只有一周了。
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的对口支援计划在元旦刚过便已正式轰轰烈到启动。而在陈国斌管辖下的旅游局,华英雄同志非常光荣地被对口到了富饶的香yīn,只不过那里的旅游资源着实很丰富,农田、池塘密布,到处都是一派鱼米之乡的欣欣向荣景sè,遗憾的就是不能收门票费。
莲云山风景区对口过来了两名香yīn干部,其中工委和管委会各一人,最主要的当然不是人,而是他们所带来的援建项目。至于在陈国斌只手遮天的旅游局,那位苏姓副局长所带来的杜甫墓的修缮项目,实在就只是一种象征形式了,不到三十万的工程在香yīn各部门的援建项目里,太寒碜了点。并且陈局长也不怎么相信那块墓地的〖真〗实xìng,貌似全国很多地方都有杜诗圣的墓,也许这位伟大人物当年不幸被十几马分尸了,然后各埋一处。
坪江大建设的浪潮势不可挡,过完年后很多项目都将紧张上马,而各部门的领导们,如今的热情也是格外之高,感觉像是在做梦,而手里资金多了,怎么样都能拨几根毛,至少改善一下伙食水平,是没点问题的。
陈国斌的注意力主要放在莲云山,年后其将开始进行一期工程的基础建设,主要包括从省道到山下的二级路及山脚〖广〗场,随后峡谷漂流等项目将一一推进,至少在计划上是如此。资金方面,政府已下决心投一个亿,另外达成意向的融资超过一个亿,其中思远公司和宏达集团占了大头,保证第一期工程的顺利开展没有问题。同时莲云山开发集团也相应成立了。总经理由省里调来一人,至于副总们的成分则比较复杂,其中宏达和思远各派一人,余者亦有背景,大蛋糕总是十分抢手。而在一期工程顺利完成后,集团还计划上市融资。
精力充沛的修路大军在慷慨jī昂口号的鼓励下以及滚滚钞票的yòu一huò下,正日夜奋战在新坪公路的工地现场,甚至计划连过年都不回家,加班加点,争取在元宵节之前让这条二级路全面竣工,为坪江人民献上新年最好的祝福,这势必载入坪江县志,源远流长,十年后谁要还记得这路是PS年修好的,那可真不容易。
同时,从坪江县城继续向东延伸、直至江东省界的近70公里的二级路改造,也将在新坪公路竣工后便开始进行,一鼓作气,打通坪江的横向交通大动脉。在上级的重点关照和友邻的热情援助下,原先仅停留在纸面上都不敢想的项目,如今却是那么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实际计划。这条新路自然也会对沿途的莲云山景区具有重大积极效应。
而县城西北角的坪江史上最牛钉子户,最终也被以公安局为首的强力部门坚决拔掉了,补偿一个子没少,但这家一位暴力抗拒执法的代表则被依法送进了拘留所,这个年是没法在家过了,多个版本广为流传,为日后那些潜在的钉子竹竿户们提前敲响了警钟。在坪江大建设的浪潮下,类似的拆迁补偿工作只会越来越多,而这次为新校园大建设及时扫平道路的拆补工作,无疑为政府和人民两方面都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教训,斗智斗法。仍将长期继续下去。
哪里有利益,哪里必然就有人民内部矛盾。
形势一片大好,陈固斌每天都会看到赵县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继续热情饱满地加班,亢奋得不行……
“砰砰”不甚和谐的敲门声,打断了陈局长的遐想,收回心神转过身来,不失领导威严:“请进!”
进门的却是从香yīn对口支援过来的苏局长,有着广大香yīn干部的普遍特sè,肚子比较大,有点像孕fù。而在名号上,苏局长并不比对口过去的华英雄逊sè,人家名字却叫苏轼,不过陈局长只听过他在酒后吐脏话无数。
“陈局长,中午有空吗”苏轼热情不失恭敬地邀请入局,陈国斌这次倒是欣然接受了。
苏轼自己有台面包车,在前面引着陈国斌的局长专座,而雪虽不小,路面早被碾出了车辙,通行不成问题。
他们赶到一家叫做“村里人家”的酒家,此时屋前的停车场内已停满了车,生意显得格外兴隆。不过这是在香yīn广大干部们对口支援过来以后才出现的新情况,同时也包括赶来坪江参加大建设的劳动大军的头儿们。这家的老板却是香yīn人,占了不少便宜,酒楼档次不低,口味赤着实不错,名号一旦打响,就迅速形成了雪球效应,常客不绝,新客慕名而来,现在已在旁边开始扩建场子了,以适应来年预计更多的客人。
“两位领导,这边请这边请。”老板娘非常热情地接待了刚下车的俩人,让陈局长却是相当感慨,最近这里每天都有很多领导过来,络绎不绝,俨然成了官方招待所。
进到一个包间,里面已坐了五人,一番热情招呼,随后又陆续来了三人,总数十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并不拥挤。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对口过来的香yīn干部,财大气粗,点菜尽挑贵的,酒也比较上档次,让亲自写单的老板娘脸上无比灿烂,对个别有sè心没sè胆的领导视而不见。
事实上,如今这家酒楼每天都会接待好几拨“远离”家乡的香yīn干部,基本上没人自己在宿舍做饭,而把这户“村里人家”当成了食堂。
对香yīn的广大对口干部们来说,原来的单位鞭长莫及很难管着他们,老婆基本上也没带过来,〖自〗由散漫一点倒也正常,苹怕是更进一步的作风问题,也就那么一回事。就在这家“村里人家”附近,一家规模不小的夜总会眼下正在紧张建设中。听说女老板是从东莞“取经”回乡的,好象还要搞什么四7国际标准的正规服务项目,让一些蠢蠢yù动的人士格外期待,不过那要等到过年以后才行了。
总的来看,坪江的繁荣昌盛已有了雏形,有眼光的人已经瞄向了这个潜在的大市场。陈国斌不想评价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几乎必然会出现的种种特殊现象,但他明白腐化堕落在本质上也是一种消费,并且还相当可观,对经济的积极促进作用也很显然,虽然他在内心深处是不齿的。
酒菜上桌,沸沸扬扬,没多久干部们就不剩什么领导形象了,和隔壁的包工头们一个鸟样。
陈国斌随bō不逐流,象征xìng和大家举了几下杯子,而坐他旁边、换过便装的秦猛局长同样如此,俩人相对比较清高点,别人倒也习惯,仍然喝得轰轰烈烈,一点也不冷场。而对陈国斌的身份,香yīn干部们的心里则比较明朗,老〖书〗记的公子,受点尊敬白吃白喝却也正常,就是要和这位“位高权重”的正科级公子哥深入接触并不容易,有点遗憾。反正苏轼同志通过半个多月的接触,已经深刻理解了陈局长的深度,初交容易,深入很难。
尽管早就有了和秦猛认识的念头,不过陈国斌的公事sī事一直繁多,更主要则是感觉主动接触有点那个。所以直到香yīn干部大举入侵坪江后,陈国斌才在这类聚会上第一次和秦猛碰面,俩人却是迅速有了一见如故的默契感觉,虽然话还没说过几句,对杯喝酒却甚感舒心。
这会。俩人不时会意的斯文碰杯,畅快感觉并不比那些热火朝天、动作很大的干部们差。如果是在sī下场合,俩人应该会多说不少话,但在这种大众场合,很多话不方便说,主要以意会为主。
“秦局长,我提个意见啊,你们公安局不要搞得太吓人了。”桌对面对口到农业局的一位脸上通红的干部这时井手朝秦猛举过杯子,带着几分醉意不知廉耻:“昨晚我和老孙正搞在劲头上,你们的人突然跑过来查黄。妈的,害我们连kù子都没穿,好不容易跑掉,真要逮着,那脸可就丢大了。”
“哈哈……”哄堂一笑。
“这地方也没什么好玩的,坪江妹子还行……”干部们纷纷诉说了无奈的思乡情怀,为他们在外乱来铺设充分理由,让秦局长有些感慨。
扫黄抓赌,却是一个比较特殊的话题,搞猛了,影响经济活跃,搞松了,社会风气恶化过度,局里创收积极xìng也不容易得到保证。
最后深谙民情的秦局长漫不经心地说了一个地点,具体没多解释,陈局长理解是不公开的红灯区,通常不会怎么抓,至于大家怎么理解他可管不着,反正他是不会去的。
相比之下,公安局却是一个非常强势的暴力部门,无论权限与编制,都比其它局明显要大。同样作为局长,秦猛的地位当然不一样,而在座的干部们玩笑归玩笑,对享有香yīn守护神和坪江守护神双重荣誉称号、正气十足的秦局长的敬畏之心也很显然,不过陈国斌倒是没感觉出他的旅游局长头衔到底比公安局长要小多少。
散场出门时,另外一拨坪江本地干部正好也从一个包间出来,内中几个陈国斌都认得,曾经一起下过馆子,只不过他们如今也鸟枪换炮,敢跑到这种上档次的场合公款吃喝。搞大建设,确实是人人受惠,不少人还受贿。
见面一番招呼,其中同样便装的夏局长在见到淡宝的秦局长时,有那么一点难堪,不过心里对这位领导刚直不阿的严肃形象则有了更加充分的认识,领导当然也是人……
在陈国斌对坪江目前的这些特殊现象有一点点感慨时,赵雅琴则越发感到忧心冲冲,杞人忧天。
这晚她和陈国斌在书房约会时,很自然把话题引到其上,皱眉抱怨:“你最近中午怎么经常不回家吃饭了?”
“哪经常了?”陈国斌撇嘴振振有辞“像别人丹乎每天中午晚上都在外吃,我一个星期最多也就两三次。再说这是也为梅姨减轻负担嘛,还可以适当减少家庭开支。”
“雅琴瞪了一眼“你这是在腐化堕落!”
“当官的,不腐化堕落一点,可不好当啊。”陈国斌甚是轻巧“你是女人不一样,男人当官闭月羞huā,可没人认识。再说。那种场合也可以增加不少见识,多了解一下大家的心声,混个脸熟,以后需要打交代时也方便点。”
“你就狡辩吧!”赵雅琴轻淬一口,马上又显得忧心冲冲“坪江现在的情况越来越过分了,公款吃喝成风,简直就不拿国家的钱当钱huā。坪江能有今天的局面不容易啊,可不能毁在**之上了。我正在考虑加强党风廉政建设的问题,现在就请陈局长你以一个**分子的身份,痛心疾首地提一点意见吧。”她却是一脸正sè,忍着没笑出来。
最近赵大小姐偶尔也会油嘴滑舌,哪怕是在严肃话题中。
“赵雅琴,你说话注意点啊。”陈国斌马上瞪眼很有意见,一脸正气“我一不贪污。二不受贿,可不要乱把**分子这顶高帽子戴在我的头上。至于那什么党风廉政建设,你就省点心吧,这是典型的费力不讨好,很不得人心。像公款吃喝之类的官场风气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孤立问题,它有着极其深厚的社会背景,根深蒂固,除非是〖中〗央下大决心,认认真真长期全面抓下去,否则你就不要赶这场没意义的风,纯粹浪费人力物力,同时搞个怨声载道。
看问题,要看到本质,光看现象是没意义的。”
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之sè,让赵雅爽恨得没脾气,忿忿说道:“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种风气继续蔓延下去?”
陈国斌摇头颇为不屑:“这种风气的蔓延是坪江目前大好局面的客观反映,用不着大惊小怪。唯一区别是,以前穷到家,大家只能吃便宜一点,现在可以吃贵一点了,这在本质上有什么区别?你是想禁止大家公款吃喝,还是号召大家选择便宜一点的酒家进行公款吃喝?不管钱多钱少,公款吃喝的本质都没有变。再放到更大的层面上,经济发展了,大家手里钱多了,消费水平自然也就提高,这是不可阻挡的客观规律。公款吃喝的水涨船娄,同样也是如此,你改变不了。”
“你自己想**,就不要找那么多借。!”赵雅琴一时辩不过那家伙恼羞成怒。
陈国斌叹了一口,语重心长地道:“这不是借口。有些东西,虽然是错误的,但当它已经成为根深蒂固的习惯时,就得默认。这个世界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而追求十全十美的人,最后往往一点东西都追不到。你现在的重点应该放在大建设的全局上,至于党风廉政建设,偶尔喊喊口号就行了,别去较真,就算较真最终也只会徒劳无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还能把自己复制不成?操心的东西越多,效率就越低。”
“为了坪江的美好明天,我建议你还是省点心吧。做官本来压力就大,有放松的想法是正常的,不要把大家整天弄得个神经兮兮,提心吊胆地去搞地下公款吃喝活动,要知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群众的智慧是无限的,哪怕城里吃不了,人家可以去吃农家乐之类。总之,不吃不喝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有能力把大家手里的权力管住。你管得住么?”
听完那家伙深入浅出的悲观论调,赵雅琴一时无语了,而先前搞党风廉政建设的热情则像被浇了几吨水,顿时冷却下去,甚感无奈。
她哼了一声,正sè说道:“陈局长,以后在外面注意少**一点,我们家的日常开支都是公费报销的,用不着你来节约。”赵县长再次对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有了深刻感受,她决心先把身边的这家伙管好一点,省得到时真**了。
“”这次轮到陈局长无语了。领导家庭的日常开支算不算公款吃喝?
年关的脚步越来越近!。
124、相约九八
被风呼啸,夜sè下的街面很难能见到行人,这种天呆在暖和的家里当然是最舒服的。而吃过晚饭的陈国斌则不顾梅兰香的劝阻,习惯xìng开着车出门逛街了,他发现自己越发享受这种逛dàng放松的感觉,车内倒还暖和,听到车外的风声还要更爽。有车就是好!
县城还是那座县城,但在这年关之际,虽然路上没什么人,陈国斌却充分感觉到这座小城的生气陡然增加了很多。他看到万家灯火多出不少,而且普遍更亮,可以想见在很多家庭中,一年到头在外拼搏的中青年主力此时已经冲破了春运的艰难阻力,回到了久违的家中,增加的远不只是人的数量,更是团聚后那种和谐的温暖,这是让陈国斌感受到氛围明显不一样的主要原因。
陈国斌曾在珠三角感受过一段时间,那里哪怕农村亦已大片城市化,街道、工厂遍布,人口亦不缺少,但他总找不到一种平和的感觉,发现在那就像呆在一个巨大的工厂之中。事实上,那样的地方本来就以外来打工者为主,他们的存在,主要就是为了生产,因而严重缺乏正常的社会气息。陈国斌很难想象在这样的环境下长期呆下去会有多么枯燥,他明显感觉内地要有生活气息得多。
对坪江城来说,至少在过年前后的这一小段时间,却是它最有生气的时刻了,尽管在年后不久,一群群的人又会带着大包小包,混在人口流动大军中,继续踏上异地生存之旅。陈国斌真心希望背井离乡的现象越来越少,亦想到了坪江的发展如果顺利,大概能让更多的人选择留在家乡,让它渐渐恢复原本就有的生气,进而继续膨胀……
回家上书房习惯xìng转一下时,陈国斌发现像上了发条的钟摆一样的赵雅琴又在偷懒罢工了(他一直高度支持这类罢工),靠在椅子上也能睡得那么香,不过脸上隐隐留有两行不甚雅观的痕迹,就像一只小huā猫。
而在她前面的书桌上,摊开了一本巴掌大的小相册,落入陈国斌眼中的是赵雅琴一家三口的温馨合影。不过其上的赵雅琴最多十二岁,
打扮得跟个超级小公主一样,脸上挂着纯真灿烂的笑容(跟现在经常老气横秋的表现实在差别太大了),被她父母幸福地夹在中间。在这张照片上,陈国斌对看着还算年轻的孙代玉多了一点好感,倒不是因为她的年轻,而是从她脸上的受用表情,能感受到那时的她还不是特别世俗,至少远没有十七八年后今天如此恶心。时间通常会让人变得更加成熟以及世俗,或许成熟与世俗本来就是同义词。
陈国斌这却还是第一次看到赵雅琴的sī家照片,扫了一眼后,他没再多看,就在旁边鼻静坐了下来,等她自然醒来。算起来,赵雅琴俨然已有三年没回过家了,虽然她看着一直很坚强、很执拗,陈国斌当然不会认为她的心是铁做的,也会想家,特别在这每逢佳节倍思亲之际。
赵雅琴张着樱桃小嘴打了一个懒洋洋的呵欠,终于睁眼醒了过来,猛然发现就在旁边偷看她脸的那家伙,顿时恼羞成怒,瞪眼嗔道:“你怎么这样啊?吓不死人啊!”一边却是迅速把桌上那本相册合上。
陈国斌不以为意一笑,目光殷切:“这次春节不打算回家一趟?”
赵雅琴心里一软,皱眉:“你想我回去?”
“父母始终是父母,你已经三年没回过家了,人生没有很多个三年。”
赵雅琴一时沉默了。
“雅琴,还是回一趟吧。”陈国斌一脸真切“我这次就不陪你了。时间本来就少,再去破坏气氛,让大家心情不好,这样你回家的意义就小了。回家不是为了气人,而是为子温暖人心。”
“好吧。。。赵雅琴终于点头。“我初一上午走。除夕那天还要去慰问工地现场,抽不子身,并且还得陪梅姨一起过年。”顿了下她又一脸认真地说:“国斌,你就放心好了,我不会受家里影响的,原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陈国斌心里有点哭笑不得,望过的目光多出一丝关切:“不要想多了,回家可不是政治任务,到时少顶一点嘴,听到不好听的话就当没听到…”罗嗦交代一大堆,让赵雅琴脑袋很有点大,差点就不想回了。
催着状态不怎么好的赵雅琴早点áng睡觉后,陈国斌也早早áng了,却已是川点。
侧过身子,顺着窗帘一角斜着望去,几十米外的一幢小楼的二楼书房仍然亮着灯,这却是董婉凝的家。自从她搬来大院之后,陈国斌几乎每晚都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当然省心多了,不用再去街上胡同口等着偶尔看上一眼,平时他在工作中隔三差五便能碰上,董婉凝偶尔也会过来串门。不过从那次公费旅游回来之后,陈国斌却是明显注意了分寸,没再表现出过度的关怀,董婉凝也很注意和他保持距离,却是受过徐书雁的殷切告诫。
这会,陈国斌不禁想到她们姐妹二人这个年怎么过?虽然以她们的乐观精神,欢欢喜喜过个大年不是问题,但她们心里肯定会渴望更加温暖。像曾经三人一起过的那些个年,每次都是陈国斌亲自上阵,而坚决打发她们电视,幸福等着张嘴就行。为疼爱的人做年夜饭与等着疼爱自己的人的年夜饭,感觉都非常美好,回味无穷。
比起上一次过年之前,那时却才重生没多少天的时间,情绪相当不好,陈国斌现在则明显多出了不少平和。重生这一年以来,点点滴滴,也在潜移默化不断影响他的心,更加珍惜眼前身边就有的,而不是经常沉浸在已经过去了的过去。
梅兰香这段时间为准备过年而不辞辛苦,年货置办特别多,窗上挂的,冰箱里的,吃三个月都不成问题,家里年味十足……
大年三十这天,虽然还没正式放假,各人上班却是人心浮浮,听着大白天老早就响起的连绵不断的鞭炮声,要还有心情做什么才怪了。
事实上,在上午象征xìng上完班后,也就基本解散了,除留个别领导轮流值班外。陈国斌毫不客气把自己排到初四值班,他可不想过于讲究领导身先士卒的作风。赵雅琴则由于要回家,到初五才过来进行领导值班。
周曼玉又打来了电话,这段时间她每天上班都会打过一两个电话,虽然每次说不了几句废话,因为陈国斌明显没以前那么抬杠了。虽然如此,周曼玉仍然热衷于时不时sāo扰一下那个家伙,就不信他还能真的转xìng了并且听到他的声普,感觉其实不是特别讨厌。
“过年有什么计划…啊?“电话上,周曼玉热情询问。
“没计划…,等吃。”陈国斌没精打采“多睡点觉。”
周曼玉忿忿嗔道:“一点追求都没有,颓废!”
井国斌哼了声不屑:“请问大姐你又有什么不颓废的追求?”
“睡觉!”周曼玉振振有辞“好不容易一年到头,累死人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那不就是了。”陈国斌撇嘴打了个哈欠“不多说了,准备下班回家过年啦。你们风景区还不下班?“正准备下了。
”周曼玉又嗔一声“哼,你也是风景区的人,可别忘了自己的属xìng。”
“知道了,你是主任我是副主任。”陈国斌摇头替她把经常挂在嘴上的话说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嘴巴还是暂时省省吧。祝你春节快乐。”
“嗯。你也一样……”
办公室里的董婉凝在同一时间接到了徐书雁打来的电话,热情邀请她和董依凝一起去市里过年,让她值此佳节显得有些莫名伤感的心里不禁甚感温暖欣然接受了……
赵雅琴下午去了一趟新坪公路的现场,向广大修路大军表达了坪江县政府的热切关怀,天还没黑便一起早早象征xìng吃了一顿年夜饭在完成政治任务后,又迫不及待地和向晓兰一起赶回家里这时天刚黑一会,却只见梅兰香一人在幸福地看电视。
“梅姨,国斌在干什么啊?”赵雅琴热情地问。
“在厨房抢着做年夜饭呢。”说着,脸上刚刚还享受万分的梅兰香又有些忿忿不过“这家伙,说什么也不肯让我做。”
赵雅琴一时觉悟却也甚高,声音有点哽咽:“平时都是梅姨你在照顾我们,应该好好享受一下了。我也去帮忙……”
望着赵大小姐很不熟练地系上围裙赶去厨房,梅兰香摇头苦笑,心里却甚感温暖。
“哇,这么多啊。国斌,我来帮你一起。”
听到赵大小姐主动热情请缨的声音,陈国斌心里便发毛厉害,此时他已经弄好了几个盆,一律摊在灶台上,鸡鸭鱼肉萝卜样样俱全,只待煮了。值此关键时刻,要是被毛手毛脚的她给弄翻一两个盆,这个年可就要大打解扣了。
“你来做什么?出去出去!“陈国斌回头皱眉,猛摆手赶人“有空就好好陪梅姨吧。这里有娄就行。”
哼,好心没好报!赵雅琴心里忿忿不过,却也知道那家伙其实还是tǐng热心的,撅了撅嘴“知道啦。辛苦你了。”
“这话你要多和梅姨说说,别整天就知道白吃白喝,感谢不能只放在心里,要更多表现在口头上。”陈国斌轻叹了一口“我们平时都太习惯了,就好象梅姨照顾我们是天经地义一样,不能老这样啊,要懂得感恩。”他这话同时也是对自己说的,其实他的感恩觉悟并不比赵大小姐高到哪里去,都一样被梅兰香服shì习惯透了。
“是啊。”赵雅琴也感到惭愧“那我出去了”
外边爆竹隆隆,陈国斌的年夜大餐终于新鲜出炉了,而香喷喷的味道老早就飘到了客厅里,让三位正在看春晚的女士简直要幸福死了。
关键时刻,家里有个男人,还是tǐng能顶天立地的。
作为从文明世界回来的人,陈国斌却是觉悟甚高,没有放炮污染环境的习惯(关键是他一个老男人,实在没放炮的心情),四人一起围坐在电视机前,一边看春晚一边吃陈局长亲自做的超级年夜饭,其中梅兰香的胃口却是空前不错,大概平时她吃自己做的太多了,比较审美疲劳,而这顿又是她所溺爱的那家伙做的,哪怕非常难吃,她也会装出非常好吃的样子,当然,这会她是真真切切地觉得非常好吃,同时还有一点点忿忿不过。梅兰香也是要面子的,专业大厨败在临时小厨上,不太服气,特别是那家伙平时基本就没做过,这天分也太气人了。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相约在温暖的记忆中……相约那永远的青春年华……相约一年又一年,不论咫尺天涯……”
听着王菲、那英宛若隔世的天籁之音,陈国斌心里不经意被触动了一下,而赵雅琴不经意见到了他的眼中有一点闪光,也有些触动,只道他一个大老爷们,也太多愁善感了点。赵大小姐同样tǐng怀念逝去的青春年华,眼中也有点闪光。
中午下班前陈国斌倒是给董婉凝打过电话,侧面了解到她要去市里过年,倒是省心欣慰不少。不管他对徐书雁怎么不对眼,人家对董家姐妹却是真心的,好歹她们不会孤单。
而此时在徐书雁的家里,董依凝同样听到了相约九八这首经典老歌,先前一段时间她似乎有一点点淡化的心情,再次被搅动了,忍不住流出几滴热泪。听着,董婉凝也很有些莫名伤感,脑海里不禁又想到了那个人,这段时间的无形隔阂则让她有一点不习惯,而对那时相遇及之后点滴,偶尔会有些怀念,那种感觉越发特别……
初一大早天还没亮,陈国斌便起chuáng把大餐做了,新年第一顿,意义同样重大,再次让一时忘记自己属xìng、结果睡过头的梅兰香好好幸福了一回。她却是发现,大冬天的早上偷懒,感觉真是不错,其实这倒不是她真想偷懒,而是昨晚在睡觉前,那家伙严重告诫她不准早起,自己争着要表现。梅兰香却也不是一个完全不听话的人,偶尔她会很听话,喜欢并很享受那家伙表现一下。
吃完还早,四人一起上到陈国斌的那辆局座,起程出发奔省城而去,却是准备送赵雅琴和向晓兰一起坐飞机回赵雅琴的父母家。至于拉上梅兰香,则是陈国斌不想她一个人在这佳节之际孤苦伶仃地呆在家里,而且在送回人后,他还要去陵阳的父母家拜年,便干脆把梅兰香也带上了,虽然不带老婆带阿姨拜年,感觉有一点点那个。陈国斌却是一个大行不顾细谨的人。
“雅琴,这几天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安心休养一下……”
机场里,陈国斌不顾梅兰香、向晓兰在场,很不给面子地对赵县长再次认真交代了一番,让赵县长在脑大的同时直咬牙,终于挥手快步逃去,摆脱了那个罗嗦的家伙。(未完待续。!。
125、可不能当白眼狼
从机场回头的路上,坐在副驾上的梅兰香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已大年初一跟着去那家伙的父母家不好,转头望来认真说道:“国斌,你还是让我自己去车站坐车回家吧。”
此时陈国斌驾车刚返回星城市区,准备拐入七号国道,闻言好笑“梅姨,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啊?要不是去干什么坏事。”
“哎呀。”梅兰香翻着白眼有些恼羞不堪“这不是胆子小不小
的问题。我是保姆,过去不合适的。”
“奔什么不合适的?你照顾我们都这么久了,还拿自己当外人。”陈国斌轻哼一声,嘴角又是一撇“大年初一的,还能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不成?哼,还自己坐车回家,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对那家伙气势汹汹、目无长辈的样子,梅兰香心里有点忿忿不过,嘴上则嗔:“大年初一的,你带个阿姨回去见父母,会让别人笑话的。”
陈国斌转头打量了一下,只见她穿着一件米黄sè羽绒衣,在出门前也难得折腾一番,和平时形象有所差别,早前却是有准备的。
他哼了一声打趣:“你不说,谁知道你是阿姨啊?”
梅兰香马上嗔道:“哼,对梅姨也乱说话了?”她心里其实还是很受用的。
陈国斌不置可否的呵呵一笑:“好啦,梅姨,别想那么多了,又不是去见阎王,我爸妈他们tǐng好相处的。再说我妈也早想见见你了,要好好感谢你长久以来照顾她的宝贝儿子呢。”甚是大言不惭。
梅兰香感觉那家伙越来越不乖了,。主哼不已,却是人在车上,身不由已,硬被强行拉去陵阳赴汤蹈火。
七号国道上没有了往日那般繁忙,车辆寥寥可数,这个时代的人们并不习惯初一出远门,不像十几年后,初一sī家车便能把高速公路给挤爆。路面空旷,陈国斌自然开着也比平时要快一些,不到两个小时便拐下国道进入陵阳市区。
除了遍地的红sè炮屑、huā炮的空杆空壳,以及仍在间断响起的噼里啪啦的炮声,证明了节日的格外热闹,大街上却比平时要冷清很多,行人甚少,店面几乎没有开门的,人们这个时刻一般都习惯于呆在家里享受合家团圆之乐。
拐入挂着四盏写有春节愉快字样喜气彩灯的领导大院大门,陈国斌感觉里边比起平时少了几分肃穆之sè,很快把车开到了陈正南的家门口,他同时一眼瞅见了那边徐书雁家门口停着的一辆崭新的白sè捷达,却是景区工委董〖书〗记的座驾,倒不意外。
梅兰香却一时紧张到家了,跟在提着两袋礼物的那家伙身后,感觉tǐng尴尬的。
陈国斌回头望过一眼,心里苦笑,并以殷切目光安慰了一下,一边大气敲响了门。
很快,早有思想准备的何丽萍打开门,脸上甚是热橡,一眼瞧见了传说中的梅姨,实在是像个害羞的大姑娘,心里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妈,这就是我跟你常说的梅姨,平时对我可好了。梅姨,这就是我妈了。”陈国斌非常热情的大方引荐。
闹得何丽萍和梅兰香之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礼貌点头微笑一番。
“先进屋再说吧。”何丽萍伸手热情邀请,一边继续对那位梅姨礼貌打量着,感觉有点纳闷。自己儿子就是被这位梅姨给好好照顾了三年?何丽萍之前想象的梅姨可没如此年轻,也不是如此害羞大姑娘的形象,而是一个典型的中年慈祥fù女。其实陈国斌也感觉有点那个,平时他眼里的梅姨也没如此年轻,今天头发稍微变了一下,换身衣服就变了个样,但他当然不能说让梅姨打扮得像个阿姨一点。
“何姐,就叫我兰香好了……”
入屋,在经过最初的不适后,梅兰香倒是恢复了平日里的大方,马上热情抢着去端茶倒水,利索得很,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客人的觉悟,弄得被晾下来的何丽萍都不知说什么好,不过却非常直观地看到了梅兰香身上优秀的保姆潜质,并为自己儿子有个如此勤快热情的好阿姨而感到欣慰。
这会正值准备午饭,梅兰香很是自然的反客为主,赖在了厨房里,同时坚决不让何丽萍动手,俩人推推搡搡一番。
“何姐,你去和国斌多说会话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梅兰香一边把何丽萍硬往厨房门外推,一边非常热情地说。
何丽萍实在争不过,只好无奈地走向客厅,在陈国斌的身边坐了下来,苦笑不已:“国斌,你梅姨也太热情了吧?”
陈国斌无奈一笑:“平时都习惯了,就让她做吧。”
“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了!”何丽萍马上瞪过一眼,正sè告诫道:“对梅姨要多尊重一点,人家照顾你那么久,可不能当白眼狼!
“知道了。”陈国斌有点挠头,一边迅速起身“我这就去厨房帮梅姨。”
“哼,算你还有点觉悟………”
正在认真读党报的陈正南扫过陈国斌消失在厨房门口的背影一眼,微微摇头,自那次谈过作风问题之后,俩父子之间的话就少了不少,经常没话说。
何丽萍轻叹一口甚是感慨:“我们家国斌真够有福气的。”
陈正南不置可否:“就是自己不懂珍惜。”
“哎”何丽萍无奈叹了一口,又想起了那个招人爱的儿媳fù。
陈国斌走进厨房,瞧见正蹲在地上、不怕水冷洗着盆里白菜的那个身影,不禁有些内疚,脸上则甚灿烂“梅姨,我来帮你吧。”走过也蹲了下来。
“哎呀,又来捣乱,快去陪你妈说话吧。”梅兰香皱眉,挥着被凉得略有些发红的小手,想挡住那双大手入水“我这都一整天没干活了,再不干全身都受不了,以后可别再随便抢我的工作。”
“梅姨,你就让我帮你吧,要不我妈会骂我的,说我是白眼狼。”陈国斌坚决伸手入水,一脸殷切地赖了下来,很快让梅兰香心里暖得没了脾气,俩人动作却甚是麻利默契,温馨融洽。
一起吃过后,梅兰香和何丽萍的关系已然热乎不少,彼此都有一个共同的疼爱对象,共同语言却是意外之多,让陈国斌郁闷不已,特别梅兰香可没少曝他平时的一些不良生活习惯。
两个女人随即一起又去厨房善后,这次梅兰香并没多争,在热乎上后,她发现有好多话想向那家伙很有求知yù的妈说。
闲着无聊,靠沙发上的陈国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想法,朝着边上正在大智若愚看电视的陈正南请示:“爸,我去给徐阿姨拜个年怎么样?”
陈正南转头怪异地打量了一眼,不置可否:“你认为合适就去……………”
放下话筒,徐书雁额上顿时皱起老高,而那头沙发上隐约听到某人要来拜年的董家姐妹脸上的表情则不尽相同,董婉凝有些尴尬,董依凝则很是惊讶。关于陈国斌父亲的身份,董婉凝早已知道,此时一听便了然,董依凝则并不知情。
徐书雁走了过来,不置可否的淡淡说道:“陈部长的儿子要过来拜年,以前他和雅琴一起来过这。”目光复杂地落在董婉凝的身上,在她妹妹面前,也不好多说什么。
董婉凝哦了一声没了下文。
董依凝则转头满脸疑huò:“姐,那人怎么也会来这种地方?”对于想要和自己拉近关系的徐书雁,董依凝可不像她姐那样敬畏,说话相对更加随意。
“听说他父亲也住在这个院子里。”董婉凝有点难堪的小声说。
“啊”董依凝简直想哭了,似乎这个世界上就没一个地方没那个人的影半。
陈国斌提着一袋礼品,昂首tǐngxiōng徒步走到隔壁徐书雁的家门口,深呼吸一口后敲响了门。
开门迎接他的却是董依凝,望过一眼,脸上不是很乐意”“请进。”
陈国斌甚是自然的亲切招呼:“依凝,新年好。”余光扫见屋内徐书雁和董婉凝正坐在沙发上,脸上表情不是很受用的样子。
“新年好。”
董依凝有些生硬回着,陈国斌则坦然进门,继续热情招呼:“徐阿姨,新年好。”对于董婉凝则只是互相点头示意一下,没有称呼。
“新年好。”徐书雁心里习惯xìng不太舒服,点头伸手还算热情地招呼:“国斌,坐吧。拜年还带什么东西。”客气了一下。
董依凝倒是很有招待客人的觉悟,不甚客气地接过礼物收下后,主动跑去端茶倒水了。
这小姨子?陈国斌心里有点哭笑不得,在沙发一侧坐了下来,距离倒是保持得很好。
“请喝茶。”董依凝很快端来一杯态度不冷不热,待那人接过谢谢后,她就挨在一旁坐了下来,正好隔开陈国斌和董婉凝。
才坐下,董依凝便转头望向旁边的陈国斌,有些不解:“对了,你老婆怎么没一起过来?”
“依凝,都怎么说话的?”董婉凝瞪眼难堪地嗔了一声,对那妹妹不分场合的嘴巴实在受不了。徐书雁则对赵县长被人如此礼貌称呼,暗中有点哭笑不得,倒不怎么在意。
陈国斌不以为意一笑:“你赵姐回自己家了。”
董依凝皱眉追问:“那你怎么不一起去呢?”
她是无心问到,徐书雁和董婉凝的心里却顿时一凛,认真几分,她们对赵雅琴和那人的婚姻是比较好奇的,过年不一起拜年,容易让人有想法。!。
126、也许换个地方要好(求订阅)
陈国斌心里一怔。他和赵雅琴的婚姻问题。却还没人如此正面问过。
迎着董依凝的好奇目光,陈国斌顺便瞅到更那头的董婉凝及斜对面的徐书雁似乎也有兴趣,尽管她们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他随口回道:“放假时间紧,要跑的地方又多,分开效率高点。”
董依凝不禁想到了后世的独生子女们每每在类似节日时,也会很纠结去哪方父母家过,忍不住又问:“你们都是独生子女?”
陈国斌还真有点佩服她的童言无忌了,坦然点头:“你赵姐是的,我还有个姐姐。”
董依凝哦了一声,继续刨根问底:“那你和赵大姐结婚多久了?以前去过她家几次?”特别是他们的结婚时间,董依凝早就想知道了,此时好不容易逮着合适的机会,她才不会轻易放过,脸上却是一副天真好奇、人畜无害的样子,都不用刻意怎么装。
听到她提出的又一个尖锐问题时,陈国斌心里不禁苦笑了一声,以前没什么人知道他和赵雅琴的关系,后面倒有少数人知道,却也没人问,大家对这类婚姻都比较敏感,或者说是灯下黑,总之他没被问过。
回顾一番,陈国斌发现至少在自己重生一年以来,不和谐之处虽多,可他还真有点习惯了,一时感慨竟不小。
见他好一会都没回答,也不知在想些啥,董依凝轻哼一声提醒:“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陈国斌与她对视了一眼,略有一丝无奈与感慨:“我和你赵姐的婚姻比较特殊,是冲破很大阻力才走到一起的,结婚已有三年了。而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去过她家,具体原因就不解释了。”对这里的三个人,他认为说出一点也没什么,至少董家姐妹向来不喜欢拿个喇叭到处去宣传,徐书雁那么清高也不会随便当八婆。更主要的,他却是想向董婉凝说明一下这个事实。
“啊”董依凝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度惊讶,董婉凝和徐书雁也是颇感意外,但对赵雅琴的勇敢追求精神却有了显著不同的认识,她们脸上的表情倒没多大异样。
“那你们怎么不生孩子呢?“董依凝顺口又问了一个更雷人的问题“赵大姐可不小了,再不生,以后再大就不好了。”以为她很有经验的样子。
陈国斌在心里哭笑不得,都不知怎么说这个向来比较好奇的小姨子。他只是忽然想到,赵大小姐堂堂一个县长,真要是怀上小孩的话,那还真够夸张肯定不能tǐng着大肚子出现在公众面前,休假没十个月可不成。对于级别不低的女领导来说,怀孕问题的麻烦度远比公司女职员要大,而很多公司都不太乐意招没生过孩子的女人,却也再正常不过。女领导的生育问题确实是一个不得不提的重大问题。
董婉凝和徐书雁也猛然想到了这一问题的特殊xìng,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夸张心情。董婉凝亦马上反应过来,她再不出手,那宝贝妹妹越来越起劲的嘴巴还真不知会问出什么更加夸张的问题。
董婉凝伸手照着董依凝的手臂便是一拧,惹得她痛苦哎哟一声,一边瞪眼斥道:“依凝,不准这么没大没小!”
徐书雁微微皱眉包庇:“婉凝。对妹妹怎么能这样?有什么,你说她就行了,怎么能随便动手动脚。”有点小委屈的董依凝却是发现徐阿姨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人。
陈国斌摇头一笑,跳过了生孩子的问题,泛泛而谈:“年后坪江的工作可不少,雅琴回来以后够忙的了。“徐书雁适时接过,语重心长地说:“国斌,作为雅琴的爱人,你的责任可不小啊。为了让雅琴没有后顾之忧、全身心投入到为坪江人民谋幸福的工作当中,你需要给她更多一点的关心与照顾。”
“徐阿姨说得对……”陈国斌却是点头。
由董依凝挑起了谈话氛围后,陈国斌难得与徐书雁就她最关心的敏感问题,切磋了一下,表明了他顾家的想法,间接意思却是让徐书雁不用老是杞人忧天。陈国斌过来拜年,在相当程度上便是如此,另外同时也向董婉凝表明了一番。而徐书雁虽然将信将疑,心里倒确实松了一点,对陈国斌的印象稍微没那么糟糕了。董依凝同样轻松不小,但绝不会因此而放松警惕。董婉凝的心情则有些复杂,默默祝愿那人和赵姐幸福美满。
“徐阿姨,那我就先过去了。”
陈国斌在呆了半个小时后,便适时起身告辞,他可不是过来当灯泡的,一边不经意望了一眼思想似乎有点开小差的董婉凝,心情有些复杂,更有些无奈。
徐书雁跟着起身,态度相比他来时明显热情了一些“下次方便时和雅琴一起来玩啊,看到你们两口子恩爱的样子,我感觉很开心。”
有点口是心非,一边继续打击董婉凝可能的幻想。
出门走到外面,陈国斌深呼吸了一口,对自己较长一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不禁感慨颇多。
对于董家姐妹,陈国斌感觉自己似乎有点杞人忧天了,她们一个在商场成就难以限量,一个在官场得到徐书雁的力tǐng前景光明。陈国斌自己暂时却没什么能帮上忙的,他甚至还不如她们。而在先前一段时间里,陈国斌不知不觉陷入了复杂的情感漩涡之中,牵制了很大精力,以至在工作上也缺少足够的jī一情与主动xìng,目标不甚明确,有点心不在焉,并且由于被多方推动的环境意外过于顺利,压力太小,人的精神也就懈怠了。他甚至感觉到自己有点颓废,明白这样的精神状态是相当不好的,是到收敛一些心思的时候了。
并且,陈国斌俨然发现自己似乎更多并不是在关怀董家姐妹,而是在寻找一种久违的习惯感觉。在需要占用很大精力与时间的官场上,他越发深刻体会到,自己没有三头六臂。被情感问题牵扯过多,尤其对进步是相当不利的。虽然他对进步没有过多的yù一望,但从长远来看,要想真正在需要的特殊时刻帮到一些,就必须努力进步,不能老沉mí在目前这种状态下。而离得太近,不管对他,还是对大家来说,都未必是什么好事。
带着一些忧虑,陈国斌走回到旁边的父母家。
“国斌,你跟我来一趟书房。”见他进门,坐沙发上的陈正南似早有准备,马上站了起来。
陈国斌微微一怔,跟随而去。每每此时,所谈的问题不会浅,通常是重大问题。
俩人在书房对面坐下后,陈正南一脸忧sè,开门见山:“我认为,对你来说,也许换个地方要好。”
陈国斌一时没有回答,他先前却正好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陈正南目光有些复杂地望来,继续说道:“现在的环境对你来说相当不利。不说其它,单是雅琴的职务,就注定了你必须保持低调,圈子势必很窄,不能随便出头。而且雅琴还要在坪江干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很难再往前进一步。那里的环境由于多种因素的共同作用,目前太过顺利,对你也不利,你现在还年轻。应该多一点拼搏的精神。至于其它…相信你自己应该清楚。总之,我认为你应该换个地方,这个想法我已经考虑很久,刚才在你去徐市长家时,才决定向你提出来。当然,你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人生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继续沉默了一会,陈国斌平静地说:“我需要考虑一下,并且还要和雅琴商量。”
“这是肯定的。”陈正南欣慰点头“对你来说可能突然了点,我会等你的答复。当然,你以后回家不会很麻烦,现在新坪公路马上就要贯通,来回还是方便的。具体方向跟你透个底,就在星城河西,也是县里。至于职务不会再在局里,可能是政府办主任,那样所需的全局眼光明显要高出一个层次。”
陈国斌在心里苦笑一声,只道那父亲也太用心良苦,一边认真地回:“我知道了。”
陈国正叹了一口,一脸真切:“国斌,你还年轻,可能在基层多磨练一下更好。但时不等人,你和雅琴的差距不能太大,她已经坐上了快车,你也需要加速。在我还有能力的范围之内,可以推你一把,让你尽快跳到一定高度,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不断努力提高充实自己。以后更多的路,还要靠你自己去走。我相信只要你有决心,就能做好,不要被其它问题牵扯太多。”
陈国斌心里甚感沉重,更加深刻感受到了那个父亲的用心良苦,亦有些惭愧。他的目光坚毅几分,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次日上午,陈国斌带着俨然已和何丽萍有点不舍的梅兰香告别离开,往坪江的家赶去,而昨晚她们却睡在一张chuáng上,不知聊了多少。
一路上,陈国斌装着不开心的样子,他也真有一点点不满,和父母本来应该保持的必要距离,被梅兰香如此竹筒倒豆子一样,实在是难堪。
梅兰香早感受到了旁边那家伙在闹橡绪,心里也有点不满,终于忍不住抱怨:“哼,我不想来,你要硬拉我来。来了你又不高兴。”
“你好歹给我留点秘密啊。
”陈国斌摇头苦笑。
“我知道的那算什么秘密?“梅兰香轻哼一声“我知道的,你妈就可以知道。而且我又没全说,可帮你保了不少密”陈国斌却是发现梅姨的嘴巴有时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踏上一侧正在封闭施工的新坪公路,但见修路大军们放弃宝贵的春节假期,干得热火朝天,不时还见到一条条写着豪言壮语的横幅,陈国斌不禁感慨颇多。在坪江意外有了一个崭新局面后,他却到离开的时候了,而在坪江工作的半年时间里,他扪心自问做了一点点实事,虽然还很不充分,人浮于事较多,至少莲云山的前景已经明朗了很多……
初四在值了半天无所事事的领导班后,陈国斌打电话叫比较有空的粱富强非常爽快地来顶替下午班,他自己则驾车直奔省城而去,接下午坐飞机抵星的赵雅琴。
机场出口处,陈国斌一眼便发现了特有气质、模样也很不赖的赵雅琴,混在人群中特别显眼,想不看到都很难。他此时感觉这婆娘其实还是比较优秀的,大抵在调动之际,总是更容易看到更多的优点。
他一脸微笑地迎接,目光朝老实站在身前赵雅琴的身上打量来打量去,满意地点了点头,就是不说话,让赵雅琴忍不住白眼,小声嗔道:“干什么呀?人家都在看着呢。”
陈国斌当然发现了周围一些羡慕、惊讶亦或嫉妒的无聊目光,而向晓兰则拖着领导的大箱子识趣地站在三米之外,眼睛更识趣地偏向另一侧,坚决不当领导的灯泡,就是耳朵竖得特别高。
他不以为意地笑:“嗯,还不错,没瘦。”
“哎呀,好讨厌,都胖了。快走了啦。”赵雅琴撅嘴说着又推了一把。对那家伙翘班来接,她心里其实还是tǐng开心的。
回家梅兰香又格外热情地迎接了一把,让赵大小姐更加充分感受到了公主般的超级待遇。
不过在吃过晚饭后,当那家伙在书房里忽然提出调动的问题时,赵雅琴马上怔了一下,心里滋味不好受“干得好好的,干吗要调走?”
陈国斌解释道:“我们是夫妻,在一个地方工作,这关系tǐng尴尬的。我爸是这么认为的。”
“这有什么?”赵雅琴一脸不在乎“我们都差了两级,别人知道也就那样。”
“那样你在坪江的日子里,我就只能在科级干部上长期做下去了。”
“你还想我在坪江的日子里再往上走一步不成?”赵雅琴有些哭笑不得,她在坪江的日子,意味着她仍然是正处级干部,而那家伙居然幻想着她原地踏步,然后他轻松往上赶。不过如此赵雅琴还真又有了点压力。
陈国斌呵呵一笑,脸上马上又认真几分“雅琴,这次调动是有原因的。我在坪江继续做下去确实不好,有些事你应该敏感一点。”
“以为你调到其它地方,就没问题了?”赵雅琴瞪眼忿忿反问。
她前面一听到调动时就明白了一些事,同时感觉tǐng难堪的,这代表那家伙的父母也知道他的思想不够纯洁了。这都什么人啊?她越发想不通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倒没感觉到他真和人家董〖书〗记有什么,就这副模样,人家董〖书〗记要能看上才怪了。而且这段时间那家伙却也安分多了,让她欣慰不小。
“至少会好不少。”陈国斌淡淡不置可否:“那样我也能多干一点正事。”
“敢情你认为和我谈工作都不是正事?”赵雅琴顿时冒火厉害,正sè强调:“我可是坪江县人民政府的县长。”却是赵大小姐的一点打趣陋习。
“知道了,你是管一百万人口的大县长,我只是一个管二十个人的小局长。”陈国斌摇头自嘲“平时你那叫虚心听取民意,我不过随口提了一点意见而已,算不上多大的正事。”
略顿了一下,他又一脸殷切:“雅琴,我觉得留点距离,对我们都要好。而且以前我本来就在外地工作,都是周末才回的。”
赵雅琴一时沉默了。她心里也清楚,眼下情况分开工作要更好!。
127、做我秘书挺好的
虽然机关单位只经正式上班…但新年气氛仍然相当浓厚。大家整天基本无事可干,事实上,这段时间的社会经济活动也接近于停滞,像街上就很少有开门的商店,机关没事做也再正常不过。
又到周六,已是正月初十一,陈国斌与赵雅琴一起来到陈正南家,作为赵雅琴晚来的拜年。
聊了一会后,陈国斌便被陈正南叫去书房谈话,不好意思跟去的赵雅琴则继续热情陪着何丽萍一起,让这位婆婆既欢心又感慨。
坐下后,陈正南甚是直接:“考虑怎么样了?”
陈国斌认真点头:“我同意。”
正南投过赞赏的目光,甚是简单地交代:“那边不会有坪江这么好的环境,更多要靠你自己。”
“在什么山上唱什么歌,人都是适应环境的动物,没什么大不的。”陈国斌一脸平静。
“你能这样想就好。”陈鼻南欣慰地点了点头“还有没有要提的要求?”
国斌亦很直接地提出:“我想在局里推荐两个人粱局长能力虽然一般,但人品不错,对局里情况很熟悉,做局长比较合适。至于杜枫这个年轻人,能力不错,敢于承担责任,是比较理想的新鲜血液。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而已。”他却是把局里和自己关系最好的副局长粱富强和资源股股长杜枫二人提了出来,简单介绍一番,分别作为局长和副局长人选,尽管这种级别的干部还轮不到市委组织部操心。
陈正南轻哼一声揶揄道:“你倒是tǐng讲情义的。”
“有条件就讲一下,整天跑来跑去的,要一点东西都不留下,心里也不舒服。”
“其它要求没有了?”
“没有了。”陈国斌自嘲一声“我又不是什么大领导。”
陈正南呵了一声:“坪江目前的形势不错,可能成为一个快速发展的典型比较容易出政绩。不过费了这么大的精力,只给一个人镀金,那就太可惜了。到时等雅琴走后,你再回来也说不准。”在那个比较精明的儿子面前,陈正南也懒得藏着掖着。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当时我来坪江可没想过这么快就要走。”陈国斌感慨不已“唉,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对经济发展是相当不利的。”
“国情你就不用抱怨了,只能去适立……”
吃过午饭,陈国斌又陪着赵雅琴一起去给隔壁的徐书雁热情拜年,这次徐书雁的态度也相当不错尤其是对她最近打心里佩服的很有追求爱情勇气的赵雅琴。而辣国斌虽然没说上几句话,但他发现自己对徐书雁似乎也没多大厌恶了,可能是要调走的心态使然,并且真要回想起来,过去那点事还真没什么好计较的,陈国斌有点不明白,自己心眼虽然小点,应该也不容易如此小大概是特定的人与人本来就容易天生互相排斥。
这次赵雅琴很有时间观念,没耽搁太多,便与陈国斌一起礼貌告辞离开,他们却是还要赶回坪江过夜。
回头经过新坪公路时,却见大片的封闭围栏刚刚已被撤除了,宽阔的平坦水泥路面上到处铺着一些稻草,原本随处可见的修路大军所剩无几只有少数地段仍有一些人在做扫尾工作,显然在元宵节前全面开通不成任何问题。事实上,该路现在就已经开通了,只不过还没有正式。
想起自己来坪江一年,仿佛还在昨天又仿佛已过去很久,特别是想到每一次痛苦颠簸的经历,副座上的赵雅琴不禁触景生情:“唉这条路终于修好了,以后再也不用受罪。”
“哼就这点觉悟。”陈国斌不忘抓着机会打击她一下”“你应该说,以后坪江人民有好日子过了,这条路将带着坪江人民走向辉煌明天。”
“讨厌!”赵雅琴白了一眼,却是没多大恼sè,继续感慨:“国斌,这条路你可也是作出过贡献的。”
陈国斌谦虚推功:“这主要还是你的功劳。”没等赵大小姐多臭美谦虚一下,他继续笑着说:“当初要没有你这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代理县长,这修路急先锋可没人当得了啊。”
“”赵雅琴又恨不得咬那家伙了,牙齿格格作响。
陈国斌叹了一口,有所感慨:“新坪公路的建成是一个重大的初战胜利,它势必极大鼓舞大家热情建设坪江的斗志。现在发展形势一片大好,利用这股大好势头大胆去干就好。雅琴,以后坪江的发展大计就靠你啦,万事开头难,一旦成功打开局面就容易形成雪球效应并脱颖而出了。”
哼,以为你是市委〖书〗记啊!赵雅琴在心里忿忿不已,嘴上则叹道:“可你要走了。”
“怎么说那出难听?就好象我走了就不回来一样。”陈国斌不禁皱眉。跟以前在市里上班没什么两样,周末会回来的,平时你要有想法,也可以打电话。
听着,赵雅琴心情好了不少,却又担心:“你一个人去那里,能胜任吗?县政办可不比在局里,层次高了很多。婉凝以前是做领导秘书的,见识不少,做县政办主任不算困难,你一直就管着巴掌大的部门,人头手指都数得过来,这个跳跃可不容易啊。”
集国斌撇嘴不屑:“你觉得你管着一百万坪江人民算不算领导?我平时和你谈问题不比你的秘书少吧?”
赵雅琴咯咯笑着打趣道:“我觉得你做我秘书tǐng好的。”
“赵雅琴”陈国斌转头狠狠瞪过一眼,让赵大县长心里不禁有点发毛,嘴硬:“干什么?”
“你的秘书只有副科的资格,我可是正科!”陈国斌振振有辞,一脸不屑地jī将:“等你做到厅级干部那天再来幻想吧。”
“…”赵雅琴咬牙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在两年内做上厅级干部。
元宵节前夕,新坪公路上终于举行了盛大的通车仪式,县委〖书〗记伍克定、县长赵雅琴、县委副〖书〗记唐长江等一干主要县领导均倾巢出动,不过比较遗憾,主要风头却由带着包括徐书雁在内一帮市领导的市委〖书〗记王战军给抢了,光几个重要领导讲话就huā了快一个小时,最后总算由王战军剪彩并庄严宣布了新坪公路的开通,见证坪江一个崭新时代的到来。
通车后第一个周六的早上,陈国斌驾着普桑局座驶上了崭新的新坪公路,刚出城就被这端的收费站收了五块钱,在划了〖中〗央分界线的双向水泥路面上的行驶速度倒是甚快,55公里不过半个多小时,到那端新塘出口时又被另一个收费站给收了五块钱,七号国道上还要再收钱。
想着十年后二级路收费将基本取消,陈国斌对如今新坪公路计划收费二十年还贷的超前想法,只能表示无语。但无论如何,这条路却是大大增强了坪江的通达xìng,今后从省城到坪江,车程将由正常的三个半小时缩短到两个小时,并且舒适度极大提高,这个巨大的进步对于增强坪江的吸引力,具有莫大意义。
这次从坪江赶到省城,陈国斌只huā了不到两个小时,非常明显地感受了这种进步,与过去有着天壤之别。他同时很自然地想到了老是不听话的董依凝,以后终于不用再在路上让欠被她姐揍的鼻股遭署了。
哼!
调动的事,暗箱操作还要点时间,暂时还没人知道,陈国斌现在仍然是旅游局四平八稳的一号局长。他这次来星城则是进行新年里的第一次正式访问,目标自然是楚雄飞和林诗蕾。
此时元宵已过去两天,社会的正常经济与生活秩序已然基本恢复,街上店面不开门的已很少,而各行各业的工作人员也回到了岗位上,总算一扫新年时那种明显的萧条感。
在楚雄飞的办公室里,陈国斌见到了这位西装革履、精气神爽的老总,与大半年前第一次相见时的黑面的司机形象相比,几乎完全判若两人,除了眼神中那股不屈不挠的气势依旧。让人不禁感慨颇多。
眼下的楚雄飞却是顺风顺水,其中单是省工行行长这个特殊关系(陈国斌没问具体怎么回事,但隐约感觉和魏少芬有点什么瓜葛,不过这是人家两口子的隐sī,他也不好多问,虽然曾经偶然发现了魏少芬的父亲疑是显赫的军委委员),就让自信心空前膨胀、敢想敢做的楚雄飞如鱼得水,赫然已圈了好几百亩有潜力的空地,而平均每亩不过四十万,便宜得让人只想跳楼…后世一个平米都要好几千,并且现在圈的基本是空地,并不需要拆迁补偿,效益是非常高的。只要有胆量干,又有地方贷款,能把人给活活撑死。
“小陈,走,我们去国雄大厦的建设工地看看。”一番新年寒暄后,楚雄飞一脸意气风发,邀请陈国斌去见证他的得意之作。
“好的。”陈国斌欣然接受,他也很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事物,却是由楚雄飞在mō清政府规划内幕后、雄心勃勃借贷连同融资计投入两个多亿所打造的三十层商业大厦,位于很快就将成为黄金地段的位置。
不过楚雄飞的座驾仍然还是那辆白sè捷达,这次他连司机也没叫,硬要自己抢着开车,让无奈坐在副驾上的陈国斌,在车子驶出集团停车场时,享受到了部分国雄保安及文职人员高度惊诧无比的目光待遇,以为开车的那个是楚总的孪生兄弟。!。
128、你简直就是个受虐狂
陈国斌站在一块画面优美、字体醒目的巨大广告招商牌前。认真凝视了好一会,这种风格他并不陌生,当初在进行莲云山策划时便已理解深刻,俨然却是出自温霞那个广告策划团队之手。
从牌上,陈国斌可以非常直观地看到国雄大厦落成后的壮观全貌,这是一幢贯彻了现代化理念的新型商业大厦,特别是该区域的商业中心属xìng最近已被政府部门公布,地段价值立即陡升,楚雄飞则是把这幢大厦作为当前集团最重要的一处基础实业,充分利用了信息和借贷融资优势,空手套白羊实行了跳跃式发展。陈国斌对他的胆量与机遇却是由衷赞叹与感慨,在建设成本将大大增加时,抢先机以低价完成有重大影响力的楼盘,日后的升值空间是非常大的,风险甚小。
工地现场虽然还只完成了地基及大型地下车库的部分,似乎还很遥远,陈国斌却是知道最关键的步骤其实已经完成,地基及之前才是最麻烦的部分,在之后建层时,只要准备充分,几天一层不是什么问题,而该楼预计也是八月份之前基本完工,国庆节之前正式投入使用。
楚雄飞在旁边指着广告牌扼要介绍一番:“其中大部分用于招租。在市政府公布这个区域的商业中心地位后,前来了解的客户络绎不绝,不过我们计划…在六月份才举行现场竞标……”
在楚雄飞夫fù尚未升级的那个温馨之家吃过由集团第一副总魏少芬亲自做的午饭后,陈国斌驾着自己的普桑赶到景程集团外边大街边上,下车抓起磁卡机给正在加班的林诗蕾打了一个电话,约好后继续回到车上,开到一处空地等着。外边虽然有一点阳光,风还不小,比较凉爽吹得人发毛。
望着街边一长溜时髦的磁卡妻话,陈国斌甚是感慨不出两年,
手机将迅速兴起,并会很快显著改变人们的通讯水平。
不出一会,林诗蕾的丰田越野车便驶了出来,径直开到早说了准确方位的陈国斌的车旁停下。
陈国斌推门下车来到边上林诗蕾的驾驶位外拉开车门,见到了已有好些日子没见、此时仍戴着一副大墨镜摆酷、气质高雅的林大小
姐,笑着打趣:“诗蕾,你最近是不是去拍戏一举成名了?”
林诗蕾翻了个大白眼:“我这是防风防尘防sè狼。”
“呵呵,坐过去吧。我来开车。,…练国斌做了个赶人手势。两个人开两辆车,自不方便说话。
林诗蕾倒一点客气也不讲,摘掉安全带便利索地腾到了副驾上,陈国斌顺势坐到还温热的驾驶位上一边拉关车门。车内熟悉的怡人清香让人格外陶醉,陈国斌不禁惬意地深呼吸一口,心旷神怡不已。
林诗蕾一边摘墨镜一边嗔:“别表现那么夸张好不?这样会让我更加骄傲自大,眼光更高,嫁出去的概率更加微乎其微。”
陈国斌挂挡踩油门起动,呵呵地笑:“你要是嫁出去了,男人都会咬牙的。”
……哼,嘴巴越来越滑了。”林诗蕾嗔着并玩味打量了一下“今天心情不错啊。”
“你脸sè看起来可不怎么好。”陈国斌不置可否转头望了一眼,脸上lù出忧sè“最近工作很忙吧?”
“唉”林诗蕾叹了一口,脸上憔悴更显“确实比较忙,不过这几天状态也差了一点。”
“辛苦了。”陈国斌有些内疚“我都帮不上什么忙。”
“没什么啦。”林诗蕾装着一脸轻松又提出:“天天呆城里都闷死了,我想去城外放松一下。”
“好的……”陈国斌爽快应声而奔。
冬天的田野一片空dàng萧条之sè,陈国斌与从车内拿出一条雪白大围巾把脖子围着严严实实的林诗蕾并肩慢慢逛dàng在一条小河堤上,小河里的水仅剩下水沟的水平,几近断流远外一连串小山亦没几分生气,盛觉光秃秃的。
穿得够厚、围得严实的林诗蕾尽情享受迎面吹来的北风,一点也不觉得冷却是格外舒爽心情放松许多不过见旁边那家伙衣衫“褴褛”甚显单薄,偶尔还微抖一下,她脸上不禁有点嗔sè:“哼,要风度不要温度,你家那位也不说一下你?”
“没事不冷的,穿多睡觉起chuáng都麻烦。”陈国斌一脸轻巧并无奈地笑”“她吹的耳边风可多了。”
林诗蕾白眼:“你就是固执。唉,其实她tǐng难关心人的,你应该感到很知足了。”
陈国斌轻叹一口摇头“对了,我可能要调离坪江了。”
“哦?准备到哪?”
“说不准,可能来星城新阳。”
“你感觉这样会轻松一点?”林诗蕾转头盯着陈国斌的眼睛。
“可能吧。”
林诗蕾叹了。:“距离产生美,到时未必会如你想象的那么轻松。”顿了下,她又轻哼着正sè小许:“国斌,你跟我交代一下,心里到底装了几个?”
“不用这样吧?”陈国斌苦笑一声“反正不只一个。”
“也不只两个吧?”林诗蕾有一点恨铁不成钢“哼,早就感觉你有问题,还越来越严重了。你就不能省省心?唉,见你这样辛苦,我还真不好说你huā心。”
陈国斌一概领受了:“诗蕾,你就多说我几句吧,这样我心里舒服点。”
“哼,才怪了。”林诗蕾白过一眼。”好了,先不说你了,省得让你的脑子里留下我倚老卖老的深刻印象。
“呵?
……”
随后他们回到温暖的车内,一边继续感受大自然一边谈公事,其中在谈到景程广告策划公司时,陈国斌得知它的名气已经相当响亮,规模也扩大不少,并与好些公司签了长期合作的协议,其中赫然包括了天凝集团、国雄集团和宏达集团,只道这世界太小,亦甚感欣慰。
同时他也了解了与香港李德仁合作的进展,却是已经达成了协议,大规模的发展扩充计划…正在如火如荼雨酿中,林诗蕾最近可没少为此操心。不过陈国斌同时能明显感受到林诗蕾心里的一种巨大成就感,她同样也是一个积极向上很有追求的女人。如果没有这一点,她也许就太空虚了。
陈国斌适时认真提醒:“诗蕾,工作固然重要,可也不能过度折磨自己啊。眼下集团处在一个巨大跳跃的特殊阶段,一下冲出星城辐射到20个大城市,在战略上面向全国,这种变化势必产生大量新的问题。你如果不能让自己保持比较轻松的状态,可不容易把握全局,而容易陷入大量事务xìng的工作当中。要知道,集团的人才还有很多,不需要你一个人考虑得太过细致。”
林诗蕾轻叹一口:“我知道,就是有时不知不觉就会多操心一点。
这几天也比较……”
她额上忽然一皱,有些窘sè:“带我去个隐蔽点的地方吧。”
陈国斌一听了然,目不斜视默契点头,很快开向远处的一座小山脚下,严密掩护林诗蕾带着装有物事的小包去解决了尴尬事。
和林诗蕾一起回到车上,练国斌却是没再耽搁,朝她家开去,忍不住抱怨:“这样还乱吹风。”
“还说!”林诗蕾白眼略显难堪,马上叉开话题感慨:“吹一下感觉轻松多了……”
回家进屋后,陈固斌不由分说,把眼中尚有血丝的林诗蕾直往卧室里推“看看你最近才睡了多少。哼,上次还说得那么好听,要让别的女人嫉妒更久一点,这么快就忘记了。好好先睡一觉吧,醒来吃饭。
林诗蕾无奈颇多,她最近平均每天睡眠不过四五个小时,却也是真困,就是不容易歇下来,此时终于听从了劝告,美美地躺áng上,很有一种舒爽惬意的温馨感觉。回想最初俩人高处不胜寒相遇,进行深层次的心灵交流,到后来渐渐少了一点层次,却更加亲切,林诗蕾又是感慨颇多。
陈国斌则就呆在客厅里看着经济杂志,瞅着时间才下午四点并不急。他在林诗蕾这里总是容易放松下来,就是最近她的唠叨也开始变多了,让他受用又头痛。
天黑一会后,陈国斌精心做出了一顿简单不失sè香味的精致晚餐,对于林诗蕾的辛苦,他当然会揪心,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在小的方面尽量多用点心。
林诗蕾的鼻子倒是很灵,没等陈国斌来叫,便自己睁眼醒来,打着哈欠伸着优美懒腰走出主卧,惬意无比地吸了一口菜香,朝正端菜走来的陈国斌优雅一笑慰问:“辛苦了。,…
“比起你差远了。”见她脸上的气sè明显好出不少并恢复了女神形象,陈国斌甚感欣慰“下次我再过来时,希望能够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周一上班,陈国斌接受周主任的邀请,赶去她的主任办公室一起聊了一点景区规划…的常规问题。谈完正事,俩人眼对眼,一时无话可说。
周曼玉近来心情甚是压抑,时常受那姑姑的无端猜忌不说,在单位也老感觉缺了点什么,心里空dàngdàng的。特别是以前嚣张要死的那个家伙,也不知吃错什么药,就像变了一个人,正儿八经假惺惺的,说话也装模做样文明起来,让她更加不顺眼不顺耳,气愤不过,满腔热血又无处发泄。
见她目光游离了好一会,陈国斌便咳了一声文明提醒:“周娄径?”
周曼玉回神哼了一声皱眉:“你鼻近是不是被掉包了?怎么感觉你好象变了一个人?”
陈国斌摇头无语,懒得回她。
周曼玉气愤咬牙:“陈国斌,你到底都怎么回事?整天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欠你什么了?家里有个领导老婆很了不起啊?”
“你有毛病吧?”陈国斌瞪过一眼“硬要我天天气你一次就舒服了?我说话文明一点,就是爱理不理?另外再次提醒你,别什么事都扯到我老婆身上,她可没欠你什么。,…
周曼玉忿忿不已:“你欠我了!”
“我欠你什么了?”陈国斌毫不示弱。
“你”周曼玉顿时恼羞不堪,1小会后幽幽说道:“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对我吗?”
陈国斌心中忽然被触动了一下,他想起了那个很不确定的梦,和那个罗嗦死了的周大村姑……
“曼玉,以前都是我不好。”陈国斌一脸歉意“我以后会尽量注意的。”
“你在说什么呢?”周曼玉皱眉困huò,哼道:“还注意?再注意我都要疯掉了!”她双手不禁抓住了自己脑袋。
陈国斌瞪过一眼:“你简直就是个受虐狂!”
周曼玉眉毛一甩劲头顿起:“我乐意!”
“对了,跟你说个事。”陈国斌咬牙顿了一下“我可能要调走了。”他不想她到时没思想准备太突然。
啊一周曼玉马上感到了一阵深深的失落,茫然地望来。”调去哪?”
陈国斌忍着轻描淡写:“可能在星城的一个县,也说不准,反正跟以前我在市里上班一样,也是周末回来。”
“为什么突然调走啊?工作干得好好的,又没犯什么错误。”周曼玉碎碎念着,心里仍甚失落,她很难想象平时上班不听到那家伙的声音,自己会有多么不习惯。
集国斌目光殷切地望过,一脸轻松笑着安慰:“其实没什么啦,又不是不见面了,再说办公室都有电话的。”
听着,周曼玉心里倒好受了一点,咬牙告诫:“国斌,我可告诉你啊,别以为跑那么远就能为非作歹了,我经常会打电话询问情况的。
要在外面乱来,姐可对你不客气!另外记得别把姐给忘了。”
陈国斌一脸乖巧:“放心好了,我不会的。”
“嗯,不错。”周曼玉受用并得意地点头“再接再厉。”
陈国斌马上一脸狠sè吼道:“周曼玉……”
新年里,各个建设项目相继启动,作为一县之长的赵雅琴可够忙的。陈国斌看在眼里,也没办法,只能时不时老生常谈,并重点抓三项一防颈椎炎、防腰椎炎、防呼啦圈腰,而每晚赵雅琴扭扭脖子、伸伸手、转转腰则都是必修课,她倒是也养成习惯了,哪怕那家伙不来提醒,也不会忘记。
这晚,赵雅琴正在书房里做最后一项呼啦圈的项目,小蛮腰扭得有模有样,姿势倒也tǐng优美的。
陈国斌从外习惯xìng逛街归来,碰巧难得目睹了赵县长的〖运〗动风采,平时她则都会刻意避开陈国斌,不是趁他出去时便是躲在栓着门的卧室里,搞得像地下工作一样。
“哎呀”见到提早回来的那家伙偷看自己,赵雅琴很是不自在,噶然而止,圈圈哗啦一声掉落地上。
迎着她忿忿的目光,陈国斌笑着走近:“转得tǐng好的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么扭扭捏捏做什么。”
赵雅琴拿起桌上的白手帕擦了一下额上渗出的微汗,一边坐下,摆了一下领导的架子:“你来得正好,有问题要和你说。坐吧。”
陈国斌一脸轻松在旁边坐下:“又有什么想法了?咳咳,抓紧时间啊,以后你在形式上可管不到我了。”
见着那家伙得意洋洋的样子,赵雅琴在心里恨恨不已,总有一天要管得你混脾气!
她嘴上则认真说道:“现在坪江各项建设相继展开,我觉得县城改造也该适时提到日程上,要不以这样的落后形象继续下去,以后对吸引投资相当不利。国斌,你有什么想法?、,目光甚是殷切。关于城区改造,县政府早在年前就有一点想法了。
陈国斌沉吟小会甚是直接:“城区改造可不是小事,改造是肯定需要的,但不能急噪,应有科学的全局规划,并分步骤逐渐进行。现在学校片区已在开工建设,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我认为,接下来最需要有一个商业休闲中心,这是最易把城区人气凝聚起来的地点,能够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迅速改观县城的整体形象,见效最快。”
“商业休闲中心?”
迎着赵雅琴略有不解的征询目光,陈国斌点了点头:“简单来说就是一条商业步行街,一个中心〖广〗场,再加一点附属系统。”
赵雅琴皱眉:“县里也搞步行街?,…
陈国斌不置可否认真解释道:“步行街的本质是它的商业中心属xìng,只要有一定的潜在消费人口,都可以搞,不过大与小而已。步行街搞多大,取决于城市的人口规模,也就是准备建成一个拥有多少人口的城市。在不确定时,步行街可以留出一定的余地,比如坪江的步行街建三百米长,暂时使用其中的一百五十米就可以了。而最重要的是要保证商铺的集中xìng,这样看起来人流密度才会大,才会热闹,并让更多人有前来凑热闹的yù一望,形成雪球效应……”
“步行街最理想的位置在商贸城那里,方向应与密水垂直。而在步行街尽头对应的密水边上,则是中心〖广〗场的最好位置,其与步行街遥相呼应,人气很容易互动。
至于附属系统,在〖广〗场两侧可沿密水延伸一定长度的沿河散步道。
〖广〗场与散步道的配合,只要设计合理让人心情愉悦,很容易吸引人们经常走出门来放松,很多人未必有逛街习惯,但散步习惯却很容易养成,这样迟早也容易有逛街的习惯,特别是当步行街近在咫尺时。在〖广〗场与步行街的中间,应搞一条美食特sè街,吃同样是一个非常容易吸引人气的地方……
“当以上各个系统配合起来,县城里不同需求的人气就能最大限度向这个区域集中了,进而充分保证热闹xìng。只有足够热闹的地方,才会有旺盛的经济活力……”
听那家伙xiōng有成竹、洋洋洒洒叙述商业休闲中心的规划大计,赵雅琴甚感惊讶,俨然明白了他平时晚上也并不是老在外瞎逛,还是tǐng注意观察与思考的。她忽然觉得,这家伙可不能随便从自己手里溜掉,得多榨取一下他的剩余价值。哼!!。
129、没有不散的宴席
“我考虑的是首光打造一条宽阔漂亮的穿城主街道,这样治人的第一印象最为直观。”赵雅琴甚是认真地提出了不同意见,并强调道:“在资金仍然很紧张时,很难一次xìng做很多的事。”
陈国斌玩味地呵了一声:“tǐng有想法的嘛?”
“哼!”赵大小姐甚是谦虚“这算什么想法,地球人都知道。”她却是跟着某人打交道久了,也学了不少油。
陈国斌马上撇嘴不屑:“第一印象固然重要,但与迅速凝聚人气与加快居民消费觉悟提高的深厚内涵来说,就远远不如了。你要知道,真正有眼光的商人不会轻易看表面文章,通常会进行比较细致的了解。
如果二选一,商业休闲中心得优先选择,如果你们县政府真有想法,这个项目应该迅速推进,我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了。”
“那搞这个项目你估计要多少钱?”赵雅琴倒是学乖不少,不置可否的谦虚请教。
陈国斌淡淡指出:“大概要拆迁五百户左右。”
“啊!”赵雅琴马上泄气不少“这个地方可不比学校那边,拆迁补偿费更多,一户没十几万肯定不行。这不光拆迁都得上亿了?”
……哼!”陈固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好歹你现在也是一个搞大建设的县长,拆这么点房子就受不了。以为你修星光大道就不要拆房子了?”
“……………”赵雅琴瞪眼,想要吃了那人。
陈国斌才懒得理会,继续说道:“这个商业休闲中心的步行街部分,可以以商业运做模式进行,政府基本不用hu场和沿河风光带是民生工程,那只能由政府掏腰包。至于那条星光大道,同样是民生工程,也得由政府掏腰包。总的来说,这个商业休闲中心,搞起来相对比星光大道要容易。据我不科学的估计,商业街部分暂且忽略,〖广〗场和沿河风光带算上相应地段的拆迁补偿,大概一个亿吧,或者稍多一点。这个钱确实也不算少,但很值得huā,对于活跃县城的人气与经济势必是一个不小的促进。”
赵雅琴听得倒甚仔细,就那教师爷的语气让她习惯xìng耿耿于怀。
她坚决忍了下来:“一个亿,你以为天上能掉下来啊?”
“赵县长,敢情你的星光大道就不用huā钱了?”陈国斌颇为不屑“你打算修几车道呢?要想气派点,并且以后不再重复拆房子,这种街道如果要修,请切记六车道。”
赵雅琴呼呼一番,头痛不已,一谈到钱,她如今仍然很伤脑筋,坪江可不是什么富裕的国库,虽然眼下上级和友邻支援力度不小,可也还不到可以随便搞这类大工程的地步。
“我请你谈问题,可不是光听你纸上谈兵与诉苦的。
”赵雅琴正sè振振有辞“你得给我想点合适的力法!”
陈国斌一脸苦sè:“我的赵大县长,我只是一个马上就要滚蛋的旅游局长,你真当我是神仙?我变不出钱来,只能给你提点中肯意见,争取效益最大化。你要是没点立项的魄力,没点去向上面找钱的时心,我说了又有什么用?关于这个商业休闲中心,我可以在一个星期内写出一个不甚科学的可行xìng研究报告,粗略指一下思路,抛点砖头,具体的,那得由专家们认真科学研究,挖出真玉来。另外,关于这个商业休闲中心的策划…可以由搞莲云山的那个策划团队来进行,他们的想象力丰富,门面功夫不错,效果肯定不会差。”
赵雅琴眼前顿时亮了不小,想起莲云山的奇迹,她的信心俨然涨了几分“你确定步行街可以不用政府掏钱?”
“这个得由你们政府多动点脑子,我认为只要脑子不是太不灵光,理论上是不用掏钱的。步行街,那可是一个生金子的地方,要连这种地方你还掏钱让别人来捡金子,我实在无话可说。”陈国斌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为了大局,赵雅琴倒是能伸能屈,目光殷切:“陈局长,我请求你在一个星期内作出你所说的那份不甚科学的可行xìng研究报告!”
“…”陈国斌真要佩服死这婆娘的鹦鹉学舌能力了。
赵雅琴甚感遗憾:“唉,要是再能修一条主街道就好了。”
陈国斌一脸揶揄:“干脆说给你一个两个文明建设都很优秀的宜居城市就好了。”
“陈国斌,你就不能尊重我一点吗?”赵雅琴皱眉气恼“在外面,我是你的领导,在家里,我也是你名义上的那个。”
陈国斌心里一怔,撇了下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这个习惯,给你泼点尖酸点的冷水,更容易让你有深刻印象。”
赵雅琴轻哼一声诉苦:“那你也应该稍微注意一点啊,有时都要被你气死了。”
陈国斌有些内疚:“雅*,对不起了,以后我尽量注意点。”
“其实我还是要很感谢你的。”赵雅琴继续真情流lù“给我当了那么久的参谋,做了那么多事,什么风头都被我抢了。”
“你是领导嘛。”陈国斌不以为意呵呵笑着,顿了下目光真切“雅琴,其实你出风头,我心里也蛮开心的。总没有为别人做嫁衣嘛。”
赵雅琴脸上不禁微微一红,她却是听得明白为老婆做嫁衣的意思,白眼嗔了声:“口是心非,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平时又老是不爽我压你头上。”
陈国斌摇头一笑:“好了,雅琴,我们之间就不用太讲客气了……………”
接下几天,陈国斌为写报告甚至不惜旷班白天去现场搞调查,稍微精确了一下户数、大概面积等等指标,并且画了草图,总算不完全是空xué来风,回到家后还翻着先前从省城买回的各类工程造价手册,稍微科学规范了一点。
他过得倒是蛮充实的,就是不务旅游局和景区管委会的正业赵大小姐好歹是大领导,优先保证一下倒也正常。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则是陈国斌想在自己仍正式呆在坪江序列里时,留下一个纪念品,他呆久了也有感情,何况这里还有那么多扯不清的复杂东西。
结果周五晚上,赵雅琴便在家里收到了陈局长走后门认真奉上的一份二十页的简略研究报告却是有条有理,提纲挈领,与他过去写新坪公路的报告和写莲云山开发的报告异曲同工,让赵雅琴在看过后信心继续增加了不小。想着过去那两个项目都由难以想象变成了现实,虽然当中不排除一些积极的意外因素,赵雅琴仍对那家伙所能带来的好运有一种莫名的信心。。
“非常不错。”赵雅琴放下报告,赞赏地点头,望着就在眼前、
这会显得十分谦虚的那家伙“国斌,这几天辛苦你了。”
“为人民服务。”陈国斌淡淡来了一句,让赵雅琴直接喷了一口,实在受不了,一脸的哭笑不得。
周六俩人再次上到市里见父母,赵雅琴自然不忘把这个不成熟的商业休闲中心设想让陈部长参考一下,却是发现陈部长也甚欣赏,并对她的开拓进取精神表示了高度赞扬。赵雅琴则欣然笑纳只差没让一旁的陈国斌吐血,尽管事后赵雅琴表达了诚挚的说法。而且事实上,陈正南也能看出这里边有那儿子的很大影子,他当然会把功劳主要算在儿媳fù的头上。总之,赵雅琴在这个家里享尽了公主般的待遇,比起在她自己家,虽然待遇也不错就是老有一种不甚和谐的憋闷感觉,而要更加舒服得多。
同时,赵雅琴还果断把这个设想向隔壁已正式成为代理市长的徐阿姨进行了汇报,一市之长的支持与否,那可具有重大影响。在先前几次亲近关系的效果下徐书雁如今对赵雅琴的偏见却是小了许多,至少不会直接枪毙类似的好大喜功的计划。
听完,徐书雁闭目沉思了一会睁眼表态:“雅琴,这个想法是大胆的积极的,可以先进行认真研究。、。
赵雅琴坚决点头:“嗯,我们一定会认真进井怕。”
徐书雁却是已经听陈正南说过陈国斌的调动问题,此时见坐在赵雅琴那端显得相当安分的陈国斌,心里也是有些感慨。
“国斌。
”她难得亲切地叫了一声。
陈国斌也是诧异:“徐阿姨,怎么了?”
徐书雁目光殷切:“在新的岗位上好好干!”
“我会的。”陈国斌有一丁点感动“谢谢徐阿姨。”至少此时此刻,他看出徐书雁是真心鼓励他走出市门……
新的一周,关于陈国斌要调走的消息,在局里已经传开了,大家都表示很震惊,心情复杂,开始不自觉回想起陈局长来局里以后的点点滴滴,越想越发现了他更多的优点,缺点则相对越发缩小。
总的来说,人们普遍认为,陈局长为官清廉、心系广大局员、不抓小辫子、不玩yīn谋、有想法、有能力、有魄力、敢作敢当、大行不顾细谨优点几乎不胜枚举。当然缺点也是有的,比如有点骄傲自满,独断专行,与群众缺乏紧密联系。但总的来说,大家都认定了陈局长是一个好局长,当他要走时,更加懂得珍惜。
粱富强和杜枫这会正在陈国斌同志的办公室表达感情。
“…陈局长,我们大家真舍不得你。”粱富强脸上尽是感慨与不舍,毫不掩饰他真挚的马屁水平。粱局长当然已经知道自己意外升上局长一事,原先他可根本不敢设想,没想到就这么成了,心里却也明朗,这和有背景、讲情义的陈局长很有几分干系,否则以他自己的水平与背景,或许等到退休时能顺利混上正科。粱富强对陈局长的感jī之情自是不小,平时其实微相处不错,是有点工作感情的。
“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陈国斌一脸平静,目光中透出一丝不舍“我会记住在旅游局的这段宝贵时光,并且相信你们以后能够把旅游局继续发扬广大。”
“请陈局长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干的!”粱富强与杜枫却是异口同声坚定表态,让陈国斌至少走得安心,至于更远的他自然不会太在意,只希望他们好自为之。当然坪江这一亩三分地他往后还是能有点影响力的,那还算听话的婆娘在县里的影响力如今却也是越来越大,等日后混上一号长,就更是女皇了。
在景区工委的〖书〗记办公室,陈国斌也向董婉凝作了正式告别事实上,董婉凝早先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
俩人聊表一番共同工作的感想后,董婉凝一脸真切地望来:“练主任,祝你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取得更大成就。”她没有在脸上表现出多大遗憾,尽管陈国斌的调走让她心里感到有些空dàng,同时似乎也没那么大压力了,心情却是格外复杂。
“谢谢。”陈国斌轻轻点头,淡淡注视着眼前已然成熟不少的她。在这样的正式场合他却难以做到像对周曼玉那样随便,也感觉到自己和董婉凝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坎。
想起重生以来的种种巧合,陈国斌更是感慨万分,也无法认为巧合就能到此为止。
“董书诏,那我就先走了。”
没耽搁太多,陈国斌便主动告辞,近一段时间以来,他发现自己和董婉凝碰面后的话相对少了很多这不但是刻意使然,也有其它原因,说不清楚。
他顺便来到楼下周曼玉的办公室。
“刚去董〖书〗记那里话别了?”见面周曼玉就问,她早看到停在窗外那辆化成灰也能认得的普桑级局长宝座。
国斌点头坐下,表现出一脸轻松“现在再来向周主任你来话别。”
周曼玉叹了一口鼓励:“好好干吧。干出点样子来,别被老婆踩在头上太厉害了。”
陈国斌摇头一笑:“干工作可不是为了和老婆争强好胜啊。周主任你以后的政治觉悟也要提高一点了。”
“知道啦。”周曼玉这会倒是听话,一脸忧sè“我就是担心你这脾气,没我这么好说话的领导,以后怎么开展工作?而且你又是去县政办那可不比局里,情况要复杂不少,可要多长个心眼啊。”
陈国斌差点喷了出来亦有些感动:“我会的。跟你一起工作的日子,我觉得还是tǐng轻松的。”
曼玉白了一眼“你当然轻松了,我都不知被你气死多尖欠”
“呵呵。”陈国斌笑看“我调走以后会好多了。”
“唉……”
周五,陈国斌终于正式从旅游局与景区管委会卸任,同时失去了局长专座,又听说那边的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没有专门的座驾,不过管着车队肯定不愁没车用。
没搞什么轰轰烈烈的告别仪式,陈国斌平静地离开了,在旅游局留下一个源远流长的小小的传奇故事,让人们一时唏嘘感慨遗憾颇多。
回到家里,梅兰香正精心准备着大餐,准备犒劳一下那家伙,而她心里也tǐng不舍的,一下又回到解放前的周末团聚模式,感觉平时会寂寞许多。
很少再进厨房的陈国斌热情地来到厨房,豪气顿起:“梅姨,我来和你一起干吧。”
“哎呀。”梅香兰马上瞪眼“都当领导的人了,还老想着这些鸡皮蒜毛的事。快点出去!”一边放下手中的活,推推搡搡。
不过陈国斌坚决赖了下来,哪怕她采取贴身挤压战术也无济于事,一脸殷切:“梅姨,你就让我帮帮你吧,我又不是天天下厨房,耽误不了多少正事,再说偶尔调剂一下,对脑子也是有好处的。”振振有辞。
梅兰香摇头唉了一声,终于容留了那家伙,其实她也是想那家伙一起帮忙的,就是想着不耽误他的前途,原则上不能让他热衷于这类鸡皮蒜毛的小事,那样要赶上赵雅琴就更加困难了。梅兰香同样希望将来某天那家伙不比赵大小姐差。
赵雅琴更是理解陈局长刚刚下岗时的特殊心情,吃过饭后就把他热情请到书房谈心一番,不外乎好好调整心态,放松休息,准备以崭新的状态去迎接新的挑战,言之凿凿,情意真真。
“国斌,你人虽然调走了,但你的家还在这里,往后可不能撤手不管了…”赵大小姐不忘一脸深情地提醒,生怕那家伙撂担子偷懒。
(未完待续!。
130、新官上任碰到一把火
眨眼只是周四,陈国斌来新阳工作微有四天了。
经过几天的mō索,陈国斌大体搞清了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具体工作。特别是昨天恰巧召开1998年度第二次县政府常务会议,陈国斌在组织这次会议的过程中得到了不小的锻炼,取得了相当经验,同时对与会的诸位县政府领导有了一个初步认识,至少彼此认得脸。
初来乍到,岗位比较特殊微妙,作为领导的参谋部主管,管着大大小小的保障xìng杂务,需对付的领导又多,自然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
好在陈国斌向来不会一个人把工作都抗了,而热衷于下放鸡皮蒜毛类工作的权利,麾下的三个副主任及更多的二级科室负责人自然比他要忙得多。
总之,陈主任向来认为,做主要领导的,必须尽量从事务xìng工作中解放出来,保持比较清醒的头脑,以把握全局。
比时陈国斌呆在自己还算宽敝明亮的主任办公室里,正在一般用功地审核常务会议纪要,准备拿去找县长签字,然后派人下发到诸位参会同志的手上。
经过几天的进一步了解,陈国斌更加认识到了自己这个高级岗位的挑战xìng。比起坪江县,新阳县的面积要小出不少,只有2900平方公里,
但人口却多达130万,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县,好歹不是贫困县,经济水平还可以。
县城则位于星城西边40公里,正处在省城通往省西部的主要战略通道上,区位优势相当不错。不过如此一个大县,县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才三个,确实也是少了一点点,平时大家忙死忙活再正常不过,反正陈主任不会如此。做一把手,是有分配任务充分权利的。
阅完由总值班室负责记录整理的会议纪要,陈国斌感到脑袋有点大,八股文确实比较摧残人,他除了稍微修改了一下语病,未作调整,保持了领导报告的原始精神。
“吴县长”礼貌敲开县长办公室的门,陈国斌不卑不亢地迎上,呈送常务会议纪要,并被邀请坐下。
坐在宽大办公桌对面那把县长交椅上的吴爱国同志却又是一个典型的有前途的大好青年,听说今年才三十三岁,来县里当这二把手已有一年。
在陈主任的眼中,吴县长堂堂七尺男儿,一表人才,年富力强,实为拜金女士们眼中非常不可多得的超级钻石王老五,不过很遗憾,吴县长早就业已成家,孩子都能喊妈了。陈主任不会随意去猜测吴县长到底有没有业余王老五的嗜好,但心里明白,当一个人拥有如此特殊条件时,势必要面对很多yòu一huò,只要稍微放松自己一点,就很容易出现生活作风问题以及经济问题,等等。
几天的交道下来,陈国斌初步见识了吴爱国同志的特点,领导讲话条条是道,也敢想敢做,这一年里新阳县城差点被他翻了个底朝天,轰轰烈烈。对这样的领导,陈国斌暂时无话可说,若换成徐书雁,对吴县长的印象肯定非常不好,因为当中很多都是典型的形象工程一新阳正在积极建设崭新的现代化县城。
吴爱国一边翻着会议纪要,不是很专心,余光偶尔扫过对面正襟危坐的陈主任,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什么东西。
对于突然空降过来的这个特别年轻的办公室主任,与县政府广大同志没什么两样,吴爱国的惊讶是肯定的,同时心里也有一点点不舒服,貌似自己这么大时都还没到这个高度,却又mō不透陈主任的底,毕竟他不是国安的。吴爱国只知道陈主任来自与新阳一样正在大搞建设、大名鼎鼎的坪江,并且曾经担任过县旅游局局长与莲云山风景区管委会副主任,理论上应该有一把刷子,通过那张少年老成的脸,更能看出不是纯粹的二世子吴县长自己当然更是一个二世子。
看完会议纪要,吴爱国雷厉风行地抓笔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一边推过交代:“陈主任,分发下去吧。、,
陈国斌点头接过:“好的,吴县长。”
“对了,陈主任”吴爱国脸上顿时和蔼几分,表达着领导的关怀之意,询问陈主任在新岗位上的感受,等等,随后却开始八卦:“爱人在哪工作?”
陈国斌轻松地回:“在坪江。”
“这样两地分居可不太方便啊。”吴爱国语重心长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瞎操心“没想过让你爱人也调过来吗?”
陈国斌微微一笑客气:“谢谢吴县长的关心,暂时还不太方便。”陈主任实在无语,那前途无量的婆娘要调过来,可不是一般的组织程序问题。
吴爱国识趣亦是一笑:“以后有机会的话,还是尽量把爱人带在身边要好,这样生活上要方便些”他要明白赵大小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绝不会再这么说了,总之陈国斌是直接当成了耳边风,谢谢子领导的好意。
下午,陈国斌继续猫在他的主任办公室,认真阅读新阳的相关资料并熟悉情况。
“砰砰”门被敲响,陈国斌抬头随口:“请进!”
推门进来的却是分管行政科与外事办等方面工作的副主任聂正师同志,三十好几的人,距离正师(正厅)还差那么一点点距离,这辈子应该没指望了(眼下是牛叉的副科级副主任)。本来在陈国斌没来之前,资历甚老的聂正师是很有希望爬上正主任这把交椅的,奈何突然来了一颗天外流星,顿时摧毁了他的美好梦想,心中的失落可以想见,特别是新来的陈主任还如此年轻,更是在聂主任的伤口上又撤了一把盐。
陈主任其实也有一点同情聂主任,却无可奈何,他来这是偶然的。
不过此时,聂正师的脸sè却显得有些严峻,小心关好门后快步走来“陈主任,有点事要向你汇报一下。”
陈国斌点了下头,伸手指向对面“坐下说。”
聂正师坐下便一脸严肃:“今天上午新阳宾馆组织了一次体检,结果出问题了。”
陈国斌不置可否:“什么问题?”虽然不甚清楚,陈主任却也知道那个作为一招的宾馆里头以女人为主,还尽挑漂亮的,惹事并不困难。
聂正师忧心冲冲:“在fù科检查中,有一个女服务员被查出怀孕了。”
“那又怎么样?”
见陈主任好象只当成小孩闹家家的那番不以为然的表情,聂正师有点想去撞墙,就这政治觉悟还当政府办主任?
他耐着xìng子认真解释:“宾馆里的女服务员都没有结过婚,连男朋友都没有,怀孕这问题可就大了。特别是怀孕的这个女孩子,平时表现正派,不太可能主动”点到即止,没再多说。
陈国斌额上皱了一下,沉吟小会严肃望过:“聂主任,这事现在有多少人知道?”
“除当事人夏月和宾馆负责责人秦可馨,就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现在夏月正在秦可馨的办公室里。”
“我们马上过去一趟。”陈国斌果断站了起来,雷厉风行的表现让聂正师微微一讶。
随即他们搭乘一辆自行安排的公用桑塔纳,很快赶到不过两里外的新阳宾馆,却是修得着实不错,虽然没挂星,三星的实质总该有。陈国斌跟着显然为宾馆工作人员所熟悉并尊敬的聂正师首长,不顾别人望向他的诧异目光搭电梯直上六楼的总经理办公室。
聂正师敲开了门,一位有着几分姿sè、脸sè不怎么好的干练年轻女子出现在门口,客气地叫了一声:“聂主任。”目光一边扫了一眼旁边年轻夸张的陈国斌,虽然早有耳闻新来的主任很年轻,她还是惊讶了一下。
“小秦,这位就是我们办公室的陈主任……”聂正师点头简单介绍了一下,二人互相招呼陈国斌也很顺口把年龄把他大的小秦挂在了嘴上,至于小秦受得了受不了,他可没办法。
很快,陈国斌见到了正无力靠在沙发上、眼睛红肿、精神恍惚的当事人夏月,倒甚水灵清秀怎么看都不像乱来的人。更主要的,陈国斌通过她的眼神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惶恐与绝望,心里顿时紧了一下。
从噩梦般的记忆中回过神来见到眼前的两个男人时,夏月顿时紧张起来。
“我们先出去”陈国斌示意二人一起先出了门三人在另外一间办公室闭门相商,气氛显得比较沉闷。
秦可馨不忘首先痛心疾首自责一番:“陈主任,聂主任,宾馆出这种事,我负有很大责任,需要作出深刻检讨。”
陈国斌闭嘴暂不说话,聂正师则在小会后叹了一口:“现在可不是检讨的时候,想想怎样才能把问题妥善处理好吧。”
陈国斌望着秦可馨随口问:“小秦,平时来宾馆都有哪些人?”
“这”秦可馨显得有些犯难,目光投向聂正师,他则接过话打着哈哈:“主要是县里的人,平时经常来这吃饭休息一下。
陈国斌额头深锁陷入沉思。
他估计秦可馨甚至聂正师都能猜出犯事的人,并且身份还不会很简单…陈国斌回想起昨天县政府常务会议上的几位县领导,一个个表情严肃,心里怎么想自然难以猜到。但陈国斌有一种直觉,犯事的人应该就在几位县政府领导里头,而县长吴爱国和另一位郑姓女县长可以首先排除,兼任公安局长的郝副县长目光正气不小,亦不会如此。陈国斌猛然把目标锁定在了常务副县长何绍民和挂了常委头衔的副县长李伟强二人身上,特别是土生土长的何绍民,在县里根基似乎不浅,为人似有一点骄横,让陈国斌的怀疑越发加重。
不过陈国斌来新阳的时间还很短,这几天了解基本的工作流程便费了不少精力,而对县里情况所知甚少。
不难推断,宾馆这次的怀孕事件在xìng质上应该是很恶劣的,却又疑似涉及到了领导和相对应的复杂局面,这就远不是一般事件如此简单了。陈国斌发现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严重的政治问题,而直接负责包括宾馆这一块工作的聂正师把皮球抛给他,到底有多少意味,陈国斌尚不能准确判断,也不好随便以最坏的心思去揣摩别人也许只是害怕担责的心情。
但初来乍到的陈国斌必须面对这个辣手的特殊问题。
他深呼吸一口,分别望了正等待领导决定的二人各一眼,果断说道:“现在夏月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不能再继续给她压力。小秦,你马上安排她去省城休养一阵子,并派专人陪护,等状态好一点再榫打算。”
秦可馨马上犯难:“陈主任,这样拖下去不好吧?”
聂正师则认真建议:“陈主任,这事最好快刀斩乱麻处理掉。”
陈国斌不置可否:“聂主任你认为要如何快刀斩乱麻?”
“趁现在怀孕还不久马上打掉,这样对夏月伤害也要小一点。”聂正师说得大义凛然“不过具体怎么办,得陈主任你拿主意。”
“这得等夏月在精神状态恢复正常之后自己拿主意!”陈国斌语气顿时冷了几分,淡淡不失坚定:“我们没有任何权利去决定一个人的选择。”
聂正师和秦可馨心里顿时一凛,望向陈国斌的目光有些不可思议。
聂正师更是感觉陈主任的政治觉悟太低了点,仍在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低级阶段,他心里俨然有一点幸灾乐祸……
入夜,陈国斌从机关公寓内分配给他的宽敝的三房两厅出门,下楼骑上就放在楼道口的前两天中午刚买的二手单车,碰到数个认得的人,淡定地点头招呼,扬长而去。而陈主任骑单车的号外消息已经不是很新的新闻了,其实他的想法十分简单,骑车逛街方便点而已,没必要他并不想随便霸占公用车辆。事实上,他已叫楚雄飞准备好了一辆半新的捷达车停在县城的一个地方,随时都可以sī用。
新阳县城晚上不怎么热闹,并且如今正处处开挖翻新搞大建设,交通也不甚方便,不过陈国斌骑个单车好歹不受多大影响,随心所yù穿棱其间。
想起白天的宾馆事件,陈国斌心里便有些沉重,官场就像一个特殊的怪物,法律通常没什么约束力,而要想通过正常程序来处理这类问题非常困难。夏月目前已经被送去了省城的一个疗养院休养,陈国斌同时还叫楚雄飞派人轮流在附近暗中进行不间断警戒,以防万一有人过来强行带人的情况陈国斌并不知道这次事件所涉及的水到底有多深,他只是按照保险起见的习惯来做,并且相信在楚总号称连一只蚊子都能监控到的星城市区,是相当安全的大本营。
既然已经直面碰上这个问题,陈国斌决定只要夏月自己不放弃,便将以他的能力与手段尽量帮助她去维护自己的权利,这是最起码的准则,他不会丧失哪怕在最危险的环境下,他也绝不会放弃战友,哪怕只是尸体。
在经过一个比较偏僻的路口时,陈国斌忽然听到侧面传来惊慌的呼救声,立即转头望去,却见一个女孩正被身后的五个男青年猛追不舍,已离得很近。他同时还意外看到了一辆熟悉的丰田车,赫然却是董依凝的,此时正好经过这里,并立即停住了,车门随即打开,董依凝一脸义愤填膺地跳了下来,摩拳擦掌,准备拔拳相助。
陈国斌没空惊讶董依凝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他马上跳车冲上,生怕她受伤了,同时很气愤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么晚还到处乱跑,居然还打抱不平。!。
【请假三天】
【请假三天】
作出这个决定很不容易,但在这种持久低迷状态的危险边缘,火恰果断如此了,并且刚刚直接彻底删除了刚写的一章。
自3月11日开书以来,虽然时不时也会有一点低迷,但通常数天就熬过去了,从未像这次连续低迷十天,脑袋仍被水灌满着麻木着,没有一点光辉。这十天来火恰一直都处在痛苦的煎熬之中,不管是挤牙膏般的凑,还是咬紧牙关发出来。
火恰不想评价这种极端情况正好出现在上架之后不久,是多么幸运的事情,但该来的总要来,只得面对。
这次持久低迷固然有原因,情绪、智力、体力三条周期曲线的低谷非常碰巧没有间隙地顺次连接起来,连半点喘息机会都没有,把一切灵光都压得死死,并持续如此之久。
除了状态,感情矛盾也是一个很重要原因,火恰越发感到了沉重,这本书确实不容易写。而在当初开写时,未曾想过会随着推进到如此沉重的地步。其实放开一点,书要容易写多了,但那样不会让自己心安。既已到如此程度,就得在这种矛盾状态下探索到解决问题的相对理想方式。
在如此特殊低迷与矛盾的双重作用下,对一个人的意志是空前考验。书特殊了点,状态低迷就很难写,火恰需要从各种束缚中解脱出来,在好的心态下去写,其它的不考虑多了。
挤牙膏受够了,坦然歇歇吧。三天小长假,却是多么奢侈的梦想,火恰也尝尝滋味。
火恰希望三天后身心全面放松再次敲响键盘时,是在欢快连续迸发,而不是继续艰苦的挤牙膏。
低迷,向来是作品完蛋的最大杀手,而TJ书大部分都是在如此状态下形成的,火恰对广大写手在TJ时那种痛苦的心路过程很容易理解——尽管在非低迷状态下喊口号时很容易慷慨激昂,并且当时决心的确非常坚定,但碰到低迷时就几乎立即成了不堪一击的纸老虎。
人的状态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变化过程,目前科学尚无法解释,但大自然的变化规律莫不如此。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变化,月有阴晴阳缺,日有白黑,潮起潮落……不体会到痛苦,就无法对快乐有更深刻的感受,而形成这种普遍性的强烈对比,避免单调与枯燥,大概正是自然魔力的根本目的。只要变化才能对比,才能起伏,才能坎坷,才有丰富多彩的世界……
为了不彻底倒下,火恰就暂时倒下一小会吧。火恰的意志够坚强了,但再坚强,也抵挡不住持久低迷的巨大累积杀伤力,没必要死抗到底,避避锋芒为上。真受不了挤出来的东西
很遗憾地说一声:抱歉
周三再见……
【请假三天】
【请假三天,到网址
131、你这到底都怎么做官的
(ps:唉,真是个劳苦命啊,才休息一下便浑身难受,空虚厉害。今天就码这一章热身一下吧,明天恢复正常。)
陈国斌很快便看清楚了那五个所谓的男青年,个个脸上稚气甚浓,máo都没长齐,估计应是附近哪所中学比较叛逆的学生,嘴里正骂骂咧咧,似乎是当中一人先前被正在逃命中的疑似小太妹给吐了泡口水,
他不禁摇头苦笑,正好挡在几人跑来的方向上,刹那间脸上充满正气,横刀立马大吼一声:“干什么?”
五个máo学生顿时一愣,被前面那人的恢弘气势给吓到了,不由停住了脚步,他们的心灵毕竟还太幼小,顷刻间气势全无并胆怯起来。与此同时,董依凝也握着拳头气势汹汹地从侧面冲了过来,nòng得五人更有些不知所措,忽然不约而同掉头逃窜。
“给我站住!”董依凝义愤填膺吼了声,却只让五人跑得更快,而她居然不顾自己穿着高跟鞋,也追了过去。
而那个头发非主流高高竖起的小太妹先前大概惊吓不小,这会只顾逃命,在与陈国斌迅速擦身而过时连头都没回一下,屁也没放一个,标准的母白眼狼,迅速转弯消失掉了,让陈国斌实在无语。
不过他的注意力当然不会放在已不相干的人身上,而对董依凝宜将余勇追穷寇的伟大jing神更加无语,同时很担心她máo手máo脚崴了脚,马上撒tui也追了过去一边厉声喊道:“依凝,你给我站住!”
董依凝只觉耳膜都快被震破了,心脏猛地一跳不由紧急停了下来,不过右脚高高的鞋根却是不幸一歪哎哟一声,脸上表情顿时痛苦十分,弯腰蹲了下去,双手抱在右脚踝上转头气呼呼瞪着很快赶到身边的那个罪魁祸首。
陈国斌甚感心疼,亦有些自责,貌似自己方才的语气太吓人了。他迅速蹲下来,脸上满是担心与关切:“依凝,你没事吧?”
“疼死了!”不说还好,一说董依凝脸上还更加难受的样子,“都怪你害我扭了脚。”
陈国斌一时也没多争,伸手扒开她的手,在脚踝上轻轻握了一下,亲切地说:“让我看看。”惹得董依凝又是皱眉轻轻哎哟一声,倒没阻止那人的验伤动作——本来就是他害的!
拉下白袜子一点,见她脚踝上在如此短时间内已然微肿,陈国斌不禁皱眉:“扭得可不轻。我先带你去擦点yào吧。”
董依凝忿忿不过地默认了,此时俩人都无暇询问怎么碰巧碰上了。而对这类碰巧他们也不怎么太当一回事,碰巧多了,也就习惯了甚至麻木了,见怪不怪。
“哎哟——”才刚被搀扶起来,董依凝便觉右脚一阵剧痛顿时失去了立足的力气,打了一个踉跄被陈国斌眼疾手快扶得更稳,这才没摔倒。
她正在犯难怎么走到几十米外的那辆丰田车边,陈国斌却大方轻巧说道:“我抱你过去吧。”
没等董依凝脸上lù出夸张的表情,陈国斌已经一只手搭她背上,另一只手搭她膝盖后侧,甚是轻松地给抱了起来,只感觉苗条得实在太夸张,比其实并不重的赵大小姐还要轻出不止一点点。陈国斌在心里不禁苦笑,同时很自然地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熟悉,以前这位走路没个正经的小姨子也扭过几次,他都是如此招呼的——抱比背相对要纯洁多了,不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这次他担心董依凝扭伤厉害的脚踝受到无谓的二次伤害,一时便也管不了那么多,轻车熟路,自然而然,快步朝丰田车走去。
意外受到如此夸张的待遇,董依凝差点就要抓狂,一时间却又愣住了。她惊讶地望着上方的那张脸,再次陷入了一种可怕的熟悉感之中。但在这一瞬间,她终究没有进行挣扎,而是由着自己沉mí了进去,安静得一动不动比猫还乖。她感觉自己的心太累了,哪怕只是片刻的沉mí,也能让她心里好受一点,虽然明知道这只是一种假象。
很快,陈国斌便把她抱到了副驾上坐好,认真jiāo代:“右脚别碰地上,就搭在空中。”
董依凝茫然地哦了一声,陈国斌已经关好车mén,跑去先把倒在地上的那辆单车扶起并推到路边,用链子锁利索地锁在一根电线杆上,这才回来迅速上到丰田车还没熄火的驾驶位,挂挡油mén起动,小题大做朝附近一家医院快速驶去。
见到先前那好笑的一幕,董依凝一时忘记了脚疼,好奇地望来:“你怎么又骑单车了?不是听说你在这当县政fu办公室主任吗?”
陈国斌好笑反问:“你姐那时当县政办主任,不也是走路回家?”其实他对主任没专车这点还是ting耿耿于怀的,地位实际要低的局长们却都有专座。
“倒也是。”董依凝点头亦以为然,马上又一脸揶揄:“哼,还以为你升官了呢,结果都不如以前做局长,就算做副局长那会,你好歹也骑摩托车啊。
对了,更久以前你在市里做副科长那会都有车了。你这到底都怎么做官的?怎么越做越差了?”
陈国斌在心里哭笑不得,嘴上甚是轻巧:“觉悟不高呗,不进则退。”继续吸引她的好奇心与注意力,以减轻脚上的痛苦。
“你还知道自己觉悟不高啊?”董依凝白眼嗔了一声。
陈国斌不置可否一笑:“对了,这么晚你怎么会在新阳?哼,也不注意一下,一个nv孩子到处luàn跑,以为你很能耐啊?居然还学着去见义勇为了!”越说越有气,恨铁不成钢地教训起来。
董依凝瞪眼不屑:“我才没你想得那么差劲呢。就那几个小máo孩,我一只手就可以摆平了。”
“哼——”陈国斌转头用力瞪过一眼董依凝却昂首不甘示弱,一边皱眉抱怨起来:“你们新阳县城都怎么搞的?到处修路封路,害我绕了好久都没绕过去。”她先前却是从集团在德山市一个新成立的分公司赶回星城白天过去经过这里时还能跟着车流一起不会走丢,晚上车少可就没这么容易了拐了几下后脑袋都晕头了,差点mí路。
“……”陈国斌很是无语,倒是知道她的方向感本来就不怎么好,有点mí糊虫的潜质。
猛一见到前面那个红红的十字架标志董依凝差点就晕头倒下了,她可是最怕进医院,这次好歹只是虚惊一场,陈国斌只是把车停在医院的院子里,jiāo代让她老实呆在车上,自己则跑到旁边的yào房买了一盒云南白yào,很快回到了车上。
陈国斌弯腰十分细致小心地喷着yào水并轻轻按摩董依凝被崴的脚踝。
董依凝则不时轻轻哎哟一声,再次有了那种让她沉mí的熟悉感觉,她此时却是不愿多想,想多了太辛苦。想到在人生初见的那个特殊地 方碰上陈国斌以来种种巧合,包括那种熟悉的感觉,董依凝也隐约明白有点特殊缘分。无论如何,这个人以及巧合的存在,至少没有让董依凝对姐夫一直迟迟不出现感到完全绝望—-—她把巧合当成了上天的暗示
证明天意是确实存在的,不会让她一直找不到那个茫茫人海之中的姐夫。
“我送你回星城。”在小心帮她拉好袜子后,陈国斌不由分说。
听着董依凝的思绪被拉回到现实中,她马上皱眉:“我还是打电话叫公司的人过来接我吧。”一边从仪表台上拿起手提电话,准备拨号。
陈国斌却直接打火起动车子轻哼一声不屑:“等你公司的人过来找到说不清方向的你,只怕天都亮了。”
董依凝正要拨号的手指顿时定住了心里啊啊不止……
不到一个小时,陈国斌便沿九号国道驶进五光十sè、繁华似锦的省城,感觉就像从乡下进城一样,完全是两个世界。
过香江大桥时,陈国斌偏头望过一眼,明知故问:“依凝,你住在哪?”
董依凝回神警惕,盯了那人一小会,这才说:“过桥先直走……”她放弃了早已过时的保密,想着在坪江时,她姐和那人在大院里就是邻居,在星城这边对住的地方保密也就没多大意义了。并且如今那人对她姐也安分了不少。
根据董依凝多此一举的提示,陈国斌一路开到她住的楼下,下车再次抱起除目光有点不友好、整体上还算乖巧的她,心里顿时也有一点奇怪,只道她脚怕疼。
抱上楼开mén走进温馨的家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被陈国斌主动忽视了,他不想总沉湎在幻觉之中,光现实的情况都已经够复杂了。
小心放到沙发上,陈国斌再次认真帮董依凝喷按了一次,一边认真jiāo代:“好好休息一晚,别luàn动脚,早上起来后应该会好不少。明天你就在家里呆着养伤吧,不准去上班,我下班后会过来的,到时带你回坪江你姐家,过完周末你就可以自己开车了。”
以为你是谁啊?董依凝心里忿忿不平,本想顶嘴,念在他帮了自己终究没顶出来,嘟了嘟嘴:“知道了。”哼,要不是你luàn叫,我才不会扭脚!
陈国斌接着又伸手,不顾她啊的一声,直接抱到了chuáng上,“睡吧。以后开车别再穿那么高的鞋,不安全,另外出mén别老单枪匹马逞威风,你现在可不是小作坊的老板。好了,我先走了。”
董依凝咬牙忍住那人的冷嘲热讽,皱眉担心:“这么晚你还怎么走?早就没车了。”她当然不会有让那人留宿的觉悟,只是想着让他去住宾馆,大不了她报销。
陈国斌瞪过一眼:“你的车不是车?反正你明天也不上班,用不了车。好好休息吧,明晚再见。”转身扬长而去。
“……”董依凝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握紧拳头咬牙一番。她感觉今晚就像一场梦,可再一想到那种让她沉mí的熟悉感觉,董依凝顿时陷入了苦恼。最近那人对她姐疏远了一些,让董依凝的敌意也相应降低了,没先前那么排斥……再一想到明天她姐看到她崴脚肯定又要大惊小怪,比那人还要罗里八嗦,董依凝便头痛得不行,当然也绝不会让她姐知道是见义勇为受的伤,认真编起别的故事来。
出mén之前,陈国斌顺便看到后面那幢楼正对着的林诗蕾家里仍然亮着灯,心里便有了一点想法,准备突击检查一下,看她这段时间有没有继续糟蹋自己,同时借宿一晚放松一下。
下楼后陈国斌却是先把董依凝的丰田车开到了小区之外,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磁卡就在路边打通了林诗蕾家的电话。如此一是免得董依凝到时万一不经意看到她的车还停在楼下有想法,二是避免林诗蕾家里万一正好有朋友,那样这么晚他贸然闯入就不太好了。
“诗蕾,是我。”陈国斌语气甚是轻松,“现在睡了吗?”
“刚洗完澡正要睡了。”林诗蕾说着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有点不解:“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不会来星城了吧?”
“正是……”
陈国斌徒步走进小区并来到林诗蕾的家里,见面后发现她最近的睡眠应该还不错,脸sè甚好,风采十足,不由颇感欣慰。最近一段时间对景程集团来说具有划时代的意义,陈国斌还是很担心她这位一把手的身体,不但于公,于si亦是如此。
“还没看够?”林诗蕾丢过一个白眼,脸上自豪不小,“我可是一个很注意生活品质的成**人,不会长时间折腾自己身体的,你就放心好了。”
“那就好。”陈国斌呵呵一笑收回欣赏的目光,对于林诗蕾的超级风采,他早就有了养眼的好习惯,多瞧一会心情却是愉悦不小。
林诗蕾并未询问陈国斌过来的原因,俩人也没多谈,陈国斌很快便催着她去睡觉了,他自己则在另一个卧房睡下,顺便能看到对面那幢楼董依凝的房间——有没有认真睡觉很容易从灯光特xìng分辨,他看出这次她还是ting听话的,卧室里仍只亮着一盏光线很弱的睡眠灯,顿时欣慰不小。
一夜轻松睡过,早上陈国斌起了个早,来到洗手池边,他用过的máo巾牙刷仍被林诗蕾很好地放在老地方,心里不禁一暖,迅速洗脸刷牙后便下厨房找东西做早餐了,他自己要吃,顺便也给为集团cào劳不小的林总准备一点。
他正干得热火朝天时,林诗蕾大概是刚刚起来,也走进了厨房,微微皱眉:“你来做客,还老自己动手,让我多不好意思。我来吧。”一边拧开水龙头先洗手。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陈国斌回头笑着望去,却见她刚刚起chuáng一副臃懒的样子,仍别有一番风采,不禁摇头,“你还是先去完成你们nv人那漫长的早修课吧,早餐又不是什么大餐,一下就好了。”
“哼。”林诗蕾白眼一个,倒是没多争执,甚是谦虚,“那我就先去整理这副邋遢形象了,等你下次过来再当老爷吧。唉,做nv人真麻烦。
“做nv神更麻烦。”陈国斌笑着打趣,又得了林诗蕾免费奉送的一个大白眼,她心里还是ting受用的。nv人当然都喜欢被夸,不管是什么级别的神。
很快吃过后陈国斌准备走人,林诗蕾殷切望过:“我开车送你吧?”她知道陈主任没有专mén的座驾。
“不用了,这次我借了车。”陈国斌轻巧地笑,“老让你这位日理万机的超级老总当司机,我心里可过意不去啊。”
“才怪了,美死你吧……”
132、辛苦主任大人你了
虽然宾馆服务员怀孕那事受到了自只不得随意泄lù的告片姐栋国斌并不认为能捂多久,他暂时也没看出什么风吹草动的迹象,周五这天和常务副县长何绍民因公打了一次照面,一切正常。
刚一到下班时间,陈国斌便有了周末回家的高度觉悟,立即把一切luàn七八糟的公务事暂时抛之脑后,片刻未停扬长而去,走到离县政fu几百米的一个地方,开上董依凝的那辆丰田车,朝省城快速驶去,他自然不会丢下那个脚受伤“严重、。的小姨子。
赶到董依凝的住所时,发现她已能勉强走路,就姿势有点难看,陈国斌心里顿时塌实不少,尽管早知道不会有多大的事。
而典时见到那人,董依凝越发感觉自己昨夜吃了大亏,当时都不知怎么回事,居然让他给白抱了,咬牙忿忿一番,在下楼时断然拒绝了陈国斌要搀扶她的好意,赌气扶着栏杆一瘸一拐自行下楼,让陈国斌摇头苦笑。
路上俩人说话不多,快到家时,坐在副驾上的董依凝皱眉担心道:“回家我姐看到我这样子肯定又要罗嗦死了,到时你可千万别说我去见义勇为了啊,那样我姐会骂死我的。就说我们是在星城碰到,我走路不小心扭了一下..“.
陈国斌其实很想她姐狠狠教训一下她不知轻重在外胡luàn出手助白眼狼为乐,自然不会真的如此,还是爽快答应了帮着打埋伏。她那姐真要知道实际情况,不知又要瞎cào多少心。
回到井江领导的大院。
见到那宝贝妹妹一瘸一拐的全新形象,董婉凝额上顿时皱得老高,大姐大的脸同时拉下,让董依凝不禁紧张起来。
“依凝,你都怎么搞的?”董婉凝心疼地拉上那妹妹的小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抱怨起来:“怎么又这么不小心?”
“哎呀姐你就别提了,都郁闷死了。”董依凝一脸高度郁闷之sè,并又在心里把某人给狠狠抱怨一番。
见陈国斌也跟一起,董婉凝在感觉有点不自在的同时亦有些纳闷。
随后陈国斌倒是面不改sè心正常lh帮着解释了一下那小姨子编造的虚假经过,说得就真的一样。为了特定需要偶尔说个善意的谎言他还是会的,反之董婉凝是坚定不疑地信了他,而董依凝心里则顿时放松多了,对他也没了先前那般气恼。
陈国斌在客气接受了她们姐妹二人纯口头上的谢意之后,连饭都没被留下吃一口的意思,告别后走向没多远外的自家,臭美想到正翘首热情等待自己的梅姨时,陈国斌不禁加快了脚步归心似箭。
“怎么回来这么晚..“.虽然才晚上九点,正看电视的梅兰香在热情迎上仍不忘抱怨一番,感觉等那家伙都有好几年的样子,而在总算等到他回来,梅兰香心里顿时开心得不行。陈国斌的心情亦格外不错,又忘记了常把感谢梅姨放在#嘴上,心安理得、舒服惬意地享受被换鞋的高级待遇,一扫一周的工作艰辛。话说回来他这一周也就那么一点累,比他累的人多了去。
赵雅琴仍在书房,虽然知道那家伙今晚回来,这会她却正心无旁逸地考虑城区改造的重大问题,直到陈国斌见着她那疲惫的背影感到心疼并走到身边时都没察觉。
“雅琴,我回来了。”陈国斌以为他打了个大胜仗回来一样,在一旁随意坐了下来。
赵雅琴回过神来听那语气就有点不舒服,心里暗哼了一声,不过转过身脸上却挂着灿烂微笑甚是亲切:“国斌,辛苦了啊。”
“辛苦啥,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在市区上班每周都这样。”陈国甚是轻巧,顿了顿,他又打量着赵雅琴的身子上下严隶几分审问:“没忘记每天坚持锻炼吧?、。
赵雅琴被盯着不太自在亦甚感头大,耳朵好不容易清净几天那家伙刚一回来就又要遭罪了。她摇头有些不耐:“哎呀,你就放心好了,身体是自己的,我会注意好的。”心里同时有点小小的温暖。
“嗯,不错,再接再厉。”陈国斌姑且相信了她,点头赞许并鼓励。
“对了,梅姨已经摆好桌子,我们下去吃饭吧..“.
周六天气不错,早chun晨间略微刺眼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脸上,虽然热度甚弱但心里感觉很暖,别有一番惬意。
陈国斌再
次亲自驾驶县里的二号车,拉着赵大县长一起去市里见父母。
这次他们却是各有所图,陈国斌想虚心了解一下新阳的政局,赵雅琴自然有她一堆需要认真请教的大小问题,同时不忘和徐市长兼徐阿姨继续亲近关系,以得到市政fu对坪江大建殳的高度支持,所以她和那家伙昨夜倒是一拍即合,今天一大早便出mén上路了。
不过此时赵雅琴的心思暂时不在工作上,被清新的阳光沐浴一番后,她不禁陶醉其间,想起一些luàn七八糟的事。
装弃漫不经心的样子,瞅着旁边正专心致志为领导开车的那家伙,赵雅琴心里顿时很有一种痛快的满足感觉,同时也有一些惆怅。
事到如今,赵雅琴自己也分不清了,这到底是不是在演戏?她感觉似真似假,稀里糊涂,而演戏能演到如此习惯的忘我程度,让她实在很无奈。
对陈国斌,赵雅琴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过去她一直把他当成小弟弟,但后来当他在鬼mén关走过一趟后大彻大悟意外变了个样,赵雅琴越来越没法把老骑在她头上的陈国斌当成小弟弟了,实在受不了他动不动就摆出的教师爷架势。
但无论如何,俩人却有着婚姻的形式,赵雅琴已经习惯了这种形式,让她感到不那么空虚。其实她的内心也很渴望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是似乎太遥远了点,偶尔她会不小心想到那个家伙的样子,马上便驱逐了这个恐怖的想法她简直无法想彖和那样的教师爷谈恋爱,至于俩人的互相关怀赵雅琴则当咸是履行法义务以及演戏需要,反正她也习惯了,不需要刻意去演也能自然而然。
至于对陈国斌在外心术不正的高度警惕,赵雅琴理直气壮地自我解释为面子需要,她不能想象自己堂堂一个万众瞩目的大县长老公(尽管只是形式的)给自己戴红帽子。并且,赵雅琴也不否认自己心眼就那么小,形式上是自己的老公,当然不能随便让给别人,何况她本来就容易吃醋。
对自己的矛盾心态,赵雅琴时常也感到有些苦恼,她不愿去想有一天这段婚姻要是解散的话,自己会有什么感受。至少在婚姻仍旧存在时她不容易感到没有爱情的空虚,并能把婚姻当成一种jing神寄托。
而且对那家伙的品行,经过这么久的jiāo往,赵雅琴还是相当信任的,并不怎么担心他对自己luàn来,就是偶尔担心他在外luàn来由于经常xìng被无视,并且听到赞美之辞的概率微乎其微,等到hud儿也谢了或许有一回赵大小姐有时对自己的魅力并不是很有信心。
陈国斌不经意瞥过一眼,发现她脸上神情恍惚,似乎在开小差,便轻咳两声:“雅琴,在想什么?”
赵雅琴马上回过神来”小嘴一撇轻巧地回:“想问题呗。以为我跟你一样,天天闲得能睡大觉。”
听到那趾高气扬的语气陈国斌顿时冒火,又想着自己这个参谋部兼后勤部主管,似乎事无大小,连领导的吃喝拉撤都要考虑到,不禁更加有气瞪眼:“现在我管的一大摊子破事可不比你轻松好不?为领导服务比领导为人民服务可要累多了。”
赵雅琴捂嘴咯咯地笑了起来,不忘轻哼一声幸灾乐祸:“多少人想为领导服务都没mén,你可别生在福中不知福!”
陈国斌转头迅速瞪过一眼继续看路:子了我下面还有几个副主任顶在前面,情况可没你想得那么悲惨。有人不用非领导我也是领导!”
“怄”赵雅琴卷脸摇头呕心一番。
“赵雅琴,我可警告你!”陈国斌正sè几分“别拿正科级主任不当领导!没这种领导,你出个mén只怕都会mí路。”
赵雅琴遗憾地唉了一声:“你要是做我的办公室主任就好了。”
“你就做梦吧!”陈国斌咬牙“那样我保证把你服务到家,让你自己给自己当秘书,什么事都事必躬亲。”
“陈国斌,你可不要太过分了!”赵雅琴也上火了,瞪眼忿忿望来。
你不尊重办公室主任。”陈国斌眉máo一甩振振有辞“你以为这工作好做啊?伴领导如伴老虎,而且伴的还是一群老虎,nòng不好就扌甬篓子。”
“对不起啦。”赵雅琴意外嘟了嘟嘴“我不该拿你工作开玩笑的,辛苦主任大人你
了。”
陈国斌忍着好笑,摇头轻叹一口:“在其位,谋其事,什么活都得有人做,我好歹是个领导,能往下推的就往下推,还算过得去。”
赵雅琴白眼轻嗔:“也好意思自诩为领导。”
“百步笑五十。”陈国斌牛气烘烘地说:“我起码能在副科、股长们面前摆摆谱,而且这主任比一般局长还是要牛不少,见面人家都得尊重我一点。你也别以为自己一个正处就很大,你敢在徐市长面前称领导么?我至少敢在你面前说我是领导。”
赵雅琴咬牙恨恨不已,并在心里阿。一番。哼,还领导呢,老实给我当车夫吧!她却是不敢在#嘴上说出来,那样准会捅了那家伙的马蜂窝,不跳起来才怪,说不定直接熄火**,把她晾在马路边上吹风,总之赵大领导还是怕的。
由于新坪二级公路的贯通,如今从坪江到陵阳市里可要方便多了,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舒适度更有着天壤之别,心理上的距离显著缩短。
似乎还没什么感觉便已下国道并进到了陵阳市区,赵雅琴不由感慨:“新坪公路修得好啊。”
陈国斌跟看揶揄一声:“不如赵县长夸得好。
赵雅琴气得握起拳头,不过只敢摆摆样子,并不敢真捶过去,她可不相信那家伙会因为她是nv人甚至大美nv领导,而对她稍微斯文一点。
哼,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而一想到绅士风度赵雅琴便又想哭,那家伙比周曼yù那种超级泼fù都还厉害。
好歹见公婆早不是头一回了这家的公婆也远没通常传说中的那般恐怖,赵大小姐还是ting轻松的。不过见到某人鬼鬼祟祟地把陈正南叫去书房,她心里便不禁恨恨一番,倒不是因为他们避开她谈问题,而是显然把她和她婆婆统一当成了娘们给晾在一边。这种歧视nvxìng的行为才是让赵大小姐最为气愤的。
不过,这只是赵雅琴同志的单相思而已,别人可没歧视过她。
书房里,陈国斌也懒得绕,坐下便一脸殷切:“爸,我想了解一下新阳的政局。”
陈正南淡淡地望过一眼,嘴角轻撇:“什么时候觉悟这么高,变这么积极了?”
陈国斌不置可否振振有辞:“什么都靠自己去mo索那太làng费时间与jing力,能省事就省事点吧,这个过程未必有多大意义。”他倒知道,早前陈正南不事先说明新阳的情况,在很大程度上是想让他自己去mo索,相当于一次宝贵的锻炼机会与考试。不过现在陈国斌意外碰到了一件可能扩大化的麻烦事,时间不等人,他也就懒得继续做;卷
了。
厉害的嘛?”陈正南语气有点酸“这几天对新阳政局有什么初步发现,先说来听听看。”
陈国斌有些无奈,倒也明白可怜天下当官父亲的心。
他甚是坦率:“我这几天忙着熟悉新工作,还没空去认真了解情况。其实要了解情况,从公开信息中便可以综狷-出,这是情报学的基础。综观世界各国情报机构,情报来源8比以上都来自于对公开信息的分析。”洋洋洒洒哈哈一番。
“别跟我讲这种大道理。”陈正南轻哼一声“这几天和领导见过不少面,你总该有一点初步感觉吧?”
陈国斌点了下头:“我还只见过县政fu这边的领导,对县委那边的领导只在电视上看过。简单来说,感觉新阳的局面跟坪江有点相似,也是在给人镀金。相信吴县长跟雅琴一样也是准备接县委〖书〗记位置的,镀个金身然后远走高飞。而新阳的常务副县长何绍民跟坪江的唐副〖书〗记相似,都是地派的中坚核心并且都热衷于配合镀金客搞大建殳,不过他们主要是为了发财镀金客主要是为了升官。以后新阳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是,在吴县长当了〖书〗记后,谁来接他这个县长的班?如果不从其它地方派个县长过来,县里的位置就会一个接一个顺次腾出,又有得一阵闹腾了。至于详细局面,我正要听爸你的直接结论,自己去了解当然不是问题,但早点nòng清楚,做事更容易主动点。”
..“.哼,你说话尖酸的习惯就不能改一下?雅琴平时没少受你的气吧?”陈正南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基本情况正如你所说,就这么一回事。具体的”
133、赵县长要称王了
“爸,我问个事。
陈国斌趁着谈话气氛和谐,一时兴起随口问:“雅琴什么时候能去县委那边啊?这样我心里也好有个时间表。”
“时间表?”陈正南瞪过一眼颇为不屑地ji将“你还想追上雅琴不成?哼,能保住目前这两级差距不继续扩大就算你能耐了!至于雅琴那事,具体不好说,我只是市委组织部长而已,别把我想得有多神通广大,换县委〖书〗记牵扯的情况可不简单。“顿了顿,他接着补充了一句:“不过应该会在年内。”
“知道了。”陈国斌倒是爽快,准备起身。
“鼻么急干什么?”陈正南又是一哼“还有一点小道消息,你可能会有兴趣。”
“哦?”陈国斌马上把屁股坐得稳稳,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那说来听听看。”他对小道消息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陈正同抓起随身携带的杯子慢悠悠喝了一口,又顿一会,这才淡定地说:“坪江县**局的秦局长准备入常兼政法委书记了,另外上头还会派去一位纪委书记。”
陈国斌心中顿时一讶,这动作可不是一般小。他脸上则甚是玩味:“那伍书记不是被架空到家了?”纪委书记和政法委书记原本都是伍书记阵营的四大金刚成员,如此一下被nòng走两个,伍书记可享清福了。
陈正南彻不置可否继续说道:“另外考虑到坪江县委常委多达8名,上头决定减少1名常委,具体常务副书记兼任组织部长,这样正好。”
陈国斌彻底服了,呵呵笑道:“那唐书记可不更加位高权重了?”只不过唐长江同志听到这个消息后是绝对不会开心的,他的四大金刚里边原本就包括组织部长,收他兼任后就少了一个,只剩三大金刚了,他个人的权力确实是扩大了,但宗派集体的话语权却削减了。相比之下,此消彼涨,赵雅琴的话语权则空前强大,终于被扶了起来。
“唐书记也不容易啊,本地干部不便做主官,只能多给一点权力安慰了。”陈正南甚是感慨不忘严肃地打趣。
陈国斌主动热情询问:“爸,还有什么小道消息吗?”
陈正南淡淡地望过一眼:“你那老领导准备接任副市长了。”
陈国斌唉了一声感慨:“可惜我不在陵阳了。”他的老领导自然是高级知识分子李邳合同志。
“三年河东经,三年河西,老关系是很宝贵的资源,要注意认真对待一点。”
陈部长也是头痛,那个儿子平时基本不拉关系不套近乎,不知道做官整天都在hún些什么。偏偏就这样也没被老领导忘记,甚至还惦记不小,陈正南几次在与李邳合碰面时,人家总是热情地问起陈国斌同志的情况,并且赞不绝口,陈正南真有点不明白,李邳合同志到底是真的夸他那个儿子,还是在拍他个组织部长的马屁,大概兼而有之。
陈国斌有的是理:“领导的世俗关系太多,天天凑不完的无聊场子,其实都很腻了,留点不一样的感觉,未必比那通俗关系再差嘛。”
让陈正南在心内甚感无奈,变五体投地,那儿子的关系网虽然很小,好歹难得可靠,总算不让人太失望。
他继续传着小道消息:“县委宣传部的周部长也准备调走了。”
这下陈国斌却是认真多了,微微皱眉:“不会吧?调去哪?”
他最先想到的并不是赵雅琴将少一个重要的县委常委盟友,而是周chun梅作为周曼yù的姑姑的si人身份。想到他们姑侄情真意切,这么一分开,陈国斌心里还真有一点点担心。
“这个你放心好了,在三方的合力推动下,雅琴以后在坪江的地位是相当稳固的,少一个周部长不要紧,而且这个空出的位置将会由别的地方空降过来。”陈正南自然明白那儿子的“真实”想法,如果知道了,保准会去跳窗。
同时,陈正南却还深知所谓三方中的徐书雁的意图,人家自然不会白白力ting坪江,这个先进典型却也是为董婉凝日后镀金而准备的,而陈正南力ting也不单单只中为了赵雅琴,变有为陈国斌镀金做准备的想法。
总之,三方的力ting,其实都是有特定镀金对象的。只不过陈正南对陈国斌必然随在董婉凝这后再远走高飞怀有不小的疑虑,那时赵雅琴必定不在坪江了,情况可就。。。。。。
陈正南并不好直接说出来,继续感慨:“周部长这次是高升了,直接跳到省委宣传部当实权处长,那可不一样啊。”
陈国斌暂时也没多去想人家姑侄的问题,眼前忽然一亮:“周部长是非常热爱家乡的。那样的话对坪江的宣传力度可要大多了,时不时让省卫视和省日报来点加强火力,呵呵”他倒是通过新闻了解到,省委宣传部最近换了部长,由原来的常务副部长接任,想来这和周chun梅高升应该有很大的知联,不过几次的jiāo道,陈国斌并不相信为人其实非常保守的周chun梅和这名新部长的染的流言蜚语,事实上,这些流言蜚语也已经销声匿迹了不少时间。
陈正南摇了摇头,真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个至少觉悟还不差的儿子。
他轻咳一声提醒道:“雅琴对这些小道消息未必全部知道,你现在掌握了信息优势,给她一点惊喜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别什么由我来说。
这下轮到陈国斌挠头了,敢情那父亲泄lù小道消息还有这么一层特别龌龊的目的。。。。
赵雅琴一个人在隔壁徐阿姨家热情洋溢地泡了不少时间,兴致勃勃回来时都已经快开黑了,不过何丽萍才刚刚开始做晚饭,动作慢呑呑的,仿佛故意要拖时间一样。话说回来,她还真打算拖时间,让儿子儿媳争取留下过夜继续习惯同房,而本来按计划他说是要在今晚赶回坪江去的。
陈国斌则神神秘秘地把赵雅琴拉到了卧房,闭mén密谈,藏着掖着吊了不少胃口,向她秀了一下最近情报。陈主任发现,他先前听那父亲说的小道消息,赵雅琴几乎都还不知道,实在太落伍了,她脸上表情自然也是格外丰富,一惊一乍,没怎么掩饰——她在外也受够了掩饰,面对知道她几斤几两的那家伙,掩饰多了只会增加他讥讽的口实,在这方面赵雅琴的经验还是ting丰富的。
不过陈国斌并没有说赵雅琴会在今年上位的不确切情况,省得她骄傲自满。
听到周chun梅要调走时,赵雅琴显得很有些舍不得。这个关系她可费了不少工夫,并且相处甚为融洽。她轻叹一口:“周阿姨这么快就要调走,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陈国斌眉máo轻轻一甩“省委宣传部,爽死你去!你们坪江不正想出名吗,有这个现成的高级宣传渠道,可别làng费了啊,一定要好好抓紧这根关系线。”
赵雅琴变以为然:“是啊,应该恭喜周阿姨才对。”她顿了一下,又感觉那家伙语气实在气人,皱眉忿忿不已:“什么我们坪江啊?哼,才出去几天,这么快就忘本了!”
“我就不信哪天你远走高飞时,还会把坪江很记在心上。”陈国斌瞪眼不屑“官场流动xìng很大,感情不要投是太深了,分分合合是常态。”他自己一年时间内就已经换了两次基地,感触颇深。
“唉!”赵雅琴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雅琴,还是要恭喜你。希望你好好把握住这个来之不易的大好环境,大刀阔斧的去为坪江人民热情服务吧!相信在你的号令下,坪江一定会发生前所未有的变化,坪江的明天一定会更加美好!”
陈国斌一派大领导的架势语重心长jiāo代一番可没让赵大小姐再次差点把牙咬碎,不过她同时也确有几分踌躇满志高高在上的感觉真不错。赵县长要称王了!
随后她们却又郁闷地发现,晚饭居然等到了七点多才做好,而在被何丽萍热情地边吃边聊拖几下后,吃完饭都快九点了。
“雅琴,这么晚就别走了,明天赶早再回吧。我还想和你多聊会呢。。”何凡萍使用三寸不烂之舌热情挽留,同时打发陈国斌同志去厨房善后,更进一步拖了时间。当然,何丽萍最主要还 扣了一顶婆婆想和媳fù多聊聊的大帽子,让今天忙着和陈部长与徐市长谈问题而忽略了和婆婆jiāo流的赵县长实在汗颜理亏。
总之,最后陈国斌与赵雅琴留下过夜了。
他们进到卧室关好mén,赵雅琴往chuáng上用力一坐,悉眉苦脸“你妈妈怎么老是这样?”
陈国斌挥挥手伸展筋骨,甚是轻巧地一针见血:“想抱孙子都想疯了呗。”
“陈国斌,你”赵雅琴咬牙握拳,表达着她的高度愤慨。不过何凡萍的企图,本来就是公开的秘密,赵雅琴要连这都看不明白,那可是真白活了,只是那家伙嘴里说得实在太难听了点,一点都不艺术但绝对够形象。
陈国斌脸上更加无辜:“你这么夸张做什么?我也是受害者。”
赵雅琴想顺,郁闷地问:“怎么睡?”
“又不是第一次了,一人一边。”陈国斌倒甚轻巧,马上又忿忿不已:“哼,跟你睡一张chuáng真是难受,一点都不安分,你还真当自己是幼儿园?别忘了睡在另一边并不是羊,没你想的那么非常安全。”
非常艺术地赞扬敲打了一下。
赵雅琴简直郁闷到了家,敢情还是她在占那家伙的便宜。不过她马上一脸警惕地望过:“我可警告你,别胡思luàn想啊!”虽然那家伙说话很气人,赵大小组却也能读出一点点意味,好象是在夸她还是有魅力的,比幼儿园的要好点。她好想哭。
陈国斌哼着不屑:“那得看你的表现了。睡觉安分点,我自然不会。睡觉不安分,那说不准,我又不是枊下惠。”
“你。。。。”
陈国斌懒得和她啰嗦,穿着衣服躺在chuáng上一边,拉被子盖住肚子,直接闭眼准备睡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同chuáng了,早就习惯不少,他可不是一个热衷于长早间站立以表现风度的绅士。
赵雅琴恨恨一番,也和衣躺在了另一边,拉被子把自己捂严严实实,她还得偷偷地把束久了的xiong前给松一下。
陈国斌很快睡着过去,赵雅琴一时半会却睡不着,郁闷地想着这种简直难以想象的同chuáng不共枕的狗血情况。她真的搞不明白,自己对那家伙虽然没什么感觉,怎么着也不想防他一点?好象他真的很安全一样。
赵雅琴转过头望过一眼,发现那家伙睡得也太爽了点,似乎身边躺着的根本不是一个nv人,更别说是一个领导级别的大美nv了。虽然他要敢冒犯的话,赵雅琴发誓一定会大喊大叫,动口动手折衷誓死抵抗,可如此不拿她一个经常臭美到家、高傲要死的大小姐当回事,赵雅琴同样也很气愤,太打击人了。他不禁再次怀疑那家伙的心理取向,同时对自己的魅力也很怀疑。我真就这么没吸引力?赵雅琴看不透那家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平常顶来顶去啰里八嗦表面关系似乎不错,她却总感觉他的心很遥远的样子,根本捉mo不透。
但对那家伙在外luàn来的问题,赵雅琴警惕归警惕,其实还是比较放心的,她就不信自己真的差到那个程度,尚未凋零的家huā还比不上那些野huā了。
至于每次同chuáng醒来时发现习惯早起的那家伙总是已经起了chuáng,而一直睡得喷香的自己确实过了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反正赵雅琴坚持认为是那人起chuáng之后的事,并不怎么觉得难堪。她并不知道,每次同睡的陈国斌同志都有几次把非常没睡品的她丢到chuáng下去的萌
芽想法。。。。。。。
新的一周,陈国斌对自己的主任工作已经熟悉不少,下面又有一大堆伺候领导经验丰富的打工仔,他相对就没上周那么忙了,jing力更多放在观察周边的人身上,尤其是领导们,还算悠闲。
只不过落在聂正师的眼里,简直无法理喻这位陈主任,似乎在过了一个逍遥的周末后,都已经把宾馆那事给完全忘记了一样。聂主任的心可是一直绷紧着,并且越绷越紧,这事真要捅大了,可不好玩,虽然眼下陈主任是知情人中的最高领导,责任当然也主要由他抗。
可这像是反抗责任的样子么?瞅着主任没心没肺过着舒服的大好日子,心里总是揪紧的决策层正师很有一种去撞墙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