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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火恰     官妻txt下载     官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34、是不是因为董书记

    陈国斌当然不会像聂正师那样皇帝不急太监急,夏月的肚子又不是他nòng大的,该急的是那个正主。而在听过陈正南对新阳政局的简要注解后,陈国斌已经无所谓了,嫌疑对象的背景通不了天,就在市里有点代表,真要杠起来,他陈主任没什么好怕的,就算嫌疑对象真有通天背景,该杠的他仍然会杠,无耻下流之事再怎样都是无理的,而斗争方式则是多种多样的,只要动脑子,总能把事给捅出来。

    现在,陈国斌主要就是保护夏月正常的调养与jing神恢复,除了高级保安的庇护外,通过楚雄飞的关系,星城警方也以保护重要受害人的姿态一并暗中警戒,所以不管届时嫌疑对象得知情况后以什么合法或者非法方式来抢人,都将无功而返。他保持这种以不变应万变的姿态,当然是让对方先luàn阵脚,多暴lù一点破绽,这样既能进一步确定嫌疑对象,也能留下更多的证据。

    又是新的一天,早上吃过自己做的简单营养早餐后,陈国斌像模像样提着一个黑sè公文包,午那么一点领导形象,出mén下楼,迎着让人如沐chun风的阳光,不紧不慢走向机关公寓的大mén,像往常一样开动11路车去上班。而县政fu离这个公寓也就五百米的距离,走路不过十分钟,陈国斌自然不会随便骑着单车去县政fu招摇过市,那样太高调了,平时si下骑骑倒无妨。

    话说回来,县政办主任在这个机关公寓小区里可算是大官了,眼下认识陈国斌的人还不多,即便如此,他也感受到自己的身份已和过去有了显著区别,越发有了县领导的感觉~虽然还没入县政fu党组,严格来说算不了县领导,但人们总比较容易把整天和领导打jiāo道的县政办头号主任当成县领导。不管怎么样,陈主任多少还是有一点自豪感的,他起码也算是130万人口大县的准县领导了。

    在公寓大mén口,陈国斌发现了右侧十几步外也住在这个公寓的副主任古小丽同志,正在和她读小学六年纪、长得比较漂亮乖巧的宝贝nv儿挥手拜拜,便特意放慢了一点行军速度,沿人行道朝左侧的县政fu方向走去,领导不能老与群众保持太远距离。

    “小受再见。

    妈妈再见。”

    送走和别的小朋友一起走路去不远外学校的nv儿,古小丽回头一眼瞧见了在前头走得甚慢的陈国斌,想了想,她终究没有故意走得更慢,而是加快脚步跟了上去,热情地叫了一声:“陈主任。”

    陈国斌停住回头亦甚热情:“古主任,早啊”

    等她上来,俩人便保持合适距娄,一边随意聊着没营养的闲话,一边朝县政fu走去。

    古小丽是陈国斌麾下的三大副主任之一,分管秘书科与督办科等高度重要部mén,上与领导紧密联系,下与各局及乡镇紧密相关,可谓要害中间人物,不过她的资历没有聂正师那么深,与领导关系也不是很好一nv同志与领导的关系确实不容易搞好,特别是既上不了酒桌又不能上chuáng时。

    古小丽倒是曾经受过某位口味独特喜欢别人老婆的市领导非常含蓄的暗示,但断然拒绝了,她有一个曾经当过某局局长的老公,不过因为工伤双tui残废,随后一直在家郁郁寡欢,动不动砸这砸那发泄心中的闷气,生活不怎么幸福。

    而眼前这位空降过来的非常年轻的陈主任,倒让古小|i感觉好打jiāo道,最起码不用担心别人luàn嚼舌头根,毕竟她的年龄都做得了人家的阿姨。而一个只有形同虚设老公的姿sè不错的nv干部,处在广大人民群众的超级雪亮眼睛监督与超级八卦嘴巴流言之下,确实很不容易,古小丽平时是极少与领导jiāo往过密的,当然也就不好拉关系。

    家庭不幸的古小丽同样也有力争上游的积极愿望,不过她的背景着实有限,又不肯牺牲自我,工作能力虽然没得说,继续上进的希望却相当渺茫。这一次,古小|i对新来的陈主任则有一种特殊感觉,年纟轻轻便已在如此重要位置,显然不会简单,也远不只一个正科级干部的料,她顿时有了抓住这条关系线的迫切想法。不过陈主任初来乍到,

    对周围的环境与人物特意保持一定距离,古小丽自不好一开始就套近乎,只在几次jiāo道中熟了一下脸,套近乎也是需要讲究循序渐进以及抓战机的。

    今天古小|i明显感觉到了陈国斌难得表现出来的热情,马上便抓住了这次si下逍运的机会,使出三寸不烂fù舌,甚是自然的热情寒暄,正中打算发展下线的陈主任下怀,他对直觉品行端正、尚未坚定站别家的队、且有意靠拢的古小|i同志早有了积极发展吸收的初步想法,适时抛出了橄榄枝。

    在意外顺利,很快聊得比较有状态后,古小丽虽然不知道陈国斌是否结过婚,仍适时倚老卖老、充分发挥了fùnv八卦不是罪的优势,热情地问起:“陈主任,你爱人怎么不一起调过来?这样一个人在外,生活很不方便啊。

    她说得倒是实际,男领导单身一人又不便请年轻保姆,那样太容易让人产生丰富联想,生活自然就不方便,而自己动手做家务的领导是非常少有的,陈主任算得上一个,不过他只是把很有限的家务活动当成一种调剂,并不是真的热衷于此。如今陈主任中饭和晚饭却都ˉ在县政fu间接归他管的高级小食堂里吃现成的,丰盛得很,他自己只做不费事的早饭。

    而想过得更加舒服,天天泡在同样间接归他管的新阳宾馆白吃白喝白睡也没点问题,不过陈国斌是严于律己的,对那种漂亮nv人比较多、明显比较暧一昧的官方重地并不想随便涉足,虽然他对流言蜚语实在不屑一顾。陈国斌有些无奈,关于家眷这个特殊问题,几位有爱心的领导同志都曾热心问过,并不是真的特别关心他的生活问题主要却是想套他包括老婆在内的背景情况。

    陈国斌一脸轻巧地回:“我爱人工作比较忙,一时半会还调不过来(只怕这辈子都不成)。其实也没什么平时我都在食堂吃,还算方便。”要那婆娘调来负责他的生活起另,陈主任认为就算地球倒过来都不成,而且他也充分认识到了,以后随着级别的进一步升高夫妻分居问题恐怕将长期坚定存在,并经常容易让别人产生丰富联想。

    古小丽听出他话里不想多提的意思,识趣地哦了一声,没再继续追问人家爱人是干什么工作的。不过她至少知道陈主任已有爱人,并从态度上敏锐感受到陈主任对她敝开了欢迎加入陈家军的大mén,心里不由有些ji动,一拍即合却是如此意外之快。

    俩人说了没多久,便到了县政fu大mén口古小丽主动借口有事先去办公室,加快脚步拉开距离,恢复了严隶的同志关系。衙mén重地,自然需要多注意一点。陈国斌理解归理解,其实不怎么以为然,很多套子,都是人们自己给自己平白添加上去的,纯属庸人自扰总之,他不会特别在乎这些无聊的东西。

    正忙着亲自批阅一份报告时,桌上电话又响了,陈国斌摇头甚感无奈。过去在坪江旅游局当领导时,电话主要都是周曼yù打来扯淡的,如今打电话过来的领导可就多了,而且什么ji皮蒜máo的破事都要打个电话然后他又打电话安排下面的人去做,自然没过去那么轻松了。

    他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心态平和一点,抓起电话不卑不亢地喂了一声,不管那边领导受得了受不了反正他是不会装孙子语气的。

    “哼,才当了几天主任,就这么文明了?”却传来了久违的周主任有点挖苦的声音。自打陈国斌来新阳工作后周曼yù就第一天打电话问候了一下,后面不知为何就没再打了而陈国斌想是想过,终究也没打回去。坦率来说,十来天没听到周曼yù动不动就气急败坏的声音,陈国斌感觉真有点不习惯,此时一听到她的声音便感到格外亲切,哪怕那声音挖苦意味不小。

    陈国斌大言不惭得意洋洋:“我现在可是县领导了,说话水平当然要提高啦,哪像你老是原地踏步。”

    “不要脸。”周曼yù嗔道:阝殳入县政fu党组也好意思称县领导。”

    陈国斌振振有辞:“这又不是我自封的,是群众的意见!”

135、陈主任的神马背景

    虽然时间已经不早,国雄总部大楼保安分部仍有不少人值班,停车场则排了两列整装待发的标志醒目的巡逻车辆,随时可以出动。楼内还有一个与**系统密切联系的指挥调度中心,随时了解市区各个地点的动态..“.“.“.不.过如今这已不是楚雄飞最大的重头戏,更多变成一种象征。

    陈国斌被一名认得他脸的经理非常客气地引到了四楼餐厅的一个高级包间,外面不怎么样,内部装修却甚是豪华,这是楚雄飞用来接待贵宾的地方,自不会简单,厨师亦以超高薪聘用而来,楚雄飞对于该huā的钱绝不含糊。

    此时桌边除了楚雄飞,另外还坐有一名四十多岁、标准国字脸的男人,显然便是楚雄飞先前故作神秘、说要引见的领导。陈国斌见过面后微微一讶,这人他在电视上看到不少次,赫然是星城**局的局长尹前锋,为标准明星级人物,去年搞警民联防一时轰轰烈烈,出镜率甚高,甚至还上过央视。而除了局长的头衔外,陈国斌还知道他是星城的副市长,更主要则是市委常委,相对他一个小小芝麻官来说,可算是大领导了,而且还是直属的领导。

    见尹前锋在楚雄飞的面前显得有些恭敬的样子,让陈国斌更多了一点惊讶。虽然幕后的情况不甚清楚,陈国斌却知道,楚雄飞夫fù其实不简单,并且自打国雄集团成立之后,某些情况显然有了不得而知的重大变化。他不禁想起那次偶然在小区楼下见到做贼一样的军委魏委员的一幕,其脸上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悲情却是那么深刻,俨然明白了点什么。

    “小陈来了,快坐吧。”楚雄飞非常热情地招了招手,打断了陈国斌短暂的遐想,他稍微想了下,还是笑着轻松招呼了一声老楚,一边装着不认识尹前锋的样子朝他礻点了下头,就在楚雄飞一边随意地坐了下来。

    尹前锋亦礼豸回点了一下,心里大为惊讶,对如此年轻的一个人,能得到桀骜不马的楚雄飞如此空前重视,简直不可思议。对于楚雄飞,尹前锋原来根本不认识,去年国雄集团横空出世,在国雄保安轰轰烈烈搞起初始身为星城**局局长的尹前锋对这样一支扫他脸面的民间力量,是高度不满并充满警惕的。但很快,尹前锋便得到了省委政法委书记的亲自授意,随即与国雄携手开创了很快闻名全国的警民联防模式,并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获知楚雄飞夫fù的惊天背景他终于明白了省委政法委书记为什么如此重视。对于不但有着深厚背景,而且确实很有气势与魄力的楚雄飞,尹前锋打心里是十分敬重的。

    这次接到楚雄飞的邀请,说是要给他介绍一个人,尹前锋二话没说便爽快接应下来,甚至还找特殊理由推掉了原先和一个重量级朋友的约定。为了表示尊重,尹前锋提前一刻钟便来到了这里,和楚雄飞边聊边等,他最后终于见到了准点赶到的超级大牌陈国斌同志,顿时大趺眼镜。不过陈国斌同志绝不是故意耍大牌他在路上被堵了一下,否则也能稍微提前几分钟。

    “尹市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小陈,我要好的朋友。小陈,这位是尹市长。”楚雄飞热情地介绍起来,不过在称呼上甚是讲究,没有直接曝出陈国斌的耀眼官方头衔县政办主任。

    “尹市长,你好。”

    “小陈你好。”

    分坐于楚雄飞两侧的俩人随即热情地伸手握上,点头招呼一番陈国斌很荣幸得到了不明就里的尹市长的敬屋及鸟,不禁对楚雄飞故nòng玄虚以提高他神秘xìng的行为感到有此无奈,并受之无愧。

    客套寒暄一番后,楚雄飞终于主动提道:“尹市长,小陈也是你们体制内的人。”

    “哦。”尹前锋马上对陈国斌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小陈,你现在在哪工作?”

    陈国斌点头简洁回道:“刚调到新阳一个星期,以前在坪江。”

    楚雄飞偏却赞誉十足地补充:“小陈可不简单啊,别看他年纟轻轻在坪江就已经是旅游局局长兼莲云山管委会划主任了。”那语气就仿佛这个局长真的很大很大一样让陈国斌在心里有点哭笑不得,人家尹市长可是省城常委。

    听到楚总的介绍后,尹前锋也十分认 同小陈这个局长不简单的说法,望过的目光中充满赞赏与威慨:“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在楚雄飞的几轮热烈追捧下,陈国斌在尹前锋的眼中显得越发神秘了,似乎还真有什么了不起的通天背景一样。而陈国斌在习惯之后也就无所谓了,他何尝不懂楚雄飞的用心良苦,干脘就当自己真有什么神奇背景一样。很多时候,虚张声势也是一种重要策略,何况话说回来,陈国斌同志确实也有一点背景,他老婆可是大名鼎鼎的赵大县长。

    说着,尹前锋又很自然的热情问起:“小陈,你在新阳什么单位工作?”他当然已经明白楚雄飞引荐的目的,新阳却是归星城管的,这显然是为新调来的小。陈寻求“基层”关系而来,自己要不主动一点就太不会做人了。

    “在县政fu办公室当主任。”陈国斌实话实说,甚是谦虚,“刚刚调来,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尹前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笑道:“小陈你太谦虚了..“.“.“.

    很快,厨房工作人员送来了jing品五粮『液』以及刚刚新鲜喷香出炉的美味佳肴,三人一边吃喝一边继续说着,话题渐渐转移到了其它方面,特别是星城迅速发展的房地产行业,楚雄飞的兴趣尤其大。从他们的jiāo谈中,陈国斌判断尹前锋除了抓**工作,还分管有国土、规划等与房地产紧密相关的工作,对楚雄飞的初期发展有重大积极意义陈国斌自然知道楚总的鸿鸠之志,绝不只限于星城一隅。

    楚雄飞不忘继续表现出与陈国斌的高度特殊关系,比如和他碰杯便明显比和尹前锋碰杯要更加随意,让尹前锋对他越发刮目相看。凡此种种,陈国斌却是感慨万分”他可没想过与楚雄飞的那次避追与随即没费多大力气帮忙贷启动资金,能意外迅速发展到今天这种难以想象的程度,甚至连省城的市委常委还要放下身段,反过来向他陈主任拍马屁。陈主任淡定地装神nòng鬼,心跳正常得很。

    中途尹前锋随口问起:“小陈,你认识郝县长吗?”

    陈国斌马上想到兼任县**局局长的那位名叫郝汉的牛人(名字很牛),点头谦虚:“见过两次,不过可不敢说认识啊,我这级别还太低了。”

    尹前锋摇头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以后可以进一步认识,郝县长这个人靠得住!”特别在靠得住三字上强调了一下。

    陈国斌自然明白意思,不忘客气:尹市长指点..“.“.“.

    送走了喝得有些晕头的尹前锋,陈国斌和楚雄飞脸上微红,一起又来到楚总办公室”他们对背景之类问题却是心照不宣,谁都没提。

    各自随意靠在老板椅上,楚雄飞直入主题:“夏月现在已转移到了训练基地,心理辅导专家也请来了,她的家人同时被接了过来..“.....到时就算夏月不愿站出来,也得想办法把那个正主解决掉,省得以后给你穿小鞋碍事。妈的,老子就不信这样的人渣会干干净净,一查准完蛋!”

    经过先前与尹市长的jiāo道,陈国斌对楚雄飞的能量有子更加形象的认识”沉yín小会后有些感慨地;点了点头..“.“.“..

    周五陈国斌在常务副县长办公室与何绍民打了一个照面,感觉他的目光中多出一丝意味,不乏一点点yin狠,被吓大的陈国斌当没看到一样,谈完正事礼豸告别离去。

    下班后,陈国斌驾着si用捷达赶回坪江的家已是晚上九点,客厅里就向晓兰一人在百无聊赖地看电视,厨房里一点声响都没有,让人很有点不习惯”感觉空dàngdàng的。

    “晓兰,吃过了吧?”陈国斌一边自己换鞋一边随口问。

    还没有。”向晓兰有点不好意思”“赵姐说要等你回来做。

    “..“.“.“.陈国斌有些无语,这梅妖一不在,家里就什么都luàn套了,他辛辛苦苦长途跋涉三个小时回到家,居然还要继续为人民服务。

    很快来到二楼书房”赵雅琴正工工整整坐在那里处理领导要务,不过她一听到动静就转头望来:“国斌,回来啦。”一脸谄媚甚是热情。

    陈国斌一屁股在旁边坐下,瞪眼哼了声:“无事献殷情”非jiān即盗!”

    赵雅琴却橛.了下嘴,可怜兮兮:‘好饿。”

    陈国斌摇头苦笑:“你们去

    宾馆白吃不成啊?我在新阳那边五天都是吃食堂饭”省钱又省事。我回来可不是当服务员的。”叹了一口躺椅子上不想动。

    “国斌,我们一起去厨房吧。晓兰把菜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回来炒了。你知道她炒得很难吃..“.“.赵雅琴热情十足、身先士卒地鼓动,并不惜高度贬低小向同志,终于还是把陈主任请动了,她随后则就在厨房里站着碍了三分钟的事,终于被陈国斌挥手赶了出去,如临大赦。

    吃饭的时候,但见赵雅琴和向晓兰像饿了很多天一样狼吞虎咽,陈国斌再次摇头一番。大家都被梅姨打惯了,结果这才刚走一下,家里就差点成了难民营,有梅妖和没梅妖,差别实在太大了。偏偏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

    “明天中午我想请周阿妖过来吃一顿饭,顺便把曼yù、婉凝她们也都叫过来,好好聚一下,为周阿妖送行。国斌,你觉得怎么样?”吃完后一起回到书房,赵雅琴甚是热情地商量

136、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由于周chun梅中午有事,聚餐便改到晚上进行。

    快到点时,赵雅琴难得自觉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走下楼与陈国斌一起在客厅边看一部金庸剧边等来客。回想以前赵雅琴每次总是摆谱把别人放在客厅晾着,陈国斌不禁有些感慨,这一年以来,赵雅琴在熟悉的人面前,倒是有了不小进步,总算不那么招人嫌了。

    向晓兰则非常识趣地呆在自己房间聚jing会神看武侠小说,领导们的聚会她可不愿参与。

    “砰砰”

    听到不轻不重两声礼貌的敲mén声,赵雅集与陈国斌不约而同起身走去迎接,由陈国斌打开mén,倒是不出他意料,正是董家姐妹,那姐姐的敲mén声他太熟悉了。

    她们异口同声叫了一声赵姐。对旁边微笑相迎的陈国斌,董婉凝则只是目光稍微接触了一下并点头,界限划得十分清楚,让赵雅琴并没有多想什么,她脸上则甚是热情:“婉凝,依凝,快进来吧。

    哎呀,吃个饭而已,还拿什么东西。”却见董依凝的手上拧着一个jing美的礼品盒。

    董家姐妹走了进来,董依凝一边把礼品盒往陈国斌手里塞,一边十分客气地说:“谢谢姐夫上次帮忙。”她老是感觉不知怎么称呼那人为好,这会忽然干脘便顺着赵姐的老公这个关系叫了,而话一出口,她便有种异样的感觉,鼻子不禁一酸,这个称呼她已经很久没对别人叫过了。

    陈国斌亦是一愣,听到那声姐夫却是特别亲切熟悉,刹那间又差点产生错觉,不过他很清楚,董依凝只是把他当成赵大姐的老公而已,同时对俩姐妹对他的一点举手之劳还如此故意大动干戈感谢显得有些无奈,界限划得太明显了。

    赵雅琴听到那声姐夫则感觉格外别扭就好象那家伙还真是她老公一样,心里不禁有些小恼把气发到了投向陈主任的目光中,并皱眉:“国斌,你帮依凝什么忙了?”对那家伙老是跟董家姐妹扯不清,赵雅琴实在头痛,不过她对董依凝倒没什么戒心主要只针对她姐。

    陈国斌一边招呼董家姐妹入座,一边解释:“哦,是这样的”

    把偶遇董依凝脚扭的编造剧本简单说了一下,赵雅琴并没深入追究。

    四人入座,俩姐妹与俩公婆分别坐一块,甚是亲切的样子。

    董婉凝再次热情表示感谢:“赵姐,上次多亏了你家国斌,要不我妹妹的脚伤还真不好办。”

    不待赵雅琴开口陈国斌甚是轻巧:“又不是生人,举手之劳,哪用这么客气。不过依凝走路确实要多注意一下。”

    “是啊。”董婉凝有些无奈“依凝从小走路就没个正经,让人头痛。”

    董依凝撅#嘴不满:“哪有姐你说得那么严重啊”

    不久周chun梅和周曼yù也来了。其中周chun梅这段时间主要住在外面,刚刚则是从外面坐周曼yù的车过来的。

    热情招呼一番。

    总算见到许久不见的那家伙,周曼yù最近一直黯淡的心里顿时舒展不小,轻松打趣道:“国斌不错嘛,还以为你一个人在外没人照顾会瘦成皮包骨呢,看着好象也没什么变化。”

    赵雅琴咬了咬牙不好说什么,陈国斌则淡淡回了一句:“曼yù,你瘦了。”见到才半月不见的周曼yù憔悴不少,他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听着,董依凝仔细瞧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惊讶不已:“周姐,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啊?”稍顿又来了一句更雷人的玩笑:“不会是单相思吧?”对周曼yù的嘴巴,董依凝早有领教并怀恨在心,便彼此彼此一下。

    陈国斌与周chun梅大汗,赵雅琴忍不住笑心知肚明的董婉凝则恼得照那宝贝妹妹就是一屁股:“让你再luàn说话!”让恼羞不堪的周曼yù

    总算忍住没发作。

    在如此公众场合被打屁股,董依凝直感颜面大失,忿忿顶道:“我这不是关心周姐嘛她本来就是瘦了,又那么憔悴不是单相思是什么

    周曼yù恼羞成怒地瞪过:“你姐才单相思呢!”

    一石ji起千层làng,几人无语。而气氛被俩人如此一搅也顿时微妙起来。

    董依凝护姐心切冒火厉害,正sè告诫:“周姐,你说话注意点啊!哎哟”她屁股却又挨了旁边她姐一记,伴随一声严厉斥责:“闭嘴!”周曼yù也哎哟了一声,却是被边上她那气恼不

    过的姑姑给拧了一屁股。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嘛。”赵雅琴挥手打着圆场,除了对董婉凝的单相思耿耿于怀,听这么一说,赵雅琴也看出周曼yù似乎真有那个问题,不禁纳闷。她对周曼yù这种超级泼fù也能情窦初开很是惊讶,就不知道是哪个男人有如此“荣幸“。

    气氛渐渐融合起来。

    而在听到外面院子里意外传来汽车马达声时,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听到敲mén声,陈国斌迅速起身走去打开,发现赫然却是市领导徐书雁大驾光临,不禁一愣。

    “徐阿姨“。

    萋家姐妹也很惊讶。

    而被这位冷场的不速之客一搅和,先前还热闹的场面马上沉寂不小。

    虽然意外,赵雅琴还是表现出了主人风范,甚是热情招呼:“徐阿姨,快请坐吧。”她倒曾约过徐书雁来家里玩,但这么不打招呼就来,实在也太那个了。

    徐书雁感到自己的贸然到来确实有点不合时宜,尽量表现随和:“大家继续吧,我本来是来找婉凝的,结果不在家,听保姆小曾说在这里,我就自己过来了,想着顺便看看雅琴,谁知道你们在搞联谊。

    呵呵。”徐书雁今天却是一时心血来cháo来的坪江,事先甚至没和董婉凝打招呼,省得她准备充分。而作为一市之长下到县里礻视察”动作可是不小,徐书雁并特地临时让司机开着市政fu一辆普通牌照的车,省得招摇过市。

    想到周chun梅下周就要去省里,徐书雁不忘热情地说:“周姐,祝你升调到省委宣传部。”

    周chun梅礼豸点头:书雁。

    得知徐书雁的nv司机还晾在外面车上,赵雅琴又敲mén叫出了正看到jing彩部分的向晓兰:“晓兰,你陪徐市长的司机一起去婉凝家找小曾吧,你们三个自己准备晚饭了。”

    ‘好的。”

    向晓兰利索离去,总算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也让徐书雁省心不小。

    尽管赵雅琴和董婉凝表现出了足够的热情,与人多时不容易放下面具的徐书雁jiāo谈,气氛仍不免尴尬,尤其是周chun梅妯侄二人很不习惯冷酷惯了的徐市长在场,像上次在星城的香江边上逍运便很影响气氛,印象深刻。

    瞅着外边天sè暗下,时间不早了,陈国斌适时起身甚是自然:“大家继续聊吧,我先去厨房做饭了。”菜倒早准备好,只待开炒。梅兰香不在,陈主任只好无奈挑起这等招待的重任,而年后大家还没来家里吃过饭,当然也不能太等闲视之。

    徐书雁意外起身,主动热情请缨:“我和国斌一起吧。”她此举既是不想影响气氛,也想改变一点点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不好印象。

    董婉凝马上跟着起身:“我也去厨房。”

    董依凝不甘落后:“我也奔。”

    徐书雁皱眉望过:凝,依凝,你们就别来了,厨房人多碍手碍脚的。”她主要却是不想董婉凝和陈国斌有亲密呆在一起的机会,而董婉凝马上也从她的眼神中明白这点,识趣应过后,拉着董依凝坐了回去。

    见徐书雁真的与陈国斌一起走进了厨房,除赵雅琴,其余包括董家姐妹在内,均大为惊讶与不解,不但是位高权重的徐书雁亲自下厨为大家准备饭菜,这等高度殊荣可不一般,而且她原本和陈国斌可是死对头。董婉凝更是担心他们在厨房闹出不愉快来,她自己偏偏又不好过去,不禁有点坐立不安。对那人,她总是莫名担心,而徐书雁又是她最尊敬的长辈,自然也担心着。

    不过厨房里的俩人却甚是默契,各用一个锅热火朝天炒着。进度饶是迅速。徐书雁此时感觉相当轻松,比起呆在由于自己存在而不甚和谐的客厅要舒服不少。而她si下与赵雅琴一起时,倒还能较为随意

    但人一多,她就感觉不容易放下习惯久了的冷酷形象。除了公事,徐书雁发现自己并不容易融进别人的世界,的确是一个容易冷场的人,这点让她感到有些无奈。其实她也想努力改变一下。

    尽管旁边的陈国斌曾经让徐书雁很不愉快,此时她却发现自己对他的存在似乎很习惯,亦甚奇怪,上次在她家一起做饭时,也有类似感觉,想着大概应是受厨房环境影响。

    徐书雁一边炒着,不忘关心地

    问:“国斌,这段时间在新阳那边感觉怎么样?”

    陈国斌同样对徐书雁的举动感到有些奇怪,倒不觉压抑,轻松回道:“刚开始有点不习惯,现在好了不少。”徐书雁点头殷切鼓励:“虚心学习,多注意观察,很快就能适应了。”

    陈国斌嗯了一声,对徐书雁的坏印象又消除了一点。

    徐书雁继续道:“在那边生活上有什么不习惯吗?雅琴身份特殊,平时不能和你呆在一起,你一个男人确实会有些不便,并且这个问题以后会长期存在,越发突出。不过我相信你能够正确面对并妥善处理。”

    陈国斌哑然一笑,那婆娘身份对他所产生的生活问题,大家却都阝容易看得清楚明白。

    “我基本在小食堂吃,还算方便。其实这也没什么,以前我都在外面上班,周末才回的。”

    徐书雁语重心长地说:“现在你的工作xìng质不一样了,往后盯着你的人会越来越多,可不像过去那么简单,一举一动都很重要。”她对自己所表现出的过度关怀也有点奇怪,想来应是自己和陈国斌的老妈关系比较熟,爱屋及屋所致,而且她现在对赵雅琴也比较关心。

    陈国斌感慨一声:“是啊,我会注意的。”他倒不是真的很在意

    “对了,郑县长以前和我共过事,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多向她请教一下。”徐书雁忽然又道。

    听着,陈国斌在心里苦笑了一声,不但是因为最近老有人给他介绍领导认识,而且那位郑县长都四十多岁的人,才是一个副县长,和已是代市长的徐书雁以前也不知共的什么事。但徐书雁既然说了,肯定就是靠谱的关系,陈国斌自然不会客气:“我一定会的”

    众人围着餐桌,能享受到徐市长放下身段亲自奉献的大餐,自不免受宠若惊。而此时徐书雁经过自己的努力,也没她刚来那会冷ˉ场了,气氛和谐不小。

    为表示庆祝,赵雅琴还拿来了两瓶品质不俗的进口红酒。

    一一斟满。

    众人起身举杯,陈国斌想着自己是唯一的男人兼男主人,如此si人场合,一时也懒得讲究那些无聊的条条框框,热情代表道:“来,我们一起为周阿姨高升干杯!”徐书雁听着有些刺耳,周chun梅可没比她大多少,并对那人不注意讲究身份也有点不满,这代表的话理应由她来说,但人在屋檐下,只好入乡随俗了。

    “干”

    众人均不甘示弱,仰脖子一口而尽,当然这杯子也着实斯文可怜,一瓶酒都够倒上二十多杯了。

    离别余恨,这次周chun梅的高升,对平时关系不错的几nv来说,伤感一时不小,大概她们也想到今后各自也将一一离去,彻底散场,情绪不免触发了一些。

    nv人们越发放下了平时的面具,频频碰饮,脸上很快红了起来,忆往昔,畅想未来,说话越发随意,没多久两瓶红酒已然见底。

    在赵雅琴的催促下,没喝多少的陈国斌皱着眉,又去拿来了两瓶。他对nv人喝酒是比较感冒的,但此时环境使然,感觉让平时在工作生活中压抑不小的她们发泄一下也未尝不可。

    周曼yù脸上姹紫嫣红,适时伸过杯子,含糊不清:“国斌始和你干。”

    陈国斌有些心疼,伸手碰过,嘴上轻巧:“曼yù,牟!”

    董婉凝又拉着不是很情愿的那妹妹一起给徐书雁敬酒,情意浓浓:“阿姨,我和依凝敬你一杯”让徐书雁特别欣慰并感动。

    没过一会,喝得有点上头的董依凝举杯热情:“赵姐,姐夫,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听着,陈国斌心里有点哭笑不得,而赵雅琴原本红着的脸上更红了一点,#嘴上应着:谢谢依凝。”心里恼得不行。董婉凝则很想拍那妹妹一屁股,但在偏袒厉害的徐书雁面前,她只能先忍了下来。

    周曼yù心里酸猖厉害,也举过杯子:“国斌,我祝你和赵姐百年好合。”

    陈国斌点头碰回,心中滋味复杂,赵雅琴则再次恼羞一番,好在她脸上原本就红,倒看不出特别的变化。而望着那侄nv口是心非的表现,周chun梅心里很痛。

    周chun梅更是不时被敬酒兼祝福,感动连连,热泪不少。

    对眼下这夸张的一幕,陈国斌感觉有点像梦幻一样,这么多身份特殊的nv人竟能如此

    会聚一堂,短暂卸下平日面具豪放一番,甚至忘记他一个典型的异xìng大灯泡在场。而以后再碰到这种特殊场合,只怕很不容易。

    放纵过后,望着说话含糊不清、动作恍惚的一帮形象全无的nv醉鬼,保持清醒头脑的陈国斌甚感无奈,他当然不会认为只是因为要送周chun梅,大家才如此情绪泛滥,大概每个人都有烦心事,他又何尝例外。只是这种场合,他基本就没怎么喝,和nv人一起喝酒太不和谐了点。

    陈国斌随后打电话到董婉凝家,叫来了呆那的三位领导的贴身工作人员进行增援,合力先把酒劲上头、醉意愈浓、几乎都不会动了的徐书雁和董家姐妹nòng上车,由董婉凝与徐书雁的两位贴身人员拉回董婉凝家处置。

    接着,陈国斌又与向晓兰一起把周chun梅妯侄也nòng上了车,一边认真jiāo代:“晓兰,你好好照顾雅琴,我先送周部长她们回去。”赵大小

    姐这会则已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早就没了领导形象,更没了淑nv形象。

    ‘好的”

137、神奇的陈主任

    陈国斌开车来到周晏玉住的楼下,先前她们把酒畅欢忘记了时间,此时俨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早没人在外随便晃悠八卦,四下静悄悄的。

    后排周春梅姑侄二人脑袋挨在一起,睡得正香,脸上红通通的,她们可不是酒精考验的领导,平时甚少喝酒。

    想了一下,陈国斌终究没叫醒她们,先抱起了软如泥的周曼玉,关好车门后迅速上楼走去,望着她消瘦的脸颊,陈国斌心情复杂,尽量不多想,很快到门口,从她腰带上解下钥匙打开门,入内开灯,小心放在chuáng上,马上又匆匆下楼,车上还有一个周阿姨。

    同样抱人的动作,陈国斌没感觉有什么不妥,甚是自然,不过相比之下体态丰腴的周春梅明显沉了不少,基本上没骨感,多费一点劲而已,丢到另一张chuáng上。

    他再次走到周曼玉chuáng前瞧她一眼,准备离去,周曼玉意外睁开了雪亮的双眼,定定盯着他不放。

    被盯着有点不自在,陈国斌瞪回一眼:“干什么,没见过啊?”

    “臭美!”周曼玉轻淬一口“怎么看都像个学生。”

    陈国斌咬牙:“周曼玉,你别太过分了!”

    “跟你开个玩笑啦。

    ”周曼玉唉了一声,张了张嘴,却没继续说了。

    “你减肥也不能这样吧?”陈国斌皱眉摇头盯着她的脸“再减你姑姑都能顶你两个了。”

    周曼玉马上翻了个大白眼:“我姑姑有那么肥吗?哼,抱我也就算了,抱我姑姑也那么理直气壮,你这人脸皮怎么就这么厚?”

    “瞎说什么?”陈国斌马上一脸正气“喝酒也不注意点,搞得一塌糊涂,往后可别这样了。”

    “真罗嗦。先管好你老婆吧……”

    不知不觉斗了一会嘴陈国斌却见周曼玉精神大涨,醉意更消几分不禁在心里苦笑不已。

    他按住了她似乎想要坐起来的身子,语气随和几分:“别起来了,多休息一下吧。以后可别再减肥,再这样下去,我都不敢见你皮包骨的样子了。下次要再看到你这副模样就小心点!”一边瞪眼扬手威胁。

    “那又怎么样?”周曼玉扬了扬下巴,一边挣扎又要爬起,白过一眼“烦人,我要上厕所也不给……”

    等她摇摇晃晃从洗手间走出来,好歹没摔倒,陈国斌便准备走人,不忘殷切交代:“曼玉、记得吃好睡好,嘴巴痒就打电话找我。我有时也会打给你的。”

    周曼玉心里恼羞不堪,对嘴巴痒三字特别敏感,她嘴上倒甚乖:“知道啦。你也一样,老婆不在身边,主要都得靠自己。”

    陈国斌听着甚觉刺耳,倒没继续抬杠,点头:“那我走了啊。下周再见。”

    “嗯……”周曼玉欢快安着情绪没那么低落了。

    回到家里,陈国斌对chuáng上不省人事的赵雅琴表示十分无语与头大。

    他下了决心,以后一定要严格控制这个真以为自己是酒仙的婆娘胡『乱』逞能喝酒,而瞧着她扁平十足的肚子,陈国斌不禁又想起那小姨子早生贵子的祝福,摇头苦笑……

    新的一周,陈主任忙里偷闲比一般人要轻松一点,不过他仍然感觉事还是多了,继续盘算着把细枝末节的问题推卸下去。至于上周两位大领导介绍的那两位县领导,陈国斌当然公事公办去过他们的办公室,明显感觉到了不一样的热情想必他们都是大领导靠得住的好同志。不过陈国斌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来,君子之交平时比水稍微浓一点就好,关键时刻能准确站队就行。

    陈主任对死不要脸拉关系的兴趣向来不大不想把有限的宝贵时间投入到这种没有止境的无底洞当中。并且话说回来,这种级别的关系也不够有吸引力连周曼玉同志都是副处了,陈国斌同志习惯久了,对副处实在没啥感觉。事实上,那两位县领导原则上也不用怎么拉,本来就是倒『插』门的,陈主任同时不认为自己的牛叉关系表现多了有什么好处,做主任的,还是低调一点好。

    而同样是主任,虽然还多出一个副字,聂正师这些天却急得连tui『毛』都差点白了,他越来越感觉到了陈主任的空前神奇之处竟能淡定到如此程度,似乎根本忘记了那茬子事。但是情况又很显然,那事一直都在变化发展之中,聂正师从宾馆小秦嘴里早就得知,上周何县长在连续几天不见听说生病休息的夏月之后,终于严厉『逼』问了小秦,已经得知夏月的情况与下落。而依何县长叱咤一方的势力,随便派出一名金刚,把人合法弄回来轻轻松松。结果聂正师却听到陪护夏月的那个女人孑然一身回来报告,夏月仍在省城,并已被神秘势力接管了。

    聂正师倒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级别太低,他只是很难认为整天偷懒的陈主任真有那么深的城府,能达到如此大智若愚的程度。

    趁着向陈国斌汇报工作的机会,聂正师终于忍不住淡淡提醒了一句:“陈主任,宾馆那事已经过去快两个星期了。”

    听着,一直埋头写写划1划、领导派头十足的陈国斌总算抬头望过一眼,嘴角一撇:“怀小孩要十个月,现在才两个星期不到,急什么?”他其实也烦那破事。

    兄…”聂正师差点直接倒下。

    陈国斌实在无语,轻咳一声安慰道:“聂主任,肚子又不是你搞大的,自然不会算到你头上,安心工作就行了。对了,这是曾县长刚刚交代的一项重要工作,你去认真处理一下吧。”一边把先前记录了领导要务的一张纸条推了过来。

    聂正师非常无奈、又不得不热情地受领任务而去,感慨万千。至少,聂主任已经不再想着和陈主任比谁更适合当那个正主任,他五体投地。

    倒是古小li,自从搭上比较正式的非常正当关系后,每天进进出出陈主任办公室好几次,总算让陈主任的工作时间不是特别无聊除了工作,经常还能说上几句闲话。在县『政府』里头古主任眼下算得上他最熟的一个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表现出的,陈国斌最近发现古小li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终于在她又一次来办公室汇报工作之余,主动表达了一下领导的殷切关心:“古主任,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老见你有心事的样子。”

    小li无奈叹了一口就势说道:“我弟弟刚从部队转业回来,想进公安局,跑来跑去也没个着落。”她倒不是非常故意表现,弟弟的事的确让她十分『操』心,而在感觉比较随意的陈主任面前,她也没想藏着掖着,同时还抱有非常小的一丝幻想。

    陈国斌哦了一声感慨:“现在编制超标确实是个大问题啊。”

    “是啊。”古小li情绪顿时低落了一点,听那哈哈语气就知道领导没啥兴趣。

    不过陈主任却是真的在感慨,而不是哈哈,他很快又热情问起:“你弟弟在部队是什么级别?”

    “他是正连级干部“古小li失落的心情迅速又明亮起来,前面为了解决她弟弟的转业分配问题,她都差点跑断了tui,奈何领导都打哈哈,难处总是太多,亦或有某种特殊暗示。而正连级干部好歹也是正股级,可不是一个打杂的,安排起来有一点点难度。

    了解过后,陈国斌当场明确表态:“这事我先打听一下,再给你答复吧。”这段时间他可没少从古小li嘴里了解县里的一些情况,实在是个现成的信息库,也该返点红利了,陈主任可不是白眼狼,更加厌恶那种打哈哈的糟粕文化。至于正连级之类的浮云,陈主任自己可是相当于正营级的干部,当然不以为然。

    古小li的目光中充满了感ji:“麻烦陈主任了。”她越发感觉上对了船。

    陈国斌抽空找到对他相当热情的兼着公安局长的郝副县长,特意咨询了一下转业问题,最后顺便谈到了古主任有个连长弟弟的传奇故事……

    在嫌麻烦这一点上,楚雄飞其实并不比把皮球丢过来的陈国斌好到哪去,他也对大着肚子的女人感到头痛,而作为集团老总整天又要『操』心这事那事一大堆破事,于是在心理专家成功劝说夏月决心追究正主的责任后,楚雄飞干脆直接找关系把这事捅到了省纪委,连同夏月一并移交了,他这才总算落了个清净,并及时打电话通报:“1小陈,跟你说一下……………”直接把一桩大麻烦事给非常简单化了。

    陈国斌当然高度拥护楚总的这个专断独行举动,并对何县长默哀一番,他可是听楚总从别人那里听说,纪委某位领导对党内出现如此败类表示了高度震惊与无比震怒。

    甚至就在第二天周四的上午,陈国斌马上便见证了党政效率的一次奇迹,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何绍民同志被据说是从省城来的两名年轻男子给文明带走了。其实,陈主任也没有思想准备。

    何县长被纪委带走了!

    消息不胫面走。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顿时在县『政府』里边惊起了千层浪,尽管县府最高长官吴爱国同志马上马后炮下达了封口令,仍然挡不住人们si下对不倒翁何县长被带走的高度八卦热情,有些同志的眼里开始发绿光了,也有些同志开始惶惶不可终日,并作好了洗心革面重新站队或者坦白交代一小部分的思想准备。

    至于在随即紧急召开的县委常委会上如何讨论何县长被带走的问题,陈主任不得而知,他连县『政府』党组都没入,级别太低了。不过他的心情十分不错,最近这破事可费了他不少脑细胞,本来都设想了多个方案,打算硬着头皮不怕麻烦解决掉这个问题,却人算不如天算,一下就玩完了,自是意外惊喜。不过突然间倒掉一个重量级人物,县里的局面当然会发生一些变化,这跟陈国斌关系并不大,不管谁在县『政府』做领导,都离不开他这个主任半步。

    聂正师则在高度无比震惊的同时,对陈主任的神奇有了更加深刻的印象,继续揪着心,忐忑等待事态的发展。作为直管新阳宾馆的领导,聂正师当然明白什么是领导责任,现在他对那时压着问题不上报越发感到忧心,陈主任如此深不可测,当然不会担当什么领导责任,而那瞒上的领导责任也就只能由他聂主任抗了。聂主任估计纪委或者领导很快就会找他谈话了解情况。

    快下班时,心情不错的陈国斌主动给周曼玉打去一个电话,斗了一会嘴后心情更加不错,周曼玉则又差点把电话摔成碎片,只恨不得马上飞过来进行ji烈〖肢〗体接触。

    才过一会,电话又响了,陈国斌抓起喂了一声,那样意外传来了一个久违的亲切声音:“国斌。”

    陈国斌惊讶并开心:“梅姨,是不是准备回来了?”屈指一算,梅兰香都走了一个星期。

    梅兰香〖兴〗奋并神秘地说:“我现在就在你们县『政府』斜对面呢。”

    “啊”陈国斌大惊,皱眉抱怨:“出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你们都忙,不想打扰你们。放心好了,有小郑在,不用担牟的。”

    “哎呀。我马上过来……”

    陈国斌连桌面都懒得收拾一下,立即下班,迅速走出了县府大门,穿过马路,老远就发现梅兰香和另外一名疑似便衣女警的脚下放着大包小包,不知带了多少土特产之类。

    陈国斌不禁摇头苦笑,迎着一脸〖兴〗奋的梅兰香小跑而去“梅姨,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

    梅兰香还嫌少:“好不容易回去一趟,不多带点太可惜了。”

    “……………”

    陈国斌朝着旁边的人民卫士点头热情慰问:“1小郑,辛苦了。”

    小郑ting着xiong回:“不辛苦!”就差没说为人民服务了,觉悟非常高,让陈国斌很满意,决心到时多给她说几句好话,看能不能提干,在县城当个副所长什么的。

    想了下,陈国斌果断说道:“1小郑,你把东西留下吧,自己打车去新阳宾馆,说你叫小郑就行。我马上给那边打电话。好好休息一下,你明天自己回坪江报到。梅姨我包了……”

    小郑应声而去,陈国斌则立即『插』卡打了个电话。

    等他一挂断,梅兰香马上白眼:“哼,还ting有派头嘛。”心里则更对那句“梅姨我包了”耿耿于怀,倒没说出来。

    “那当然了。”陈国斌一脸得意“我管的事可多了。“梅兰香哼道:“你就吹吧,还能比雅琴多不成?”

    陈国斌嘿嘿笑着:“好了好了。梅姨,我们先回去吧。”一边抢着把所有包都背上或拧上。

    “哎呀,给梅姨背点啊,这都像什么话,你领导形象还要不要了?”梅兰香却是执拗不过。

    陈国斌一脸轻巧:“领导热爱劳动,这形象才好呢。梅姨,我们走吧。”还好梅兰香这次打扮得像个阿姨,陈主任十分淡定。

    “嗯”

    没多久便到家,而路上陈主任热爱劳动的崭新形象,可没少被人啧啧夸张一番,倒没人认为梅兰香是他老婆。(未完待续!。

138、梅姨要是有两个就好了

    一到主任之家,梅兰香便迫不及待地把几个房间认真参观了一遍,

    回头发表感想:“地方还是ting大的,就是感觉一个人住太空了点。”

    陈国斌一脸轻松:“没事,又不是天天住这里,周末会回去的。”

    梅兰香轻叹了一口:“好了,国斌,都上了一天班,先去休息一会吧。我来做饭。”

    “这哪成?”陈国斌皱眉,态度十分坚决“你都赶了一天路。

    我来!”

    梅兰香哎呀一声抱怨:“我屁股坐车都坐麻了,手也闲得发酸,再不动都难受死了。”

    井国斌又想起他的冰箱空空如也,很是无奈。

    而在参观过非常干净的冰箱后,梅兰香额上立即皱得老高:“国斌,你这日子都怎么过的?“吃伞堂饭嘛。

    “那东西哪能天天吃?”梅兰香满是忧sè“一点营养都没有!”

    领导的超级小食堂被贬到如此程度,陈主任实在无语,并未争辩。

    在梅兰香的坚持之下,陈国斌只好骑单车带她去菜市场搞采购。

    只要热爱家务的梅姨在,在外面吃原则上是行不通的。

    出大门口时正好遇到下班走回来的古小li,井国斌停下热情招呼一番,并自豪介绍坐在身后的梅兰香:“这位是我阿姨,姓梅。”梅兰香亦笑着礼貌点头。

    古小li甚是热情不乏惊讶:“梅姐好。”

    梅兰香也没客气,倚老卖老:“小古好。”

    其实古小li也不过三十五岁,并不显老,和梅兰香此时的形象相比,大小还是分得清楚的。

    说了几句后,便告别了,陈国斌特意选择远点的菜市场省得老碰到认识的人。

    梅兰香皱眉:“国斌,刚才那个和你什么关系啊?”

    陈国斌得意地说:“是我下面的副主任管的事可重要了。”

    梅兰香对人家管多少事并没兴趣,却问:“结婚没有?”

    陈国斌差点喷了出来,苦笑:“小孩都快读初中了。”

    “是吗?”梅兰香仍不解:“你不是才来没多久,怎么和她关系就那么熟了?”

    陈国斌当然知道她心里的那点想法,非常认真地说:“梅姨你就放心好了,我和她的关系非常正当!”

    梅兰香轻哼一声,语重心长:“国斌,你现在官越做越大了,觉悟也要逐渐提高才行啊。电视上整天这个贪污,那个作风败坏,你要敢学坏,梅姨可饶不了你……”

    陈主任有些郁闷又不好顶多了。不过对于贪污一项,他还是ting有把握不犯的,一点蝇头小利实在入不了他的法眼。至于作风问题,已经出过问题的陈主任没脸完全打包票。

    买了不少菜,回到家,拉拉扯扯一番,最终俩人还是一起齐心协力做了一顿大餐,而陈国斌同志终于第一次在外面吃到了梅兰香做的饭菜胃口大增,秋风扫落叶之势迅速清理干净每一个碗,让梅兰香瞧在眼里甚是心疼,对这家伙一个人在外的悲惨曰子简直受不了。

    吃过后,梅兰香这才打了一个电话回坪江,向赵大小姐说了她在陈国斌这边的情况,赵雅琴自然惊讶担心并抱怨一番(嫉妒亦显而易见梅姨显然把她排在了第二梯队)。梅兰香并说明晚和那家伙一起回。

    睡觉时,陈国斌感觉有人帮他拉被子,一个人在外生活的日子里,这还是头一回,顿时感动不小又想着回家吃饭的幸福,他忽然觉得梅姨要是有两个就好了,一个照顾他一个照顾赵雅琴。不过世界上的梅姨毕竟只有一个,陈国斌只能忍痛割让给赵雅琴那婆娘的生活自理能力比他要差多了。

    周五看似风平浪静,陈国斌自然不会杞人忧天,按时下班回家,与把家收拾得更加整洁的梅兰香一起出门,准备回坪江的那个主基地。

    关门的时候,梅兰香望着屋内脸上神情有些复杂,也不知在想什么。

    而见到陈国斌藏在另一个小区里那辆曾经见过的捷达车,梅兰香不禁又警惕起来:“这辆车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老开着?”

    “梅姨,你就放心好了,这绝对是正当朋友多余的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现在没专车不方便,回家总不能坐班车吧?”陈国斌甚是振振有辞,倒让梅兰香没多话说了,她也觉得那家伙要是再坐班车回家,太掉面子了点。

    虽然先前听那家伙说回坪江要三个小时,但这次在亲自感受过后,梅兰香对两地距离的概念却有了更加深刻的印象其实并没多远。

    家里,赵雅琴和向晓兰对梅姨姗姗来迟的归来表示了高度热烈的欢迎,幸福得不行,特别在随后梅兰香做出一顿久违的梅氏大餐时,让两个吃了一星期小食堂饭的可怜“孩子”甚至流出了热泪。

    不过好景不长,就在吃饭中途,梅兰香却郑重宣布:“对了,跟你们说件事。我打算以后周一周二就住在国斌那边照顾他,雅琴你和晓兰就稍微委屈一下吧,国斌一个人的生活太差了,一点家的样子都没有。周三到周末我就在这边家里。”语气并非商量,而是直接结论。

    听到这个意外消息,三人均大为惊讶。

    陈国斌马上客气说道:“梅姨,这样哪行,雅琴更需要照顾。而且你在路上老跑来跑去太辛苦了。”

    梅兰香甚是轻巧:“辛苦什么,才三个小时,很近的。我自己坐班车就行。”

    赵雅琴皱眉:“这样哪成啊?不行!去照顾国斌我是赞成的,不过不能坐班车,到时我派车吧。”

    陈国斌心中一暖,感动不小,嘴上继续谦让:“梅姨就呆这边好了,我周末反正会回来的……”

    ji烈争论一番后,陈国斌架不住梅兰香和赵雅琴的双重压力,终于勉为其难答应下来:“那好吧。以后周二晚上我干脆送梅姨回来好了,周三早上再去反正也不是天天跑,没关系的。”

    皆大欢喜梅兰香尤感欣慰,这样那家伙每周都可以回家两次,更进一步缩短与赵雅琴的距离。而在先前陈国斌远走他乡时,梅兰香还担心着俩人的心理距离会不会越来越远了。

    梅兰香之所以作出如此决定,却是受到多重刺ji使然既有那家伙生活太过悲惨的因素,也有小古之类危险人物的因素。

    至于赵大小姐,虽然很吃那家伙的醋(梅姨可是她家的),仍坚决支持梅兰香,主要是觉得那家伙确实比较可怜,并且他一个人位高权重生活在外,觉悟又不怎么高,要没点监督怕xing子渐渐变野梅兰香此举正好可起到防微杜渐的作用。

    陈国斌虽然无奈,亦甚感幸福,并认为这是破解领导单身尴尬的一个好办法,显示他的主任之家并不只是一个人,省得别人老惦记着。

    只不过他的〖自〗由度也少了不少。

    周六吃过午饭后,陈国斌招呼一声驾车出门放松去了,不过在外边街上他又用公用电话把惊喜的周曼玉给约了出来,一起去感受春天里的大自然兼踏踏青。

    对于周曼玉,陈国斌越发充分感受到了她姑姑曾经说的那些,确实比较傻,又比较痴,距离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加重。他实在不想看到她继续憔悴下去,时不时像往常那样一起轻松一下大概要好些。

    而在这周的上班时间里,陈国斌主动打了两次电话,周曼玉也打回两次,虽然没说多久,火『药』味十足但这次相见时,陈国斌发现周曼玉、

    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就是打扮过分了点尽臭美,以为是找她出来约会。等她上车后陈国斌便毫不客气奚落一番,惹得周曼玉气得又想把他吃掉。

    大概是对那块鲜有人迹的河坪情有独衷,陈国斌很自然又驾车来到这里,蓝天白云下,春天的气息越发明显,野huā野草竞相争艳,鼻间充满让人陶醉的芳香,河水亦泛滥不少,四下一片生机昂然,让人格外心旷神怡,更加热爱生活。

    又是一年……

    俩人躺在草坪上好一会,暖阳熏得游人醉,差点睡着。

    “国斌,谢谢你了。我好开心。”周曼玉忽然转过脑袋,目光殷切地望来。

    陈国斌白了一眼不*:“这么严肃做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周曼玉并不以为意,一脸满足感慨:“每个月能这样出来放松一次就好了。”

    陈国斌甚是轻巧:“只要你不减肥把自己弄得见不得人,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又不是很忙。”

    “嗯。

    ”周曼玉用力点头,坚定地说:“我要向我姑姑看齐!从今天起,每顿多吃半碗?…”

    送回意犹未尽、心情大好的周曼玉,陈国斌亦甚欣慰,至于以后,他懒得想太远,那样只会给有限的生命平白增加太多的不堪重负。

    每天让自己和身边人尽量轻松一点,那就行了,生活远不只是折磨带着梅兰香一起来到新阳,陈国斌又迎来了新的一周,他对这个管着一堆闲杂事的无聊主任头衔,感慨并无奈颇多,为领导服务再好,人民群众都无法切身感受到。陈主任想为人民服务,而不是为领导服务,他对务虚工作真的不怎么喜欢,当然,务实工作他也不见得喜欢。

    现在县里的气氛有点紧张,何县长的问题甚至引起了市委的高度重视,而新阳县委县『政府』的压力自然不小,一场整风〖运〗动呼之yu出,不让大家神经兮兮一下只怕不会罢休。

    精神压力特别大的聂正师并没有等到纪委同志的邀请,领导也没想起他,而更加感到神经兮兮,就像逃亡的犯罪分子那样,不等到被抓那天,就很难真正安心下来。

    于是在又一次向陈主任非常简要(陈主任的基本要求之一)汇报了日常工作之后,聂正师十分诚恳的小心询问:“陈主任,我们要不要把夏月的事向吴县长汇报一下?”何县长因何故被纪委带走,县领导们仍然搞不清具体坨数,只隐约听说主要是经济问题与保非伞问题。

    陈国斌还算满意他的态度,抬头望过,语重心长的认真强调:“主任不只是发号施令,更是需要承担责任的,这正是主任存在的主要意义。聂主任,你只管安心工作就行了,不用去想那些不需要你来『操』心的事。对了,这是王县长交代的一项重要工作,你去认真处理一下吧。”再次推过一张纸条。

    聂正师抓着那条领导纸条,带着不知如何形容的心情走出了陈主任的办公室,他终于理解了主任的一点点深刻涵义。无论如何,聂主任心里真正塌实了很多,没有理由地相信了陈主任,安安心心去鞍前马后做牛做马。他忽然觉得,做副主任虽然辛苦一点,但很幸福,尤其是在陈主任麾下。承担责任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说起来容易,真到担当的时候,聂正师认为自己远远达不到陈国斌那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超级忘我境界陈主任压根就是经常选择xing忘记。

    古小li则在又一次非常简要汇报工作之余听到了陈主任的天籁之音:“你弟弟的事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不太好安排,先在城东〖派〗出所当个指导员吧……”

    古小li愣了一下,不禁掐了自己手臂一把,确定了不是在做梦,心里顿时惊喜万分,感ji之情无以言喻。先前她那弟弟,连去偏远乡镇的〖派〗出所都有难度。

    陈国斌接着大煞风景又推过一张纸条:“对了,这是李县长交代的一项重要工作……”

    古小li非常热情地受领离去。而那些所谓的重要工作,其实是些鸡皮蒜『毛』的小事,只不过是领导交代的,就变重要了领导放个屁都是重要的!

    很快,专案组进驻了县城,何县长的破事多了去,再牛叉也顶不住纪委连续三天三夜不给睡觉的比较不人xing化的非人折磨,精神崩溃了,坦白得像哗啦啦的水龙头,够拍一部很没品位的连续剧了。

    县里的整风〖运〗动也搞了起来,雷声大雨点小,觉悟很高的陈主任左耳进,右耳出,传达贯彻整风精神的文件倒很积极,搞得全县一派神经兮兮。

    一个月之后,前任常务副县长的惊天大案总算平息下来,最后何县长在被移交检察院时,主要却以贪污受贿罪起诉,好歹没有太丢新阳的脸,当然,强一jiān罪也是少不了的,不过在长长的起诉书中排的位置比较靠后,被几百万巨款的光芒掩盖了很多。

    新阳宾馆当然也在整风〖运〗动中受到了一定的〖道〗德教育,至于那里的女服务员ku带是否真能系紧一点,陈主任不怎么感兴趣,愿打愿挨的事他才懒得管,愿打不愿挨的事,碰到那算他倒霉。

    从头到尾都没人找陈国斌谈过话,也没人找过聂正师,就仿佛夏月根本不是宾馆的人一样。而楚总四肢发达,头脑也不简单,自然不会平白给小陈同志添加麻烦,不过几句话的问题……

    陈国斌对工作越发得心应手,有一帮得力干将在前热情冲锋陷阵,他在后担着沉重无比的责任,整天悠闲得让人咬牙,不过连吴爱国同志都没放过屁,别的领导同志自然更不好放屁。事实上,自从陈主任来了以后,县『政府』办公室的工作显得井然有序多了,效率亦高不少,不想以前那样动不动扯皮互相推委。!。

139、不能在她这一代绝后

    县『政府』大楼三层的常务会议室里一派热情洋溢的气氛,’烟雾弥漫,

    让与会的少数女同志实在有点痛苦,不过好这口的男同志们丝毫不以为意,似乎不叼着一根冒烟的玩意就不能表现自己是领导一样。

    正在如火如荼、轰轰烈烈召开的是新阳县『政府』1吣年度第四次常务会议,算起来,这已是陈国斌来这当主任之后第三次组织这样每月一次的盛大会议了,此时他正襟危坐在标有自己姓名与职务牌子的领导位置上,与县『政府』诸位国宝级的党组成员一样享有出席的高级资格。至于相关的局主要领导以及县政办的几位副主任,就只能列席了。

    在此前历次重要会议上,陈国斌基本没怎么对领导们讨论的重大战略问题发表什么意见,主要就带着眼睛和耳朵,虚心学习。

    比时会议正在进行星城城市圈的研讨,坐在椭圆型会议桌顶上的吴爱国县长则正喋喋不休地阐述着他的先进理念,诸如打造半小时经济圈、新型卫星城,等等。

    “…新阳的城区建设已经取得重大成就,具备了新型县城的雏形。为子更进一步加强与星城市区的紧密联系,缩短两地之间的心理距离,星新高速应尽早提上日程。眼下星香高速正在如火如荼建设之中,我们新阳作为比香yin更强的一个经济大县,不能自甘落后”在吴县长提出星新高速的设想之后,与会领导们纷纷发表了意见,持保留态度者居多。特别是由于已有了星德高速的传言,该路本即将通过新阳,只是具体时间表尚不确定,这是领导们不怎么愿意争当为他人做嫁衣的急先锋的一个非常重要原因。

    陈国斌听在耳里,对吴县长敢作敢为的魄力还是有一点点佩服的,好大喜功总比故步自封要好得多何况在眼下敢搞就是爷的大环境下,更需要这类魄力人物。

    他抓起杯子喝了一口鼻开水润润嗓子,礼貌地望向吴县长,轻咳一声:“我说几句。”

    顿时引来了大家的高度关注,对几乎不在类似战略问题上发表意见的陈主任显出了看热闹的浓厚兴趣。

    稍微让大家晾了一下陈国斌这才又开口,高谈阔论起来:“吴县长提出的半小时经济圈很符合(一番赞美之辞)星德高速虽然在未来三年内可能动工,但我们不应只是等待,应该积极主动,立足于自身能力抢先机,走在别人前面,只有这样才能尽早展现出更多优势,并更快发展。”顿了顿陈国斌见吴爱国同志脸上欣赏不小,目光中亦有鼓励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当然,陈主任不用鼓励也会说:“从星城市区到新阳县城只有40公里,这个距离实际很短。不过现在人们在心理上仍然感觉比较远,特别是星城市区的人,很容易把新阳看成一个遥远的偏僻小地方,这样新阳就难以充分获得省城的辐『射』效应,心理距离势必严重限制人们对新阳的认识进而明显影响到投资的规模。我个人认为,尽量缩短与省城的心理距离,应优先作为目前我县的一个重点。”又喝了一口水,有那么一点领导的样子,陈国斌迎着吴爱国更加欣赏的目光,接着往下说:“高速公路虽然可以大大节约路上所huā时间,但在心理上通常人们一想到要上高速,便会习惯xing当成是另外一个较远的地方。新阳到星城只有40公里,就是沿九号国道开车过去,也就半个多小时,上高速也节约不了多少时间效果有限。

    在这样的距离上,如果修一条城市道路连接两地,其效果将更加明显可以显著缩短县城和省城的心理距离。设想一下,修一条六车道的城市道路huā坛、人行道、路灯等等一应俱全,其在心理上将比路基高大、远离人们视线的高速公路要亲近得多。在这个基础上开通公交车,新阳与省城的紧密联系将得到更进一步的强化……”听着,与会领导与列席人员甚感惊讶,亦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而吴爱国同志虽然感觉陈主任与他意见有点不同,但核心精神却是高度wěn合的,都是为了加强新阳与省城的密切联系,所以心里并没有什么不满。

    吴爱国点了点头,不啻赞美之辞:“陈主任提出的城市道路设想很有新意……”接着表达赞成意见的还有分管包括交通工作在内的郑秀敏副县长,先前她对吴县长的星新高速设想却持保留意见。

    最近已入常的郝汉副县长也一该先前的保留态度吴爱国县长的前卫想法得到了大多数县『政府』领导的认同。而见到郝、郑俩人态度的明显变化,吴县长俨然明白了一点什么,对陈主任的兴趣则又大了几分。

    陈国斌只是本着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实话实说而已。而在随后其余的议事项目中,陈国斌又以闭嘴居多,除了在县城沿河风光带的问题上再次以“城市美观是两个文明建设的非常重要内容”为指导思想展开,力ting了吴县长一把,让吴县长的前卫思想得到了更加充分的阑释,并进一步深入人心。

    会议圆满结束,陈主任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又深刻了几分。

    其实陈国斌就随便说说而已,不想总是浪费非常重要的出席资格,反正说话也就浪费一点口水,而作为办公室主任,又不用具体分管什么务实的工作,坐着说话也不会腰疼。

    这天却是周五,陈国斌在好好安排一番后稍微晚了几分钟下班,走回主任之家拿上一点简单行李,随后走去取车并直奔坪江的主基地而去。

    最近赵雅琴却是临时挑起了县委的重任,连同县『政府』一起抓,伟大的伍〖书〗记则非常荣幸地享受了一次出国考察的高级待遇,终于有了开拓视野的宝贵机会,以后可以在家里认真总结他这一辈子的功过是非了。

    家里,赵雅琴显得更忙了,连上个洗手间都还要带着文件。陈国斌看在眼里恼火在心里,就在二楼大厅里等着她出来。

    “啊”赵雅琴正在高度认真思考着什么出洗手间后一路冲来。不知不觉都差点撞到了站着不动的陈国斌,这才猛然反应过来,皱眉气恼:“你干什么?吓不死人啊?”

    “赵〖书〗记,可真忙啊。”陈国斌yin阳怪气。

    赵雅琴听着那语气甚觉刺耳板着脸认真强调:“我还没正式当〖书〗记,你说话要注意一点。”觉悟甚高。

    “这都还没正式就开始摆谱了。”陈国斌盯着她似乎叼了一点的样子,轻哼一声“正式那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了?”

    “你嫉妒还是怎么?”赵雅琴瞪眼不屑“有本事你也去弄个镇委〖书〗记当呗。”

    陈国斌眉『毛』一甩清高得很:“我才不需要用头衔来满足那点可怜的虚荣心。”

    赵雅琴鼻子一哼:“假惺惺的!”

    陈国斌摇头一笑,亲切几分:“好了,雅琴,别斗来斗去了跟我一起出去兜兜风吧,一天到晚脑袋绷得紧紧未必有什么效率。要懂得放松,才懂得工作。”一边直接缴了“赵〖书〗记”手上的文件,不管她乐意不乐意,硬拖下了楼,出门强制xing放风。哪怕她当了省委〖书〗记,陈主任也不会文明多少。

    已是四月,天气暖和不少晚上靠近县城中心的街道显得颇为热闹,夜市一条街已经成型了,顺便带动了其余各类小商贩的渐渐活跃。

    不过陈国斌只是驾车经过而已,他可没法带着坪江人民的骄傲一赵雅琴同志去晒夜市,遗憾不小。

    “真没想到,坪江这一年多时间能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望着车外生机勃勃的场面,赵雅琴不禁感慨颇多“都让人有点不敢相信。”

    陈国斌甚是轻巧:“这还不是赵县长你的功劳嘛,不用谦虚的,以后都会记到你的帐上。”

    雅琴气恼地白过一眼“跟你说鼻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一点情商细胞都没有。”她马上又沉浸在了无限感慨之中。

    陈国斌摇头轻轻一笑不久便驶过这段路面,别处虽然没见多少人,却也没了原先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总的来看坪江县城正在渐渐活跃之中。

    县城西北角却是一片灯火通明,庞大的建设大军此时仍在加班为建设坪江新学区而不懈努力奋斗,以便在暑假结束后能让全县的高中生全迁过来,为县城人气大面积添砖加瓦。

    面对有序规划的一幢幢拔地而起的新教学楼,赵雅琴仿佛看到了坪江的崭新未来,而陈国斌则从她越发忧国忧民的脸上,仿佛看到了一颗伟大的政治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陈国斌触景生情感慨:“岁月总是把人不断推向更加复杂的高度,而逐渐失去更多简单美好的东西,个xing越来越不明显。雅琴,希望十年之后,我还能从你身上看到现在的一点影子。”

    “十年后?”赵雅琴喃喃念着,精神有些恍惚。她忽然对未来有了一丝恐惧,真心希望时间能够定格在坪江这段虽然辛苦却很美好的时光,不再继续。

    陈国斌马上轻松打趣道:“那时的你说不定都跳过了正厅的坎,成为省领导了。”

    赵雅琴情绪跳跃亦快,得意不已:“哼,你知道就好!到时你可别还是个县领导啊。”

    “县领导怎么了?”陈国斌嘴角一撇“丢你脸不成?满脑子的封建思想!”

    赵雅琴说得轻巧:“我倒没什么,就怕你自己觉得丢脸。”

    “我有什么好丢脸的。”陈国斌呵呵笑着大言不惭“家里有个那么大的领导,多长面子!“不要脸!”赵雅琴轻淬一口嗔道,心里甚是受用。

    “你才知道!”

    “……………”

    次日,陈国斌又带着赵准〖书〗记去市里进行上访活动。

    陈正南这次比较有想法,单独把陈国斌叫去书房进行了领导谈话,赵雅琴则热情地陪婆婆,女人也有半边天。

    “国雄集团的楚总你认识?“陈正南严肃盯着那个越发让他感到惊讶的儿子,开门见山。

    既然被问起,陈国斌当然知道那父亲多少明白了点什么,干脆轻松回道:“有那么一点点关系,一起吃过饭。”

    陈正南继续问:“你知道他的情况吗?”

    “这个重要吗?”陈国斌一笑不置可否“他都不知道我的底细。”

    陈正南不禁在心里苦笑,真不明白那儿子都是怎么和人家扯上的关系,不过他倒是识趣,没再多问。

    “在外面交点朋友倒不是什么坏事。”陈正南淡淡说教了一句,马上转移了话题“办公室主任当腻了?”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腻也好,不腻也罢,还能怎样?”陈国斌摇头感慨。

    “少打哈哈。”陈正南正sè交代:“吴县长那条船你临时搭一下也不错,既然手里有资源,就努力一点。

    雅琴不用多久就会正式去县委那边了。”

    “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陈正南脸sè一沉,甚是直接的严肃说道:“你和雅琴的婚姻并不是儿戏,她是她家的独苗,不能在她这一代绝后。”

    陈国斌心中一怔:“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雅琴需要在合适的时机完成生育任务。”陈正南不置可否只管说:“具体在她从县委〖书〗记卸任之后,到时可以去继续深造读博士后,顺便……………你明白的。”

    陈国斌表情复杂望过:“你和她家商量过了?”

    陈正南点头:“她爸是这个意思。“那你呢?”

    “我也这么想过。但我只提出我的意见,具体怎么做你自己决定,我『逼』不了你。”

    陈国斌苦笑一声未语,这事太意外了。

    陈正南道:“时间还有一点,你再多仔细想想。至于雅琴那边,

    自然会有人去说的,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离开书房,见到正和何丽萍聊得开心、显然还不知道被要求“早生贵子”的赵雅琴,陈国斌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未完待续。!。

140、兔子不吃窝边草

    在陈正南家吃过晚饭后,二人坚持连夜赶回坪江,路上早就有疑huo的赵雅琴忍不住问:“你今天都怎么回事,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会是每月那几天来了吧?”

    陈国斌转头打量了嘴巴越发不淑女的她一眼,恨恨说道:“赵雅琴,你好歹三十岁的人,很快就要做〖书〗记了,觉悟能高一点么?”

    “老跟你觉悟这么高的人一起,我觉悟还能高到哪里去?”赵雅琴哼了声理直气壮。

    陈国斌摇头苦笑,倒明白她想帮自己打起精神的好意“好了,继续思考你的宏伟蓝图吧。我没什么事,很快就好了。”

    赵雅琴狐疑的又瞧过一眼,皱了下眉,没再多问。

    周日下午梅兰香早早就帮赵雅琴等可怜孩子准备了晚饭,吃过后她则带着一个装有换洗衣服的包,又要跟着陈国斌去新阳了。梅兰香倒是比较注意形象,每次去那边都会刻意打扮得更像阿姨一点,省得别人『乱』嚼舌头根。

    “雅琴,这两天委屈你了,后天晚上我回来给你们做大餐!”临走出门前,梅兰香心疼地抓着赵雅琴的心手背都是肉,她也很无奈,自己又不能一个变俩。

    赵雅琴倒是一脸轻巧:“没事的,梅姨,你就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一边朝旁边似乎心安理得的那家伙瞪过一眼,心里忿忿一番。

    赶到新阳的主任之家已是晚上九点,陈国斌倒不用再『操』心家里的事,什么都被梅兰香打理得利利索索,很有家的感觉,而不再只是一个临时宿舍。不过越是如此,他心里反而越不是滋味,不禁想起以后真要到摊牌的时候,梅姨又该何去何从……

    对于陈正南所说的生育之百年大计,陈国斌曾经倒是偶尔也想过,但没怎么当回事,他向来认为这是他和赵雅琴自己的事,两个人爱怎么过就怎么过。但是现在问题真被郑重提出时,陈国斌就不容易再如此想了,他想着自己似乎自si了一点,每一个人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而活着,必然同时受到环境的种种影响。而与赵雅琴的关系这么一路下来,他已经习惯了眼下的模式,忽然到似乎需要改变的时候不禁有点无所适从,无论前进还是后退,都是那么艰难。

    见陈国斌躺在chuáng上发了好一会呆,又想起昨天从陵阳回来后他便沉默寡言不少,忙着在客厅里拖地的梅兰香适时放下拖把朝chuáng边走来,笑着亲切询问:“国斌,都怎么了?没感冒吧?”一边坐下并伸手煞有介事地mo了一下他的额头,倒是一切正常。

    “没事。”陈国斌摇头,心里甚是歉然“梅姨,辛苦你了,一个人还要照顾两个家。”

    “辛苦什么呀。”梅兰香一脸轻巧不以为意“照顾你们我开心呢。再说经常跑动一下我也没那么单调,老呆一个地方有点闷。”

    陈国斌心中忽然有些触动,不禁抓住她稍显不习惯的手表达感恩:“梅姨,谢谢你照顾我那么久。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忘记你的。”

    梅兰香皱眉:“国斌,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想不要那个家不成?”不待那家伙回答,梅兰香又拿另一只手按在抓她小手的那只大手上,热情地说:“不管到时你调去哪,我都会跟着照顾你的。”

    陈国斌讪讪一笑:“梅姨,看你说的。我都不小了。”

    “以为你很大?”梅兰香白了一眼,一边抽出手“哼,再装大也就那么大!好了,别想东想西的,你现在可是领导了,要多想点正事,别整天思想开小差。我要去拖地了………………”

    上班时,陈国斌受到了吴爱国忙里偷闲找他聊天谈发展理论的特殊待遇,而对这等动口不动手之事,陈主任向来信手拈来,洋洋洒洒,一套又一套,弄得吴县长继续开窍明朗不小,对新阳的美好前景更有信心了。

    不过陈主任还得面对他那一亩三分地的庞大杂务,对说过的理论倒没怎么放在心上,没多会便基本忘记了。而三大副主任分工明确,效率马虎,让很有责任心的陈主任还不算太辛苦,偶尔和更加无聊的周曼玉在电话上过下嘴瘾。

    周二晚上回家一趟送过梅兰香,周三赶早再回新阳,陈国斌总算〖自〗由了一点,想着很久没去省城找日理万机的林诗蕾,他在周四下班后一时兴起便开车过去了。

    赶到城里才傍晚六点多,路灯刚刚亮起。先前在电话约定后,林诗蕾干脆便继续等在公司加了一会班,而陈国斌驾车赶到外边街上时,下车再次打过一个电话说明已到,没多久林诗蕾的车便开了出来,径直开到正在路边昂首等待的陈国斌身边停下。

    陈国斌拉开车门,迅速上到副驾坐好,见到许久没见的林总优雅不减当年,气sè甚好,他顿时愉悦并欣慰不小,林诗蕾确实是一个懂得珍惜自己身体的成**人,而赵大小姐要有她一半的觉悟,陈国斌也能少『操』心不少。

    “冰箱没菜了,我们先去采购一下吧。”林诗蕾一边起动车子一边随意地说,有点点影响女神的形象。

    “好的。”陈国斌欣然应道。

    俩人虽然许久不见了,倒是一点生分没有。

    “最近开了一家大超市……”

    赶到林诗蕾所说的那家所谓的大超市时,原先还很不以为然的陈国斌顿时惊讶不小,内里占地面积甚广,一眼几乎望不到头,而一排排货架上商品铃铛满目,各个区的负责服务员小姐们也是穿戴整齐美观,态度甚好,提篮子、推车子的顾客亦是格外多,貌似最近上超市买东西很时髦的样子。

    推着购物车的陈国斌一时都差点以为自己又穿回了21世纪,在他的印象中,98年国内貌似还没这么时髦的超市,也不知道是哪位有眼光的留洋博士,提前引进来了,倒是很有市场前景的。不过陈国斌对超市没什么兴趣,21世纪的新鲜事物太多了,他可没那么多空去钻研。

    林诗蕾逛超市的劲头倒是不小,这才进来没一会,购物车便被她不知不觉塞了快一半,让陈国斌摇头一番,倒没去打击她的积极xing。

    “开这家超市的人很有眼光……”林诗蕾在采购之余也带着职业习惯认真观察一番,感慨地发表高见:“超市很快会成为一种『潮』流,让人们的购物习惯发生很大变化。”

    陈国斌却笑着打趣:“诗蕾,你是不是也想开个超市?那样想要什么只管拿就行了。”

    林诗蕾咯咯笑着嗔道:“才陪我逛这么一会,就难受了?”

    “怎么会呢……”陈国斌一脸轻巧。

    正当他们有说有笑转过一个弯时,迎面却意外撞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是同样推着车、只身一人的董依凝。

    见到眼前一幕,董依凝心里顿时沸腾起来,却是很有气。自从上次聚餐以来,她和她姐在周末时再也没逛过赵大姐的家,尽管就近在咫尺,而她这段时间也没见过陈国斌。本来董依凝以为那人是确实收心了,并为赵大姐感到高兴,谁知他在外居然还变本加厉了,和别的女人亲热得不成样子。唯一的变化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了。

    陈国斌也是一愣,随即热情叫了声:“依凝,你也在啊。”林诗蕾亦朝她友好地点头微笑。

    “就你们能在,我不能在啊?”董依凝嘴巴一撇生硬回着,又故意提道:“对了,姐夫,你怎么这么有空?在新阳上班还跑省城过夜,赵大姐就那么放心你啊。”

    陈国斌无奈一笑,林诗蕾则对那声姐夫有点意外,顺着轻松解释:“我和你姐夫有一个多月没见了,这次正好有事碰上。”

    “是吗?”董依凝朝着陈国斌及他推的车望过一眼,嘟了嘟嘴“买这么多东西呢。”她甚是自然地推车跟在了一起,很想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家超市却是董依凝投资开的,她是在想到以前三个人一起逛超市的幸福时光时,忽然决定如此的,除了商业考虑之外,同时也幻想着有一天能在超市碰上姐夫。结果她倒是很快碰上了眼前的这个姐夫,正和别的女人si下热情约会,让她恨得直咬牙,为赵大姐高度打抱不平。

    陈国斌一时无话可说,他的运气总是这么好,而不管他和林诗蕾怎么问心无愧,都架不住事实胜于雄辩,特别在这段时间大家默契保持距离的情况下,难免不让董依凝如此耿耿于怀与好奇。

    林诗蕾则主动热情地和董依凝聊了起来,尽管一开始这位小姨子还有点爱理不理,渐渐也就习惯了,而她先前一个人逛着实在无聊空虚,倒并不排斥有个伴,亦有探究他们关系的一点小心思。

    陈国斌跟在她们身后,见她们很快热乎有点忘乎所以,不禁苦笑。对此景他同时也感觉有些熟悉,回想那时自己每每跟在她们姐妹身后,见她们〖兴〗奋地拿这拿那,心里却是格外愉悦。摇了摇头,陈国斌让自己回到了现实之中,见董依凝由气恼转为〖兴〗奋,他同样也开心,并对她先前一个人孤零零逛超市有点心疼,她姐要是在就好了。

    身后跟着那人,让董依凝也感到了一种熟悉,倒不很奇怪,那人经常就能给她这种特殊的感觉。

    而在与林诗蕾聊了一会后,董依凝对她的敌意也下降很多,感觉她的风度实在不是一般女人所能相比的,和那人『乱』搞关系的可能xing似乎不大,好奇则丝毫未减。

    逛了好大一会,三人手上拧着大袋小袋走出超市,两位女士仍有一点意犹未尽。

    准备分手时,董依凝瞅着俩人明知故问:“姐夫,你还要去诗蕾姐家里啊?”

    “还没吃晚饭呢。”陈国斌脸上甚是自然,主动说道:“依凝,你干脆也一起吧。你诗蕾姐就住在你后面那栋。”

    “啊——”二女均大感意外,每天进进出出那么久,她们居然没能碰到一次。陈国斌更是苦笑,世界有时很小,有时又很大。

    而等董依凝带着惊讶走进林诗蕾的家时,她马上神奇地发现和自家居然是同一层的同一个位置。

    “这么巧啊?诗蕾姐,我就住在你的正前面呢。”

    诗蕾亦甚惊奇,玩味一声望向陈国斌,有一点点责怪之意。

    放下东西后,董依凝也马上想了起来,顿时气恼望过:“姐夫,你早知道了吧?”

    陈国斌含糊其辞:“我以为你们都知道………………”

    董依凝忿忿一番。

    三人随后一起进到厨房,陈国斌发现自己倒成了灯泡,林诗蕾则似乎对董依凝很有兴趣的样子,话却不少,而董依凝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好奇驱使下,也比较健谈,她对林诗蕾身上那股骨子里的高雅气质却是相当羡慕,越发不解怎么会和那人如此热乎。

    事实上,林诗蕾早前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单方面得知董依凝就是星城眼下炙手可热的天凝集团的真正老板,早就惊讶并好奇不小。她很难把董依凝在si下的这番纯真表现与一个叱咤风云的大老板联系起来,同时也知道陈国斌本即与董家姐妹有点扯不清,这次便显得格外热情,亦不想让董依凝误会她与陈国斌的正当关系。

    气氛倒是意外比较和谐,一起吃过,董依凝再次吃出了熟悉的感觉,而上次在赵大姐家聚餐时,她便发现味道是那么熟悉,当时惹得她情绪一时失控,结果喝了不少酒,一醉方休。董依凝越发感到上天造物弄人,在没能找到那个姐夫时,偏偏又给她安排了这么一个在不少方面有着惊人相似的便宜姐夫,就是形象相差太远了,她姐夫比这个可要帅气酷多了,也绝没有这么huā心。

    见那小姨子有继续赖下去的意思,陈国斌感觉这次不便继续与林诗蕾谈问题以及留宿了,吃过后便道:“依凝,诗蕾,那我先回新阳去了。”

    林诗蕾理解地点了下头,董依凝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姐夫,你不会就只是来和诗蕾姐一起吃晚饭的吧?”

    陈国斌无语:“那你还以为我来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董依凝语气显得有些生硬“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赵大姐也不知道。”

    陈国斌与林诗蕾相视苦笑了一下。

    “姐夫,这么晚了,你还是明天早上再走吧。”见墙上挂钟都十点多了,董依凝一时不知怎么想的,意外关心起来“我睡诗蕾姐这边,你睡我那边好了。”

    陈国斌则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拿上钥匙,怀着莫名ji动的心情来到了那个充满熟悉气味的家。!。

141、双穿的苦恼

    ?靠在客厅沙发上,陈国斌缓慢移动视线,认认真真感受着这个曾经来过一次的特殊地方,情绪越发ji烈起来。在上次匆匆来这里时,他就感觉到了不一样,只不过刻意习惯xing漠视了。

    与曾去过她姐的家并不一样,陈国斌越发感觉到这里的布局是那么熟悉,熟悉得让他感到害怕。

    他终于仔细回想起来,自己每次单独突然碰到董依凝的一刹那,她的眼神其实一直都是那么的孤单与忧伤,而他总是漠视并忽略掉了,忘记了她在这今年龄时,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在她姐没走之前,她其实一直都很幸福。

    甚至在早前通过楚雄飞调查得知天凝公司的发展轨迹是那么特殊,存在那么多神奇的巧合,他仍然很习惯并简单地以天意作为唯一合理解释。

    陈国斌终于明白,其实很多所谓的蝴蝶效应,并不是因为他的出现而出现,而是因为董依凝。而他自己,早在去江夏找她们之前,就已先在主观上自我否定了重逢,是他自己不愿或者不敢去相信那种可能xing,这不但是因为赵雅琴的存在,也是因为上一世的关系本来就已经成了死结,他很难同时去面对她们姐妹二人。

    其实是他自己一直在有意无意地逃避,才有了那么多熟视无睹的情况。

    陈国斌也深刻感受到,他其实从来都忽略了董依凝的感受,从来就没有真正用心去感受过她,他的主要注意力一直放在了她姐的身上,以至在如此之多如此明显的种种熟悉痕迹之下,仍然把她的存在忽略得如此彻底。

    他想起陆虎冲出路面腾空的一刹那,她的眼神是那么坚决,对他是那么信任,对来世再重逢是那么执着。而他一转眼就只剩下凡滴眼泪,对她除了因为她姐而爱屋及鸟”到底还剩多少,他既无法、也没有勇气直接回答。

    对这神奇、荒唐却又切切实实存在的重生现象,陈国斌感到脑袋很『乱』。

    他知道自己一直在感情世界里逃避着,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偶尔他很想远离这一切。

    但是,他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卷入到了这一世当中,带上了更多的东西,不管是曾经的,还是后来的”当需要认真去面对时,都是那么沉重。就在前几天,对于赵雅琴的生育问题,他已经感到了沉重压力,那样的跨度对他来说太大了”他无法让自己心安理得地忘记其余的一切。

    对于眼前的名与利,陈国斌没有真正放在眼里过,这些浮云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然而当这此浮云与她们是如此息息相关,他却无法再那般洒脱了,而戴上了一副沉重的枷锁。完全的已经太远,他自si不起………

    不知不觉走到董依凝那间摆了很多布娃娃,小女生气息十足的温馨卧室,陈国斌对chuáng头柜上她们姐妹二人的一张合影凝视了很久很久,她们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灿烂”他却越发看到了董依凝眼中的忧伤,也许那只是他的错觉,但他现在却很容易感受到,她等他等得有多么辛苦。

    他明白了,自己曾让她多次产生过熟悉的感觉,就如那次她的脚扭伤一样,她竟能那么空前安分地躺在他的怀里…………他同样明白了,为什么她对她姐的保护比上一世要更加ji烈得多,为什么那么坚决地不让她姐去找别的男人。她不但在等他”也拉着她姐一起等着他。

    陈国斌毫不怀疑,在需要的时候,董依凝将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为她姐让路,她只需要享受有限的疼爱就够了,像上一世那样一起快快乐乐。

    相对于她如此伟大的精神,陈国斌却无地自容”他一直就无法取舍。

    他已经欠下了太多沉重的东西,重生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不知道如何去还那么多。在没到摊牌的时候,他还能自欺欺人游离在一种他所主观臆想的演戏状态之中”其实他发现自己的演戏水平真的很差,根本就是在假戏真唱”等到醒悟的时候,已经陷进太深,除了顺着惯xing继续蹙脚地演下去,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方式。他所遇到的她们,一个个都是那么特殊,都是那么容易受伤。

    陈国斌深刻理解作为一个带着深深创伤再次来过的重生者,在心灵上其实是多么孤单,他自己曾经经历了那么多,作为一个男人固然能够忍受并深深埋藏在心底。可曾经是那么柔弱的董依凝,要承受连他都感到十分沉重的那些东西,却是需要多么空前坚强的勇气。他在刹那间俨然明白了,她为什么经常会表现得如此纯真,甚至比她上一世这今年龄还要更甚。

    她需要一片幻想的鸟托邦,只有这种慰藉与麻痹才能支持她坚强地走下去,苦苦等待那个就算已经知道真相,却仍然没有勇气站出来、其实经常就近在咫尺的姐夫。

    陈国斌知道她对他经常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由于陷入了过去太过根深蒂固的印象之中,而在主观上看似不可思议、实则再自然不过地否定了,就如他看到她的本人还一直熟视无睹一样n

    对她忍受着内心深处的无比孤单,不惜岁月的无情流逝而苦苦等待,陈国斌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有多痛,他想起了大话西游中的至尊宝,曾经想掏出自己的心看上一眼的场景。

    可是真当摊开牌时,陈国斌却知道那对她的打击也许还要更大得多,让她更加无法接受。他在她的心目中曾经是那么的正直、痴心,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游离在中间状态不断逃避的人。他的变化已经太大。

    就算一切抛开不算,陈国斌也无法认为,他能够心安理得地和她姐再次重复上一世的那此日子他和量依凝都经历了未来,这就势必将是一场极其荒唐的演戏。而在上一世的那些事发生之后,他这一世也很难同时真正去面对她们姐妹二人。假若她们都能想起上一世,对她们来说则还将是更大的痛苦。

    他同时却又陷入这一世如此之深,甚至惊恐地发现,赵雅琴在他脑海中的印象越来越深,蓦然回首,似乎接近了深藏心底已经消逝的董婉凝。

    定定站在董依凝的卧室中央,陈国斌彻夜未眠,优然间,他对她的印象真正有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只是这来得太迟了点。如果上一世后来他能够如此醒悟,本来那一世可以继续灿烂下去。他苦笑…………

    董依凝起得很早,她想起了自己昨晚居然不知哪根筋不对,竟让那人一个人去了她和她姐最si密的家,简直不可思议她匆匆出门下楼,奔自家而去。

    很快,陈国斌便听到了急促而又熟悉的敲门声,只不过熟悉的感觉比之前要强烈得多。有些东西,只有用心才能真正感受到。

    他发现此时的自己竟然冷静得如此可怕,甚至残酷地决定录夺董依凝的一点幻想,以后不再随便让她产生错觉,让她继续保持那个执着的美好梦想,而不用像他一样经受残酷现实的无情折磨。他认为,等待虽然残酷,至少却比折磨要好。他选择自己一个人忍受折磨。

    “这么早就起来了?”门刚一被打开,董依凝便狐疑地望来,她发现那人似乎陌生了许多。

    “还得赶回新阳上班,当然要早起。”陈国斌脸上挂着微笑,特别认真地感受到了她那无比熟悉的目光,一边拿出钥匙递过,“正准备过去给你送钥匙,你回来更好。嗯,我马上要走了,谢谢依凝。”他忍住了为她做早餐的强烈念头。

    董依凝接过钥匙哦了一声,精神一时显得有些优然:“姐夫慢走。”望着他匆匆离去,不知为何,她忽然感觉心里有一种很难形容的深深失落,空虚得很难受。

    陈国斌走得很快,他发现自己现在还达不到那种能够完全戴着面具的境界,只能尽量减少接触。尤其是她的目光,让他感到格外刺痛。而无论是站在对面却不认识,还是站在对面明明知道却不能相认,都很残酷,后者还要更甚。

    他越发困感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在过去的一年多,他已经走出不少,却一下又陷入了,而且比刚来时还要更甚。不过他现在已比那时要沉淀多了,并且明显要更多出一些理xing,尽管他更想感xing行事。

    思想开了一点小差,上完周五的班快要下班时,陈国斌抓起电话拨了一个很少打却很熟悉的号码。

    “雅琴,还没下班啊?和你说一下,这个周末我就不回来了,有事想出去一趟…………”

    听到他的话,赵雅琴心里猛然一怔,甚至比一年前他也是这样出去之前说过的类似的话,更让她感到不安。

    像那次一样,赵雅琴并没有阻止他,认真交代一番:“在外要注意安全,吃好睡好,下周上班别迟到了。”稍顿一下,她又甚是坚定地说:“我们之间不需要有什么压力,怎么生活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轻松就行了。”

    陈国斌心里一暖又愣了一下:“我知道的。雅琴,你更要注意身体…………”

    驾车驶上大街时,陈国斌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现在不想去那些怀念意义太大的地方继续苦恼。

    猛然想起还有个在省西部山区一所小学教书的姐姐,以及那个印象已经很淡的姐夫,陈国斌果断打过方向盘,沿着九号国道朝西北方向连夜驶去。他知道自己需要调整一下心态…!。

142、探望山里的姐姐

    经过连续六个小时的长涂奔bo,青国道换省道,几经辗转,赶到那个县城已是半夜,陈国斌没再逞强,找了一家比较好的旅馆住下,不过这会却没什么吃的,他只能饿着肚子睡上半晚,次日早上起来精神顿时抖擞多了。

    驱车在街上吃了双份早餐后,陈国斌又来到一家基本过时的国营商场,挑了一些山里用得上的日用品以及吃的喝的,一古脑塞后备箱,这才开车出城,朝着那个只听说过学校名字的地方奔去。

    到乡上打听了一下,陈国斌总算找到了去村里的那条刚好够一辆小

    车进去的土路,路面触目惊心,不知何时留下的深深辙印几乎可以托到底盘。陈国斌很是小心地让车轮保持在辙印以外,一路缓慢颠簸地朝不时峰回路转、柳暗huā明的山林深处开去,每每在以为无路可走时总能神奇地发现路仍在脚下,而路上连一辆拖拉机都没能碰上。

    陈国斌把车窗全数打开,惬意感受着周围的清新环境。

    鼻郁葱葱的树林、竹林交错显得格外幽静,不知名的怡人huā香阵阵飘来沁入肺腑,阳光透过林间落在地上斑斑点点,鸟儿们正在尽情八卦……………,

    无论多么浮躁的心,至少在这一刻,总能得到很好的放松,不过陈国斌并没有完全投入大自然的怀抱,他还得认真开车,绝不会随便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一不小心掉下旁边的陡峭山坡,他可不敢保证还能继续穿越。

    偶尔碰上挑着大捆柴的健壮村民,亦或有小朋友牵着老牛啃nèn草,均对这辆神秘的山外来车显出了浓厚兴趣。在他们的世界中,一切都很简单,让从外面的精彩大世界过来的陈国斌有那么一点向往,却只当是个念想而已,他并不认为这样的生活真正适合很多自以为厌倦了精彩世界、想寻求清净的人偶尔享受一下固然新奇,长期下去却只会成为痛苦的煎熬,只有真正看破人间万象的人,才能放下心来平静的长期享受这种简单。陈国斌不认为自己已经达到那个伟大的境界,他不想那么伟大。

    事实上,就算住在这里的人,他们对外面的精彩大世界又何尝不是高度向往。其实每个人对呆久了的环境都容易产生一种习惯xing的麻木和厌倦,需要适时变换一下环境与心情,再回头感觉就好多了。这也正是旅游业蓬〖勃〗发展的一个深层次原因。

    陈国斌倒是发现自己的心情比想象中要平静多了,昨晚睡觉时他就很香。越是复杂沉委,对他来说,反倒容易平静下来。他再次深刻认识到,放松自己的心情并乐观地生活,不但对自己,对身边的人都是相对最为理想的,过于执mi则只会徒增烦恼,对于解决问题没有什么实质xing意义。

    一路跋山涉水,还真开车趟过了几条连桥都没有的小河,陈国斌不禁苦笑,外面的车要开进来,在心理上的确很不容易。

    驶入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时,闻马达声出门看稀奇的男女老少们可是不少,他们脸上均甚感惊讶。陈国斌礼貌笑笑点头,并没有停下来问路,他已经看到了村那头的山坡顶上矗立着一座一层楼的老式砖瓦建筑,明显不像民宅,也不像寺庙,想必便是传说中的晓峰小学了。

    过村,一挡油门到底,捷达车喘着粗气爬上了那段狭窄的陡坡,打过方向盘,眼前却是豁然开朗,有一片两个篮球场大小的空地,在这高高的山冈上,却是相当珍贵了,让人心旷神怡。

    由于是周六,这里暂时没有小孩的嬉闹与朗朗读书声,陈国斌一眼便瞅见那边屋檐下的一个熟悉身影,正就着一个煤炉(好歹还不是陈主任所想象的柴火)在炒菜,应该是在准备中饭,这会太阳正好挂在头顶上。

    陈艺蓉早就听到了久违的汽车马达声,心里虽然纳闷,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直到那辆车真的出现在视野中,她才弯腰把炉门关得只剩一条小缝,定睛望去。

    陈国斌径直开到她的身边才停下,陈艺蓉则惊讶地发现开车的赫然是她那变化不小的弟弟。

    俩人的心情马上ji动起来,因为说不太清的原因,他们却有些年头没见了一陈艺蓉和她那丈夫很长时间都没出过县,甚至到乡上都不多。

    “姐”

    “国斌”

    陈国斌下车紧紧抓住了眼中有点闪光的陈艺蓉的手,感触颇多。

    陈国斌看到他姐的状态比想象中的倒要好多了,仍然年轻,脸上不失乐观,顿时欣慰颇多。

    老爷式的郑献勇先前则在近在咫尺的屋里看三国演义入了mi(不知看过多少遍),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听见陈艺蓉迟来的大声热情呼唤:“献勇,快出来,国斌来看我们了。”他才回过神放下书,不太自然地走出门,朝着样子变化不小形象变化更大的陈国斌有点生硬地点头叫了一声,得回一声姐夫的尊称。

    在屋檐下小暄一番,陈艺蓉继续炒菜,一边不解并担心:“国斌,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这路可很不好走啊。”姐弟二人虽然许久不见,却是一点不显生分,倒是郑献勇,本来就生分,这么久不见自然更生分,站在一旁有些尴尬。

    陈国斌甚是轻松:“想姐和姐夫,就过来了。距离其实没想象中那么远。”他见旁边语言艺术比较欠缺的郑献勇跟个书呆子一样,也是有点无语,当年陈正南很有火气,想来也是有原因的。

    至于那姐为什么铁了心要和这样的人一起,陈国斌不解归不解,却尊重她的选择。

    “姐夫,来搬一下东西“陈国斌一边招呼一边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给无所事事尴尬中的郑献勇找了一个活,有事做倒是好多了。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陈艺蓉惊讶并客气一番推脱不过,单独一间不大的屋内的有限空地上顿时被堆成了小山。

    陈国斌很快了解了这里的简单情况:学校也就两间大教室,一共就他们两个老师,至于他们如何三头六臂同时教小一到小六,陈国斌倒不觉得稀奇,方法总是有的,比如可以在教一部分孩子的同时,布置另一部分孩子写作业。

    随后三人一起围着小木桌吃午饭,而陈国斌带来的一些干类肉食,总算减少了桌上的一点绿sè氛围,他还和郑献勇开了一瓶带来的白酒,难得小饮一下,几小杯下肚后,郑献勇的话总算多了一点。

    陈艺蓉这几年与家里的联系非常少,一年才一两次,通常是去乡上邮局打电话,与何丽萍匆匆说上几分钟。而到现在,陈艺蓉也只知道陈国斌已经结了婚,并在机关工作,具体不详。而陈国斌也早习惯了这个不要家的姐常年呆在山里,有时他也想过来看一下,却由于这个那个原因未能成行,久而久之,客观上形成了不相往来的局面。

    陈艺蓉还是忍不住问起家里的情况,陈国斌均热情相告,除了没说她不感兴趣的官场部分。

    “国斌,你还在坪江工作吧?从那边过来很不方便怎么这么不注意『乱』跑呢?爸妈知不知道?”陈艺蓉皱眉又担心起来,她却还是在年前给何丽萍打的电话,自己曾经也去过坪江,印象深刻,当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年后已调到星城的新阳县了,来这不是很远,借朋友的车自己开ting方便的。”陈国斌一脸轻松。

    “新阳?怎么调那么远?”陈艺蓉纳闷“雅琴一起调过来没有?”她倒是听过那弟媳fu的名字,就不知道人家是牛叉的县老娘,调动可不是过家家那么简单的事。

    井国斌有些汗颜,嘴上轻巧:“雅琴暂时还在坪江。没关系的现在交通方便,七号国道早两年就打通升级,新坪公路也修好了现在从新阳到陵阳和到坪江,都只需要三个小时。”

    “啊……这么快?”陈艺蓉脸上很有些橡讶她离开外面的世界太久了,印象还停留在好几年前,那时从省城到陵阳都得huā五个小时。

    “时代正在快速发展变化……”陈国斌感慨一番,发现那姐其实还是ting关心家里和外面的事。

    闲聊中,借着一点酒劲,郑献勇展现出了奋斗青年的特点,对无所作为的官场喷了一番,尤其是为了翻修学校而申请的十万基建资金,几年了县教育局连个屁都没放过,更让他愤慨不已。

    “这所学校还是六十年代建的现在当官的根本就看不到下面的实际情况,县教育局的人连晓峰小学的位置都不清楚”

    听着这个曾经也慷慨ji昂过的姐夫的满腹牢sāo,陈国斌有些无奈,他倒理解当官的其实并不是神,管的摊子往往都很大,处处顾到并不容易,特别是这个进来一趟都要脱层皮的破地方。而且各个单位的资金普遍很紧张,在大量近在咫尺、更加影响形象的学校存在的前提下,对于这种非常偏远、没人瞧见的可有可无的学校视而不见,再正常不过。

    换成他,也不会舍近求远,舍全局而求末节,除非钱多到烫手。当然,如果他在这个县当牛叉主任的话,倒还可以搞点特殊化,县教育局实在不算个什么东西。而且真要帮忙其实也很简单,陈国斌如今可是一个不记名的老板,拔一两根『毛』不过举手之劳。

    陈国斌却甚感慨:“现在国家的财力还相当有限,像这类学校暂时还很难依靠『政府』力量进行改造,更多需要依靠民间力量。哎,这里太偏僻了,交通非常不方便,需要解决的问题远不只是学校,那十几公里路更加需要修一下。”

    郑献勇摇头:“修路还太遥远了,这个工程比学校要大得多。”

    陈国斌轻巧地说:“只要肯想办法倒也没什么,路的级别又不用高,百来万不是天文数字。”

    二人惊讶打量着口气不小的他,陈艺蓉随口问:“国斌,你有什么好办法?”

    陈国斌坐着说话不腰疼:“可以让别人捐款。”

    二人脸上顿时失望不小,郑献勇一脸无奈:“别人都不知道这个地方怎么捐?就算知道又凭什么捐?”

    陈国斌微笑:“捐款的人其实不少,不过受捐对象也很多,这就要看方式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只要好好策划并宣传一下,充分展现出这里需要得到援助的迫切xing,并触动大家的心弦,自然就好办了。”

    郑献勇自嘲一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他感觉那个弟弟说话离现实似乎太远,也不知道在官场都怎么混的。

    “事在人为!”陈国斌认真强调了一句,顿了下又目光殷切地望向二人“姐,姐夫,你们真的就打算扎根在这里了?”

    陈艺蓉与郑献勇不禁相视一愣,经过几年时间的辛勤蹲守后,他们发现当初那个简单的理想、

    为了山区孩子,渐渐变得模糊了,他们在这里虽然受到了村民的高度尊敬,并让不少孩子走出大山去外面读书,但这里的贫困面貌却没有得到什么改变,与他们来时仍然相差无几。在外面世界却变化如此之大时,他们不禁对自己的人生价值产生了怀疑,只是由于惯xing一直没有说出来。

    陈艺蓉有些茫然:“这里需要我们。”

    陈国斌一针见血地指出:“这里需要的只是能教小学的老师而已,那样只需高中水平的代课老师就够了。而你们两个人作为凤『毛』麟角的高等学府的优秀人才,呆在这种地方大材小用,不但对自己的人生价值,对社会也是一种很大的浪费。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有心,你们可以为山区作出比眼下要更大得多的贡献。我认为你们应该走出去,你们并不主要是因为喜欢简单生活而呆在这里,而是为了山区……………”

    二人顿时受到不小的震动。

    “我们就算出去又能做什么?”陈艺蓉不禁皱眉,她已经习惯这里太久了,对外面快速发展的社会感到有些陌生。

    “可以去重点学校教书,那样你们的能力能得到更充分的展现。

    也可以去做慈善事业,成立专门的机构,帮助那些迫切需要得到资助的地方,就比如这里的学校……”

    陈国斌由浅入深解释了慈善事业的艺术,特别注意联系眼下这个破地方的实际情况,一边回答他们提出的疑问,而在提及自己有开公司的朋友热衷于慈善时,则让他们眼前一亮,对慈善道路有了浓厚兴趣。

    陈国斌倒不是带着说服他们走出去的想法而来,他就过来看看,结果一时受环境触动,再加上确实也想让姐姐重新回到家庭中来,适才如此卖力,并且他早有了做慈善的想法,而他们二人耐得住艰苦、呆在大山深处这么久,也充分具备了做慈善最重要的基本觉悟。

    入夜,陈国斌继续向他们灌输了很多东西,让他们的心态尽快多发生一点变化。这晚他就在教室里搭着课桌打了一个铺,次日吃过午饭后告别离去。他知道他们在被触发出新的热情之后不会继续留在这里了,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处理,当然在村民如此高的盛誉之下撤手离开,也是需要相当勇气的。

    走前陈国斌留下了联系方式,叫陈艺蓉和郑献勇在准备离开时就马上打他电话,到时他将有相应安排。而通过一天的交道,他们对这个很有想法的弟弟也有了全新的认识,被启发一番后,视野迅速开拓很多,事实上他们原本也不是池中之物,当年却是很有想法的。

    赶回新阳已是晚上,心态平和不小的陈国斌停好车后走回机关公寓,在楼下却见到了坪江的二号领导车,心中顿时一怔,而抬头望去,他的主任之家却是灯光通明,显得格外温馨。!。

143、我家又不是开旅馆的

    掏钥匙打开门后,陈国斌一眼瞅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三个熟悉到家的女人,正一致xing朝他行欢迎注目礼。

    他一边反手关门一边轻松笑道:“怎么都过来了?”

    瞧着他的表现,赵雅琴顿时有些纳闷,感觉好象没什么变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了?她轻巧地回:“不是要送梅姨过来照顾你嘛,你又不在,干脆就一起过来了,正好顺便看看你的家。还马马虎虎啦。”一边装模做样四下瞅瞅,识趣的没问那家伙从哪里回来。

    陈国斌有些无语,一边再习惯不过地往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就在赵大小姐的眼皮底下享受梅兰香的高级贴身服务换鞋,生怕气不死她,一边瞪眼不屑:“找那么多理由做什么?想过来蹭饭吃就直说呗。”

    向晓兰甚感尴尬,领导打情骂俏,她呆着太像灯泡,说了句便走去一间卧室闭门思过了。倒是梅兰香,瞧着他们如此亲热,脸上甚是欣慰的样子,丝毫不以为意,帮着那家伙脱下鞋,额上顿时皱得老高,连带赵大小姐也拿手在鼻子前头挥了挥,摇头呕心得不行。

    “这都几天没洗脚了?”梅兰香确实闻到了非常轻微的一点味道,平时却都没味道的,而赵雅琴离了一米多远虽没闻见,受到梅兰香感染却是一脸难受的夸张样,意见很大:“陈国斌,你到底怎么回事?也太不讲卫生了!”

    陈国斌呵呵一笑:“谁知道你们今晚过来,我本来是打算回来再好好洗一下的。”

    “呕”赵雅琴和梅兰香不约而同夸张一番,陈主任却是满不在乎,他很自信自己绝对没有香港脚的潜质。

    陈国斌不甚情愿地去冲了一下脚,好歹让两位超级洁癖女士安分下来。

    “我先去炒菜了。雅琴,你陪国斌多聊聊吧。”梅兰香热情交代一番翩翩飘去,陈国斌这次却是没有抢着要进厨房,他刚刚长途跋涉不太想劳动,同时也想享受一下梅姨的服务,更不想美了来他家蹭吃的赵大小姐。

    赵雅琴甚是郁闷,敢情她都成了陪聊,直道梅姨也太偏心了点,忿忿瞪着那家伙。

    “这么瞪着我做什么?”陈主任可不是好惹的,瞪回一眼1“都还没跟你算帐。

    你这坐着领导车招摇过市算什么?一点都不注意一下影响!我好歹也是一个位高权重的主任,不说万众瞩目,不少眼睛都在盯着。”

    赵雅琴气愤不已:“陈国斌,别给你脸不要脸。我这可是在帮你争面子!”

    “哼,是想晒你自己吧?看,我可是坪江人民高度尊敬的赵县长!”陈国斌一脸揶揄,声sè并貌。

    “…”赵雅琴咬牙切齿瞪了又瞪,对那家伙非常无语,本来她都认为自己过来已经很掉面子了,结果居然还被如此倒打一耙。

    “这么ji动做什么?”陈国斌瞅着她脸上的精彩表情直摇头,语重心长地告诫:“往后确实要注意一点,现在你那座驾的级别还太低了,出了坪江别人不怎么认得,往后要是走运升了官,车牌牛了,那可就不一样,再这么招摇过市,我只能当作不认识你了,省得别人『乱』嚼舌头根,说我和领导『乱』搞关系。”

    “陈国斌”赵雅琴要哭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牵肠挂肚担心他在外mi路而不惜宝贵时间跑过来看看,结果居然受到了他如此高级的特殊待遇。

    “好了好了。”陈国斌摇头“这么点气都受不了,还当什么领导?当领导的,就得经受得住打击!”

    赵大小姐发誓,如果有防说锁卖,她一定买来十把,把那家伙的嘴给锁得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陈国斌其实也有点无奈,他打心里不想让赵大小姐太生气,就这嘴巴惯坏了不容易管住。

    他总算让自己的态度端正下来,关切地问:“雅琴,那你怎么回奔?”

    赵雅琴撇了下嘴:“早上赶早呗。“陈国斌微微皱眉:“那样太辛苦了。”

    “你不也经常这样?”

    “怎么睡?”陈国斌却又来了一句。“我家可没你家那么宽敝。”

    赵雅琴有些头痛,忿忿说道:“哼,地方这么小,不努力可换不了大房子啊。”

    陈国斌瞪眼牛气烘烘:“要那么大的房子做什么?我家又不是开旅馆的!”

    “……………”

    赵雅琴终于不想再理会压根一点问题都没有的那家伙,气愤不过地从公文包里掏出文件,跑到那个实在不怎么习惯的别扭书房里去办公了。

    一起欢快吃过,陈国斌仍被梅兰香严格禁止不得劳动,他倒是乐得如此。

    而最后在畅快洗了个澡后,陈国斌就只能不情不愿地与赵大县长同房了。本来他还想着是不是绅士一下打个地铺什么的,但在往软绵绵的舒服chuáng上试躺了一下后,就不想起来了,好歹主任的chuángting大的。

    见那家伙一点自觉xing都没有,赵雅琴心里很是不爽,这里可不比他父母家,打地铺很方便,而且天气也不凉了,如此分明是想白占她的便宜。赵大小姐一脸不舒服地坐在chuáng边,就是不躺下去,进行无声抗议,不过一分钟过去了,她也没听见那家伙有什么表示,忍不住回头望去,直让她想吐血。某人已然睡得很“p凹,绝对一点水分都没有。

    陈国斌却是真的想休息了,身心两方面均如此,实在不愿多想那些头痛的事,而一放松就容易睡着,睡觉却是最轻松的。他也懒得改变已经约定成俗的同房习惯,睡一张大chuáng没什么大不了,而真要有『乱』七八糟的想法,打地铺同样不靠谱。

    赵雅琴咬牙忿忿一番,皱了皱眉,终究也没去打那硬邦邦的地铺,非常淡定地上了这张比那家伙父母家还要大的chuáng。睡多了,也就睡习惯了。何妈妈的远见的确不同凡响。

    对他们同房睡在一起。梅兰香当然也非常欣慰,想着以后要能经常把赵雅琴拉来这边住住就好,她也有了何姐的那般远见。甚至,梅阿姨还考虑要不要进一步延长自己每周呆在这边的时间,把赵雅琴再晾多一点,以提高这边这个小家的吸引力,或者干脆让赵雅琴往后倒过来,每次回老公家过周末。当然,这只是梅阿姨单方面的一点幻想而已。

    赵雅琴在chuáng上想不通了好一会,对那家伙这次不知跑哪里去干什么,百思不得其解,害她小题大做瞎『操』心。终于还是睡着过去“烦人……”睡得正香的赵雅琴额上邹得老高,不时拿手在面前挥来挥去,对老是sāo扰她的某些人简直厌恶到了极点。

    文明叫chuáng几次都没效果的陈国斌终于忍不住了,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赵雅琴老师准备点名了。”

    “啊”赵雅琴这次却是一个机灵,心脏剧烈跳了一下,猛然惊醒一骨碌坐了起来,感觉脑袋有些空白,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朝着那家伙挥了挥拳摆摆样子。

    “咳咳。”陈国斌却是非礼勿视地转过脸去,淡淡提醒道:“赵雅琴,我们熟归熟也要注意一下个人形象啊。”

    赵雅琴马上下意识地低头望去,顿时大窘,她的睡衣扣子却是不知什么时候松了两颗,结果两大团呼之yu出的白huāhuā傲物差点就跳了出来,总算还没漏点。

    她一边赶紧捂住,一边气恼不堪:“陈国斌,你不要脸!”

    陈国斌撇嘴颇为不鼻:“关我什么事?是你自己胡『乱』动手动脚。也太不注意影响了……”

    赵雅琴带着一肚子火气好不容易去洗脸刷牙,接着一起吃过更早就起来的梅兰香做的早餐,时间却才早上五点。倒是被这么一折腾,赵大小姐的睡意早就全无,精神大好。

    陈国斌与梅兰香送赵雅琴二人下楼上车天sè仍是一片漆黑。

    “雅琴,在车上再好好睡会吧。”陈国斌目光殷切交代一番,总算让她心里好受一点白过一眼不胜其扰:“知道了。”

    “晓兰,路上注意安全。别车少就开太快……”

    目送坪江二号车远去后陈国斌与梅兰香上楼回家。

    “梅姨,你都起那么早,再去睡会吧。”

    “都起来了,哪还睡得着,午觉时再睡了。国斌,你快去睡吧。”梅兰香推搡一番,而深知她早上爱东搞西搞坏习惯的陈国斌也没再坚持,倒头一下便又沉睡过去。再省不能省睡眠陈国斌倒是略有点意外,吴爱国同志还真对那个城市道路标准的7

    公里超长星新大道的想法产生了浓厚兴趣,不但在县『政府』内部进行了数次研究,这周还拿到县委常委会上进行讨论,虽然有一点不同的声音,但基本上在县委县『政府』达成了共识。不过这条大道很大一部分要经过城西县与市区区域,当然不是单靠新阳一家就能解决,还得提交市里作进一步的研究。

    在一次例行工作汇报之余,吴爱国望着对面一本正经的陈国斌,热情地说:“陈主任,你以前在陵阳市交通局的规划部门可干过不少重要工作啊。”他是从档案上看到的,记录了陈科长的部分辉煌业绩。

    陈国斌甚是谦虚:“吴县长过奖了……”

    吴爱国点头赞许并感慨:“星香高速的设想很有魄力啊。”他接着又话锋一转殷切说道:“陈主任,我打算给你压压担子,让你参加星新大道前期的调研工作。有什么意见吗?”

    陈国斌顿时有点头大,虽然这代表了领导的信任,是一种不小的荣幸,但能者多劳的悲惨命运他也是高度提防的,何况在新阳这边他原则上就一打酱油的,干得再多,也主要是为他人做嫁衣,积极xing不怎么高。

    不过领导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主任当然还不到公然拂领导面子的超级境界,他继续谦虚:“感谢吴县长的信任,我就是担心自己经验不够……”

    陈国斌终究还是被圈了进去,而他在工作小组中的地位仅次于分管交通工作的郑秀敏副县长,并凌驾于交通局长的头上。事实上,郑县长对他也是相当热情,工作条件倒还不错。

    结果陈主任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差点回到了以前在计划基建科当芝麻官领导的日子,办公室里放了几张地图,有事没事看地图,并与组内主要成员保持一定联系。好歹能指挥交通局长,陈主任当然不会什么都事必躬亲,主要只在大方向上把握一下,充分发挥领导的指南针作用,不像以前那样既当领导又当兵,毕竟他还要管着县『政府』的吃喝拉撤大计,马虎不得。

    工作之余,陈国斌还算轻松,除了在县『政府』小食堂吃饭时与领导们随意交流一下,以及出席正规的工作宴会,甚少参加si下很容易没完没了的吃喝活动,他可不想把自己变成一个酒桶兼饭桶,那样的人生太不〖自〗由了。而时间长了,同志们当然都清楚了陈主任的这个特点,倒是识趣多了。总的来看,县『政府』的领导们至少普遍还不反感这个办事利索的陈主任,不少领导则持满意态度。年轻人,就是不一样!

    周四下班之后,陈国斌再次开车奔星城而去,他如今也只有周三周四晚上比较方便,能干点不好随便见人的正当勾当。

    经过好几天的调整后,陈国斌的心态平和不小,而对董依凝一事显得更加理xing。他决定还是不刻意保持距离,碰面的话只把那些容易造成错觉的东西隐藏好就行了。而以后在她的面前,他就只是陈国斌而已,适度的关心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以前已关心过不少,改变太多反显突兀。

    这次陈国斌直接来到林诗蕾的家里,她刚刚下班回家不久,已经换上得体大方的居家休闲服,臃懒不失高雅地靠在沙发上,瞧着养眼又轻松。

    招呼过后,林诗蕾玩味望来:“依凝是天凝集团的老板,你不会不知道吧?”

    陈国斌一笑:“你也知道了啊?”

    林诗蕾翻了个白眼:“假惺惺的!跟我也打哈哈。”

    陈国斌不以为意:“怎么,感觉她不像做老板的料?我也有点奇怪,但事实就是事实。”

    “是啊。”林诗蕾感慨一声,又怪异地盯着陈国斌“你倒是ting会挑关爱对象的。”

    陈国斌摇头一笑,玩味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我们之间差不多吧?这也不是刻意的,碰到就是碰到了。”

    “倒也是……”

    说着,林诗蕾又轻巧提起:“要不把依凝也叫过来吃晚饭?我觉得她还是ting可爱的,有点喜欢。”

    “你叫吧。”陈国斌点头“不过我可提醒你,她公归公,si归si,涉及到原则xing利益时,可没那么容易被占便宜。”

    “咯咯……”

    董依凝在车上接到了林诗蕾的邀请电话,欣然应约,随后又听到那人也在,她顿时感到有些突兀,倒没反口。!。

144、慈姐夫多败家小姨子

    陈国斌与林诗蕾说了好一会话后,董依凝才终于在家里挨过一身衣裳走来敲门。

    “依凝,来了啊。”陈国斌打开门,笑脸相迎,在心里尽量不当她是小姨子,却感觉甚为别扭。

    见着他的热情表现,董依凝在上次离别所留下的那种莫名空虚感顿时削弱许多,她一边却习惯xing不是很友好地嗯了一声,并瞅了一眼沙发上的林诗蕾,皱眉道:“姐夫,你怎么又跑来了?诗蕾姐一个人在家,你要注意一点影响呀。”

    陈国斌在心里哭笑不得,他对董依凝经常不管别人受得了受不了的行为倒不稀奇,确实有点没心没肺,那么多年也没个长进,不禁又难以改变她就是那个时常需要被他或她姐姐教训一下才稍微像点话的小姨子的印象,这次总算忍住了没动口训她。

    林诗蕾不以为意一笑,轻松解释着:“依凝,你姐夫可比我要小

    多了。”

    董依凝换过拖鞋后走向沙发,咕嘟了一句:“他比赵大姐也小很多的。”

    已坐回沙发的陈国斌实在忍不住,瞪过一眼:“依凝,说话注意一下场合。在你诗蕾姐面前也『乱』说话!”他就想不通,董依凝什么时候对赵大姐也那么有爱心了。

    “我又没别的意思。”董依凝朝那人撇了撇嘴没敢多说什么,并对自己有点怕他感到纳闷,她姐也是这样。

    在林诗蕾的身边坐下来,董依凝热情拉住她的手,转移话题啧啧赞道:“诗蕾姐,你的手保养得可真?

    …”

    让陈国斌无语了好一会,林诗蕾也甚无奈,倒是很快就和董依凝就如何变成魅力女人的问题热情切磋起来,她发现这位可爱妹妹的求知yu还是很旺盛的不过实在缺少了一点成熟女人的天赋,愿望只怕不那么容易实现。

    听着董依凝班门弄斧谈论女人的魅力问题陈国斌就感觉格外别扭。在他的眼里,貌似董依凝一直就长不大,她要变成魅力女神,简直……

    “你们聊吧,我去厨房“陈国斌实在听不下去了适时起身,并谢绝了她们要来厨房帮忙的不是很真切的想法,让她们继续扯着。

    虽然感觉林诗蕾主动叫来并不好招呼的董依凝有一点自讨苦吃,陈国斌倒也觉得,给董依凝找个她难得有点仰慕的能稍微谈得来的女神邻居,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不那么无聊,并希望她们以后关系能更亲近一点。只不过再一想到董依凝的xing格,陈国斌就只能苦笑了,在熟悉多一点之后,他真不知道林诗蕾受得了受不了,反正他受够了,早就习惯了动不动就教训董依凝一顿,她姐也是如此(区别在于他基本只动口,她姐则通常既动口又动手)。总之那就是一个不经常训一下、

    嘴巴就会越来越刁钻的角。

    厨房里,陈国斌想了一下,随意换了一种陈氏风格,做出的东西虽然仍不可避免会保留一点痕迹,比起先前则要淡不少。他发现过去在灯下黑的环境下那么久自己也没被认出来,再过于杞人忧天就有点可笑,真要被认出来他也认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与林诗蕾轻松交谈,董依凝总是会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她就想不通这样一个有品位的高雅女神,怎么老和那个便宜姐夫扯不清?董依凝越来越想把他们的关系弄清楚同时也打心里羡慕林诗蕾的高端形象,想向她多学习一点。董依凝一直就为自己老是不能真正改变小女生的印象而耿耿于怀,害她老是被姐姐和姐夫当成小孩子教训没商量。哼!

    虽然一向不怎么在乎别人的眼光,但聊热乎一点后在董依凝人畜无害、天真无邪的一连串好奇八卦之下,林诗蕾还是渐渐难堪起来,她算是领会到了董家妹妹的豆腐嘴刀子心。

    “诗蕾姐,你和我姐夫是红颜知己啊……”

    “我姐夫以前来你这不少吧……”

    “他白天要上班,周末又要回家陪赵大姐,应该主要是晚上来你这里吧……………”

    “诗蕾姐,我姐夫经常在这过夜吧?”

    在一连串推理得到林诗蕾微笑着肯定后,董依凝又殷切望着她的眼睛,自然而然地提出了又一个稍微尖锐一点的问题。而对这个问题的〖答〗案,董依凝心里基本上是肯定的,她就想看看林诗蕾的反应。

    不过陈国斌这时正好端着两盘刚炒好冒热气的菜从厨房走了出来,一边大声喊道:“诗蕾,依凝,吃饭了。”

    “好的”

    二女均拖长个尾音,特别积极地赶去厨房拿碗筷,等吃的感觉总是幸福的。而林诗蕾则总算暂时不用面对董妹妹的超级好奇心了,她甚至觉得,这位董家妹妹在好奇心被充分挑起来之后,只怕连有没有上过chuáng的问题都能轻松提出,实在有点受不了。

    三人一起吃着,有陈国斌在场,董依凝倒是识趣安分多了,继续向林诗蕾讨教魅力女人的浮云问题。

    胃口均不错,桌面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陈国斌的心情甚好,做菜的人,最大的爽点就在于别人吃得爽,所以每次在家吃梅兰香做的,他都会表现得格外积极,以行动持续鼓励梅姨的劳动热情。

    吃过,林诗蕾坚持与陈国斌一起去厨房善后,她实在有点害怕意犹未尽的董依凝顺着先前的夸张问题继续深入八卦。而嘴上闲着慌的董依凝也一起跟来凑热闹,把林诗蕾的表现看在眼里,心里竟比较有成就感。哼,让你和赵大姐的男人不划清一点界限!

    “依凝,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家去吧。”一起又在沙发上聊了会,陈国斌瞧见时间已到九点多,便适时催了一下谈兴仍然不小的董依凝,他还有话要和林诗蕾单独说,特别是告知如何与董依凝打交代的要点,然后再走。

    董依凝皱眉反问:“那姐夫你呢?又要和诗蕾姐一起睡啊?”她的意思其实只是又要睡在这里,不过说话习惯xing形象鲜明一点而已。

    陈国斌很有狠狠打她一顿屁股的冲动和林诗蕾的特殊关系,他一直引以为豪视为圣洁并相当珍惜,被董依凝胡『乱』搅和几下后,怎么样都会那个一点。陈国斌也早感觉到了,先前在他不在场的时候,林诗蕾可没少被受不了。

    林诗蕾不禁苦笑把话语权留给了能镇住那位董家妹妹的陈国斌。

    陈国斌狠狠瞪眼,怒斥了一声:“依*!这种时候,他很难不以居高临下的训人姿态去对付她,这次她确实也是太过分了,以前无论如何也不会到这种程度。当然,以前陈同志也没在外深交过异xing朋友。

    “干什么?”董依凝心里饶是一慌,咕嘟着顶了一下嘴,却低下了脑袋,不敢正视。郁闷归郁闷,她同时又有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塌实欣慰不小。甚至,她说话过分就有一点刺ji并试探的成分在内,早发现那人训她们姐妹二人时比较有感觉。

    陈国斌严厉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告诫:“再『乱』说你诗蕾姐的坏话,我就告诉你姐去,让她好好教训你!”

    萋依凝却是被吓大的,怕归怕,这会她饶是视死如归,瞪大眼睛针锋相对:“那样我就告诉赵大姐去,说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俨然有了和周曼玉同志一样同归于尽的决心。

    林诗蕾脸上难得微微一红,算是充分见识到了董家妹妹的语言特sè,让陈国斌感觉十分尴尬,更对那个教不严、姐之过的董姑『奶』『奶』恼得不行。他充分认识到了,自己以前太过宠爱她,经常把她从她姐的魔掌中保释出来,是多么的错误。慈母多败家子,慈姐夫多败家小姨子!

    忆往昔悲愤,恨姨子不成钢,陈国斌终于冲动了。就在林诗蕾目瞪口呆之下,抬手不轻地拍了董依凝一屁股~第三次因为生气而打她屁股,啪的一声甚是清脆。

    他继续举着手并一脸凶相:“还敢不敢再『乱』说话了?”

    董依凝顿时傻眼了,曰光中透出难以形容的惊讶“你你敢打我屁股?”

    “还顶嘴!”陈国斌瞪眼抬高一点手,摆出又要拍的架势,吓得董依凝闭上眼睛并缩紧身子,不过被林诗蕾及时拉住了手,朝他大声嗔道:“你干什么呢?哪有这样教训女孩子的!”

    林诗蕾一边又忙着把眼中泪huā闪闪的董依凝拉到旁边去安慰了,却发现越安慰她反而呜呜哭得更厉害了,甚是束手无策,不时朝陈国斌皱眉瞪过一眼,只怪他也太不注意轻重了。

    陈国斌在心里苦笑不已,他明知这样特殊的教训方式容易引发一些联想,先前却仍然毫不犹豫地拍了下去,气愤固然是一个方面,更多的则是他内心深处的矛盾心理在作祟。陈国斌发现,他很难不把她当成小

    姨子看待,总是跳不出那根深蒂固的印象。

    听着她哭哭啼啼,没完没了,陈国斌头大不已,她姐打她屁股最多就抗议几句”哼哼几下,而他要是因为生气而正儿八经打她屁股,那可不得了,前面两次都哭了大半天鼻子才好歹平息下来。

    陈国斌也发现自己前面在突然醒悟时的震惊之下,把一些问题想得太过简单了。就比如他在董依凝眼里的灯下黑状态,却是很难长期如此的,特别在她一直等不到不可能出现的那个姐夫时,会越发容易突然醒悟过来,或者把他越发当成那个姐夫的影子。就算他从此刻意淡出她的视线,却由于先前已经留下了那么多熟悉的东西,那样她反而更容易在没有精神寄托的情况下而想到他,同样容易醒悟。

    无论怎样,灯下黑都不会是永久xing的,总有一天会到面对的时候,问题总逃避不了。

    至少当某一天董依凝鼓起勇气问他是不是时,他做不到那么无情。

    而陈国斌自己也无法真正放下她们姐妹不管,在心里不可能如此,在行为上也很难做到。

    就是董依凝刚刚的一些过分表现,陈国斌隐约感觉到了,她潜意识里可能就有一点试探怕意思。

    在最初的震惊与茫然过后,他发现自己的承受力已提高不少,有了面对由于时间错『乱』所产生的死结的更大勇气,不再那么彷徨。

    陈国斌有些内疚:“诗蕾,你好好安慰一下依凝吧,时间不早,我先走了。”林诗蕾会意地点头:“嗯,路上小心。”

    他一边又朝很不服气瞪着他的董依凝回瞪一眼:“哼,都这么大人了,哭鼻子也不害臊,你姐动不动就打你屁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要告诉你姐,你姐起码要打你十屁股!以后可别再在诗蕾姐面前『乱』说话了……………”

    直让董依凝咬牙,本来还想好心拿钥匙给他借宿一晚,也坚决不拿了。

    陈国斌终于告别离去,他却是发现自己在打了董依凝那一屁股之后,心里反倒坦然了许多,想来那就是他的〖真〗实想法,而顺其自然、不刻意去装什么的念头则越发坚决。

    至于董依凝,这次只是哭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歇停下来,差点没让林诗蕾虚脱。不过董依凝的嘴巴倒是乖巧多了,终于没再『乱』说,那一屁股让她印象还是很深刻的,起码最近一段时间嘴巴会注意很多,让林诗蕾轻松不小。她觉得那一屁股打得好!

    这夜,董依凝又在林诗蕾家里睡了下来,不过她仍然睡在隔壁,没有同房。除了不太熟之外,董依凝其实更是因为对自己的身材有点不自信,这同样是她长期耿耿于怀并埋在心底的一件烦心事,林诗蕾的完美让她感觉压力实在有点大。而那时她那姐夫常年累月抱着她睡都没一点感觉,以前抱她姐就特别有感觉,虽然不好说出来,在内心深处,董依凝却总是有想法的。

    躺在chuáng上,想着前面被打的那一屁股,是那么熟悉,董依凝一时形容不出滋味来。其实她真的愿意被姐夫天天打上一顿屁股,那时她那么爱闹腾,就是想多享受一下被教训的美好滋味,不过每次都是她姐打她屁股,她姐夫则当她的保护神,那种感觉太幸福了。只是董依凝发现自己对赵大姐的那个便宜姐夫总有一种强烈的抗拒与矛盾并存的心理,而每每在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时,她则是沉mi与惊恐并存,最近以来,她更加害怕了,自己每每越发沉mi而少了一些惊恐。

    对有一种可能xing,董依凝总是不敢去想,强烈否定。

    她并越发深刻痛苦地感受到,真等到那个姐夫时,她又该如何去面对?上一世,在她姐走后,她就认为自己已经背叛了她姐而时常感到羞愧,而如今她姐却仍然鲜活存在着。她姐夫要来了,她就很难面对她姐,似乎姐和姐夫不可兼得!。

145、倒霉的董家姐妹

    由于有一项交通研究工作的额外任务,陈国斌的工作时间总算比较充实,不过整体上仍然不忙,毕竟应酬少。而其余的领导同志看着似乎比较忙,其实通常只是表面现象,主要就一点公式化的简单程序,以及应酬这应酬那,至于si底下搞点什么见不得光的累死累活之事,那又另当别论了。总之,在机关工作,只要不故意给自己找事,还是比较轻松的,要死要活忙着的领导只是少数,通常领导讲话都有人写稿子,照着念就行,下基层考察早被安排好了一切,临场表演一下就够了,等等,干什么都有一帮人鞍前马后热情『操』劳着,事必躬亲不容易。

    陈主任更是善于偷闲的典型代表,他把精力更多放在整合办公室的人力资源上,合理协调并分配任务,让大家不那么悠闲,保持一点紧张xing,一个领导十个帮,只要不是三个和尚没水喝的内讧状态,认真完成领导交代的那点任务,并不是什么难事。

    倒是坪江的那位大人物婆娘,始终就不得充分放松的要领,上班忙,下班也忙,陈国斌都不想说她了,每次看不顺眼时直接动手,强迫她去跑楼梯上下几趟。

    又一个月过去,已是5月下旬,天气渐渐有些热了。

    林诗蕾一时心血来『潮』想要去圣地岳山一趟,约了陈国斌一起,而他对那种地方虽不感冒,人家都说了,自得欣然应约,爬爬山,至少对放松心情还是有很大好处的。并且他认为肩上担子沉重的林诗蕾也需要调剂一下,〖革〗命尚未成功,倒下就不好办了。

    约定的时间是周六,陈国斌在周五下班后先连夜赶回坪江的家有个交代,笼统说了一下有事要出去一天多,赵雅琴虽然有点疑huo,见他近段时间十分正常的样子,倒没什么特别担心的,罗嗦了一堆。

    赶早天还没亮,陈国斌并未惊动估计在呼呼大睡的赵雅琴,被梅兰香强迫吃了精心准备的丰盛早餐,自不免又被罗嗦一番,这才总算得以解放出门,驱车直奔省城而去。

    奔bo一番,赶到林诗蕾家里,见她已然一身白sè紧身〖运〗动套装,背着一个精巧的旅行包做好了出发准备,倒很有〖运〗动形象,就是如此束紧宴在太显身材了,很容易成为万众不怀好意瞩目的焦点。

    “我这么穿不合适?”见陈国斌额上微皱,林诗蕾不禁低头又打量一番,感觉也是有点那个。

    陈国斌煞有介事地评价:“你不太适合穿紧身的,这样太显眼了一点。”林诗蕾白过一眼嗔道:“眼睛都往哪看呢?”陈国斌轻咳两声振振有辞:“所以还是换件宽松点的吧。别人的眼睛未必都有我这么纯洁。”“哼——”林诗蕾小恼一番,还是听从了专家的宝贵意见,又去换了一身同样白sè的大气〖运〗动装,这次总算没见他拉长个脸了,而是点头称赞:“这样好多了……”

    林诗蕾戴了一副大墨镜更添几分风采,坐在丰田越野车的副驾位置,由陈国斌当仁不让亲自驾驶,朝南边一百多公里外的岳山奔去,

    这时才早上七点多。

    而先前进小区的时候,陈国斌便瞧见董依凝住的楼下仅停着她姐那辆工委〖书〗记的车,而不见丰田车的影子,有些纳闷。昨晚他没有见到自家不远外董〖书〗记的房间亮灯,估计她应该是来了星城。

    “诗蕾,昨晚你注意到依凝家有人山”“见到开灯了。怎么了?”林诗蕾不解地望来。

    “哦,没什么,刚才没见依凝的车,这么早会去哪里呢?”陈国斌微皱眉犯嘀咕,一边望过一眼又摇头无语“在车上你戴什么墨镜啊?形象已经很酷了。”

    林诗蕾摘下煞有介事:“戴墨镜比较有安全感。”接着她又轻哼一声揶揄道:“你对依凝『操』心可真够多的,每周都拿我当掩护特意做饭犒劳她,用心良苦啊。以前她没串门时,你一个月都可以不来一趟。”陈国斌笑着打趣道:“诗蕾,你还吃醋不成?”

    林诗蕾翻了个白眼:“我就不能吃醋了?风度再高,也不能受到太明显的差别待遇。你这觉悟还有待提高啊。”她马上又咯咯笑了:“跟你开个玩笑啦,知道你心意的。”

    陈国斌摇头一笑。

    林诗蕾脸上随即又lu出忧sè:“国斌,我还真有点担心你,每次表面上见你很轻松的样子,心里未必如此吧。唉,年后就越来越看不透你了,连我也防着。”“诗蕾,你想多了。”陈国斌一脸轻松,岔开话题感慨起来:“像我们这种不是当老板,就是做领导的,出门〖自〗由一下可真不容易。”

    林诗蕾亦有些触动:“有什么办法?生活在这个世界里总会受到种种限制,该做的总要去做。”“好了,诗蕾。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们就别老说些不轻松的了。好好放松身心吧……”

    好车一路平安舒服,赶到岳山脚下已是九点半,作为圣地之一,又值周六,游客却是不少。

    拔地而起的陡峭主峰此时难得lu出了真面目,像一道巨大屏风挡在眼前甚显突兀,主峰下方却被一大片白茫茫的仙气给笼罩着,增添了几分神秘。

    虽然可以一路把车开到山顶,林诗蕾这次却是心诚而来,想一步一个脚印登上顶尖的岳山大庙去许愿。陈国斌便驾车沿坡路爬了一小

    段,来到人头攒动的门票站旁边,选了个空地准备停车,习惯xing观察周围时,意外却看见了董依凝那辆丰田车赫然就停在不远外,不禁惊讶厉害。

    不过那辆车上这会已经没人,陈国斌连忙转头四下搜寻,也不知道她们来了有多久。

    林诗蕾收拎了一下,有些奇怪:“在找什么?”

    “我看到依凝的车了。”“呵呵,这还真是巧了。”林诗蕾亦倍感惊讶并玩味。

    陈国斌终于看到她们姐妹二人正混屣人群中排队买票,各自一身〖运〗动装亭亭玉立,甚是显眼,倒不忘各戴了一副保密墨镜。

    “诗蕾,抓紧一点,我看到她们了。”陈国斌一边催着一边迅速收拾,抓起他的旅行包推门走下。

    “好的。”林诗蕾亦甚利索,下车背包跟在陈国斌的身后,一起朝售票窗口快步赶去。

    董依凝只觉自己肩膀被身后的人给拍了一下,顿时很是不悦地回头望来,她张大的嘴巴顿时定住了。

    “姐夫,怎么是你们啊?”董婉凝闻声回过头来,亦惊讶不已。而瞅着那人拉得老长的脸,姐妹二人心里均咯噔了一下,额上皱得老高,又要挨罗嗦好一阵了。

    被逮了现行,可没什么好说的。

    “……………”

    陈国斌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们,先忍了下来,在检票进门后周围人不那么多时,好好认真教训了一通。而不打招呼出来『乱』跑,他确实也是有气,岳山可算是异地他乡了。林诗蕾则很荣幸地见识到了某人把那对很有形象的姐妹huā训得低下头没点脾气,也是哭笑不得,她除了知道董依凝是大老板外,也知道董婉凝可是入常的工委〖书〗记,确实夸张了一点。

    沿路边训边走了好一会,陈国斌这才总算放过她们“以后可别再这样随便『乱』跑了!两个女孩子也不注意一下……”见到漂漂亮亮的姐妹二人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就忍不住担心被坏人盯上,老是忽略董依凝也会一点子脚猫的功夫。

    “知道了。”董依凝实在郁闷,顶了一下:“大白天的这么多人,有什么关系。”

    陈国斌马上又是一瞪准备继续动口,董婉凝识趣忙拉了一下董依凝的手”“好了,少说几句啦。”董姐姐何尝不郁闷,暗叹倒霉到家了,好不容易偷偷出门一趟,却在远离坪江三百公里的地方都能撞上。

    而她对自己以前答应过陈国斌的谆谆交代印象深刻,这会犯了事就理亏,带着妹妹冒险的确不应该。

    林诗蕾适时轻松『插』上话:“依凝,怎么都不和我说一下,那样大家一起来多好(就不用被训了)……”

    除了最初的一点不愉快,这次偶遇倒是增添了不少乐趣,而三个女人一台戏,精神亦明显好了几分,一路吸尽眼球。陈国斌跟在她们身后虽然『插』不上什么话,也是欣慰颇多。至于这类巧合,他则实在不想多评价,冥冥之中的确有种东西如影随形,懒得多想,反正被巧惯了。

    董婉凝一开始还奇怪董依凝怎么和林诗蕾这么熟,追问了解情况后除了再次在心里感慨巧合无处不在,也对那妹妹瞒着不报甚是有气,咬牙决定回头再好好收拾。董婉凝同时不禁有些忧心,她发现那宝贝妹妹背着她和那人的关系过于密切了,而那人还在暗中与林诗蕾也保持了不明不白的高度si密关系,她自己公开划清界限则在无形中成了明修栈道,掩护了她们的暗渡陈仓,实在有气。

    人多热闹,沿着之字柏油路一路走上,不知不觉倒还不算辛苦,两小时后便抵达半山腰的缆车站,由此处可以搭乘缆车轻松直上顶峰,亦可以沿着比先前要陡峭很多的小路继续攀登。

    至于那条登顶的通车大路,则由于随后要绕一个很大的弯,距离却是远多了,通常很少有人作为登山的徒步路线。

    陈国斌知道董婉凝和林诗蕾的体能并不怎么好,他仰头望着仿佛伸入云霄的南天门“我们坐缆车上去算了吧。”董依凝挽住董婉凝的胳膊积极附和:“姐,我们坐缆车吧。这样既省时间,又能好好欣赏一下风景。”董依凝这次却也是被那个一时心血来『潮』、要来虔诚许愿的姐给拉出来的,有车不开非要走上山去,让她头痛不已。

    董婉凝与林诗蕾虽然感觉有些疲惫,却不约而同摇头,坚持要走。

    见她们心诚态度坚决,又是圣地之所,陈国斌和董依凝只好让步了。!。

146、婉凝的心愿

    董婉凝与林诗蕾均寺喘吁吁,仍咬紧牙关坚持向上,并不时被陈国斌和董依凝各拉上一把,不过董依凝总是小心护着她姐,不让那个便宜姐姐随便伸手。

    前行速度甚缓。

    而在右侧高高的空中,长长缆绳上挂着正轻快〖运〗动、拉风无比的缆车,huā五十块钱坐里边的人当然舒服,不过要掉下最多不过数百米高的峡谷就更加舒服了。远外一些神秘幽谷中则弥漫着不同于一般雾气的所谓仙气,颜sè很白且十分浓厚,dàng漾动感十足,很有一种仙境般的缥缈感觉。

    连拖带拉,四人总算来到最后一段陡峭长天梯的下方,抬头南天门似乎触手可及,却又似乎很遥远,高高耸立格外突兀。而在强弩之末疲惫不堪之际,再多走几步都是不小的考验,何况还是连续一大段的上千个陡峭台阶,看在眼里容易未登先怯。

    “还有这么高啊?”董婉凝抬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林诗蕾额上亦深深皱起。

    董依凝忍不住抱怨:“都说坐缆车了,硬要走上来。弄得现在上不上,下不下的。”

    董婉凝摇头说得轻巧:“好了好了,不就几个台阶嘛,坚持一下就上去了。”

    陈国斌心里有些无奈,指着旁边的一块石头热情招呼:“大家先坐着休息一下吧。前面那么高都走上来了,最后这点距离不算什么的。”几女一边应着,连卫生也不讲了,一屁股挨着坐了下来,捶tui『揉』tui,并从背包里找吃的喝的。

    再回首,却见来时走过的路曲折无数,蔓延到很远以外依稀难辨的山脚颇为壮观。而经过漫长登途的分散,登山者也远不如最初那么密集已然七零八落,如同蚂蚁一般。

    “哇,都爬这么高了…”马上就有位女神回头发现了身后的稀奇,引发一轮啧啧叹声,而感受到先前已有的成就之后她们再登最后这段天梯的信心也不由强了几分。

    休息没多久后,陈国斌便挥手赶着她们起来,一边认真交代要领:“仔细看着脚下一步一步走,别老是抬头,要特别注意安全”不断升高。

    阶梯狭窄,劲头还勉强的董依凝走在最前面开路,一只手拉着紧跟身后、明显乏力的董婉凝,陈国斌则在第三个位置拉着走在最后精疲力尽的林诗蕾,一边高度注意着前面有点『毛』手『毛』脚习惯的姐妹二人,不时还帮着推董婉凝的背一把。

    走到一处危险地段,却是一侧靠山,另一侧是一段较陡的坡,并且很『操』蛋没有护栏,失足摔下后果难料,陈国斌顿时揪心起来更加注意。对于类似的危险地方,他总是格外敏感,上一世就已经很对不起她们了。

    走在前头的董依凝同样也提高了警惕,抓她姐的手特别紧。

    “啊”

    怕什么来什么,董婉凝在抬脚时不小心就磕到了台阶,身子顿时失稳,惊出一声。

    陈国斌大惊迅速向前伸出随时作好准备的右手,稳稳搂住了董婉凝纤细的腰肢,却是那么柔软,让他心里微微一颤,舒了一口气。而他的左手在稳住拉在身后的林诗蕾后也腾了出来,双手紧紧抱住刚才被吓得着实不轻、脸sè发白的董婉凝,饶是后怕。上一世没能抓住的梦魇却是那么刻骨铭心。

    躺在那人的怀里被搂得紧紧董婉凝几乎都快喘不过气来,忽然感受到他似乎很害怕失去她心里顿时怔了一下。

    董婉凝想起了最近几个月以来经常做的那个古怪却又特别深刻的梦,每次感觉自己的手脱离了另外一只手,之后耳边就只剩下风声,她在梦里看不见,听不见,却能充分感觉到那只手是多么想把她抓住,最后脱离时她甚至能感受到通过指尖所传来的无比绝望的心情,让她的心里深深刺痛着。每次随即她总是猛然醒来,脸上总挂着娄伤的眼泪。

    她是多么想看清梦里的那个人,或是听到他的声卒,却总是无法如愿。就在前面几天,她忽然想起要来岳山,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强烈愿望。

    见到她脸上蓦然闪过的一丝神情时,陈国斌顿时一怔,却又在心里自嘲一笑,皱眉责怪道:“都怎么走路的,这么不注意呢!”董婉凝恍然回过神,先前瞬间的神sè亦消。

    董依凝回头脸上一片煞白,但见她姐好端端的,总算吁了一口气,爱恨交加地嗔:“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一边蹲下紧紧抓住她姐的手感到切实可靠,心里这才塌实,暂时甚至忽略了那俩人姿势的高度暧妹。

    林诗蕾也表达了高度关切。

    陈国斌仍抱着惊hun未定的董婉凝,她也没想着要起来。僵持小会后,董依凝终于看不过去,气愤不已:“姐夫,你怎么还抱着我姐啊?”她奇怪自己对那人占她姐的便宜却没以前那么大的反感了,尽管她心里很想多反感一点。

    董婉凝又是一怔,那声姐夫听起来似乎格外亲切。

    她同时甚感难堪,白过一眼嗔道:“依凝,你说的什么话呢?这姐夫是你赵姐的!”一边挣扎着要起来,陈国斌则忍着好笑小心扶起她。

    林诗蕾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越发感觉这对姐妹很有意思。

    董依凝察觉到自己犯了一点语病,撅了撅嘴盯着她姐:“你知道,还赖那么久?”

    陈国斌把脸一拉严厉斥道:“依凝,跟姐有这么说话的?”董婉凝则恼羞不堪,抬手照她就是一屁股:“让你说话不经过脑子!”董依凝愣了一下,心里涌过一阵异样的亲切感。她眼睛一红鼻子哼哼:“就知道欺负我……”见到那妹妹高度委屈的样子,董婉凝的心里迅速软得一塌糊涂董依凝倒是很容易就被哄正常了,四人继续携手鱼贯而上,终于成功抵达南天门,回头再次抒情一番,感慨自豪颇多。

    临街两侧各一排饭店,生意兴隆除了陈国斌,三女食yu均不高吃过之后,他们继续沿着大路朝那端更高一点的顶尖平台走去,岳山大庙就矗立那里的最高位置。相比之下,后面这段路就基本不值一提了。

    陈国斌没抱许愿的想法而来,就等在庙门外的平台上没有进去。

    而对这类佛语朗朗、气氛凝重的特殊地方他虽然不怎么感冒也是有点敬畏的,无心就不打算进去。

    双手拧着她们留下的旅行包,陈国斌凭栏定定望着下方幽谷中不断腾起的大片白茫茫的仙气,直觉寒意阵阵渗入〖体〗内,俨然有种虚幻感,似在梦境当中。而他对今天的经历亦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特别是先前董婉凝躺在他怀里时脸上瞬间流lu的神sè,让陈国斌当场差点眩晕了,他不能确定那是一时眼huā,还是仅仅巧合,或者回想自己重生以来与董婉凝在一起的每个片刻,他心里不由涌出一阵强烈的惘然若失的感觉,一时间特别空虚难受,如果没见到那丝表情,他也不会如此。

    “姐夫,在发什么呆啊“……萋依凝在香火旺盛的庙里头晃了一下没拜菩萨就走了出来,百无聊赖走到陈国斌身边一样凭栏眺望,下方却是深不可测的悬崖,只不过被仙气灌满而感觉不出。

    陈国斌转头望去一眼不置可否,继续俯视看不透的那片仙气“你姐她们还没出来?”

    “哪那么快,不知要多久呢。”董依凝有些无奈“唉,都什么时代了,还信这些东西。”她却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时代的,以及来之后所遇到的一系列她当成天意的稀奇现象。

    陈国斌马上又回头瞪过一眼训道:“在这种地方别『乱』说话!”他听说不少人来这遇到了一些古怪现象,姑且不论真假,他可不想董依凝也被捉弄一回,那可不好玩。

    “知道了。”董依凝撅了下嘴还算听话,马上却浑身一颤“咳巧…”打了一个夸张xuān喷嚏,这才感觉先前登山热乎、此时已冷却下来的身子凉得厉害。

    陈国斌皱了下眉,连忙从她的包里翻出早有准备的一件外套“赶紧穿上…”继续训导一番,随后倒是没有进一步的疑似即时报的现象了。

    董婉凝和林诗蕾终于完成了心愿,如释重负走了出来,亦被陈国斌招呼着赶紧穿上外套,山顶比山下的气温却低了将近十度,不〖运〗动时很容易着凉。

    由于先前在路上磨蹭太久,拖到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多,再赶去对面山脊稍低的街上坐下山的班车来不及了,像这种高山高危线路,末班车很早就停开了,夜间行驶的风险确实太大。

    他们随后只好找顶尖平台上特别抢手的宾馆,刚好只有一家普通宾馆还剩一个房间,并且房里只有一张xuāáng。尽管如此,三女确实太累了,均未反对,而对一路上一直紧跟着的陈国斌的存在习惯了,似乎也没什么不妥的感觉。

    劳碌奔bo一天,这里又实在无厨艺可言,几女食yu仍然不振,随便扒了几口回房后,就用陈国斌拿桶从外面打来的热水一起泡了一个脚,便一个个钻进了温暖的被窝。而这家宾馆的条件也是简陋厉害,连个空调都没有,热水还要去外头打。夜间气温又更是低得厉害,十度都没到,跟冬天差不多,有气没力的她们可没心情像别人那样去享受顶尖平台上的神奇夜景,陈国斌虽有这想法,也不好撤手一个人跑去。

    从洗手间用凉水冲过脚后走出,陈国斌自然不便挤áng,屋内正好有一张xuān算舒服的软椅可供他打发漫漫长夜。本来按照原先的计划,晚上之前是要下到山脚,并连夜驾车赶回星城的,不过在被她们路上随便磨蹭几下后,计划…就赶不上变化了,现在又几乎都成了死鱼,八抬大轿都不容易请动她们,只好暂时猫在这等简陋的小地方将就了。

    陈国斌自己倒无所谓,从小吃过苦的董家姐妹也不打紧,就是苦了jiāo惯了的林诗蕾女士,她倒是不甘落后,很是淡定的样子。

    董依凝望着把头往后一仰、靠在软椅上放松下来的陈国斌,意外脱口而出:“姐夫,你要不也睡chuáng上吧,这chuáng很大的,我们挤挤就行了。”目光甚是清澈。其实她的意思是他们三个女人挤一边,而让那便宜姐夫睡另一边,偏偏话说得容易产生歧义,好在其余三人都知道她的德xing,倒不容易误解,只会无语一点。

    林诗蕾稍微一愣,跟着轻巧说道:“出门在外,又不是什么外人,就没必要太讲究了。”

    董婉凝则皱了下眉,一边却殷切说道:“国斌,我们相鼻称。”

    对她们如此高度信任,陈国斌鼻里甚是感动,摇头一笑:“不用了,这椅子ting舒服的……”

    他此时忽然发现这是自己重生以后第一次和她们姐妹二人同房,过程却是如此自然而然。不过他可不敢想象同睡一张xuān的场景,就算上一世,他也没和她们姐妹二人一起睡过,特别是如此董依凝很容易产生那种感觉,以前他就曾经抱着她睡了三年。曾经和林诗蕾心无邪念、高度亲密相拥而睡一事,陈国斌此时想起来也有一点不可思议,并且俩人也就那一次,不到状态再如此感觉似乎就别扭了。

    她们三人由于白天劳累过度,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望着她们熟睡安详的样子,陈国斌欣慰颇多,特别盯着董婉凝的脸看了好一会,轻叹一口终于睡去。

    日光灯继续亮着,室内雪白一片……

    董婉凝再次重复了那一个梦。

    这一次她却看得清楚,听得更加真切。

    望着他和她在上面无比绝望与悲伤的表情,听着他们撕心裂肺的喊声…董婉凝忽然感到钻心的痛,她泪流满面,睁开眼睛蓦然醒了过来,脑海中瞬间多出很多很多东西,心一下深沉很多很多她转过头,模糊的视线定定落在陈国斌那张xuān然已经改变却依然神在的脸上,含泪笑了。

    她忽然皱眉,发现此时他似乎躁动不安,脸上表情痛苦,她的心马上又被深深刺痛了。只回想这一世在扬子江边的第一次相遇,她就能断定他就是他,眼神虽然隐藏了,但有种东西在她面前却是藏不住的。

    董婉凝马上感觉到了此时他内心深处的那种高度痛苦与孤单。执着的他却生活在了一个彻底错『乱』的人生之中……

    想着他每一次在自己的面前总是表现那么轻松,除了教训时板着脸,………,她的视线更加模糊了。!。

147、放下这一切纷纷扰扰

    梦里。陈国斌在一片荒凉的冰天雪地中已经走了不知多久,他的手很冷很冷。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里,去找什么人,只知道一直往前走。

    远处一片黑压压的乌云迎面快速扑来,显得狰狞无比,很快陈国斌便在豆大的暴雨洗礼下,又一次全身湿透,寒气阵阵渗入骨髓,颤颤发抖。他发现自己似乎又快不行了,在越发猛烈的狂风吹袭之下几乎站立不稳。

    昏天暗地,狂风暴雨,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如同末日一般。

    但他仍然ting立着,再次朝漫无边际的远方迈开了双脚,他坚信远方总有一个温暖的归宿。

    忽然间,陈国斌感觉有一只特别温暖的手抓住了他几乎被冻麻木的手,他接着又发现风雨骤停,冰雪瞬间融化消尽,天空顿时变得空前晴朗,灿烂无比,大雁飞过,脚下却是一片金黄黄的油菜huā整个世界在刹那间恢复了生机勃勃。

    陈国斌像触电一般怔了三下,那种感觉却是如此久违的熟悉与亲切,恍如隔世,让人是多么不敢置信。

    他的心跳迅速加快几近窒息,紧张万分地用力握紧了一点,马上感觉被握得更紧了,接着另一只同样特别温暖的手也压在了上面,轻轻拍了拍。

    他的眼中迅速湿润了,他明白了这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的,她真的回来了。

    曾经在梦里无数次绝望的幻想,在这瞬间成真。陈国斌无法形容此时心中的高度ji动,有万千话想要说,动了动嘴chun,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让他完全没有思想准备,措手不及。

    缓缓睁开模糊的双眼,他渐渐看清了她含泪温柔笑着的脸庞,是那么的熟悉。

    迎着他害怕只是幻觉的紧张目光,董婉凝轻轻点了点头,再次轻拍着他的手,小声地说:“是我。”

    再平常不过的短短两字,却如天籁之音,让陈国斌全身猛然一颤,一阵极其强烈的愉悦顿时通透全身,他几乎忘记了一切,除了用力抓紧那只柔弱却格外温暖的小手。

    chuáng上的董依凝这时翻了个身,正朝向他们这一边,不知咕嘟了一句什么梦呓。

    董婉凝迅速抽回手,只点了下头,陈国斌就立即明白了她的想法,他们总是容易读懂彼此。

    她轻轻地回áng上,一脸慈爱地抱住了马上就安分多了的董依凝,心里顿感无比幸福。看得真切的陈国斌同样幸福万分,这一切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他们真的又重逢了。

    他们再次睡了过去,室内一片详和。

    早上,她们的精神已然抖擞,陈国斌和董婉凝的表现没有任何异常,除了目光在偶尔接触时多了一丝只有他们才能领会的默契。

    乘班车下山的途中,听着她们的欢声笑语,陈国斌暂时忘掉了很多东西,望着窗外壮观秀丽的崇山峻岭,很难抑制渗透到身上几乎每个『毛』孔的那种难以形容的强烈愉悦与ji动,虽然他知道很多严峻问题仍然存在,至少在此时此刻,他让自己暂时放松了下来。没有希望的等待已经太久太久了,他很想让自己多ji动一会,多陶醉一会中午一起在林诗蕾家吃了饭,期间头次来此的董婉凝看向陈国斌的目光稍微有点复杂,瞬间又恢复正常,她相信他们。

    “依凝,你这次就别跟去坪江了,爬山那么辛苦,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明天就上班了。我和国斌一起走没问题的。”饭后,董婉凝摆出一副大姐大的架势,语气不容抗拒。

    董依凝皱了皱眉,又望了陈国斌一眼,想着他们各开一辆车,终究还是点头:“知道了。姐,你路上可要小心一点啊。”“知道……”告别董依凝与林诗蕾,陈国斌与董婉凝各驾着一辆捷达车,一前一后绕道东边的六号国道,而驶在那条偏僻县道上时,陈国斌适时又拐进一条小路,引着董婉凝一路驶进一片鸟语不绝于耳的林子。

    二人下车,目光交汇,顿时百感交集,有太多话想要诉说,一时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

    他们紧紧抱在了一起,闻着她身上那股无比熟悉的味道,陈国斌彻底陶醉了,什么也不愿去想,只想静静的再久一点。

    “好啦”终于,董婉凝还是主动松开了他。

    他们并肩一起朝林子深处慢慢走去,没有牵手。

    自然而然,陈国斌把后面那三年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在提及最后的那次车祸时,他脸上显得十分内疚:“婉凝,对不起了。我没有照顾好依凝。”董婉凝抓过他的手,轻轻责怪:“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你们哪一个受伤,我心里都会很痛的!”她的心已如刀割。

    “我以后一定会特别小心的!”陈国斌一脸坚决,内疚更多几分,亦感动不已。

    “我相信你”董婉凝殷切说着一边松开了他的手。

    边走边又说了一会,陈国斌提到他已经知道董依凝的事,而董依凝则仍陷在一种怪圈之中没能认出他。对这些,董婉凝却在昨晚梦醒的瞬间就已感受到了,她当然知道那个妹妹为了姐姐而改变了人生轨迹的用心良苦,也清楚记得这一世的一点一滴,包括陈国斌与董依凝的种种,得出判断并不困难,她对他们都太熟悉了董婉凝停下脚步,转过头来认真望着他:“国斌,答应我,不要向依凝承认我们已经回来了,哪怕她亲口问到。

    陈国斌皱眉一时没有说话。如果亲口问到,他很难不回答。

    董婉凝轻轻地叹了一口:“我回来这事瞒不了很久,不管我怎么按现在的习惯继续表现,依凝她都会渐渐感受到并产生怀疑的。对于我们能够再次重逢,她确实会非常开心,可如果把最后一层窗户纸捅开,那样在心理上就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依凝内心深处总会很痛苦很不好面对。国斌,你知道情况已经变化太多了,我们三个人做不到再像以前那样。如果让给她就能幸福,我会毫不犹豫,可那样并不能。”陈国斌终于神sè沉重地点了点头:“其实我们也需要那一层纸。”董婉凝认真点头:“依凝会理解我们用心的。”

    “嗯……”

    犹豫了一下,董婉凝忽然又说道:“国斌我们也做不到以前那样了。”望着陈国斌脸上迅速变化的表情,她摇了摇头“我们不再仅仅只是以前,同时已经融入了很多新的东西。”

    陈国斌目光坚毅:“问题总躲不过去,到了时候终宪需要进行取舍。婉凝,我一直幻想你能回来,可一直又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你真的回来了,我除了很开心、很ji动也措手不及。但是……………”他顿了一下,董婉凝马上却十分果断地说:“国斌,我们不能结婚!”陈国斌表情甚是痛苦:“为什么?”他知道她的一些想法。

    董婉凝望过的目光中充满忧sè,解释道:“虽然依凝真心希望我们能如此,但那样她总会不好过,这与捅破那层窗户纸是一样的。我不想依凝一个人总是偷偷地躲在心灵深处。”陈国斌一时沉默了,他知道她还有别的话没说出来。她不想他痛苦抉择。

    小会后,陈国斌认真望去:“婉凝结婚只是一个形式,我能理解。不过情况突变虽然让人措手不及,但问题终归要有个解决。”董婉凝马上摇头:“国斌,不要那样。你痛苦,我也会痛苦的。”陈国斌咬牙道:“时间能够冲淡。这总比让大家都不好过要好!”

    董婉凝反驳:“可你的热情比那时都还要更ji烈。”

    陈国斌低头内疚不已:“婉凝,对不起,我没有坚持下来。”董婉凝心疼得再次抓住他的手:“你好傻早该放下来了。你能够开心幸福,我就非常开心了。可你却一直让自己生活在矛盾当中,你不知道那样我会很难过?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忍不住轻轻拧了一把,脸上满是责怪。

    陈国斌傻傻地笑:“我好想再傻一点,能够忘记一切除了你。”“你个傻瓜!”董婉凝哽咽着紧紧抱住他,眼中迅速湿润。

    许久陈国斌才不舍地松开,殷切盯着近在咫尺的她那双俨然已有几分沧桑的眼睛心里顿时像被刀割了一下。他抓着她的双肩“婉凝给我一点时间。”他非常惭愧,自己来了一年多还是『乱』七八糟的,而董婉凝才来一天就已经能看透这么多,并且如此冷静。在上一世,他在这些方面就远远比不上她,也正是因为她,他的生命才能那么大放异彩,高度幸福了那么?……,

    董婉凝轻叹一口许久未语,终于缓缓说道:“国斌,不管你怎么做,我都能理解。但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继续那样痛苦下去,那样我回来还有什么意义?其实我都不应该回来的。”

    “不!”陈国斌立即抓紧她的手,生怕她马上又角失了“你不回来,我也摆脱不了这些。你回来了,我才有勇气去努力摆脱。”

    董婉凝神sè凝重:“我们的肩上都已经承担了太多的东西,很难再像以前那样自si了。”

    陈国斌猛然豪气大起:“放下这一切纷纷扰扰,又能如何?”董婉凝心中一动,差点就不顾一切了,却认真强调:“至少我们无法放下依凝。”顿了一下她又摇头“国斌,我真的不想你因为我而伤人痛苦太多,那样我的良心会不安的,我们也很难幸福。雅琴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是我不该回来。”

    “婉凝,你太善良了,为什么就不能自si一点?”陈国斌苦笑“你自si多一点,我自si的勇气就能更大了。”

    “你也很善良,很难那么自婉凝出神地望着他轻轻摇头,忍不住又伸手温柔mo着他的脸庞“其实能回来再看到你和依凝,我已经非常开心了。别的真不重要!”

    “你说谎!”

    董婉凝轻拍着又耍孩子脾气的他的背“国斌别多想了。huā点时间先好好平静一下心情,好吗?你现在太ji动了。”

    陈国斌点头轻嗯了一声抱得更紧几分,闭上眼睛陶醉在了她的似水柔情之中。他多么想让时间永远停在这空前放松的一刻再次踏进那个家门,陈国斌感到自己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重,而在见到明显不同往常的他时,梅兰香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热情推搡一番:“国斌,快坐下吧……”

    见到赵雅琴时,陈国斌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甚至都不敢多去看她的眼睛,他怕自己狠不下心来。而她脸上的表情也顿时僵住了,心里被狠狠刺了一下,她发现他这次回来真的不一样了,变得那么陌生,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也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之间忽然隔了一层厚厚的坚冰。

    “梅姨,你就别过去了吧。

    早早吃过晚饭后,陈国斌准备起程去心阳,想阻止梅兰香拿包跟着他一起。

    梅兰香用力白过一眼:“哼,前面还说要永远热爱梅姨!这么快就忘记了?少罗嗦,走吧。”推推搡搡,她一边回头朝送行的向晓兰认真交代:“晓兰,好好照顾雅琴,我周二晚上就回来。”

    向晓兰非常坚定地点头:“嗯!”她一边有些怪罪的多盯了陈国斌几眼,很不理解。赵雅琴却在楼上书房,没来相送。

    本驶出大院,梅兰香便偏过头来,空前严肃:“国斌,你跟梅姨说实话,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陈国斌目视前方果断点头:“是!”

    “你怎么能这样啊?”梅兰香脸上顿时悲愤不已“雅琴都和你一起三年多了,这么久的情分,你就这么一根筋到底不管不顾了?到底都是哪个女人,让你这么鬼mi心窍了啊!真是气死我了!”陈国斌皱眉哀求:“梅姨,你别再问了好吗?”

    “我就耍问!”梅兰香瞪眼,正sè几分:“那个女人来过我们家没有?”陈国斌把心一横:“来过。”

    梅兰香能猜出八九不离十了,气得差点就伸手去戳那个不争气家伙的额头了“你怎么能这样做啊?不知道雅琴会有多伤心。”“对不起了。”

    “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梅兰香不依不挠,一脸狠sè忿忿说道:“国斌,我告诉你,别以为逃避就能解决问题。你要敢跟雅琴离婚,以后我就死跟着你,天天好生伺候你和那个女人,让你们良心不得安宁!”陈国斌转头一脸苦sè:“梅姨,你不要这样行吗?”

    梅兰香振振有辞:“你不仁,我就不义。你自己说过的话,就要算数,永远都要热爱梅姨。想甩掉我,门都没有!”

    “……”

    耳边一路被念叨着,陈国斌的脑袋差点爆炸了,他越发深刻认识到了梅兰香嘴巴的威力,也充分感受到了前进的重重阻力。但他停不下?……,

    赵雅琴无力靠在书房的领导椅上,丢下一大摊繁重的工作,已经开了好长一会的小差。

    她完全没有想到,出去还好好的人,回来就完全变了,一点预兆都没有。而过去两次,出去的预兆不怎么好,回来总是好好的。赵雅琴无法理解,虽然她知道那家伙身上有一点奇怪之处,那次大难不死的后遗症太深了。

    赵雅琴毫不犹豫把怀疑目标锁定在董婉凝的身上,事奂上很早以前就对她有了很大戒心。赵雅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但她就有这种直觉。

    她现在已经明白了那个坏家伙的想法,就是要搞马拉松式的冷战,让她受不了恨死他,并主动抛弃他。

    赵雅琴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高度愤怒,无论她过去怎么想得开,什么碰到了就让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现在她就是想不开,咽不下这一口气,居然就在她眼皮底下勾搭,那女的还是她的下属,长得未必比她更好看,身材也未必更好。赵雅琴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一点不如那个女人了?那个坏家伙平时对她也不是真的在演戏,怎么没说变一下就变了?

    而本来赵雅琴下周就要正式接任县委〖书〗记,正踌躇满志,自豪万分,想着那个坏家伙也能跟着臭美一下,并好好向他晒一晒。谁知道………他竟然以这种方式向她送上了最“好”的祝福。

    赵雅琴咬牙发誓,她绝不会让他们轻松好过,坚决不同意离婚。

    反正她以前本来就拿这婚姻当样子,以后不过继续当样子,她才不会按照他的黄粱美梦那样去做。对他们表面上划清界限,暗地里却勾勾搭搭的可耻行为,赵雅琴无法忍受!

    她忽然啊啊几声,抓起桌上几本可有可无的资料狠狠甩了出去,发泄一番,心里终于好受一点,长吁着闭眼让自己安静下来,接着马上却投入到了忘我的紧张工作当中。她可不是一个随便被情绪影响工作的人……………,

    被赵雅琴万分挂念的董婉凝却不顾明天就是周一以及刚刚出远门而回的疲劳,很快又驾车直奔市里去找徐书雁。

    见到董婉凝的意外到来,并且神情反常,徐书雁甚感惊讶,隐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果然,才见面招呼坐下,董婉凝便认真的直接提出:“徐阿姨,

    我想辞官。”徐书雁一脸不可思议:“婉凝,你………”(ps:说几句吧。本来董婉凝和董依凝都要到很久以后才出来的,现在中途更改了,动作很大。把问题提前摆出来,起码没那么残酷,虽然面对起来会比较麻烦。而真要十几年后最后再出来,那样太残酷了,并且老让陈国斌以那种心态下去,写着痛苦,提前要好受不少。

    至于多穿,这个总有读者习惯xing受不了,没办法的事,缘分吧。不多穿就很难继续本书,除非把它变通俗下去。另外关于女主,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过程磕磕碰碰,不免相应让不同的读者有点想法。写感情本即自讨苦吃,典型的费力不讨好,它限制了太多东西,但已到如此程度没有回头箭,不知不觉被套了进去,只能咬牙到底了。!。

148、小心她到时甩了你

    “婉凝,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徐书雁目光颓丧地望来,嘴里喃喃念着,往日那种冷酷自信的高度强势一时全无,整个人似乎一下苍老了不少。

    董婉凝心里甚是痛苦,她早把徐书雁当成了至亲“徐阿姨,我……………”

    徐书雁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是不是因为国斌?”

    委婉凝咬牙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这样?”徐书雁额上深深皱起,满脸恨铁不成钢“国斌和雅琴的关系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去破坏?不知道这样雅琴会有多伤心吗?她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受得了被下级夺夫这么大的打击?

    婉凝,你太让我失望了!”摇头悲愤不已。

    董婉凝冉疚地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徐书雁才冷静了一点,脸上气势俨然恢复几分,严肃问道:“婉凝,你是铁了心准备和国斌一起了?”

    董婉凝抬头目光甚是坚定:“我或远或近总会陪着他。”

    听着,徐书雁心中顿时悲切万鼻,定定盯着她:“如果雅琴不同意离婚,你也要当那万人唾弃的第三者?”董婉凝沉默不语,脸上神sè却未变。

    徐书雁脸上因ji动而变了一点形:“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牺牲这么多?”

    董婉凝摇头内疚:“徐阿姨,我回不了头。”

    “你知不知道我都对你抱有多大的期望?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徐书雁一脸高度颓然之sè,脑袋无力地偏靠在沙发上,目光中尽是灰心与失望。

    董婉凝忍不住抓住她的手默默安慰,内疚并心痛不已。

    半晌之后,徐书雁总算稍微又打起了一点精神:“国斌知道你这样做吗?”董婉凝摇头轻声:“还不知道。”

    闻言,徐书雁脸上更显悲愤,摇头无力地挥了挥手“我要去睡觉了,婉凝你也睡吧明天早上再走,别耍小xing子!”虽然这时还不算晚,徐书雁却没有了继续工作的心情,身心则是前所未有的高度疲惫,她确实伤了心。

    董婉凝点了点头望着徐书雁从未有过的落寞,她的心被深深刺痛了,心疼搀扶着:“徐阿姨,我陪你一起睡……”这次意外,对徐书雁的打击确实很大,她并有意更进一步加重了这种失望情绪的表现,以期尽量让董婉凝心软。

    次日大早董婉凝就起来了,她还要赶回坪江去上班。

    在送别时徐书雁脸上lu出了前所未有的哀求之sè:“婉凝,答应我,好好干下去!我不干涉你其它的事了。好吗?”

    心里十分为难,董婉凝却不忍心见到她那么失望的样子,终于艰难地点头:“徐阿姨,我答应你,三年内我不会离开!”她想着差不多也有快三年的情分了。

    徐书雁脸上终于lu出了一丝欣慰,点头殷切交代:“婉凝去吧。

    路上要多加小心……”

    她相信董婉凝只是一时脑袋糊涂下的冲动,也不认为她真能和陈国斌闹出个什么结果,毕竟赵雅琴和陈国斌都很不简单,家庭关系非常复杂,这种婚姻所包含的意味太深了。而徐书雁这次却是敏锐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阻止不了,便退而求其次忍痛让董婉凝去碰撞一下,也许伤过了就能真正成熟下来,以后不再如此盲目行事。她并决心坚决保护董婉凝,不受那些流言蜚语的影响。至于那三年的保证,倒是让徐书雁吃了颗定心丸三年后她相信董婉凝不会再如此小孩气了,居然连县委常委说要就不要了……

    周一早上,陈国斌逃难似地来到县『政府』上班总算暂时脱离了梅兰香的喋喋不休。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呆在单位是如此舒服。

    周一的工作相对比较忙主持县『政府』办公室党组会议,听取二级领导对新一周工作计划…的报告,又向上级领导进行类似报告,折腾完毕已是上午十一点,陈主任终于闭门谢客,靠在领导椅上闭目养神。

    在董婉凝意外突然回来之后,陈国斌发现很多情况都相应发生了巨大变化,让他一时难以考虑周全。

    陈国斌开始对自己的事业产生了怀疑,原本他却是为了她们姐妹二人,才如此不惜放弃他原本所追求的轻松〖自〗由生活,在官、商两条线上huā了很大精力。对商场方面,陈国斌虽然由于精力、工作xing质而关注不多,但对大局的思考却也不少。而在官场方面,陈国斌看似没干多少事,费心可不少,对于需要承担责任的大小工作,他一般会从全局加以宏观把握,再考虑诸位二级领导的能力与特点,合理地分配任务,做到人尽其才,并考虑到一些最坏的可能并有相应的处置预案,情况大体上在他的掌握之下,并且还要注意观察领导同志们的种种。

    而董婉凝一回来,陈国斌就不认为如此还有多大的意义。董婉凝就像中流砥柱,完全可以轻易撑起一片天地,她们姐妹二人根本不再需要他如此过度费心。事实上,董婉凝对名利看得相当淡薄,即使官场偶然的所谓凶险,对于已然成熟的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实质xing影响,大不了丢官,那根本不算什么。

    不自觉想到赵雅琴时,陈国斌就不禁揪心,原先自己努力做官,在相当程度上也有为她争点光的意思,想她一个大领导,也不能太掉面子。

    可如今陈国斌却感到很难去面对她,能远一点就尽量远一点,他甚至都有了离开官场的萌芽想法。只是想到董婉凝还在官场,他又不想她一个人太孤单了。而如果她不做官,他也就不做了。世界那么大,生活很容易更加精彩,并且还能很〖自〗由,那正是他所高度期望的,只是那需要两个人的高度自si才能实现,看似容易实则很不容易,人总是生活在层层束缚的现实社会之中。

    “嘟嘟嘟”桌上电话不合时宜响了打断了陈主任的沉思,他抓起电话带了点官腔:“喂?”“喂什么喂呀?哼,官腔越来越重了!”那头却是周曼玉迎头一番忿忿抱怨,接着她又热情地说:“对了,国斌恭喜你啊,你老婆已经正式成为我们坪江人民的县委〖书〗记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陈国斌心里当然不会舒服,撇了下嘴:“恭喜我做什么?去恭喜她呗。”

    “假惺惺的。老婆升官,你更有面子了,当然恭喜你啦。”周曼玉哼哼不已“真不知道你交了什么桃huā运,竟能讨到这么一个要相貌有相貌、要能力有能力的极品老婆。往后她要是当了省领导你可别还猫在县里啊,要多上进一点,要不差距太大就太丢脸了,小心她到时甩了你陈国斌气恼不堪:“周曼玉,你能少说一点无聊事么?”

    周曼玉感觉有些奇怪,今天那家伙怎么就没跳起来“你没和你老婆吵架吧?”

    陈国斌不屑:“吵了又怎么了?”

    “还真吵了啊?”周曼玉顿时皱眉,貌似他们这对极品组合以前可没吵过“吵了就吵了呗,稀奇啊,夫妻吵架chuáng头吵chuáng尾和,一áng就好了。”

    陈国斌无语:“你说话注意一下措辞行么?”

    “娄说什么了?”周曼玉满是不屑“你又不是小『毛』孩了,还跟个大姑娘一样害臊。”

    陈国斌摇头不耐:“好了好了,跟你说话简直就是”他这会实在没多少心情和她打屁抗到底。

    “就是怎么宾”周曼玉不依不挠“很烦是吧?”

    陈国斌哼道:“不想打击你!”

    “怕你!”周曼玉撇嘴,又嘿嘿两声公然调戏起来:“叫姐姐!”

    陈国斌咬了咬牙恨铁不成钢:“周大姐,拜托你不要整天想着鼻点可怜的阿q精神,还是多把精力用在正经事上面吧。别到时赵〖书〗记远走高飞,董〖书〗记蒸蒸日上了,你还猫在管委会一点出息都没有。”

    “切,我至少比你强吧?你才是小小的正科,我可是副处了。有本事就赶紧追上我呗,你当副处那样我才有压力。”周曼玉得意并轻巧说着,她其实也是顺便在励志,用心可谓良苦,生怕那家伙追上她了。

    “没追求!”

    “彼此彼此!”周曼玉接着却又皱眉:“对了,你为什么和你老婆吵架啊?不会是和董〖书〗记有关系吧?国斌,我可告诉你啊,外面的野huā再好看,那也只是暂时的新鲜感。老婆抱久了当然会腻一点,但你可以多想点huā样啊。像她现在都是县委〖书〗记了,你想一下能把一个县委〖书〗记那样想怎样弄就怎样弄,那还不爽死了啊?用得着再去外面『乱』来?你老婆可是超级极品了,xiong大屁股也大,又是大领导,别泡在福中不知福!”

    陈国斌非常无语:“周曼玉,你嘴巴能积一点德么?”

    “少来。我可是有名的坪江一枝huā,这点泼算个屁!”周曼玉振振有辞“下次回家记得向老婆在口头上老实认个错,心里要是不爽,你就用力抱着她的那个大屁股找回自豪呗。女县委〖书〗记的屁股,那可不是家家都有的。”

    对周曼玉那张免疫力越来越强的嘴巴,陈国斌实在恼火并头痛厉害,正sè几分:“曼玉,你再这样我就不和你说话了!”

    “小气鬼。”周曼玉嘟了嘟嘴“我这不是好心劝你嘛,看你和她吵,我心里也不舒服,你老婆其实真的是ting好的啦。对了,对董〖书〗记你可要提高警惕啊,我觉得她可能就是破坏你们家庭最危险的人物。”甚是煞有介事。

    对她如此过度热心,陈国斌哭笑不得,也有一点点感动,他知道她说话的特点。

    “好了,曼玉,这次就说这么多吧,还要忙工作呢。我可不比你那么闲,为领导服务可不简单!”

    “知道了。”周曼玉甚是担心“你回家真得好好认个错才行,我改天再打给你吧……”

    对于周曼玉,陈国斌却是头痛厉害,她可不像赵雅琴那样能公si分明,事业心很强,总能找事充实自己。要是不搭理她,还真不知道她会不会成为新一届的超级减肥冠军。

    他不禁叹了一口,情况一摊开来,让人很想把脑袋给狠狠敲上几下,………,

    正闷得发慌的周曼玉则马上就感到有事可做了,她对陈国斌和那位〖书〗记老婆的吵架虽然只是刚刚听到了一丁点风声,却绝对认为很有那么一回事。对那家伙的德xing,她可是有点经验了。

    正在楼上工委〖书〗记办公室的董婉凝很快便听到了敲门声,她抬头带着官腔:“请进。”在官场呆久了,总会染上一点公式化的习惯。

    周曼玉开门热情地叫了一声:“董〖书边反手关上,非常主动地走向董〖书〗记办公桌的对面,对这里,周主任当然也是相当熟悉了,大家楼上楼下,又是〖书〗记主任的大美女搭档。

    “是周主任啊?坐吧。”董婉凝点了下头,公事场合并没si下那么亲热。而此时见到周曼玉,她便不禁想起了一些事情,最近刚刚回来,她发现自己对很多情况一时还来不及全面考虑到,感到问题还真不少。

    周曼玉轻松入座后,盯着试探xing地问:“董〖书〗记,你知道国斌和雅琴吵架的事吗?”

    董婉凝心里微微一愣,脸上表情丝毫未变,她确实不知道,但能猜到一点,此时仍有些意外,不置可否:“怎么了?”

    周曼玉主动雷道:“听说是因为第三者『插』足呢。”一边认真观察董〖书〗记的反应。

    “周主任,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啊。”董婉凝脸上饶是淡定,不咸不淡地敲打:“不过你要注意一下,赵〖书〗记的事可不能『乱』说!”她对周曼玉的嘴巴也是深感头痛,摊上这么一个搭档算那个了,平时也没少敲打过她,当〖书〗记的,觉悟当然要高一点。而那第三者『插』足也实在让董婉凝心里不太舒服。

    “放心好了,我可不是『乱』嚼舌头根的人。”周曼玉嘴上甚是轻巧,话锋却忽然一转:“董〖书〗记,听说他们吵架是为了你啊?”

    董婉凝马上正sè几分,〖书〗记架势十足:“周主任,你这都从哪听来的?”

    “国斌和我说的。”周曼玉一脸轻松,甚是自豪:“我是他姐,他有什么事都会跟我说。”

    对她不害臊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行为,董婉凝饶是再有气度也受不了,她仔细一想,马上否认了,认为肯定是周曼玉自己猜测的,然后并没有从通常不爱说谎的陈国斌那里得到否定,现在却又来试探她。

    董婉凝望过并认真告诫:“周主任,这种听来的事你放在心里就行了。另外提醒你一下,国斌还是个孩子,你要适当注意关系的界限。”

    “董〖书〗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曼玉顿时皱眉“还怀疑我和国斌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不成?”

    董婉凝淡淡强调:“我只是提醒你注意一下。”

    “董〖书〗记,我更要提醒你!不要去当那不光彩的第三者,以破坏别人的家庭为荣!”周曼玉不惧〖书〗记强势,正sè丢下一通警告,起身扬长而去。

    董婉凝深呼吸了两口,让自己平静不少,她一边拿起电话直播陈主任办公室的电话:“国斌,是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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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得挂了,狗血得重生了,却又悲剧得穿到别人身上,披了件三流官二代的新马甲。这是主角在瞬间所享受到的新生三部曲。而主角,此时还猫在市交通局,也是个官儿,副科级准芝麻官!虽然表面上淡薄名利,他其实还是挺要面子的。男人谁不要面子呢?淡薄名利,那主要是一种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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