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陈国斌,我要(诚求首订)
(P:章名的意思并非赵大说要诚求首订,而是火恰在虔诚地求,特此无银三百两解释一下。呵呵。欢迎大家进入VIP卷,这是一个历史xìng的伟大时刻,对火恰来说能够决定今后数年的命运了。)
放下,徐书雁显得有些意外。
对于新上任、资格甚老的市委组织部部长陈正南,徐书雁在他以前做香yīn县委书记时曾打过两次交道,印象相当深刻,却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想着他在香yīn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历经风雨不倒,亦绝非等闲之辈。
不过在陈正南这次以闪电速度、突然取而代之成为市委组织部长之前,徐书雁还只是停留在疑huò的层次,很多问题尚不确定。在这次幕后交锋甚是jī烈的特殊事件发生之后,徐书雁则迅速便明白了很多,加上省委钱书记适时不经意的提醒,她对陈正南的圈子已有所知。而按照钱书记并不明显的提示,陈正南却是她所应积极争取的盟友,这是她在市里站稳脚跟、以便大刀阔斧推行她的经济政策的非常重要步骤。
事实上,徐书雁本即打算在这个周末拜访正好住在隔壁的陈正南。而前面两天,她曾与刚来不久、正在打扫自家房前空地的何丽萍有过一面招呼之缘。这位勤快、热情好客、很有礼貌的,给徐书雁留下了相当不的印象,这也是她打算尽早拜访的一个不小的原因。而虽然在市委常委的排名中比陈正南要高一点,徐书雁倒是没想着摆谱,决心主动登门,毕竟对方比她大了整整一个生肖,资历更是老得多,听说在八年前就差一点入市委常委了。
同时,徐书雁打这个还有一点不可告人的思,想看看家中有贵客的陈正南会作出反应。让她意外的是,对方语气中却是一点顾忌都没有的样子,十分爽快。
徐书雁甚至想着那两个贵客是不是已经走了?但依照所判断的那种关系,大老远从坪江赶来,中饭是肯定要吃的,刚吃完就走也有点说不……她很快便认真整理了一下仪容,望着镜中严肃大方的,一股莫名的强烈自信油然而生。如果那两个贵客届时在场的话,徐书雁倒很想看看他们的精彩表现。
陈部长家的客厅里,赵大的屁股快坐不住了,甚感难堪。别的人还不是很要紧,但被徐书雁当面撞破她与陈国斌的关系,却是让赵雅琴很难受得了。打徐书雁来陵阳之后,赵雅琴便已暗暗把她当成了主要竞争对手,处处都想着比一下(包括长相、气质),当然也包括配偶。虽然隐约听说徐书雁是个老尼姑,赵雅琴还是感觉在她的面前,把那家伙搬出来实在有点那个。如果不是当面直接撞上的话,赵雅琴倒也能掩耳盗铃,不太难堪。事实上,她都不确定徐书雁是否早就了她与陈国斌是夫妻,毕竟董婉凝的嘴巴未必靠得住,而别的知情嘴巴也是有的。
总之,眼下的赵雅琴只感觉如坐针毡。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忽然打了一个哈欠,卖了个乖妈,我有点困了。”
“那就赶紧去睡午觉吧。”何丽萍倒甚是好说,心疼关爱无比,一边起身朝那宝贝白过一眼,“国斌,你前面在路上开了那么久的车,也该休息一下了。就和雅琴一起去睡吧。”
听着,赵雅琴快要晕倒了,心里顿时无比郁闷,而见到那家伙似乎还要更加郁闷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赵大还是识大体的,果断与被强制xìng午睡的陈国斌一起进到了就在一楼客厅旁边一间早收拾准备好的卧房。
一进屋,陈国斌就差点晕倒,屋内却连一条凳子都没有,他毫不怀疑,绝对也不会有多余的席子、毯子之类,准备得实在太好了。赵雅琴亦彻底无语……
客厅里,徐书雁坐在沙发上,她已经来了好一会,正与陈正南和何丽萍聊着一些家常。由于何姐的居中融洽作用,现场气氛却是意外不,让很少能找到这种放松感觉的徐书雁有些惊讶,而她与陈正南的交谈虽然不着要点轻描淡写,但比起正式场合的接触,却要平和好几分,少了很多刻板的套路。她马上据此调整了的策略,打算通过容易的何姐居中与陈部长做个友好邻居,慢慢打好关系再进一步深入。事实上,眼下徐书雁也有不小压力,她需要尽快打开局面,需要有力的盟友,而不仅仅只是来自垂直方向的支持。天高皇帝远,很多事不容易顾到。
轻松交谈中,徐书雁的目光偶尔会不经意地落在斜对面那扇关得紧紧的卧室门上,似乎想要穿透一样。虽然明知极可能是那种关系,徐书雁仍然很难想象那俩人同处一室甚至同处一chuáng的场景,特别是赵雅琴给她留下的清高印象是如此强烈,而那个男人给她留下的嚣张印象更是空前强烈。一个清高无比的和一个嚣张无比的男人呆在一起,偏偏女的比男的年龄大不少,级别高不少?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卧室里,陈国斌与赵雅琴还真的就同处一chuáng,不过并没有同chuáng共眠,他们却是连鞋都没脱,各自横躺在chuáng上,彼此相距一米有余。原本赵雅琴是坐在chuáng沿的,见那家伙非常没形象、双手抱着后脑勺一点顾忌没有地躺在chuáng上,久了,心里忿忿不过、同时感觉背有点发酸的赵大干脆也依样画葫芦,没形象地躺下了。而屋内除了这张铺着大红大喜配套被褥的chuáng外,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除非坐在地上,或者坐在书桌上,亦或爬到柜子顶上头顶天花板。
门外客厅三人的谈话声不小,在卧室里隐约可以听见。赵雅琴对徐书雁这会如此热情好,倒是颇感意外,而听到她偶尔一口一个何姐叫着,赵雅琴则是气愤不过,那可是她亲切叫**人。便宜都被占光了甚至,赵大还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门外的徐书雁肯定会猜想她就在这间屋里,并和那家伙一起睡在一张chuáng上。啊……
感觉似乎被来自侧方的两束目光死死盯着,陈国斌更加不爽了,他本来就对这种在自家主场还当缩头乌龟的举动非常耿耿于怀。而如果不是赵雅琴前面装嗲要午睡,他也不会被那个妈给强行押,以把他与赵雅琴的同房同chuáng越发变成一种既定习惯与事实。
陈国斌本来是想光明正大与徐书雁面对面,看她能样。他也绝不认为牵着赵大的手,能有多掉面子。至于赵大感觉掉面子,陈国斌则只能认为她臭美过头,有点爱慕虚荣,等等。
“你这么瞪着我做?”陈国斌侧过身子,瞪大眼睛迎上赵雅琴同样瞪得很大的眼睛,“像老鼠一样躲在这里,只会让她更加看扁你”
“你轻点啊”赵雅琴皱眉小声嗔了声,气愤并心虚不已。
陈国斌哭笑不得,差点听出另一层意思了,特别是看到那位大脸上的夸张表情,还真有一点点像。
他轻哼一声不屑真不你这样掩耳盗铃有意义?她肯定是我们在这里,然后特意捉-jiān显摆的。”陈局长不惜以最坏的心态去揣摩那位市领导的龌龊想法,虽然不全对,却的确有部分是如此。
“陈国斌,我要……”
听到捉-jiān这个高度敏感词,赵雅琴不禁恼羞万分,一时甚至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反手抓上一个鼓胀柔软的花枕头,像抛绣球一样迎头便甩了。
不过被陈国斌轻松接住,当即瞪眼很有原则的严词拒绝了不行”
“……”赵大真的气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眼珠子还在转着,向某人持续表达着她空前无比的热情。
陈国斌实在不想呆在卧室里了,翻身而起,“我要上厕所。”
“不准去”赵雅琴动作还要更快,迅速便窜到陈国斌的身边,死死拽住了他的胳膊。
陈国斌一脸苦sè人有三急啊”
“我不管”赵大摇头蛮横无比,继续死死拽着,忽然她啊出一声,居然被那家伙给抱了起来并径直走向门口,又听见一声低沉喝令等下注意表现温柔点,一起晒死她”
赵雅琴彻底无语,难以置信地眼睁睁望着陈国斌把门给打开了,她这会真的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然后再也不出来了。
不过赵大在关键时刻的反应能力还是非常优秀的,她当下把心一横,顿时勇气十倍,身子甚是自然地蜷缩着像一只温柔猫咪,扭扭捏捏来了一句国斌,别这样,爸妈看见就不好了……”
全场顿时高度震惊。
何丽萍的眼中发出了像见到超级宝藏那样的绿光,陈正南饶是超级老狐狸也不禁把刚喝的一口水喷了出来。而徐书雁的嘴巴则不由自主张大,以为穿越了。无论此前她如何丰富想象,也无法削弱这种超级雷人实况所带来的强烈冲击,赵县长如此嗲的表现彻底颠覆了她所留在徐市长脑海中的清高印象。
当事二人的表现倒是淡定不少,其中赵雅琴当然是装的,陈国斌更多则是真的如此——但他对赵大刚刚装出的超级嗲xìng还是有点想吐。
话说,陈局长承认前面有点冲动,而被赵大扭住胳膊则是他做出如此夸张举动的一个重要催化剂,他就要把她一点不正常的虚荣因子从骨子里祛除掉,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昂首tǐngxiōng地在徐书雁面前继续做骄傲的县主要领导。缩头乌龟,却是陈局长所最不喜欢的宠物之一。
“爸,妈,你们都在啊?还以为你们上楼睡午觉去了。”陈国斌一脸讪讪,装得跟真的一样,一边迅速把抱着的赵雅琴放下了。他又带着几分惊讶,像了新大陆徐市长?”
“爸,妈,徐市长。”赵雅琴跟着尴尬的一一叫上,一点不用装。
陈正南马上咳了两声徐市长临时做客,那时敲你们的门也没见反应,应该是睡得比较沉,就没喊醒你们了。”
何丽萍则配合着唱黑脸,白眼哎呀一声,皱眉摇头都像样,丢死人了。赶紧去把脸洗一下(主要却是针对陈国斌同志的不要脸),再一起陪徐阿姨。”
只差没让陈国斌与赵雅琴当场吐出来。徐阿姨?
徐阿姨的反应亦是不慢,马上就表现出了阿姨应有的风范,呵呵笑着何姐,你家国斌和雅琴还真是恩爱啊。”
“是啊……”虽然还是不,何丽萍心里仍然很受用,至于徐书雁的一点话外之音,则直接被她主动过滤了。
陈国斌和赵雅琴咬着牙,脸上甚是轻巧,按照何丽萍的吩咐去洗了一把脸,期间大只差没让的脸变成百变金刚,表情无比丰富。
回头,俩人还真去陪徐书雁了,并破罐子破摔,坐着故意挨近一点,默契的继续表现出一点点恩爱的样子。他们都有一种直觉,徐书雁的心里肯定很不是滋味,这可是光明正大地反刷她的脸。俩人不禁相当解气,所谓仇者痛,快。
“书雁,有空再来玩啊。”
“好的,徐姐你有空也玩。”
说了些没太多营养的话,大概二十分钟后,徐书雁便热情告别了,临行前望向赵雅琴的目光显得格外意味深长,而赵雅琴的免疫力则比先前强多了,一点也不躲躲闪闪。
随后,陈正南除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那个惟恐不够热闹的始作俑者外,倒是没再就先前的夸张事多说一句,而赵雅琴内心的高度难堪总算渐渐小了几分。
由于落下不小的难堪,原本说好吃过提前做的晚饭再走,也临时改变了,赵雅琴借口忽然想到还有重要事情需要处理,热情告别了心知肚明、也没多挽留的陈正南和何丽萍,接着与陈国斌一起被叫来的领导车给接到那所学校前,换上县里的二号车,直奔穿过东郊的七号国道而去。
面对旁边副驾上老久仍带着一肚子气、仿佛想要吃了他的赵大,陈国斌开着车不禁摇头,甚是认真地说雅琴,你要记清楚一点。不管样,气势都不能丢掉。像气势这个,你越是胆怯心虚,就会越没气势,相反对方的气势则会显著增强,这就是典型的此消彼长。像韩信背水一战,以极其悬殊的兵力大败敌军,就是气势制胜的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很多都可以丢,但气势绝不能丢”说得斩钉截铁。他俨然想起了那次为了战友的疯狂决死突击,那等无视一切的气势,却是如此刻骨铭心。
赵雅琴这次只是轻哼了两声,并没杠上。今天她正是先丢了气势,然后还是找回了场子,此消彼涨,心里还算舒服,虽然到目前为止仍然难堪。不过她现在已经冷静了不少,开始认真考虑对口支援的重大新战略问题。
“既然他把对口支援的问题提了出来,就应该比较有把握了。”陈国斌随即也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正事之上,冷静分析道对眼下急待腾飞的坪江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机遇,不但是一种有利的天时,能迅速大幅度改善基础设施等条件,也能为创造人和环境提供很好的机会……”
赵雅琴亦深以为然,俩人并就对口支援的问题一路切磋到了家里,先前赵大心里的那般难堪则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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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我不是来镀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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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较晚回家的赵雅琴一脸神采奕奕的样子,正在一边看一边感慨电视广告没创意的陈国斌不免有点想法。
如今这婆娘在家实在不沉得住气,每每有点小成就便喜形于sè,至于她在外表现如何就不甚清楚了,陈局长并不是县长大大的贴身秘书,除了在县电视台的新闻上不时见到赵县长的严肃形象外,他还只在公事场合见过一次真人。当然,陈局长还是希望那婆娘在家少一点虚伪,如此表现其实他是比较满意的。
“好事这么高兴?”陈国斌甚是默契地跟到了书房,满意归满意,嘴上偏偏却略有些不屑,“就不能淡定么?”
雅琴白过一眼,把公事包往桌上一放,坐了下来,在一杳资料中翻找着,爱理不理。
“不说拉倒。”还没坐下的陈国斌一脸无所谓,转身就要走,“我看电视去,马上就到新闻联播了。”
先前摆架子的赵县长心里忿忿一番,终于轻巧地冒出一句迁学校的事刚刚在常委会上通过了。”
“好事嘛,恭喜啦。”陈国斌嘴上更加轻巧,“我走了。”
“你认真一点行吗不跳字。赵雅琴回头气呼呼地望去,“这可是一件大事”
“那你还绕这么多做?”陈国斌停下慢腾腾还没迈开的脚步,回头甚是自然地坐了下来,瞪过一眼,“有问题就直说,不要故弄玄虚吊人胃口,我可不好这口。”
稍顿未等赵雅琴顶嘴,他马上认真几分几比几?”
赵雅琴没好气七比四,武装部长缺席。”
陈国斌不置可否伍书记的心情样?”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赵雅琴眉毛一挑。
“哼,地球人都”陈国斌嘴角一撇,话锋却是一转在这之前和唐书记谈过吗不跳字。
赵雅琴呼呼两声,暂时忍下点头谈过。”惜字如金。
望着她脸上相比越发丰富的自然表情,陈国斌摇头一笑看来唐书记对于大搞建设还是tǐng积极的。”
赵雅琴有些无奈如果是真心为了坪江的发展,那还好说。”
“想开一点,只要客观上能达到这种效果就行。”陈国斌显得有些感慨,“就像的统战工作一样,连双手沾满鲜血的伪军汉jiān都可以起义,并受到我党的热烈欢迎,这对大大加快**进程却是有莫大好处的。至于以后等尘埃落定,全面主控形势时,再回头收拾则是很容易的,随便来个运动就搞掉了。事实上,历史上各个朝代基本都是这么干的,鸟尽再弓藏。”
他叹了一口又道唐书记的眼光似乎还是稍微短浅了一点,对chún亡齿寒的理解不够深刻。当然,他对于你的不成熟xìng可能也太小看了,同时认为你只是一个来这镀金的匆匆过客,便想着利用你轰轰烈烈地搞建设,同时削弱伍书记的势力。”
本来听着还算中耳,很以为然,但听到后面镀金一事,赵雅琴一下便火气直冒,咬牙义正严词地强调道陈国斌,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是来镀金的”赵大对别人总戴着有sè眼镜看她,很有意见,她总认为的背景只是次要的,而她的能力才是主要的。
“那我就代表坪江一百万人民热烈欢迎你来送金吧。”陈国斌却是笑着一脸轻松,“赵县长,辛苦了。谢谢你”
“……”赵雅琴哭笑不得,白眼猛翻。
陈国斌没再具体多了解,很快便下楼去追读央视一台的新闻联播了。要想提高政治觉悟,就得学会听懂主持人的声音,并和广大人民群众有不一样的解读方式。事实上,这就是中央的声音,前提是听得懂才行。经过一些切身感受后,陈局长如今的解读能力倒是提高了不少,能透过现象看到一些本质了。
至于此次县常委会上七比四的形势,陈国斌倒是不用多问也,先前他已经弄清了形势,倒不复杂。
如今坪江的政治势力大体上三分天下。
其一是以县委书记伍克定为首,包括常务副县长、纪委书记和政法委书记在内的外地派,占了12个常委席位中的4个,并掌握了财政局、国土局、农业局、教育局等相关部门以及包括城关镇在内的三分之一的重要乡镇。
其二以县委副书记唐长江为首,包括一名常委副县长、组织部长和县委办公室主任在内的本地派,同样占了12个常委席位中的4个,并掌握了公安局、交通局、林业局、工商局等相关部门以及余下的大部分乡镇。
其三则是中间派,包括县长赵雅琴同志、宣传部长周春梅同志、统战部长和武装部长。这个派原本是没有结盟的,但从赵雅琴来坪江以后,她倒是渐渐拉拢了宣传部长和统战部长,俨然有了派系的一点点雏形,在12个常委席位中占了3个,各有少数相关部门以及乡镇代言人。至于另一条特殊战线上的武装部长,则大概是军务太繁忙了,几乎就没参加过常委会,军方的人叼一点倒也正常,地方管天管地管空气,就是管不到军方。
原本外地派与本地派势均力敌,犬牙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比如伍书记麾下有位政委法书记,但唐书记却掌握了公安局。更让伍书记耿耿于怀的是,他的县委办公室主任是效忠唐副书记的。
如今形势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县长赵雅琴自成一派,主要目的则是为了建设坪江的美好,这与热衷于大搞建设趁机捞油水的唐长江有着广泛的共同基础,亦是合作的重要基础。
相比之下,伍克定则过于保守,按部就班,对新事物怀有一种强烈的排斥心理。而在他作为伟大班长的带领下,坪江近数年来发展迟缓,却也再正常不过,让唐长江一直耿耿于怀。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基础,在赵雅琴热情十足、主抓经济的倾向越发明朗后,她与唐长江的合作便只差一个契机。而在那一次陈国斌偶然跑到唐长江家里并默契地互相发出信号后,早就有广泛共同基础的合作局面便以不可想象的速度迅速形成了,再经过数次常委会上心照不宣的配合,这种合作态势越发明显。伍克定现在已经无法阻挡“jī进分子”们的jī进动作了,像把高中全部搬到县城这种惊世骇俗之举,哪怕再活两百年,伍书记也接受不了,这次常委会上他差点就突发心脏病。
而此前一段,当陈正南提到对口支援一事时,陈国斌不经意强调了伍书记很需要对口,这当然主要是指他有力控制下的那些部门。尽量架空伍克定,却是眼下联唐打伍策略的重要内容,而有对口支援这股意外的强劲东风,不好好利用一下才怪。
相反,对于暂时是合作对象的唐长江,则不宜过早过度刺jī,以免引发过多警觉,按照正常情况合理对口就行。
事实上,唐长江原本全面控制的公安局,如今只剩下半控制局面,赵县长对公安工作抓得相当紧,这已让唐书记有些耿耿于怀,只是念着更大的利益而暂时容忍了(不忍也没辙,并且他判断赵县长不会在坪江呆很久,暂时的得失并不是很重要)。而已被群众尊称为坪江守护神的秦猛局长,却是如日中天,又有上头的力tǐng,在县里则受到赵县长的高度重视,位置很难撼动。
如果不被人为从中强力横插一大杠的话,今后一段坪江的政局走向是不难估计的。陈国斌并不怀疑,赵雅琴这颗被拔苗助长的政治新星,将以较快速度顺利爬到坪江的老班长位置。不过陈国斌与唐长江的估计却也相差不多,他先前虽然向赵雅琴引经据典说了鸟尽再弓藏、回头再收拾的一番大道理,其实同样认为她就是来坪江镀金的一个匆匆过客,不管她承认不承认。
至于坪江人民的美好前景是否将昙花一现,陈国斌却是无法确定了,不禁感慨一番。上层建筑决定经济基础,官场争斗则决定民生建设的进度。但此时他暗暗下了决心,只要还在岗位上,就会尽力而为,破除阻力多做一点能给地方经济带来活力的实事。尽了人事,遗憾也就会少多了,起码问心无愧……
吃过晚饭后,陈国斌照例骑车出门逛街,直接来到了县城传统的中心区域,停好车后走向一排lù天的桌子。
比起前面一段,如今这里却是活跃很多,一些人开始摆起了lù天大排挡,而晚上来这的人则渐渐增加,初步呈现出一丝欣欣向荣之气。
究其原因,县公安局前段开展的治安强化运动具有莫大意义,它渐渐摘掉了老悬在群众头上的一顶夜晚恐惧症的帽子,于是有些好动的人便开始晚上出来活动,而县城这个中心地段则很自然形成了一个人气中心,加上人们本质上就有凑热闹的天xìng,良xìng循环带动的结果,晚上这里的人气越发增加,也就有了如今不小的商机。现在自发的大排挡已多达十几家,食客们亦是不少,操着铲子的小厨们忙得却是不亦乐乎。
陈国斌深刻感受到,广大人民群众在内心深处其实还是tǐng爱凑热闹的,只要有合适的环境,积聚人气并不困难。而眼下不少人便已经有了喝啤酒划拳的良好习惯,四周俨然人声鼎沸,比起数月之前这里的死气沉沉,竟有天壤之别。
他走到其中的一家大排挡,选择一个角落坐下,虽然前面在家吃过了,他还是想着再吃一碗炒粉打牙祭,这家的味道却是不,当然原因远不止如此。
“叔叔,你又来了。”一个扎个马尾辫的小女孩马上热情地迎了,脸上灿烂笑着lù出两个非常显眼的酒窝,甚是可爱的样子,“还吃瘦肉炒粉?”
陈国斌微笑点头再来两瓶啤酒。”
“好咧——”小女孩有模有样,一副大人的口wěn,合着她的可爱形象,让陈国斌很难不笑。依他的判断,这个小女孩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而那边一个正操着铲子龙飞凤舞、很有大厨风范的稍大一点的女孩,则是她的。俩受雇于这家挡主,利用课余打工赚点钱。
这是陈国斌在这吃过四次炒粉以后的基本判断,虽然他从来没问过,只是带着耳朵倾听。至于非法雇佣童工这条法律条款,则被陈国斌直接无视了,而且很有些耿耿于怀。一个国家,如果不能让类似的显然有严重生存危机的未成年人得到他们理应得到的援助,又有脸与资格阻止他们自力更生?
在想到以及董婉凝她们的不幸童年时,陈国斌的眼中不禁有了一丝湿润。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孤儿则几乎完全得靠。而让本该处在呵护之下幸福成长的孩子,过早地以稚nèn肩膀去保障的生活,这绝不是一种值得称赞的美德,而是一个社会的扭曲价值观。毫无疑问,社会理所当然应该怀着心痛,承担起弥补这些孩子所缺失关爱的责任,而不是去大肆称道他们的自力更生,或者站着不腰疼地制定非法雇佣童工这种冷酷无情的法律条款。
未成年人仅仅只是孩子而已。
陈国斌并不是一个fù人之仁的人,但他有时也容易感动。这一对带着初中课本来干活(稍有空隙就的,除了为数可怜的工钱之外,还有一点提成,比如每炒一碗粉,那个能分到三毛钱,而每卖出一瓶啤酒,那个能分到一毛钱。虽然钱很少,但她们依然很有期待,很有梦想。这虽然让人有点欣慰,却更让人无比心酸。
他这几天每晚都来这里,是想多观察一下,同时也想着有合适的办法切实帮助到她们。授人以鱼养成别人的依赖心理,通常不是陈国斌的做法,但对未成年人他却可能如此,未成年人本来就需要依赖太多的。
事实上,此前陈国斌工资中的相当一部分便被他拿去捐给了贫困山区。他情愿不要脸呆在赵雅琴的家里白吃白喝,也要省出一部分钱。至于公款,自不能挪用于此,公务中的吃喝拉撒除外。
等以后条件成熟时,陈国斌则打算成立一家有一定规模的商业慈善机构,以严格有序的商业运作,在更大得多的层次上切实帮到一些迫切需要得到及时帮助的人。
他与董家在上一世便做过很多慈善工作,因为他们曾经都是很不幸的人,深刻理解类似处境下的人是多么需要一点温暖,哪怕很微小,其对于心灵的温暖与慰藉作用都是难以形容的,正如送一个快要渴死的人一碗水一样。古亦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均是在困苦条件下的特殊表现……
“叔叔,你的炒粉。还有啤酒。”
小女孩一只小手托着一盘刚刚炒好、sè香十足、让人一见便很有想吃yù-望的瘦肉炒粉,另一只小手则夸张地抓着两瓶啤酒的嘴部,走到跟前笑嘻嘻打断了陈国斌有些感伤的思绪。
陈国斌回神一笑,点头伸手接过炒粉,“谢谢。”
小女孩一边回着不客气,一边麻利的迅速撬开了啤酒盖,“叔叔,你慢用啊。那边也来客人了,我先去招呼啦。”
“嗯……去吧。”陈国斌目光殷切的热情回着,顺着望向来客人的那一边。
他顿时皱起眉头,赫然却见到了手牵手的董婉凝与董依凝,居然不听他那次关于晚上不能随便出门的交代,也来到这家排挡坐下了。
(P:非常感谢大家的订阅与月票支持。火恰现在心情平静不少,起码还没扑到丈母娘家,呵呵。同时感谢‘野牛333’、‘冬萍扬芳’、‘你的醉美’、‘dfdf1’、‘天天登陆太麻烦’五位的慷慨打赏,并热烈祝贺‘野牛333’和‘冬萍扬芳’分别成为本书的第一位护法和第一位堂主,火恰备感荣幸。新书月票争夺十分jī烈,前面九名不敢想,能不能保住第十名这个榜末呢???火恰异想天开幻想一下,继续非常恳切地求月票,后边追兵猛烈啊,很容易被爆菊至于更新方面,这段火恰尽量缩减业余,争取平均每天两更半——隔天三更、隔天两更。谢谢)
是由】.!。
108、我们会的
(三更求月票)
“两位,要点?”
面对眼前这个甚是乖巧可爱、嘴巴又甜得要死的小女孩,董婉凝与董依凝马上感觉如沐春风。
董婉凝亲切笑着有好吃的?”
“……”小女孩如数家珍一般,也就那么几种粉面的不同形式,最后董家很默契的各要了一盘瘦肉炒粉。
看着她欢快跑去那边一位疑似的身边开心汇报,董婉凝慈爱笑着的脸上猛然闪过一丝伤感,轻叹一口,凝神定定望着。董依凝的眼中则渗出了晶莹之物,鼻子一酸,连忙转过身拿袖子擦掉了,她不但想起小时候和一起相依为命的岁月,更想到了长大以后她和、姐夫一起在幸福中不忘帮助贫困孩子的那些日子,心中顿时犹如潮涌。
“啊——”面对忽然在面前坐下的一位手上端着盘子、还抓着啤酒瓶的天外来客,二人不禁同时吓了一大跳,迅速从凝神中回到现实,不约而同拍着xiōng,呼呼不已。
“你这人,都回事啊?”董依凝瞪眼忿忿嗔道吓不死人啊”
董婉凝亦是一脸义愤填膺之sè,嘴上倒是没说,心里则像揣着一只小兔子那样忐忑不安,就像做贼被抓了现行一样。她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也偶尔拷问过到底怕他?但这次和悄悄跑出来,她还是感觉像做贼一样,生怕被那人逮着了,没想到还真怕来,硬是被逮了个现行。
陈国斌板着脸哼了一声,用力瞪了那嘴硬的小姨子一眼,便暂时没敢再顶嘴。
他有些严厉的目光随即落在了董婉凝的脸上,直盯得这位目光闪烁,甚是郁闷,终于皱眉开口认真解释我和依凝这段晚上都没有出来过最近街上治安情况好多了,听说现在这里晚上比较热闹,今晚我们又正好不想做饭,就打算来这吃个宵夜。吃完我们就马上回家,不会在外逗留,我和依凝一直都很注意安全的。”
“姐,你跟他解释这么多做?”董依凝皱眉气愤不过,“他又不是我们人,凭我们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她这次把她姐说服出来都费了老大的劲。
“依凝,住嘴”董婉凝马上瞪眼凶来,大的派头十足,煞有介事的振振有辞姐主要是考虑到安全问题,人家说得对的,我们就要注意。”
董依凝嘴巴倒是闭紧了,呼呼生着闷气。
陈国斌在心里哭笑不得,他都还没说过一句话,她们就表现得如此精彩,似乎在心理上还真把他当成了监护人,不禁感慨欣慰颇多。大概这就是天意,也是一种特殊的缘分。
陈国斌摇头一笑,轻松冒出一句我又不是猫。”
迎着那人俨然平和了很多的目光,董婉凝认真强调道我们也不是老鼠”她的心里饶是有些难堪,先前就那么怕他?
“最近这里热闹不少。”陈国斌却是转头望去,以免她继续难堪,主动转移了话题,“连着整个县城晚上的人气都活跃多了。”
“是啊。”董婉凝亦甚感慨,很是自然地接上赵姐现在对增加县城的人气很重视,没想到人民群众已经先行走在了前面,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秦局长的功劳可是不小啊。”她一下就恢复了主任的气势,底气也强了好几分。哼,我可是你领导
董依凝则毫不畏惧地盯着那人的眼睛,开始反击你晚上这样出来跑,赵也不管你?”
“依凝”董婉凝马上丢过一个白眼,却是对这没大没小不礼貌的行为。不过在心里头,董婉凝其实感觉相当解气。
陈国斌倒是不以为意,笑你们赵姐工作很忙,哪还顾得上我。”
“赵姐在单位都很忙了。”董婉凝的脸上不禁lù出几分担忧,“在家还这么忙,那哪行?陈……”她却是这会叫不出陈局长三字,又不该叫他好,干脆便省掉了称呼,认真几分你要多劝劝赵姐才行。”
董依凝瞪眼搭腔你是她,就要担负起监管责任,好好管一下她的工作作风不要害我姐也跟赵一样,像个钟摆没完没了,在家一样也是忙不完的工作。哼”
“现在在家还这么忙?”陈国斌盯着董婉凝,平静地问。
董婉凝轻叹一口坪江的摊子这么大,哪闲得下来。”
“以为个个都像你,整天东游西dàng”董依凝气不打一处来。
陈局长却是经验丰富,一笑了之直接无视那位小姨子,他就只要镇得住她就够了,再去管,再是简单不过,都是讲究相生相克原理的。
陈国斌脸上lù出一丝担心婉凝,你还是多注意一下,工作要抓大放小,别都一把抓。你赵姐有时就是这样,把弄得像部机器一样,几乎没有停歇。我都说过她好多遍了,效果不明显。”
“还用你说”董依凝白眼,“我都说过我姐好多遍了。哼,你把你家赵这根上粱管好就行了,只要赵的工作作风改变了,我姐肯定也会跟着变的。”
董婉凝忽然心里感觉怪怪的,如此sī下肆无忌惮地谈论赵县长,还是和赵县长的爱人一起谈,居然非常心安理得,一点都不尴尬?她实在很有点想不通。
她伸着下巴努了努那盘许久还没被动过的炒粉,转移了话题提醒再不吃都凉了。”
“呵呵,不急,才刚刚吃过晚饭没多久。”陈国斌笑着,却是抓起啤酒瓶,咕嘟惬意地喝上一大口,放下长吁一口气,“我来这主要是感受一下。”
“没安好心”董依凝很小声嘀咕着,却被旁边俩人一致xìng直接无视了,让她甚觉忿忿不过,就好象是个孩子一样。不过她倒是tǐng会自我安慰的,对他们沾沾自喜的装大表示坦然。我可比你们多活了十几年
“两位,你们的炒粉好了。”小女孩两只手上各托着一盘,热情地走来,她却是早见到陈国斌在这里了,似乎和两位很熟的样子,“叔叔,你和漂亮都认识啊?”她手上的炒粉则被两位甚觉难堪的“”主动接了,而原本这两位“”听着这亲切的年轻称呼还觉得格外悦耳。
小女孩倒是鬼精灵的,眨了眨眼马上便明白了,吐了下小舌头两位,你们慢用啊。哥哥,你的炒粉放凉了,我叫我姐再帮你热一下吧。”
“没事,还热乎呢。”陈国斌笑着摇头***,你先去忙吧。”
“那……好吧,我去了啊。”那边却是又有客人到了。
“确实很显老。”董依凝一边往嘴里扒了一口,一边不着调地来了一句,却仍是没人理她,郁闷不已,不过她马上便味道十足,转头啧啧称道姐,这粉的味道真不。”
“是啊,那个***的手艺可真好。”
“……”
三人终于一起吃完了,虽然由于那个嘴叼小姨子的存在,过程中不免偶尔会有点小小火药味,但陈国斌却觉得格外幸福。他之前是多么想和她们一起吃饭,感受一种久违的,没想到不经意就这么达成了,直到吃完才这是他这一世的第一次,却是如此自然而然,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他又眼中有一丝雾花,不过主要却是幸福。
董依凝也是在吃完后才忽然反应,并有一种可怕的熟悉感觉,让她挥之不去,很想坚决逃避,却又忍不住有一点点mí恋,哪怕只是暂时麻醉一下,她都觉得内心深处的绝望会稍微好上一点。偶尔她也,这个男人其实不讨厌,甚至老让她产生熟悉亲切的觉,但她一直想要讨厌他。
董婉凝则是习惯xìng纳闷,不会如此习惯这种似乎应该比较生分的场合,并让她有一种高度的惬意和幸福感。她想着大概是太缺少关爱了……
“两瓶啤酒,三碗炒粉,一共十二块。”
小女孩欢快跑来结帐,算盘打得甚是精确,一脸人畜无害望着陈国斌,眨眼亲切地提醒了一声哥哥。”
对她的鬼精灵,陈国斌甚是欣赏,迅速大方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十块和一张两块,伸手递过***,给。回家要注意安全哦。”
“嗯,我们会的。”小女孩用力点头,“谢谢哥哥关心。”她一边又望向另外两双怜爱心疼的眼睛,感动地说你们就放心好了,我和会照顾好的。”
董婉凝和董依凝只觉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渗出,各伸手mō了一下那个小女孩的脑袋,千言万语,化做殷切与鼓励的目光。
三人一起走出了这片仍甚热闹的“美食城”,谁也没多说一句话。
走到丰田车边时,陈国斌一脸平静的亲切说道婉凝,带吧,以后偶尔出来跑一下人多的地方没关系,但不能跑人少的地方。”
董婉凝用力点头我们会的。”
三人心里却是同时一怔……
体制内的生活总是那么有规律,没新意,陈国斌正在周曼玉的办公室与她一起研究莲云山项目的一些细节。
他最近感觉这位坪江一枝花有点失去传统风采,嘴巴没那么叼了,做事也稳重几分,似乎小学毕业了,并且时常还流lù出对旅游局的留恋之情,仿佛从此就要永别一样。
说实在的,陈国斌还稍微有点不太习惯她如此,但耳朵根总算清净几分,也不想多调侃她,进而引发无谓的嘴斗。当然,偶尔调侃一下,让她不至于完全变一个人,也是少不了的。
切磋工作完毕,陈国斌惬意地长呼一口,身子往后一躺,略带玩味望着劲头不大的周曼玉周局长,失恋了?”
周曼玉马上冒火,劲头十足地瞪眼你还搞婚外恋了呢”
“这么jī动做?”陈国斌呵呵笑着,“这不看你精神不好,给你打打气。”
“开玩笑。”周曼玉眼眉一挑,“我这样主要是想提高的综合素质,多沉淀一点。哼,陈局长,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学着沉淀一点,别整天嘻嘻哈哈的,这样才能架得住你家那位。”
“放心好了,我家的比较听话。”陈国斌笑着生怕气不死她,轻咳两声又道那就祝周局长你早日沉淀下来,成功打造闭月羞花的全新形象吧。”
“陈国斌……”周局长迅速恢复了坪江一枝花的风范,只不过碰到那个克星,除了咬牙再咬牙外,实在受不了。
忿忿几番后,周曼玉总算又沉淀下来,有些感慨地说再过两个星期景区管委会就要正式挂牌成立,我也很快要调走了。陈局长,你以后可要努力工作,注意收敛一点啊,不是哪个局长都有我这么好的。”她要升官了,市委组织部都已找她谈过话,准备去当副处级的主任。至于陈国斌,打那次听说泡汤后,她便没再听见有风声,估计要继续在副局长的位置上做下去。
尽管不爽她的一点点倚老卖老,陈国斌心里却也有点感动,俩人一起共事几个月了,没点工作感情是不可能的,虽然时常斗嘴厉害,但关键时刻又总是一条心,共同为高速推进坪江县的旅游事业作出了巨大贡献——敢为人先的开路先锋的贡献向来是巨大的
他点了点头,目光殷切周局长,你就放心吧,我会认真做事的。反正以后大家还在坪江,抬头不见低头见,莲云山项目的参与我也少不了。”他却已经,届时会去当管委会副主任,同时还兼着旅游局的局长,组织部同样也找过他了,只不过暂时是保密的。
“那倒也是……”周曼玉却是欣慰几分,她以前斗习惯了嘴,以后没嘴斗还真不习惯,所以才有些惆怅,打算好好改一下的xìng子,省得到时不习惯……
近段坪江的积极动作比较多,陈国斌每晚都会在书房里和赵雅琴同志一起切磋一番,这晚也不例外。
此时望着她一脸正经、甚是认真的样子,陈国斌感觉稍微有点陌生,更是不禁想起了俩人的夫妻名分。不管认定关系,这么长的朝夕相处,陈国斌也习惯了和她一起,经常会为她操点心,毕竟这是,无论真假,总会不由有一种责任感的存在。
“听说董主任可能调去景区工委当书记。”赵雅琴忽然淡淡说出,让陈国斌不禁一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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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由】.!。
109、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她才这么小,怎么能挑这么重的担子?”陈国斌顿时邹眉,心中一股担心油然而生,压力也陡然大了许多。
“你问我,我问谁去?”赵雅琴一脸忿忿之sè,嘴角微微一撇哼道:“人家想要拔苗助长(赵大小姐说这话也不脸红),你管得了?再说人家董主任本来就不一样,一开始就做领导秘书,直接就是正科级,起点很高,不像你这么辛苦,为了一个正科,黄huā菜都凉了几回。其实董主任从入官场就做正科,马上都两年了,往上走一步再正常不过。”
陈国斌苦笑一声:“这只有一步么?”
事实上,莲云山风景区本来就已是副县级单位,而景区工委〖书〗记同时还是确定新增的县委常委,虽然排名最靠后第13名。让一个出岁都还差一点的女孩子去当县委常委,不说陈国斌,就连现在已是县长的赵雅琴也高度喷血。从博士入仕途,起点也很高的赵县长那时却也只是正科,并且在今年年初才从省计委一举空降到坪江当代县长,同时入主县委常委。换句话来说,董婉凝入县委常委领先了她赵大小姐差不多三年,她那一直因为自己如此年轻便入主县委常委的高度自豪与骄傲的心里要能舒服才怪了。
“你嫉妒啊?”赵雅琴瞪眼咬牙冒出一句。
井国斌反瞪回来,颇为不屑:“我可不像你那样,天天带个大醋瓶在身上。我主要是担心董主任架不住场子,莲云山的项目可不是一般小。”
“陈国斌,你说谁带大醋瓶呢?”赵雅琴眼中喷火,快要抓狂。
“带不带醋瓶,你自己心里还没个数?”陈国斌轻哼一声,振振有辞:“女人不带醋瓶,那还叫女人么?”
“…”赵雅琴好想哭。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老公?
陈国斌脸上随即正sè几分:“这事有几分可信度?”
赵雅琴亦马上橡复严肃神sè,认真说道:“应该很大。
这事你可以”她顿了一下,有些怪怪地望着他的脸,瞪了下眼“你去问陈部长不就知道了?要面子要到这个程度,真服了你。
你们都一样!”
“赵县长,说话注意点啊!”陈国斌把脸稍微一拉“别随便说不该说的东西,这种事是讲程序的。而且陈部长是你的长辈,请尊重一点!哼,平时嘴巴叫得倒是tǐng甜的。”
赵雅琴恼羞成怒:“谁不尊重了?尊重不是一味的袒护!”
“好了好了,知道你孝敬长辈的心灵是很高尚的,心意都在心里面。”陈国斌摇头一番,话锋又是一转担忧:“董主任这样一来,县里的形势就又有不小变化了。”
“那可不是。”赵雅琴感慨一声。“伍〖书〗记和唐〖书〗记为了争到这个位置,先前可没少费工夫。谁知道……”
“鹉蚌相争,你的徐阿姨得利。”
“陈国斌”赵雅琴哭笑不得,很想把某人那张嘴给焊起来。
“陈局长,明天我们一起再去莲云山看看吧。”办公室里,周曼玉忽然提出。想起很快就要离开旅游局,再也不用受陈局长的气,并且其后更与莲云山脱不了干系,周曼玉便不由有些感慨。
陈国斌微微皱眉,朝她脸上打量一番:“不怕累?上次回来都说再也不爬山了。”
“开玩笑,我有你想象得那么脆弱吗?”周曼玉眉毛一甩,得意洋洋“那次说的只是气话而已,你还当真了?女人说的话,太当真可是不行的!”
陈国斌轻哼一声:“你说的话,我还真不敢怎么当真。”没待她抓狂接着又道:“就去山脚还是?”
“山回……”
不管可信度有几分,陈国斌暂时信了并接应下来,反正到时吃亏的又不会是他。只是周局长提出的不影响别人工作,而只他们俩人一起去,让陈局长心里又稍微有一点点那个,不过他可不是一个比女人更怕声誉受到影响的人,尤其是在周局长面前,当然不会表现出扭扭捏捏,大方得很。
事实上,尽管在局里俩人时常一起sī下密谋亲密无间的样子,却是从来没人在背后就他们的生活作风问题说三道四,大家都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这两个极品冤家要是闹出那事,还真就火星了赵雅琴也同样如此认为。
因此这晚下班时,陈国斌便暂时接管了局长的专座,把周曼玉送到她家楼下抛弃,然后以临时有车一族的身份开到了赵县长家。由于又要爬大山,早上自然得很早,否则白天时间不够用,上一次登山都辛苦到家了,那时天黑还很晚,不像现在六点不到就暗得差不多。
“路上注意安全,多带点吃的”在听说情况后,赵雅琴倒是没大惊小怪,而是漫不经心地表示了关怀。梅兰香则给那家伙准备了一大袋好吃的,让赵大小姐实在很嫉妒……
陈国斌驾车正在急速驶向莲云山的路上,此时车外还是漆黑一片,就跟半夜一样,其实都已经早上五点半了,就这川月的天亮实在太晚。
副驾上的周曼玉则是呵欠连天,mímí糊糊,先前她打被两个闹铃轮番轰炸弄醒后,就没清醒过。陈国斌甚至发现她的衣服连扣子都扣错位了,也懒得提醒,反正没人看见他则想多看看她的糗样。
抵达山脚时,天才méngméng亮,陈国斌停好车,转头望去不禁摇头,周大局长早就睡死得不能再死一先前倒是陈局长主动劝她趁还在车上时多睡会。
车外,陈国斌矗立在清晨清新的雾雳下,心旷神怡等了二十分钟,终于走去拉开了副驾车门,不甚客气地嚷道:“周局长,起chuáng了。”
“烦人。”周曼玉不甚耐烦地睁开一条缝,额上皱得老高,接着马上又闭紧了眼。
陈国斌忍着心平气和的忿忿讲道理:“现在不积极点。下山就黑了。
“你再让我睡会行吗?”周曼玉连眼睛都没睁了,语气却是企求不已。
“十分钟!”
“二十分钟!”
“八分钟!”
“十分钟!”
“六分钟!”
在讨价还价中,周曼玉非常郁闷地发现那家伙实在不是一个好讲价的人,而是一个非常不好讲价的小心眼的小毛孩。她最后只能无奈接受了六分钟的砍价结果从十分钟砍价砍到六分钟,周大局长的砍价能力倒也十分了得。不过如此一番折腾,她的神智却是清醒了好多,随后睁着眼睛忽忽咬牙了六分钟,终干被轰出了车。
秋高气爽,却也有几分准冬的凄凉之sè,不时能见到掉落地上的枯黄叶子,以及炎炎一息准备来年东山再起的枯草,世界似乎是灰暗的,仿佛末日一般(后面的推测纯属某些自认为高情商人士的感想而已)。
在前头艰难登山中的周曼玉不禁伤感不已,暗自徒叹人世间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无奈?
“快一点,别磨磨蹭蹭的。”陈国斌跟在后面做监工兼救护员,
实在忍不住了,打断了大局长的遐想。
“蜒为个个都是你啊?“周曼玉非常善于抓时机,马上停下脚步回头认真理论:“我是女孩子俟!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呕”陈局长只差把刚刚吃进肚子的东西给吐出来,重哼一声:“少罗嗦,快点走!”
“…”周大局长郁闷不已,继续拖着沉重的脚步,朝遥不可及、
似乎远在天边的山顶艰难跋涉。
“我不行了。”周曼玉终于一屁股坐下,摇头坚决不动。比起上一次的集体爬山为不丢面子而勇气百倍,这次单独在知根知底的那小
毛孩面前,周大局长根本不觉得面子有多重要,所以意志相对差了很多,而她本来也不是什么登山健将,只是一个超级拖油瓶。
认真打量了她脸上一番,确定不是完全作假,陈国斌终于斩钉截铁地说:“休息三分钟!”一边取下自己背着的小旅行包,从中掏了一瓶牛奶递过,语气缓和几分:“补充一下吧。”
“谢了。”周曼玉抓过咕嘟咕嘟喝了起来,居然一气喝光,术了惬意地呼了一声,只是嘴角挂着好多rǔ白sè液体。实在呕心,陈局长摇头不已,也懒得提醒,反正除了他也没人看见。
时间到了,周曼玉、还是不想起来,皱眉装可怜诉苦:“脚好酸,走不动。”
“再坐一会就更走不动了。”陈国斌恨铁不成钢地瞪过一眼“还是回去算了吧。”
“不!”周曼玉却甚坚决,豪气万分:“不到山顶心不死!”
“…”陈局长实在不知该说这位坪江一枝huā儿。
“你拉着我走吧。”周曼玉一副萎不拉叽的样子,有气没力地伸出右手,屁股仍坐在地上。
陈国斌呼呼两声,咬牙恨恨一番,终于还是伸出了他熊掌一般的大手,一边谈条件:“回头在局里少给我顶点嘴!”
“知道啦”周曼玉好fù不吃眼前亏懒洋洋说着,很快被像小
牛一样牵着继续向上走去,却是快了许多。望着那个一时似乎有点伟大的背影,她心里再次忿忿不已。哼,小毛孩,嚣张个什么!
万里长征总有尽,在陈局长强力趋赶以及长期伸出的援手之下,俩人终于在中午之前成功登顶,感受一番祖国大好河山后,然后便急着下山了。
天却有不测风云,没想到川月的天还能如此逆天。刚刚还万里无云一片晴朗之sè,眨眼工夫便已是乌云密布,犹如泰山压顶,狂风亦一阵阵扑面猛烈刮来。
而陈国斌才赶着周曼玉还没下到半山。
他抬头观察了小会天sè,同时四下搜索,让他吐血的是,这里居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躲雨之地。而对这场即将到来的逆天之雨的强度,陈国斌却是忧心冲冲,哪怕打伞都没点用(也没带伞),照样会被淋成落汤鸡。当然,他自己倒不怕什么,问题就是带了一个脆弱无比、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的超级拖油瓶,身体免疫力相对会下降很多,可淋不得雨。
“怎么办呀?”周曼玉急得不行,一时六神无主,她这才发现那小毛孩能当成个临时靠山。
“继续一边下山一边找躲雨的地方”陈国斌冷静说着继续牵着周大局长的纤纤小手,加快了步伐。
电闪雷鸣,豆大的超级暴雨还是迅速来了,才片刻工夫,便把未能找到合适避雨场所的俩人淋了个遍体通透,周曼玉更是瑟瑟发抖。
川月的天,山上气温本来就已经够低,狂风暴雨下更不待多说,何况她还是一只落汤鸡。
陈国斌则非常无语。天跟他过不去也就算了,这山好象也故意跟他过不去,赶了十几分钟的路,居然连个天然的避雨点都不给他留。
他倒是记得上来的时候,发现路边十几米外隐约有个洞,结果被狠淋了十几分钟后,他才找到除此一家、别无分洞的洞口。
他迅速拉着周曼玉钻了进去。
这却是一个不过五米长的洞,入后略微向上倾斜,倒是不会进水。
距洞口两米处意外铺了一层厚厚的干草,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前卫驴友干的好事。而外边能见度就很差,洞内更是昏暗,对面才能见着人长什么样。
“咳巧”周曼玉打了个大喷嚏,瑟瑟发抖的身子缩得紧紧,舌头打着转转:“好冷。”
陈国斌额头不禁深锁,在心里苦笑不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三番两次碰到本质上差不多的情况,仿佛上天就是故意在考验他并玩他一样。回想起重生以来的种种巧合,陈国斌倒是对类似的情况已经麻木了,对上天喜欢玩自己也习惯了。而自打重生这种非常神奇的事情发生之后,他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早就已经被颠覆了,他相信天意是切实存在的。
只不过这次的情况却又特殊很多,这里是荒郊野外,无衣可换一除了身上完全透湿的衣服,更没有野战医院。甚至陈国斌也根本没想到这种季节还会出现如此逆天的天气,自信惯了的他甚至连打火机都懒得带(他对不借助打火机这类世俗品的野外生存很有爱),而如果万一需要生火,他也生得出来,但需要一定时间。
可眼下……
“好冷啊。”周曼玉紧紧挨住了他,身子抖得更厉害了,陈国斌甚至能听到她的牙齿在格格作响,当然不是咬牙切齿,而是被冻的。事实上,连他都感觉冷了。
陈国斌紧紧抱住她,可是在如此湿透情况下,却是几乎无用,衣服里面吸得非常饱满的雨水,都足够让人洗上一个凉水澡了。
“……………”周曼玉说话开始有些含糊不清。!。
110、我还能把他吃了不成
望着窗外已持续好一会的昏暗天sè、砸在玻璃上刷刷甚响的倾盆大雨、枝叶随风猛烈摇曳仿佛世界末日一般,正在县长办公室内的赵雅琴莫名高度担心起来。
她知道,这个时候那家伙和周曼玉肯定还在山上。虽然她相信那个精明过头的家伙应该不会有事,但心里的高度担心仍然挥之不去,一点都不塌实。
“嘟嘟嘟”桌上电话忽然响了,她迅速冲过去,怀着一丝紧张的期待抓了起来,只不过飘入耳中的却是梅兰香显得甚是担心的声音:“雅琴,外面下这么大雨,还刮这么大风,国斌会不会找不找得到地方躲雨啊?”
赵雅琴嘴上轻巧:“梅姨,你就放心好了,国斌他精明得很,身体也很好,肯定不会让自己遭罪的。”
梅兰香心里仍甚不安,嘴上则舒了一口气安慰:“也是,国斌这个家伙,在家就不老实,在外肯定更狡猾。雅琴,你也不用多担心的。”
“嗯……”
放下电话,赵雅琴想了想,再次果断抓起拨了一个内线号码:“董主任,你过来一下……”
赶来的董婉凝在听说了旅游局两位主要局长的情况后,顿时大讶,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高度担心,主要却是落在那人身上。她不明白为什么,此时也没空去想为什么。
她只有一种马上就冲去莲云山的强烈想法。
“董主任,这次情况比较特殊。”赵雅琴甚是沉着“我相信以陈局长平时所表现出来的能力,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大雨会延误他们下山的时间,吃的东西很可能被淋透,这样他们在很晚下山后容易精疲力尽,需要接应一下。”
董婉凝不由点了点头,心中的高度担心稍微平静了一点”“要不要组织救援?”
赵雅琴凝神一番果断说道:“如果晚上八点还没见到他们下山,就马上组织救援。董主任,你现在立即去叫人安排好组织救援的准备工作,暂时不要声张,保持能随时出动的态势。另外再叫一辆车带着电台跟上我的车,随时保持联络。”
董婉凝点头应过又皱眉:“赵县长,你要亲自去山脚接应?”
“是的。”赵雅琴一脸坚决“我的心情你应该能够理解。”
“我也去!”董婉凝猛然冒出一句,连她自己都有点不相信,马上又补充认真解释道:“周局长他们是非常重要的人才,以后对我们莲云山风景区的开发有着不可替代的巨大作用。”
赵雅琴心里直咬牙,嘴上则道:“那就一起去吧。抓紧时间,马上准?
,…”
山洞里,在眼睛渐渐适应了内中的光线后,陈国斌看到更里面一点似乎有一堆干柴。他当下狠着心松开了周曼玉,让她蜷缩着坐在干草上。
他抓着她的胳膊,殷切鼓励道:“曼玉,坚持一下!”
“嗯”周曼玉无力地点头“国斌,我好怕。”
陈国斌再次抱住她拍了拍背:“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陈国斌随即迅速走到更深处,弯腰用手mō着确认了那是一堆干柴。
他一边则蹲下身子,在堆了一些石头的地上mō来mō去,祈祷着能有意外的收获,他现在可是没有时间进行很费时间的钻木取火,那需要太多怕准备。
在mō到一块光滑的石头时,他心里顿时一喜,马上便确认这是一块蓝sè的石英石其实也就是块石头,倒不稀奇,不过特殊时候就很有用了,它能和金属擦出火huā。
从干草上挑了一小撮、揉碎松散后做成了容易着火的火引,陈国斌接着掏出钥匙,用干草仔细擦干,然后一手抓着石英石,一手抓着钥匙,小心地对着那一小团火引。
“嚓”在他双手配合着非常熟练迅速并有力的碰擦之后,一颗很小的火星应声飘入火引,却是未能引燃。
“嚓”陈国斌耐着xìng子,接着又连续擦出了十颗小火星,终于在第十一次成功引燃了这一小团火引,他马上抓起旁边的干草迅速扩大火势,星星之火终成燎原之势,至于随后如何最大效率地利用那堆干柴,就只是AB的问题了。
熊熊篝火,映在旁边被陈国斌坐着抱在怀里的周曼玉仍然惨白、没有一丝血sè的脸上,她的身子仍在瑟瑟发抖。
陈国斌终于小声说道:“曼玉,把外面的脱了吧。”
犹豫小会,周曼玉终于轻嗯了一声,脸上闪过一小丝红sè,马上又被惨白占据。
陈国斌自己也只剩一条内kù,要有效温暖她已丧失大量热量的身子,他身上也不能穿湿衣服。
被从边上搂得并不严实的周曼玉稍微感觉到了一点温暖,但仍然抖着。她的神智虽然有一点mí糊,但仍然清醒,心里高度难堪。不过在这一瞬间,她猛然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其实一点都不讨厌那个小毛孩,甚至…她都不敢继续想下去,只知道这段时间自己老是闷闷不乐,因为以后不能再和那个小毛孩一起如此亲密共事了。
想到这里,周曼玉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用力转过身子,一个跨步,和陈国斌面对着面并坐在了他的大tuǐ上,同时伸手抱住了他的背。
“好冷。抱紧我。”她的牙齿打着颤。
陈国斌心中愕然,想起了她这段时间的种种反常。他发现自己无法推开确实需要抱得更紧的她,终于咬紧牙关伸出双手,抱在了她洁白无暇的玉背上,仿佛雪地一般,包括那一根细小的带扣白带。
他清晰感受到了她心脏砰砰的剧烈跳动,听到了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并感到自己的背被那双原本无力的小手箍得越来越紧。
他不由也抱紧了一些。俨然又感觉到她身上渗出了热汗,并且越发明显。这让他一颗高度复杂的心稍微欣慰了小许。
紧紧相拥着仿佛快要融化,周曼玉先前颤抖不止的身子已然变成微微蠕动,不时触动着他们已无先前那般坚决的敏感神经。
在正面炽烈的怀抱和背后熊熊烈火的双重作用下,周曼玉脸上的惨白变成了通红,她的身上已是香汗淋漓。
在经过了也许超过一刻钟的高度亲密接触之后,他们理应没有再继续相拥下去的自然理由。可是松开却是多么困难一对于骨子深处保守的他们来说,更进一步也许需要莫大的勇气,退一步又何尝不需要非常坚强的神经。
他们继续紧紧相拥了一会,心灵备受煎熬,只需要一个人的神经稍微松懈一点,马上就会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势不可挡。
陈国斌咬牙准备推开她,他的心灵已经备受折磨,没有在最恰当的时机及时如此。
周曼玉则忽然抢先松开了他,定定盯着他的脸,坚决摇头:“我们不能这样!”
井国斌顿时长吁一口,释然几分点了点头。
“但我放的火,就一定会把它灭掉!”同曼玉马上却又更坚决地说,还没等陈国斌认真反应过来,她猛然俯下身子,趴在了他的大tuǐ上。
陈国斌再次发现自己的意志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全身犹如超级火山的他没有及时阻挡,几乎是变相默认了,尽管他一点动作都没有。
望着她在熊熊火光照耀下的雪白玉背,俨然发出闪闪晶莹。像死了很久一样、身子蚊丝未动的陈国斌终于伸出手,在她的背上不时地轻拍一下,表达着一种无法表述的复杂心情。但至少,他知道她现在很辛苦。却仍然在咬牙坚持着。
而她虽然很难堪,至少在此时此刻,忘禧了几乎一切的她感觉自己是心甘情愿的,或许这样不会让自己留下太多的遗憾。
火山终于沉寂下来,望着她抬头勇敢望来的眼睛,陈国斌想起了早上她喝的那瓶牛奶,心里不禁苦笑了一声。难道连这都有预兆?他对天意已经非常无语了,但他承认自己的意志在那一瞬间其实相当脆弱。
“哼!”周曼玉用力瞪过一眼,咬牙恨恨说道:“陈国斌,欠你的,我都还清了,以后两不相欠!”
陈国斌再次愕然,化发现自己以前对周曼玉了解得其实很不够。
也许每一个女孩子都是很难真正读懂的,他并不认为自己真的懂女人的心,除了极个别……
这场逆天大雨下了整整三个多小时,奇怪的是它就只在县城和莲云山的一小部分区域下着,其余地方却是一片晴朗,甚至让坐在二号车上急匆匆赶往事发地点的赵雅琴和董婉凝一时高度纳闷,怀疑自己是不是完全在杞人忧天?但她们仍然赶到了山脚,此时山上却正在下着倾盆大雨,让等在那辆旅游局领导车旁边的她们焦急万分。
周曼玉的发寒症状在俩人相拥时出了很多汗后便意外迅速好了,身体恢复之快让陈国斌也是高度惊讶。
而在外面的大雨终于停歇,天sè陡然大亮时,他们也已经把衣服烤干了。
恢复了正式形象的他们,在互相看到对方的样子时,心里感觉十分古怪,仿佛先前那一切只是一场梦,偏偏却又那么〖真〗实。
“看什么看?”周曼玉恼羞不堪,白眼嗔道:“天天在办公室看着还没看腻?放心好了,我马上就要调走,以后可没这么多机会让你继续欣赏坪江一枝huā的超级风采。回家多看看你老婆吧!”
陈国斌没来由地冒火:“坪江一枝huā很稀奇啊?放心好了,以后一起继续工作时,你不想让我看到你的脸,随时都可以提出抗议,我保证当场扭头走人!”
“陈国斌,你”周曼玉哭笑不得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猛然一愣“以后一起继鼻工作?“……………”
由于在洞里耽搁了不少时间,这次他们虽然比上次集体登山所huā时间要少,仍然在晚上七点才赶回山脚,周曼玉却是再也不需要牵手,尽管她其实很累。经过山洞那事之后,她发现自己不容易再和那小毛孩打成一片了。想到先前自己那样对那个小毛孩,她的心里便不由冒火万分,可再一细想,她又不禁感到脸上无比滚烫,一边朝着前面的那“小毛孩”的背咬牙忿忿不已。
哼,人小鬼大,不要脸!
隔着老远便见到了一直开着的汽车前灯,仿佛一座温馨的灯塔,指引着回家的方向,让陈国斌的心里不禁泛起阵阵bō澜。他非常清楚,那就是他停车的位置。几乎是最直接的感觉,他知道那婆娘来了,而且似乎不只是她。
他的心情顿时变得格外复杂,几分感动,几分内疚,也有几分无奈。
终于,他看到了欣喜不已的她们,除了赵雅琴和向晓兰,董婉凝也在场,另外还有一辆开着小灯的车远远停着。对此,他并不很意外,
他前面就有那么一点感觉。他与董婉凝之间,似乎有一种超物质的东西正在慢慢建立。
赵雅琴第一个率先冲了过来,用力抓住了那家伙的手,一边上下打量一边皱眉抱怨:“怎么下山这么晚?”她却是发现,那家伙身上一点没湿,精神也好得很,顿时坦然多了。当然,她同时也看到了周大局长身上衣服倒没什么,就是精神萎不拉叽的,不过这次赵雅琴并没有习惯xìng的解气,而是有点心疼。她更习惯看到带刺的坪江一枝huā。
“下大雨走不了路,就进洞里躲了一会。”陈国斌解释着,一边扫过面前三人身上很有意见“你们几个女孩子,这么晚还乱跑什么?”
就在跟前的董婉凝帮着解释了一句:“赵姐中午刚过不久就赶来等在这里了。”
陈国斌只觉心里猛然一怔,不但是对那婆娘的浓浓情意,同时也是感觉到了董婉凝在说这句话时的浓浓酸味,这都让他感到很沉重。再一想到先前那般,他发现自己的承受力真的不是那么高。
瞧着赵雅琴仍然用力抓着那家伙的熊掌舍不得放,周曼玉忽然感到心里莫名很痛,咬牙哼了声不屑:“真是小题大做!陈局长这么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我还能把他吃了不成!用得着吗?”说完她马上又觉难堪万分,同时发现自己其实很小气,根本没有之前在洞里说以后两不相欠时的那般大方。
气愤不过的赵雅琴正待出口进行文明的猛烈反击,陈国斌却回头望去“周局长,赶紧上车找东西吃吧。哼,前面都喊饿了那么久。”
周曼玉不禁鼻子一酸,心里一下不怎么痛了……!。
111、宁静的港湾
回到温暖熟悉的家中,充分感受到梅兰香她们的殷切关怀。陈国斌第一次由于出轨而显得有些心神不安。不管怎么样,他认为自己的精神当时出轨了,甚至事后到现在为止也还没能真正回复过来。
不过他的表现和平时倒没什么两样,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他无法坦白,也不能表现表现出相当于坦白的异常。这种事藏在心底大概才是最恰当的,每个人总有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而如果将来某一天事情败lù了,他将坦然面对,在那种情况下再根据自己的〖真〗实心灵,当场再作出决定,他不想在此之前决定。
至少眼下,陈国斌不想让自己的心灵过多地受到煎熬。既然发生了,那就已经发生了,什么样的结果都是要随时准备面对的。想归想,他心里仍有一些煎熬,需要调整一下。
辜二天是周五,周曼玉请假没有来上班,她昨天确实非常累,理由十足充分,不会让人起疑,或许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总之,陈国斌顿时感觉长舒了一口气。
如果周曼玉今天就来上班,他发现会有些难以面对。对大家来说,留出一个缓冲的时间,确实很重要。等到下周一再碰头时,大概能够淡化一些。
中午在家吃饭时,陈国斌打了一下招呼,说是晚上下班后要去星城一趟,有些习惯他如此的赵雅琴这次没多问什么,只交代说在外要注意安全,梅兰香则习惯xìng皱眉表示了一番抱怨,倒也没阻拦。如今大家也确实把陈国斌渐渐当成一个有事业心的男人了,不得不给了他更多的空间。
夜sè之下,万家灯火,陈国斌从星城汽车东站打的来到了林诗蕾所在的小区,在上楼之前他下意识回头仰望了一眼,并未发现董依凝的房子亮着,想来可能是去坪江陪她姐了,总算难得一次没有撞上。想到先前几乎次次都能撞上,他不禁苦笑不已。
踏进林诗蕾清雅古典的家,陈国斌虽然缺少一点艺术细胞,身心仍然迅速得到了极大放松。当然,他可不认为这是房子的问题。
“我已经准备好菜,就等着你这位大厨过来开炒了。”林诗蕾寄着一条huā围裙,有点像位疼人的大姐,而暂时少了一点女神的高雅,脸上却是笑吟吟的。那时接到电话时,她就听出一点问题了。
陈国斌心中一暖,倒甚爽快,跟着林诗蕾一起进到厨房,并在她帮拿这拿那的密切配合下,炒得不亦乐乎。在这里,不管做什么,他都能享受到一种特殊的宁静,哪怕先前犯了一些错误,暂时也可以不用去想。
他除了周期xìng过来了解一下事业的最新动态并商量一番,同时也是过来寻求放松的。这种放松与在家放松,却是有所不同,在这里他不需要带着沉重。
桌上,俩人还是边吃边谈,包括近期的经济走势,其中香港的金融危机已经有惊无险地过去了,韩国又出现了新的危机,却是相对远了许多。林诗蕾同时还谈到香港的李德仁准备下周过来星城,并认真商榷那个设想中的大项目的合作事宜。自然,这还需要一些了解与接触,不是一下便能完成的,林诗蕾特意说得比较简洁,她知道陈国斌有心事,说多不太合适,尽管陈国斌仍然很认真地在对待。
“情感危机?”林诗蕾略带玩味地盯着他的眼睛,在简单介绍完情况后话锋一转。
陈国斌苦笑一声:“大概是吧。”
林诗蕾轻轻叹了一口:“你的妻子对你很好。”
“我知道。”
“真有那么困难吗?”林诗蕾脸上显得有些mí茫,她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痛苦,却不知具体情况。
“在感情上,我是一个比较迟钝的人。“陈国斌脸上甚是平静地述说起来:“甚至经常就没想到感情这个词的存在,而任着自己某些xìng子随意表现,等到发现问题时却总是太晚,伤害已经发生。而且,上天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一下,精心设计了不少剧场,让人经常在极限中挑战自己的神经。其实一个人哪怕再坚强,他在感情方面也是脆弱的,在面对一些特殊yòu一huò时,容易暂时地mí失自己。”在这一世中,他很难想象还能向谁述说这些,除了林诗蕾。
林诗蕾定定盯着他的眼睛,淡淡说道:“你或许一直都在mí失之中,没有找到你最想找到的那一个人。“顿了下她又补充道:“你太执着了。”
陈国斌心中顿时一怔,思绪猛然澎湃,差点流出了眼泪,轻叹一口:“我或许生活在幻觉中太久了。”
“她一定是一个非常爱你的人。”林诗蕾脸上蓦然闪过一丝伤感,自然而然地沉浸在了自己的内心世界中“我一直相信轮回的存在,可是我不记得轮回之前的我到底是谁,更加找不到我的他到底在哪里。我从小就感到很孤单,但是我一直让自己保持了乐观。因为我坚信,总有一天,我会想起来的,哪怕那一天是生命的终点,我也无怨无悔。我只想看到他一眼,哪怕一眼就够了。”说到这里,她已然泪流满面。
陈国斌伸手轻轻抱住她,像述说故事一样:“这个世界也许很神奇,一个人,也许会在不同的平行空间里,同时进行多个版本的故事。
这些故事也许是凄美的,也许是幸福的,也许是悲惨的,也许是平淡的。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形,它总会留下一些宝贵的东西,总会有一些刻骨铭心的印记。而我们每一个人,曾经都应该有过至少一段非常灿烂的幸福岁月。”
顿了顿,他坚定地道:“我相信,你一定会想起来的!”
“嗯!”林诗蕾用力点头,她脸上的泪水则被陈国斌从桌上掏出的餐巾纸轻轻擦掉。
他们发现自己先前澎湃jī动的心情俨然一下变得格外宁静,让他们十分的享受与陶醉。
不知不觉,林诗蕾就这么宁静地睡着过去,她的脸上仍是那般高雅,一点也没有因为睡着而暂时褪去这种通常只是假面具的浮云。她骨子深处便是高雅的。
陈国斌轻轻抱着她,纹丝未动,生怕吵醒她。他能感觉到她睡得很香,很宁静,也许这是她睡得最好的一次,也许这次她能在梦中短暂找回最为刻骨铭心的那一段痕迹,只是这样的梦通常醒后便记不起来上天总是如此残酷。
而他对类似神奇事物的理解完全只是基于一种心悟基础上的推测。
他甚至偶尔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也许不只经历过那一世,也许还有更多,但他只能记起那一世,这同样也是他灵hún深处偶尔感到苦闷的一个重要因素……
这一夜,陈国斌都没有睡,但心灵无比放松,暂时没有任何烦恼,没有任何苦闷。
可是,在次日早上,当他发现怀中林诗蕾的脸上再次洒满眼泪时,他的心还是被深深扎了一下。他发现自己能与林诗蕾达到一种很高程度的心灵相通,他知道此时的她在梦里记起了一些东西,可是在醒后她却又会忘记。
陈国斌其实还是希望她永远不要在现实中记起来,她的眼泪,证明了那一段一定高度幸福,却又高度凄美,刻骨铭心,让人是如此的念念不忘,势必严重影响到这一世的正常生活。
而他,正是因为能够记起那一世,才会如此痛苦。
他俨然有些明白上天为什么如此残酷,不让人们记起前世的原因了。如果不如此残酷,实际上却会更加残酷,将发生无数类似的咫尺若天涯的凄美故事。
他同时也有些许庆幸,自己只能记起那一世。但他仍偶尔会对那些未知可能的轮回有些耿耿于怀。因为知道可能如此,他无法做到完全心安理得,视而不见。
小心地帮擦过林诗蕾脸上的眼泪,陈国斌又轻轻握住她的小手。
他发现她的眼泪终于停住了,脸上忽又现出一片灿烂无比的笑容,大概是记起了最幸福的点点滴滴,也许只是一起吃饭散步如此简单。
林诗蕾终于醒了过来,脸上显得格外宁静,轻轻地笑:“我感觉现在心里非常愉悦,前面在梦里好象是想起来了,不过现在又忘记了。
但我想,那一定是非常幸福的,这更加坚定了我等到完全想起的那一天的决心。”
陈国斌点头含笑:“一定是非常幸福的!”他同时却是深深感慨,如果只能记起最幸福的那些,该有多好。
“嗯!”
林诗蕾脸上又lù出一丝内疚:“本来该我安慰你的,结果反过来了。”
陈国斌轻松笑着:“我安慰你,和你安慰我,有什么区别?”
林诗蕾笑了,1小会又心疼地道:“你也睡会吧。”她一边挣出了他宁静的怀抱,反手没有丝毫犹豫地抱住了他。
陈国斌微微一怔,马上却在那片让他感到无比陶醉与宁静的清雅体香中闭上了眼睛,是那么的柔软滑nèn,宛若无骨。他发现此时自己也很疲惫,并非身体上的,却是真的需要安静地睡上一觉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接下来的梦中想起了什么,只隐约感觉脸庞似乎被人触mō过,醒来后迎接他的却是林诗蕾那甜甜的宁静笑容,让他顿时感到无比温馨,同时让他很留恋,没有丝毫压力。
吃午饭时,陈国斌想到了来这的另外一件重要事情。
“诗蕾,有件事还需要你帮忙一下”他把大排挡那对小姐妹的事说了,并提出通过慈善机构,以比较理想的模式,让她们在长大成人之前能够心无旁逸的好好读书。
“我会做好的。”林诗蕾认真点头,目光殷切微笑:“我和你没有本质昼别。”
“呵?…”
他并不知道,董依凝不约而同也以类似方式去帮助了那对小姐妹。只是在多年以后,和那对小姐妹再次不期而遇时,他才知道。
陈国斌这次并没有再去见业务繁忙的楚雄飞,他知道这位曾经的真正英雄能够做好。
搭着客车一路颠簸抵达坪江时,陈国斌发现自己的心情格外平静。
而在灿烂阳光照耀下的广袤大地,虽时已近初冬这种苍凉季节,仍显得格外生机勃勃,坪江城里俨然也热闹多了。如果不是对昨天的黯淡印象仍然如此深刻,他还真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其实心情才是决定世界是否美好的主要因素……
新的一周,虽然同样骑着摩托车上班,陈国斌感觉却比开着宝马还要惬意。这一周并不简单,周五新的莲云山风景区就要正式成立,而景区管理会和景区工委当然也会同时挂牌。对坪江来说,这是一个不小的战略步骤,虽然前景未卜,并且陵阳城边龙山湖风景区惨淡无比的前车之鉴仍然历历在目,不过至少此时此刻,陈国斌心中的信心十足。
他意外在大门口与周曼玉的座驾碰上了,俩人随即很默契地开到院里同一个位置停下。
陈国斌一边跨下摩托车,一边笑着轻松招呼:“周局长,精神恢复够了吧?”
“废话!”周曼玉眉毛一甩,一边升起车窗,然后拔掉钥匙推开车门走出,瞅着那辆副局级座驾鼻子又是一哼:“想鸟枪换炮,再熬几天吧。”
陈国斌马上翻了个白眼:“三天不斗嘴,嘴巴又痒了吧?”说完,他才发现这话实在太过敏感了。
周曼玉心里顿时万分难堪,原本平静不少的心情马上又沸腾起来,瞪眼低声咬牙威胁道:“敢再乱想,1小心我去告诉你家那位,看她管不死你!。产,才这么点大,就一肚子huā肠子歪心思了,以后更大点那还了得?”
陈国斌非常无语地望着这位大局长,真不知道她的脑袋里装的是些什么水。他嘴角却是一撇,牛气烘烘地道:“你敢去告诉她,我就去告诉你姑姑!看她拧不烂你屁股!”
“…”周曼玉直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却被忿忿不已的那家伙很不情愿地拉了一把,总算稳住了。!。
112、周曼玉的姑姑知道了
在例行的局党组会议上,周晏玉意气风发,表现其是成熟的样子,
让人有点刮目相看。
而这次会议也显得格外和谐,华英雄、粱富强、张碧君诸位局领导,莫不认真听讲,目光殷切,对周局长的几点不是多么重要的提议表示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拥护,一点不同的声音都没有。大概大家都知道,他们以后没机会听周局长以局领导的身份如此了,值此快要离别之际,却也生出一丝难舍难分。一起工作的时间久了,突然要调走,总会让大家不是非常习惯。
当然,这只是短暂的昙huā一现现象,没人会跟一个就要调走上升的领导过不去。
陈国斌被人关注的频率却还要更高,局领导们不时投过来的目光中不乏惊讶、失落、嫉妒、〖兴〗奋等等。他将要升局长及管委会副主任这一消息,在上周末已经传播开了,有相当可信度,因此这会虽然还没有正式下发文件,但政治觉悟素来不小的诸位局领导,却认定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就等正式文件下来后,带着酸味或者喜味去祝贺陈主任兼陈局长了。
粱富强的心情无疑是很〖兴〗奋的,这段时间他和陈国斌混得一直不错,算是难得比较熟悉。陈局长的高升,并且显而易见应有背景,对粱局长来说,享受一点点鸡犬升天的好处,是可以预见的。他至少和应酬很少的陈局长在中午一起总共吃过四顿饭,非常难得。
只,………,这次的局党组会议就到这里,散会!”周曼玉环视一周,抑扬顿挫地宣布会议结束,大概以后她也不再有在旅游局以眼下身份开如此会议的机会了,目光不禁落在那个即将接替她的那家伙身上。哼,你就臭美吧!
只是被那家伙有点古怪的目光不经意一回瞪,周曼玉马上便不由自主想到让她很想抓狂的一幕。她越来越想不明白,当时自己怎么就那么胆大,那么糊涂,脑袋是不是进水了?怎么就那么不要脸?而这几个晚上她连做梦都忘不了,每次梦里都是那个山洞,每次都很难堪。
她决心以后尽量和那家伙划清一点界限,可不能随便破坏别人的家庭,尤其是赵县长的家庭。周曼玉非常清楚,当第三者是可耻的,尤其大家都是官场中人,脸面更加重要。
像她姑姑,就被人无中生有误传和省委宣传部的一位副部长有不明不白的关系。事实上周曼玉非常清楚,她姑姑是一个非常正经的人,和那位部长的关系完全只是算说得上话而已,绝对不带丝毫男女感情,也没有丝毫男女之实。可就算如此,她姑姑仍然背了不甚光彩的名声,甚至在坪江流传甚广,这当中不排除有人恶意诽谤,政治动机不纯。好在她姑姑本来就是单身,看得很开,倒没什么,也没有纪委同志来调查澄清过。
省委宣传部,好歹不是老干所,声音是相当响亮的。
无论如何,周曼玉都深切地感受到,做女人真的很不容易,尤其是做女官!
陈国斌这会的心思却远没有周曼玉如此复杂,他看过去的所谓的古怪目光,只是针对这位大局长的崭新形象,似乎还真打算颠覆她坪江一枝huā的本sè,而有些纳闷。陈局长可不相信,她能把这种非本sè表现维持多长时间,现出原形指日可待。
而作为一个男同志,陈国斌压根就懒得考虑自己的声誉问题,他主要考虑的是赵县长的声誉,当然也有就要走马上任的周主任的声誉。
不管怎么样,他都打算尽力把秘密保住,否则对女人们的声誉影响还真不会小,部分的政治影响也是可以预见的。
他也相信,周局长是不会说出来的,这事在理论上应该不会泄lù。
不过,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嘟嘟嘟”
桌上座机猛然响起,正在自己办公室翻阅资料的陈国斌不慌不忙地拿起电话,而在通常情况下,电话找他都是爱摆谱的周局长,别的局长要找他会来敲门。
“喂”陈国斌略有些心不在焉。
“陈局长,是我。”电话那头赫然传来了县委宣传部周春梅的头号声音,饶是严肃甚是直接不置可否:“我想找你了解一点情况。中午12点半我们在城东古街口会合,你到时骑摩托车过来。”
陈国斌顿时大讶,他毫不怀疑,周部长找他绝不是一起吃饭,肯定跟周局长有关。而周部长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他,则不由让他联想到了才发生没多久的那次意外。
不至于吧?陈国斌在心里苦笑了一下,简直不敢想象周曼玉的嘴巴,是多么不靠谱。但他并不相信她真会向她姑姑坦白交代,特别是那会他说要去告诉她姑姑时,可没把她吓得够呛,估计应该是别的什么古怪表现,引起她那个敏感姑姑的怀疑了。
“好的,周部长,到时我会准时过去的。”陈国斌不卑不亢地接应下来,领导的要求,不接应也不容易。
放下电话,陈国斌闭目沉思一番,实在头痛不堪。他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扩大化,连人家的家长都找上门来了。前世今生,他从来还没有过这样的雷人经历。
陈国斌终究没有去找周曼玉问个明白,他估计她应该还不知道她姑姑看出了什么问题,也不想让她知情后更加难堪。陈国斌觉得还是直接和她姑姑谈就行,如果到时纸包不住火,他就和她姑姑达成口风统一战线,坚决捂住这事,并且相信她那政治觉悟高得多的姑姑的嘴巴比她要靠谱得多。
提前打个电话回家说有应酬,中午一下班,陈国斌便先去匆匆吃了个便当,然后便头大不已、有点难堪地骑车赶去古街口应酬周曼玉、
的姑姑了。把这种不光彩的事拿在嘴上来说,摊谁头上也不好过。
不过他起码脸上非常淡定,并且不会直接主动坦白,除非周春梅确实知道不少并且非常有针对xìng的问道。陈国斌通常不怎么喜欢说谎,当然这也不代表他会把真话随便挂在嘴上,他更多是说没多少营养的废话,或者干脆不说。
陈国斌几乎是踩着点过去的,倒不是他很想摆谱,吃完赶过已经很节约时间了。当然,脑袋痛也是一个重要原因,能拖一下算一下。
他老远便看到一身黑sè大方衣装的周春梅已经在那东张西望等着了。而所谓的古街口,却相当偏僻,一点人气都没有,甚至连狗叫声都听不到。陈国斌估计她是刚刚坐自已的车赶来,然后打发司机走了。
“周部长。”骑到身边,陈国斌打开头盔面罩,脸上略带一丝讪讪“我来迟了。”
“是我来早了。”周春梅不置可否,一边主动坐到了摩托车后座“去河边说吧,往那边走。”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陈国斌很快便骑出人气惨淡无比的东郊,赫然到了上次她和赵雅琴一起出来逛的那条小支流,沿着河堤再次逆流而上,周春梅却一直没说停的意思。
俩人一路沉默不语,各怀心思。
此时周春梅的心里是高度气恼并无奈。事实上,几个星期以来,周春梅就发现那位宝贝侄女有点不对劲了,在家经常会一个人发呆,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起初,周春梅还有些惊喜,只道这位没点情商细胞的侄女也终于开窍,懂得怀春了。而对那个可能的男人,周春梅则是高度好奇并紧张,也不知是何方神圣,能征服这位心比天高的侄女的心。
而在几次同chuáng共眠中,周春梅非常惊讶地听到了那位侄女的雷人梦呓,经常是“陈国斌,你这个大坏蛋”、“陈国斌,我要杀了你小“陈国斌,看我怎么修理你”、等等。作为一个活了四十一年的女人来说,联想到那位侄女近期的古怪表现,周春梅要是还听不出一丝意味,那她还真就白活了。
对此,周春梅整天感到忧心冲冲,气愤难堪不已。她当然知道陈国斌是什么人,人家可是赵县长的爱人。而大家都是有脸有面的官场人物,闹出这种事,简直是不过周春梅倒是知道她那个侄女其实比较简单,目前应该还只是尚不明显自知的怀春而已,肯定没有发生过什么,倒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周春梅早就在想着如何妥善解决那位宝贝侄女的不正常感情倾向了,可不想让她年纪轻轻,就背上一个破坏别人(还是领导)家庭的很不光彩的名声,这不但对婚姻非常不利,也仕途也是很不利的。周春梅也不愿让那侄女和一直没有丝毫情yù的自己一样,一直过着单身生活。
就快三十岁的老姑娘老大不小了,周春梅操心这位侄女的终身大事可是不少。问题是总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对象,周春梅却也不会让那侄女将就着过,她自己一直就本着宁缺毋滥的不可动摇的坚定原则,没遇上那个能让她真正心动的人,就绝不会谈情说爱,意志却是如此坚不可摧。
昨晚,周春梅又一次和周曼玉同chuáng共眠,她非常惊讶地听到了更加夸张的梦呓,诸如“你这大坏蛋,就知道占我便宜”、“都被你mō光了,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那东西丑死了,把我嘴巴都差点弄烂”
…周春梅高度震惊,简直无法想象,这也是她今天急匆匆约见陈局长的最直接导火线,她觉得不能再拖下去,必须当机立断地把情况了解清楚,同时让这个其实还像个孩子的局长知道轻重,这可不是儿童游戏,而是很严肃的家庭问题与政治问题。
“同部长?”
已经骑到那片开阔的河滩旁边,仍没听到身后的周春梅有任何表现,陈国斌终于忍不住提醒了一声。
春梅从jī愤难堪的沉思中回过神来,倒是马上发现了牟处位置“就在这块河滩吧……”
俩人却是也坐在了水边,倒只隔着半米,周春梅可没赵雅琴那般小
气。
各自望着清澈见底、水势日渐减少的河面,一小会仍是无话。
周春梅终于深吸了一口,转头一脸严肃地望来:“陈局长,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到底有没有和周局长出过问题?”
陈国斌不禁一怔,这位姑姑却也太直接了点,一点弯弯都不绕,让他真的很不好回答。
“周部长,我有点听不明白。”陈国斌转头勇敢地迎着她的目光,皱眉表示自己脑袋比较不够灵光“我和周局长虽然经常吵吵闹闹,但关系还是不错的。”
周春梅心里一堵,这小家伙也贼精了点。
她正sè几分更加直接具体:“我问你,上周四你和周局长一起在莲云山上遭遇暴雨了吧?”
“遇到了。”
“那场雨来得很突然很猛烈,你们身上淋湿没有?”
“湿了。”
周春梅步步深入:“湿到什么程期”
陈国斌在心里苦笑不已,这位姑姑的想象力确实有点丰富,而他却又不是一个随便说谎的人。他沉默小会,目光和她持续对接,终于还是说道:“相当于洗了个澡。”陈国斌已经认定,至少在洞里脱掉外衣烘烤这事得说出来,至于更严重的,能掩饰就掩饰过去。
只有在掩饰一些的同时泄娄一些,才可能打消这位姑姑明显很大的疑虑。
“然后呢?”
“进了一个洞。”
“然后呢?”
“烧了一堆火。”
“再然后呢?”
“要把衣服烤干,要不然会感冒,山上那时很冷。”
陈国斌像被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地被挤了出来,当然也不会忘记稍微强调一下客观条件。他同时感觉tǐng郁闷的,这简直就像审犯人一样。可问题在于,他那会的确做错了事,在人家家长面前理直气壮可不容易。
“不会把湿衣服穿在身上烤吧?”周春梅提醒了一句,脸上表情饶是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尽管她的内心早就高度沸腾,事实正一步一步印证了她先前的想象。
“我们脱了外面的。”
“还剩多少?”
陈国斌真有一种想跳进眼前这条河里去洗个澡的冲动,实在受不了,豪气反倒涌了上来,大方地说:“我只穿了一条内kù,周局长比我多了一件男人用不着的。当时的情况很特殊,湿衣服穿在身上会很冷。”
周春梅心里在悲愤万分的同时,也甚是哭笑不得,这小家伙?
“就这样了?”
“那你还想我们怎么样?”
周春梅的目光忽然变得甚是锋利:“你当时抱了周局长没有?”!。
113、我老婆叫我来的
陈国斌马上明白,他必须迅速决定是说谎迹是勇敢回答,否则稍一犹豫,就相当于肯定。而从周春梅的眼神中,陈国斌却又断定,她一定已有相当依据,不管这种依据是从何而来,总之在不找到真正〖答〗案之前,她会一直耿耿于怀,不会罢休。
迎着她的锋利目光,陈国斌点了点头认真说道:“当时周局长发寒很厉害,拖延下去后果难以预料。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别无选择,只能抱住她!”
周春梅咬着牙:“那后面又是怎么回事?我家曼玉一向非常洁身自好,绝不会随便乱来的。她当时的神智到底是不是清醒的?”
“是清醒的。”陈国斌平静说着又补充道:“我们做错了。”他不想再继续挤牙膏。
听着,周曼玉只觉心里顿如刀割一般痛苦,她现在已能基本认定,那个傻乎乎但本xìng极其顽固的侄女已在不知不觉中陷进去了,这根本不是一时犯错误的问题。一时的错误还能忍受与弥补,沦陷却是无可救药的一对她们姑侄这种特殊个xìng的人来说。
她眼中喷着火,像一头保护幼狮而不惧一切的母狮那样,让向来不怕目光接触的陈国斌不禁也躲闪了一下,他的心被刺痛了,深深感受到了她对周曼玉那种很难形容的关爱。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周春梅忽然扑了过来,挥舞着拳头一通乱捶,却是如此软弱无力,她已经绝望得没了力气。
她的脸上则满是伤心与痛苦的泪水……
陈国斌终于伸出手来,抱住因绝望而全身乏力差点就要倒下的周春梅,她此时除了尽情的哭泣,已经没力气再干什么。
虽然知道周春梅很疼周曼玉、但陈固斌并不知道,还在周曼玉刚出生时当时口岁的周春梅就已经把这位侄女当成了生命中的至爱,她们之间是有特别缘分的,伴随年龄的增长而越发深厚。事实上,周曼玉对周春梅的感情,也远比对她的爸妈要深厚得多。
而当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周春梅就似乎听到心灵深处有一个声音,总是时不时提醒她有一个需要等待的人。她也一直坚信,那个人是值得她等待的,虽然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声音是不是仅仅只是幻觉。
她一直未能等到,而把她深厚无比准备留给那牟人的爱,越发转移到了周曼玉的身上。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的主要精神支柱,用以支撑着她越发疲惫的身心。
她等得太久太累了那个心灵深处的声音却似乎一直存在。
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把她的精神支柱几乎是体无完肤地毁掉了。打小就跟她这个姑姑格外亲近的周曼玉,在很多方面都和她相似,尤其是在感情方面,不碰到则已,一旦碰到,就将如火山爆发海枯石烂。
虽然周春梅知道,那个侄女现在还没有真正认清自己的感情,但终究却是会觉醒并认识透彻的,等到了那一天,就真的没救了。眼前这个有着特殊婚姻的男人,却又不能作为周曼玉在现实中的老公,对她来说这几乎注定会是一辈子的折磨,甚至周春梅都不敢继续想下去。
周春梅终于重新打起了精神,她需要在周曼玉觉醒之前做点什么。
擦干眼泪,周春梅离开了那个感觉有些奇怪的怀抱,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先前怎么能在那躺那么久,而一点别扭的感觉都没有。
但现在她没空去想这些,甚至不想对自己前面前所未有的失态作任何解释。
周春梅死死盯着陈国斌的眼睛:“你打算怎么办?”
陈国斌沉默了小会:“现在还不知道。”
“你已经害了曼玉很多。”
“我知道。但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最大限度地减少伤害。”
周春梅忍着难堪又问:“你们做到什么程度了?”
“这个很重要吗?”陈国斌苦笑一声“对有些人来说哪怕什么都做了,也不会有多受伤。但对有些人来说,哪怕什么都没做,甚至只是见过一面,或者连面都没见过,同样也会很受伤。”说这些话,陈国斌却是没什么顾虑,他很清楚,抱有坚定唯物主义世界观的主流人群是根本不会相信神奇存在的,哪怕他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宣称自己是穿越分子,人们最多当他是从火星来的,或者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周春梅心中猛然一怔,她发现自己之前太小看这个小家伙了,年纪这么小,就仿佛已经活了几百年一样。
她在心里苦笑一声,马上把注意力放回现实之上:“不管怎么样,我都想知道你们做了什么。”
陈国斌反问道:“你为什么会怀疑曼玉?”
“她老爱说梦话。”周春梅淡淡解释着,又特别强调道:“从小到大就只有我跟她同过chuáng。”
陈国斌心中愕然,她们的亲近度还是大大超过了他的想象。
“我不好说出来。”他摇了摇头“作为一个秘密,也许更好。”
“她帮你用嘴了?”周春梅却主动帮着轻巧说出,脸上甚觉滚烫。
陈国斌一时彻底无语,他已经能够想到,那位大局长在梦里把什么都向她姑姑坦白交代了,而她自己却还不知道。
他点头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周春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她现在已经过了失态阶段,脸上表情无多大变化,心里却如同很多针在扎一样。前面无论怎样还能留有一丝幻想,现在在那侄女用嘴一事得到确认之后,周春梅就认定,那个侄女是真的无可救药喜欢上了这个人,可能她自己还不是很清楚。
“我希望你以后能划…清界限。”周春梅认真提出要求。
“这会刺jī并加快她觉醒的步伐。“周春梅再次怔了一下,越发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小家伙了。
“那你打算办?”
陈国斌一脸平静:“曼玉喜欢斗嘴,只要环境允许,我就陪她一起斗下去这样她至少还有一个依托。如果连这一点都被人为故意录夺,她会很痛苦的。以后如果因为工作调动而自然分开伤害会小很多,至少这是天意,而不是人为,容易想通一些。”
周春梅不置可否:“你不觉得你自己会更痛苦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把所有的痛苦都抗在自己身上。”陈国斌淡淡而不失坚定。
沉默好一会后周春梅才幽幽叹了一口:“你为什么要来坪江?”
“我老婆叫我来的。”
周春梅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想哭又想笑,她摇头一番,“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以后我还会经常向你了解曼玉的动态。”如果那小家伙没结婚,周春梅真的认为他和周曼玉会是天生的一对极品。
“这样不好吧?”陈国斌微微皱眉,一边起身。
周春梅起身跟着走向停在十米外的摩托车。“怕你的声誉受到影响,还是?”
“我怕什么。”
“娄一个老女人,更不在乎什么,除了曼玉……”
回县城的路上,他们都感觉和来时很不一样,对原本几乎不娄么注意的人,都有了相当深刻的新印象。就像周春梅,原本却是因为那个小家伙是赵县长的爱人,才对他稍微注意了一下,否则根本就会视而不见,哪怕他的确很有想法、很有能力……
明天就是莲云山风景区正式成立的日子,而忙于招呼下午赶到准备参加明天成立仪式的市委市政府领导,赵雅琴很晚才和向晓兰回到家里,感到有些疲惫。
家里的陈国斌和梅兰香自然早就吃过了晚饭,没有给刚刚吃过国宴的赵县长留出丝毫。
书房里,本来打算靠在椅子上眯一小会眼就继续工作,不过赵雅琴却睡着过去,最近有压力的工作不少,而且她本来压力就很大。
陈国斌和他父亲的升职,已让很要强的赵雅琴受到刺jī并有一点压力,周曼玉升职也是如此,董婉凝直入县委常委更不消说。见到周围的人接二连三高升,而且升得可是实码实的标准一级,甚至超过一级,仍在县长岗位上原地踏步的赵雅琴要说没紧迫感是不可能的,她原本就有着旺盛的上升yù一望,现在更加变本加厉了。
但所有这些,都比不上今天她在见到徐书雁后所受到的刺jī大。
这倒不是徐书雁已经升了,她仍然是常务副市长,但在大部分时间里却都是代行市长职权,因为那位姜市长打徐市长来到陵阳后,便总是频繁地出国考察。按照所谓的出国考察准备养老,进党校准备高升的客观规律,姜市长的前途差不多也就那样了,现在趁着还在岗位上,好好感受一下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倒也是人之常情。
总之,徐书雁正式接替市长却是指日可待,而在3岁之前当上地级市的市长,还是女市长,这却是相当逆天的事情。
赵大小姐念着自己快刃岁也老大不小了,仍停留在县长这个离市长差得太远的初级岗位上,似乎遥不可及的样子,加上徐书雁原本便是她心中的超级竞争目标,因此今天在见过徐书雁格外意气风发的样子,赵雅琴的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她知道自己就算升,也得先升到县委〖书〗记,这仍然只是正处级,没有跨出从处到厅的那道坎,不知要干多久才行。而人家徐书雁马上却是响当当的正厅级实权干部了。
当然,这是赵大小姐官yù太过旺盛的副产品,加上她这几天心情本来就有点差,倒是正常得很。
陈国斌小心地把睡得正香的她抱到了隔壁卧室的席梦思chuáng上,尽管过去她的身子一直很敏感,一丁点动静就会醒来,这次倒是没点反应。
陈国斌想着她大概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心里不禁有些心疼。
拿掉她的拖鞋,微皱一下眉后,陈国斌又把还没来得及换上睡衣的她的正装衣领扣子给解掉两颗,省得绷太紧影响发育,而这婆娘为了尽量少显山lù水以保持端庄的领导形象,对那里本来就束得比较紧。
最后他才轻轻帮盖上了被子,想到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他一时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在chuáng边,认真端详着她那张相当精致的脸,隐隐透出的倦意让陈国斌越发心疼,内疚不少。平时自己对她的关怀还是少了点,而且还在外面陈国斌不禁轻轻叹了一口。
不知多久后,赵雅琴猛然睁开眼睛,立即意识到了先前发生的情况,这次她却是意外没有抓狂大喊大叫,只是瞪大着眼,额上皱得老高“你老盯着我的脸做什么?我脸上有huā啊?”
陈国斌呵呵一笑:“比huā还要漂亮多了”
赵雅琴愣了一下,马上白眼嗔道:“油嘴滑舌!”她接着却掀开被子爬了起来“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工作,明天事好多。”其实赵大小姐的心里还是蛮受用的。而等到那家伙说一句好听的话,可真不容易,她这朵huā儿都快谢了。
但在发现自己衣领扣子被解开,里边bō涛汹涌、xìng感十足的白sè羊毛衫清晰可见时,赵雅琴终于忍不住了。
“?
…”
却也只能送给某人一打白眼。
陈国斌跟着从抓狂状态中基本恢复过来的她一起到书房,打算好好谈谈。
“你老跟着我做什么?”赵雅琴坐下甚感头大,嘴上却摆起了派头:“我是县长,不是你的直接领导。有问题,向你的直接领导反映去。
陈国斌摇摇头,才懒得理她的臭架子,就在旁边坐下,语气甚是殷切:“雅琴,我们随便聊聊吧,磨刀不误砍柴工,工作不急在一时的。”
“聊什么?”赵雅琴把刚翻出来的一份文件又放回了桌上,转过身子面对那家伙。
“我觉得嘛”陈国斌迎着她有些疑huò的目光直入主题,顿了一下认真赞道:“雅琴你是非常优秀的。“还优秀呢?”赵雅琴心里有些受用,嘴上则嗔:“人家徐阿姨都要当市长了。董主任、周局长都升了,连你都升了(语气特别重了几分加以强调),就我还不知要在原地踏步多久。”
陈国斌心里甚觉好笑,这婆娘却还真是老念着这个。
他殷切安慰道:“周局长当这个局长可有不少时间了,董主任干正科也快两年,徐市长的副厅干部听说都当了三年多,她升到副厅时都三十好几了。雅琴你才凹岁,做正处还没到一年呢,前途远大得??
经过那家伙一番精辟的分析对比,赵雅琴倒还真发现自己其实还是蛮不错的,远没有先前自己想得那么糟糕,心情却是好多了。只是又一想到那家伙今年都提了两级,赵雅琴心里又不舒服了。当然,这种不舒服,和先前的不舒服,本质却是完全不同。对那家伙往上升,她同时也是开心的,和不舒服至少能够抵消。
总之,随后赵县长在工作中却是感觉轻松舒心了很多,效率大增。!。
114、别把我的脸全丢光了
莲云山风景区成立大会正在县政府宽敝明亮的大礼堂内举行。却见〖主〗席台上坐了一溜十位大小领导,台下百十余位听众,四周墙上挂了不少庆祝景区成立的红sè大横幅,场内一派欢腾喜气却不乏严肃一领导在场总是严肃的。
安排在这里举行大会,主要是因为这是坪江最为气派的一个礼堂,县政府是崭新的,礼堂当然也是崭新的。
相比之下,莲云山风景区工委与管委会共用的一幢突击新修的两层小楼,就实在无法一次xìng接待如此多的领导与听众。而按照计划,那幢小楼本来就只是一个过渡xìng质,以后却是要迁到莲云山脚下去的。
当然如果莲云山未能开发成功,也许那幢小楼就永远都是风景区的主要基业了。
纤为管委会的副主任,陈国斌有幸坐在了最靠近〖主〗席台的第一排离角落还差几个位置的地方。
而在〖主〗席台上居中而坐的则是市委〖书〗记王战军,两侧分别是常务副市长徐书雁与另外一位分管工作中包括旅游这块的副市长,这是今天到场的三位厅级领导,算是表达了对莲云山风景区的高度重视。两侧再往外,县委〖书〗记伍克定、县长赵雅琴、市旅游局局长、县委副〖书〗记唐长江、县委宣传部长周春梅、景区工委〖书〗记董婉凝、景区管委会主任周曼玉均有幸在座。
好在这次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只是有选择xìng的过来,不是一窝蜂全上,否则〖主〗席台就实在容不下,风景区的两位主要领导更无机会入座。而这样的场合,风景区的主要领导不上台就有点名不符实了,所以特意精心安排了她们的位置,分别位于左右最边上。这倒不是看扁她们事实上连周春梅离边上也很近,她就坐在周曼玉靠里的一个位置而已。〖主〗席台上大领导如云能有个位置已经非常荣幸了。
自然,这次大会的规模是相当大的,是坪江县委县政府的一件空前大事。
不过陈国斌更认为,〖主〗席台上的十个位置坐了整整五个女人,这才是最吸引眼球之处尽管这些女人均打扮得十分严肃正经。
他的目光则主要落在赵雅琴、董婉凝与周曼玉三人身上,看着她们脸上煞有介事的领导表情,感觉有一点点滑稽,尤其是周曼玉,更让陈国斌无语,在一次目光接触中,这位管委会主任居然朝着就在对面三米不到的陈副主任偷偷狠瞪一眼,也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看见反正陈国斌看见了,实在汗颜。
大会由爱显摆出风头的赵县长做会议主持人,却是再恰当不过,当众演讲正是她的强项。
“…下面请大家以热烈掌声欢迎王〖书〗记作重要讲话!”
一小段开场白后,女主持人热情地邀请市委〖书〗记王战军率先代表市委表达一番,随后由徐书雁代表市政府表达一番,接着由伍克定代表县委、女主持人自己代表县政府、董婉凝代表景区工委、周曼玉代表景区管委会分别表达一番。如果不是因为其中有四位让人养眼的女领导发言而且声音比较动听,别人将怎么样不知道反正陈国斌估计自己的思想早就开小差了。
当然,由于她们认真发言,而自己又是头一次在如此场合近距离实地欣赏到她们的领导风采,陈国斌还是比较认真的。
女领导们在发言中各自所表现出的从容不迫,亦让陈国斌相当感慨,他能隐隐感觉到,这些女领导的心里肯定都在暗中较劲不能表现比别的女人差,这种心理或多或少都是有的,哪怕是争斗心素来比较小
的董婉凝。其中最较劲的,陈国斌则认为当属徐书雁与赵雅琴二人,她们的发言亦格外具有煽动力比较能挑起大家的倾听兴趣。
“啪啪啪……”
现场掌声一阵又一阵的热烈响起。
陈国斌也未能独善其身,他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听众,同时也被〖主〗席台上的好些领导不同程度不经意关注着实属非常荣幸。
在这当中,王战军不经意两次投过的目光让陈国斌的印象相当深刻,这是他第一次与传说中的王〖书〗记在现场进行目光接触。陈国斌感觉到了,王〖书〗记对素未谋面(应该看过照片)的他似乎有点欣赏的意思,反正他是不会因此而臭美的,更不会多抱什么不靠谱的幻想。
在其余的男领导中,让陈国斌印象较深的则数唐长江略带一丝玩味的目光,俩人虽然只有过一面之缘,却似乎认识比较久一样。对这只老jiān巨滑的老狐狸,陈国斌当然不会等闲视之。
至于五位女领导的目光,则都让陈国斌比较有印象,他和她们却都有过这种那种交集,并不算陌生,如此台上台下对视的感觉总有那么一点古怪。
陈国斌不会忘记赵雅琴望过来似乎有点得意的目光(不外乎显摆她的县长帽子很大),打算回家有空时再好好教育她一下,以后要谦虚一点,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他同样不会忘记徐书雁偶尔扫过的不带什么表情的目光,并对她的这种低级装B行为表示不屑,连回都懒得回一下。要是一眼不看他,那才是高境界的装B
董婉凝柔和略带一丝复杂的目光,让陈国斌的心里还算舒服,而周曼玉没多少品位的目光,就只能让他摇头了。
倒是从周春梅的目光中,陈国斌读到了更多涵义,不禁把觉悟提高了些,听讲更认真几分。其实,他就发现,这位女领导才是五位女领导中表现最成熟的,事实上人家年纪也是最大的,姜当然是老的辣。不过陈国斌并不认为仅仅只是年龄的原因,有些东西不是年龄就能得来的。周春梅的确不太一样。在这样的人的面前,陈国斌不自觉会让自己表现得更加成熟一点……
领导代表团随后还是一起驱车去了就在县城里头的莲云山风景区的临时办公场所,在院子里搞了一个剪彩仪式,并由王战军当众宣布:“现在我宣布莲云山风景区工作委员会暨管理委员会今天正式成立了!”
聚集在面前的一群有幸听众们只恨自己没四个巴掌,掌声经久不衰,总算轰轰烈烈折腾完毕随后领导代表团跑得比兔子还快,听说还要听取县委县政府的其它工作报告自然省不了招待。市领导们却也不是单纯来揭牌的。
陈国斌不够荣幸,没资格继续跟着一起去,而且他实在也受够了,再跟去真有可能睁着眼睛打瞌睡。像这种轰轰烈烈的场面,他明白虽然也应该搞一搞但风景区的前途更主要的不是靠大领导们检临现场讲话,而要靠他们一干风景区的主要领导日后长期的认真工作。
接下来留在风景区的办公楼,陈国斌先是经受了工委〖书〗记董婉凝同志召开的第一次工委会议,回头下楼又被管委会主任周曼玉同志召开的第一次管委会会议折磨一番,还好主题都很简单,对成立再次热情一番,对前景展望泛泛谈过,没安排什么具体任务。
连中午都未能回家,一整天折腾下来,陈国斌却是身心疲惫,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不适合官场这种高强度的轮番折腾?还好念着不会天天如此,今天确实比较特别,他倒是又淡定几分。再一想到家里那婆娘受类似高强度轮番折磨的机会可要大得多,他不禁更多出了一分理解,身心疲惫也没那么大了。只不过,那婆娘更多却是把这种轮番折磨的机会当成展示领导风采的机会,热衷此举不亦乐乎,陈国斌是很难理解她这种特别满足与自豪的自虐心理的。
话说回来,陈国斌今天主要却是因为听领导们雷同的八股讲话太多了,才有如此不怎么好的感受与心情。
事宴上风景区的这幢小楼虽然不大,修得还是tǐng有型的,里外装修一新,呆在办公室里比旅游局相对要舒服多了。不过在以后的时间里,陈国斌将多数呆在旅游局履行局长的专业职责,而不是呆在景区管委会做业余的副主任。
更让陈国斌满意的是,县委县政府对风景区机构的门面工夫相当重视,工委和管委会的各配了两辆崭新的白sè捷达作为领导专座,另外还有几辆面包车作为下属部门的车辆,从而让风景区一举成为县里新车最多的部门,比县委县政府的车还要酷。这却是一道相当耀眼的风景线,对日后在招商引资中给对方留下较好印象有积极作用。
自然,此举是冲破了不小阻力才得以最终实现的,包括认真强调了风景区是省里关注以及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的重点项目,等等,其中赵雅琴同志功不可没,而在家提出这个前卫建议的始作俑者陈国斌同志则不想邀什么功,他拿着一辆崭新捷达的车钥匙就够了。
管委会的两辆捷达,由周曼玉和他各分了一辆,肥水不流外人田。
至于楼上工委的两辆捷达,董〖书〗记自然少不了一辆,并由早学会开车的她自己开着,连司机都省了,虽然这有点不合规矩,她好歹还是县委领导,但风景区的新气象也需要有所展现,尽量少一点官僚气息,便如此了。
第一次开着新座驾回到详和安静的家中,陈国斌的心情马上明亮多了,这次仍然只有他和梅兰香自己做自己吃,不用留菜,而人家则在外又有国宴,偏偏不好意思打包带点回来让大家也打打牙祭。
等到赵雅琴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家时,却已是晚上九点半了,梅兰香连忙迎上接待,很难得服shì她换了一次鞋,平时则一是赵雅琴自己不怎么想让别人换(嘴上如此客气而已,其实她心里还是想的,并且一直嫉妒那家伙有这等特殊待遇),二是梅兰香对别人也没有这等只专shì某人换鞋的习惯。总之,很多时候讲客气只能让自己吃亏,让别人省事。
“唉,做什么不行,偏偏要做官。“陈国斌稍后也来到了书房,见到靠在椅子上的赵雅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远没先前在台前那般精神抖擞,不禁摇头一番。
“我乐意,你管得着!”赵雅琴顶起嘴来倒是劲头十足,回头翻着白眼嗔道:“哼,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前面我们都在〖主〗席台上,就你有幸在台下当听众,感觉很有面子吧?”语气酸不溜秋,生怕打击不到某人。
赵大小姐心里一时颇为得意。
陈国斌还真被戳到了一点点软肋,他那时其实还真有一点点类似感觉,只不过比较淡。
他一边在旁边坐下一边摇头,嘴上甚是不屑:“我才不像你,对官位这些东西可没太多兴趣。不过你们坐在台上那确实是光荣的,我打心里为你们感到高兴。”
赵雅琴盯住他的眼睛,一脸平静地问:“我们都有谁?”
意识到自己先前犯了点语病的陈国斌脱口而出:“除了你的徐阿姨。”
对那家伙打哈哈的行为,赵雅琴心里恨得咬牙,她却是把“我们”之中的另一个目标单独锁定在了董婉凝的鼻上。
她忽然不置可否地说:“董〖书〗记准备要搬来这个大院了,这事你知道吗?”
陈国斌顿时一愣,小会才转过尊来,更进一步理解了董婉凝升官后的技术含量。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调查这种事做什么?不过她要是搬来的话,以后工作上沟通起来倒是比较方便。”
“谁和谁沟通工作?”赵雅琴淡淡地问。
“赵雅琴,你到底什么意思?”陈国斌顿时皱眉“有话就直说,不要老是拐弯抹角绕来绕去。”
“我什么意思?”赵雅琴瞪大眼睛“你自己心里有数!”
顿了下,她又咬牙告诫道:“陈国斌,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是县委大院,要注意影响!别把我的脸全丢光了!”
陈国斌心里哭笑不得,有些古怪地盯着反常敏感的她,直盯得她更加冒火:“没看过啊?”
陈国斌则继续盯着她的脸,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现在还算油光满面,但要是继续经常不按时休息的话,你脸上的光还真会丢得很快,不到七十岁就老了喽。”
“陈国斌”赵雅琴一脸哭笑不得,不知道那家伙怎么就这么气人,偏偏还叫她有一点点感动。
而在听赵雅琴说到周春梅也要搬到她早可以搬来、却一直迟迟没搬的这个大院时,陈国斌不禁一愣。
不管周部长这次突然搬来有多少政治理由与其它各种理由,陈国斌更加关注的是她对自己的某种监控意图,他直觉认为一定有这样的因素在内,甚至权重系数还不小。
陈国斌第一次对这个都快住了一年的大院有了全新的感觉。!。
115、你老婆真够大方的
凋一仰着穿过晨间薄雾的清新阳光,陈国斌驾着崭新拉风的白sè捷达车来到了旅游局所在的院子。回想起四个多月以来每天骑着摩托车上下班,到如今正式再次成为有四轮车一族,他不禁感慨颇多。
眼前的景物似乎丝毫没有变化,但陈国斌的感觉却明显不太一样了,对这幢楼有了更深刻的感受,如今他可是一名真正意义上的正局长,虽然官不大,但全面掌管了这窝小麻雀,肩上担子陡然大出不小,尽管在莲云山风景区成立之后,旅游局的事务其实是大大减少了。而陈国斌做这个正局长,除了管人管钱外,还真没多少正事好管。如果不是还在景区管委会兼着副主任的实职,他就相当于赋闲了,轻松到家。
旁边一辆破烂不堪的面包车开来也停了下来,和陈国斌这辆拉风的白sè捷达相比,却是寒碜到了家。他倒是认得这辆面包车是林业局童副局长的“当年”为了不成为马路杀手的对象,他也曾经亲自驾驶过。
“童局长,早啊。”陈国斌下到车外,像往常一样热情地招呼一声。
“陈局长早。”童局长点头回着不免略有些尴尬,望着那辆特别显眼的捷达车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想“当年”眼前这位陈局长出去吃饭都还要蹭他的车,如今却…
只叹世事无常。
交情本来只是泛泛,除了招呼一下外倒是不用多说什么,而陈国斌走到自家地盘的走廊时,又遇到子局里的两个普通干事,他们虽然仍像以前一样叫着陈局长,语气却明显多出几分恭敬,大概心中滋味也很复杂,毕竟作为顶头上司的陈局长比他们小了快十岁,这摊谁头上也不好受。陈国斌则像往常一样点头算是回应,倒不是他想摆谱1而是本来就这习惯,他不容易装出故意热情的样子。
静静坐在原来周曼玉所在的办公室感受一番,这里现在却是陈国斌的新办公室了,太清净了有一点点不习惯。
“嘟嘟嘟”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陈固斌苦笑一声,想来如今这局里也没人敢给他打电话了,伸手抓起话筒,甚是礼貌:“你好。”
那头却是刚刚赶到景区管委会主任办公室的周曼玉,她一上班就感觉有点不习惯,而往常一上班则总是打电话把那家伙叫过来训话(这只是她的阿Q精神),结果这次下意识便把电话打到旅游局去了。
只是听到那家伙如此空前文明礼貌的语气,周曼玉便有点想吐,亦正经十分:“陈局长。你好,我是周主任。”
“哦,是周主任啊。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今天上班感觉怎么样啊?这当局长和当副局长,那差别可就大了。”周曼玉一派老气横秋的样子,以为她是厅长。
“劳烦周主任牵挂了。
”陈国斌很快便懒得继续装下去,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别人对我都尊重不少,感觉还不错。”
曼玉心里莫名恼火厉害,忿忿嗔道:“还以为你真就是老大了?别忘了我现在还是你的领导!我是主任,你是副主任”。
“周主任,请不要继续沉湎于过去的辉煌,旅游局现在可不归你管了。”陈国斌慢条斯理地强调道。
周曼玉咬牙:“我管得了你就井”。
陈国斌不屑:“你凭什么?”
“我……我比你大四岁”。
“我老婆可比我大五岁,通常是我管她。”
“陈国斌。你”周曼玉气得咬牙“你就吹吧!就你那样,在家肯定是被骑在头上的主。”
陈国斌马上正sè告诫道:“周主任,你再这样恶意诽谤,我就去告诉你姑姑。”
“你敢”。周曼玉嘴上硬得很。针锋相对:“你敢去,我就敢去告诉你老婆,说你占我便宜!”俩人在电话上陡然沉寂下来。
小会后。陈国斌轻哼了一声:“周主任,周一这一大早的,事情可不少,我们现在都是当家的领导了,责任重大啊。挂了吧。”
“再见”。周曼玉甚是简洁地挂断。
放下电话,陈国斌摇头苦笑一声,接着起身出门,先在粱富强的门上敲了下大声通知:“粱局长,准备开党组会议。”
陈局长如此高风亮节,不摆架子,却是让粱局长高度意外,随后华局长和张组长也惊诧一番。某人升了官,架子反而好象小了一点点。
会议室里,陈国斌坐在了原来归周曼玉坐的那个一号位置,心里再次有些感慨。而望着眼前的三位局领导,人还是那些人,除了少一个周曼玉,谁也没缺胳膊少tuǐ,也没增加新的局领导,只是他明显感觉大家眼中的意味不一样了,对他的恭敬无形中多了一分或几分。这就是一把手的魅力。
第一次在官场中做真正意义上的一把手,陈国斌自然有一点点不习惯,不过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他煞有介事地环顾一圈,人轻咳两声:“好了,现在开始开会”。
顿了下,他懒得废话直入主题:“先来说两个问题。第一个是分管工作的重新划…分。现在我们少了一个人,就需要有人多挑一点担子了。具体是这样的,我主抓局里的全面工作并分管财务和人事。华局长除原来分管的行业管理股和办公室外,增加市场开发股。粱局长除原来分管的党务工作外,增加资源开发股。张组长继续主抓纪律工作。
大家有什么不同意见都可以提出来一起讨论,这是讲究〖民〗主集中制的党组会议,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听着,三位局领导心里都有点哭笑不得,对他们新局长的作风简直是…先定了调调,再来谈〖民〗主,还是集中制。
“娄坚决拥护陈局长的决定。”粱富强第一个人站了出来,屁儿拍得太响了点,不说其余两位局领导,就连陈局长都有点受不了,却还得受。当拍屁也是一票时,却还是有重大政治意义的。
“我没意见。”同样是既得利益者蹲华英雄还算比较矜持。至于张碧君这位纪检组长,当然不好意思去争分外事,想争也没门。
“第二个问题”陈国斌稍微顿了下,甚是轻巧地说出:“是关于我局车辆的重新分配。”
华英雄和粱寄强的注意力马上更加集中了。
陈国斌的目光首先落在华英雄的身上,语气甚是客气:“华局长,你的驾照是B照,我们局那辆公用的金杯车在司机不在时,就只有你能开了。”他并特意在公用上强调了一下。
华英雄心里猛然凉下不少,虽然早就能够预见到这种结果,他毕竟比粱局长与陈局长的关系要疏远多了,想分到那辆桑塔纳不容易。
“以后那辆金杯车就是你的正式专座,自己开吧,你分管的工作可不少,没辆专车不方便。至于司机,另外计划准备再配一辆车作为局里的公用车。”
听到陈局长这段话时,华英雄的心里顿时又明亮了好几分,过去他虽然在绝大部分时间霸占着那辆金杯公用车,却始终名不正言不顺,说不定哪天就被收了回去,再次成为骑手一族。而从今往后,他可却是真正意义上的有车一族,在坪江的副局长一族里,可tǐng得起xiōng膛响当当做人了。虽然对陈局长仍不怎么以为然,至少此时此刻,华英雄感觉他还是顺眼多了。
陈国斌接着望向已拿到驾照有段时间、并热切练习不少、对车辆极度渴望的粱富强,语不惊人:“粱局长,以后你就开那辆新捷达吧……………”。
三位局领导再次被陈局长的决定给惊讶了一大下。
“我现在同时是景区管委会的副主任,那里的新车太多了。少一辆不少。而我们旅游局一直都没一辆能撑门面的新车,所以就打算调换一下,我开桑塔纳……”陈国斌高风亮节,舍己为人,简单说出了如此做的理由,充分不充分不要紧,反正粱富强是高度受宠若惊,嘴上折煞人地说这不好那不好。最后在陈局长的强烈坚持下只好勉为其难接受了,坚决跟着陈局长走的决心却是前所术有的坚定。
可没让对面的华英雄嫉妒得差点把牙溶掉,先前正式分到金杯车的喜悦一下被冲淡很多。
人比人,总能气死人……,………
对那家伙放着新车不开开旧车,赵雅琴倒是没多说什么,反正那家伙的理由总是很充分,尤其是说开着拉风的新捷达回家太显眼了这一点,尤让赵雅琴深以为然,高度拥护。她本来老早就对此耿耿于怀了(车还没买来之前),那家伙以后要是天天开着拉风显眼的新车上下班,简直就是公然宣称她家住了一个在风景区上班的男人。不过如果那家伙不主动换旧车的话,赵雅琴也会掩耳盗铃忍着,不是特别有所谓。
而自从周一早上被周曼玉电话sāo扰过一次后,陈国斌上班便一直耳根清净,有那么一点不习惯。他现在的主要精力仍然放在莲云山,不过却是呆在旅游局的办公室里,不怎么想频繁跑去景区管委会,本来多跑一点的理由是相当充分的。
“你怎么开我的车?”
周三下午,当陈国斌终于来到景区管委会证明他的另外一层副主任身份时,周曼玉从窗户里看到了停在外面的那辆她开过很久的桑塔纳,不禁皱眉。
“你的车又老又臭,不容易招摇过市。”陈国斌与她隔着办公桌坐下,嘴角一撇甚是轻巧地解释。
周曼玉心里倒是明了几分,嘴上忿忿不已:“你开了以后,那车就更老更臭了。
哼,你老婆也真是的,要面子要到这个程度,找个比自己小的老公真就那么丢脸吗?那当时还结什么婚?怕丢脸就不要结婚,结婚了就不要怕丢脸”。
“你不要动不动就把我老婆挂在嘴上行么?”陈国斌顿时瞪眼“……她跟你又没仇。”
“。产,不识好人心,我这可是在帮你打抱不平。”周曼玉白过一眼“就是看不惯别人死要面子。”
“以为你就不要面子?”“娄要是碰到喜欢的人,哪怕比我小二十岁,也会满不在乎。”
陈国斌摇头呕心:“你去小学找吧。”
周曼玉瞪眼:“我想去哪找就去哪找关你什么事?”
“确实不关我的事。”陈国斌脸上却是正sè几分“好了别见面就一直扯嘴皮子,开始谈正事吧……”
董婉凝和周春梅先后搬来了大院,和赵雅琴家挨着并不远。虽然搬过来数天了,董婉凝一直还没去赵雅琴家里拜访,总觉得有点那个。
但早前听徐书雁的意思董婉凝应尽量和赵雅琴打好关系,当然也包括了sī人关系,这让董婉凝感到有些头痛。她当然早知道赵雅琴空xué来风,对她和陈国斌莫须有的关系高度敏感,简直让人无语。
董婉凝昨晚则去拜访了就一人在家、显得相当冷清的周部长家,深深感受到了单身女人的不容易。而董婉凝自己也是一样,一个人呆在偌大的家,一样空dàngdàng的好在她妹妹到周末就会过来,那时就会热闹多了。同时董婉凝还惊喜地发现自己和周春梅单独时tǐng谈得来的,却是格外融洽,昨晚不知不觉便聊了两个小时。
“嘟嘟嘟”
刚吃过自己做的晚饭(领导觉悟还是小了点,不懂得为自己增加一个公费的保姆编制),董婉凝便接到了周春梅打来的电话:“婉凝,现在有空吗?”语气格外亲切。
“有。周阿姨,怎么了?”
“我们等下一起去赵县长家一趟”正中董婉凝下怀。
赵雅琴也接到了电话当然不能拒绝来访,在电话上甚是热情地欢迎了周部长,而对董婉凝同来虽然心里有点耿耿于怀,嘴上同样很欢迎。并且在现实上,赵雅琴也想和董婉凝形成更加稳固的盟友关系,其实很需要类似的sī下交流。而由于她们都是女人,如此一起打成一片倒也不太容易让院里的人感觉太过敏感。密谋通常是男人的专利,女人在一起则更容易被想象为八卦。
“今晚怎么不出去逛了?”赵雅琴接回电话回到二楼,顺便走到陈国斌卧室的门口,对他正躺在chuáng上像神仙一样养神很有点不顺眼。
陈国斌睁眼望过,脸上表情有点夸张:“今晚怎么想起提醒我出去逛了?”他可是第一次享受婆娘提醒服务。
“哼爱去不去。”赵雅琴白过一眼,扭头便走去了书房。
心里有点纳闷,但陈国斌认定事出反半必有原因,他先前本来打算马上就出门的结果干脆就不出了。
周春梅准备出门前,周曼玉却驾车不约而来,听说要去赵雅琴家后也缠着要跟来,可没让这位姑姑把额头皱成了泰山,偏偏已经约好了,不去也不好。并且想着太过明显给那位侄女设置距离,未必合适。
结果三人却是一起来到赵雅琴的家,在见到院中那辆原本归周曼玉、
开的桑塔纳时,周春梅心里不禁一怔。她不可像赵雅琴、周曼玉那般简单,想象力却要更加丰富,对那小家伙的恋旧特xìng有所感悟,不禁暗叹了一口。
陈国斌与赵雅琴一道迎接了三位来客,由于大家曾经有过一起去星城的sī下交情,sī下称呼有过先例,因此面上倒是随意,并不生分,并且赵雅琴很快便谦虚地让她们把赵县长的尊称降级为雅琴、赵姐之类的俗称,关系迅速大大拉近。
“周阿姨,婉凝,我们去楼上书房谈。”在客厅沙发上寒暄小会后,赵雅琴便站了起来,向另外二人显示了她们三人不甚一样的领导身份与层次,一边大方得很:“国斌,你就在客厅陪曼玉吧。”
在赵雅琴看来,如此在沙发上坐着,陈国斌与董婉凝公然名正言顺的频繁目光交往,让她实在受不了,并且有一些话也确实不适合在这里说。
至于和陈国斌是死对头兼大冤家的周曼玉,完全却被赵大小姐无视了。
周春梅则恰恰相反,她对周曼玉在自己眼皮底下如此频繁地望向陈国斌,深感忧虑。此时俩人居然被赵雅琴单独留了下来,简直是她还是上楼而去,毕竟楼下别的房间还有人,不是完全的不设防地带。
“哼,你老婆还真够大方的。”一待她们上楼,周曼玉便朝斜对面沙发上刚翘起二郎tuǐ的那家伙白过一眼,1小声揶揄道。
陈国斌嘴角一撇不屑:“那是你还没入她的法眼。”!。
116、和国斌一起去看徐阿姨
楼上书房三位领导正在密谋时,客厅里陈国斌与周曼玉的嘴战却是不断,好在还算文明,基本没什么敏感字眼,毕竟隔墙有耳。
“你再说一遍!”周曼玉双目忽然瞪得鼓圆。
“还怕你不成?”陈国斌眉毛一甩“你嘴巴这么刁,谁敢要你!”
“陈国斌,我跟你拼了!”
周曼玉一时倍受刺jī,也不知从哪冒出的超级大火,猛然起身径直扑了过来,伸手便要揪那家伙的衣领,不过被抓住了手,她仍不罢休,剧烈挣扎逼近,很快纠缠在了一起。
对她如此暴烈的举动,陈国斌却还是第一次领受,以前斗斗嘴倒也再正常不过,可从来不动手动脚。自从上次出了一点事后,他也想着让自己嘴巴以后稍微客气点,可每次和周曼玉说起话后,仍习惯xìng很容易杠上。话要说回来,周曼玉的那张嘴实在也太刁了,陈国斌天生又受不了多少气。
可眼下,面对毫不顾忌坐在自己大tuǐ上,和自己几乎完全纠缠在一起的周曼玉,陈国斌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算是深刻理解了女人发起疯来,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而他又不想弄疼了周曼玉的手,只好挡着点,让她奈何自己不得,却也弄不开她。
听到外面客厅异常,梅兰香迅速走出卧室,见到先前斗不完嘴的俩人居然夸张地扭在了一起。她马上皱眉喝道:“干什么?国斌,快点放开!”一边快步奔了过去。
陈国斌倒是很想放开,问题是平时受够了的周曼玉此时似乎铁了心要给他一点颜sè看看,硬是死缠着不放,结果梅兰香跑过来也拉扯不开。
梅兰香简直彻底无语,她却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不要脸的大姑娘,在内心深处她绝对坚决站在陈国斌一边,但鉴于礼貌却又不好骂别人。此时,梅兰香都快为他们感到羞死了,她发现周曼玉的xiōng部老是非常不雅地压在那家伙的脸上。
“晓兰,快点出来帮忙!”
听到梅兰香的紧急求援,向晓兰终于走出了自己的卧室准备加入她不太适合的劝架闹架的俩人却都是正儿八经的正规领导,让向晓兰实在无语。
而楼上三位县领导这会正好密谋完毕,走出书房便听到了楼下不对劲,她们连忙小跑下了楼梯。
“曼玉!”出现在楼梯口的周春梅铁青着脸大喝一声,犹如河东狮吼,让周曼玉的身子马上定住了,这却是她的克星,非她姑姑莫属。
随后在陈国斌与梅兰香的共同努力下失去抓狂劲头的周曼玉终于被扯开了,她的衣服已然凌乱不堪,一点淑女形象都没有一就算衣冠楚楚,在陈国斌的眼中,她的淑女形象也就那么一点,还是装出来的。
被走到身边的周春梅的炽烈目光死死盯着,周曼玉胆怯地低下了脑袋,终于意识到自己先前的举动是多么不文明不礼貌。
陈国斌则被赵雅琴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狠狠盯着,仍然昂首tǐngxiōng,一脸慷慨jī昂,愤愤不平,证明他只是一个受害者。他同时还被董婉凝的复杂目光给盯了几下,这才反省起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有些困huò。真的只是担心弄疼她的手?陈国斌无法否认当时那种jī烈接触下的特殊感觉他感受到了周曼玉粗暴动作中的炽烈热情,或许她自己并不是很明确,可他却被感染了不少,以至于没有采取更加有力的制服动作,让俩人纠缠了如此之久搞得一塌糊涂。
“曼玉,跟我回家!”
周春梅的语气仍然十足严厉,接着又以家长身份向赵雅琴表示了歉意临出门前不经意投向陈国斌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意味。周曼玉则顿时感到头皮都快竖起来了,她可是第一次见到她姑姑生这么大的气不知道接下会遭到什么样的体罚,忐忑不安,而见到那家伙脸上似乎幸灾乐祸的表情,她差点就又扑了过去,也不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怎么就这么容易冒火,最近似乎越来越大了。
董婉凝也一并跟着走了,倒是没有在赵雅琴非常关注的眼皮底下,再向那人“眉目传情”。
楼上书房,赵雅琴一派领导架势,想教训一下那个不知一点轻重的家伙,自然避开了梅兰香等人。
“前面到底是怎么回红”
“我怎么知道?”陈国斌瞪了瞪眼“说着说着,她忽然就扑过来了,平时都只动口不动手的。”
“你说她什么了?”
“我说她嘴巴刁,没人要。说一遍她还不满足,硬要我再说一遍。”
赵雅琴一脸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白眼嗔道:“以后要注意点了。曼玉再怎么样也是个女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陈国斌振振有辞:“忠言逆耳,这是为她好。”
“你含蓄点不行啊?”
“那说她口齿伶俐?”
“…”赵雅琴摇头苦笑,目光殷切地望来:“没伤着吧?”
陈国斌心里却是一怔……
“姑姑,我错了。”刚跟着回到周春梅的新家,周曼玉马上便缩紧了身子,一脸的可怜兮兮。
周春梅心里猛然泛起一阵炽烈的疼爱之意,摇头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看看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周曼玉听着甚觉解气,咬牙切齿:“那小毛孩都气死人了,嘴巴不知用什么做的,我恨不得吃了他。”
她刚一说完便觉脸上发烫,每每如此总是特别敏感。其实周春梅的心里也是万分难堪,瞪眼重哼一声:“还说!走,跟我去卧室!”
“姑姑,不要!”周曼玉马上意识到了近在咫尺的危险,连忙猛摇头“我下次不敢了。啊……”
却是被周春梅给抓住了小手,硬拖进了卧房随着一阵阵凄惨的叫声,周曼玉在chuáng上被就地正法了屁股被狠狠拧了好几大把,大大长了个教训。
“曼玉,你不能老这样啊。”体罚完毕,周春梅盘坐在chuáng上,一脸操心之sè地望着眼前撅着嘴闹委屈的宝贝侄女“看看你前面都做什么了?人家赵县长会怎么想?董〖书〗记又会怎么想?你现在可是管委会主任了,是一名副处级干部!周春梅自已都只是副处级干部,不过挂了常委衔倒不一样。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他太气人了。”周曼玉咬牙忿忿不已。
“还敢顶嘴!”周春梅马上又伸出手,让周曼玉顿时歇火当了哑巴。
周春梅接着又开始老生常谈:“曼玉,你也不小了,要注意形象,要不以后谁敢要你?”
“姑姑你怎么也这样啊?”周曼玉哭丧着脸,郁闷万分。
周春梅则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偏偏又不能表现出她知道那宝贝侄女的问题。
周六早上,陈国斌驾着自己那辆不拉风的普通车牌的普桑,拉着赵雅琴前往市里,却是准备去执行孝敬父母的政治任务,顺便谈谈政治。
一路上,车外却是méngméng细雨冲刷掉了空气中和路面上的灰尘,倒是多出几分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赵雅琴这次的心情远没上次那般难堪,她感觉到陈正南还是陈正南,没有因为升官而对她的态度有丝毫变化,反正tǐng亲切的,何况还有非常热情的何丽萍在那个家当然也就不是刀山火海了,相反赵雅琴还有一点点向往。就是想起就住在旁边的徐书雁,她心里又不禁有些耿耿于怀,也有点想法。
“国斌,这周有什么感想没牡”赵雅琴转头望来态度甚是殷切“你现在可是一把手了。”
“还不就那样。”陈国斌轻叹一口,说得轻巧:“跟你比起来还差远了。我才管二十个人,你可是管着一百万坪江人民。”
“咯咯”赵雅琴忍不住笑白眼嗔道:“哼,就知道油嘴滑舌。不过你现在还年轻,只要努力工作,以后也能管越来越多的人。”反正没我管的多!
“还没想到那么远。”陈国斌摇了摇头,话锋一转认真说道:“从县城到莲云山的公路升级到二级标准,应该早点计划并提上日程了,到时和新坪公路与七号国道一连起来,相当于在幅员辽阔的坪江境内形成一条非常重要的横向骨干通道。这不但对莲云山的引资开发及日后的经营有重大意义,对整个县域的基础条件也是一个显著提高,这条线上可是包括了坪江经济较好的绝大部分乡镇。”
“以前条件很不成熟,说出来也没用,但现在坪江搞大建设的思路在形式上已经统一,而上面对坪江的支援力度也正在明显提高,很快还有对口支援这股东风。比起过去,坪江可供使用的建设资金将相当可观,这时更需要优先保障重点项目,不能随便分散。横向交通大干道、繁荣县城经济、莲云山基础配套设施建设,这三个方面应该作为当前的重点,它们之间也是相辅相成的,互相促进,如果能够全面有效推进,对坪江来说,这将是一个很大的飞跃。”
赵雅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感慨道:“我就是有点担心莲云山的开发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那样将浪费很大的人力物力,龙山湖风景区的教训太深刻了。”
见到那家伙额上皱起不小,赵雅琴马上又认真强调道:“国斌,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做什么事都要习惯xìng多考虑一下,包括最坏的可能xìng。有董〖书〗记和你在,我相信莲云山的开发能轰轰烈烈地搞起来。现在莲云山的名气已经打了出去,知道它的人越来越多,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这次陈国斌却是直接把车开到了陈正南的家门口,不显眼的车就是方便。
见面热情招呼过后,除何丽萍忙着跑上跑下做清洁工作,陈正南三人则就在客厅比较轻松地谈起了政治、经济等各方面问题,其中陈国斌说话却是最少,主要带着耳朵听。
对于从赵雅琴嘴里说出的三个建设重点,陈正南表示了充分认可,并大力鼓气,要求尽管放手去做,如今市委市政府对市里唯一的国家级贫困大县坪江却是空前重视,各方面政策开始有所倾斜,发展时机大好。赵雅琴再次受到很大鼓鼻,信心更加高涨。
而在势力上,赵雅琴现在也意外发现自己已初具规模。市里就不用说了,就在县里面,周春梅最近表现得明显更加紧密了一些(以前还有点若即若离,这个比较突然的变化让赵雅琴不是特别理解,但绝对非常欢迎),董婉凝的向心力也很显然,同时还获悉武装部长在关键时刻将参加常委会力tǐng她,再加上统战部长有一定可靠xìng,赵雅琴大体已握有县委常委会13票中的5票,底气却是大增,比起她刚来坪江那会的举步维艰,已是天壤之别。当然,如此大好局面可绝不是她赵雅琴一个人的功劳,她倒是还算知趣,没有骄傲自满。
吃过午饭后,赵雅琴意外亲切商量道:“爸,等下我想和国斌一起去看徐阿姨。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陈正南微微一讶,对那儿媳fù进步不小的政治觉悟,颇表欣赏。
他点头微笑:“很好。”
陈国斌额上则顿时皱得老高:“我去不太合适吧?雅琴和徐市长还是直接的上下级关系,我和徐市长那就隔得太远了,没什么共同语言,只会徒增尴尬。”
“哼,少跟我来这套。
”陈正南瞪过一眼“这又不是去见领导,只是去见徐阿姨。男子汉大丈夫,心眼可不能太小!”不咸不淡地敲打一番。
赵雅琴朝着一脸郁闷的那家伙偷偷使过得意的眼sè,心里甚感解气。
“徐阿姨,你好,我是雅琴,等下想过来看望你”
接到赵雅琴打来的申请看望的电话时,徐书雁稍微惊讶了一下,马上便释然了,热情地回:“欢迎雅琴你来做客。”
“徐阿姨,还有件事”赵雅琴装着有些难为情“我家国斌也想来。”
徐书雁心里顿时很不舒服,嘴上则淡淡说道:“欢迎他。”
“那我们等会就过来了……”!。
117、拍马屁要拍在屁股上
陈国斌硬着头皮,与提着由何丽萍帮忙准备的一袋礼物的赵雅琴一起,来到就在陈正南家旁边的徐书雁家门口,并敲响了她家的大门。
门没有直接打开,倒是门上的一个小观察窗被打开了,赫然现出徐书雁那双警惕的眼睛,待见到是赵雅琴二人时,马上便换上了一番热情迎接的姿态。
“雅琴来了?快点进来吧。”
被陈国斌认定为做贼心虚、敏感过度、住在市委大院还如此怕死的徐书雁很快便把门打开了,待一见到赵雅琴手上提着的那一袋东西,她的脸sè顿时微微一变。
“过来就过来,还带什么东西。”
“这是我妈的一点心意,空着手过来多不好意思。”
赵雅琴嘴上倒是tǐng甜的,一点领导架子都不摆(在领导面前她当然不敢摆),只不过那声妈也叫得太亲切顺口了,很容易让人信以为真,反正陈国斌不信,徐书雁则对自己前面几次去何姐家都空着手,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了。
徐书雁断后并关好门,赵雅琴主动从鞋架上拿过两双拖鞋,一边瞅了下四周,静悄悄的好象没人“徐阿姨,怎么好象就你一个人在家?”她一边递了一双给不太情愿的陈国斌,一边自己也换起拖鞋。
“保姆今天临时有事回家了。”徐书雁淡淡说着,见到俩人如此讲卫生,便嘴上客气着:“当在自己家就好,不用这么讲究。”
“在家我们都穿拖鞋的。”刚换好的陈固斌客气地回了一句。
对那家伙如此不分场合,赵雅琴心里微微有气,她嘴上倒说得好听:“穿拖鞋舒服点,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可没让徐书雁好好爽了一把。
保姆不在,徐书雁便亲自出马,端茶倒水,倒也有模有样,好象她就是保姆一样,可没让赵雅琴受宠若惊折煞厉害,陈国斌则非常习惯地受用了,在家他就习惯了梅兰香高度细微入致的服shì,不过对徐书雁的业余xìng质表示有点无奈。
至于徐书雁的单身女人日子怎么过,陈国斌不知道赵雅琴有没有想过,反正他是想过,就是想不通自己这一世所认识的女人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超级圣(剩)女?对自家的梅姨,陈国斌倒不好意思去想为什么如此,但对周春梅和徐书雁,他却有些纳闷,脑子里冒过他那一世的一个时髦词百合!也许她们是百合,对男人无爱,适才如此。
想到这,陈国斌便不禁多出一丝警惕,并对自家那个如huā似玉的婆娘看紧了一点,马上却让那婆娘很不习惯地皱眉,悄悄使回“你干什么”的眼sè。
忙完招待程序的徐书雁终于坐到了沙发上,电视也开着。其中赵雅琴与陈国斌并列而坐,不过这次他们之间离了一尺表示礼貌,徐书雁则坐在侧面垂直方向的一张沙发上。离赵雅琴很近。
“徐阿姨,你家里布置得好温馨呢。”为了拉近距离,赵雅琴转着脖子东瞅西瞧,不嫌呕心地赞美起来。
“见笑了”徐书雁谦虚笑着,心里则有些自豪,她对作为心灵港湾的家向来都非常用心,而能得到虽不排除有拍屁嫌疑、但的确心高气傲的赵雅琴的如此评价,当然让徐书雁受用。
而对那婆娘的拍雁屁行为,陈国斌不顺眼归不顺眼,却也没有出言反驳,四下打量一番,倒确实不觉压抑。甚至还部分削弱了斜对面徐书雁存在的压抑xìng,起码不像平常见到她那么不舒服。事实上,从家中的布置,通常能看出这家女主人的一些特xìng,至少此时,陈国斌对徐书雁平常的虚伪表现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对那婆娘的看管也放松了不少。这个家的女xìng化倾向却是太显然了。
除最初礼貌象征xìng招呼一下,陈国斌便主动把自己当成了空气,带着耳朵,一边看着电视,而任她们两位高级领导在扯高层次的话题,无外乎一些鸡皮蒜毛没什么营养的废话,倒聊得还比较投入,想必徐市长平时大概是孤单太久,耐不住寂寞,话匣子打开,却也少了一点点古板。
陈国斌越听心里越不是个味。说着说着,那婆娘居然把一些隐sī也曝了出来,比如他们什么时候结的婚,以前不管赵在哪上班他每周周末都会回家,对他的品质亦赞赏有加,等等,简直都可以颁发五好老公的大红奖状了。看得出来,那婆娘也想顺便帮他改变一下在领导面前的印象。
徐书雁偶尔投向他的目光还真的有了一点点变化,她的心里却是更加疑huò。
赵雅琴当然不会白白吃亏,适时热情地问起:“徐阿姨,你是什么时候毕业参加工作的啊?我相信徐阿姨那时候在学校肯定非常出名!”
徐书雁微微一怔,思绪俨然飘回十四年前的大学生涯,只是她有些悲哀地发现,除了一个孤独冰美人的回忆,以及刻苦学习之外,还真就没有什么了,她倒的确非常出名,出了名的冰块,别说男生,就连女生也敬而远之。
“雅琴,看你说的。”徐阿姨摇头自嘲一笑“像阿姨这种不懂情趣的老土,还能出什么名,站在一群人中间,都没人会注意。唉,眨眼毕业都十四年,这些年不知不觉就过来了,进入官场后就身不由己了,责任重大啊。”
赵雅琴不禁很有共鸣:“是啊”她马上又笑着说道:“徐阿姨你太谦虚了,怎么会没人注意,站在人群里,肯定是最耀眼的一个……………”不嫌呕心的继续拍雁屁。
陈国斌不想对那婆娘的拍屁水平作出评价,但感觉她确实有所长进,在女领导面前懂得放下大小姐的架子了。至于徐市长当年在学校是怎么样的一番情况,陈国斌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女人,还有人敢接近。
有些xìng格,是天生就有了的,一个能让他如此不舒服的女人在日常生活中,对绝大部分人来说势必也不会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虽然徐书雁目前似乎也在积极改变自己的一些不良个xìng(就比如眼下接待他们公婆),以更加适应日后更大的官场舞台。
她们聊了很多,赵雅琴不惜自曝有限的隐sī,同时却也相应套取了徐书雁的一点隐sī,这方面通常都有一种对等关系人家说了,自己不说一点是说不过去的。而在互相知晓对方一点隐sī时,关系也就拉近了不少。
对斜对面的陈国娥这次难得如此安静,而且目光里少了些让她不舒服的锋芒,徐书雁也感到有些奇怪,至少今天,徐书雁没有很反感的感觉,甚至时常忘记他的存在而与赵雅琴聊得比较投入。事实上,不只赵雅琴想拉近关系,徐书雁也有如此想法,她们之间却是不谋而合,适才如此容易进入状态。
“坪江现在正处在一个快速发展的关键时机……”谈着,徐书雁很是自然地把话题转移到了工作方面,而有了先前那般sī话基础,此时却是轻松多了。
陈国斌有幸听她们谈工作忘记时间不知不觉差点到天黑,似乎还永远谈不完一样,不禁感慨。她们的一些工作作风却也比较wěn合,如果排除观念上的一些不调和外,绝对可以算得上很好的搭档。
当然,赵县长要想做徐市长的搭档,那还得非常努力追赶才行。陈国斌同时还有一种怪怪的感觉眼前的两个八婆居然一个是代理市长,一个是县长?他只能感慨领导也是人,何况还是女领导,当然也是女人。
“雅琴,我们该走了。”陈国斌终于提醒了一句打断了她们仍在劲头上的一个关于发展农村经济的理论话题。
“哎呀。”赵雅琴也注意到墙上的挂钟已指到下午五点”“徐阿姨,不好意思啊都耽误你这么多时间。我和国斌该走了。”
“耽误什么,本来就是在谈事。”徐书雁不以为意一笑客气了一句:“都到这个时候了,干脆吃过晚饭再走吧。”
“这怎么好意思。”赵雅琴更加客气,突然还真有点想留下来吃饭,这可是和领导继续拉近关系的一个非常有利的机会,并且先前热切交谈的气氛并不会让留下吃饭显得太过唐突,比较自然。
“有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就留下来吃晚饭吧。”徐书雁顺势表达了更多的实质xìng挽留之意。
“那……我们就不好意思了。”
望着赵雅琴很好意思笑着,并且如此善于抓机会拍雁屁,陈国斌简直无语了。她却也不想想,人家保姆都不在,就她五谷不分的赵大小姐好意思去和领导一起进厨房?还是等着领导为她精心准备一顿晚饭?
在打电话向何丽萍说明不过去吃晚饭后,赵大小姐这才猛然意识到了一个严峻的现实问题。这里可不是她家,没有梅姨,也不是那家伙父母家,没有何妈妈,现在就只有一个徐阿姨在家。她还想饭来张。?
望着那家伙肯定早就知道、偏偏不提醒、此时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赵雅琴差点都想去撞墙,额上皱起老高……
厨房里,徐书雁惊讶地看到了陈国斌的利索动作,更让她心里触动的是这个男人对赵雅琴不经意的高度关照,尽打发这位明显什么也不会的大小姐干些洗白菜、擦台子等最没技术含量、却能代表她做了事、也基本不会弄砸的工作。徐书雁想不通,这样的男人为什么还要在外……,
而让赵雅琴更不好意思的,则是徐书雁同样利索的厨房技术,几乎和那家伙相当,让她很有点想钻到地底下去,关键时刻不会家务真的很丢脸,尤其是在领导面前。
其实,徐书雁平时就经常自己进厨房,她很享受这种珍贵的放松身心的方式。事实上,她也没什么其余更多业余爱好了,除了工作。这一次,徐书雁并不在乎展示一下,在相当程度上则是想证明自己并不只是一个刻板的人,她也是丰富多彩的。结果很荣幸地见证到了赵大小姐的巅级风采。
“徐阿姨,那我们走了啊。”
好不容易做好吃完,先前打破了三只碗的赵雅琴心里仍然有些难堪,总算换好鞋告辞准备走人徐书雁微笑点头:“下次有空再来。”目光一边扫过旁边的那个捉mō不透的男人,似乎更加陌生了。
“好的。”赵雅琴不要脸地欣然接受“以后到坪江的话,徐阿姨你也一定要来我们家啊。”
“会的……”
见到胜利串门而归的两个家伙,陈正南却是感慨颇多,能在著名的徐市长家里呆一个下午,然后还留下吃晚饭,这却是多么不容易的事,至少市领导们绝对没有如此殊荣。他倒是想不到,还有更多的内幕与深层次原因。
自然,俩人这晚就要留宿在那间除了chuáng上就没地方坐的“新房”
了。赵县长非常郁闷,陈局长不会比他好多少,俩人连衣服也没脱,就脱掉鞋子盘坐在chuáng上,大眼瞪大眼。
“别这么瞪着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陈国斌终于忿忿开口:“谁让你那时为了拍领导的马屁,一点都不注意时间。”
赵雅琴气恼不已:“你怎么都不提醒我一下?”
“你正拍在劲头上,我还能让你不拍?”陈国斌撇嘴不屑。
“留下吃饭之前你总该提醒我一下她家保姆不在吧?”赵雅琴想着就更加午气,皱眉难堪:“害我丢那么大脸。”
“没丢过脸啊?那时在我家帮着做家务,早就丢过了。”陈国斌眉毛一甩,马上摆出了一副让赵大小姐咬牙切齿的教师爷架子”“你本来就是一个五谷不分的超级大小姐,不会做是正常的,丢脸也没什么大不了。要想给领导留下深刻印象。未必什么都要表现得很好,你要真比徐市长更会做饭,人家心里未必会舒服,让人家多一点表现机会不行?
让人家多一点自豪臭美不行?拍马屁要拍在屁股上,不要拍在后tuǐ上,蹬你一脚就舒服了。”
赵雅琴朝着那厮忿忿一番,想想却也是如此,心里倒是坦然不少。她撅了下嘴,有些不情不愿地说:“谢谢你前面的配合。”
“客气什么。你真心想拍马屁,我还能对着那马屁股先来一鞭子不成?”
“……………”
俩人继续坐了好一会,陈国斌终于起身下chuáng,径直走到窗口,从窗帘缝隙中望着外边的万家灯火,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你脱了外衣睡吧。”
“那你呢?”
“我还能和你一起睡不成?”
“…”赵雅琴就不知道那家伙怎么就不能稍微说得好听一点。
她忿忿哼了一声,一时有气也懒得理他累不累了,迅速躲在被子里脱了外衣,连羊毛衫一并褪去,末了想了想,干脆把xiōng口的宝物也摘了出来,绷太紧久了可不好,她也担心变形,却是藏在了被窝里,生怕被那家伙瞧见。
灯没关,赵雅琴先前唧唧喳喳亢奋了一个下午,静下来却是困得厉害,很快便睡着过去,直到深夜不知什么时候,她才又醒了过来,见那家伙仍然像呆头鹅一样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心里便很有点那个。
“你也睡会吧。”
“称呢?”
“我站会。”赵雅琴说着便坐了起来,忽然感觉xiōng前空dàngdàng的,脸上不禁微微一红。
“少罗嗦,继续睡。好意领了。”陈国斌连头懒得回,只朝后挥了下手。
“你这样哪行啊?明天早上还要开车回坪江,出问题怎么办?”
陈国斌猛然怔了一下,交通事故却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他想到了随车冲下山崖的那一瞬间,对那张脸却是如此刻骨铭心。
他淡淡地说:“没关系,我站着也能养神。”
赵大小姐忽然坐得直直赌气:“你不睡,我也就不睡了。”
陈国斌回头无语,心里却是感动“我们一起睡?”
“各睡一边!”
望着她脸上的真切表情,陈国斌意外点头答应了:“睡觉记得老实点,敢过中线,小心我把你掀áng底下去……”
赵大小姐高度耿耿于怀,终于睡着过去。而陈国斌终究还是没把一时不小心翻身挨到他背后的大小姐给掀áng下,却感受到她的呼吸更加均匀,睡得更加宁静……
周一上班时,陈国斌接到了上头的一个通知,却是省旅游局为了响应省委省政府对发展特sè旅游的高度重视,决心组织各地旅游机关的干部代表,开展一次公费全国十日游活动,以让大家开拓视野,陶冶情操,研究学习优秀景点的先进经验,等等。
陈局长的大名有幸被勾上了。
但在得知周主任同样有幸被勾上后,他就不这么认为了。!。
118、好象怀疑我有外遇
“喂……
陈国斌抓起响了一小会的电话,不咸不淡地回了声。
“是我。”那头的周曼玉不情不愿打了个招呼:“早上好!”俩人自上周动手干了一架后,一直就闹冷战,谁也不鸟谁。
陈国斌漫不经心:“什么事?”
“尊重我一点行吗?我可是你领导!”
“尊重是相互的。到底什么事?”
“哼……上面说去学习先进旅游经验的通知收到了吗?”
“收到了。”陈国斌语气仍甚平淡“公费旅游呗,说得好听。”
“你就不能正常一点说话啊?”周曼玉实在受不了那家伙要死不活的语气,忿忿不已:“不就吵了一架,很了不起啊,你一个大男人跟我一个小女人怄什么气,我向你道歉还不成?对不起啦,我那时不该动手动脚,让你丢面子了。问题是我根本就没占到你便宜,都是你占我便宜。”
陈国斌心里哭笑不得,顿了顿语气终于正常不少,哼了声颇为不屑:“周主任,说话不要口是心非,前后矛盾。你怎么想的,自己心里有数,不要在心里把我恨到家了,嘴上假惺惺的道歉,这样的道歉我受不起。那事过去就过去了,相信你姑姑也教训过你,我心里差不多能平衡了。”
谢谢了。”周曼玉咬着牙继续低声下气“等下过来一趟,我有事找你,比较重要。”
“知道了。拜拜!”陈固斌说完直接挂上,摇头叹了一口。他其实也不想闹这么大矛盾,现实却总有些无奈。
“大坏蛋!死要面子!大sè狼!”
听到那边的嘟嘟挂断声,周曼玉对着话筒咬牙忿忿一番,脸上又有点发烫了。
公费旅游考察活动还要等到下周一才正式开始,自然还不用急。
陈国斌在开完局党组会议,决定了一点鸡皮蒜毛的小事后便驱车来到了也就两条街外的风景区的办公大楼。
在主任办公室见到一脸严肃正经的周主任后,陈局长同样也很严肃面对面坐着比耐心,谁也不说话。
“我姑姑最近有点不对劲。”周曼玉终于皱眉冒出一句。
陈国斌不动声sè:“怎么不对劲了?”
“都不知道她在乱想些什么。”周曼玉一脸郁闷“居然好象怀疑我有外遇。
“噗——”陈国斌实在受不了周主任的形象说法。
“你别这么夸张行不行?”周曼玉甚是气恼“我本来就够烦了。”
陈国斌其实有些惊讶,想来周春梅可不是那种把什么都挂在脸上的不成熟的女人眼前这位大主任的敏感xìng倒有点让人意外。
他不置可否:“你怎么知道你姑姑在怀疑?”
“我就这么感觉的。”
“那又怎么样?”
“我姑姑可能怀疑我跟你闹外遇。“周曼玉忍着难堪“这不跟你先打个招呼,免得你到时经不住诈,直接被诈出来,那样我就完蛋了。我感觉我姑姑应该会sī下找你谈话,你嘴巴可要严一点啊。敢乱说,我就跟你老婆说去,要死大家一起死!”
陈国斌无语了好一会“别把事想得那么夸张,心里放开一点就好。”
周曼玉却似没听到,自顾自地说:“唉,好烦躁。那场雨就是害人……………”
还真被周曼玉说中了,陈国斌中午又被周春梅约了出去,还是在鸟不拉屎的古街口,不过这次陈国斌开着四个轮子的桑塔纳。
在她上到副驾坐好后,陈国斌便沿着上次的路线开了过去。
“下周要去公费旅游的事知道了吗?”周春梅目视前方淡淡地问了一句废话。
“知道了。听说周主任也去。”
“我心里感觉不太塌实。”
“那你要我怎么办?”
“我现在也不知道。”
听着,陈国斌心里有些无语,他发现,这个姑姑如果不瞎掺合,周曼玉的问题可能还不会很大,被她搅和折腾几下后,没问题都能闹出问题来。
他转述道:“周主任知道你怀疑她有外遇了。”
“这丫头都怎么说话的?”周春梅差点喷了出来皱眉沉吟道:“我知道,所以现在情况更加紧迫了。”
“周部长,那你这次找我?”
周春梅却沉默了许久没说话,他们随即再次来到了上次的河滩,并排走着各自望着远方一山还比一山高的壮观景象,身心一时倒得到不小放松。
“无论如何,都不要伤害她太深。”周春梅终于开口脸上有些茫然“如果不能给她什么至少也要给她留下一个梦想。”她的心里很痛。
陈国斌顿时愕然……
一周的工夫眨眼而过,很快便到周末。而在万物寂寥、人气最差的口月初组织公费旅游,陈国斌却也十分佩服组织者的丰富想象力以及残缺美思维。
晚饭在下午三点半就开始吃了,家里自然早就知道那家伙要去享受公费十日游的高级待遇。
“国斌,多吃一点。在外可就没家里这么舒服了。”梅兰香把一只鸡的四条tuǐ全塞在了某人的大碗里,不过这次赵大小姐倒不是很吃醋,并且还主动帮夹了两块丰满的鸡xiōng肉,夹完看到那家伙的夸张表情才感觉有点难堪。
“雅琴,你工作这么辛苦,要多吃一点才行。”陈国斌却是把两块丰满的xiōng脯肉又夹回到赵雅琴的碗里,推推搡搡一番,赵大小姐最后还是笑纳了,她其实tǐng好这口,并且潜意识和那家伙一样,也信奉吃啥补啥。她既想又怕多补一点。
望着他们越发有了相濡以沫的觉悟,梅兰香打心里感到特别开心。
吃完后陈国斌跟着来到书房,与赵雅琴话别。一次出去十天,可不容易。
赵雅琴殷切望过,语重心长地交代道:“国斌,这次可不是单纯的出去玩,要多用心观察学习。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浪费这次难得机会的。”
陈国斌这次并未对她的倚老卖老行为作出jī烈回应认真点头:“我知道的。”顿了一下,他又有些遗憾地说:“这次机会要是给你就好了一年忙到头,该多放松一下。”
“唉——”赵雅琴摇头叹了一口“好了,路上注意安全,不要到处乱跑。另外别老和曼玉吵架让别人看笑话,注意照顾一点。哼,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曼玉好歹也是个女孩子。”
陈国斌哑然,也不知道这婆娘到底是哪根筋出了问题,竟然如此不敏感。他自己却把这次的十日游当成一个赴汤蹈火的“机会”可不那么好受。
听完唠叨后,他同样不忘认真交代一番:“雅琴你在家一定要注意劳逸结合,别我一不在家,就以为没人监督,每天十分钟的呼啦圈可不能少……”
“知道了。”赵雅琴一脸痛苦“你都说过几遍了。”
陈国斌呵呵笑着,心里却不怎么平静。
同曼玉早就来到她姑姑家,同样没被认真交代一番,脑袋都快爆炸。她皱眉郁闷不已:“姑姑我知道了,会注意身体的。又不是小
孩子了。”
春梅翻了个白眼,伸手帮整了一下这位宝贝侄女严肃大方、似乎还真有点领导形象的衣领“在外要注意形象,再像在家一样可不行了。另外别老和国斌吵架,他比你小那么多,你让着一点不行啊?要有姐姐的觉悟!”她并特意在姐姐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姐姐?周曼玉却是眼前忽然一亮犹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脸〖兴〗奋地顺着说道:“姑姑,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以姐姐的身份好好管着国斌的!”她原本正对自己和那小毛孩没有名正言顺的亲密关系,以后得顾忌这顾忌那一点都不〖自〗由,而感到郁闷。不管怎么样她很喜欢姐姐这个新头衔,还是她姑姑亲口说的。
望着那侄女脸上近段时间难得出现的〖兴〗奋表情,周春梅心里在欣慰的同时滋味复杂她也是无奈才选择了堵不如疏的方式,并希望这个宝贝侄女能够真正渐渐有做姐姐的觉悟而冲淡那个危险的苗头。不管行不行,周春梅认为这是眼下最合适的方式了,而一刀切的方式对那侄女则并不合适,只会起到jī烈的反作用。
陈国斌把一个中号旅行包塞进后备箱后,开着普桑带上赵雅琴一起来到没多远的周春梅家会合。同样没住多远的董婉凝和董依凝也闻讯过来送行了,如今大家的关系还算不错。
“曼玉,在外可不能随便耍小xìng子,要记得多让着一点国斌。你可是姐姐!”
周春梅在大庭广众之下再次公开交代一番,让赵雅琴、董家姐妹同时一讶,不过马上却在心里接受了这个比较唐突的提法,而大家原本还没如此亲近的关系,也被周春梅这么一说,意外又拉近几分。
“姑姑,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当好姐姐的!”周曼玉则公然高调表态,瞅着那家伙脸上的高度夸张表情,心里简直要爽坏了。哼,让你以后再嚣张!
在一行人依依不舍的目光注视下,带着部分人的复杂思绪,陈国斌终于拉着眼睛红了一点的周曼玉走了。而赵雅琴一行人,接下来则很自然地聚在了一起sī会,除董依凝外,赵雅琴、周春梅和董婉凝心里此时都有一点空dàngdàng的感觉,聚在一起倒是好多了。
陈国斌驾车带着周曼玉直奔省城。按照通知,他们要在明天上午八点赶到省旅游局报道并加入组织,而提前一个晚上过去主要是为了避免到时路上堵车而造成耽误,要不早上早点起chuáng赶过去也是行的。
“周主任,你不要老拿着鸡毛当令箭啊。”一路上,陈国斌受够了旁边这位领导的得意忘形,终于忍不住了,转头忿忿瞪过一眼。而这位领导却是刚出县城没多久,就把先前还难舍难分的她家姑姑忘到九霄云外,转而热衷于调戏旁边的新“弟弟”。
曼玉抛过一个得意的眼sè“你老婆也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你姐姐!”
陈国斌摇头叹了一口:“随你怎么想吧,但你要以为戴了那顶帽子就能占到便宜,就大错特错了。”他怎能不明白周春梅的用心良苦,如果真能按照这种美好设想下去的话,那倒也不错,问题是他可不会如此省心,有些事不是形式就能解决问题的。
“放心好了,我以后不会再老是欺负你了。”周曼玉却是意外大方,一边眨了眨眼嘿嘿调笑:“国斌,叫声姐姐就给你吴糖吃。”
“周曼玉、
”陈国斌早前给自己灌输的包括尽量不斗嘻在内的旅游须知,在这一刹那飞到了九霄云外,一路上除了没动手外,嘴战没完没了。
陈国斌有些无奈地发现,自己是不是有点心理变态,在这种嘴战中竟能找到一种说不清的过瘾感觉,周曼玉明显也是。并且在这过程中,他也不用去想那么多头痛的纷纷扰扰,重生后的事情实在多了一点。
到星城后,他们下榻在一家还不错的宾馆,要了两个相邻的单人间。
而在洗完澡后,头发还湿着的周曼玉便敲门跑来陈国斌这边串门了,理由充分得很,一个人无聊。结果俩人在chuáng上隔着老远各靠一头,一起看着电视,打发无聊的时光。
“把遥控器给我!”周曼玉实在受不了那家伙不是看新闻就是看广告,便摆出一派大姐大架势,伸手索要电视控制权。
如果她稍微客气一点,陈国斌是会给她的,此时偏偏就不给,振振有辞:“这可是我的房间!想看什么回你自己房去!”
“给我!”周曼玉眼睛瞪得更大了,她觉得如果不能一开始就把姐姐的位置坐实,以后就更难了,关键时刻必须针锋相对。
陈国斌转头望过,不屑地轻哼了一声,才懒得罗嗦,目视前方继续看自己心仪的广告。他今天要是让步了,以后就更容易被得寸进尺,关键时刻必须坚持立场!
他可没想到,周曼玉上次动手动脚并不是偶然一时的冲动,她本来就有这种潜质,有过先例后,此时忽然一下又轻易爆发了,猛地扑了过来,越过陈国斌的身子,伸手去抢被他放在另一侧的那个很抢手的遥控器。
“周曼玉,你注意下形象啊!”陈国斌皱眉喝道,一只手托着她的小腹,不让她压在自己身上占便宜,另一只手则把遥控器坚决抓紧,寸步不让。
“快点给我!”周曼玉不依不挠,双手用力掰着陈国斌握紧遥控器的手。
此时她眼中只有那个遥控器,以及坚决打掉那家伙嚣张气焰的强烈念头。!。
119、没法向你老婆交代
闻着进在咫尺混杂一点沐浴lù味道、不断渗入肺腑让人有些mí醉的清新体香,陈国斌意识到这种状态很不妥当,马上瞪眼不屑:“我说你这做老姐的,就这么一点孔融让梨的觉悟都没有?再这样,回头我一五一十全向你姑姑报告,看她管不死你!”
“我还怕你不成?”顶嘴归顶嘴,周曼玉也迅速清醒过来,悻悻爬回躺着,一边猛翻白眼。。萝,小气嘴!
“好了好了,早点回自己房睡觉,明天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把精神养好点,别弄得到时一副萎不拉叽的样子丢人。”陈国斌摇头一脸不耐,挥手赶人。
“还稀罕呆你这不成?”周曼玉忿忿起身套上拖鞋,一边却又回头得意地笑“嗯,觉悟不错,以后对老姐可要多尊重点哦!”
“周曼玉、
”陈国斌大恼,操起枕头便要丢人,周曼玉却早有预见,咯咯笑着溜得比兔子还快,眨眼就到了门口。她停下回头又撤着嘴,不情不愿地交代:“看电视别太晚,睡觉盖好被子。这出门在外可没老婆照顾你了。”
“知道了。”陈国斌甚感头大“你也一样。这出门在外可没姑姑照顾你了。”
留下一番凶sè作为纪念,周曼玉终于出门而去。
摇头长吁了一口,陈国斌继续又看了半小时电视,没见那位一点领导形象没有的领导再来捣乱,这才起身走过几步,拿起了电话二十分钟后,井国斌已经来到林诗蕾的家里。
“跟谁一起来的?”林诗蕾笑着一针见血地问。
陈国斌全身放松着半靠在沙发上,摇头一脸无奈:“管委会的周主任。”
“呵呵。”林诗蕾却是在幕后帮着莲云山进行策划宣传时就注意到了那位特sè领导“那这一路可就舒服了。”
“诗蕾,你怎么也落井下石了?”陈国斌白眼装着微微嗔恼。
林诗蕾微微一笑脸上闪过一丝感慨,凝神望着:“她真让你压力这么大?”
陈国斌苦笑一声未语。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了。”林诗蕾轻轻叹了一口“世上有些事本来就很难解。”
“我原以为可以执着到底,而对环境抱有一种不以为然的态度,可是我终于发现人心在本质上是柔弱的,不经意就会被环境所感染,等到发现已难挽回。”陈国斌甚是感慨地倾诉:“我本来是一个果断的人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硬不起心肠。
有些事本该快刀斩乱麻,我却麻痹自己拖延下去,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我偏偏又不是一个老让自己不好过的人,经常选择xìng忘记,尽量轻松一点。活着太累,那样的人生不是我所想的,何况人与人之间本来就会互相感染,自己表现太累别人也会累,自己表现轻松点,别人也会轻松一些。如果没有情情爱爱这些东西就好了。”
林诗蕾白眼嗔道:“。产,你这些东西是太多了,连我都被感染有点累。别人很难找到合适的,你却不但能找到,还都很优秀,让别人娄么好想?”
陈国斌自嘲一声脸带歉然:“我应该自己承受的。”
“哼,你承受太多了,不找个地方经常歇歇过得去?”林诗蕾哼着语气不似平常那般优雅“我可不比你,简简单单,虽然原以为等着累,其实比起你来我还是很幸福了。以后可别客气,该歇就来歇,我可不想看到你变成一个疯子。”
“和我一起,你太不公平了。”陈国斌有些内疚,却又一脸真切:“诗蕾谢谢你。”
“说你几句你还当真了?”林诗蕾又是一个白眼抛过“朋友之间除了袒护,偶尔也需要一点逆耳的忠言。你这样继续大公无sī下去我真担心哪一天你的精神崩溃了,那样可不只一个人难过。现在不管怎么样你的存在仍能闪发出温暖人心的光辉,让她们感到一点欣慰。
所以不管你决定怎么做,都必须首先爱护好自己,及时释放压力。这个港湾随时欢迎你!”目光甚是殷切。
陈国斌无言表达心中的感jī,认真点了点头。对林诗蕾今天拉下素来高雅的脸面,他却感觉更亲切了点。
随后俩人又谈了一些公事,主要却是由林诗蕾说、陈国斌听而已。
眼下林诗蕾和香港李德仁的洽谈已有初步进展,主要内容包括人才培训体系的大力扩充,以及在7个主要省级中心城市筹备选址并建设中心办公大楼,这些计划…成为战略辐射要点,同时抢占这些总人口超出一亿的大城市的广阔市场……
扫了一眼墙上挂钟,不知不觉已是晚上川点半,陈国斌果断起身“诗蕾,那我先走了。”
林诗蕾点头跟着起身送到门口,殷切交代:“别老想太多,如果不好决定,那就顺应自然,跟着你的真心走。”
陈国斌感动地嗯了一声:“诗蕾,你也早点睡吧,早上不要起太早,睡眠时间要保证,这样才不容易变老。”
林诗蕾嗔了声:“感觉我老了?”
“呵呵,还早着呢。但如果多注意点的话,那还更早着。”
“放心好了,我还想被人多羡慕几年,才不会糟蹋自己身体。对你的老婆大人倒是应该多提醒点。”林诗蕾却是一脸轻松“好了,祝你旅途愉快,好好享受祖国的大好河山,多放松身心”
陈国斌驱车赶回宾馆时已近半夜口点,他先前却是不到口点出门。
刚一进大堂,陈国赫然见到了正孤单坐在长椅上、朝门口方向焦急张望的周曼玉,他顿时皱眉,鼻子有点酸,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周曼玉当然在第一时间见到他,立即起身迎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抱怨不已:“你都跑去哪了?也不打声招呼,让人担心死了。我都差点报警。”
“临时去见了个朋友。”陈国斌轻巧说着一边瞪眼:“有必要这么夸张么?”
“你以为啊。你要弄丢了,我怎么向你老婆交代”
俩人一路嘴战到了陈国斌的房里。
对于周曼玉等他的如此夸张举动,陈国斌却没有权利表达自己心中的感受,除了嘴战留了一点情。
而周曼玉那时却正好在他刚出门一小会时,便过来敲门查房,结果死敲都没人安。她正急着去找开锁的,看那家伙是不是出事了,这时楼层服务员小姐倒主动过来解释了陈国斌刚刚出去。而追到楼下大门,周曼玉发现车不见了,顿时气恼并担心不已,总感到不塌实,干脆坐在大堂里死等着那家伙,回头再好好教训他。
“回自己房去睡觉吧。”陈国斌往chuáng上…倒,摇头摆手“以后不要再这么大惊小怪了。坐在那里像个傻子一样,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我怎么向你姑姑交代?”
“你不把前面干什么去了说清楚,我就不走了!”周曼玉气呼呼地往chuáng上一坐,恨恨盯着那家伙的脸“哼,偷偷跑出去准没好事。家里都有那么好的老婆了,还要在外面乱来。你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大姐,你不要这么想当然好么?”陈国赋不屑地瞪过一眼“我临时抽空见个朋友而已,可没你想得那样乱七八糟。”
“男怕还是女的?”
“女的!”
“多大?”
“比你大!”
“多久了?”
“比你久!”陈国斌简洁地回了一连串敏感问题“这下你总该满足了吧?”
“啊,你还真在外面乱来啊?”周曼玉一脸高度夸张,咬牙愤愤不已“还找那么大的女人。
“周曼玉,你嘴巴放干净点啊。我和她的关系非常正经。”
“正经还这么晚?”
“那你还不赶紧回房去?现在都口点多了。”
“我可是你姐!”周曼玉正sè强调并一脸坚决“不行!今晚我必须要监督你,谁知道你等下会不会又偷偷跑出去,真要出了问题,我可没法向你老婆交代!”
陈国斌一脸苦sè:“大姐,你这样,我才没法向我老婆交代啊!你能不能别老把自己当成小学生?”
“你说谁小学生呢?”周曼玉马上不干了,一脸狠sè隐有扑来之势,她却又想起一事,顿时瞪眼告诫:“国斌,我警告你啊,不准胡思乱想,我可是你姐!哼,都不知道你脑袋里想些什么,一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再这样下去,可就危险了。”
陈国斌真不知该说这位行为举止高度矛盾的大姐什么好了,摇头打了个呵欠“我困了,你回去睡吧。”
“不行,今晚我老感觉不塌实,得看着你才行。”周曼玉不依不挠,干脆把鞋子脱了盘坐chuáng上。
“周曼玉,你脑袋是不是进水了”陈国斌实在不胜其扰,瞪眼毫不客气地反击起来。
嘴战不断,不知什么时候,周曼玉终于倒下了,脑袋一歪就睡着过去,让陈国斌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他轻轻起chuáng,把早就一脸乏意的周曼玉挪正一点并盖好被子,自己则搬椅子坐在窗边,闭眼一下也睡着过去。他实在不想再多去想什么了。
这次,陈国斌做了一个夸张的梦,梦见周曼玉一身村姑打扮,整天跟在自己身后罗里巴嗦,为一些鸡皮蒜毛小事吵个没完没了。他直接惊出一身冷汗醒了过来,发现只是一场梦,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他实在受不了周曼玉的那张嘴。
偏头望去,发现她这会倒睡得正香,嘴巴总算闭住了。陈国斌再次长吁一口,其实她只要能安静下来,倒也不是那么讨人厌。
“你个大坏蛋占我便宜,我要告诉你老婆”
“那东西都坏死了……”
“我姑姑要是知道该怎么办呀……”
“我以后一定要当好姐姐……”
猛然听到周曼玉嘴里冒出一连串梦呓,陈国斌一脸无语,他算是彻底明白周春梅为什么能够如此准确知道那最隐秘的事了。他的心里同时很有一种说不清的味道,既说不清,他也不想说清。如果可以,他决心让周曼玉偶尔享受一点大姐的滋味,但他也绝不会我为鱼肉任人宰割。
早上,周曼玉终于醒了,却见陈国斌早就刷过牙洗过脸,连早餐都买了回来。
“快点起chuáng去洗洗吧。”陈国斌摇头一脸呕心之sè,一边慢慢品着一个小肉包“晚了可就没你的份了。”
“给我留一半!”忽然发现肚子很饿的周曼玉迅速翻身而起,严正声明一番,便急匆匆赶去洗手间。对于昨晚睡着后的事,周曼玉却是记不起来了,也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乘机乱mō,她咬牙忿忿一番,懒得再多去想。这会却已经过了七点。
听着洗手间里弄得很大、一点也不淑女的动静,陈国斌摇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