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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小钗     平凡的明穿日子txt下载     平凡的明穿日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二百章 闹洞房

    徐煜被王珣邀请参加李元的婚礼,闲来无事也就去了,还有徐润和徐注。…UU小说,www.uu234.com

    李家租住外城区的一片民居,坊区四周新修了样式新颖的铁栅栏,取代过去的砖墙。里面的主街道很宽敞也很干净,明朝的钢铁产量年年急剧增长。

    很多人家翻修了老房,如今的金陵与三十年前大不同了,各种各样的青白建筑物极富江南水乡之韵味,也有大量气势恢宏,精致绝伦的建筑群,这也是最令徐灏为之深深迷醉的地方,纯粹的中国风格,完全不同于后世的钢筋水泥。当然如果能做出选择的话,他还是倾向于现代世界,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

    外城墙也往外推了十里地,将近二百万人口的大明京师被欧洲人赞誉为上帝之城。

    进了张灯结彩的李家,王珣对新郎官拱手笑道:“元兄今夕可谓是小登科了,恭喜恭喜!”

    徐煜也说道:“一路荣华到白头。”

    徐润笑道:“犹道灯前相对影,愈揉双眼愈模糊,此是近视眼洞房诗,今日可为元兄咏矣。”

    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李元笑嘻嘻的道:“说我是近视眼倒好了,就算新人丑了些,我也看不清楚。”

    “若嫂子是美人呢?”徐注笑道:“岂不辜负了?”

    李元说道:“我这妻子想来未必能美,早已有些风闻,只求不像几位兄弟的相貌就好!”

    “呸!若有老子的潇洒英俊,大抵也是倾城绝色了。”王珣笑骂道。

    众人哄笑,说说笑笑到了吉时,夏珪走过来说道:“大家一起陪着新郎去接新娘。”

    吹吹打打的到了娘家,徐煜听说是个官吏家,新娘子系前室所生,所以后妈也不怎么疼爱,随随便便许给了李元。也一切从简。

    果然娘家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来了十几个女客,很容易就把新娘子接了回来。

    拜完天地,送入洞房,坐床撒帐,饮了交杯。因李元的双亲不在,王珣等人都有心闹闹新房,非要将酒席移到新房来畅饮,夏珪也不管,李家也没人拦。七八个年轻人遂嘻嘻哈哈的自己动手,抬桌子搬凳子的还真就进去了。

    两个小舅子顿时傻了眼,王珣说道:“我们想看看新人。”说着要走到床前。

    有两个伴送的年长妇人不当回事,两个陪嫁的小丫鬟则不知所措,其中一个小舅子生怕被他看了姐姐,急忙跑到床前把帐门挡住,叫道:“看不得,看不得。”

    王珣笑道:“有什么看不得的?见见嫂子都不行吗?不看就不看,你过来喝酒。”

    在大家伙的哄笑声中。王珣要拉扯着小舅子过来坐下喝酒,人家还不放心,死守着帐门挡在他姐姐前面。

    “看一看有什么打紧?又不少一块肉。”徐注笑道。

    另一个小舅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夫妇居室,人之大伦也。外人何得与闻?我兄弟虽阋于床,然外御其侮。不然,家姐白雪之白,竟为十目所视矣!”

    满屋子的人哄堂大笑。徐煜笑得直打跌,指着他说道:“说得好!白雪之白,让我也想见识见识嫂夫人的容貌了。”

    大家伙七嘴八舌的出言调笑。新郎官李元却稳如泰山,得意洋洋的坐着喝酒。

    幸亏屋子里的男人互相间其实都不大熟悉,一桌分成了三路人,徐煜和徐润、徐注、王珣、李贤是朋友,李元的两个小舅子是一路,夏珪等几个人又是一路,所以闹不起来,不然非得强行看看新娘子的庐山真面目。

    有个叫姬亮的年轻人和夏珪很熟悉,赌友兼嫖友,也见过王珣李贤几次,徐家叔侄却是初次见面,他不时打量着徐煜,心说这位公子好相貌,比最有名的相公还要俊俏,不知能不能亲近亲近?

    等得知徐煜是谁后,吓得他熄了念头,再不敢胡思乱想了。

    彼此间难免有些尴尬,王珣此人向来和蔼,见一群男人无法融洽,比如夏珪不敢和徐煜同席,互相间推让来推让去,就叫徐煜坐在首席,李元坐在他身边,夏珪和姬亮坐了一面,徐润和徐注坐了一面,他和李贤坐在下首,喊两个小舅子过来。

    哥哥听话的过来了,弟弟不肯,拿了张凳子坐在喜床前。

    喝酒的时候,姬亮转而对斯斯文文的徐润说道:“几位公子不常出来,小弟今日还是头一回拜识。如果哪天高兴,几位公子何不到敝东处来走走?敝东是极好相处的,为人四海,最喜欢结交朋友。”

    徐润不知他的东家是谁,初次见面含糊答应一声,转头悄悄问王珣:“他是谁?”

    王珣说道:“他是奚十一的门客。”

    听到是奚十一的人,徐润想起了琴言的遭遇,顿时一肚子的怒气,此后也就不理姬亮了。

    坐在首席的徐煜心不在焉的坐着,他不愿意说话,也无人主动和他搭腔,就听姬亮又对李元说道:“舍表妹贤德无双,李大哥真有福气,结了一门好亲呀。我们老爷不久要外放,不是四川夔州府,就是湖南辰州府。李大哥是娇客,将来咱兄弟同到任上,不要说是帐房,只怕内外一切都要仰仗咱们呢。”

    徐煜不懂他们家的亲戚关系,李元笑眯眯的道:“当然,当然。”

    而和新娘子家沾亲带故的王珣听了好笑,忍不住问道;“我孤陋寡闻,请问足下与王家有什么样的亲?”

    “孙家大哥的嫡亲舅嫂,是我两姨中表的嫡亲表嫂之嫡亲表妹,这是新亲。”姬亮一口气说完,又说道:“若叙起老亲来,从前已故太太的外祖父,是我丈人的丈人。”

    徐煜顿时失笑摇头,对此司空见惯,哪年没个这样来认亲的?如果按照姬亮的说法串联起来,大概半个金陵城都是亲戚了。

    王珣等人也都笑了,夏珪笑骂道:“你这个青,也算是蛋青了。”

    “不然!虽然是淡亲,却也胜过举目无亲不是?”姬亮又笑道:“有副对子说,岂有文章惊海内,更无亲友在朝中。我认为是乱说,想诸位公子皆是朝中朱紫贵的亲友,非富即贵,三位徐家少爷是不消说了,一等一的朱紫勋贵,王大少是明府之子,李大少是堂堂学院的少爷,就是夏大先生也做过徐府的上宾,我两个舍亲也是宦官公子。只有区区小子,仅是个幕宾,将来还请诸位贵人多多栽培栽培,携带携带。”

    这样的人见多了,名利场中永远不缺。徐润忍不住讥讽道:“姬先生这么叙起来,我们都可以算是亲戚了,只不过多转几个弯而已。”

    “正是正是。”姬亮连连点头嬉笑。

    新郎官李元和徐煜碰了下杯,说道:“我不但算不清楚,而且也听不明白,真是葫芦牵倒了扁豆藤。”

    夏珪笑道:“忙中遇到腿缠筋。”

    姬亮顺着说道:“亲也,凡有血气者莫不尊亲;亲人也,仁者人也。”

    “胡说。”徐润反驳道:“这话说得不通,你说凡有血气者莫不尊亲,那请问血甲鱼血王八也是你的亲戚了?我们就没这些亲。”

    满屋子的人都笑,姬亮立刻涨红了脸,忍着气没有说话。夏珪一直留意徐煜的反应,见他也笑了,赶紧说道:“我有了个笑话。说东海龙王有一天要放些海底的怪物转生,巡海夜叉找来两个怪物,求龙王放了它们。龙王一看,一个是王八,一个是蛤蟆,就说道:‘把这两个泥巴里的东西放出去,我有些不放心,必须得找一个保人来。’

    王八听了,马上指着旁边的龟丞相,说道:‘大王,他是我本家’,又指着蛇将军说道:‘他也是我的亲戚。’

    龙王有些糊涂了,问道:‘丞相是你的本家就够了,怎么蛇将军又成了你亲戚?’

    王八答曰:‘非但是亲戚,还算是本家呢。大王,我们王八是不会生儿子的,要请蛇来替生儿子,所以咱王八一脉虽是龟宗,亦是蛇种,所以亲戚也算得,本家也算得。’

    东海龙王笑了,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怪不得你们王八和蛇都是蛋生呢。行,你有这么好的本家,那放你去转生吧。’

    叫来蛤蟆问道:‘你有本家、亲戚没有啊?’

    蛤蟆信心十足的说道:‘怎么没有?人人都是我的本家,个个算是我亲戚。’

    龙王怒道:‘胡说,哪里有这么多亲戚本家的?’

    蛤蟆嬉笑道:‘大王,我们蛤蟆是人尿里带出的余精生出来的,所以我也像个人样,岂不是人人算我本家,个个算我亲戚吗?’

    龙王大惊失色,急忙说道:‘赶紧放他走,不然他得和我攀亲戚了,堂堂龙族不要多出一门蛤蟆亲戚。’”

    众人大笑,尤其徐润几乎要笑倒。徐煜看了眼涨红了脸的姬亮,心说夏师爷未免太过分了,很是不喜。

    那两个伴送妇人笑着告辞离去,剩下两个小丫头好奇的瞅着一群男人,可惜被小舅子阻碍,看不到里头的新娘子。

    王珣瞅着喜床,说道:“我也有个笑话,说给你们听听。”(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元红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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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王珣笑眯眯的喝了一杯酒,娓娓道来:“有一个妓女是个瞎子,有人去嫖她,她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却能分得出客人的身份等次来。

    这一天接了三个客,老鸨随口问她道:‘女儿,你猜今日的客人乃何等样人?’

    妓女说道:‘头一个是秀才,第二个是刑名师爷,第三个是近视眼的阿呆。’

    老鸨惊讶的道:‘你怎么分得这么清楚呀?’

    妓女笑了笑,解释道:‘头一个上了我身,斯斯文文把我的两条腿分开来,又合拢去,花样繁多慢条斯理不说,既玩我的正面,又戏我的后面。听他说什么此处放轻,此处着重,一深一浅的,可不是作八股的法子?所以我知道他是个秀才。’

    ‘第二个一上来,匆匆弄了一回,然后瞅着我仔细的看。他说我左太阳穴有一道疤,右-乳有指甲的伤痕,斜长一寸二分,屁股上有胎记,那里颜色黑黑,做了至少三年妓女诸如此类,闹的我真难为情。过了一会儿,又听他吩咐说你两足迸直,两手放开,平躺着让我干一回。娘!这不是办命案的刑名么?’

    ‘至于第三个说来真是稀奇,一上-床就趴到我的下面看,他那眉毛就跟刷子似的,擦的我很痒。我就觉得他看了又看,闻了又闻,好半天也不得要领,所以我知道他一准是个近视眼的呆子。’”

    满屋子的人捂着肚子爆笑连连,两个小丫头也捂着嘴偷笑。那帐子也在微微抖动,隐隐约约传来轻轻的笑声,看来新娘子也在里面笑。

    李元指着王珣笑骂道:“那,那个近视眼的阿呆倒像你,那个刑名就是姬老弟,那个秀才自然就是夏老大喽。”

    徐注笑道:“我不信眉毛会擦的痒。”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李贤指着李元又笑道:“今晚叫新郎官试一回,不就知道了?”

    “我有个近视眼的笑话。”徐注瞅着两个小舅子。“亲兄弟二人都是近视眼,然谁也不肯承认。哥哥常说兄弟的眼神不好使,兄弟也笑话哥哥眼力不佳。正好村子里的土地庙新挂了一块匾,兄弟俩要比比眼神,到底谁看的更清楚。

    偏偏哥俩生的矮小,仰头看了半天谁也看不清。哥哥先叫弟弟蹲下去,他踩在肩上叫兄弟站起来,凑到匾前仔细的看,下来对弟弟说我送你上去看。

    弟弟也照样的上去看了,问他哥哥:‘你看的是什么字?’

    哥哥说道:‘我看着是块当铺的招牌。想必里面开了当。你看它分明写着土也当,是土也可以当的意思,咱们回去挑两担土来当几个钱花花?’

    兄弟笑道:‘哥哥你看错了,我看是上他当三个字。你去挑了土来,人家不当,可不是上他当了么?’

    哥哥听兄弟说的有道理,很佩服,遂一起回家了。一日哥俩又要比赛眼神,兄弟说道:‘哥。你别和我赌了,譬如你说我的相貌什么什么样,我说你的相貌什么什么样,我们自己也不知道。不足为信。但嫂子长什么样我看得很清楚,弟妹的容貌,自然哥哥也熟悉,现在我们就把各自老婆的容貌描述出来。不就能分得出谁的眼光好与不好了吗?’

    哥哥认为兄弟的话又很有道理,点点头同意了,如此心中想着自己老婆的长相。模模糊糊貌似说不出来;弟弟也想了半天,一样说不出来个所以然,于是都跑了进去。

    哥哥进了屋不见他老婆,找到了磨房里,见他媳妇正在那里簸面,面粉飞了一头一脸的雪白。哥哥凑近媳妇的脸上,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转身走出来坐着,等兄弟过来说给他听。

    弟弟也跑到房中,见关了门,一把推开。原来他媳妇正脱了裤子要下盆子洗澡,见丈夫进来,不好意思,要拿个东西遮遮下身。奈何只有个白绳子在手边,拿过来挡住了那地方。弟弟见妻子丝丝缕缕的,十分诧异,俯下身去仔细看了半响,跑了出来。

    出来见哥哥坐在那里苦笑,他问道:‘什么好笑?’

    哥哥说道:‘兄弟啊!我笑我的眼神真不如你,我娶亲五年了,今日才看清楚,那晓得你嫂子敢情是个天老儿,一头的白发。’

    他兄弟也叹了口气,苦笑道:“哥,嫂子的白发何足为奇?我方才才看清你弟妹的阴-毛都是白的呢。’”

    众人顿时放声大笑,忽然帐子里的新娘子破口大骂:“哪个混账东西胡说八道!你妈才是天老呢,你祖奶奶才是天老呢!”

    话音未落,飞出一个东西来,咣当砸碎了两只菜碗,吓得大家伙彼此面面相觑。

    两个小舅子见姐姐火了,也跳起来大骂,闹的一群男人十分无趣,赶紧起身走了出来,各回各的家。

    刚才徐注的这个笑话,是有心打趣李元的近视眼,不想得罪了新娘。原来无意中歪打正着了,新娘子恰巧是位天老儿。

    所谓天老大概就是白化病一种,自小一头的白发,连眉毛体毛都是白的。北方叫做天老,南边谓之白羊子。

    新娘今年二十五六岁了,四邻驰名,无人聘她,故王家有意许给外乡人的李元。而李元哪里知道?老丈人大小是个官呀。

    送走朋友们,他高高兴兴的回来,心想徐注的笑话不过笑我近视眼而已,没想到她就动了怒,还把个痰盂打出来,我们还没有洞房呢,她就这样的向着我,上哪找这样的好媳妇?

    把两个小丫头打发出去,李元兴冲冲的脱了外衣,掩了门,戴着眼镜将蜡花剪的亮亮的。

    把眼镜摘下来放好,他端着喜烛走过去,笑吟吟的揭开帐子,挑了红巾,用灯那么一照,一时间喜出望外。

    灯火下。好一个雪白桃花似的银盆脸,乌云似的满头黑发,弯弯翠翠的两道黑眉,猩猩红的一张樱桃小口,真真是粉香油腻光亮,兰麝袭人。

    妻子竟如此美貌?灯光下的肌肤白的欺霜赛雪,极为诱人,李元半个身子都酥麻了,开心的了不得,当即温温柔柔的给妻子宽衣解带。

    脱下衣裳的新娘子害羞。一丝不挂的先钻进了锦被里。

    李元也急急忙忙的脱掉全身衣物,使劲搓了搓手,兴奋的躺了下去。主动将妻子搂了过来,猴急的乱亲乱摸,新娘子轻轻一笑,半推半就的任由他放肆,如此洞房花烛,春风一度。

    完事后,新娘把一块雪白的缎子递过来。李元想起有什么元红的说法,当下仔细给妻子擦拭下身,随手塞在枕头边,等着明日好好欣赏。

    第一次和娇妻行房。自然感觉那美妙滋味无与伦比,李元有心想说说体己话,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兼且累了一天。不知不觉睡着了。

    五更天的时候,屋子里烧了火炉,初冬天气也不冷。一床被褥都是厚厚的新棉,李元热得满头是汗。

    坐起来,摸到一壶茶喝了,想擦擦脸,结果摸到了那块白缎,他也忘记是用过的,拿起来就往脸上擦,然后又迷迷糊糊的躺下睡了。

    次日,新娘子早早起来,二十四五岁的成熟年纪,绝非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不可承受破瓜之苦,没事人似的去了隔壁房里梳头。

    李元也醒过来,热得直吐舌头,起身找了块毛巾随便擦了脸,穿好了衣服,悄悄将那块白缎揣在怀里,想过去看看娇妻梳头,玩玩画眉之乐。

    不想伴婆拉着他去见泰山,原来得知徐煜等人都是李元的朋友,娘家轰动了,绝早就七大姑八大姨的簇拥岳父岳母过来。

    被折腾的好半天,李元这才脱身回来,此刻娘子梳妆已毕,因亲戚们都来了,盛装艳抹的在房里低头老实坐着。

    几个小姑娘笑嘻嘻的叫了声姐夫,嘻嘻哈哈的跑了出去。李元笑呵呵的挨到近前,好半响,憋出来几句娘子辛苦之类的话。

    新娘子含笑不语,别看昨日拜堂成了亲又洞了房,夫妻俩还谁也没看清对方的长相。此刻新娘偷偷瞄了眼丈夫,一张四方大脸,除了眉毛和眼睛有些毛病之外,其余也还长的端正,二十来岁也算是一表人才,反正比自己的两个弟弟好看多了,心里很是欢喜。

    不过他脸上怎么有些脏?隐隐约约的一条一块,深的浅的,黑的花的红的,貌似早上没洗干净的样子。心说定是洗脸不用胰子,明日得嘱咐他要仔细洗干净了,不然不体面。

    妻子的容貌亦不错,虽没有昨晚的惊艳,也是典型的江南小家碧玉,就是年纪略有些大一点。

    李元不在乎,心说娘子的皮肤可真白呀,白的不可思议,好像没有涂抹脂粉的天生白,真应了小舅子那句雪白之白,配上淡淡的红胭脂,愈加俊俏。

    如此尤物,李元的心里得意之极,心说这下好了,再不用去外边找女人了。

    夫妻俩不好长时间的呆在房里,于是李元美美的走出来,忽然想起了白缎,走到无人处,从怀中掏出来,拉直了一看,顿时呆住了,黑糊糊的一片。

    “不是拿错了吧?”李元趁着妻子出去见亲戚的工夫,回房在床-上四角到处翻找,没找到,被子里枕头下翻了一遍,还是没有。

    收拾房间的小丫头问道:“姑爷找什么东西呢?我给你找。”

    李元不好明说,只得出来再到无人的地方,皱眉研究至关重要的缎子,上面一条条的油漆不像油漆,黑黑红红的猜不出是什么玩意。闻了闻有点油香味,又有些汗味,疑惑的道:“怪不得他二弟满口之乎者也,他姐姐那里头也这么多的墨汁呀。不对啊,决无此理。”

    索性举起来正对着阳光,瞅着黑糊糊的一大片里,有一点点的红色痕迹,好似淡淡的胭脂水,闻了闻有些若有若无的腥臊,想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拍着大腿说道:“是了是了,这一小点的红就是元红无疑,而这些黑的定是那些损友故意捉弄我,弄些黑油抹在我头上,或帽子里,今早我出了汗,误将缎子拿来擦了。奶奶的,这帮家伙实在太坏了,呵呵!”(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游河

    东府外书房,朱魁一个人在房里闷坐,守孝期间寄人篱下,什么地方都不方便,连个丫鬟都不敢调戏。∈♀UU小说,www.uu234.com

    每天早上去探望由徐灏夫妇抚养的侄儿,妻妾可以留在太太身边,自己却得赶紧出来练武读书。有心去一粟园走走吧,一来男女不便,二来园中姐妹谁也不愿和自己玩,哪怕是两个妹妹。他又不稀罕与徐煜等一帮书生来往,想出去玩手上又没钱。

    以前他花钱如潮水,如今的朱家不比从前,可是习惯了大手大脚,不免十分难受,往日一干酒肉朋友也因此躲的老远。

    门下田文海笑嘻嘻的走了进来,这田文海就是当年刘蕴的心腹师爷,后来投奔了朱家。

    “东家不出门走走?”田文海坐下来,说道:“适才晚生从秦淮河经过,见河上挤满了画舫,一片管笛之声,荡心悦耳。原来今日各家各户的名妓聚会,又到了三个月一次的百花会。两岸游人多得同蚂蚁一般,东家何以独自在家郁闷?不如晚生陪着河上走一回如何?”

    出去就得花钱,偏偏朱魁是个没主意的,虽说连日来发愁用度不接,毕竟要养活自己的妻妾等一干家人,没什么闲钱再供他挥霍。此刻听田文海说得外头这么热闹,顿时兴致勃发,什么烦恼忧虑都抛到了脑后,笑道:“你等着,我回去换件衣服。”

    走回房中,换了一套样式新颖的华服,揣了十几两的散碎银子,拿了一柄捶金宫扇,摇摇摆摆的踱了出来,带了一个小厮。

    出了东府直奔秦淮河,到了河岸,果然水面上有无数画舫往来不绝,一阵阵的歌声顺风飘来。因行人太多无法立足。朱魁叫小厮去雇一艘中等游船,打算直接下河游玩,免得在岸上被人挤来挤去,挤得一身汗臭。

    田文海有些失望,因朱魁没有去接妓女,也没有置办酒菜,就这么干巴巴的坐船?暗道看来是真的没钱了。若不是朱家还有徐家做靠山,他早就改投了他人。

    好半天,小厮在远处雇了一艘船,又花了好半天才划过来。停在岸边。朱魁早等得不耐烦,但没有像以前那样表示不满,并体贴的扶着年纪大的田文海上了游船,命船夫往画舫多的地方去。

    国营青楼被一扫而空,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风月行业。历史发生了改变,综合国力的大幅度增长,短短几年即恢复了元气,百花齐放的激烈竞争似乎比以前还要繁荣。

    秦淮河是内河,朱魁所处的河段数百艘船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只能一只接一只的慢慢往前移动。其他船上的客人都不着急,有的船舱坐了两三个人,有的四五个人,几乎都是朋友们聚在一起。

    一些船舱帘布遮挡。不用问里面有正经人家的仕女们;也有很多男女杂坐的,一艘船上七八个人不等,男女学生、秦淮妓女、商贾名流、反正除了官员什么身份的都有。

    此刻已经到了下午,船内船外无不挂着各种花灯。人们或吟诗作赋,或品竹弹丝,或清歌雅谑。或谈论时事,总之人家的船上都非常热闹。

    相比人家,朱魁顿足懊恼道:“哎呀我糊涂了,怎么就没邀请几个朋友来?起码也接几个姐儿呀,咱们船上就你我两个人,冷冷清清,被邻船看见了不但无味且寒酸。”

    田文海心说一句你没钱呀!笑道:“没什么,彼此船靠船,咱们看得着也听得见,还不是和咱们带了女人一样么?东家你瞧,这些船中无不有男有女,独独咱们这一艘可谓是独出其奇,人家或许还会羡慕您风雅不群呢!若运气好,说不定会被寂寞的仕女主动邀请登船一会?哈哈!”

    “你就别胡说了,以往或许有大胆的小姐邀请读书人,今日绝无可能。”朱魁干笑一声,“咱们被人家压了下去,两个人面对面枯坐,还说什么独出其奇,你不觉得脸红吗?”

    就这样一边聊天喝茶,一边望着往来游船画舫上的女人,评论下美丑。

    忽然从上流下来了一艘大型画舫,靠在了船舷,前后左右都是船,一时间谁也挤不出去。

    船夫们忙着大声交涉,朱魁瞅着画舫里有一英俊青年,风度翩翩服饰精美,盘膝坐在船舱中间,身后站着七八个书童,一水的容貌清秀,每个人手里捧着毛巾扇子痰盂食盒之类,一看就知是富家公子。

    两侧坐着四名粉姐,一个弹琴一个唱曲,一个负责斟酒,一个负责夹菜给青年下酒。

    青年微微闭着眼手里打着节拍,听着歌妓唱曲,神态悠闲。这闹得朱魁万分感慨,自己没出事之前,何尝不是每天这副排场?金陵城谁不知道朱二公子的大名?

    此人何方神圣?朱魁见其人一派风流,望之犹如神仙中人,真好似看见了徐灏父子一样。

    青年睁开了眼,望着他微微点头示意。朱魁遂起身走到船头,轻轻咳嗽了一声,原来其中一个粉姐名叫怡红,多年的老相好。

    怡红正拿着酒壶回身唤人烫酒,听到有人咳嗽,抬起头来,见是多日不见的朱魁,笑盈盈的点了点头,却没有以前那么的殷勤,显然早知道朱家坏了事。

    朱魁已经习惯了人情冷暖,没有生气,问道:“怡红,谁带你出来的?”

    怡红隔船说道:“是这位燕公子,他从河南而来,到京没几天。今日因花会,清早叫了我家姐妹四人。呦!公子船上好消闲呀,为何不带几个人呢?”

    朱魁脸一红,没等回答,那青年已经走出来,对着他拱手道:“仁兄若不嫌冒昧,何妨屈架过来谈谈?”

    朱魁心中叹息,心说我竟落到如此地步?那只脚却已不听话的跨了过去,彼此拱手见礼,青年请他进舱,四位粉姐站起来施礼。

    青年又请朱魁上坐,各报姓名,这位燕公子自称是河南永兴伯燕戎的公子,乃是靖难一脉。

    “竟然是朱家兄长,恕小弟无礼。”燕公子赶紧恭敬的给朱魁深施一礼,朱魁笑着搀扶,这下子更加的亲密了。

    “兄长,舟上还有谁人?何不一同请过来坐坐。”

    “恭敬不如从命。”

    等田文海过来后,燕公子马上吩咐摆上酒席,三人开怀畅饮。席间朱魁就见这位燕兄弟口若悬河,天文地理四书五经无不涉猎,比自己强的太多了,很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人家出手也豪爽,赏了四个粉姐很多贵重玩意。只带了十几两银子的朱魁也假装着要打赏,燕兄弟执意不肯,非替他赏了每人二十两银子。

    如此朱魁更喜欢对方了,问道:“兄弟此来金陵何故?若有难为之事,为兄一定尽力而为。”

    燕公子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怕兄长笑话,小弟自幼鲁钝,不能读书,所以经恩萌得了个小小前程,此行赴部就选而来。因初次进京,处处好山好水足可流连,小弟去年即由河南启程,沿路每到一处停留数日,直到前几日方抵达金陵,不敢去拜见各家长辈。唉!这两日到处游玩,不愧是六朝金粉地,千古风流,小弟恨不能终老于此,兄长莫笑我井底之蛙。”

    朱魁笑道:“不会。”

    二人推杯换盏,一见如故。燕公子询问金陵城到底有多少名妓?朱魁知无不言,燕公子又提出邀请朱魁改日好好的乘兴一游,美其名曰以广见闻。

    不知不觉日头下了山,整条秦淮河两岸都掌起了花灯,煞那间岸边五光十色,河中水光灯影,数十里长长的画舫一望无际。

    但是朝廷有规定,不许通宵达旦寻欢作乐,所以二人意犹未尽的上了岸。分别之际,燕公子问明朱魁的住处,说来日一定登门拜访。

    朱魁回到府内,对田文海说道:“我这位兄弟人倜傥不群,出手又大方,这样的朋友岂能不倾心结交?何况还有渊源。”

    “是啊!”田文海也羡慕人家风流多金,当年燕王起兵南下,多少功臣武将发了大财?尤其是常年驻守在外的,天高皇帝远哪个不是富得流油。

    按理说朱魁应该把此事告知徐灏,好把燕公子带去拜见,可是因徐家处处管着他,徐灏又不让他继承爵位,宁可拖着等待侄子长大,是以心里不免有些怨恨,不愿去见徐灏。

    大抵徐灏等闲也不是谁都可以拜见的,燕公子在家排行第三,除非他父亲特意嘱咐。

    次日一早,朱魁刚刚起床,管家进来说道:“有位燕少爷指名道姓求见。”

    “快请进来,那是我的朋友。”朱魁赶紧叫请,穿好衣服出来,彼此在书房见了面。

    朱魁先谢过昨日打扰,想了想说道:“想必贤弟也知道了我家遭遇,如今客居徐府,我领你去见见徐家诸位老爷。”

    燕公子忙说道:“小弟区区身份哪有资格?再说我一介晚辈也不想受拘束,兄长切莫如此。”

    “那就算了。”朱魁笑道:“换了我也不想,又不是有求于人。那这样,我马上摆酒,把徐家几位兄弟以及世交好友都请来,咱们今日不醉不休。”

    “那不更拘束了吗?”燕公子失笑道:“小弟初次进京,与各家的兄弟向来没有交情。再说如此一来,我还得家家前去叩拜,兄长饶了我吧,不然我今晚就离京。”

    朱魁一想也是这个理,逢年过节哪个同辈兄弟不叫苦连天?尤其是过年拜年,马不停蹄的转一圈下来,起码得三四天的时间。长辈们可以团拜,晚辈不行。(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单枪匹马

    田文海闻讯赶到书房,陪着说了会儿话。UU小说,www.uu234.com燕公子起身告辞,朱魁非要留下他吃饭。

    “兄长不必拘于客套,咱们来日方长么。”燕公子笑道,“小弟还有两处亲戚家要走,不得不去。不瞒兄长,今日我已搬到了附近一处宅院,距离徐府不远,不如午后请兄长移尊,咱们到时再商量到何处一游,二位以为然否?”

    田文海赶紧说道:“既然燕公子要去亲戚家走动,东家不必挽留,遵命就是了。”

    被他这么一说,朱魁不便再说下去了,于是送燕公子出来上了轿离去。

    田文海笑着说道:“我看这位燕公子是个豪爽之辈,银钱上不讲究的。我知道东家适才留他,不过出于虚面,谁让如今咱们寄人篱下多有不便。想昨日他那样的款待我们,今日东家自然要复东道,必须加倍款待才是,难得他说要去看亲戚,非是咱们不款待他,又约咱们午后去找他。呵呵,正好吃他的,开心他的,不花一文钱何乐而不为呢?”

    “你这家伙!”朱魁笑着捶了他一下,“难道我没钱吗?你呀凡事都要算计,天生就是个篾片,这一辈子是改不过来了,你当我是你吗?”

    田文海咕哝道:“瞧瞧,不说我替你占了便宜,反而取笑我,何等冤枉?”

    不知不觉,田文海开始自称起了我,人穷志短的朱魁也是没出息的,毫不在意,也是变得成熟一些的缘故。

    二人在书房说说笑笑,这时花农进来说道:“朱少爷,今日李元公子要谢媒拜客,我家二爷问您去不去赴宴?”

    “我忙着呢,没时间。”朱魁没好气的道,他和徐煁等人一样。没有不羡慕嫉妒徐煜的。

    “那小的回去禀报了?”花农也不拿他当回事,转身要走。

    朱魁冷笑道:“你当爷我离了你们没人找我玩了吗?告诉你,我有的是应酬。”

    “等等。”田文海叫了声,问道:“那李公子是不是娶了王家的大姑娘?”

    “是啊。”花农点头。

    “哈哈!”田文海顿时大笑。朱魁奇怪的问道:“你笑什么?”

    “东家,呵呵,我笑那李公子呗。”田文海乐呵呵的解释道:“还谢媒拜客呢,难道不知道那王家大姑娘是有名的天老儿?二十多岁嫁不出去,那个李元捡到了个白毛女,傻兮兮的到处炫耀,要是我非得气死了不可。”

    “竟有此事?”朱魁很惊讶。转而对同样一脸惊讶的花农说道:“听见了没?赶紧去告诉徐煜吧,没的被人当场取笑,闹得不欢而散。”

    花农跑回来告诉了徐煜,徐煜愣了半天,皱眉道:“这该怎么是好?”

    “人家的事,少爷你就别管了。”花农说道。

    “唉!”徐煜轻轻点头,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只能给予祝福了。

    两个人站在院子里,这时候兰春走了过来,花农叫道:“兰春姐。你要出去?”

    “嗯。”兰春今日的神色似乎有些古怪。

    徐煜说道:“我陪你去,正好没事。”

    “不用了。”兰春摇头道:“带着你不方便。”

    “哦。”徐煜和花农就这么看着她渐渐走远,徐煜说道:“最近兰春姐很奇怪,怎么没事就出去?”

    “谁知道呢。”

    不提主仆二人在家纳闷。兰春是因和杨旦彼此萌生了情愫,她竟然打算亲自去杨府看看,当然是以探望杨家四位小姐的名义。

    当马车到了杨府,等候已久的杨旦迎了上来。说道:“兰春姑娘,我妹妹们正等着你。”

    “多谢。”兰春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来,扶着杨旦的手臂下了车。

    读书人自古就讲究以礼待人。徐灏又在报纸上鼓吹绅士行为,有别于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大防,而是提倡男女可以光明正大的交往,男人应该处处礼让女性,待人接物上发生些肢体接触很正常,比如初次见面互相握手,走路上肩碰肩,没必要像见了鬼似的躲藏,或自以为不贞节了,难道泱泱天朝上国这方面还比不上外国开明吗?难道要因礼教而杀人吗?

    此举自然遭到了保守读书人的集体抨击,认为荒谬,可也影响到了很多人,比如学校里的男女学生。明朝的风气是保守不假,但是女人出门并不鲜见,即使金陵也如此,男人很容易在外面遇见女人,也没见女人们为之惊慌逃窜,不慎有了接触并没什么大不了,所以徐灏的观念正好迎合了时下的年轻人,坚决反对保守风气越走越极端的倾向。

    越来越多的大家闺秀出门逛街买东西,踏青上香听戏什么的,傻瓜才会甘心禁锢自己,总之社会的风气越来越开放。谁让徐灏是站在庙堂之上呢,朱瞻基也是相当开明的皇帝,因掌握了话语权,使得那些思想极端的儒生们无可奈何。

    说实话古代一辈子深藏内宅的女人,实事求是的说真是少数人,非富即贵,女人一生岂能没出过门?出门又岂能没有遇见男人的时候?

    即使如此,见佳人伸出手来的杨旦还是有些受辱若惊,忙镇定下心神,客客气气的领着兰春进了大门。

    兰春边走边看,朱漆大门,里面一片四方的空地,正前方是一字架楼,两侧左右对称的六间号房,用来供官员的随从歇息的。

    走过去后,眼前又是一个宽敞的院落,迎面一排外国样式的高楼,楼底下有个门房,听差的下人纷纷含笑站了起来。

    兰春目不斜视的跟着杨旦又进一重门,两侧抄手游廊绕着一幢三层小楼。她猜测应该是杨溥的外书房。杨旦引着她从回廊绕了过去,后面是一座大厅,门窗一律是朱漆的,颜色鲜红夺目。

    大厅后面有一座平台,雕栏清一色的汉白玉打造,再后面是一座唐代风格四角飞檐的红楼,应该是杨家用来接旨等大事而用。徐府也有类似的主殿,当然不敢称殿。此乃王族专用名词,事实上都是一样的建筑物,无非规格装饰什么的分等级修建而已。

    红楼周围栽种了一半杨柳,一半柏树,花花草草红绿相映,非常好看。到了这里,才看见了几个仆妇。妇女们远远看见少爷带着客人走来,早早的闪到一边,无人说话。

    比起徐家相对宽松的风气,杨家的家风明显要严谨的多。

    在两排翠柳之间。有两座月亮门,里面应该就是内宅了。

    走进东边的月亮门,颇有趣味的一个葡萄架取代了假山,遮掩了白墙绿漆的外厅,一侧是长长的小走廊,摆设了大大小小的盆景,可谓环肥燕瘦,深红浅紫,簇拥着大船构造的外厅。

    杨旦笑道:“兰春姑娘。你看这屋子怎么样?”

    “很有趣。”兰春说道。

    杨旦笑道:“这就是我的小书房和小会客厅,有感于迎风破浪的大海船,特意照样子修的。”

    “不错,这里读书很幽静。”兰春赞许道。没有说徐府类似的建筑多了。

    接下来杨旦又带着她穿过两重门,绕了不知几曲的回廊,处处花明柳暗,深得江南园林的妙处。如果是寻常之人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偏偏兰春自幼习惯了豪门大院,习惯性的记住了来时的道路。

    似乎没有带自己去上房。兰春也不禁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去见杨夫人,见了面说什么好?假如自己真的和他那个啥,将来如何面对婆婆?是以对杨旦的体贴有了一丝感动,脸也随之红了。

    幸好杨旦没发觉,二人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穿着红花白底半透明的湘裙,里面是绿翠色的棉袄,对着屋子叫道:“二小姐,客来了。”

    小丫鬟打起了湘妃竹帘,杨旦退后一步,让兰春先走,他随后也跟着进来。

    进了门,兰春看见一个面如满月的女孩子坐在椅子上,容貌和杨旦有些相像,肌肤更加丰润白腻,年纪大概十二三岁,好像去年随杨夫人去过徐府。

    杨家二小姐闺名杨敏,原以为哥哥认得的女人,想当然的是秦淮名妓之流,看着兰春身穿白色的宫装,白色的斗篷,白色的缎鞋,脖子上挂一串晶莹剔透的珍珠项链,除此之外再无任何首饰,真真是玉立亭亭,宛如一树梨花般的美人。

    娇美的容颜透着精明干练,看面相就知绝非柔柔弱弱之人,顾盼之间神采飞扬,气质纯粹的没有任何风尘之色,明明不带一个丫鬟,却一身大家闺秀的从容气度,给人的观感非常特殊。

    十**岁的年纪,挽着坠鸦双髻,没有开口,脸色略有些绯红,含笑注视着这边。

    杨旦惊讶的看着二妹不等兰春行礼,早抢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兰春的手。他还从没见过二妹对谁这样和悦温柔过,心里不禁很得意,觉得自己的眼光不俗。

    不提兰春单人匹马的跑到杨府去一探究竟,这边徐煜推了李元的谢客宴,朱明之等人都去了介寿堂看戏,他一个人无聊的在回廊里走来走去,不知不觉走到了叶琴的院子里来。

    就见新来的小丫头雨儿在屋里坐着剥莲子,徐煜问道:“干嘛不叫厨房弄好?”

    屋子里没有其她人,雨儿歪着头说道:“这些日子,老爷吃的点心,都是我们奶奶亲手做的,说是怕厨娘做的不干净呢。”

    “我爹这二十年来吃的任何东西,哪个不是嫂子她们煮的?”徐煜笑道,见雨儿说话伶俐,一碗莲子够她剥的,才十二三岁的孩子,是以走过去帮她剥了一颗。

    雨儿笑道:“二少爷,你不怕脏了手吗?”

    “有什么打紧。”徐煜坐下下去,又拿起一颗莲子,“我正愁没什么事做,咱俩一块干活一块说说话。你想家吗?这么小就来做丫头,你父母是谁?”

    “在家一天到晚做事,进来反而清闲自在多了,剥一碗莲子算什么?”雨儿嘻嘻一笑,“我爹是巡夜的更夫,我娘是种菜的,说了你也不认识。”

    “也许吧。”徐煜有一搭没一搭的逗她说话,一直到莲子都剥完了,站起身来。

    雨儿也起身说道:“我给你打点水来洗手。”说话间多了亲昵。

    “别忙了。”徐煜大步走了出去,回头一笑,“有空到我那边玩去,我回头对嫂子说一声,咱俩是朋友。”

    “朋友?”雨儿感觉很意外,不顾没洗的手,拎着裙子追了出来,依在门柱上,手指下意识的伸进嘴里咬着,看着二少爷渐渐消失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和二少爷是朋友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白丝细发朝如雪

    李元的谢媒宴上,虽然徐煜守口如瓶没到场,其他人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了,席间故意问李元,你的新娘子怎么样?是不是很得意?

    不知情的李元对此笑而不语,朋友们遂有意无意的围绕头发说事,一会说什么白丝细发朝如雪,一会儿来一句银丝鹤发暮如霜的,频频取笑。¤UU小说,www.uu234.com

    谁知说了老半天,就叫李元一味得意洋洋,弄的他们都很诧异,又不好当面说破。

    倒是李元自己看出不对了,表面上装着听不出来,心里面则忽然想起成亲之夜不就是说了句白发白阴-毛的,妻子动了气么?又想起这几日自己脸上的那些黑油。

    “不对。”李元脸色凝重了,每天妻子起的那么早,为何要在隔壁房里梳妆打扮?而且还要关上门,这是何故?

    满心疑惑的回到家,不好立刻询问,李元就见娘子的头上戴满了珠翠,黝黑黝黑的,分明是一头难得的好发,发泽比漆还亮呢。

    笑嘻嘻的要上前闻闻,却被娘子笑着推开了。

    怎么看头发都没有问题,李元心想“或者头发就是黑的,倒是下边的毛有几根白的,故此人家拿来取笑。”转念一想不对啊,“就算她有几根白毛,外人又如何得知?啊!奶奶的老天爷”

    “这个念头万万起不得。”李元急忙摇头,妻子是处子之身,自己已经确认了,可不能胡思乱想诬陷好人,大概是被身边人传出去的,“等我今晚拔它一根,明日看看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盼到了黄昏,夫妻二人上-床休息。李元很自然的抚摸那毛绒绒的一块倒三角形芳草地,不浓密,柔顺的不可思议。

    李元舍不得拔。也是怕妻子疼痛,摸来摸去的手顺着肚皮上移去攀登那两只高峰,反正胡闹了一番,又摸了下来,忽然手里得了一根自动脱落的毛,心里欢喜,赶紧两根手指捏紧了,另一只手在褥子下摸出提前准备的一张纸,悉悉索索的包好了,藏在了枕头下。

    王氏哪里知道他要干什么?任凭折腾了半天。自己先睡了。

    次日,等李元醒过来时,王氏已经梳好了头。牢记着纸包的李元匆匆穿上衣服,跑到了外面,在茅房里打开了一看,黑黑的一根毛发,他顿时欢喜的道:“害得我白白疑心,那班刻薄鬼是故意瞎说的。”于是乎放下了心。

    问题是这根毛其实是他自己的,所谓无巧不成书。第二天事情突然败露。清晨,王氏正在梳头,隔壁屋子里没有火炉炭盆,所以身上有些凉。叫丫鬟去拿一件外衣,不料疑心尽去的李元昨晚睡得安稳,醒的也早,见丫鬟进来拿衣服。他迷迷糊糊就跟着进去了。

    房中坐着一个人,身穿一件大红紧身,披着一头银丝般的长发。长三尺有余,两道淡金色的眉毛。

    李元唬了一大跳,还以为遇见了鬼,分明穿的衣服就是她,难道她是白人?

    白化病属于家族遗传性疾病,常发生在近亲结婚的人群,所以在古代很常见。而王氏除了外在的特征外,智力和常人无异,罕见的是整个人看上去像极了北欧美女,如今金陵外国人很多,不乏金发白发,所以李元会有此疑问,

    也就是说,或许王氏母族有纯种的色目人,距离前朝不到百年,这个解释可以说得通。谁让这年头还没有出现遗传学,徐灏不可能面面俱到。

    当然也可能就是白羊病,总之妻子故意欺骗了自己,气得李元走过去,王氏也吓了一跳,来不及遮掩,顿时脸涨的通红。

    李元仔细一看,妻子没有鹰钩鼻子和蓝眼珠子,虽说长的很玄幻,自然是天老儿无疑,气冲冲的叫道:“好啊!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竟然娶了个妖精回来。你这样的还要嫁人?笑死人了,气死人了。”

    王氏顿时又羞又气,捂着脸呜呜哭了,毕竟二十多岁的人,又哭着骂道:“我哪一样不如你?就是头发白了些,你既然嫌我,那就休了我吧!”

    当下夫妻俩发生了一顿口角,李元火冒三丈的出来,想去找夏珪诉苦,觉得老夏不可靠,寻思寻思去找了王珣。

    正好徐煜也在王家,王珣和李贤听了李元的委屈后,不觉骇然,没想到当日一句玩笑,竟一语成箴。

    派人一打听,敢情王氏每天把香油调了煤油,再添加些柿漆,然后仔细的刷在头发上,堪称古代版的染发剂,完事后马上梳成头型,自然风干。缺点是天天都要洗一次,不然硬邦邦的很难梳理。

    也难为了王氏,洗头水用的皂荚水、硼砂、明矾等,每天最少要花上一个时辰的时间。

    当下徐煜用父亲的话,正色说道:“如今金陵谁不稀罕金发美人?而欧洲谓之美到极处的,就是嫂夫人这样的银发,美人本就罕见,类似嫂夫人这样的在外国也算凤毛麟角,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元顿时瞠目结舌,架不住三人一番劝说,悻悻回了家,当然心里还是不痛快,板着张脸。王氏见丈夫回来,想他先开口说话,是以坐着不动。

    灯光之下,李元瞅着黑白分明的妻子,平心而论是个美人,大抵白化病中一万人也出不来的一例被他幸运遇见了,如果搁在后世,妥妥的一个玄幻级别的大美人,不带化妆的。

    也许夸张了,但确实王氏的容貌很美,不管在哪个年代,美人都是稀缺的,哪个男人不梦想娶个美女呢?所以李元心情活泛了些,加上岳丈是个官,他虽然不争气可也是个厚道人,没想过休妻,开口先说了一句话。

    王氏也慢慢的答了一句,紧绷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李元忽然想起徐煜的建议,一跃而起对着妻子嘻嘻的笑。王氏见丈夫回心转意了,免不了要装腔作势一番,冷冷的不言语,自己对着镜子做作几下。

    李元说道:“你何妨对我直说呢?瞒着我做什么?咱们成了夫妻,一辈子拆不开。难道我忍心要你天天梳头刷油漆吗?今日徐公子说这么做不好,伤头发。我现在想了一个绝妙主意,又省事,又好看,还不怕油我一脸的黑油,你要不要听?”

    王氏摇头道:“我何尝没想过法子,也试过戴假发,又热又痒难受的很,还不如每天勤洗来的干净清爽。”

    “为何不用网巾?时下小旦上装都这样,一套一扎岂不省事?”李元笑道:“把你一头银丝罩子里面。谁能看得出来?依着徐公子说,何不光明正大的给人家看,我笑他不晓得咱们的苦。再不然,索性都剃掉得了,倒也干净。”

    “那不成。”王氏不乐意了,对着镜子叹道:“以前我也想剃掉,后来看见了外国女人的金发,难道说汉人生了银发就成了妖怪?可惜是白的,委实见不得人。好吧。按你说的戴个网巾,说实话我也怕了刷油,麻烦不说,你摸摸都粗糙了。”

    李元没敢去碰妻子的白发。他也承认和寻常人的头发没什么不同,问题是瞧得太渗人了,总归不习惯心里有些排斥。

    “要我说你脸上也天天拿剃刀刮刮,不然会有黄色的汗毛。刮干净了。戴上网巾,也算是个绝色美人。”

    “是嘛?”王氏被丈夫哄得开心,顿时和颜悦色起来。

    当下李元乘兴叫丫鬟煮了一大桶的皂荚水。伺候妻子把头发洗的干干净净,又帮着将鬓角和脸上的汗毛都修了,眉毛刮去用翠笔精心勾描。

    晾干后,头发盘了一圈,戴上了珍珠网巾,这玩意很多已婚妇女都戴,不稀奇。在营养不良的古代,有的是头发稀松枯黄或中年掉头发的妇女,也有嫌天天梳头图省事的。

    加上假髻子,别上了一根银簪子,扎上燕尾,额头上戴了个翠翅,面上贴了两个梅花钿,拿胭脂弄了个点绛唇,无需抹粉,妥妥的一位唐代仕女。

    晚上看了,好似个杨贵妃一样的美不可言。李元心花朵朵开,猴急的抱着咯咯娇笑的妻子,一把撩起了裙子,褪下裤子,站着开了一朵夜合花!

    完事后,李元抱着妻子问道:“我听说天老浑身上下都是白毛,为什么你下身的毛是黑的呢?”

    眯着眼的王氏轻笑道:“也不甚黑。”

    李元笑道:“好人,给我瞧瞧。”

    王氏自然不肯,李元干脆将妻子剥的一干二净,低头看着妻子的娇躯,浅白的绒毛分外可爱,肌肤真是如雪霜一样的白。想自古以来中国以白为美,李元又来了性趣,推倒妻子翻身上马,仿佛骑在了一匹银鬃马一样,心说哪怕皇帝拥有三宫六院,他能有我这样的尤物吗?忍不住得意笑了一声。

    下面的王氏羞不自胜,抬手拧了丈夫的屁股一把,骂道:“笑什么?反正你也是个近视眼。”

    不提夫妻俩其乐融融和好如初,再说朱魁和田文海去了燕公子寓所,就见昨日的怡红等四女都来了,说说笑笑入了席。

    酒过三巡后,燕公子请朱魁在里间闲谈,田文海在外面嘻嘻哈哈的大吃四个妓女的豆腐。

    朱魁看着周围的摆设,单单书房的排场大概已经价值万金,暗道燕家比想象中的还要有钱。

    他最近正苦于经济拮据,一时按耐不住,问道:“说句不知进退的话,要问问贤弟。想令尊燕伯父长期在河南镇守,外有文官掣肘,内有下属监督,河南又是个清苦省份。素常听人说起过令尊甚为节俭,赏赐的财物分文不取,都分给了下面,为何贤弟如此疏才,与令尊大相径庭呢?为兄实在费解,所以冒昧询问,贤弟你莫怪。”

    燕公子听了微微一笑,沉吟了半响,缓缓说道:“小弟与兄长邂逅之初即成莫逆,又是世交至好,干脆实话实说吧,兄长不要笑我。若说小弟家本来就很清苦,家父又爱兵如子,不喜家人奢侈,小弟自小就过惯了苦日子,手里向来没什么钱。”(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手帕

    朱魁侧耳倾听,燕公子继续说道:“不过小弟前年有幸遇到一位异人,出手解救,那异人感恩图报便传授了我道家烧铅炼汞之术,所以我可以取之不竭,用之无穷。UU小说,www.uu234.com但炼制的银子必须随手散去,首重济困抚恤穷苦百姓,急人之急,仍有余资则不妨随心所欲的花费,故此小弟出手还算豪迈,却从来不积蓄,因拜了那异人为师后,家师立了门规。今日都告诉了兄长,请切勿传扬出去,没的被不知者说小弟在招摇骗人。”

    朱魁都听呆了,马上兴奋的道:“我就说贤弟为何如此挥洒,昨日询问他人,得知你燕家明明并不豪富。好呀,人在客途能够携带多少银两?原来竟有点石成金的奇遇。贤弟何幸,遇此高人?只可惜为兄没福。”

    说着起身深深一拜,朱魁诚恳的道:“想必兄弟也知道我家的遭遇。可怜徐世伯一心要把仅剩的产业爵位都传给侄儿继承,如今我手里拮据又寄人篱下,其中苦楚委实一言难尽。万望兄弟能将此法传授于我,为兄一辈子感激不尽。”

    “这个。”燕公子忙起身还礼,“兄长言重了,你我兄弟何事不能商量?当日家师传授之时曾警告过,‘教汝习此法,原以济助世人起见,其余供汝食用,亦所以酬其劳也。以后汝若遇有同志者,不妨转授。须知世间困者穷者甚众,汝一人见闻有限,世间多一人奉行此法,则困者穷者即多受一人之惠,汝暗中亦有功德。只切记勿授悭吝之辈,悭吝者仅图肥己,不肯救人。汝若违了师言,必获天谴!’”

    朱魁赶紧使劲拍着胸膛,正色说道:“我朱魁为人整个金陵谁人不知?有名的仗义疏财。兄弟你放心吧,如果我只图肥己,不救他人,叫我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那,那好吧。”燕公子犹豫着点点头,转而笑道:“咱们兄弟同心,正该合力救济世人。难得兄长有心,那等明日我当亲往尊府传授,需要如何布置。到时再说明,大概一个月内即可成功。”

    朱魁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痛快,不愧是世外高人的作风,不屑于敝帚自珍,不由得万分欢喜,兴奋之余谢了又谢。

    他自然不会在徐府学艺,准备回自家府邸学习。当晚二人开怀痛饮,成了无话不谈的心腹之交。

    四更天告辞出来,朱魁带着田文海直奔朱府。封条已经没了,仅剩下的下人负责打扫,家具什么的也要回来不少。

    进了书房,朱魁把燕公子答应传授他炼银子的美事告诉了田文海。田文海乐的手舞足蹈,喜道:“老天有眼啊!东家何等幸运,遇到了这样一位异人朋友,等老爷学成之后。还愁没有银子吗?还怕仰人鼻息吗?就连晚生也要跟着大大沾光了。”

    朱魁得意的笑,田文海又恭维道:“小的常说吉人自有天相,俗话说船到弯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老爷,您得信小的所言非虚吧?”

    “挺你的尸吧,成天啰啰嗦嗦的没完。”朱魁笑骂道,“赶紧的,叫下面人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搬过来,也要他见识见识咱国公家的体面,酒席也要花点心思。你负责监督下人们,要按部就班不能混乱,那姓燕的是个好体面之人,可惜咱家不比昔日,不要被人家笑话我们小家子气。”

    次日清晨,田文海兴冲冲的领着为数不多的家丁四处打扫,朱魁先把管家打发出城,然后私自撬开了库房,将古玩玉器什么的都搬进了书房。

    书房内外铺设的豪华万丈,叫来金陵最有名的厨子,不惜重金准备食材。田文海忙得脚不沾地,等一切都安排完毕,恭请朱魁出来检查。

    田文海指着周围说道:“请大老爷过目,瞧瞧有什么准备不到的地方,小的马上调派。嘿嘿,非小的夸口,还是能办一点事儿的。”

    朱魁背着手看了看,点头道:“办得很好,就记你一次大功。等会儿多赏你两杯酒。”

    “酒到不在乎吃多吃少。”田文海嬉笑道:“只求您老人家那些用不完的银子,每次分小的一些,今生今世即吃穿不尽了。”

    “哈哈!没的说。”朱魁得意的仰天大笑,“你是我的心腹,给你银子花也算是扶危济困,不违咱师门宗旨。哈哈!”

    这件事上,他二人瞒着所有人,自以为短时间内无人得知。

    上午燕公子来了,朱魁把人迎进书房,田文海跑出来媚笑着请安,然后退到下首坐了。

    说了会话儿,书房里摆上了丰盛宴席,依然请的怡红等四女来作陪,为了保密。

    吃完酒宴,朱魁邀请燕公子和四个妓女到内宅花园游玩。走到一处四面皆水的六角亭中,周围栽种了无数垂柳,附近的景致一览无余。

    燕公子似乎对这里很满意,悄悄对朱魁说道:“这里可命下人打扫洁净,用蒿艾熏烧一晚,明晚小弟要在亭子里行法,不许任何闲人窥探。”

    朱魁欣然领命,大家伙游过了花园,回到书房继续吃酒,妓女们穿着半透明的薄纱载歌载舞,兴致来了可拉到隔壁春风一度。

    燕公子酒量恢宏,酒到杯干,丝毫没有醉意。喝到了半夜,田文海早已醉的不省人事,小厮扶着他去睡觉了,怡红四女走了后,二人继续秉烛夜谈。

    凌晨时分燕公子这才回去,出门时,朱家二十来个家丁每人赏了十两银子。

    徐府,书房。

    徐灏听完管事的禀报后,冷笑着摇摇头,这世上哪有什么点石成金术?分明那燕公子就是个骗子,不敢来拜见自己也可以证明。

    不能说朱魁愚昧,后世上当受骗的人一样多了,除了贪小便宜吃大亏的心理,也是骗术成出不穷,委实令人防不胜防。总而言之应该多看看新闻,不能什么事不闻不问,遇到事情应该先咨询下当地警局,最好别做亏心事,受了诈骗心里发虚。

    有心叫朱魁吃亏上当学个乖,徐灏暗中布置了人手,这时兰春低着头走了进来。

    徐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故意问道:“上哪去了?咦,你的鞋子怎么弄脏了?”

    兰春的脸都红了,看着自己的一双月牙白缎子鞋,上面一个黑黑的脚印,显然是散步的时候被某人踩的,低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走路的时候,被旁人无意踩了一脚。”

    徐灏笑道:“什么地方那么拥挤?还会被人踩到?”

    看着兰春红着脸不说话,徐灏感叹一声女大不中留,挥手说道:“去吧,早点休息。”

    兰春低声说道:“老爷,我错了。”

    “何错之有?”徐灏笑着站起来,晓得她不安的心情,扶着兰春肩头走出书房,“你们长大了,有权选择自己的归宿。放心,若你和他互有情意,我一定会成全你们,杨公是位通情达理的长者,不会计较身份门第,人家只求儿子娶回来位贤惠妻子。”

    “嗯。”羞红脸的兰春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对她来说老爷就意味着慈祥的父亲,此时此刻,情不自禁如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父辈怀里。

    徐灏目光更加的柔和,昔日身边最顽皮的小丫头,转眼间就长成了漂亮能干的大姑娘,一家有女百家求,体会到人家父亲为何会为了乖女儿而操碎了心,以及患得患失生怕闺女遇人不淑的复杂心情。

    随着孩子们即将成家立业,自己也渐渐老了,真应了那句歌词,时间都去哪了?

    徐灏也不可避免的生出恐惧感,担心兰春她们将来幸不幸福。其实这方面他已经极为幸福了,因为女儿们在安全的环境中长大,没有一个成天在外头,要不然自小到大无时无刻都要担忧,生怕女儿在外受了欺负或遭遇危险。

    兰春回到闺房,洗澡脱衣服的时候发觉手帕丢了,手帕绣了兰春两个小字,不能被人捡了去。躺在池子里回忆,任由温暖的水滋润着肌肤,她不是丢三落四的性格,手帕是系在纽扣上的,并且系的很紧,多年来都不曾丢失过。

    思来想去,一定是被杨旦偷了去,哼!这个轻薄子真讨厌,仗着我喜欢他就变得得寸进尺,肆无忌惮。

    不过他怎么偷的呢?明明没有动手的机会,兰春百思不得其解,反正不管手帕是不是他拿的,这件事都要落在他头上。

    第二天去了姑妈家,私下对李妈说道:“昨天我去杨府拜访,手帕遗失了,你去问问杨少爷捡到了没有?”

    “一条手帕而已。”李妈不愿意,“值几个钱?巴巴的去问人家,怪丢人的。”

    兰春说道:“哎呀,那上头有我的名子。”

    “那好吧。”李妈只好出来去了隔壁,杨旦正等着呢。

    “杨公子,我们姑娘说,昨儿在你家丢了一条手帕,不知你捡着了没有?”

    杨旦慢条斯理的笑道:“你回去告诉她,反正丢不了。给你这张信,就是说的这个事,你拿给她看,她就知道了。”

    李妈信以为真,暗笑这不就是鸿雁传书嘛?我成了戏里面的红娘了,笑呵呵的拿了回来。

    兰春问道:“有准信儿了没?”

    “赫赫!”李妈将纸笺交给她,笑道:“说你瞧瞧这个,就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贪得无厌

    亭子外,田文海带着两个心腹家人把守,时不时的偷瞧一眼里面。∈♀UU小说,www.uu234.com

    六角凉亭内,搭建了一座高台,供桌上摆满了各种法器以及施法所用的东西,还有个道家的八卦火炉。

    身穿七星法衣的燕公子在台上烧了符纸,念念有词,然后请朱魁上来行了礼,二人跪了下去对着天地喃喃祷告,又朝着四面八方念了咒语。

    “兄长仔细看我作法。”

    燕公子对朱魁说完,神色凝重的从怀中取出一锭大约十两重的银子,伸出二指点了个法诀,放入了一只瓦罐里,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药瓶,往罐内到了些黑色粉末,用一块红布封了口,指着罐口念了一遍咒语。

    朱魁兴奋的跟着心里默念传授的口诀,可惜太绕口又记不住。这时燕公子命道童来引火,很快八卦炉里的火苗熊熊燃烧,杨公子忽然将瓦罐放了进去,回头笑道:“好了,一昼夜即可见分晓矣,咱们且出去休息半个时辰。这里只留一两个老成稳重之人看守炭火,不许乱言乱动,亦不可放那不洁净之人进来观望。”

    “那是自然。”朱魁朝着田文海三人招了招手,他早已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花园。

    交代完毕,二人出来返回书房,田文海见没什么热闹可瞧,一路小跑的跟着过来,请燕公子坐在榻上吃茶。

    朱魁忍不住问道:“适才贤弟说,一昼夜可见分晓。不知那银子烧的熔化后,可炼制出几倍的银子来?”

    “呵呵。”燕公子笑着解释道:“十几两银子只需一昼夜,若太多则须七七四十九日方成。先前看我放下的银子,名曰银母,是施了法的,所以一昼夜的时间,药可以将银母炼透。以一得十。明日此时,可以炼成白银百两有余。”

    十两银子得一百两,一百两得一千两,一千两得一万两。一万两得十万两?朱魁和田文海两个人心中狂喜,简直是遇到了活神仙,得到了聚宝盆!

    燕公子看着他们激动的表情微微一笑,悠然说道:“施法并不容易,道家讲究心诚则灵,所谓心诚指的是心无旁鹫,故一次作法若是心有杂念。会消耗寿元且很难成功。我这一次仅仅炼制百两银子,未免小题大做。因我要传授兄长此法,故此尽快小小的烧炼一回,好让兄长亲眼目睹,乃信我非是诳言。”

    朱魁见他如此慎重其事,说得有鼻子有眼,不由得不信。再说人家可是白教呀,心里快活的了不得,面上露出感激神色。

    问题是虽然恨不得马上学成。好炼出千千万万的银子任意挥霍,就是担心自己学艺不精,或是人家有意留一两手不教全了,或是自己没有根骨天分。不但效果恐大打折扣不说,就怕学会了也炼不出来,谁让自己贪得无厌呢!

    等过几天人家走了,自己还不是枉费心机?朱魁心思电转。暗道若是明日看他炼成,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我索性再请他炼一次。准备好一两万两银子,岂不是能炼出十万二十万之数?纵使我学不成,平白得了这么多银子也够了。

    打定主意,朱魁笑嘻嘻的说道:“为兄有个不情之请,万望兄弟原谅,别笑话我无厌。我想请贤弟可否再烧炼一回,我尽力多筹措些银子,既可借此留贤弟多盘桓几日,也能早些济事,因我怕生性愚笨,是以有了四十九日的工夫,慢慢学习,何愁学不成呢?”

    燕公子欣然道:“兄长有心了,你我知己,小弟何惧四十九日之劳?那好,兄长明日准备好万金,干脆愈多愈好,我一边烧炼,一边传授功法,闲暇时还要劳烦兄长带我游览金陵的名胜古迹。”

    “多谢兄弟,要不为兄带你去皇宫有走一趟?”朱魁大喜。

    “那就不用了。”燕公子大笑。

    吃了晚饭,燕公子休息片刻又去亭子里作法,命添加些炭火,回到书房静坐。

    朱魁把田文海拉到外头,说道:“我怕学不成,请人家再炼一次,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准备一万两万的银子,你也知道我现在手里没钱,可是岂能坐失这天大机会?如今只有一策,明早你将库房和后楼上的那些屏风桌椅等,从后门拉出去偷偷变卖,你估摸卖一万两就好,多了太不像话。对了,你有什么门路没有?暂且借贷万八千两,二万就是二十万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田文海沉吟道:“我倒是有门路,但是办成了,日后银子炼了出来,晚生也得多多分润一些,到时东家可不要吝啬,哄骗我白白辛苦一场。”

    “你这家伙。”朱魁指着他笑骂道:“我几何时骗过你?”

    田文海说道:“不是怕东家骗我,涉及到银子的事最好交代明白,老靠些。”说完转身去了亭子。

    “能是真的吗?”朱魁站在院子里喃喃自语,大抵在自己家里,有田文海和两个心腹家丁守着,人家燕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抬起头来看看星空,朱魁心说若是自己学成了,也要把银子拿去救济穷人,反正都是老天赐予的,可不能因一毛不拔而遭了天谴。

    对着满天神佛拜了拜,他美滋滋的仍去陪燕公子闲话。半夜时,燕公子又登台烧符念咒,吩咐田文海,“夜来小心,火是断不得的。”

    完事了,向朱魁告辞要回寓所,约定了明日再来。朱魁见人家不留宿,也不要美女侍寝什么的,真乃一派高人风范。

    他也忙了一整天,睡觉前嘱咐田文海,“明天别耽误了事,还要做的机密些,不要被徐府知道,也不能被燕公子知道银子是靠变卖借贷来的,不然定要耻笑于我。”

    “知道了。”田文海笑着答应。

    次日凌晨,一宿没睡的田文海打着呵气,带着七八个朱家老人,偷偷打开库房,又去了朱家太太的上房,开了后楼,将一些桌椅屏风之类搬了出来,装了三辆马车,直接拉到一家有名的典当铺。

    田文海先走了进去,拱拱手说道:“店东,我有若干上好木料的家具,不知贵宝店可收吗?”

    这么一大早哪有客人,掌柜迎出来笑道:“家具在哪?让我瞻仰瞻仰,如果是顶好的,自然全收。”

    田文海矜持一笑,对着外头说道:“把东西扛进来。”

    掌柜和伙计们张大了嘴瞅着一件件的家具搬了进来,人人一脸震撼,委实这些家具太罕见了。很快东家也闻讯赶来,就见满屋子都是紫檀木铁木楠木等上好的木材,家具的雕工纹理也极为讲究,人人知道这宗交易不小。

    东家赶紧吩咐伙计们又是让座又是端茶送水的,客客气气的请田文海到里面详谈。

    敬了茶后,东家说道:“爷们若真心看得起小店,请吩咐个宝价吧。”

    田文海放下茶杯,笑道:“不真心要卖,难不成这些又贵又重的玩意,抬出来耍么?但是价格不对,我是绝不会卖的,必须求善价而沽诸。实话跟你说,这些物件皆是成国公朱家之物,每件都是加重最好的木料,你找遍金陵也买不到。”

    “原来是朱府之物,难怪了。”东家听的频频点头,谁不知道朱家的遭遇?但行有行规,他不会打听细节,“那这批东西是打算卖了?”

    “三个月的当期。”田文海含糊说完,又补充一句,“此系朱二公子吩咐。”

    东家自然有办法查证,笑着说道:“那好,请您开个价。”

    只要是典当变卖东西,再好的宝贝也不值钱了,这批家具也不是古董,何况直接拉来就要卖,一定是急需等钱用,是以双方对此心照不宣,实际价格大概四五万两银子。

    田文海伸出了两根手指头,“至少两万两。”

    东家马上摇头道:“哪能值这么多银子?打造新的都够了呢!最多给您八千五百两,如果您不满意,小店不能遵命。”

    “不行,不行。”田文海连连摇头,“我是因急需钱款,才肯贱价二万丢手。拉着去豪门富商家走走,有看中的要买,最不济也能卖一万九,算了,打扰贵店了。”

    命家丁们抬回去,他自己也起身要走。东家急忙伸手拦住,陪笑道:“您请少坐,一切好商量嘛。实不相瞒,您府上的这些东西等闲人家根本置办不起,有身份的人家又会嫌晦气,我给您八千五百两真的公道,尊驾不信,可到别人家去问一问,保证没有一家比小人出的高。罢罢,念在朱家的面上,管家们费了这么多力气,我再添八百两,再多可真不要了。”

    金陵更大的典当铺多了,问题是都和各大豪门间藕断丝连,田文海自然不敢登门。当下二人讨价还价一番,争取到了一万两整,反正很快又会赎回来,讲明三个月的当期。

    店里的伙计集体出动,一件一件的仔细检查登记,然后陆续搬到了里面。

    东家带着田文海去了银号,如数兑了银子。田文海得了一百两的好处,家丁们也硬是索要了二十两跑腿钱。

    “你们把银子送回去。”

    田文海让他们先走,他又去了认识的几家商户,大多是以前长期和朱府有生意往来的,以朱魁的名义,打着徐府的招牌,好说歹说到处凑借了六千多两。

    叫来银号的伙计,将各家的借款并成了一张银票,兴冲冲的揣着返回府里。(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以一变十

    早早起来的朱魁正坐在厅上等着他,田文海进去把典当的现银和借来的银票交代清楚,共计一万六千多两。⊥UU小说,www.uu234.com

    田文海最后说道:“东家,所有的借据和当票,讲明了都按照典例行息三个月归结,若过期不还钱,以双利加算,人家可不管是不是国公府,一切照这规矩来,不然惊动了官府,丢人的可是东家您。”

    往往小家小店都不敢和皇亲贵族做生意,担心人家随便吹一口气就能碾死自家,但其实稍微有点势力的商贾却最喜欢和豪门打交道,只要能做到明买明卖。因一来豪门最要面子,二来树大招风顾忌多多,再说典当东西的人家自是有难言之隐,不怕赖账就怕被宣扬出去,反而最讲信誉。

    朱魁不满的道:“不过五十日就能偿还,怎么可能三个月?只是才这么点能炼制出多少银子?我昨日那么嘱咐你,连二万金都没张罗到,你也太没用了。”

    “我的老爷啊!”田文海一伸舌头,叫苦连天,“您当好轻松吗?典当东西不知费了我多少口舌,好不容易讲到了一万两,就是这六千两,也不知费了多少吐沫,跑了十几家才凑出来的,这年头谁愿意平白无故的借钱?您老人家素日动动嘴要多少有多少,觉得不足为奇,实则开口求人,真真比登天还要吃力。

    唉!想晚生以前走到哪不被阿谀奉承?现如今反倒处处说好话,看人家的脸色,这还是托了咱朱家的名声,外人又知道有徐家庇护,要是被他们知道今日变卖了东西,别说六千两,恐怕一千两都借不到呢。”

    “也是。”朱魁叹了口气,皱眉道:“才一万六。十六万两银子,也不经花呀?你想好好拾掇下全府,重新置办家具等,墙垣粉刷一新,买些雇些下人,起码不得十万两?剩下的六万给女眷购置绸缎首饰,宴请亲朋好友,人情应酬,咱们还怎么过日子?我可不想再仰仗徐家的鼻息过活,这一次非要自立门户不可。对了。还有软玉她们俩的嫁妆。唉!”

    田文海笑道:“东家何须性急?留下二万两接着再炼,如此源源不断,还怕没有钱过日子?”

    “没错。”朱魁啪的拍了下手,兴奋的道:“等咱们有了钱,买她一百个绝色,什么爵位不爵位,干脆离开金陵迁到杭州去。远离这是非之地,每天左右拥抱着美人到处游山玩水,痛痛快快的享受一辈子。”

    “是极是极。”田文海也兴奋了起来。他对于女色并不热衷,有了钱大可买个官做做,也享受下威风八面,一呼百应的滋味。

    如此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意-淫起来。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忽然家人进来说道:“燕公子到了。”

    “快把银子收好,银票去兑了银子。”朱魁说完,走了出去迎接。

    把人接到了书房,吃了茶闲聊。等到了傍晚,去了花园的亭子,上了高台。

    燕公子说道:“请兄长给上苍行礼。”

    “好。”朱魁赶紧神色虔诚的对天对地对四面八方的神灵一一叩首。

    差不多了。燕公子将师门的灵位收起来,命家丁熄火,将烧得通红的瓦罐钳出来,对着喃喃念了几句咒语。

    一直等到瓦罐凉透了,燕公子揭开封口,朱魁急忙上前低头一看,满满的一罐银子,顿时对神乎其技的燕公子佩服的五体投地,竟然法术是真的,太神奇了!

    两个家丁也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燕公子微微一笑,推到了瓦罐,顷刻间大小不一的银块滚了出来,田文海不顾身份的蹲下去拿去一块,放在嘴里咬了下,眼睛亮了。

    “神了,神了!”朱魁翘起了大拇指。

    燕公子笑了笑,交代家丁把亭子打扫干净,拉着朱魁朝着书房走去,田文海喜笑颜开的捡拾银两。

    回到书房,燕公子笑吟吟的说道:“幸不辱命,如今兄长可以相信小弟非欺人之语了吧?”

    “岂敢,岂敢,为兄从起初即信之不疑,信之不疑。”朱魁连连嚷道。

    设宴款待燕公子,朱魁频频敬酒,满怀期待的问道:“现已准备了一万六千两,什么时候开始?”

    燕公子说道:“我得休息三日。”

    “应该的。”朱魁笑着点头。

    “这样。”燕公子说道:“可叫匠人先将亭中挖一大坑,周围要一丈宽,深也要一丈,四面用方砖砌好,还要一百担木炭,其余之物仍照上次即可。”说完又笑道:“今次炼成的百两银子,也仅够花费了。”

    “这算什么。”朱魁转头命田文海去准备,又把人家垫用的十两银子双手奉还。

    燕公子大笑道:“兄长何必斤斤作此俗态?十两纹银算什么?如果心中不安,权做明日的东道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了。”朱魁不禁暗暗心折,暗骂自己怎么了?以往的豪爽哪去了?

    徐府书房,徐灏听完整个经过后,也不禁很好奇,十两变百两不难做到,但如何不着痕迹的搬走一万六千两?

    挖地道?不太可能,因花园位于朱家内宅,亭子周围都是水。

    “池水?”徐灏知道答案了,遂轻声交代了几句,张鸾吹含笑离去。

    过了一会儿,徐烨进来说道:“爹,已交代当铺妥善保管。不知怎么处治朱魁兄弟?”

    徐灏冷哼道:“如此蠢材,来年随便安排个武职,任他一家离京自生自灭去。家当被他挥霍一万六千两,其余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想必他在外头也饿不死。”

    秋水堂,尽了一个月孝的琴言准备回去,当日得罪了奚十一,人家在外头扬言要收拾她,奈何什么办法也没有。这些天逢人就说琴言怎么怎么陪他喝酒,怎么怎么发骚留情,非要从了他云云,造了好多谣言。稍微出了几分恶气。

    徐润等人都奈何不了财大气粗的奚十一,兼且又有些交情,如果去理论,镯子怎么说?倒是徐煜很生气,不动声色的派人打听,得知奚十一的宠妾菊花盘问心爱的翡翠镯子哪去了?奚十一说不小心失手摔了,菊花也无可奈何。

    花农立功心切,暗中买通了奚家下人,把此事告诉了菊花,菊花是以大闹一场。闹得奚十一好不狼狈,好说歹说的承诺买个更好了来,方才平息菊花的怒火。

    屋子里,十来岁的小天香和翠官过来串门,以前都在一起唱过戏,素兰留他们吃饭,琴言也过来坐一会儿,听他们聊些戏园子里的趣事,再动身。

    聊到奚十一。小天香说道:“他为人最是可笑,一味的弃旧怜新,以前对我好过,要什么给什么。谁知不到半年就冷淡了。最近又迷上了小和尚得月,如获至宝,把翠官天寿他们都疏远了。”

    翠官忿忿不平的道:“我早知他有一个忘一个,看他在老家时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也不知糟蹋多少好人家的孩子,将来不知怎么报应呢。”

    “我也听说什么桶子,到底怎么哄人?”素兰兴致勃勃的问道。

    琴言对此一无所知。就听翠官说道:“据说是巧匠造的木桶,口小底大,里头像钟似的叮叮当当作响,可以吸引人来,可以掩盖哭喊声。奚十一每次派人把男孩子引过来,里面放了好玩的东西,他哄人家用手取出来。那木洞中间一层木板,有两个洞,等两只手伸了进去,他按动机关会将双手锁住,如此只能耸着屁股,任他一五一十的戏耍了。”

    琴言只觉得匪夷所思,脸微微红了,暗骂一声可恶,庆幸当初没有被奚十一得逞。素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呀?”

    “当然是头一次上了他的当。”翠官神色悻悻,“他把木桶带进了京城,不敢去戏耍正经人家的孩子,却哄我伸手进去,结果就被他欺负了。后来听说他忍不住欺负了个邻居家孩子,被人告发,官府罚他二百两银子,劈了木桶。”

    这方面古代的律法和现代法律一样尴尬有缺失,强-暴女性没的说,强-暴男孩子就不免无法可依了,顶多训斥一番罚几个钱而已。

    小天香说道:“以前他待人还不错,常常的赏东西,如今也吝啬了,谁还稀罕拿屁股去孝敬他?他又欺负了琴言姐姐,为什么不生个烂疮死掉得了,落得大家干净。”

    素兰笑道:“你最近不是跟了夏珪吗?我看比他要好些。”

    “夏珪更不好。”小天香撇撇嘴,“那人肉麻的恶心,偏偏又小气,一天闹我好几回,才给几十文钱,还搭了小钱在里头,所以我更不愿理他。”

    “可惜我们都身不由己,不然回家该多好?”琴言叹道。

    “谁说不是,我早就后悔了。”小天香也很惆怅,“我在家自小学篦头的手艺,给人打条辫子也有十几文钱。到了晚上,一群朋友一起出去逛街,或上茶馆,或下饭馆,大家伙嘻嘻哈哈,好不快活!”

    翠官也说道:“我们北方混沌、包子、三鲜大面又便宜又好吃,随你要吃哪样,我小时候天天在赌场里,有人赢了,讨一百钱都肯,有时随手一两二两的,真是又阔气又豪爽。自从爹娘把我卖给了戏班子,金陵虽然繁华,却整日里低三下气的讨好客人,弄得我屁股天天疼。”

    素兰频频听他们提到屁股二字,因昨晚伺候了好此道的徐注,下意识的摸了摸臀部,说道:“最近看见你跟的那个人,年纪一大把,相貌也实在不讨人欢喜,见人说话一张嘴两颗大黄牙,臭死了。”

    “不但有口臭,他身上还有胡骚臭呢。”小天香对着翠官笑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常在河边走的下场

    转眼间过去三天,白天朱魁陪着燕公子出城游玩,傍晚回来,去看亭子上修好的砖坑。UU小说,www.uu234.com

    燕公子对此很满意,问道:“准备放多少银子?”

    “太多了怕不好,还是一万六千两吧。”朱魁笑道。

    “那好。”燕公子转而对田文海说道:“先用木炭在坑底铺一层,然后将全数银两放入,上面再用木炭盖顶。”

    “是。”田文海当即带着两个家丁忙碌起来。

    朱魁和燕公子返回书房休息,一个时辰后,满头是汗的田文海气喘吁吁的进来禀报完事了。

    来到花园,燕公子将香烛等点燃,请朱魁换了一身法衣拜神。燕公子也换了衣服,把自己的发髻散开,手执桃木剑登台念咒,焚烧符印。

    诸事已毕,他缓缓走下高台,将调制好的半升药倒入坑里,朗声道:“举火!”

    田文海精神一震,把火把扔了进去,很快引燃了坑里的木炭,热气传来。

    火候差不多了,燕公子吩咐用水泥把周围的缝隙糊上,中间只留数尺见方的圆洞,用来冒烟或添加木炭。

    每一天皆要三次登台作法,因担心朱家两个家丁是生手,一旦偶有疏忽未免前功尽弃,燕公子把两个书童留了下来,日夜不能离人,而朱魁也丝毫不敢怠慢,每天坐在府中足不出户,对外一律宣称病了。

    不提朱魁在家炼制银子。奚十一独自一人去了宏济寺,主持和尚和夏珪都出门去了,小和尚得月自己躺在炕上,脸朝着墙睡觉。

    屋里热烘烘的,进来的奚十一看见得月穿着单薄的白色上衣,还镶了花边,绿油油的裤子,不觉动了火。

    他七手八脚的脱下外衣。躺在了得月身后,伸手轻轻解开其腰带,把裤子扯下来了一大半,露出雪白臀部,奚十一朝手心吐了口吐沫,抹了抹,挺着自己的‘家伙’挨了上去。

    屁股里进来了异物,得月马上惊醒,扭头一看是奚十一,忙说道:“不行。不行,来不得。”

    奚十一舒服的动来动去,得月急了,叫道:“真的不行。”

    奚十一还当他是故意装模作样呢,干脆挺腰一根到底,结果就听得月的腹部咕噜咕噜的一通响。

    “不好。”皱着眉的得月忍不住了,肚子里一股热气喷涌出来。

    “怎么回事?”奚十一感觉到自己的家伙好像被热水浸泡一样,急忙退了出来,一声脆响。那上面带出来好些稀粪,紧接着就见那‘菊花’连续噗噗两声,瞬间菊花绽放,一股粪水喷了他一肚子。

    “哎呀。这怎么好?”奚十一急忙翻身下炕。

    憋不住的得月也跟着下来,就那么蹲在地上,呼啦啦的一通暴泻,地上已是一大滩的秽物。臭不可当,熏得奚十一捂着鼻子躲得老远,瞅了瞅地上。有些似脓似血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真他娘的恶心。”奚十一到处找了些草纸,胡乱抹了抹,可连裤裆腰带上也沾了好些。

    方便完的得月舒服多了,先缓缓挪了挪地方,这才站了起来。不好叫人来收拾,他在煤炉里弄了些灰倒上去,拿扫帚来扫干净了,然后又泼了水,打开窗户。

    奚十一嚷道:“我怎么办?快拿盆热水来洗洗。”

    得月也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埋怨道:“我说了来不得,你不听。”

    “别废话了,谁知道你肚子不舒服?”奚十一暗骂一声晦气。

    “你等着。”得月说完脑袋一阵眩晕,脸色更苍白了,勉强找了个小木盆,将炉子上的热水倒了些,又舀了些冷水,把自己的擦脚布递了过去。,

    奚十一无语的将就擦了下,抬头一看得月又躺下了,真是扫兴。

    得月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身子不快,又走了肚子没力气,懒得说话,你去吧。”

    “你好生歇着,回头我再来看你。”奚十一刚出来,迎面和过来的小天香撞个满怀。

    奚十一人高马大没在意,一把扶住瘦瘦小小的小天香,说道:“大师和夏大爷都不在家,得月病了,你不要进去了。”

    小天香揉着鼻子说道:“那去夏老爷那边坐坐吧,他虽不在家,也可坐得的。”

    无可不可的奚十一遂跟着他过去,叫夏家的小厮沏了两碗茶,坐着与小天香闲聊,“你今日来做什么?”

    “怎么有股子臭味?”小天香来回嗅了嗅,不得要领,遂说道:“今日我来找夏老爷,想问他借几吊钱,偏又不在家,不知几时才回来。”

    奚十一问道:“你从什么地方来的?怎么一脸的灰?”

    “本来去找的那卖牛肉的马回子讨钱,在三里外的清真寺附近。”小天香拿出手帕边抹脸边继续说道:“也没遇着,说一早请阿訇来念了经,屠完牛进城了。”

    奚十一瞅着他问道:“你要多少钱使?”

    “十五吊钱而已,一时竟然凑不出来了。”小天香显得很懊恼。

    奚十一说道:“什么事这样着急?区区十五吊钱要你跑来跑去?”

    “还不是昨日翠官被人讹了八十吊钱,写了张欠票,说好了明日还钱。”小天香把手帕扔在了桌子上,疑惑的看来看去,“怎么还有臭味?”

    “你管呢。”奚十一心中暗笑,问道:“翠官被什么人讹的?”

    “除了草字头,还能有谁?”小天香转移了注意力,冷笑道:“昨日叫翠官他们去伺候了一整天,晚上竟把他捆了起来,说是偷了东西,要送衙门去。跟去的人再三央求,作好作歹赔他八十吊钱,写了借条才放出来。奶奶的,今日我们把衣服全当了,才凑了六十吊,又找素兰姐借了五吊钱,马回回上个月赌钱欠了我几吊,却找不到他。事到如今也只有求奚爷赏十五吊。了结此事吧。”

    “原来如此。”奚十一一听就明白了,一准是翠官真拿了人家的东西,小天香他们几个才哑巴吃黄连,不然的话,还不得闹到天上去?笑道:“这有什么?横竖明日才还钱,咱们坐一坐,我带你到潘三爷的铺子里开张票子就是了。”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三天前在秋水堂,小天香还和翠官诅咒过奚十一,结果刚才小天香去找马回回要钱时。在他铺子里遇见了马回回的侄儿,两个年轻人以前好过,趁着叔叔不在家,留小天香在铺子里吃了两小碗牛肉,一大碗的牛肉汤,三四个馒头。

    吃饱喝足后,少不得干了一回。倒霉的是这小回子才被传染了花柳,还未发出来,是以又传给了小天香。

    此刻小天香就觉得屁股里辣丝丝痒麻麻的难受。很想找个东西捅一捅,故此对着奚十一眉来眼去,奚十一正好一肚子火,二人嘻嘻哈哈的在夏珪书房里戏耍了一番。完事了,夏珪还没回来。

    奚十一带着小天香去潘老三铺子里取钱,出来后还想找个地方喝花酒,突然感觉身体不舒服了。

    回到家睡了一觉。第二天发起烧来,下身疼得要命,用手一摸。**黏糊糊的流了一腿,那铅笔热得烫手,一柱朝天肿的像个棒槌。

    小妾菊花见他呻-吟不已,过来看见了那玩意,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回事?奚十一自然不肯说实话,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肿起来了。”

    菊花担心的道:“那赶紧请来个郎中看看吧。”

    奚十一说道:“唐和尚就好,他专治这些病症。”

    “真是的。”菊花摇摇头,打发人去请。

    您想近一两个月来,这一帮人成天在夏珪家里开同志会,互相间乱的不成样子,只要一个中了招,那整个圈子都危矣。

    唐和尚这几天就发觉得月气色不对,指甲发青,知道他怕是受了花柳的毒气,调制了一剂攻毒泻火的泻药给徒弟吃,而奚十一其实早就被传染了,加上他好色如命,身子骨空虚,与得月捅了几下,和小天香干了一次,连着两次直接感染,一下子就爆发了。

    唐和尚来了一看即心知肚明,也给他用了一剂泻药,谁知不但不见好,反而更加的沉重,铅笔溃疡,疼痛难忍,气得奚十一大骂唐和尚庸医杀人。

    菊花赶忙花费重金请来了一位名医,倒霉的这医生还赶不上唐和尚专业呢,一面叫他吃药,一面清洗铅笔,没几天溃烂的地方越来越大,铅笔的头部烂的跟蜂巢一样,臭气熏天。

    遭此一劫的奚十一万分痛苦,不能穿裤子,光着屁股在炕上坐在凳子上,两条腿岔开,中间挂着个烂茄子一样的玩意,心里又凄苦又着急。

    好在中医治疗花柳已经极有心得,发现的早爆发的快,连续换了好几个郎中,最后还是唐和尚拿出师门独家药物和治疗方法,也就是烂的地方割掉保命吧。

    最终奚十一的小命保住了,但是剩下的玩意仅仅一寸有余,再也不能勃起,下半辈子当个太监吧,还真是得了报应,也是淫-乱无度的后果。

    一时间得月、小天香、奚十一等人纷纷得病,闹得整个圈子里人人自危,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寻访名医,唐和尚趁机大发一笔横财,俨然成了治疗花柳的神医。

    只能说万幸梅毒等性-病此刻还没有传入中国,花柳也没什么变种,这些人因体质的不同,有的没事人一样,有的人却病重一发不可收拾,活下来的或多或少都留下了后遗症,最倒霉的还是妻妾等无辜之人。

    金陵频频出事,不可能不影响到秦淮河,迫使整个风月行业必须认真对待,很快各种各样的安全卫生手段应运而生,比如明朝版的避孕-套。(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家人同心

    杨旦借手帕成功约了兰春出来玩,打着妹妹杨敏的名头,杨敏顺便把大姐杨谨拉了出来。UU小说,www.uu234.com

    风景优美的莫愁湖,坐在画舫里的杨谨用扇子掩着半边脸,轻笑道:“湖心亭上有一位美人,你们看见了吗?”

    杨旦皱眉道:“出门在外,你郑重一点。”

    “我怎么不正经了?”难得出门的杨谨很开心,吃吃笑道:“这个人你不能不看,你要是不看呀,今天可算是白来了。”

    杨旦以为兰春也会乘船,不知道半个湖心岛都是徐家的产业,故意转移话题,问道:“爹要把你许配给老家的医学训科郭学本,你中意吗?”

    明代各地方府、州、县都设有研究医学的专门职业,相当于官办各级综合医院,不如此才是见了鬼呢,指望民间医生和各种江湖郎中,怎么可能支撑如此庞大的人口?

    当然这不算医院,乃是学习中医的系统性培训机构,很多学员祖上就是世代从医的。府称为正科,州称典科,县一级称为训科,都是从九品的官位,有官职而无俸禄。

    这些医学官担负着传播医术的重任,也负责预防传染性疾病的爆发,以及涉及到本专业的职责,比如跟随行军打仗,救死扶伤,是独立于科举选拔制度的中医体系,最高一级就是太医院了。

    不管时下有人如何诋毁中医,也不能否认中医对于中国几千年来传承的重要性。

    学而优则仕自然是古代唯一的选择,但能考中举人秀才的毕竟是少数人,很多读书人干脆半路学医,是以能满足社会上对于医生的需求。在古代当医生社会地位也很高,收入也很好,从九品的训科在县里的地位就更高了。

    历史上的杨溥把两个女儿都嫁给了普普通通的医学训科,三女儿嫁给了国子监的学生,四女儿嫁给了地方学子。可见杨溥没有因做了内阁而变得势利,这也是为何徐灏保证兰春一定会嫁入杨家的原因。

    杨谨对未来的夫婿没什么想法,她这样的家教即使有想法也不会说什么,父母之命天经地义,笑道:“我好意指给你看,你倒不愿意,那算了。”

    杨旦反应过来,连忙笑道:“是我错怪了你,人在哪儿呢?”

    杨谨嗤笑一声,用嘴朝着对面一努。“那个穿淡红衣服的,披鹅黄斗篷的,梳了月牙式头的,皮肤白白的,一张瓜子脸的,身段窈窕的,我见犹怜的,眸子倒是神采奕奕的。”

    “看见了,看见了。”杨旦发现了正在凭栏眺望的佳人。赶紧回过头来,笑道:“你不要这么多的形容好不好?”

    “为什么不好?”杨谨轻笑道:“真真桃萼露垂,杏花烟润,难道配不上我这八个字的考语吗?”

    杨敏拍手笑道:“到底大姐念过书。我就形容不上来。”

    “你们啊。”杨旦无奈一笑,偷眼朝着阁楼一看,恰好兰春也朝着这边看来,二人目光交汇。一刹那火光四射,各自都脸红了,忙各自错开了。

    大概看见了杨谨杨敏二女。兰春转身走了进去,杨旦会意,对着轻笑不已的杨谨说道:“你们继续游湖,我过去走走。”

    距离莫愁湖不远处的潘家商铺,潘老三被奚十一给吓得不轻,不敢再出去荒唐了,正好店里新来个小伙计,人人叫他许小三,今年只有十六岁,长得非常俊俏。

    垂延不已的潘老三打算吃吃窝边草,几次拿好东西想哄骗上手,谁知许小三不为所动。

    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个毛病,馋酒,每天都要偷偷喝几肿,并且喝多了就一觉到天亮。

    今日店里做了一笔好买卖,潘老三借机请伙计们吃席,果然许小三贪杯喝醉了,被人扶着在炕上睡了过去。

    潘老三叫心腹在外头望风,他进去强行得了手,正搞的开心呢,许小三疼醒过来,眼见已经被东家奸了,小孩子顾着脸不好意思叫喊,只好委委屈屈的撅着屁股受了。

    结果因没有提前准备,硬生生的破门而入,致使肛门破裂,疼痛难忍的许小三找他姐夫周二诉苦。周二是给潘老三赶车的,惊见小舅子受了欺负,怎么对妻子交代?赶车的大多脾气不好,当即就要去找潘老三质问。

    许小三赶紧拉住了生气的姐夫,说道:“他人多势众,我要回家商量去。”

    “对。”周二也不是愣头青,点头表示同意。

    次日许小三请了假回家,父母早早故世,姐姐嫁给了周二,两个哥哥一个开了座小酒肆,顺便卖些熏肉香肠,人送外号许老实。二哥却是有名的地痞无赖,打小在戏班子里学了几年功,街坊都叫他把式许二。

    许家兄弟姐妹四人自小相依为命,感情特好,家人同心。周二一早特意叫妻子回娘家,徐老实拿来店里的熟食老酒,二哥也回来了,许小三咬牙切齿的把事情讲出来,发誓要报仇。

    他二哥听了,一言不发的脱掉外衣,拎起菜刀就要去找潘老三算账。

    许老实急忙拉住二弟,说道:“这不是打架能解决的事,当日妹夫是找李三叔荐他去的,我们就找李三叔一起去官府告状,看他能怎样?”

    把式许二面带冷笑,因为大哥而没有反驳,气呼呼的坐下了。

    姐姐许氏说道:“打架固然不好,讲理也没用。这么丢人的事儿,难道好去刑部验伤么?敢欺负我小弟,让我想个法子出来,叫他也吃个闷亏。”

    从小到大,家里最有主意的都是排行第三的许氏,三兄弟素来对她服气。老二皱眉说道:“人家有钱有势,怎么叫他吃闷亏?”

    许氏笑道:“别急,容我慢慢的想。”

    许三姐今年才二十一岁,长得十分标致,性情也百伶百俐,能说会道。可惜家里穷没赶上好时候,不然去读几年书,经商做事一定是个有作为的。

    想了一会儿。许氏说道:“我有主意了,就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老二马上说道:“能给兄弟报仇,风里来火里去,我都愿意。”

    “不行。这件事用你不着。”许氏缓缓摇头,“并且还不能告诉你,你知道了,非得说出去不可。”

    “这是什么话?”把式许二怒了,“难道我是嘴碎的人吗?”

    “你先别急,这件事听我的。”许氏浑不在意,气得老二吹胡子瞪眼睛。偏偏拿妹子没辙。

    到底许氏把自己的计策讲了一遍,老二听完后没了脾气,笑着说道:“真有你的,我服了。”

    许老实和许小三则面面相觑,老大挠挠头说道:“你嫂子也不中用呀,勾引不动人不说,又回娘家了。要不请个行院的奶奶来?不然请老葛家的姑娘?那闺女成天招蜂引蝶的。”

    “不好。”许氏说道:“这些门户中人,与咱们非亲非故,怎么肯来?再说潘老三谁不认识?”

    把式许二忽然笑道:“三妹。咱们一个妈生的亲哥儿姐妹,既然为了小弟报仇,自是人人没有二话,何妨就将你做个幌子。只要我们留点神,不会教你真受了委屈。如果能讹到银子,咱们自家人均分,不比便宜了外人好?”

    许氏对他啐了一口。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你为何不把二嫂子叫来做幌子?”

    “那不是还没有娶回来吗?”把式许二嘻嘻一笑:“若已经娶到家,我一定会用她。还来求你?”

    最终弟弟妹妹都看向了大哥,而许老实其实并不老实,以前为了养大弟弟妹妹,偷鸡摸狗什么事没干过?无非年纪大了,开始安分守己了而已。

    弟弟的仇是一定要报的,又能顺便讹诈一笔钱,许老实点头道:“老二说得在理,除了妹子,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好此事。但是事成之后,小弟的饭碗砸定了,就是妹夫的锅也砸定了。”

    “那倒无妨。”许氏一脸的满不在乎,“一个月三吊的工钱,去哪找不到事做?正好我打算做买卖,苦于没有本钱,等事成叫小三来帮我好了。既然这件事商议定了,那就趁早做,二哥你去把你妹夫喊来,总得他同意了才行。”

    把式许二当即跑了出去,中午把周二找了回来,听了妻子的计策后,周二说道:“没说的,他潘老三欺人太甚,竟然敢动我的小舅子,老子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莫愁湖岸边一间新开的酒楼,二楼有很宽敞的露台,整体威尼斯风格,墙壁的雕饰非常精美,白色的罗马柱子,铁制栏杆,正对着一个大理石喷泉,吸引来许多的红男绿女。

    露台上有十几张四方桌椅,坐满了时髦的年轻男女,大抵保守之人也早已见怪不怪了,指着这边叹息一声世风日下。

    整个明朝都处于新旧思维交替的剧烈冲突中,金陵的复杂风气天下第一,有思想相对开明之人,也有极端保守之人,有开放的男女学校,也有传统的国子监和私塾,有外国人士,也有来自内陆的封建士绅,新与旧充斥于每个角落。

    因大明军队战无不胜的辉煌战绩,君临四海的无敌舰队,某人的默默推动,在贤明的仁宗皇帝治理下,此刻的明朝犹如盛唐一样,胸怀内外,包容一切。

    总的来说一扫洪武时期的严苛,整个社会恢复了前朝乃至宋朝时期的开放风气,这样的转变即使徐灏也为之始料不及,反正一切都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也是皇帝乃至重臣都不强势的原因。

    历史上的宣德朝,景德镇的青花瓷器闻名于世,烧制技术达到了史上最巅峰,由此证明这个时代的文化何等灿烂以及对外联系何等紧密,烧制所需的苏麻离青都是进口来的。

    史学家说过这一段时期已经出现了手工业经济的发展和资本主义的萌芽,当然朱瞻基取消了官方下西洋活动,本人尊崇儒家,故对于商贾非常反感,这是为何资本主义萌芽被遏制的重要原因。

    朝廷提前放弃了安南土地,改为间接控制,北方的威胁日以减轻,重商主义带来了丰厚的国库收入,徐灏的想法也直接间接影响了满朝文武。

    没有经历永乐朝时期内外压抑和紧张的政治空气,锦衣卫遭到压制,没有出现东厂西厂,相对宽松的社会环境进一步开放,所以仁宗朝以来,君臣关系是最为融洽,政治相对清明,社会十分和谐,经济稳步发展,边防非常稳固的一段时期,远远超过了历史上被津津乐道的“仁宣之治”。

    朱瞻基被百姓戏称为“蟋蟀天子”,历史上著名的天平天子,有名的守成之君,既然父亲留给他这么好的江山社稷,哪怕按照历史上宣德皇帝的性格,他也不会去改变什么。

    徐灏只是一个平凡之人,因穿越的优势,走过了一段不平凡的人生。他很想亲手彻底改变历史,却往往畏手畏脚,其实他真正低估了自己的作用,也低估了古代中国为何屡屡站在世界之巅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美人计

    莫愁湖,兰春看着杨旦神色自若的吃东西,拒绝当着人前吃。UU小说,www.uu234.com

    扭头望着一碧万顷的湖面,来来往往的画舫,远处的小山左一丛右一丛的绿树,周围一排排的民居屋顶冒着青烟,再远一些,就是一层似烟非烟,似雾非雾的东西,从地而起,远与天接。

    除了周围坐着陌生人令她稍感别扭外,说实话,兰春很喜欢这种人人写意的轻松氛围,不分男女老幼不必躲避拘束,又不像酒馆酒肆那么的喧嚣噪杂,这在哪怕十年前都不敢想象。

    “罗曼蒂克。”兰春微微笑了。

    “你说什么?”杨旦问道。

    “没什么。”兰春想了想,问道:“你可知道这里的异域风情,其实在威尼斯并不是这样的,那里的人们还没有我们中原文明优雅。”

    杨旦惊讶的道:“莫非这酒楼和本国不同?怎么可能,难道不是威尼斯人开的吗?”

    “呵呵。”兰春笑着没有解答,没有人知道,这个标新立异的所谓西餐厅,真正的主人是她和迎春姐姐的,也只有暂时打上外国的标签,才不会被抨击为哗众取宠,败坏风气。

    不远处的房间里,许小三一言不发的打铺盖,闻讯赶来的潘老三很不舍,就让周二好生劝劝。

    周二便装模作样的力劝小舅子,好半天,留下了铺盖卷,但是人却气呼呼的跑了。

    潘老三大喜,谢了周二,周二说道:“三爷如果真心想提携我的舅子,明日我一定劝他回来。这孩子打小就糊涂,分不清好歹,等我开导他几句,也就明白了。对了,明日有件事很凑巧。不晓得三爷肯赏脸不?”

    “什么事?”潘老三问道,“你虽给我赶车,也是心腹一样,再说你这么懂事,难道我还有什么不依的?尽管说。”

    “三爷若肯赏脸,再好不过。”周二笑道:“明日是我娘子的生日,家里也没一个亲戚,她娘家大哥二哥都有事不能来,老三是来的,所以明日晚上。我想请三爷到我家里去坐坐,咱们当面把话说开,我夫妇也能在邻居面前涨涨脸,一举两得。”

    “好。”潘老三没想到一向直来直去的周二这么会办事,喜道:“你如果成全了我,我一准重用你,每个月加一吊钱。”

    “多谢三爷。”周二笑了。

    第二天晚上,周二把潘老三请回家,在堂屋里坐了。周二送来一壶茶。

    嗑着瓜子的潘老三说道:“你娘子的生日,我理应当面祝寿,请奶奶出来见个礼吧。”

    “这哪敢当?三爷是我衣食父母,我叫她出来拜见。”周二转身叫道:“三姐。三姐,你出来。”

    “哎。”里面传来一声又娇又嫩的声音,十分入耳,潘老三笑眯眯的看过去。就见门框露出两个银指甲,轻轻扶着门,“要什么?”

    周二说道:“三爷初次来咱家。你应该出来见个礼。况且三爷是有身份家室的人,和兄长一样,不要害臊。”

    “赫赫!”许氏轻笑一声,躲在门后说道:“厨房还有事呢,奴家也没有净手。小三嘴馋得很,不好好帮我也罢了,我装一盘,他倒要吃去半盘,真真拿他没法子。贵客请稍后,恕奴家就不进来了。”

    潘老三听着江南软软绵绵的吴语,整个人都有些软洋洋起来,心说好个娇滴滴的声音,不知其相貌如何,若是像她兄弟就好了,一定是位千娇百媚的金陵美人。

    带着好奇心,看着周二搬来八仙桌,许小三低着头送进来一壶酒,两个酒杯,两双筷子,随后又送出来四碟菜。潘老三见是一碟腌肉、一碟熏鱼、一碟香肠、一碟面筋而已。

    周二斟满了酒,潘老三接过来,说道:“叫老三也出来坐坐。”

    “小三你出来。”周二喊道。

    “我不喝酒。”许小三在里面也喊道。

    潘老三笑道:“老三,来,来,来!就喝一钟。”

    结果许小三不搭理他,潘老三很是无奈。周二说道:“他要帮他姐姐弄菜,一会儿就出来了。三爷,小的先敬你一杯。”

    “好,干!”潘老三仰头一饮而尽。

    这时候许小三又端出来两碟两碗菜,分别是炒猪肝、炒羊肉、烩银丝、炸紫盖。潘老三夹起一口菜尝了尝,味道不错。

    就这样吃喝一阵,忽然外头响起了打门声,有人叫道:“周二,周二,你在家吗?”

    心里有鬼的潘老三吓了一跳,以为是他们找了人来揍自己,周二见状说道:“三爷你放一百个心,没事。”

    说完他走了出去,开门和人家说了几句话后,说道:“行,我就来。”

    外头之人说道:“快走吧,不要耽搁了。”

    “我晓得。”周二转身匆匆进来,对潘老三说道:“三爷请坐坐,我叫小三来陪你,我现在要出去劝解一件事,很快回来。”

    “那我也走吧。”潘老三说道。

    “别呀。”周二摆摆手,“我很快就会回来。”

    “那好吧。”潘老三惦记着许小三,正好等周二出去后,和他说说话。

    “小三你出来。”周二喊道,谁知许小三还是死活不肯,气得周二骂道:“这糊涂东西。”一副不得已的样子,叫道:“三姐你出来。”

    “又要做什么?”门后再一次传出娇娇滴滴的声音。

    周二皱眉道:“你二哥又闯了祸,要我去劝解,可是三爷在此,小三又不肯出来,干脆你大方些,出来陪一陪,我去去就回。”

    “呦!”门后的许三姐不乐意了,“我一妇道人家怎么会陪?就算小家小户不讲究,万一简慢了三爷,还不是要怪罪于你?”

    这一番话,潘老三听着已经是**了,巴不得她出来呢,接口说道:“好说,好说。请奶奶出来吧,本来就是给你祝寿。再说潘某也一把年纪了,我闺女和你差不多大。”

    “那我不是要喊一声伯父了?”许三姐笑了出来,款款现了身。

    潘老三暗叫一声我的乖乖,站在面前的丽人一张瓜子脸,不擦任何脂粉却娇艳如花,一双滴溜溜往来蜇人的丹凤眼,好似会说话一样的讨人喜欢,梳了个贵妇人的大元宝发髻,斜插了一支黄菊花。

    不长不短。不肥不瘦的身上穿一件茄花色的布衫,好像是绿布洗了泛成的颜色,下面隐约是条月白绸面的裤儿。

    许氏羞涩的对着潘老三福了一福,潘老三顿时动了色心,连忙一本正经的起身还礼,等许三姐含羞盈盈坐下后,他对着周二说道:“你快去快回。”

    “三爷说的是。”许氏也嘱咐道:“省得三爷等得不耐烦。”

    周二答应一声,走到门外忽然说道:“最快也要二更天才能回来,来去五六里路呢。还不知道能不能劝解开,反正我尽快赶回就是了。”说着急匆匆的走了。

    许三姐起身出去关门,低着头走了进来。潘老三伸手请她坐下,笑眯眯的问道:“奶奶今年贵庚了?”

    “二十出头。”许氏羞答答的告知。然后正色说道:“三爷,我弟弟是个粗人,有伺候不到之处,还望三爷恩典。多多照应他。我们穷人家没有孝敬的东西,就这一点心意,酒呢是喝不醉的。菜也吃不饱。”

    袅袅婷婷的执壶斟了一杯酒,放下了酒壶。如此良家妇女的美态,把个潘老三乐得不得了,忍不住说道:“奶奶何不坐过来,要你这么劳动,我心上不安啊。”

    许三姐笑了一笑,高声说道:“小三,你出来。”

    “我不去,你陪他吧。”

    “这孩子。”许氏笑容不变,娇笑道:“你不来陪你的人,却要我替你陪,哪有这么不懂事的孩子?怪不得人家要暗算你呢。”

    潘老三听着这话里有因,心虚的道:“小三在我家像亲人一样,你过来坐坐,无妨。”

    “是么?”许三姐笑着起身,轻轻往前一步,又坐下了。

    潘老三见她竟如此识趣,顿时精神大振,赶紧给斟满了一杯酒,送到许氏面前,“我敬奶奶一杯。”

    “不敢,不敢!三爷您自饮吧。”说是这么说,酒已经接了过来,许氏轻笑道:“怎么还要三爷敬酒!”说完豪爽的一饮而尽。

    喝了酒的美人眼眸流转,风情无双,许三姐把杯口用手随便擦了擦,拿起酒壶倒满,浑不在意的递了过去,笑吟吟的说道:“三爷请喝了这杯吧。”

    一刹那的人-妻风情可谓酒不醉人人自醉,潘老三顿时心都醉了,哪还不明白美人的意思?喘着粗气说道:“敢不领奶奶的盛情?”趁着接过杯子的时候,顺手捏了下美人的手腕。

    许三姐害羞的低了头,潘老三急忙一口干了,按耐不住的抬手搭在三姐的香肩上,“奶奶过来坐,咱们好好说说话。”

    许氏微笑摇头,不肯来坐。潘老三没话找话的问道:“他天天不在家,奶奶家里还有谁?难道不孤单么?”

    许氏说道:“本来有个老婆子,这两天又走了,还没雇到人。”

    “果然是奶奶亲手煮的菜,真是我的造化。”潘老三笑嘻嘻的又斟了一杯酒。

    酒没了,许氏对着潘老三吃吃一笑,说道:“小弟你去打半斤好烧酒来。方才这酒淡淡的没味道,你去大街上买,不要嫌路远又在小铺买了。”

    “知道了。”许小三走出来,趁着月色出去了。

    许三姐站起来说道:“奴家去关了门,他到大街上,有一会儿呢。”

    “呼!”潘老三盯着摇摇晃晃的纤细腰肢和浑圆翘挺的臀部,咽了一口吐沫,心说可以下手了,这美人有勾引老子的美意,我不能辜负了人家。(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西域风云

    镇西大将军永康侯徐忠离开主城伊犁,率领三千骑兵兼程往喀什城而来,一路上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担心随时遇到叛匪偷袭。⊙UU小说,www.uu234.com

    走了十几天即将抵达喀什城,一个叛匪也没有遇到,并且这一路上也没有听到关于叛匪的任何情况,游牧民全部消失不见了。

    从望远镜看到城头上高高飘扬的日月旗,徐忠松了口气,守将陈冲带着一队人马出城迎接。

    进了城,徐忠见全城防备森严,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点头表示满意。在城楼上询问本地的官员,人人皆说一直不见叛匪的踪影,这使得徐忠有点纳闷。

    陈冲明明奏报有一股叛匪劫掠了一座小城,致使二百名本地籍贯的官军全军覆没,连委派的朝廷命官巴图大人也阵亡了,随后又传出数个绿洲遭到了毁灭性的劫掠。

    既然叛匪如此猖狂,兵力也如此强大,那一定会前来攻打喀什城,怎么没有一点动静?这里面必有问题。

    永康侯徐忠认为事态严重,暗道陈冲莫非也和某些将领一样,有什么事情隐瞒自己?或者向自己谎报了军情?

    原来虽说陈冲归徐忠管辖,但是人家属于军中少壮派,后起之秀,出身于中军都督府参谋本部,乃是徐灏嫡系中的嫡系,一向和徐忠这样的传统老武人尿不到一壶去,且他有直达圣听的权利,因为娶了某藩王的郡主,皇室宗亲的身份。

    徐忠有些感慨,他是当年追随燕王靖难的老人,攻克密云、雄县、真定、永平、大宁;大战郑村坝,奇袭广昌、蓟州,血战白河沟,夜袭济南,克沧州。大战东昌以及夹河县,一直到大战灵璧,远征淮南,渡过长江打到了金陵城下,可谓是身经百战,战功赫赫的猛将之一。

    正是因为打了这么多血战,徐忠越打越胆小,功成名就后,被朝廷派到边关镇守,对上来去如风的蒙古人不免变得保守。宁可无功也不愿冒进。

    当年他极力反对进军西域,认为会重蹈汉唐覆辙,纵然一时成功,将来也不免失败。结果被突然冒出来的徐家义子徐烬,率领三千火枪手,一口气杀到了伊犁,光复整个西域边陲。

    也就是从那时起,陈冲等年青军官与保守的老人起了隔阂。当然徐忠不担心自己会失势,不管是徐灏还是张辅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而且徐灏摆明了更相信老兄弟,这从把声名鹊起的徐烬调回辽东可见一斑,将整个西域全权托付给了徐忠。

    经验丰富的徐忠也不负众望,事无巨细兢兢业业。只是年纪大了未免精力不济,近一年军中传出朝廷有意调他回京荣养的风声,而接替他的最佳人选即是副将陈冲。

    徐忠也知道自己已经老了,想法也跟不上年轻人了。如今不管是武器更新,军容风纪,行军战法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就连兵士本身也不一样了。

    用将士们的话说,从前即使百战精锐也无非一群拿着刀剑的农夫而已,打了一辈子仗,回家还是个农夫,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为了主公拼死效力,做官萌子,仅此而已。而现在他们是职业军人,从骨子里被锻炼出了军魂,保家卫国是军人的神圣职责,更担负着汉家天下的民族大义。

    徐忠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这些家伙打起仗来猛如虎,狂热的要命,每个人似乎都懂得大是大非,军纪严明到了发指的程度。如果当年先帝的兵个个如此,绝对不会十几万人动辄崩溃,起码也会有几千几万人站出来拼死抵抗,从而带动更多的兄弟们转身反击。

    “唉,徐都督怎么会让粗鄙的兵士学文呢?”眺望远方的徐忠一身叹息,勇猛善战是不假,可是将士们学了文化,也变得心眼多多,统帅一群个个一肚子坏水的手下,实在太令人头疼了。

    说到底,徐灏并没有训练出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军队,更像是满清民**阀混战时期的兵,所谓民族大义云云仅仅是朗朗上口的口号而已,有没有用,有用,但作用委实有限得紧。

    这时候,蒙古籍的探马回来禀报,说大格尔带领一百多名叛军要来喀什投降。

    这事非同小可,大格尔投降不就意味着平息了叛乱?陈冲立即将此事报告给徐忠,而徐忠也不敢独自做出决定,马上召集本地所有文武官员,商议大格尔投降一事。

    将军府,副将陈冲首先说道:“大帅,在下以为大格尔投降有诈,不可相信,对此应置之不理。”

    徐忠问道:“何以见得?”

    陈冲说道:“他一路得胜,然后遁入大漠杳无消息,突然间跳出来提出投降,不合常理。况且据细作描述,此人一向奸诈,诡计多端,明来投降,可能是想暗中偷袭。”

    “陈大人说得有理。”参赞大臣色尔格附和道,此人是哈密王的心腹重臣,考中过秀才。

    徐忠皱起眉来,“难道要一口回绝或对他不理吗?我堂堂官军成了什么?”

    喀什巡抚刘善说道:“也许是此人感觉与我大明作对不会有好下场,他一个外来的所谓黄金家族后裔,同出一源的鞑靼业已奄奄一息,逐渐强盛的瓦剌王族不屑于他,又得罪了西域各部,不得已只好投降,想洗心革面,归顺朝廷,若对之不睬,岂不错过了机会?”

    “嗯。”徐忠点点头,看了眼在座的官员,说道:“不管真降假降都不可置之不理。真的投降当然最好,假降也不妨。”

    冷冷一笑,徐忠接着说道:“马上将此事快马禀报朝中,派人去答复大格尔,命他来喀什城下接受招安。同时,本帅要调遣各部军马在路上埋伏,等大格尔来了切断其退路,重重包围,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逃。”

    “妙策,妙策!”色尔格连连叫好。

    大部分官员也点头赞成,徐忠见大多数人一致称赞,满意一笑,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安静,说道:“如果拒绝大格尔投降,后果不堪设想。你们想想,他不远万里的回来,连个造反的借口都没有机会,整个大漠草原都归顺了我大明。现在被我们一口拒绝,他必然会到处宣扬,说他诚心诚意归顺我朝,我朝却不接纳,以此来挑拨各蒙古部族以及各回部与我大明的关系,趁机煽动叛乱,想他是成吉思汗的后裔,又是伊斯兰的大和卓,身份非同等闲,一旦各族群起响应,顷刻间整个西域大乱,圣上怪罪下来,你我谁能担当得起?”

    这就是身为官军的不得已了,任何叛军称自己要投降,必须得做出正面回应,不管那是不是诈降。不然正如徐忠的分析,会给了叛军最好的反抗借口,万一不能马上剿灭,朝中官员不可能不弹劾将领无能,错失良机。

    陈冲没有反驳,因为他接受的秘密指令无法宣之于口,那就是尽可能的消丁减口,毫无疑问这道命令极端的残酷发指,但是作为一名军人,陈冲知道自己必须要完成任务。

    当下徐忠连续发布军令,一面飞马传信京城,一面传令给附近诸城的将领,各自带兵一千在路途周围埋伏待命。

    陈冲返回自己房里,有些焦急,因为没收到艾赛提的消息,无法确认大格尔的真实意图,大抵用的调虎离山计,其主力趁机强行攻陷临近某座县城,大肆劫掠各种物质以及人口。

    整个西域的汉人官兵只有不足五万,伊犁二万人,其余皆是各怀鬼胎的各部杂军,甚至连哈密王也不能相信,毕竟谁乐意自己的王权被架空?

    在辽阔无际的草原大漠,攻无不克的大明军队不怕正面防守,但这种围剿叛军的方面却总是力有未逮。陈冲希望这一次大格尔别被抓住,任由他在西域搅风搅雨,将来可以再抓,自己抓不住,别人可以接着抓。

    他何尝不担心西域各族归顺几十年,和平了几十年后,人丁大量的繁衍?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陈冲和徐灏的想法一样,宁可自己这一代的双手沾满血腥,也要尽可能的替后人除去祸患,其实又何尝不是替西域百姓解决祸患呢?只有人口比例达到一定的平衡,才可以保证西域的长治久安,此乃对异族的虚伪,却是对本族的良策。

    这时候刘善走进来,问道:“陈将军,你看大格尔会不会来?”

    “一定会来。”陈冲沉声道,“不然他就会在大漠上名声尽丧,反之势头不好逃走也是英雄。”

    “嗯。”刘善表示同意,徐灏的密令不可能绕过文臣体系,宣德皇帝以及几位阁臣和兵部尚书都知情,不然一旦事发,麻烦可就大了。

    陈冲说道:“大帅那里不必理会,不知道艾赛提怎么回事,十几日没收到他的消息,来不及了。现在咱们要赶紧布置,紧要的城池要塞不能被攻占,其余城池得马上把汉人军民以某种名义撤走,还有要紧的武器火炮绝对不能落入敌手。”

    “我知道了。”刘善重重点头,“我立刻调派六扇门和那三千人马,保护要紧城池。”

    陈冲忽然说道:“别忘了告知范弘公公,请锦衣卫予以协助。”(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报应

    许三姐一扭一扭的进了屋,少妇风情勾的潘老三欲-火中烧,不管不顾的走了过去。UU小说,www.uu234.com许三姐瞅了他一眼,故意要躲开的样子,被潘老三一把拉扯住袖子,神色猴急。

    “呵。”许三姐没闪躲,而是低着头只顾轻笑,此举闹的潘老三意乱神迷,大着胆子双手把美人给抱住了。

    许三姐吓了一跳,故作羞怒的横了他一眼,“三爷,你抱我做什么?”

    “你就是我的妈,你儿子也不晓得在做什么。”潘老三腆着脸张嘴就要去亲美人的脸蛋。

    “使不得。”许三姐忙伸手挡住了,嗔道:“三爷你好不正经,竟敢调戏良家妇女。我现在若喊起来,你可就没脸了。”

    “我的娘,求求你发发慈悲,开开恩吧。”潘老三干脆跪在地上抱着三姐的大腿,越发的忍耐不住了。

    “你真看上了我?”许三姐得意一笑,随即又冷冷的道:“当我是什么了?随随便便就能勾搭的人吗?你呀把我太看轻了。”

    潘老三被弄得六神无主,哀求道:“好奶奶,你就可怜怜儿子,你怎么说怎么好。”

    “呸!我没你这么大的儿子。”许三姐一只手去推他的猪哥脸,另一只手却把住他的右手,摸了下手腕上的金镯子。

    潘老三顿时明白了,八两重的镯子说实话很舍不得,这时候也顾不得了,急急忙忙除下来递了过去,“娘啊,我将镯子孝敬你,你行行好从了我,我还要加小三的工钱。”

    许三姐毫不客气的把镯子套在自己手上,反复看了看,笑道:“多谢了,我如今依了你。你可不能告诉人。”

    “自然不会。一定不会。”潘老三连连答应,伸手要扯她的裤子,许三姐忙说道:“这里哪成?房里来。”

    当下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里屋,许三姐站在炕沿说道:“你把外衣脱了,咱俩就这么在边上耍一下吧。”

    “好。”潘老三看着美人笑嘻嘻的坐了下去,几下脱掉了外衣,一把拉下了裤子,挺着愤怒的小鸟,就要扑倒美人横枪立马,忽然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潘老三连忙提了上裤子,敢情是美人的丈夫周二回来了。

    “好你个王八蛋。”暴怒的周二冲过来一把揪住潘老三,“你他妈的不是人,弄了我舅子,又来干我老婆,老子打死你!”

    “我,我。”潘老三顿时瞠目结舌,你你我我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许三姐忙说道:“你干什么?三爷方才要小解找夜壶呢。你别误会。”

    “没廉耻的臭婊子。”周二怒不可遏,“见人家有钱就他妈的搭上了,还想在我面前掩饰?难道他撒尿,你拿嘴接吗?”

    “你别满嘴喷粪。少来诬赖好人。”许三姐立时恼了。

    “我无赖好人?”周二更加愤怒了,“你们两个奸夫淫-妇,我跟你们讲不清楚,咱们去找街坊来评评理。我好意请他来喝酒,他倒要日了人家的堂客,岂有此理!”

    拖着潘老三就要走。潘老三急了,叫道:“别啊别啊,有话好好的说,对对,这都是我的不是,念在咱们多年情分,没有解不开的疙瘩。”

    周二冷笑道:“还有什么话说?这媳妇我也不要了,将你们两个送到衙门,凭官老爷断案,该怎么地就怎么地。”

    许三姐委屈的哭了,潘老三好说歹说的求饶。许三姐忽然骂道:“我做了什么?你要把我送官?”说着飞了个眼色给潘老三。

    潘老三马上说道:“兄弟兄弟,咱们有话好商量,你说什么我都同意。”

    “没什么可讲的。”周二指着妻子,“这娘们我不要了,你拿一千两银子来。”

    “银子好说,你先松了手。”潘老三被勒得喘不过气来,

    “叫老子放手?”周二一使劲,把潘老三按倒在地。

    “哎呀,疼疼。”潘老三杀猪似的求饶,“我的奶奶,帮我劝劝啊。”

    周二怒道:“你把一千两银子乖乖的送来,我就不管你们,不愿意,我送你见官去。”

    “我愿意,愿意。”潘老三叫道,“可我哪有一千两银子?我有三百吊钱的票子,都给你吧。”

    “三百吊你打发要饭的?”周二怒道。

    这时许三姐说道:“你也摸摸良心,三爷对你那么好,今日就算他做错了,你也得念在他往日的情分,你要是能知恩报恩,难道三爷不懂得好歹么?”

    潘老三点头如捣蒜,“奶奶说的是,我最晓得好歹。兄弟,我哪一天不照应你?何必翻脸成仇呢?”

    “哼!”周二悻悻的松了手,恨恨的道:“横竖我老婆也被你玩了,一回也是玩,一百回也是玩,这绿油油的帽子我是摘不下了,今后我也不管你们。你先把三百吊拿来,以后每个月再给六十吊钱,你依不依?”

    “我依,我依。”潘老三赶紧爬了起来,当下把银票拿出来,穿好了衣服。

    许三姐安慰了几句,对周二说道:“你驾车送三爷回家,他受惊了。”

    “好。”周二闪电般的换上了笑脸,“三爷你不要害怕,我们和你开个玩笑。”

    潘老三无语的看着他们夫妻,心里还在突突的跳,苦笑道:“好一个玩笑,只许这一次,下不为例!”

    周二点头哈腰的道:“以后任凭你老人家爱怎样就怎样,再也不开玩笑了。”

    “哼!”潘老三瞬间恢复了威严,对此毫不疑心,类似周二这样的贫贱夫妻他见多了,既然能拿到钱,当一辈子王八也甘心。

    许三姐轻轻说道:“你明日早饭后过来,我有好处给你。”

    正懊恼没有得手的潘老三听了这话,立刻欢喜起来,笑嘻嘻的连连点头。周二拿着灯笼送他回家,许三姐在后头扯了扯潘老三的衣服,又低低的说了“明日”二字。

    第二日。吃了早饭,潘老三故意把周二打发去了乡下,一个人赶到了周家,见院门没闩,推门走了进去。

    许三姐坐在屋里的炕上,正在逗弄小狗玩耍。潘老三进了屋咳嗦一声,许三姐满脸堆笑的下了炕。

    潘老三说道:“昨日几乎唬死我,魂都没了。”

    许三姐笑道:“他不过想要钱罢了。”

    “嘿嘿,我就是有钱。”潘老三一脸得意,“屋里没人吧?”

    “有什么人?”许三姐嘻嘻一笑。

    “那我去关了门。”潘老三兴奋的搓下手。兴冲冲的出去了。

    等他回来,许三姐轻靠着炕沿,笑吟吟的道:“有的是时间,脱了衣服才玩的爽快。”

    在潘老三火热目光注视下,许三姐娇笑着抬手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了一抹白腻,说道:“我尿急,顺便把下身洗干净。”风情万种的跑出去小便,忽然回头对着潘老三嫣然一笑。“你先脱光了,进被窝里等我。”

    “是。”潘老三听话的脱起了衣服,因有昨晚的前车之鉴,未免动作慢吞吞的。

    过了一会儿。见许三姐笑盈盈的拿着裤子,一只手提着外裙,露出了两只光溜溜的小腿,这使得潘老三彻底放下了心。淫-笑着脱光,上炕把被子盖在身上。

    许三姐把裤子放在凳子上,脸红红的走过来。潘老三伸手要抓住她,“快些来吧,我的娘啊!”

    “看把你猴急的。”许三姐笑的很开心,好像一只成了精的狐狸。

    突然外面有人嚷道:“在屋里呢。”

    潘老三整个人都愣住了,魂不附体,就见周二领着他两个大舅子闯了进来,手里拿着雪亮的尖刀,还有一条粗粗的麻绳,上来就把潘老三按住,用力拉下了炕。

    许老二照着潘老三的背部揍了四五拳,骂道:“你这狗娘养的,日了我兄弟,还想日我的妹子,看老子不活剐了你。”

    “饶命,饶命啊!”潘老三心里那个苦涩啊,恨不得扇死自己,怎么就那么笨呢?

    周二冷笑道:“昨日我饶了你的狗命,今日又来送死。”

    有口难辩的潘老三知道说什么也没用,光着屁股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反复哀求。

    许老二说道:“你不是喜欢干男人的屁股吗?那老子也要干干你的屁股。”

    “别啊,大爷你们饶了我,饶了我吧。”潘老三急了。

    那许三姐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兴致勃勃的观看好戏,就见二哥伸出中指,在灯上抹了些油,一下子捅进了潘老三的屁股里。

    “哎呦,哎呦。”潘老三被踩在地上,双脚乱蹬。

    许老二抠了几下,从怀里取出来一个纸包,里面是些春-药和头发茬子。原来此乃嫖-男人的最阴毒伎俩,当日潘老三就对醉酒的许小三用过,会让许小三此后时刻感到肠道里刺痒难忍,不得不找男人来干干他的屁股。

    生生给摁了进去,很快潘老三浑身发抖,呻-吟不已。

    许老大开口说道:“潘三,你知罪吗?我好好的兄弟,被你强了已经天理难容,你竟然还放进去东西,叫他一世成了病,做不得好人。所以我们也还你个礼,叫你也做个脏头风,你说该不该?”

    所谓脏头风就是肛-门生虫,奇痒万状,又称红毛风,风臀,大多是男性间不干净的性-行为所导致。

    无言以对的潘老三默默的站起来,捂着胯部,对周二说道:“你既然要找我报仇,就不应该要我的钱。”

    周二不屑的道:“要你什么钱了?”

    潘老三顿时气结,指着笑嘻嘻的许三姐,“不但钱,还有八两重的金镯子。”

    周二笑道:“等你回去找我打官司再说吧。”

    许三姐也笑着挪揄:“你要打官司么?早点对我说,我好熟悉熟悉口供,省得上堂时说得不好,赫赫!”(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 留仙院

    想潘老三只有一个人,怎能说得过他们?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尤其后门一阵阵火辣火辣的难受,赶紧穿上了衣服要走。∈↗UU小说,www.uu234.com

    周二把衣服抢了过来,冷笑道:“你还想穿着衣服出去么。”

    “你。”潘老三顿时羞愤欲绝。

    “给他吧。”许三姐眼神轻蔑,“遮遮他那个狗脸,还有那恶心的家伙,臭烘烘的屁股。”

    如此在许家人的嘲笑声中,潘老三飞快穿上衣裳,拔腿往外就走。就听许三姐笑道:“潘三爷呦!你明日有空不妨再来走走,我可以找个东西帮你杀杀痒。”说完拍手哈哈大笑。

    又羞又气的潘老三今日丢尽了颜面,抱头鼠窜而去。

    一家人犹自大笑了好半响,许三姐说道:“他这次被咱们收拾苦了,亏二哥能下得去这毒手。”

    许老二说道:“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不然稍微用力,能把他的肠子挖出来。”

    许三姐笑了笑,说道:“那三百吊钱,我有个主意,不知哥哥们愿不愿意?”

    “这件事都是你的功劳。”许老实笑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无有不依。”

    “那好。”许三姐说道:“我们夫妇留一百吊钱,你妹夫不赶车了,我们俩当本钱做了小买卖。二哥你拿三十吊,大哥也拿三十吊,还剩下一百四十吊都留给小弟,在家里沿街修个房子,开成铺子,与他生息,这钱是因他来的,自然他应该多分些。”

    老大老二点头同意,许三姐又说道:“倒是小弟的毛病要紧,必须想办法给他治好。”

    许老实赶紧问道:“这能有什么办法?”

    许三姐说道:“我听闻吃荞麦面,能把肚子里的猪毛羊毛拉出来。这两天我把荞麦煮的半熟。让他吃两天试试,希望能拉的出来。”

    一粟园。

    徐煜闲来无事在湖边垂钓,晴烟和袅烟在后面聊天,还有一个小丫鬟香儿,跑去找了一个瓷瓯,蹲在岸边舀了水。

    不一会儿徐煜钓上来一条三寸长的小锦鲤,香儿兴奋的接过来放入瓷瓯,仔细看水里的鱼儿。

    天气寒冷,池水也清冷,不停歇的潆流经过套着铜皮的石柱。发出淙淙之声,仿佛琴声。徐煜看着水面上漂浮的落叶,数只红鲤游来游去的吃叶子,其中一条最大的鲤鱼看见钓钩上的鱼饵,一口吞了。

    “有了。”徐煜急忙把钓竿往后一拽,丝线顿时崩断,鲤鱼带着鱼钩在水面上游动,断了的丝线漂浮在水面上。

    徐煜叫道:“快撑小船过来。”

    对面的花农和另一个小厮金龄听见了,金龄急着表现。飞快的跑向小码头。不想跑的急了,被个老树根绊倒狠狠摔了一跤,膝盖受了伤,蹲在地上站不起来。

    “叫你别急。”跟在后面的花农上前把他扶起来。揉了揉膝盖。

    感觉好点了,二人走下去跳上小船,解开缆绳。虽然是小船可也有三丈多长,刚刚重新刷过了油漆。两边的船帮安装了栏杆,船头是个八角亭子,中舱放了张小花梨圆桌。

    船篷是绿色的油布。垂下了白绫飞沿,非常好看。花农和金龄在船头船尾荡桨,小船划了过来。

    徐煜看见朱明之她们走了过来,改了主意,招手道:“来,一起上船。”

    大家伙纷纷上了船,袅烟和晴烟去了船头,春妍走到船尾,袅烟把船桨撬起,春妍则把船桨横推,结果两头配合不好,船儿在水中打起了圈圈。

    因湖水的阻力,袅烟使劲拉拽,不小心把水溅了起来,弄了自己一脸,几个丫鬟指着她笑。

    徐煜说道:“你们都荡过桨,今日怎么不会了?”

    袅烟把船桨交给了晴烟,一边擦脸一边说道:“春妍不会划,我往前,我倒往后。”

    春妍说道:“不说你不会,反说我不会。晴烟你替她吧,再让这丫头乱来,这个船就要翻了。”

    晴烟笑着接手,果然很快好了,船儿缓缓的穿过九曲桥。大家看着桥边以及山石上缠的古藤,弯曲蒙茸,有的垂在水面,底下的水清澈见底,听着川流不息的清冷戛玉之声,顿觉心旷神怡。

    过了几处亭台楼阁,竹林里有一个院落,乃是仿照徐灏当年的竹楼所建。徐煜指着说道:“此处最佳,咱们到留仙院里走走。”

    花农敏捷的跳上岸,把船儿拉过来系好,搭了跳板。徐煜先走过去,然后扶着女孩们一一下了船。

    竹林中奇奇斜斜的一条小径,不时有奇石挡路。走了一会儿,迎面是一道石门,过了石门,是个亭子,再过去就是留仙院的曲廊。

    留仙院的格局无须赘述,回廊曲榭,唐代风格的叠阁崇台,庭院深处依然有两个池子,当然不是温泉了。

    这里无人居住,只有几个婆子长期打扫,徐灏偶尔会过来清静几天。

    朱明之对春妍说道:“你回去拿些点心过来。”

    春妍拉着袅烟打算划船回去,袅烟说道:“我可不陪你,你从后头走过古藤书屋,再过了清风亭,就是回去的路了,要坐什么船?”

    “那好吧。”春妍转而拉着晴烟陪她,二人将将走到古藤书屋前面,就见徐蕴素的大丫头瑞兰走了出来,嚷道:“看见人了,想必姑娘们都在留仙院了。”

    春妍正要询问,就见后面走出了一群人,几个大丫鬟和婆子等,还有几个小丫头。瑞兰对晴烟埋怨道:“在什么地方?也不给个信儿,叫我们满园的瞎找。”

    晴烟笑道:“我们是坐船过来的,你们在岸上应该瞧得见,怎么说瞎找呢?”

    两个婆子拎着食盒,其她人也各自拿着零碎东西,如此送到了留仙院去。

    时间流逝,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四十五天,朱魁这边还剩下四天就要大功告成了。朱魁恨不能四天并作一天过,方才遂心。

    燕公子近日留在了朱府,亲自添加炭火,并且说道:“这几日正在紧要关头,就怕家人不慎有个疏忽,所以我得亲自盯着。”

    每天朱魁和田文海也轮班巡视,一刻不敢怠慢。朱魁见燕公子整夜不睡,心里过意不去,连日来天天设宴款待。

    这一晚燕公子酒到半酣,笑着对田文海说道:“大事将成,咱们也累的不轻,现在是二更时分,趁着这好月色,咱们不如忙里偷闲去秦淮河走一走,找个美人消消疲劳。”

    说完又对朱魁说道:“就不叫兄长同行了,你早点安歇,清晨要酬谢守坛神灵,小弟已备好了牲礼。”

    眼看就要成功了,朱魁自然无暇他念,说道:“你既然有兴,那叫老田陪你走一趟,但是得去去就回,我担心亭子没人照应。”

    “兄长尽管放心去睡。”燕公子笑道:“小弟连日来亲自守着,不过格外谨慎而已。其实我平日在家烧炼,向来都是两个童子照管,从未出错过半点,何况还有贵府家人,肯定万无一失。呵呵,纵然小弟今夜不会来,也会叫田兄回来,以免兄长挂念。”

    当下二人去了秦淮河,朱魁又到亭子看了一遍,嘱咐看守的家丁,保证事成之后都有重赏,这才回去休息。

    秦淮河,燕公子和田文海找到了怡红家,四姐妹欢欢喜喜的请他们进去。

    怡红笑道:“二位好多日不来了,也不召唤咱们过去伺候,今晚什么风吹到我们这小地方,还以为你们恼了我家呢。”

    燕公子笑道:“这些日子委实忙碌,就怕你们姐妹疑惑,所以偷空同田老爷过来。料到你一定会猜疑,好了,我们业已来了,可见不是恼了你,也别再说这些挖苦话了。”

    怡红笑着点头,问道:“是吃酒聊天,还是由奴婢侍寝?”

    “不急。”燕公子把她搂了过来,“你家有好酒取出来几壶,咱们大伙赏月小酌。”

    很快摆上了酒宴,猜拳行令的时候,燕公子偷偷对怡红说道:“把田老爷灌醉,好看看他酒醉后的模样。”

    “嗯。”怡红点了点头,端着一杯酒双手送到田文海面前,笑盈盈的道:“久闻田老爷量大如海,却不从肯多吃一杯。今日我姐妹要求田老爷赏个脸,每人敬你三杯,可千万别抹了我怡红的脸,叫燕公子看着笑话。”

    说着,坐在了田文海的腿上,屁股稍微磨蹭了下,一只手勾住田文海的脖子,一只手五指芊芊的拿着酒杯,先亲自尝了一口,试试酒的冷暖,然后送到了田文海的嘴边。

    怡红的姿色乃四姐妹之首,田文海早就对她垂涎不已,此刻美人坐怀,整个身子立刻酥麻了半边,笑得眼睛都合了缝,连连说道:“我吃,我吃,哪怕醉死了,也不敢抹了怡红姑奶奶的脸呀,就是我哪有什么海量?”

    笑眯眯的仰着脖子一吸而尽,其她人笑着鼓掌。怡红满意的笑了,欣然把空杯放在桌上,又敬过来第二杯酒。

    “我自己来吧,不敢劳动。”田文海笑眯眯的说着客套话,手臂却很自然的由衣襟底下伸了进去,很快摸到了一对软滑如棉的酥-胸上,那滋味有如新剥的鸡头嫩肉。

    田文海趁机大肆抓抓捏捏,怡红笑着躲闪,用手去推他,结果手臂一晃,杯里的酒全洒了。

    怡红说道:“这杯酒不算,谁叫你欺负我?要罚酒三杯。”

    燕公子不失时机的插嘴道:“该罚,该罚。田兄那只手在干吗?好啊!未免欺我太甚,待会我还得罚你三杯酒不可。”(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 果然是骗子

    田文海一个劲的装疯卖傻,不肯老老实实的喝酒,趁着拖延的工夫,又频频大肆吃起怡红的豆腐。UU小说,www.uu234.com

    随着他又伸手在怡红的腹部之下抠了一把,还拿到鼻子前闻闻,受不了的怡红跳起来,叫道:“不行,不行,这个吃法,吃到明日都不中用。我既不能敬你酒,反而给你开心的么?”

    “好香,好香!”田文海笑嘻嘻的说道,气得怡红索性招呼姐妹都过来,帮着抓住田文海的两只手,怕他又乱摸乱闹的,叫田文海伸着脖子等着吃,如此酒到杯干,转眼间灌了六七杯。

    大概有了七八分醉意,田文海知道不能再喝了,脑袋拨浪鼓似的摇摆不定,迷迷糊糊的说什么有事在身,不能喝了云云。

    怡红得意的坐回燕公子腿上,其她妓女纷纷敬酒,田文海双手捂着嘴,死也不肯喝。问题是人家哪里肯放过他,酥-胸半露,波涛汹涌,半撒娇半强迫的又连灌了几杯。

    很快,田文海双眼一翻,死狗一样的瘫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

    燕公子满意一笑,叫人把他抬进屋里,对怡红说道:“我还有件事要走一趟,等田老爷醒过来,就说我在朱府等他。”

    不理会怡红的痴缠,匆匆离去。

    黎明时分,朱魁准时醒来,迅速洗脸漱了口,就往花园而来。到了亭子外,里头静悄悄的没有动静,甚至砖坑上的烟气全无,顿时吓了一跳,急忙走了进去。

    伸手一摸边沿的封泥都是冷的,竟好似在半夜时就停了火,气急败坏的朱魁险些跳了起来。仔细一瞧,高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走到近前一看。正是负责看守的四个家丁,另外两个是特意后加的,一个个睡的正香。

    “混账,坏我大事。”

    朱魁上前往死了狠踹,家丁们吃痛纷纷翻身坐起,却没有鸡飞狗跳的乱跑,而是一个个揉眉擦眼不住的打呵欠,一副宿醉的模样。

    “不对啊。”

    心里莫名打了个突突的朱魁预感其中有变,再仔细一瞧,单单不见了燕公子的那两个书童。于是分外惊慌了,指着家丁跺脚道:“你们这四个活该被千刀万剐的混账,我反复嘱咐你们小心看守炭火,你们竟她娘的敢睡觉?这不是要坑死人么?燕家的两个小厮哪里去了?说啊!”

    面对少爷的质问,眼睛里都能喷出火了,四个家丁一下子被骂醒了,彼此面面相觑,怔怔的回道:“小的们就在这里小心看着炭火,没人去睡啊。那两个小厮也在这里。”

    习惯性的伸手去指,意思是那边的人不就是吗?大家伙一起守了四十多天,二十四小时呆在一块儿,每个人的位置闭着眼都知道。

    结果指啊指的。一个个的手臂僵住了,哪里有燕家的人?再一看至关重要的坑里没了火气,人人不禁面上失色,有人急道:“不晓得去了哪里。也许同去解手了吧。”

    朱魁早已气得暴跳如雷,大喝道:“还他妈的做梦呢!我现在没工夫和你们算账,还不赶紧把坑里的火点燃。快啊!”

    “对,对。”四个家丁如梦如醒,急急忙忙各自寻到火石火把等工具,七手八脚的跑到洞口来引火,等蹲在边上朝里面一望,不由得齐齐失声叫道“哎呦!不好了。”

    “怎么了?”朱魁急问。

    四个家丁已经颤抖起来,惊慌失措的说道:“不不好了,坑里空空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朱魁急忙走过来,一脚踏碎了封泥,前方顿时塌陷了下去,几乎连他自己也掉了下去。

    往后退了几步,仔细一看,那一万六千两的母银不翼而飞,只剩下半坑黑乎乎的炭灰而已。

    至此朱魁的脑袋天晕地转,连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对着家丁咬牙切齿的叫道:“都怪你们几个畜生,这不是要人命么?罢了,你们都跟我去书房说话。”

    这时候再意识不到被骗那就真是傻瓜了,肺部要气炸的朱魁大踏步离开,不愿留在这伤心地。

    四个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麻烦大了,只得硬着头皮跟着来到书房。

    朱魁直挺挺的坐在了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好好好!一万六千两银子,一朝被人骗走。你们赶紧把怎么睡的觉,又怎么被姓燕的家人逃走,别说你们不知道?这其中必有隐情,老老实实的坦白出来,若有半字含糊,你们全家谁也别想活命。”说完,把个桌子拍的震天响,厉声叫道:“快说!”

    四个家丁眼见少爷是真的愤怒了,这关口没可能混过去,齐刷刷的跪在地上,颤巍巍的说道:“小的们该死,求求少爷先别生气,容小的们仔细回禀,说完了就算处死也不冤枉。”

    “说。”朱魁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来。

    “是。”年纪最大的家丁赶紧说道:“昨夜少爷交代过了,回上房安歇,那姓燕的和田师爷外出,这是爷晓得的。亭子上只有我们四人和姓燕的两个家人,小的们都很困乏,本想轮班换着去睡一会儿。燕家小厮却说这一晚是最要紧的时候,别说火不能熄,就是炭添加迟了,火力稍微弱了都有妨碍,宁可辛苦些也不能出了茬子,不如咱们讲故事笑话打发时间,也可解了瞌睡。

    当时小的们见他们说的如此慎重,谁还敢去睡觉?所以都小心翼翼守着。聊天的时候,他二人又说你家主人马上就要发财了,又学成了烧炼法术,将来自烧自炼,还怕不成为大明朝第一巨富么?你们亦是小财主了。

    记得小的们笑说我家主人自然发了财,可我们纵然有看守的功劳,不过赏个一二十两银子,一年到头就算烧炼十次,也不过区区二百两,哪里算什么小财主?何况烧炼一次,不可能每次都赏。

    谁知他二人笑道:‘不瞒诸位说,我们俩跟少爷有五六年了,自有生财之道,大概所得也不下万金。如今分别在即,诸位若备个东道请我们一顿,可以教给你们。’”

    说到这儿,家人哭丧着脸叫道:“少爷明见,谁不想发财呢?是以小的们一时受了愚惑,追问其原故。”

    朱魁也不禁感到好奇,气呼呼的道:“继续说。”

    “是。”家人有些记不清了,那三人你一句我一语的帮着回忆,这才继续说道:“他们说凡烧炼一次最少可得十几倍,因药性猛烈土地爷贪婪,那母银会被炼走几成,所以说是十倍所得。而那炼走的几成,不是钻入了土里,就是熔入了砖石中,所以只要将坑里的砖土都挖出来,用净水浸泡个十天半月,然后另配出数味药,找个大锅熬煮一昼夜,水底会结出大块如白铅一样的东西,再换净水煮炼,如此反复几次就是纹银了,大约母银百两用这个法子可以炼出五两,你家这一次放了一万六千两,这一番可得八百两。

    少爷,当时小的们欣喜若狂呀,那小厮又说咱两家主人是世交,咱们也相处了这么久,成了好朋友。只要你们备酒请我们一顿,我家主人能把烧炼的法术传授给你家主人,我们也能将此秘法传授给诸位。”

    “唉!”家人一声叹息,神色惨然,“小的们见他二人说得千真万确,一时糊涂就相信了。又因少爷和师爷皆不在眼前,遂去厨房拿了酒菜请他们吃,谁知他二人有心算计,一味劝小的们吃酒,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竟然都醉了,睡在台上。”

    另一个家丁连连磕头,说道:“少爷,我们说的句句实情,绝无半字欺瞒,弄不清楚他们如何动手盗去那么多的银两,小的们要是有心联手,按理应该和他们一起逃走呀。唉!小的们自知罪该万死,只求少爷格外施恩,姑念小的们也是落人圈套,并非有意疏忽的。”

    朱魁已经听得目瞪口呆,瘫坐椅子上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现在怪罪他们有个屁用?人人都是自己的心腹,自己都中了姓燕的诡计,何况他们这些蠢货?

    正想着该怎么办,田文海打外头匆匆进来,朱魁一看见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大骂道:“你这该死的下流东西,我这么信赖让你帮着照应,谁知你竟贪杯误事。我只问你昨晚陪姓燕的出去,怎么现在你一个人回来?姓燕的在哪里?反正此事落在你身上,若不把姓燕的交出来,我先送你去刑部大牢,办你个同谋之罪。”

    早上田文海醒了后,怡红说燕公子已返回府中,赶紧跑了回来。谁知一进门,东家气得脸色铁青坐在厅上,家丁们都跪在地上磕头求恩,茫然不知何故。

    突然间朱魁指着他破口大骂,威胁交出来姓燕的,越发没了头绪,站在阶前茫然望着朱魁,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平日田文海总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这时候变成哑巴。朱魁见他闷葫芦似的,气得反复拍打桌子骂不绝口。问题是他越骂,田文海就越没有主意,兼且脑袋昏昏的。

    还是年长家丁提醒道:“少爷息怒,姓燕的骗了少爷,连小的们都被摆布的如在梦中,想必田师爷也是不晓得的。“

    一句话提醒了朱魁,于是深呼吸一口气,把怒火强行压了下去,毕竟还得依赖自己的狗头军师呀,遂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最后说道:“如今银子都被骗光了,有什么法子找到姓燕的?总之你昨夜陪着他出去,被他脱身逃走,所以你也有错。”(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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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明穿日子介绍:
徐灏生活在大明朝建国之初,这是一个令贪官苦不堪言,功勋富豪朝不保夕的时代。
各个位面皆有穿越前辈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平凡的徐灏准备过平凡的生活。
因为平凡中自有乐趣,自有真谛。平凡的明穿日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平凡的明穿日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平凡的明穿日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