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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小钗     平凡的明穿日子txt下载     平凡的明穿日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六章 共浴

    徐灏不傻,守岁时全家人都不睡,聚聚一堂。这时候回家岂不是自找罪受?虽说除了老太君外没啥人会骂他,可是软暴力那也是家暴啊!

    经此一事,长房那边除了嫂子之外,可谓是全都给得罪了。日后能不见面就别见面了,省的自讨没趣。

    李景隆还有妻子小妾弟弟弟妹一堆人等着团圆呢,不时暗示徐灏该散伙了,徐灏假装没看见,东拉西扯的没完没了,最后醉倒了。

    这一夜耳听着鞭炮声响,徐灏睡在了曹国公府。

    第二天一早日上三竿,徐灏这才返回了自家,来到福寿居,抵抗睡神的全家人都坚持着给老太君磕头拜完了年,然后四散而回纷纷补觉去了。

    月兰打着瞌睡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个玉如意,忽然发觉有人来了,睁开眼来,见三少爷小心翼翼的踮着脚走过来,忙做了个手势。

    月兰起身拉着徐灏的手走出里间,低声道:“为了你的事,躺在床上念叨了好半天,这刚刚睡下呢。本来平日里就睡的浅,一丁点的动静就会惊醒。”

    徐灏赫然道:“一言难尽,总之我有罪在身。好了,我走了。”

    月兰睁着眼眸看着徐灏,说道:“我一个丫鬟不懂外头的事儿,可也明白你是身不由己,王家之事你是被冤枉的。想老祖宗火眼金睛必定也看的明白,但其他人未必会这么想,跟红顶白的人太多了,你性子急受不得气。今后家里指定有很多人会给你难堪白眼,甚至会无故惹你害你。你一定要沉住气,忍得一时气方为大丈夫。”

    徐灏微笑点头。问道:“自从我得意时,你就不像早年般待我如弟弟了,见了面也不说话了。如今失了势,反倒是苦口婆心的来劝我。嗯,这就是雪中送炭了。”

    “你知道就好。”月兰白了眼对方,笑道:“那时你春风得意,我自然不会去巴巴的趋炎附势,没的遭人嗤笑说我一心巴结你。此刻你不得意了,也自然就没了顾忌。家里的少爷中就属和你合得来,多少次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这份情谊我都记在心里呢!总之你要自强自爱,不要再闯祸了。”

    徐灏笑道:“我记住你的话,不惹事了。”

    “这就对了。”月兰很开心,努嘴道:“去吧,等闲暇时我去找你玩儿。”

    “嗯。”

    当下徐灏告别月兰,一个人出了福寿居。路上没几个下人,途经天香阁时,徐灏脚步稍缓。接着加快速度回到竹园。

    竹园静悄悄的,守门的婆子坐在茶房里酣睡,徐灏慢慢脱去皮靴,轻手轻脚的穿过一间间卧室。进了自己的房间。

    麝月和衣睡在外间的床上,徐灏径直进了里间,惊讶的看着红叶躺在自己的床上。而大姐则侧坐在床边。

    暖意在心中翻滚,徐灏竟发觉自己的眼角湿润了。暗道不枉自己一直以来的付出,果然自己什么都可以不需要。独独不能没有亲情,不然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徐青莲正强撑着等着弟弟,精神一振起身走过来,什么话也没说,动作温柔的亲手帮弟弟更衣,徐灏顷刻间卸下所有面具,软弱的把头靠在大姐的肩上。

    “不要在逞强了,你不知这些日子我和红叶是多么的提心吊胆?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姐,你和红叶一辈子陪着我好不好?不要嫁人了。”

    徐青莲顿时啼笑皆非,心一软说道:“好。”

    徐灏瞬间恢复过来,抬起头伸手揽着大姐腰肢,拉着她一起坐在床边,神神秘秘的道:“姐,你记不记得我的好兄弟张辅?”

    徐青莲没来由的脸色一红,薄怒道:“不记得。”

    “呵呵!”原来大姐都知道了,徐灏轻笑道:“我不是锦衣卫了,张家就可以上门来提亲了。”

    徐青莲羞涩一笑,忽然吃惊的道:“莫非是为了我,你才闹出这么大的事儿?老天!”

    徐灏笑道:“非也,此事委实一言难尽,大抵主要是为了我自己。当然我也不否认,姐你也是我下定决心的原因之一。”

    徐青莲很是动容,后怕的道:“太冒险了,你就不怕圣上下旨把咱家满门抄斩?”

    徐灏想了想说道:“不怕,与其日日胆战心惊的活着,还不如一起携手赴黄泉的好。两位老将军死的顶天立地潇洒壮烈,没有怨恨过我,走的很坦然,自古谁人无死?有什么可怕的。相比之下,二爷爷就不免卑微苟且,一世英名都没了,连带着全家人都不得安生。”

    徐青莲皱眉道:“今后此种不孝之言不许再说出口了,蝼蚁尚且贪生呢。好了,你去洗个澡休息吧,你的床要被我们俩霸占了,劳你去别的屋里将就一下吧。”

    “嗯!”

    徐灏看着打着哈欠的大姐侧躺在红叶身边,替她盖好锦被后转身出来。

    脱去全身衣物光着身子走进池子里,水花激荡,就见晴雯和香玉两个丫头躲在尽头。

    香玉脸红的一塌糊涂,死命躲在晴雯背后,全身缩在一起。

    倒是晴雯理直气壮的恶人先告状,双手捂着胸口说道:“回来也没个声响,像个鬼魂似的,哎呀你快转过身去,非礼勿视。”

    徐灏舒服的躺在滚热池子里,笑道:“这可奇了!你们俩闯进我的地方,不道歉反而先指责我,我什么都没看清,你们大饱了眼福,应该是我来喊救命。”

    晴雯忍不住扑哧一笑,随即板着脸道:“谁让你是君子我们是小女子呢?你再不闭眼我可就喊了。”

    “随便。”徐灏瞅着晴雯小手遮掩不住的浑圆胸部,懒洋洋的道:“被人知道了,你们俩就成了我的人了,往后大可随便来我这儿泡池子,多好。”

    晴雯立时气结,哑口无言。身后的香玉红着脸小声道:“少爷你行行好,放我们俩走吧,再不敢过来了。”

    晴雯气道:“都怪那些妈妈们非要去泡温泉,把水都给染脏了,要不然谁稀罕来你这儿?”

    徐灏顿时眯起了眼,问道:“谁允许的?”

    晴雯马上怒气冲冲的道:“自从昨晚得知你丢了官职后,妈妈们的态度就突然变了,不顾我们的劝阻,一个个吵着非要去洗澡,说什么平日里你一味宠着丫头,不体恤她们,竹兰没办法就任由她们闯进我们的池子了。”

    依着徐灏往日的脾气定会立即发作,把人全都赶出去,可是今天一反常态,笑道:“你们先暂且忍忍,都到我这儿来泡澡。等开春了后,再另外修一个池子,供妈妈们专用。”

    果然晴雯一脸失望,撇嘴道:“我生了一肚子闷气,你倒好,不但不计较还给她们修池子?凭什么,当心今后蹬鼻子上脸,越发的恶心人。”

    徐灏说道:“蠢材!世间事都是可一不可再,谁若是欺咱们软弱继续以下犯上,也不用我出面,我娘能饶得了她们?你当我姐和红叶是摆设?”

    对呀!晴雯转怒会喜,拍手笑道:“蠢材就蠢材,只要能出一口闷气就好。”

    徐灏眼睛一亮,也拍手笑道:“好一对饱满酥胸,好!”

    闹得晴雯惊呼一声,她向来胆大可到底是处子之身,捂着脸站起来朝着外面狂奔,情急之下却忘了全身光溜溜的,把个纤细蛮腰和嫩嫩的小屁屁暴露在男人的目光里。

    香玉当下想笑又不敢,身子缩的更紧了,羞惭无地的就要沉入水中。

    不想徐灏朗声道:“你也是蠢材!立志做医生,何必扭扭捏捏?所谓医者父母心,本就不该存了男女之别。你若如此拘泥不化,断断不会放你去外面行医,没的被哪个男人占了便宜,或被迫嫁人或寻死觅活或出家为尼,莫不如和我一样,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香玉惊恐欲绝的道:“那我该怎么办?”

    徐灏说道:“摒去女人之心,以男儿之态坦然面对世间恶意,哪怕屡遭强-暴和挫折,矢志不改悬壶济世的志向。梅花香自苦寒来,希望你最终能够心想事成。唉,不如此又何以在这以男人为天的世道中,生存下去?”

    香玉吓得浑身哆嗦,可怜巴巴的道:“我不要,我宁死也不让男人亲近。”

    徐灏眉毛扬起,指着自己问道:“我呢?要不我吃个亏,帮你实习一下,习惯成自然就不怕了,咱们俩亲近亲近?”

    “少爷,你太坏了。”香玉聪明着呢,马上察觉出对方的坏心眼,大怒!

    徐灏悻悻的道:“没意思!人家屋里的丫头都想尽法子要亲近少爷,你们倒好,推三阻四能躲就躲,都怪我太纵容你们了。”

    香玉得意的娇笑道:“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丫头呀!你既然洁身自好,我们自然也要自尊自爱。”

    徐灏打了一个水花,笑道:“过来,陪大爷好生乐乐。”

    “那我可不敢,没的被晴雯姐姐给骂死。”

    当下香玉鼓足勇气,羞答答的用浴巾挡着重要部位,缓缓站起身来,趟着水一步步的走出去了。

    徐灏笑了笑,如果自己愿意,屋里的妹纸一个都跑不了。可那还有什么意思?正如同宝玉所说,女人一旦有了肌肤之亲,就完全从清清白白水做的女儿家,变成了浑浊不堪,心机复杂的成年人。

    再等些日子吧,不着急,该是你的永远也跑不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覆水不收

    不知不觉十来天过去了,徐灏每日足不出户,乐此不疲的陪小姑奶奶红叶玩耍。经过同浴一事,徐灏的心态起了些微妙变化,不再清冷的拒人千里,和竹兰等四个大丫鬟间谈笑风生和早先无异了。

    所谓虎倒威风在,有他在家里镇着,一时半会儿的也没人敢来自讨没趣。

    长房和二房之间渐渐互不来往,闹得有些僵。连带着徐翠云和徐翠柳胳膊扭不过大腿,被自家太太限期搬回原来的住处,倒是徐翠桃对母亲的命令满不在乎,依然独自住在天香阁,偶尔闲着无聊时还会跑到竹园探望徐灏。

    为此王玄清记恨在心,又把和徐灏关系最好的嫂子朱巧巧恨之入骨,主动替四位通房丫头说好话,开了脸抬举了身份,暗中拉拢人心准备和朱巧巧抗衡。

    王氏四处赞扬儿媳妇的贤惠,有一次甚至扬言二媳妇有了身孕生下孙子后,就让她管家,从而给徐汶夫妇腾出时间来,为了下一代而努力耕耘。

    竹园里,朱巧巧憋了一肚子火气,说道:“我真要被气死了,他自己儿子不争气,凭什么迁怒于我?”

    一边正忙着给红叶大画家打下手的徐灏闻言头也不抬,说道:“怎么不争气了,说来听听?”

    朱巧巧看了眼聚精会神中的红叶,一笔一画的在雪白的宣纸上面勾勒描绘,换上笑脸说道:“妹妹在这儿呢,没了恶心了她。呦!好漂亮的母鸡,等会送给我吧。”

    啪!红叶小脸顿时色变,扔掉狼毫扑了过来,抓着朱巧巧的肩部摇来摇去,不满的道:“人家明明画的是凤凰,嫂子你故意取笑我。”

    朱巧巧一愣紧接着大笑,乐不可支的道:“原来画的是凤凰呀!恕我眼拙。分明是一只蔫头耷脑的小母鸡。”

    “哼!”红叶气的转身走了。

    徐灏好笑的道:“你惹她干嘛?不会出去再说?”

    “外面都是下人,上哪找清静的地方?”朱巧巧忍不住又埋怨道:“你连老祖宗那都不去了,我手上琐事一堆,想寻你商量个事儿,还得走这么远的路来竹园,再说来得多了又要招人闲话。”

    徐灏不以为然的道:“不会儿打发了人过来?不过倒也是,你们那边我不敢去,让人来回传话也说不清楚。”

    “谁说不是呢。”朱巧巧拉着他走到角落里,“我跟你说,你哥真染上了脏病了。秘密请来几个御医都不见效,急死我了。你认不认识什么名医?不管花多少钱,好歹得请回家来。”

    徐灏震惊的道:“怎么可能?教司坊明文规定,每年春秋两季都要检查一次,没听说过谁得了病?”

    朱巧巧慎道:“你傻啊!此种羞于启齿的事,人家会当面说给你听?再说你哥就是个没廉耻的,放着如花似的红倌人不要,偏偏喜欢上人老色衰的妓女,那些最低贱的女人什么客人不接?”

    “原来大哥喜欢熟妇。佩服。”徐灏意有所指的很是羡慕,问道:“太太知道嘛?”

    朱巧巧摇头道:“丢人现眼的,我能告诉她?”

    徐灏怜悯的看着因忙于琐事而日渐憔悴的嫂子,叹道:“何苦非要管着家?依我看。谁争就给她,悠悠闲闲的享受生活多好?”

    朱巧巧反唇相讥道:“那你呢?何苦非要在外面瞎折腾?安心在家做你的少爷不好么?”

    徐灏顿时苦笑道:“也是。其实嫂子你总得分出一些权来给二嫂,反正二房和三房这边都听你的,最终家里还不是你说的算?”

    朱巧巧笑道:“你当我在乎她?笑话!王家如今无权无势。有什么资格和我争?区区小事用不着你来帮我,我需要你帮我应付外头的正事。”

    徐灏赶紧大摇其头,说道:“我最不耐烦出去应酬了。别找我。”

    朱巧巧怒道:“不找你找谁?你大哥病的一天里,得尿急无数次,下面又痛又痒,一身骚味出不了门。你二哥被媳妇迷得五魂三道,不是搂着女人饮酒作乐就是在书房里读书,再说他素来更不耐烦应付外事。至于四弟倒是完全变了模样,勤练武艺待人亲切处处学你,看着令人又是心酸又是欣慰,反倒不忍打扰他。再说三太太如今越发把他当成命根子,不许他出门。除了你之外,家里上上下下我还能指望谁?”

    “那好吧。”其实早就在家憋坏了的徐灏就等着机会呢,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妥协了。

    朱巧巧高兴的道:“回头我命人把交代的事都详细写在单子上,你照着我的嘱咐去做就行了。”

    “成。”徐灏愁眉苦脸。

    送走被一大群下人前呼后拥的大奶奶,徐灏正要进屋哄小姑奶奶去,就见香草低着头走过来。

    “有事?”

    徐灏出言问道,他一向不大喜欢很世故的香草,其人倒是生的很俊俏,尤其善于打扮。

    香草鼓起勇气抬起头,低声道:“昨个我娘来探望我,说三太太很喜欢奴,想把奴要过去,叫我先和少爷说一声。”

    徐灏淡淡的看着她,这已经是几天来第三个想要走人的丫鬟了。原来他有心试试人心,回来后就称身为庶民没钱了,实际上也是真的没钱了,所有积蓄都送给傅家女眷购置田产,那些礼物还没拿到红叶的铺子变卖,两手空空。

    没想到这个月的额外月钱还未发下来呢,很多人就迫不及待想要弃他而去,即使明知此乃人之常情,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愤怒。

    “收拾下东西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徐灏说完转身就要离去,不想香草说道:“少爷,万一奴婢在三太太屋里做的不开心,我一准回来。”

    徐灏头也不回的道:“别妄想了,覆水难收,走了就别想回来。”

    香草心里一惊,立时想起在竹园的种种好处来,一时间很是留恋。赶忙叫道:“那奴婢不走了,就陪着少爷好了。”

    “我说过了覆水难收,再见!”徐灏脚步不停,进了屋里。

    香草呆呆的站了半天,恨恨的一跺脚:“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庶民少爷,跟着你一点出息都没有。哼!”

    竹楼中,坐在窗边的徐青莲对着弟弟说道:“这是第三位了吧?除了自家下人,还会有人不安分的。”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没什么。”徐灏笑着走到红叶身边。逗她道:“要不咱们再画一条龙?有爪子就不怕被说成是蛇了。”

    “不画,我要吃好吃的,你给我弄回来。”红叶气鼓鼓的道。

    “行!”

    徐灏言听计从,马上站着皱眉苦思。徐青莲走过来说道:“我手里有几百两金子,你先用着吧,把人心安稳下来。”

    “不用了。”徐灏冷冷的道:“要走就走,大家好聚好散。就是别临走之时还想来恶心我,整死个把人,我现在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有。”

    红叶当即赞道:“这才是我哥。我支持你。”

    沐家别院。

    芷烟看着神色恬静读着书的小姐,无语的道:“这么多天了,他竟然一次都未过来,没良心。”

    对面的芷晴说道:“谁遇到此种事。心情都好不了,再过些日子就会来了。”

    芷烟说道:“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一朝被打落凡尘,定是自觉无脸见小姐了。他要真是这么俗气之人。姑娘依我之见,咱就别非他不嫁了,谁稀罕。”

    芷晴笑道:“那你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有时做梦都在说什么?什么公子你别,你别摸我呀!听得我都替你脸红,和那外头回廊里的猫儿一样思春了。”

    芷烟大怒冲过来,叫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叫你编排我,不能轻饶了你。”

    芷晴一下子躲到小姐身后,朝气急败坏的芷烟扮鬼脸。

    “好啦好啦,你们别闹了。”

    沐凝雪放下古书,笑吟吟的道:“他是故意不来见我!芷烟你说的不假,他看似平易近人谦和淡泊,实则最是心高气傲着呢。这男人有时像个孩子,明知道不应该,却依然固执的不可思议,令人又气又无奈。”

    “回头再和你算账。”芷烟停下动作对着芷晴狠狠剜了一眼,低下头来,“小姐的意思,是他有意疏远咱们嘛?哦,是存了试探的心思呀。”

    这下子轮到芷晴被激怒了,叫道:“难道相处这么久了,竟还不知小姐对他的心意吗?岂有此理,最好永远别来了。”

    芷烟哈哈一笑,抚掌叹道:“适才取笑于我,这下子不打自招了吧?这晚上指不定是谁说什么公子别摸我,别亲我的,哈哈!”

    芷晴羞怒的道:“小姐喜欢他,我自然也喜欢他,谁像你明明喜欢的要死,却死也不承认。”

    沐凝雪无奈的道:“你们俩越来越不像话了,没羞没臊的话都敢说出来?早晚先把你们送给他去,省得心烦。

    他最近的日子一定不好过,有的是人趁机落井下石,所谓世态炎凉莫不如此,我不怪他,等他想明白了,自然会来见我。”

    说完沐凝雪又安静的捧起书来,芷烟和芷晴神色惊喜的对视一眼,芷晴努努嘴,芷烟遂小心翼翼的道:“听小姐的意思,是允许我们俩陪在你和公子身边了?”

    沐凝雪目不斜视,没好气的道:“到时看你们的造化吧,我虽然不开心,可也不会一味的阻止。唉,世事难料,或许我还会主动玉成你们的心愿,谁知道呢?”

    所谓站在什么位置说什么话,两个娇俏百媚的丫鬟自然体会不出自家小姐的无奈和考虑,欢天喜地,沉浸在自己的美梦里。

    而沐凝雪饱读诗书,洞察世事,她不敢奢望某人一辈子只深爱着她自己,如此想法的天真女人多了,但里面不包含她。

    所谓管住他的人管不住他的心,相比**上的背叛,无疑心灵上的背叛更令人无法忍受。

    如同徐灏如此身份,日后美人是断少不了的,而以他的性子,真想出轨谁会拦住他?

    只希望他能好自为之,即使背叛自己,也要拿出一个像样的理由来。

    最重要的,除了留情于多年相处,地位无足轻重的丫鬟之外,绝对不能任由任何其他身份的女人进家。与其忍受和小妾平分丈夫,不如一纸休书好了。(未完待续。。)

    ps:  庆祝首订一千,多更一章。连续两天三更了,真是人比黄花瘦了。

    多谢大家的支持,无以回报,今后认真码字。

    本书几乎不会有所谓打脸斗智斗富等等爽点,小钗私以为,猪脚的身份根本无需如此恶趣味,毫无必要。如戏说乾隆那种先抑后扬的情节,实在是太狗血了。

    此外不会有江湖武林和神仙神棍,感觉更烂俗了,武侠是另一外一种题材了,不应该参杂一起。

    冲动热血的情节也会逐渐少去,代之而起的是正经过日子和历史描述,就这样吧。先改改错别字得。

第一百六十八章 狡兔一窟

    整个正月里最多的就是走亲访友,会客赴宴,徐家同样如此。

    每天皆有人送来请帖,邀请前去吃席,而徐家各人有各人的交际圈子,挨家吃喝一圈后,得张罗着请回来,循环往复,来来往往不亦乐乎。

    下人们虽然累些,可饭菜比平日要丰盛太多,堪称顿顿有肉有酒,吃不了就拿回家去给孩子们解馋,另外能收些赏赐,足以抵消连日来的辛苦。

    至于婚丧嫁娶等麻烦事,长辈们不愿去的就交代下来。因老大徐汶无法代为出面,朱巧巧就委托徐灏跑腿,这样徐灏就有机会出门乱逛,一解多日来待在家中的沉闷。

    虽说家里很多人对他的态度渐渐起了些变化,表面上却依然如故,毕竟徐灏凶名在外,内有朱巧巧管着家,竹园没有发生无故慢待和故意克扣等受气之事。

    竹园陆陆续续走了些人,十大护卫里告辞了三个,几乎走的皆是长房三房的下人。这令徐灏明白了一个道理,家生子的忠诚度要远远高过其他人,谁让卖身契捏在你手里呢?

    当然凡是没有绝对,竹兰等四人身为既得利益者,想往外撵都不会走。倒是其家里人有来劝说的,徐灏没有理睬,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即使走了也无所谓,好聚好散。

    有人走就有人想来,萧家几位舅妈没事就往这边跑,舅妈们寻思着外甥既然沦为了庶民,沐家显然不会同意下嫁郡主了,门不当户不对。

    不如趁早把萧雨诗的亲事给定下来,最好让萧雨滢做正妻,雨诗做小妾,实在不行,反过来也成。

    此外还有不嫌弃徐灏的人家聘请媒婆上门,或在宴会时。各家太太亲口询问萧氏的意思,在这些富而不贵或不富不贵的人家看来,徐灏再不济那也是豪门少爷,女儿嫁过去不但吃穿不愁,也能和徐家攀上亲戚。

    相比徐灏的热销,徐家诸位小姐的亲事就有些难堪了。傅家王家的倒塌,意味着接下来或许就要轮到徐家了。

    就算徐家不受府上连累,可是放眼徐家一干男丁,最令人瞩目的徐灏失势了,目前唯一做官的只有一位三老爷。做的还是个七品县令,自持身份地位高过徐家的人家,自然都不愿意冒着风险和徐家联姻。

    而身份地位比不上徐家的,王氏和刘氏又看不上人家。就这样,热热闹闹的数场联姻大会,徐家没有成交一起。

    人活着就是为了个面子,三位太太走到哪,相比去年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些刺激和怠慢,哪怕是座位上的安排。接待的次序,说话时的先后都稍微有了变化,令本就敏感的太太们,敏感的注意到了。

    太太们心情不好。下面人就甭想好过,一不顺心动辄有倒霉的下人受责打,受此影响,徐济和徐淞都被逼着发愤图强。被各自的母亲寄予厚望。

    徐汶很倒霉,即使朱巧巧千防万防,最终消息还是传了出去。徐家大少爷得了花柳病云云。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沦为整个萧家村的笑柄,名声跌入谷底。

    徐灏就更不用提了,祸国殃民被贬为庶民,大快人心。如此徐汶徐灏就成了反面榜样,沦为村里人家教导孩子时的负面典型。

    乱哄哄热闹闹的正月过去了,到了早春二月。这一天徐灏赶了两家婚礼和一家丧礼后,李秋带着他来到桃花村附近,指着面前一望无际的田地。

    “少爷就是这儿,八十亩水田一百亩旱田外加周围的二十亩土地,一座果园和庄子地基等杂七杂八,总共需一万两银子,你觉得怎么样?”

    谁知徐灏压根没往心里去,心不在焉的道:“就这么定了,此事交给你去办,燕王府那边已经同意掏钱。”

    李秋搓着手兴奋的道:“那今后整个庄子都交给小的?”

    徐灏寻思了下,摇头道:“我暂时离不得你,这样,让秋香夫妇来打理。等你将来成亲后,这里归你管,秋香夫妇去北平。”

    “成。”李秋使劲点头,接着问道:“为何少爷执意要自己购置田产?咱家如今田地十多顷,何必浪费银子?”

    徐灏微笑不语,翻身上马缓缓沿着土路朝前走。李秋自然不清楚,一等将来被赶出家族,总得有个落脚地。

    自从徐灏丢了镇抚使后,欧阳伦吓得拖延着不敢回京,奈何老朱同志等不及了,下旨严令他立即赶回。

    又是风雨欲来,徐灏估摸着宋国公冯胜怕是要完了,欧阳伦的指挥使也要干到头了。

    因此徐灏急着购置田地庄园,谁知道这两年会发生什么?老朱同志看似龙精虎猛,可毕竟快七十岁的人了,一旦病危自己就得赶紧进宫,把赐死二爷爷的差事揽到身上,借此叛出家门。

    问题是徐灏不能马上去北平,起码得和凝雪先成亲,如此就得有新房新家新产业。那时初为人妇的凝雪肯定舍不得母亲和妹妹弟弟,先得在金陵住上一年半载,等习惯了新生活,然后方能动身北上。

    徐灏露出一丝苦笑,凝雪跟了自己也算倒霉,因为她也得叛出家门,到时一对不肖夫妇灰溜溜的跑路,实在太委屈了她了。

    怀着一份歉意,是以徐灏就打算好生修建下新居,这一次他不准备求朱巧巧,而是自己亲自监督,聘请京城最有名的能工巧匠,建造一栋最别致的新房。

    此外北平也会秘密破土动工,由朱高煦监督建造一座府邸,正巧这家伙要筹建盖王府,一大一小两座宅子,所有钱都由朱棣夫妇一并出了。

    徐灏害死了傅有德和王弼,即使是帝王下的命令,对于朱棣来说,功劳簿上徐灏无疑又增添了光辉一笔,加上有姑姑燕王妃撑腰,钱财不是问题。

    来时李秋都打听好了,不是傅家和王家的产业,而是一位贪官的,要不然打死徐灏也不会同意,太危险了。

    看了下村里的村民,一个个气色大好很有礼貌。从表面上的房舍看来,家家户户基本都过得去,生计没有问题。徐灏决定让自家有经验的管事来打理前期一切事宜,聘请庄户商定收成什么的。

    他不准备对家里隐瞒,以如今徐家名下的千亩良田和若干产业,区区二百亩田产已经看不在眼里了。

    即使有人计较,那钱是燕王府出的,田契捏在自己手里,谁敢多嘴徐灏不吝啬赏他几拳。

    位于村子中央的庄子并不大,周围还有四五座围绕着高墙的庄园,庄子里土地很平整,三间正房六间厢房。和临近的桃花村一样,前后左右种满了桑树和各种果树。

    来时就发现村子里非常干净,村民衣着整洁,乃是个富村。

    习惯了泡池子的徐灏很满意这里的环境,顺口问道:“有没温泉?”

    李秋挠挠头,摇头道:“不知道,等我去问问。”

    徐灏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房子,说道:“不着急,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呢?“

    李秋笑道:“自然都遣散了。”

    “哦!”徐灏点点头,心说还得暗地里招兵买马了,提前算一算到时肯跟着自己走的家人,然后算算凝雪陪嫁的下人,嗯!因抢亲的缘故,不可能太多。

    满打满算不会超过五十人,甚至会少于三十人。如此徐灏心里反复合计着人数和需要盖多少间房屋,为此需要花费多少银子。

    忽然外面传来动静,徐灏转过身来,就见院门前站着一些人。李秋走上前去,问道:“来者何人?”

    一位中年人沉声道:“大家伙来打听一下,你家主人是什么身份?”

    徐灏一听就笑了,古人云择邻而居,如果他是锦衣卫的身份也就罢了,因大多数普通的锦衣卫必须身家清白,而加上一个镇抚使的头衔,肯定邻居和村民们就不会同意他搬进来,真要是被群起而攻之的话,那就麻烦了。

    果然李秋心虚的道:“我家公子乃是魏国公家的远亲,是正经的读书人。为了成亲故选择此地定居。”

    中年人满意的道:“既然是功臣之后又是书生,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这里是魏家村,有名的民风淳朴,邻里友善,等你家公子来了,还请到各家拜访一下,我家主人必当扫榻以待。”

    徐灏觉得此人言语斯文,家世应该不凡。李秋拱手问道:“敢问你家主人贵姓?”

    中年人笑道:“我家老主人姓方,如今还未进京,过来的是我家少爷夫妇,不是本地人。”

    一边的老人说道:“方家乃是有名的书香门第,你家公子算是有福了。我家则是魏家村的长支,可叹主人一家都病死了,只留下少奶奶独自支撑家业。寡妇家家的不便见外人,到时烦请你家夫人过来一见,多谢了。”

    另一位老人得意的道:“我家主人就是本族族长,兼着村里的里长,若有需要,尽管过来打声招呼,乡里乡亲的没有二话。”

    此外又有几家人自报家门,不是本地魏家的就是各地进京的官员家,官员住在京城里,派几房下人于此地打理田产。

    这下徐灏更为满意了,有了这些大户比邻而居,安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他还真担心孤零零的被不知底细的村民给包围了,真要遇到了什么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百合天道

    距离沐凝雪守孝期满还有一年多,就算满孝了也不能说成亲就成亲,是以徐灏不着急。打魏家村回来,就见自家后门前站着几个男人,鬼鬼祟祟的不知交谈什么。

    徐灏一时好奇就走了过去,竟然是多日不见的蒋嵩和徐济。

    随即有些吃惊,发觉两个人面容有些憔悴。徐济倒还罢了,毕竟年纪不大,脸上有不健康的惨白之色外,没什么异常。而蒋嵩就像个猢狲一样,两只眼睛吊在深深的坑里面,黝黑脸皮贴在两边颧骨上面,一脸褶皱满头白雪,偏他还不自觉,穿着一套很宽松的簇新圆领黑缎员外长衫,就像是十岁的孩子穿着大人衣服,身上不剩下二两肉了。

    果真色是刮骨钢刀,这就是放纵无度的后果。蒋嵩他不清楚,徐济最近被一妻四妾折腾的没完没了,下面人都传疯了。为了争宠,女人们白天也时不时的寻他求欢,被小厮们传的绘声绘色,加上他本就是体弱的读书人,岂能受得了?

    徐灏大声问道:“蒋师二哥你们说什么呢。”

    徐济马上拉着蒋嵩的手,对徐灏说道:“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

    当下徐灏带着李秋莫名其妙的跟着进了家,七拐八绕的来到一间弄堂里,几个人又进了隔壁一间空屋。

    徐灏越发疑惑,什么事至于这么鬼祟?他听说自从蒋嵩聚众宣-淫被沐昂捉拿后,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喜好小厮是风雅之事,可是把小厮和丫鬟弄在一起大被同眠,就不免有些骇人听闻了,再说蒋嵩本就名声不好,这下子雪上加霜以至于人人侧目,见了他连招呼都不打,远远避开。

    此刻蒋嵩自持身份。背着手道:“来几个好菜一壶好酒,不然我不说。”

    徐济赶紧吩咐一声,有亲近小厮飞一般的跑了出去。徐灏有些不耐烦了,问道:“何事如此神秘?不说我就走了。”

    蒋嵩心里有些恨徐灏,沐家之事他料到定是与徐灏脱不了干系,就算没有关系,事发后竟连个请都不求?可见徐灏此子天性凉薄,不重师生情谊。

    不过恩怨归恩怨,买卖是买卖,徐灏一向出手大方。人所众知!

    当下蒋嵩笑吟吟的道:“最近得了些宝贝,皆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二少爷想求几件,灏哥儿那丫鬟成群,恐怕也需要助兴之物吧?”

    徐灏一听就明白了,敢情是卖药的,卖的还是成人物品,对此不免好奇,含笑不语。

    徐济立时心痒难搔。讨好的道:“蒋师给我们兄弟说说。实不相瞒,我也买过京城最有名那马回子炼制的丹药,初时还算有效,可服食的时日久了。就不灵了。”

    蒋嵩不屑的道:“区区江湖郎中的偏方而已,岂能和道家正宗相比?你们平常服用的,大抵是什么颤声娇、不泄方、固精丸一类,或是用硫磺圈锁阳环等物助兴。太过寻常。而我这九转兴阳丹,乃是出自武当山真武观,一瓶三十粒包你固本培元。在加上我祖传之秘方,一夜十女小事一桩。”

    徐济顿时大喜过望,连连哀求蒋嵩把丹药和秘方高价卖给他。徐灏则不以为然,这些土造的药物或许效果不错,可是副作用太大了,基本就是慢性毒药。

    徐济身为兄长本身又很固执,二嫂恨自己入骨,屋里有四个青春貌美索求无度的小妾,正是最得意的年纪,当此时料不能劝。

    如此徐灏懒得多费口舌,说了一句没兴趣转身就走了。

    蒋嵩很是失望,面上表现出来,绝口不提卖不卖了。徐济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连声催促小厮讨过来些珍惜海味。

    半尺多长的大海虾,一斤多重的海螃蟹,老大一只龙虾,满满一海盆的海参爆炒大葱,两指厚的海刀鱼,肥厚的仙贝等等。

    原来这都是徐灏挖空心思的为满足嘴馋的红叶,借燕王府的名义,特意从各地大明水师要来的。

    如今禁海没几年,各地水师不停的出海巡视,每次返航都能带回来一些海味,用以孝敬上司等官员。

    徐灏没想到不过是张了一次嘴,马上从各地陆续运来了几十筐海货。当晚就给沐家送了十筐,府上五筐李景隆家送去两筐,其余统统送入灶房,供全家人享用。

    蒋嵩很幸运的赶上了,看着满满一桌子美味佳肴,满意点头。

    当晚徐济容光焕发的回到自己院子里,瞅着媳妇直乐。因屋里暖和,王玄清一身清凉,见状慎道:“贼兮兮的不安好心。”

    徐济笑道:“今天得了一宝贝,晚上我与你试试,怕你受不住,再叫两个来。”

    王玄清顿时恼了,冷道:“你拿我当那起子低贱娘们?好个没廉耻的东西,你快快去别的屋里胡天胡地,反正我屋里别想睡另外之人。”

    徐济舔着脸上前搂住妻子,笑道:“我怎么舍得弃你而去?那咱俩先来,等你求饶后我再去寻她们。”

    “嗯!”王玄清最近食髓知味的也有些意思了,眯起眼眸,心说我怕你怎的?管教你今晚哪也去不了。

    如此当晚夫妻俩一场大战,结果把个王玄清打的丢盔卸压,一连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最后实在是承受不住了,星眼迷离娇喘吁吁的频频讨饶,疲惫之下很快沉沉睡去。

    徐济也累的够呛,趴在床上气喘吁吁,心里却非常开心,暗道这药加秘方果然灵验无比,下面就好似铁打的棒槌一样,今晚好歹再试试药效,勉力爬起来套上裤子披上外衣出去了。

    竹园卧室里,晴雯和竹兰坐着八仙桌前,低头纳鞋。一双红缎子纱鞋,一人锁一只。

    徐灏半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几封信,忽然见麝月走了进来,穿着一套半新不旧的月白罗衫,紫罗百褶裙。脸上不涂脂粉打了几下腮红。

    话说麝月是越长越出挑,论起姿色和自小就堪称绝色坯子的香玉旗鼓相当,相比之下,晴雯稍有些不如了,竹兰又不如晴雯。

    徐灏不会以貌取人,最亲近之人自然是照顾他无微不至的竹兰,其次是心直口快的晴雯;麝月天性温柔胆小,平日里徐灏最喜欢逗她,爱看她羞答答的娇俏模样。而香玉聪慧刻苦,于世情则一知半解,很是天真可爱,这令徐灏有种养成萝莉的成就感。

    麝月带着香风走到床头,给徐灏换了热茶,转身走到晴雯身边笑嘻嘻的附在她耳畔,说起了悄悄话。

    晴雯不时抬头笑一笑,神态亲昵,每当抬起头时,麝月就笑着低下头,二人很自然的脸颊贴在一起。

    这一幕被徐灏尽收眼里,心里直犯合计,莫非她们俩玩起了百合天道?很有可能,每天不但影形不离,晚上不值夜的时候,几乎都是睡在同一个屋里。

    最令人生疑的,就是她俩乃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想那没有经历过婚姻坎坷的少女,怎能会有如此激进的想法?谁不是憧憬着未来的新婚生活?

    徐灏倒是忘了如果没有他这位始作俑者,平日里灌输的某些观念,谁会有此种大胆想法?

    越看越觉得可疑!奶奶的,徐灏很生气,这已经是不亚于背着我勾搭野男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非得查清楚了不可。

    眼珠子滴溜一转,徐灏信手从被褥底下摸出来一本图册,放在了枕头边上,然后闭上眼假寐。

    竹兰率先发觉徐灏睡了,忙起身过来给他盖上锦被,好奇的拿起图册翻开一页,顿时面红耳赤,轻啐一口把图册扔回了原处。

    过了一会儿,竹兰要去洗澡,临走时特意说道:“都别过去打扰他,今晚我值夜,你俩早些梳洗,早早安歇去吧。”

    不想她一走,晴雯小声说道:“你刚才注意到没?她看了眼少爷的东西,好像咬手似的慌慌张张的丢了回去。”

    麝月迷糊的道:“没看见。”

    “笨死了,几时能变得伶俐些?”晴雯起来示意麝月去门边望风,自己悄悄走到床边。

    “呀!”晴雯看着图册里两个女妖精打架,惊呼一声,随即朝躺着的徐灏看去。

    她向来就大胆,寻思了下果断把图册揣进怀里,羞笑着拉着麝月跑了出去。

    徐灏睁开眼来,自言自语道:“果然有奸情,不能轻饶了她们俩。”

    等晚上趁竹兰睡过去后,徐灏扮了回梁上君子,无声无息的贴在窗户边上。因这富贵人家向来有两层窗寮,外面为窗,里面为寮,保暖不说,更能保护主家人的**。

    用沾着吐沫的手指捅开窗纸,徐灏睁着一只眼朝里面看去,就见两个丫头身穿肚兜,趴在床上聚精会神的看那图册,不时吃吃嬉笑,互相打闹。

    呼!徐灏无语摇头,本来残存着的一丝期望,至此彻底烟消云散。

    原本以为古代的女孩子清白的就像莲花一样纯洁,因为接触不到任何不良信息。现在看来,对待男女之事谁都不能免俗,有机会就会去偷看偷听,此乃人类赖以繁衍的本能。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妹纸误入歧途,从此堕入魔道。我得挽救她们。”

    徐灏正义凛然,一往无前的目光坚定:“古有佛陀以身喂鹰,今有本人以身殉道!只求挽救苍生,无悔矣!”(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为人为己

    说实话,徐灏没怎么和‘女同志们’接触过,没什么应对经验。

    当务之急,是要摸清楚这二位的‘爱情’坚贞到了什么程度,或许只是女孩间出于好奇心,偶尔为之。

    此种事在古时乃是常态,有太多寂寞深闺里的女子出于生理心理上的需要,相互抚慰。貌似皇宫大院乃是重灾区,宫女结成对食,和太监结成菜户非常普遍,徐灏不认为此乃什么恶心事,人都有需求,再说有因就有果。

    第二天一早,没等徐灏给她俩进行心理辅导,竹兰拿回来一张喜帖。

    最近频频赶礼的徐灏有些腻歪,顺手拿起来一瞧,竟是蒋嵩送来的,想了想起身去了外宅。

    李家乃徐家下人中算是个大家族,前文说过二管家李老爹有四个儿子,皆是徐庆堂的心腹。李秋乃李老三的长子,次子李冬年方十五岁,最近补上了护卫的缺,而秋香乃李老四的女儿,嫁给了徐灏前护卫,小两口如今远在杭州管着田产。

    也是如今徐家的田产太多,李秋的堂哥李春李夏,随父亲李老大夫妇常年在凤阳老家打理产业。

    李老二的大儿子早年夭折,现有独子李颢今年八岁,为了讨个吉利,取了个颢字,想沾沾徐灏的福气。

    身为大族的李家如今不缺钱,本来有资格单独修建一座大宅子住,过上奴仆伺候的大户生活。因李老爹的妻子故去的早,一直没有续弦,加上儿子们常年不在家中,是以一直依然住在徐家里。

    萧家村周围光是徐家下人的宅院就不下二三十个,其中宅子的面积有大有小,有富有贫。大抵富裕的下人家不会主动赎回身份,因如此一来就和徐家没有主仆关系了,就无法依靠徐家相对轻松的赚钱。

    而贫困的人家大多都恢复了平民身份。为了让后人得以出人头地,供养一名学子是很大的负担,无法经商唯有从官府领到田地从此以务农为生。这对习惯了豪门生活的人家来说,初期肯定很不适应,几年下来家中积蓄很快就会所剩无几,勤俭持家乃是必然的选择。

    生活不下去的人家还会选择重操旧业,或给有钱人家打长短工或把女儿卖给大户人家为奴,用全家人的辛勤汗水供养孩子读书。

    对于卖出去的女孩而言,死契就没说的了,那得指望主人家是否心善和一定的运气。而活契也大多随着物价生长,年月久了而无力赎身,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做官取得功名。

    总之自从唐代以来,民间百姓就在这俗世红尘的怪圈中往复循环,酸甜苦辣尽在其中。

    正是有鉴于此,徐灏不认为护卫们会对他忠心不二,除了少数几个人外,其余都不打算重用。徐家要是失势了,保证一准树倒猢狲散。

    李秋为了尽快掌管庄园。正忙着四处物色妻子人选,最好的人选自然就是徐灏身边的漂亮丫鬟们,夫妻俩同为少爷心腹,好处无数。可他太了解徐灏性子为人。因有来宝的前车之鉴,不敢私底下有任何动作。

    徐灏人一出来,就被候在墙根底下的小厮们瞧见了,纷纷上前嬉笑问好。

    如今朝廷不让使用铜钱。徐灏很牛气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大的牛皮钱夹,帅气的抽出一摞子小额宝钞,大概一共一贯钱。赏给了小厮们。

    钱夹的专利自然无偿给了红叶大土豪,相关制造流程等等徐灏没有过问,只知道第一批问世的钱包很快被抢购一空了。

    谁家都不容易,小厮们未成年时没有安排职责,就靠着巴结少爷讨得几个赏钱过日子,刚刚拿了红叶大老板赏下来的红包,徐灏乐意做个散财童子。

    当即有李家的半大小子李颢拎着宝钞跑回来通知,李秋马上迎了出来,身后跟着一群男女老少。

    “小没良心的,这么久了都不来我家坐坐。快跟妈妈进屋去,有好吃的。”

    秋香他娘李四家的顿时乐开了花,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拽着徐灏的手就往自家屋里走。

    徐灏没奈何的被半拉半拽的进了屋子。唬的坐在炕上吃瓜子闲聊,四五个未留头的女孩慌忙站起来就要回避。

    李四家的笑骂道:“这是三少爷,有什么可回避的?你们天天念叨着人家,这人来了反倒是害臊了,没出息。”

    女孩们被数落的不敢躲开,低着头安安静静的站在炕上,好奇之余,不时偷偷瞧着徐灏。

    徐灏一进来先打量了下屋里的摆设,窗几明亮贴着喜庆的窗花,墙壁用白纸糊的如同雪洞一般亮堂,一应家具应有尽有,擦拭的干干净净,比起寻常百姓家要好上太多了。

    如今李家独门独院,来时留意到整个院子都被翻新过了。本身院子的面积不小,除了住人的正房厢房外,新起了三间耳房和两间厦子,一侧修了个漂亮的花圃,家里处处摆放着盆栽。

    两颗大树之间有个秋千,角落里搭建了座葡萄架,另一侧盖了个小凉亭,里面有石桌石凳。

    徐灏还记得前年来过一次,那时候好几家挤在一个四合院里,到处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屋里也乱糟糟的人满为患,用了多年的老物都不舍得扔掉,一群女孩子穿着不太合身的新衣服,涂抹着廉价的胭脂水粉,准备进内宅做丫鬟。

    仅仅时隔一年半,李家就完全换了模样。以此类推,二房的家人大概都比以前好过多了,本身徐家因嫂子的到来骤然间暴富,手里有了钱,老爹老娘自然不会亏待下面。

    徐灏很高兴,抬起头来笑问道:“都是谁家的闺女?”

    “快脱了鞋上炕坐着。”李四家的先催促一声,指着其中一个很像秋香的女孩,清清秀秀大约十一二岁,“这是咱家侄女,李秋的亲妹妹。小月你把自己的被子给三少爷暖着腿脚。算了,你取出一床新被来,就在炕上的柜子里。”

    不等小月反应,徐灏说道:“不用了。我马上就走。”

    “那可不行,好歹吃过一顿饭再走不迟,莫不是你嫌弃妈妈?”

    “没有没有。”徐灏赶紧摇头,李四家的乃老娘当年的陪嫁丫头,得罪不起。

    既来之则安之吧,徐灏当下侧坐在炕上,本来还想自己动手脱鞋呢,人家李四家的迅速弯腰,替他摘下了鞋子,

    几个女孩纷纷如梦初醒。赶紧打开衣柜,合力捧着一床缎子面的被子过来,徐灏习惯性的把腿伸直,任由女孩红着脸跪在周围,给他严丝合缝的盖好双腿。

    李四家的满意一笑,朝孩子们使了个眼色。小月遂给徐灏身后放置了两个靠枕,有女孩主动把自己的手炉塞到徐灏手里,其她两个把几碟子瓜子干果推到徐灏面前,又端上一盏好茶。

    徐灏叹气道:“多谢了。”

    对面的小月羞笑道:“应该的。”

    “好了好了。”李四家的笑道:“你们都坐好。陪着少爷聊聊天,我去准备饭菜。”

    徐灏早就习惯了和女孩们相处,没有一丝一毫的尬尴,问道:“小月是秋香的表妹。那你们三位呢?”

    他脸皮厚不代表人家不尴尬,全都低着头不好意思接腔,不时捂嘴轻笑。

    下面站着的李秋见状指着她们,介绍道:“她俩是我大侄女。她是四婶子娘家侄女,过年了接过来住上几日。”

    徐灏看着两位十二三岁的双胞胎,很是惊奇。笑道:“原来是李大的孪生闺女,按照辈分你们俩得管我叫叔叔呢。而你是秋香的表妹,大家都不是外人。”

    女孩们红着脸笑成一团,李秋说道:“没那讲究,就算少爷把她们四个都收用了,也不算是乱了身份。”

    徐灏听的别扭,没有接话。不过李秋说的倒是不假,封建社会就是如此,大臣家的闺女孙女,姑姑侄女送了多少给皇帝同为嫔妃的?

    这下子徐灏有些明白了,这是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呢,看来她们四个过几天就要被送入竹园。

    来就来吧,徐灏心胸没那么狭窄,不会因香草等人的离去而变得小气。能够让小月等女孩无忧无虑的在竹园里住上些年,赚钱养家,为人为己都是好事。

    女孩们见既熟悉又陌生的少爷只动口不动手,以为他被伺候惯了呢,互相之间用眼神沟通,自作主张的一起开始剥瓜子,把瓜子仁放在徐灏面前的碟子里。

    李秋皱眉道:“都停手,少爷嫌你们脏。”

    “滚一边去。”徐灏一声呵斥,对着手足无措的女孩们,和颜悦色,“平日里规矩是多,可那是在内宅,出来了就没那么多讲究。”

    说完徐灏端起碟子,一口把所有瓜子仁都给吃了,边吃边笑道:“真香。”

    李秋得意一笑就要开口。徐灏忽然摆手道:“你不用求我,只要过得了太太那一关,来多少我就收下多少。你把这话顺便说给咱二房所有人家听,有适龄闺女要做丫鬟的,都可送到太太面前过目。还有今后严禁把儿女卖出去,就算做不了丫鬟,太太都会安排一个差事做,男女都适用。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但凡徐家能吃粥就不会让下面人饿肚子。”

    “好嘞。”李秋欢欢喜喜的大步而去。

    徐灏笑着对四位面露惊喜之色的女孩们说道:“进了竹园后,安守本分,就不会有人为难你们。”(未完待续。。)

    ps:  昨晚睡过头了,没来得及更新。

    感谢最近大侠们的打赏,小钗今后就不一一感谢了,总之都记在心里,甜蜜着呢。

    感谢大家的月票和推荐票评价票,还请继续支持。

    还得继续专心码字,要等晚上九点左右才能写完。

    最近情节渐渐归于平淡,但不会太久,毕竟蝴蝶的翅膀已经煽动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倒霉驸马

    蒋嵩竟然是自己要娶妻?都一只脚快进棺材了,还不忘糟蹋妇女?徐灏觉得不可理喻,遂派人去打听清楚。

    这边小月等女孩被如愿送到萧氏面前,老规矩一番检查之后,大部分女孩顺利过关,成为竹园里的新晋小丫鬟。

    那些没过关的,除了少数人因各种难以启齿的原因外,基本都能被安排到前宅做事,其实也还是做丫鬟,无非就是伺候的对象不同,待遇不同。

    总之徐灏的本意是要让每个人都有份稳定工作,不管钱多钱少,胜在不必骨肉分离。如果有人非要走出徐家,那也不必拦着,但禁止狠心的父母卖儿卖女。

    二房下人素来是最少的,自然适龄的女孩不多,陆陆续续进来了六个,因一面之缘,都做了二等丫鬟。

    还没等收到关于蒋嵩娶妻的详细信息,徐灏被召进宫了。

    阴风阵阵的午门外,身为堂堂指挥使的欧阳伦安全没了昔日读书人那儒雅之风,变得贵气凛然,身后站着雁翅般斜斜展开的一百名面带煞气的锦衣卫。

    威风是威风,可在徐灏眼里有些可怜。原来自从张麟和傅忠惨死之后,剩下的驸马都把欧阳伦视为瘟神,以至于欧阳伦在驸马圈子里渐渐沦为了孤家寡人。

    虽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可是做了锦衣卫指挥使,好处没等捞到多少,坏处却显而易见,人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最可气的是徐灏不干了,本身欧阳伦就是被驸马梅殷亲自举荐,用来压制徐灏之用,还没来得及借用上司的权利,狠狠打压折磨下对方,这算什么?

    当下欧阳伦故意用轻蔑的眼神瞅着徐灏,嘲笑道:“这不是丢了官职的前镇抚使大人吗?最近在哪高就呢?”

    “关你屁事。”徐灏懒得理他。抬脚就要进去。

    欧阳伦神色一变,阴森森的道:“公然辱骂朝廷命官,尔身为草民该当何罪?”

    “好狗不挡路,滚开。”

    徐灏根本不客气,奉旨召见还怕你?惹急了老子就不进去了,看谁倒霉?

    欧阳伦眼见徐灏不吃这一套,换上笑脸,挥手让怒目而视的锦衣卫们闪开,走过来笑道:“开个玩笑而已,你别介意!实不相瞒。本官曾多次帮你求情,想让你恢复锦衣卫身份,可惜圣上一直没表态。”

    “多谢指挥使大人了。”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徐灏拱手一笑径自走进午门。

    留下欧阳伦孤零零的站在宫门前,他眼见徐灏油盐不进,心中大怒,冷笑道:“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本官无情。”

    二个时辰后,紫禁城晚晴坞。

    一身白衣的徐灏竟然单独一桌,身前摆着八道可口小菜。就着一碗老朱同志种出来的白米饭,津津有味的吃着。

    隔着一层薄纱,张美人陪着朱元璋用膳,不远处奶娘抱着安睡的宝庆公主。

    朱元璋年纪大了吃的不多。指着胃口好好的徐灏说道:“到底是年轻人,吃饭格外香甜。”

    张美人接过宫女端过来的香茗,轻轻放在桌上,说道:“可怜我刚认了侄儿。就丢了官职,如今沦为了庶民令人心疼,他到底是个孩子呀。”

    朱元璋冷笑道:“你见过这么威风的孩子嘛?进宫不单单玩似的。连锦衣卫指挥使都敢辱骂,还得朕下旨请他来才来!此种比皇族还要霸道的草民,算是令朕开了眼界。其实他眼里哪有你这姑姑,这么久了可曾主动进宫探望过你?“

    张美人好笑的道:“他虽说是孩子,可到底十七岁了,怎么敢随随便便的进宫?再说没有陛下恩准,内宫他半步不敢闯入。”

    “算他识相。”

    朱元璋神色缓和下来,朗声道:“徐灏朕??罢了,我问你,最近都在做什么事?为何不来乾清宫给我请安?”

    外面的徐灏几下咽下饭菜,口齿不清的回道:“在京城外的魏家村买了块地,准备修个别院。家里最近住着不大舒服,我寻思着以后搬出去单过。见您有什么好玩的?每次都忙着处理国事,等得我望眼欲穿,又累又饿。”

    闻听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满口大实话,朱元璋和张美人都为之莞尔一笑。

    朱元璋对最近徐灏的所作所为皆了如指掌。原来不用他吩咐,欧阳伦早就派人监视徐灏的一举一动,想要抓住徐灏的过错,然后汇报给帝王。

    此外欧阳伦存了小心思,大力推举徐灏官复原职,试图借此祸水东引,然后再令徐灏被贬官,反正徐灏的名声越臭,欧阳伦就会越开心。

    王家闺女是徐灏的二嫂,大娘是王家的女儿,朱元璋都清楚,能体会出徐灏被自家人怪罪,处境艰难。

    对此朱元璋颇有些幸灾乐祸,意有所指的道:“何必搬到外面独住?不如索性搬到京城里,你二爷爷一家子总不会也厌恶你吧?”

    徐灏心里一紧,说道:“寄人篱下的没意思。”

    朱元璋不以为然的道:“有朕给你撑腰,谁敢说你寄人篱下?你是朕看重的人才,将来要大用。就这么定了,好生和魏国公学学兵法韬略。此种机遇难得,你当加倍努力。”

    徐灏觉得哪里不对劲,一边思索一边点头道:“晚辈记住了。先家里京城两头跑,如果二爷爷他愿意教授,自当马上搬过去住。”

    突然就见欧阳伦哭丧着脸走进来,跪在地上叫道:“启禀圣上,臣一进宋国公府,国公他老人家就闻讯自尽了。圣上您明察秋毫,真的不怪小婿啊。”

    这下子轮到徐灏幸灾乐祸了,当然没忘了为死去的冯胜将军默哀一下。

    果然朱元璋怒气冲天的厉声道:“废物,朕吩咐你去探望宋国公,你为何不事先派人说清楚了?竟然稀里糊涂的害死了冯胜将军,你该当何罪?”

    欧阳伦惊得魂都没了,顿时有苦难辨。他确实是先派了人告知,生怕宋国公误会。问题是冯胜何许人也?会分辨不清朱元璋的用意?欧阳伦人来了,就说明帝王已经等不及了。也不用苦苦煎熬着等待被帝王赐死,干脆学王弼自饮毒酒吧。

    结果欧阳伦和徐灏一样,丢了指挥使的官职,仗着驸马身份没有被贬为庶民,总之今后别做官了,老老实实的做你的驸马去吧。

    帝王痛失大将,哀伤难过,罢朝一日。三日后下旨除去冯家爵位,不许劣迹斑斑的诸子继承,全家发配云南戴罪立功。

    夜晚。徐灏躺在温泉里,怔怔看着夜空中的繁星点点。

    冯胜自尽后,朝中能征惯战的名将差不多都死光了,下一步就该轮到老弱病残了。

    可为何徐达依然对此无动于衷呢?徐灏觉得不可思议,苟且偷生十余载,竟然把一代意气风发的名帅,生生变成风烛残年的卑微老人?

    朱元璋让自己搬进魏国公府,显然是借此告诉徐达,赶紧悄无声息的寿终正寝吧。如此双方都不失体面。牵连不到徐家后人,而且也算是成全了彼此多年来的君臣之情。

    某种程度上说,朱元璋对待徐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问题是徐达会乖乖去死吗?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眼瞅着朱元璋阳寿也差不多到头了。坚持就是胜利。

    不对!徐灏渐渐反应过来,徐达实在是太低调了,此种忍耐功夫实在是太恐怖了。

    不过在朱元璋无孔不入的监视手段下,徐达就算不甘心又能做什么?

    “如果我是他。该怎么办呢?”徐灏开始设身处地的苦苦思索,他自然是不甘心束手就擒的主。

    好半天,理清了思路的徐灏脸色凝重下来。据他所知。大伯徐辉祖最近升为了左都督府都督;三伯徐膺绪貌似从受气衙门尚宝司出来了,做了中军都督府佥事,而四叔徐增寿一直在后都督府任职。

    “难道这是要把持五军都督府的节奏?”

    徐灏脸色不好了,他一下想到李景隆可不在年前,飞速升到了右都督府做了世袭指挥使嘛?

    外面还有三位身为王妃的女儿,那都是手握重兵的藩王。而且十来年的时间里,足以令徐达不必任何动作,昔日属下自然会升官占据各种重要的武职了。

    作为能和武官相抗衡的文臣们,被朱元璋压制的一盘散沙,甚至都会期盼着帝王早日驾崩。而帝王屡次露出口风,今后大明朝不许再立丞相。

    锦衣卫不再辉煌,朱元璋算是又一次自断臂膀,上十二卫倒是人多势众,可是里面的勋贵子弟太多了。

    沐家又和自己关系匪浅,至此徐灏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徐达不起兵逼宫的话,那么最关键的人物,十有**就是自己了。

    如果自己有徐灏此种能够接近帝王的后辈,肯定会利用他去做些阴暗事。明目张胆的谋逆不会,毒杀等其他手段呢?

    如果害死了朱元璋,马上指挥五军都督府封锁整个京城,拥立燕王朱棣登基为帝?根基不深的朱允炆根本没有对抗的资格,就算满朝文臣不服,有什么作用?

    问题是可能吗?作为阴谋论者的徐灏毛骨悚然,如果成功了的话,自己无论如何都得被事后灭口。

    以自己的牺牲换来靖难之役的消失,以及无数性命得以保全,真的想想就令人十分激动呀!

    “滚你娘的。”徐灏闭上眼睛,不管他的想法对不对,总之自己不做拯救历史的无名英雄,凭什么?

    忽然徐灏睁开眼睛,惊疑不定的道:“两个老怪物之间的对弈,不可能一方毫不知情。擦!谋逆帝王可是九族被诛之罪。”(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绝色美人

    徐灏存了疑问,按照他惜金如命的性子,装病无疑是最佳选择。而这次他决定去一趟府里,倒要看看老爷子到时是什么反应。

    也是他最近成天外出,两耳不闻家里事,还没等出门就被竹兰拦住告知,今天萧氏宴请村里大户人家的夫人,包括几位舅妈在内,多达十数家的夫人小姐要前来赴宴。

    “正月都过完了,请什么客?”

    徐灏被老娘钦点要陪客人,无奈只得留下。外面李老爹张罗下人打铜锣铜鼓迎接,园子里搭建花棚广置彩灯。

    徐灏被打发出门迎客,站了半天,管事跑来喊道:“少爷,来了来了。”

    “嗯。”徐灏往外走了几步,就见当先是四人抬的大轿子打侧门被迎进来,随后一顶顶二人抬的小轿子,每顶轿子两侧有两位丫鬟紧扶着轿杠,再后面是八个青衣小帽抬着四具衣箱。

    后世即使是土豪,也没有古时普通大户的这般气派,人力才是最风光的资本。

    徐灏手一抬,小厮们鼓乐吹打,目送轿子朝前继续走去,到了二道门缓缓停下,丫鬟打起帘子,走出来一位五旬左右的老夫人,后面接连出来四五个珠翠满头,一身绫罗绸缎的贵妇。

    有机灵的小厮低声道:“少爷,那是王千户家的夫人。”

    “哦。哎呀糟了。”徐灏暗暗叫糟。

    这王千户在萧家村算是一等一的人家,前几年告老退休,其长子继承父职做了百户,最近听说升官当了副千户。

    他寻思着事儿,对于人家的女眷没兴趣,小厮一样只认得王家老夫人,争相观看王家漂亮女人,不外乎几个儿媳妇和孙女以及有头脸的管事妇人等等。

    此时萧氏带着女儿等在里面的仪门前。老夫人目不斜视带着自家女眷走了进去。

    此后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家,李秋走了过来,悔恨的道:“都怪我,净忙着田庄的事了。少爷,回头小的陪你请罪去。”

    徐灏没好气的道:“都怪你,早知就偷跑了。不过奇了怪了,今年我娘怎么没先和我打招呼?”

    “谁说不是呢?”李秋同样一头雾水,对着小厮们吩咐道:“你们快去打探一下,今年咱二房要是失了面子,谁都讨不了好。”

    小厮们顿时四散狂奔。徐灏好笑的道:“就为了个面子,都成了一年一度的保留节目了。”

    原来徐灏刚刚想起来,每年家里都要来回上演几出大戏,三位太太同时请客,互相之间暗暗较劲,就看谁的客人尊贵体面。

    村子就这么大一点,有头有脸的一共就那么几家,因此请的客人都一样。而刚刚过完年,不可能打京城里或各地赶来人。劳师动众的仅仅为了个普通宴会?显然不值得。

    按照惯例来说,有武职身份的人家一般都会选择长房。物以类聚,萧家做官的多,是以文官女眷大多都会选择二房。有钱的人家则会根据自身需要,去三房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商贾之家。

    后来就渐渐改变了,三叔中了举人,萧家后来人称寡妇之家。是以很多文官女眷选择了三房,二房连续几年排名垫底。

    去年也是如此,看来今年还得继续。老娘又得生闷气了。

    不对,徐灏奇怪的道:“王家夫人怎么来咱这儿了?不是走错了门吧?”

    李秋笑道:“应该的,谁让现如今大老爷没了官职,太太娘家失势了,两位少爷又成了亲,门庭冷落是必然的。”

    “不能这么说。”徐灏对此不赞同,“我嫂子一人可抵百万兵,何况还有三个未出阁的姑娘,客人不会少了。”

    话音刚落,就听小厮兴奋的道:“少爷你看,前吏部侍郎家的云太太来了。”

    徐灏吃了一惊,云家可是萧家村除了徐家之外身份最尊贵的,不屑于和邻居们往来,不过云侍郎前年病死了。

    “云家不是一向谁家都不走动嘛?”徐灏定眼看去,就见一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缓缓走出轿子。

    李秋说道:“这位应该是二太太,原配夫人去年也病死了。”

    原来如此,徐灏明白了,老爷夫人都没了,小妾翻身做了主人,不耐寂寞出来应酬乃是情理之中,可是为何选择二房?

    接下来又有几位低阶文武官吏的女眷前来,其中还有村里首富周员外夫人,前去打探消息的小厮们纷纷跑回来喜言长房三房没有往年的热闹,有头有脸的几乎都来这边了,顿时周围的下人小厮沸腾了,直嚷嚷今年二房终于要扬眉吐气。

    徐灏莫名其妙的道:“邪门。”

    李秋一脸暧昧的怪笑道:“肯定是为了少爷您来的,小的敢打包票。”

    徐灏笑道:“我一个庶民,谁稀罕我?”

    李秋大笑道:“庶民怎么了?庶民能去皇宫陪着陛下说话吃饭?少爷您如今的威望,整个萧家村谁人能及?”

    徐灏顿时哭笑不得,瞪着作怪的李秋道:“指定是你和你爷爷做的好事,把风声传出去的,怪不得刚才李老爹见了我就笑呢。”

    此时此刻,大太太王氏和三太太刘氏都暗自气恼,原本说好了的夫人都改变了主意,去了二房那边。

    即使如此,过来的太太们不停的说想和萧氏一见,对此王氏索性命儿媳妇款待客人,她自己赌气回房了。

    刘氏则干脆带着所有客人一同过来,萧氏喜出望外,忙把人迎进卷棚里,吩咐丫鬟们添加桌椅,忙个不停。

    徐淞溜出来找徐灏,隔着老远叫道:“哥,你这几天都做什么呢?也不带着我玩。”

    徐灏笑着搂着四弟,说道:“你要是能出来,我就带着你去皇宫。”

    “真的?”徐淞兴奋起来。

    “真的。”徐灏对徐淞的变化很欣慰,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他想把徐淞引到正道上来。

    哥俩说说笑笑,此时萧家的轿子终于到了,徐灏和徐淞迎上前去和几位舅妈打招呼。

    精心打扮的萧雨滢缓步走出来。神色复杂的看着徐灏。

    徐淞羡慕的道:“萧家表姐越来越俊俏了,萧家村第一美人当之无愧。”

    徐灏一如既往的目光清澈,客气而不热情,点头道:“表姐好。”

    萧雨滢露出笑意,轻声道:“表弟能陪我走一走么?好久没来了,变得陌生了。”

    周围的男人们都看呆了,纷纷暗道本就绝色,这一番浓妆艳抹下来,越发的美艳绝伦,少爷真是艳福齐天。

    不想不解风情的少爷马上拒绝道:“我有事在身。表姐请自便。”

    萧雨滢狠狠盯了表弟一眼,转身朝着内宅走去。徐淞大惊小怪的道:“哥你傻啊!送上门来的美人都不要?”

    “不稀罕。”徐灏抬脚就要出门,这一刻他心里想的唯有凝雪。

    突然有人喊道:“沐王府国公夫人驾到。”

    徐灏吓了一跳,吃惊的道:“沐家怎么来了?”

    就见十几顶四人抬的轿子排成一排,鱼贯而来。徐灏赶忙快步走到当先的轿子前说道:“晚辈见过沐夫人。”

    “呦。不叫干娘了?有段日子不见你来我家,莫非是生分了?”隔着轿帘,传出沐夫人的声音。

    徐灏笑道:“没有的事,我还想着搬过去住呢,就怕您不收留我。”

    “你好意思来。我就好意思留。”

    意有所指的沐夫人笑吟吟的出来,又说道:“去吧!朝夕暮雪的在后头呢,别陪着我这老太太了。”

    徐灏暂时放下心中疑惑,大步走到后面。闹得所有男人都抬起了脑袋,都想一睹芸宁郡主的风采。

    江湖传言,少爷倾心的郡主容貌,不亚于萧家小姐。为此很多人都不以为然,尤其是见过萧雨滢的。

    当日徐汶成亲时,男人都待在外面。是以没几个人见过当时的沐凝雪。

    徐灏也不认为凝雪比表姐好看,当初他追求人家,是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当然前提是惊艳于凝雪的才华!

    好吧,凝雪清丽脱俗的容貌也是重要原因之一,没办法,谁让徐灏一样是个凡夫俗子,如此才貌双全蕙兰心智的佳人不追求,岂不是白活一场?

    从后面的轿子里走出来两位宫装丽人,正是芷烟和芷晴,男人们激动了,观丫鬟可知其小姐,如此千娇百媚的两位小美人,可想而知芸宁郡主是何等绝色?

    “哼!”

    芷烟朝着徐灏轻哼一声,面无表情的抬手缓缓打起帘子,徐灏顿时惊住了。擦!要不要这么隆重?凝雪你想干啥?

    里面的沐凝雪淡淡的扫了某人一眼,盈盈起身缓步而出。对面的徐淞张大了嘴,说道:“我总算知道为何三哥不稀罕表姐了。”

    今日的沐凝雪竟然一改往日的清新淡雅,整个人浓墨重彩!打扮的粉妆玉琢一般靓丽倾城,一头青丝极有讲究的盘了个展翅双凤髻,上面罕见的珠翠堆满,凤翘双插。

    身穿一袭徐灏打宫里要来的郡主装,顿时把个周围人都看呆眼了,话说大奶奶生的娇艳,穿这么一身更显得贵气满满,傲骨芳华。

    而这位则不一样了,通身大红通袖七彩妆花百鸟朝凤金麒麟袍儿,系着金镶碧玉带,五彩妆花四兽花锦裙。堪称艳而不俗,贵而不庸。

    徐灏都有些目眩神驰,更别说其他人了。比之朱巧巧多了三分脱俗气质,三分高雅,而比之前头娇艳绝伦的萧家小姐,更增添三分精致绝美,三分贵气天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徐灏自己都认为今天乃是一场收美大会,这些人家无非是看重自己未来走势,妻子一个位置,小妾若干位置,来吧!

    谁知到底低估了老娘的盘算,完全一出戏,统统做给沐夫人瞧得。说到底萧氏看不上村里的大户,别说萧家表姐妹了,但凡能让儿子娶回郡主给自己长脸,徐灏今后要是敢纳妾,估计非得先踏过她的尸体不可。

    沐凝雪的到来,顷刻间使得原本火热的气氛为之冷却下来。本来大家伙并不把绝色的萧家姑娘放在心上,美则美矣,缺之与之相配的身份。而且自古云娶妻娶贤,以萧雨滢的名声,贤字是万万不搭边的。

    徐灏喜欢沐家郡主,早在这一年里传遍了萧家村。萧雨滢本来是受害者,被大家抱以同情,谁知后天传出她勾搭上了秦王世子,一下子风向骤变,人人都说徐灏有先见之明,骂她不知廉耻,爱慕虚荣。

    反之沐凝雪不顾徐灏如今的身份坦然而来,本身的身份地位足以匹配她的容貌和才华,虽说此评断显得世故,可是如此品性的女子,可谓是提着灯笼都找不到。

    徐灏为之震撼,凝雪已然是彻底袒露心扉了。今日来此,不亚于两人订亲。如果说他日后和任何女子成亲的话,沐凝雪都没有脸活在世上了。

    还好凝雪的郡主身份可以令她不遭人非议,而已徐家的身份,世人都会赞扬一句天作之合,这就是现实。

    萧氏也惊呆了,她抱着试试的想法,送去了一份请柬,谁知真的来了。把个萧氏感动的无以复加,死死拉着沐夫人的手。

    如此一场相亲大会又恢复了本来面目,重新成为夫人太太们联络感情的场合。国公夫人的驾到,在场所有夫人都与有荣焉,纷纷暗道今次是来对了。

    “这人一化妆,真是判若两人。本来就漂亮,还让不让人活了?”

    蹲在犄角旮旯的徐灏半是得意半是牢骚,对于化妆之道他绝对算是大明朝的顶尖人才。

    遥想当年不堪回首,被另一个时空的大姐欺压做了半辈子的小受,拿自己试验研究化妆品,结果自己留下了童年阴影,大姐则凭此作了知名化妆师。

    一年来。闲暇时把独门绝学传给了身边的女人们,虽然没有现代种类繁多的化妆品,但集无数人总结出来的崭新理念,犹如一道闪电,彻底指明了大明妇女臭美的前进方向。

    其实身边的女人本就底子好,不施粉黛一样是美人。不过化妆术可以修饰的容貌更加精致。加上勤快无丑女,红叶她们空闲时间一大把,就把个胭脂水粉分门别类,按照颜色和深浅重新归类。又根据材质。诞生了以纯天然白色干粉制成的妆前霜和粉底霜等,用白芷芦荟加牛奶制成的洗面奶。

    徐灏时不时的回忆从前,有几年家里没钱,大姐喜欢动手捣鼓出些纯天然的面膜等;面膜很简单。牛奶鸡蛋蜂蜜加黄瓜;银耳加珍珠粉可以制成眼霜,自制的睫毛夹睫毛膏。可惜缺少材料比如柠檬橄榄油什么的,此外蛋黄酱花生酱也是自制化妆品的好东西,不过徐灏做不出来。

    徐灏本身嫌麻烦。又长时间不在家里,每次对红叶说了些彩妆晚妆日妆等乱七八糟的理念,嘱咐她注意保密。

    只可惜他对化妆也只是知个皮毛。很多地方解释不清楚。红叶倒是聪明的记在心里,倒霉的是其他女孩们,时不时被当做小白鼠进行试验。

    后来红叶用试验出的宝贝孝敬沐夫人和凝雪,她心眼多,不告诉任何人秘方,用完了就继续送过去一些。

    今天看来效果不俗,沐凝雪一化妆整个国色天香,把自己都给迷住了,看来今后还得发明出胸罩和三角内裤,让她晚上穿给我看。

    这些都是通过红叶之口传出去的,以至于家里人都把红叶视为天才,小小年纪会经商会化妆,都笑言谁将来娶了她算是有福了。

    估摸今天红叶又要大赚一笔了,徐灏欣慰的想着,他把很多知识都倾囊传授给了妹妹。这一点徐灏毫无敝帚自珍的想法,哪怕将来都成了人家的赚钱之道。

    随着红叶变得越来越狡猾贪婪,徐灏有心把她嫁给张辅,使她放弃一心沉溺于女强人的理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大家闺秀,谁知阴差阳错的成全了大姐。

    如今红叶已经兵强马壮了,不说她身边的几个心腹丫鬟,竹兰她们早就拜倒在红叶的石榴裙下,为了一小瓶奶液,恐怕连自己都舍得出卖。

    徐灏喝了一口酒,说实话他看不上红叶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真正的钱财不在于你拥有多少,而是再于你的位置有多高,能动用的资本有多少,能影响到多少人。

    此时陪着他喝酒的徐淞好奇问道:“你真不打算娶萧家表姐?做小妾也不要?”

    徐灏瞅了他一眼,说道:“不要。”徐淞眼睛一亮,期期艾艾的道:“那我,能不能?”

    “不行。”徐灏断然否决,他绝对不能让萧雨滢进入徐家,不单单会给他造成困扰,严重些甚至会导致家族出现危机。

    徐淞不服气的道:“不单单是我,大哥二哥都一直惦记着呢。反正你不要她,还不如便宜了我们。”

    徐灏眯起眼来,暗道以几位舅妈嫌贫爱富的性子,说不定眼见自己不要表姐,还真把他送给兄弟们做小妾,到时会有人背后说原本是自己的女人,如今投进了别人怀抱,自己成什么了?

    而此时此刻,朱巧巧瞅着远处的萧雨滢,又瞅了眼借故过来的徐济,摇了摇头。

    “你瞧瞧,就像是见了糖蜜的苍蝇,眼睛都挪不开地方了。”

    朱巧巧示意身边的沐凝雪,轻笑道:“我倒是希望徐济把她弄回屋里,好生看看王玄清到时的表情。呵呵,估计用不了三五日,她就得被冷落了。那位就是天生的狐狸精。”

    沐凝雪蹙眉道:“不行!萧家姑娘可以嫁给任何人,独独不能嫁到徐家。我不担心灏儿,而是担心人言可畏,一旦传出风言风语,灏儿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朱巧巧笑道:“还没嫁过来呢,就开始替我家兄弟着想了?你放心吧,灏儿的手段多着呢。”

    “确实是个绝色美人,不怪男人们趋之如骛。”沐凝雪轻叹道。

    朱巧巧则冷笑道:“红颜祸水而已,没有家族依仗,越是绝色越倒霉。早晚必沦为男人的玩物。”

    沐凝雪心里有些不舒服,说道:“让灏儿想法子把她表姐嫁到正经人家吧,好歹表姐弟一场。”

    朱巧巧不以为然的道:“那是你不知萧家太太们的心思,无权无势的人家休想染指。灏儿一个晚辈能说上什么话?再说那是人家萧家自己的事。”

    沐凝雪默默看着远处的徐济忽然走到站在树下的萧雨滢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后,脚步轻松的转身走了。

    朱巧巧沉下脸来,说道:“瞧没瞧见?当初王玄清就是被灏儿给拒绝了,失意之下被徐济趁虚而入。这才几天,又再次上演这一幕了。”

    沐凝雪惊讶的道:“竟有此事?”

    朱巧巧不屑的道:“就是我成亲那日发生的。后来有人说与我听。徐济生性风流,得手一次自然会重施故技,不然他巴巴的跑到这儿来作甚?”

    沐凝雪轻声问道:“适才姐姐说灏儿手段多着呢,敢问其详?”

    朱巧巧也不隐瞒。笑道:“你不必担心,他不会染指萧雨滢的,不然大可把人给收到房中,难道你还会拒绝嘛?以如今灏儿的本事。绝对不会任由曾和他有青梅竹马的女人嫁给他人,想萧雨滢傻傻等了将近一年,一心等着进我家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可最终落得个镜花水月沦为笑柄,真真可怜又好笑。”

    沐凝雪惊讶的道:“姐姐的意思是说?是灏儿背后搞的鬼?”

    “哈哈!除了他还有何人?”朱巧巧神色欣赏,笑意盈盈,“此事能瞒得住任何人,却唯独瞒不住我。若不是燕王府暗中向我秦王府施压,何至于连区区一个美人都不敢收留?”

    沐凝雪气道:“他怎么能这么做?这不是生生耽误了表姐一生?”

    朱巧巧笑道:“快收起你那慈悲心肠吧。遍天下可怜女子多了,怎么不见你同情她们?大抵男人天性霸道,此种事就像是一根刺,与其扎在心里,不如把痛苦转嫁她人。”

    沐凝雪摇头道:“他不会这么狠心的,危言耸听。”

    朱巧巧一派云淡风轻,笑道:“是不是的日后自会见分晓,等着瞧吧。如果灏儿没有此种冷硬心肠,日后也别出去做官带兵了,俗话说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早晚会受小人连累从而一事无成。”

    沐凝雪低头想了想,忽然说道:“那此事由我来做好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丈夫不是个好人,我也索性做个坏女人吧。”

    至此朱巧巧耸然动容,怔怔盯着轻笑中的沐凝雪,好半天幽幽说道:“到底我还是低估了你,灏儿果然眼光毒辣,仅仅见了你一面,就定下了非你不娶的决然,唉!”

    沐凝雪伸手挽着朱巧巧的胳膊,撒娇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此事还得嫂子你助我一臂之力。既然打定主意要做坏事,自然求个好结果,等把她安排到一个隐秘地方妥善安置,过几年等灏儿的心思淡了,远离京城的,大可挑选个好人家嫁了。”

    朱巧巧笑道:“几年可不成,起码得十年整。”

    “那就折中五年吧。”沐凝雪长叹道:“今后我可惨了,落入到了一对狠心叔嫂的手里,万劫不复矣。”

    朱巧巧笑容中带着冷酷,说道:“那是你们夫妻俩不够狠心,要是我,三尺白绫就结了。谁叫她一见高枝就变了心思,此种女人注定野心勃勃,在谁家都不会安生了。当初我就说把她送到秦王府,然后让父王结果了她的性命,灏儿却执意不肯,说什么总要给人一丝生机,人是会变得。哼!”

    沐凝雪把头靠在朱巧巧的香肩上,轻轻说道:“希望人性本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蝴蝶的翅膀

    ps:  小钗晕了,晚上一张张的月票,砸的偶太开心了。

    结果什么事都没做,就在那忙着加精呢,对着屏幕傻笑。

    嗯,希望天天都能这么开心。这几天加倍努力,随时三更送上,感谢亲们。

    整整一天徐灏过的轻松自在,因为没有人来理会他了,就连几位舅妈都偃旗息鼓,只字不提亲事二字。毕竟谁面对沐王府这一庞然大物,识趣都是必然的。

    受到凝雪的影响,徐灏对家里的一对百合也看淡了,反正肉放在锅里,别被狗叼去就行。

    蒋嵩的事被小厮们打听清楚,原来是附近村子崔乡约家的小女儿,年方一十七岁。因打听到蒋嵩做先生赚了些钱,又是萧家村一霸,就存了攀附的心思。

    所谓乡约就是保人,有了蒋嵩撑腰,可以借他的财势做保,等有利可图的时候,马上翻脸诈人从中渔利。

    崔家有名的泼皮之家,名声和蒋家一样不堪。徐灏一看竟然是王八看绿豆,为之无语。

    徐灏做事向来想得周全,既然都打听了那就打听到底吧,总得知道崔家闺女是什么样的人,如果闺女不愿意的话,干脆找人扮作抢亲的,抢完了就送到外地去,回头等成亲有了孩子后再回来。

    没想到崔家闺女竟然执意要嫁给个糟老头子,这下子徐灏来了兴趣,暗道蒋嵩命恐怕是命不久矣了。

    这边蒋嵩高价卖给徐济药丸和秘方,得了三百两宝钞,马上把钱藏好。他为人太过吝啬,自己成亲都不舍得花一文钱,又挨家去找昔日的弟子,堵在门前破口大骂,讨要谢师礼和喜钱。

    尤其是去年刚刚考中秀才的两户人家,蹲在门口大骂道:“光棍奴才!你祖宗三代出过一个读书的吗?早八辈考中过一个秀才么?若不是我口把口的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以至于成了器,现在连个谢师礼都不给,忘恩负义的臭王八。”

    蒋嵩喋喋不休的骂个没完,仗着秀才身份村里没人敢动他一下。两户人家没办法,只好按照谢师的规矩备了八样礼物和五两银子,谁知蒋嵩礼物收下了,帖子随手扔在地上,嫌少。

    骂累了就回去休息,第二天接着堵着门口骂。闹得两户人家没法子,忍痛又双手送上二十两宝钞,蒋嵩总共得了八十多两的银子和若干礼物,满意而归。

    作壁上观的徐灏立时熄了救他一命的打算,要知道普通人家中了秀才,虽说有亲戚朋友送来的贺礼,可是得请客吃饭,要送给官吏和先生谢礼,要给各方喜钱。满打满算剩不下多少银子,被蒋嵩讨要走了将近三十两银子,十有**还得倒贴积蓄进去。

    徐灏寻思了下,准备了一匹纱一匹萝。一双云履一双白袜,两块手帕两把川扇外加十两宝钞,拎着去了蒋家。

    蒋嵩见到徐灏竟然前来送拜师礼,非常开心。拉着徐灏坐在院子里,春儿扭着腰肢卖弄着风情过来献茶。

    徐灏略坐片刻起身告辞,蒋嵩假意留人吃饭。徐灏婉言谢绝后走了。

    春儿埋怨道:“干嘛不留下来吃顿饭?难得来个富家公子。”

    蒋嵩没搭理春儿,皱眉说道:“他来做什么?我又没得罪他。”

    春儿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嬉笑道:“不会是为了奴家来的吧?反正你要娶妻了,要不把我送给徐家少爷吧。”

    “做梦吧你,也不照照镜子。”蒋嵩没好气的说完,转身去了,气的春儿直咬牙。

    却说徐家里,徐济正在央求王氏出面去萧家提亲,要娶萧雨滢做个小妾,口口声声说本人已经同意了。

    王氏不乐意,不说自家有不成文的规矩,纳妾可以但不许娶外人家的闺女。何况萧雨滢生的太漂亮,媳妇是自己娘家侄女,无疑会冷了侄女的心,岂能胳膊往外拐?再说萧雨滢不安分,一旦嫁过来四处勾引丈夫或大儿子怎办?丈夫儿子什么德行,王氏太清楚不过了。

    还有老三不是个吃素的,保不准哪天眉来眼去的就重温旧好了,估计八成是被老三始乱终弃的贱人。

    因此王氏皱眉道:“你刚刚成亲又收了四个丫头,该知足了。现在你得安下心来用功读书,等你来年中了举人,娘给你买几个天仙回来。”

    “我不要,我就要萧雨滢。”徐济不为所动。

    王氏怒道:“这家你说的算还是老娘说的算?我说不行就不行。”

    结果徐济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出来去了北院书房找徐汶,把大喜支开,悄声道:“你不是喜欢萧家表姐吗?正是时候,萧家准备把她嫁出去呢。”

    不想徐汶病还没好呢,又有妻子和大喜虎视眈眈,焉敢这时候造次?一个劲摇头。

    徐济依然不甘心,索性跑到竹园里寻徐灏,刚走进院门就被两个婆子给挡住了,死活不让他进去。

    徐济气的大骂道:“让开,我是你家少爷,都眼瞎了?”

    婆子不为所动的道:“这院子只许女人进来,男人就不行。二少爷你先等着,灏哥儿马上就出来了。”

    “岂有此理。”

    徐济只好站在原地等着,不时望见一个个如花似玉的丫鬟们进进出出,好在他惦记着萧雨滢的美色又在这里受过惨痛教训,尽管心里羡慕却不敢有任何企图了。

    好半天徐灏走出来,问道:“二哥找我何事?”

    “来来。”

    当下徐济拉着徐灏走到外面的竹林里,说道:“你就眼睁睁看着萧家表姐嫁给他人?”

    徐灏疑惑的道:“是有怎么样?”

    徐济恨铁不成钢的道:“此种尤物堪称罕见,岂能白白放过?这样,我出钱你出力,找个老实人把她娶回家去,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养在外面,你我兄弟即可随时过去轮流享用了。”

    徐灏皱眉看着徐济,说道:“二哥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成天只知道惦记女人,你看你现在都什么模样了?人不人鬼不鬼的。”

    徐济顿时大怒。摇着折扇仰着头道:“书生本风流,我喜好美人有何过错?谁人不是如此?谁家不是妻妾成群?哪像你,年纪轻轻像个和尚一样不喜女色。”

    徐灏叹了口气,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说了一句爱莫能助转身走了。

    徐济朝着弟弟的背影冷笑道:“你不帮我,我不会找别人去?今后你别后悔。”说完甩袖扬长而去。

    魏国公府,徐灏神色平静的站在大伯徐辉祖面前,旁边坐着四叔徐增寿。

    徐辉祖坐在书桌后面,冷冷的道:“你来做什么?莫非是带了毒酒而来?”

    徐灏说道:“圣上令我向二爷爷讨教兵法韬略。”

    徐辉祖冷笑道:“既然是圣人的意思,那你就进去吧。难道还要我亲自送你?”

    此时徐增寿站起来笑道:“大哥何必为难灏儿,走,我送你过去。”

    徐辉祖依然冷笑道:“你们俩都一样,都是吃里扒外的东西,赶紧走人。”

    “大哥你看你,得了,我们走。”

    徐增寿领着徐灏出来,边走边说道:“你大伯就是那脾气,你别往心里去。今后有事你就来找四叔。”

    徐灏点点头说道:“四叔您看这事该怎么办?我还进去见二爷爷嘛?”

    徐增寿摇头道:“近日老爷子又病倒了,等下次吧。对了,你如今丢了官职,今后有何打算?”

    徐灏苦笑道:“还能有何打算?过一天是一天。”

    “那可不行。”徐增寿耐心的道:“你一心要娶沐家女儿。岂能没有官职?这样,你耐心在家等些时日,四叔帮你想想办法,你做惯了侍卫。我看还是继续做个锦衣卫吧。”

    徐灏心里幽幽一叹,说道:“怎么可能?圣上不会同意的。”

    徐增寿胸有成竹的道:“区区一个锦衣卫,圣上有何不同意的?你就耐心等着好消息。不过你要注意了,此事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圣上最是厌恶官员私下里走门路。”

    徐灏好奇的道:“那四叔要求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说服圣上?”

    “这你就别管了,总之等着好消息吧。”徐增寿笑了笑,亲自送徐灏出了府门外。

    骑在马上的徐灏心情跌落谷底,四叔要安排自己做锦衣卫,无疑印证了自己先前的猜测,徐达显然是不打算束手待毙了。

    那会通过谁来说服朱元璋呢?难道会是朱棣?完蛋了,历史或许因为自己的出现,真的出现了偏差。

    徐灏顿时迷糊了,仔细想想自己一系列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一只小小蝴蝶而已。

    最终徐灏认为徐达和朱棣是不会成功的,首先五军都督府是朱元璋精心打造出来的,本身就是为了防止将领专权,军权不但被一分为五,想要调动兵马还得通过兵部和帝王的口谕。

    其次朱棣一直远离中枢,他的兵权被几个弟弟平分了,真要敢带兵不远千里跑来京城,回头燕京就会被临近的亲王给占领了不可。

    失去了根基不说,京城又不是铁板一块,凭徐家和有限的几位勋贵大臣根本无法彻底掌控住局势,一干文臣都不可能和朱棣合作。

    本身朱棣上面还有马皇后嫡出的秦王晋王,他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登上皇位,马上就要面对各地藩王和官员们的群起攻之,即使朱棣再雄才大略,败亡只是转眼间的事,毕竟得位不正,这是最要命的。

    徐灏敢说到时朱勇张玉等人皆不会追随朱棣,恐怕唯有道衍和尚会陪着他。

    再说就算朱棣敢冒险一搏,道衍和尚也绝对不会同意,而徐达又能这么鲁莽?这还是算无遗策的徐大元帅吗?

    莫非徐达看中的人是秦王不成?或者是晋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游园

    带着心事的徐灏返回家中,吩咐竹兰去北院知会嫂子,今后一应外事让旁人去吧。

    朱巧巧对此莫名其妙,好在徐汶经过京城有名的大夫诊治后,病情日渐好转,出门应酬个把时辰并无大碍。

    徐灏也是没办法,既然对府上起了疑心,住在附近护卫自己的石峰及其属下显然不能信任了,因他们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

    受此影响,很多隐秘事都不能做了,万一对外联系的事被察觉,自己的小命就会朝不保夕。至于能和石峰抗衡的沐皙,因自断一指,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暗恨在心。

    唯一能联络的唯有燕王府,此事并非秘密,不管是朱元璋还是府上都对此心知肚明,可是徐灏又不能把疑虑说出去。

    好在不管徐达如何神机妙算,朱元璋死之日,必须得有继承皇位的亲王在京城里,不然依然会便宜了皇太孙朱允炆。而亲王要想离开封地,得提前数月获得帝王允许,私自离开封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徐灏神色一动,暗道自己怎么就忘了素有仁义之名的朱允炆呢?扶持他做皇帝无疑最有把握,只要朱元璋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徐灏有些糊涂了,这样一来杀死朱元璋还有什么意义,就为了不甘心?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还不如徐达自尽来的你好我好大家好。

    或许自己是在杞人忧天吧,面对自己瞎想出来的扑朔迷离的复杂局面,徐灏决定暂且以不变应万变。

    “正是阳春四月天,草长莺飞踏春去。”

    这一个多月来,朝廷没发生什么大事,天下各地安安静静,只有远在云南的沐春带兵平息叛乱,受到朱元璋的褒奖。

    魏家村则很热闹。蒋嵩娶了娇妻后夜夜**,变得枯瘦如柴,天气越来越暖和,他反倒衣服越穿越厚。崔氏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成天和春儿斗嘴吵架,最终蒋嵩宠爱妻子加上心有余而力不足,把春儿卖到乐户家做了妓女。

    萧家前来提亲的人家络绎不绝,周围无数大户早就垂涎萧雨滢的绝色,甚至有京城勋贵和外地客商纷纷慕名而来,都想把萧家村的第一美人纳为宠妾。

    萧家千挑万选。因受到来自徐家的压力,最终收了杭州一富商的五千两宝钞和丰厚彩礼,开始准备嫁妆,就等着六月十六日把萧雨滢远嫁外地。

    竹园里,萧雨滢一身崭新的大红绸缎湘裙,精神奕奕艳丽夺目。她对这门婚事还算满意,据说嫁过去是做正妻,娶她的乃是杭州盐商独子,今年刚刚二十岁。今天前来徐家是特意为了和姐妹们告别。

    徐家姑娘们因此聚集一堂,天气好遂一起出来游玩。园子里经过一番修整,景致处处,添了许多建筑。徐灏被红叶拉着出来,身边是游行不高的绿竹,三人走在最后。

    经过思水桥时,萧雨滢指着附近遍地的各色凤仙花。说道:“日后大家想起我时,就看看这花,我向来独爱它。”

    所有人中。感受最深的莫过于萧雨诗了,表姐有了美满归宿固然令人欣慰,而自己呢?形单影只孤魂野鬼,想想都令人愁肠满腹。

    是以萧雨诗一反常态,主动说道:“我下去摘一朵大红花来,算是做妹妹的一点心意吧。”

    不用丫鬟陪着,萧雨诗提着裙摆缓缓走下小坡,选了不远处最大最红的一朵鲜花,小心翼翼的躲开草丛藤蔓,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忽然那朵红花无风自动,朝着萧雨诗迎面而来,唬的她哎呀一声,险些摔倒。

    大家急忙看去,原来是一只漂亮的大号朱红蝴蝶,众人全都纳罕。偏偏蝴蝶在周围盘旋飞舞,忽上忽下,顿时惹得丫鬟们举着团扇扑打,有拎着丝巾去绢的,有蹑手蹑脚用手上前捉的。

    斗的好一会儿,朱红蝴蝶扇着翅膀朝着远处飞去,小丫头们嘻嘻哈哈的也追了过去。

    徐翠云看着她们无忧无虑的模样,叹道:“如今年纪都大了,没多少时日姐妹在一起了,想想就令人心酸。可叹我和翠柳连园子里都住不得,真是无趣的紧。”

    徐翠桃瞅着远处正哄着绿竹的徐灏,说道:“和你们俩说了多少次?去求求他呀!有他和老祖宗说,太太还能拦着?”

    徐翠柳格外思念山上的雅舍,遥遥望着小山顶的亭子,说道:“我们俩怎敢私底下求人?没的被太太知道,又是一顿好骂。”

    徐翠桃无语的道:“瞧瞧你们畏畏缩缩,瞻前顾后的性子。再看看大姐和红叶,真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

    徐翠云低头道:“人家有个好兄弟,谁叫咱们没有呢。”

    一边的萧雨滢过来劝道:“好了好了,听我一言相劝。你们好歹别学我一样把什么话都闷在心里,结果事成定局后方才悔不当初,想补救也已经于事无补。你们想着什么何妨直接说出来呢?莫非他不是你们的兄弟?”

    “说得好。”徐翠桃眼眸流转,笑道:“看来雨滢姐也有事要求他,还有你们俩,赶紧把心事说出来,别失去了机会,反倒是一辈子后悔。”

    “还是你聪明。”萧雨滢轻轻一笑,当先朝着远处走去,众人有意陪着她,自然都跟了上去。

    沿着石子路走到一处层峦叠嶂的假山前,前面有一座新修的精致四合院,粉墙爬满了绿色植物,周围都是漫山遍野的花障,各色鲜花开的烂漫,浓郁的花香随着轻风而来。

    萧雨滢赞叹道:“若是我能在这里住上几日,死了也甘心。”

    徐青莲见状示意弟弟开口,不想徐灏没有任何反应,牵着绿竹的小手走了过去。

    萧雨滢顿时神色黯然,徐翠桃忍不住说道:“太狠心了,眼瞅着自己表姐远嫁在即,竟然连人家最后心愿都不满足。”

    “无妨。”萧雨滢强笑道:“据说那边也有个好大的园林,只求表弟能偶尔来江南探望我就好,舍此再无他念。”

    走在前面的红叶小事问道:“为何不留她住上几日呢?她住她的。我们住我们的,两不相干。”

    徐灏意味深长的道:“都订亲了,还有什么可留恋?直接了断的拒绝她,对大家都好,藕断丝连最是要不得,往往又生出无数麻烦来。”

    绿竹眨眨眼没说话,拉着徐灏的手更紧了。

    “哦。”红叶似懂非懂的随着哥哥进了院门,竹兰麝月等丫鬟也随着进去了。

    这边姑娘们驻足欣赏了下花海,看了好一会儿,寻了处石凳坐下。晴雯和香玉打院子里送来了茶水。

    萧雨滢接过来低头一看,见上面是官窑烧制的霁红雕漆合欢盖钟,下面则是御赐的五彩青龙茶船,心中骇然。暗道徐家果然越来越富贵了,随随便便就把这皇族专用的茶具取出来使用,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留情于秦王世子。

    不说萧雨滢暗自悔恨,毕竟明初的盐商远不是后来的富可敌国,即使是她口中的江南园林。远远无法与普通的官宦之家相比,更别说是徐家了,商人家里稍有逾越就是取死之道,能被称之为府邸的人家。唯有四品官以上以及勋贵和皇族。

    吃完了茶,自有小丫头过来收走茶具。众人一起进了院子,顿时人人眼前一亮,就见院中有四座异常别致漂亮的大花架。把整个院子点缀的如同花房一样。

    皆是非常特别非常珍贵的观赏植物,都是打云南和海外进贡而来,被宫廷匠人经过多年的精心培育而成。

    徐灏为了红叶可谓是无所不及。张口向张美人讨要来的。一种名为朱筠,干色如象牙,清劲光润,朱红竹叶,疏密停匀。

    一种名叫丹杏,花如渥丹,状如绯桃,香气甜蔼,沁人心脾;一种叫做鸳鸯菊,枝叶扶疏,每一茎上并头两朵,一朵或粉紫;一朵或青黄,一边或红,一边或白,一蒂双花,各色分别,故名鸳鸯菊。

    最后一座花架上的花卉名为蝴蝶梅,最是贵重无比。朱元璋对之极为钟爱,视若珍宝,徐灏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但见虬枝屈干,花朵初开桃红,转淡红,由谈红转白,又由白渐开渐红,形如蝴蝶,两边两个大长瓣,两个小圆瓣,如蝶翅,中间一个窄长瓣如蝶肚,心中花须有两根长的,出于大瓣之外,俨然一个蝴蝶,开时惹得无数蝴蝶栖止花间,远望真假莫辫,奇妙非常。

    徐翠桃环顾四周,为之惊喜的道:“这是谁人弄来的?独具匠心。”

    红叶坐在鲜花缠绕的秋千上晃来晃去,得意的道:“自然是我了,我嫌竹园太冷清,想搬过来住。”

    徐翠桃上前哀求道:“好妹妹,这里赏了我吧。你和大姐还回天香阁,让翠云翠柳搬回牡丹阁来,怎么样?”

    如今的红叶眼界宽广,毫无一丝女人的小气,笑嘻嘻的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得二姐开口求太太去,只要她俩回来了,我就让给你。”

    “一言为定。”迫不及待的徐翠桃带着丫鬟匆匆去了。

    徐翠云一脸感激的道:“多谢红叶了。”徐翠柳则欢喜的道:“这下好了,我又能回到我的梅园了,等冬天下雪时,请大家过去烹茶吃,作为报答。”

    忽然一直沉默不语的绿竹扯着徐灏叫道:“我喜欢竹子,我要住在竹园。”

    众人都惊讶的看过来,但见徐灏一脸狂喜,自从张德死后,绿竹这是第一次朝着自己撒娇,也不顾男女之妨,一把抱起绿竹转起了圈圈,大笑道:“小事一桩,只要你高兴,今晚我就把整个竹园都送给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变化

    徐灏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把整个竹园让了出来,住进了另一栋新建的院落,名为绛雪斋。

    趁着丫鬟们收拾房间的时候,徐灏去了福寿居。一进屋,就见大太太兴高采烈的陪老太君说话,一边坐着二嫂王玄清。

    王玄清见他进来,低着头掩饰恨意,起身说道:“有些累了,祖母容孩儿告退。”

    老太君笑道:“去吧去吧,这有了身孕,不必天天过来请安了,安心在房里静养。”

    “是。”王玄清面无表情的被丫鬟们搀扶着,和同样面无表情的徐灏擦肩而过。

    老太君开心的对徐灏说道:“你嫂子有了身孕,此乃咱家的大喜事。”

    徐灏笑了笑,寻了个位子坐下。王氏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换上笑脸:“玄清这丫头委实是个有福气的,一嫁过来,就给咱家带来了好运。不像是某些人,成天给家里人添堵,令人提心吊胆。”

    老太君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孙儿,说道:“过去的就过去了,今后都安生的过日子。”

    王氏说道:“母亲您不知道,府上他四叔一片好心,求了陛下赏了个恩典,恢复了老三的侍卫身份,谁知他不领情,一口给回绝了,真是不知好歹。好在汶儿忠君爱国,替他做了锦衣卫。”

    徐灏惊讶的端起茶杯,眉头紧锁,暗道这是玩的哪一出?大哥要代替自己当锦衣卫?

    王氏又说道:“喜事不止这一桩,长兴侯耿家素来和咱徐家同气连枝,老侯爷长子娶了先太子的长女,也就是皇太孙的同胞大姐,人家看中了翠桃,已经请了媒人前来提亲了。”

    老太君喜道:“真的?哎呀果真又是一桩喜事。”

    “可不是嘛!”王氏笑得合不拢嘴,“你儿子马上就要去后都督府任职,有未来女婿照拂。升官指日可待。”

    老太君微笑点头,叹道:“只希望从今以后,京城别再腥风血雨了,人人安居乐业多好。”

    王氏笑道:“我还从媒婆口里打听到,兵部左侍郎齐泰大人最近想纳一房小妾,我就琢磨着翠柳模样出挑,倒是合适,母亲您看呢?”

    老太君摇头笑道:“虽说适合,不过翠柳还是嫁个寻常人家好了,她天生一副狐媚相。不好给人做小。”

    王氏说道:“娘您不清楚,齐大人乃是陛下和皇太孙最器重的大臣,算起来还是咱家高攀了人家呢。翠柳毕竟是庶出小姐,只要嫁过去生下一儿半女,不比嫁个寻常人家强过百倍?”

    徐灏忽然冷冷的道:“为何不问问翠柳本人的意见?怎知她愿不愿意。”

    王氏转过头来,同样冷冷的道:“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早先你仗着小聪明巴结燕王府,没人敢说你什么,现在这家里轮不到你来插嘴。”

    徐灏不愿和太太计较,看着沉吟不语的老太君。就见老人家说道:“你回去吧,这亲事本就无需要你来多嘴。”

    徐灏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就听王氏冷笑道:“娘您可千万别被他给蛊惑了。以他的性子,早晚会创出大祸来,连累全家人呢。”

    带着一肚子的闷气出来,徐灏清楚此事已然不可挽回了。没想到府上的动作这么快,竟然采取此等手段来逼迫自己就范。

    当然这么说过于抬举自己,恐怕在府上的谋划中。多自己不多,少自己不少,等二姐和翠柳嫁过去后,徐家就能和皇太孙连成一气,然后一手拉着各家王府,如此徐家就有了自保的底气。

    谁知徐达的功力远不止此,当晚就传来武定侯第十二子有意娶大姐的消息。

    徐灏大惊,赶忙跑到父母房里探听虚实,就见母亲搂着大姐说话,徐庆堂笑眯眯的坐在一边。

    徐灏压抑着怒气,上前说道:“难道爹娘要反悔?不让大姐嫁到张家了?”

    萧氏笑道:“张家区区一个千户,哪能和富贵满门的郭家相提并论?为了你大姐的幸福,自然是选郭家了。”

    徐灏缓缓说道:“人无信不立,都已经达成了意向,岂能失信于人?”

    萧氏皱眉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无非是一封书信,拜托你姑姑燕王妃代为好生解释。想那张家身为燕王府下属,即使心里不满又敢说什么?难道你舍得你姐远嫁北方,一辈子都见不到几面?”

    无语的徐灏吐出一口浊气,正色对着大姐说道:“姐你怎么说?如果你也赞同娘的意思,那我无话可说。”

    徐青莲顿时左右为难,愁眉不展的道:“我一直担心世子不甘心,嫁到张家岂不是给他家种下祸患?连累了人家?”

    徐庆堂点头道:“你大姐说得对,男人没几个有好肚量,万一寻衅对付张家怎么办?你姐到时还不得沦为世子的玩物?”

    徐灏冷冷的道:“朱高炽不是那样的人。”

    徐庆堂冷笑道:“那是你太嫩,你知不知道你姑父燕王是什么人?他的儿子岂是善类?”

    徐灏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美好设想,顷刻间被现实击的粉碎,顿时心灰意冷的转身去了。

    夜晚徐灏独坐在院子里皱眉苦思,在他有限的记忆力,朱允炆身边的心腹大臣没几个有好下场,妻女沦为营妓,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徐灏真不想干涉姐妹们的亲事,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别人倒还罢了,他岂能眼睁睁看着大姐自寻死路?

    徐达果然老谋深算,如此一来,自己为了家族就不得不选择站在他这一方。

    明明自己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徐达未免太抬举自己了吧?要是自己什么都不做,那历史是不是就不会改变?

    黑夜里,徐灏很快消失不见。很快萧家村村西头的一间不起眼的院子里,石峰对着来人说道:“沐皙怀恨在心,和驸马欧阳伦最近过往甚密,属下为了以防万一,把他调到别处去了。这位是新来的马兄弟,接替沐皙保护大人。”

    那人自然是徐灏,笑道:“我一介草民,不要称呼我什么大人了,多谢你替我的安全着想。”

    石峰平静的道:“此乃属下职责。”

    “嗯,我就是觉得家里气闷,随便出来走走。好了,我走了。”

    徐灏笑容满面的出来,走了没几步立刻收起笑脸,径自打后门去了北院。

    正房里,徐汶正在试穿着簇新的侍卫服,见徐灏走了进来,得意的道:“老三你瞧瞧怎么样?合身不?”

    徐灏笑道:“不错,挺精神的。咦,怎么不是锦衣卫的官服?”

    徐汶笑道:“如今的锦衣卫有何好去的,我要去府军前卫,给圣上做御前侍卫。”

    徐灏不动声色的道:“谁给你办的调令?是府上大伯嘛?”

    徐汶神神秘秘的一笑,“那你就管不着了,往后你少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和我说话,我是你大哥,不是你的属下。”

    正巧朱巧巧打里屋出来,说道:“说什么呢?老三你过来,咱们别理他。”

    徐汶气往上冲,叫道:“老子忍你们很久了,今后谁他娘的也别想欺负我。”

    朱巧巧皱眉道:“行了,赶紧早些安歇吧,你不是明天要进宫嘛?”

    “走着瞧,早晚你们都得服我。”徐汶冷笑一声,转身去了书房。

    朱巧巧看着丈夫的背影,叹气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突然间,咱家就成了香饽饽了。你家府上也是,值此紧要关头竟然一反低调,就不怕被皇祖父猜忌于心吗?”

    徐灏无奈的道:“这里面背后有皇太孙,陛下又能说什么?”

    “怪事。”朱巧巧拉着徐灏走到外面的凉亭下,自有丫鬟们端过来茶水点心,“我爹来信说,今年要进京陪皇祖父过节,嘱咐我打听下京城的动静,万一又闹出事来,到时他就托病不来了。”

    “哦!”徐灏不动声色的道:“那岂不是各地藩王都要进京?这下子热闹了。”

    朱巧巧笑道:“管他们呢?对了,你今晚找嫂子有事?”

    徐灏苦笑道:“有事。家里打算把我姐许配给郭家,可你知道我和张辅交情不错,张辅喜欢大姐,燕王妃从中做媒,如今岂能再嫁他人?嫂子你得帮我下。”

    朱巧巧满不在乎的道:“此事容易,倒是我也有件事求你。”

    “嫂子你说,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办到。”徐灏笑道。

    朱巧巧沉默半响,忽然叹道:“算了。”徐灏盯着嫂子的表情,略微猜到一二,沉声道:“莫非是因二嫂肚子里的孩子?”

    朱巧巧颓丧的道:“算了,我没那么狠的心。”

    徐灏露出一丝笑意,悠然道:“赶明我就去一趟宗人府,把嫂子嫁妆全部归档,大不了今后分家各过个的,这样二哥二嫂不管生下几个孩子,都与嫂子你无关了。”

    朱巧巧实在舍不得大家族里的威风,分家守着个不喜欢的丈夫,太过无趣。

    可是又没有办法,她和徐汶一直没有圆房,就算马上怀了身孕也来不及了,今后老二夫妇的孩子那是徐家嫡长重孙。

    不过好在还不知生下的是男是女?将来谁会继承家业都是未知之数,自己的孩子那是皇室宗亲,论身份最是尊贵。

    未雨绸缪,听老三的建议没错,是以朱巧巧当机立断的道:“也只能如此了,就依你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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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赶出家门

    朱巧巧以一句压制二房,轻松说动了王氏,很快媒婆对郭家解释说,徐青莲早有意许配给北平张家,还是燕王妃保的媒,马上就令郭家改变了态度。

    花厅内,徐灏低头品着香茗,身边坐着红叶,兄妹俩坐看生着闷气的萧氏,而徐青莲则面无表情的坐在一边。

    三太太刘氏一早闻讯赶来,安慰道:“明知是大嫂背后弄鬼,可咱们也不能学她去败坏侄女的名声。此事就这么算了吧,让青莲依然嫁给张家,起码那是世袭千户呢。”

    萧氏恨恨的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大嫂你别得意,咱们走着瞧。”

    刘氏叹道:“起码青莲有了着落,不像我家绿竹,自从那张德惨死之后,有人说她克夫。唉,愁死人了。”

    徐灏见状朗声道:“三婶你别着急,过几年再谈绿竹的婚事不晚。”

    刘氏含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留你妹子在家多养几年,就交给你娘和你了。”

    萧氏柔声道:“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绿竹的。对了,会带着淞儿去德州府赴任吗?”

    “不带了。”刘氏笑道:“难得府上开了口,机会难得,留下淞儿做个幼军卫,将来也好做名武官。反正他也不是读书的命。”

    又说了一会儿话,刘氏起身告辞,萧氏吩咐儿子相送。

    徐灏陪着刘氏出来沿着小路往园子里走去,半路上刘氏忽然说道:“如果在家住着不顺心,你就来德州,有三婶和你三叔在,没有人敢欺负你。”

    徐灏默默点头:“侄儿记住了。”

    刘氏奇怪的道:“为何不开心,你姐姐的事,不正好趁了你的心愿?”

    徐灏苦笑道:“一言难尽,通过此事我才发觉。在家里总是束手束脚,人言轻微。”

    刘氏笑道:“等你长大就好了,就是婶婶我不一样整日里看老太太的眼色过活?什么事都做不了主。”

    “是啊!”徐灏心有戚戚焉。

    刘氏嘱咐道:“长房这一次算是彻底抬头了,老太太必然会向着他们,玄清有了身孕,老大爷和你大哥都做了官,你大娘偏偏又最个是记仇的,因为你的缘故,你爹娘的日子定是不会好过了。幸好你大嫂子向着你们,你娘也不是省油的灯。总之你一定要好自为之,行了别送了。”

    此时此刻,天香阁外站着一群男人,领头的竟然是大老爷徐耀祖。

    有管事妇人巴结的介绍道:“我家小姐一直住在这里,每天琴棋书画,做做针织女红,偶尔和姑娘们开诗社,一起吟诗作赋,这几日搬到那边的百花园了。”

    一位年纪大概三十多岁的男子笑道:“看来令爱满腹才华。可惜小婿一介武夫,有些配不上她。”

    徐耀祖微笑道:“粗通文墨罢了,称不上什么才女,谁人不知贤婿文武双全。倒是小女高攀了。”

    “不知可否与令爱一见?”男子一脸期待。

    “你我两家交情非比寻常,通家之谊见见无妨,请!”徐耀祖伸手一指远处的百花园,当下二人沿长廊走了过去。

    走着走着经过绛雪斋时。正巧麝月和香玉说说笑笑的打里面走出来,抬眼瞧见一群陌生男人,吓得慌忙就要跑回去。

    徐耀祖沉声道:“站住。没个规矩,跑什么跑?”

    麝月香玉心里暗暗叫苦,当下战战兢兢地的低着头走过来,说道:“奴婢见过老爷。”

    那中年男子惊奇的道:“好一对绝色丫头,请问可是令爱身边的丫鬟?”

    徐耀祖一样大为惊艳,暗道家里还藏着此等绝色?管事妇人忙介绍道:“她们俩是我家三少爷的贴身丫鬟。”

    中年男人惋惜的道:“可惜,竟然是残花败柳之身。”

    妇人笑道:“您这可说错了,奴家保证皆是完璧,因我家三少爷那是有名的洁身自好呢。”

    中年男子顿时眼睛一亮,笑道:“不知泰山大人可否把她俩作为陪嫁丫头,赠送于我?此恩此德小婿没齿难忘。”

    徐耀祖很痛快的道:“好说,区区两个丫头罢了。”

    麝月惊吓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委屈的不敢说话。而香玉强自镇定的道:“回老爷,奴婢是三少爷的人。”

    徐耀祖皱眉道:“那又怎样?这家里是老夫说的算,还是他一个少爷说的算?”

    忽然远处传来徐灏的声音,“我倒要看看,是谁想要我的丫鬟。”

    麝月和香玉顿时一脸惊喜,也不顾大老爷和客人在场,拔脚朝着徐灏的方向跑去。

    徐耀祖脸色阴沉下来,沉声道:“放肆。”

    “你们俩都回去。”

    对面的徐灏吩咐一声,走过来抬头凝视着大伯,说道:“她们是我的丫鬟,我从来没打算送人。”

    徐耀祖冷冷的道:“这家由不得你做主,你去把你爹喊来,我和他说,没个规矩。”

    徐灏没理睬徐耀祖,而是对着中年男人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耿家二老爷。”

    原来此人乃是长兴侯第二子耿瓛,今年三十五岁,原配妻子去年刚刚病故,当时徐灏还去了侯府祭拜过。

    耿瓛依稀觉得徐灏面熟,皱眉道:“你不就是乾清宫后看管田地的那个带刀卫嘛?对了,听说你被贬为了庶民。按你现在的身份,本就不配被人服侍。”

    徐耀祖立时恍然大悟道:“对!幸好贤婿不是外人,不然就麻烦了。来人,把他给轰出内宅,给他一间草房,不许有人伺候。”

    徐灏一愣,随即一样恍然道:“对哦,我是一介草民,本就不配住在这里。”

    “哼,你知道就好。”徐耀祖厌恶的挥手,呵斥道:“今后安生在外宅住着,规规矩矩的老实做人,什么时候等你恢复了平民身份。什么时候回来。”

    徐灏笑了笑走上前去,猛然一拳重重打在徐耀祖的脸上,大笑道:“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沐家别院。

    芷晴慌慌张张的跑进书房,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徐公子被赶出家门了。”

    正在弹琴的沐凝雪心里一惊,嗡!断了一根琴弦,浑然不顾割伤了的手指,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了。”

    芷烟也急的跺脚道:“你先喘喘气。好生说。”

    芷晴大点起头,先平稳了下急促的呼吸,叫道:“刚才李秋来告知,徐公子殴打了他家老大爷,又大肆辱骂长辈,结果就被老太君下令赶出了家门。不想徐公子临走之际不服,扬言要和徐家从此恩断义绝,气的老太君大怒,马上赶去京城要告知魏国公老大人。要在家谱上除去徐公子的名字呢。”

    沐凝雪眼眸一黑身子一晃,忽然朝后面倒去,唬的芷烟和芷晴赶紧双手搀扶,又是按着人中又是灌了一碗参汤。

    好半响。沐凝雪气若游丝的幽幽说道:“他到底怎么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都敢做。”

    闻讯而来的沐夫人铁青着脸,几步上前抱着女儿,不容置疑的道:“你这次无论如何得听娘的,外面已经备好了马车。咱一家子去云南散散心。”

    金陵郊外有一座历史悠久的法华寺,据说创立于南北朝,可惜因地处偏远。年久失修而一直香火不盛。

    为了温饱度日,主持就把后院租给了一户姓严的老学究,寺院里的客房时常租给过路的闲杂人等。

    最里面的一间客房里,李秋愁眉苦脸的往一张小木床上铺着带来的被褥。

    背着手观察四周环境的徐灏瞅了他一眼,好笑的道:“你又没被赶出来,哭丧着脸给谁看呢?”

    李秋停下动作,埋怨道:“少爷你失心疯了?干嘛要忤逆长辈?”

    徐灏没好气的道:“受不得闲气。想我一心为家族着想,可是谁体谅过我?一句话就把我所有心血给否了。算了,与其忍气吞声,不如干脆出来自立门户。”

    李秋一脸恶心的拨开杂物,苦着脸说道:“那为何不去魏家村住着?偏偏跑到这荒凉所在?”

    徐灏笑道:“我如同丧家之犬,魏家村岂能容我?过段日子再说吧。”

    李秋犹豫了下,毅然说道:“那我留下来保护你,这里不像是个安全的地方。”

    徐灏走进屋里,把他推到一边,“不行,你得回去帮我打探消息,我不放心竹兰她们。”

    李秋走到门口,转身说道:“太太已经让竹兰她们跟着二小姐了,老大爷再蛮横不讲理,总不至于把侄女的丫鬟往外送。”

    “那可未必。”徐灏自己动手整理被褥,低着头神色淡淡,“李秋,这一次,你别让我失望了。”

    李秋重重点头,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头,“少爷你千万保重,小的绝不会背叛你。”

    等李秋走了,徐灏缓缓坐在床上,这屋里连个窗户都没有,以至于空气不流通,墙壁因潮湿而一片一片黑漆漆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发霉气味。

    过了不一会儿,徐灏起身走出来,自言自语道:“把屋子收拾干净。”

    隔壁屋子被推开,石峰没有表情的大步走出来,朝着后头四五个商人打扮的锦衣卫,挥手道:“去把屋子打扫干净了,准备一席酒席。”

    石峰神色复杂的盯着面前昔日的少年贵胄,今日的落魄之人,终于忍不住问道:“大人为何要背叛徐家?属下不明。”

    徐灏冷冷的道:“他们要拿我的女人讨好耿家,难道我要忍下这口气?”

    石峰说道:“那也不必反出家族,何不去府上求老爷子做主?冲动的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今后何以在世间立足?”

    徐灏依然冷冷的道:“我是草民,苟且活着就已经知足了。行了,我不需要你们继续保护,都回去交差吧。”

    “属下不敢。”石峰急忙双手抱拳,“属下公务在身,没有上面命令,不敢离开大人半步。”

    徐灏冷哼道:“狗屁大人!你不走是不是?那好,你派人继续监视徐家,徐耀祖若敢把我的女人送人,我非亲手宰了他不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落魄书生有人爱

    徐灏扮作一落魄学子,整日里书不离身,走到哪都之乎者也,标准的书呆子形象。

    后院的严学究一辈子没考上举人,孜孜不倦的读书,五十多岁的人一副不金榜题名就不罢休的志气。

    彼此同为天涯沦落人,是以严学究对徐灏折节下交,时不时的邀请他来家吃饭,不过大多被徐灏婉言谢绝了。

    原来徐灏屋里的墙壁和严家女儿的闺房连在一起,双方仅仅隔着一堵墙。或许是因徐灏生得一表人才,眉清目秀,闺名金桂的严家闺女就有些动心了。

    徐灏走路时,忽然从天而降一只大红睡鞋,砸在了脑袋上。满头金星的低头一看,绣鞋附近还有一只红纱香袋。

    对此徐灏哭笑不得,遂把鞋子香囊等统统扔到墙那边,那金桂只当他是个读死书的穷书生,不解风情,越发的来了兴致。

    晚上徐灏无聊的看书时,从墙缝里探出一支竹竿,轻轻顶在了他腰眼上,闹得徐灏不任其烦,干脆把木床挪到另一头,又用半湿的泥巴把墙缝给堵死。

    这还不算,又被附近时常来严家的姑子给看上了,也是徐灏虽然落魄,但衣衫总是浆洗的干干净净,加上气质出众,在这法华寺一干穷苦潦倒的男人里,犹如一天仙美人。

    那姑子和严金桂暗中也是一对百合,因此金桂什么事都不瞒着,眼见佛堂石榴花盛开了,二人和严学究就说要来这边赏花,严学究没做多想同意了。

    打韦驮殿旁边的小门过来,大红千层石榴花开的火也似红,姑子伸手折了两只,插在金桂的两髻上。正在晒太阳的徐灏一瞧,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妙龄女尼,无奈起身回房了。

    二女笑嘻嘻的拈花玩耍。好久不见俊书生出来,只得欣赏了会儿石榴花,扫兴回房。

    接下来几日,天天过来以赏花为名企图接近徐灏,徐灏念在严学究待自己不错,没有计较。

    这一天李秋跑来告知,大老爷要把麝月和香玉送给耿瓛,遭到二老爷的激烈反对,老太君也就没有同意。后来老大爷把长房下面的女孩精挑细选,选出来四个标致丫头作为陪嫁丫鬟。

    既然是长房那边的事。徐灏懒得理会,李秋又告知老爷夫人近日心情很不好,天天动怒发火,迁怒于竹兰等人,打算把她们都撵出去。

    徐灏对此无动于衷,李秋奇怪的道:“少爷怎么不着急?”

    徐灏也奇怪的反问道:“我着什么急?只要不送给耿家就行,现在我不是徐家人了,她们的死活和我有什么相关?

    李秋不可思议的道:“竹兰她们有的是人惦记,你就不怕被别人都给抢走了?”

    徐灏不在意的道:“是怪可惜的。可叹我如今一文不名,养不起她们。”

    李秋哭笑不得的道:“少爷您就别耍我了,难道你连小的都不信任?”

    徐灏笑道:“两码事。你不是也想娶一个回家吗?去吧,只要你有那本事。我不但不生气,还会送上一份祝福。”

    李秋有些恼了,叫道:“既然少爷你这么说,我还非得讨一个美人做媳妇给你看看。”

    说完李秋转身就走。徐灏笑着摇摇头,忽然叫道:“等等,把你身上的钱借我。我没吃饭钱了。”

    李秋早已走远了,徐灏没办法拍了拍肚子,乐善好施的严家是万万不敢去的,寻思了下出了禅院,往三里外的萧家村而来。

    没走出多远,就见一身黑衣的石峰悄无声息的站在前方,沉声道:“大人小心些,近日收到消息,欧阳伦和沐皙密谋,打算动手暗害你。”

    徐灏疑惑的道:“欧阳伦还有这胆量?有前车之鉴,我死了他能活得了?”

    石峰目光一闪,低头道:“大人如今虎落平阳,自然使人没了顾忌。”

    徐灏不以为然的道:“我好歹还被圣上惦记着,看来最近要走一趟紫禁城了,也要宵小之辈们掂量掂量,想杀我徐灏的后果。”

    石峰露出一丝喜色,说道:“大人何时动身,属下务必要护送大人平安抵达午门。”

    徐灏笑嘻嘻的道:“再说吧,反正在这萧家村附近,谅他们也不敢动手。隔壁两个小娘子我还没得手呢,等玩腻了我再换个住处,离萧家村远点,那时若是不安全,你就送我去皇宫。”

    “是!属下告退。”石峰一闪身,打树丛中消失不见。

    徐灏走过去捻起挂在树枝上的布条,好笑的道:“切!这也叫功夫?”

    萧家村里,徐灏寻思了下没有去萧家自讨没趣,径直来到平日相熟的一户人家,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就听里面传来动静。

    “谁呀?”

    “徐灏。”

    “咦,是三少爷,快开门。”

    院门很快被打开,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此人名叫薛乐宇,早年在徐家做过十几年的账房,村里人都管他叫做薛教授,为人老实忠厚,独子薛文小时候和徐灏乃是同窗,上一次科举考中了秀才,也就是被蒋嵩上门讨要谢师礼的两户人家之一。

    薛教授一出来,二话不说把徐灏拉回家里,埋怨道:“为何要做出那等混账事?如今闹得有家归不得,何等凄凉?”

    徐灏皱眉道:“我是来讨碗饭吃,不是来听你数落我。”

    “你?好好,我不说了。”薛教授了解徐灏顺毛驴的脾气,笑道:“正好薛文在家,你们哥俩有日子没见了,坐一起吃顿酒,叙叙旧。”

    薛文闻讯打书房跑过来,欣喜的道:“我们几个正打算去寻你呢,没想到你倒是找上门来了。”

    徐灏暗道一声惭愧,说起来薛文等人都是童年玩伴。穿越而来,自然就没把他们放在心上,没想到他们还记挂着自己,可见这孩童时的友情往往历久弥坚。

    当下薛氏父子热情款待徐灏,令人很有些感慨,以往徐灏贵为徐家三少爷时。大多数街里街坊都不会凑到跟前,甚至远远躲开,而等徐灏沦为了普通人都不如的乞丐时,这些街坊们也不会嫌弃,会主动伸出援手。

    这就是中国最为淳朴善良,安分守己的老百姓,构成整个民族延续不断的基石,华夏礼仪之邦的由来。

    当然势利眼的人家也不少,就算饿死徐灏也不会登门的。

    席间徐灏有些感动,寻思着应该把新家放在村子里。何必舍近求远的跑到外头?这是自己的家乡。

    吃完饭,薛教授命人取来一套簇新衣衫连同鞋袜等和二十两宝钞,薛文接过来递给徐灏。

    徐灏含笑道:“放心吧,我不缺钱。”说完从怀里掏出凝雪亲手缝制的荷包来,两指夹起一片金叶子。

    薛教授抚掌大笑道:“这下老夫就放心了。”

    徐灏笑着又取出四五片金子,说道:“差不多二两,劳烦薛伯代我租下一间小院,最好独门独户。”

    薛教授说道:“成,此事交给老夫了。”

    薛文看都不看金闪闪的金叶子。说道:“我们寻你,一来是看看你近况如何。二来就是蒋师病入膏肓,一起商量下后事该如何料理。”

    徐灏故意问道:“蒋嵩横行霸道,屡次欺负你们。何必管他?”

    薛文不悦的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岂能因蒋师私德不修,我等也学他忘恩负义?那我等又和蒋师有何不同?”

    徐灏点点头,又问道:“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事?这就眼看要不行了?”

    当下薛文详细说了出来。原来蒋嵩自从把春儿卖了之后,有感于身子骨支撑不住,房事上面渐渐减少了。

    可是不做那事了。无所事事的蒋嵩又总想,以往春儿在家时,半夜招来些俊俏后生,蒋嵩习惯了观赏一番真人动作片再睡觉。

    结果蒋嵩半夜就跑出去趴门缝听墙角,一不小心被打更的给捉住了,屋里的夫妻俩正火热着呢,丈夫听到动静披了件衣服推门出来,这下什么都清楚了。

    此事闹到了学府,宗师一见是名声恶劣的蒋嵩,正好蒋嵩以往假冒学生笔迹行骗的事也暴露了,山西官府行文发了过来。宗师严厉训斥一顿,明言要上报开革蒋嵩的秀才身份。

    蒋嵩起初满不在乎,功名没了就没了,大不了今后老实点,不想一出了学府就被衙役押到了县衙里。

    蒋嵩假冒学生笔迹四处骗财,把徐灏童年好友之一的赵举人给坑苦了。很多亲戚好友乃至座师官吏,几乎都被蒋嵩以他的名义借了钱财,逾期不还人家就来找赵举人讨要。

    逼得赵举人有苦说不出,被迫散尽家产还债,明知此事是蒋嵩干的也没办法,揭发恩师更没脸做人,只能忍气吞声的全家迁徙到了山西。

    古时借钱不还非常有损名声,非同小可,何况赵举人一介文人影响更大,因此老家是无论如何呆不下去了,加上有心离恩师远些,不得不走。

    一到山西,赵举人经人介绍谋了个官府的差事,自有相关官员查阅赵举人的档案和风评,不久发现他在老家到处借债骗钱,当即下狱审查,赵举人被关在牢里走投无路,只好把蒋嵩检举出来。

    受此连累赵举人丢了营生,举家投靠的下人一哄而散,靠着给人写信作画饥一顿饱一顿的,幸好后来参加科举中了进士,如今做了京官。

    此种事民不举官不究,赵举人不打官司,县衙对蒋嵩自是没奈何。可是这一次蒋嵩犯了过,县官厌恶其为人,故意责令他缴纳五十两银子做抵押,然后和被偷窥的人家打官司。

    如此蒋嵩心疼银子又自觉大损颜面,回家的路上急怒攻心,吐出几口鲜血后,从驴子上一头栽倒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强悍的蒋嵩

    蒋家院子里,一脸春意的崔氏拎着个半新不旧的汗巾子,春意盎然的眼眸都能滴出水来,大倒苦水。

    “他儿子成天在外赌博不着家,而他吝啬的连药钱都不舍得花,奴一个妇道人家又不敢出去。这前后左右的邻居都得罪光了,没人肯来帮忙。若不是你们来了,奴家非死在他身上不可。”

    薛文脸红耳赤不敢抬头,徐灏则没事人似的,失笑道:“这病有些邪乎,估计一旦泄了身,人也就完了。”

    崔氏苦笑道:“大夫也这么说,说的什么我也听不大懂,反正告诉咱们提早准备后事。不怕被你们笑话,他那下面的东西硬的像个铁棍,奴家实在是承受不住,好歹您二位帮想想办法。”

    薛文差一点就钻进地缝里去了,徐灏瞪了他一眼,说道:“这事我们俩可决定不了。这样,让薛文去把蒋涛找回来,他身为人子,由他来拿主意吧。”

    脸蛋潮红的崔氏叹道:“只能如此了,好歹您二位留下来,帮衬一二。”

    徐灏瞪着不好意思的薛文,说道:“有什么可害臊的?你害臊就是存了下流心思。赶紧去把蒋涛给找回来。”

    当下红着脸的薛文带着几个人去找薛涛了,徐灏一边吃茶,一边瞅着崔氏走路时那一瘸一拐的样子,有些想笑,难为她十六七岁的少妇,连日来被蒋嵩折腾的苦不堪言。

    徐灏好奇之下起身走进屋里,就见蒋嵩一脸憔悴的躺在床上昏睡,下面依然坚挺,把厚厚的被子顶的老高。

    徐灏暗自乍舌,遂轻叹道:“可叹蒋师你生错了时代,不然何至于此?等投胎去了未来,爱怎么看就怎么爱,那才叫做精彩。”

    一个时辰后。薛文把正在邻村赌博的蒋涛给找回来了。此刻蒋嵩也醒了过来,一把掀开被子,嚎叫道:“受不了了,媳妇你快过来。”

    耳听蒋嵩在屋里哭鬼狼毫,崔氏吓的死活不肯进去同房,再去就要冒烟了,双腿夹得紧紧。

    蒋涛倒也光棍,直接说道:“你俩都瞧见了,这样子能有救?没的浪费钱财,就让俺爹舒坦着去吧。”

    当夜蒋涛雇了三个中年老婆来。一日五钱银子管一日三餐。徐灏就见头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脸上涂满了脂粉,看不清本来模样,精神抖擞的进了屋。

    妇人可谓是经验丰富,任由外面的男人们好奇偷看,不急不忙的掀起裙子,倒了些茶水在手上,然后抹在长满了黑草的下身,踩着凳子动作麻利的倒坐在蒋嵩身上。

    蒋嵩邪火攻心的什么都顾不得了,不管上面之人是美是丑是老是少。就算是头母猪也行,顿时舒坦的眯着眼,妇人一样舒服的长舒一口气,心满意足的上下动作。

    院子里的男人们连连惊叹。崔氏突然感同身受的打了一个哆嗦,红着脸扶着墙匆匆去了。

    躲得老远的薛文苦笑道:“这叫什么事啊!”一位妇人满不在乎的嬉笑道:“什么事?治人救病呗!”

    “您说得对,确实是治病救人。”徐灏大笑一声,心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今次算是长见识了。

    免费看戏的男人们顿时七嘴八舌的道:“对对,这是治病呢,妈妈们真是太慈悲太伟大了。”

    眼看天色已晚。徐灏和薛文结伴出来,于村子口各自分手。

    回到法华寺,徐灏受影响感觉浑身燥热,竟然有了勾引隔壁少女的冲动。

    一抬头,就见那佛祖头上点着琉璃灯,光芒璀璨宝相庄严,顷刻间压下了徐灏的欲念。

    徐灏清楚此乃身体发育完全的信号,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都控制不住的话,上辈子他早就得进监狱去捡肥皂了,转身出去就着井水冲了个凉,把衣服洗干净晾好,返回屋里。

    隐隐约约听到隔壁传来女人的喘息声,徐灏不为所动,点起油灯,看了一会书,有了困意后很快和衣睡去。

    第二天庙里来了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也称自己是名落孙山的读书人,交了八十文宝钞,住在了徐灏对过的禅房里。

    徐灏猜测这下子要热闹了,不动声色的冷眼旁观。那严金桂和姑子准时过来赏石榴花的时候,自称姓孙的书生一下子眼睛亮了。

    双方时不时的眉来眼去,大概金桂喜欢的还是徐灏,一见徐灏回屋了,没过多久也走了,只留下脸色通红如血的孙书生,走来走去坐立难安。

    当晚下起了瓢泼大雨,呼啦一声,屋里的墙壁垮塌的一大半,对面卧房里的金桂慌忙起来穿衣服,因天气闷热,只摸到一件红纱抹胸儿,死活找不到中衣外衣,眼见对面点着油灯,金桂心中一动下了床,轻轻的一步步走来。

    金桂小心翼翼的跨过满地砖头,娇滴滴的说道:“公子救我。”

    徐灏早就被惊醒了,侧坐在床上,神色平静的看着她,“灯拿走吧。”

    薄有姿色的金桂向来自负,顿时有些惊讶,心说他近在咫尺看见自己光着身子,竟无动于衷?

    “莫非公子看不上奴家的蒲柳之姿?”金桂很是不服气。

    徐灏往后一仰,来了个大字型,慷概就义的道:“你想一夕之欢?来吧!”

    金桂气的咬着嘴唇,半响说道:“奴家知道背地里的事瞒不过公子,被您误会了。奴家干脆实话实说,我是看中了公子的模样和人品,我虽不洁又想和公子欢好,可那也得公子许诺事后娶了奴家才可。”

    徐灏缓缓坐了起来,说道:“滚吧。”

    金桂顿时怒气上扬,不屑的道:“你别后悔,今日那新来的秀才就有求偶之意,你不喜欢我,那明日我就答应他。”

    忽然徐灏毫无预兆的迅速抬起手,照着金桂的俏脸狠狠来了一巴掌,反手又是一记耳光,打的金桂天晕地转,嘴角流出血来。

    神色冰冷的徐灏和一脸惊恐的金桂对视,冷笑道:“这是替你老父亲打的,不是为了你老爹,我管你死活。”

    半个时辰后,徐灏大叫一声跑了出来,喊道:“不好了,我屋里的墙塌了,漏水了。”

    啪!孙秀才打屋里冲了出来,不悦的道:“喊什么喊,别把大家伙都吵醒了。”

    徐灏赶紧点头,指着自己房间急道:“怎么办?里面到处都是水。”

    孙秀才皱眉思索了下,说道:“这样吧,你到我屋里睡去,我找个地方挤一宿。”

    徐灏赶紧的道:“太感谢了,我确实不习惯和旁人睡在一起。”

    “举手之劳而已。”

    孙秀才等徐灏进了屋,站着等了一会儿,瞅了瞅左右没人,一头钻进了徐灏屋里。

    趁着黑夜孙秀才摸到了对面闺房的床边,脱下衣物猛然扑上了床,笑道:“娘子你别声张,我是新来的那位秀才。”

    床上的女子吓得一哆嗦,惊恐的道:“你,你若不娶我,我就喊了。”

    急着求欢的孙秀才伸手一把搂住女人,信誓旦旦的道:“那是自然,小生一定娶你为妻,若违此誓,叫我掉进水沟里淹死。”

    女子吃吃笑道:“公子莫要怜惜奴家,尽管狠狠的糟蹋好了,奴家受得住。”

    外面依然下着大雨,萧家村蒋家的气氛异常火辣,不停传来蒋嵩兴奋的吼叫声。

    崔氏额头冒汗,手忙脚乱的准备一桌夜宵,而蒋涛以买药的借口拿了一贯钱,又半道跑去赌钱了。

    薛文手足无措的站在弄堂里,不敢看身材窈窕的崔氏,低着头说道:“师娘,肉送来了,学生告辞。”

    崔氏擦了擦手,说道:“吃些东西再走不迟,我屋里有瓶好酒,拿给你吃。”

    薛文微微皱眉,摇头道:“不了,家父在家等着我回去呢。”

    崔氏闻言有些失望,刚要说话,就听屋里传出来女人的惨叫声:“不行了,不行了,快来替我。”

    崔氏顿时苦笑道:“你听听,整整一天一夜了还没完事?唉!她们嫌累就吵着要吃肉,得亏了你来了,不然这时候上哪买肉去?”

    房里冲出来两位衣衫狼狈但神色格外满足的妇人,裙子都被汗水湿透了,饱满身材暴露无遗,看了眼站着的薛文也没在意,嚷着道:“这钱赚的太辛苦,肉呢?吃饱了得睡三个时辰,才能恢复过来。”

    “告辞了。”薛文哪还敢呆下去?说完就冒着雨跑了出去。

    “这有伞,哎呀你别淋出病来,真是的。”

    崔氏忍不住扑哧一笑,陪着狼吞虎咽,大口吃肉的妇人们坐下,故意说道:“头前你们还说乐翻了天,多年没如此快活过,怎么这就叫苦了?”

    身材略胖的老婆叹气道:“起初见到‘金-枪不倒’惊喜来着,谁知你家那人不人鬼不鬼的糟老头子这么厉害?前半个时辰挺美,后来就渐渐不美了,勉强支撑了二个多时辰,下面就像是火烧火燎一般焦痛。”

    另一个老婆叫道:“难受也就罢了,这累的人都要散了架,一天三顿饭哪够?得一天六顿饭,必须顿顿有肉有酒,不然我就不做了。”

    崔氏实在是怕了蒋嵩的强悍,忙不迭的答应道:“成成,明天我托人唤我爹过来张罗酒菜。”

    胖老婆正色道:“你家那位八成是被邪祟附了身。先说好了,最多不能超过三日,三日后如果他若依然生龙活虎,你就另想法子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有难同享

    随着太阳公公打着哈欠的上班,天色放晴了。昨夜法华寺遭了一场大难,墙垣坍塌十多处,韦驮殿漏了水把达摩东渡的壁画全都给染了,盛开的石榴花统统被雨打风吹去,七倒八歪的躺在瓦砾里。

    主持央求客人们帮着老迈龙钟的和尚们整理残迹,严学究慷慨接济了十两宝钞和两石米面,用来犒赏出力之人。

    禅院里的一处空地上,严金桂神色感激的低头站在徐灏身边,代她被狠狠糟蹋的姑子恨道:“果然是个狼心狗肺之徒,天还未亮就偷了首饰匣子跑了,如果是金桂,万一事发后就无颜活在世间了。”

    徐灏奇怪的道:“那你呢?就不怕官府捉拿。”

    姑子嘻嘻一笑,解释道:“贫尼乃方外之人,无非是杖责几下而已,最大的惩罚不过是限期还俗,大不了过几年再出家。”

    徐灏为之无语,对着金桂说道:“这一切你都看见了,你不自重人不重你,不为自己也得为你老父亲多想想。好了,咱们后会无期。”

    严金桂喏喏的道:“公子,万一那人进了衙门,揭发我家的事该如何是好?就算浑身是口也分辨不清楚呀!”

    徐灏指着远处破败的大雄宝殿:“举头三尺有神明。”

    一个时辰后,主持过来寻严学究,说道:“阿弥陀佛,新来的孙施主不慎淹死在了外头的河沟里。”

    严学究难过的叹道:“天妒英才。等官差来了又得一番折腾,逼问是不是遭人杀害,和尚们得受委屈了。”

    主持微笑道:“不妨事,死的了孙施主抱着个首饰盒子,小厮说是你家的。快随老衲过去一探究竟,是否是令爱之物?”

    严学究大惊之下忙命小厮把女儿叫了过来,问道:“你的首饰是不是丢了?”

    严金桂惊疑不定的道:“昨夜因墙塌了,奴家受到惊吓。就起身去书房凑合了一宿,不知。”

    当下父女俩去了闺房,果然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子不翼而飞了,如此‘真相大白’,孙秀才夜盗财物跑路时不慎栽倒掉进了河沟里,被淹死了。

    不提严金桂满脑子皆是疑问,徐灏一直等到报了官来个仵作衙役之后,解释自己因下雨和孙秀才换了房间,当时他大声喊叫,隔壁屋里好几个人都听见了。纷纷替他作证。

    临走时徐灏对着严金桂说了一句今后好自为之,飘然而去。

    徐家二房花厅里,心情不好的萧氏听完李秋讲诉少爷离家之后的近况后,重重松了口气。

    徐庆堂皱眉不语,等李秋走了后,慢悠悠的端起茶来,抿了一口赞道:“好香。”

    萧氏气道:“香个屁!儿子都没了,你还有心情品茶?”

    徐庆堂笑道:“大不了咱俩再生一个。”

    “美得你。”萧氏白了丈夫一眼,高声道:“来人。去把竹兰她们四个统统都给我撵出去,我失去了儿子,她们也别想好过了。”

    萧家村一处小四合院,徐灏笑吟吟的看着拎着大包小包被扫地出门的四个美丫头。乐不可支的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咱们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呵呵!”

    晴雯把行囊放在炕上,慎道:“都怨你。现今我们四个有家归不得,成了丧家之犬。”

    徐灏不乐意的叫道:“怎么就怪我呢?要怪那也得怪麝月和香玉,不是为了她们俩。我能被赶出来嘛!”

    竹兰无语的道:“好了别闹了,赶紧把屋子打扫干净,今后得我们自己生火做饭吃。”

    麝月心里难受,低着头道:“今后就由我来做饭好了,都怪我。”

    徐灏笑道:“你们可不能留在这儿,常言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你们整日里招蜂引蝶的,不定哪天就替我招来了祸患,你们四个暂且进京入住燕王府。”

    四个丫头顿时惊住了,竹兰说道:“我们不去,这里是萧家村,又不是举目无亲的外头?应该不会有事的。”

    徐灏笑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小心无大错。再说你瞧瞧你们的穿着打扮,用的胭脂水粉和珠宝首饰,哪一样不值钱?我一个草民养的起四个大家闺秀?不合常理。

    真若有人觊觎美色或钱财暗地里出手,咱们一男四女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哪怕我是在危言耸听。你们不清楚你们的身价,我清楚,不说你们手里值钱的家当,光是人就能卖个二三百两银子,一旦有人把你们抢走了,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

    这下子谁都无话可说了,毕竟谁都承受不起任何闪失,就如少爷所说,真要是被人拿了去,即使能够及时解救回来,名声也算是彻底毁了,人言可畏。

    看着她们情绪低落的表情,徐灏说道:“燕王府没有主人,你们不会受到什么委屈。我给香玉安排了一位从医多年的女医官,给晴雯麝月安排了隶属于燕王府名下的商铺;至于竹兰你,是选择嫁人还是自力更生,随你心意。”

    四个丫鬟震惊的看着徐灏,她们万万没想到结局出于意料,竟是在最绝望的时候迎来了期盼多时的这一刻。

    徐灏赶紧说道:“别来跪地磕头嚎啕大哭等庸俗反应,我不吃这一套。”

    扑哧扑哧!近墨者黑的丫鬟们纷纷破涕为笑,竹兰动情的道:“这关口你还能替我们姐妹筹谋将来,真不知该怎么感谢。”

    徐灏收起笑脸,淡淡的道:“谁也不用感激我,凡事有得必有失。她们三个心想事成的代价,就是得一辈子跟着我,即使我不要她们的人,她们此一生也不能嫁人了,而且没有她们拒绝的余地。”

    晴雯顿时冷笑道:“谁稀罕嫁人了?今后你也休想碰我一下,大不了一辈子做个老姑娘。”

    竹兰看了看红着脸不说话的麝月和神色坚定的香玉,心中暗叹,犹豫了半响颓然说道:“我做不到,少爷放我归家去吧。”

    徐灏对于竹兰的反应丝毫不奇怪,竹兰向来处事端庄稳重,心细如发,她想的比较长远。不提自己今后能不能出人头地,她早就盘算过无数次了,无论年龄或是姿色,都无法和年轻貌美的晴雯她们相比,与其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沦为可有可无的角色,莫不如趁早离开的好。

    徐灏点头道:“你先随她们一起去燕王府,不必急着回家嫁人,此事我自有安排。”

    “嗯。”竹兰露出笑脸,她还真怕一回家就被逼着嫁人呢,若是配个粗俗不堪的小厮,还不如永远留在少爷身边,好过千倍百倍。

    当下燕王府派人把她们都给接走了,临走时香玉雀跃的说一定要好好学医;而麝月则羞涩的悄声说一等他进京,晚上会服侍他沐浴,再也不扭扭捏捏了,倒是晴雯那死丫头怒气冲冲的捏着麝月的耳朵,把人给生生拽走了。

    徐灏的一席话,算是彻底厘清了大家的未来,给予她们自由的同时,也限制了她们的名分,除非是沐凝雪开了口,不然她们永远没指望成为妻妾。

    徐灏的考虑无疑更长远一些,不单单是贪图她们的美色,而是顾虑到将来伴君如伴虎,一朝满门抄斩!而且优生优育多给自己留些后代,教授些未来的知识,以期出现能够改变历史的伟大子孙。

    穿越者的最大任务,不就是改良基因,传承知识嘛?单凭一代人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

    总之男人永远会给自己找到冠冕堂皇的借口,无耻的到处播种,犹自沾沾自喜的认为是为了造福苍生。总之这也是适者生存的法则之一,强者霸占雌性多子多孙,狡兔三窟。

    一厢情愿并不能事事心想事成,未来会有许多的不确定,喜剧往往会沦为悲剧。这一点徐灏有着足够的心理准备,对敢于挣脱掌控之人,不管男女,下场都很简单。

    当晚徐灏把石峰找来,命他派人监视欧阳伦,必须要提前下手,设计铲除背叛自己的沐皙,不然芒刺在背,晚上都睡不好觉。

    石峰对此欣然受命,罕见激动的道:“大人总算想通了。什么时候进宫?大人必须得先恢复锦衣卫身份,如此才能无所顾忌的清理门户。”

    徐灏笑道:“得先让欧阳伦出手对付我,方能有借口出手对付他。至于沐皙为虎作伥,身为锦衣卫却背地里勾结驸马,到时处死他自然名正言顺。”

    “大人说的是,属下这就去调查欧阳伦的行踪。”石峰向来说做就做,当即转身去了。

    徐灏抬头看看天色,走到灶房对聘请来的厨娘,邻居家的刘大娘说道:“我要去蒋家,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妈妈早些回家吧。”

    热气蒸腾的半开放式厨房,头发花白的刘大娘马上掀起蒸笼盖子,迅速取出个白花花香喷喷的白面馒头,用粽叶包好递了过来,说道:“拿着路上吃,等会儿叫我家的小子过来看门,别回来的太晚,小孩子容易犯困。”

    “我知道了。”

    徐灏拿着滚烫的馒头出来,半路上狼吞虎咽的吃完,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拎着粽叶来到蒋家。

    院子里的正在扫地的崔氏看着拎来拎去的粽叶,奇怪的道:“为何不扔了?”

    徐灏下意识的道:“乱扔杂物不好,等回头做一批垃圾箱,放在村子里的路口上。”

    “怪人。”崔氏上前接过叶子,随手扔在了角落里的竹筐里。

    ps:貌似不吼一嗓子不行,啊啊啊!大爷们赏些月票推荐票吧,摆碗。(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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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15/ 第一时间欣赏平凡的明穿日子最新章节! 作者:宁小钗所写的《平凡的明穿日子》为转载作品,平凡的明穿日子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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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明穿日子介绍:
徐灏生活在大明朝建国之初,这是一个令贪官苦不堪言,功勋富豪朝不保夕的时代。
各个位面皆有穿越前辈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平凡的徐灏准备过平凡的生活。
因为平凡中自有乐趣,自有真谛。平凡的明穿日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平凡的明穿日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平凡的明穿日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