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幸灾乐祸
他自然知道古府内发生的事情,只是怎么没有想到,就这么个小姑娘,似乎在心境上,远远超过自己了。
就在他兀自思忖的空档,那边似乎已经结束了这场让人津津乐道的闹剧,在古府当家老爷的盛怒下,终于还是回了些理智的吩咐着众人赶紧离开这个让他丢尽脸面的地方。
古娇香面对古德元的训话,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过头,就连到现在,也只是在青竹将包裹塞到冬华怀里的时候,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青竹,面带微笑的。
青竹瞧见她的神色时,是惊讶的,她原本以为收到这般委屈,即便是没有落泪,也该是神色戚戚,一脸委屈的模样的,哪里会像现在这般,还面带微笑,甚至开口向夫人和她道谢。
好像刚才古老爷的教训,根本就没有发生一样。
古娇香确实是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原因无他,因为从古德元开口训斥她,她诧异过后,思绪就有些飞远了。
她原本是低着头思考着前世之事的,从古德元见过聂峰的后就态度恶劣开始,她就在想,聂峰是不是说了什么话,让她父亲丢了面子,这才将怒火烧向了她。
他记得上一世,因为自己在府中只有被欺压的命,所有的事情都被张氏掌控在手里,那个时候张氏在得知婚事的事情后,就开始谋划着要将这门亲事抢过来,所以没少去馨怡园找娘亲的麻烦,甚至后来因为古静香倾心聂长远后,更是威逼利诱的想要让娘亲交出定亲信物。
那个时候她与聂长远的婚事,并没有外人知道,也没有像现在这般,以传言的行事公之于众过,知道此事的,大概也就只古府与聂家,至于张氏到底有没有从娘亲那里得来信物,她也不是很清楚。
而后来张氏作梗,制造了一些意外状况,让聂长远不得不毁了与她的亲事,转而求娶了古静香,因为她与聂长远的亲事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是以这件事,就像小石子落入大海中,只是先前激起了一片涟漪,过后便了无痕迹了。
而聂峰与他爹那边,毕竟有着姻亲关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不过到底周氏的算盘没有打响,又因为古静香的原因,没过多少时日就因心结难平,撒手而去了。
不过现在从古德元盛怒的神情来看,他与聂峰之间,似乎是起了什么冲突的。
她想,造成这种后果的,大概就是婚事被传出去,让他爹没了后路,想必是气急将聂峰当成了传言的始作俑者才发生冲突的。
古娇香是在青竹到来说了那番话的时候回神的,看到古德元与张氏这般姿态暴露在众人面前,她自然是嘲讽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青竹的到来,才让古德元恢复了些神智,这才恨不得趁早逃离现场,免得被周围人指点议论到无地自容。
古娇香上马车之前,突然感觉到背后一凛,似乎能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在向她看来,她诧异的回头四下里扫了一眼,除了四下散开那些瞧过热闹的人,似乎没有什么一场。
但是那种异样之感,强烈到让她怀疑根本就不是她的错觉,确实好像有人在瞧着她。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上来?"车上突然传来一声呵斥,古娇香回过神,往里瞧了一眼。
马车里坐着的正是古静香与张萱萱二人,她一抬头就对上了古静香带火的眸子,这才面无表情的上上了车,在另一边坐了下来。
"哼!活该!"
古静香瞪着她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了一边。
古静香只知道她爹当着众人的面训斥这个小贱人,知道她爹盛怒,根本就没打算出去,只怕一个不小心她爹将火气转移到她身上来。
瞧见古娇香被不留情面的训斥,她本就幸灾乐祸不已,是以对于青竹那些含沙射影的话,并没怎么放在心上,自然不知道外面丢脸的,已经从古娇香变成了她的娘亲张氏。
古娇香见状,有些可惜了她刚才没有在车外,要不然以她的脾气,恐怕还有更热闹的瞧。
她自然是不介意张氏母女在外面丢人丢的越多越好,什么古府的名声,她可不在乎,她现在只希望娘亲尽快醒来,张氏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古静香心情看起来不错,扭过头冷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跟张萱萱聊了起来,自然忽略掉了坐在对面的古娇香。
古娇香好笑的扫了一眼古静香,瞧见她的神色时,也只是在心底一笑,闭上眼假寐,心中已然猜到她并不知道刚才马车外发生了什么事,大概只以为是她被古德元吼骂了。
不晓得如果她知道最后丢了颜面的是张氏以后,她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般自在高兴。
张萱萱年岁大了些,刚才又细细的听了外面发生的事,所以她对外面发生的事如明镜般透亮。
偷偷的扫了一眼古娇香,又看看身边兀自开心的古静香,张萱萱到底还是在心底叹了口气,有些胆怯的不敢开口提,唯恐惹恼了古静香,到头来自己遭罪。
古娇香回府以后,下了马车,根本就没与古德元和张氏打招呼,直接就冷着脸回自己的院子去了,古德元原本着就因为自己今儿在聂峰哪里没讨到好,又大庭广众之下做了掉面子的事情,是以他也是下了马车,一甩衣袖就离开了,哪里还顾得上古娇香有没有走。
古德元不在乎,但是不代表张氏不在乎,原本她见古娇香不打招呼就走,等着古德元的教训,结果哪里想到古德元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眼看着着父女二人都离开,才咬牙气恼的下了马车。
"娘,我看今儿那小贱人被爹骂的,真是大快人心!"古静香见张氏下了车,立刻眉眼带笑的走过去搂住张氏的胳膊,开怀笑道。
古娇香的笑容在她看来分外刺眼,一想到自己今儿算是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顿时一肚子火没处撒,冲着女儿就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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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夜里寻医
古静香的笑容在她看来分外刺眼,一想到自己今儿算是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顿时一肚子火没处撒,冲着女儿就吼了起来。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张氏甩开女儿攀上来的胳膊,一脸怒对。
古静香哪里想到张氏会冲她发火,毫无防备的就被她这么一甩开,身子立刻不受控制的往后倒了去。
幸亏身后就是从马车上下来的张萱萱,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才没让她一股脑的撞上马车。
古静香双手抓住马车边缘,被张萱萱扶着站稳了脚。
待她指甲传来一阵刺痛,她低头一看自己留长了的小拇指指甲被戳断了,立刻拉下脸冲着张氏就吼:"您干嘛?那小贱人被爹骂了您不该高兴吗?我又没招您惹您,怎么就平白无故的冲我发上脾气了?"
"我高兴,我的脸都丢尽了,有什么可高兴的?"张氏一想到自己被聂家那个叫青竹的丫鬟几句话就丢尽了脸面,偏偏这个女儿是个傻的,还美滋滋的以为占了便宜,在她面前笑的那般开心。
她笑的越是高兴,她就越觉得气恼极了。
张氏母女这边下了车就开始吵闹,古娇香已经往自己的院子里去了,身后传来的吵闹声,只是让她扯着嘴角笑了笑。
古娇香现在可是管不得她们去吵什么,今儿香庐的登记薄上有她亲字去登记的名字,这一点让她很是激动的。
这一世,她要上京,靠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的去接近那些人,而不是受人胁迫强塞的顶替别人不要了空缺而去。
走到了这一步古娇香突然觉得,自己这几日里只在宅子里与张氏斗,也不算是什么浪费时间的事情了。
虽然她的重生,让好多事情都起了些微妙的变化,不过到底,事情还是按照她的计划,往前世的方向发展中。
因为了了一件心事,古娇香难得一改多日的郁结,去了馨怡园瞧过娘亲,并与软凌薇打了招呼以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用过晚膳以后,难得一夜的好眠。
"爷,歇了吗?"
夜里,阳城香庐客居院的客房门外,秋桐神色有些激动,见屋子里有些亮光,轻轻的敲了敲门,小声的问了句,声音在这宁静的夜里,并不显得突兀。
"进来吧。"屋子里传来一声回应。
秋桐立刻推开门进了屋子。
屋子里燃着烛光,软玉之只着中衣,披了一件大氅,斜靠在软榻上翻看着那本杂记,身边的火盆里炭烧的正旺。
他听见秋桐的脚步声并不如以往的沉稳,似乎有些急切,遂抬头扫了一眼。
秋桐已经走到他的面前,神色分外激动的看着他:"爷,春晴回院子了。"
软玉之神色不变,视线依旧落在手中的书上,似乎一点都不急切,只是眸色加深了些,漫不经心的开口:"比预计的少用了一天的时间,想必这一遭定是全力以赴来赶路的,定是艰辛,你且先让她好生歇息吧。"
他说完话,本以为秋桐会领了命出去,却没想到她还站在原地,神色有些异常,知道秋桐还有话说,就静静等着她开口。
"东西带回来了,不过..."秋桐止住话偷偷的打量了一眼软玉之,方才有些不自在的开口:"春晴是直接从古府回来的,人也已经带回来了。。"
软玉之拿着书的手悠的一颤,抬头看向秋桐的目光有些冷,凛冽的开口呵斥了一句:"放肆!"
秋桐脸色一变,面色有些苍白,知道他这是在怪罪她们自作主张了,之前是她背着主子下令掠人,现在春晴又没有通禀过就直接顺路将人给掠回来了。
不过知道春晴不但取回了东西,还将人一起带回来了,她是很高兴的,早一天行动,就能早一天救主子的命。
只要能趁早解了毒,救了她们爷的性命,就是被爷责罚,也是心甘情愿的。
软玉之自是知道她的想法,不过眼下也不好发作,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开口:"先离开这里,回头自己去领罚吧。"
规矩是不能破的。
说完话他放下手中的书,双脚落地,双手撑着软榻边缘要起,奈何这双脚有如千斤重,他一吃力,就感觉像是踩在了刀子上,痛的脸色发白。
"爷,小心!"秋桐见状,立刻担忧的喊了一声,伸手扶着他坐到了轮椅上。
软玉之才坐上轮椅,就费力的站起来,道了句:"洛离!"
话音方落,就听见头顶瓦片有些动静,眨眼功夫,已有一黑衣男人推门而入。
秋桐见了洛离进来,眼神一晃,低着头退出了屋子。
"主子!"被唤作洛离的人,抱拳冲软玉之行了个礼。
"有劳了。"软玉之微张着双臂,示意更衣。
洛离点头将叠在榻上的棉衣长衫拿过来,迅速的替他穿戴好,最后披上一件厚实的毛领大氅,见软玉之已经自己坐到了轮椅上,又将榻上的毛毯取来,盖在了他的双腿上。
一切收拾妥当,等到秋桐在门外敲了敲门,洛离才推着软玉之的轮椅,往屋外走去。
秋桐借着软玉之更衣的机子,已经将马车安排妥当,停在了院子门口。
她同洛离一同伺候着软玉之上了马车,才钻进了马车,由洛离驾着马车欲走。
然而就在马车刚要走的时候,突然有人开口拦了马车:"可是车上可是玉之贤弟?"
拦下马车的,正是白天与他交谈过的慕易,一品香阁阁主,而此时现在他身后的,除了叶心兰,还有阳,城香庐庐主聂峰。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露出来软玉之的身形。
"慕兄!"他冲着慕易打了声招呼,声音很是虚弱。
"玉之兄,不是不是觉得这院子还不错的,怎么这个时辰还要赶着走路?难不成是对这里不满意?"慕易见了软玉之,带着笑的询问,面上瞧不出其他神色。
"不不,这里环境安静,很是适合修养的,只是对不住了慕兄,还有聂前辈,不是我不中意院子,而是刚才..."软玉之很是有礼的回应他的话,奈何话到一半,他突然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待平复下来以后,又开了口。
"实不相瞒,实在是因为在下这破落身子,怕是有些撑不下去了,本就急着寻访名医,正巧方才手下人说得了名医的下落,偏生那人性子有些古怪,坚决不出诊,只能患者亲自上门瞧病才行,便想着我这早些出发去瞧瞧。
只是想到时辰不早了,怕是惊扰了众位休息,就没有派人通知了,本打算明日一一早再派人来通禀一声的,没想到众位这个时辰也是没有休息的,考虑不周之处,还还望慕兄与聂庐主休要见怪才好。"
"瞧病要紧,哪里会怪罪,不过我看玉之贤弟手边人手太少,不知求的是哪位名医?名医可远?不如我多派些人手,一路护你周全。"
"多谢慕兄好意,只是我怕是此去不知何时能够归来,瞧着慕兄带在身边的人手也是不多,想必你这里还有这重要的事情要做,就不敢劳烦慕兄了。"
软玉之很客气的,礼数周全拒绝了慕易的好意。
慕易也没有强势的要求他接受自己的好意,见软玉之如此说,也只好点点头,也不在两人强塞过去了。
"既然如此的话,玉之贤弟且速速去寻那大夫吧,可莫要耽搁了时辰。"
软玉之点点头,这才拜别二人,由洛离驾着马车离开。
望着渐渐消失在黑夜中的马车,一直站在身旁没怎么开口的聂峰,突然开口问道:"慕阁主,不晓得这位软公子到底什么身份,看这身子骨,可是不容易啊。"
聂峰原本对软玉之并不是很了解,他也是白日受慕易所托,将这位身子不太好的软公子安置在了香庐的客居院。
只是没想到。这主仆几人,还没宿过一夜,就匆匆忙忙的要走,还赶在这大半夜的时辰。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是有多么不喜欢他香庐中客居院的地方。
聂峰倒不是对此人突然匆匆离开的事情不满,只是瞧着那人的身子骨,多少有些怜悯的了。
"只是少时云游时结识的朋友,原本是个才华横溢的,几个月前见到时,还是好好的,哪曾想到,不过月余的时间,竟会变成这个样子。"慕易眸中一闪,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情况,语气神情中,带着满满的遗憾。
他这么说完,又像是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一般,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对聂峰拱拳道:"这时辰确实晚了些,今日多有叨扰,慕易今儿跟您道个歉,还望聂前辈莫要见怪才好。"
"慕庐主客气了,您能屈尊降贵的来这小县城,光顾阳,城香庐,已经是另香庐蓬荜生辉回了,哪里撑得起您的道歉,可是折煞聂某了。"聂峰听闻慕易的话,哪里敢承受他这道歉,赶紧摇手侧身推了回去,又是随口说了些奉承的话。
"眼下确实时候不早了,慕阁主还请早日歇了,招待不招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您今儿吩咐的话,聂某回去定会仔细考虑过后,尽快给您答复。"
慕易点点头,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这才在拱门处分开,各自回院子歇了。
等到慕易回到自己院落,才进了屋子,后脚就已经有人通禀来了。
"怎么样?"慕易瞟了一眼来人,文化有些急切。
"属下去看过了,屋子里还是多了些东西的,恐怕这人原本要出门,也只是暂时的,还有回来的可能。"那跟上来的人,跪在地上回复。
"你是说留下东西了?"慕易手指轻扣着桌面,兀自沉思了一会儿,才皱着眉询问。
"属下瞧了的,确实衣物都没有取走,甚至软软公子还讲他近日一直看的书也丢在院子里了。"那人如是回复。
"怕是不会回来了。"慕易扣着桌面,摇了摇头。
"易哥,您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叶心兰从外面取了壶热茶回来,替慕易满茶碗,语带好奇的询问:"会不会是他们起了疑心,所以想要避开?"
"不会,我猜他可能是真的寻了什么人,所以要出去办事,原本大概是猜想着神不知鬼不觉的,大概也没有想到会在那里被他们撞见了。"
慕易喝了口茶,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等着他发话的人,开口问:"可是派人很上去了?"
那人点点头。
软玉之方才说的话,他并非全然听信的,若是今晚没有被他们撞见,或许软玉之还是回来的。
"爷,我们就这样离开,屋子里那些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了,真的就不回去了?"秋桐坐在马车中,蹙着眉鼻子的问。
好在东西不多,只有几件平日里穿的衣服,还有主子随手买来打发时间的几本书罢了。
"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自然是不用回去了。"软玉之手中捂着个汤婆子,笑了一声。
软玉之比较可惜的是他看的那本书,方才出门的时候忘记带上了。
"爷,有尾巴。"洛离突然小声开口唤了一声。
软玉之皱了皱眉头,开口吩咐:"无妨,且让他们跟着吧。估摸着时候正好赶上早上开城门,先随意找家客栈,城里人多容易甩开。"
"您说,可与一品香阁或者阳,城香庐有关?"秋桐想到那两个晚上拦住他们去路的人,心里有些疑惑。
她想知道,他家主子的伤,可是这些人行的,若是的话,她定然不会放过的。
"莫要妄加猜测!"软玉之提醒秋桐,在他看来,他的身份已经不重要了,一品香阁也好,阳城香庐也好,与他没有半点冲突,又有什么理由想要除掉他呢?
一品香阁自来效忠于当今圣上,是以断不会做出背叛圣上之事,而若他们当中与城中勾结,怕是刚起来一点点的苗头,都会被即使掐断的。
圣上要的是绝对忠心,哪怕会引起他的一起怀疑,也会手起刀落。没有半点生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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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后知后觉
洛离架着马车,正好赶在了开城门的时候,将车驶进城里,就停在了阳/城县最大的客栈仙客来,租了其中最好的天字一号客房,在掌柜的热情招待下,将阮玉之送到了房间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不过他并没有走远,保护阮玉之是他的责任,属于暗卫的他,也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就比如昨儿夜里,阳城香庐只有主子和秋桐一人的时候,他就不得不出现,暂时充当了一下车夫。
不过好在他每次要将自己暴露到明处的时候,都是以另一幅面孔出现,是以昨儿离开香庐的时候,饶是被慕易与聂峰撞了个正着,也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哪怕对方怀疑当时身为车夫的他,也只是怀疑他当时易容成的另一个人。
眼下,他脚步匆匆的甩来了身后的尾巴,等到那两人遍寻不到他的踪影后,他用着全新的面貌和装扮,大摇大摆的从他二人身边走了过去。
没过多久,他又回到了客栈,只不过这一次,他是以一个外地旅人的打扮,在客栈中租下了三楼一间普通客房,在客房中歇了半个时辰左右,他就信步的走出客栈,在大街上随心所欲的闲逛起来。
等到他似乎很是无意的来到一个小巷弄,左右瞧了瞧并没有再被人跟踪后,一个闪身,跃进了离他最近的一道院墙。
洛离跳进的院子,是个二进的小院子,院子里并没有什么人,安静的很,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身形,不让自己暴露出来,慢慢的蹭到了东厢走廊旁的一间屋子边上,慢慢的往屋门出走去。
"哪里来的小贼?"就在他佝偻这身形,屈膝从窗下悄悄走过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爆喝。
洛离身形一顿,知道自己是被发现了,只好站起身,在窗棂上有节奏的敲了两下。
"进来吧。"听到声音,屋子里的人似乎是松了口气的开口。
洛离走到门口敲了两下,才推门而入。
屋子里迎面而来一阵甜腻的果香,洛离似乎对这味道很是不喜,皱着眉动了动鼻子,才关好门走屋子里又走了几步。
"就知道是你,主子有何吩咐?"内室的珠纱帘晃动了几下,发出悦耳的铃音,一个身着大红色罗纱长裙,身披同色云锦缎面斗篷,身姿曼妙的女人,掀开珠纱帘走了出来,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站在门边的洛离,语气带着些疏离与冷漠,一个紫衣的小丫鬟,端着一个果盘,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以便这女子随时可以拿到水果来吃。
洛离扫了一眼那个小丫鬟,这个正是白日里待在香庐替主子拿香料的秋月,因为得知春晴回来,才被安排过来伺候的。
洛离将主子被人跟踪,不得已只好先行下榻客栈,又将与春晴等人接触的事情,坐了周全的计划,统统讲给了春晴听。
春晴随手拿了一片果片塞在嘴里嚼了嚼,才了然的点点头。
她自然知道主子这般计划的目的,一时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们在阳城县的据点,二来更是为了不让人察觉到主子已经找到了解药的方法。
"你先回吧,待我安排好,自会过去。"春晴又是随手拿了一片瓜果塞进嘴里,如是说道。
洛离抱拳准备离开,又想到来时秋桐的话,只好折回来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主子还说,擅自做主的责罚,事后去领了。"
说完话,也不待春晴有所反应,立刻脚底抹油般夺门而出。
春晴口中的瓜果刚要咬下去,就听到洛离补充了这么一句,顿时身子一僵,面色有些不自然,心虚了起来。
任谁原本心情不错,突然听到让自己揪心的事情时,都会心情极度变差,等到她回过神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想要冲着洛离大骂时,哪里还寻得到他的身影,只余下屋子的半敞的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身后的秋月偷偷的笑了,拿出来一张丝质帕子递给春晴,才开口:"春晴姐,秋月与您说什么来着,您还不信,现在好了吧。"
秋月话里带着笑,幸灾乐祸的滋味十足。
"就你聪明,明知道主子会生气,为什么不提前与我通知一声?",春晴拿了秋月递过来的帕子擦擦手,转身就往内室走去。浑身上下散发着对秋月的强烈不满。
"主子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再者说了,我就不信,您明知道主子不会容忍规矩以外的事,还敢这么做,除了担心主子以外,就没有其他想法?"秋月跟在她身后,笑着问。
谁不知道春晴姐除了水果以外,唯一的兴趣就是挑战主子对她们的容忍极限,偏偏被责罚后,依旧乐此不疲的继续挑战。
春晴会给她一个白眼加冷哼,走到内室的床榻前,那上面静静的昏睡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
"你说我回来不好好的偷懒睡个大觉,反而自讨苦吃的弄来这么一尊大佛,霸占我的床不说,还要因为她受主子责罚,是不是脑子生病了?"春晴歪着头,打量着床上的古娇香。
没错,睡在她的大床上面的女子,正是古府大小姐古娇香,原本着春晴快马加鞭回到阳/城县后,是想着第一时间直接面见主子的。
不过待她行至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光拿着这臭烘烘的鬼东西,就是见了主子,没有药方,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等到见了主子以后再去找人,耽搁时间不说,
是以当她下决心之后,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扭身就潜进了古府。
好在她功夫了得,古府虽然护院多了些,偏偏那古大小姐的院子偏僻的很,又少有人巡视看护,她来回一遭弄出个人来,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当然,她对于自己这种先斩后奏的做法,还是很热衷的。
秋月只是站在她身后偷着乐,对于春晴这种后知后觉的自知之明,除了觉得好笑以外,是真的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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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大木箱子
秋月只是站在她身后偷着乐,对于春晴这种后知后觉的自知之明,除了觉得好笑以外,是真的好笑。
不过她到底不敢再春晴姐面前笑得太过放肆,若不然等到她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她轻咳一声,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等到自觉脸上没了幸灾乐祸的笑意后,才对春晴开口。
"春晴姐,主子既然已经到了,您还是不要耽搁时间了,赶紧想法子将人一起带到仙客来吧,莫要让主子等急了。"秋月好心的提醒。
春晴扯了扯嘴角,很想说,想法难道她还需要现在才想的不成,撇了撇嘴,她吩咐秋月:"去备辆马车,到旁边巷子找我。"
秋月见春晴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对她的办事能力还是很信任的,所以得了吩咐以后,赶紧出了门,在街上临时租用了一辆马车,按着春晴的吩咐,往隔壁的巷子去了。
只是,当她到了那巷子,远远的瞧见巷子里那个红色身影的时候,只觉得眼皮直跳,恨不能当做从来没有伺候过这位。
春晴依旧是屋子里的那身大红装扮,只是面上多了一块同色的红纱,遮住了脸,若是单瞧面容的话,真是难得的一位美人。
可是当视线往下瞧去,就见她抬着腿,单脚踏在身旁的一个半人高的大箱子上,那架势,哪里有女子的半点矜持,若不看衣着,简直就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啊。
秋月扶额无奈的叹了口气,很希望她是不认识这个人的,可是她在不愿意承认,春晴也已经瞧见她了,此时正高举着双手冲她招呼起来:"小月儿,这里,这里!"
"师傅,劳烦您过去吧。"秋月只好吩咐车夫,将马车赶到了春晴面前。
"小姐,马车好了,东西您都备齐了?"秋月下了车,对春晴问道,她没有瞧到那位古大小姐的身影,只有春晴脚下的那只大箱子,让眉毛跳个不停,预感很是不好。
"恩,完全准备妥当!"春晴拍了拍身边的木箱,脸上露出骄傲自信的神色。
秋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春晴,只想问春晴一句:"春晴大小姐,咱能不这么招摇么?"
看着春晴自我感觉良好的激动表情,她的脑袋里突然就冒出来主子那张分明带着笑,却浑身撒发着杀意的脸。
她心慌的觉得,她们此行怕是凶多吉少,不知道一会儿见了主子以后,她先自行请罪的话,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师傅,劳驾您帮个忙,将这箱子拖到马车上可以吗?这箱子实在有些重。"春晴似乎根本就没有留意到秋月的异样,冲着马车夫屈膝行了个礼,这时的她,虽是面带薄纱,可是一双妩媚含波的桃花眼冲着马车夫眨了眨,语气温婉动人。
秋月冲着天眨眨眼睛,心下觉得,箱子既然很重,不晓得春晴姐您是怎么搬来这里的,要知道,这个巷子,离她们的院子可是隔了一道街的。
这马车夫原本见到美人的机会就少,此时见春晴对他眉目传情,一时间已觉得大脑像是被火烧过一般,热气上涌,只觉她的声音如那天籁之音,声声传进他的脑海中。
明明早就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了,可是身子却不由自主的按照她的吩咐,走到哪大箱子跟前,弯腰一吃力,便将那大木箱抬起,无意识的装到了马车上。
而后等到春晴与秋月二人上了马车,那车夫才按着吩咐,将马车驶到了仙客来的门口。
秋月率先下了马车,回身伸手将春晴也扶了下来,见着门口人比较多,才开口道:"小姐,听说阳/城县里就属这家客栈最好了,您且将就一个晚上。等过几日回了家里,就好了。"
春晴配合的点点头,不说话,由着秋月搀扶着进了客栈。
客栈一口是专司酒水饭点的地方,她二人一出现,立刻将众人的视线全部吸引了过去。
阳/城县虽然说也算是美女如云的,可是难得瞧见这么一对衣着艳丽,身段妖娆的美人,又有几个人不爱看呢。
尤其是那一身红衣似火的主子,虽是面上遮了纱,肩上也披了一件红火白色貂毛领的斗篷,可是斗篷内,却是一身轻薄罗纱裙,那胸前的突出若隐若现,随着她的走动一颤一颤的,让人瞧了恨不得奉上双手去托举住,唯恐那两团会一不小心掉下来。
瞧见这等香艳场面,已经有人受不得刺激,大喷鼻血而被周围人耻笑了一顿。
而那女子身边的小丫鬟,却与之相反,脸虽是稚嫩了些,却是清秀可人,属于越看越耐看的。
二人根本就无视周遭,直接走到柜台前,往掌柜面前放了一片金叶子,冲着掌柜吩咐:"掌柜的,给来一间上房。"
难得仙客来今日遇到的都是出手大方的,掌柜满脸堆笑的收了金叶子,走出柜台要亲自将人送到天字号客房去。
"对了掌柜的,我家小姐的东西还在马车上,还劳烦您找人帮忙抬上去。"
"好咧,客官放心,马上马上。"掌柜的搓着手,一脸奉承的笑着,然后扭身随手招来两个伙计,将人吩咐去了,将那车上的大箱子抬到客房去。
箱子着实有些重,那两个伙计好不容易将箱子搬到了客房,饶是好奇箱子里的东西,却也只是悄悄的瞄了两眼,胡乱猜测一番。
等到掌柜的一脸谄笑的将二人安顿在了天字二号房后,就带着两个伙计离开了。
春晴秋月二人对视一眼,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突然从房间墙面上,传来一阵有节奏的叩击声,二人当下眼前一亮,将门栓插好,往墙壁的方向去了。
春晴走到墙壁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道墙。
墙上只挂了一张一人多高的山水画,两侧是与画同高的红木空格柜子,摆着几个质地不错的青瓷花瓶。
春晴伸手将那幅画掀起来,在墙上摸了摸,然后五指微张贴在墙壁上,内力一发,墙面上就裂开了一道长形缝隙,缝隙内一米见方的墙面,向她推的方向退去。
二更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既往不咎
春晴伸手将那幅画掀起来,在墙上摸了摸,然后五指微张贴在墙壁上,内力一发,墙面上就裂开了一道长形缝隙,缝隙内一米见方的墙面,向她推的方向退去。
墙壁上赫然出现一道暗门。
"守着点儿。"春晴扭头吩咐好秋月,自己一抬腿,人就已经闪进了暗门中。
秋月等到春晴消失在暗门里,四下打量了一下客房的结构,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四周的动静,知道没有人盯着他们这里,也就放心了。
秋月在客房里转悠了好一阵子,俺看着墙上的暗门并没有动静,她才眼神一转,小心翼翼的往那个大木箱子走过去,绕着木箱转了一圈,仔细打量了一遭,才在箱子前站定,伸手将箱子盖掀开。
秋月掀开箱子的时候是毫无防备的,是以当她的目光对上一双乌黑带着怒气的眸子时,吓得她一个哆嗦,赶紧松开了手。
那木箱的盖子碰的一声就又落下来,将木箱盖得严实。
秋月着实被吓了一跳,调离箱子几步远后,轻拍着胸口呼出一口长气,只觉得自己对上的那双眸子,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就好像她每次见到主子的感觉一模一样,是以她才会被惊吓到。
不过等到她平静下来,突然又开始嘲笑自己胆子太小了,那箱子了的人,分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有着和主子一样慑人的气息呢。
一定是春晴让她守在这里,她太激动了,所以刚才才会一时看错,冷不丁的被吓到了。
秋月觉得一定是这样的。
点点头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秋月咬着牙又往箱子走去,这下她可是怀着万分的戒备和好奇,慢慢的将箱子打开的。
打开箱子,确定箱子该不会掉下去后,秋月才将视线再次落在箱子里,等到她看到箱子里的情景时,不由得呼了一口气,真正的放松下来了。
刚才果然是她看错了。
这古大小姐被窝在箱子里,分明是闭着眼睛昏睡着的,怎么可能回想刚才那样瞪她了呢。
叹了口气,秋月双臂抱在胸前,仔细的打量着在箱子里沉睡的古娇香,心下有些同情。
被点了穴道扔在大木箱子里,又没有些绵软的东西垫着,还被她们搬来搬去,真是受罪哦,换做是她的话,哭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一想到主子中的毒,秋月又淡然了,只要主子好,其他什么的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了,别说是将人偷偷掠来塞在箱子里搬运,就是现在有人跟她说,只要杀了这个人,主子立马就好,她也会还不犹豫的下手的。
"放我出去!"
秋月兀自出神想着,耳边传来有人的说话声,她无意识的点点头,回了句:"好!"
然后又开始思绪飞远了,皱着眉担忧着主子中毒的事情。
知道过了好一会而儿,她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身子一僵,瞬间回过神,一脸震惊的望向箱子里。
"放我出去!"古娇香因为被点了穴道,只能侧着身子蜷缩在箱子里,是以当她与秋月说话时,是斜着目光看向她的,眼神凌厉的就好像主子看人时候的目光。
秋月被她那目光瞧的有些瑟缩的退了一步,然后又马上回过神来,这大小姐是被点了穴塞在箱子里的,她有什么可怕的呢,于是赶紧整了整神色,淡定下来,冲着古娇香一笑:"你醒了呀?"
秋月远远的站在箱子边,笑的有些戒备。
虽然知道春晴姐将人放在箱子里,留她一个人盯着,肯定是确定她不会从自己面前逃跑,所以她也就放心了些,不过该有的戒备意识还是要具备些的,谁让有时候,最不靠谱的就是春晴姐了。
"我记得你,你是阳/城香庐里那个撒了香的小丫鬟。"古娇香因为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点了穴道塞在箱子里,以至于心情相当糟糕,说话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原本着当她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蜷缩在黑暗中无法动弹,有听到耳边一直有脚步声,她起初还是有些慌了神的,不过好在当秋月第一次打开箱子时,她瞧了一眼,认出来这个人,正是先前见过的,那位中毒阮公子身边的丫鬟,当下心情平静了不少,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性命无虞的。
那个时候见到这个小丫鬟,她就觉得性格是个无害的,尤其是刚才见到自己的时候,还一脸忐忑的模样,她更加确信了。
"你现在放了我,将我掠来的事可以既往不咎。"古娇香语气冷漠,虽然被桎梏在了这个木箱中,却阻止不了她凛冽的气息。
她已经察觉到了这个屋子里,目前只有她二人的,所以敢开口威胁。
"呵呵。"秋月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踮着脚远远的看着古娇香。笑得不自在:"你跟我说没用的,等你解了主子的毒,自然会有人放了你的。"
先不说春晴姐掠来的人,谁敢胆子大到私自给放了呀,更何况这个人还关系到主子的安危,据说很可能解了主子的毒的,她虽然能力差了些,可是还没傻到听她的话乖乖把人给放走了呢。
"就是呀古大小姐,难得来了,怎么也得办完正事,才能离开呀。"客房里突然又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在这个屋子里只有两人的情况下,这个声音一出口,就倍显突兀。
古娇香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说,她触目所及的,只有箱子的内壁,以及箱子上的一点点地方,不过秋月却是闻声而动,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暗门对面,准备跃进来的春晴。
"春晴姐,您可回来了。"秋月见了春晴,顿时有种不负重任的感觉,惊喜的迎了过去。
过了几息,古娇香就感觉有人想自己走进,一道阴影覆盖住了箱子内,古娇香斜着目光看过去,眼前率先出现一抹红,火红处有一张蒙了面纱的脸,饶是看不清真容,但那双眼睛,却与记忆中仇人的眼分毫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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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有求于人
古娇香蓦然瞳孔一缩,只感觉这道刺目的红与那双带着嘲讽的眸子,与那个时候重叠在了一起,她以为自己看到了叶心兰,那个在前世,与她的相公苟合多年,最终害她惨死的女人。
她的心顿时拧了起来,一阵生疼。
"不会是真的被吓到了吧,万一被吓出个好歹来,那我怎么向主子交差啊。"带着惊疑的声音在箱子上方想起,带着些戏谑的味道,向她开口:"喂,你没事吧?"
春晴只觉得就在她看见古娇香的时候,她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毫无血色,以为是被自己吓到了,赶紧趴在箱子上,伸手拍了拍古娇香的脸,出言询问。
古娇香是在她说话的时候,突然回过神来,感觉到自己的脸上被人拍的有些刺痛,这才将抬头看向来人。
这近距离一看,古娇香意外的松了口气。
春晴走到箱子边上的时候,已经将面上的薄纱扯了下来,是以她看到的,并不是记忆中叶心兰的那张脸。
虽然那一双招人的桃花眼,看上去似乎与叶心兰有些相似,但是仔细看过之后,就会发现,这双眸子里,除了望着她时,扑棱扑棱的闪动着好奇的光彩,并没有如叶心兰那般,充满歹毒算计。
虽然自己是认出了人,现在回过神来让她淡定了不少,可是当这女人身上的香气萦绕在她鼻翼的时候,她就知道夜里自己是被这个人点了睡穴掠回来的。
一想到自己被这人用非常手段"请"回来的目的,是为了给那位阮公子解毒,但是她的这种做法,让她很是恼火。
分明是有求于人的,竟然还这般态度对待她,不知道她如果拒绝施救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若是这就是你们的态度,我不会答应你们做任何事的!"古娇香不能动弹,是以她根本躲不开春晴拍在自己脸上的手,只能冷着眸子出言警告!
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片子,春晴对她的警告可没怎么当回事,左右人是在自己手上的,倘若她当真敢拒绝救主子的命,那么她不介意阳/城古家从此少一位大小姐的。
"你觉得你有权利拒绝?"春晴收回手站直身子,双臂抱胸,居高临下的瞪着古娇香,眼中不在流光溢彩,反而是泛着阴冷的光,一脸深不可测的模样,就好像是在告诉古娇香,若是她敢拒绝,只有死路一条。
"为什么没有呢?有求于人的可不是我。"
古娇香斜睨了春晴一眼,面上一哂。
她何时怕过人,前世什么生死考验她没有经历过,若是当真因为自己被点了穴拿捏在手里,就害怕了,那她就不是她了。
在她的眼里,她的命可是很值钱的,这就跟在这人眼里,她主子的命同样值钱一样。
若是想要以性命要挟她,那和让她主子坐等毒发身亡有什么区别?
她们的主子中毒,而眼下看她们孤注一掷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的情况来看,不难猜错,能够解毒的,也只有她了。
要不然他们又怎么会迫不及待的将她掠来这里呢。不就是想要让她替她们的主子解毒么?
若是她拒绝的话,就会被杀,那么他们的主子,大概也就可以在黄泉路上与她作伴了。
"哦,对了,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们了,昨儿打翻的香筛中,掺了的毒果阿芙蓉,可是有辅助药性发挥的功效,也就是说,中毒的人尝食几日,便了与体内沉积的毒素结合,这样一来,即便是不催动内力,也可以加速毒发的。"古娇香斜着眼看人很累,是以她收回目光眨眨眼,就不在看春晴了,话却没有说完:"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断念之毒从中毒到复发,应该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初一的时候,我瞧着阮公子的毒,大概也是二十天的光景了,我虽不知你们将我掠来多久,不过那阿芙蓉的话,大概可以让毒发提前两天左右吧。"
春晴身子一僵,细细的嚼着古娇香的话,待她明白了话中的意思后,顿时心下一沉。
"那不是说,主子只还有两日的时间?"一旁的秋月突然惊呼一声。
春晴听了她的声音,只觉得背脊一凉,扭头冲着秋月呵斥道:"闭嘴!"
秋月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双手捂住嘴,惊恐的瞪大双眼看着春晴,脸色惨白。
秋月也也瞧出来了春晴看向她时,脸上也是毫无血色的。立刻双眸一润,小声试探的问春晴:"春晴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春晴没有回答秋月的话,只是搭在身子两侧的双手突然紧握了一下拳头,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弯下腰伸手将古娇香从箱子里捞出来,将她双手背在身后,往暗门的方向带去。
她直接用行动告诉秋月,他们该则么办。
古娇香被推到墙边,看着春晴伸手将墙上的画掀开,赫然出现一道暗门,然后直接将她带进了暗门中。
原本着古娇香以为,那道暗门缩通往的地方,应该是某间密室,于是当她被跨过暗门,瞧见暗门另一个,与方才的屋子如出一辙后,才惊讶的发现,这根本就是两间相通的屋子,而她打量着屋子的结构后,大概猜得出来,这是一间客栈。
古娇香心思转了转,想着阳/城县布置如此豪华的客栈,不外乎两家,一个是正街的酒楼醉仙楼,一个是东街的仙客来客栈。
而眼前的奢华布局,并不是那就醉仙酒楼的,如此说来,就只有仙客来了。
能够将客栈的两间客房打通并装上暗门,除非是长居此房的人,再有就是建起此客栈东家了。
古娇香眼神不停转着,心中推测,那阮公子一看就非本地人,若是外乡人常年住在同一间同一间房,怕是一早就引起注意了,根本就不可能打通这道神秘的暗门。
所以她大概猜出来这仙客来的主子,若不是阮公子,也会与阮公子关系不错的人。
古娇香深吸了一口气,跟着春晴往客房寝居室走去。
二更到二更到,准备去睡觉了,吃了药头疼。(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水浇香炉
古娇香深吸了一口气,跟着春晴往客房寝居室走去。
只不过,越是往里走,古娇香就发现春晴的面上,越发的凝重起来,客房里有着淡淡的草药味道,她心下也多少猜到了些什么。
这不,等到春晴将内室的帘子掀开,一股浓厚的草药味道瞬间扑鼻而来。
客房居室中正中是八角楠木桌与太师椅,内侧是金丝楠木垂花拔步床,挂檐及横眉部分均镂刻透雕,前门围栏及四周档板上刻有浮云流水富贵牡丹花等纹样,富贵奢华的不像是客栈,倒像是达官贵人们府邸居室。
古娇香眼光一转,视线先是落在了站在床榻边上端着药碗的秋桐身上,站在门口,视线所不及的便是床榻上平躺的人。
古娇香并不难猜出,那榻上的毫无动静的,定是中毒的阮玉之,看着状况,怕是已经毒发昏迷了吧。
古娇香快速四下里扫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八角桌的双耳三足瑞兽钮铜香薰炉上,香炉内燃着香,有淡淡青烟穿过炉峰镂空出,徐徐上升。
她的鼻子动了动,突然抛开春晴,紧了几步直直的往榻前里冲了进去。
春晴没有防备,顿时大惊,唯恐她冲撞了主子,想要上前拦下她,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好在秋桐已经戒备的拦在了拔步床前。
古娇香只是快速的往前走了几步,并没有真的冲床榻冲过去,而是绕过八角桌,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将那香庐用茶壶里的水浇了个透亮。
香炉中燃的是上等龙诞香,正是烧的旺的时候,她这一壶水浇下去,炉子里传出来些微的嘶啦声,青烟顿时消散,有水顺着香庐空隙流了出来。
"你做什么?"秋桐离古娇香最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茶壶,面色不虞的瞪着她。
古娇香的身材在同龄人里不算娇小的,可是这么笔直的站在秋桐跟前,还是略显得娇小了些,身高大概也就到她的下巴处。
古娇香不得已微扬着头瞟了一眼秋桐,语气甚是平淡:"当然是在救你家主子。"
漫不经心的态度就好像她说的要救主子,就好像浇了这上等熏香一样,不过举手之劳一样。
秋桐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但是春晴心思多,一听了她的话,视线往桌上的香炉上扫了一眼,突然蹙起眉头,开口询问:"你的意思是这熏香有问题?"
"不可能,这熏香是主子离京之前特意吩咐我在一品香阁购的,这一路上一直都是我待在身上的,怎么可能有问题?"秋桐瞪着眸子看向古娇香,语气有些激动,似乎是在为自己辩解,也好像是在恼怒古娇香的话。
"秋桐,你别激动!"春晴将秋桐拉到自己身提醒她,面上有些凝重。
"我没说你有问题。"古娇香瞟了一眼秋桐。
她会激动,自己很理解,毕竟若是香真的有问题,第一个摆脱不了嫌疑的就是一直将熏香带在自己身边的秋桐。
任谁问心无愧时莫名其妙被怀疑到,都会恼火的。
原本着古娇香话里的意思被春晴嚼磨出来的时候,秋桐觉得自己是被怀疑的很是气恼,听到她的话顿时眼前一亮,抬头扫了她一眼。
"古小姐,到底怎么回事还请明示。"春晴到底比秋桐年长些,这些年又一直在外面闯,是以心性还是平稳些的,可是总是这般她说一句,就要由她揣摩出来话里的意思,也着实急人的。
春晴和秋桐一时间全将视线落在了古娇香身上,带着些去好奇的目光。
古娇香微微抬起眸子扫了一眼二人,才将视线落在那被谁淋了的香炉上,伸手将香庐盖子扭下来,露出里面已经燃了大半的龙诞香。
这是成块有成人拳头大小的龙诞香,配上此香庐使用甚好。
像这种双耳三足瑞兽钮铜香薰炉,最精妙之处就在于其顶盖之处,是暗含机关的,平时燃香之时,只需要扭转瑞兽双耳,镂空盖子的内壁就会打开,香气与熏烟自然就倾泻而出。
等到不需燃香的时候,在反防线扭转双耳,盖子内壁就又严丝合缝的闭合了,等到香炉壁内的空气燃尽,那熏香自然熄灭了,等到下次再点燃的时候,只需扭开盖子投进明火便可。
古娇香从香炉中将那半块香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以为上等龙诞香油脂偏重,是以方才她的水浇灌上去,直接将火熄灭顺便冲走了香灰,如今放在桌上的这块状龙诞香,除了中间有烧过的一片凹痕外,就好像是一培新香。
二人面带疑色的看了一眼香块,又将视线落在古娇香面上,猜不透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可有匕首借用?"结果古娇香也不理会她们二人的打量,伸出手开口。
"没有!"秋桐语气不是很好,天知道她要匕首是做什么,主子现在情况不好,她是要仔细防范的。
古娇香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秋桐,也不再开口。
春晴也是耸耸肩,她身上从来不带匕首,爱莫能助,当然也有一部分心思是和秋桐一样的。
古娇香也无所谓的摇摇头,没有就没有吧,又不是非匕首不可。
于是她给了二人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后,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一只茶碗就直接摔碎在桌面上。
啪的一声脆响,让二人顿时震惊,几乎异口同声的开口:"你要做什么?"
古娇香不理会二人,随手挑出来一块带着尖刺的碎瓷片,拿在手中左右打量了一番,又伸手按住桌面上的香块,用这枚碎瓷片轻轻的刮弄起来。
二人见她拿着那个带尖的碎瓷片时,眉毛一跳不着痕迹的戒备起来,却发现古娇香出乎意料的并没有按她们所想的行事,而是去对付那块熏香,顿时面上一阵不自在,一脸茫然质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古娇香做的很简单,她只是仔细认真的用碎瓷片将龙诞香块表面一点点去除掉,最后当她将大概有一半的香块刮成香屑后,才将自己刮好剩下一半的龙诞香抓在手里,举到二人面前。
一更到,感谢冥火骷髅打赏的平安符,么么哒、(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醉心花朵
古娇香将剩下一半的龙诞香举到二人面前。
二人不明所以,视线纷纷落在她手上的龙诞香上,只是当她们瞧见那龙诞香的样子后,同时惊疑一声,一脸诧异的望向古娇香,像是在等她解释。
古娇香扫了二人一眼,将香块放在了桌子上,被她刻画的那一边正好冲向二人。
这香面上,赫然是一朵花型,只不过挨着点燃那一面的花瓣,已经去了大半。
这朵花并不是被古娇香雕刻出来的,而是直接嵌在香块中,是真的花朵,只不过被古娇香将外面一层龙诞香划开以后,才显现出来的。
"这是什么花?"春晴凑过去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好一会儿,因为花朵又是被压平了镶嵌到香块中,看样子好些时日基本上已经被龙诞香料浸染了,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近乎透明的层膜,除了筒状花萼外,实在看不出花的种类。
秋桐也是瞪着眼睛盯着那香花,原本清亮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暗色,拳头也握的紧紧的,咬着牙带着一股仇恨。
"醉心花,产于南疆荒地山林的剧毒花草,误食的话,一刻钟就会出现中毒反应,最迟一日即可令人昏迷甚至死亡。而若是燃之闻其香,效用亦然,不过只是会延迟毒发时日罢了。若是中毒之人尝闻此香..."
古娇香说到最后突然停住了,至于她没说完的话,不用猜也能知道了,现在她们爷不就已经是最好的例子了么。
"为什么香中会有此花?"秋桐咬牙切齿的开口,其实她知道自己不用问的,答案就在面前,昭然若揭,又有什么好问的呢。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一品香阁以次充好,将掺了杂质的香卖给了你,第二种可能,就是有人知道谁要买香,所以在香里掺了其他东西。"
古娇香打量着二人的神色,见他们皆是蹙着眉头认真思考的模样,说明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其实她已经说得明白无误了,两种可能,若是第一种的话,也只能怪她们倒霉,遇到了店大欺客的,将天生掺了醉心花的龙诞香卖给了她。
不过其实这种可能的可能****相当小的,龙诞香取自海之物,醉心花却是生长在干旱山林中的,地域相距甚远的两种东西,自然包裹生长的话,基本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龙诞香取自海鲸,燃用之前是需要经过人工处理的。
不过经过人手的东西,制作过程中不相信将香室了其他东西掺杂进去的情况也不是可不能的。
而若是第二种可能的话,呵呵,那就只能说明,他们的仇人,真的是藏得很深。
想必这仇杀的计划,是早就有预谋,并且做了多手准备的。
那惠香子的暗算,怕是最主要的计划了,毕竟惠香子作为五毒谷五王之一的香王,不说她调香的本事无人能及,就是那以香制毒,以刁钻古怪出名,下毒是让人防不胜防,所中制毒,更是多数无解的。
这与惠香子的性格有关,她制毒,却从不会花心思研制解药。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既然制毒,就是要害人的,哪有害了人转头在去救的道理?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前一世,她是学了惠香子的所有看家本事,包括制毒在内。不过她的初衷与惠香子不同,她制毒只是为了取悦那人,帮助那人,不是当真存有害人之心,所以在学毒的时候,她也顺便将所研制过的毒,弄出来一套解药的方子。
那仇家将赌压在了香王身上,却也不是十分信任于她的,为了防止她的失败,所以安排好这个计划后,还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这便是这龙诞香了。
若是香王未能得手,或者阮公子中毒不死,这龙诞香就成了助剂,哪怕是他未中香王毒手,这香熏久了,也能不知不觉的要了他的命的。
这人做足了两手准备,足以见其心思了得,甚至对香对毒草也是知之甚详的。
若是不想被人察觉龙诞香有问题,最好的办法是将醉心花花径碾成粉末或者叶状才好,可是他定是知晓这花汁花粉的话,是极易挥发的,时间一长可能就失去药效了,所以才铤而走险的将整朵花嵌入到了香块中。
这种做法,在她的记忆里,是有那么一个人的。
那个被她恨之入骨的人!古娇香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不要泄露丝毫异样情绪。
这些与她无关,她的猜测,也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没必要说给他们听。
古娇香看着二人,从一开始的懵懂,到后来猜透一切后焕然大悟的表情,知道她们已经将事情理顺了,也不在开口多说什么了。
她能帮她们主子解得了毒,却治不了敌。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家里还有一堆子烂摊子事要处理,还有娘亲的病要治,也没有心思好心去提醒。
当然,她同样也不担心这些人会因为她知道的太多而做出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之事。既然能解得了毒,她自然也能下毒,若是她们当真在她救了她们主子后回头反过来恩将仇报,她是不介意再将毒放回去的。
别的本事她或许没有,可是有人若想害她,她也断然不会手软的,就像当初那样,那两人想要害她性命,她反过来就会让他们一辈子后悔,哪怕是无性命之忧,也要让他们尝一尝一生痛苦的滋味。
"洛离!"春晴第一个回过神来,突然凌空喊了一声,房梁上突然就跳下来一个人,笔直的站在春晴面前。
古娇香垂着眸子,一点都不惊讶屋子里还有其他人,从她进屋子以后,除了药草味道和熏香味道,再有的就是另外一种带着些微血腥的味道。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屋子里有人。
洛离垂着头站在桌子面,视线刚好落在桌上的香花上,眸子里闪过一丝肃杀之意。
"去查!"春晴只吩咐了他两个字。
洛离明白她要查什么,也知道她不是让自己去查,他是伺候在主子身边,时刻不会离开的。
所以她的意思是,吩咐自己人去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二更二更二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救人条件
洛离离开屋子后,屋子里有一阵子静的出奇。
秋桐与春晴对视了一眼,眼底异光流动。
"现在怎么办?"秋桐很想开口向春晴询问怎么办,可是有外人在场,她没有问出口。
"先救咱爷!"春晴咬咬牙,如是决定。反正知道有人要害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现在事情有了新的眉目,自然需要人去查,洛离会将事情安排妥当,但爷的毒不等人。
方才古家这位大小姐也说了,被人双重下料,爷毒发的时日满打满算也不出三天了,虽然不知道这位身世尴尬的大小姐如何识得她家爷所中制毒,又似乎刚好就有办法解毒。
这件事情着实巧合了些,处处透露着诡异,她想防着这位大小姐,可是主子身上中的毒,却让她没办法设防。
向公子自从上京追拿香王惠香子后,已经有些时日了,可是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就连她们安插在京城的人,都没有寻到这两人的踪迹,所以就目前主子的状况来说,她们唯一的希望就在这位大小姐身上了。
"古大小姐,主子身上的毒,就拜托您给瞧一瞧了。"下定了决心,春晴也不再犹豫,拜托过古娇香以后,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直只想那张金丝楠木拔步床。
古娇香抬头看着她,饶是下定了决心,在她看到古娇香抬头的瞬间,面上依旧闪过一丝纠结。
太小了,这个小姑娘年纪真的太小了,当真有本事能解了他们主子的毒么?
古娇香知道她们对自己的怀疑,不过看着她们明明怀疑着自己,却又不得不有求于自己左右为难的神色,她的心情还是显得不错的。
古娇香没有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表情淡淡的看了一眼春晴和秋桐二人,她知道这两个人中,春晴的话相对的还是有些分量的,至少在她看来,有些决策性的事情,她都是要以这人马首是瞻的。
古娇香突然眸子发亮,眨着眼视线来回穿梭在二人之间,灵动的眸子不似先前的深沉冷冽,反而透露着一丝天真。
春晴这下子又开始犹豫了,这分明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怎么就有本事替主子解毒了?
要知道,主子身中之毒,可是出自五毒谷香王惠香子之手,就连那医王之子向浪,都曾有言,即便是其父在此,也未必能解了香王的毒。
可是眼前这个小丫头,怎么就一眼断定主子中的毒是香王惠香子的残念,还能将其中的解方所需的原料说出来,莫不是这也是那暗害主子之人的计划?只等着她们上钩,借这个小姑娘之手,再次害了主子?
春晴这般心思的时候,古娇香也在琢磨着一件事。
她是被人请来帮人解毒的,偏偏还在睡梦中就被人掠来不说,还将她扔在大木箱子里,这笔账可是要好好算一算的了。
一来她没有义务替人免费解毒,二来她觉得自己身为古大小姐的尊严,可是被人踩在脚下了。
更何况眼下的她,需要助力,很大很大的助力。
虽然她不清楚这些人的身份,但是从她这几次一来的观察来看,钱财是不用发愁的,而且这个男人身边不到也有侍卫丫鬟,还有暗卫,可见是个身份特殊的,既然要求她来解毒,怎么也要拿出些代价来吧。
古娇香心中合计了一番,再次抬头看向春晴的时候,那双乌黑闪亮的眸子里带了些算计。
春晴被她这么一看,突然觉得心口有些发紧不安,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到底要怎样。
"让我瞧一瞧你们主子可以,让我配制解药救他的命也行,不过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谈一谈?"古娇香没给春晴多少不安的时间,突然开口。
"谈一谈?谈什么?"秋桐在一旁率先发了话,带着满满的疑惑。
"当然是谈诊金和补偿的问题。"古娇香斜了她一眼,干脆直接拽出一张太师椅正襟危坐的坐在了椅子上,抬头瞧着二人。
只是看到二人听了她的话以后同样诧异吃惊的神色,不由得挑挑眉,问道:"莫不是你们觉得,不付出些代价就想让我救了他的命?"
二人确实没有想到这上面去。
古娇香叹了口气:"不说请个大夫来看病还要付诊金的,你们可知道没有经过我和我家人的同意,就趁夜将我掠来,然后又用那般低俗的法子将我带到这里来,若是被人发现我夜不归宿,这对我的名誉和尊严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想到院子里这个时辰,大概已经有人知道她不在自己屋子里了,就她院子里的那些个人,她可不知道发现她不在屋子里后,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上一次因为娘亲的事情,她为了给前辈解毒没有回院子,被那对母女知道后,就将事情捅了出去,闹得那般不堪,若非但是有前辈先帮,怕是她这名声,可就丢了。
现在她又经历了同样的事情,可偏偏她却真的不在府中,若是有人在院子里找不见她,她有不能及时的出面制止谣言,怕是这回她的名声是留不住了。
古娇香严重散着冷意,若是真的因为她们让自己蒙受不白的损失,不付出些代价,还想让她来救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将自己的意思说的明白了,春晴和秋桐面上都有些异样的神情,为了主子的性命,当初得知这姑娘有可能救主子后,她们就已经就已经将这位古大小姐的身世查清楚了。
年前那夜不归宿的传闻,自然也查的一清二楚,他们身为江湖儿女,常年抛头露面舞刀弄枪的,对于女子名节之事并不是很在意了。
可是古娇香不同,身为大家女子,名节之于她,就名节可是远远重于性命的。
春晴听了古娇香那番话以后,心下清明了很多。
她们还真不怕谈条件了的,能够跟她们条件的,怕是没有其他心思了吧。
"有什么条件您只管开口,只要能救了主子,我们断然不会让您吃亏。"春晴眼中的戒备与迟疑消散了大半,语气也多少正经和善了些。
收藏有掉了,心碎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救与不救
"有什么条件您只管开口,只要能救了主子,我们断然不会让您吃亏。"春晴眼中的戒备与迟疑消散了大半,语气也多少正经和善了些。
古娇香点点头,有她开口,自己谈条件就顺了多了,她也不矫情,直接就将自己的条件讲了出来:"三万两纹银,兑换成万通钱庄银票,百两一张,另外,你们主子需无条件替我办三件事。"
古娇香眼都不眨的说出自己的条件。
春晴目前很是为难,带着质疑的目光落在古娇香身上。
头一个条件,对她们来说并不算难事,若是能救回主子性命,别说三万两,就是三百万两,她们也出。可是这第二个条件?
只觉得她的这个条件甚是刁钻,若是不答应,到时候只怕会耽搁了主子的性命,可若是她替主子将条件应承下来,逾越失了规矩不说,若是真的答应了,岂不就等于将她们的组织送了出去。
让主子任凭别人差遣了,并不是她一个下属能够决定的事情。
"当然,这三件事无关杀人放火,逆转天命只说,绝不会令你们为难。"古娇香瞧见春晴的表情,就是知道她是为难了,笑着开口提醒了一句。
"后面的条件我无权做主,若是古小姐可以通融,在下愿意将这条件折换成十万银两,您看怎样?"春晴脸上为难,眼神一转想出了个这种的法子。
十三万两纹银,对于平常百姓家,那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财富,即便对于现在的古娇香来说,也是好大一笔了,她是需要银子,可是就眼下来说,除了银子之外,她更需要的是能替她办事情的人。
"原来你们主子的命只值十三万银子。"古娇香挑挑眉,面上一哂,呵呵笑道:"既然谈不妥,那么请恕娇香告辞。"
古娇香再也不多说,站起身就想走,表示她不接受春晴的提议。
"你觉得你能出的了这扇门?"秋桐突然伸手拦住她的去路,冷声警告。
"我是走不了,可是他也活不了!"古娇香指了指身后的拔步床,要挟的意思可比秋桐的警告强多了。
秋桐一窒。
古娇香不理会她,转而看向春晴,等着她回答。
"银两的事情,我可以做主答应你,可是后面的条件,恕我无能为力。"春晴面色平淡,只有她知道自己现在内心是有多么纠结的。
站在一旁的秋桐,很想开口让春晴答应,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
她是非常想要救主子的,可是她也明白春晴的为难,身为属下,他们没有任何权利替主子做决定。
而且关键的是,主子昨儿因为连夜从陀陀山赶回来,夜深天寒,主子又因为中毒无法内力抵寒,是以才到客栈,进了客房就昏了过去,直到现在都不见清醒。
若不然,有主子在,何须她们为难。
"那便是条件谈不妥了。"古娇香无所谓的耸耸肩。
她也不怕她们当真对自己下狠手,左右有他们的主子垫底,她死与不死,就在她们的一念之间。
古娇香是不想为难她们,但是也不会好心的毫无条件去救人。
她有把握救的了人,可是她没办法看透人心,人就好了,她被杀了,这种事情会发生并不稀奇,左右她也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古娇香垂下眸子心思转了几转,再抬起头时,面上带着些许遗憾,开口提醒道:"我顺便提醒一句,你家主子目前中的可不止是香王的残念,阿芙蓉,醉心花皆是世间少有的致毒致幻之物,长期服食熏闻的后果,不用我说,你们大概也是能猜出来的,且不说香王不出解药,即便她有,又怎能保证解药不会与其他两物作用。"
她并不是危言耸听,这个人可真正的是命运多舛,也不知道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花这般大力气要致他于死地。
古娇香这么细想起来,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处在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了,之前出于对此人的怜悯,让她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若是他的仇人当真要致他于死地不罢休,那么如果她当真好心出手救了这人,万一被对方察觉到,那她岂不是性命堪忧了?
古娇香突然叹了口气,看向二人表情异常坚定:"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些条件就当我没说过吧,这个毒我是万万不能解的。"
"你什么意思?"春晴与秋桐一脸震惊的看着古娇香,实在不明白她怎么就突然转变了主意。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想清楚了啊,先不说我要救你们主子,条件都谈不拢不说,就算万一我救了人,有人却恩将仇报,我该怎么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若是当真我就好了你家主子,你们也放我回去了,可是我回去之后了,哪天被你们的仇人一查,还想是我救了他们想要杀的人,你说他们又会如何对待我了?我不过是一个身处内宅的小姑娘,随便人都能进府将我掠走,更何况想要我性命的,简直易如反掌!"
古娇香斜睨了二人一眼,语气里竟是嘲讽。
这个时候,她不想拐弯抹角的说话,将自己的想法全说给二人,唯恐二人想左了,一个不高兴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二人被古娇香说的一愣一愣的,可是细思之下,又觉得古娇香的话不无道理,虽然那句恩将仇报让二人极为窝火。
古娇香说完话,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二人。
她话是这么说,但是若能有个万全之策,让她免于被她们的仇家追杀,她还是乐于救人的。
从前一世得来的经验,钱财在有用,都抵不过救命之恩。
那个人就将这种笼络人的方式运用的极好,先是当初救下险些丢了性命的她,让她那一世挖空心思只为助他一臂之力,再来还有一品医阁阁主吴威,同样施以救命之恩,另其心甘情愿为他做事。
如今,若是她当真在自己性命堪忧的情况下,还能救下他来,这份恩情,根本不是那三万纹银能抵充的了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坐地起价
古娇香不知道现在救下这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对这个人不了解,对他的身份更是一无所知,不过她吃的脑海里隐隐约约的突然就冒出来一个很奇怪的想法。
这种想法甫一闪过脑海,就让她悠得打了个冷战,心隐隐跃动起来。
能够劳烦惠香子亲自动手的,不是五毒谷的仇人,就是惠香子的仇人,若这人并不是与五毒谷结的仇,却反而被惠香子暗害,这让她不得不多想了些。
按照上一世她的记忆,惠香子为慕易所用,虽然是到最后才由她接收了惠香子毕生所学,可是她并不知道,惠香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慕易办事的,如此想来,若是此时惠香子就已经为他卖命的话,那么她是否可以认为,刺杀此人的计划,就是出自慕易之手呢?
前一世她并不认识姓软的公子,是不是意味着,等她到了京城开始接触世事的时候,这位阮公子已经不在了,是死于这次中毒么?
古娇香一想到这个,突然就觉得眼前一亮。
若是她想的不错,那么至少可以说明,这位阮公子是和他站在敌对的位置上,亦或者是阮公子的存在,对慕易造成了很大的威胁,才让他如此挖空心思也要除去他的。
敌人的敌人,虽然可能做不了朋友,但是却可以因为共同的利益达成同盟意识。
古娇香当下觉得,救下阮公子,对她来说有很大的意义。
"古大小姐,若是您当真救得了我家主子,我等定会护古大小姐周全。"春晴到底在江湖行走多年,古娇香的话一出口,她就已经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古大小姐说主子的毒,她只说不能解,而是不会解,只要他们将古大小姐的顾虑打消掉,必定就能解了主子的毒。
"连你自己主子都护不周全,我如何相信你能护我周全?"古娇香扫了一眼二人。
"你!"这句话简直就是戳在了秋桐的心尖上,要知道那日主子被刺伤之时,正是她护卫在身边的,结果却在不知不觉的时候着了对方的道。
秋桐听到古娇香这般说话,就好像是在故意嘲笑她一般,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横眉怒对着她。
与秋桐一个想法的,还有此时安排好事情,落在窗外隐蔽处的洛离。
"秋桐!莫要冲动!"春晴等了秋桐一眼。
那日的情况她是知道的,当日秋桐与洛离呆了二十多人护卫者主子,结果再一次碰上刺客。
同以往一样,其他众手下与刺客周旋,秋桐是半步不离主子跟前,以身挡剑,而身为暗卫的洛离则隐在暗处,仔细观察着四周,以防止有人暗中对主子下手,
可是他们又哪里想到背后还有一波极其隐蔽的刺客,领头之人便是五毒谷中二王,一是香王惠香子,另一是蛊王阿多姆。
此二人离她们的距离甚远,没有察觉没有防备,敌人还没到场,就轻松的给主子放了毒。等到他们意识到人已经靠近的时候,主子就已经中毒吐血了。
春晴也是事后才听说此次惊险的,那个时候瞧见主子吐血,众人已然心下大乱,眼看着所有人就要葬身敌人的刀剑之下,若非护法带人前来营救,怕是他们的主子...
咬了咬牙,春晴自从那件事以后,就在心底懊悔,假如当日自己在场,或者多派些人手护卫在主子跟前,哪怕是让她掉了性命,也要护主子周全的!
相对于她的懊恼,她更知道秋桐与洛离等人,更是悔恨的恨不能的用自己的命换来主子安康的,若非主子开口求情,怕是此时这些人早就以死谢罪了。
"古大小姐,凡是都有个万一,我等护主不力,主家自有责断,如若古大小姐当真能救主子一命,待那害我主的仇人牵罪与您,我自当以命护您周全。"春晴向古娇香抱拳,如是承诺。
秋桐却是听了她的承诺后,立刻大吃一惊,错愕的冲她喊了一声:"晴姐!"
"还望古大小姐成全!"春晴无视秋桐的话,郑重的恳求于古娇香。
古娇香唇角上扬了些,微微扯出一抹笑,挑眉往着春晴。
春晴被她瞧的有些发虚,她知道古娇香已经听懂了她的意思。
她承诺的是,但凡古娇香被害了主子的仇人记恨,她定会以命相护。
她并非有意做出此般让人一不小心就会误解的承诺,一来,若是当真是害主子之人欲加害于这位古大小姐,自是因为她救过主子破了他们好事的缘故,由她们来护其周全自是应当,至于其他与她们主子不相干的人想要加害于她,就不在她们的承诺范围内了。
二来,这份承诺,是她自己应下的,与她人无关,她没有权利替别人做决定。
同意与否,全凭古娇香点头了。
古娇香确实听出来了她话中的空子,不过也确实点了点头。
"既然春晴姑娘这般说了,到时候我就看姑娘的表现了。"古娇香笑着点着头开口,然后又面色平淡的转了话:"不过,先前的条件,我也不是说出来玩笑的。"
原来,这一出根本就是附加条件!之前的三万两与三件事的条件,依旧作数。
这分明就是坐地起价!
春晴只是一愣,继而也就释然了,不过秋桐可就不这么想了,在她的印象里,古娇香的做法,分明就是要挟,不但要挟银两,要挟春晴姐,还要要挟主子!
小小的姑娘,居然存了这般多心思,她现在看古娇香的模样,只剩下一肚子的火气,恨不得抽出自己的佩剑,一剑断了她的所有念想。
只不过被春晴一个眼神制止住,到底还是恢复了理智。
可是却也对春晴的做法多般不谅解。
像春晴姐这般本事多多让她们自来钦羡的人,凭什么就要去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片子去当护卫!
"抱歉古大小姐,还同之前我说说,这先前的条件,并不是我能做了主的。"春晴干笑一声,将问题又回到了先前上。
她可以做自己的主,但是却没办法逾越去替主子做主。
"那就让你家主子自己做主好了!"古娇香点点头接下她的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自己做主
"那就让你家主子自己做主好了!"古娇香点点头接下她的话。
古娇香的话一出口,二人皆是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要知道,她们主子现在还是昏迷不醒的,如何能替自己做主答应她提出来的条件?
古娇香无视她们错愕的表情,只是坐下吩咐:"可以纸笔一用?"
二人不明所以的望着她,古娇香话也不重复二遍,同样眨着眼看向二人。
"秋桐,去取来。"春晴率先回过神来,扭头吩咐秋桐。
秋桐看了一眼春晴,见她点头示意表示无妨,才咬了咬牙,转身往客房外走去。
片刻秋桐将纸笔备好,并动作熟练的研了磨,古娇香才在纸上写了一个香方,拿起来吹了吹递给你自己最近的秋桐:"按着这方子,用最快的时间,将东西被齐全后拿给我。"
秋桐结果方子看了两眼,看这样子像是一道香方,她却不知道做何用,只是疑惑的看了一眼古娇香转身要走出屋子,打算按着她的方子去吩咐人。
古娇香却眼疾手快的将写了方子的纸抢过来,将香方有只的一面对着二人笑道:"将方子中的东西记在脑子里就好。"
两人一愣,瞧见古娇香眼中带笑的含义,立刻醒悟过来,将方子上的材料记清楚。
古娇香等到二人确实记好了,才将手中的纸揉成一团,放到茶碗中,又端起茶壶淋了一满碗的水,等到茶碗中的水慢慢变浑浊,知道变成了墨色,她拿手戳了戳纸张,见上面的字已经被浸染开,知道没了字迹,而后纸张也随着茶水浸泡破裂开,才放心的点点头。
她这般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留下丝毫痕迹的行为,到是让二人震惊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她小小年纪却心机如此深沉了得。
"既然方子背下来,就去按方子去香料吧?"古娇香见二人没有动,一脸吃惊的看着自己,有些好笑的开口提醒。
自然,这种事并不需要她们自己行动,一来她们是要留下来护卫主子的,二来,若是她们当中的人出去,想必被盯上的可能非常大,所以做这种事情的,直接吩咐手下便是了。
古娇香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办事能力,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她所需的东西,就已经全部备齐了。
这也更加坚定了她要救人的决心,能有这般办事能力的手下,怕是这些人的身份不会简单的。
她需要这样的助力。
古娇香将准备好的东西全部摆在桌面上,确定东西没错也没有为题,才开始动手。
因为很多东西都是原材料,需要动手将其碾碎或熬成汁液,有些随手可用的小工具,也因为写在单子里备齐了。
到底只有一个人动手,古娇香只得耐下心来,有条不紊的按照制香的流程去做。
结果足足花了一时三刻钟的时间,她才制成一日只有黄豆粒大小的香丸。
捏在手里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小小的一枚香丸,她是有些嫌弃的。
这钟香丸,并不是她所需要的功效最好的,可是她的时间有限,也只能选了这种能够在最短时间成香的。
古娇香在桌上拿了一个成人拇指大小的瓷瓶,这个瓷瓶里装的是她方才制成的香液。
古娇香将手上的两样东西交到秋桐手上,神色郑重吩咐:"将屋子里的窗户门都关严实了,拿着这个瓶子靠近你主子的鼻前,然后将这香丸投进瓶中,我保证你家主子不出十息就能醒过来。"
秋桐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面带质疑的看着她。
这种东西她怎么能随便拿给主子用?
"我又逃不出这间屋子,还不想死。"古娇香知道她的想法,于是开口提醒,算是打消她的疑虑。
秋桐看了看她,看了看春晴,见春晴的手揣在袖口冲她点头,于是握紧手里的东西,咬牙往拔步床走去。
古娇香在秋桐往拔步床的方向走时,古娇香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并不是往门或窗户的方向退,而像是有意识的远离床的方向。
对于古娇香突然站的有些远,像是在躲避什么的动作,春晴看在眼里,唯恐怕她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再给自己找退路,是以她现在贴着她一点点的随她后退,视线更是不错半分的落在她的身上,带着一丝丝的戒备。
结果就听见拔步床处传来阵阵咳嗽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股及其难闻刺鼻的气味,这气味一入鼻腔,她就觉得瞬间窒息起来,五脏六腑就好像揪成了一团,让她喉咙一痒,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反观古娇香,似乎对发生的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事先用帕子捂住鼻唇,一脸淡然的盯着拔步床的方向。
屋里的动静自然没有逃过窗外隐匿起来的洛离,却偏偏他眼神一晃,发现了屋外的异常,立刻小心翼翼的缩回身子,不动声色的盯着楼下那两个之前跟踪的尾巴。
好在屋子里隔音的效果很好,屋子里面的动静,只有一点点小异动传出来,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春晴受了这般刺激,顿时以为这是古娇香的阴谋,以为她是要加害于主子和她们,心头怒火顿生,眼看着就出手拿下她,耳边却突然传来秋桐带着咳嗽的惊呼声。
"爷...您醒了...咳咳..."
秋桐的惊呼声让春晴心头一震,再也顾不得古娇香,一扭身就往拔步床跑去。
"爷,您真的醒了?"春晴瞧了一眼咳嗽的有些厉害的主子,顿时双手合一对天拜了拜:"谢天谢地,那位古大小姐没有骗我们。"
床上的阮玉之看着床前的两人,一个是她的随身侍卫秋桐,一个是他的属下春晴,见两人都是一副惊喜过旺的神色,他突然皱着眉仔细打量着二人,眼中像是带着些质疑和惊讶。
只是这么看着,他直觉五脏六腑一阵揪紧刺痛,立刻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爷,你怎么样?"二人均是想要伸手,恨不得将主子扶起来,替他拍拍后背顺顺气,可是一想到主子的个性,只好不自在的收回手,一脸担忧的问。(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交易谈妥
"爷,你怎么样?"二人均是想要伸手,恨不得将主子扶起来,替他拍拍后背顺顺气,可是一想到主子的个性,只好不自在的收回手,一脸担忧的问。
阮玉之好不容易强压下自己肺腑内的窒息刺痛感,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脑袋里渐渐多了些记忆。
看着眼前的人和物,他才感觉到,自己竟然并没有毒发身亡,他眼光一闪,闭上眼睛将脑海中的记忆捋了一遍,只觉得心底慢慢升起一股强烈的无法抑制住的情绪。
耳边突然传来轻微细碎的脚步声,像是试探的往床边走,阮玉之突然睁开眼,扭头往床榻外望去。
入目的是一位紫衫少女,姣好的面容,乌黑闪亮的眸子,一头黑发随意的挽在脑后。
不过细看下来,稚嫩的脸上显得瘦弱蜡黄了些,那身紫衫全然不合身,大大的就好像小娃偷穿了娘亲的衣服,身后的紫色斗篷,倒是合身的很,却显得破旧了些。
古娇香的这身略显狼狈的打扮,真的不怪她,昨儿夜里春晴将她掠来的时候,正是她熟睡时,好心能用她自己的斗篷包起来就不错了,还能指望她将衣服也替她穿好再走不成?
"你..."阮玉之皱了皱眉头,眼底有些迷茫,继而望向秋桐春晴二人,眼神中带着些凛冽。
二人自以为主子是在怪罪她们又自作主张将人掠来,春晴立刻不自在的开口解释:"爷,属下那日取了古大小姐说说的东西,因为担心您的身子,想趁早助您解毒,这才进城的时候脑袋一热,趁着夜就将人给弄来了。"
春晴面带讨好,双手交叉握在胸前脸上笑得荡漾:"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暂时先饶了属下吧,等到古大小姐为您解了毒,随便您怎么责罚,属下绝无二话。"
春晴的话,让阮玉之眸光一闪,就听到边上古娇香开口提醒:"你清醒的时间有限,长话短说,我可以替你解毒,但是有条件,一是诊金三万两,兑换成万通钱庄银票,百两一张。
另外,你日后需无条件替我办三件事。至于什么事,我现在还没想好,但是放心绝不会让你做杀人放火,扰乱世事的事。
最后,你的人需要保护我不被害你的仇人算计。我的条件这些,答应的话,给我信物,我现在就可以调制解药,不答应的话,咱们黄泉路上应该也能作伴了。"
古娇香的语速极快,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春晴秋桐二人,像是完全看穿她们的心思一般,让她们顿时一阵尴尬。
阮玉之没有留意三人的眼神交流,昏昏沉沉的听完后,咀嚼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扫了一眼自己的两个手下,他闭着眼睛咬着牙思索了好一会儿,没人瞧见他藏在被子里的双手握的有多紧。
他感觉自己意识好像又开始慢慢消散,心下一惊,不再犹豫的开口:"我答应你,秋桐,将我的玉佩给她。"
"爷!"秋桐听了他的吩咐,顿时大吃一惊!
那玉佩可是...
怎么能随随便便就送了人呢。
秋桐本想着好好劝一下阮玉之,结果当她的视线落在主子身上时,突然大惊失色起来,瞧着他平静的面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唤了声:"爷?"
没有动静,她家爷竟然又昏迷不醒了。秋桐心中一沉,伸手正想着上前,却被春晴冷着脸表情凝重拽回来:"秋桐,按爷的吩咐去做!"
秋桐回过神,听了春晴的话,很是犹豫的开口:"可是,那玉佩..."
"你想违背爷的意思?还是觉得爷的毒不用解?"春晴瞪着秋桐,眼中带着一丝凌厉。
秋桐打了个哆嗦,突然回了神。
是了,还有什么比救爷的命最重要?
秋桐不再纠结,咬着牙赶紧将爷随身带着的那块羊脂玉佩拿出来,走到古娇香面前,双手托着玉佩承到她眼前,遇到一丝恳请:"请古大小姐救救我家主子!"
古娇香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秋桐手里捧着的玉佩,伸手拿起来随意的塞到袖子里,转身走到桌前,拿起纸和笔问二人:"我说,由谁来写?"
就是到此时,古娇香依然不忘抹清自己的痕迹,将书写的事情,交给二人。
最后由古娇香口述,秋桐代笔,密密麻麻写满了三张纸。
上面写的,依旧是她所需的香料,药草以及调香工具。
"鼠香膏在哪里?"等着东西备齐的空档,古娇香突然抬头问春晴。
从刚才她与阮公子说的话中,她知道去益州取鼠香膏的是她,所以取回来的东西问她自然没有错。
春晴没有犹豫,直接从袖口中掏出来一个钱袋子,随手扔在了古娇香面前的桌子上。
古娇香看了一眼印有陌生印章的红色皮面绣着黑色蔷薇的钱袋子,解开绳索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袋子里只有两个拳头大小,瓶身圆润瓶口小的瓷瓶,瓷瓶盖子上被密封蜡膏封的很严实,古娇香见状不由得挑了挑眉,没想到这春晴倒是细腻,为了防止鼠香膏的味道散发出去,将瓶子用这种办法密封起来。
只不过,古娇香扫了一眼春晴,面上露出些许遗憾的摇着头,将瓶子盖上的东西,用之前她摔碎的茶碗碎片拨开,将瓶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怎么?有问题?"春晴凑过来看了看桌上的东西。
不过十几粒鸽子蛋大小的丸状物,黑溜溜的散发着一股难闻怪异的气味,她嫌弃的撇撇嘴,用袖子捂住了口鼻,瓮声瓮气的问。
古娇香从中挑出四个颜色稍浅的香丸,与其他的区分出来,是以春晴仔细看。
春晴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着古娇香的吩咐,打量起桌上分成两堆的鼠香膏。
这一看立马就找到了区别之处,被古娇香跳出来的几粒,面上颜色偏淡,显得干燥些,只有小处颜色深了些,就好像干燥的东西滴上了水滴留下的水痕,而另外一对,比前几粒颜色甚深,而且表面湿润,隐隐约约像是裹了一层油水。
"怎么会这样?"
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春晴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桌上剩下那几粒鼠香膏,难以置信的惊呼了一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万全之策
"怎么会这样?"
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春晴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桌上剩下那几粒鼠香膏,难以置信的惊呼了一声。
"这鼠香膏本就只有一层皮膜护住,弃置于杂物土壤之中,慢慢吸附油化膜外之物,最终形成坚硬壳膜,虽说坚硬,却也不过一层凝结成型的泥土罢了,畏冷热交替,畏磕碰,春晴姑娘想必这一路,快马加鞭回来的吧?"
古娇香拢着自己的斗篷包裹住自己的身子,视线一直落在那几粒破损掉的鼠香膏上,先是解释了一番鼠香膏的特性,最后又以询问的话,将鼠香膏破损的原因道了出来。
春晴想到是因为自己保存不力,才浪费了这些东西,只觉得懊恼无比,垂头丧气的拽了一把椅子,松垮垮的坐在桌边,唉声叹气起来。
古娇香没有理会她此时的心情,而是在考虑这仅存完好的几粒鼠香膏,到底该怎么运用。
以阮玉之的状况,中了残念之毒后,本应该好生调理,结果却又受其他毒物的侵染,怕是已经病入膏肓,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的。
若是她按着以前的方子来调制解药,就是以虎狼之药,疗病弱之躯,怕是药到病还没除,人却先因为抵挡不住烈药的刺激。先一步去了。
古娇香心思转了几转,最后决定还是徐徐图之,一来能够彻底拔除阮公子体内的毒素,二来,却也可以稍微牵制一下这些人,省的到时候人家赖了账,她也投诉无门。
等到她将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的事情考虑清楚了以后,突然皱着眉头望向春晴。
"古大小姐有何吩咐,尽管说。"春晴见古娇香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善,立刻扯着嘴角挑挑眉开口问道。
"我家里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古娇香面色冷淡的开口询问。
她被弄到这间客栈来,都快过了两个时辰,而且她并不知道春晴姑娘是什么时辰将自己掠来的,眼下天已大亮,怕是她院子里那些个人,早就发现自己不在自己屋子了吧,不知道这回又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古娇香看向春晴的眼神,明明平静的就好像一潭死水,可是她却能感觉到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很是不自在,甚至有些懊恼,以往会让她有此感觉的,只有几位主子,可是现在她却能从一个小丫头的眼神中,体会到这种感觉。
春晴在心里嘲讽了自己几句,觉得是自己太多担忧主子,才会高看了这位能够就主子一命的小丫头,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扯着嘴角扬起自己独特招牌的散漫笑容,开口:"古大小姐想必正在自己屋子里阅书,怕是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古娇香眼神一转,想到了他们的做法,无外乎是有人扮成了她的样子呆在自己的屋子里。
只不过方法是好的,她却也不是很安心,毕竟府中的不定性因素太多,即便是她想在屋子安安静静的看会儿书,也可能会有麻烦自动找上门来的。
看出古娇香面上的担忧,春晴很是自信的安抚了一下:"古大小姐放心,在下一开始确实头脑冲动了些,没记后果的将您请来,事后却也清醒了几分,毕竟我们是有求于您,又怎么会让您因为在下的冲动而招惹来麻烦呢,所以在第一时间想了个万全之策,您且安心下来,替我家主子解了毒,若是事后还有什么不满的,您尽管提便是了。"
她在请字上的音稍重了些,引来古娇香带着轻蔑般神色的一撇,这种请人的方式还真是别出心裁呢。
古娇香只当春晴在与她说客套话,以自己目前的处境,她哪里敢有什么不满的呢。
春晴的想法很美妙,觉得自己的法子是万无一失的,不过到底还是不及古娇香对自己家里状况了解。
古府,罗香园。
"大小姐,我一早就听您一直在咳嗽,声音好像也沙哑了些,是不是夜里落了凉,要不奴婢去大夫人那里给您求请个大夫过来瞧瞧?"冬华再次瞧了一眼兀自坐在窗边,拿着香书看的古娇香,心下总觉得有些奇怪,可是那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正想着的时候,冬月端着午饭掀了帘子进来,冲古娇香禀道:"大小姐,我刚才在外面碰见了柳姨娘院子里的冬香,她问我您在做什么,因为您今儿早上没有去瞧柳姨娘,以为您这里有事耽搁了。"
古娇香眼神晃了晃,开口道:"你却跟她说一声,就说我今儿不舒坦,就不过去了,怕给姨娘过了病。"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和往日清脆的声音大相径庭,说完话,还手抵在唇边咳了几声,引得冬华再次皱眉看了她一眼。
古娇香察觉到了,眼神闪了闪,继续低下头看书。
冬月见状哦了一声,将饭菜摆好,开始招呼古娇香吃饭。
大概是昨儿在阳/城香庐被老爷骂过的事情,又在府里传开了,今儿厨房的人安排的饭菜明显又不尽心了。
只有一盘青菜豆腐,一个有些冷掉的馍,还有一小碟萝卜拌菜,一水的素菜。
冬华瞧了一眼这些菜,都是自家小姐不喜欢的,刚要开口对冬月说道几句,却发现她家小姐已经放下书走过来,直接坐在桌边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冬月是没往心里去,可是冬华却闪着眸子看着古娇香将桌上分量不多的饭菜吃了个干净,然后有一语不发的回到了向前看书的位置吗,拿起书看了起来。
冬华眼里的疑虑更加深了,余光中瞧见冬月要收拾桌子,她眼神一转,抢在冬月前面讲桌上的碗筷收拾好,笑着对冬月说:"冬月姐,外面天怪冷的,你刚才去过厨房了,现在就留下来伺候小姐吧,也暖和暖和身子,今儿的碗筷,我去送回厨房那里。"
冬华是第一次抢着去做冬月的事,冬月奇怪的打量了她一眼,瞧见她脸上讨好的笑,倒是让她很受用,于是摆摆手嘟囔着:"算你有心,快去吧,若是晚了,怕是厨房那里又不高兴了。"
冬华点点头,拎着收拾好的食盒出了院子,却并没有往厨房的方向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这人是谁
冬华点点头,拎着收拾好的食盒出了院子,却并没有往厨房的方向去。
冬华挎着食盒,弯弯绕绕的走过西明湖旁的西月亮门,脚步匆匆的竟是往馨怡园去了。
"冬华,你不伺候着大小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冬华敢到馨怡园的门口,正好撞见拎着食盒出来的冬香,立刻被她拽到一边,低声询问了几句?
"冬香姐,钱妈妈在院子里吗?我找钱妈妈有点事。"冬华抓着冬香的袖子,面上有些焦急。
"你找钱妈妈?可是大小姐除了什么事?"冬香皱着眉扫了一眼冬华,面色一沉,像是也带了些焦急的神色。
"不好说,姐姐您开待我去见钱妈妈,大小姐有没有事,大概钱妈妈一眼就能瞧出来。"冬华没有回答冬香的话,只是急切的催着她。
冬香虽然心下疑惑,却也随了冬华的意思,带着她转身回了院子,往馨怡园的主屋急匆匆的走去。
院子里的下人瞧见两人都拎着食盒往屋子里面走,当下心思一转,不由得奇怪起来,方才她们明明瞧见冬月拎着食盒出去的,怎么转眼的功夫,又拎回来了,身后还带着大小姐院子里那个丫鬟。
院子里有几个心思比较重的,已经从二人面色上瞧出了些异样,好奇的往一起聚了聚,小声嘀咕起来:"这是怎么的?冬香那丫头不是要去厨房送家伙事儿的么,怎么又回来了。我看那个叫冬华的,也拎了个食盒子,不会是有什么好口味儿送来吧。"
"切,能有什么好东西,我跟你说,我今天可是看见冬月在路上抱怨来着,说厨房只给她们大小姐分了那么一点点,听说是王大娘从咱们的锅里添的呢。"边上一个老妈子嗤笑一声,挑着眉说,言下之意就是说,那大小姐也很咱儿下人吃的一样呢。
几个人恍然的点点头,去在心里疑惑,那冬华匆匆的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来告状自己吃食不好的,可是要告状的话,不去找夫人,反而来找一个病的不醒的姨娘又有什么用?
不理解,不理解,众人摇摇头,有人将这事几在心里,就等着到时候有事情发生的时候,能够拿出来同夫人面前显现脸面,有的人却是心思转三转,悄悄地往院子里溜了出去。
而冬华随着冬香进了屋子,正巧瞧见钱妈妈手里拿着帕子,正在小心翼翼的拭擦着柳姨娘的脸。她抬起头看见冬香身后的冬华,立刻眉头一皱,问了与冬香一开始同样的话。
"冬华,你怎么没在大小姐跟前伺候着,是不是大小姐出了什么事?"钱妈妈起身走到冬华面前,面上尽是焦急之色,手中温湿的帕子,都忘记收起来,紧紧的攥在手里恨不得攥出了几滴水。
"钱妈妈,您看看这个,大小姐刚用的。"冬华面色肃然,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打开,露出里面几个空荡荡的菜盘,正是她刚才收拾好的古娇香用过的。
"怎么了?"钱妈妈皱眉看了一眼菜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难得大小姐将饭菜都吃光了,有些意外和惊喜。
"钱妈妈,您瞧瞧,这饭菜可是清水煮白菜豆腐,还有萝卜拌菜。"冬华很用心的提醒了她一句。
"什么?大小姐就吃这个?"钱妈妈暴跳如雷的大吼一声,惊得屋子外几个婆子对视了一眼。
看吧,果然是来告状的!
清水煮白菜豆腐,还有萝卜拌菜,都是府中下人的菜食,而且古娇香这一份,还比下人们的饭菜里少了一道肉炒菜和一盘汤水。
钱妈妈此时已经,却没有打到冬华想要的效果,她急的跺了跺脚,冲着钱妈妈低吼了一声,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将自己要说的话说了出来:"钱妈妈,大小姐最讨厌吃的就是这两道菜,可是今儿全吃光了!而且大小姐自从今儿早上起来说话声音就显得很沙哑,说是夜里着了凉,又不让找大夫,而且一直坐在屋子里看那本大小姐曾经吩咐过烧掉的香书!我怀疑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大小姐!"
冬华见不得她们懵懂茫然的模样,只好将自己今儿的疑虑全挑开了说!
她的话,确实让钱妈妈和冬香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她。
窗外突然传来一丝移动,冬香一个闪身,就出了屋子,然后窗外句传来几句干笑的讨饶声。
钱妈妈与冬华对视了一眼,吩咐道:"你且不动声色的回去,切莫再声张,我稍后前去瞧瞧。"
冬华点点头,将食盒又装好拎起来,福了福身子,按着钱妈妈的吩咐,将食盒送去厨房后,就回了院子。
"怎么去了这么久?"冬月看了一眼掀起帘子走进来的冬华,皱眉奇怪的问。
一旁的古娇香也抬头扫了她一眼。
"路上遇到了冬香姐,怕大小姐惦记,就随口问了问柳姨娘的情况,秋香说还好好的。"冬华站在门口散了身上带来的凉气,才走到了古娇香身边,面色如常的说着话。
冬月撇撇嘴,心下埋汰了冬华两句,还真会来事儿,就知道巴结大小姐。
古娇香只是点点头,又低下头继续看她的书。
冬华的眼神暗了暗,压下心中的疑虑呃,转身坐在冬月身边,看着她打着络子,红绳子看起来像是在打什么坠子,冬华看不懂,也没心思看这繁杂的手法,时不时的扭头看一眼古娇香,见她只是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看书,就神色稍安了些。
到底还是希望钱妈妈快些过来,好好瞧一瞧,若是这个人真的不是大小姐,那大小姐到底在哪里?这个人又是谁?
这般想着,就听见门外传来匆匆的走步声,看样子还不止一个人的。
冬华与冬月对视了一眼,纷纷站起身,就见屋门帘子被人先开,钱妈妈打着帘子,将身后的人请了进来。
此人正是阮凌薇。
"香儿在做什么?"
原本还在看书的古娇香,待到阮凌薇才一冲她开口,突然震惊的扔掉了手中的书,站起身一脸错愕的望着阮凌薇,恐惧的后退了两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