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偷梁换柱(二更)
再说古娇香由着冬华和冬兰搀扶着,一路慢走到馨怡园,就瞧着院子里的婆子站在门口,不停的踱着步子,偶尔一脸焦急的向外张望。
待看到古娇香等人的身影后,立刻冲着院子里喊了一嗓子:"大小姐来了!"
边喊着话,一边向着古娇香古娇香跑来。
"大小姐,您可来了。"这人先是冲到古娇香跟前,冲着古娇香行了个礼,这才看到身后的古德元,立刻转向他行了个礼打招呼:"老爷!"
古德元没有理会他,只是皱着眉头望着院子里。
"钱妈妈。姨娘到底怎么样了,到底哪些个奴才多嘴,明知道姨娘最近身子不好,还要跑到跟前胡言乱语?"古娇香冲着钱妈妈挥挥手一边问,一边急匆匆的往院子里走去。
这婆子正是钱妈妈,听了古娇香这么一说,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冬兰,才一脸不安的开口:"奴婢当时正要去厨房那边确定一下今儿姨娘的吃食,这不才走出院子,就听见冬兰急匆匆的跑出来,说是着姨娘晕倒了,着冬兰去大夫人那报备请大夫,奴婢就匆匆回了院子,因为忧心姨娘,至于是谁在胡说八道,却是还没有来得及查。"
钱妈妈跟着古娇香身边,将刚才的情况讲了一遍,话说完的时候,众人已经到了柳姨娘的屋子门口。
古娇香看了一眼吴威和古德元,见二人只是在外室站着不动,立刻率先进了屋子,直步进了内室。
古娇香刚一进屋子,一只伺候在柳姨娘身边的冬香赶紧走上前冲古娇香行了个礼,覆到她耳前悄悄的说了句话。
古娇香点点头,越过冬香走到床前,就见柳姨娘闭着双眼,一脸平静安然的睡在那里,除了脸色比在密室时更加苍白了些,倒也没有其他异样。
没错,此时躺在床上的,正是当日昏睡在密室中,真正中毒昏迷不醒的柳素馨,古娇香的娘亲。
原来这一步都是古娇香设下的局,从她偷溜出府遇到吴威后,她就想让身为一品医阁阁主的吴威,替她娘亲看病。
她一直知道,自从她识破阮凌薇的身份后,身边就一直有人隐在暗处留意她的行踪,所以在从惠仁堂出来以后,她就想法子让那人暗中通知了阮凌薇,立马将娘亲移回馨怡园。
以她对古静香的了解,若是知道了自己偷溜出府,自然不会放过挤兑她的机会,最好能借这个机会闹到古德元面前。
要说这张氏母女,确实如她所愿的那般,将她出府的事闹到了古德元跟前,原本她是想着在古德元面前示弱一把,佯装病倒请来大夫,结果令人窒息的香药她都已经准备好了,却没想到自己真的中了毒,而且好巧不巧的赶在她想要装病之时毒发。
这可比装病真实多了,至少她承受毒发时五脏俱焚般的疼痛,是相当真实的。
好在那毒也只是间歇性的,算是对她的一个警告,没有让她直接毒发身亡或者像娘亲那般昏迷不醒。
而后如愿的请来了在惠仁堂坐诊的吴威,与她签了契约的一品医阁阁主阁主。
"娘,您放心,我一定会救醒您,顺便让那害您之人得到报应的。"古娇香伸手摸了摸柳素馨略显冰冷的脸,暗自发誓,这才吐了口气,吩咐冬香:"将大夫请进来吧。"
冬香点点头,挑了帘子出去,不一会儿就将吴大夫请来内室。
好在大夫是为了救病治人,无男女之别,要不然一吴威这般年纪轻轻的男子随意进出女子内室,指不定又会被人说出来什么闲话。
吴威低着头躲过冬香举起的帘子自然的迈进屋子,身后顿时又稀里哗啦的涌进一群人。
以古德元为首,张氏与古静香竟然也跟了过来,后面跟的是钱妈妈以及伺候在张氏身边的丫鬟婆子。
古娇香皱着眉视线扫过众人,眼神一晃,冷冷的开口:"屋子里的人是不是太多了些,以前大夫不是说过,病人屋子适通风透气么,一下子挤了这么多人,这要做什么?还有你们,不过是些个奴才,胆子都肥了,姨娘的内室,岂是容你们随意踏进的?"
古娇香指着张氏身后五六个丫鬟婆子,冷漠的脸上带着一丝恼火,冷厉的目光落在人身上,像是冰刀子一般,戳在人心。
"瞧我真是关心则乱,我这也是关心柳姨娘,竟忘记嘱咐她们外面候着了。"张氏心中不爽,却极力掩饰自己怒气,拿着帕子捂在嘴边微微一笑,为自己辩解。
古娇香冷冷看着张氏和古静香的神色,可没有半点担心,说是来瞧热闹的,倒是有人相信。
这方吴威只是眯着眼冷冷的扫了一眼众人,淡然的开口:"嘴上说着关心,倒是笑的开心,真不知道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
一句话,就将张氏的笑容凝结在脸上,让她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古德元今儿在这外人大夫面前算是被丢尽了老脸,哪里还有脾气对他的出口不逊发脾气,只能将一肚子转嫁到张氏身上,低声怒斥道:"都出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
"老爷!"接二连三的被他当着外人小辈的面怒斥,张氏倒是只觉得自己今天的脸都丢尽了,不依的冲着古德元喊了一声,眼里尽是委屈。
若是平日里,张氏只要这一表情出现,古德元再多的火气也都会降了,可是今天这招,显然对古德元是无效的,张氏这才一开口,他已经低头呵斥道了:"还不出去!"
张氏被甩了个冷脸,原本想瞧热闹的心思瞬间熄灭,瞪了一眼古德元,余光中扫见病床上昏睡中的柳素馨苍白的脸,心底的火气瞬间就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带着浓浓恨意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床上。
就在瞪得眼眶干涩之际,一抹淡紫色身影突然阻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略微惊讶的抬头,就看见古娇香静静的看着自己。
就那么静静的拦着,眼神无波面色淡然,却带着一股肃杀之意,却让她觉得背脊一凉,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等到她回过神在看,哪里还瞧得见古娇香的脸,她已经转身面上床榻,盯着吴大夫为柳素馨把脉,好像刚才她看到的带着杀气的脸,全是她的错觉。
这么一想着,她觉得后背又是一凉,一股冷风透过门帘吹在身上,让她又打了个哆嗦,这下她立刻觉得刚才一定是错觉,身上的寒意定是因为这屋子太冷的缘故。
"吴大夫,我姨娘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晕倒?可有大碍?"这空的功夫,吴威已经收回把脉的手,古娇香立刻上前一步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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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沉疴已久(三更)
"吴大夫,我姨娘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晕倒?可有大碍?"这空的功夫,吴威已经收回把脉的手,古娇香立刻上前一步询问。
古娇香看着吴威闭着眼像在沉思,面上带着焦急和不安。
古德元也上前询问起来:"还请吴大夫明示!"
"哎!"吴威摇了摇头,一脸惋惜,这让古娇香当下心头一沉,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一时间竟觉得天旋地转,有些把持不住的后退一步。
好在冬香一直站在她身边,见状赶紧伸手扶住她,一脸担忧的喊了一声:"大小姐!"
"我没事!"古娇香站稳了脚,冲着冬香摇摇头,心急的看向吴威:"吴大夫,我娘到底怎么回事?可是很严重?"
她一时顾不得什么规矩,不在换柳素馨姨娘,而是直接问了娘亲。不过这个时候,若真是有人不识趣,非要揪她错处,那才是真的是居心不良,故意挑事了。
吴威眯着眼瞧了瞧古娇香,又扭头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这才转身对古德元开口:"古老爷,可否借一步讲话?"
这是要避开众人谈论病情了。
看样子果真是有问题的,古娇香余光中突然瞟见张氏搭在腹前的手,紧紧握得发白有些颤抖,目光不着痕迹的移到她的脸上,只来的急看到她嘴角一闪而过的笑,就像是错觉般,古娇香只是觉得她嘴角动了动,但是看在她的眼里,分明就是在笑。
强压下心头的怨怼,古娇香将视线转向古德元与吴威二人,新下却是恨不得立刻将张氏一刀痛快。
她娘亲如今昏睡不醒,还没听到大夫说什么情况,只是从大夫略有犹豫的表情上,是不是就觉得她娘亲药石罔顾了,所以才笑的那么开心?
只见古德元侧过身,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吴大夫,这边请!"
结果他这一侧身,发现自己只想的方向正好被张氏挡了个正着,见着她还站在原地,没有听他的吩咐出去,顿时冷下脸来。
张氏今天已经受了一肚子气,这会儿看见古德元瞪着她,立刻咬着牙,不情愿的侧着身子往旁边退了几步,将门口的地方空出来。
身后的人也低着头纷纷挪到她的身后。
等到古德元带着吴威步出屋子,古娇香上前看了一眼张氏:"夫人可还有事?若是无视,我姨娘需要静养,还请移步!"
说这话,伸手指向门口做了个请的姿势。
古娇香站着不动,姿势不变,大有你不走我就一直这么站下去的意思,张氏气急,冷哼一声,扭着头就出了门。
顿时屋子里立刻清净起来,古娇香扭头冲冬香吩咐了一句:"好好照顾娘亲!"
说完话,疾步出门去追着古德元与吴大夫去了。
说是移步,也只是出了内室,往外屋的座椅而去。
古娇香出来的时候,冬兰正好将热茶端到二人面前。
张氏身后依旧跟着众人,浩浩荡荡的站在屋子里。
古娇香往二人跟前凑近了些,方一站定,就立刻听见古德元的斥责声:"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父亲,我想知道姨娘到底什么病!"古娇香抬头挺胸的看着古德元,眼神坚定,大有不听完我绝不走的意思。
"古大小姐怎么说也是屋子里夫人的亲生,理当有权知晓生母的病情。"吴威比较随意的坐在与古德元平齐的位置上,突然开口。
古德元皱了皱眉头,心下很不以为然,但是看在古娇香倨傲的站在那里坚持不肯离开,也只好作罢,确实怒对着张氏:"你怎么也还杵在这里?"
尤其身后跟着那么多的下人。
"姨娘生病,我这个当家主母自然也是有权知道的,更何况我这本就担心着姨娘,听一听到底什么情况,心里有个底,也好着人来伺候。"张氏说的话不无道理,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都觉得冠冕堂皇。
"理到是这么个理,但是古夫人,您确认身后这些个人,也是有权知道的?"吴威耸耸肩,看着张氏的方向:"古夫人愿意听自然是可以留下的,只不过希望到时候您别后悔留下来。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张氏听了他的话,突然一阵心慌,莫名的心虚起来,看了一眼古德元,发现他皱着眉头瞪着自己,立刻坚定的一咬牙,冲着身后人吩咐到:"全都出去!"
"娘!"眼看着众人都听了张氏的吩咐出门,古静香可不想出去,她现在可是好奇的很,巴不得也留下来听一听。
"出去!"
结果张氏没有发话,先传来了古德元的呵斥声!
古静香身子一僵,原本像张氏撒娇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一脸怒气的瞪向古古静香。
"将二小姐带回她的院子,若是再让我看到她出来,我打断你们的腿!"古德元本来就很是焦躁,如今古静香一再挑战他的脾气,他若在不严厉些,恐怕哪天直接就上房揭瓦了。
等到古静香大喊大叫的被人拖了出去,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冬兰退到门口去刚要关门出去,就听见古娇香吩咐。
"冬兰,好好外面候着,别让些好奇的人打搅了这里。"
她的话一出,原本站在房门外梳着耳朵的听众,立刻心虚的往远处多走了几步。
冬兰点点人,关门而出。
"吴大夫,姨娘到底出了什么事,还您请明言。"
等到众人全部落座,古娇香礼数周到的冲吴威开了口。
古德元与张氏立刻正襟危坐,纷纷将视线投向吴威。
吴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一会儿才开口:"那位夫人沉疴已久,近日又受了重创,以我的水平,怕是无能为力了。"
哐当!
回应他的是一声桌椅碰撞的声响,还有茶碗重重磕在桌面的声音。
古娇香听了吴威的话,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一时只觉得大脑空白一片,虚晃着身子跌坐到了椅子上。
而原本正要端起茶碗的古德元,更是一愣,才拿起的茶碗立刻又落回到了桌面上,面色有些发沉,在场唯一镇静的,恐怕只有张氏了,虽然她只是稍微晃了个神,就立马被心中一股莫名高亢的情绪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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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中两种毒(四更)
张氏的情绪,在这三个人里最为奇怪。吴威虽然眯着眼,却将三人的神情全部看在眼里,心底不由得笑了起来。
难怪在惠仁堂时,这丫头临走的时候,会突然交代自己那番话,还说什么事胡大夫吩咐的,原来这是早就知道真想,挖着坑给人家跳呢。
古娇香自从听到吴大夫说到他对娘亲的病无能为力时,像是心底筑起的堡垒突然一声垮塌掉了,一时间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那种前世所经历的所有的痛,像是一瞬间侵占了她的身体,让她觉得自己此时的重生,毫无意义可言。
这一世,她重生后的愿望,只希望娘亲能够好好的活着,希望那些个害她之人等到应有的报应。
可是如果第一份愿望都无法实现,还有什么意义去报仇呢?
"咳!胡大夫,莫不是当真没有法子了?"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古德元,面上有着出人意料的担忧。
古娇香因为他突然开口说话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心情,偏着头看了一眼古德元,皱了眉头问:"吴大夫,你说我姨娘沉疴已久,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姨娘也不过是前段时间身子才开始不舒坦的,以前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就会突然晕倒呢?"
从古府后院易主到现在也不过五年的时间,虽然后面几年因为自己的无知懦弱,错过了好多与娘亲相处的机会,但是她是知道的,这些年来,娘亲虽然因为柳氏一门的惨案,以及幼儿走丢,心情难免郁结,却也一直好好的,而且前段时间当她得知娘亲昏迷不醒后,前辈也曾与她说过,只是中毒,至于中的那种毒,却没人能够知晓。
原本以为娘亲倒下,也只是那日中毒所致,到现在不足月余的时间。
可以眼下吴阁主分明说娘亲沉疴已久,也就是说,娘亲已经病了多时,根本就不是这几日突然毒发所致。
"病?"吴威耸耸肩,没有回古德元的话,而是瞥了古娇香一眼:"严苛来说,倒是也算不得病。"
"还请请吴大夫明示!"古娇香有些咬牙切齿的了。
瞧着吴威像个闲人般坐在那里,不疾不徐的说话吊人胃口,她有些迟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
分明自己还在为娘亲的病情担忧,可是一瞧着他的懒散模样以及漫不经心的话,好像根本就感受不到病者亲属的担忧焦虑一般,只是自顾自的随着自己的心意说。
若是换了其他大夫,想必娘亲有什么问题,能不能治,这么长的时间,早就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吧。
古娇香知道吴威的身份,对于他这种说话行为方式习以为常,不过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古德元,发现他好像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因为亲事的原因,今天古德元对她们母女两的关注自然是多了些,似乎对娘亲突然晕倒这件事,也是相当震惊的,脸上的神色虽然有些变化,到底还能看出来一丝担忧。
不过对于一个特立独行性格迥异的陌生大夫,他也能如此不带一丝恼火,心平气和的听他说话,古娇香还真有点想不通了。
想不通的事情,古娇香会去想,但她也知道不是现在,因为相对而言,娘亲的病症,才是她最为关心的。
"不是病,而是中毒!"吴威点点头,很肯定的说。
果然!
她自从在密室中瞧见娘亲的模样,就猜测娘亲是中了毒的,只不过她不是大夫,虽然能够调香制毒,却终究对医术不甚精通,尤其是遇到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毒,更是无从下手。
一想到平日里娘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只是在佛龛前念经诵佛,再来就是在自己屋子里看看书写写字,从来没有出过馨怡园的院子,却偏偏中了毒。
古娇香一想到这里,就只觉的满腔恨意无处发泄,她努力回想前世娘亲中毒前后的那几日,是否有外人与娘亲接触过,只是想来想去,她却只觉得心里闷涩发紧,别说外人了,就是她,自从出事这五年里,又跟娘亲接触过几次呢。
其实她觉得她根本就不用想,娘亲从未出过院子,自然是府里的人下的手,而府里的人,除了她身边的这位,又有谁会将娘亲怀恨在心呢。
古娇香一副了然的敛下眸子,低头盯着地面不语,以至于她错过了看古德元与张氏的表情。
不过坐在对面的吴威却看得一清二楚。看着三人很显然对于这位姨娘中毒之事毫不意外,除了古大小姐听到中毒后隐隐散发出来的恨意外,另外两人的神色可就精彩多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富贵人家院子里的腌臜事多,吴威心想如果自己肆无忌惮将将病者情况说个明白透彻的话,明天自己会不会就成了那街上一具死人冰尸?
"吴大夫,您既然查出我姨娘是中了毒,可知是哪一种毒?"古娇香收回自己的思绪,将自己心中认为重要的问题提出来。
如果知道中的什么毒,或许她可以有办法弄出解药来呢。
想到这里,她带着丝丝希望的眸光望向吴威。
吴威被她这么一瞧,先是一怔,知道这位古大小姐是有自己的想法了,只是想到她方才问的问题,再次在三人中打量了一番,才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嘁嘁嘁!不是哪一种那么简单的!"吴威摇晃着食指咂了咂嘴,回到:"若是其中一种毒的话,那是在普通不过的了,当时每日均有服下及其少量砒霜,虽说这毒素沉积肚腹之中已有些年头,又是日积月累,胜在每次用量极少,时日久些身体也会自发生出抵抗性,算是慢性毒药,谁知道偏偏又遇到另一种毒,这毒单用虽然不致命,可是一旦与体内沉淀的砒霜之毒相融合,那就是夺命的毒药啊。"
"什么?中两种毒?"
"什么?中两种毒?"
听完吴威的解释,古德元和张氏几乎异口同声开口。
古娇香只觉心头一震,错愕的望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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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中毒时间
古娇香只觉心头一震,错愕的望向二人,心中莫名起了一个念头,让她探究的望向古德元。
古德元与张氏说完话,顿时惊觉自己因为太过惊讶而说错了话,只会话已出口,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二人面上同时出现了尴尬的神色,到底是古德元做生意多了,只是握着拳抵在嘴边轻咳一声,将尴尬掩饰过去,故作一脸震惊的看向吴威:"怎么会同时中两种毒呢,到底是何人下的手?"
吴威眯着眼望了一眼古德元,但笑不语。
这古府的老爷可真是好笑,岂不说他只是个大夫,除了看病救人,怎么会知道为什么会同时中两种毒,还有何人下手又与他何关?
似乎是看明白了吴威笑里的含义,古德元顿时老脸一红,再次尴尬的轻咳一声,不自在的笑道:"吴大夫莫见怪,只是乍闻家里人无缘无故的就中了毒,还不止一种,有些吃惊罢了。"
吴威继续笑而不语。
古娇香此时心中却是掀起了千帆浪,古德元或许以为她不过十二三岁的女娃,不懂太多事情,所以觉得这种拙劣的借口,能让不懂世故的小娃信以为真。
可是十分不巧的,她不是小孩子了,上一世经历的加上这一世生活,她自认为论起人情世故,她不比古德元差,所以打从张氏与他异口同声讲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就将怀疑的种子种在了心里。
原本她以为,前一世娘亲的无外乎张氏的暗害,可是知道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以前的怀疑了。
这一瞬间,以前许多不甚明了的事情,就像跑马灯一般,自行在她的脑袋里轮转替换。
以前,她一直将仇恨的目光放在张氏身上,娘亲会莫名其妙的死去,而她在半年后才知晓,她一直以为是张氏的过,而她的亲爹古老爷,充其量也就是助长着张氏气焰,让她肆无忌惮行凶的帮凶,可是入境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
突然想起前世,慕易从她爹手中得到的那本由娘亲亲手撰写的《柳氏香典》,之前制作长明香灯的时候,在书房她就曾觉得,她爹好像在打探这本书的下落。
按理讲,《柳氏香典》是她外公当着众人的面付之一炬的,而依着《柳氏香典》传男不传女的规矩,在大多数人认为《柳氏香典》再无人能得的,那么前世她爹靠着《柳氏香典》里的方子,渐渐在京城站稳了脚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不是他曾经逼迫娘亲撰写下这本香方典籍的?娘亲的死,是不是也和他有关?
不得不说,古娇香有时候的思考已经真相了。只不过光凭猜测,没有证据的事情,她虽然肯定,却并不能下断言。
古娇香悠得握紧了拳头,咬着牙等着地面,恨不得将地面望穿。
如果事情果真如她所料那般,哪怕是她的亲爹,她也不会放过的!
想到这里,古娇香突然眼神一晃,抬起头直视着吴威:"吴大夫,请恕我直言,那慢性毒药,您可能推断出下毒时间?可有把握治好?"
古娇香突然蹦出来的话,语气分外严肃,让在座的人突然一愣,视线纷纷看向她。
这一眼看去,只见古娇香正襟危坐,腰板挺得笔直,目视着吴威的方向,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小小的女娃,此时竟撒发着一股震慑人心的气场,让人不由得正了正身子,笔直端坐。
心中无愧的人,面对此时的古娇香,也只是带着敬佩,而心虚的人,被这气场一影响,倒是越发的心虚了起来。
吴威原本眯着的眸子突然张开一条缝,一道红光一闪而过,随之他的嘴角扬起一个若有似无的角度。
好,好的很,这丫头,真真的是吊起了他的兴趣。
吴威自是通过把脉得知,那柳氏俨然已昏迷数日,单靠每日以高人内力锁住其经脉,才没有让毒素进一步蔓延至心脏。
而这位古大小姐,定是知道真相,却将府里老爷夫人瞒了下来,至今日遇见他,才想了这么一步计划,让他依计行事,顺利的进了古府给这位柳姨娘看病。
只是眼下这情况,如不及时得解药,稍有不慎,还是很容易一命呜呼的。
似乎是受了她的影响,吴威也不在是刚才那般松散闲适的坐姿,而是稍微挪了挪身子,也坐直了,对着古娇香一笑:"古大小姐可不要低估了吴某的本事,要说这砒霜之毒理,就是寻常的大夫,都能推敲一二来的。
令尊如今虽是中了双种毒,但瞧面色苍白,眼下暗纹虽不甚明显,却略显浮肿,想必是最近半年内,腹痛难免导致。所以此毒定是半年之前才开始服用,至于半年之前,长则十年,短则半年,皆有可能,所以要是想要准确时间,依凭这第二种毒,倒是可窥一斑。
此毒中毒之日应是半月有余,此毒若与大量砒霜融合,不足半日便可中毒身亡,而若是极少量的砒霜,撑上个把时日,才昏迷不醒的话,倒是能推测出体内砒霜的大概分量,如此算来的话,这砒霜之毒,已沉积四五年之久!"
"四到五年!"古娇香似乎对这个时间并不惊讶,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一遍,才握着拳头转向古德元,恨恨的说道:"我一定要查清楚真相,若是让我知道谁人敢害我娘亲,我定会让她血债血偿的,她最好祈祷我娘活的好好的!"
张氏抬了正室进府也才五年的时间,偏偏她娘亲就在这五年时间,被人一天天的喂服下毒药,如今生死未卜,这慢性毒药的凶手昭然诺揭,古娇香此时含恨带怒的话,不是在求古德元帮她查明真相,而是在警告,警告二人,若是她娘亲有个三长两短,她定要报这血海深仇!
"你这丫头,这般做什么,查,这一定要查,敢在咱古府行凶害人,这般险恶之人,断不能留在古府!"古德元看着古娇香怒瞪着自己,心下以为这丫头是要将自己当成凶手来看待,顿时皱了皱眉头,冲着古娇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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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心头之血
"你这丫头,这般做什么,查,这一定要查,敢在咱古府行凶害人,这般险恶之人,断不能留在古府!"古德元看着古娇香怒瞪着自己,心下以为这丫头是要将自己当成凶手来看待,顿时皱了皱眉头,冲着古娇香说道。
"最好是这样!"古娇香看了一眼古德元,面色沉着冷漠的回了一句,话一说完,就转身往柳姨娘的屋子走去。
只是刚迈出两步,她有折转过身朝向吴威,行了个礼言道:"吴大夫若是能医好我姨娘,就请留下,娇香自当重谢,若是吴大夫不谙此毒,还望您指教一二,可有人对此毒有所专攻,娇香先谢过吴大夫了。"
方才她因为娘亲的病症有些惊慌晃神,没有将吴阁主的话放在心里,现在有些事情突然明了了,这才忆起他刚才的话。
他说:"以我的水平,怕是无能为力了。"
也就是说,这毒,他是解不了的。那另一层意思是不是说,他解不了的,有人兴许能解的?
虽然这话由古娇香说出来,大有质疑吴威医术的意思,但是谁让他之前就已经表示,这毒他无能为力的。
所以吴威难得一次没有在被人质疑后,就立刻面目狰狞,誓要对方付出代价的。
当然,虽然不发火,还是要替自己辩解一下的:"若说此毒,不是不可解,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毒原本起源于西疆地区,三百年前,在西疆垅垅坨山的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子,住着一群信仰山神的居民。
村中有一位大祭司,号称是山神的使者,因其可与山神交流,被那里的居民敬仰尊崇,而每当村中有新生降临,那位大祭司都会喂新生小儿服下据说是山神心头血的东西,只有服下此物,才会受山神保护。"
"吴大夫说这些,好似与解毒之事毫无关系?"古德元适时打断他的话,眼中有莫名的精光一闪而过,却是道出了古娇香此时所想,
古娇香皱了皱眉头,吴威并没有回应她方才的话,而是说了这么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不知道与那毒又有何联系。
不过古娇香很聪明的没有去打断他的话,而是让一旁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古德元抢先开口打断了。
吴威只是瞥了一眼古德元的方向,神色似乎有些怒气隐隐发作,古德元只好摸了摸鼻子。
若非他猜出来吴威的身份不简单,不知是否能开罪的起,恐怕以他一个小小的大夫,敢如此这般轻视自己,准就一早将人给扔出去了。
其实越是猜出来这人不简单,他就越想将人给扔出去。有些事情,他可不需要让一个大夫来刨根问底。
只是,他怕自己冷不丁的将人轰走,反而让人生疑,尤其眼下,如果这柳氏当真出了事,那他可就没办法与聂家交代了,而且恐怕也再难攀上聂家这条线。
古德元在做心理活动的时候,吴威已经再次开口。
"说来奇怪的是,这个村子里的,只要大祭司吩咐的话,全然听信照办,没有一人会有反逆之心。可是知道有一天,大祭司不知何原因,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浑身伤口血流不止。
那时候村里有一个小姑娘,瞧见大祭司受伤,立刻就要冲去喊人,结果被这大祭司用着带血的手捂住嘴,示意她莫要出声。
大概谁也没有想到的是,那大祭司用来捂人口的手,正是当时他按在心口伤口上的,这姑娘说话的时候,有血水顺着唇落入口中,直接晕了过去。"
吴威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三人。
吴威说的这事虽然处处透露着玄乎,听的人就像是在听人讲故事,古娇香却觉得,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才是重点。
果不其然,吴威见众人没有想要打断他,继续开了口。
"那姑娘昏睡了三日后醒来,看来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等到大祭司再一次吩咐大家做事时,她却完全没有那种大祭司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心思,只是觉得大祭司让大家做的事情,完全不合乎常理。
可是大家却没有人提出质疑,只要是大祭司说的话,村民全部言听计从。尤其是几次事件以后,这姑娘隐隐觉得,根本就没有什么山神,也没有什么山神使者,大祭司这人有问题,就是在利用大家达成自己的某种目的而已,知道某一天,这姑娘见大祭司一个人上山,便悄悄的跟了去,这才发现大祭司的秘密,而那所谓的山神心头血,根本就是他利用自己的血和各种蛊虫毒物混合后,调配出来的毒药,这种毒药一旦有人服下,就会对制毒之人言听计从。而这聪明姑娘思前想后,终于猜出来这毒也是需要制毒之人的心头之血,方可化解。"
吴威说完话,随手拿起手边的茶碗,想要润一润喉咙,只是到手的茶碗冰冷,再一看那茶水,表面也浮起了一层茶膜,立刻摇摇头,一脸嫌弃的将茶碗放回了原处。
"你的意思是说,若要解开这毒,只能找出下毒之人,取其心尖之血,方能解开姨娘的毒?"古娇香皱眉回忆着吴威方才所讲之事,最后才迟疑的问。
"不、不、不!"吴威摇摇头:"除非你保证下毒之人正是那制毒之人,若是无法找到制毒之人,取其心头之血解毒,令慈便是大罗神仙也无药可救。"
古娇香一听到这话,一时间直觉心烦意乱,娘亲中毒已过半月余,所有的线索都没有,别说是制毒之人了,就是那下毒之人,恐怕都难以查出。
古娇香握紧拳头,咬牙皱眉低头不语,脑中却思绪纷乱,只觉头疼。
屋子里好一会儿都安静极了,知道古娇香的视线落在身旁的张氏身上。
张氏正低着头,手中的帕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绕着手指,古娇香将视线往她脸上移了些,却瞧见她竟是闭着眼睛的,只有眼皮在不停的动,证明她不是睡着而是在想着事情。
古娇香的视线最后落在她的嘴角,只这么一看,就立刻明白张氏此时的心情,顿时心下大怒,悠得射出一道凌厉冷漠的视线,直直望向张氏。
她在笑!
听到娘亲很可能无药可救,她竟然在笑!
古娇香直觉的心中怒火难平,饶是知道张氏从来都不待见她母女二人,可是现在是不是她觉得自己的心愿将要实现,所以才偷偷的在心里乐?
她都还没有好好的跟她报仇,她居然还敢偷笑。
好,好得很!
最好祈祷别让我找到证据,或者你还能死的体面点,一旦让我找到你害我娘亲的证据,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古娇香握着拳头暗暗发誓。
"那就派人去查吧!"古德元在此时突然开口,语气似乎带着些微的无奈,这让古娇香突然想起来,刚才他和张氏异口同声的话。
既然二人都对娘亲中两种毒表示惊讶,说明什么?
是不是说明,至少二人都是知道娘亲中毒的?毫无疑问娘亲体内的慢性毒药就是她的杰作,那么爹呢?他又在惊讶什么?
是他根本就知道张氏对娘亲下手,所以知道娘亲是中了毒的,所以惊讶于另一种毒,还是张氏下毒将他蒙在鼓里,只知道娘亲中的另一中毒,突然听闻娘亲是中了两种毒才导致昏迷不醒的?
古娇香突然深吸一口气堵在腹腑中屏住呼吸,将自己急于爆发出来的恨意强压下。
不管是哪一种,他的父亲都对娘亲中毒一事了如指掌,那她是不是可以断定,欲害她娘亲之人,父亲也有份儿!
直至此时,古娇香突然呼出一口长气,忍不住的冷笑了一声。
原来!
原来这最亲近之人,果然不能得。
前世她被自己的夫君利用完,一杯毒酒了却了她的前尘往事,而如今,娘亲也走着上一世她走过的路,被自己的夫君下毒暗害。
她们母女两个人的命,还真是如出一辙呢。
上一世,她的夫君慕易,为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用心良苦的将她培养成调制香毒的高手,却在事成之后,结果了她。
她这算是兔死狗烹,那么娘亲呢,正房的位置已经拱手相让了,不吵不闹心甘情愿的搬到祠堂旁的院子里一心诵经拜佛,到底还有什么理由要让他们赶尽杀绝?
嘭!
古娇香突然狠狠的锤了一下座椅的扶手,咬牙切齿的开口:"娘亲一辈子不争不抢,到底招谁惹谁了,要来承受这种折磨!"
口中的话,听不到一丝哀怨,只有强烈浓厚的恨意。
"我不会放过你的!"古娇香噌的一声站起来,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带着满腔的恨意往内室走去。
这个屋子,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将害她娘亲的人就地正法。
她和娘亲都还想要好好的活着,她才不想让害她与娘亲的人,死的痛快,她发誓,等到娘亲平安无事的醒来之日,就是他们开始接受生不如死的之时!
"言至于此,既然古老爷还有要事要坐,吴某就不奉陪了。"吴威见古娇香已经进了内室,自己坐在这里面对着两个奇怪的人,也是无趣,立刻也站起身,冲着古德元抱了抱拳,转身要走。
刚迈出几步,他突然又折回了步子,踱到古德元跟前,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我呢,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大夫而已,别的本事没有,但是最见不得自己人出事了,胡老头虽然做人不怎么地道,可却实打实的是我的同门,古老爷,您懂我的意思吧?"
吴威说完话,伸手弹了弹自己身上的灰,挂在腰带上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晃进了古德元的眼中。
原本古德元听到他语带威胁的话,还是恼羞成怒的,可是当那块玉佩明晃晃的落入他的眼中。
待他看清了这块玉佩,只觉得心重重一跳,继而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窒息难耐。让他原本因为愤怒兴起的一些小心思,顿时消散的无踪影了,只能坐在原地,呆愣的看着吴威推开门,信步走了出去。
"老爷,您怎么就将人放走了?"张氏今日的心情大起大落,直到现在得知屋子里那位很可能药石罔顾后,心情已经是好的不得了,只是到底今儿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还被人知道了宅子里姨娘中毒的事。
一想到这事很可能被传出去,不但她的颜面无存,还有可能被人查明真相,她就觉得焦虑不安起来。
原本着她还想将人留下,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这人再也没有出去说话的机会,哪想到老爷居然话都不说,就这么简单的让人走了。
"不让人走,你还想怎么样?"古德元瞪了一眼张氏。
"什么怎么样,他不是大夫么。如今柳姨娘中毒病种,当然是要将人留下来解毒看病呀。"张氏眼神转了几转,一脸讨好的走到古德元身旁,捏着他的肩膀尴尬的笑道。
"得了!"古德元不耐烦的将张氏的手挥开,扫了一眼内室厚重的棉门帘子,才低声对张氏斥道:"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眼下这情况,你要说在做些出格的事来,我保准救不了你!"
"老爷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做过出格的事了?"张氏一听古德元这般说她,立刻一脸委屈的推了推他的肩膀,语带哽咽的反驳。
"别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屋子里的什么情况,难道你一点都不清楚?"古德元躲开张氏的手:"这些年为了弥补你们娘俩个,你想做什么,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做没看见,任由你们胡来,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狠,我告诉你,现在没有闹出人命来,我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若是你当真闹过头了,别说我救不了你,就是能救,我也不会救你!"
张氏原本被他说得有些心虚,可是一听到他后面的话,全都变了味,顿时气结,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他吼了一声:"老爷您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已经认定这事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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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包庇凶手
张氏原本被他说得有些心虚,可是一听到他后面的话,全都变了味,顿时气结,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他吼了一声:"老爷您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已经认定这事就是我的了?"
古德元回个她一个"难道不是么?"的眼神,张氏被他的目光一盯,顿时心虚了,眼生左顾右盼,转了好几圈,又是讨好的想要上前为自己申辩几句,哪想到古德元突然开口提醒。
"惠仁堂的人,你最好不要招惹,小心着点儿,那不是咱们古府能动的了的。"
"老爷!"张氏原本就有这个打算的,此时古德元一提醒,就觉得好像跟刚才他讲的话一个意思,是在斥责她。
古德元知道她想左乐,只得放下脾气,语气软化了好些,再次提醒道:"我是跟你说真的,千万不要打惠仁堂或者吴大夫的主意,今儿这吴大夫,可不是个善茬,若当着逆了他的麟,咱古府就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刚才看到吴威身上挂的那块玉佩,可是个不得了的,但不说玉佩的质地与花纹,就是那玉佩当中一个"御"字,就说明这东西出自京城皇宫之中,能够随身佩戴皇宫之物的人,除了皇室的人,就是宫中赏赐的。
不管如何,只要是与宫中有牵扯的人,还是少惹为妙。
古德元如是想,结果一低头,就瞧见张氏分明在打什么主意的表情,显然是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顿时恼火起来,直接跟她说个明白:"我直接跟你说了,那人可是与当今圣上接触过的,至于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是相比身份非凡,你若是想让古府毁了,大可以随着你的心意来!"
"啊?"原本正在寻思的张氏一听了古德元的话,顿时惊讶的看着他,一想到他刚才的话,哪里还敢再起什么心思,只好悻悻央的撇撇嘴,一脸不甘心:"我只是怕他将几日的事传扬出去,怕传出些对咱府上不好的话来,才想着要不要想个法子堵住他的嘴,哪怕是多塞些银子也好呀。"
张氏说的一脸为难,好像刚才自己当真是这么想的,其实要她刚才的意思,让人无法开口的最好办法是...
不过古德元想着张氏做事怎么的也不会太没分寸,听了她的话,也是信以为真的,当着以为她是为了古府着想。
只有张氏自己清楚,她是怕这事当真传出去的话,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认为是她这个主母下的手,到时候她的事迹败露,又哪里还有颜面可存。
古德元见张氏止了想法,也不在同她讲话,而是径直走进了内室,就看见古娇香跪在床榻边,抓着柳氏的手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脸。
古德元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硬是说不出来。
他扫了一眼床上昏睡不醒的柳氏,直觉心里堵得慌,却不是因为担忧她,而是...
想到自己现在最为上心的东西,他倒是不希望柳氏真的这么死掉。
如果当真能救回来的她的话,目前他自是愿意的,只是,这解药,到底从哪里才能得到呢?
古德元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古娇香,开口道:"这里有丫鬟婆子伺候着,你就先回自己院子吧,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解药,你留在这里也只是徒增烦恼。"
古娇香原本看着柳氏的脸出神,根本就没有发现古德元走进来,突然听见他开口说话,顿时清醒过来,扭头瞪着古德元。
她这一瞪,就瞪了好久,目不转睛的,眼神里带着强烈的恨意,让古德元微微皱了皱眉头。
好半天,古娇香才将自己控制不住的恨意收拢回来,冲着古德元开口:"真的找不到解药么?"
古娇香只是问了这么一句话,却让古德元心头一震,尤其是刚才看这丫头面对自己实毫不控制的恨意,让他不由得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不过等到他探究的望向古娇香时,古娇香哪里还有那股子不容忽视的恨意,只是见她眼神望着自己,又好像没有在看他,好像在出神。
古德元轻咳了一声,方开口:"现在都不知道是谁胆子这般大下的毒,那制毒之人恐怕就更是查不到了,又能去哪里找解药?"
古娇香回过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不再搭理他。
好半天,她突然悠悠的开口:"或许直接去衙门报案,娘亲无缘无故受了这么大的罪,怎么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不可!"古德元毫不犹豫的开口阻止。
"为何不可?"古娇香突然转过头面向古德元,大声问道:"娘亲从来没伤过人害过人,现在却有人欲加害我娘亲,为何不能报案?"
她一吼完,就喘着粗气,一脸质疑的盯着古德元,面色凝重的问:"难道父亲知道凶手是谁,想要包庇不成?"
"你胡说什么呢?"张氏原本不放心古德元进来,在后面跟了进来,正好听见古娇香的质问声,心下一惊,赶紧走进来呵斥道。
"我是胡说的么?"古娇香见张氏走进来,突然站起身往她面前走了两步,挺直着腰板面对着张氏:"我娘亲人好心善良,从来没有得罪过人,更没有恨他入骨想要害她性命的仇人,结果早不中毒晚不中毒,为何偏偏四五年前开始,偏偏就在你进古府以后才开始服毒,你真当我三岁小孩子不懂事?什么都不知道对不对?
别以为你做过什么事,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我告诉你,我娘中毒这事,我一定追查到底的,要是让我知道谁是凶手,我定让她不得好死!"
古娇香等着张氏,咬牙切齿的说道,说完话,她直觉的眼前黑影一晃,一股拉力突然将她往后面拉了过去,然后扶稳了她的身子,而偏巧这时,她堪堪的躲过了古德元甩过来的巴掌。
古娇香侧身瞧了一下身后,正是一直呆在屋子里的冬香,冲她扯扯嘴角后,立刻冷着脸转向古德元,瞪着他恨恨问道:"你想打我?"
古德元没想到自己这个巴掌会落空,眯着眼扫了一眼冬香,听见古娇香的问话,才回过头来,也是一脸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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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百两黄金
古德元没想到自己这个巴掌会落空,眯着眼扫了一眼冬香,听见古娇香的问话,才回过头来,也是一脸怒气。
"瞧瞧你刚才什么样子,有这样同你母亲说话的么?先生就是这样教你对待长辈的?"古德元开口便是职责,这种向着张氏说的话,让张氏好不威风的仰起头,斜着眼睛看着她,要多威风又多威风。
古娇香只是冷笑连连的看着他,嘴角的笑带着分外明显的嘲讽,好像他说的是多么好笑的一件事。
确实是很好笑,对于古娇香来说,如果是没有重生前,古德元这种脾气与她讲话,她定是害怕的赶紧想张氏道歉,当然,前提是,前世如果她有胆子像刚才那样说的话。
"好了老爷,我知道大小姐这是因为柳姨娘才心急了些,回头我派人去将咱yc县最好的大夫请回来,好好给柳姨娘瞧瞧,我看那吴大夫年纪轻轻的,兴许医术就那么回事,也不怎么高明呢。"而且人脾气古怪,看了病不开药方也不拿知拿诊金。
最后一句话,张氏没敢真的说出来,只是撇着嘴,在心里念了念。
她攀着古德元的胳膊,拍拍他的胸口,假意的替古娇香说好话。
只是她刚说完话,门外突然有丫鬟喊了一声:"夫人!"
张氏一愣,回过头看了一眼厚重的门帘,隔着帘子问:"什么事?"
"是那吴大夫,让奴婢来问问夫人,诊金备齐了没?"那丫鬟似乎听出来张氏的脾气不是很好,赶紧胆怯小声的开口。
张氏顿时只觉得一口老血哽在了喉咙,不上不下的,甚是气人,语气也愈发冷淡了:"去找张昌家的,按以往胡大夫的出诊费给结了。"
"可是..."那丫鬟站在门外,有些欲言又止。
张氏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了,难得她刚替那小贱蹄子说了好话,希望能让老爷看到自己是大度无私的,不会跟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偏偏这丫鬟一来就打断她的好事,还因为那位吴大夫诊金的事。
幸好她刚才那句话没开口,要不然,可真真的就被打脸了。所以眼下,一听到门外丫鬟犹豫不决的声音,顿时皱着眉冷着脸,火气十足的问了一句。
"还有什么事?"
"回夫人的话,那吴大夫说了,按照他往日出诊的费用,最少要一百两..."
"一百两?"张氏怪叫一声,悠得转身掀开帘子冲着那丫鬟吼道:"他怎么不去抢?!"
那丫鬟原本话还没有说完,听见张氏一叫,立刻闭了嘴,低着头瑟瑟缩缩的站在门外,却没想到她会突然掀起帘子冲她大吼,顿时一惊,吓得她赶紧跪在地上,将被张氏打断的话说了出来:"黄金!吴大夫说要一百两黄金!"
那丫头说完话,就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丫鬟的话重重的刺激了张氏。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摇摇晃晃的要倒似得,被身后的古德元虚扶了一把,才回过神来。
体味清楚了丫鬟的传话,顿时大怒,扬声大吼:"他还真当自己是神医在世不成,瞧个病都没本事治好,还好意思开口要一百两黄金,让他滚!来人,将人给我打出府去,我就不信他..."
"住口!"古德元突然喝断她的吼声,透过门帘,不安的看了一眼门外,没有瞧见吴威的身影,才呼了口气。
"老爷,你当断我的话作甚,我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庸医,也敢骗到我们古府来!"张氏不满古德元打断她的话,立刻抱怨着,抬起步子往外走想要再次发号施令。
古德元拦下张氏,想到方才看到的那块玉佩,眼神一闪,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却也不甘心吴威方才对他的态度,立刻吩咐门外的长生:"既然吴大夫开口要的黄金,就去给他准备一百两黄金。"
古德元在黄金两个字上要的特别重,示意明白了老爷意思的长生,如其所愿的给了吴大夫一百两的"黄金"。
是以当吴威看着看着脚边装了满满一箱子的黄金,眯着的眼抬头看了一眼古府的牌匾,嘴角轻轻一扯,投给古府管家一个意味不明的一瞥后,面色恢复如常,扭头随手拦了空马车,甩给对方一两银子,将箱子抬上马车走了。
却说古娇香,在听了古德元的吩咐后,对于他的自作主张,在心底嘲讽了几声。
她是知道吴威的性格的,虽说医术了得,但是人着实古怪了些,尤其爱记仇这一点,最为明显。现在古德元竟敢拿黄金来挤兑他,就只有等着被报复的份了。
明明一张银票就能搞定的事,硬是为了要找回点面子,做些多余的事。
古娇香只能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们为自己找来一个,一定会让他们后悔冲动的仇人。
"老爷,您怎么就真的给了他了?那可是一百两的黄金啊。"张氏因为刚才古德元随手付出去的大把钱财肉疼不已,一脸抱怨的盯着古德元,恼的他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冷哼一声,甩着衣袖就出了门。
只留的张氏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跺脚生气。
刚才充满火药味的对话,好像就被吴威这百两黄金的诊费给揭过去了,张氏见古德元一走,哪里还想着在古娇香面前装出面慈心善的模样,冷着脸瞪了一眼古娇香。
结果却发现古娇香,一双黑亮的眸子,带着慑人的杀气瞪着自己,竟让她后背发凉,心虚的也不愿在站在这里,打了个哆嗦,带着一脸的怒气与不安,冷哼着也离开了屋子。
古娇香眯着眼瞪着那被张氏甩的左右摇摆的棉帘,暗自发狠的咬着牙,一脸肃杀之气,心下确实有些恨自己现在的无能为力,不能立刻就将害她娘亲的凶手绳之以法。
"你今天冲动了!"就在她思绪纷乱之际,门帘子突然被人掀开,阮凌薇闪身进了屋子,瞧了她一眼,一脸的不赞同。
身后跟着钱妈妈和冬兰冬华。
钱妈妈跟在阮凌薇身后,看着表情有些凝重的古娇香,不安的唤了一声:"大小姐!"
阮凌薇没给她打听情况的机会,挥挥手示意她们全都出去。
钱妈妈没办法,只好和另外三个,一起冲她屈膝行了个礼,自行走出了屋子。
"你可曾想过,万一把人逼急了狗急跳墙,你和你娘亲就都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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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怀疑她爹
"你可曾想过,万一把人逼急了狗急跳墙,你和你娘亲就都危险了。"阮凌薇语重心长的与她说道。
"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的!"古娇香怒瞪着前方,表情冷淡的开口,说完话,就扭头走到床前,看着兀自昏睡着的娘亲,有些出神。
"前辈,娇香有个不情之请。"好半天,寂静的屋子里,好一会儿突然传来古娇香的说话声。
阮凌薇扭头看向她,等着她开口。
"我想取我爹的血试一试。"古娇香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痛楚,更多的确实满满的恨意,那一晃而过的痛苦神色,被阮凌薇一眼察觉。
她只是一怔,继而叹了口气开口问道:"你当真要这么做?你可知道你现在这种做法代表什么?"
那是她的亲生父亲,此时她却开口要用他父亲的血试解药,这说明她在怀疑,怀疑是她的父亲古德元,对她娘亲柳素馨下的毒!
"从他背弃娘亲,将那张氏母女带进古府的那一刻起,他就不配当我父亲!"古娇香咬牙切齿满目恨意。
饶是这么说,在她心里却觉得,或许应该从他背着娘亲,在外养了张氏开始,就不配做她的父亲了。
要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怀疑自己的父亲竟是暗害娘亲的凶手,这是要承担多大的痛楚,才下定决心的事?
阮凌薇不知道古娇香心里有多苦有多痛,她只知道一点,但凡有一丝能救醒柳素馨的机会,她都要好好把握,另外,对于给她下毒之人,也断然不会放过。
不管那人出于什么目的,敢对她们百华宫的人动手,就是与百华宫作对,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还需要从长计议,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不可莽撞行事。"
阮凌薇面色凝重的提醒她。
"来不及的前辈,您没有听见吴威说的话么?娘亲体内的两种毒,一种虽然只是慢性中毒,可是已经积累了四五年的时间,原本就已经很严重了,偏偏又中了另一种毒,两种毒融在一起,只会让娘亲加速毒发的,我没时间再等了,我不想娘亲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古娇香突然上前两步,紧紧的抓住阮凌薇的衣袖,仰着脸,带着哭腔,有些歇斯底里的对她说。
那张原本就有些苍白的小脸,越发显得苍白透亮了。
她隐忍着泪,水汪汪的乌黑双眸中,有着不安,焦虑,还有一丝不知所措的迷茫,就这么直直的盯着阮凌薇,乞求道:"前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还能找谁帮忙,所以请您一定要帮我,我一定要救醒娘亲,让那些害我娘亲的人不得好死的!"
古娇香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面对着阮凌薇,心知她是在这府中,唯一关心娘亲又武功高强的人,所以这一刻六神无主的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位前辈身上。
原本这她以为自己重生活过来以后,自己有的是时间慢慢的折磨那些人,可是直到她听闻娘不但中了毒,还是两种不同的毒药,甚至除了找到制毒之人取其心头之血,方能救醒娘亲。
娘亲中毒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了,可是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天大地大,她要到哪里才能找到那制毒之人,又怎么才能取到解药?
古娇香这一刻突然就觉得,自己就好像一根浮萍,晃晃荡荡的飘在这古府的深水中,没有根,没有依仗,只能随着水流,与自己的意识背道而驰。
罔她徒有重生一世的经验,手中却没有一把锋利的宝刀,让她可以披荆斩棘,一往无前的前行。
现在的她,只有一味的着急,心慌。
阮凌薇怜悯的伸出手,将她拥到自己胸前,拍着她的后背安慰:"没事的!没事的!不要激动,静下心来,你听我说,我跟你保证,你娘亲一定不会有事的。就是现在想要试探你爹,咱们也要想个万全之策,莫要因为冲动错过了机会。"
屋子里只有阮凌薇不停安慰古娇香的低语声,一句句的传进古娇香的心里,竟莫名的让她平静了好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到古娇香头的头有些发沉,眼前雾蒙蒙的,愈来愈接近黑暗,她突然就惊醒过来,猛地从阮凌薇的怀中抽身离开,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瞪大眼睛看着阮凌薇。
阮凌薇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放下双手站在原地没有动,确实皱着眉问道:"怎么了?"
"我知道娘亲体内的砒霜之毒,定时出自张氏之手,她还得我娘亲失了地位不说,竟然还想到要害我娘的性命!"古娇香恨恨的说道:"若是非要拿出证据,才能师出有名的让对方付出代价,那我顺着娘亲的日常起居,定能顺藤摸瓜找到证据,她不是喜欢做这古府的主母么,我就不相信,证据当前,她张氏还有什么脸面当这主母。"
原本着若是娘亲没事,她在面对张氏时,也就只是见招拆招,设下陷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张氏一步步推向深渊,可是现在娘亲拜她所赐,身中剧毒昏睡不醒,她现在更想让她身败名裂,受尽世人唾弃的走向深渊。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要张氏母女两个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原本着,她以为自己现在无权无势,唯有依傍这她爹,借他爹的势跟张氏作对,可是自从发现娘亲所中的另一种后,她猛然发现自己错了,他爹一直与张氏是站在同一个位子的,都是她要报复的人。
所以她突然间就明白了一件事,她是古府的大小姐,柳家的表小姐,她跟本就不需要依傍他爹,而是要将属于她和娘亲的东西,从她爹和张氏的手中夺回来!
"我不知道我爹是不是那制毒之人,可是我若我猜的没错,对我娘亲下毒的人一定是他,要不然他在听到吴威时候我娘亲中两种毒的时候,不会那般惊讶的,所以我想试试从我爹的身上下手,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找出那制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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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啦,满4000字了,一会儿继续码,尽量三更上。(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取血方法
"我不知道我爹是不是那制毒之人,可是我若我猜的没错,对我娘亲下毒的人一定是他,要不然他在听到吴威时候我娘亲中两种毒的时候,不会那般惊讶的,所以我想试试从我爹的身上下手,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找出那制毒之人!"
古娇香信誓旦旦的说。
阮凌薇并不想打击她的决心,就眼下的情况来讲,凡事都有可能,所以她突然扬声冲着门外喊了一声:"都进来吧。"
她的话才说完一会儿,门外一直候着的钱妈妈冬华等人,纷纷进了屋子。
阮凌薇见冬华也跟着进来了,并且毫无惊讶的冲她行了个礼,走到古娇香身旁站定。
好像刚才她进来屋子的时候,这丫鬟对于她的出现,也是见怪不怪的。
这倒是个稀奇的人。
阮凌薇皱了皱眉头,心想着当初选了这么一个明显有自己主见的丫鬟放在古娇香身边,真的好么?会不会到时候适得其反?
冬华已经感觉到了阮凌薇探究质疑的目光,她底着头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却在心底撇了撇嘴。
刚才见了这人的第一眼,她就猜到了那日喂她服下毒药的,就是这个人,原因无他,只因那日在屋子里,她透过月光,瞧见过阮凌薇的这双眼睛,以及她左眼角处那颗很是明显的泪痣。
当日她虽然蒙了面,但是偏巧这颗最能识别身份的泪痣,刚好就露在了黑巾的外面。
所以刚才一见面的时候,她就猛然想起了这个人,尤其是她现在一开口,就更加确信无疑了。
古娇香自然是看到了阮凌薇一直打量冬华的目光,以为她这是对冬华的不信任,所以才开口:"没关系,若是我身边连一个能信得过的人都没有,我也没话说了。"
阮凌薇一愣,这才收回视线笑了笑。
她虽然还不相信冬华,可是却相信自己给她服用过的药,若是这丫头当真敢阴奉阳违,要处理掉也是很方便的。
"说吧,你打算怎么做?"阮凌薇率先开了口,针对于她刚才所说的事。
"其实也很简单,我爹他不会功夫,夜里只要将人弄晕,取了血回来就试了。"
古娇香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在场的人都是眉毛一挑,冬华是完全好奇,这谷大小姐居然要对她爹做手脚,而另几个人则是有些无奈的挑眉了。
为什么?
古娇香只是随口一说,还当真以为潜进别人屋子是件简单的事呀?虽然说对于她们几个而言,潜进古德元的屋子确实很容易。
可是要取心头血呢,哪里是简单的事?
这心头的血,可不像平常手上胳膊上随便划一下,血就流出来了。
这戳心窝子取血,稍有不慎,很久很可能直接将人给了结了。
古娇香瞪着眼睛扫着众人,总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很怪异,害得她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还特意低头仔细找寻了一下。
"咳!"钱妈妈尴尬的咳嗽一声,瞟了一眼古娇香,才犹犹豫豫的开口提醒:"大小姐,心尖血可不好取的,这么做,稍有不慎的话,可能会死人的。"
古娇香一愣,然后突然扯了扯嘴角。
其实这也不怪古娇香啊,前世这种事情在她看来,都是很轻松简单的事啊,因为身份和地位关系,凡是只要她开口,慕易手下的那些人,都会按照吩咐办事,所以在她看来,取人血的事,也都是小事。
至于怎么做,有什么后果,那都是那些人考虑的,她只要拿到他想拿到的就行了,久而久之,倒是养出来习惯。
所以现在,她不是不知道有风险,而是完全习惯性的没有去思考过程中可能会出现的状况,现在回过神来,也只得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不过在古娇香的意识里,如果当真是他爹下手暗害娘亲的,其实他死与不死,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关系。
不过眼下她还是古府的大小姐,古德元身为她爹,以及古府当家的身份,还算是他的保命符。如果古德元真的出了意外,她这古大小姐的身份也到头了,那她以后要做的事,岂不是更加艰难了。
古娇香叹了口气,却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立刻开口提议:"那可以找个大夫来,大夫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古娇香想到的正是才从古府走了的吴威,以他身为一品医阁阁主的身份,想要从人身上取些血来,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了吧。
"我这就去找吴威谈!"古娇香突然有些激动的抬起脚就想往外走,毕竟那是就她娘亲的方法之一,她希望越早越好。
"丫头!"只是古娇香话音才落,阮凌薇突然面色凝重的开口:"你可是要找今日来府上的这位吴大夫?你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他为何会答应你替你娘亲看病?"
古娇香脚步一顿,突然有些心慌,她忘记了,为了让吴威进府给她娘亲看病,她是提前通知过前辈,遇到了一品医阁阁主,才有了后面的计划的。
阮凌薇不认为吴威会将自己的身份透露给古娇香,原本她收到古娇香的通知时,以为她是遇到了骗子,被人骗了的,不过在吴威进古府时,她特意探了虚实,还真的就是一品医阁阁主。
大名鼎鼎的一品医阁阁主吴威,竟然听一个十几岁小姑娘的吩咐,就亲自登门来古府给个姨娘看病,就算是吴威的性格古怪,也断不会这般无条件的出手吧。
"呃..."古娇香当时因为遇见吴威后,急着想要她为娘亲诊治,才通知的前辈,当时又因为冬月在身边,根本容不得她在想其他的法子通知,才将吴威的真是身份告知前辈,没想到她竟如此精明心思细腻。
古娇香心下转了又转,想着用什么法子才能蒙混过关,不过就当她随意扫着的目光与阮凌薇的目光一接触,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觉得自己在这位前辈面前,恐怕不适合胡编乱造。
她只好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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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到,第八十二章稍微修改了一下,家里傻喵的爪爪又不老实,给踩丢了几句,已经修改加上了,加量不加价,值得回去刷新一下哦。(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下毒原由
古娇香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将自己偷溜出府去惠仁堂抓药的事讲了,讲她在惠仁堂的柜台前看到吴威在写方子,她因为跟着娘亲学过香方,知道这方子的作用,所以就多了句话,将其中两个错误的地方给说出来了。
吴威一看她对方子很了解,就一时兴起,又说了几个方子,想要考一考她,好在他说的方子,都是之前娘亲给她讲过的书上都有,这才过关,然后他最后从怀里拿出来一份新的方子,问我可是有问题,我一看这方子是不齐全的,就猜着这方子对此人肯定是重要的很,就跟他谈了条件。
起先他是不愿意给娘亲来看病的,说了他是谁谁谁,怎么能随便给别人看病什么的,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我猜想着,万一他说没有说谎呢,岂不是就错过了,然后就用那张方子换了一次机会。
当然,以上全都是古娇香瞎编的,真实的情况是她一眼就认出了吴威的身份,并且凭借着上一世的经历,知道那道方子对他的重要性,才签了这道契约。
当然这些事情,只是她的秘密,她是不会说出去的。
有了契约,虽然还没有生效,但是难得有机会还是要善加利用的,这次有了后来按她的吩咐,被请来古府的事。
虽然给一个姨娘看病对他来说有辱身份,可是为了章方子和那一百两黄金,他还是很乐意走这一遭的。
古娇香将事情编完,就偷偷的瞄了一眼阮凌薇。
阮凌薇点点头,表示相信了。
至于她是否真的相信,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反正目前而言,这个小丫头给她的感觉,就是处处透露着些怪异,虽然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但是只要能帮到柳氏,她也就随她去了。
至于她们谈的方法,还没等他们开始实施落实,后院就又出了事,开始乱哄哄的吵了起来。
"去看看出了什么事?"阮凌薇吩咐冬兰。
冬兰领了命令出去,不出半刻钟就匆匆的赶回来,将外面发生的事情说了:"二小姐好像出了事,要急着去找大夫。"
原来,这边等到将吴威送出府以后,张氏就去了书房找古德元。
书房里,古德元正是气头上,看见张氏进来关了门,有些不安的走到他跟前,忐忑的开口:"老爷!"
"瞧瞧你干得好事?"古德元一生气,将桌案上的书籍全部都扫到了地上,冲着张氏数落起来:"你说说你,我当初拼着颜面不要,也要休了她将你们母女抬进府里来,让你当了这个家的主母,让静儿当了这府上唯一的嫡出小姐,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满的,非得要做这种赶尽杀绝的事来?"
张氏原本着还是很心虚不安的,可是眼瞧着他为了那个人开始数落怀疑自己,顿时就涨了几分气焰,跳脚只能古德元质问。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认定我就是那个下毒的人了是不是?"
"难道不是?"古德元斜睨了她一眼,反问道。
他若不是太过了解她,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就将下毒的事胡乱安放在她身上。
张氏一愣,抬头看见古德元一副了然的神色,面色一讪,低着头不在讲话。
诚如古德元所说,她原本着想要的到的,都已经得到了,如愿的嫁给老爷,成为明媒正娶的妻子,静儿如今也成了嫡出的千金小姐,身份有了名分有了,按理说她应该好好的相夫教子,反正那院的也不争不吵,就这样放任她自生自灭不就得了。
到底是什么理由让她狠下心开始对柳氏下手的呢?
张氏突然发觉,时间太遥远了,理由似乎都快要被她遗忘了,而这些年派人每日一如既往的往她的吃食添毒,似乎都成了习惯了,恨不得她哪天毒发身亡,可是有不敢突然就下重手让她暴毙,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一点点的消磨掉她的命就好。
"慧儿,你是不是觉得老爷我耳聋眼瞎,把府里的事情全权交到你的手上,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到是不是,你到底以为我是凭什么当上这个古氏的当家的?"古德元很想提醒张氏,他不是那种有本事的人,靠着自己的真才实干,才将古氏的生意做大,所以对于府里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而是纵容她去做罢了。
结果古德元的话,却让张氏猛然将想起来,她当初为什么非要将柳氏置于死地的原因了。
...
"亏他做出这种丢了古家人脸面的事来,他当真以为自己现在是古府的大老爷,就可以任性妄为不成,也不想想,若是当初没有柳氏这门亲事,他一个二房的二少爷,凭什么就当了古府的大老爷了?"
"就是啊,如今柳家糟了秧,他不但不好生安抚着夫人,竟然还为了一个养在外面的狐媚胚子,做出休妻的是来,亏的他还记得古府的其他规矩,没有真的将柳氏休了踢出古府,否则的话,就是咱百姓,也会唾弃不死他。"
"其实我觉得吧,他早晚有一天会后悔休了柳氏的,等到时候,指不定又回头给柳氏恢复身份,继续做古府的正经夫人呢。"
...
给柳氏恢复身份...给柳氏恢复身份...给柳氏恢复身份...
是了,就是她当初听到人在背后议论,害怕有一日,等到她在没法入得古德元的眼了,再想到柳氏的身份,回头将她一脚踢开,给柳氏恢复了夫人的身份。
所以,她才一咬牙,打算直接将柳氏出去,幸亏的那个时候,她身边有妈妈拦着她,没让她一时冲动,直接了结了柳氏。
她刚一进府,柳氏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到时候所有人怀疑的目光,都会落到她的头上,所有她听了妈妈的话,开始一点点的下毒,期许着十来年的时间,将她慢慢熬死。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柳氏居然还中了另外一种毒,偏偏请来的又是个陌生的大夫,这才让她暴露出来。
张氏张张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话,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古德元讲,偏偏这个时候,书房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老爷,夫人,不好了,二小姐出事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奇痒难耐
"老爷,夫人,不好了,二小姐出事了。"
门口传来王妈妈焦急的喊声,古德元与张氏二人皆是一惊,赶紧走出书房。
"王妈妈,怎么回事,不是吩咐你将二小姐送回院子的么,怎么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张氏急匆匆的走到跟前,一脸焦急的问。
"夫人,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送二小姐回院子的时候,二小姐说后背痒,回了屋子本来打算挠一挠,结果不止二小姐,就连跟二小姐一起的几个丫鬟婆子,也开始痒。二小姐受不了痒拼命想要饶,结果奴婢发现二小姐说痒的地方,皮肤上都给挠红了出血了,奴婢怕小姐出事,赶紧过来通知夫人的。"
王妈妈面色焦急的将静芳园里的事情讲给张氏。
"那吴大夫刚走,可有派人去追?"张氏匆匆的往静芳园的方向走,一边问王妈妈。
"派去了派去了,奴婢叫人去找大夫,然后才过来的。"王妈妈点点头,擦了擦脸上因为焦急跑过来冒的汗。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平白无故的就出问题了呢?"古德元走在最前面,听了二人的对话,皱着眉不解的问。
"奴婢不知!"王妈妈瘆于古德元的威风,带着不安,小心翼翼的开口回道。
结果这事三人拐到静芳园的方向,就听见院子里传来阵阵哀嚎声,还有摔碎东西,噼里啪啦的声响。
张氏在也顾不得其他,抓着裙摆匆匆忙忙的就跑进了院子。
"夫人!"冬雪今儿被古静香留在院子里没有出去过,所以院子里,她还算安然无恙,就张氏跑过来,赶紧过去迎接了一下。
"二小姐怎么样了?"张氏被冬雪扶着进了屋子,就听见里屋传来古静香的吼声。
"好痒,痒死我了,大夫怎么还没有来!"随着她已经喊道沙哑的吼声,还有陶瓷摔物件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
"静儿,静儿,怎么了,快让娘看看。"张氏一进屋子,就看见古静香一身狼狈的在摔东西,立刻走过去将她拉到怀里,上下打量着她,一脸担忧的问。
"娘!娘!我身上好痒,受不了了,快帮我挠挠,快点..."古静香一见张氏,立刻拽着她的衣服哀求,说完话,手又不受控制的去抓脸。
"哎呦,别挠脸,千万别挠脸!"张氏一瞧她带着指甲的手就要碰到脸颊,立刻将她的手拽下来,阻拦着。
古静香的指甲,是修过成那种顶端尖细的,这要是往脸上一挠,保准几道血印就会出来,万一弄不好,以后脸上留了疤痕,那可就不好了。
古静香因为脸上奇痒难耐,又被抓住了双手,挠不了痒,立刻扭着身子挣扎起来。
张氏抓着不停扭动挣扎的古静香,扭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几个小丫头也在不停的扭着身子,强忍着不哭出声来,立刻皱着眉问道:"是谁去请大夫了,怎么还么回来?"
"夫人,是院子里的小冬葵去请大夫的,奴婢看她平时脚程快,又会说话,就派她去了。"王妈妈走到张氏身边,小心翼翼的回着。
张氏瞪了她一眼,心想这老东西,二小姐都这样了,还不忘借机子向她夸人,着实气人。
王妈妈从她那一瞪中就知道张氏所想,立刻心虚的低下头,后退了几步。看见屋子横七竖八的站着那几个跟二小姐状况差不多的丫鬟,立刻开口将人赶出去了。
屋子里伺候的人只剩下冬雪和王妈妈,还有张氏申辩的兰芝,兰心。
"你们两个,帮我按着二小姐,别让她挠着自己。"张氏扭头对兰芝兰心吩咐,等到自己腾出手来,担忧的看了一眼古静香,扭身往门外走。
掀开帘子正巧见古德元到了门口,赶紧一上去,双眼泛着红一脸焦急的抓着他的胳膊:"老爷,老爷您多派几个人去请请大夫吧,万一小冬葵那丫头与吴大夫走岔路子了,拦不到人,在去别的医馆找人,时间太长了,我怕静儿她受不了。"
古德元拍拍她的手,听见屋子里女儿的惨叫声,立刻皱着眉,回头吩咐长生,多找几个人去请大夫
等到长生领了吩咐去找人,古德元才担忧的望了望门口,恨不得想要透过帘子看清里面到底什么情况,到底怎么就痒成了那个样子。
张氏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了想,才犹豫着跟古德元开口:"老爷,您说静儿这样,会不会是跟大小姐有关?"
张氏试探的开口,偷偷打量了一眼古德元,发现他并没有气恼她说的话,才有开口提醒:"您看看静儿和她身边的这几个,我看也都是身子痒的厉害,偏偏都是当时从大小姐房里出来的。所以我想,会不会是他们在大小姐哪里碰了什么东西?"
张氏一边打量着古德元,一边小心翼翼的开口,就差直接说,是古娇香下的手了。
不过眼下,即便不是从那丫头哪里沾染的毛病,她也要把这罪过安到她身上去,她就不信。如果古德元知道这大小姐有残害姐妹的心思,还想之前那般替她讲话。
张氏的话,古德元确实听了进去,仔细一琢磨,好像真的是这回事,立刻冷下脸,直接吩咐下人,将古娇香传来。
话说古娇香从冬兰口里知道古静香这边的事后,阮凌薇有些好奇她做了什么,于是开口询问:"你又使了什么把戏?"
"哪有?"古娇香瞪大双眼,一脸惊讶的看这阮凌薇,好像对她的话很是不赞同:"我不过就是出府抓了写驱虫的药放在箱子里,哪里有什么把戏。"
古娇香撇撇嘴,一脸淡然,说的好像她真的是被冤枉了是的。
阮凌薇无奈的摇摇头笑了笑,不在理她。
趁这空,古娇香招来冬兰,开口吩咐她出去办件事,这才在阮凌薇的注视下,泰然自若的等着传唤。
她是很肯定自己会被叫过去问话的。
果不其然,还没等上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人来传,说是老爷请大小姐去静芳园。(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求医不得
古娇香这次来的是静芳园,想着今儿因为古静香擅闯她房间,她就被传到古德元面前,二话不说就问了她的罪,不知道这次还不是一眼的,上来就直接问她,到底做了什么?
"你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静儿她现在这般?"
古娇香挑挑眉,果然想什么来什么,她就知道叫她来,这是又将错处安到她身上来了?
古娇香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问她话的张氏:"什么我做了什么?"
屋子里的动静着实不小,即使提前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听听里面的动静,也知道这情况不太好,可是古娇香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又不会傻到开口就对她们说:"啊,就是我做的怎么着,真是活该!"
"你别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都是你干的好事!"张氏冷着冲着古娇香指责。
古娇香冷下脸看着她:"别我一来,发生什么事都还不知道,就又不分青红皂白的把莫须有的罪名按在我身上,我虽然小,但也不是任谁都能拿捏陷害的!"
"别说你不知道,静儿就是从你那里回来以后,才开始身上痒的受不了的,你说是不是你在她身上做了什么?"张氏指着她的鼻子,不依不饶的开始大吼。
"趁我还敬你是个长辈,请别在我面前血口喷人,她身上痒不痒的管我什么事。"古娇香隐忍着怒火,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冷冽,看向张氏的目光,像是带了刀子般,戳在她脸上。
张氏因为她的目光,心底莫名涌起一股不安,耳边有传来古娇香的说话声:"您说她从我院子里回来就这样,她从我院子里出来是什么时辰,现在又是什么时辰,隔了两三个时辰不说
古府这么大,难道她是飞过去的,没经过别的地方不成,您就说她从我院子里出来就成这样了?
您现在不急着去给她请大夫,反而有时间质问我,我倒是好奇,你到底是关心她,还是觉得找我麻烦才是最重要的?"
古娇香最后鄙夷的看了一眼张氏,让张氏气的不得了,习惯性的想要去喊古德元,结果古德元却皱着眉头看着门外:"大夫怎么还不来?"
他这么一开口,张氏也突然想到,出去找大夫的几个人,到现在一个都还没有回来。
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慌张不安的盯着门外,全然忘记在找古娇香麻烦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还有呼哧带喘的说话声,随着声音的越来越清晰,终于有人跑进了屋子。
"老爷,夫人。奴婢无能,没能请来惠仁堂的大夫。"
惠仁堂?那不就是吴大夫现在所在的医馆么。
"怎么回事?"古德元满心疑惑的问。
"那吴大夫说,黄金太重了,他抬回来累到了,今儿不出诊,别说一百两,就是一千两,他都不想出门。"小冬葵不知道在馨怡园发生了什么事,吴大夫说的话,她一五一十的全都讲给了古德元和张氏。
这话一说完,古德元就觉得好像有人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心中有着懊恼,更多的还是愤怒,对一个不知道身份的大夫这般打他的脸感到愤怒。
"老爷!"张氏现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脸怨怼的看着古德元。
她当然知道,就是因为老爷那个时候为了赌一口气,让人抬了黄金当诊金的事,被这位吴大夫给记恨上了。
要么说什么来着,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夫,他会有千百种法子让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其他家的大夫呢,阳.城县又不是他一家医馆!"古德元一拍桌子,狠狠的吼道。
小冬葵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赶紧继续跪在地上回道:"奴婢也去了其他家,可是...可是..."
小冬葵欲言又止,抬起眸子不安的扫了一眼古德元,不敢再开口。
恰逢此时,屋子里又传来古静香的哭嚎声,张氏见不得女儿受罪,顿时急不可耐的问:"可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张氏的声音有些尖细歇斯底里,她这回是真的着急了,小冬葵被她这么一吓唬,立刻倒豆子似得,把所有话都说清楚了:"我跑了几家的医馆,分明里面是有人的,可是叫了好久都没人开门,还是最后有医馆的大夫偷偷的告诉我,说咱们古府得罪了京里来的大人物,今儿谁若是出诊去了古府,明儿就得打包回家吃自己。"
"岂有此理!"古德元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恨恨的低吼道:"简直欺人太甚!"
看到他爹和张氏又急又气却又火气没出发的样子,古娇香尽然觉得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默默的站在旁边低着头不语,心底却是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她就说,得罪了一品香阁阁主吴威,只有你们后悔的份。
就在古德元与张氏二人焦躁的来回踱步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喊声:"老爷,老爷,大夫请来了,大夫来了。"
古娇香挑挑眉,心想,到底还是有不畏强权的大夫,不知是哪一家的大夫,还真是好骨气,结果等到那大夫被请进屋子,古娇香突然噗嗤笑了一声。
这哪里是不畏强权的了,分明是被人五花大绑过来的。
那大夫被绑的结实,被两个力气大的下人一左一右给抬进了屋子。
"混账,你们这群仗势欺人的东西。快快给我松绑,我要告你们,我一定要到衙门告你们!"
"快松绑,快给大夫松绑!"古德元一瞧见这状况,眉毛挑了一挑,想到刚才被那吴大夫报复的情景,哪里还敢得罪大夫,虽然方法用得好,请来了大夫,但是眼下还是要先安抚一下,让他消了气,才好看病啊。
古德元发挥自己谈生意时说服人的本事,花了整整一刻钟的时间,才将这大夫安抚妥当,确定不再生气了,才吩咐里屋的将古静香拾掇整齐,出来让大夫瞧病。
那大夫年纪不小了,留着两撇山羊胡,给古静香把脉的时候,一手捋着自己的胡须,摇头晃脑的探了好半天的脉,才睁开眼让古静香张嘴,粗略的看了一眼,收回手。
"大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自作自受
"大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老大夫看了一眼古德元,拈着胡须摇头换脑的讲:"内里无碍,十成是身体接触过什么东西,才导致皮肤瘙痒异常,清水冲洗几次,在喝些老夫开的药方,安稳睡上一觉便可痊愈了。"
"那就有劳大夫了。"古德元谢过大夫,立刻吩咐下人去备纸墨。
张氏听了大夫的话,赶紧指派人去烧水,准备等大夫离开后为古静香净身。
"这是接触过什么东西,才会痒成这样啊?"张氏奇怪的问。
"无外乎一些香花药草,姑娘今日都有接触过哪些东西,老夫瞧一瞧才可知晓。"老大夫动作表情不变,摇头晃脑的。
"不用问了,我知道她怎么弄得了。"原本站在一旁的古娇香,看着张氏状似不经意,其实有心的询问,她只是冷哼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冷声开口。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不管你的事?"张氏眼前一亮,像是突然间抓到了古娇香的把柄,转身冲着她就问。
"我只说知道怎么弄的了,有说是我做的么?"古娇香瞪了一眼张氏,转向那老大夫:"大夫,阳.城县药铺里常见的驱鼠虫的药方,人接触后,可是会引起皮肤红肿瘙痒?"
古娇香看着老大夫,一脸诚恳的发问。
大夫听了她的话,略微摇头想了想,点点头嗯了一声。
"咱县城之中,最长用的驱鼠虫之药,当属地福散最为常见,此丸中有两味药材,一是选用长青树的汁液,二是毛虫毒刺,而这两种药材,若是接触皮肤,最容易引起不适,产生红肿瘙痒之症了。"
"那就没错了,我今日去街上抓药,大夫就是给我拿的这地福散,难怪当时大夫叮嘱我,小心莫要用手碰了药粉。今儿妹妹闯进我的屋子,就曾亲手撕了地肤福散的药包,想必如此才会引起不适的。"古娇香点点头,如是说道。
"那还说不管你的事?!"张氏一听这话,立刻火冒三丈的冲着古娇香吼道:"分明就是你屋子里的药,让静儿中了毒才会这般痒得厉害,受尽折磨的,你还说不关你的事?"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让她随便翻我箱子的,而且我提醒过她好几次,她都不听,非要翻,怪我喽?"古娇香扬着头质问张氏,冷漠中带着丝丝恼火。
张氏被堵得一噎,扭头看了一眼古德元。
"爹,你要是也这么认为的,觉得这事是女儿做的,女儿是不服的,要不然咱就请来老祖宗评评理,这是到底错在谁,她翻我箱子撕了我的药包,现在中了药毒,她还有理了是不是?"
古德元根本就还没有开口讲话,张氏看向他的时候,他倒是想问问自己二女儿,是不是当真撕了那药包,结果就被大女儿堵了话,心下有些恼然,恨恨对古娇香开口:"多大点事,就想着要劳烦老祖宗,你当老祖宗每天都很闲,有心思管这些事不成?"
"这事不算大,那么什么事情算大?我娘亲的事算不算大事?她跑到我院子里,任性妄为撕了我的药包,自作自受,你们想着找我的罪过,那我娘亲莫名其妙的昏睡不醒,怎么就不见你们站出来说要找凶手了?"
"住口!"古德元突然冲着古娇香吼道,打断了她的话。
古德元吼完,就带着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坐在屋子里的老大夫,轻咳一声,招人进来吩咐道:
"二小姐的病既然已经看完,也有老大夫开了方子,你且去跟着大夫抓药,莫要耽搁了二小姐的病情。"
这是要将老大夫请出去了。
那老大夫也是个明事理的,听了不该听的话,已经让他很是为难了,古德元此时要将他送走,他也不想矫情的留下来,很识相的点点头随着下人出了院子。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古德元一等着老大夫离开,就开始数落起古娇香来。
"我有没有胡说您不是清楚的很?既然这里只是些小事,又与我无关,原谅女儿还要到姨娘身边伺疾,就不留下了。"古娇香实在不愿意与这二人纠缠浪费时间了。
她从醒来到现在,已经浪费时间在这宅子里了,眼下娘亲昏迷不醒,又马上到了香诏报名招考的时间,她现在只想着就好娘亲,考过香招,顺利上京一解她前世的仇恨。
"你等等,谁说你可以走了?"张氏见她要走,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拦下她,"若不是你私自出府,弄来这药草,你妹妹现在岂会成了这个样子,你居然还想逃避责任,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就想走?"
"我逃避责任?"古娇香盯了一眼抓在自己肩头的手,语气有些冷厉,的开口:"若您真想追究些什么责任的话,我们可以好好坐下来谈谈。"
古娇香抖了一下肩膀,甩开张氏的手,双臂抱胸冷睨着她,低声开口:"那我们不妨将五年前府里发生的大小事,也一起梳理一下,不,五年的时间太短了,不如我们就从我同胞兄长走丢那时候开始,一起来说好了。"
古娇香说完话,退后几步站定,冷冷的看着张氏。
张氏听着古娇香的话,只觉得心头一震,背脊一阵发凉,一时间竟白了脸色,惊恐的看着她:"你...你什么意思?"
"我有什么意思您不是清楚地很?"古娇香冷漠的看着张氏一脸心虚惊慌失措的模样,知道自己的猜测完全正确,兄长的失踪也是和她有关的,新仇旧恨加起来,让张氏死一百次都不过分。
古娇香扫了一眼古德元,似乎对他们的话多有疑惑,皱着眉看着她们。
"父亲,既然夫人有意要找我麻烦,不妨我也..."古娇香突然开口冲着古德元说道,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氏一口打断。
"没有,我没有找你麻烦!"张氏急着打断古娇香,偷偷的瞄了一眼古德元,见他瞪着自己看,立马心虚的笑了笑,解释道:"是我多虑了,是静儿她不该任性冲动,冲撞了大小姐,我一定会对她严加管教的,大小姐既然担心柳姨娘,不如赶紧过去照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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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yingsha打赏的桃花扇,今天有点事,来不及多更了,下一章1点发出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半夜掠人
没了张氏的阻拦,古娇香这才从静芳园出来,直接就去了馨怡园的院子,结果院子里只有冬香和冬兰两个人在屋子里伺候,没有瞧见阮凌薇的身影。
古娇香也没有多问,只是问了冬兰一些关于娘亲这几日的情况,听闻没什么大碍,才吩咐香兰准备间屋子,她要留下来。
她还记得今儿与前辈商量过的取她父亲心血之事,只是没想到,这一等,过了子时都没有瞧见阮凌薇的身影,让她不免有些着急。
"前辈可是有其他的事?"古娇香放下看了很久的书,抬头问香兰。
香兰一怔,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回道:"右护法若是有私事,是不和我们说行踪的。"
古娇香点点头没有在细问,既然前辈不回来,她就是在着急也没有用,只好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准备睡下了。
是夜,古娇香在馨怡园睡的极不踏实。
而就在她睡的晕晕沉沉之时,有一道黑影,极快的从古府旁的屋顶上,跃进了古娇香的院子,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不消片刻,那道黑影又快速的从院子里飞出来,跃上屋顶,往东南方向飞驰而去。
那道黑影,踩着屋顶的瓦片,穿过几座宅院,最后在一座宅院的主院落下,疾步往一间正亮着烛光的屋子走去。
叩叩叩!
叩门声有节奏的响了三下,屋子里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进!"
那人得了吩咐,立刻推门而入。
这是一件书房,房间里放了三个火盆,这人方一走进屋子,就觉得热浪迎面扑来,好在他内力深厚,这冷热交替也没有让他表现出丝毫诧异,关上门立刻往里面走去。
这屋子还有一道拱形木门,坠以水晶珠帘。
那人只是来到门口,并没有在往里走,而是就地单膝跪地,冲着里面的恍恍惚惚的一道人影抱拳开口:"属下失职,未能按照吩咐,将人带来。"
那声音一开口,明显是个女人的声音。
"怎么说?"帘子里有翻书的声音,随之那道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屋子里并没有人。"那黑衣女人开口回道。
"没有找?"
"属下找过了,是在另一个院子里,不过属下发现那院子里的人,不寻常,全是些有功夫的人,属下怕打草惊蛇,只得回来了。"
黑衣女人跪在地上,好久都没有听到屋子里传来声音,立马心里一慌,有些不安,唯恐主子因为自己办事不利,开口将她处决了。
"你下去吧。"只是过了好久,那道清冷的声音,才不疾不徐的再次开口。
他这一开口,黑衣女人顿时松了口气,应了声谢主子的话,起身低头退出了屋子。
偌大的书房,再一次恢复了安静。只是偶尔有书翻过纸张的声音。
过了半晌,终于又有声音开了口,带着些惋惜:"爷,白日里为何不直接将人抓了,反而要三更半夜的去捉?现在看样子好像不太容易呢。"
拱形门内,正对着门的方向,卧榻上半倚着一个男人,披散着发,白色锦衣狐裘加身,惬意自然的翻看着一本杂记。
站在他身边的,是个侍卫打扮,眉清目秀的女子。将一碗热茶放在了男人身边后,往后退了两步站定。
刚才惋惜的话,正是出自她的口中。
"不急,反正春晴才动身,等到她回来最快也要两日的时间,如今人没有带来正好,免得到时候人家府里丢了人,闹出事来就不好了。"男人说话的时候,又翻了一页书,竟是一心二用的。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儿在衙门外,古娇香遇到的那对主仆,那个中了"断念"之毒的阮公子,以及他的侍卫秋桐。
"可是爷,您方才毒发的厉害,或许那位小姑娘能有法子救您。"秋桐一脸担忧的说。
半个时辰之前,她家爷看书的时候,突然吐血毒发,这次毒发的突然,又比白日里那次中了几分,秋桐一时心急担心,才派了人要去将古娇香掠来,哪曾想竟然扑了个空。
好在爷只是毒发了一小会儿,被大夫施了几针,才痛苦万分的挺了过来。
"下次莫要自作主张,若是被人察觉了,又要换地方了。"男人开口提醒,语气明明平淡出奇,但是秋桐愣是身子一僵,有些心悸无措。
好在他只是开口说话后,又自顾自的看书去了,秋桐这才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次是逾越了,主子没有怪罪于她,是她的幸运。是以她不在开口说话,安静的站在一旁候着。
而古娇香那里并不知道自己院子里曾经进了人,等到天一亮屋外有了走动,她立刻清醒了过来,被伺候着梳洗一番,又得知娘亲没有其他事,就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今天还有事情要做。
今天是年初二,昨儿折腾了一天,她知道今儿府上会有客人,正是县太爷夫人小张氏带着张家那两个兄妹来府中拜年的日子。
原本今儿应该是姑爷上门拜年的日子,因为张氏二妹两个都没有了长辈,张家也没了其他人,古德元不用去拜岳父岳母,所以便由着每年今日,小张氏来给姐姐姐夫拜年。
古娇香记得,小张氏今年来,会将张家的两兄妹留下,为了避免在此发生那日被张士忠纠缠的事,她要做些准备工作的。
虽然张氏很可能同往年一样,根本就不会来派人只会她一声,她还是不得不防的,毕竟上一世,古静香可没少领着张萱萱来她屋子里耀武扬威。
想到那天她不小心瞧见张萱萱望着聂长远的表情,再想想上一世,她没少在古静香耳边埋汰自己和她的这么亲事,她这心头就涌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小姐小姐!"古娇香心思有些漂远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冬月略显欢快的喊声。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眉开眼笑的冬月,皱着眉问:"怎么了?"
"小姐,我刚才去浣洗房了,您才我看到了什么?"冬月一脸神秘的看着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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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计划之外
小姐,我刚才去浣洗房了,您才我看到了什么?"冬月一脸神秘的看着她问。
古娇香不语,单手支撑着头,坐在桌边随意的翻阅着一本香书,全然没有好奇之色。
冬月自讨了个没趣,悻悻的撇撇嘴,开口道:"我在浣洗房里看见冬霜姐了,您都不知道,可是吓死我了,就冬霜姐那脸,不知道被谁给挠了,满脸的血道道。"
冬月表情夸张的比划着拿手抓自己的脸的动作,绘声绘色的跟古娇香讲方才自己的所见所闻。
一想到刚才到浣洗房的时候,冬霜姐就本对着门口坐在最里面的角落里,她上前打招呼的时候还遮遮掩掩的不想让她瞧见脸,她就觉得奇怪的,结果凑近去一看,差点没给她吓死。
冬霜原本的脸,是那种白净粉嫩嫩的,稍微一点点肉,结果冬月看到的,却是一张被抓出来好多血道子,又红肿的脸,当时就给吓得尖叫起来,要不是浣洗房里的人给拦下来,恐怕现在冬霜的模样,早就给宣扬的满府上下皆知了。
冬月一想到冬霜那府鬼样子,就觉得自己的脸也是生疼,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惋惜的嘀咕:'';哼,我看她那张脸呀,想要恢复到从前那样,可是难了。也不知道谁的胆子这么大,敢欺负她。"
冬月只知道冬霜被老爷给发落到了浣洗房,以为是浣洗房的那些个以前受过冬霜气的人,趁机报复来得。
只是古娇香听了她的话,倒是一愣。
昨儿古静香带着的人,都多多少少的中了那地福散的毒,不过因为都回了院子,请了大夫开方熬药,又按照吩咐将身上冲洗干净,这才无碍,可是冬霜以为直接被扭到了浣洗房,静芳园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哪里还有人记得她。
古娇香大概都能猜到出来,定是冬霜身子开始痒,好面子没有让别人知晓,这才后来不受控制的挠脸解痒,才会在脸上落了伤。
她猜的倒是对的,冬霜本来就是个好面子的,昨儿被发落到浣洗房,已经让她颜面无存了,虽然张氏也撂下话让他们莫要找冬霜的麻烦,可是不找麻烦不代表不能嘲讽,看到众人的奚落指点,她哪里受得了,就直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了。
所以等到身子奇痒难耐的时候,又掉不下面子去求人,以为自己只是不小心碰了什么东西,忍一忍就好了,结果哪里想到,地福散中,早就被古娇香换了几位草药,这作用在人身上,可以之前的药效强了不止一倍的。
结果冬霜就因为是在控制不住的去挠,就给把脸挠花了。
古娇香突然皱起眉,将书放到了桌子上,仔细寻思了好一会儿。
须臾,她叹了口气,觉得老天又跟她开了个玩笑。
原本着在她的计划里,冬霜可要是留下来给张氏添堵用的,上一世,她知道后来古德元进京前,有一次喝醉了酒上了个丫鬟的床,那个丫鬟正是古静香身边的冬雪,可是上一世,冬雪是个没主见的,被张氏拿捏着,根本兴不起大浪来。
而她知道,冬霜主意多,又有主见,从她几次见面的神态上,她瞧得出来冬霜对她爹有着不同寻常的心思,所以就一直寻思着,或许可以利用一下冬霜,到时候好给张氏添堵。
可是现在乍闻冬霜挠花了脸,若当真无法复原的话,她的计划就泡汤了。
想到这,古娇香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她倒是有办法调些香膏来,若是让冬霜涂上的话,或许她的伤口不会留下疤痕,可是她这样贸贸然的拿着一瓶香膏送给冬霜的话,算是什么事?而且就目前的状况开看,等到冬霜知道自己的状况,就是因为她的那包药粉,保不准就已经记恨上她了。
古娇香有些抱怨张氏和古静香,冬霜说起来可算得上她们娘两个的心腹了,居然没有一个人想到,跟着古静香一起到她院子来的冬霜,也跟她们一样的症状啊。
"大小姐,刚才夫人那边来人了,说今儿府里来了客人,是县太爷一家子,要小姐也五务必出席迎接,陪同县太爷夫人与女客一同进餐,这样才显着对县太爷的尊敬。"冬华从院子里进屋,就跟古娇香说。
古娇香眉毛一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张氏定是存了恶毒的想法。
想到前世张氏将张世忠与张萱萱兄妹二人留在府里,张世忠经常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对她骚扰,后来更甚至过分到将她拖进了屋子意图行为不轨,还是恰巧被娘亲院子里的冬兰发现,才将她救了下来。
往年今天的这个时候,张氏可是巴不得她窝在自己的院子不要出来,尤其是不要出现在县太爷的面前,让她膈应。
以前她以为是张氏真的是因为不待见她,才不让她见客的,现在想想,张氏应该是恐怕她会在县太爷面前告状,将她苛待庶女姨娘的恶行暴露出来,到时候置她的罪,顺便也怕县太爷不喜,进而对自己的妹妹也心存质疑,以至于影响自己妹妹与县太爷的感情吧。
可是今年,她去出人意料的要让她出席,这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让人意外,意外到不用猜想,就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思。
所以古娇香抱着万分小心戒备的心思按张氏的吩咐出席了这场迎客宴,结果更让她出乎意料的是,张氏居然没有一丁点的小动作,待到送了客人,如她意料般的将张氏兄妹留在府中生活一段时间,她竟平平安安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既然张氏没有针对她做什么事情,那她就暂时当做真没有做什么事情,回了院子以后,先去馨怡园瞧了瞧,没有出什么状况,发现前辈也还没有回来,只好回自己的院子歇下了。
而就在古娇香歇下的时候,阳.城县里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将古娇香与聂长远的婚事传了出来,一起传出来的,还有古府柳姨娘中毒昏迷不醒,和聂峰对儿子与古娇香婚事提出来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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