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留她一命
"慢着,你不能走!"那侍卫瞧见古娇香要走,立刻开口阻止,一眨眼的功夫,人便到了她跟前,拔剑拦了她的去路,速度快的出奇。
剑尖直指古娇香的喉咙。
"秋桐住手!"
与剑风一同而来的是身后那个中毒书生的呵斥声。没有一丝急迫,看到秋桐出手的一瞬间,面色平常的出声,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魄力。
古娇香垂眸看着面前泛着冷光的剑尖,有一瞬间的迟疑颤抖,剑指喉咙,古娇香说不紧张是假的,任谁在危险迫近的那一瞬间,都会有出自本能的惊慌。
不过古娇香在听到男人的制止声后,莫名的安定下来,抬头看着眼前的侍卫。
那侍卫虽然止住了手中的剑,但却不妨碍她怒瞪自己。
白皙而清秀的脸上满是寒霜,手中剑为放,防备的抵在她的喉咙处,对她怒目而视。
从那双满含怒意的眼波中,她很清楚的感受到来自对方强烈的杀意。
知道自己的危险暂时解除,古娇香细思片刻,突然眼神一转,嘴角微扬,淡笑着后退一步躲过剑尖:"姑娘好身手!"
"你!"那侍卫身子一僵,没想到会被对方识破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瞬时杀意更浓了几分,但是碍于主子的命令,又难于下手。
古娇香觉得自己今天的话出奇的多,特别是现在对方身份不明,还武力高深的情况下。多说多错,她愈发的懊恼不已,恨不得抬手抽自己的嘴巴。
"壮、壮士饶命..."冬月躲在古娇香身后,看这她眼前的剑,似乎能够感觉到小命休矣,紧紧的抓着古娇香的胳膊瑟瑟发抖,小声哀求道。
古娇香被她拽的生疼,皱眉挪了挪胳膊,见没有成效只得作罢,任由她死命的掐。
"秋桐,把剑收回,休得无礼。"
男人身子虚弱的摇摇欲坠,开口阻止秋桐。
秋桐不甘心的咬了咬牙,剑在手中挽了个剑花,直入鞘中,接着她一晃身,眨眼功夫就已经回到男人身边,万般担忧的扶住他:"爷,您没事吧?"
男人冲她摆摆手,站直身子双手抱拳朝古娇香行了个礼:"阮某管教不严,冒犯了小姐,还望见谅。"
男人彬彬有礼的行过谢罪之礼,就站直身子,他脸色苍白,嘴角微微翘起,很认真的盯着古娇香的双眼,似乎在等着她开口原谅。
"小...小姐,我们该...该回去了。"冬月显然是被吓到了,拽了拽古娇香的衣角,小心翼翼的提醒。
古娇香看了一眼自称阮某的男人,不语,却回了礼表示无妨,就拉着冬月转身离开。
"爷,既然那丫头知道您所中何毒,定与那妖妇有关,为何还要放她走?"
等到二人远去,秋桐才皱眉开口问。
"无妨,暂且留她一用。"男人摆摆手。
"可是..."秋桐还要在说话,被男人打断。
"她只说益州能找到解毒的药材,却不言如何解毒,若是现在杀了她,恐怕你爷这条命,不出十日,也变随了去了。"
"属下鲁莽了!"秋桐听得主子这么一说,方才顿悟,立刻单膝跪地自责谢罪,更因自己的迟钝冲动险些害了主子而恼悔,继而她又皱着眉头深思一下,一脸质疑的开口:"爷,向公子都不能接解的毒,她当真能解得了?不会是骗咱们的吧?"
"能够在瞧我一眼就看透所中制毒乃是香王惠香子的断念,这女娃若不是熟识惠香子就是当真有识毒的本事,留她性命总归没有坏处。"男子苦笑着摇头,没想到古家默默无闻的大小姐,不但怀有五毒谷药王向氏秘制药方,更对香王惠香子的毒了如指掌。
看来,这个女娃身上揣很多有意思的谜,有必要好好查查了。可惜药王之子向浪,年前就追着惠香子的踪迹,赶去京城了,要不然这种事,他定是万分感兴趣的。
原来这人正是之前一直和向浪一起的阮玉之。
阮玉之一想到二十日前,自己因一时失算不察被五毒谷之人联手暗算中了毒,幸而用特殊途径告知向浪,赶来及时,才吊住他这条命,要不然只怕自己熬不过这个新年了。
阮玉之看着古娇香主仆二人慢慢消失在视线中,满眼兴趣:"小小年纪,竟有这般见识,阳、城县果然是个藏龙卧虎的好地方,怪不得有人会不惜推掉一切事务,也要亲自来到这个偏远的小城镇招徒来。"
古娇香可没听见身后主仆二人的对话,只觉得自己应该尽快远离这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给自己挖了个坑,就差自己跳下去把自己埋了。
古娇香低着头匆匆往前走,心思却留在了身后的男人身上,虽然不知道这男人的身份,但瞧他所穿一副虽然简单,但瞧用料绣工,却是出自一品绣阁上乘精品,非富贵不可得之。
她可以肯定上一世,她并没有遇到过此人,印象中,除了京城那位年过花甲,无子嗣傍身的国公爷阮方外,就再也没有认识姓阮的富贵家子弟有他这般年纪。
变了,从这一刻开始,一切都变了。
先是遇到易容成娘亲,助她救下钱妈妈,后来又救了娘亲的左护法前辈。
打她重生清醒过来,她的未来,就有翻天覆地的的变化,那么是不是说明,前世她经历过的所有的遭遇,也在发生变化?
"小...小姐?"冬月不知道古娇香在想什么,对于她突然停下步子很是诧异。
鼻尖传来丝丝药香,古娇香闻香而望,发现她们正好站在惠仁堂药铺门口。
惠仁堂算是离古府最近的药铺了,古娇香抬头看了看天,怕是还要下雪,恐怕她们得尽早回去。
"你在这等我一下。"心下一转,古娇香丢下冬月抬步往药铺走了去。
"哎,小姐,等等我,我陪您一起去!"眼看着古娇香走进药铺,冬月可不想自己被扔在路上担惊受怕,赶紧提着裙摆跟上去。
古娇香进了药铺,才发现此时药铺甚是冷清,铺子里除了柜台后面的一个人影,再无其他人。
那人背朝柜台,面对着满墙药斗子而坐,古娇香进来时,他也不为所动,好像根本没注意铺子里有人进来,只是独子摇着头唉声叹气。
"掌柜的,抓药!"惠仁堂的大夫正是她家府上专用的大夫胡大夫,古娇香自是认得胡大夫的,这个人既然不是胡大夫,想必就是药铺的掌柜了。
"今儿初一,不营业。"那人突闻得有说话人说话声,只是扭头眯着眼扫了一下,慵懒的回了一句,又转回去面对着满墙的药斗子。
只是这回头一眼,却让古娇香心下一紧,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
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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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抱歉,家里喵调皮,跳键盘玩了会儿,结果有些字都给踩没了,才发现,现在已经修改好。可以刷新一下在看哦。(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香方换药
古娇香只看一眼就识破了对方的身份。
心下却有些惊奇,没想到会在这个小县城里看到这人,不过她很快收敛起神色,刚才被他这一提醒,才想起今儿是大年初一,县城街道上的铺子都关门过年去了,要等到初五敲锣打鼓放鞭炮庆祝开始后,店铺才纷纷开门迎客。
"有生意不做,你是不是傻?"古娇香不由得开口调侃。
不要怪她敢这般说话无状,实在是眼前这位,任你说什么话,他都可以当做没听见,再难听的话,他都能用他那张特别的神色给自动屏蔽到九霄云外。
这个人,正是京城一品医阁阁主吴威,明明拥有一身神奇医术,却性格古怪至极,每天只是眯着眼,一脸慵懒毫无生气的模样,好像对世事对他而言,全然为无物,完全不必放在心上,仿佛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
不过唯有一点,谁都可以质疑他的人,却绝对不能质疑他的医术,否则那张脸定会立即变色到让人恐惧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你有病?"那人终于回过头来,依旧眼睛眯成一条线,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古娇香,用他那张一成不变的脸"质疑"的问。
古娇香从前一世开始,就一直奇怪他几乎没有睁开过的眼睛,到底能不能看清楚人。
"你才有病!"冬月护主,一听到这人说自己小姐有病,立马站出来,插着腰指着这人大吼。
"没病抓什么药?"吴威眯眯眼依旧望着古娇香,好像刚才跟他说话的不是冬月,而是古娇香一样,完全无视一个小丫鬟的叫嚣。
冬月往前探着身子还想反驳几句,被古娇香拦下,讨了个没趣,只好瞪了一眼那人,才撇着嘴乖乖的退到了古娇香身后。
"我虽没病。却有一个罕见的偏方子,不知道能不能打动先生开门抓药?"古娇香笑问。
"哦,你有偏方?先说说是什么偏方?"这男人脸色不变,一手支撑在柜台上,手掌托住下巴,眯着眼望向她的方向,似乎是在望着她,又像是在假寐,实在在是他那双眼睛,让人完全看不穿到底有没有真的睁开。
"其实,这方子也不算什么药方,确切的说,应该说是一种香方,一种专门可以调理败死之症的香方。"古娇香耸耸肩开口,好像这是一道很普通的方子。
败死之症!
男人虽然还是眯着眼,可是身子明显晃了一下,古娇香知道这个人,时间唯独两样能让他稍微变的激动一些,一个就是之前说的质疑他的医术,另一个,就是有关专治这种败死之症的法子。
原因无他,只因他身边有一位特殊病人,患了这种哪怕他的医术再好,也无法治愈的病。
前一世,她就是凭借着这幅药方,要挟他效忠于慕易的,可见这幅药方,对于他而言,是多么至关重要,或者说,患病的那人,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重要到他可以舍掉自己的道义,牺牲自己身份地位,也要治好对方。
古娇香暗忖了一会儿,觉得这是个机会,既然上一世他能为慕易所用,那么这一世,为什么她不能将他拉拢到自己的阵营,提前削减一下慕易的势力。
"香方?"吴威显然愣了一下,没想到古娇香说的并非药方,而是什么香方,他依旧眯着眼,可是古娇香却还是能够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类似不屑的气息。
她好笑了一下,心知空口无凭的一个方子,就想让他信以为真,那简直是在痴人说梦,不过她自己知道这个方子确实是对症的。
最起码上一世,她是见过那个人之后,才对症调香,制了这份香方,后来调用了半个月余,小有成效后才被吴威相信,而后不出半年,这病症大有起色后,在由神医吴威亲自治疗,才算真的药到病除,这也是后来吴威被慕易所用,致死效忠的原因。
眼下古娇香知道,单凭她嘴说的再好,也不会取得吴威的信任,所以她也只是笑了笑,冲他开口:"是的,是香方,要知道,香药同源,很多药草的功效,在香的辅佐之下,才会充分发挥出来,达到最佳疗效。"
这不是在质疑他的医术,而是在点醒他,治疗的方向有些出入罢了。
吴威并不是那种只要是质疑他的人,都会受到他特别待遇的,如果能够在他的医术上提醒到她的不足之处,他反而会高看对方一眼,就比如现在,他听了古娇香的话,突然灵光一闪,一些思路瞬间就在脑袋里炸开了。
她说的话确实没错,以往他一直将心思放在针灸已经药方上面,现在想来完全是将自己送进了死胡同里,兜兜转转却不得出路。
不过到底经历丰富,他只是一瞬间茅塞顿开,却依旧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口说无凭,你不拿出方子来,我如何信你的话?若你只是随口一说,我便随手一听罢了。只想抓药的话,初五胡大夫回来,你找他便是。"
"呵呵!"古娇香掩唇一笑,忽然听闻外面有吆喝糖葫芦的,突然扭头对冬月开口:"难得初一还有糖葫芦买得,冬月,你去买两串回来,咱们主仆二人可以解解嘴馋了。"
"呃...小姐,我..."冬月原本正专心致致的听着二人的谈话,虽然听的不是很懂,但是还是很用心的记下来,现在突然听见古娇香开口要指派她出去,立刻老大不愿意了。
"这是买糖葫芦的钱,告诉店家多了的不用找了。"古娇香拿出来几个铜板递给冬月,冬月见了铜板眼前一亮,哪里还顾得上听他们说什么,匆忙拿过铜板就往外跑去,心下里却算计着,两只糖葫芦也不过一文钱,小姐足足给了十文钱,那剩下的铜板,怎么可能拍便宜给个卖糖葫芦的。
"方子给你可以,但你今后需为我做事,不得二心!"等到冬月踏出药铺,追着那卖糖葫芦的跑去,古娇香立即望向吴威,镇定自若的开口。
"呵..."吴威喉咙处发出一个音节,很明显是没有发出声来的笑声,带着丝丝嘲讽。
"一张从来没有见过,对我又无甚作用的方子就想买我的自由?小姑娘,做生意可不是这么个做法。"吴威换了只手拖住下吧,眯着眼面朝古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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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做了些调整,实在是昨儿家里傻喵主子调皮,趁着我发文的时候跳键盘玩,结果后面丢了些内容,今儿一读才觉得不对,赶紧改了过来。刷新一下就可以看修改后的哦。(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看穿身份
"自古名医痴医者,皆好求方问药钻研医术,更何况是败死之症这种自古药石罔顾之症,若有一法得治,自是千金难求,我若是没有香方,又怎敢在大人面前造次。"
古娇香眉眼舒展,笑语嫣然,谈论一件关于人身自由的问题,就好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完全没有一点严肃,但是却还是让人觉得,她是很认真很认真的在和对方谈。
"既是药石罔顾之症,你一个小姑娘又怎么会有方子?空口白话的话,可是很容易招灾的。"吴威手指叩叩的轻敲着柜台的桌面,眯着眼似在打盹。
"是不是药石罔顾,相信以大人的医术,见方便知。"古娇香突然走到柜台前,伸手摘下柜台内的毛笔,仔细的在纸上写了几位药材,递给吴威。
吴威接过纸扫了一眼,就将纸随手扔在了桌上,节奏急凑的抠了抠桌子,发出咄咄的声响,急凑的让人有些心慌,须臾,这叩击声终于停了下来,好长一段时间,药铺里静的出奇。
然后吴威的声音突然爆出来,打破了沉静:"小姑娘,你莫不是当真要寻我开心?"
那张方子,虽然用药奇特霸道,却分明是治那失魂之症的药方,根本就不是什么香方,而败死之证和这失魂之症比起来,虽然二者某些症状相似,确实不同的两种病症。
吴威才说完话,另一张纸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这次纸上写的,不在是什么糊弄人的药方,而是数十味香料,吴威只是快速的扫了一眼,却见古娇香已经将两张纸并排平放在他的面前。
他虽然懂药草,却对香料不甚研究,然而只是看了一眼这张纸上的香方,想到先前那张药方,他却在第一时间茅塞顿开。
原因无他,只是那张香方上,分别简述了一下每味香料的作用,而每味香料,又与药方上的药材相对应。
如是单看这两张香方药方,达到的效果很平常,可是当两张方子并排放在一起,竟让吴威一拍桌子站起来,破天荒的张开了双眼,扫向古娇香。
饶是古娇香前世见过大风大浪,也唯独没有见过一品香阁阁主吴威的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明明看似与常人无异,可是当你仔细看的时候,那瞳孔却是流光异彩,散发着妖冶至极的红光。
只是一瞬间,吴威就从古娇香的面色上看出了些许异样,立刻惊觉到自己的失态,一瞬间脸色就已恢复如初,继续他那一如既往的眯眯眼。
"既然方子大人已经过目,只需实验真假便是,那么请问大人,是不是也应该拿出来些表示来,用以证明我们的交易真实有效。"古娇香像是没看到他的异样般,神色平常的将手伸向柜台,手心向上,意思是要收些信物。
吴威眯着眼看着她,心底却因她升起些好奇,没有被他的眼色吓到惊声尖叫,光凭这一点,就让他觉得意外。
难怪方才就像凭借一张不知道对他有没有用处的方子,就想收买他,原来这丫头个头虽小,心却是大得很,或许他真的可以考虑一下,答应她的要求,然后在什么时候,有机会看到她会因为某事而惊慌失措的表情。
此时听了古娇香的话,倒是笑了笑,思考了片刻,竟意外的妥协,将一直挂在身上的一块兰花羊脂玉佩摘下来,伸手递给古娇香。
"大人,你莫要开玩笑了,这玉佩我可不能收,也不敢收。"古娇香撇撇嘴,又不是相亲定情的,收什么玉佩:"白纸黑字亲手画押的契约书,大人应该不会陌生吧。"
古娇香说完话,见得吴威图的抬起手,古娇香下意识的眨了一下眼,就觉得耳边一道风刮过,身后突然听见哐当一声,竟是药铺的门被风刮得关紧了,之后就听见门外传来冬月哎呦一声。
古娇香眼神晃了晃,知道吴威这是不放心冬月,故意在她要进门的时候,用门拦下了她。
吴威随便抽了一张宣纸,提起笔快速在纸上写了些字,随手甩给古娇香。
古娇香拿起纸仔细的看了看,正是她要求的契约书,上面标明,若是此方当真有效,他吴威甘愿受古娇香差遣,绝不二话。若有违此约,此生与医绝。
"呵呵,能让一品香阁阁主为我所用,快哉!"古娇香心下一喜,然后喜滋滋的将契约书收好,心事达成,心情分外舒畅。
她的笑。落在吴威眼里,竟让他有种春暖花开的错觉。
"单凭一张纸,你当真认为能左右得了我?"吴威好奇的问。
"大人的身份告诉我,单凭一张纸,确实能左右得了你。"古娇香挑挑眉,意有所指。
吴威突然一怔,继而了悟到自己的身份早就被人看穿了。
难怪从刚才开始,她开口就是大人大人的叫他,原来是一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所以说吴威这个人,除了医术和那药方外,当真其他事对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若是换成别人,别如先前那位出自五毒谷的向大夫,若是有人识破他的身份,很可能那人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然而吴威,却只是惊奇了一下,对于古娇香如何知道他身份的事,全然不以为意,点点头就默许了。
"那么请问大人,是不是可以开门做生意抓药了?"古娇香心下雀跃不以,立刻开始行使起了自己的权利,及时那张香方还没有被证实。
...
等到古娇香从药铺出来,主仆二人才匆匆回府,小心翼翼的躲过府里的人,从小侧门回到屋里。
小侧门回到屋里。
"小姐,您这是都买了什么药?"冬月看着古娇香将买来的药给了冬华,命她塞进柜子,转了转眼珠,好奇地问。
她买的什么药,当然不会和冬月说,古娇香搓了搓手放在唇边哈了哈气,才坐下来看着冬月。
"我一会儿要去看看姨娘,今日之事,切不可对外宣扬,否则恐怕你我二人的性命难保,听到没?"
她如是警告冬月。
除非真的不要命了,想必冬月应该会将此事烂在肚子里吧。
但是,谁知道呢。
这不她刚说完话,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嘲弄:"呦,你俩这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府里的事,居然还会性命不保?"(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 麻烦上门
这不她刚说完话,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嘲弄:"呦,你俩这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府里的事,居然还会性命不保?"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古娇香听那声音传来,便不由得冷笑一声,该来的迟早会来。
有些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却上赶着来找你。
以前,她活在古府的意义,便是被人欺侮,受人奚落的,现在因为自己悄悄出府,就见就是再给麻烦创造机会。
所以她早就有预感,若是被某些人知道了,定会出来找茬,却没想来的也太快了点,她这凳子还是冰冷的呢,人家就已经迫不及待的上门造访了。
那话音刚落,但见一妙龄少女以踹来门,身后簇拥着三四个婆子,浩浩荡荡的涌进屋子来。
没错,是踹开。
对于古静香这种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人,向来都会在言行上,凸显出自己身份很高贵,而能亲自踹古娇香的门,对于古静香来说,那可是能让她笑上好多天的事。
来的人,正是古娇香的妹妹,如今古府名正言顺的"嫡小姐",张氏之女古静香。
古静香今年也是十二岁,眼下过完年,张氏已经开始寻思要怎么给她过生辰了。
不同于古娇香纤细高挑的个头儿,古静香是属于那种小鸟依人型的,模样有几分随了张氏,脸上带点婴儿肥,明眸皓齿,娇俏玲珑的身上穿了粉色毛领滚边纬地袄裙,外套披着一件淡紫底色梅花刺绣锦缎斗篷,覆以银色狐裘大毛边,贵气十足,如今正站在古娇香面前,双臂抱胸,仰着头倨傲的睨着古娇香。
"窗下偷听,简直宵小所为,古家的规矩教你的,就是做出这般失礼不入流的行径来?"古娇香紧盯着古静香,冷笑的嘲讽道,全然一副长姐训斥妹妹的姿态。
"你才是小偷!"进了没自己还没奚落到古娇香,就先被她的话堵了心,古静香哪里受过这般气,立刻跳脚指着她的大吼:"你们全家都是小偷,说,你是不是偷了我的东西拿去街上卖了?还是你偷溜出府,去外面偷东西了?"
她丝毫没觉得连自己也骂了进去,自然没察觉到古娇香与以往的不同,还当她是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笨蛋,不过她身边的人可比她心眼子多了些。
贴身丫鬟冬霜在身后皱着眉盯着古娇香,这几日里,她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如今细细的打量着古娇香,看着她冷漠的坐在桌旁盯着古静香,眼里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她突然心头一紧,在心里啊了一声。
是了,若是往常,她家小姐这般上门来找麻烦,古娇香早就怂的点头哈腰,苦苦哀求了,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还敢对她家小姐冷嘲热讽。
就别说现在她这般了,这些日子里,她也听多了关于这位大小姐的事,大家四下里谈论最多的,就是大小姐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胆子打到可以和夫人呛声,还常常走出院子去亲近老爷,完全不再跟以前那般任人欺负。
"你的东西?就你那些破烂货,估计求着贼来偷,人家都不愿意,还真拿自己当个宝,身上挂的算是金子。"
古娇香前世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就古静香身上头上戴的,还真没有能入了她的眼的。,也就除了她自己,觉得做了嫡小姐就变成金凤凰。
冬霜有些着急,觉得这次小姐大概也讨不到好处,甚至可能还会反被欺负。这么想着,她下意识的想要拦住古静香,可是古静香的拗脾气,怎么会将她一个小丫鬟放在眼里,这不,古娇香话音才落,她立刻双手叉腰,冲着古娇香大吼:
"你...你不要脸,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就瞧你那一身破烂样,你想有我这些好东西还没资格!"
说完话,还一脸嫌弃的打量着她的衣着。
可是瞧着古娇香根本就不理睬她,立刻很是生气,刚要发火,却突然脑瓜一转,施舍般的笑道:"或许你求求我,没准我心情好,大发慈悲施舍给你几件,正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娘也说了,过段时间还会再给我置办几套新衣服新首饰。"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古二小姐的施舍?破烂的东西,我可不敢收呢。"古娇香搓了搓手,屋子里开着门有点冷。
"再破烂也比你想要没有强!我可是古府嫡小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古静香一脸自豪的显摆。
"得了,你身份再尊贵,那不也是偷来的,野鸡飞到凤凰窝里也变不了凤凰,你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古娇香不屑的冷哼,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戏谑和嘲讽。
"你...你混蛋!我是主子不跟你这狗奴才一般见识!"突然发觉自己居然说不过古娇香,古静香一脸愤恨,视线突然落在床脚的箱子上,她眼神咕噜一转,想到刚才偷听的话,就觉得她定时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冬雪,给我瞧瞧她箱子里藏了什么东西,她们两个私自出府,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给我好好搜,搜到东西主子我重重有赏!"
"是,小姐!"冬雪今年年纪不大,跟古静香年岁相差无几,平日里也没做些仗势欺人的事,听了主子吩咐,自然乐意,笑着就走到箱子前,正打算伸手开箱子。
"放肆,好歹我也是个主子,我的屋子岂是你个奴才随便想翻的。"古娇香二话不说,抬脚就冲着冬雪的肚子踹过去,那力道用的,她自认把握不了,这不就瞧着冬霜一个趔趄,抱着肚子扑倒在了地上哀嚎起来。
"哎呦,我的肚子,你个小.蹄.子,居然敢踹我的肚子,小姐,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啊,她欺负了我,就等于在欺负您啊...哎呦..."
冬雪还要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她惊恐的发现,古娇香的脚尖,正抵在她的腰侧,似乎只要她在说一句话,那脚就会踩下去。
古娇香笑看着她,笑意不达眼底,甚是吓人。
想到以前没少被这丫头欺负,那日落水也定有她的功劳,现在让她看着冬雪那张脸,她真想直接一巴掌扇过去才解气。
别问她为啥没那样做,她又不傻,前世怎么说也在宫里生活过,什么手段没瞧见过,扇人巴掌,手疼不说,容易瞧见的伤,更容易留下把柄。
她们想来闹,她自然奉陪,当然,更不介意把事情闹大,所以暂时就便宜她那张欠抽的脸了。
"滚开,我今天还就要看看,你到底藏了什么东西在柜子里。"古静香,看着冬雪被打,顿时火冒三丈,说着话就挽袖子往箱子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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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多章了,大家的点击和票票呢,怎么没人砸过来,快让票票和点击砸死我吧。(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驱虫的药
"二小姐,您不能随便翻大小姐的东西啊!"冬月拦在箱子前挡住古静香,那护着箱子的模样十分可疑,更加让她觉得这箱子里有古怪。
古娇香看着俩人,静静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冬华一直站在古娇香身后,看着古娇香没有拦着,才想着大小姐定是不介意他们去翻,她就低着头当做没看见,也不去拦。
"死奴才,滚一边去,今天本小姐还就翻了怎么着?"古静香心中大喜终于可以抓到古娇香的把柄,但是面上还是怒极,伸手冲着冬月胳膊狠狠拧了一把大骂道。
冬月捂着被拧痛的胳膊尖叫一声,却还是固执的站在箱子钱寸步不离,古静香很是恼她,伸手将她拽到一边狠狠道:"贱婢也敢拦我的路,给我教训!"
冬月被她这么一拽,脚下没站稳,正好倒在了那几个丫鬟婆子面前,这些个丫鬟婆子早就听的古静香的吩咐,开始摩拳擦掌,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冬月身上。
"别...住手,别打我...小姐...小姐救我..."冬月惶恐的想要爬起来躲开他们,奈何动作慢了些,结果就被狠狠的踹了几脚,脸上身上挂了彩,顿时哀嚎喊疼起来。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我的屋子里动手打我的人了?"古娇香冷眼看着她们动了手,才怒喝一声,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
起先还没人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手上脚上踢打冬月的动作,并没有因为她的喊声停下来,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尖叫。
"哎呦喂!哪个小贱蹄子踹到我了?"最旁边的一个婆子气呼呼的抱怨一声,结果一回身,就看见古娇香瞪着她,踹人的脚还没有来得及放下来。
这婆子一瞧古娇香那杀人的目光,顿时瑟缩了一下,不安的拽了拽身旁还踹的起劲的众人。
这下,大家都知道刚才古娇香踹了人了,再一看她那慑人的目光,众人果然纷纷停下来不敢再动手。
古娇香扶起冬月,余光中看到古静香瞪着众人想要发货,立刻冷眼看着她,冷漠的开口提醒到:"你爱怎么翻我不拦你,到时候出问题,别怪我事先没警告你,别后悔!"
"这么护着,里面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翻我才后悔,哼!"
砰的一声,箱子盖子被古静香一把掀开,箱子里几个灰色纸包裹煞是显眼的暴露出来。
"我就说有东西,还不让翻,看你这一下有什么好说的?"古静香先将箱子翻了个底朝天,把里面东西全都扔到地上,才拎着那几个纸包踱着步子晃到她面前冷哼。
"这只是我从外面买来驱虫的药材。"古娇香淡看着她开口,然后又重申一句:"最好如你说的,别后悔!"
"你个小.贱.蹄.子,还想骗我,天气这么冷,哪里有虫让你驱!"咬牙切齿的说完话,古静香狠狠的将手里的药包撕扯开。
"你住手,不要动我的药!"
古娇香看着她将大包小包的药材包撕开随手扬在地上,还顺便踩上几脚,她状似惊慌的低吼,却是不着痕迹的拉着冬华和冬月躲过药材,往屋子角落里挪去,脚下还"不小心"踢到了几把椅子,甚至将脸盆架子也一并踹到,直到觉得药材不会粘身,便立刻止住步子,看着满屋子的凌乱,在心底笑开了。
他们这般打闹,自然早有院子里的丫头瞧见了,偷偷的跑去告知张氏。
主屋里正在喝茶看五岁儿子玩耍的张氏,身着紫底牡丹刺花绸衫,发髻服帖整齐,插着一对金质坠珠发钗。
她今年不过三十一岁年纪,略施脂粉,眉梢细致,凤眼上挑,带着一丝媚色,又满含算计。
听说俩人打起来了,赶紧起身将儿子交给伺候在身边的奶娘,准备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她刚迈出门槛,又停下了步子,眼神转了转,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周妈妈,问:"老爷现在在哪儿?"
那周妈妈并不是张氏从小呆在身边的婆子奶娘,张氏原本就是落破人家的闺女,小时候别说奶娘了,就是连一个贴身伺候的婢子都请不起,这周妈妈,也还是她被抬进古府,仗着受宠,又使了心计假意施恩,才得来的。
张氏拿捏的住周妈妈,周妈妈也是个心思活络的,十几年的相处下来,恩赏并施,也算得上心腹了。
见张氏问了话,才低语道:"三子刚才跟我说,早上家里来了客人,是那香庐庐主聂风,如今正在老爷书房里谈话,估摸着这会儿也差不多要走了。"
张氏笑了笑:"你现在就派人去书房告诉老爷,就说大小姐在自己院子里打了二小姐。"
之后又在周妈妈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周妈妈点头领命,去院子里叫了个奴才,让他依着张氏的吩咐去禀告老爷。
"夫人,您现在可要去那院子里瞧瞧?万一老爷回来..."周妈妈回来看见张氏还现在门廊下,小心翼翼的问。
"小少爷耍脾气呢,我走不开!"张氏给她提醒。
反正那小丫头片子也是吃亏挨打的命,让她跑去去那里解救她,开什么玩笑。
假如她知道,这一次被欺负的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估计她早就二话不说冲进那小院子了,可惜她不知道。
周妈妈一怔,继而点头:"奴婢晓得了。"
张氏这才扭身回了屋子,须臾,屋子里就传来小娃的哭声。
这本来小少爷玩的好好的,张氏却二话不说,一把夺过他手里玩物,扔到地上莫名其妙的将他狠狠地数落一顿,惹得他顿时大哭大闹起来。
屋子里的人见怪不怪,小少爷古怀明奶娘站在一旁,看着张氏的作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做娘的不心疼而已,她一个下人。又有啥话说呢。
古老爷气轰轰回主屋的时候,看见张氏还在屋子里,却因为心肝宝贝儿子哭闹,把数落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恼火的叫人把两位小姐叫过来。
古娇香由冬月扶着进了屋子,瞧见父亲古德元坐在太师椅上,还没来得及请安,就见一个黑影向她飞来,躲闪不及,落在了她身上,随之而来的还有古德元震耳欲聋的怒骂声。
"孽障!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居然私自出门不说,还敢出手打人,这些本事都是谁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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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颠倒黑白
"孽障!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居然私自出门不说,还敢出手打人,这些本事都是谁教你的?"
古娇香低头静静的看着自己胸前被茶水淋湿了的衣服,又看了看滚落到地上摔碎的上等青花瓷茶碗。
待余光瞟见张氏幸灾乐祸的笑容时,眼里射过一到精光,泛着丝丝冷意。
张氏被那目光一看,心下一凛,惊觉那寒意丝丝入怀。
那丫头的目光为何又是这般慎人?就好像一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张氏强压下心里的惶恐,抬头看向古娇香,却发现古娇香只是低垂着头,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仿佛刚才那道凛冽的目光只是她的错觉。
轻咳了一声,张氏伸出手捏着古德元的肩膀,睨了他一眼,柔声嗔怪道:"老爷,气大伤身,别发那么大的火,你看都吓到大小姐和静儿了。小孩子嘛难得调皮些,姐妹之间有些小的小闹的,也是正常的。老爷您就别生气了,大小姐估计也就是玩闹的时候,一时失手才不小心打了静儿,您点拨几句就罢了,可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古娇香虽然低着头,却不妨碍她用余光打量着张氏给古德元扇风,只不过她这风,明显不是用来败火的,而是用来点火的。
那张氏也是好本事,年轻时虽然出身不好,却是个狐媚性子,举手投足间尽显女人妖媚,勾,引人来毫不费力,即便如今三十多岁的人了,做出那种妩媚娇羞的模样,也不显突兀。
这般想来,也莫怪当初古德元会为了她,做出宠妾灭妻之事来。
瞧她这几句话的功夫,就将古德元的脾气给挑上来了,狠狠地指着古娇香暴怒到:"她还小?这么大人的人了,玩闹还会不小心打人,我看她分明就是成心,真不知道这几年柳氏到底是怎么教养的,竟然养出这么个刁蛮任性转好欺压姊妹的东西来!"
张氏到没想到自己这几句话,会让古德元将过错归咎到柳氏身上,无心插柳的好事,让她心下一喜,满脸都散发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喜悦。
古娇香心中微怒,若是古德元听了张氏的话,颠倒黑白不问是非将过错怪罪在她身上,她或许还没有那么生气,可是他就开口就将错贴到她娘亲身上去,无形助长张氏的威风,她的心情可就很不美丽很不美丽了。
压下心中的怨怼,她叹了口气,将双手互相插到袖口中,语带惋惜的提醒:"爹您这话可就说错了,这几年柳姨娘可没教养过我什么,就是她想教养,也没这个身份不是,古府的小姐,什么时候可以由着姨娘来教养了。"
可不是么,大户人家的小姐,饶只是个庶出,也是应该由当家主母来教养的,哪里轮得到连半个主子身份都算不上的姨娘来管教?
古娇香提醒着古德元,又看着张氏变得青紫的脸,不让面上的嘲讽之色露出来,也不给张氏申辩的机会,冲着张氏又开口:"还有,瞧夫人这话说的,什么叫做我一不小心失手打了古静香,我明明在屋子里待得好好的,她突然踹开我的门,二话不说就指派人敲打我的丫鬟,更任意将我的屋子翻个乱七八糟,您这样颠倒是非真的好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护着自己亲闺女,故意挤兑我这个庶出小姐呢。"
"你..."张氏满目怒气的指向古娇香,刚要发作,却突然神情一边,表情委屈的推了推古德元的肩膀哀怨的告状道:"老爷...您看大小姐..."
"胡说八道!"见了张氏受委屈,古德元气急,轰的一声手掌拍在桌面上,指着古娇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怒道:"谁让你这般胡说八道的,她是你母亲,每天为了这个院子,掏心挖肺的打理,你非但没有一句心疼体贴的话,竟然还这般满口胡言的抱怨,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是不是?"
"老爷,莫气莫气!"张氏见古德元为自己出头发火,心中大喜,却表现的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清捏着他的肩膀安抚,目光却飘向古娇香,一脸嘲讽。
"别怕,没气你!"古德元以为张氏被自己突然发火吓到了,伸手轻拍了拍背上柔若无骨的手,柔声安慰,却一转脸,又拍了桌子凶恼的吼道:"刚才问你的话,为什么不回答?为什么打人,为什么要偷溜出府?"
古娇香瞧着这前后如此差别的待遇,心下微酸,却紧闭着双唇,不愿再开口说一句话。
"问你话呢,到底说是不说?!"古娇香不开口,古德元愈发的生气,冲着她大声质问道?
古交县咬了咬牙,仰着头冷声问:"您说什么?我说过我没有打人,分明是她不分青红皂白的闯进我屋子打人乱翻的!"
"我才没有乱翻,是她偷溜出府,还偷偷得拿了不得了的东西在箱子里,我不过是瞧瞧她藏了什么东西罢了,怕她从哪里偷来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万一坏了古府的名声怎么办!"
"你闭嘴!我说了那不过是些驱虫的药罢了,你相信不信非要翻我箱子怪我喽?"古娇香只是轻轻地瞥了她一眼,一脸不屑的问,之后不再理会古静香,转向古德元,开口道:
"至于您问我为什么偷偷溜出府?那您为什么不问问您身后的大夫人,我姨娘这几日一直咳嗽高烧,丫鬟报到大夫人这里来好几次,却迟迟不见有大夫来瞧,我不过是心疼姨娘,怕她病坏了身子,才一时心急,来不及禀告就上街给姨娘买些药材回来罢了,难道这也有错么?如果您非要怪罪的话,那我还要问问大夫人,不给姨娘请大夫是什么意思?"
张氏没想到古娇香会壮着胆子,当着古德元的面质问自己,一时呆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昨儿除夕,是有丫鬟禀告她说柳姨娘病了,那是后她一来是光顾着忙碌除夕夜的事,而来,又觉得那不过是柳姨娘打着生病的幌子想要接近老爷罢了,才随意的将禀告的丫鬟打发了。
她却没想到柳姨娘是真的病了。
"慧儿,可有此事?"
张氏本名张文惠,闺名慧儿。
古德元听了古娇香的话,眼光莫名一闪,扭头问向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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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我不想出来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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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吐血晕倒
古德元听了古娇香的话,眼光莫名一闪,扭头问向张氏。
"她胡说,她明明说那些药是驱虫的药,根本就不是给她姨娘治病的药!"没等张氏开口,古静香站在一旁突然手指着古娇香大吼道,
她记得就在刚才,她分明说过那包药是从外面拿回来驱虫的药,现在又说是给柳姨娘治病的药,前后说法都不一样,肯定是有问题的。
古静香才不管古娇香刚才的一番话,是不是在打张氏的脸,她开口也不是给张氏解围的,只是听到她前后说话有误,满心以为她是在骗大家,很是不满的指控。
古娇香却在心下笑了笑,是驱虫的药还是治病的药,她自然清楚。不过她更清楚的是张氏与古静香这母女二人的为人,恨不得每时每刻随时随地等着揪她的小辫子,只要有一点机会,她们都会想着法的借这机会苛责欺负她。
她当然知道,自己私自偷溜出府是不对的,是有违闺范的事,不过重活一世,凡是都有了先机,她又怎么那么轻易的将把柄送到别人手里。
既然偷溜出府,她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如果她们有一点好心放过自己,不自己为是的揪到了她的错处,或许事情发展的还不会太难看,至少到后面他们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可是她们偏偏要揪着她往坑里跳。
倘若古静香她安安心心的站在一边看她挨数落被打骂好好,偏偏她就是瞧不得自己好,最喜欢雪上加霜的戳她的痛楚。
说道驱虫的药,这可是真真的合了她的心意。
"什么驱虫的药?你偷溜出府到底做什么去了,你若是不说清楚了,今儿你就祠堂里好好的反省去吧!"古德元在一旁,看样子已经对古娇香恼怒到了极点,语气越发的冷厉起来。
"我给娘亲抓药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屋子里老鼠虫子太多,所以才另外弄了些驱虫的药,放在箱子里,省的衣服什么的都被咬破了,出门给咱府上掉面子罢了,这样也不行么?"古娇香一脸惊讶的望着众人质疑道。
"胡扯!屋子里每日都有人打扫,院子里也一直布置了驱鼠驱虫的药草,怎么肯能会有虫鼠往屋子里钻?"张氏脸色不太好看,大有古娇香实在血口喷人,故意往他人身上泼脏水的意思。
古娇香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看着古德元与张氏二人,眼神坚定没有半点不安,目光坚定的像是在告诉众人,她没有说谎。
不过她眼里看到的,确实古德元对她质疑的目光。
心中隐隐作痛,但凡古德元对她这个女儿有一点点的关系,也不会儿落到被张氏母子俩欺负,到后来娘亲死的莫名其妙,她也死的悲惨的地步。
如果不是说她现在身单力薄,只能凭借古德元充当靠山,她恨不得将古德元归在张氏一类,作为她的仇人来对付的,哪怕他是她的亲生父亲。因为若不是他当初宠妾灭妻,做出那种有违道义之事来,她们母女又怎么处处遭人冷落陷害,最后每一个好下场的。
想到前世重重,古娇香难以抑制的想要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直接将这些仇人一一了断,可是一想到自己前一世所经历的苦痛,她又怎么能好心的让她们死个痛快。
冷眼中瞧见张氏站在古德元身边,一脸小人得逞的模样,古娇香暗暗握紧了拳头,深呼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突然砰的一声跪到地上,冲着古德元叫屈起来:"屋子里是不是有虫鼠,父亲一看女儿这件裙摆便知,若非有钱妈妈手巧,将被老鼠咬坏的地方缝补起来,女儿如今连一件相称的衣服都穿不出门的。"
古娇香跪下时,长裙的一角正好铺在地上,漏出一块与衣服布料颜色有些相似的补丁,霎时惹眼,如是平时古娇香站起来时,这块补丁基本是看不到的。
唐唐古府的大小姐,穿着的竟然是带补丁的衣服。
看到这块补丁,张氏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古娇香的目光根本就不屑放在她身上,所以她脸色再难看,对古娇香来说,都毫无阻碍,眼下马上就到了皇榜招考的时候,她若是不主动出击,当着古德元的面父狠狠地将她的真面目揭穿,那么有朝一日,她若当真上京离开,剩下娘亲一人,只怕前世之事只会在此重演。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利用自己身为古府大小姐,却过着奴仆不容的生活让古德元好好瞧清楚。
她了解她父亲这人,有一个毛病,就是耳根子太软,又生性多疑。她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遭遇和生活,如同一粒种子一般,狠狠地埋进古德元心里,等到这种子在他心里发了芽,就是他会忍不住对张氏生疑的时候。
"若父亲您是还不相信,自是可以去我的屋子一看,若是今日女儿有一句是胡扯之事,宁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只是为了自己话更具效果,古娇香指天发誓,誓言狠毒,让人冷不丁的背脊一寒。
可是古娇香却不在乎,重活一世,她若还相信这种誓言当真能够应验,那她还重活有何意义,她现在相信的只有自己!
"女儿别无他求,只盼着父亲看在姨娘的份上,给姨娘请个大夫,瞧瞧姨娘的...。"
话说道这里,古娇香突然一顿,惊恐的睁大了双眼,脸色苍白,一脸震惊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又是这种窒息到痛不欲生的疼,就好像前世她临死之前服下毒药,五脏俱焚的感觉。
就好像她原本一直压制的火气,突然间像是变成了真正的火源,在某一瞬间突然爆发了出来,流向她的经脉,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带来那种心悸窒息,火烧火燎的疼。
最终,这种火烧般的疼,直接涌向她的喉咙,化成一股腥甜。
古娇香突然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模糊的视线中,看到古德元与张氏面带震惊的神色,只要慢慢消失,眼前一片漆黑。
昏迷之前,她都没想明白,自己究竟什么时候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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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满屋狼藉
古娇香这一吐血晕倒,着实吓了众人一跳,今儿跟在古娇香身边的冬华,因为来之前就被吩咐过,只需默默跟在她身后,不许说话,她才一直躲在古娇香身后,尤其是瞧见老爷发火,她更是将头低的不能再低。
原本她见小姐跪下,是有些不情愿的,但是现在碍于她可怜的下人身份,只得知趣的急忙跟着跪下,她原本听着这一家子对质,心思有些神游,哪曾想她家小姐突然在她面前吐血晕倒。
本来她倒是有些急救措施的,可是眼下古娇香是吐了血的,想来是受了严重内伤,她又不是专业医生,就自己课本上学来的那点急救措施,不好使用胸前按压得法子,否则稍有不甚就可能让其一命呜呼。
如今她也只是跪在古娇香身侧,焦急的呼喊着:"小姐,小姐!"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大夫?"古德元率先惊醒过来,上前推开冬华,细细的瞧了瞧古娇香,见张氏还杵在原地不动,顿时气恼的提醒。
张氏原本还想着,这丫头是不是在装病,结果没想到古德元会因为这个丫头片子冲自己吼,立刻心惊气恼至极,到底还是没敢发作出来,赶紧敛下神色,有条不紊的派了婆子将人小心翼翼的抬回回罗香园,又开口派人去请胡大夫。
"不能找胡大夫!"在张氏开口要指派人去请胡大夫时,突然传来一声阻拦。
这个时候,大概谁也没想到,有人居然拦着不让请大夫。儿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站在旁边的古静香。
古静香突然开口打断她娘的话,见古德元与张氏探究的目光投向她,立刻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心虚的看着大家,脸色苍白的搅着手里的帕子。
"回夫人,小姐的意思是说,今儿才年初一,胡大夫应该年前就回乡探亲了,此时定不会在铺子里的。"古静香身边的大丫鬟冬霜,看到小姐一脸为难,老爷夫人更是一脸质疑,转了转眼珠,赶紧开口替古静香解了围。
古静香睁大双眼,一脸真诚的附和着冬霜的话点了点头。
"胡大夫的药铺离古府最近,先去看看,没人的话在去别家找大夫!"古德元扫了一眼古静香,冲着张氏吩咐。
张氏哪里还顾得上古静香有些怪异的神色,赶紧吩咐人立刻出了门,留下古静香望了一眼冬霜,一脸焦急。
冬霜摇摇头安抚了一下,看着古德元和张氏跟着人往罗香园的方向走去,冬霜却往反的方向努了努嘴。
古静香会意这是要她先回自己的院子,一会儿若是当真胡大夫来了,她也好提前做些准备。于是立刻紧跟着几步走到张氏跟前,一脸为难不自在的叫了她一声:"娘,我想..."
古德元已经往罗香园的方向走远了些,屋子里只剩下张氏娘俩还有几个丫鬟,古静香想开口跟张氏说一声她想回自己院子,却没想到张氏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还嫌不够添乱的。"
张氏数落了她一句就要走出屋子。古静香愤恨的跺了跺脚,跟着出了屋子,却扭头往反方向走去,这是准备直接回自己院子。
"你去哪儿?还不跟上?"走在前面的张氏听见背后没了动静,回头一看女儿没有跟来,立刻瞪着她开口问道,面上更是有些气愤。
"我回自己院子!"古静香冷哼一声,扭头就走,却被张氏上前几步揪住了耳朵。
"你就不能长点脑子?你爹还在气头上,你不跟过去看看,万一那个小蹄子醒过来,背后说你的不是,你怎么跟你爹解释?"
"醒什么醒,死了才好,我凭什么去那个小.贱.人的屋子?"古静香娇蛮劲头儿一上来,便不管不顾的吼起来。
张氏赶紧伸手堵住她的嘴:"呸呸呸,我滴小祖宗,再乱说话被你爹听见了,我也救不了你!"
"我就说怎么了,难道他还杀了我不成?"古静香嗤了一声,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张氏很是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无奈道:"杀你但是不会,不过你的零花钱可能会少,禁足的日子会更长,抄的书会更多。"
张氏的话显然是慑住了古静香,只好咬了咬牙跟着张氏去了罗香园。
"老爷,大小姐怎么样了?"张氏远远的瞧见古德元站在古娇香屋子的门口,并没有走进去,立刻上前询问。
结果她一走到古德元跟前,就瞧见着满屋乱糟糟的,像是被人翻抢打砸过一样,衣服满地都是,椅子洗脸架更是倒在地上,地上还散落着满地的药材,看上去像是被小偷光顾过,一片狼藉。
古德元看见她进来,也只是朝她冷哼一声,待看见她身后的古静香,才低声怒问道:"这些都是你干的好事?"
古静香脾气也冲,冷哼着将头扬到一边,一脸的倔强。
古德元一甩衣袍,大步快进屋子,看着婆子将古娇香抬到里屋,放置到床上盖好被子,这才觉得这屋子着实阴冷了些,立刻不悦的吩咐:"去取炭炉,把屋子烘暖些!"
原本着他还不相信,没想到这五年来第一次进女儿的屋子,竟是这般模样,一想到刚才自己没问原由,将火气撒到这个女儿身上,顿时瞪了张氏一眼。
张氏被古德元这么一瞪,先是一愣,继而想到他瞪自己的理由,立刻有些慌乱的搅着手里的帕子,心底却蹭蹭的往上冒火。
原本这她家老爷根本就对这个女儿莫不关系,更不曾踏足过这个破落院子,结果因为今日屋子里那小蹄子突然晕倒,这才迫不得已来了这院子,好巧不巧的让他瞧见了这院子的情景,也难怪他会瞪自己。
视线正好落在床上的古娇香脸上,眼里闪过一丝阴郁,看到她那张苍白的脸,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没狠心下个手,将这小蹄子给解决了。
张氏见古德元盯着里屋的门帘子,皱着眉好似担忧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心疑,以前她怎么没见过老爷担忧过这个女儿,这一想着,她就不由得问出口来:
"老爷,您在担忧大小姐吗?放心吧,大小姐吉人天相,定是无碍的。"
"最好是没事,要不然咱古府可就难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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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退了亲事
"最好是没事,要不然咱们古府可就难做了。"古德元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
"老爷,您这话什么意思?"张氏不明所以,疑惑的问。
什么叫做咱们古府难做了?这小贱蹄子不过是病了,与她古府难不难做有何关系?
张氏偏着头盯着古德元,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来些什么。
"老爷夫人,屋子实在乱的很,奴婢先将椅子摆在这里,您二人稍坐吧。"冬华努力让自己当个尽责的丫鬟,将两把椅子搬到屋子里唯一空挡的地方摆好后,对二人回话,然后便行了个礼,一声不吭的进了里屋。
这期间,院子里的人,还有一直躲在门外的冬月,就好像没有瞧见屋子里的凌乱一般,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收拾。
古德元只是扫了众人一眼,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假寐,张氏跟了他这么过年,对他的有些小习惯早就了如指掌,如今看着他虽然闭着眼,却紧皱眉头,双手放在腿上指尖来回不停的轻扣,就知道他现在有些紧张焦虑。
这让她越发的怀疑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丫头一晕倒,老爷就心神不宁起来,听话里意思还与着古府有莫大牵连。
"老爷!"张氏有些急,催了他一声:"到底什么事值得您大惊小怪的,我不是已经去请胡大夫过来了么,等大夫瞧过了到底怎么回事不就好了?"
有必要摆出这么一副屋里人死了古府就完了的样子吗?
张氏觉得古德元今天对古娇香的态度甚是怪异。
"哼,倒是我小瞧了她的本事,原本以为她跟她娘一样软弱无能,见了也只是让人恼火,可是没想到就这死丫头,硬是牵扯着我古府的命脉!"古德元冷哼一声,语气里有些犯酸,还带着恼火。
"老...老爷..."张氏听了他的话面露异色:"老爷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今日在书房见的是谁?"古德元睨了一样张氏,没好气的说道。
张氏不自在一笑:"老爷真是的,妾身一直在院子里打理事物,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怎么知道您见的客人是谁?"
张氏不自在一笑,一脸抱怨:"老爷真是的,妾身一直在院子里打理事物,外院的事又不是妾身能做的了主的,怎么知道您见的客人是谁?"
张氏自然知道他今天在书房招待了的,正是阳城香庐庐主聂峰,但她并不知道二人谈了何事,如今她在说屋子里丫头的事,老爷却将话题引到这人身上,想问题就出在这人身上了。
心思转了几转,张氏往古德元身边凑了凑,一脸好奇的问:"老爷,莫不是今儿客人跟您说了什么,惹得您不高兴了?"
"我跟你说,今日那聂峰亲自上门,为的正是他独子聂长远的婚事。"古德元低声跟她透露到。
婚事?
张氏心下一动,走到古德元身边,轻轻锤着他后背,故作惊讶的问:"聂长远不是去了京城一品香阁?听闻如今已经得了司香房的召令,就要到京城凤凰腾达去了,他的婚事怎的聂光要来找您?"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聂光发妻周氏,原本就是素馨..."瞧见张氏变了脸色,古德元只好改口:"是柳氏的手帕交,两人原本就是母氏同宗,又情同姐妹,所以当年柳氏怀了娇香的时候,就私下里交了信物,打算结两姓之好。周氏在世的时候,二人便经常走动来往,所以那聂风之子聂长远,与娇香可谓两小无猜,这次得了机会回来,便和聂风谈了此事,大有那种非卿不娶的意思,所以聂风才带了信物而来,就是为了这婚事。"
"啊?"没想到她家居然和香庐聂家有这层关系,小心思一动,张氏好奇的看着古德元:"那老爷您答应了?"
问到这个,古德元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张氏,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爷您摇头的意思是没答应?"张氏说不清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能够攀上阳城香庐,这婚事是件好事,可是婚事对象又是古娇香这小蹄子,又让她觉得好生气闷。
而让张氏心里更气的是,按规矩来说,这府里小姐公子的亲事,理应由她这个主母张罗,哪里想到那聂家居然当家老爷亲自上门,越过她直接讲与她家老爷,这分明是不将她看在眼里,扯着脸打么?
若是让她知道了聂风对婚事提出的条件,恐怕她不光是气闷,而是吐血了吧。
古德元心虚的瞄了一眼张氏,反正还没有答应婚事,他暂时不想让她知道那条件,只是说:"信物如今不在我手上,就算我答应,那也做不得主啊。"
"信物不在您手上?"张氏诧异的问,继而又琢磨出来怎么回事,点点头道:"既然不在您手上,想必是在那位身上了?老爷,您打算怎么办?"
她问这话的时候,心下有些紧张,如果那信物是在自己手里的话,倒是后没准还能做做老爷的思想工作,毕竟这古府的小姐,可不是只有这屋子里这位,而且光看那聂长远,也是个有出息的,若是能攀上这么亲事,倒是不错的。
张氏的心思一转再转,却发现古德元只是皱着眉不语,看不懂到底在想些什么,顿时心下有些发紧,试探的开口:"老爷怎么看起来不是很高心,莫不是这门亲事不好?"
古德元不语。
张氏见状,撇撇嘴,故作无所谓的说:"若是不喜的话,大不了就退了呗。"
"退了?说的容易,你是想眼睁睁的看着古府落败不成?"古德元瞟了她一眼。
张氏一愣,觉得古德元好像很怕那聂峰的样子,顿时觉得他这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一脸无畏的说道:"难不成老爷还怵着那聂峰不成,不过小小的一个县城香庐,能有多大的能耐?咱古府好歹也是百年的家业,岂是他说动就能动的?我若是不答应,他们还想反了天不成?"
"愚昧!"古德元又瞪了一眼张氏,看见张氏因为自己的话脸色有些难看,叹了口气才说道:"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吧,人聂氏如今虽然只是一个小香庐庐主,可是人家的跟儿却是在京城天子脚下的,你以为就凭这咱古府这点家业,也能与人家并论?"
感谢笔落生香、落凡的一天打上香囊。(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娶亲条件
阳城香庐,自第一任香庐庐主,也就是聂峰的祖父在yc县北山半峰出开办香庐专司习香之术,聂家这些年就一直屈居在阳城这个小县城里。
别看只是一家习香书院,可是这聂家的身份,却不是简单的,那可是实打实的是京城聂家嫡支一脉。
出了阳城,或许没人知道阳城香庐聂家,可是一旦说起京城聂家,那可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了。说到聂家,先不说京城聂家身为八大家之一,又与一品香阁当家慕府为姻亲关系,就是身为如今宫中正当宠云贵妃的外家,那份光耀也是他人不及的。
而阳城香庐首任庐主,聂峰的祖父聂中正,便是当初京城聂家大房嫡出幺子,聂三公子。至于聂三公子缘何抛弃大家大业的富贵,跑到这个小县城来办学院,这个中原因实难揣测,到底是富贵人家屋子里的事,又岂是平常人家能看透的。
不过有一点古德元是敢肯定的,就是聂家虽然在yc县落了脚,到底没有和京城断了联系,这也是他为何会说聂家有京城的靠山,不是他这种小门小户能够抗衡的了的。
况且这门亲事对于古府来说可算是攀了高枝,若是古府能和聂家联姻,那也是他乐见其成的,只是如果他当真遂了张氏的心意,在婚事上跟聂家有了冲突,恐怕到时候他不单单只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的结果了。
想到今日那聂峰与他所谈之事,古德元就感觉头疼的厉害,一方面他不能推拒聂家娶妻的要求,而来他又不愿意事后张氏知道真相后闹腾。
不过就一个结亲罢了,该娶的娶了,该嫁的嫁了不就得了,非要平生整出来这般要求,另他左右为难,可是觉得他古府好拿捏了些。
想来想去,古德元也没个好办法,能够一边安抚张氏一边又能让聂家满意,余光瞟见张氏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也是得将心思撂下,随意的晃了晃手。
"唉,到时候再说,左右今天那聂峰也只是来探探口风,又没有正式下聘求娶,事成与否还未知,何必发这个愁呢。"古德元摇摇头,见张氏想要开口,立刻往门外扫了一眼,借机转移话题:"怎么去请个大夫需要这么长时间?"
张氏搅着帕子瞪了一眼古德元,总觉得他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不过想到与聂家的那亲事,她或许可以从怡馨园那边探探虚实。
二人各有所思,没有发现古静香站在屋子角落里,认真听完他们的对话后,那冒着妒色的双眸,也没有瞧见病床上已昏睡的古娇香,悄悄握紧了拳头。
古娇香那会儿确实因为毒发晕了过去,可是也不过片刻的时间,等到她被安置到自己的屋子里时,就已经醒了。
那毒来的快,去的也快,古娇香虽然不知是什么毒,大概也能猜到是那种间隔一段时间便会毒发的,毒发维持的时间不长,左右也不过半刻钟的时间,等到她醒来,那毒又像从来没发作过一样,隐了踪迹,只有肚腹内残存的灼热痛感,在提醒她中毒是事实。
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被人下了毒,她却毫无察觉,古娇香不由得皱眉思考了一下自己最近见过的人,想想哪些人有机会在她面前不知不觉的就下了毒。
想来想去,也只有冒充她娘亲的那位前辈,还有两次出府遇到的那几个人。
等到所有人被她过了一遍后,她突然灵光一现,大概能猜到是谁了。
她最终的思绪停留在那日酒楼里那张写有"古府大小姐"字样的纸张上。
心中明了,古娇香心定了下,知道这种毒虽然会让人痛到生不如死,到底是不会要了人命的。
静下心来时,她就听见了门口古德元与张氏二人的谈话,虽然声音不到,到底还是被她听了个大概。
她与聂长远的婚事她记得清清楚楚,上一世,聂峰找了古德元讲这门亲事时,是谈了条件的,就是他聂家独子断不会娶个庶女为妻,所以要想结亲,就必须再将柳氏扶正,将古娇香的嫡女身份恢复过来后下嫁。
当年古德元一方面不想丢了亲事,一方面又不想让张氏难看,所以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就是将古娇香过继到张氏名下,这样一来,古娇香依旧是嫡女的身份。
只不过古德元想得美,聂家的人也不傻,古德元这种西瓜不想丢,芝麻也想捡的做法尤为不齿,同时也与初衷不符,除了之前的条件,根本就不答应,结果这亲事就悬了下来。
古娇香如今想想聂家的这种做法,分明是在帮她们娘俩,想必这条件,也是与聂峰之妻周氏不如关系的。
周氏与娘亲原本就是手帕交,关系好到形如亲姐妹,自从柳氏一族出事后,娘亲基本就不再出门,恰逢周氏大病,就少了走动,但是关系却没有断,周氏还会时不时的与娘亲有着书信往来的。
所以细细想来,这也是周氏为了帮娘亲拿回正妻的位置,才有了这等条件的吧。
这件婚事的条件原本一直被古德元瞒着,张氏是蒙在鼓里的,结果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事情就闹到了张氏耳朵里,以她的性子哪里肯依,和古德元吵了几架,甚至已死相逼不让古德元答应条件。
偏偏在那时候,机缘巧合下,古静香偶尔瞧了聂长远一眼,便上了心,有了不嫁此人宁可去死的执念,开始痴缠聂长远。
张氏原本就爱女心切,又因为聂长远与古娇香有着婚约,她一心想着搅黄二人的婚事以免哪天自己的主母身份不保,于是耍了些手段,不但当真搅黄了她和聂长远的婚事,更利用古静香的清白,毁了聂长远上京的前程,又迫使聂家不得不转而娶了古静香,
后来又设计她替代古静香上京入一品香阁习香,甚至蓄意买凶意图在上京途中除掉她,她命大躲过一劫,却没想到自己迎来了那一声最悲惨痛心的遭遇,更让娘亲不明不白的死去。
一想到上一世她所有的悲惨遭遇,都是由她们一手造成的,所以这一次,她定不会再让她们有机会害自己和最亲的人了。
"咦?胡大夫跟我说,他一直在替古府嫡小姐瞧病啊,让我来了直接去静芳园候着就行,你怎么把我带到这小破院子来了?"
就在思绪间,门外突然响起了陌生男子的说话声,古娇香仔细听了一声,只觉得这声音分外熟悉,她眼神一闪,突然窃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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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陌生大夫(二更)
那声音清亮却带着一丝怒意,说话间,便见一年轻男子绷着脸的往屋子里走来。
那男子身着一件白色粗布麻衣,身材修长,墨发冠顶,剑眉英挺,只是眯着一双眼,显得格外闲散。
他背着个药箱子,眯着眼随意向四下里打量了一下,明明双眼眯成了一条线,在做的却都有种错觉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被一个相貌出众的年轻男子瞧上一眼,这院子屋子里的女眷丫鬟莫名的心一跳,有悄悄低下头的,也有肆无忌惮打量此人的,却无意不红了脸。
"你是谁?"张氏瞧见陌生的年轻男子进了屋子,虽有一刻也被那容貌慌了眼,到底沉着的快,立刻开口质问。
白衣男子呆愣了一下,见张氏是冲自己发问,才奇怪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于刚才的模样完全相反,这是男子显得有些白目,瞧见众人像防贼一样看着自己,才仿佛回过神来,冲着众人抱拳行礼:"在下吴威,惠仁堂大夫是也,胡大夫家中有事,托在下前来古府替嫡小姐看病。"
"谁告诉你是古府嫡小姐生病了?"张氏眉毛跳了跳,偷觑了一眼古德元,发现他有些心不在焉,仿佛没有瞧见这边的动静般,遂低声质问到。
现在一旁原本被这男子容貌惊到的古静香,一听对方说自己有病,立刻跳脚骂开:"对啊?你说谁生病了呢,你才生病了呢,你们全家都生..."
"敢骂我全家的人,坟头草都有一人高了,你确定还要骂下去?"
冷如冰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古静香"病"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眼前不足一指距离的银针吓到,目光中的男人,哪里还有刚才如沐春风的模样,已然睁开了眼怒瞪着她,双眸泛着红光,犹如地狱归来的厉鬼。
古静香一瞧见那双古怪的眸子,立刻仿佛被人掐住喉咙一般,惊恐的后退一步,跌坐在了地上。
"小女年少无知,冒犯了吴大夫,还请吴大夫手下留情。"已经回过神来的古德元,冷声制止。
不过一个小小的大夫,若非是代替胡大夫来府上看病,他早就把人轰出去了,岂会让他如此造次。
"是在下无理,最见不得有人诋毁家人,难免冲动了着,古老爷海涵。"吴威收了银针,冲古老爷抱拳行了礼。
没错,来的人,正是今日古娇香在惠仁堂见到的人,一品医阁阁主吴威。
屋子里的古娇香听着外面的动静,一方面暗喜吴威居然能到古府来,另一方面却在想,像他这般任意随性之人,居然会到古府来,不知所谓何事。
不管怎么说,目前她可以求助的大夫,也只有此人而已。
吴威扫了一眼众人,皱眉开口问到:"请问哪位是嫡小姐?可容在下替其诊治?"
"嫡小姐?是谁告诉你嫡小姐生病了?"古德元心下不喜,生气的看了一眼带吴威进来的下人,心下以为他原来是柳氏的人,才把古娇香换作嫡小姐。
"胡大夫年前返家前曾特意嘱咐过在下,若是古府有人来请,让在下同他往常一样,随着一个叫做冬霜的丫头,直接去静芳园便可,怎么,难道不是?"吴威眯眼看着古德元越来越黑的脸,疑惑的问。
张氏暗叫糟糕,没想到胡大夫所托非人,竟然将托付给他的事,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这下好了,老爷本来就生着气,这不更是火上浇油了么。
果然。
啪!
古德元大手一拍,落在了身边的桌子上,冲着古静香一脸心痛:"孽障,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根本就不用问,这么明摆着的事,除了傻子,谁还瞧不明白?
古德元痛心疾首,气的冒火,之前古娇香说没人给他娘瞧病,他还不信,以为她只是胡说八道,诚心挤兑张氏,原来她说的没错,不是张氏不给请大夫,而是大夫中途被人截走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心肠歹毒的女儿!"
"爹~"古静香看着越发恼火的古德元,知道自己现在如果承认了此时,指定没有好果子吃,脑袋瓜子迅速旋转起来。
然后就见她突然碰的一声跪地不起,委屈的哭起来:"爹,您别生女儿的气啊,女儿虽然不喜欢她,但万万做不来这种害人性命的事啊。"见古德元不理她,又说:"女儿真的不晓此事啊,一定是冬霜那丫头,知道女儿和她不和,才擅自作主,做了这样的事,求爹爹明察,莫要冤枉了女儿啊。"
若是以前,她有把握自己哭一鼻子,古德元就会心疼饶了她,可是刚才知道有了阳城香庐的婚事,那古娇香得了这层关系,古德元便对她的事多一番心思,这下她若承认犯了错,以他爹的性子,定不会轻易饶了她,所以她只好装的一副被冤枉的模样,企图打动古德元。
要说没主见,耳根子软,除了古德元,大概真的没谁了。
躺在床上的古娇香,听着古静香的话,眉头一挑,可不打算给她机会哭诉,食指一动,随手捏碎了手中一物。
这物一碎,立刻有香气自古娇香指尖溢出,不消片刻,那香气扑鼻,她便觉得呼吸越发困难,感受到四肢不自觉的抽搐起来,意识也渐行渐远,接着,耳边传来冬华惊恐的吼声。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小姐没气儿了!"
冬华的惊吼声,像是一道闷雷,炸的屋子里的人皆是心头一跳。
张氏虽然巴不得古娇香去死,可是她若是真的这个时候死了,自己女儿就真的解释不清,残害手足的过错,就只能背压在她身上了。担心过责到女儿身上,竟然第一次由衷的希望她不能死。
古静香暂时没有想到这一点,她在心底暗自叫好。
当然,在冬华叫出来的同时,唯有身为大夫的吴威,顾不得男女设防,第一时间冲进了屋子,得亏冬华眼疾手快,落下了帷帐没让他瞧了古娇香的身子,
吴威只道了声失礼,示意自己需要把脉,等到冬华将古娇香的手臂晾出帷帐一小节,取了张帕子搭在她的腕上,才伸手静静把起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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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娘抽筋了,本来九点就应该传的,结果现在才传上,没存稿,真可怕,为了存稿,我还是努力拼吧(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冬月被打
吴威只道了声失礼,示意自己需要把脉,等到冬华将古娇香的手臂晾出帷帐一小节,取了张帕子搭在她的腕上,才伸手静静把起脉来。
须臾便听见他咦了一声,眼冒精光,扭头冲着古德元与张氏二人道:"我需要在这位小姐头部扎针。"
古德元点点头,给站在一旁的冬华使了个眼色,冬华点点头,将帷帐掀开,还好古娇香身上的衣服是齐备的,又盖了被子,要不然以张氏母女的性子,指不定又能编排出什么话来。
吴威伸手挑起古娇香的眼皮瞧了两眼,立刻拿出银针,冲着她脸上几个大穴下了针,不消片刻,只见古娇香胸口一震,顿时咳起来,咳个不停。
古娇香因这连翻的咳嗽,胸口秽气一除,人也瞬间清明起来,还没睁开眼,就听见耳边传来古德元的问话声。
"吴大夫?小女如何?"古德元难得一次这么关心古娇香,可惜古娇香因为晕倒无缘瞧见他那张担忧的脸,要不然,她指定会大呼不可思议。
吴威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众人表情各异的脸,才漫不经心的开口:"放心,只要有大夫给看,有药给吃,暂时死不了。"
语气里嘲讽滋味十足。
古德元被他这也一说,老脸有些挂不住,回头看见古静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跺了下脚冲着她大吼:"瞧你干的好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他指的是古静香拦下胡大夫,不让他去别的院子瞧病的事。
"关我什么事!"古静香不满的冲他喊,却被张氏拉住,使眼色示意身边的嬷嬷要将她带走。
古静香看了一样张氏,瞧见她警告的眼神,才冷哼一声,扭头就要走。
"大夫..."床上传来古娇香略显微弱的说话声,一只藕节般白嫩的手在帷帐前晃了晃,竟是在招呼大夫。
"古小姐有何吩咐?"吴威侧着身子行了个礼,并没有看床榻的方向。
"我姨娘这几日不舒坦,劳烦大夫给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若是可以的话,还要请大夫顺便开些跌打损伤的药,交于我的丫鬟冬月。"
"你要治跌打的药作甚?"吴威还没有应承下来,一旁的古德元倒是先开了口,疑惑的问,其实更多的担心古娇香受了外伤。
这个时候,他可不希望古娇香再出什么意外了,要不然,万一被聂家知晓了,那可就真的不知道怎么交代了。
"方才有些不长眼的奴才在我屋子里动手,冬月不过拦了一下,就受了些伤,我想着这院子里从没有过药,尤其是专门治疗跌打的,所以斗胆当着父亲的面,向大夫讨要些药给冬月擦一擦,也好的快些。"
"不过就是些丫鬟,磕着碰着都是常有的事,何必需要劳烦吴大夫,回头我让王妈妈给你送些来不就好了。"张氏此时脸色分外难看,没想到这丫头都病的卧床了,还有精力用丫鬟奴才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挤兑她,真真是好样的。
什么叫她院子里从来没有过药,这分明就是挤兑她这个主母疏忽她,没有在她院子里配置常用的药材嘛。
"大夫人,我院子里统共就冬月冬华两个能指使动的人,现在冬月因为我伤着了,手边没了趁手的人,于情于理我这个做人家主子的也要表示一下不是?"
古娇香躺在床上,侧着头透过纱织帷帐瞟了一眼张氏说话的方向。
张氏看不见古娇香的眼光,但是从她那说话的话中,却也听出来她嘲讽挤兑的意思,当下冷着脸想要驳斥几句,余光中发现冬月正现在门外,一脸不安的冬月正不住的向屋里张望,哪有受伤磕碰的样子,顿时神色一转,将冬月招呼进来:"冬月,你进来!"
冬月根本不知道屋子里古娇香说了什么话,瞧见张氏一脸凌厉的看着她,更加不安起来,有些后悔刚才看见小姐被抬进来时,她不该躲闪,而是冲上来一起进屋子的。
现在小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夫人又一脸冷色,她琢磨着不会是个自己有关吧?
"夫...夫人..."冬月慢吞吞的挪到张氏跟前,忐忑不安的唤了一声。
"冬月,大小姐生病了,为何跟前伺候着?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外做什么呢?"
张氏眼光直勾勾的盯着冬月,就等着她回答。
结果就在冬月低着头咬牙不说话的空挡,古静香突然跳出来,一把抓起冬月的胳膊扬过头顶,瞪着冬月恨恨说到:"我看是她根本就没有受伤,不过是受了某些人的吩咐躲起来怕人看见..."
"啊!"冬月被她这么一拽,突然惊呼一声,想要抽回胳膊。
只是古静香拽的紧,她挣扎的用力了些,衣袖自上向下滑落到肘弯出,待仔细一瞧,顿时引来一阵抽气声。
只见冬月细弱的小臂上,纵横交错着大大小小的青紫伤痕,看的人好生吃惊。
"二小姐!"冬月慌乱的放下袖子,不安的瞄了一眼古静香。
"妹妹可看清了,冬月身上到底有没有上伤?"
古娇香此时已经撩起帷帐,让冬华扶着起来了,将冬月胳膊上的伤看的一清二楚。
那些伤古娇香知道怎么来的,那是冬月平日在帮家里做活时不尽心,被她老子娘掐的,其实并不算重,但是冬月体质特殊,被掐过的地方,第二日就会青紫一片,不消三日就会消散的。
不过这倒是给她行了个方便,一脸痛心的对古静香说到:"冬月不过是拦着妹妹一下而已,我原本着以为只是些小的擦伤,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妹妹你何必出手这般狠毒呢。"
古娇香说话的时候,冬月有些诧异的望着她,心想大小姐知道她这些伤的由来,怎么还会那般说呢,结果她正好对上古娇香警告的眼神,顿时不安的低下头,不敢再胡乱揣测大小姐的用意。
"你胡说,我刚才让人打她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打到她的胳膊!"古静香伸手指着古娇香,大声反驳。
她院子里的妈妈都是人精,打人从来不打这么明显的地方,还是娘亲教过的呢。
她让下人动手踢打冬月的时候,都是踢在后背肚子或大腿处这种不容易让人发现的地方!
古静香话一出口,她没瞧见低着头的古娇香嘴角突然扬起的笑,却看到了张氏投给她的眼神,瞬间察觉自己说错了话,顿时闭了嘴,不安的看向古德元。(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小女顽劣
"你叫人打的?"古德元也不傻,刚才在书房,张氏派人叫他,语焉不详的说是大小姐与二小姐打起来了,他就以为是古娇香动手打了人,所以才会在一开始就不由分说的上来指责了古娇香。
古德元看了一眼身子单薄的古娇香,目光突然落在她苍白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想是她还生着病,心下顿时有些尴尬,又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最宠爱的女儿,顿时生气的大吼一声:"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在罗香园,还打伤人?"
"我...我才没有打人!"打人的是奴才,她只是推了一把而已,又不是她动手打的,古静香很想反驳,可抬头却看见古德元瞪着她,立刻搭拉着脑袋开口:"我还不是听下人说,她偷溜出府来着,才过去看看,是不是有人骗我,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谁知道我刚到罗香园,就听到她们两人的谈话,她们是真的出府去了,还带了不得了的东西回府。"
"老爷冤枉啊,奴婢只是跟小姐到外面药堂里抓了些药,回来的时候怕被人瞧见,才悄悄的放在了箱子里,结果二小姐踹了大小姐的屋门,非要说小姐从外面拿了见不得人的东西,还硬要搜大小姐的箱子,奴婢想着大小姐好歹也是个主子,怎么能当着下人的面被搜了箱子,大小姐这几日身子本身就不舒坦,奴婢就想着帮大小姐拦一下二小姐,结果..."
冬月手抓紧胳膊的衣袖,偷偷的看了一眼古静香,怯懦的不敢再开口。
古娇香偏偏在心里为冬月竖起了大拇指,她原本还担心冬月会机会倒打一耙,没想到她还算识趣,虽然句句话都有洗脱自己罪名的嫌疑,到底还是有帮她打击古静香。
"她偷偷摸摸的拿回来东西,也不知会一声,谁知道她拿回来的啥,万一是对家里不利的呢,我怎么就不能翻了?一个下贱的东西,还敢称主子,也不照照境子看看自己那副德行!"
"静儿!"
"住口!"
张氏和古德元异口同声喊道,一个一脸慌张,一个满面气愤。
张氏见古德元真的动了怒,赶紧给女儿使了眼色,让她不要乱说话。
可是她这些话到底传进了古德元的耳朵,真当做没听见,那是不可能的,尤其现在屋子里还有个身为外人的陌生大夫。
虽然现在吴威眯着眼闲散的靠在屋子的阴暗角落里,恨不得当做自己是隐形的根本不在屋子里,但是到底人家还没记性差到忘记他这么一个大活人。
真真是有意思的一家子,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就好像是屁话一样,冲动暴怒起来,哪里还顾得及有没有外人在场,家丑会不会被人瞧了去?
而对于古德元来说,到底还是一家之主,多少有些顾忌颜面,古静香这种撒泼骂街出口成脏的说话方式,简直就是将古府的脸面丢到了外人面前,哪里还容得她继续撒野,已是气火攻心,颤抖着手指着她骂道:"到底是谁教了你说这些混账话?你学得那些礼义廉耻都还给夫子了是不是!"
完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亏他一直在心里觉得自己宝贝闺女是个温婉贤淑的,怎么也没想到一次两次的,说出来的话,竟是这般混。
古静香今儿可是第一次瞧见她爹对她吹胡子瞪眼的发脾气,向来娇惯的她又怎么受得了这些气,当下更是蛮横起来,跳着脚想要反驳回去。
"我...呜呜..."她话刚一出口,就突然被张氏从后面捂住了嘴拉到了一旁。
"老爷息怒,静儿还不懂事,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她,您若因为她气坏了身子,可就坏不来了,当务之急,还是让先生去瞧一瞧柳姨娘吧,也省的大小姐一直记挂着,心里不舒坦,还让大夫见笑了。"
张氏手里紧紧固着古静香,不让她说一句话,回头自己开口又安抚着古德元,顺便将古德元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古娇香身上。
古静香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憋屈的话说不出口,古静香顿时跳脚想要挣脱了张氏的桎梏,到底是小孩子力气不足,她折腾了好一会儿,硬是被张氏一直用力捂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可是急恼了她,瞪着眼怒视着古德元。
古德元更是怒视着她:"还杵在这里丢人现眼做什么?上次我说的话你都当成耳旁风了不是,赶紧给我回自己院子里好好反省反省去,再让我看你出来丢人现眼,小心我..."
"老爷,吴大夫还等着呢!"张氏赶紧打断古德元的话,出声提醒。
古德元一怔,这才发现自己被气的,差点就忘了屋子里还多了这么个外人,顿时皱了皱眉,冲着张氏母女晃了晃手:"赶紧给送回她自己院子去好生教训教训!"
说完话,也不理会二人,扭头对着吴威笑道:"让吴大夫见笑了,小女顽劣,还望吴大夫莫要惊怪才好,惠仁堂向来做事分寸,古府一直都是信任胡大夫的,既然能将惠仁堂放心交给吴大夫打理,想必也是十分信任吴大夫的,稍后柳姨娘那里,就有劳吴大夫了。"
古德元分明在笑着对吴威说,笑容里掺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警告。
他自是希望他能将今天的事情烂在肚子里,否则也不枉费他将惠仁堂当做要挟的筹码。
吴威眯着眼不作回应,古娇香确实低头抖了抖肩膀,在心底冷笑了一番。心想若是他爹知晓了此人的身份,还敢不敢开口威胁了。
"还不快走,还等着你爹再开口骂你不成?"门口传来张氏小声的警告声,还有古静香挣扎呜咽的声音。
古德元看了一眼吴威,饶是他一直眯着眼,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是落在自己身上的,竟让他有些心烦意乱,突然皱了皱眉头,扭头对着门口开口:"等一下!"
古静香走到门口,听见古德元开口,立刻面色一喜,心下以为她爹要为刚才骂她的话服个软,急欲转身,却听见他继续说到:"给冬霜那丫头二十板子,扔出府!擅作主张的奴才,我们古府养不起!"
原来他是在跟张氏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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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恶言顶撞
原来他是在跟张氏说话。
却说他话音才落,张氏和古静香皆是心头一震,怎么也没有想到,古德元会这么狠。
二十大板对于一个十几岁的丫头来说,不死也得半死,还要在这么冷的天里扔出府,还怎么能活命?
冬霜是古静香的贴身大丫鬟,最受她娘俩的信任器重,如今就因为一个古娇香,他居然要让冬霜死。
到底是自己人,张氏对于古德元这样的做法,除了震惊意外,就是气恼不甘。全然忘记了她当初要打钱妈妈那十大板子时,怎么就没有一丝宽容之心。
"老爷!老爷饶命!"耳边传来冬霜的讨饶和求救声:"夫人...二小姐...救命!"
她也不过是个丫鬟,主子没有开口的事情,她就是长了是个胆子也不敢去做的,现在明知道自己做了替罪羊,却也不敢反驳,只希望夫人二小姐能够看在她忠心耿耿的份上,救她一命罢了。
冬霜的哀嚎声,只让古静香觉得,她爹是当着那小贱人的面给她难看,一口郁气难出,古静香再也忍无可忍,推开身边的婆子又冲进屋子,指着古德元不甘心的大吼道:"为了这要死不活的小.贱.人,你居然要把我身边的人打杀了!
凭什么,不就是因为听说了阳城香庐聂家要谈的亲事么?八字都还没一撇,您就当成真事,把她当成宝了!
以前都没把她当女儿养,现在不过是攀上一门好亲事,你就把她当成祖宗给供起来了,你就不怕她真的嫁了人,有了聂家撑腰,回头和您算以前的账,给娘亲添堵?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小贱人和她娘会有今天的下场,都是因为爹你!"
古静香不过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因为当初张氏是外室被扶正的原因,被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人所不齿,致使她平日里也没有几个要好的朋友往来,只能一直跟在张氏身边,偏偏张氏除了一味的溺爱有没有太多礼节方面的教养,所以做事说话难免随着自己的性子,冲动任性又易怒。
眼下听闻古德元为了个从来没有宠过的女儿,竟然开口就打杀掉自己身边的丫鬟,哪里还顾得什么礼仪教养,指着古德元就破口顶撞起来,话语更是毫无修饰的脏话连篇。
"你这个...这个..."古德元当下只觉得气血上涌,大有一口老血梗在喉间感觉,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个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除了偶尔有些娇惯外,平日都应该是知书达理,温婉可人的,至少在他面前一直表现的可圈可点,哪里想到她早就被自己宠得无法无天了。
这下不但因为一个丫鬟就冲他顶撞出口成脏不说,还特意拿他过去因为愧疚想补偿她娘俩个不顾颜面也要将她娘扶正的事来挤兑她,简直就是在揭他脸上的伤疤,顿觉颜面无光,怒不可止的走上前,举起手就要冲古静香脸上扇去。
"老爷,老爷息怒!"张氏抱住古德元扶着他的胸口顺气安慰:"冬霜是从小跟在静儿身边的,伺候了这么多年,早已是情同姐妹,听您要罚冬霜,难免会着急口不择言,这才顶撞了您,您就看在她与人宽厚的面子上,不要与她见识了好不好,"
"你还好意思说!"古德元怒瞪了一眼张氏:"与人宽厚?我怎么就没发现她对别人宽厚了,亲姐妹她不喜欢,偏偏和个奴才情同姐妹,倒是有理了是不是?"
这些年虽然他对那娘俩不闻不问,但是对于张氏的脾气还是了解的很的,若不是她在女儿面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静儿又怎么会这般言语埋汰那娘俩,还拿他过去的事情来顶撞他。
"呃..."张氏被他这一数落,顿时也没了脾气,她知道静儿的话已经触了他的逆鳞,自己这下又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时间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父亲,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想劳烦吴大夫去馨怡园替姨娘瞧瞧病,吴大夫想必还有其他事要忙,不好一直留人家在这耽误时间。"
张氏还没想着怎么开口抚平古德元的脾气,倒是一旁看戏看够了的古娇香率先发话了。
她急着有大夫去瞧瞧娘亲的病,没有闲工夫去看古德元处罚一个丫鬟,也没心情去看这一家子吵闹。
眼下既然古静香的脾气也被古德元瞧个大概了,又因为有着聂氏的婚约在,她想至少这段时间,古德元不在任由这母女两个再来找她的麻烦。
既然如此,倒不如趁着一品医阁阁主大人在,好好给娘请瞧瞧病,只是不知道,前辈哪里可有准备。
果然古德元听了古娇香的话,当下眸子闪过一道光,竟然难得心平气和的冲她说话:"也好,既然柳姨娘病了,不如劳烦吴大夫移步去瞧一瞧。"
虽然古娇香的开口适时的转移了一下古德元的注意力,无形中替她母女二人解了围,但是想让她心存感激,门都没有。
古娇香伸手让冬华扶起自己,往前走了几步,征求古德元的意见:"我想随着大夫一起去看看姨娘,过年都没见着姨娘的面呢,心下有些担心的。"
"看什么看,自己先好好养病,这一折腾又病了,还得劳烦人家大夫!"古德元看了一眼古娇香苍白的脸,皱着眉数落。
"求父亲成全,姨娘怎么说也是女儿生母,如今过年了,身边也没个人伺候着,女儿这心里怪不舒坦的,上次遇见长远哥哥,问起姨娘的事,我这做女儿的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呢。"古娇香面带恳求,顺道还将聂长远拉出来最条件,见古德元面色微动,才冲吴威使了个眼色,笑道:"况且吴大夫也说了我没事的对不对?"
"这确实多走动走动更利于身体恢复。"吴威眯着眼点点头,一副专业大夫应有的认真模样。
这下,古德元就算是想反驳,也找不到什么借口了,又唯恐自己若是一直反对下去,会被人怀疑什么,只得点点头,扭头准备出门,不期然看到古静香正站在门口凶巴巴的等着自己,立刻不悦道:
"既然你母女惜她性命,那就送去浣洗房好了,这等胆大包天擅自做主的奴才,不适合贴身伺候主子。"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决定了冬霜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命运。
张氏瞪了一眼古娇香,将视线转到古静香身上,冲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在冲动,并趁机冲身后的妈妈打了个手势,将跪在地上的冬霜,往一旁拽了拽,跪在了不起眼的地方,唯恐被古德元瞧见了眼中的不甘,再次改变心意。
偏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奴婢冬兰求见老爷夫人!求老爷夫人开恩,救救柳姨娘..."
古德元刚迈出门,就瞧见院子里几个丫鬟婆子正拦在一个想冲进院子的丫鬟。
"怎么回事?"如此喧哗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冬兰,姨娘出什么事了?"古娇香是跟在古德元身后的,听了冬兰的话,在看她一脸焦急的模样,顿时心下不安,冲出门对着冬兰焦急问道。
"大小姐,夫人方才突然晕倒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奴婢想赶紧求夫人去请大夫,可是夫人院子里的妈妈拦着不让进,才知道老爷夫人在大小姐院子里,求求大小姐,求求老爷夫人,救救柳姨娘吧..."(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冬兰被拦(求首定)
"大小姐,夫人方才突然晕倒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奴婢想赶紧求夫人去请大夫,可是夫人院子里的妈妈拦着不让进,才知道老爷夫人在大小姐院子里,求求大小姐,求求老爷夫人,救救柳姨娘吧..."
冬兰一看见古德元和古静香出现,立刻一脸焦急的想冲上前,奈何被人拦着怎么也过不去。
"放肆,到底谁给你们命令让你们拦着的!"古静香看着自己院子里的那几个,都这个时候还在拼命拦着冬兰不让她进来,顿时气恼的冲着她们吼道。?
原本这院子里没人将她放在眼里也就罢了,现在就连她爹站在旁边,居然也不带一点掩饰的,敢这般拦着不让冬兰进院子。
而且看样子闹了有一会儿了,都没有一个来屋子里通禀的人,如果不是他们刚好出门,如果不是冬兰扯着嗓子喊,是不是就要等到娘亲那里真的出了事,她们才会放人!是不是觉得她爹爹不疼主母讨厌,就可以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古娇香紧紧握着拳头,眯着眼看着那几个现在还不留余地拦着冬兰的人,好像她刚才说的话,都没听见一般。
古娇香这边气恼着,古德元也是对眼下的情况有些皱眉,不是因为那些人无视古娇香,而是从刚才她开口问怎么回事,到现在都没有人过来跟他禀告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听着冬兰的喊声,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古德元只是眼神微转,不想耳边传来大女儿的质问声,这才发现这群该死的奴才,是真真的没将主子放在眼里。
古德元难得息了的火气,又是蹭的一下冒了出来,眼看着就要发怒,恰在此时,张氏也随着出来了。
"都在吵吵什么?将人放进来!"张氏站在古德元身后,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却也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些火气,立刻冲着那些人斥道。
她的话,比起古娇香就不用说了,可比古德元这个当家老爷的话有分量多了,话音刚落,就见众人不约而同的停了手,再没人拦着冬兰,其中一个婆子小跑过来回到:"禀老爷夫人,冬兰这丫头无状,不顾阻拦非要冲进小姐的院子,还大吵大嚷的没完,奴婢们怕冲撞了老爷夫人,就将人拦下了了。"
"老爷夫人,姨娘出事了,原本好好的,突然就晕倒了,奴婢还求老爷夫人开恩,为姨娘请个大夫瞧瞧。"冬兰没了人的阻拦,也是跌跌撞撞的冲上前来,跪在地上向二人哭求。
古娇香一听到姨娘晕倒,并不知道那院子什么情况,心下一急,赶紧疾步走到冬兰跟前,扶着冬兰焦急问道:"冬兰姐姐,姨娘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晕倒?"
"小姐,姨娘原本在屋子里看书,哪曾想着方才窗外有多嘴的奴才在嘀咕,说是大小姐晕倒被抬回了自己的院子,姨娘原本着这几日身子一直不好,听到那些话一时着急,就突然晕倒了。"
古娇香听着冬兰的话,眉头一皱,却突然感觉到握着冬兰的手上一紧。
这不是她的错觉,冬兰虽然是在和她说话,表情也很懊恼,没有给她使任何眼色,但是握着她的手,却稍微用力了几下。
古娇香明显一怔,再一想冬兰的话,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心思一转,扭头对古德元跪道:"父亲!"
"劳烦吴大夫了。"古德元此时也没心情在琢磨这群丫鬟婆子无视他的事,见古娇香跪下一脸乞求的望着他,赶紧回身对吴威客气的说话。
"带路吧!"吴威负手而立,眯着眼望着前方,脸面没什么表情的吩咐。
古娇香闻言,赶紧起身,顺手拉着冬兰冲吴威行了个礼:"有劳吴大夫了,请随我来。"
说这话,就急急的往院子往走。根本就没心思再去关注古德元张氏等人。
吴威也不等古德元等人,跟着古娇香身后就往外走。
"回头再找你们算账!"古德元瞪了一眼张氏和古静香,一甩手也跟了上去。
"娘!"古静香看着几人离去,气的跺了跺脚,抓着张氏的袖子使劲摇着,一脸的不甘愿。没有瞧见张氏自从得知柳姨娘晕倒后,她的表情就有些怪异。
好一会儿,古静香才察觉张氏没有回应自己,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盯着院子大门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模样,根本没有听她的话,越发气恼起来。
古静香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刚好看到古娇香出了门,一闪而过的裙摆,立刻握紧双手,咬牙切齿的恨道:"娘你看着,我绝对不会放过这小贱人的!"
"哎呦,你轻着点儿!"张氏被她抓紧胳膊狠狠的掐住,只觉得一阵生疼,立刻回神正好听见女儿面色狰狞的话,赶紧用力拍了一下她的手,一脸抽痛的提醒。
"最近你安生着点,若是那天在让你爹发现你做的事,就是你娘我都救不了你!"
想到她家老爷因为阳城香庐聂家提到亲事后,就开始对这娘两个转变态度,张氏这心底顿时升起一阵无名火,戳着古静香的脑门耳提面命了一番。
古静香此时那里听得进去张氏的提醒,只觉得被张氏这么一说,火气燃烧的越发旺了起来,这股子火气全部转变成了对古娇香的恨意,让她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撕了她去。
张氏对女儿又怎么不了解,见状也不多说话了,突然想来什么,扭头看着冬霜。
"你先到浣洗房去做两天,等到老爷那边气消了,我在把你安排到静儿房里。"
冬霜一愣,没想到张氏会和自己说这话。
她知道自己虽然是成了古静香的替罪羊,好在夫人还念在她这么多年的忠心份上,救了她这条命,眼下又跟她承诺有机会还能回去伺候二小姐,原本心里的一点点怨念也渐渐的消散了。
"谢谢夫人!"她冲着张氏磕了个头:""奴婢这条命是夫人给的,奴婢感怀于心,今世定当做牛做马,尽心尽力伺候二小姐,已报答夫人的救命之恩。"
张氏一愣,没想到无心插柳,竟然听到了这丫头表忠心的话。
可惜古娇香不在这里,要是她在这里,定会冷笑,早晚有一天张氏会懊恼自己救了这丫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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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沐雨惜打赏的财神钱罐和桃花扇,之前的和氏璧加更,就如愿放在双十一剁手节好了,谢谢么么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