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娘亲的身份
"前辈,您这是做什么?"古娇香往旁边躲了一步,躲开了阮凌薇的大礼,惊愕的看着她问。
阮凌薇直起身子,只是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古娇香,并没有开口说明自己这一鞠躬的意义,然后直接出了屋子。
古娇香一脸茫然的看着阮凌薇走出屋子,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一脸迷茫不知所谓的盯着她离开的方向,一动未动。
冬华与钱妈妈还有苗灵儿一同进来的时候,古娇香还站在原地,歪头皱眉若有所思的样子。
冬华上前唤了她一声:"大小姐?"
古娇香这才回过神来,将阮凌薇的怪异的举动抛之脑后,回头扫了一眼众人,最后视线落在苗灵儿身上,只是在冷不丁的瞧见她的尊容后,不由得挑挑眉,冲着冬华吩咐:"你去带着灵儿姐洗洗脸,还是恢复原貌吧。"
这总是面对着一张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脸,她好些话,是在是说不出口,那种感觉想想就怪异。
等到冬华领命带着苗灵儿去净脸,古娇香招来钱妈妈问:"冬月呢,今儿的事她知道多少?"
钱妈妈冲古娇香行了个礼,笑着安抚了一声:"大小姐放心,冬月早早就歇下了,睡得比较熟,雷打不动的。"
古娇香点点头,目光再看向钱妈妈的时候,带着探究和质疑,桥的钱妈妈一阵心慌不安,诺诺的看了一眼她,忐忑的探寻了一声:"大小姐,可是有何吩咐?"
古娇香挑着眉望向她,嘴角上扬起一抹意味深远的笑,开口问道:"钱妈妈,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便与我言明,想必更是不愿意透露你与前辈的身份,是什么组织中人,我也不为难你,只希望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现在我只想问一句,娘亲呢,只是与前辈私交,还是与你们一起的?"
古娇香笑的云淡风轻,问的云淡风轻,就连此刻看着钱妈妈的目光,都云淡风气的好像她刚才问的话,像是一道清风,吹过了,不留痕迹,只是轻轻撩拨一下你的心田,一晃而过。
钱妈妈却被这犹如清风拂面的问话,惊得心绪纷乱。屋子里快要燃尽的烛光,一跳一跳的印在她的脸上,就好像她此时的心情一般,七上八下不知所措,不过面上却没有显露丝毫。
钱妈妈维持着一直以来略显慈爱的笑容,开口问道:"大小姐怎么会有这般一问?"
"所以呢,是也不是?"古娇香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就刚才自己的问话,再次精简的问了一句。
钱妈妈扯了扯嘴角,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半个字来,她想要极力隐藏住自己不安的神色,恰在这时,微弱的烛光,终于在最后的一跳中,燃烧殆尽。
啥时间,屋子就被黑暗笼罩,而钱妈妈被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解了围,屋子暗下来的那一瞬间,她轻轻的呼了口气,借以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开口冲着古娇香的方向低喊了一声:"小姐莫急,老奴马上见新腊点上。"
钱妈妈一边说着话,已经从话里掏出来一把火折子点燃,小心翼翼的冲着烛台走去,路过古娇香的时候,她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明明声音细微的紧,她传到她耳中时,却好似一声惊雷,直刺她的心间。
她的脚步没有停顿,只是在心里冲着古娇香说了声抱歉,才小心翼翼的将替换的蜡烛在烛台上放好,点燃。
屋子里慢慢又回复了光亮,钱妈妈偷偷的瞟了一眼古娇香,似乎还是站在原地,背对着她面朝门的方向不动。
她看不到古娇香的脸,自然也就看不到她嘴角微微扯出的一抹戏谑的笑。
古娇香心中明亮,钱妈妈的表现,早就在无形中将真相告知与她了,她倒是从来没有想到,娘亲还有着这般与众不同的身份。只是不知道,在那个她基本上已经确认了为百华宫的组织里,她的娘亲,又是扮演的什么角色呢?
是高高在上一如护法大人大权在握,还是譬如苗灵儿这般去留都丝毫不会引起组织重视的属下?
"大小姐!"就在古娇香凝神揣测之际,冬华已经掀开帘子,带着苗灵儿再次进了屋子。
古娇香的思路被打断,同时也打断了她对钱妈妈的问话,不过此时,古娇香已经不是很关心钱妈妈的回答了,她的心中已早有论断。
古娇香此时的视线是落在冬华身后的苗灵儿身上的。
苗灵儿还是穿着她的那件浅色罗裙,外套中长对襟棉袄,不过发式已经换成了与她不同的双丫髻。
在看她的容貌,圆圆的脸,圆圆的眼,嘴角圆圆的梨涡,看着她的目光清澈明亮,然而嘴角却像是故意下沉了些,让那张喜庆的脸看上去严肃了几分。
,苗灵儿虽然个头与她基本同高,但是拜那张严肃的包子脸所赐,年纪像是比她小了两岁,像个十来岁大的孩子。
苗灵儿的容貌,还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呢。
"苗灵儿拜见大小姐!"苗灵儿走到屋子后,与古娇香对视了几秒,才突然抱拳弯膝,半跪于地冲她行了个礼,继续开口:"灵儿多谢大小姐抬举,从今以后甘为大小姐所用!"
苗灵儿年纪不大,却算是识时务的,一上来就表明自己的心意,虽然谈不上歃血表忠心那般正式,不过也算有心呃,眼下她若很能够如其所言,心甘情愿为她所用,古娇香还是很安慰的。
古娇香点点头,抬手示意苗灵儿起来,自己转身走到之前阮凌薇坐着的位置,冲着苗灵儿开口:"我这般将你从前辈手里要过来,是看中你的本事的,你若心甘情愿为我办事,我自然是乐意的,当初说的话,也并非玩笑,倘若他日你能在我要做的事情上,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我定当履行许下的承诺,是去是留,随你心意而为,可是我也丑话说在前头,我最讨厌的就是那张阳奉阴违之人,若是被我发现,后果自负。"
感谢落凡的一天打赏香囊,么么哒。(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昂贵的试探
古娇香的话,语速和平淡,就好像是在和你聊天气家常一般,可是说的话,却是带着满满的提点与警告之意。
"苗灵儿谨遵大小姐教诲。"苗灵儿别看容貌看上去小,可是实际年纪却要比古娇香还要大上些许的,自然也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自己既然已经做主了选择,结果是好是坏,都需要她自己来承担的。
古娇香这种高高在上的说话方式,并没有让她难堪,反而心下觉得,这古大小姐年纪轻轻就已经微显露出上位者的气质。
其实苗灵儿对她这种姿态并不是很排斥的,并不是说她做手下做惯了,倘若是古娇香眼下对她的态度随和顺应,或许她还会后悔自己的选择的。
"起吧。"古娇香点点头,略微思考了一番,才开口问苗灵儿:"除了你的易容本事?可还有其他?"
苗灵儿皱了皱眉头。
她之前在是三十六殿的从人,从人的工作大致是按照各殿的所主事宜划分,而她的工作,便是收集有关上级针对目标的相关消息。
她将自己的工作大概讲了一下,自然将为百华宫所办之事烂在自己肚子里,只是简单的将自己的工作职责说了一通。
古娇香却是眼前一亮,说:"我正好有事需要有人去做,明儿你去找春晴,以我的名义与她支出三万两纹银,记得是万通钱庄的银票,百来两一张。然后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在阳/城县人口最集中的地方,寻摸一座宅院,面积不用太大,二进的小院子即可,就一点,需要是带铺面的,适合做香料铺子最好。"
"这..."苗灵儿有些诧异的望向古娇香。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古娇香让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如此重大的事。
这算是对她的考验么?先不说要与春晴姐支出三万两银票,百量一张就是00张的银票,这是让她怀揣巨款去办事,难道就不怕她心思不正,直接捐款而逃呢,相信她若是她真的想逃,怕是这古大小姐人穷力薄的本事,很难有机会在找到她的藏身之处吧,
再来还要让她亲自去寻觅一座带宅子的铺面,看样子是要做香料生意的,唐唐的古家大小姐,要去做生意不说,看样子还想和她古家的香料生意分一杯羹。
她隐隐约约猜出来这位古大小姐的目的来了。
只是这样将自己的目的暴露在一个她才收服的人面前,就不怕她转头将她的计划卖给古家的人?
还有就是,这件事交接他来说,可是她从来没有做过生意,并不知道这铺子怎样好坏怎么办?万一选了一座凶宅凶铺,要怎么住,要怎么做生意?
很搞不懂古大小姐做事的心思,不过心思一转,苗灵儿第一个想到的就,就是古娇香在试探她。
可是,她真的会用三万两来验证自己的人品,验正她的本事么?
可是用这么大的代价来验证她,这个付出是不是太大了点?
苗灵儿心思百转千回,古娇香却是心无旁骛的坐在圆桌前,喝着冬华方才为她冲的茶,静静的看着苗灵儿,等待她的回应。
苗灵儿在三十六殿的跟在前辈后面鞍前马后的跑了两年,自然对于外面还是很有变通的,知道古娇香这么吩咐她置办宅院店铺,定是要自己用来的,不过以古大小姐现在这般田地的,若是让人知道了她在外面为自己置办宅院,甚至还要开香料铺子,定会让人察觉到她的用意的。
"还望大小姐明示,这宅院铺子,以谁之名?"苗灵儿瞧了一眼古娇香问。
这个问题问的好,古娇香心下对苗灵儿满意了几分。
一来不自作聪明的接下任务,就去实施,而是很细心的与她确认,倘若是个心思直的,她派下这个任务后,很可能到时候置办所有手续的时候,将自己的名讳告知对方,这样一来,她就完全暴露了自己的用意。
"做生意嘛,自然是男人最适合了不是。"古娇香如是提醒。
苗灵儿点点头表示了解:"大小姐放心,属下自当安排妥当。"
如此,古娇香吩咐与苗灵儿的第一件事,就开始了,再无其他问题,她便将人放去休息了。
今儿因为来回颠簸,又费心尽力的调配解药,身子早就吃不消了,若非当时屋子里有前辈坐镇,怕是她一早就歇下了。
此时将事情安排妥当了,古娇香等到屋子里只剩下钱妈妈与冬华二人,这才捂嘴打了个哈欠,一脸困倦下来,却是紧蹙眉头沉思。
"大小姐,时候不早了,让冬华伺候着睡下吧,有什么事明儿醒了神在想也不迟。"钱妈妈招呼了一声古娇香,让她原本有些涣散的思绪瞬间聚拢起来,看了钱妈妈一眼。
钱妈妈被她这一眼瞧的有些心虚,立刻就想到了先前古娇香问自己的问题,她还没有回答上来。
不过古娇香也没有继续在问难钱妈妈,只是冲她晃晃手:"娘亲那里少不得人照顾,就有劳钱妈妈了。"
古娇香说完话,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二人吩咐到:"天也不早了,都歇了吧。"
古娇香正是累及了,这一觉差一点就睡到了日晒三杆,若非因为张氏的不喜,免了她的晨昏定省,怕是如今早就被人唤醒了。
偏偏这个院子里,丫鬟奴才怠慢,也倒是免了古娇香的好多麻烦。
只是等她醒来时,却没有在房间见到冬月,只有冬华一人,正坐在桌前学着前段时间冬月的姿势,在随意的打着络子。
"冬华,今儿怎么不见冬月来伺候?我记得往日里,早就能听见她叽叽喳喳的叫嚷了。"
冬月因为古娇香突然开口讲话,吓了一跳,赶紧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络子,走到古娇香床边伺候,面上却是扯着一抹笑,对古娇香回到:"大小姐在找冬月呀,今儿早上我倒是听见她在屋子里哀嚎了几天,怕是今儿不远出来见人呢。"
"怎么回事?"古娇香差异的问。
还有两天就过一个月了,加更就在这两天了,虽然时间晚了些,但是月底之前一定补齐。啦啦啦(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出了满脸红痘
"怎么回事?"古娇香差异的问。
冬华看来古娇香一眼,眼神晶亮的低声对她说:"冬月脸上长了好多的红痘痘,怕是过气给大小姐,所以今儿就没有过来小姐身边伺候了。"
古娇香挑挑眉看着她,一脸不解:"昨儿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个晚上就出了痘?"
于是冬华将今儿早上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与古娇香听。
原来,早上冬华瞧见古娇香还在睡,想着昨儿一天她的经历,怕是累的不行,就没有惊扰到她的歇息,可是时间长点,她发现不仅古娇香没有醒来,就是平日里伺候着的冬月,也迟迟不见过来,这才有些奇怪,以为是昨儿钱妈妈哪里药下的重了,怕是出了什么问题,就赶紧去了二人的屋子里瞧瞧究竟。
结果哪想到她才推开门进去,就差点被一朵迎面而来的珠花砸了头,然后耳边就传来冬月有些歇斯底里的吼声:"出去!快出去!"
冬华不明所以,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就瞧见冬月整个人已经窝在被子里,抽抽啼啼的不愿见javascript:人的样子。
起先她还不知道冬月除了什么事,知道她是受了什么刺激心情不好,可是当她后来和冬月拉扯了一会儿,掀开她的被子后,去震惊的后退了一步。
她当时瞧着冬月的脸,真真的是倒吸了一口气,冬月那张脸上昨儿还是水嫩水嫩的,透着油光,结果今儿她这么一瞧,哪里还有水润可言,小米粒大的红点点,遍布满脸,看上去甚至吓人。
冬华这才知道冬月为何没有出门了,平日里就很是爱美,若是出了门被院子里的下人瞧见了,怕是好生一顿嘲笑了。
不过好在冬华瞧得出来,她这脸上的红痘痘,大概也就是什么东西过敏所致,并不是天花疹子这种容易传染给人的,这也让她稍稍的安心了些。
不过也亏得冬月是在这个院子里,若是换做其他人家大户,就这般没规矩的窝在屋子里不出门做事,怕是早就被责罚了。
"罢了,你让她过来给我我瞧瞧,总不能一直拘在屋子里不出门。"古娇香摆摆手是以冬华将冬月唤进来。
冬华领了吩咐再次来到冬月屋子时,冬月只是窝在床上,从盖在身上的被窝缝隙处瞧了一眼冬华,语气很是不好的抱怨:"怎么又是你?"
"这也是我的屋子,难不成我还不能回自己的屋子了?"冬华站在冬月床前,双臂抱胸居高临下的斜睨了她一眼,对她说:"大小姐听说你的状况了,关心的紧,让你过去给大小姐瞧瞧。"
"我不去!"冬月气哼哼的用被子将自己捂个严实,埋怨着"有什么好看的?都知道我成这样了还非要让我去给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难不成你还想让大小姐屈尊降贵的来看你不成,别忘了你只是个丫鬟。"冬华冷言提醒。
"丫鬟怎么了,丫鬟生病就不能歇了?"冬月突然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恨恨的瞪着冬华,咬牙切齿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开心?"
"你成什么样子管我什么事?"冬华皱了皱眉,不屑的瞟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的问:"你到底去不去,又不是病的起不来床,你还想着忤逆大小姐的命令不成?"
说实话,她还真就没把冬月放在眼里,在古大小姐身边伺候也有段时日了,对于大冬月的性子早就看透了,也早就看的明白,大小姐对这个丫头相当的不信任,偏偏这丫头还自觉的怪好不赖的样子,明里暗里想要哄骗主子。
"看就看,不就是除了几个包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冬月气哄哄的下地穿鞋,看来对于古娇香让她出门这件事,很是反感,一边抱怨着还不由自主的挠了挠脖子和脸,痒的龇牙咧嘴。
只不过在屋子里说归说,等到她跟在冬华身后出了屋子,立刻就觉得心慌,唯恐被人瞧见了她一脸的红痘遭嘲笑,赶紧低着头,假装扶了扶自己的发髻,不着痕迹的用宽袖遮住了自己的脸。
只可惜冬华在前面走到慢,回廊本就狭窄她越不过冬华,要不然她恨不得快点跑进大小姐的屋子。
屋门帘子被掀起来,冬华和冬月一前一后走进来,古娇香抬头瞄了一眼,就瞧见冬月低垂着头,完全看不见她的脸面。
冬月进来有没有朝古娇香打声招呼,不着痕迹的往屋子阴暗的角落里躲了躲。
古娇香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意味深远的笑,冲冬月问道:"冬月躲什么呢,我听说你脸上长了些东西,走过来些给我瞧瞧严不严重?"
"我怕过气给大小姐,还是站在这里就好了。"冬月将头垂的很低,声音里还隐隐带着一丝恼意。
古娇香当做没有听见,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皱着眉问:"很严重么?怎么没有让人帮忙找大夫去看看么?"
冬华在一旁扯了扯嘴角呵呵一笑的摇摇头,觉得大小姐问了个这么个很纯很天真的问题,一定是故意的。
她一个大小姐想要请大夫,都请不来的,更何况是一个小丫鬟了。
"不用了,不过是脸上长了几个红点子,过几日兴许就下去了。"冬月摇着头回答古娇香,不是她不愿意找大夫,而是她现在的模样,可不敢找人却给她求大夫,这一找人定会被人知道她现在的状况,背后里肯定会嘲笑死她了。
古娇香难得一脸担忧的开口:"不着大夫怎么行,我听说脸上身上长了红点的话,很可能是出了疹子或者是出天花了的,这可是会传染的,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会要了命的,再不济的话,就算没要丢了性命,可是万一一个处理不好,这脸可就毁了。"
危言耸听的话,听到冬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赶紧替自己辩解了两句:"不会的大小姐,我小时已经出过疹子了,我娘说出过一次,就不会再出二次了,而且进府的时候,就被中过花了,断不会有什么天花的,大小姐放心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脸变严重了
冬月有些心慌的替自己辩解,万一自己真的出了疹子或天花的话,她定然在没有机会留在府里伺候了。,这才是她让她更加心慌不安的。
古娇香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吩咐冬月:"还是去看看吧,即便是不出痘子,这一身的红点也不是个事,万一有什么严重的,到时候再看可就完了,冬华,你去使人和夫人那里说一声冬月的症状,就说需要请个大夫来瞧瞧,向夫人求个对牌。"
"真的不碍事的大小姐,我估摸着应该是昨天碰了什么东西才会这样的,真的不用看的。"冬月好像很怕真的请来大夫的,赶紧摇头摆手的想要拒绝古娇香。
"冬月你伺候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怎么眼看着你出来状况硬拖着,还不去请大夫。"不过古娇香也没给她机会,给冬华使了个眼色,就让她按自己的吩咐出去了。
古娇香心下门清,方才冬月说的话,并不是真的,她从小到现在,基本上就是跟在自己身边的,可没有出过什么疹子,而且她可是记得的,上一世,冬月在随她上京以后很久才出的疹子。
至于冬月现在这状况,古娇香也清楚的很,她并不是出了疹子的,那些红点,虽然和疹子很像,但是并不是疹子。
她的脑海里闪现的是她落水以后送给冬月的拿盒桂花香膏。
结果可想而知,别说求夫人请大夫了,那去了张氏院子里的小丫头,根本就连张氏的面都没有见到。
冬华回来的时候,脸上稍微带了些怒气的,将张氏根本就不见自己的事情,禀告给了古娇香。
古娇香叹了口气,一脸抱歉为难的看了一眼冬月,那意思很明显,看吧,不是我不给你请大夫,而是张氏根本就避之不见。
冬月确是暗暗的松了口气,她还真的不希望大夫来呢,万一被诊出来她真的出了疹子,定会被送回家里的,等到她好了在想回来,怕是难了,尤其现在大小姐身边多了个冬华,她这一离开,这小蹄子一准就肆无忌惮的抢走她在大小姐身边的位置了。
她就完全没有想过,若是自己真的是出了疹子,传染给别人该怎么办?
冬月唯恐古娇香不死心在去找夫人求大夫,赶紧出言阻止:"大小姐不要为我担心了,我回去好好歇一觉,估计这脸上的红点一早儿就下去了,真的不碍事的。"
古娇香遗憾的看了看冬月,只好挥挥手成冬月吩咐:"那你就回去好好歇着吧,等到好了在过来伺候着。"
冬月一听面上一喜,赶紧谢了古娇香,风似得跑出了屋子,唯恐大小姐会变卦一眼。
古娇香等到冬月逃了,立刻遗憾的叹了口气,说实话,她还巴不得能请个大夫过来呢,来了大夫,定是能诊出来冬月不是天花,同样也能诊出来她是因为沾染了东西才出的红点,这样一来,桂花香膏的事情,自然也就瞒不住了。
那瓶桂花香膏有问题,她第一次就问出来了,之所以送给冬月,不过是想拿她当刀用,顺便想借机会坑冬月一把的。
只可惜,她的计划暂时怕是落空了。
古娇香哀怨的叹了口气。
一旁的冬华奇怪的打量了她一眼,总觉得大小姐好像不是很高心的样子。
不过古娇香的遗憾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第二天早上冬月依旧没有来伺候,而且就在古娇香才起身换好衣服,冬月的房间里就猛地传来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惊得屋子里冬华想些将食盒子掉到地上。
"出什么事了?"古娇香抬头问了冬华。
冬华也是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将食盒子放在桌上冲古娇香请示了一声:"奴婢过去瞧瞧。"
古娇香点点头,冬华就匆匆的出了屋子。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走进屋子,一脸凝重的冲古娇香禀告:"大小姐,冬月不太好了。"
"怎么回事?"古娇香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奇怪的问。
"冬月的脸,更严重了。"冬华想到刚才瞧见冬月的脸,顿时一阵唏嘘。
因为她的脸上,更严重了,之前脸上的红点的地方,竟然开始渗出血丝,就好像溃烂了一般,偏偏冬月就好像不痛不痒的,等到对着镜子瞧见了自己的脸,才惊吓的大喊大叫起来。
冬华见古娇香像是没事人一般的吃着早饭,本来不想说冬月的情况,不过在古娇香的询问下,还是将冬月的情况具体的讲了出来。
古娇香表情有些淡然的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起身开口:"我去看看吧。"
说完就往着外面走。
还没走近,古娇香就瞧见冬月的屋子外头,里里外外为了一大圈人,看热闹往门里瞧,屋子里隐隐约约的传来冬月的哭声。
"都没事可做了是么?"古娇香站在众人身后,冷声呵斥道。
起先众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呵斥声,知道后面有人不小心瞄见了古娇香的声音,立马瑟缩了一下,悄悄的拽了拽身旁人的一角提醒。
见大家还是好奇的往屋子里张望,那人才轻咳了一声,故意大声的喊了一声:"大小姐早!"
这下,大家终于是听到了,纷纷回过头来,待瞧见古娇香一脸冷漠的看着众人,立马忐忑不安的向她行礼打了招呼,纷纷作鸟兽散。
瞬间,屋子外面就情景了,只传来屋子里冬月的哭喊声,偶尔还夹杂着碰碰的撞击声。
古娇香皱着眉头走进屋子,冬华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一进屋子就瞧见冬月背对着屋门,跪坐在床上举着枕头不停的砸着床榻。
"冬月!大小姐来看你了。"冬华站在门口知会了一声。
"走,走开,你们全都走开!"冬月仿佛没有听清冬华说了什么,只是感觉到屋子里进了人,也不回头,就冲着来人吼道。
"冬月,大小姐过来看你了!"冬华提高了声音,再次重申了一遍,奈何冬月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了,唯恐自己的惨状被人瞧了去,狠狠的砸着手里的枕头,大吼。(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异想天开的求人
"滚滚滚!全都滚啊!"冬月只知道自己屋子里进了人,以为是院子里那些瞧热闹的下人,心中更是又急又气有觉得丢脸,哪里还有心思听冬华说什么,一边吼着,抄起手里的枕头就往门口砸了过去。
"大小姐小心!"冬华眼见着枕头被砸了过来,虽然不是那张方瓷枕头,但是想到里面装的是粮食壳,砸在身上一准也好受不了,她下意识的侧过身挡在了古娇香面前。
那枕头本来就有些远扔过来,劲头到她这里基本上就没有了,她只轻轻一抬手挡了一下,就将枕头拦了下来。
"冬月,大小姐你太放肆了,大小姐关心你过来瞧瞧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冬华几步走到榻前,伸手拽了冬月一下,怒气十足的数落了几句。
冬月毫无防备的被她这么一拽,身子不受控制的转过来,正好面朝门口,与古娇香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她这才回过神来,见到屋子门口站着的正是她家大小姐,视线落在她脚边的枕头上,立刻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赶紧捂着脸下床冲古娇香行了个礼,心虚的站在冬华身后,冲着古娇香开口:"大小姐!奴婢脸上有疾,怕污了大小姐的眼,您还是赶紧回去吧。"
古娇香已经看清了冬月脸上的情况,真的是有些惨不忍睹了,眼神晃了晃,开口道:"我就听见你这边好像出了什么状况,过来瞧一瞧。"
"大小姐回吧,真的没什么好瞧的。奴婢这样子过个一天半天的就好了,到时候就去伺候您。您还是块回吧。"冬月站在冬华身后,冲着古娇香不停的挥手,想要将古娇香打发回去。
她今儿早上一照镜子就已经看过自己的脸了,那叫一个恐怖吓人,自然也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瞧见,偏偏她家小姐还要过来瞧。她怕被古娇香瞧了去,自己恐怕就差事不保了,哪里敢让她看。
虽然冬月此时的行为很是失礼无状,但是古娇香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往前走了几步,一脸担忧的训斥冬月:"那怎么行,我刚才瞧着你的脸很严重,若是这么拖着不治肯定是不行的,冬华,你再去夫人那里求一次对牌,怎么也得给冬月找个大夫来瞧瞧。"
"不用不用,大小姐,我真的不用请大夫的,估计就是在外面碰了什么东西,好好休息休息肯定就好了,真的不用请大夫的。"冬月看古娇香还打算给她请大夫来看,赶紧往前冲了两步,激动的阻止挽救她。
结果到是忘记了自己脸上的伤,这往前一冲,正好将自己的脸送到了古娇香眼前。
古娇香瞪大眼睛看着冬月,一脸震惊的指着她喊了一声:"都这么严重了,怎怎就不去请大夫瞧瞧,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她这一惊声尖叫,立刻让冬月回过神来,瞬间紧张的捂着脸爬上床,直接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蒙住,躲在里面瑟瑟发抖抽泣起来。
"冬华,赶紧去请大夫,不得耽误了!"古娇香皱着眉,冷声吩咐冬华,根本不管冬月缩在被子里喊着不要请大夫。
然后她叹了口气,像是怕再刺激到冬月一般,转身走出来屋子。
谁也没有瞧见她转身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似乎心情不错。
"冬月,你等着,我这就去去夫人,给你请大夫瞧瞧。"冬华瞧着古娇香出了屋子,立刻扭头皱着眉看了一眼蜷缩在被子里的冬月,跟她讲。
"不要,我不要请大夫,忍忍就好了,我不要看大夫!"冬月唯恐自己被大夫敲过以后,真的是出了天花疹子什么的,被府里送回家去养着,她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大小姐也是因为担心你,才要给你去请大夫,你不谢谢也就算了,还嫌大小姐多管闲事了怎么的?"冬华不明白冬月所想,只是恼她无理取闹,咬牙切齿的提醒她:"难道你想就这样不吃药不抹药的忍着,到时候破相不成!"
冬月心头一震,被她这么一提醒,突然就想着自己万一真的脸上严重了,又没有大夫给看的话,若是不小心落了疤,那可就是破相了,就算大小姐不介意留着她,怕是自己也再也没有机会留在大小姐身边伺候了,充其量也就是个三等二等丫鬟,而且若是真的破相了,自己又丢了大丫鬟的身份,不说回家里被她爹娘骂死,就是以后她还哪里再有机会找都好归宿了。
一想到这一系列的后果,冬月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突然掀开被子抓着冬华的手,苦苦哀求:"冬华,求你,求你一定要给我请大夫来啊,如果大夫人不让出门,你就多跪会儿求求大夫人,我不想破相,求你了冬华。"
冬华低着头看着冬月,眼里泛着些冷光。
冬月恳请了半天,都没听见冬华答应,立刻诧异的抬头看了她一眼,结果却就到她微微扯着嘴角,似笑不笑的看着自己,她不明所以,却被她的目光瞧的打了个哆嗦,怯怯的再次开口请求:"拜托你了冬华,一定要给我请大夫过来啊。"
"我会去像大夫人请示的,至于能不能请来,那也只能看大夫人了,她若是不给对牌,我也没有办法。"
"没关系没关系的,大夫人不给对牌,你可以像上次大小姐偷溜出去那样,从侧门偷偷的溜出府去,给我请个大夫回来好好瞧一瞧。"
冬月抓着冬华的手,双眼冒光,激动的提醒她。
冬华突然特别想仰天长啸,笑冬月不知天高地厚,笑她异想天开。
她倒是好大的脸,还真以为自己的是大小姐了呢,让她去跪求大夫人请大夫?
冬华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胳膊从冬月手里抽出来,冷声回了她一句:"我会去夫人那里请求对牌的,你放心吧。"
至于请不请得来,那就不管她的事了,让她为了她去跪求,为了她冒着生命危险偷溜出去,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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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到底谁病了
冬华嘲讽的出了屋子,先净了手,然后去了古娇香屋子里,将冬月的话,一五一十的回给了古娇香听。
古娇香端着热气腾腾的茶碗轻吹了一口,小心翼翼的轻嘬一口,突然噗嗤笑了一声,冲着冬华吩咐:"你就去一趟夫人的院子吧,将冬月脸上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禀告,这个时辰怕是二小姐也在呢,夫人不愿意给我请大夫,你可以去求求二小姐,没准她今儿心情好,能够答应你呢。"
冬华皱着眉有些不解,这请大夫的事情夫人不同意,难不成二小姐就同意了?
"哦,对了,如何二小姐问你是不是真的是冬月脸上长痘疮了,你就实话实话,不用提冬月掩饰。"古娇香突然又临时提醒了一句。
冬华脑袋有些转不出个所以然来,虽然她隐隐约约觉得,冬月脸上长了红痘疮的事,大小姐好像是知情的。
冬华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往张氏的院子去了。
果不其然,冬华再一次在张氏院子外面吃了个闭门羹,那守门的婆子说夫人现在正忙着,怕是得等夫人忙完了才见。
冬华暗下撇撇嘴,暗自觉得这古府老爷夫人什么的,比那些市井小民的做派都没有,苛待庶女到这份上,也真是没谁了。
冬华心里想归想,到底还是依着古娇香的吩咐,笑着跟那婆子说没关系,她可以等夫人忙完的,于是就静静的站在门口安心的等。
那婆子见状撇撇嘴,扭头嘲讽了一声,就不在管她。
冬华站在门外等了好一段时间,闻得院子里有走出来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瞧了一眼,见正是二小姐古静香从张氏的屋子里出来,立刻不着痕迹的往门口中央站了站,一脸焦急的往院子里探望。
"呦,这不是冬华丫头么?"古静香自然瞧见了冬华,见她一脸焦急的张望,笑着上前打量了她一番,语带嘲讽的开口。
"二小姐!"冬华似乎不愿与她多说话,低着头冲她行了个礼,就往边上站了站。
古静香上下打量着冬华,见她时不时的往娘亲院子里瞟,面上还带着焦急,心下一转,,讥笑问道:"现在好运气做了大小姐的大丫鬟,怎么不在身边伺候着,却跑来这里了,不会是伺候不好,受不了那为大小姐,特意来求我娘亲将你从那个院子给划出来吧。"
"二小姐误会了,奴婢是来跟夫人求对牌去请大夫的。"冬华低着头,面色如常毕恭毕敬的回到。
古静香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冬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倒是她的话,引起了她的兴趣。
"请大夫做什么,莫不是你家大小姐要死了吧?"古静香眼神转了转,睨着冬华说话肆无忌惮的。
冬华眼下闪过一丝冷意,面上却惶恐的摇摇头赶紧解释:"不是的不是的,奴婢是来给冬月请大夫的,冬月昨儿开始脸上起了好多红点点,以为是碰了什么脏东西,睡一觉就好了,谁知道今儿早上起来,之前脸上那些红点点都有些溃烂了,看着挺吓人的,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子,大小姐怕冬月病的太严重轻则破了相重则要了命的,就吩咐奴婢来求夫人,想要请个大夫去给瞧瞧。"
古静香听了冬华的话,先是皱了皱眉头,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脸好奇的问:"冬华你不会骗我的吧,看你这着急的样子,怎么不像是冬月生了病,我瞧着反到像是你家小姐生了病的样子,跟我说清楚,到底是谁病了?"
冬华一怔,古怪的看了一眼古静香,才使劲的摇摇头否认:"不是的二小姐,确实是冬月脸上长痘了,不是大小姐,真的是冬月的。"
冬华越是否认,古静香越是觉得她在撒谎。她的心思转啊转,好一会儿突然往院子里瞧了瞧,挺直腰板冲着冬华吩咐:"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了,不就是请个大夫么,你也不用找我娘亲了,我这就让人去请大夫,正好,我也到罗香园里瞧瞧,什么病这么严重,不光会让人破相,还可能要了命的。"
说完话,古静香已经指派着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回院子里找张氏拿对牌,然后率先迈步打头往罗香园里走。
那小丫鬟也是个机灵的,知道二小姐这是要去找大小姐麻烦,见了张氏有没有说明,只说二小姐派人出门,想要求个对牌。
张氏对古静香的宠溺都是没边的,平日里也没少拿她的对牌出门,所以二话没说就披了对牌,拿了对牌,那小丫鬟赶紧找了人,拿着对牌出府去请大夫了。
至于冬华这边,眼看着古静香要往罗香园里冲,意思意思的拦了几步,也没有在敢使劲拦,只得跟在古静香身后,眼神闪烁的走。
结果等到古静香到了罗香园后,发现古娇香哪里想她想的那般,脸面快要破相了。
她闯进古娇香的屋子里,就看见古娇香正坐在自己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端着书在看,在看她的脸,哪里有半分的红点点红痘疮。
"你居然没生病?"古静香指着古娇香大声质问了一声!
古娇香皱着眉将书放到桌子上,一脸好笑的看着她问:"我好好的生什么病?"
事与愿违,古静香看着古娇香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就好像在嘲讽她一般,让她心头的火越烧越旺,直接转身将矛头对向了冬华:"好你个小贱蹄子,居然还敢骗我说你家大小姐生病了!"
"没有没有!奴婢真的没有骗二小姐。"冬华被冤枉,赶紧摆摆手,一脸惊恐的看着古静香,解释道:"奴婢是给冬月请大夫的,真的没有说大小姐生病的。"
古静香皱了皱眉,想起冬华好像确实说过是给冬月请大夫的,是她以为冬华那样说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人知道她家大小姐生病而已,哪里想到真的是冬月生病了的。
可是即使自己想到刚才是自己一厢情愿以为的,她也不会承认的,一脸恼火的指着冬华吼道:"你还想狡辩?!"(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小姐破相了
"你还想狡辩?!"古静香指着冬华大吼,怎么也不愿意承认是她自己认为的那样,是古娇香这个小蹄子生病了。
冬华低着头不想与古静香争执,原本着她还想大小姐怎么就能肯定古静香会拿了对牌去亲大夫,原来是以为她家大小姐病了,有心瞧热闹来的。
"好了,吵什么吵,是我生病还是冬月生病都是我院子里的事,与你有何关系?是不是瞧着我没有如你所愿生病破相,你很不高兴?"古娇香将手中的茶碗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适时打断古静香的吼声。
古静香气哄哄的转过身去瞪古娇香,没想到却看到古娇香投给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嘴角还扬着一丝笑意,像是对她的嘲讽。
她的脾气刚要发作,视线就落在了古娇香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木制梳妆盒,梳妆盒大敞,里面只放了一只香膏盒,香膏盒的盖子上,刻着一只腊梅。
古静香突然皱了皱眉头,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看了一眼那个香膏盒,确实是一只腊梅的图案,看到这个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假思索的就将自己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你哪里来的梅花香膏,你的桂花香膏呢?"
古娇香眼神晃了晃,漫不经心的笑道:"我不喜欢桂花香,所以就赏给冬月了。"
"你说什么?!"古静香难以置信的瞪着她,惊讶的喊了一声,好像相当震惊的样子。
"我不喜桂花香膏,看冬月挺喜欢的,就赏给她了。"古娇香很好脾气的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然后歪着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古静香,问:"怎么,不行么?"
"当然不行!"古静香急冲冲的回道,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激动了,尤其是看到古娇香质疑的望着自己,赶紧心虚的补充道:"那是娘亲给你选的上等香膏,可是一品香阁出品的,有多贵重你知不知道,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赏给个下人?"
说的理由相当充分,古静香说完,还自我肯定的点了点头,引来古娇香嗤声一笑。
"你...你笑什么?"古静香心虚的高昂着头,略有紧张的问道。
古娇香笑而不语。
她有些着急了,指着古娇香就数落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过分,你把我娘亲的好意当成什么了,这么好的东西,你随随便便就给赏人了,你一定是故意跟我娘亲作对,我知道你就是看我娘亲不顺眼,等我回头跟我娘亲说,以后什么东西都不发给你,让你想用都没得用!哼!"
古娇香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捧着脸静静的看着古静香在自己面前不停的数落蹦跶,心里全然没当回事。
她这样贼喊捉贼,扭曲事实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今天光是站在她面前喊,却没有动手动脚的,已经是很稀奇的了,古娇香倒是巴不得她动手动脚的,最好是再向上次那样,不管不顾的闹起来,更好了。
她闹得越凶,院子里的人知道的越快,等到传到张氏面前,就不怕她还能"忙"到没时间见人。
古静香数落了半天,非但没有瞧见古娇香向以往那般瑟缩的往后躲,反而像看戏似得坐在那里盯着她看,一时间竟觉得很是无趣,可是一想到那桂花香膏没有被她用掉,她就又觉得非常遗憾,甚至有些恼火。
亏她准备了那么好的东西赏给她,居然便宜冬月那个小贱人了。
哼,冬月那个死丫头,越来越找抽了,她施舍了一瓶桂花香膏给她,居然不知足,还将她准备好给她家小姐的也一并收了,活该她破相才好,贪心的死奴才!
古静香咬牙切齿的诅咒这坏她好事的冬月,恨不得现在就过去直接抽烂她的脸。
她的情绪全贴在脸上,古娇香看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什么似的,抬头问站在她身边的冬华:"我让你去夫人那里求对牌请大夫,怎么样,可有求到?"
冬华看了一眼古静香,才转身先古娇香回到:"奴婢去了夫人院子,说是夫人太忙不好打搅,所以奴婢就在院子外等了会儿,刚好碰到二小姐,二小姐心善,听说了冬月的情况后,立刻派人拿着夫人的对牌去请大夫了,想必这空儿大夫应该快要来了吧。"
古娇香听着冬华的话,点点头笑着看向古静香,一脸感激的说道:"那还真是要谢谢妹妹了,难得这么好心关心我院子里的下人,回头一定要跟冬月好好说说,是二小姐帮她请来的大夫。冬月人实在,估计被她知道了,定是对妹妹感恩戴德,铭记于心的。"
她自以为是以为是古娇香病了,才"好心好意"替她请来大夫的事,在此被主仆二人提及,古静香只觉得她们这是在嘲讽她,脸上顿时一阵火辣生疼,一股子火气呕在心里难出,稍等她恨不得上前将这主仆二人撕扯一顿。
要是她知道真的是冬月那个小贱蹄子生病,她才不会这般好心的去亲大夫,破坏她好事,破相都是便宜她的了,直接病死算了!
古静香气恼的盯着二人,瞧着古娇香完好如初的脸,仔细瞧着好像比以前皮肤更好了些,甚至比她的肤色还要红润健康,想到这段时间她自从与娘亲第一次发生争执开始,娘亲和自己的日子过得就诸多不顺,反而是她,比起以前来顺心多了,这一对比,只觉得心中气难消。
现在看着古娇香带笑的目光不停的向她扫来,就像是一团团的火喷在她的身上一样,让她心头之火更加旺盛难消,突然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就要开口冲二人吼些什么。
结果她的话还没来及的出口,门口就传来踢踏的脚步声,古静香好像还听到了她爹的声音。
"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街上听人传说古大小姐破相了,请了胡大夫来府里给大小姐治病,到底出了什么事?"门口突然传来问话声,就见古德元人随着说话声,已经进了古娇香的屋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委屈心寒
"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街上听人传说古大小姐破相了,请了胡大夫来府里给大小姐治病,到底出了什么事?"古德元说着话,人也随着走进了屋子。
"爹?您怎么到这儿来了?"古静香一看到古德元进来,之前的火气立马消了大半,心里有些不安,心虚震惊的质问了一声,声音有些尖细异常。
"你怎么在这里?"
古德元没有回古静香的问话,斜睨了一眼她,冷声质问,他的的身后,跟着是随从长生,还有一个背着药箱,留着两撇山羊胡的中年人。
这人正是惠仁堂的胡大夫,他们府上一直用着的大夫。
古娇香站起身扫了一眼胡大夫,眼神闪了闪,她还以为来的会是吴威呢。
不过心思一转,她就猜想着大概吴威已经回京城了吧,毕竟以他对那位患了败死之症的病人的用心,眼下得了能治此病的方子,肯定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回去实验用药了。
古娇香撇撇嘴,有些郁闷,若是来人是吴威,根本就不用她废话,就能照着自己的计划走,结果现在来的是胡大夫,她也只能临时想想应对之策了。
不过她没想到她爹也会随着胡大夫一起来,这到让她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了。
如果他爹不来,她还要想办法将冬月的事情捅到他面前去,现在他既然来了,正好不用她在费事了。
"父亲!"古娇香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站到古德元面前,正好让她瞧见自己完好的脸。
"你没事?"古德元看着古娇香面容正常,哪里有破相的样子,顿时皱着眉头,心中有些恼火:"我在街上怎么听说你破相了急需要请大夫,到底怎么回事?"
古娇香一脸诧异的看着古德元问:"破相?没有啊?"
"那请大夫做什么?"古德元声音有些冷,看到古娇香根本没事,再想到街上传她破相了什么的,皱着眉头只觉得恼火,猜测着到底是谁,在街上胡乱传的。
"哦,是冬月那丫头,昨儿也不知道怎么了,脸上突然长了好多小红点,夫人那里忙,没空发对牌,就没在意了,结果今儿早上起来,发现昨儿的红点都开始溃烂了,这才让冬华又去夫人那里请对牌,想给冬月找个大夫瞧瞧。不过夫人还是忙的没时间,这不冬华正好遇见静儿妹妹,多亏的静儿妹妹心散关心下人,派人去请大夫去了,至于为什么会传说我破相了,这女儿就不知道了。"
古娇香低着头,面色平淡如常的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古德元听。
她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在古德元听来,怎么都不对。
古德元瞪了一眼古娇香,将视线转到古静香身上,皱着眉冷声问:"是你派人去请的大夫?"
古静香看着古德元有些阴沉的脸,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指着冬华说:"是冬华这丫头说她家小姐破相要死了,我怕出事才派人去请的大夫。"
眼睛不眨的就将过错转移到了冬华身上。
"老爷明察,奴婢是因为冬月去夫人那里求对牌的,绝对没有说过是大小姐破相要死了的话,二小姐,奴婢没有说过这话,奴婢当时在夫人门口,您一直问我是不是大小姐病了,可是奴婢当时一再强调是给冬月求大夫的,真的没有说过是大小姐,求二小姐饶过奴婢,奴婢真的没有说过大小姐啊。"
冬华摇头摆手的解释,说道激动的时候,干脆一咬着牙跪在地上,求古德元,全然一副委屈被冤枉的模样。
古德元紧蹙着额头,视线落在跪在地上的冬华身上,再抬头转向古静香,眼里冒着一团火。
古静香被盯的有些心虚,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敢与他正视,然后又恨恨的指着冬华吼道:"你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你说你家大小姐脸上长了痘疮要破相了,怎么现在又不敢承认了?"
"二小姐,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没有说过这话,当时院子里那么多人在,奴婢若是有半句谎话,定不得好死的。"冬华在心里暗骂了一声,面上还是委屈的为自己求情辩解。
"父亲,冬华虽然跟我了不过十几天,可是女儿相信她断然不是这般搬弄是非之人,还望父亲明察,还冬华一个公道,也还女儿一个清白,不知道什么人这般歹毒,要传我破相的谣言,若是当真大家信以为真,以为女儿真的破了相,以后女儿还怎么活啊。"古娇香说着话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语气有些凄凉带着哭腔,心寒委屈至极。
古德元瞧着她一脸委屈,又想到自己方才在街上初闻说她破相,当时也是心下一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千万不要将事情传到阳、城香庐聂家的耳朵里,若不然让他们知道了,怕是又一堆麻烦上门了。
他正花心思想着事情,结果就听见古娇香哀叹一声,哀怨的说道:"算了,人家爱传就去传好了,反正女儿好好的,谣言自有不攻自破的时候,惊扰到了父亲,还望父亲不摸见怪,眼下女儿想请胡大夫还是先去瞧瞧冬月的情况吧,也不知道怎么就搞成了这个样子,我看着挺严重的,若不及时医治的话,怕是晚了,她是真的要破了相了,恐怕到时候,又是府里的麻烦事了。"
古娇香眼角带着些泪花,抬头乞求的看了一眼古德元,又将视线落到身后胡大夫身上,一脸期盼他去给冬月看病。
古德元打量了一眼古娇香,分明是一脸委屈的样子,可是还是强忍着自己的委屈,反而还有心思去考虑自己贴身丫鬟的事,看样子相比较自己的谣言,她更关心的是自己贴身丫鬟的事。
不过一想到她那丫鬟无缘无故的脸上又是起红点又是溃烂的,心下有些忧虑,就怕真的如女儿所说的,又是要命又是破相的,若是再传了出去,怕是又要掀起事情来了,遂冲着胡大夫点点头。
古娇香赶紧谢过古德元,指派着冬华:"冬华,你快去带着胡大夫去给冬月瞧瞧脸。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香膏有毒
古娇香指派着冬华领胡大夫去瞧冬月,分明是在给冬华找了一个脱身的借口。
以古德元对自己小女儿近日来秉性的了解,根本不用古娇香与冬华再多说什么,他都知道这件事归根究底还是因她而起。
想到自己刚才刚一出府就听见那些谣言,惊得他以为又出了什么事,这才匆匆随着胡大夫一同过来瞧瞧,结果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过就是个丫头生病!
古德元怒火中烧,狠狠的瞪了一眼古静香,才将视线转到身后的胡大夫身上,有礼嘱咐道:"有劳胡大夫了。"
"应该的。"胡大夫谦虚一回礼,古娇香立刻给冬华使了个眼色。
冬华见状,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走到胡大夫跟前,做请状:"胡大夫,奴婢这就带您去冬月那瞧瞧。"
边说着话,就将胡大夫往冬月的屋子领了过去。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古娇香与古德元父女三人,古德元按压着火气来回打量了一眼两个女儿。
古娇香低垂着头,看似事事不关心,可是见她偶尔那手指蹭蹭眼角,又好像是对之前那些个谣言耿耿于怀的样子,到底有些于心不忍,继而将带着怒火的视线直直的戳向站在一旁,无所事事,摇头晃脑的古静香身上。
古静香自然是瞧见了古德元瞪着她的目光,先是有些心虚害怕,可是也没瞧见古德元冲她发作,立马就有恃无恐起来,继续摇头晃脑的四下打量。
不过等到她的目光突然落在古娇香身旁的梳妆盒上时,突然心头一紧,稍稍的紧张了一下,不安的往古德元那边瞄了一眼。
差点她就忘记了那瓶桂花香膏的事情,虽然娘亲说胡大夫是信得过的,可是万一被他查出来冬月的病因,那她可就惨喽。
唯恐事情败露,她眼神骨碌骨碌的转了几转,突然冲着古德元开口:"爹啊,娘亲这几日总是对我说眼下就要到了小香考的日子,她要拘着我多看看香书,正巧女儿这里有些问题看不懂,可不可以请爹指点指点啊,我知道爹爹书房里也有好多香书,您带我去找两本借我看看好不好?"
古静香原本想着自己先离开的,可是又觉得她离开了,她爹不走,到时候若是冬月哪里的问题万一捅到这里,被她爹知道了那盒香膏是加了料被冬月用了的,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她巴不得古德元也离开这里。
等到她爹和她都走了,管她这里出什么问题,天高皇帝远的,有她娘在,她就不信这小贱人还能闹到她爹那里去。
说着话,她就往古德元身边走去,一脸好学希冀的看着古德元。
古娇香垂着眸子,面上平静无波,心底却是嘲讽连连。
她敢肯定古德元听到古静香好学之事,定是欢喜的很不得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至于刚才她去请大夫惹出来的乱子,怕是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诚如古娇香所想,古德元本着就偏宠古静香,眼下听说她要学习调香,顿时面上一缓,刚要开口应承下来去书房拿些香书给她看,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冬华匆匆闯进屋子里来,冲古娇香使了个眼色,唤道:"大小姐!"
冬华站在门口,面露焦急,看了一眼古德元和古静香后,就不说话了。
"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古德元因为被打断了自己的话,心中不喜,面色阴沉的冲着冬华斥道。
"冬华,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古娇香接着古德元的话,问冬华。
"大小姐!"有些不安的偷瞄了一眼古娇香,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古娇香提醒她。
"是!"冬华得了吩咐,立刻开口:"大小姐,胡大夫刚才诊过了冬月,说是冬月的脸,是中毒的症状。"
冬华说完话,偷偷的瞟了一眼古德元和古静香。
"怎么又是中毒?!"古德元额外震惊的吼了一声。
古娇香眼神微晃,皱着眉疑惑的问:"好好的怎么会中毒?"
说着话,给了冬华一个眼神,示意她如是禀告。
冬华点点头,这才将刚才从胡大夫那里得来的争诊断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是胡大夫说,冬月的症状,是因为近几日一直往脸上抹了腐蚀性的东西,才会如此,奴婢仔细询问过冬月了,她除了每日在脸上抹些香膏,就再也没抹过别的了,可是..."
冬华突然止住了话,不安的看着古娇香,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可是什么?"古娇香皱着眉问,看到冬华犹犹豫豫的,遂开口催促:"到底怎么回事你只管说,这般犹豫做什么?"
冬华见古娇香如此,心下里突然有些明悟,赶紧开口回道:"可是她抹的那瓶香膏,是先前大小姐赏给她的那盒桂花香膏,胡大夫看过了,说就是那瓶香膏的问题。"
"什么?"古娇香突然震惊的喊了一声:"香膏怎么可能有问题?那瓶香膏可是年前夫人分派给我的,我听刚才静儿妹妹说,那可是出自一品香阁的上等香膏,我都还没有用过,要不是因为我对桂花香敏感,根本就不会赏给冬月的,香膏怎么可能有问题?"
古娇香一脸的难以置信,激动的冲着冬华喊问。
冬华瑟缩了一下,一脸忐忑的看着古娇香,扯扯嘴角回到:"大小姐,是胡大夫说的,他人现在就在东厢房里候着,说是让奴婢先来和您说一声,若是有问题可以传他过来问话的,胡大夫说他的诊断是不会错的。"
古娇香听了冬华的话,面上有些苍白,怔怔的呆愣了几息,突然回过神来,一脸悲戚的看向古德元,哀怨道:"父亲,求父亲为女儿做主啊,若是当初女儿没有将香膏赏给冬月,现在中毒的就是女儿啊。"
古娇香突然失神的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哭诉道:"为什么,到底是谁想害我啊,娘亲中毒了,到现在昏迷不醒,为什么还要有人往我的香膏里放毒,这是想毁了我啊,我到底招谁惹谁了,要这般对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毒的来处
古娇香捂面而泣,不停的哭诉着:"娘亲中毒了,我也要中毒了,到底是谁这么不待见我们母女,非要还我们这般田地啊。可怜的冬月,若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儿成这个样子的。"
说道最后,古娇香已经失神的低喃了,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落在古德元眼里,只觉得一阵胸闷,尤其是听到她一直讲柳氏中毒的事情,句句诛心,让他心塞至极,觉得有口起堵在心口难出。
"得了,哭什么哭,哼,我看你就是贼喊捉贼,我看根本就是你不待见冬月,想要借着机子赶走她,偏偏还打着我娘送给你的香膏的主意,分明就是想陷害我娘亲。"
古静香在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古娇香,眼神转了转,冲着她数落起来,生生是要将古娇香的话堵回去。
"我哪里有胡说了,那香膏从我拿到以后就一直放在盒子里从来没用过,赏给冬月的时候,都还是密封的,而且冬月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我,我为什么要害她,怎么就是我害冬月了。"古娇香突然冲古静香吼道,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模样甚是委屈。
"谁知道你为什么要害她,还想把脏水泼到我娘亲身上,你想都别想!"古静香冷哼一声,看着古娇香的目光中,充满了算计,反正她现在只要一口咬定是古娇香,就可以洗脱自己的罪名,也不让娘亲遭冤枉。
可是她哪里想到,古德元在这件事上,居然有些别样的态度。
"闭嘴,你少说两句!"古德元冲着古静香斥道,凶恼的打断她的话,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古娇香,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脑袋里乱极了,深呼一口气将火气压下,转身对冬华吩咐:"去将胡大夫和冬月都叫来,我到要看看是怎么回事?"句句诛心。
要不是因为这个香膏有毒的事,哪里会引出来柳氏中毒的事情,想到柳氏中毒昏迷不醒,他就怄气的很,若不是因为张氏自作主张,哪里会有这种结果!
"可是,冬月的脸..."冬华有些为难,必竟脸成了那样,冬月定是不愿意出门给人瞧见的。
古德元瞪了她一眼:"不过是破了脸又不是断了腿,难不成还窝在屋子里永远不出门了,若是不想不出门,收拾包裹滚回家去就是了,我古府里养不得比主子还尊贵的奴才!"
冬华他这么说,立马点头领命就往屋外走去,按照吩咐将胡大夫和冬月一同叫过来。
趁着冬华出的空挡,古娇香从地上起身,擦了擦脸,将自己的面容稍微整理了一番,吸了吸气故作平静的往边上站了站,正好站在了让人瞧不见神色的地方。
古德元见状,微微点了点头,毕竟那胡大夫是个外人,她一脸泪痕狼狈的,被人瞧了去想什么话。
结果他余光中瞧见古静香正蹑手蹑脚的往屋外走,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她就吼道:"你那里也不准去,就在这里等着!"
古静香立刻顿住脚步,尴尬不安的看了一眼古德元,偷偷的往一旁站过去,面上有些急躁。
原本着还想出去的话,碰到胡大夫提前暗示一番的,哪里想到居然被她爹发现,硬是不让她走。
心中有些急,她现在只盼着院子里的那些个下人,有眼力见的赶紧去找她娘亲来救她。
须臾,就见着胡大夫背着药箱,跟着冬华进来,在后面是头恨不得低垂到地上的冬月,貌似很不情愿的往前挪着步子,跟了进来。
冬月低着头跟古德元请了安,就有些瑟缩的往一旁站区,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古德元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并没有瞧见她面上的伤,而是将视线转向胡大夫,有些不自在的冲他说道:"叨扰胡大夫了,莫见笑。"
胡大夫点点头,没有多言,而是举起双手托着一盒香膏呈现到古德元面前,叹了口气冲古德元开口:"古老爷,胡某对不住您,心中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如今甚是为难。"
古德元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举在眼前的香膏盒,正是出自一品香阁之物,又听闻胡大夫的话,遂将质疑不解的视线投向他,不知他要说什么,到底还是客气了一句:"胡大夫但说无妨。"
"哎!"胡大夫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古德元,将手中的香盒打开,递到古德元面前,叹道:"想必以古老爷的能力,定能瞧出来这盒香的不同之处。"
说完话,他就将香膏盒往古德元跟前凑了凑,示意他查看。
古德元不明所以,皱着眉将视线落在他手中的香盒上,仔细的瞧了瞧,结果他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最后竟有些急切的拿起香盒凑到鼻尖闻了闻,突然一脸震惊的指着这香盒,看着胡大夫:"这居然是..."
胡大夫苦笑的摇了摇头,收回手中的香盒,望向古德:"想必古老爷已经猜出来这香膏了的掺了的东西,实不相瞒,这味药材,却是出自老夫的惠仁堂,若非瞧出来这药材中还掺杂了另外一种,恐怕老夫也不能肯定是出自老夫只手,着实是这倒配方,实属胡某人的秘方,只是没想到,竟会被用到了这里。"
"这么说来,这香膏里的毒,胡大夫知道是谁人所得了?"古德元质问。
"本店药材出售,确实多有记录,只是医馆有规矩,实在不好透露买家的身份,还望古老爷海涵。"
古娇香站在屋子角落处,看着二人的对话,眸光闪动,视线往古静香瞧了瞧,立刻就看到她不安的神色,当下心头一笑,突然冲着古德元开口:"还望父亲能够查出到底是何人如此歹毒,意欲谋害我不成,还害的冬月平白遭受了这般无妄之灾!此人不查出来,让她继续躲在我们古府中,怕是以后更加祸害他人,搅得古府得的安宁!"
其实根本不就用查的事情,在古府里发现能够令人破相的药,自然是古府中人采买来的,那香膏是年前的,以她年前的状况,根本就没有能够出府的机会,自然也不是她下的毒。(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惹不起还不能躲
"你好好的待在屋子里,莫要多言,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切不可妄下断言,胡大夫只是说这香膏里掺了东西他认识,这香膏你也说过赏给冬月的时候,还未拆封过,本就是你母亲从外面铺子里花高价为你买的,兴许买来就不是好的,若是当着这么查到一品香阁的铺子里,你当古府就能安宁下来?"
古德元冲着古娇香斥了几句,原本着听到胡大夫说着香膏中所掺杂的东西是从惠仁堂流出来的,再看他流转的眼神,就基本上猜出来这东西是被什么人所购得。
不过好在这香膏是从外面买回来的,而且还是一品香阁的东西,确实不容易去查的。
哪里想到偏偏这个时候,他这大女儿还非要再此事上说些意有所指的话,让他恼火。
"那您的意思怎么的?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古娇香咬牙问他。
她心下很清楚的知道,就算古德元能猜出来这事情是谁做的,怕是也当做不知道的。
就算是张氏给她娘亲下毒,古静香给她下毒,哪怕是借此要了她们的性命,在他眼里心里,怕也不过是走路碾死一只蚂蚁,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他又怎么会想着去指责二人,不拍手称快对二人多加赞扬就不错了。
更何况,在他心里,张氏母女才是他至亲至爱之人,只有宠着护着的份,就算做出来再过分的事,他都是想想设法的去摆平,哪怕是丢了自己的面子,也断然不会让她们受一点委屈。
古娇香站在一旁听着古德元与胡大夫讲的话,心中只剩下冷笑与嘲讽。
她咬着牙往前走了几步,出现到众人面前,抬着头望向古德元,冷冷的开口:"不管是谁,害我娘亲还不算,现在又将主意打到我身上,若非冬月无心可怜替我担下了危险,怕是现在外面的谣言也成了事实,此等心狠手辣之人,必须揪出来!
我不希望凶手在外逍遥,而我却要在屋子里无时无刻的担心着娘亲与我的性命。"
"胡说什么!不过是一盒外面来的香膏盒子有问题,兴许就是调香的时候不小心落进了一些东西,哪里就有人要害你们了?"
"调香的时候落进去能够让人破相毁了容貌的东西?"古娇香冷笑的看着古德元,质问道:"父亲这话可敢去与一品香阁当面对峙?"
一品香阁的东西,莫不说远在京城的一品香阁,乃是亲笔御赐的贡香之地,就是他调香制香的工序,都是经过严格把关的。
像这种不但制香之中落进去要命的东西,就是次品随便流通外地的事情,都不可能发生,偏偏古德元为了包庇些人,就将错则随便安插到一品香阁上去!
"你!"古德元听了古娇香的,顿时勃然大怒的指着她,却是反驳不得的,只能怒斥于她:"简直不可理喻!"
古娇香哪里又将古德元的怒火放在眼里,要比怒火的话,他这种只是被她的话起到而已,哪里比得上她满腔的杀身之仇恨!
看着古德元被她气的横眉怒目的样子,突然有些解气的扯着嘴角笑了笑,
"父亲当我是愚钝的,想息事宁人,包庇不与追究谁的责任的话,我也无话可说,若是这样的话,女儿像求父亲应允一件事,还望父亲答应。"
古娇香这话题转的有些快,让他有一瞬间的愕然,眼神转了转,收了脾气问:"什么事?"
"是这样的,既然父亲不愿意替我们母女做主去查下毒的真心,女儿怕是过不了多久,那凶手万一再发狠,直接将毒投到女儿的吃食中,一时不查着了道,想想就觉得这性命着实堪忧,
"古娇香像是预测到口中说的事情,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才又接着开口:"女儿记得娘亲的陪嫁里,在陀陀山旁有一处庄子,如今还有些人再打理,不若父亲就应允女儿,和娘亲一起去那庄子里过活吧,若是左右都是逃不过被害,还不如就将我与娘亲扔到那庄子里自生自灭去好了,也好过到时候一不小心命丧这里,成了冤魂,扰得府中不宁,不知您意下如何?"
"放肆!你这简直是无理取闹!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古德元一听了她的要求,哪里还有好脾气可言,刚才稍稍压下来的火气,立刻就爆发出来,跳着脚指着她的鼻子大吼:"好好的府里安稳日子不过,偏偏想着要跑去山脚下过活,你到底把古府至于何地,把你爹的脸面至于何地?简直是无理取闹,你当古府时什么地方,那庄子里可是你想去便去的了,你可知道去庄子里生活,代表了什么?"
古娇香静静的看着古德元跳脚大怒,面上毫无半点怯意,就那般静静的看着他,听着他说话。
等到古德元吼完了话,怒瞪着她的时候,古娇香突然嘴角一扯,开口质问:"什么是安稳日子,我娘在府里中毒昏睡不醒,我的香膏里被人掺了毁容的毒药,偏偏还求医不得,这就是安稳日子了?
有人这般明目张胆的害我母女,父亲你左右一句话,就将事情揭过去,凶手不查,娘亲昏迷不给大夫看,我还想怎么样,您不愿意查,我无话可说,那我退而求其次,惹不得难不成我还躲也不行吗?非要等着哪天,我当真毁了容,丢了性命,您是不是也不闻不问?"
古娇香瞪着古德元反驳,惹得古德元更是恼火。
愤怒的指着古娇香,只觉得自己的脸是被她给丢尽了,尤其是屋子里还有外人在场,竟然就这般不管不顾的反驳他的话,不但自曝家丑,更让他颜面扫地。
古娇香才不想什么颜面的问题,她就是要激的古德元发火。
眼见着小香考在即,她整日躲在这个破院子里受人脸色,被人左右暗害,到不如想法子找个清静。
她爹为了古府的颜面,断然是不可能真的答应她提出来的条件。
"你莫要再胡说八道,给我好生这院子里呆着,哪都不准去!"古德元摔着衣袖,不愿再与她对谈,转身要走,正好扫过一旁看热闹有些窃喜的古静香,想到今儿的气都是由她而起,自然也没有好脸面:"滚,给我滚回你的院子里去,若是在让我看到你来这个院子,小心我打断你的腿,将你送去庄子里!"
古德元冲冲的吼完,就往外走,路过胡大夫的时候,又收敛脾气,表现客气的对他讲:"让胡大夫见笑了,就不烦胡大夫了,回头我让人去您那里抓药就是了。"
古德元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意思很是明显,这是要请胡大夫离开了。
胡大夫尴尬一笑,抱拳拱了拱手,姿势没有多言,随着古德元的手势,就要往门口走。
"胡大夫请留步!"古娇香突然开口叫住胡大夫,离开几人顿时一同止住了步子,转身怀疑的望着她。
古娇香冷笑着冲胡大夫行了个礼,开口请求说:"既然胡大夫难得来一趟,不如就随娇香再到我娘亲哪里瞧瞧吧,我怕再次请到大夫的机会,可是少得可怜呢。"
说完话,她又转向古德元,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像是写满了嘲讽:"父亲,虽然您要求女儿不得离开院子,可是女儿着实担忧娘亲的身体,请胡大夫给娘亲瞧瞧病,这点要求并不为过吧?"
古德元眉头皱的紧紧的,强压着自己的怒火,盯着古娇香好片刻,突然冷哼了一声,摔着衣袖就离开了,将所有人全都扔在这里,全然不予理会。
"哼!活该!"
古静香冲着她冷哼一声,昂首挺胸的离开屋子,才不愿意在跟她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呢。
"古大小姐!"胡大夫见众人离开,唯独自己被唤住,偏偏这古大小姐一脸冷意的盯着门口,不开口吩咐,他只好喊了一声。
"有劳胡大夫了,请吧!"古娇香回过神看了一眼胡大夫。
因为张氏和古静香的关系,她对这位胡大夫并不怎么信任,不过有总比没有强,今儿是古静香请来的大夫,她自然不能轻易放回去,好歹也算是阳城县里有名的大夫,怎么也得去给娘亲瞧一瞧,不求治病,只求心安。
于是古娇香将胡大夫带到馨怡园柳氏那里,替柳氏诊了脉。
"大小姐,恕老夫技啄,令堂的病症,只能断定是中毒所致,至于其他,老夫无能为力了。"胡大夫惋惜的摇摇头,看了一眼古娇香。
若是换做给别人瞧病,像柳氏这种症状,他早就直接挑明让病人家属做准备了,可是到了这里,经过前面院子里的事情,他这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胡大夫的话,娇香明白,多谢胡大夫愿意走这一遭替我娘亲瞧病。"古娇香冲胡大夫行了个礼,
"哎呦,大小姐您这是做什么,这是使不得哦,令尊的病老夫没能帮上一二,已经是过意不去了,哪里能再收得这般贵重。"
"哦,对了古大小姐,老夫还有一事险些忘记了。"胡大夫突然一拍脑门,想起什么来,从自己的药箱中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瓷瓶,放到桌子上,对古娇香言道:"这里有些药丸,是吴大人托老夫转交于您,说是令堂用的到,虽然不能治本,但是能够托上一段时间想必也是好的。"
胡大夫拿出药丸的时候,偷偷的打量了一眼古娇香,心中有些心虚,毕竟之前他昧着良心,没少收古家夫人和二小姐的好处,哪里想到,这古家大小姐,居然面子大的很,能让他那位远在京城小师叔的赠药相助。
若不是因为小师叔吴威临走时特意嘱咐过他莫要做那种有失师门体面之事,原本着他还在琢磨自己做了哪些个让师门蒙羞之事。
可是接下来小师叔让他代为转交这瓶药丸于古家大小姐,他才幡然醒悟,原来小师叔所指之事,竟是自己与古府周旋的事情。
不过大宅里哪家没有些猫腻,他也不过是顺应局势罢了,哪里想到,这小师叔竟是认得这位古大小姐,光看着价值不菲的药丸,就知道小师叔这人怕是与这位,也是有些交情的。
古娇香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手中的药瓶,眼光流动,好一会儿才转身给钱妈妈打了个眼色,钱妈妈了解,拿了个钱袋子递到胡大夫面前。
钱袋子鼓鼓的,瞧着有些重量,胡大夫眉毛一跳,赶紧伸手往外推了推,很是激动的婉拒她的好意。
"无妨,您且收着吧,之前胡大夫不在,是吴大人替娘亲诊脉的,也跟古娇香说过,若是有什么状况,直接找胡大夫就是了,既然胡大夫给娘亲拿了药,这些,便算是给胡大夫的诊金好了,虽然知道这药怕是价值不菲,奈何娇香想重谢,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望胡大夫莫要见怪才好。若是见了吴大人,也请胡大夫代为转达娇香的谢意。"
"定会定会!"胡大夫这才笑着将钱袋子收到自己怀中,抱拳拱了几下,在不敢敷衍了事。
等到送走了胡大夫,钱妈妈进屋子看着古娇香望着手中的药瓶出神,她有些质疑的开口:"大小姐,您看这药..."这药会不会有问题啊?
毕竟这胡大夫,从前可是一直被她们归类到张氏那边的,这突然间竟然改了脾气,不但替她家夫人诊了脉,还好心好意的拿出了药丸来。
"不会的,他不敢!"他估计都没有猜透她与吴威的关系,怎么敢自作主张的打着他的名义送药于她。
他不敢冒这个险被吴威知道,所以这瓶药丸,她们可以放心的给娘亲服用。
正如他所说的,能够拖延一点时间,对她们来说确实是好的。
"大小姐!春晴有要事求见!"
冬香这个时候突然走进屋子里来,身后跟着道飘忽忽的红色身影,古娇香皱了皱眉头扫了一眼。
正是春跟在冬香身后,一脸急切。
古娇香心下猜测,不知道她来又是所为何事呢?解药也已经给了,不过才一天的时间,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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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只解毒不治病
古娇香看着春晴走到自己跟前,突然就单膝跪下,惊得她眉毛挑的老高,全然不知所以。
"古大小姐,春晴有一事相求,还望古大小姐能够与春晴走一趟。"春晴抬头看了一眼古娇香,面上甚是急切。
"可是解药出了岔子?"古娇香垂着眸子,淡然的问道。
能够让她如此焦急的事,无外乎就是他家主子爷那里出了问题,偏偏她又来找自己,这么一想,莫不是自己的解药真的有问题?
不过也是看到春晴的一瞬将,她又释然了些,她是很是自信自己的解药,若是分量足够的话,定能解了那残念之毒的。
而眼下若当真是解药出了问题的话,怕是春晴这次来,就不是带着恳求了,以她们的性格,而是直接杀上门来索她性命了。
除非是中间出了其他什么岔子,影响到了解药的作用,才会找到她这里来。
不过,她也不是人家一求上门来,就屁颠屁颠跟过去的主儿,凡是还得问个清楚明白了,才便宜她行事,免得到时候自己又是受制于人,徒增麻烦。
春晴却是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头,眼神四下里看了看,欲言又止。
屋子里只有钱妈妈,冬华和冬香,古娇香抬了抬手,三人就退了出去,古娇香这才看向春晴,等她开口。
春晴等到屋子里只剩下她和古娇香后,松了口气,思虑了一番,才皱着眉头开口:"昨儿洛离将药给我们爷服用过了,今儿早上清醒过来,刚好我与秋桐在屋子里,可是我家爷醒来却是问自己在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日子?"
"昏迷醒过来不知何时,问一问什么日子岂不正常?"古娇香倒是没觉得春晴说的有何稀奇,很是平静的反问。
"若是平日里,确实是正常不过的了,可是我家爷醒来以后,先是直接出手打伤了秋桐,还问她是什么人。那模样好像对秋桐完全没有印象的。"春晴有些犹豫的开口,似乎很是不解,心里揣着的疑惑全都表现在了面上。
想到一早上秋桐站在床边想瞧一瞧她家也的状况,哪里想到才走到床边就激动的惊呼了一声爷,结果话音才落,她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撞飞出去,然后床上就传来她家爷的咳声与质问声:"你是何人?"
之后就如同春晴所讲,她震惊之余冲到床边,就瞧见他家爷按着胸口,脸色苍白的怒瞪着撞出去的秋桐质问。
等见了春晴,才问他身在何处,如今是何时日?
他家爷身边原本伺候的是护卫,叫做子战,因为在当日爷遇刺之时舍身护住殒命,这才由着宫主的意思,派来秋桐护卫。
秋桐在爷身边好歹也是伺候过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没想到爷醒来,因为秋桐的靠近而强忍着中毒的身子,突然防备的出手,不但直接出手打伤了秋桐,甚至貌似也不记得她一样,质问她是什么人?
古娇香眼神不由自主的晃了晃,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春晴。
"春晴。"她突然语重心长的叫了一声春晴,神色自若的看着她开口:"我不是大夫,你家爷既然醒了,就证明我的解药已经起了作用了,至于你家爷服用解药后有何症状发生,你不是应该去找大夫瞧么,你找我来,我既不会诊脉也不会看病,你说再多,我也无能为了啊。"
春晴诧异的看着古娇香,一脸茫然懵懂的模样,好像一时间还没有听明白古娇香话里的意思,而后知后觉的明白以后,更是诧异不已。
他们爷的解药是古大小姐调制的,难道服用解药后有何问题,不是应该找她解决么?而且若是找大夫有用,当初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又是掠人又是要挟的?
"可是..."春晴疑惑重重,想要开口反驳一下。
古娇香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好心开口提醒:"春晴,我说了,我只会解毒,不会看病,解药也是毒药,只不过是以毒攻毒,克化中毒者体内的毒,至于服用后会有意外,也只能说是中毒者本身身体出了问题,有你来找我的这个时间,你为何不去找大夫替你家主子瞧瞧,就不怕在我这里浪费了时间,耽搁你家爷的治疗?"
"可是,古大小姐能解毒,不是可以看病的了?"春晴一脸疑惑的看着古娇香。
古娇香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她与毒医不同,毒医只不过是在学习医术的过程中,偏重于对毒物的研究识习,本质上还是大夫,可是她不过是调香师出身,上一世谙习毒物,是为了杀人,不是救人。
她只是将世间出现过的毒药拿来研究,自然也就研究出来解毒之法,然后结合香方再去调制新的毒药,对于医术,她也只是在遇到研究毒药遇到难解之题的时候,偶尔翻上一翻,也只是翻一翻而已,并没有真的去识习过。
如此反复,又见多了中毒之人的症状和反应,才让她有了如今识毒调香制解药的本事。
所以她只是解毒,至于解毒后有什么症状,那都是大夫的事情了,就是她有心想治,也没有那个本事。
古娇香不解释,春晴也不知道,在她的认知里,古娇香既然能解了他家爷的毒,就说明她医术了得,虽然调查的结果并没有关于她习医相关的事,也不知道她这医术从何而来,但是能够认得他家爷中的毒,也能够调制出来解药,就说明她的医术是了得的。
春晴满脑的疑问,看上古娇香的神色古怪极了。
她是焦急她家爷的状况,想到爷这些个奇怪的症状,正是服用解压以后表现出来的,她才心急火燎的前来求请古大小姐,去瞧一瞧她的爷到底是什么情况的。
可是没想到古大小姐却跟她说,自己只会解毒,不会看病,这让她很是震惊之余,又不免有些别样的心思。
她抬头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古娇香,才试探的开口:"古大小姐,春晴知道您是有本事的,爷的情况您也清楚的很,别说是这阳/城县的大夫了,就是五毒谷的向小神医,都一筹莫展的,可是您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调制出来解药,眼下春晴也只能求请古大小姐能够拨冗过去瞧一瞧,若是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春晴自会禀明我家爷的,想必您的要求,我家爷自会答应的。"
春晴难得的拉下脸面,捡些好听的话,试图打动古娇香。
古娇香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她以为自己不去看病,是要坐地起价谈条件的,原本着她是真的打算拒绝的,没想去的,毕竟她的能力她自己清楚的很,没有砍柴刀,哪敢上山砍柴?
可是春晴的话一出口,却让她挑了挑眉,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好奇的开口:"你说的五毒谷向小神医,可是医王之子?"
"正是医王之子向浪。"春晴如是回到,只不过没有具体透露她家爷也向浪的关系,而是换个说法解释了一下:"偶遇向小神医追查药王的行踪,得知我家主子是中了香王之毒,才好心出手搭救,只是他说自己学艺不精,想要解毒只能找到香王交出解药了。"
春晴解释完看了一眼古娇香,意外的发现她似乎低着头,神色有些异样,不知所谓何事,不过因为她出来时吩咐过洛离好生照顾爷,自己出来匆忙,眼下着实担忧她家爷的情况,这才轻咳一声,提醒古娇香。
古娇香不知道春晴说与向浪偶遇的话可信不可信,不过她知道之前向浪确实是再阳城,她查不到行踪,方才正好听到春晴提到他,难免激动了些,这才有些失神。
现在她回过神来,心思转了几圈,皱着眉问:"向小神医如今可还在阳、城县?"
春晴错愕的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古大小姐竟然会问到向浪,不过也只是一时错愕,她突然想起来古府柳氏正是中毒昏迷不醒的,大概是因为这个才会想着要求向浪来为她娘亲看病的吧。
春晴突然又有些质疑,分明她古大小姐能解毒,为何却对自己娘亲的病症束手无策?
古娇香看了一眼春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娘亲的毒,需要以下毒之人的心头血作为药引,我突然听闻你谈到向小神医,所以想请他帮忙瞧瞧,可还有其他续命的法子,我说过我对治病不通。"
古娇香试图打消春晴对自己的怀疑,没有说明她娘亲的毒症是怎么诊断来的,她不希望自己好心好意制成解药,却一再被质疑。
春晴面上有些不自在,不过到底还是心中揣着几分质疑,对她抱有一些希望的,若是让她去瞧一瞧,哪怕再谈条件她都愿意,毕竟有她制解药在先。
而且她家爷服过解药只一天的功夫就清醒过来,甚至突然催动内力打伤秋桐,都没有在晕过去,排除她家爷强忍的因素外,只能说明她的解药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古大小姐,您看我家爷那里..."春晴试探的问了一声,古娇香垂着眸子没有做应答,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拒绝她,春晴的心情七上八下的,只等着她开口。
古娇香还没有开口,倒是门外有了些动静。
春晴看了一眼房门处,听到外面的动静后突然瞧瞧的松了口气。
阮凌薇就是在她松口气的时候,掀着帘子进来的。
很显然她已经知道春晴在这里,进来以后直接开口就问:"春晴,可是你家爷出了什么岔子?"
阮凌薇的面上有些焦急,古娇香看在眼里,心下有些疑惑。
话说,她到现在只知道她大概就是出自百华宫了,可是认识这十多天来,她却完全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只知道她与娘亲关系很好,很担心娘亲的安慰,不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可以装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的担忧着,这也是她一直对阮凌薇比较信任的原因。
现在看看,她面上对那为阮公子的关心,与她担忧娘亲是如出一辙,让她不由得就猜想起那个人的身份来。
春晴见阮凌薇过来,只好又将早上发生的事情,与她一五一十的又说了一遍,更将她心中的疑惑一并讲了。
阮凌薇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才将视线对准古娇香,面上露出一点请求之色,开口对她问道:"香儿你的意思是?"
古娇香眼神转了转,开口回道:"我也与春晴讲过了,认些平常的毒调制些解药我还行,可是治病救人的本事,我是当真不敢揽的。阮公子怕是毒素入体多日,猛然间触了解药,身子有些异状应该也是正常的,只是具体是什么情况,我是真的没那个本事诊断的,就是我去瞧了,怕也只能爱莫能助。"
阮凌薇与春晴不由得都是眉头一跳,对于古娇香说的话产生了一丝奇异的想法,她说平常的毒,五毒谷香王香惠子的毒,对于她来讲只是些平常的毒,这到底是什么个概念?
古娇香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多余了,不过也是事实,就算他们起疑心想要查,怕是也难查到些什么,也就释然了些,一脸惋惜的看向二人。
只是到底有阮凌薇在场,她多少还是估计了一下长辈的颜面,唯恐她在属下面前恳求她而落了脸面,只好开口:"若是着实不放心的话,我去看看也是可以的,不过我还是希望后面去请大夫瞧瞧,不能因为我耽搁了阮公子的病情。"
话说到这份上了,也就是她愿意走这一遭了,春晴顿时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古大小姐坚持不去呢。
"不过..."春晴才放心下来,古娇香却又再次开口,让她的心顿时又揪了起来,不安的看向她:"我父亲刚才与我下了命令,不允许我出自己的院子,怕是院子里还需要打点一番,才能走了。"
有人就是方便,她现在连出府都是随随便便的了,哪里还用得着只会张氏去。
古娇香心下哂笑了一番,知道院子里的事情,根本就不用她操心,随后就与着春晴一同除了府,直奔仙客来的客栈。
不过眼下是白天,为了避免麻烦,她二人还是做了一番准备后,才悄无声息的进了天字一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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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是你救了我
古娇香跟着春晴用特殊途径悄无声息的进了天字一号房,这里与她昨儿来没什么大变化,唯一不同的就是与拔步床遥想对望的一面屏风不见了,怕是一早阮玉之打伤秋桐时,撞破退下去了吧。
屋子里只剩下洛离,盘腿坐在拔步床旁边的椅子上,双臂环抱着一把佩剑于胸前,见纯情二人进来,只是微微调了一下眼皮,继续不动,不过从他身体略微下沉的小动作可以看出,他是时刻保持警惕来着,直到春晴回来才稍微放松了些。
古娇香的嗅觉比常人来讲要稍微强些,一进门就闻见隐隐约约的血腥味,让她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从来她都不喜欢血的味道。
古娇香站在偏外一些,止住步子叫住春晴:"把屋子里的窗户打开些吧,屋子里气息太闷重,不适合修养。"
常年浴血生存,春晴早就对血腥味麻木了,尤其屋子里也只有早上秋桐被打伤时出的一点点血,所以她并没有觉得屋子里有多沉闷,古怪的看了一眼古娇香,总觉得她让开窗的理由,并不如她说的那般简单,尤其是现在隆冬,开了窗子屋子里一过风,就显得冷了些,病人不是惧寒么?
不过倒也没有太过抵抗她的话,直接走到一扇窗子面前,稍稍的开了个缝,好在她才从外面进来,对迎面而来的冷气不美太大的反应。
古娇香透过窗子往外瞧了一眼,立刻明白春晴为何选了这扇窗子开,这扇窗子对面空旷无误,甚是安全的很。
春晴这才冲古娇香往拔步床前做了个请的姿势,古娇香点点头,才神色平淡的往床前走了过去。
不期然的,她对上一双深邃的黑瞳。
与之前神采奕奕如沐春风的目光不同,此时他的瞳色深沉,目光幽深到让人一眼望去,就好像再也拔不出来,而且隐隐透露着一丝会冷尖锐,瞧久了就会让人觉得胆寒心惊。
古娇香回过神来,没想到他即便是才动用过内力,也还是清醒的,遂福了福身子打了声招呼:"阮公子安好!"
阮玉之侧着头眼神无波的扫了一眼她,自然认得这个就是昨日与他谈过条件的
"是你救了我的命!"阮玉之的声音清冷无波,不是疑惑,而是在陈述。
古娇香点点头,视线扫过他略有苍白憔悴的脸上,淡淡开口:""你我二人也是谈好了条件的,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古娇香垂着眸子淡言:"况且现在也还不算救,解药的分量不多,也只是暂时克化了些你体内的毒,不过你近期内再肆无忌惮的动用内力,怕是药石罔顾。"
她说的是实情,解药的作用本就是以毒攻毒,他体内的毒本身就是可以任意滋生的,先前服用的解药,也只不过是暂时压制住了体内毒素的滋生,偏偏他这一发动内力,体内血气上涌,自然也加速了毒素的侵袭,可惜了昨儿的药,生生是被浪费掉了。
说完话,她突然转身问了一句已经站起身的洛离:"今儿可有服用过解药?"
洛离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
古娇香也随之点了点头,知道这人还不算笨,幸亏是有服用过了,要不然只怕他别说现在头脑清醒了,怕是要比昨儿昏迷的状况更为严重。
春晴站在边上,瞧着古娇香只是与她家爷说话,哪里有要看病的意思,顿时有些着急的在一旁冲古娇香使眼色。
古娇香眼神晃了晃,直接转身对着阮玉之,开口询问:"阮公子,春晴姑娘说您似乎是有些不妥,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您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不妨说一说,也省的她们着急?"
咣当!
是春晴震惊的往后退了一步,洛离为了躲避她也往后退了一步,后脚跟踢在了之前他坐着的那张椅子,发出来的声响。
古娇香没有理会,一双明亮闪动的眸子望了一眼阮玉之后,瞧瞧垂了下去。
她已经一再强调过她不是大夫了,自然不会大夫那套望闻问切,春晴想要知道她家爷究竟有无大碍,她也只能问一问当事人喽。
春晴在心里哀嚎一声,不安的往前凑了一步,抱拳冲着阮玉之谢罪:"属下冒犯,还望爷责罚。"
阮玉之想挥挥手禀退她,结果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好开口:"无妨,我并无不适,只是猛然醒来,一时想到中毒那日的事情,思绪有些混乱而已,你且退下吧,去看看秋桐还好?"
饶是阮玉之这般说,春晴还是有些担忧,焦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古娇香身上飘去,一想到她之前的疑虑,还是咬咬牙,问道:"您看..."
古娇香瞟了她一眼,语气轻松随意:"你家爷不是说了,他好着呢,你去找个大夫开些调理着身子吧,解药按时服用就好,不会有其他冲突。"
春晴再次将怀疑的目光看向古娇香,总觉得她话里带着一些嘲讽,就是不知道她是在嘲笑自己,明明已经听古大小姐说了自己不是大夫,却偏要将她请过来为爷看病,还是她在嘲笑自己,对于爷的话都不信任。
不管哪种,她的初衷都是因为担忧她家爷的状况,春晴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左思右想了一番,还是遵循她家爷的吩咐,去隔壁瞧一瞧秋桐的状况好了。
古娇香见春晴要走,自己也不必久留,遂向阮玉之行礼告退,打算与春晴一同离开。
"你...请留..."阮玉之突然开口想要叫住她,可是看到她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话到嘴边,硬是改了口:"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古娇香抬起眸子瞟了一眼阮玉之,没有接话,只是回了个礼,就同春晴一同往外走,没有瞧见身后,阮玉之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面带沉思。
古娇香在离开临近出门时候,心里突然涌起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察觉到阮公子好像自始至终与她讲话,都没有涉及到她的身份。
前几次遇见,他自然是查过她的身份,每遇见都会以"古大小姐"的称呼与她打招呼,可是这次并没有。
古娇香想要深究,结果思绪刚一闪过,就被春晴打断了:"古大小姐..."
春晴一脸犹豫的唤了一声,望着古娇香的神色有些哀怨。
她哪里想到,古大小姐还真的就是过来瞧瞧,还有意的坑了她一把,将自己对她家爷怀疑的话,也给吐露出来了。
"春晴姑娘,我说了我不是大夫,你便一直不相信,我也就随你跑了这一趟,瞧也瞧过了,只要你家爷不动怒不置气不随便动用内力,我可保解药有效,至于那毒在体内侵袭了月余之日,会遗留下的来什么的问题,对身子本身造成什么影响,我是真的无能为力,都说了让你去找大夫瞧瞧,开些个调理身子的药,你偏偏不信,那我也是没办法了。"古娇香耸耸肩,一脸的无奈。
春晴还能说什么,不会看她还硬逼着人家给看不成。眼下也只能听古娇香所言,去找个大夫给她家爷瞧一瞧了,至于这大夫的人选,还真是难呢。
春晴有一瞬间想到的就是,向小神医怎么就这么不巧去了京城呢?
抬头再看了一眼走在她前面的古娇香,一时只觉得唏嘘。
春晴有话想要说,古娇香只是投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就听见她开口:"春晴,你家爷是主子,主子自己的问题,自有主子自己去解决,你切莫要将担忧当成借口,肆意去打探主子的问题,不管是中毒也好,还是失忆异常也罢,他都是你的主子不是?"
古娇香雨语重心长的话一语中的,就像是一块巨石,能得投进了她的心湖,在她心里震起一片惊涛骇浪。
春晴看着古娇香比自己娇小了很多的背影,明明还是稚嫩的声音,却能说出这般深沉的大道理,更是听的她胆战心惊。
这真的只是个十几岁小娃会说出来的话么?往她年长几岁,做出那种冒犯主子的事情还不自知,若非此时听她一番话,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分明心中认定是担心主子的行为,却是在冒犯主子的尊严。
春晴在震惊中平安的将古娇香送回古府,哪里还有心思再去看秋桐的状况。
至于天字一号房内。
古娇香与春晴将的话,隐隐约约的传进屋子里二人的耳中,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屋子里二人都是有内力的,虽然阮玉之身子虚弱,却不妨碍他将二人的话听的清楚。
等到古娇香与春晴离开后好一会儿,阮玉之晃了晃眼神,扫到身边的人影,突然开口:"洛离,吩咐你的事情,找个妥当的人去办,切要小心莫让人察觉了。"
"是!"洛离抱着佩剑应下来,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屋子里,他懂得事有先后,现在爷身边侍卫的人不多,他即便是领了吩咐,也不敢贸贸然的离开。
阮玉之见他守着未动,也没有多言,洛离是随他南下的这群暗卫中唯一仅存的,也是护卫他时日最长的,若非当初他只身逃出重围搬来救兵从而躲过一劫,怕是他二人,也折在哪里了。
躺在床上静静的回想着自己经历过的事情,饶是不可思议自己没有毒发身亡,她此时也没有面上表现半分。
自己的这条命,还真是被方才那位给姑娘给捡回来了呢,这份情,哪里像她所言,各取所需的。
或许在她的眼里,自己的这条命,也不过是她为了那三万两的举手之劳,可于他而言,确实一些新的重生。
活着的意义有多大,他现在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阮玉之眼神中迸发出来更加幽深冷冽的气息,背对着他的洛离,只觉得周身莫名其妙的多了些阴冷的气息,抬起头看了一眼被春晴开了一条缝隙的窗子,隐隐的向屋子里灌着风。
他以为是开了窗子的缘故,想到自己身子无损都察觉到了冷意,而爷却还是虚弱着,立刻动身走到窗前,打算将窗子关严,却没想到他站在窗前透过窗子往旁边一瞟,立刻冷下脸,将窗户光好。
光好了窗户,面色沉着严峻的走到阮玉之身边,看着他严肃的开口:"爷,怕是我们要尽快离开了。"
阮玉之已经闭上眼沉思,听到洛离的话,立刻睁开眼睛,眼中射出一道冷光,想到了什么,问道:"春晴她们可有被察觉?"
洛离摇摇头。
春晴二人应该是在这些人之前离开的,不过是做了些易容,应该没有被人察觉到,要不然倚着春晴的个性,定会想方设法引起骚动,给他们报信的。
"爷!"门口传来说话声,声音带着些虚弱,正是在隔壁天字二号休息的秋桐,怕是也察觉到了异常,这才托着受伤的身子过来通告。
阮玉之立刻招呼洛离,将自己扶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将衣物换好收好。
到底是身子太过虚弱,饶是强撑着起身,不过片刻功夫,他的脸色就已经苍白如纸,明明隆冬时节,面上却汗水淋漓。
等到阮玉之收拾妥当后,才吩咐秋桐进来。
与秋桐一起的,还有秋月,此时也不再是丫鬟的装扮,而是换上了一套与秋桐相似,便于行动的劲装,腰间憋着两把小弯刀,煞是精神。
"屋子里可都收拾好了,咱们的人手都撤了没?"阮玉之靠坐在拔步床外侧的榻上,没有开口,是洛离代其问的话。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除了掌柜和店小二还在张罗客人,其余的人手,都在等爷的命令。"
阮玉之虚弱的挥了一下手,面色沉稳的吩咐:"保命第一,吩咐下去,所有人全部撤离,店里不要留下任何线索。"
是秋月领了吩咐出门去通知外面自己的人手。
秋桐有些不安的忘了一眼阮玉之,却见阮玉之只是四下里打量着房间,须臾才叹到:"没想到这才住不过两日,这里就要付之一炬了,可惜,可惜!"
这里是他们在阳城县的据点,这么多年相安无事,却没想到因为他,多年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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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酒楼逃生
阮玉之看着这座酒楼客房,内部的结构机关,还是他年幼时亲手设计,被宫主下令拿来阳,城县建制而成,这一晃也有四五年的时间,已经在阳城落了根,偏偏因为他这一次的躲藏,被人发觉了去。
他不是心疼这酒楼,而是心疼他们的人,好不容易渗入到了这里,眼下怕是他们这些年的努力要功亏一篑了。
阮玉之叹了一口气,正巧秋月推门而入,打断了他的思绪。
"人都撤了?"阮玉之闷声问道。
秋月不安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支支吾吾的开口:"爷,您赶紧先走吧。"
"什么意思?"阮玉之皱眉看着她。
"爷,大家说了,等您安全出了酒楼,大家在撤,绝不会扔下爷自己先跑的!"秋月咬了咬牙,还是将大家的意思说给阮玉之。
"胡闹!...咳咳..."阮玉之一时气火上涌,斥责的话刚一出口,就引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捂口,身子摇摇欲坠。
身边的洛离见状,立马伸手扶住他。
他太虚弱了,那毒虽然抑制住了些,正如古娇香所言,不得置气不得动功,这他火气方一上来,就牵动了体内的伤,阮玉之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好一会儿褪去了些不适,他才开口嘱咐秋月:"吩咐下去,大家分头行动,悄无声息的撤离,能够逃离开引入人群后切莫轻举妄动,待到尘埃落定后仔细着召集命令。"
"是!"秋月抱拳转身打算离开。
"等一下!"身后阮玉之突然又唤住她:"告诉他们,莫让我良心不安,凡有不听令者,罪无赦!"
秋月点点头,立刻转身离开屋子,去将主子的话吩咐下去。
阮玉之稍稍推开洛离,手往窗子的方向抬了抬,洛离明白,走到面朝街道的窗子前,透过窗缝小心翼翼的往楼下瞧了一遍。
仙客来楼外,热闹街道与以往毫无二样,不过若是仔细瞧的话,从方才片刻钟起,酒楼一楼陆陆续续多了些吃酒喝茶的客人,门口挑着扁担售卖的行走小商贩貌似也多了些,吆喝声不断,就连路过的行人,貌似也比往常多了。
酒楼对面的巷子口拐角处,也聚着散散两两交头接耳的人,若是不仔细看的话,并无特别的。
可是洛离却瞧的分明,那些个突然多出来的人,虽然吆喝的吆喝,走路的走路,交头接耳的也是嘴上不停的说着话,可是这些人却又一个共同点。
这些人时不时的会往酒楼的方向瞟上一眼,带着警惕和探究,分明就是在监视着酒楼的动静。
洛离走到阮玉之跟前,将外面的情况与他说了,阮玉之点点头,多少也能够猜到外面事什么情况,问到:"大概有多少人?"
"不下五十人。"洛离略微思考了一下,回道。
阮玉之蹙了蹙眉头,心想着酒楼里他们的人,充其量也就十一二个,眼下偏偏是他伤者秋桐也伤着,只怕硬碰硬的话,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幸好他原本就没有打算硬碰硬。
时间有些紧迫,他们不知道外面那些人会何时冲上来,阮玉之与洛离,还有秋桐,在屋子里等着外面的信号,是打算接到信号后就立马动身。
没过多久,秋月就回来了,进门冲着阮玉之点点头,开口:"外面已经吩咐妥当了,大家也都做好了准备,只等着信号就可以走了,只是掌柜的那里,怕是有些困难离开。"
掌柜的坐在前面,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着,稍微有些异动的话,怕是会打草惊蛇,所以掌柜的从一开始,就已经下定决心,出不出去的,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
阮玉之心思微沉,虽然说做大事要有取有舍,但是差点死过一回,他对于人命还是有着非同一般的珍惜,尤其是忠于自己之人的命,他更要好好把握住。
他的心思百转千回,只消片刻,就做下了决定,招手秋月上前,仔细的吩咐了几句,最后又吩咐到:"你同他们一路。"
"可是爷身边..."秋月眼神晃了几晃,看了一眼洛离与秋桐,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阮玉之,对于他的吩咐,稍微有些不赞同。
"无妨,只需按照计划去做便是了,我们这边人少更好隐藏行踪。"阮玉之摇摇头安抚了一下。
他知道秋月是担心他身边只有洛离和秋桐,怕是人手不够,不过他们走的是最安全的路,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反而是掌柜的那里,折了着实可惜,若是能搭救一把,也算是极好的。
秋月犹豫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点点头,冲着洛离和秋桐二人嘱托了一句:"照顾好爷,回见!"
说是回见,但是却让众人倍感沉重,秋月的任务最为繁重,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功亏一篑,甚至要赔上自己,但是她也知道,为了她家爷,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秋月领了吩咐,再次退出房间,身姿灵敏的躲过众人耳目,径直往酒楼后厨的方向而去。
就在她还未踏进后厨之地,那后厨中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有人从厨房中满面乌黑的跑出来。
那人大冲出厨房,正好面对面碰上秋月,当即一愣,见秋月冲他点了点头,立刻也是一点头,抬起步子就往外跑去,还一副惊慌失措的大喊着。
"着火了,掌柜的,后厨着火了,快点救火啊..."
那人只是往前厅喊了几嗓子,人却没有进去,而是脚步一拐,绕过一根柱子,不消片刻,就从柱子旁跑出来一个人,却再不是方才背头垢面脸上乌七八黑的那人,而是一个状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模样,一脸惊惶失措的往前厅跑去,嘴里大喊着:"妈呀,不得了了,着火了,着火了..."
这人才一冲出前厅,就被掌柜的拦了下来
那掌柜的姓杜,名唤杜子生,胖乎乎的一脸富态,瞧见那书生冲出来,立刻拦下他,顺便吩咐前厅的店小二:"顺子,你去瞧瞧后面出了什么事?"
等到顺子将帕子往肩上一甩,说了声好咧后去了后厅,杜掌柜才一脸惊讶的问:"客官,出了什么事?"
那书生像是被吓破了胆子,原本正一脸惊惶失措的往外跑,却没想到被杜掌柜的拦下,立刻抓着杜掌柜的胳膊大骂:"你们这是什么破酒楼,要杀人了是不是,我分明在屋子里好好地看着书,哪里想到突然听到一声爆炸声,结果屋子的地面就破了一个大洞,还有滚滚浓烟冒上来,差点炸死我啊,我低头一看,好家伙,你家酒楼的厨房爆炸了,着火了,你们这是要杀人啊,我不住了,放开我,开放开我,你要是在不放开,我就去告官抓了你。"
"客官,您冷静一下,我马上派人去瞧瞧什么情况..."杜掌柜脸上尽是焦急的神色,好言相劝着这个书生,奈何书生像是真的被吓到了,神智貌似有些失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铆劲就一把推开了杜掌柜,嘴里大喊着爆炸了,杀人了,就往外跑了。
杜掌柜看着那书生跑远,立刻有些惋惜的一拍大腿,结果就瞧见前厅的喝茶吃饭的客人,似乎因为方才的动静,神色有些不安的打量着杜掌柜。
"刚才动静挺大的,不会是真的失火了吧?"有人交头接耳,一脸质疑的问,有的甚至已经撂了碗筷,直接就往外跑。
"各位客官莫急,我这就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说着话就要往后厅走。
哪里想到他还没有进去,里面又是一声爆想,这下子爆炸声一响起来,竟然将大厅的一面墙直接炸掉了一个洞,木屑四散开来,一股浓烟顺着那被炸出来的洞就冒了出来,大家一瞧见这架势。
分明就是真的爆炸失火了,哪里还敢在继续待下去,立刻惊慌失措大喊大叫的往楼外冲去,一眨眼的功夫,就连楼上客房里,都有人冲了下来,往外跑。
一时间整个大厅中人头攒动,纷纷往外逃命去。
"哎...哎,客官别走啊,饭钱还没给啊..."对掌柜的看着众人挤压压的一同往外冲,人潮蜂拥的往门外跑,立刻焦急的想要拦人,可是单凭他一个人哪里又拦得住。
再瞧着眼下屋子里的浓烟越来越多,他又担心后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到底一咬牙,就往后厅冲了进去。
往外拥挤的人群中,有几个人落在人后,不紧不慢的跟着人群,瞧见杜掌柜的往后去,立刻彼此交换一个眼神,退出人群,跟着杜掌柜的身影,也往后厅跑去。
只是等几人一撩开后厅的帘子,就被满楼的浓烟迷了眼,到底是习过功夫的,只一眨眼就适应了。
"顺子,顺子,你人呢?"耳边传来杜掌柜的声音,他们几人顺着声音看过去,正好瞧见杜掌柜的身影,立刻跟了上去。
杜掌柜一边喊着顺子的名字,一边往酒楼后厨的方向走去,嘴里还不停的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顺子,顺子你在不在,钱大厨?钱大厨?"
杜掌柜手中挥着浓烟,往后厨的方向走去,结果他刚迈进后厨的门,就瞧见一抹青色身影向她冲过来,立刻心头一喜,开口问道:"顺子是你吗?"
结果他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光,立刻就觉得胸口像是被人刺到了,一阵生疼。
杜掌柜终于瞧清了眼前的人,蒙着一块黑色帕子,让人看不清模样,但是杜掌柜还是一眼就瞧出了东方的身份。
"你..."
杜掌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一把短刀正好搭在他的左心口处。
他失神的往后跌了两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秋月,眼前烟雾缭绕,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强烈的刺痛,让他一时间提不上气息。
冬月一脸不忍的看了一眼杜掌柜,朦胧中瞧见有人影往这边跑来,她立刻肃整了神色,伸手戳了戳杜掌柜胸前没有挨刀的另一面,声音分外冷淡的开口:"这是爷的吩咐,辛苦杜掌柜了。"
杜掌柜只觉得大脑有些昏沉,胸前被冬月戳了几下,心头一震,待听得耳边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他立刻冷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害我?"
冬月确是没有回她的话,一伸手,将他往后推了一把。
杜掌柜胖乎乎的身子,猛地仰躺下去,砰的一声,正好落在那几个人的面前。
钱掌柜眼神有些翻白,伸手抓了抓来人的裤腿,哀求道:"救命!"
那几人在杜掌柜倒下的时候,就瞧见有一道人影进了后厨,被杜掌柜拽了裤脚的人,咬了咬牙,狠心一脚将杜掌柜的手踢开,匆匆的往后厨追了进去。
只是偌大的后厨中,只有一扇半开着随风晃动的窗户,还有因为爆炸而凌乱的锅碗瓢盆,瓜果蔬菜,哪里瞧的见一个人影。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立刻在彼此眼中读出了意思甚至,知道怕是中了对方的陷阱,就是不知道被他们逃了没有。
其中一人打开窗户往四下里瞧了瞧,发现这扇窗子外是一条小胡同,不过想想胡同里都有他们的人,怕是那人出去也难逃遂放下心来,匆匆离开往外面走去。
只是路过躺在地上已经是吸气少出气多的杜掌柜,有人迟疑了一下开口:"他似乎瞧见过凶手的模样,先将他带出去,看看能不能救活。"
于是其中两个身材比较壮硕的人,就上前一把抓起杜掌柜,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将人抬了出去。
就在他们刚一走出后厅,进了前面大厅,立刻就被人包围起来。
"自己人,自己人!"几人杜掌柜的扔在地上,举起手赶紧解释自己的身份。
对方一照面,发现确实是自己人,立刻将手中武器收齐,一个貌似头头的人走出来,看着几人问:"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好好的盯着里面的么?我们在外面就听见里面的动静了,结果就见大群的人都往外跑,一时难以闯进来,结果等到进来发现这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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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让敌人溜了
这领头的人,身着一身粗布麻裳,肩上还打着一条汗巾,俨然一副街边叫卖小商贩的打扮,想来就是打扮成这样方才到几楼门口盯梢的。
他一脸质疑的看着先前在酒楼里盯梢的几个人,面色焦急的问。
原本他还在假装吆喝,就瞧见酒楼里冲出来一个书生,他才反应过来派人盯着那书生,哪里想到突然间酒楼里就起了骚动,等到他们见有人涌出来,再想去里面探查的时候,就被往外成的人群挡在了酒楼外面,等到人群冲散开后,他们进来,就正巧碰上这几个人从后厅出来。
这人皱着眉头等他们的回答。
那几个人中,打头的是一个紫衫长袄的男人,这几个人似乎是以他为首,先前也是跟在他的身后行事,这下被人问题,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人。
紫衫男人这才向前一步,抱拳行了个礼,将刚才店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他说完话,用手指了指脚边上重伤昏迷的杜掌柜,向他们领头的人解释:"这个是酒楼的掌柜,被人暗中捅了刀子。当时听掌柜的语气,貌似不认识行凶之人。"
"可有瞧见那人?"那领头的男人摸了摸下巴,仔细的打量了一眼杜掌柜,眉头皱的紧紧的,冷声问道。
"属下疏忽,被那人从酒楼的后厨房跑了。"紫衫男人惶恐的答了句。
领头的人听了他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甚至在杜掌柜身边蹲了下来,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遍,才疑惑的问:"难不成这掌柜的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人?你有没有看错,其实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就是他自己演了这么一出戏,好借此脱身?"
"张大人明察,卑职不敢撒谎!"紫衫男人一脸惶恐,与自己身边的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才抱拳鞠躬的为自己辩解:"方才我们几人确实都有瞧见杜掌柜的对面有人影,只不过因为烟大了些,没有瞧清楚相貌,而且杜掌柜的也是被那人推到我们几个脚下的,然后此人趁机退到后厨房里,就消失了踪影,不过依卑职观察,那人十有**是从窗子逃了出去的。"
"不可能啊,若是她从窗子爬出去,怕是早就被咱们的人拿下了,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来。"领头的张大人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话说到此,突然神色大变,一拍自己的大腿站起来:"糟了!"
他站起身冲着紫衫男子问:"带我去后厨瞧瞧!"
紫衫男子似乎也意识到情况不太对,赶紧点点头,率先往后厅走去。
"你们几个,将酒楼仔仔细细的搜一遍,还有,派几个人去追之前那个书生!"领头张大人回头指点了几个人,冲他们吩咐,然后快步跟上紫衫男人,也往后厅走去。
后厅里的烟散了很多,小厨房还是好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变化,领头张大人却是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将小厨房打量了一番,甚至将厨房中的大水缸和灶台都掀了一遍,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密道。
就在他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阵冷风突然从头顶窜过来,让他猛然间打了个激灵,顿时仰起头将视线落在了房顶上,就在小厨房房顶的正中央,赫然有一个洞,像是被炸开的,足足厨房铁锅那么大的一个洞。
张大人心下一沉,突然一点脚尖,人就笔直而上,穿过那个大洞直奔二楼的客房。
跟在他身后几几个以紫衫为首的男人,仰头看着他在二楼客房里来回踱着步子,最后停在洞口,才开口询问:"张大人,可有发现?"
领头张大人略微思考了一下,才抬脚跳下来,脚步匆匆的往外走:"吩咐大家,仔细查看二楼三楼的每一间客房,这栋楼八成有古怪。还有酒楼外面的,千万要盯仔细了,莫要放走一直苍蝇,遇到有任何表现异常的人,全部拿下!"
于是众人纷纷行动,原本在一楼查探的人,大部分都往二楼而去,更有人匆匆往外面走去吩咐外面盯梢查看的人。
酒楼外的街道上很多百姓路人,瞧见酒楼里的骚动,纷纷停下脚步看热闹,更有胆大的冲着这群人指指点点,议论不断。
直到酒楼外围盯梢的人里,有人将腰间佩剑拔除一半,满脸横肉,横眉怒瞪向众人,这才让围观的人,瑟缩的住了口,不敢再往前凑着去瞧,唯恐刀剑无眼直接要了自己的小命。
没有人发现,人群后有人瞧了几眼这里的情况,扭着头低头快速离开。
等到酒楼里张大人率领众人终于在天字一号二号屋子里的墙壁上发现问题,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偏偏这段时间里,除了先前那一拨逃命般涌出酒楼的客人外,围在酒楼四周的同伙,没有一个人发现酒楼里再有人出来。
张大人站在天字一号房内,看着墙壁上与天字二号的暗格,已经地面上与二楼连通的暗板,知道他们是被这些人给坑了,怕是他们浪费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那些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一想到自己带着这么多人,居然功亏一篑,顿时气火攻心,一抬手拍在身边的八仙桌上,就将整张桌子拍了个粉碎。
"外面先前安排出去的人,有消息了没有?"张大人冲着手下发问,想到自己之前留了个心眼,派人跟着客栈里跑出去的客人。
底下有人摇摇头,他们的人手本来就不是很多,那群逃命的酒楼客人,算上楼下吃酒的,也要超过三十人的,他们只派了十几个人分头去追,这儿就是遇到有问题的人,怕是一时紧盯着人,难回来复命。
张大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这酒楼从上到下搜了个遍,结果除了这两道密门以外,竟搜不到任何一处足以让人逃生的密道,偏偏人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
他当初以为万无一失的对策,居然还是让对手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真是活见鬼了。
一想到他的任务就这么以失败告终,他就觉得窝火至极。(未完待续)